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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巫山哥     赵云txt下载     赵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章 叛军改向,剑指西域

    回到家里,马腾连连洗手,觉得空气里都弥漫出血腥味。

    他提早走的,根本就不想和羌兵义从首领们待在一起,看到边章和韩遂的嘴脸,心中悲愤莫名,一转眼他们好像已经适应了叛军首领的角色。

    “阿爹,明天你教孩儿的枪法好不好?近日有个姓庞的少年比我还厉害,我打不过。”看到父亲闷闷不乐,马超紧紧拉住他的衣角。

    “超儿乖,阿爹近日很忙,没时间陪你了。”看到长子,马腾悲从中来。

    那个叫庞德的,好像是个孤儿,到时候就带着吧,免得孩子平时没玩伴,他本身就像自己一样孤独。

    马家是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代,父亲被革职不得不娶了羌女为妻,马腾一直为自己的出身感到不平,少时哪怕打柴卖也不想和羌人有啥纠葛。

    谁知始终想努力光宗耀祖,命运却在给自己开玩笑。

    听说刺史的破格提拔,最先来投靠自己的,是母亲的部落。马腾不怎么想和他们打交道,任其自生自灭,免得让人注意自己的出身。

    事情到了这般地步,杀了朝廷命官,是真正的反贼,那批人自己还得利用起来,不然在叛军中凭什么和其他人一较高下?

    太守府中,所有尸体早就被处理得干干净净,四人推杯换盏,开始庆贺。

    “三位,从今后咱已经是一体了。”韩遂眼珠一转:“不知你们考虑过今后我军该如何行事吗?既然杀了冷征和陈懿,那就和汉庭不死不休了。”

    “哈哈哈哈,”北宫玉狂笑道:“文约兄,难怪有人叫你九曲黄河了,心思慎密呀。说实话,马寿成现在还在做伏波将军的梦,只有你我最看重。”

    “北宫兄,边兄和韩兄、马兄都是我们金城的俊杰。”李文侯看到边章的神色不对,赶紧在一旁接口:“文约,你说说。”

    在人们的认知中,觉得身为胡人的一份子,羌人与鲜卑人、匈奴人一样,都是一根筋的代名词,哪有这么简单?

    或许在最初的时候,胡人们确实非常直爽。这些融入汉人生活的羌人,好多只是自诩为羌人而已,祖上莫不是汉人的血统。

    要不然,像什么宋扬、李文侯、北宫玉乃至后起之秀王国之流,为何还能在历史上招揽到马腾、韩遂、边章这等军阀?说明他们本身都是智力超群之辈。

    凉州就是羌人的大本营,黄忠也不得不只是杀了一些出头鸟,不敢大开杀戒。

    “大家看啊,”恰好,太守府大厅就有一副地图,韩遂站起来,指着上面说道:“武都、汉阳、安定、北地靠近司隶,汉军随时能出击。即便黄忠不敌,也有张温在一旁。”

    “他那个大司农战事不精通,手下可有董卓、孙坚等能征善战之辈,万万大意不得。”

    “冷征这个护羌校尉名不副实,要接任的夏育是个狠角色,担任护鲜卑校尉期间,在幽州和鲜卑人鏖战也不落下风。”

    “若不是皇帝老儿脑袋一热,让他们三人孤军深入,悍然去打鲜卑王庭,真定赵孟都没有出头之日。”

    “北地郡的郡尉张飞,和黄忠一样有万夫不当之勇,我等的武力,除了马寿成能抵挡一二,其余的人不是某长他人志气,真还不是对手。”

    “他们真有这么厉害?”北宫玉酒量不大,刚才连喝了几倍脑袋有些昏,这时候被惊醒了:“我羌族健儿也不是吃素的。”

    “大帅,”韩遂觉得应该安一个称呼:“张飞可是连鲜卑人都敢去挑人家部落的猛人,诚然有赵孟的威风在,也说明他个人武力滔天,不然天高皇帝远,赵孟再厉害都保不了他。”

    黄忠的事迹大家都清楚,单骑入凉州,一到任就敢杀入羌人军中。

    酒也没人喝了,瞬间大厅里陷入沉默。

    陇西郡夹在武都和金城的中间,不知道夏育何时到任,想必知道自己等人杀官造反,会奏请朝廷发兵,朝夕将至。

    西边的武威郡太守黄隽,刚刚被黄忠敲打过,作为黄家人,自然会表现出对刺史的支持。

    难不成大家轰轰烈烈的行动,最后不得不跑到雪山上藏着?

    羌人也好,义从也罢,与汉庭谈条件那是在占据了优势的情况下。

    此刻,张温的大军在安定一带,就是黄忠也会带着北地郡兵猛扑过来,何去何从?

    “文约,既然你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还毅然和我们在一起,应当有破局的方法。”李文侯叹了口气。

    羌人义从作为汉军的雇佣兵,人家指哪儿打哪儿,从没有自己领军作战的过往。

    不管是他还是势力最大的北宫玉以及被杀的宋扬,都缺少统帅军队的经验。

    “退后一步自然宽,”韩遂微微一笑:“诸位请看,从不韦出发,直插令居、苍松、休屠,我等就跳出了汉军的包围圈。”

    “我们去西域?”北宫玉一个激灵,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凉州不管怎么说,都是羌人的地盘,西域又不是自己的同族,到了那边,叛军就成为无根之萍。

    再说西域人肯定容不得这一支军队,必然会发生战争,军队会越打越少,想想都不寒而栗,还造反个屁呀。

    “纵观鲜卑人的崛起,某有一点想法。”韩遂却讲起了故事:“他们发源地不过是匈奴东北角的鲜卑山、乌桓山,祖先被匈奴人赶到偏远之地。”

    “然则,时至今日,哪怕其首领檀石槐身陨,鲜卑人依然是草原上的霸主。”

    “他们作战,都是把一个个部落征服,带着这些降军不停向前。”

    “我军就算不敌汉军,也不是西域各族能比拟的。”

    聪明人说话,不需要把话说透,给别人一点想象的空间。

    三人马上就展开脑补,到了西域那边,每个人领着自己的部下,四处征战。

    到时候每人都有自己的势力,比今天还要聚到一起才敢杀汉官大不一样。

    没有人认为在匈奴鲜卑人铁蹄下发抖的西域人是羌军的对手。

    更何况紧贴着凉州征战,打不赢还不能退回来?到时候那些西域人谁敢踏过来一步试试。

    汉庭的尿性,大家都清楚,在西域遇到困难,就说归顺朝廷,各路援军很快就过去了。无论如何,也是给大汉扩充了疆域。

    这些事情心照不宣,谁都不会说出来。

    “何况我等还有一个优势,”韩遂神秘地一笑:“僧人可不敢单独留在不韦,到时候汉军杀得他们片甲不留。”

    是啊,三人一惊,支咎大师不就是西域人么?参加了叛乱肯定不敢呆在这里。

    设若他能在西域好好传教,何必长途跋涉到了凉州。

    佛门在那边本身就有基础,相信自己等人只好准许他在自己的地盘上传教,光头们一个个喜不自胜,都会给军队当向导的。(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南越各方势力

    “此人就是号称四世三公的袁家下人?”望着仍旧趾高气扬的离去背影,驻马部落的首领陈松轻声问道。

    他刚才一直在旁边的厢房,并没有路面。

    不过,袁射从头到尾的表现让他很失望,好像他还没有搞清楚形式,这里是南越而不是中原,这人竟然一直在大秀汝南袁家的优越感。

    “大兄,难不成真还拒绝他们吗?”陈柏婉转地说:“尽管我们不是砍断袁术双脚的人,全程参与了驱赶的行动,并一度攻到浈阳城下。”

    “愚兄最远的地方只是到过江陵,”陈松叹了口气:“对于中原的世家门阀,我感到很奇怪,凭什么我们要给他们面子?投靠袁绍就能获得袁家的谅解?你也想得太简单了。”

    他摆摆手:“我知道,你以为在袁家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到时候真的如他所愿,要是袁隗老匹夫让他给袁家说法的时候,袁绍是保我们还是为了维护他们自身的荣誉呢?”

    “再说了,即便是袁本初本人到我这里,也说得过去。单凭一个下人,也把我们驻马部落看得太不值钱了吧!”

    不过终究还是失策了啊,陈松心里微微叹息。

    驻马部落和歇马部落的位置重要,但是在南越的地位尴尬。

    当利益足够的时候,相信其他大部族会毫不犹豫把两家推出去卖掉。

    为了赢得自己的利益,两家齐心协力,把停留在中宿的袁术给赶了出去。

    原本那家伙从苍梧出来流落到南海,别的势力都在冷眼旁观,这些人不想参与这一次行动,毕竟中原的强大是南越比不上的。

    万一袁家真的强大到可以让国家出兵的地步呢?到时候再来商量是否抵抗还是把那个始作俑者给交出去,相对于南越的利益,一两个部族无所谓。

    出乎大家意料,汉庭出兵了,领军的并不是袁家人,而是一个名叫赵云的年轻人。

    稍微有关系的细查之下,不由大吃一惊,当年的南越武帝后裔!

    赵佗掌权以后,内部反对的力量不小,其中自然有任嚣的嫡系,保着任家的后裔,在南越内部自成体系。

    武皇帝统领南越的几十年间,不仅要和原本的土著部落作斗争,还要和南征军内部的反对势力争权夺利,更要应付来自中原的侵袭。

    几派人斗得不亦乐乎,甚至在赵佗的孙子赵兴被手下杀死,重孙赵婴齐被大汉灭掉,其他派别都无动于衷。

    谁知汉庭并没有秦朝那么短命,后续的帝王不遗余力,源源不断增兵南越,反而对几派穷追猛打,他们才幡然悔悟。

    可惜,此前还有赵家的人顶在前面,赵婴齐死后各方还在斗个不亦乐乎,直到汉军的势力遍及诸部,还延升到了日南,他们才不得不退到边缘地带苟且延续自家的血脉。

    东汉的衰落,不仅在中原大地都随时有人反叛,民不聊生,派驻到这里的官员一个个大肆搜刮,让大家看到了重新崛起的希望。

    要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这话众人没听说过,道理却都明白。

    终于,袁术的到任让老百姓的忍耐力达到了顶点,几方悄然在背后使力,就是想测试下汉庭的态度和实力。

    汉灵帝虽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君王,对待国土的完整,和任何帝王都是一样的心思。

    雒阳几家角力的情况下,加之刘宏老是想着宗师里不服管教的赵云,镇南将军以及南征大军应运而生。

    所谓山高皇帝远,就算是中原地区都时有叛乱出现,更何况是在这么偏远的南越。

    汉光武帝建武十六年,以交趾太守为首的中央官员与当地土著人爆发冲突。

    交趾女子征侧因其夫为太守苏定所杀,愤而起兵反抗,其妹征贰也号召回应。

    姐妹两人所带的叛军得到交趾、九真、日南、合浦等郡越人的支持,因此击败汉朝驻军,攻陷岭南六十五座城池。

    征侧自立为王,号称征王。

    光武帝便下令南方各郡制造舟、车,修筑道路,储备军粮,准备日后进兵平反叛乱。

    建武十八年四月,光武帝拜马援为伏波将军,当时马援已五十多岁。

    他统领汉军八千,合交趾兵共两万军队,以及两千艘车船,采水陆并进方式,南攻交趾。

    马援大军沿水路而进,深入交趾腹地,依山开道千余里,直捣二征巢穴,二征落荒而逃,后来还是被马援军擒获。

    建武十九年五月,二征被斩首,叛乱弭平。压是压下去了,损失却比较惨重汉朝在这里的官吏全部被杀掉,到现在不少地区仍然陷入瘫痪状态。

    交趾、榆林乃至南边的合浦,官员时至今日形同虚设。实质上,大汉对交州的统治,象征性地派驻了官员,只是尽力安抚各方矛盾,不造反就是万幸。

    汉顺帝永和二年,日南当地有个叫区连的土著人忍受不了州府的压榨,果断起兵,干掉象林县令,划地为王。

    汉顺帝意欲发动四州人马前去镇压,被大臣们劝止。虽然区连只是占领了不足一个郡的地盘,但此人可是开辟了后世越南一带从天朝成功独立出去的先河。

    因此,区家尽管在中原名不经传,四十多年过去,这个家族人丁繁茂,成为南越土著里举足轻重的大家族。

    另一个家族在历史上比较有名的是士燮。

    他的祖先原来是鲁国人,后来因为逃避新朝末年战乱而来到南方。

    到了第六代也就是士燮父亲这一代的时候,原本难民的身份发达起来了,其父亲士赐曾在汉桓帝年间担任过日南郡太守。

    士燮本人出生在交州的治所所在地苍梧郡广信,取字威彦。

    汉朝时候广府的概念最初源于广信,继承秦朝的汉代粤语也是在此地酝酿开来的。

    士燮的表字可以算作表字中的矛盾式,也就是名和表字的意思正好相反,燮字意为调理、调和,与他日后妥善调和其家族与所属政权间的关系相吻合。

    年轻的时候士燮就远赴京师学习,并拜颍川人刘陶为师学习左氏春秋,因为学业有成被举为孝廉,补尚书郎的职位,后因公事免官。

    就在赵云南征之前,谏议大夫刘陶因宦官当权乱政的问题,向灵帝进谏而被诬陷下狱,所谓公事只不过是借口而已。

    反正士燮在洛阳是呆不下去了,只得回交州。

    谁知他父亲士赐去世,目前在守孝期间,但士家因其父和他本人在雒阳的经历,成为南越的新兴势力。

    此时的交阯刺史朱符,本身就鱼肉百姓,袁术一来,自然会让他的收入大减。

    可以说,他是这次事件的幕后推动者,要不然,一群土著如何敢对抗官员?苍梧又不是边缘的日南郡,汉军越过南岭就到。

    别的中小势力就更多了,大家普遍观望着。

    朝廷的果断出手,赵云快速南下,让这些人措手不及。

    相对起来,南海郡比较平和,太守史璜就算被袁术挤掉苍梧太守的位置到这里上任,没有表现出不满。

    可以说,目前他啥态度都没有,没有态度就是最大的态度,想看看汉军和别方的博弈,最后再来决定自己的走向。

    然而有一点他没有考虑,南海郡是交州的门户,赵云率领的南征军快速闯过洭浦关已经进来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要么降要么死

    赵风要抓狂了,以前他还洋洋自得,一个青州刺史,兼任兖州的泰山郡太守。

    可以说,在整个山东半岛,他如今是最为炙手可热的人物。

    然并卵,孔家在这里的势力就不说了,没人能撼动。

    孔融受到杨赐征召,暗暗察访官僚中的贪污之人,准备予以贬谪罢免,让圣人世家的名头在山东半岛达到顶峰。

    虽然此人曾经和弟弟赵云发生过龌龊,有杨赐的斡旋,估计有所缓解。毕竟杨修已经拜了赵云为师,孔融无论如何要承杨家的情。

    土地兼并的情况,在山东半岛非常严重,所有的情况,赵风一目了然,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就连手下的臧霸等四人也和各家的关系盘根错节。

    管亥此前身份为黄巾,并没有公开。北征之后成为新贵,不管是他自己的关系还是黄巾的力量,都大大增强,让赵风肠子都悔青了。

    唯一能动用的,就是两名收复的鲜卑将领斯曼与沙群,两人带领的军士,在青州落地生根,战斗的话死一个少一个。

    更兼大家都到了成家的年龄,和他们的岳家一起形成青州新的势力,和旧有势力有所交集又有所争斗。

    初得高位的赵风少了一个基层的过程,又没有赵云那样的金手指,唯一一个军师何颙,老是以士人的身份自居,哪怕面对自己也是一脸清高。

    尤为可怕的是,赵家部曲的年青一代都被南征搞得团结在弟弟赵云身边。

    难不成父辈已然决定,下一任的家主不是自己?

    可惜赵风还托了袁家的关系,如今却被困在青州动不了手脚。

    相对起来,赵云就轻松多了。

    经过初期的纷乱,南征已然开了一个好头。

    赵青成早就回到江陵,有赵云在这边,今后他就会把精力放在自己的生意上。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赵青隆身上不管是外伤还是内伤,俱皆痊愈。

    难能可贵的是,他身边又有了属于自己的护卫力量,这次人数并不多,十个赵家部曲,每人做一个什长还是没问题的,配制的也是一百个新兵。

    赵云也想看看,究竟还有何人敢于在自己大兵压境的情况下,对赵家动手。

    他有时也很苦恼,自己上辈子只是一个考古专业的书呆子,早知道要穿越,多学习一些管理经验和军事才能多好。

    目前唯一成功的是,海盐让赵家赚得笨满盆满,只能在东汉末年朝廷对食盐监管不严的情况下才可能获得海量的财富,换一个时代决然行不通,都是官家的买卖。

    其他产业的成功,归根结底,是超前的服务理念。

    好在赵云不是一个迂腐的人,他熟知历史上的名人,提早下手归于自己麾下。

    不懂的事情,自己绝不插手,让大家都发挥出应有的水平就好。

    或许在别人看来,赵云这个穿越者相当牛叉了,然而赵家有多少人要养活?穷文富武,武者和部曲的培养,只能说略有盈余。

    该死的嫡长子继承制,上面不仅有长兄赵风,连父亲赵孟都还健在,赵家根本就成为不了赵云的一言堂,能到如今的地步很不错了。

    从进入南越的那一天起,他就把这里视为今后起家的地盘,让那些看不起蛮人的中原人拭目以待。

    “三老?”赵云听说本地人来拜访,不由失笑。

    “子龙你还是见上一见吧,”戏志才这两天忙着安排兵卒的训练,特别是新兵,打练相结合:“如能和平解决交州问题,岂不是让你能腾出时间去治理朱崖洲?”

    钟钊嘴巴动了几下,没有说话。

    北疆的时候,他表演的机会不是很多。本待南征中好好给钟家的人看看,就是自己不依靠家族一样混得挺好。

    设若不打仗,那又如何体现出自己的才干?

    “很难,”赵云叹口气:“孟德惹下了那一摊子,歇马部落的正牌继承人都被杀了,要是你们的话会甘心吗?”

    他指了指忙忙碌碌的京二代:“那些人的家族要他们来,不仅仅是刷资历的,也要给他们一个立功的机会。”

    戏志才一愣,他真还没考虑这么多。或许对于行军打仗,天下间就是老一辈的加起来,也很少有人和他比肩。在政治上无疑是个小白。

    “不可!”钟钊忍不住说话了。

    都是世家子弟,他和这些人还是有所交集的,但是一个个眼高手低,玄谈多于实干。

    “没事儿,有悔兄放心吧,又不是让他们去送死。”赵云摇摇头:“安排在校场上见见所谓的三老吧,就是看了我军的虚实又如何?”

    说起来是三老,其中自然有不少周围部族派来探听虚实的人,整个拜访的团队二十三个人,进校场遭到了好几次盘查。

    高台之上,赵云一身戎装,沉默不语。

    军正钟钊身为士子,也是行军打扮,一丝不苟挥动着旗帜,甲胄里面早就湿透了。

    那些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士卒们呵哈之声不绝,杀气扑面而来。

    “歇息一刻钟,多喝水!”钟钊说话都有些气喘,得,自己还是别装叉了。

    “喏!”今天训练的强度比以往少多了,军卒也不觉得如何累。

    不见赵云的动作,瞬间就到了众人面前:“你们要见我?”

    这些人在中宿县都是头面人物,跺跺脚整个县地面抖三抖并不是一句玩笑话。

    “本县三老沈球率各乡三老拜见将军!”一个个都是五十多岁的人,说话中气十足。

    《汉书?百官公卿表》说:“大率十里一亭,亭有长;十亭一乡,乡有三老、有秩、啬夫、游徼。三老掌教化;啬夫职听讼,收赋税;游徼徼循禁贼盗。”

    这里所说是“三老”是与乡里中的国家官吏序列中的乡属职官“有秩、啬夫、游徼”是排列在一起的。

    而且,此时的乡里中的分工还很明确,即“三老掌教化;啬夫职听讼,收赋税;游徼徼循禁贼盗”。

    高祖规定了选任“乡三老”、“县三老”的两条标准,一是年纪在五十岁以上,二是个人德行能作为民众的表率。

    同时规定每乡的三老只限任一人,县三老也限任一人,而且必须从乡三老中挑选。所以县三老实际上与乡三老属于同一性质,只是行使职责的地域范围不同而已。

    “不必多礼!”赵云眼睛一眯:“中宿县令没来?”

    一众三老们惊讶不已,沈球赶紧借口:“禀将军,县令何大人事务繁忙”

    “让董重带一个百长,”赵云没有看他,即刻下令:“领一百兵卒,就任中宿县令、县尉。”

    “喏!”

    乡老们可以获得尊重,但不是在军营中,一个个噤若寒蝉,这种事情他们没有经历过。

    董重不曾想自己中标,眉飞色舞地前来拜谢。

    “本帅会向雒阳报备,好好治理地方。”赵云温言抚慰。

    至于不通过?那就是笑话了,他姑姑是当朝太后,刘宏都不会找他要钱。

    三老们懵逼了,这么简单县令就被拿下了?连县尉也受了池鱼之灾?

    沈球嗫嚅了两下嘴唇,还是硬着头皮说道:“球等此来,专为调停将军与歇马部落、驻马部落的纷争”

    “你说是纷争?可笑!”赵云一嗤:“驱赶朝廷官员,悍然出兵浈阳,肆虐桂阳,那时你们在何处?”

    “本帅乃赵佗公子孙,受皇上和诸公委托,前来镇压不法。他们要么降要么死!”

    武帝子孙?一个个大惊失色。在这里,赵佗的名字可比刘家天子好使,即便他去世了几百年。

    说完,赵云施施然走了,也没移动脚步,瞬息不见。(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博陵崔州平

    和北方比起来,交州的商业实在乏善可陈,即便是赶集的日子,老百姓也没多少人来。

    很简单的道理,农民一年四季都在田间地头劳作,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浪费。

    有时间闲逛的,在中原被人称为游侠儿,而在交州,民风淳朴,估计就会被人看成是二流子,不管在农村还是在集镇上都不招人待见。

    这里的商业气氛实在太淡了点,杨彪派人收购粮食,找了两三家看上去是房子修得很不错的,结果主人居住在乡下,那房子好像就是一个身份的标志。

    赵云怕杨彪不懂民生,叮嘱他要买粮食,也不能可着一个地儿买。

    第一个会造成粮价上扬,让别的买粮者付出更多的资金,说不定还会来一次古代的通膨。

    第二个则是怕地主们利欲熏心,卖了粮食以后,连下面的佃农和部曲连吃饭的余粮都没。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荆州确实是产粮大区不假。南征军既然到了交州,不可能不对本地的民生造成破坏,战争本身就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军队初期进入,可以买一部分本地的粮食,能给地方带来一定的补偿。

    当然,后期肯定就要以这里为主,珠江三角洲也是重要的产粮基地,只不过中原人看不起而已,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地方的潜力。

    自然,赵云过来只是抽空观察下杨彪手下有没有按照自己的指示做,主要还是想探听下那个能给自己带来威胁的武者。

    他直觉自己不是对手,能忽然出现在眼皮底下又悄无声息地消失,就是达摩和地尼那么凶残的人物都达不到那水平,但肯定不是先天高手。

    那天晚上尽管没对赵云动手,并不意味着他不会动手,为了谨慎起见,肯定要打听下仔细情况,无疑,酒肆是最好的地方。

    看到这里的食物,有些惨不忍睹,和中原的差别也太大了吧,都是炖菜一样的东西,关键还全用陶罐装着。

    好在叫的菜是本地鱼,没有加什么作料,肉味鲜美,怕不得三四斤的鱼肉吧,装满了整整一个陶罐。

    “少爷,这菜并不怎么好吃啊。”走出集市,赵得柱咕哝着。

    这段时间,汉军和本地的土人在对峙,时不时有中原的人到集市上来,他们主仆二人并不显眼。到了宗师的境界,不想让你注意有一万种方法。

    “臭小子,就是喜欢吃红烧肉。”赵云笑骂道:“你不知道真吃肉的话价格要贵很多吗?反倒是鱼便宜,老板亲自在溱水里面打的。”

    他随口说着,心里面一直在暗中考量刚才得到的信息。

    赵得柱现在越来越机灵,与伙计和老板闲聊,不几下就套出了那座庄园是最近才有人买走的,尽管土地肥沃,对方给出了两千钱一亩的价格,原主就痛快转手了。

    不能不说,交州的物产丰富,商业确实太滞后了,造成铜钱的购买力相当强。

    就拿土地来说吧,在中原地区,一般的地方,要一万钱到一万两千钱一亩,可这边最多也就一千五百钱就能买到上好之地,两千钱的价格,除非是在番禹一带。

    很显然,对方是中原人,他们买地难不成就是为了等南征军吗?

    为何自己来了这么久又没有进一步的举措,难道就是放出气势引得自己的注意吗?

    就在赵云寻思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到了那庄园附近,无意中看到庄园的名字,犹如雷亟。

    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博陵崔家几个大字,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据《后汉书?章帝八王传》记载,蠡吾侯刘翼,为河间王刘开之子,长的非常漂亮,邓太后以其为平原怀王之后,留在京师。

    邓太后驾崩后,安帝的乳母王圣和中常侍江京等,诬陷他和邓骘兄弟谋图不轨,被贬为都乡侯,遣归河间。刘翼于是谢宾客,闭门自处。

    汉顺帝永建五年,河间王刘开上书,愿分蠡吾县以封儿子刘翼,顺帝从之。蠡吾便由县升为侯国。

    后来置以为郡,当时不过是仅为奉护园陵而设,且时有兴替,然而,作为一个皇帝登上九五之尊前的藩邸所在,绝非一般郡县可比。

    桓帝之母郾氏未崩之时,就曾分巨鹿九县作为她的汤沐邑。

    皇帝的祖父是河间孝王刘开,父亲是蠡吾侯刘翼,刘翼死后,儿子刘志袭封为蠡吾侯。

    他即位当了皇帝之后,追尊父亲刘翼为孝崇皇帝;母亲郾氏是刘翼的媵妾,故追尊为孝崇博园贵人。梁太后驾崩之后,才又追尊为孝崇皇后,其园陵曰博陵。

    到桓帝永康元年,河间和博陵二郡,竟可以同汉高祖刘邦为太上皇所建的新丰,以及高祖发迹的家乡沛县相比拟,其繁盛之概可以想见。

    桓帝于建和二年,改封弟弟都乡侯刘硕为平原王,留在博陵,奉刘翼之后。

    又尊刘翼的夫人马氏为孝崇博园贵人,以涿郡的良乡、故安,河间的蠡吾三县为汤沐邑。

    然而,刘硕嗜酒,多有过失,桓帝令马贵人管领河间王家事。到建安十一年,国除。蠡吾的博陵郡之名也可能同时不复存在了。

    博陵崔氏在东汉跻身名门,北魏时期虽然门第低于清河崔氏为代表的四姓,但博陵崔氏在北齐北周时期全面上升,成为一流士族。

    博陵崔氏在隋唐时曾尊为五姓七望之一的名门望族。在唐朝,博陵崔氏一共诞生了十五位宰相。

    一个后世天下有数的世家,要是没有强大的武力值守候,打死也不会有人相信。想象唐皇李世民家族,就是一个征战的世家。

    只不过相对于有胡人血统的李家来讲,其余的高门大户,一般都是以文化著称的。

    至此,连续两次爆发出气息的人,必然是崔家人无疑。

    既然知道了跟脚,那就不怕了,毕竟目前的博陵崔氏,还永远没有达到真定赵家的高度。

    庄园里的人接到名刺,很快进去禀报。

    不一会儿,出现了那晚位于灯光下的中年人,他双手抱拳:“博陵崔州平见过大帅!”(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大宗师!

    崔钧,字州平,太尉崔烈之次子。历任虎贲中郎将、西河太守。因参加董卓讨伐战使其父为董卓收押。后游历于荆襄之地,与诸葛亮孔明、徐庶元直等交善。

    前世在史书上关于此人的信息扑朔迷离,偶尔发现不少石料竟然和他大哥崔均混淆,那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崔氏谱》的原文为“州平,太尉烈子,均之弟也”。

    这哥们儿很有意思,在讲究孝道的汉代敢于反驳父亲,竟然也没闹出事儿来。

    话说灵帝时,开鸿都门榜卖官爵,烈时因傅母入钱五百万,得为司徒。

    及拜日,帝曰:“悔不小靳,可至千万。”

    程璜曰:“崔公冀州名士,岂肯买官?赖我得是,反不知姝邪?”

    烈于是声誉衰减。久之不自安,从容问其子钧曰:“吾居三公,于议者何如?”

    钧曰:“大人少有英称,历位卿守,论者不谓不当为三公;而今登其位,天下失望。”

    烈曰:“何为然也?”钧曰:“论者嫌其铜臭。”

    烈怒,举杖击之。钧时为虎贲中郎将,服武弁,戴鹖尾,狼狈而走。

    烈骂曰:“死卒,父楇而走,孝乎?”钧曰:“舜之事父,小杖则受,大杖则走,非不孝也。”烈惭而止,后拜太尉。

    在他父亲看来,三公的位置,只花五百万钱,很合算啊,比九卿之位更进一步。

    演义中仅称他崔州平,为荆州名士,诸葛亮之友。亮与州平、颍川石广元、汝南孟公威与徐元直四人为密友。

    此四人务于精纯,惟孔明独观其大略。先主来隆中见亮,忽见州平容貌轩昂,丰姿俊爽,头戴逍遥巾,身穿皂布袍,杖藜从山僻小路而来。

    先主与语大悦,即请同归,州平以己无意功名,长揖而去。后先主二次往隆中,州平已与亮相约,出外闲游去矣。

    在历史上,其他三人后面都有交代,唯有此人下落不明。自然,他和诸葛亮年龄相差深远,猪哥如今刚刚出生呢。

    “大帅,请到寒舍一叙!”崔州平看到赵云一直在发愣,也不说话,只好微曲着上半身邀请。当然,他心情不是很好,难不成大家来自冀北,我是老百姓你就看不起了么?

    谁知此刻赵云魂游天外,在仔细打量着有一个名人。

    崔州平约莫三十岁上下,身量和自己相若,显得清瘦一点。不要说青少年时期,就是现在也是大帅哥一枚,飘逸的胡须大约两三寸长。

    非得要在前世找一个和他长相差不多的人,有点儿像胡歌的样子。

    “世兄见谅,云在观赏门匾上的字。”赵云正神游天外,略显尴尬,赶紧解释:“到目前为止,还未曾见过如此漂亮的八分体。”

    “哈哈,涂鸦之作,献丑了。”崔州平满脸堆笑:“愧不敢当,蔡公的飞白体,世弟的云体胜钧百倍。”

    花花轿子人人抬,两人谦让着往里走去,飞云看到柱子又牵起了马缰,人性化地看了他一眼,傲娇地在主人身边走着。

    “世兄竟然亲自下地劳作?”赵云不由动容,对方的裤脚边还有稀泥不曾干。

    “子龙贤弟见笑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拉近了一些,崔钧连称谓也变了:“令尊真定公进献的那些农作物,想必不久会在大汉传播开来。”

    “然则疆域辽阔,正如晏子曰: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愚兄辞官南来,盖因交州一年四季日照充足,一季两季水稻水田荒芜几月。看看此处可否种三季,也不知水稻移植冀北能否成活。”

    赵云闻言,甚是感概。或许在一般人看来,他特立独行,有点儿中二和愤青。

    此人走路,步履虚浮,显然没有武功在身,却辞去有名无实的中郎将踏踏实实做着与民生有关的事情,在社会上看不起农民的现代,非常了不起。

    这样的人,不为名不为利,三国乱世中关心百姓疾苦,不显于世也就很正常了。

    “恩!”看到那位平凡的老人,赵云再也不能真定:“州平兄,前辈何人!”

    他心中一凛,就是目光所至,一个明明站在那里的人好像都隐入光影里。

    “那是自小在我身边的成叔,”崔钧招招手:“成叔,此为大汉镇南将军,赵云赵子龙贤弟,乃博陵临近常山真定人。”

    此老洒然一笑,让人感觉整个院落暖融融的:“欢迎子龙将军。”

    崔钧对老人的行为习以为常,看他没行礼也不怪罪。

    不过一转眼,发现赵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边,深感蹊跷。

    “公子,你去忙吧,我来接待将军!”老人叹了口气。

    “甚好!”崔州平非常高兴:“子龙,成叔学识渊博,天文地理无所不知。为兄要带着庄户到水田里看看,少陪!”

    “真定赵家赵子龙见过前辈!”看到崔均风风火火抱拳走了,赵云才缓缓过去,满怀戒备。

    “小友不错,在这个年龄能到宗师境界,突破大宗师指日可待!”崔成的脸上看不见笑容,偏生声音恬静,有很强的引导性,给人十分笃定的感觉。

    大宗师?!赵云瞬间懵逼,他目前仅仅知道宗师,至于这个大宗师什么鬼?

    “前辈就是大宗师么?”他忍不住发问:“是否入道?”

    “哪有入道之人抛头露面?”崔成的脸上始终平静:“侥幸通读《论语》,略有所得。”

    老人的状态,赵云曾在青山老道身上见过,然而那只是雏形。

    或许平日里他不怎么说话,有一个武者交流起来,滔滔不绝。

    不能不说,崔成老人心胸广阔,毫无保留地把自己晋升大宗师的经验传授出来。

    尽管他讲得有些晦涩,赵云还是懂了。

    宗师之后,则为大宗师,涉及所谓“道”的应用,其实就是浅显地利用大自然的力量。

    每个人的感悟不同,在赵云看来,此老偏重于光线的钻研,也就是俗称的隐身。

    他可以借助周遭的环境,迅速把自己融入进去,目前也只有小成的境界。

    在此老看来,达到及至,哪怕宗师强者,都看不到自己的行藏。

    并不是说大宗师强者就能强过宗师,境界不等于战斗力,大宗师手里,身边的一切都能利用,而宗师只是靠着宏厚的内力外用。

    赵家每到一个境界,必定有专人来讲述。可惜赵云是个异类,连升好多级。

    眼看功力被废,一下子窜到宗师,就是赵孟目前也就在这个境界上,慢慢地沉淀稳固。

    父子俩在雒阳的时候,每天诸事繁琐,他也忘了告诉自己的儿子。

    “前辈,不知天下大宗师凡几?他们会否参与战争?”赵云急不可耐地问。

    初步估计,至少两三个宗师强者才能对付大宗师,简直就是现代核武器。(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文和出马,士家归心

    “老爷,老爷!”一个小厮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赵家的人回来了!”

    被称作老爷的人正肆意地看着一个姿色姣好的女仆,差点儿给他一个巴掌。

    愣了片刻,他反应过来:“你说谁?哪个赵家?”

    “燕赵风味的赵家,老爷!”小厮觉得气氛不对,赶紧匍匐在地,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等了半晌,始终不见人回话。抬头看时,自家老爷不知何时已离开。

    这里距离刺史府很近,刚才那威风的老爷,此刻在刺史朱符面前像个孙子:“贤婿,你一定要给我们拿个主意,是不是马上调集人马把人给杀了。”

    赵家人的勇猛,他可是知道的。上次为了剿灭这股外来势力,所有股东的人马晚上一起发难,大家伤亡惨重。

    最后要不是紧急调动军队,以平叛的名义出兵,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把所有的家族都给赶尽杀绝。饶是那样,军队也伤亡惨重,大掌柜还是逃出去了。

    “什么赵家?”朱符的小眼睛一眯:“燕赵风味本身就是赵家的,关我们何事?”

    刺史府上正在觥筹交错,相当于是一个利益同盟的日常聚会。

    所有人闻言一滞,心中不由快速打起小算盘来。

    自始至终,这个朱符都没有明着出手,而是其年龄差不多的小妾父亲与大家商量的。哪怕调集军队,也是以平叛的名头。

    损失的都是各家的精锐,谁是傻子?

    “大人,小人不胜酒力,改日再聚!”

    “小四,快扶我回家,老爷醉得走不动了。”

    转眼之间,不少菜肴都泼洒在地上。

    “多大岁数的人了?”朱符大发雷霆:“你们在外面做的啥事体,不要给我讲。”

    “还站在那里干嘛?把你的人全部都撤回来。那是人家的商铺,你为何去掺乎一脚?”

    那哥们儿一脸懵逼,所有的钱不是你占大头吗?那晚抢的东西和钱财,你独占了,以为我不清楚?兵士搬了半个时辰我们才进去的。

    此刻,赵青成站在燕赵风味里,百感交集。

    生意还是一样的好,食客中有认识自己的人,悄悄指指点点。

    看来那些人还是暂时形成了默契,除了赵家人,小二什么的一个都没动。

    “把近日的账本拿给我!”他唏嘘不已,冲柜台上说了一句,噌噌噌上楼。

    跟着的十一个人,一股萧杀之气,紧紧随在他后面。

    “狗一样的东西,我的居所你也敢占?”赵青成走到二楼的边上,从房间里揪出一个正在床上大白天和女侍胡搞的家伙,看也不看手起刀落。

    光着身子的女侍吓得发抖,抓起被子盖在身上。

    “滚!”赵青成怒喝道:“让人给我换上新的被褥!”

    广信城作为刺史和苍梧太守所在地,比其他的地方稍微繁华些。整个交州,不包括番禹,应该是人口最多的地方,常住人口超过十万。

    至于番禹,没多少人敢去那里上任。据说武帝赵佗和其子孙经常显灵,好多太守横死。

    燕赵风味的顶楼,贾诩舒了一口气,主公终于派人来打前站了。

    “大人,那个叫士燮的今日到家!”鹰眼的人前来汇报。

    贾诩放下手中的竹简,点了点头。他是一个喜欢看书的人,到任何地方,都会想方设法找些书来看。

    士家位于广信城东北角,在众多的豪宅里并不显眼。

    此刻,家主士燮一脸茫然,他对面前的贾诩还是一无所知。

    关键是对方谈吐风雅,雒阳的琐事说得一点不差。

    难不成我真的老了健旺了?

    “诸位,燮守孝期间不见外客,改日自当前来拜访。”士燮抱拳,打发所有的宾客。

    日南太守士赐尽管去世,老三士黆可是九真太守,士家并没有一丝衰落,不管是汉人还是土著,都不敢对士家有半点不敬。

    今天听说为父守庐的士燮归家,来拜访的人可不少。

    看到次子士徽还杵在那里,他皱皱眉:“你也下去吧,我和贾兄有事要谈。”

    “可是镇南将军之人?”等所有的人出去,士燮嚯地转身:“不知有何指教。”

    “难怪我加大帅对大人赞不绝口,”贾诩抚掌而笑:“人道士威信聪明伶俐,智计无双,诩还以为夸大了。见面胜似闻名。”

    “文和兄过奖了,燮如今乃是一介平民。”双方早就通过姓名,士燮如沐春风,心头的疑问更多。

    他不着急了,既然知道是谁的人,那就好办。反正士家如今在整个交州,毫不吹牛,肯定是第一家族。

    朝廷也好,蛮人也罢,都要给自家面子。

    “子奇公乃人杰也,天下莫不知他的名声。”贾诩微微摇头:“当今被宦官蒙蔽,总有拨得云开见日出的一天,威信兄静候佳音。”

    刘陶这个御史现在和皇帝的关系很僵,经常被抓进去,作为他的弟子士燮也是战战兢兢。

    刘子奇是士人首领之一,可士威信算老几?他终于找了个由头,自污了一番,被赶出雒阳,想不到此人还这么说。

    贾诩用的是真实身份,反正他就是在雒阳也没啥名气,交州更是没人知道。

    军队的那些斥候,比自己要厉害得多,他随军用处不大,鹰眼在交州的网络还没搭建起来。

    再说军中有戏志才出谋划策,贾诩也是心高气傲之辈,想要做一些事情,自告奋勇,到广信来收拢士家。

    “承蒙文和兄吉言!”士燮苦笑不已:“燮资质愚钝,在岭南做一钓翁可矣。”

    “威信兄,我家将军曾言:人生在世,三起三落不能到老,一点小小的挫折罢了。”贾诩叹口气:“子奇公一直是将军敬佩的人,兄也知道,子龙将军很难做。”

    “真定赵家与安平赵家本是一家人,赵侯纵有千般不是,在提拔和维护子龙将军的事情上,不遗余力。”

    “无奈之下,将军远离朝堂,为我大汉镇压南蛮。”

    “赵将军的诗词,一直都是我辈的楷模。”士燮闻言也不由叹息:“贤者纷纷出走雒阳,实为大汉之殇。”

    “不然!”贾诩左右看了看。

    士燮打了个手势,过了片刻才轻声发问道:“不知将军需要士某如何行事!”

    贾诩不由得感慨,自家主公算无遗策,对士家的人哪怕从来没有谋面,也知道此人必然会仰仗南征军之力,趁势而起。

    “此为将军亲笔所写,望兄台看完即毁!”贾诩掏出信递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优待蛮人,不是让他们骑在头上

    贾诩并没有在士家呆多久的时间,尽管说服了士燮,他不觉得有多了不起。

    比起戏志才在北疆的战绩,才到哪里哪呢。就像主公有次说过:人必须要有追求,有理想,不然和咸鱼有啥区别。对了,咸鱼究竟是何鱼?

    他想得很清楚,实在不行被抓住了,那就暴露自己的身份。

    大军压境,即便是叛乱已久的区家,也不敢杀害自己。万一动手呢?那就只能怪自己命不好。要改变贾家的命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贾诩不清楚,他前脚离开,士燮的客厅里来了好几个人。

    “你们记住了,父亲去世得早,家里就只有我们四兄弟,士家人并不多,一定要团结。”他身上其实凌厉,赫然是一流武者。

    “只要我们内部不出事,没有谁能打倒我们。”士燮的声音铿锵有力。

    “赵云呢?”一旁,他的幼弟士武吊儿郎当地说道。

    “刘宏都不行!”士燮厉声说道:“和雒阳妥协,那我们士家就永远失去机会。你们尝过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吗?这些年我每天都那样度过。”

    “原本以为拜师刘子奇,乃天家血脉,士人领袖,可谁知士人在皇帝和宦官面前不堪一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到雒阳等着被他们杀掉。”

    “小武,亏你还好意思说。”士燮教训道:“废了那么多的药材,你才成为武者。不好好修习,整天就去找女人,家里的都没给你一男半女,在外面使劲找。”

    “看看你侄子,士廞、士祗、士徽、士干、士颂,就连最小的匡儿都比你强!”

    “那个参加了抢夺燕赵风味的家族给灭掉!”士燮命令道:“所有一切参与的痕迹消除干净。”

    “阿爹,张家的嫡女是我的小妾!”士祗不同意了。

    “就是你母亲的家族参与了也得灭掉,赵家连胡人都能打败,交州阻挡不了他们的脚步。”士燮冷声道:“以为我不清楚你们想做甚?不外乎也想制出精盐。”

    “中原多少家族都试过了,我们不能浪费精力在那上面。”

    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士武为他父亲士赐最疼爱的儿子。子不言父过,难道还能说因为父亲的原因,把士武娇惯成如此模样?

    士家祖籍在司隶陆浑,时逢王莽当政,天下义军揭竿而起,各地战乱频仍。

    机缘巧合之下,其先祖见一乱军破了当地的豪强,尾随进去,竟然找到被乱兵遗弃的导引术,带着家族逃逸,一直到了交州方才停下。

    到了士燮这一代,是士家的第六代,父亲士赐就算是一个太守,在中原人眼里算不了什么。国祚将倾,士家设若不能利用机会崛起,就只能埋没了。

    初秋的风吹在身上并不冷,反而带着一丝凉意,在酷热的岭南,感受不到季节变化。

    只是在交战的时候,溱水两岸的人远远看着热闹。现在早就恢复了平静,军营周围也没人敢过来打扰。

    汉人到这片区域时间很久,久得让大家误以为自己就是这里的原住民。其实,那些蛮人部落才是,只不过他们已经被赶到边远的山区。

    那些人也时常下山来采购各种生活必需品,最多的自然是盐。

    渡船一钱可以送两个人,加上马匹的话,则要一马一钱。

    赵云主仆并没有穿甲胄,好在气度不凡,否则船老大肯定要多收钱。

    溱水的左岸比右岸要低不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同样有个集市,在靠近山脚的地方,地势稍高,看起来竟然比右边的繁华不少。

    一下船,赵云就跃上飞云,赵得柱赶紧也骑上自己的马。

    曹操的军营,依然像以前那样戒备森严,校场上传来呵哈之声。

    守营的军士对大帅肯定认识,在两人到的时候,站得笔直。

    “参见大帅!”曹军内部,肯定有自己的传讯方式,曹操带着人在帐门口。

    “诸位不必多礼。”赵云飘下马,在空中虚扶了一下,当先走进去。

    “孟德,都准备好了?”他坐下来,看着面露喜色的众人。

    “是,大帅,妙才和子廉去。”曹操脸上的笑意抑制不住。

    夏侯渊确实是一名难得的将才,不过曹洪那小子是个杀星啊。

    那晚上要不是他下令,就不会死伤两三千歇马蛮,大军也不可能滞留这么久。

    或许是知道赵云在想啥,一旁的夏侯惇脸上有些不自在。

    他不仅把林涛给一刀劈了,带着士兵漫山遍野追杀,一个俘虏都没留。

    “元让,俘虏好哇。”赵云没有责怪:“蛮人从小在山林里长大,翻山越岭不在话下。那些粗活重活累活交给他们,辅兵也能抽一些好苗子成为正兵。”

    “大帅,那些蛮人不要吃饭吗?”曹仁快成年了,和曹操一般高,他眼睛里满是迷惑。

    “净说孩子话,”赵云微微笑道:“人生下来都要吃饭睡觉。蛮人的生活清苦,只要你给他一碗饱饭吃,干活比汉人还要厉害。”

    不是说辅兵不行,大家都是服徭役的,整天磨洋工,效率低下。

    看到大帐里的人包括程昱这个智者也是一阵迷惘,赵云开解道:“当然,一切都要以我们自身的完全为第一要务。威胁到我们和兄弟们的性命,一杀了之。”

    “放下武器和没有威胁的,上天有好生之德,俘虏就好。”

    他稍微感应了下,曹赟与夏侯孟马上警觉,好在彼此熟悉,就放松了。

    曹操准备得不错,五千兵卒在营帐里睡觉,夏侯渊与曹洪打坐。

    集市上,卖小吃的最多。那些袒胸露乳的蛮人也不问价,拿一个炸糕什么的,丢一个野兔就当是费用。

    一个老渔民今天生意不错,盆里面、桶里面,全都是至少两斤多的鱼。那些不满两斤的,他从渔网里掏出来放生了。

    可惜他的地方不好,离着河边不远,蛮人要到这里,该买的东西差不多全买了。

    “老头,今天带的东西不多。”两个蛮人走了过来。

    “不卖,你们每次都说下次给,欠了我一次又一次。老汉的鱼就是倒回河里也不卖给你们了。”老渔民很坚决。

    “由不得你了!”一个矮小的蛮人去端盆,那个高大的拎着桶。

    “放下!”老渔民惊恐万分,上前紧紧拽住高个的衣摆,真要发生争执,就是乡老都不管的。

    “刺啦”一声,那衣摆被扯了下来。

    “你这个老不死的!”高大的蛮人放下木桶,飞起一脚把老人踢了半丈远。

    他拎起桶,优哉游哉往前走。远处近处的汉人指指点点,没有一个上前来。

    “杀了!”这一幕,赵云看在眼里,他沉声命令:“优待蛮人,是给他们和汉人一样的待遇,不是让他们骑在头上。”

    赵得柱上前,手起刀落。两颗人头滚在地上。(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夜袭歇马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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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悠五千年华夏,兵家文化博大而精深,岂料到了如今,竟然还敌不过欧洲中世纪、日本战国之类雕虫小技脍炙网民,真乃奇耻大辱也!本文撰写的目的,就是要通过纵谈的形式,展现华夏先进的军事文化,用铁的事实证明华夏兵家的伟大!

    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却绝非易事。由于我国史学者的失职,可以寻找到的相关资料大多是古籍只言片语的照搬、五花八门兵器的罗列、或者考古文物的介绍,以如此凌乱的咨料,想撰写高质量的纵谈实在是颇费思量的事情。为此,笔者不但要查阅大量相关资料,甚至还要从许多不相关的资料中搜集有用信息,经过分析、归纳、到撰写成文,断断续续历时近2个月,着实大费了一番周章。

    欣慰的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纵谈终于是完成了。虽然还有诸如火器、杂兵器、野战战术之类内容暂时未能涉及,但笔者可以自信的说,这已经是至今为止网络上介绍最为系统、最有参考价值、也最言简意赅的关于中国古代兵器的普及读本了。即使图书中也难有匹敌者!呵呵,这可不是自卖自夸,而是由于查阅了大量资料,加上笔者认真的研究分析,实在没理由达不到这种程度。

    好了,再自吹自擂下去要挨臭鸡蛋了。笔者最后再多一句嘴,希望大家在看完本文之后,能够对咱自家的兵家文化多几分钦佩与自豪,对欧洲中世纪、尤其是小日本的所谓日本战国文化多几分冷静比较,这就是笔者最大的初衷了。

    第一章刀与剑

    深思的是,历史会如此迂回。剑并非中原发明,刀才是正宗原产,然而从东周到西汉初,刀却一度被废弃了,而长刀则消沉得更久。商代铜刀长度很短,长者也只与罗马短剑相当,充其量算把西瓜刀。也许正因短刀重量较沉,灵活性反而比不上短剑,西周才受北方游牧民族影响废刀用剑了。

    短刀第二次出现已经是时隔8、900年的西汉了。西汉是铁的时代,蓬勃兴起的炼钢业将汉军队铸成为那个时代罕见的钢铁雄师。钢铁提供了兵器更为坚韧的骨骼,催生出长达1米的环首刀。在尚无马鞍和马蹬的骑兵眼中,那粗犷有余细致不足的直窄刀身蕴含了前所未见的凌厉杀气,厚实的刀背将轻易承受住猛烈挥砍的应力,使他们化身为扑袭的猎鹰。环首刀彻底取代长剑是在东汉末年,在那之后它将作为一个经典和传奇横跨过300年时光直达隋唐。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短刀在东晋就出现了分裂,导致两种刀式的并行发展,一种是直窄样式,另一种是近代常见的宽体样式。但古人对事物的革新总是异常谨慎,就如同他们腰里别着剑鞘千余年,才在波斯双环的影响下,用绳将刀剑挂在腰际,宽体刀还要再承受几百年的寂寞。

    对环首刀的改进就是增加护手,并取消了刀柄端的圆环,这个转变自魏晋始至唐成熟,但这已经使环首刀再无法称为环首了。改进后的刀分为三种,其中的战刀称作横刀。尽管环首刀日后将在中国完全绝迹,但‘唐样大刀’却很可能在某种程度上造就了日本太刀,并于明代重返故里。

    大动乱的年代到来了,那称得上帝国最黑暗的时期之一,充斥着嗜杀成性的暴君,战乱迭起刺激了武器技术的发展。攘平动乱的宋朝既是刀复归的时代,也是刀发扬的时代,短刀改变了,长刀东山再起。

    直窄刀身有联为一体的刀脊,令同样宽度的刀身能承受更大应力,从而斩甲断骨,但却缺乏使刀刃开膛破腹的流畅弧线。弧曲刀身恰好相反,柔韧有余而刚硬不足。但这只是欧洲和西亚的难题,中国用坚重的宽体刀将两者合而为一,这完美的结合将只有日本太刀的灵活锋锐可以打破。太刀说来就来了,高碳钢精锻而成的微弧刀身异常迅猛,令人与兵器皆数粗制滥造的明军大为惶恐。师夷长技不敢当,因为明军缺乏倭寇的野蛮,但对兵器样式的学习倒显得相当诚恳。于是明军的短刀序列成了一水日式,从1米长的单手刀,到2米长的双手刀,连骑兵也未能脱离此列。

    可惜武备无力阻止明廷的政治**和人心叛离,而清廷的迂腐又最终断送了华夏基业。当欧洲枪炮在中国土地炸响时,无论精致的武官刀,还是宽大的士兵刀,唯一的用处就只剩下宣誓了。

    短刀最后的舞台是抗日战争,但目的只是为了缴获枪炮,当然或许骑兵还继续使用过一段,总之刀衰落了。

    剑有三个要素,一是长度,二是灵活性,三是结构强度。长度利于先发制人和扩大防护,灵活性利于攻守应变,结构强度则决定剑的弯折。短剑灵活有余而长度不足,因此在步兵大量出现树立了剑之地位的春秋战国之交,剑的长度也在逐步延长。延长的办法是改进剑身剖面,或许还会将背和刃分用含锡不同的铜水浇铸,这些办法都有助于提高剑身强度,使剑更为修长。于是战国便有了6、70厘米长的铜剑,而在登峰造极的西汉,这项纪录更突破了1.1米。

    造型平直而精致的剑是中国武学的标志之一,但实际上这个标志却只风光了不到1000年,倍受推崇的时光则更短。随着剑的不断延长,问题出现了,固然长度能增强剑的攻击优势,但却降低了原先近距离击刺的功能,反而更多的需要使用劈砍,而日益成长的骑兵更是迫切需求专业的劈砍兵器。于是环首刀应运而生,厚实的刀背比剑更不易弯折,同时制造工艺更简单。至于击刺功能,与短刀手默契配合的长矛手将成为唯一的专业者。

    剑曾将刀置于末路,但当技术更为提高后,刀又反过来要置剑于绝境了。剑失去了实用功能,越来越归于装饰,向着高雅轻巧过渡,进入隋唐以后,就连官员也很少佩剑了。不过当装饰性发展到一定阶段,审美的需求就会掩盖掉功能的缺陷,宋代武官玩物一般的短剑就是证明,更不要提近代乃至当代那些装饰华丽的匕首剑了。

    当如今的人们津津乐道那些或纤细柔软、或棱角方钝的武术剑时,可曾想到剑的悲哀呢?

    在刀剑间恩怨终结的同时,长刀也再度登场了。因为长刀的衰落比短刀晚几百年,所以出现晚上几百年,从同甘共苦的原则算起来倒也公平。原始长刀除了刃平些、体窄些外,与斧钺实在看不出多少差别,但再次复兴的长刀,却是得益于宽体短刀的发展,这点从东晋时期出现了可装长柄的宽体短刀可以看出。不过宽体长刀的正式出现可没那麽早,东晋的偶然创新也许仅是骑战时代的激情爆发,就像南北朝个别长达1.6米的环首刀不代表其常规长度一样。(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兵变番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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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很难再有新样式。

    长刀应该比短刀更早衰落,随着清帝国的崩溃,新式军队也许仍装备短刀,笨重的长刀却绝不会再用了。

    第二章戈与矛

    早期的戈简单说就是歪头矛。之所以盛行戈而不是矛或长刀,是因为当时盛行车战,而车战的近战是在战车交错时展开的,用矛的话很难借助战车的冲力,同时也难以在交错的瞬间击中目标,沉甸甸的长刀则不但比戈笨重,而且更容易磨损失效。于是善于啄杀的戈就成了当然的主力。

    春秋战国之交,战争规模日益升级,类似欧洲中世纪的战争游戏变成了人民战争。一待翻山越岭的步兵使战场不再局限于平原,铜弩机的使用令弩手升级为射马杀人的好手,战术谋略极大丰富,战车的末日也就来到了。但老派‘骑士’的虚荣心此时尚未完全熄灭,于是战车有了更多的战马、更厚更多的盾甲、连两侧轴头都装了驱杀步兵的扁矛,戈也发生了变化,头部变成弧形,内刃加长像镰刀,外刃增强了推的杀伤力,用推来对付步兵的围攻。可惜这一切还是无济于事,战车的终结到来于西汉初年。

    戈有些很不好的缺点,比如头部易脱落、因挥击而攻击缓慢等。所以后来戈通用的装头方法只有绑缚,看起来简陋,但是便于重新捆紧。不过挥击缓慢是没治了,而且杆部由于抗力方向问题还更易折断,推又不如刺灵巧锋利,到头来唯一不可取代的价值还是啄。因此随着战车的衰落,步兵摆脱了最大的侧面威胁,其存在就变得毫无价值了。

    矛的地位不逊于戈,战车上往往也会装备1-2支长矛以备不时之需,但矛却始终不能取代戈的地位,反而是戟填补了空白。戟的出现始于商代,早期的戟等同于加了矛尖的戈,不过并没在战斗中显示出明显优势,因此没能得到重视。到了秦汉,也许是战法思想不能一下子适应失去戈的转变,戟就突然成了宠儿。

    但戟也存在缺点。比如容易被搅缠,汉代有种叫钩镶的带钩小盾就是专用来搅缠戟的,然后再跳上前去给持戟人一刀。另外骑兵冲锋对戟的推钩功能也不太依赖,刺的同时又推是多此一举,钩固然有用,但也带来了戈的老毛病—头部易脱落。因此到了东汉,长戟的戟枝就越来越向前了,说白了就是像叉了,经过魏晋更干脆把戟废了,转而全力发展矛。

    这时候就该矛唱独角戏了,长刀的出现还要再过几百年,大斧则只是辅助兵器,所以矛在当时的长兵器序列里可谓一枝独秀。

    矛又叫槊,又分为马槊和步槊,兴起于汉末,估计那些三国名将绝大部分都是一手持槊、一手持短刀作战的。南北朝是槊的鼎盛时期,因为此时中原骑战鼎盛,而身披两裆铠的重装骑兵正是以槊和弓箭为主力武器。

    步槊的使用较简单,因为步兵偏重的是配合,步槊只是步兵小组武器序列中的一种罢了,用途在于较安全的刺倒敌人,掩护短刀手作战。因此对持步槊者的要求是身高力大,武艺是否高强,并非考察的关键。马槊的使用较复杂,因为槊不同于欧式长矛,后者单手持用只用于冲锋,前者则双手持用既冲锋又近战。当骑兵冲入敌阵后会展开冲荡,此时攻防的方向和范围都远多于步兵,而且是在奔驰颠簸的马背上,加之槊长达4米的惯性,毫无疑问,不经过一定的严格训练很容易破绽百出。

    唐代以后矛多称枪,宋代是枪的黄金时代,种类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许是对骑兵正面突破的依赖降低的缘故,马枪的长度略有缩短,使其更灵活,同时制作更精良。宋代马枪头部一般都有刺和钩的双重用途,枪后有可插入地的铁镦,杆上还有牛皮编成的提绳,看起来实在很体贴。

    进入明代,冷兵器的地位下降了,枪的种类也就简化了,清代骑射起家,对冷兵器情有独钟,于是枪的种类再次丰富,甚至出现了近5米长的钉枪,已达中国长兵器长度禁忌的极限,真不知打算做什麽用。

    矛最后的舞台是抗日战争,红缨枪的广为人知,甚至令其一度成为当代孩子的玩具。可惜玩具的命运与其祖先当初一样,随着欧洲枪炮的隆作,华夏无敌的美梦幻灭了,随着玩具枪的出现,孩子王的地位也不再青睐拥有红缨枪的孩子了。

    第三章弓与弩

    论及弓弩就不能不提箭,弓弩是力量的来源,箭则是力量的载体,载体的性能对力量的发挥有相当影响。

    设计成熟的箭,通常分为箭头、箭杆和箭羽三部分,箭头是战斗部,箭杆是平衡部,箭羽则是调节部。轻而韧的竹、木始终是箭杆的首选材料。而使飞行和下落遵循正确角度,从而飞得更远,攻击更加有效的箭羽,则以雕翎为上品,雁鹅羽为最差,并在东周时期就能根据箭杆的浮水状态,决定其安装长度了。

    商代的铜箭头已颇阴毒,凸脊、三角形扁翼,当箭头刺入身体后,两翼的倒刺会牢牢钩住合拢的伤口难以拔出,血槽就像吸血蝠般抽出敌人的血液。时至战国,新兴的三棱翼样式更使箭即便拔出伤口也更难愈合,并且相应的血槽增至六个。秦代箭头则提高了致人中毒的铅含量,同时与某些秦剑一样,飞越时代的表面氧化铬技术也使某些箭头历久常锋。但铜材较难得,秦代已经尝试用铁制作箭头铤部,而随着西汉炼钢业的发达,全铁制的箭头也问世了。早期铁箭头采用铸造,显然是舍不得铜箭头样式的惨毒,不过随即就发觉其锋利尚不及后者,于是只得改用锻制。锻制的缺点是浇铸而成的复杂造型必须舍弃,改为如铁剑的四棱剑身那般易于打造,但优点更为显著,锻制将使其比前辈坚韧得多。

    铜箭退出舞台,其开始与结束都在东汉。第一种锻制铁箭树立了宋代以前铁箭的基本特征—扁平四棱形,这是利于锻制的样式。

    从魏晋到隋唐,铁箭的分类很简单,发展路线也就是使箭头更硬更长,足以穿透日益精良的铁甲,撕裂敌人的肌肉和骨骼。

    对铁箭种类的细化又是始于宋代,这真是个颇有意思的时代,军政软弱的同时,军事技术却在突飞猛进的发展。宋代有值得钦佩的耐性对每种武器精雕细琢,而箭的样式也因之精细化,像铁脊箭、锥箭等,造型都已脱离扁平四棱形的单调,变得更为专业。(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打土豪分田地

    史璜的老家,在雒阳郊外,本人只不过是一个寒门士子,要不然也不可能发配到边远的交州来当啥苍梧郡守,位置被夺,写到都城的状纸如石沉大海。

    发配到南海,那些长史之类的属官,如何肯来?他们可是在官籍的人,熬上三五年,到雒阳送送礼,一个太守也不会很难。

    人生地不熟的南海?同在交州,番禺那地方的水太深了,一个个讳莫深入。

    听说有兵丁包围太守府,史璜身边带几个家奴,一身便装,施施然走了出来:“老朽就是南海郡守,你们赶紧的把我给换了吧,反正刚来,璜也不曾贪墨。”

    “你放心,南海郡守还是你!”一个校尉模样的人冷声道:“从今天开始,你不得出府门一步,否则后果自负!日常用度,我们会给你送进来!”

    “士可杀不可辱!”史璜气得五寸多长的胡须都翘了起来:“我要见镇南将军,璜一个太守,凭甚软禁我?老夫见他的资格还是有吧!”

    “赵云?”那校尉斜睨一眼:“你知道的还蛮多嘛!哼,他来就等着死在番禺城下吧!”

    啥?史璜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看着那消失的校尉背影,他心里觉得凉飕飕的。

    如果是镇南将军要撤自己的职,那咱就上诉,到交州这么多年,从苍梧到南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得说出个一二三来。

    这些人连赵云都不屑一顾,我的天,是叛军吗?啥时候南海郡出现一股如此强大的军队,看上去连刺史朱符麾下的精兵都比不上,他是文人,却也明白军队和军队也是有区别的。

    “老爷老爷!”看到史璜的身子慢慢歪倒,史家下人忙不迭扶起他,抬着往里面走,狠狠地看了那些陌生的兵丁一眼。

    大军的开拨是缓慢的,目前也就中军过了洭浦关,找了一大片方圆二十多里的山地安营扎寨。后军还在源源不断涌来。

    一夜之间歇马部落灭族,才让一直在观望的周边南蛮醒悟,此次面对的可是大汉的精锐之师,比传说中的伏波将军所率人马不遑多让。

    由于还要继续进军,左路先锋军的前锋部队相当重要,听到夏侯渊与曹洪所说的那两支部队的神勇,曹操的眼睛大得衬托出脸都小了。

    曹家军的精英人马花了两三个时辰才爬上歇马部落,人家半个时辰以内上去又下来,还跑到部落里抓了个舌头,这是何等的握草。

    尼玛,当初人家暗夜突袭两座关隘,自己就应该警醒啊,失算了失算了,此前一直都没有想办法和那两张冷脸打好关系。

    果不其然,赵云听说曹操这丫居然要借兵陷阵营或者先登营,头摇得像拨浪鼓。

    开啥玩笑,这个年代的朱崖洲,可不是一般人能呆的地方,要不然,我大汉天朝能平白无故地连以前的两个郡都撤掉。

    武帝征南越,元封元年立儋耳、珠崖郡,皆在南方海中洲居,广袤可千里,合十六县,户二万三千余。

    其民暴恶,自以阻绝,数犯吏禁,吏亦酷之,率数年一反,杀吏,汉辄发兵击定之。

    自初为郡至昭帝始元元年,二十余年间,凡六反叛。至其五年,罢儋耳郡并属珠崖。

    至宣帝神爵三年,珠崖三县复反。反后七年,甘露元年,九县反,辄发兵击定之。

    元帝初元元年,珠崖又反,发兵击之。诸县更叛,连年不定。

    贾谊的曾孙贾捐之《弃珠崖议》中说:兵出不逾千里,费四十馀万万,大司农钱尽,乃以少府禁钱续之。

    夫一隅为不善,费尚如此,况於劳师远攻,亡士毋功乎!求之往古则不合,施之当今又不便。

    一个小破地方,屡次反叛,前后废掉国库四十亿钱。到了那边,高顺和鞠义的山地军才真正有用武之地,自家的两万军队,可不能白白损耗啊。

    然而,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让曹操万万没想到,他俩无意之中抓的舌头,连姓都没有的大树,竟然在歇马部落中威信特别高。

    六万多人啊,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有那小子的调度,一日之间,全部撤到山下。

    更为让人称道的是,他居然肉身为三流武者境界,要是修习导引术的话呢?曹操都不敢想下去,一个有领导能力武功高强的普通蛮人。

    他大手一挥,从此大树就有了个响亮的名字叫曹树,而且还在歇马部当中选取了三千精兵,好像比神秘的陷阵营、先登营加起来人数还多吧。

    孤掌难鸣,说的就是如今驻马部落的状态。

    独子被擒,陈松在犹豫,陈柏陈橡心头火热,自己的儿子们有机会当首领了。

    噩耗传来,三个人全部失声,只是不多的人马,具体多少驻马部也不清楚,反正中军大营纹丝不动,十万歇马部灰飞烟灭。

    回想起来,汉军此前没有拿下洭浦关之前,那些马匹是如何过来的?山路险峻,就是他们本地人上下都小心翼翼。

    高手,而且比自己等人还要厉害的高手肯定有,汉军竟然丧心病狂地用人托着马从山那边到山这边,咋不上天呢?

    得,形势比人强,投降吧。

    看到面前三人跪着都不起来,赵云有些好笑,蛮人就特么记吃不记打。

    “起来吧,”他淡淡地说道:“这么大岁数老是跪在地上像话吗?”

    “我驻马部愿意彻底归顺大汉,望将军垂怜!”陈松、陈柏、陈橡头象在捣蒜。

    “行!”赵云也烦了:“不过从此以后,你们必须全部迁徙出山,在平原地区居住。”

    他还要说啥,袁绍这丫匆匆赶来,一向注意礼仪的袁家子头发都有些散乱也顾不得了。

    “大帅,末将要招兵!”他深深一揖,脑袋也不抬起来。

    “本初将军,你要招兵就招吧,不管是你袁家的名头还是南征军右路先锋,都能招收到不错的兵源。”赵云有些奇怪。

    “大帅,孟德从歇马部招了三千精兵!”袁绍脑袋慢慢仰起,脸上一片肃穆。

    “既如此,你和驻马部三位首领商量吧。”赵云瞬间明白:“本初兄,本帅可不能强迫人啊,这不比内地。”

    此话说起来有些丧气,却是实情。自从当年征氏姐妹反叛以后,大汉在交州每况愈下,小小的区家在日南郡和朝廷命官分庭抗礼,朱崖洲更是彻底脱离了大汉。

    刚刚归附的部落,你要强征兵一不小心就会引起二次反叛。

    诚然,他们的战斗力不咋的,又是一个十万人,全部杀光,有伤天和。

    武者到了宗师的境界,尤为注意不可滥杀,那样就会入魔,境界每提升一点点,说不定成为嗜杀的大魔头,引起大宗师出手,崔成叮嘱又叮嘱。

    汝南袁家的人,啥时候这么低声下气说过话?没招,袁绍脸都笑烂了,和驻马部的三人商议,他真的缺少山地兵。

    “大帅,我们部落征兵也不是不可以,而且丝毫不比歇马部的逊色,他们可是跑了好多精锐进入山林。”陈松沉吟片刻毅然回答。

    “说说你的条件!”赵云的语气淡然,袁绍在一旁紧张得不行。

    “我们的部众必须要有土地耕种!”三人相视一眼,最后陈橡一字一顿。

    “原本都没想着你们出来饿肚子,”赵云轻笑道:“本帅允了。”

    等他们走出去老远,戏志才紧张地问:“子龙,哪里有土地呀?可别骗他们,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怎么会?大兄觉着我是言而无信的人吗?”赵云目光坚毅:“打土豪分田地!”(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该杀则杀,三老照杀不误

    右路先锋营欢腾起来,驻马部落虽然有些疑心,却还是很快送来三千兵员。

    一个个袒胸露乳,那肌肉结实得和长期修习导引术的武将们相比,看上去让人更为信服,这些都是真正的强兵!

    为了保险,驻马部落的部众先期下来五万人,就算请袁绍和后营的杨彪部用野兽肉换取了一定数量的粮食,充其量只能只能维持半个月。

    曹操那丫更为操蛋,六万人全部给赵云,粮食?没有,被歇马部自己烧光了。

    赵龙赵虎赵豹,紧张得不行,带着一万兵卒,管理这批蛮人,左路先锋军早就跑得没影儿了,连夜进发阳山关。

    至于驻马部落,自然由袁军守护,也不能持久,他们的前锋快到苍梧郡的封阳了。

    不能不说,始皇帝的赢家江山最后哪怕落到刘家手里,嬴政是当之无愧的千古一帝,驰道的修建,几百年以后,世人仍然在受益,否则南征军哪能这么快到浈阳?

    惜乎秦朝二世而亡,到岭南仅仅开辟了几条从益州、荆州、扬州过来的新道,质量和驰道不可同日而语。

    交州蛮谋反,那些新道都被破坏殆尽。

    有汉几百年以来,马援进军岭南也没有修好道路,当务之急就是进兵到哪里,道路就修到哪里,蛮人们不能白吃白喝,想要钱粮拿你们的劳动来换。

    看着正在沉思的镇南将军,新任中宿县令董重十分感慨,太后姑母来信了,让自己千万和他把好关系,朝中的形式加剧,世家又在抬头。

    堂兄董承没有抢到第一个南下官位而自己得到,他也十分欣慰。

    “大人,除了四位三老,其余的人都到齐了。”一位衙门的师爷前来禀报。

    不等董重说话,赵云目光一清,缓声说道:“亚忠兄,我们去吧,不能让大家久候。”

    今天,三万多人的中宿县城布满了兵丁,南征军大帅中军大帐没在这里但他们的镇南将军在此,初战告捷的汉军一个个昂首挺胸。

    县衙里面,全县各地的三老、亭长、大小家主们汇聚一堂,这在整个县的历史上,都是开天辟地第一次。

    他们带的随从,什么马车、牛车,把几乎所有的街道全部给塞满了。

    按照大帅的吩咐,众人在县令的位置两边,各放了一张桌子。

    钟钊在左边坐着,看也不看下面的人群,对有些没位置的小家主大呼小叫,理都不理。

    赵云大踏步从后院过来,居中坐下,妈蛋,县太爷的桌椅都这么破烂,交州也太特么穷。

    他没有开口,眼睛往下面一扫,那些或者大声或者窃窃私语的人瞬间觉得一股寒芒对准自己,顿时噤若寒蝉,闭口不语。

    “诸位,此为我大汉镇南将军赵云赵子龙先生。”董重没有坐下,他咳嗽一声:“今日受将军委托,邀请众贤达前来有要事相商。”

    这么年轻的镇南将军?一个个惊诧莫名。

    估计没有前世的鼓掌了,赵云扭头问道:“都谁没来?”

    “大帅,甲乡、丙乡、丁乡、己乡的三老未至!”钟钊脸上没有丝毫变化。

    “噢,董县令,中宿共有几位三老?”赵云不置可否,淡然问道。

    “禀大帅,我县共有甲乙丙丁戊己六乡,其中乙乡最大,为十二亭。”董重赶紧站起来回答,他到现在还不明白究竟为何召集这些人,为自己立威是最有可能的。

    “乙乡三老与戊乡三老何在?”赵云依旧没显露自己的目的。

    “老朽乙乡三老!”沈球站了起来,县三老也是在乡三老当中抽调的一人。

    “老夫晁观,为戊乡三老!”另一个像是武人,即便年近花甲,说话声音洪亮。

    “请坐,”赵云神情肃然:“我大汉十里为一亭,十亭为一乡。如此说来,竟然有六百二十里。三老没到,下面的亭长来了。”

    他眼睛一眯:“也就是说,没来的三老,根本就不得人心,亭长不听他们的。钟军正,按大汉律处置!”

    大汉律?下面众人齐刷刷愣住,好陌生的名词,只有少数一些人稍微有些学识,明白是啥东西。他们从来讲究的都是拳头,谁拳头大就听谁的。

    “交州治下,亦属大汉疆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钟钊的声音抑扬顿挫:“今镇南将军代天伐蛮,让南蛮重归天子治下。”

    “现有中宿甲乡三老魏呈、丙乡三老野九、丁乡三老乔劲、己乡三老苏潮,藐视王法,不服王化,按律当斩!”

    “军正,”董重大骇:“他们是三老!”

    “该杀则杀,三老照杀不误!”赵云接过话头:“朝廷有三公,下有乡老,再则县三老,乡三老。”

    “三公除外,乡老、三老,我高祖曾云:举民年五十以上,有修行,能帅众为善,置以为三老,乡一人。”

    “你们处于基层,却一直受到天子的重视和礼遇,他们除了可以免役之外,经常是陛下加赐米、帛、爵级的特定对象。”

    “三老本身是民众的表率,掌管教化。己身尚不能遵纪守法,享受了如此多的特权,何以教化别人?”

    钟钊十分感激,他的内力哪有这么深厚,如黄钟大吕,刻在这些人的心中,今世不能磨灭,相信从此后与会者就是大汉律法最坚定的守护者。

    “大人,”沈球面有难色:“野九、乔劲、苏潮不是汉人。”

    “这是本帅听到最大的笑话!”赵云啼笑皆非。

    想想前世,国家扶持少数民族,一些少数民族的人在本地或外地胡作非为,甚至嚣张地说自己有杀人指标,去年买了个表。

    “董县令,本帅下面的话记录下来,传文整个交州!”

    “各蛮族先人,仰慕我中原文化,望风归降。历代天子仁慈,赐予他们和汉人同等的身份地位。今后所有蛮人汉人,适用同样的律法。”

    “若有部落之人被杀,且该部落借机生事,则尽起大军灭族。如违此言,天厌之!”

    下面的汉人全部面露喜色,反之,蛮人一脸死色。

    后世他的话被刻到熹平石经的末尾,众人齐颂,金光闪闪,尤胜圣人之语。

    “魏呈,担任三老之前,家族有地三百二十五亩,今为八千七百九十七亩。全部土地充公,家人为刑徒。赵仁将军接令,带一曲兵士,着熟悉的亭长带领,速去执行!”

    啊?竟然不止这么点儿事儿?钟钊的话让有些豪强脸上冷汗直冒。

    紧接着,他有条不紊,把其余三个三老的罪行公布。

    来到现场的二十多位亭长,被斩杀当场,家人一样的成为刑徒。一些家主也没能逃脱,脑袋搬家。

    当然,水至清则无鱼。有些人被责令退出侵占的土地,罚没绝大多数财产。

    接下来,自然是分配土地,不管你是汉人还是蛮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田地,整个中宿县的老百姓齐呼万岁。

    镇南将军赵云赵子龙之名,随着此次事件,在整个交州达到了顶峰。

    甚至军队没到,民众自发把当地土豪劣绅的罪行收集整理,呈送到南征军中。

    自然也有不服的,苏潮所在的己乡,有八亭是蛮人,举兵造反,还没等开始就结束了。

    三万人头的京观,有老有少,尸体焚烧了五天五夜,难闻的味道蔓延到临近的四会县境。(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给你才是你的,不给你别想

    看着袁绍一脸便秘的表情,许攸有些奇怪:“本初,有何难事?区区南蛮,反手灭之!”

    又是本初,本你妹的初,你全家都是本初。他喵的,你是劳资的什么人?

    “主公,可是中军的消息?”逄纪含笑和审配一起走进来,两人也不知道是什么缘分,在新来的四位谋士中,关系越处越好。

    郭图脸上挂着牵强的笑容,他原本以为自己的才学,能在袁绍手下独树一帜。那么颍川郭家想必会从此把资源向自己倾斜,今后地位当然水涨船高。

    最后一个沮授不言不语,当他发现袁绍接收雒阳世家子的那天起,才发现自己尽管也是士子,和京城的世家名气相较差得不是一星半点,汝南袁家好像更注重出身。

    再则,无论如何,自己那位小老乡是南征军的最高长官,你是不是和他说一声?人家曹操大大方方去说了,不曾见怪罪。

    想到赵云,他心里不由一痛,当初为何要听家族的话投靠袁绍?赵家即便和世家关系一般,也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乡邻的事情。

    “元图,你们来得正好,你看看吧!”袁绍正不想理许攸,把手上的情报递了过去。

    有了驻马部落的相助,原本有些缓慢的行军骤然加速,眼看就要到封阳了。人逢喜事精神爽,上到主官下到兵卒,大家心情都不错。

    “大帅杀伐果断,不仅解决了耕地问题,顺带把蛮人的粮食都解决了。”逄纪十分赞叹,递给旁边的三人查看,连一直不以为然的许攸也赶紧起身歪着脑袋仔细瞅。

    “主公,此事我军难矣!”颍川郭家在这几个人中间算是最大的世家,郭图来了精神:“你要打压豪族,名声传到中原,那些家族会如何打算?”

    对于赵云,他可不敢置评,天知道里面会不会有其细作?要明白,有俩人都是冀州的。

    “不然,”沮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右路军只是收集情报,一切资料传到中军。所有决策,皆出自大帅。”

    许攸本来有些醉酒,赶紧附和:“妙啊,得罪人的事情都让赵家小儿来做。”

    袁绍听到他的话,就像吃了苍蝇一般难受,你有本事在他面前这样叫嚣试试?不过沮授说的在理,干脆呈上去让钟钊处理好了。

    左路军行进的速度相当快,有陷阵营和先登营珠玉在前,曹操明白,前锋是精英中的精英,让曹树优中选优,最后三千人选出两百人担纲重任。

    而且打仗就是出其不意,在敌军没有察觉的时候以神速攻下。

    他的大军还在两百里开外的时候,就已经让曹树带着人马悄悄出发。

    次日更是在几个歇马部落老人的带领下,化整为零,亲自领三千人马神不知鬼不觉,仅仅一天骑兵在日落前到达阳山关前。

    入夜,曹树果然不负众望,拿下了阳山关的守卫,放开吊桥。

    三千人鱼贯而入,斩杀了一些人后,控制了整座关隘,旗帜依然不变。在没有彻底控制这座坚关之前许进不许出。

    等到程昱的兵马一到,亮出曹字大旗,让番禺风声鹤唳,过去也就三四百里路。

    任何事情可一而不可再,特别是人生地不熟的南海郡。

    再往前,连歇马部落都不咋熟悉地形了,当初他们北进的时候日夜兼程,绕道龙川过来的。时光荏苒,迁徙时好多决策者和熟悉环境的人大多不在了。

    不管是支持曹家的世家还是在南征军中投奔的雒阳权二代,曹操都不想过多的和他们牵扯,那涉及到利益,能自力更生何乐而不为?

    当他把自己的想法一讲,饶是程昱自诩经验丰富,也不由吓了一大跳。

    “主公,不可!”他苦笑道:“诚然,你把所有的豪族大家犁庭扫穴,能得到海量的财货。然则,我们上面还有人管辖。”

    “不会吧,仲德兄长!”夏侯惇率先反驳:“观大帅行径,他对世家并没有多大好感。在中宿有所保留,是因为他的身份所致,不然给人一个嗜杀的印象。”

    他本身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反正上面有人背黑锅,还怕个卵啊。

    “主公三思!”程昱哭笑不得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规劝:“子龙将军看得很远,交州不管是官衙还是民间,都需要人来管理。”

    赵云不嗜杀?扯淡,那部族如何被灭的?

    响鼓不用重锤,作为一个智者,程昱不需要解释得清清楚楚,给别人没有思考的余地。

    曹操如梦初醒,难为情地拍了拍脑袋。

    世家和本地的大家族完全不是一回事,可以说,在交州还没有形成中原一般传承百年的世家,随时都在城头变换大王旗。

    作为最基层的亭长、三老之类,是依靠他们来治理民间,就连赵云也不得不网开一面,拉一批杀一批。

    曹操非常聪明,不管是在文学还是军事上,能写出《蒿里行》和《孟德新书》的人,自然能举一反三,他从赵云的行动中学到了好多东西。

    交州是大汉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以前是,今后仍然是。

    赵云花了很大的力气,直接把洭浦关给拆掉,不管是上山还是下山的路,可以容许两辆马车并行。

    从今往后,交州每一条官道,都要按照这个标准的两倍来执行。

    蛮人可以获得土地,前提是你要付出自己的劳动。

    以一个五口之家为例,人均四亩土地,总共是二十亩。每一分土地,你需要为筑路工程贡献十方土方或者五方石方,都是在农闲的季节干活。

    要是遇到农忙,你按照自家的额度工作,每一方可以另外获得十钱的工钱,那甚至能请一个帮工干活两天。至于工地上的吃食,都是南征军提供的,能吃多少吃多少。

    如果你们家想要获得多余的土地,每五十方土方或者二十五方石方就可以了,拿着监工们的收据到官府便能办理。

    南蛮人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也不会算账。

    当他们发现汉人想要土地,和自己是一个水平的时候,干劲十足,甚至不少汉人还闹腾起来,说他们的力气不如蛮人,需要少一些标准。

    一来二去,竟然闹到大帅那里,他的批复很快下来:我汉人要征服四方,没有强健的体魄,那你就勤劳一点。再有闹事者,取消加耕许可。

    阿蛇曾经是一个普通的歇马部众,家里上面有一个哥哥,在汉军破寨的那晚跑了,也不知被打死了没有。下面还有两个弟弟。

    父亲早就没有了,母亲年近五十还在日夜操劳。

    原本做了俘虏,他和所有的部卒们一样,觉得是自家的末日到了。

    可谁知事情反转得太快,直到现在都还以为在做梦。

    家里四口人,不仅房子在汉军的帮助下很快盖了起来,十五亩土地不久到手。由于他家的土地肥沃,就比标准少了一亩。

    土地按照徭役的标准,有自己和两个快成年的弟弟来做,估计也就个多月的功夫能完成。没粮食吃,大人们给了另外的标准,以劳力换粮食,家人都能吃饱,直到下一季新粮出来。

    更为可贵的是,从此家里有了姓,来颁布政策的兵士大人姓张,他就取名为张阿蛇。

    看到自家地里的蔬菜,刚种下去两天,浅绿色的菜牙破土而出,哪怕和头发丝差不多高低的牙苗,还是能确定真长出来了。

    今天的劳动强度很大,按理说回家累得跟死狗一样,看到地里的菜苗比昨天又长了一点点,张阿蛇的心里觉得从来没有这么愉快过。

    “二弟!”晚上他睡得正香,突然惊醒。

    “大哥,你还没死?”张阿蛇高兴得不行:“赶明儿我们到大人那里登记,你也可以拿到四亩田。”

    “二弟,汉狗而已,你还真相信他们?”大哥阿豹低声斥责:“快穿上衣服,我们带着阿母和两个弟弟到山上去!”

    “大哥,我不去了。”想了片刻,张阿蛇毅然决定:“不过你可以去问问阿母和三弟四弟。”

    没想到,其他三人也不愿意到以前的歇马部落生活,反而把阿豹劝说着留了下来。

    次日,那位姓张的汉军士卒没有半分刁难,给了六亩土地,毕竟好地都被分出去,剩下的全是边边角角,加了两亩。

    “我们大帅给你的才是你的,不给你别想!”当那个伍长看到阿豹还想获得更多土地时义正词严:“要土地吗?简单,按照我们的标准劳动!”(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调教

    龙川毗邻会稽郡,在两者交界的地方,是一道山脉,后世叫做武夷山。

    几百年以来,占据这里的是一个十分神秘的家族,乡民们偶尔能看到从那里进进出出的马车,这在马匹稀少的南方来说,简直就显得太高大上了。

    “咦,今天看来又是发生了不得的大事,你们看看,那骑马的人一直在不停地打马飞奔。”

    “可不是,就是平常的马车,一般都不紧不慢地走,哪像今天啊。”

    “难不成还有一个更大的势力?要不然不会让他们如此着紧。”

    马上的骑士本身就是一个二流武者,他或多或少地听到了地头田间甚至有些家户人家闲聊的话语,却没有半丝停下来理论的意思,双方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少爷回来了?”突兀地从山门处现出一个人,看着渐渐减速的马匹。

    “恩,今儿我要骑马上山。”起先飞奔的时候看不清楚,现在才能辨认骑士就是一位二十上下的青年,举止怎么说呢,就像是雒阳城里的百年世家子,甚至比袁家人还要淡然。

    上山的路,并没有常人想象地难走,相反,坡度还比较缓和,道路宽敞。

    而且有两条路,一条就是人走的石阶路,另一条则为骑马上山准备的,路上铺满细沙。

    “我要见二老爷!”青年最终在半山腰的一座庄园跟前下了马,把缰绳丢给看门人。

    一位老人站在书房的窗子前,院子里栽了好几株桂花,他特别喜欢仲秋到来的时候满院子的花香,可惜不能持久,花期太短。

    “二爷爷!”青年恭恭敬敬地立在门口。

    “具体说说,赵云的兵究竟有何等厉害之处。”二老爷缓缓转过身来,已然须发皆白。

    他的身量有点高,像是关西大汉,可身材并不魁梧,体型放在赵云前世可以当一个模特,脊背并没有因为衰老而显得弯曲,挺得笔直。

    “二爷爷,说来惭愧,我军根本就没有和赵子龙的兵马接触。”青年脸上赫然:“还没来得及去接收,他的左路先锋军就把阳山关给拿下了。”

    二老爷喜欢笑,但笑得并不难看,而且是在该笑的时候才会露出应有的笑容,不然就会被人称作笑面虎了。

    他依然在微笑:“尽管说打败赵云的先锋军有些胜之不武,你们还是要全力以赴。赵家除了武皇帝以后,没人来过交州,让他们明白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是,二爷爷,我们必然做到!”青年胸口挺得笔直:“番禺那边,还有两座山关,加上番禺、增城、傅罗、龙川,我们的战线拉得太长,需要从家族再调五千兵马。”

    “恩,应该的,面对打败了胡人的赵家,再如何谨慎也不为过。”二老爷拿出一块令牌:“自己去调兵吧,让你大哥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周围的土人根本就不清楚,整个龙川都是这个家族的地盘。大小庄园里面,随时都有军队在训练,时不时还会过境和会稽的山越人打几仗。

    他们自家的子侄,并不是给大汉当兵,而是这个神秘的家族部曲。

    侄孙早已远处,二老爷缓缓踱到院子里,看着山顶上白雾缭绕的地方,那是家主的居所。

    他对自己的大哥并不如何满意,中原乱象纷呈,家族的兵力,充其量只能在交州一带打转,还永远达不到走出岭南,攻掠中原的地步。

    南征军前来,保险的做法还是像以前那样藏兵于民,何必要与赵云硬碰硬,一定要让交州的家族和蛮人认可自家的实力才行吗?

    然而没办法,家主就是家主,他的决定自己身为实际负责人,只能一丝不苟地执行。

    也不知道大哥突破了大宗师境界没有,自己已经按照他的要求,把各种版本的道德经甚至赵家出版的纸质书都收集了给他。

    等自己和他有机会见面的时候,一定要亲口劝说一下,交州够乱,这趟浑水不搀和也罢。

    相比之下,真定十分平和,赵家身为常山的定海神针,家族之内更是歌舞升平。

    “二伯父!”郭嘉在这里找到了家的温暖,他也把赵家当成自己的家。

    “奉孝啊,今天可不许来拿酒了。”赵仲成天操劳,迟迟没有突破一流武者,显得有些衰老,须发都出现了银灰色。

    “上次拿的一口都没喝着,”郭嘉叫屈:“被先生们以我年龄幼小不适宜饮酒没收了。”

    赵仲一愣,他一直以来都把这孩子当成大人,就像子龙小时候一样,真还没有考虑到他的实际年龄,及冠都还得好几年呢。

    “是老夫的错!”他苦笑道:“要是你大伯听说了,非得教训你不可。”

    对不苟言笑的赵孟,郭嘉没来由感到害怕,他脑袋一缩:“侄儿今日前来,是听说子龙兄长有个学生,族学教不了,把他领走。”

    赵仲掌管着家里的经济大权,神仙醉陈酿可不少,主要是他喜欢这个聪明伶俐的孩子,曾经一度还动了收义子的心思,比自己的几个儿子都机灵。

    然而也只是想想罢了,大哥的长子和次子,今后说不定在继任族长的事情上要龙争虎斗,设若自己收个义子,不是摆明车马支持云儿么?

    “你说修儿啊,族学的夫子们说了好几次。”赵仲莞尔:“再不想办法,他都要带着那些孩子造反了,弄得夫子们下不来台。”

    杨修有些憋屈,明明几个孩子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还得叫他们叔叔阿姨。当然,他管赵张氏叫奶奶心甘情愿,那是师傅的娘亲。

    不是他要捉弄夫子们,确实是在族学呆着浪费时间,闲得无聊。

    再说赵家的族学和杨家不一样,很是讲理,要在自己的家族,那怕是三代嫡长子,课堂上调皮铁定是要被戒尺打的。

    看到面前和老夫子们谈笑风生的郭嘉,杨修满脸迷惑,这么小也要当自己的先生?

    得,想办法跟着师傅到交州去,真定没法呆了。回弘农?想都别想,族学的老学究们学识一般般,打人可是下死手哇。

    “你要叫我叔父,”郭嘉脸上不咸不淡,自己以前也是这样的熊孩子:“从今天起,你就要跟着我,直到哪天你师傅安定了再把你送过去。”

    “你还是现在把我送过去吧,”杨修斜睨一眼:“凭什么让你管我?《诗》、《书》、《礼》、《易》、《春秋》,我早就学完了。”

    他心里很是不甘,甚至有些埋怨起师傅来,都找了些啥人啊。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人,张口就让叫他叔叔。

    “有用吗?”郭嘉觉得好笑:“是能吃还是能打人?”

    “像你这种聪明绝顶家世良好师傅知名的弘农杨家子,”郭嘉指了指旁边的赵念真:“他绑起一只手可以打十个!”

    啊?杨修一脸茫然,高雅的经典怎么和吃与打架联系在一起,那自己究竟学了干嘛的?

    自诩为聪慧的他,从小到现在,沉迷于学习中,从没考虑过为何而学。(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管教

    杨修自然不傻,他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郭嘉看上去肯定打得过自己,赵念真都快一个半大小子,嘴巴上占便宜挨一顿打不合算。

    他不管多妖孽,只不过是一个孩子。在孩子的世界,恶人还怕恶人磨,有时候拳头是最为有效的。

    当下杨修一言不发,也不看那些看笑话的夫子们脸色,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好像也没啥好收拾的,就纸笔墨砚,主要是脑袋里乱得很,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既能绕开这些夫子,也能躲避眼前的两人。

    “行了,你们把小公子的东西收好吧。”郭嘉看着有些好笑,对小厮们吩咐。

    杨修万般无奈,跟着登上马车,看他们两人谈笑风生,心乱如麻。

    车行不过半个时辰,到了一个小庄园前停下,他也跟着下车。

    马车进了院子,郭嘉招招手:“德祖啊,你师傅是我兄长,叫我叔父没错吧?这位的父亲是你师公的兄弟,你不叫叔父叫啥?”

    杨修讷讷无语,不过貌似自己不会挨打。毕竟当长辈的,总不能揍自己吧。

    “曾经在颍川书院,为叔只是服气戏志才大兄。”郭嘉对自己的叔叔身份很是自豪:“后来看到你师傅,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杨修大吃一惊,想不到眼前这位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竟然还是颍川书院的学子。弘农杨家确实出名,族学嘛,就只能说呵呵了,能和荀老爷子当祭酒的学院相比吗?

    郭嘉以前非常自傲,特别对于军事方面的研究,偶尔灵光一闪,就是戏志才都觉得是神来之笔,他也每每沾沾自喜。

    经过了一个心路历程,对如何调教杨修,他还是花了心思的。

    很简单,郭嘉认为这熊孩子就是不踏实,虚浮得很。他也不会去说教,孩子早熟,应该是子龙兄长说的叛逆期,你在旁边巴拉巴拉,孩子觉得烦死了。

    说来惭愧,作为颍川郭家的支系,郭嘉家里贫困,勉强维持着寒门,他却从来没有下过地干活,自然不知晓民间疾苦。

    今天自己做的事情,只不过是以前赵云做的翻版而已。

    到地头田边和庄户唠家常。什么庄稼收割了,如何保持土壤的墒情,冬天种小麦的时候,种子才不会因为土地干旱而不能顺利发芽之类。

    对杨修来说,这是一个崭新的领域。每天吃的饭,一箪食,一豆羹,来之不易。

    以前,他总是喜欢表现,想引起别人注意,就只差说你夸我啊。

    在田野里,杨修居然发现了红薯,尽管看着长长的薯藤,没有见到实物有些遗憾,还是明白了为何师公被封为真定公。

    这么高产的农作物,要是家族里面也种植,部曲的生活就会好过很多。

    赵云对目前唯一的亲传弟子,也是很伤脑筋,最后才定下了先让他骄纵下,接着在他不熟悉的领域打下云端。

    至于军事上的那些东西,本身就是郭嘉的强项,目前杨修打马都追不上。

    不过这孩子也成了燕赵书院最小的学子,此后成天跟着一群大人就沉稳许多。

    杨修的难兄难弟黄旭和他分别的时候还十分不舍,到了桂阳郡就像脱缰的野马,性格开朗了许多。

    大义母二义母身怀有孕,三义母桑朵本身就是个孩子王,领着他成天玩儿个不亦乐乎。

    本来荀妮还想给黄旭立一个规矩的,想想夫君的话就放弃了,先把孩子的天性释放出来。

    赵纯这个桂阳太守,以前还是当得比较憋屈,身上老是有赵忠的影子在,不管是本地的中小世家还是不入流的蛮族,时不时会欺负、骚扰。

    自从有了马场,有了真定赵家的支持,不要说桂阳郡,就是在整个荆州,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好在他有自知之明,每次见到过继给赵忠的长子赵目,也一再强调,做人还是要踏实本分,不能搞一些折寿的事情。

    樊娟的小插曲,他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有赵忠的运作,难不成赵目还找不到一个更好家世的儿媳?小家碧玉和大家闺秀相比,在格调上少了不止一筹。

    别看赵纯的二儿子赵范名不经传,早就是孝廉出身当了耒阳县令。南征军一到,他为了给儿子刷存在感,毫不犹豫让其出任浈阳县令。

    赵范自幼随父亲不远万里到桂阳上任,赵家在此地根基浅薄,如今却威势日中一日,正妻赵蒯氏,乃蒯越的堂妹。

    那哥们儿当初尽管受赵云的恳求,到了这里帮助赵龙,其间一直五心不定,经常伙同蔡瑁跑到真定去。

    蔡家已经和赵家搭上了线,蒯家也不能落后,出自真定的赵纯家族就进入了他们的视线,婚事相当快速,甚至比赵云还早结婚。

    蒯越本人担任桂阳太守府长史,眼看着再积累点儿资历,就可以成为两千石官员的行列。

    赵蒯氏从小在家族熏陶,自然明白家族的崛起原因所在。自打赵云的三位妻子过来,没有一天不在这里度过,加上她丈夫没在郴县,公婆也希望和姐仨打好关系。

    今天她一来,发现气氛很是凝重,和平日里大不一样。

    “昭姬,”她冲抚着肚子的蔡琰招呼着:“旭儿发生何事了?”

    那边黄旭早就筑基成为武者,耳聪目明,马上就听到赵蒯氏的声音,不由可怜巴巴地扭头望去,希望她帮着说情。

    “跪好!”荀妮脸若寒霜:“今天谁都不好使,跪在那里,不背完《尽心上》不许起来,也没有午饭吃。”

    “大姐,我”桑朵觉得都是自己的错,要不是她带着孩子到处玩,也不会有今天的罚跪。

    荀妮气得不行,对这个老三有些无可奈何。

    当初赵云说过,不希望黄旭成为大儒,但至少要通晓文章。

    可这孩子或许是从小受他父亲的影响,对学武充满浓厚的兴趣,拿着书就想睡觉。

    桑朵每次看到孩子恹恹欲睡,招呼一声,一大一小两个顽童,在院子里整得鸡飞狗跳。

    前几次布置给黄旭的任务,每次都是勉强过关,偶尔不合格,桑朵在旁边帮帮腔,也就糊弄过去。

    没想到这次荀妮让他背诵《孟子?尽心上》,居然一个字都没看,自然会火大。

    黄旭有一股劲,不然也不会幼小的年龄练武差点儿夭折。

    小时候有父亲管着,后来义父不苟言笑,雒阳杨修当他老大,在桂阳不说无法无天至少恢复了孩子的天性。

    看到大义母认真,赶紧背诵,不大一会儿,竟然背得滚瓜烂熟。

    “大妹,你们到桂阳这么久了,姐姐也没带你们去逛逛。”赵蒯氏邀请道。

    一旁的昭姬无所谓,桑朵和黄旭满脸渴望地看着荀妮,想她答应。(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荀采

    这个年代没有程朱学说问世以后对女性那种束缚,高门大户的家眷出门还是比较谨慎。

    确实,郴县没有真定那样繁华,和雒阳相比也大大不如,却也有自己的风采。

    赵家人在这里植入了不少先进的商业理念,隐然成为荆南最重要的经济中心,大有和江陵分庭抗礼之势。

    赵满囤经常带着人出去采购,偶尔回来无事,对小黄旭讲一讲,小家伙自然事无巨细,说给三义母听,桑朵早就想出去玩儿了。

    “可!”荀妮贝唇轻启:“朵儿,在外面别太肆无忌惮。”

    “大姐说什么呢!”桑朵脸上挂不住了,赶紧拉住赵蒯氏的手:“蒯家姐姐,你说朵儿是不是最乖的!”

    赵蒯氏如何会蹚浑水,浅浅一笑,不置可否。

    黄旭没有他开口说话的份儿,在一旁脑袋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引起大家哈哈大笑。

    郴县前两天下过雨,路边上满是湿痕。绵绵秋雨在现代还是后世,成了秋天的代名词。

    一场秋雨一场寒,众人在马车里,也感觉到一丝凉意。

    车帘掀开,赵满囤骑在马上,不断给四女介绍,哪些是赵家的产业。

    不管是荀妮还是昭姬、桑朵,找个男人除了有名声之外,自然需要肚子里的孩子长大后有丰厚的家产,很显然,三人十分满意。

    赵云临行前,和老爷子赵孟详谈了一番,从此以后,郴县这边的产业就是他的了。

    那些小二掌柜的,看到赵满囤,谁不知道他是赵家的大管家?忙不迭出来打招呼。

    赵蒯氏也没啥嫉妒的,桂阳郡今后就是自己丈夫的,赵范中人之资,很显然没有实力独自应对一切。

    一个好汉三个帮,有这么强力的帮手,自己身为桂阳赵家的大妇,感到十分欣慰。

    “小姐,你看,那不是平哥吗?”朵儿的丫鬟眼精,轻声说道。

    “小平,你如何在此?”桑朵定睛一看,一个略显阔气的酒肆,名为高丽风味,掌柜的果然就是自家下人,她忍不住叫了起来。

    “五小姐,生意好得不行,我亲自出来了。”桑平乐呵呵地把搭在肩头上的汗巾一扔,迎了出来:“快请,尝尝我们自家的菜。”

    就是他不说,桑朵也要去的。她蹦蹦跳跳招呼着:“蒯家姐姐、大姐、二姐,朵儿老家的菜太好吃了,我一直想着呢。”

    既然是自家主子,小二们上菜特别快捷,整个桌子不到一刻堆满了。

    只有桑朵不顾形象,恨不得用手抓着吃。其余的三女浅尝即止,和中原的菜比起来,高丽那边饮食就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显然不符合她们的习惯。

    看到朵儿脸上都是油渍,荀妮泛起苦笑,亲手给她擦拭。

    “我二哥呢?”桑朵不几下吃饱了。

    众人都在家里吃过午饭,进来坐坐就是意思意思。

    再说这里没有包厢,在大堂里吃饭,那些客人尽管清楚这些贵女的身份很高,不敢搭讪偷偷瞄几眼,连说话的声音都没了。

    “二少爷和葛大爷受太守大人委托,天天忙活着剿山贼和蛮人呢。”桑平始终杵在桌子旁,看到自家小姐吃得满意,不由眉开眼笑。

    “葛尤那小子?”桑朵听得柳眉直竖。

    “小姐,千万别这么讲。”桑平压低嗓子:“如今二少爷和葛大爷关系好着呢。”

    桑朵只是个女孩子,对曾经攻打过自家部族的人耿耿于怀,脚一跺当先走了出去。

    “撑死了撑死了,大姐,我走不动路了,咋办?”她没有多重的心思,一出门就忘了这茬叫了起来。

    “行啦,朵儿,在大街上呢,也不顾及形象。”荀妮嗔责道:“快上车去,成何体统。”

    在高丽风味吃了一顿饭,大家的情绪高涨,三个丫鬟叽叽喳喳。刚开始还考虑到自家小姐,看她们自顾说话,声音越发高了起来。

    “如何,我就说高丽风味不错吧。”桑朵的丫鬟冬梅得意洋洋。

    “全是肉,我都没挑几筷子。”荀妮的丫鬟石榴愁眉苦脸。

    下人在另外一桌,菜肴和主桌上也没啥区别,冬梅在家里和桑平就很要好。

    “就是,我看到那么多肉,筷子都不敢下。”芍药一脸怕怕的样子:“还是咱家二少爷开的书斋好,里面全是卖的文房四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昭姬一惊:“我二哥啥时候在这里做生意了?”

    蔡邕是一个标准的文人不假,他为人并不迂腐,能通过做生意让自家的日子过得好一些,何乐而不为?

    长子蔡能在赵家集替妹夫赵云掌管财务,次子蔡松也不甘示弱,自顾到了桂阳郡,到赵纯那里一亮自己的身份,获得了文房四宝的独家经营权。

    说实话,此前在这里,都是世家手里有些竹木简,偶尔几个士子,也是各个家族的。

    蔡松的蔡家斋开业过后,不管是世家还是寒门,甚至平头百姓,节衣缩食也要买点书籍在家里搁着,总不能让子孙碌碌无为吧。

    “嘻嘻,小姐,柱子哥每天都回来给我们说啊。”芍药一脸灿笑:“二少爷把二少奶都接过来了,看来蔡家从此在桂阳也要生根发芽。”

    蔡琰不予置评,在心里,还是觉得中原好。不过,身为庶子,不管是大哥还是二哥,在家族中不得势,到其他地方未尝不是一条出路。

    父亲也不过是蔡家的一员,庶子就是庶子,他如何宠爱自己的儿子,也无可奈何。

    不能不说,赵纯对赵云的事情很是上心,这一条街,几乎都是赵云或者与其相关的人的产业,人流量也是郴县之最。

    前面不远处,就是正在议论的蔡家斋。

    蔡能对自己的产业自然是花了一百二十个心思,铺面尽管和高丽风味一般大,却建起了三层楼,根据人身份地位的不同,有些珍贵的书在二楼三楼。

    听说自家妹子过来,他欢天喜地迎了出来:“大妹,你来之前也派人和二哥说一声啊,弄得我也没准备。”

    “一家人,准备啥!”蔡琰觉得小腹有些疼,微微皱眉,还是强颜笑道:“二嫂和侄子呢?”

    “他们都在家里,”蔡能指了指太守府那边:“为兄又讨了一房小妾,也安置在此处。”

    “到楼上去吧,这里人来人往的。”他热情地冲大家打招呼。

    “荀采,你如何也在此?”一个声音悠然传来。

    大家扭头一看,不是荀彧么?(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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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介绍:
把皇权关在笼子里,让我汉民屹立在世界之巅。 ——摘自赵云语录 他的名号是终帝,但后人一直叫他赵云大帝。赵云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赵云,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赵云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