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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巫山哥     赵云txt下载     赵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章 刘备闹市得谋主

    永昌郡兵的精锐,都是跟随刘备他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的。

    其实很可惜,不少人中途受不了辛苦当了逃兵。

    一个人服了兵役,在老家是要报备的。有钱人家的孩子,谁可能当兵啊。

    没有单位的证明,这些人除了当黑户下苦力之外,也就只有走山贼这一条路了。

    简雍定了定神,给大家讲述自己从日鸠峒主那里了解到的蛊、养蛊和种蛊。

    苗疆养蛊之人,农历五月初五那天,就到野外里任意捉12种爬虫回来,一般是毒蛇、鳝鱼、蜈蚣、青蛙、蜥蜴、蚯蚓、大绿毛虫、螳螂……

    要注意会飞的动物不能要,四脚会跑的动物也不要,只要一些有毒的爬虫,而且一定要在端午节的那天捉回来,否则养不成蛊。

    一年之中,那许多毒虫在瓮缸之中互相吞噬,毒多的吃毒少的,强大的吃弱小的,最后只剩下一只,这只毒虫在吞了其他毒虫之后,自己也就改变了形态和颜色。

    传说这里养的蛊主要有两种,一种是龙蛊,形态与龙相似,大约是毒蛇、蜈蚣等长爬虫所变成的;一种是麒麟蛊,形态与麒麟相似,大约是青蛙、蜥蜴等短体爬虫所变成。

    谁都可以养蛊,只有自己养的蛊才能如臂指使。

    此时,驯养的人就会用自己的鲜血,不断喂养这种蛊,日常用各式毒物来让它们进食。

    有一天,养蛊人和蛊能心意相通的时候,甚至可以让它们爬到自己的身体之内。

    “打住打住,”韩当马上就炸毛了:“二哥,我背上麻麻酥酥的,不要说养蛊,就是听你讲都觉得不舒服。儿郎们练武就正儿八经的修习导引术。”

    程普沉默不语,像是认同了他的说法。

    刘备和刘德哥俩对视一眼,有些意动。

    简雍脸上很尴尬,不知道还说不说。

    “二弟,此事可以尝试。”刘备看到韩当要反对,抬手止住:“练武和读书一样,是要讲究天分的,不可能所有人成功。”

    “兄弟们跟着我们不远千里,来到永昌,那就为他们负责到底。那些没有习武天分的人,每一个爬山涉水,意志坚韧,选几个实验下。”

    此事已做定论,韩当还要说啥,被程普隐蔽地拉了下衣袖,赶紧闭嘴。

    随着永昌的形式越来越好,原本的桃园四兄弟加入了刘德成为五兄弟,刘备上位者的声威日盛,大家不再是那种四处寻找机会的文人武者。

    韩当设若再说啥不得体的话,今后就会在集团里逐渐失去位置。

    毕竟永昌的家族,有不少人就是削尖脑袋,都想进入到中心管理层。

    “四位哥哥,”刘德见房间里的气氛有些诡异,岔开了话题:“小弟近日里在一个商肆遇到一位中原人士。”

    “五弟呀,永昌在大兄的带领下声名远播,中原人来的不少呢。”韩当也不傻,好好的话题被自己搅和了下,赶紧接口。

    “五弟既然说出来,肯定与众不同。”程普鼓励道:“烦你给我们讲讲,能否对我们有所帮助?”

    商人的信息是最灵敏的,毕竟苗疆这边出产的东西,为中原所需,

    以往即便费尽千辛万苦抵达永昌,也会因为本地的蛮人盘剥,回去还会被各色世家再次剥削一番,利润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自打刘备上任,他不时派遣军队,打击到其他郡商道的山贼。

    现如今,不管是到东北面的犍为、正北的越嶲还是西北的蜀郡,路路畅通。

    刘备本身就是一个爱好名声之人,各地来的商队,有时贴本都会让他们把生意达成。

    能搭上永昌的关系,对商贾之人来说求之不得。投桃报李,刘太守的名声就这么传了出去,毕竟他们还要经常过来的。

    有些商队在这边盘了铺面,在永昌安营扎寨,没本钱只能当行商。

    让刘德感到很吃惊的是,他竟然发现了一个书斋,里面不仅有各色从中原传过来的书籍,主营业务竟然是斋主天天写的字画。

    “这就是小弟拿回来的,哥哥们鉴赏下。”刘德早就买了一副字画,放在角落里。

    “是云体,”简雍在五兄弟中文学素养为最高,他看着上面的《陋室铭》:“这位先生的字,简直能以假乱真!”

    “二哥,和你相比何如?”韩当有些讶异。

    五兄弟如今是永昌最大的boss,简雍自然不是一年前跟着刘备四处寻找机会的寒门文士,很久没有听到他夸奖人了。

    “四弟,你高看为兄。”简雍苦笑道:“不要说目前,就是再练十年,也比不上这位。”

    在历史上,他对自己的定位很准确,那就是一个标准的外交人员,也可以叫说客。

    刘备一惊,字如其人,他对字没有多少鉴赏力,却能看出其中有不屈的意志,还有一股莫名的悲愤。

    或许刚开始的时候,自己手下没人,尽管简雍、程普、韩当,在文武上都不是这个时代的顶尖人物,因为他先入为主,不管是戏志才、徐庶还是张飞、赵云等人,显然差距不小。

    大冬天的永昌没有北方那么寒冷,可以用暖和来形容。

    这是一个看上去有些寒碜的书斋,偶尔来一个客人,小二就打发了。生意不热闹,但每一副字画价格不菲,也没人讨价还价,利润丰厚。

    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双手笼在袖子里。

    他端了一把竹椅子,坐在书斋外面的空地上,双眼望天没有焦距,像是在神游天外。

    “先生,刘备来拜!”他们一行人身着普通的服饰,对着中年人抱拳。

    “嗯,”中年人愣了下,略显惊诧,随即摆了摆手:“字画和书籍,店里面就有,自便。”

    刘德有些不忿,正要发作,被刘备使了个眼色:“先生,明人不说暗话,备自上任以来,夙夜幽叹,或许上苍明白了备的心意,给备送来了先生。”

    永昌郡在本郡的人看起来一片繁荣,只有五人集团才清楚,不管文武,都缺少那种顶级人才,今后走出本地实在太困难。

    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目前的不韦到了一个瓶颈,今后的路要如何走,大家都没有主意。

    “你怕赵家吗?”中年人轻声问道:“真定赵家!”

    “先生说笑了,”刘备苦笑着摇摇头:“真定公乃我大汉柱石,备也曾为其麾下。永昌的今天,都有他老人家的指点。”

    “泰山太守、青州刺史赵风,是我大汉唯一一个本州刺史兼任他州的郡守,四海知名。”

    “镇南将军年方弱冠,文章冠盖当世,武可治国安邦。”

    “先生可曾与赵家直接放对?莫不是中间有曲折?”

    开什么玩笑,自己从郡尉到太守,永昌一应人物的官职,都来自赵孟的推荐。

    “是我得罪的镇南将军,”中年人叹了口气:“本人武陵廖公渊!”

    说完,不再看这两兄弟,依然抬头望天。

    听说廖立在雒阳被赵云剥夺了寿命,刘备是不屑一顾的。

    他也曾派人去打听,那边确实有过一个年刚及冠的青年,眼前之人面似中年,可项下无须,显然就是此人。

    “备诚邀公渊先生为辅,”刘备坚定地说道:“日后只要不是涉及赵家之事,永昌一力挡之!”

    赵云在校场和他的是非曲直,既然在皇帝面前发生的,连刘宏都没放、屁,已经盖棺论定了。刘备不是傻子,不可能为他翻案。

    既然此人能被别人选出来去挑衅赵云,那就说明他有过人之处。唯一没料到的是,宗师不可辱。

    不管是豪族还是寒门的人,在没有取得下棋资格的时候,能成为棋子都是幸运。几个月前的桃园四兄弟不一样是别人的棋子么?

    或许人家早就没放在心上了,大象和蚂蚁之间压根儿就没有交集。这样的事情,不赌不行,赵云好像不是心胸狭窄的人,惩罚过了穷追猛打应当不会。

    “立拜见主公!”廖立看着刘备良久,见他的眼光坚定,好不躲闪,方才整理好衣冠,纳头便拜。(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兄弟西凉战宗师

    要说历史上的廖立,恃才傲物,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不管是文人武者,可以有傲骨,不能有傲气,赵云才惩罚了他一下。

    从此后,尽管是一个边郡,永昌郡的事业蒸蒸日上,如果不是位置太偏僻,早就名传天下。

    大汉除了中原各个大州,其余的都在边疆,和夷狄接壤。

    永昌这边不用说了,首当其冲的是凉州,突入到河西走廊,四面全是胡人的地盘,就是州内遍布的也是各色胡人。

    义从羌的叛乱,被凉州刺史黄忠会同北地太守张飞、武威太守黄隽差不多全歼。

    生擒首领李文侯,斩杀另一个首领北宫玉,居然在战斗中逃掉了韩遂、边章。

    黄忠根本就不是仁慈的人,看到李文侯,压根儿就不审问,直接让人斩首,与北宫玉的首级一起腌制了送到雒阳请功。

    叛乱起始之地,夏侯兰带着雷暴,进入允吾城里,劝降已成为弃子的马腾。

    黄忠尽管知其被迫降,却也不得不顾朝廷的声望,哪怕有将功折罪,官职一撸到底,降为屯长,在新的上官到来以前,守卫允吾。

    刚刚进入凉州的护羌校尉夏育有些懵圈,假如战事要是发生在安定、汉阳、陇西或者武都郡,自己都能分一杯羹,谁特喵的知道在武威郡那边去了?

    朝廷派来的大司农张温,本身就不是军队序列的,一直以来受到雒阳达官贵人的青睐,想和真定赵家别别苗头,现在还别个卵啊,灰溜溜回去。

    其手下的校尉董卓一看不是事,赶紧找到了朝廷的新贵河南尹何进,谋取河东太守的位置,忙不迭离开凉州这一个漩涡。

    军司马孙坚尽管对张温的军令阳奉阴违,至少没像董胖子那样明着对抗。

    就算张温离开凉州,还是想办法在灵帝面前进言,安排了武陵郡尉的位置。一方面能继续凭着经验剿灭蛮人,另一方面若有不对,与零陵郡袁绍一起杀奔交州。

    真定赵家的崛起已然不可阻挡,看不惯的世家只能在最大程度上遏制。

    不管是凉州还是交州,在雒阳权贵眼里,就是一个大泥潭,没看见汝南袁家的人都灰溜溜走了吗?谁还敢蹚浑水。

    此时此刻,雒阳城里各派别闹得不可开交。

    黄忠是谁?此前根本就没人清楚,翻出来一看才知道,此人年过而立快至不惑,年轻时习武错过了婚配,儿子治病一直在煎熬,不显于世。

    谁知抵达北疆,就在北征军里成为东边的定海神针,赵孟一直在总理整个北征事宜,而黄忠在初期则充当了先锋的作用,硬生生插到鲜卑人里面。

    按照他在北征里的功劳,无论如何,上升一些没问题。

    可惜当时真定侯自己都没有多大名声,加之张温对本乡人竟然跟着自己的敌人一起战斗,暗中使力,仅仅一个凉州刺史。

    朝廷可是派了大司农亲自处理凉州战事,叛乱屡禁不止。

    这倒好,黄忠上任之后,根本就不和张温朝面,我行我素,视察各个郡。

    等他把最大规模的叛乱扑灭,张温和夏育才知道音信。

    赏是一定要赏的,怎么赏?

    好在交州的胜利消息接踵而至,汝南袁家栽了个跟头,袁绍尽管在零陵太守的位置到任,并不被那些看笑话的人放在心上。

    继续留守在交州的世家们苦尽甘来,先前的中宿、四会、高要倒也罢了,福无双至今朝至,两大郡南海与苍梧同时回归朝廷。

    既然众多世家在交州问题上与袁家并没有共同进退,此刻自然会大造舆论,领军人物镇南将军赵云被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留在雒阳的真定公偶尔听到都觉得脸红。

    其次,像曹操、戏志才、钟钊、贾诩,都进入了大家的视线。

    没办法,世家子们并没有显眼的战绩,得把这些人的名字放在前面,自家孩子也好跟在后面喝喝汤,政治的事情,并不是说你能打仗就可以的,还需要今后处理政务才能定分晓。

    就在一众大臣们撇开袁家,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才知道钦差已经出发了,听到具体情况的大人物三缄其口。

    狗、日、的刘宏看来目前想撒赖,派人去劳军,据说最后的封赏要等到整个交州全境拿下来,镇南将军攻下朱崖洲之后才进行。

    得,君无戏言,大家一看封赏没着落,其实真有也与自家人关系不大,有些位置总得要人吧,郡守、郡尉、属官、县令、县长,开始新一轮的分赃。

    至于此前平叛的凉州,早就被权贵们抛在脑后。

    没有管雒阳那边的情况,黄忠几兄弟又要开始新的征程。

    “金城经过义从羌的叛乱,人口锐减,太守肯定没有了,我想把郡尉拿下来。”徐庶侃侃而谈:“西羌白狼羌虎视眈眈,从临羌去西部都尉那边和他们打一场。”

    “那是后话,”黄忠摇摇头:“义从羌之所以年深日久的叛乱,就是由于这些个胡羌暗中支援。若不是此次两人作死,非得往沙漠跑,要解决叛乱得等到猴年马月。”

    是啊,义从羌如果刚开始就打通破羌、安夷、临羌、西部都尉,与西羌、白狼羌、参狼羌连成一片,估计就难打了。

    现如今,护羌校尉夏育在武都一带动弹不得,陷入了当初张温的尴尬。

    挥军打吧,人家往高原上跑,参狼羌、白马羌是他们同族。等军队一走,叛军又从高原上下来攻城略地。

    黄忠对徐庶提出的事情不看好,西羌白狼羌岂是那么好打的?

    “兄长,”始终没有存在感的黄隽咳嗽一声:“儿郎们昼夜打听,得知韩遂与边章慌不择路,逃到了骊靬以南。”

    “难不成他们要逃到高原上,与西羌会和?”张飞看着地图,眉头连皱。

    他起先没有说话,毕竟徐庶一直都以智力和战略著称,显然想立大功,把羌人的问题一口气解决。

    问题哪有这么简单?至少在自己等人在朝廷还没有那么大的支持力度以前,想都别想。

    北地郡尉也好,北地太守也罢,他都在不停成长。

    “那倒不会,”黄隽摇摇头:“拉巴羌横亘在那里,不管是汉人还是羌人他们都不买账。”

    什么?凉州还有这样的羌族部落?这应该是最西边的羌族部落,往西就是匈奴鲜卑和各色西域的胡人,尽管朝廷一直在移民,胡人目前仍旧是一半一半的比率。

    “找向导,小小羌人部落,想要和我们作对那就剿灭。”黄忠信心爆棚:“某对李文侯与北宫玉的痛恨,还比不上这两人。”

    黄隽想说什么,最后只是动了动嘴,他可不想再挨批了。

    显美到骊靬并不远,全是骑兵,辰时出发未时不到向导就说前面是拉巴部。

    想不到,这个部落名声不显,居然有军队严阵以待。

    燕云十八骑随便出动了两个,把领头的三四个将领给打败了。

    大家前来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要征伐此部落,而是要把叛贼要回来,也没杀人。

    不然的话,只要人头落地,相信和这个部落就只有不死不休,官逼民反再次上演。

    “你们不过是仗着武艺欺负我们,”一个半大小子骑马出来,含恨说道:“我阿爹一出,一个个都只有投降的份儿。”

    嗯?这么小的孩子出现在两军阵前,显然是部落的重要人物。

    根本就不待吩咐,燕云十八骑的兄弟突然出现一个,上前趁孩子没注意,直接生擒过来。

    这一下,像是捅了马蜂窝,所有的将领和部卒不要命的冲杀上来。

    “你们不想要这孩子的命了?”徐庶大骇,赶紧上前把剑比在少年的脖子上。

    “敢杀我儿子?你不妨试试!”一条人影突兀地出现在当场,没见动作,孩子就被夺回去了。

    “阿爹,打他们,这些人都是坏人!”少年惊魂未定,冲汉军吼道。

    “日渥不基,你不是觉得自己的武艺很厉害吗?”那人慈祥地笑笑,面色转冷:“带回去,不突破不让再出来!”

    “是!”几个部卒上前带着少年如飞而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汉军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黄忠和张飞在中年人出现的那一瞬间,马上就明白此人是宗师强者,赶紧把徐庶等人让在身后,打马上前。

    “来吧!”中年人不管不问,直到两人准备好才缓缓说道:“让我看看敢来部落撒野汉人的厉害。”

    宝剑出现在手上,随手一剑挥了过来,把两人罩进去。(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韩遂边章又逃离

    “边兄,你说他们谁能赢?”韩遂和边章在战斗中都受了伤,要不是因为他舍得壮士断腕,在最后关头让手下替自己全力抵挡,说不定早就身首异处了。

    “还是我们大汉的武功厉害,”边章双目无神:“文约,你觉得要是我们现在去投降,黄大人能饶过我们吗?”

    饶过?韩遂心里泛起一股怪异的感觉。大哥,你别他喵做梦了,汉庭历来对反叛之类的最是深恶痛觉。何况临走前让马腾当替罪羊,本身就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目的。

    结果出来了,自己等人在最后一刻还是被挡在汉境,只能像丧家之犬一般逃窜。

    “边兄,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这一刻韩遂有些看不起边章了,此人不管在武力和智谋上,都无法与自己匹敌,当初为何要选他?

    也没办法,义从羌实力强劲,里面更有北宫玉和李文侯,设若自己一人,孤掌难鸣。

    尽管在三人之中,马腾的武力值最高,可是那家伙纯粹就是一个一根筋,对朝廷带有幻想。我西凉人本身就为中原人瞧不起,何况我们还当了叛军首领的帮凶?

    “文约,你是说?”边章觉得难以置信,到了拉巴部,尽管这个部族并没有把自己等人当做啥大人物,根本就没像样的人来接待。

    不怪拉巴部,两人怎会报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前就不知道这个部族的态度,只是撒谎说汉人做生意,被突然冲出来的贼人抢去了财货。

    “颜明,你去看看结果。”韩遂没有让他说下去。

    他的心里在滴血,从允吾出来,就是李文侯、北宫玉和边章都不清楚,手下的将领武力不弱,更有阎行这孩子武艺高强。

    要知道,他一直都准备把女儿许配给阎行的,作为自己的绝密武器,路上从没让他显露武功,现在已然没有希望了。

    不说别的,那小子以往见过自家闺女,对自己一副恭敬的样子,如今都爱理不理的。

    造反不成,夷三族是肯定的,家人必然会被问斩。此后,两人成不了亲戚反而成为仇人。

    韩遂他们想过汉军肯定会来,却没想到来得如此快。

    “可行吗?”边章听到他的耳语,大吃一惊。

    “不行也得行了,”韩遂头也不回往外走:“反其道而行之。他们料定我俩会跑到羌人地盘,逼到高原上去,机会稍纵即逝,走不走随你。”

    却说阎行本身就是一个思维慎密的人,年幼时父亲费尽千辛万苦夺得导引术,最后伤重身亡,他花了十多天的时间,硬生生记下来倒背如流,毫不犹豫毁去。

    当初见到上官韩遂的女儿如花似玉,没有西凉女子那种粗糙的皮肤,于是有了出头之意,才开始展现出过人的功夫。

    其时,金城太守殷华还没去世,韩遂也是他的属官。

    天可怜见,到如今说好的媳妇儿还没有一撇,莫名其妙成为反贼。

    路上韩遂让他不显露武功,正遂了他的心愿,只要手上没有汉人的血,想必就是投降也不会受到多少虐待,毕竟武将在哪儿都不愁市场。

    阎行一出了部族中近似客栈的地方,从后院牵出马匹,打马往骊靬的方向跑。

    很简单,虽然是寒冬腊月,不少部卒都在领兵将领的指挥下打马狂奔,加入进去一个人并不显眼。

    所有的事情,阎行都历历在目,直到传说中的日达木基震撼出场。

    身在西凉,基本上近两年所有的羌族部落都听说了他的英雄事迹,暗中被列为羌人的第一高手,很可惜,这家伙傲气的很,谁都不理。

    以前的阎行总觉得武艺不错,哪怕是韩遂的那些心腹手下,感觉在自己手底下都过不了几招,毕竟一个年方及冠的二流武者,可不是能随随便便找到的。

    要知道当初,他为了获得一些珍贵的修炼资源,暗中可是做了不少事情。反正他杀的人都是一些平日里巧取豪夺的富人,心里并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后来为了更上一层楼,筑基以后,竟然冒充羌人,跑到雪山之上,那边的珍贵东西不多,但每一样都大有功效。

    尼玛,张飞那小子感觉和自己相仿的年龄,手下的燕云十八骑都和自己相差无几,他本人得有多厉害。

    “老头,你们部族包庇我们的叛贼,难不成你要和大汉为敌吗。”黄忠的大刀承担了那一把剑的大部分威力,说话都有些困难。

    张飞是个战斗狂,明知敌人比自己两人联手还要强大,不停地大呼酣战。

    他手里的枪是有史以来使得最利索的,一刻不停,好像停下来,那宝剑就会落到自己身上。黄忠的大刀不敢和宝剑相碰,生怕接触下被弹飞。

    旁观的众人就听到当当当当像打铁一样,日达木基在地上,两名汉将骑着马,按理说占了绝对的优势。

    谁知他随手左一剑右一剑,对面两人不得不凝神对待,没两招被逼得下了马。

    不然的话,感觉连马都会被杀掉。

    “废话恁多!”日达木基冷声道:“敢抓我的儿子,不管你们是汉人还是羌人,就要承受后果。也罢,就抓住你们,让领兵的来和我要人。”

    说着,他手下的速度陡然加快,起先众人还能看得清剑影,后来连黄忠也像张飞一样,不停挥刀。

    在当初北疆四杰当中,除了赵无极因为年岁稍轻,武艺差了一点点,其他三个人不分高下,当然,童渊那家伙是个拼命三郎。

    后来各自也教了徒弟,童渊是最用心的,宋钟最不负责任。他遇到黄忠的时候,看到这个年轻人已然筑基,随口点拨了几句。

    可怜的黄汉升,他大器晚成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的天资不高,而是家传的本身就是庄稼把式,师父对宗师境界的描述模棱两可。

    与日达木基的战斗中,本来好些日子一直在找的那种宗师的感觉,似乎豁然开朗。

    刚开始,黄忠承受的压力是六成,后来,慢慢变成七成,现在则逐渐成为八成。

    他心里面发苦,有了张飞的那种感受,手里的刀只能快点,再快点,还快点,重重剑影连肉眼都看不清楚,只能凭借感觉,不停招架。

    大刀又不是纸片,平时挥刀五六百下,就感觉到手臂有些酸疼。

    慢慢的,黄忠觉得手里的刀越来越沉,只是两只手机械地举起刀不停点在剑影上。

    突然,他发现自己的刀变轻了,宝剑的轨迹也变得清晰起来,忍不住一声长啸。

    “大人,有人打伤我们部卒逃跑啦!”一骑飞至。

    这时,张飞被日达木基一把拽过来,他早就虚脱了。

    场地中出现了一大片空白,黄忠一个人在那里不停挥刀砍着空气。(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陈叔侄雪夜驰援

    “老贼,你把我大兄怎么啦?”张飞吓得不知所措,看黄忠的样子像是疯魔了。

    嗯?张飞大惊失色,他又说了一句,才发现自己的嘴巴一张一合,听不到任何声音。

    麻痹的,老狗会妖法?他使劲喘着粗气,血红的眼睛盯着日达木基。

    谁知此人早就把宝剑递给了部卒,双手一挥,不管是汉兵还是羌人,不由自主往后面退,本来就很空旷的战场显得分为广大。

    刚开始的时候,徐庶发现日达木基武艺到了传说中的宗师境界,吓得失了魂。

    一直以来顺风顺水,他觉得哥儿几个天下去得,能不能别开玩笑,在这样的穷乡僻壤就能遇到强者,宗师又不是大白菜。

    徐庶满心苦涩,此刻没有其他办法,唯有让两位兄弟一起上去,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虚的。

    本来这俩家伙打死也不会以二敌一,不管是黄忠还是张飞,那是多么骄傲的人,宗师强者的压力不得不全力以赴。

    在黄忠出现了意外情况,张飞落入敌手的时候,徐庶已悄然命令燕云十八骑准备好弓箭,其他的兵卒暂时还排不上用场。

    相信只要阻止片刻,就能把张飞给救出来,然后带上黄忠逃之夭夭。

    “别乱动,他在顿悟!”一个声音突兀的在徐庶耳边响起:“若是不出所料,顿悟完毕,他就正式进入了宗师境界。”

    日达木基不由感慨万分,在自己的记忆里面,有武者阶段的描述。

    想当年,他本人是丧失了有关身份的全部记忆,只有武功这一项,像是烙印在心底。

    犹如疯魔一般,白天黑夜都在修习,以图达到更高的境界。

    岳父露佛基去世以后,不断大战,击败了周围以图侵略的部族。

    后来结婚生子,压力陡然松懈下来,自然而然踏入宗师。

    他感觉自己脑袋里面有一个东西,如今到了宗师,更加清晰,貌似凝固的血块。

    知道了真相以后,越发不敢轻举妄动,脑袋可是闹着玩的?

    徐庶本身就是很聪明的人,刚才情况紧急,没有注意到。当日达木基和自己说话的时候,才猛然发现,这口音好熟悉。

    思绪一上来就不可收拾,仔细打量之下,这脸盘,这眉毛、眼睛甚至包括嘴唇,咋就那么和赵云想象?不对,是和赵孟长得太像。

    看到日达木基严肃的样子,徐庶悄声问道:“先生,请问你是否和冀州真定有关系?”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当然以前没人像你说得如此准确。”日达木基笑笑:“具体是哪儿的人,我自己都不清楚。最早的记忆就在拉巴部落,当然,我肯定是汉人。”

    要是张飞和黄忠知道这话,就会想起赵孟所说,那块贾诩带过去的赵字令牌,是属于赵家核心人物的,或许能更早一步解开身世之谜。

    西凉的冬天很冷,尽管雪花落在地面以后,很快消融在沙土里,天空中不时有雪花飘落。

    汉军和拉巴部落,达成统一的默契,双方在黄忠站立的地方方圆一里开外搭起了帐篷,连早先来汇报韩遂和边章逃走的事情,也被大家给忽视掉了。

    张飞是疲劳过度,需要深层次的睡眠,日达木基没有扣留的意思。他自认为是汉人,对同族还是比较关照的,本来想出出气,在黄忠突破的当儿,早就忘掉。

    其实不管是哪儿的人,对现在的他来说没多大区别,拉巴部就是他的家,家里有贤妻拉巴子,爱儿日渥不基,爱女无素子。

    身后是对自己家族越来越忠诚的拉巴部族人,日达木基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守护这一切,不容许任何人来侵犯,不管是汉人还是羌人。

    其实,普通的民众都是善良的,与种族无关。就像陈到眼前的这个部落,里面汇集了匈奴人、丁零人、鲜卑人和索离人,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脸。

    如今整个部族越发壮大,周围一些弱小的部落,有的在大冬天缺衣少食,有的害怕被一些凶恶的部落奴役,纷纷归附。

    想不到,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自己等人就拥有了这样大规模的一个部落,差不多快二十万人的样子,绝大多数人开始学习共同的语言汉语。

    肩负着保护部落的重任,陈到才学会从全局上考虑问题。

    现在想起来,当时自己几兄弟是如何的幼稚,就因为看不惯汝南袁氏势大,不断和他们作对,那样究竟对吗?不尽然吧。

    “三兄,我们是不是派人回去说一门亲事?”老五陈华尽管日趋成年,还是那么毛躁。

    “嗯?”陈到把帐篷的厚动物皮帘用石头压住,不让风吹进来,他扭头问道:“你如今骨骼刚刚长成,还不宜过早进行房事。”

    “三兄,我想五弟的意思不是这样,”陈春摇摇头:“他觉得我们目前也算是有所成就,应该都找门当户对的亲事。”

    “大兄和二兄,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陈到不置可否,侧身问。

    五兄弟除了最小的陈华,每个人都有女人,尽管是胡女,都是本地的佼佼者。

    不能不说,战斗是最锻炼人的方式,陈到早就到了一流武者的巅峰,正在琢磨着赵云派人亲自送过来的关于宗师的典籍。

    他们晚上同眠,和女人之间的**在另外的帐篷,当然是独立的,里面有其他胡女伺候。或许在内心里面,大家都不认同胡人。

    “三弟,一切都听你的。”陈雷陈雨毕竟年龄大一些,说话也相对圆滑。

    “大兄二兄四弟五弟,”陈到眼睛里面精光一闪:“你们知道赵家派赵洪和赵荒两位叔父过来究竟是何意思?”

    “还能有啥?”陈华撇撇嘴:“不放心我们,前来监视的呗。”

    他们两人年龄才三十多岁,都是宗师强者,就是陈到在他们眼里都不够看。

    陈雷和陈雨没有说话,像是认同了他的说法。

    “你们啊,说什么好呢。”陈到苦笑:“我们这里有铁矿,煤矿。正所谓狡兔三窟,赵家也在安排后路啊。”

    赵家人从海路过来,沿弱水朔流而上,十几船人,不仅有大批量的武者,更多的则是各类能工巧匠。

    相信开春之后,大家都不用再住帐篷,而是要建造房屋。

    “三弟,如是说,赵家内部也不团结?”陈雨马上就想到了一个问题。

    “哪有多团结的家族,就是牙齿和舌头也要打架呢。我们陈家团结吗?谁帮过我们?。”陈到解释道:“估计是主公和他兄长即将摊牌,他要脱离家族,不愿意兄弟阋墙。”

    如此也说得过去,当初两位年轻的族叔和赵云关系十分要好。

    “到现在为止,你等还看不清主公的志向,那就别混了,安安心心当个武者。”

    “就是刘家天子,也从没考虑过我们这样的行动,直接收复小部落然后不断壮大。很显然,一旦草原上开战,我们就是当之无愧的先锋。”

    “功成名就之日,其他地方别去想,为主公守护好草原就行了。”

    难道是造反?或许没来大草原以前,兄弟几个从来没想过。

    但是在这里,他们五兄弟就是部族的天,好像也没啥大不了的,换一个人坐坐位置罢了。

    “设若我们还要和世家结亲,那我们的势力就会受到猜忌。或许主公不会,其他人呢?”

    四兄弟感到振聋发聩,没有言语,思索着其中的利弊,哪怕娶胡女为妻心有不甘也只有将就。

    “首领!”呼叫声在雪夜里显得分外响亮。

    兄弟五个第一时间打开皮帘,冲出帐篷。

    “何事,猋随?”他们打马过去,没用一刻钟到了呼叫的地方。

    “敌人,敌人把我的部族给洗劫了。”猋随声音好像受伤,话语不通畅。

    “他们逃走了没有?”陈到声音冷冽。

    “还没有,杀了我们的人,女人孩子都没要,正在抢夺牲畜和粮食。”猋随说完昏了过去。

    呜呜的牛角声响起,不到片刻,部卒们从帐篷里面打马出来汇集在五人身后。

    “兄弟们,”陈到让大哥和五弟守营,大声命令:“出发,猋随部!”

    滚滚的骑兵前进,卷起雪花遮天蔽日。(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战乌桓陈到称雄

    想当初,兄弟五人带着本部陈家儿郎和赵家部曲,在大草原上打出一片天地。

    其实,无论是汉人还是胡人,普通的老百姓很善良,他们根本就不管自己的头领来自哪个种族,能给自己等人带来美好的生活就行。

    要不然,大草原上胡人各个种族之间互相征战,今天你杀我,明天我杀你,人口早就被杀光了,哪里还有这么多的胡人。

    就是原来的大草原之王檀石槐建立的弹汗山政权,里面的九成都不是鲜卑人,有的是匈奴人,有的是丁零人,杀一些贵族就行。

    陈家五兄弟对待族人很好,早就让他们忘了曾经的首领是谁,一个个以成为陈氏族人而自豪,不断有人获得陈的名字。

    像目前的陈滔陈狼陈耀陈驹,是不折不扣的胡人,来自不同的种族,因为作战勇敢,可能最主要的是他们的汉语学得快,是第一批拥有陈姓的人。

    陈氏部落差不多十万人,其余的都是逐渐归附过来的众多小部落。

    猋随部是一个匈奴人的部落,人口只有四五千人,在陈氏部落的西边。

    在白天,从陈氏部落中心到这里需要两个时辰。

    如今天寒地冻,到处一片白茫茫,连方向都搞不清楚。

    但是大家都知道,救兵如救火,要是晚到一步等到天明,贼人就会带着自己的战利品回到他们自己的部落。

    今年的收成并不好,就是牲畜也一样,到处干旱,方圆几百里只有陈氏部落好一点,周边是河流海子,不断引起周边部落的觊觎。

    好在陈家军作战英勇,在周围早就打下偌大的名声。

    然而总有些部落收入欠丰,要是不出去抢夺,这个冬天都过不下去。

    这个冬天早就听说有不少部落灭亡。

    以前相互之间征战,还要俘虏,成为奴隶,现在大家都不要累赘。毕竟是同族人,没吃的冬天得饿死,干脆全杀了。

    天公作美,白天呼啸的风在夜晚刮得并不凛冽,或许是因为大家在雪夜里奔跑的原因,感觉不到。但是偶然一阵冷风刮来,脸上像是刀子在割。

    将是兵的魂,陈到、陈雨、陈春分别在队头、队中、队尾,时不时一声鼓励的话,整个三千多人的陈氏部落精卒一刻不停往西疾驰。

    丑时时分,队伍终于看到了猋随部落,里面到处是火光,不时还有人在嘶喊。

    “一个时辰!”陈到传令下去。

    每一个部卒赶紧都把马赶到背风的地方,取出贴身的干粮和酒袋,还有一点点温度。

    到处都是咀嚼声和酒水的吞咽声,陈氏部落的人十分骄傲,远近的部落,只有自家的人能喝到酒,别的部落千篇一律都是马奶酒,粮食都不够吃,哪有酒?

    当然不是神仙醉,那样的话赵云的身价根本就消耗不起,游牧民族最喜欢的就是这口酒。

    好在秘密进行过好几次贸易,都是从弱水出发,沿海上把马匹送往青州一带销售。

    海量的粮食又被秘密运回来,酿酒坊周围最是热闹,调酒师把酿造出来的白酒兑了又兑,差不多二三十度的样子,才拿出来。

    至于和其他部落交换的,则是一二十度的酒,换得数不清的马牛羊,形成良性循环。

    陈氏部落的部卒在冬天也出来拉练,习以为常,从马背上拿出草料让马儿吃着,拉开睡袋进入梦乡。

    周围的部卒们都发出均匀的呼噜声,陈到把二哥和四弟都赶去调息,一个人守营。

    他胸潮澎湃,曾几何时,能想到自己来到大草原上,成为部落首领?

    尽管到了一流巅峰,又有相关的典籍在手,他不打算急于突破,想慢慢地感悟,把基础打得更为牢固。

    丰厚的肉食,是兄弟五人能快速晋升的原因之一,速度过快,根基就有些虚浮。

    他的感应区域不大,能到两里左右,刚好笼罩自己的部卒。

    或许刚到的时候,把胡人当做异族。朝夕相处下来,好像与汉人并没有分别。

    让陈到十分舒服的是,在大草原上不需要考虑那么多的人情世故,哪个部落敢来打自己,那就毫不犹豫干回去。

    最艰难的时候,一个和陈氏差不多的部落,因为觊觎白酒想要偷袭。

    那一战十分艰苦,五兄弟都是血染战袍,从而把该部落全歼,趁势进兵,斩杀了全部贵族,从而有了今天的规模。

    时间差不多了,他发出一声尖利的模拟鸟叫声,部卒们都惊醒,手脚麻利地收拾着睡袋,用雪在脸上擦拭,人完全清醒。

    作为部族的战士,骄傲的事情太多,而能放肆地使用食盐,则是每一个战士最兴奋的事情,基本上消灭了雀盲症。

    兄弟三人默契分工,让陈滔、陈狼、陈耀、陈驹各领一支人马,采用暴力的方式,直接从四个方向冲过去。

    刚刚享受到胜利果实的乌桓人早就进入了梦乡,每一个人身下不止一个女人,连警戒都没安排。

    火箭不停射向黑黝黝的蒙古包,那里面或许以前是猋随部的人,现在则被敌人鸠占鹊巢。

    一个个从梦中惊醒,跑出帐篷,在火光中成为战士们的靶子,根本就不用咋瞄准,基本上一箭就会带走一条生命。

    从一个大的蒙古包里冲出十多条人影,他们应该就是此次的首脑人物。

    “你们是什么人?咳咳,我们可是乌桓大王??????”可惜,后面的话一句都没说出来。

    鸣镝声响,十多个人早就成了刺猬。

    不时有从帐篷里跑出来的女人孩子,一个个赤身果体,被陈雨和陈春喝了回去穿好衣服。

    他们顶着火光冲出帐篷,这里可是自己的家啊,今后该怎么办?

    陈到则带着哈吉、窝触、结棍、撒西、纣呼等得力干将,来到了关牲畜的山谷中。

    谷口的守卫看到远处的火光,不知道该怎么办,要去救火,自己这些人完全不够看。

    这么大的规模很显然就是猋随部归附的陈氏部落,难道长生天要亡我们吗?

    他们并没有纠结多长时间,陈到在火光中疾驰而至,根本就不用打招呼,数不尽的箭雨唰唰唰往谷口飞去。

    这里可不能用火箭,不然的话,那些牲口炸营,说不定冲出来把部卒都给踩死。

    杀人,哪怕是一面倒的屠杀,毕竟几千条人命,还是需要时间的,从丑时杀到卯时,所有来犯的乌桓人全部射杀殆尽。

    不少战士的脸上都被烟熏得有些黑,好在天没亮看不清。

    陈到踌躇满志,下一步就会进攻胆敢来犯的部落,乌桓人吗?听说他们崛起了,想不到把主意竟然打到自己部落头上。

    他的眼光南望,那里就应该是此次行动的部落吧,天明后就杀过去。(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导引术造特种兵

    陷阵营与先登营,是南征军中的两大杀器,其部队的作战风格,是与建立这两支部队的将领风格一脉相承。

    高顺尽管有一个高家,却早就从直系中剥离出来,成为支系中的支系,当之无愧的寒门。

    他从普通一兵到屯长及至后来的校尉,纯粹是一步步靠着自己的武力和坚韧。

    陷阵营的士卒,绝大多数来自并州北部,那里的民众年年遭受鲜卑侵袭,流离失所。他们也深知,对敌作战,不能光靠一天或者两天,需要日积月累。

    先登营的鞠义,出自冀州鞠家,那是一个豪族,世家根本就看不上眼,寒门没他们有钱。或许他从小就在这两大阶层的夹缝中成长,形成怪异的性格。

    兵士除了当初源自冀州的儿郎,在凉州时也加入了一部分。毕竟在这个年代,很少有上官能与兵卒同甘共苦,无疑鞠义做到了,离开时凉州人宁愿背井离乡跟随。

    在先登营士卒的眼里,有我无敌,把鞠义的傲气发挥到极致。

    这个年代的军营,压根儿就没有啥娱乐节目,不打战的时候,除了训练就是闲着。

    以前无所谓,一支在并州,一支则在凉州,也没有朝面的机会。

    命运就是这么奇妙,原本历史中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两支队伍在南征军中相遇,因任务相近,作战方式也差不多,难免会有磕磕碰碰。

    特别是如今他们都在一个营地内训练,每天要不发生点儿什么实在太奇怪了。

    “还吃啥饭?赶紧走,又打起来了。”

    “谁?”

    “还能是谁?我们哪一天不和陷阵营打上几架?”

    “来来来,我们来打打赌,看看今天究竟谁赢谁输?”

    “好哇好哇,这是一个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赌啥?”

    “还能赌啥?明天早上的鸡蛋,换洗的衣服。”

    赵云进去的时候,就看到这副闹嚷嚷的场景,哪怕他是南征军的主帅,又不在战场上,还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他处理了宋家的事情,就想回来交代下,接到妻子他们以后,启程回真定。

    谁知在番禺听说了一个不想见面的人,扭头就跑,途经营地就闯了进来。

    “主公,我去把这些龟、孙儿揍一顿,看他们还不来人迎接。”典韦太郁闷了,自己这身板,在哪儿都引人注目,想不到竟然没有一个人看他。

    间或有人瞅到一眼,也是惊异地皱皱眉,以为是对方阵容的新替补,暗自警惕。

    “哦?要不你试试?”赵云也起了小孩儿心性,他至今都不清楚这大个子的战斗力如何。

    “吵吵啥!”典韦两步迈过去,站在决斗台上:“你们两个打我一个。”

    “大个子,让开,今天我非得要教训这个冀州佬一顿,他喵的眼睛长在头顶上。”

    “对,大兄弟,不关你的事,这个并州人就特喵欠扁,劳资和他打好几架了。”

    典韦的身板在哪儿,被推举出来决斗的两人,算是陷阵营和先登营中个子比较大的,才到他肩膀的样子,肌肉爆炸性的力量透体而出。

    “都集合!”

    两边同时喊了这么一声,高顺和鞠义几乎在同一时间跑了过来,当头就拜:“顺、义参见大帅!”

    作为两支军队的主官,不好亲自出手,让手下天天干几场。谁赢了心里那个美啊,获胜的人自然也会得到同阵容的亲睐。

    要是失败了,去你喵的,训练加倍,往死里练,下次不赢回来继续加倍。

    典韦上场的时候,暗中注意的两位主官都发现了,再一仔细观察,word妈呀,大帅来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惩罚。

    “起来吧,”赵云和煦地笑笑:“大家都是袍泽,偶尔比试下,千万不要有人受伤。”

    两人心里松了一口气,赶紧接口:“请大帅放心,我们一致在控制,非战斗损伤不合算。”

    不能不说,两支队伍别看训练下来闲暇时候表现出一众痞气,战斗纪律没话说,就这么一会儿,早就在场中站好,鸦雀无声。

    “请大帅训话,”鞠义仗着自己是桑梓抢先说话,死板的脸上露出笑意:“这些崽子们早就等着大帅呢,不少人都是听着你的动人事迹长大的。”

    高顺闻言一撇嘴,你特喵的说话能不能靠谱点,大帅才多大年龄,你手下最小的也是胡子拉碴,对不起,劳资在遇到丁大人之前真还不知道大帅。

    赵云却是理解了:“些许文名,在战场上起不了作用。”

    他嘴里说着,人已缓步登上高台。

    回来的路上观察了下,才发现杨彪尽职尽责,给士兵们准备了冬衣。

    这个年代的交州没有前世那样暖和,日间大概有十度上下,晚上最冷的时候估计四五度。各大家族也是卯足了力气,士卒们的冬衣还将就能御寒。

    不过,所有人的家乡都没有这么潮湿,现如今的条件,要防治风湿关节炎难度太大,根治的话估计没有可能。

    毕竟大家离乡背井跟着自己,不管他们以前是奔着什么目的,到了南征军序列,那就是自己的兵,尽力让每一个人都有好的归宿吧。

    “兄弟们,我就是镇南将军赵云,”他站了足足一刻钟,下面没有半丝动静,满意地点点头:“有些兄弟曾见过我,有些还是第一次。”

    “首先,我是来给你们道歉的。”

    说着,他弯下腰鞠了个躬:“对不起,兄弟们,我来晚了。”

    收买人心,这话儿不需要任何人来教。这一躬不光是士卒们手足无措,就连高顺和鞠义都不明所以,对望了一眼。

    还没等他们想出对策,赵云缓缓说道:“你们是南征军的拳头,左右先锋军,尽管在前面加了先锋两字,真正的先锋是你们。”

    “执行的任务最危险,每一次都要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俸禄和其他营并没有高多少,比起你们的贡献,不足万一。”

    “看到你们在训练,兄弟们,大家都知道,平时都流汗,战时少流血。”

    “只有每一个兄弟有了强健的体魄,才能最大限度在战场上保住自己的性命。”

    “此前因为我的疏忽,让你们就是比普通人强一点就去执行任务,因此还折损了兄弟,本帅万分抱愧。”

    暖心的话语,让两个营的士兵都感激涕零,甚至还有人当场鼻子一酸,抽动得呼呼啦啦。

    “今天本帅过来,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为了加强你们的保命能力,本帅拟将导引术交给大家。”赵云冲高顺和鞠义点点头,证实这是真的。

    “很幸运,兄弟们能第一批由本帅教授。今后,将把南征军通用导引术的秘本放在高校尉与鞠校尉那里。”

    “一旦成为了武者,你们的活命能力大大增加。其余的好处就不要讲了。”

    “现在开始,微闭眼睛,抱元守一,也就是说,你们的注意力,全部放在肚脐眼下三寸许的地方!”

    赵云雷厉风行,马上就开始传授。(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良莠不齐赵家人

    刘佳被其父灵帝封为万年公主,是不折不扣的长公主,惜乎不管是其父刘宏还是其弟刘辩刘协,在史上并不显赫,湮灭在历史长河中。

    《后汉书?皇后纪》载:汉制,皇女皆封县公主,仪服同列侯。其尊崇者,加号长公主,仪服同蕃王,得宠的长公主位高于一般嫔妃。

    正如伟人巫山说过,千万不要和女人讲道理。

    刘佳不管是万年的封号也好,贵为长公主也罢,她就是一个小女人,心里面有个小小的梦想,念叨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找一个心上人快快乐乐过一辈子。

    好不容易遇到了文才满天下的赵云,谁知人家有了三位妻子。

    身为皇室的公主,无论如何不可能给别人做妾,一直拖着。

    赵云被封为镇南将军,刚开始她确实高兴了一番,经常到其他皇室成员家里去,听到小姐妹议论着常山赵子龙如何如何。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经常到只剩下一些看护人员的赵府外面看看,荀妮、蔡琰哪怕是看上去二不兮兮的桑朵都不在,最主要的是赵云没在。

    刘佳每天最关注的,就是南征军的进展,哪怕是一点点信息都会找人问上半天。

    终于,机会来了,他们收复了南海郡与苍梧郡,朝廷必然要犒劳。

    她不管大臣们是怎么商议的,整天跟在刘宏屁股后面闹,非得要跟着去。

    赵忠在赵云的劝说下,行为收敛了不少。不过身为宦官集团的一员,不管他咋表现,都不会被士子集团接纳。

    相反,张让如今是春风得意,其子张奉娶妻何进的小妹妹,与灵帝做了连襟。

    自然他想在南征里面掺乎一脚,不过不是帮助,而是使绊子,派出的使臣由于派系的争斗,让一直饱受倾轧的吕强为正使,其余的官员和张让有很深的关系。

    然则有了刘佳这个大神在,不管张让那一派的官员有多想立功,却无法可施。

    可以说,此次的劳军行动,至此就是一场闹剧。

    其他的人肯定是急于回京向他们身后的人汇报在交州的所见所闻,刘佳没见到赵云这个正主,打死都不会离开。

    或许在权贵如雨的雒阳,不管你是长公主还是皇室的什么人,就是灵帝也有人顶牛。

    然而,这里是交州,天高皇帝远,刘佳不愿意谁敢把她怎样,只好听之任之。

    别人不会管她,但是吕强尽管对刘宏的行事看不过眼,长公主不回宫,他会一直等着。

    他这个宦官能从小黄门升到中常侍,也不是傻子,必然有一定的智慧。

    否则,后宫里的宦官不计其数,吕强怎会脱颖而出?不知有多少宦官盯着自己的位子呢,刘佳无疑是他手上的一根救命稻草,只要能陪她回宫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冬天的交州和雒阳比起来,暖和多了。可惜他们不知道在后世有一哥们儿诗中写到“不辞长作岭南人”,但是真心不想离开。

    广信没有见到赵云,刘佳打听到了他去番禺,哪知道在曹操那里听说又到武夷了。

    阴差阳错,等吕强从曹操那里请了一队兵卒,护送公主到了宋家,赵云还是不见踪影。

    好在荀妮、蔡琰和桑朵已然到来,姐四个在一起也不寂寞,日观云卷云舒,夜嗅闲庭落花,只要不出武夷范围,到处游玩。

    三位妻子明知赵云的去向,却不会告诉刘佳,天天陪着她散心。

    冬天的真定,早就下雪了。大街上的人行色匆匆,没有了往日里的悠闲。

    不过茶铺酒肆里的生意可比其他季节热闹多了,讨厌的天气把行人全赶到里面来。

    其间一个茶铺,是赵家从前的部曲开的,尽管没有上族谱,但人家当年可是为赵家立下过汗马功劳,没有人敢在此处惹事儿。

    如今的大汉天灾**,各地官员不少是花钱捐官,上任后大肆老钱,让普通的自耕农不断破产,宁愿土地荒着背井离乡逃荒讨饭,也不愿把自己和家人送到世家豪族手中盘剥。

    秦统一后,使黔首自实田,遂系田亩于户籍。汉代定户律,各地八月“案户比民”,将各户占有的土地及其他财产记入户口登记册内,作为征收人口税和分派兵役、力役的依据。

    户籍这时是人口、土地、赋役三种册籍的合一。

    汉户籍三年一造,谓之“大比”,并三年上计一次;每年征赋前的校核谓之“小案比”,属经常性登记统计。

    自春秋时期开始就已经推行严格的户籍制度以保证征粮和抓丁,至秦国时达到一个完善的状态。商鞅的保甲连坐法,已经决定了普通民众没有随意迁徙的权利。

    没有许可随意离开住地的民众,被认为是脱籍,是严重的大罪。到后来,也有专门的名词来定义这样不受官府户籍管辖的民户,叫“流民”。

    而且普通的老百姓没有马车代步,根本就流浪不远,像真定城的流民人群,主要是附近县份上的。

    可以说,东汉末年的农民起义,是官逼民反,老百姓确实活不下去了。黄巾起义的根源,就在于汉庭的**。

    这些流浪者在真定,还是比较守规矩的,除了极个别的懒汉,都能在城里找到短工。

    不知从何时开始,有些民间艺人经常在茶铺酒肆唱小曲儿,靠着别人的打赏过日子。

    这个茶铺没有名字,门前布幡上就一个大大的云体字“茶”,生日常常爆满。

    尽管因为冬天到了,来真定的客商少了,这茶铺上座率还是有七成上下,其间一对艺人正在一桌旁演唱不知道是谁改编的赵云的诗《游子吟》。

    这桌客人是今年最后一次在真定露面,马上就要回老家过年。

    诗句简单,谱曲也不复杂,小姑娘就在那里一遍又一遍地唱,客人似是听得痴了。他想念家乡的父母,贤惠的妻子和刚会走路的麟儿,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到我们那桌去唱,”一个小厮趾高气扬的走了过来:“穷酸你没意见吧?”

    客商悚然一惊,抹去眼泪,看到对方哪怕是一个下人,身上颇为考究,一口纯正的真定话,估计是本地人。

    “拿去吧,我也要回家了。”他从袖子里掏出一金递给爷孙。

    下人有些贪婪地看着桌子上的钱,盯着小姑娘看了一眼,心里暗赞自家公子好眼力,隔着这么远都能发现美女。

    爷孙惴惴不安地跟着他,到了一个卡座前。

    “坐吧,你们累了,先别唱,喝口水再说。”那公子看上去面目清秀,就是眼圈有些发青,声音显得比较尖细。

    “谢公子,小老儿和孙女就是劳碌命,你想听什么小曲儿,只要老汉和菊儿会的,必定会尽力给你唱好。”老头伛偻着腰,把琴摆放在茶几上。

    那把琴看上去有些年头,他本身就是一个世家的琴师,因为得到主家的赏识,最后出籍。回到老家生儿育女,尽管清贫至少不是别人的奴仆。

    “原来你叫菊儿?”公子饶有深意地看了小姑娘一眼:“听口音是下曲阳那一代的吧。”

    “公子好耳力,”老头悚然一惊,面前这个小青年明显酒色过度,却并不是草包:“愚爷孙正是下曲阳窦家亭人。”

    “老头,实话告诉你,”那下人嘿嘿笑道:“你知道面前是谁吗?这可是赵五公子。”

    “见过五公子,”老头赶紧指指小姑娘:“菊儿快给五公子行礼。”

    赵家是真定的天,在这里讨生活,肯定绕不过去。既然前面不加姓,特定是赵姐爱人无疑。

    菊儿立马上前盈盈一礼:“五公子好。”

    那小厮又开口了:“菊儿姑娘,我们家公子怜惜你和你爷爷在外奔波,准备给你们找一个更轻松的挣钱方式。”

    老头越发谨慎:“多谢五公子和小管家,我们爷孙目前勉强能维持生活。”

    “老东西,你是不是给脸不要脸?”小厮清楚自家公子只是对小姑娘有兴趣,露出了真面目:“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公子看上你们家菊儿了,开个价吧。”

    “多钱都不卖,”老头大惊失色:“我们爷孙相依为命,可怜孩子她父母去世早,就留下老汉和孩子,请五公子和小管家饶过我们吧。”

    “不识抬举,”小厮从身上掏出一金:“喏,拿去吧,今后菊儿就是我们家人了。”

    “使不得啊使不得,求五公子开恩。”老头赶紧拉着菊儿跪下:“我们爷孙给你叩头了。”

    “五公子,这是我的茶铺,给我个面子吧。”老板赵四看不下去:“他们每天都来吃小曲儿,过往的客商都很喜欢。要是你们把他们弄走了,我这里的生意就会下降。”

    “你算啥东西,”五公子脸上冰冷:“喊你一声小四儿把你当赵家人,不过是一个部曲,你有何资格管本公子的事情?”

    “老东西,”小厮嘴巴一歪,马上就有另外两个下人上前按住老头拉走菊儿:“公子,我们走吧!”

    “且慢!”眼见赵四都管不了,一个声音响起。(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郭嘉杨修齐露面

    杨修不想回家,他目前是燕赵书院最小的学员,在一众学子中有很大的名气。

    毕竟以垂髫之年在乌泱乌泱的学生里,显得分外突出,关键是先生教授的东西,他理解起来非常快,就是此前以幼学之年进入书院的郭嘉都比不上。

    当然,郭嘉也不在意,他就是对军事感兴趣,其他儒学科目稍有涉猎即可。

    书院休沐,要过年了,除了距离特别远的学子,一般都会回家。

    然而,杨修尽管年龄幼小,却感觉到家族中有一股很怪异的气氛。

    他是弘农杨家嫡长孙,其生母为袁术嫡长女袁玉,在家族里的地位真是没话说。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何况是弘农杨家这样在大汉举足轻重的大世家?

    内部的权利倾轧,有些时候作为族长的杨赐都有些掸压不住,没办法,因为他破坏了规矩,让嫡长子杨彪娶了袁术的女儿。

    在杨家人看来,明显是自家族长在打杨家的脸,承认自己家族比不上袁家。

    要不然的话,杨修是不可能出现在雒阳,而是在弘农老家族学里。杨赐很是担心,自己这个嫡长孙被族人给阴死了,都找不到地方说理去。

    这种诡异的氛围,杨修尽管年龄幼小,早就感觉到了。他很害怕,要是自己没用的话,不管是爷爷还是家族都会毫不犹豫抛弃自己。

    所以在京城里,他时时表现自己,更有了小神童的称呼,甚至不少人拿他与赵云作比较。

    古代的春节,尤其是夏商周三代,由于历法的变化,并不一定是在农历正月初一。直到汉武帝时期,政府才规定农历正月初一为岁首,春节的日期才算固定下来。

    古人最早的认知中,春节不是一个吉利的日子!

    正月初一,二月初二,三月初三……一直到九月初九,按照古人观点,这都是阳中之阳的日子,是灾难性的日子。

    但日子再不好也得过,这就跟竹子一样,遇到节了——竹子哪儿都是光滑的、顺的,就节那个地方是疙瘩的,所以,这种日子叫节,所谓春节,就是春季里最不吉利的日子!

    因为春节这种节日不吉利,不好过,但是这一天还得过,所以人们就想出各种过节的办法:驱鬼辟邪、祈福迎祥。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各种过春节的习俗。

    从先秦、汉魏,春节习俗的演变脉络非常清晰,那就是从鬼神化到人性化的转变。

    随着人们对自然认知的深入和改变世界能力的提高,这种习俗从巫术向着礼仪转变,从娱神向着娱人的规则发展。

    而早期的那种庄严、肃穆甚至神秘的氛围开始淡化,过春节,越来越有祥和、安宁和愉悦的氛围。

    两汉的过新年方式,最重要的是祭天、祭祖活动,还有官方的农业庆祝活动,希望一整年都能够五谷丰收。

    正式新春礼仪为团拜礼仪,各地官员要去雒阳朝贺天子,并且点燃爆竹,竹子烧得噼噼啪啪作响,让京城的居民都晓得新年来到。

    汉朝主要过新年的活动都由官方展开,中国人以农立国,这一年的新年开始就从春天播种,所以皇帝一般还会下田,与农民一同犁田播种。

    民间因为九成都是农民,各地农民会团聚起来一起吃饭,就如今日的团圆饭一样,只要京城点完之後民间才可以点爆竹。

    作为杨赐的大孙子,他爷爷和父亲肯定没时间回家和亲人团聚,杨修在祭祖这种场合,必须现身,否则就会被人指责为不孝,那可是能让唾沫星子淹死的。

    相对起来,郭嘉这一支人,在颍川郭家的地位可有可无,却也不得不回乡祭祖,就是作为袁绍幕僚的郭图,同样会赶回去。

    他们两人年龄相差不大,从刚开始的针锋相对,还是用抵触吧,毕竟杨修或许最初是想引起家族的注意,后来形成了骄傲自大的性格,把别人的夸奖当真了。

    如今的燕赵书院,赵念真、郭嘉、杨修是妥妥的铁三角。

    遇到事情,出主意的是郭嘉,哪怕同窗有舞勺、志学、舞象、弱冠甚至偶尔还能看到而立之年的学子,这些人在天生郭奉孝算无遗策的计谋下,往往灰头土面。

    武力解决?不好意思,赵念真尽管才舞勺之年,就是学军事的学生们都不是他的对手。当然,那些人以学习军事典籍为主,而不是来这里练武的、

    眼看三小今年分别在即,赵念真可谓是真定的地头蛇了,昔日的叔叔伯伯对他很是照顾,自告奋勇带着两人到城里搓一顿,而后在茶铺叙叙话,就看到了这一幕。

    “你是什么东西?”小厮冲喊话的郭嘉吼道,他鼻子都气歪了:“毛都没长齐,敢来这里管五公子的事情?”

    “五公子,有什么气往我身上撒。”赵四害怕三小吃亏,毕竟人家还带了仨跟班呢,旁边站着的两个人,一看身高体壮,就是自己全盛时期估计也差不多。

    五公子没有说话,他在仔细打量突然冒出来的小孩儿。能够在这么小的年龄都出来的人,必然不简单,他不是冒失鬼。

    随着赵家的崛起,赵家的人不管是直系还是支系,地位水涨船高。

    想当年,他的父亲赵觉原本不过是支系中不起眼的一个人,跟随着赵二爷蒙山乡候赵仲走南闯北,更因为其枝繁叶茂,有八个儿子,深受二爷重用。

    花无百日红,眼看着赵觉年过花甲,马上就要从管事的位子上退下来。

    兄弟八个,除了还没成年的老七老八,其余几个都开始暗中发力,争取得到父亲的支持,在二爷那边美言几句,能得到一份满意的工作。

    和其余七兄弟不一样,老五赵郊从父亲的发迹里看到了希望,现在即使争下来那个位子,今后出头的机会又有多大呢?不如多找些女人,生下赵家最多的子嗣。

    凡事要讲究一个概率问题,你就一个儿子,不可能保证他就能成才。

    但是十个呢?那就不一样,总有一个或者几个会脱颖而出。

    对于赵四,赵郊真不放在眼里,因为他原本是赵三爷的手下,可惜赵叔在贺兰山下战死,人走茶凉,大爷赵孟给所有人员安排了事情,给他开一个茶铺就算是仁至义尽了。

    看到眼前的三个孩子,赵郊表示看不懂,他没有下人那样毛躁,一直在观察。

    茶铺里的人形形色色,除了赵念真他们仨,其余最小的都是二十多岁。

    郭嘉尽管从赵云那里接受了一个商铺,做些小生意,他还在节衣缩食,争取早日把那些钱还了。即便赵云不在意,哪怕郭嘉年纪小小,不会占便宜。身上的衣服很是普通。

    赵念真成了孤儿,他的吃穿用度都是长房在搭理。

    赵银龙是赵孟以前的老兄弟不假,这孩子不讨喜,赵张氏也没时间亲自过问。再说赵家从来对后辈的要求都很严格,衣服很一般。

    只有杨修出自弘农杨家,一身衣服即便不是绫罗绸缎,看上去质地精良。

    “敢问三位小公子是何人?”赵郊眼睛一眯,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时候放在杨修身上。

    “正所谓大路不平旁人踩,这与我们是啥人有何关系?”郭嘉有些着恼,刚才他们在那里谈天说地,被这一茬给打搅到。

    随着赵家的声威一天胜似一天,赵郊和不少中小世家的子弟都有来往,他终于知道,只有相貌俊美的女子生出来的后代才会俊俏。

    家里明的暗的女人不下五十人,目前走的精英路线,不是漂亮的不要,反之,长得好看的女人,想尽办法弄到手。

    赵郊贪婪地看了一眼小姑娘,刚刚长开,十三四岁的年龄。

    他叹了一口气:“说出你们的来历吧,设若彼此之间有交情,郊也卖你们一个面子。”

    “让你失望了,”郭嘉摆摆手:“我和念真都没有父亲,德祖的家在弘农,肯定和你没任何交集,我们在讲理。”

    “就是,”杨修嘴角一撇:“口口声声人家叫你五公子,买一个女人只给一金,你还好意思在我们面前装大。光天化日之下,想强抢吗?”

    弘农?念真?德祖?没听说过。

    赵郊不耐烦了,眼皮都不向那边看:“丢出去!”(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认识又如何

    赵念真听到赵郊的话,毫不犹豫站在两人面前。

    “五公子,在真定城做出如此事情,难道你就不怕家法吗?”茶铺老板赵四何时被人逼成这样,他的面子人家一点都不给。

    “家法?”赵郊噗嗤一笑:“你不过是部曲而已,还大言不惭给我说家法?”

    “你们耳朵聋了?让你们把人丢出去呢。不想干回去伺候本公子的其他兄弟吧。”

    这个年代,等级森严。赵孟他们这一支人是主家,其余的赵家是支系,作为部曲,除非是赵仁等在家族内受到重用的,其余的部曲见人矮三分。

    赵四脸色铁青,这两年在真定城里,还有谁敢不给自己面子?

    总起来讲,就是兔子也不吃窝边草,赵家的人在真定城里不会惹是生非,要不然外人咋看待赵家的人呢?把一个武者家族就是莽夫家族的名义给坐实了。

    而外地的客商偶尔到了他的茶铺,听说是赵家人的买卖,自然就要给面子,加上所有的收费都很经济实惠,服务又不错。

    赵四不知道赵云的前世有“顾客就是上帝”这种说法,但他的一言一行都是这么在做。

    “对不起,你们想在茶铺内打伤我的客人,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赵四的腿瘸了,走得很慢却很坚定,缓缓拦在郭嘉三个人面前。

    两个帮手不知所措,赶紧看着他们的主子。

    “何必呢,何苦呢?”赵郊叹了一口气,他拍了拍呆若木鸡的小姑娘脸蛋:“为了一个小美人,好像你们都要和我作对。”

    他动作很快,明显有功夫在身,下一刻出现在赵四身前,啥话都没说,一个耳光抽了过去:“身为部曲,敢和赵家人动手,你胆子真大,谁给你的勇气?”

    赵四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杨修心里很害怕,还是上前扶起了他。

    “看到了吗?这就是世家和一般人的区别。”他惨笑道:“一个孩子,就懂得什么是善恶。五公子,我还是那句话,今天你要收拾这三位小客人,那就打死我。”

    “蠢货,你以为我不敢?”这一次,赵郊的耳光来得更迅速更用力,直接抽翻在地。

    “倘若三爷还在,我肯定要顾忌几分。毕竟我虽然是赵家人,可你是他的亲信。说实话,我很欣赏你,至少我手下像你这样的人不多,来我这里做事儿吧。”

    “放心,这个茶铺你交给你的妻子儿女经营,平时每天都可以回来看着。”

    赵四没有说话,甚至眼睛都没朝他那边看,倔强地爬起来。

    “你打不过他的,”赵念真拉了一下他的手,才发现对方的武功已失,不再是一个武者:“交给我来吧。”

    麻痹,赵郊起先一直没发现,等这孩子站到大家跟前,才发现这么大点的孩子,快要成为三流武者了。

    事情已然失去了控制,郭嘉天资纵横,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毕竟自己从颍川开始,就一直受到赵家人的资助,到目前为止,都还在不停攒钱,他想给子龙大哥一个惊喜,哥们儿的钱是借你的,有借有还。

    眼前的人居然是赵家人,哪怕是支系,那也是十足的赵家人,明显这个往日的赵家部曲都认识他,自然是真的。

    “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如何?”郭嘉才没有那么蠢站到赵念真前面呢,他躲在后面侃侃而谈:“我们和赵云认识,给他一个面子吧。”

    嗯?赵郊一愣,他定定地看着杨修,设若三个小鬼真的要和三公子认识的话,唯一就是这个孩子有可能,毕竟就算年龄幼小,身上的世家子气度是装不出来的。

    “哈哈哈哈,你们吹牛也像样一点吧。”小厮终于捞着机会在主子面前表忠心了:“几个小孩子,认识赵云又如何?全天下认识他的人不知凡几。”

    “放肆,三公子的名讳是你能叫的?”赵郊恼恨至极,随手就一个耳光抽过去,貌似他很喜欢用耳光解决问题。

    他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小厮,和颜悦色地对着杨修说道:“这位小公子,我早就说过,看看和你家大人是否相识。”

    “你肯定不认识,”杨修觉得事情有转机,胆子稍微大了点儿:“不过我的师傅就是赵云。”

    赵郊脸上顿时不好看了,他很失望:“小公子,你又何苦还撒谎?三公子贵为镇南将军,正在为我大汉收复交州,哪里冒出来一个徒弟。”

    赵四已经在赵念真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刚才两个耳光,特别是第二个,好像对方动用了内力,现在站着都有些困难,艰难地坐在椅子上。

    他的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没想到赵家人在自己茶铺闹事,出来三个小鬼貌似没啥来头,此刻他也认同赵郊的话,认为不过是在往脸上贴金。

    “你也是赵家人,就真的不怕家法?第一条就是内部不能自相残杀。”赵念真心里直打鼓,他明白自己不是对手。

    “你是支系,赵四叔是部曲,我是旁系,大家都是赵家人。”

    “你也是赵家人?”赵郊惊讶万分,脑袋里面乱成一锅粥。

    “自然,我父亲曾经是赵孟大伯的护卫。”赵念真脖子一杨,有些骄傲地说:“我们确实认识三哥,修儿真是他的弟子,与真正的五公子赵年关系也挺好的。”

    嗯?又在诈我!赵郊气不打一处来。

    大爷的护卫,从赵仁到赵勇,他都朝过面,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孩子。

    赵郊有些恼羞成怒,今天几次被人捉弄:“往死里打,留一口气!”

    赵四心里一慌,想要站起来再次护在三个小朋友前面,努力了几次,竟然站不起来了。

    茶铺里那些喝茶的人,鸦雀无声,涉及到赵家的人,在真定城里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生意人走南闯北,有的是坐商,有的是行商,不少人的生意都在这间茶铺里谈成的。

    商贾们的消息很是灵通,他们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清楚了如今真定公不单在真定,就是在冀州甚至雒阳也是威名赫赫,赵家人是不可招惹的对象。

    眼看三个小孩就要遭到毒打,一个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眼观鼻鼻观心,喝着面前的茶,生怕自己也被波及。

    此时,大街上突然传来马蹄声,一听就是队伍在前行,还夹杂着喊声。

    茶铺里的人,包括要动手的赵郊等惊疑不定,只有那对爷孙不知道啥时候逃离了茶铺。(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子龙回归万事谐

    “爷爷,我们把三个小公子丢在那里不管能行吗?”小姑娘很善良。

    “快走,世人都说真定公大公无私。”老人有些气喘,刚一出门鼻头就冻得通红:“今天的事情,只有找到赵家人才能处理好,留在那里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在城里任何地方,都能找到赵家的人。有些事情私底下看上去挺麻烦,真要拿到台面上,他们一定会秉公处理的。”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听说自己的乡邻在这里做生意受到外人的敲诈,告到赵家去以后,不仅给了市价,还得到了赔偿。设若对象换成赵家人呢?

    不管啥事情,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心里也有些打鼓。

    “三公子回来咯!”

    “快快快闪开,别拦住三公子的路。”

    大冬天的大街上,并没有啥人。经过一个骑士的沿途吆喝,反而从各式各样的商铺里,走出了不少人站在街沿上,都想目睹一下赵三公子的风采。

    或许以前赵云的名声确实遍及天下,并没有那么耀眼。可到了鸿都门学,在雒阳城外连踩两次太学的人,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早就传播开来。

    而在真定,这是赵云的故乡,简直人皆尽知,他的声望一时之间达到了顶峰。

    刚刚在南海和妻儿道别,特别是才看到自己两辈子仅有的子嗣,赵云差点儿都不想回来。

    然而,他知道自己的力量不够,设若给宋家的本钱不下***州北部还好说,西部和南部,或许是步步荆棘。

    今后家族给自己的支持会越来越少,反而是自己要反哺家族。

    毕竟赵家如今家大业大,直系、支系的摊子铺得到处都是。强者的数量是有限,不可能一股脑儿全给自己。那样不光是上面的大哥二哥有说法,直系其他人和支系也有意见。

    近乡情更怯,有这么久的时间没有见到母亲,不知道她老人家身体咋样。

    原本的历史中,赵家随着赵孟他们在贺兰山下的溃败,死伤惨重,后辈不得不依托于军阀们。由于是武者家族,受到世家的排挤,连袁绍的阵容都挤不进去。

    先是跑到幽州想在公孙瓒下面搏一个出身,可惜公孙家也是世家的一员,幽州和冀州紧紧相连,自然不可能给赵云和赵家机会。

    后来没办法,才找了近乎光杆司令的刘备,可那丫后来也要协调世家和武者之间的平衡,对真定赵家的帮助近似于无。

    看到双腿在地上奔跑如飞的典韦,赵云还是有些不过意,虽然这小子更愿意步行,人的两条腿如果长期跟在四条腿的马后面,总有力竭的时候。

    给他找一匹能骑的马,难度还不小,至少目前还没看到过那么又高又大的马匹。

    神怪小说中一整就是用老虎、狮子当坐骑,估计就是驯服过来,典韦上去就会把它们给压个半死。尽管目前的汉末貌似一个中武的世界,还没听说什么人骑鹤武者驾猛兽。

    看到高大的真定城墙,赵云舒了一口气,轻拍一下飞云,自动慢了下来。

    由于前面有人报信,城门的守门卒都行注目礼,有一个胆子大的还喊了一声“子龙将军”。赵云扭头冲他笑笑,毫不停歇地继续往前。

    “闪开,你是何人?”突然,前面传来樊猛有些暴戾的声音。

    “军爷,救命啊,赵家人要打死人啦!”一个老惨惨的声音传了过来。

    “且慢!”赵云眉头一皱,飞云一跃之下,瞬息之间到了前面。

    看到面前的爷孙俩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他缓缓问道:“老人家、小妹妹,你们起来吧,在我们赵家不兴跪拜的,把事情说清楚。”

    “请军爷上报三公子,就是旁边的茶铺,来不及了。”老人打死也不起来,在地上只是叩头:“大慈大悲的三公子啊,请你老人家救救命吧!”

    嗯?赵云听到了赵念真的声音:“就是把我打死,今天也不能让你伤害到他们。”

    他大惊失色,一听就受到了内伤,不由大怒,人未到声先至:“住手!”

    赵云从飞云身上腾空而已,一眨眼到了茶铺中,也不管地上还在叩头的爷孙俩。

    “谁干的?”他怒气冲冲,看到一个拳头过来,砰地一脚踢过去,那部曲一下子被挑起来,“吧嗒”一声,摔在墙角,直接废了功夫。

    “念真、奉孝、德祖,你们别动,我来为你等主持公道!”他把赵念真嘴角的血给抹去,顺手度了一股气过去平息有些躁动的内息。

    “大胆!”赵郊恼于那小姑娘跑了,让手下全力出手,准备把三个小崽子清理以后再去找,相信真定城里就不可能跑出去。

    赵四冒死又挨了好几下,被打倒在地,赵念真也被打得吐血。

    谁知冲出来一个不速之客,不仅把自己的手下给踢了一脚,也不知是生是死,还对小三只分外亲热,不由怒上心头。

    可惜,赵云看都没看他,有条不紊地拍了拍郭嘉的后背,摸了摸杨修的脑袋。

    “小子,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啦?”那小厮心里直突突,色厉内茬,生怕一脚踹到自己身上,悄悄往后退一步:“连赵家的事情都敢管。”

    他看到那四个人在沉默,胆子稍大,继续吼道:“真定的天是赵家的天,赶紧束手就擒,不然就是五马分尸也难解今天的梁子。”

    “主公!”

    “主公!”

    “主公,打谁?”

    樊猛、周仓、典韦先后进来,他们才不管啥地方呢,主公最大。

    赵郊心里咯噔一下,咋进来三个军人?赵云身上没有穿甲胄,根本就看不出身份。

    他不断给自己打气,缓缓说道:“四位,那三个是我家的家奴,我是赵家人,请不要管我们的家事。”

    “你不认识我?”赵云终于转过身,看着面前的主仆三人。

    “三???三???公子!”赵郊牙齿都在打颤,不由自主跪倒在地。

    “你是二叔手下的吧?”赵云眉头一皱想了起来:“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二叔的意思?”

    如果是赵仲的吩咐,那问题就比较大了,难不成在家族里面,有人看不惯自己利用家族资源,来培养三个孩子?

    “小的???二爷,不是???,是小的有眼无珠,擅自做主惹到你的人。”赵郊终于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自己去家族领家法吧,”赵云又转了过去:“走,直接回家。”

    “三公子饶命啊,”赵郊心头大骇,今天不管是让手下打人还是强抢民女,至少会被打残废:“小的该死,请三公子看在大公子面上,小的在为他做事。”

    典韦三人恶狠狠地看了一眼他们主仆,护着三小往外走。

    赵云此刻才认出嘴角还有血丝的赵四,他温和地说:“四哥,三叔虽然不在了,你还是赵家人。不管在任何地方,哪怕是天王老子敢欺负你,赵家都为你做主。”

    他叹了一口气,上前扶起眼角噙着泪水的赵四,内气在对方身上游走:“自己去家族要些伤药,别落下病根。把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讲出来。”

    赵云回过头淡淡地说了句:“不要败坏大哥的名声,作为赵家的男儿敢作敢当,不然就等着除籍吧。”

    说完,大踏步走出茶铺。(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家族自纠佞邪灭

    赵家只是一个新兴的家族,到目前为止,真正有品级的官员,还不到十个。

    灵帝卖官鬻爵不假,可是大汉老祖宗规定的要当官,首先必须是孝廉出身。

    就这一条,卡死了好多有钱有势的人,孝廉的标准,突出一个孝字,不仅仅有一个称号,还必须要有对应的事迹,经得起推敲。

    没办法,儒家的人就喜欢讲究这些繁文缛节,尽管大家都清楚,如今的孝廉真假程度值得推敲,民间往往有“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的民谣。

    有汉以来的皇帝,后人们在说到此人的时候,特别是在官方的典籍上,都会加一个“孝”字在前面。譬如汉武帝,那就是孝武帝。

    孝廉的数量有限,制约了赵家官员的数量。

    赵家目前身份最高的当然是真定公赵孟,就算身上没有半点儿差事,见皇帝不跪,三公之类,看到以后马上行礼。

    别看赵风是两千石的太守,他的位子可没有其弟四镇将军之一的镇南将军响亮。

    赵家身为真定的地头蛇,发生在城里的事情,不到一刻钟,家族里掌权者全部知道。

    根本就没等赵郊自己去家族陈述,马上就有人把他带了过去问话,专业人士自然会查清楚他的所有过错,哪怕每天晚上行房几次也都一清二楚。

    不查不知道,word天啊,一个名不经传的赵郊,明媒正娶的女人多达五十三个,暗地里还有十多个,甚至勾搭有夫之妇,难怪堂堂三流武者看上去弱不禁风。

    问题来了,他只不过是二爷手下管事赵觉的儿子,养家糊口需要钱财,他哪来那么多钱?多的不说,一位妇人身上花十金,那就是六七百金。

    很快就查清楚,二爷掌管家族的生意,不少商贾为了得到他的接见,简直削尖了脑袋。

    大多数时候,赵家的管事就相当于赵云前世秘书一类的性质,赵仲的日常安排,都是这些人在负责打理。

    或许他们根本就不需要上报任何人,在日程中夹塞一个人进去一点问题都没有。

    其实对于赵家来说,与什么商家合作任何一样产品,都无所谓,只要家族的利益得到保障,张家或者是李家又有何区别呢?

    但对于普通的商贾们来说,那就大不一样,与其到批发商那里获得经营权,不如孤注一掷,在二爷这边下大本钱自己当批发商而不是二道贩子。

    据说在暗地里,和赵仲见一次面的费用炒到了一千金一次,还不保准你能否有所收获。

    饶是这样,那些滞留在真定城里的商贾们,仍旧趋之若鹜。

    这些钱给谁?自然就是二爷身边的人,管事及其家属,甚至二夫人身边的人,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了侵蚀,真金白银没有人不眼红。

    赃款怎么办?完全收归到家族里面。

    那些人的下场就比较凄凉了,获得宽大处理的人不多,即便不被赶走,也会被调离当前的岗位,今后只能做一般的仆役。

    钱的问题不是最大的问题,关键不少女子,他们是明媒正娶不假,可是自己的男人从以前的风光到了今天这般境地,究竟有多少人不离婚?

    或许赵云前世的人看来,古代女性的地位低,一整就是修书,其实不然。

    秦汉时期女性地位是要高于后世的,女性地位整体来说是一直呈下降趋势,至清朝最低。

    由于赵云前世清朝离人们最近,所以人们一提到古代往往就会自动代入自己对清朝的理解,在女性地位方面也是。

    汉朝女性未婚时不仅拥有大多数朝代女性都有的财产继承权,还拥有户主继承权。

    史记汉书里常有记载皇帝赏赐以女子为户主的家庭牛酒等,除此之外还享有后世朝代里女性都没有的权力——爵位继承权。

    例如《二年律令》中有规定:

    为县官有为也,以其故死若伤二旬中死,皆为死事者,令子男袭其爵。毋爵者,其后为公士。毋子男以女,毋女以父,毋父以母,毋母以男同产,毋男同产以女同产,毋女同产以妻。

    规定了爵位继承的顺序,即:儿子-女儿-父亲-母亲-兄弟-姐妹-妻子的顺序。

    所以也难怪汉朝亡后有人上书魏文帝:“案典籍之文,无妇人分土命爵之制。在礼典,妇因夫爵。秦违古法,汉氏因之,非先王之令典也。”遂从此禁了女性的爵位制度。

    汉朝皇室还存有给子女冠母姓的传统,如二年律令里曾有李公主荣公主申屠公主傅公主的记载,史记中卫子夫的儿子被称卫太子,女儿为卫长公主。

    窦太后的女儿馆陶大长公主在武帝朝被尊称为窦太主,汉书中的史皇孙的母亲是史良娣,东汉献帝养在舅舅家里被称为董侯,等等。

    我国古代从来没有法律禁止过平民女性改嫁,通过正常程序改嫁的女性大不了受到道德礼教与舆论的抨击与谴责。

    所以汉以前无论哪一朝代,改嫁的女性其实都是非常多的。

    离了婚的女人嫁不出去?那你就想多了。普通人对于大家族中的小妾什么的,实在太欢迎了,毕竟她们受到了良好的教育,能给自己家族带来正规的礼仪、学识。

    光是二爷那边,遭到查处的人,一下子出现了八十七个。

    轰轰烈烈的真定赵家自纠行动,随即展开。

    在这个年代,为何灵帝对世家深恶痛觉?很简单,家法大于国法。

    家族特别是各种世家,他们的家人抑或部曲、下人犯了事,家丑不可外扬,在家族内部的惩处,会比政府处罚得更加严厉。

    毕竟要杀鸡儆猴,不处理重就无法震慑后来人。

    不说别家,就是赵云的生母张氏房里,一下子就空了一小半,贪污受贿什么的。

    无论是女性还是男性,又不像官府一样张榜公布,外界的人不知道。

    或许有人会讲,那处理得多严重啊,还不够吗?

    那你清楚官府的监狱里关押的都是些什么人?连寒门都没有,全部是清一色的平头百姓。当然,政治犯除外,每一个地方的世家就自成小官府,刘宏恨得牙痒痒的。

    赵家人是武者家族不假,族人们都十分清楚,新兴的家族设若在刚开始的时候就偏了,这个家族根本就没办法壮大。

    一时之间,真定三成的地方愁云惨淡,自纠工作来得快速而猛烈。

    当然,从今以后,和赵家打交道的人,会发现不管啥事情,程序减少,效率更快。而且不需要你花费一个子。

    此次行动,在历史上没有记载,却奠定了赵家万世之基。(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兄弟交心利断金

    去年到今年,士子集团和宦官集团的争斗并没有像以往那么剧烈,由明转暗。

    在朝会上,各种政令的发布,争论层出不穷,大多数时候,灵帝想要做的事情,都胎死腹中,要不然他也不会坚定地支持宦官集团,毕竟双方都是他的臣子。

    然而在有一件事情上,两边出奇的一致,不管是去年的北征和今年的南征。很简单,汉庭已经不起更多的内耗,大家都很清楚,必然要转移矛盾。

    可惜其中就牵涉到一个新兴的家族,真定赵家,从当初只有人知道赵家麒麟儿到如今的真定公、镇南将军,赵家在短短的一年时间内走过了别的家族好几代人才能走出来的路。

    让刘宏感到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士子集团和宦官集团对赵家的崛起像是喜闻乐见,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矛盾转移?灵帝那脑袋瓜不够用了,难不成这些人就不清楚,一家独大的情况有多么吓人吗?当初的窦家在自己上台之初,花了好几年才覆灭。

    江山是自己的,这些乱臣贼子,要是有可能,刘宏真想把看不惯的人全杀掉。

    其实刘宏也做了不少事情来遏制赵家的发展,从去年到今年的封赏,有时候晚上醒来,自己都觉得过分。这么一想,好像心绪又平了不少,毕竟赵家还是蛮不错的。

    冷眼旁观,灵帝也大致看出了点眉目,无外乎是其他家族觉得如今的汝南袁家权势滔天,想推另一个家族出来与之抗衡。

    然而现在的赵家和袁家相比,官场上的底蕴差了太多,那就再等等看?万年这孩子那么喜欢赵云,就看那小子识不识趣,或许能成为自己的助力也不一定。

    赵家内部的整风运动,简单而剧烈,你别想着一个武者家族会像士子家族一样,列出一大堆罪状,然后家族再来处理,一来一去怕不得好几年的时间。

    不需要你认罪,家族调查出来的证据足够马上就宣布对你的处理意见。

    母亲的院落里,冷清了许多,可她老人家的气色却一点都不差。

    在交州的时候,赵云经常会想起她,认为自己不在,把三位妻子都带着,母亲一定会很难过,天天望眼欲穿盼自己归家。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赵张氏整天风风火火,从年轻到现在,性格并没有改变多少。

    再说了,她的儿子女儿一大堆,自己不过是其中之一。

    看着时不时露出浅笑,嗯,是浅笑,姆妈再也不像年轻时一般哈哈大笑,赵家现在也是天下有数的家族,想必有不少人愿意来家里给大家教授礼仪。

    也许赵家与周围的家族有些格格不入,在冀州这边,很多人称呼自己的老子叫阿爷或者阿耶,赵家就是简单的阿爹,应该是与王室的出身有关系吧?

    大嫂袁玟,果然不愧是袁家的嫡女,在家中长袖当舞,以平妻的身份,压得另一位嫂子甄姜都喘不过气来。

    她在母亲的院落中,反客为主,连赵张氏都不以为忤,看来她已经逐渐取得了家族宅院中的地位。应该在整个赵家,众人都认同了她的身份。

    事情也没有十全十美的,譬如袁玟只是给大哥生了个女儿,取名为赵琼。

    反倒是赵甄氏肚皮很争气,赵家的嫡长孙名为赵耀,字衿青。

    哥俩在取名字上貌似很一致,赵风如今是青州刺史,尽管泰山太守品级更高,可是一个州的面积显然更大。

    赵家自纠,大哥损失不小,他这几年在家族里布置的暗线,差点被连根拔起,关键是每一个人的屁股上都不怎么干净。

    最为要命的是,他的左臂右膀赵佳本人没事,家里人可是给他捅了很大的篓子。

    具体是什么情况,赵云也没过问,现在赵墨作为府里的大管家,重新安排了一个三十多岁的赵德庚来管理院落。

    以前的门楹早就焕然一新,居然上面写了镇南将军府的门匾。

    或许赵墨在当上家族大管事以后,做事的时候经常以不偏不倚的态度,有意无意之间让别人觉得他很是大公无私。

    让他眼球差点掉地上的是,后一任管家,当初在自己手下唯唯诺诺的赵齐居然封侯了。

    封!侯!啦!

    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天晚上,赵墨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口气喝了两斤神仙醉。

    武者的身体确实比一般人要好得多,喝酒用内力保护住自己的内脏,别说两斤,就是十斤八斤的,也危害不大。

    但是当时他失魂落魄,无意运功,家人发现他的时候,早就在书房酣睡,据说眼睛睁开都是红红的。

    原来的主子赵云一回来,赵墨那个亲热劲儿啊,恨不得让所有人知道,他以前是三公子的管家,就是从镇南将军府走出去的。

    然而,赵云却再也不可能对他推心置腹,背叛过自己的人,他永远都不可能重新接纳。以前你对我公事公办,我也用同样的方式对你好了。

    赵德庚经常亲自来给主子汇报,略过了别人家的情节,专挑自己这一房人,主要说大公子那边谁谁谁又被抓走,谁谁谁被除籍从家谱上勾掉名字。

    他根本就不管赵云听不听,只要不阻止就一直说。

    这个看上去忠厚的人心有沟壑,赵德庚看到赵墨的前车之鉴,断断不会背叛吧。

    将来的事情只有天知道,再等等再看看,根本就没啥了解的人,哪怕是自己故居的管家,也不可能即刻得到重用。

    赵德庚也清楚和三公子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他每次都找机会汇报,却并不让人厌烦。

    看着强笑的赵风,赵云心头十分复杂。他一直以来,都把亲弟弟当做竞争的对手,也是挖空心思,四处找资源来壮大自己。

    其实赵风心里非常难受,看到赵德庚把自己拒于门外的时候,差点儿都扭头回去。

    “大兄,你怎么亲自来了?”所幸赵云大开中门,自己迎了出来。

    两兄弟又没分家,回来过节祭祖,只需要在家族的长辈那里去拜访,彼此之间无需走动。

    “愚兄就来看看,”赵风脸上还是挂着笑容,却自如多了:“说起来我们两兄弟也有很长时间没见面,最近不管在青州还是泰山,随时都能听到你的消息。”

    “还是中原好啊,”赵云摇摇头:“交州闭塞,我倒是好久没有听说过你那边的事情了,雒阳时不时有信息传过去,对我来说没啥用处。”

    赵德庚还是很识趣,再怎么着,他不过是一个下人,尽管也想如同赵齐一般一飞冲天,却不会打扰兄弟俩的交流。

    书房里只有两个人,一时之间气氛有些怪异,他们都没开口。

    赵云确实没啥说的,难道给大哥说自己很想他吗?在这个年代说出去会让人引起无限遐想,断背山在汉代特别是一些大世家中并不是怪事。

    “你门匾上的字写得挺好,是你自己执笔的吗?”赵风终于打破了沉默。

    他原本在雒阳的时候,都经常和各色人物交流,加上在青州和泰山的历练,口才越发好。

    “我根本就不清楚,赵墨在瞎搞!”赵云苦笑道:“你说阿爹是真定公,咱家自然是公府。可我也没分家,家里再整一个府,显得不伦不类。”

    “那家伙就是想将功补过吧。”赵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对弟弟以前的管家有所背叛心知肚明,曾经还很快意。

    “没来的过,又哪来的功?”赵云不以为然:“他在管家的位置上还是做得蛮不错的,至少这次家里大动手脚,他那边没出错。”

    赵墨就是想在家族里冒头,对于自己的家人约束很厉害,不管是在族学里的孩子还是已然出去做事的,很在意自己的羽毛。

    “子龙,你不要怪你大嫂。”说到赵家的自纠,赵风脸上有些挂不住:“她不是有意的。”

    “我怪大嫂?哪个大嫂?好像没做啥事儿吧?”赵云有些惊讶,他真不清楚。

    赵风脸上赫然,有时候暗自思量,好像自己和弟弟之间作比较,格局太小。

    本来他以为很大的事情,到了赵云这边,人家根本就没有做计较。

    “公子,二公子来了!”还没等赵风开口,赵德庚敲了敲门,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哥俩相视一笑,一起迎出门去。

    “二兄,你胖了。”赵云看到赵巴这家伙根本就不等自己开中门,从侧门进来站在院子里,目测比去年多了一二十斤肉。

    “二弟,作为武者,哪有这么多赘肉的?”赵风也嗔怪道:“要是阿爹看到了,你看他会不会数落你。”

    至于二叔?人家才不会呢,估计见到儿子胖胖乎乎的更加高兴。

    “我,”赵巴的胖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尴尬地挠挠头皮:“环儿说瘦了不好看。”

    噗嗤一声,赵云忍不住笑了出来,自己这二哥就是个极品,你是妻管严也别在兄弟面前说出来啊。

    “你呀你呀,我懒得说你了。”赵风毕竟和赵巴在一起两年多的时间,又开始了以往一样的磨叽教育模式。

    “作为赵家男儿,夫纲不振,看你现在都成啥了?都怀疑你上阵的话还能不能提起枪来战斗,不能等赵吉、赵祥保护你吧。”

    武者的内力需要精神强大,而身材则靠平时的锻炼,两者不搭嘎。

    赵巴不说话,只是傻笑。到了书房里看到罐头,顿时两眼放光:“子龙,这个是荔枝吧。不行,走的时候多给我拿点儿。”

    “没问题,”赵云呵呵笑道:“反正我听说在真定城里的时价是一金一个,你让人把钱交给赵德庚好了,不会多收你一个子的。”

    两人说笑了好几句,赵巴自然清楚不可能找自己要钱。

    “子龙,玟儿她就是想??????”作为大哥,赵风也是光明磊落的,妻子所作所为,那就要自己来承担后果。

    “大兄,你不用多说。”赵云摆摆手制止:“不管是袁家嫂子还是甄家嫂子,只要她们诚心为你好,不损害家族的利益,愚弟没有任何意见。”

    “再说了,我真还看不上家族的东西。天下这么大,何必一定要在家族内部消耗?”

    赵风和赵巴大惊失色,他们自然听得出,赵云表示对继任家主的位置不感兴趣。

    尽管无论是皇家还是民间,家族一般都会由长子来继承。真正得到承诺,赵风的心里更为过意不去,可笑自己一直在针对他。

    赵巴并不傻,他只是不想动脑筋在兄弟情谊上,心里对这个三弟更是钦佩,至少要是放在他身上就绝然做不到。

    这个话题没必要继续下去,难不成真要逼迫赵云亲口说出来?也太过分了。

    赵风压下心头的欣喜:“为何你不断让忠伯退出权力中心?”

    “大兄、二兄,”赵云轻声说道:“不管我们承认与否,忠伯他老人家只是一个宦官,天生不足。”

    窗户开着,院子里面的几棵青松上面有一些爬藤,早就枯萎了。待到来年春天,定然又是郁郁葱葱。

    “看到外面的枯藤了吗?他老人家和藤蔓又有何区别,每换一任皇帝就不得不依附上去。失去了皇帝那棵大树,藤蔓还能向上生长吗?不过在地上爬行。”

    “在赵家崛起之初,他老人家给予了真定太多的帮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没有忠伯,就没有今天的赵家。”

    “如今我们慢慢壮大,让他急流勇退才是正理。不是他帮衬我们,反而需要真定赵家来反哺,让他消失在士子的视线里。”

    “子龙,是不是太早了点儿?”赵风的眉头越皱越深:“现在皇帝春秋鼎盛,还没到不惑之年。再说,离开了皇帝,他自保能力都没有。”

    赵云心头苦笑,总不能告诉哥俩自己是从未来穿越的,灵帝眼下看着生龙活虎,日御十女,就是搞女人搞多了,再等七年多就该嗝儿屁。

    “赵纯伯父在桂阳经营得还不错,”他避开了刘宏的话题:“眼下与蒯家结亲,不能说如水桶一般,自保还是不成问题的。”

    “一个宦官,失势以后赵范那些人恐怕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吧。”赵巴一脸正色:“反正他们爷俩我看不惯,不是啥厉害的人,说不定连一个郡都给丢了。”

    尽管真定赵家靠着赵忠起家,他对狗、屁不是一跃登天当上一郡太守的赵纯很是不屑。

    “他们爷俩很有自知之明,认为一个桂阳就到头了。”赵云解释道:“即便忠伯今后去了桂阳,皇帝念着旧情,桂阳一郡还是不会给别人的。”

    “天家最是无情,子龙你是不是说错了?”赵风讶然。

    “其实皇帝这个人本质上并不坏,”赵云开解:“想当年,窦家被一众大臣和宦官给覆灭了,他硬是保住窦太后,觉得自己到宫里太后对他关爱有加。”

    “这就只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但愿吧。”说到正事,赵巴没有了平日里的忠厚模样,显示出精明:“我是怕旧日同僚对忠伯不利。”

    “他们有功夫吗?”赵云眼里寒光一闪:“后宫里的宦官多着呢,良莠不齐,倒是如今在交州的吕强人很不错,我还想留下来。”

    “再说了,你们以为张让会一家独大?做梦去吧。不管是宦官内部还是士子这边,最主要是皇帝,根本就不可能让他一个人掌管着后宫的权柄。”

    “难道你们忘记了在北疆的时候,皇帝派了蹇硕过去?那家伙闷声大发财,知进退,谨小慎微,不给皇帝惹事儿,起来很快的。”

    哥俩猛点头,他们二人对蹇硕的印象很不错,没有在北疆胡乱插手,不然当初的赵孟腰板不硬,还真是麻烦呢。

    何况宫里的宦官一茬又一茬,十常侍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以张让、赵忠为首不假,大一点的事情不得不商量共同进退。

    别看张让整天混得风生水起,天天守在灵帝身边,又让儿子娶了皇后的妹妹与皇帝是连襟,越是这样越让人猜忌不已。

    新生的何家可没啥拿得出手的功劳让大臣们侧目,根本就保不住张让。

    况且何进从一个屠夫到了今天的河南尹,摆明了就是皇帝扶持起来对抗世家的,刘宏不仅利用宦官与士子对抗,宫外也要找代言人。

    目前的何家确实还不放在重臣们的眼中,再进一步就是三公九卿,金字塔的顶端就那么多人,必然会迫使何进与张让紧密联合。

    只要双方都到了巅峰,就会引起新的争斗,原本历史中何进不就是因为与宦官们争权夺利,被稀里糊涂杀掉的么?

    赵风和赵巴天资中上,也不是官场的初哥,赵云说的话,他们消化了片刻也就明白。

    “忠伯的晚年凄苦,可惜他老人家有家不能回,安平赵家没有成器的人,那个城门校尉撑不起来。”赵巴不由连连叹气。

    他是感恩的人,在雒阳的时候,哪怕赵风在意身份,不想和赵忠走得太近。

    对此,赵巴嗤之以鼻,不就是当了表子又要立贞节牌坊么,当然,他还不知道贞节牌坊是啥东东,平素也经常去探望赵忠,不管他在没在府里。

    “是啊,”赵风也动了恻隐之心:“万一纯伯爷俩虐待忠伯就麻烦了。”

    “他们敢?”赵云眼里寒光一闪:“只要我们适当露出对忠伯好,打死也不敢的。”

    “说起来,只要我们自身不断强大,能打倒我们的只有自己!”

    “子龙,我听说你功力回复了,还废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赵巴忍不住问道:“你如今到了啥阶段?”

    赵家的情报系统,不会说自家人的事情,对此,不仅仅是赵巴,就连赵风也有些意动,他们想知道曾经被誉为赵家的修炼天才究竟如何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老祖也见猎心喜

    今日不同往日,或许在重臣们看来,一个有名无实的真定公无所谓。

    但是在武者的世界里,能到公侯位置的,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了。

    隔着山谷很远,一股看不见的冲天气势迎面扑来,胆小的人到了赵家祖地,估计连脚都迈不动,毕竟这种气势有天然有人工,越是武者越是压力大。

    山谷口的大字,隔着老远都看得清清楚楚:“赵家祖地,擅入者杀无赦!”

    深谷之上,是皑皑白雪,万载坚冰,寸草不生,飞鸟绝迹。

    雪峰之下,是奇花异草,薛萝香藤,清馨四溢,令人意远。

    或许只有到了宗师境界,才会放飞自己的心情,去感受大自然的美好,发现了祖地的奥秘。哪怕是到了冬天,一根小小的枯草,就能知道它也在积蓄能量,等待来春的爆发。

    知道了三弟是宗师以后,赵风、赵巴两人再也不淡定了。

    如果大家在境界差不多的时候,还可以彼此竞争一番,相差太大,只能仰望。

    没说的,哥仨只有一个字:喝,酒头子,六七十度的酒,干了三坛子,一坛十斤,一个人一坛。没用功的情况下,都醉了。

    赵云作为宗师,即便不刻意用功,还是最早醒来。估计大哥与二哥得下午才能醒来吧,武者的体质和普通人大不一样。

    对于赵风,心事尽去,人开朗了不少,貌似三人又回到了童年时期。

    任何人都有阴暗面,别说区区赵家嫡长子,就算是赵家始祖造父,相信也有见不得人的秘密,所以没什么可吃惊的。

    若没有一点卑鄙肮脏的手段,单靠光明正大,赵家又怎么可能活得滋润呢,毕竟,这个世界的资源是有限的,你过的好,就代表有人过的差,过的差的自然会想尽办法夺走你的。

    大哥的小心思,或许以前赵云要利用下家族的资源,还不便明说。

    如今不说羽翼丰满,至少也能应付一般的场合。设若像袁家这样的大世家甚至皇帝要对付自己,赵家本身就是宁折不弯的武者家族,难道要拖着整个家族陪葬?

    先说开逐渐脱离家族,造反这事,原时空的曹操做到魏王都没擅动。

    赵云只是有个念想,不愿意自己随波逐流,只有坐到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上,才能实施胸中抱负,让汉人傲立于天下。

    真要造反,别说家族,就是自己的属下有几个人能跟着自己都很难说,早一点脱离家族可能对赵家更好。

    他一路遐想着,人已到祖地。

    “三公子好,”谷口的守卫看到他很客气:“不知此次要见哪一位?”

    在这个年代,人与人之间的地位悬殊,部曲和族人的孰高孰低很简单。或许赵家这些守卫一辈子都不能离开山谷附近,就是子子孙孙都有可能继续在这里。

    然而,赵云对他们很客气,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尊敬。

    一个家族的新老更替,是自然规律。家族中的老人宁愿不在外面抛头露面,转而隐入山谷,或钻研导引术查漏补缺,或补全精神修炼,让后辈操作时更为安全。

    就像前世的科学研究一样,需要一个安静固定的环境。这些老族人的安全,就由眼前的部曲们在维护。也许一辈子都没有出现在人前的机会,世人特别是赵家人应该记住他们。

    “这位大哥,麻烦你和乾爷爷说一声,我要找他问下突破大宗师的相关问题。”赵云的笑出自内心,很有感染力。

    他感应到四周或明或暗的守卫们,都在对着自己微笑。我们都是一家人,不是吗?

    赵家祖地族人在年轻的时候能够进来,除了一些比较特殊的情况,就是晋升大宗师。

    毕竟晋升宗师,在族内就可以得到指导,比起一流巅峰的强者独自摸索要强得多。

    到了如今,赵云才隐约明白,武者家族的分级,应该是以大宗师、宗师作为分水岭的。

    像赵家这种拥有大宗师的家族,自然就是超级家族。他们的地位也十分超然,除非到了一个家族要灭亡,大宗师强者才会出世。

    大型家族,必然有宗师坐镇,而且不止一位宗师。以下的武者家族多如牛毛,不在其列。

    守卫们尽管两耳不闻窗外事,比自己等人年纪小得多的大宗师,想着就让人血脉喷张。

    “三公子,乾长老让我们带你进去。”信息传递过去不到片刻,里面出来了一个人。

    看来谷里也不全是强者啊,譬如说带路的中年人,好像只有二流强者的境界,貌似曾经还受过伤,难不成连家族的人都没办法?待会儿和乾爷爷请求下,是否让医者看看。

    华佗这样的牛X医者,现在燕赵书院教学,资源不能合理利用那就浪费了。

    再说那老爷子本身就是宗师强者,估计突破到大宗师也不是很困难的事情,关键看他自己是否有闲心闭关。

    “子龙,好小子,这么快就要突破了?”赵乾脸上呵呵笑着,心里甚至有些嫉妒,天资纵横的小子,为何不是自己的直系子孙,看来赵孟这一支人在家族地位稳固。

    就是他自己也是放下了在外面的家族重任,到了山谷里面才突破的。

    赵云也不说话,只是傻笑着。

    “老夫也说不出个子曰然来,带你去见老祖宗,他适才吩咐过。”赵乾有心考校,唰一下人没了影子。

    赵云悚然一惊,也顾不得在谷内不能用神识这一条,马上就发现此老在前面一里开外的地方,难不成他修炼的就是速度?

    好在赵云本身的速度尽管不算多快,也不是弱者,两瞬就到了此老身旁靠后的地方,毕竟小时候就是这个貌不惊人的宗师在启蒙,相当于是武学方面的师傅,必要的尊敬是应该的。

    赵乾露出一丝了然,也不再显摆,闷头在前面引路。

    越往前走,赵云越是惊讶。上次他来,没有注意到四下的环境,貌似家族也有个天然的阵法,遮掩住山谷周遭的面貌。

    他甚至有个猜想,随着前面的地势越来越高,始终在往山上走,这就是传说中的古恒山?

    前世怎么就没见着,是由于大自然的伟力还是根本就没在同一个时空?这根本就没有答案,只得跟在乾爷爷后面前行。

    或许赵乾的辈分在族里很高,祖地中他算是小辈,也不敢说话。

    山上好像没有啥与众不同的地方,唯一能看出来的,脚下的树木有阔叶林也有常青林。偶尔有松针掉落在枯叶堆里,发出沙沙沙声响。

    “你自己上去吧,”赵乾指了指前面的建筑物:“到时候自己下来。”

    这就到了?赵云有些迷糊,至少都走了三四十里路,以前从来都不清楚祖地竟然如此宽大,就不知道究竟有些啥区域。

    几间很普通的木房,一个带有江南风格的凉亭,亭子里是石桌,旁边的座位好像也是石头做的。沿途走来,真没注意此山是否石山。

    “后辈赵子龙拜见老祖宗。”既然赵乾都这么说,赵云肯定也要如此叫。

    “小猴子,还可以呀。”从凉亭顶上突兀出现了一个苍老的身影:“这么快就发现老夫的行藏了,你比乾小子更厉害。”

    小猴子?乾小子?赵云哭笑不得此老的两个称呼。

    同时,也十分赫然,刚才只是感觉到凉亭顶上有些异处,却并不敢肯定上面有人。

    赵云不好接口,只是干笑着。

    “本来呢,老夫是懒得管这些琐事的。”老祖飘到赵云身前:“上次你前来,惹得火叔出手,算是你自己的天分,更多的是运气吧。”

    “武者修炼,本身就是逆天之事,既然你有天分又有运气,连火叔都惊动,老夫又为何要藏着掖着?”

    老人好像猜出了赵云的心思:“别乱想,他老人家比我的年龄小,我是大房,他是幺房的。老夫当年顽劣,在外面把刘家的人给伤了,被勒令进祖地。”

    赵云听得啼笑皆非,为啥自己见过的两位老祖宗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呢?

    其实他可能想错了,当时老火尽管人不在正常状态,却感应到十分强大的精神力才露面的,或许也是一种运气吧。

    “来来来,小猴子,全力向老夫出手。”老祖有些技痒,大刺刺地站在那里。

    他尽管年龄过百,却是一个好战分子。进谷的时候是一个中年人,也曾在谷里挑战过不少人。应该就是这种赤子之心,才能在大宗师的路上走得更远。

    长者赐不敢辞,赵云也不客气,他不敢率先出手,老人随意站在那里,全身上下乍一看没有任何漏洞,又好似到处都有漏洞。

    嗯?赵云突然想起前世小说里看到的什么孤独九剑,就是自己胡乱打一气,引动对方的气机,再料敌机先。

    想到就做,老人身上蕴藏着可怕的能量,越是站得久,当他针对你的时候,居然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赵云默不做声,左手直直地打了过去。

    宗师以后,没有什么虚招实招,只要敌方露出一丝破绽,虚招也就变成了实招。

    “咦?”老祖显然有些出乎意料,感觉这拳太肤浅,却又不敢随便出招,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气机引动之下,他双腿移动的速度不一致,左脚明显慢了那么一丁点,只有精神才能感应出来。

    赵云毫不犹豫,右拳如猛虎下山捣了过去。

    赵家的导引术尽管不是专修肉身,既然成为宗师,肉身的强大特别是到了大宗师以后,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境地,前世的炮弹估计都能轻松打爆。

    最好的武器,就是自己的身体,不管你兵器使得多么精妙,甚至达到如臂指使的地步,终究还不是手臂,为身外之物。

    “来得好!”老祖大吼一声,不退反进,一下子抢到赵云怀里。

    这?不是我在用独孤九剑,咋变成了他找到我的破绽?

    赵云放下轻视的心态,轻提一口气,毫不退让,两拳合并,成双峰灌耳之势,直接攻向老祖的头部。(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前路已断终身泯

    说实话,这一辈子赵云和别人真刀真枪拼杀的次数并不多,就战斗经验来讲,甚至都永远比不上赵仁九兄弟与赵龙三兄弟。

    但架不住他的运气好,出现一个又一个的bug,赵家人包括父亲赵孟,无一不是在数以千计的战斗中,不断磨练自己的战斗技巧。

    一不小心就成了宗师强者,转眼间连大宗师的门槛也达到了。

    不能不说,得感谢赵云是穿越过来的,崔成老爷子尽管是文修,给他打开了一扇大门。

    对于学过物理学的子龙同学来说,别人眼中很神秘的大宗师,他一点就透。

    然而究竟如何突破,总感觉已经触摸到那层窗户纸,就是捅不破。

    他和别人交战,更多的时候就是以力压人,让别人不得不和自己拼。武者又不是莽夫,有几个舍得自己的有用之躯和别人拼命的。

    看到赵云的架势,老祖也起了争胜之心,矮身躲过,直攻下盘。

    咦,怎么人影没了?他心里一动,人到了一丈开外,在漂移的过程中完成了转身。

    这小子也太、奸猾了,沙钵大的拳头又到了眼前。

    老祖吐气开声“嗨”,四只拳头在空中相遇,赵云没料到对方用莽力,不得已拼了一记。

    都说拳怕少壮,谁知在老人身上根本就不好使,他的力量惊人,打得赵云不由自主往后飘,差点儿把凉亭都给撞倒,亭子的柱子应该是坚木,发出砰的一声。

    “不打了,”老祖脸色一沉:“哪有你这么莽干的,老夫这里的东西经不起几下折腾。”

    “望老祖恕罪,云不是故意的。”赵云苦笑道:“你老的拳头劲力实在太大。”

    一记小小的马屁,让老祖甚为受用,他眉头紧缩:“糟糕,老夫托大了。原想帮你突破大宗师轻而易举,谁知半点头绪也没?”

    赵云的心沉到谷底,此老是祖地年龄最大的人,可谓见多识广,连他都不知道如何突破,遑论其他人。

    难不成自己空有大宗师的战力,就是不能突破么?

    “赵家男儿,哪有你这般的人?”老祖顿时不高兴起来,变脸之快像孩子一样:“遇到挫折,当须勇往直前,不如此休想突破。”

    “谢老祖指教,”赵云神智一清,赶紧道谢:“云只是茫然无序,倒不会失去勇气。”

    “小猴子,别来那一套繁文缛节,一看到老夫就觉得烦。”老祖连连摇头:“其实老夫在祖地并不是最厉害的。”

    啊?赵云一愣,刚才在最后关头,他感觉到老祖收了力道,不然自己重伤都有可能。

    那还是在他卒不及防之下,匆忙招架自己的,要是蓄势一击,估计宋钟那种领略到伪山势的人都能把气势打破。

    “老夫是说理论上,我自己都一团糟。”老祖马上又开始吹胡子瞪眼睛:“气死我了,小猴子,走,带你去。不许说出去啊。”

    有这样的老祖,赵云只好苦笑,好在他的速度并没有像乾爷爷那样快,估计怕自己暴露他好为人师却不能解决问题的笑话吧,有意放慢了速度。

    “小猴子,作为赵家男儿,一辈子要光明磊落。”

    “看到那边没?那里的山谷里,都是些在外面作奸犯科的人,抓进来被废除了武功,终生不得出谷。那边就巴掌大一块地方,还不到十里路。”

    Word天,赵云大惊,赵家的家法还是真的严。他失去过武功,对一切分外珍惜。

    假如要是再次没有了武功,绝对是生不如死,不知道多久才能适应。

    再说一个武者要是没有了导引术傍身,加上环境幽闭,衰老的速度很快,估计四五十岁就是终点了。

    “老祖,不会什么罪行就废除武功吧?”赵云试探着问。

    “哪能呢?”老祖意兴阑珊:“家族实行家法的目的,是为了让族人更加兴旺发达。有些在此间封闭武功,过一段普通人的日子后还可以回去,只是不能暴露祖地的秘密。”

    他时不时介绍下,让赵云心里起了天大的波澜,起先以为祖地也就几十里方圆。

    一个马厩三十里,一个药物种植地五十里,林林总总好几十样,这里差不多一个自给自足的小王国,怕不是有好几百里,平时怎么从来都没注意到这么大一块地方。

    “族爷,你老人家到了为何要走?”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从一处房屋传了出来。

    “谁说的?哪个在乱嚼舌根子?”老祖一蹦老高,带挈着赵云落下实地:“我见这孩子天资聪慧,随意指点了几招,给他看看我们的祖地。”

    “好啦,人交给你们,我回去啦!”

    “族爷,这里有茶叶,拿点儿再走。我没多少啊,就十斤而已。”

    “谁说要走?小猴子,咋这么慢,赶紧的,我们去拿茶叶。”

    “族爷,我这里有新到的酒,唉,喝了二两就把我给喝醉了。”

    里面说话的人七嘴八舌,刚开始老祖还回话,后来干脆啥也不说,拽着赵云就进了院子。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院落,外面看上去没有多大。

    嗯?走进去赵云才发现,貌似含了九宫八卦,连精神感应都觉得头晕。

    看到一个中年人前来领路,他更为惊讶,好像在小时候他还见过,这就是支系的一个族叔,此刻就是一个普通人,显然功夫被废了。

    老祖尽管一百多岁的人了,刚一进院就吵吵嚷嚷:“拿来拿来,统统拿来,不然老夫就发火,惹毛了一把火烧掉。”

    “我说族爷啊,你随时都在运功,又不是小孩子。若是在青壮年时期,还能得到提高,你这样就是损耗本命元气。”一个声音幽幽传来。

    “就你多事!”老祖愤愤然:“要不是你孙子把人带给我,才不会来你们这里呢。”

    这!赵云终于有了眉目,乾爷爷的爷爷在,他管老祖叫族爷。而这位老人,按照族里的辈分,自己得叫远祖,再上面就是先祖、先人、鼻祖,难不成要叫他鼻祖?

    “混球!”没等赵云细想,一个愤怒的声音传了过来:“谁教你这样练的?照你如此下去,一辈子都到不了大宗师!”

    说谁?

    众人齐刷刷地看着赵云。

    “哼,有啥好看的?”一个鼻子有些红润的老人从厢房里走出来:“他要走的路太杂,要突破只能同时突破!一个小小的宗师罢了,有何出息?”

    我突破不了大宗师?赵云定定地站在那里,一时间忘了给众老行礼。(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知足常乐武者心

    “酒罐子,别乱说话!”老祖脸色一沉。

    适才他见猎心喜,和赵云搭手几招,自己赢了,但他对家族的后辈很是喜欢。

    在他这个年龄的时候,武功压根儿就没这么高。自然,那个年代赵家一直在保持低调,不然的话,为何打伤皇室的人就被关押进来了?

    好在老祖本身并不理亏,否则真有可能被废除武功,早就成了枯骨一堆。

    “阿酒,你喝你的酒去。”赵乾的爷爷方面大耳,尽管年龄过百,依然黑须黑发,他和煦地笑笑:“你就是云儿吧,我们家乾儿时常夸奖你。”

    “那是乾爷爷的谬赞,”赵云在这么多祖宗面前,十足的一个乖宝宝:“小时候不懂事,老是给他添麻烦,现在想起来汗颜。”

    “文小子你还好意思说,”老祖很着急,他在等人确认,故意加入讨论分开这个后辈的心:“乾小子那时候快宗师了吧,遇到问题老是让里面跑。”

    赵云忍俊不禁,这么五大三粗的老人,竟然叫做赵文?不知道外号叫什么。须知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譬如老祖喊的酒罐子,老远就有一股酒味传了过来,腰上还别个葫芦,里面一定是装的酒。也不知是祖地酿的还是外面拉进来的酒头子。

    过往有些淡了的记忆又涌上心头,小时候自己刚开始练武,颠覆了前世的世界观。

    他用上辈子的知识去问乾爷爷,结果往往让他下不来台。不过他还是会给出答案,但时间就不固定了,有时候是当天,有时候是隔天。

    想必他老人家当年很怕自己吧,一有机会逮住就问,如今在山谷里见到就想开溜,估计心里面落下了阴影,刚才在老祖宗处丢下自己跑掉。

    “酒小子,不就是云儿酿的酒比你的好吗?”老祖开始训人:“多大的人了,连这点涵养都没有,还容不下后辈吗?”

    “叔爷,不是这意思。”酒罐子额头上的汗都冒了出来:“我哪有这么小的心眼儿?当年在豫州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和他差不多的情况。”

    他在成就大宗师的路上,一直摸索如何利用水元素,初衷倒不是有多喜欢酒。

    与人交战,往往用水龙之类的幻象攻击敌人,其核心不过是周边的水。

    可惜他又没见过龙,经常画虎不成反类犬,被族人嘲笑。一来二去,他真喜欢上了饮酒,说是有一次喝得要醉不醉的时候,感应出了龙。

    本来众人还以为他是在闹着玩儿,谁知从那以后幻化出来的水龙越来越像模像样。

    对于未知的东西,人们以神或者仙来解释,从此讳莫深入,不再嘲笑。

    这个院子里面住着三位老人,一位是赵文老爷子,另一位以酒为号不知道具体名字,还有一位虎视眈眈盯着老祖默不作声。

    “好啦好啦,我变身就是。”老祖被盯得烦了,身上噼里啪啦一阵响。

    本来一个身材瘦小的老人,突然之间长成了大汉,难怪他身上穿的衣服不伦不类,看上去特别宽大,原来他是一个壮汉。

    赵云一惊,老祖练的是类似于缩骨功之类的功夫?宗师以后,能短时间的让身体变形,就是他自己也可以做到,但是不可以持久。

    骨头不是压缩而是折叠,使用一次有后遗症,他试过,感觉浑身上下都在疼。

    以前赵云常常在想,为何赵家的老人不少到了一定的年纪要进祖地呢,不就是换一个地方生活嘛,他才不会相信神话小说里什么天然的秘境可以延年益寿。

    嗯,祖地貌似比外面的灵气更多,身体里的内力流速都有所加快。

    赵家并没有明文规定你非得要进祖地,在外面享受天伦之乐的大有人在。

    记得小时候赵云就见过一个老农,正在耙地,突然飞起来去拉远处发狂的小牛,必然是宗师强者无疑。

    其实祖地也有祖地的好处,和前世的养老院差不多,一群老人在一起生活。

    旁边的两人忍俊不禁,老祖在这个严厉的族孙面前,就像个小孩子。

    “爷爷,我把医爷爷给请到啦。”赵乾的声音传了进来。

    哦?是名字叫赵医还是以医为号?

    “乾小子别跑。”老祖反身飞了出去,小院里的阵法对他没有一点影响。

    看到在他手里就像小鸡一样的赵乾,别的老人如同没瞅着一般,赵文远祖眉眼里的笑意掩饰不住。

    自己的孙子能被族爷这么亲热地对待,别家的孩子就是想都没这种机会呢。

    “云儿放心,我爷爷刚才对我传音,说你的身体好像与常人不一样。”赵乾苦着脸却带着笑容,看上去有些怪异:“医爷爷的手段就是在整个大汉都凤毛麟角。”

    “别拍马屁!”此老背着一个木箱估计里面装的就是治疗有关的药物和器械吧:“药丸一枚都不给,那是救命用的。”

    “医爷爷你说到哪儿去了?”赵乾已被放了下来,他扭头说:“爷爷,你也不为你孙子说句公道话?”

    赵文装作没听到,和一旁没报名字的祖宗不知道在窃窃私语些什么。

    “闭上你的眼睛,全力想象你要走的方向。”被赵乾叫做医爷爷的老人不管不顾,走到赵云跟前吩咐。

    赵乾在赵家也算是德高望重,刚进祖地的时候很不习惯,被一众祖宗当做孩子。

    他最怕的就是老祖,一见面就揍。当然并不是真的怕,毕竟年过花甲的老人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像打沙包一样,你要教我也在没人的地方行不?

    武艺倒是噌噌噌上涨,比一起进来的其余几兄弟高出一大截。他被揍得很是害臊,经常身上鼻青脸肿的,粗浅的外伤一两天才能消。

    所以有老祖在的地方,只要超过两人,他特定开溜。

    “咦,小猴子是大宗师了!”老祖不顾形象,在一旁抓耳挠腮:“不对不对,不是这样。”

    赵乾闻言,赶紧放下自己的小心思,定睛一看,赵云的身影忽隐忽现、

    他马上放开自己的神识感应,我的天,太多了吧,什么金木水火土好像都有。

    “行不行,医小子?”老祖最着急。

    “云儿是吧,”医老有些惋惜:“坤儿也很喜欢你的,他今天有事不能来,看着丹炉呢。”

    赵坤也归隐了,在家族的时候就是一位医者。

    “不过,大宗师嘛,”医老不善言辞:“知足常乐吧。”(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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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介绍:
把皇权关在笼子里,让我汉民屹立在世界之巅。 ——摘自赵云语录 他的名号是终帝,但后人一直叫他赵云大帝。赵云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赵云,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赵云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