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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巫山哥     赵云txt下载     赵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五章 英雄唯孟德玄德

    每一个男人心目当中都有一位或者几位英雄人物,男人有英雄情结很正常。

    谁不想金戈铁马提三尺剑封狼居胥当冠军侯,谁就是没卵子的。

    对于刘备和曹操这两个,在前世赵子龙的心目中就是英雄人物。

    一个身世蹉跎,中山靖王之后,话说刘胜的儿子太多,分封制之下,后辈能够得到的余荫是少之又少。

    在群星灿烂的三国英雄谱上,刘备无疑是最璀璨的,最耀眼之一。从摆地摊到穿龙袍,没有超人的文韬武略,没有过人的领袖气质,那完全是白日做梦。

    枭雄曹操,在青梅煮酒时对刘备说:“今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

    魏武桀骜不驯,目中无人,如果说这句话并非其由衷之言,那在赤壁之战后他对众将领所说“刘备,吾俦也”,则应当不是违心之语!

    他前世百家讲坛誉刘备为“有英雄之气、英雄之魂、英雄之义、英雄之志”。

    先来看看刘备的成长:

    逆境出人才,它能磨炼一个人的心智!

    少年时代的刘备父亲早逝,与母亲相依为命,但母亲有一手编织草鞋的手艺,于是刘备走上了类似于今天的摆地摊卖草鞋这个行业。

    对于很大一部分人讲,在生活的重压和磨砺下,渐渐失去了棱角。最终变得浑浑噩噩,得过且过,随波逐流。

    然而,还有一些人在逆境中越挫越勇,永不放弃。

    虽然暂时低下他们高贵的头颅,但他们心底的信念更加坚定更加明确,他们为理想在不断的摸索切实可行的道路。他们缺少,只是机会。

    很显然,刘备属于后一种。刘备在摆地摊卖草鞋的过程中摸索着,学习很多:

    胸怀。作为一个地摊主,首先要有足够宽广的胸怀。

    自己在风里来雨里去的时候,一些人什么也不做只知道醉生梦死。

    自己在啃干菜饼的时候,一些人什么也不干却在锦衣玉食。

    同时,还有一些人沿街乞讨、鬻儿卖女,只是为了一口饭吃??这个时候不能走向偏激,需要一颗博大的心包容这个不平等的社会。

    如果心眼太小,那么即使不被饿死,也会被气死。看惯了这些别样的人生,看惯了几度秋月春风,才能胸怀广阔,眼界高远。

    等待。地摊主刘备十分需要等待,等待他的上帝—买草鞋的人出现。也许昨天运气实在太背,苦苦等待了整整一天连一双草鞋都没卖出去;也许今天鸿运高照,不到一个时辰七个同伴每人就买两双鞋。其他同龄人在尽情玩耍的时候,刘备却要守着地摊等待自己的上帝降临。这让他耐得住寂寞,学会了等待,等待着时机。

    诚信。草鞋今天卖得好,不等于明天卖得好。做生意的都知道,生意一直好才是真的好。要想一直卖得好,就需要诚信经营,童叟无欺。

    涿县县城人口不多,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诚信经营不只能招徕回头客,还让刘备获得了不少群众的好评。

    人无信不立,做生意,做人,都是一个道理。

    识人。基础的识人本领是要看清楚自己的顾客究竟是来买草鞋,还是来买草席的;是买大人穿的草鞋,还是小孩穿的草鞋;多少价位他们能够承受等。

    更进一步是要有一双识人的慧眼,能够看穿人心。每天守在草鞋摊后边,看多了集贸市场里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群。

    渐渐地,刘备可以一眼看出某个人是什么身份,什么性格,甚至这个人正在想些什么。识人才能知人,知人才能用人。

    坚忍。作为一个说过要坐皇帝位子的地摊主,再加上不清不楚的皇族身份,必然要面对无数的流言蜚语,被人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料,这需要坚忍。

    卖草鞋谈生意,要给顾客介绍产品,讨价还价,费了半天口舌,结果顾客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走,有些人就会骂骂咧咧,这也需要坚忍。

    慢慢地可以忍受一切,坚忍不拔,折而不挠,直面人生,泰然处之。

    低调。即使n年以后回过头来看自己成长了很多,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摆地摊卖草鞋的确是不幸的。

    他卖草鞋的过程中不会感到多么得意和自豪,会逐渐变得不爱多说话,书中说他少语言。

    不少人会拿他吹牛当皇帝和皇族的身份来开涮取笑,让他明白了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有些话是要讲究对象的。

    从而让刘备明白了“不可与言而与言,失言”的含义,这都让他从小时候的出言孟浪逐渐变得谦虚低调。

    和善。地摊主刘备毫无疑问是个草根,他的上帝同样也是草根。

    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中,刘备每天接触和面对的大多是平民阶层,比起那些从小锦衣玉食的贵族子弟更容易理解穷苦百姓艰难的生活状态,理解他们心中极其朴素的生活愿望。

    而且这些人还是他的衣食父母,他更要对这些人给予应有的尊敬。这让他从小养成了一个非常好的习惯不论对什么身份的人,都能做到和颜悦色、甘为人下。

    这些优秀的品质,正是刘备日后得以成功的基石。

    俗话说“咬得菜根,百事可做”,同样也可以说“摆得地摊,百事可做”。摆地摊走出来的刘备,实现了自我的超越,十五岁的刘备离开了这个行业。他要走向何方?

    然而,对于曹操来说,他行事果断,豁达自信,知人善任。

    曹操遇事能够当机立断,是由其性格直接决定的,这一点是领袖必备素质。

    操初入仕途时,完全没有纨绔子弟的享乐习气,一心革除弊政,厉行法治。

    当时宦官弄权,朝政混乱,而他能不畏权贵,表现出了大政治家的魄力:曹瞒传曰:太祖初入尉廨,缮治四门。

    造五色棒,县门左右各十余枚,有犯禁,不避豪强,皆棒杀之。后数月,灵帝爱幸小黄门蹇硕叔父夜行,即杀之。京师敛夡,莫敢犯者。

    换了别人,考虑到蹇硕的权势,恐怕也就算了,曹操则不然,其果决性格由此可见一斑。

    再来看看官渡之战中曹操是怎么扭转局面的:冬十月,绍遣车运谷,使淳于琼等五人将兵万余人送之,宿绍营北四十里。

    绍谋臣许攸贪财,绍不能足,来奔,因说公击琼等。左右疑之,荀攸、贾诩劝公。公乃留曹洪守,自将步骑五千人夜往,会明至。

    琼等望见公兵少,出陈门外。公急击之,琼退保营,遂攻之。绍遣骑救琼。左右或言“贼骑稍近,请分兵拒之”。

    公怒曰:“贼在背后,乃白!”士卒皆殊死战,大破琼等,皆斩之。绍初闻公之击琼,谓长子谭曰:“就彼攻琼等,吾攻拔其营,彼固无所归矣!”

    乃使张郃、高览攻曹洪。合等闻琼破,遂来降。绍觽大溃,绍及谭弃军走,渡河。

    许攸献劫粮之计,这时“左右疑之”,曹操却敢于一博,亲自前往。

    乍看去,曹操把全军成败系于来投的敌将,实为孤注一掷,与赌徒无异。

    但如果考虑到当时的情况,我们就可以理解他了:“公与绍相拒连月,虽比战斩将,然觽少粮尽,士卒疲乏。”

    可见若不用许攸之计,等于坐而待毙,与其这样,倒不如赌上一把,尚有取胜的机会。

    从这件事情中,足见曹操当机立断决策之明,比之优柔寡断的袁绍,高下立分。

    所谓文如其人,从“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一个豁达自信的曹操仿佛就站在我们面前,雄姿英发。

    曹操的这一性格本身并无特别之处,难得的是往往在逆境中凸现出来。

    曹瞒传曰:公将过河,前队适渡,超等奄至,公犹坐胡黙不起。张郃等见事急,共引公入船。河水急,比渡,流四五里,超等骑追射之,矢下如雨。

    诸将见军败,不知公所在,皆惶惧,至见,乃悲喜,或流涕。公大笑曰:“今日几为小贼所困乎!”兵败之际,毫无颓态,反而大笑,不愧为一代枭雄!可以想象,当时军心低落,

    主帅的态度直接决定了士兵能否振作起来。一声大笑,一番狂语,有如冰天雪地里的一堆篝火,不仅会给将士们带来温暖,还能够鼓舞士气,这才是优秀主帅的风范。

    再有,官渡之战结束后,“公收绍书中,得许下及军中人书,皆焚之。”此事堪称中国权术史上的经典一幕,仔细想想,这一招实在是高明。

    若追究下去,难免造成人心惶惶,对于大战方息的曹操军团来说,内耗无异于自取灭亡;若既往不咎,小可收买人心,大可稳定局面,一举两得。

    可见他的头脑是很冷静的,狭隘之辈绝对做不到这一点,那么如此魄力从哪里来?还是要归功于他的豁达自信。

    三国时期的军阀用人问题非常复杂,足够写一篇论文来探讨了,单就曹操而言,他充分做到了知人善任。

    史言曹操:“知人善察,难眩以伪,拔于禁、乐进于行陈之间,取张辽、徐晃于亡虏之内,皆佐命立功,列为名将;其余拔出细微,登为牧守者,不可胜数。”

    孙权谓操:“御将,自古少有。”

    譬如对张辽的使用,简直就没有几个人能做到。太祖大壮辽,拜征东将军。史家对曹操的教令颇为赞赏,认为操以“辽、典勇锐,使之战;乐进持重,使之守”。

    因此,操是善于用将的。

    此外,曹操还能够因才授职。

    建安元年,为解决军粮供应问题,操用枣祗、韩浩等议,兴办屯田,后命任峻为典农中郎将,甚至还别出心裁,有一个摸金校尉。

    至于象郭嘉、荀彧等这样的卓越文臣,曹操更是招用有术,不复赘言。

    三分局面形成以后,曹操多有剪除异己、兔死狗烹之举,这是为子孙代汉做准备。譬如把周不疑那孩子给杀掉,封建统治者大都如此,对操也就不必苛求了。

    曹魏人才云集,为三国时期之最,这与曹操的个人魅力有一定关系,包括领袖气质。

    赵云心里一时间感慨万分,不由脱口而出:“天下眼看乱起,英雄辈出。云观其余皆土鸡瓦狗也,唯孟德与玄德也!”

    孙权?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遇忽悠曹操醉乐

    曹操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在大帅的心目当中,地位竟然有这么高。

    大帐里本来就没有外人,他单膝跪地:“谢大帅,操必当尽心竭力,当得起大帅的称赞。其实以前对你并不如何看重,现在才明白,和你的胸襟相比,差得太远。”

    “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赵云豪气地说:“中原方寸之地,杀来杀去,伤的都是我汉人的元气,徒给异族留机会,本帅不取。”

    要说这家伙的运气真的很好,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竟然走运搭上了末班车,遇到了赵云这样的上司,把他给带出来,算是他的运气。

    一名武者抑或将领最重要的是什么?实力?

    不,贾诩告诉曹操,是运气,或者说是家族对他的看重。

    作为一名立志成为大汉征西将军的人,在最恰当的时候,遇到最合适的部队和主帅,这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他很走运,但也很不幸。

    曹操已经差不多而立之年,按照出名要趁早这个世家子弟的运行机制,他也没几年了,而且他现在的处境很尴尬,再往前挪动几步,他能进入大汉名将系列。

    可如果就此收手,很容易泯然众人矣,毕竟新闻和名声这东西有时效性,甚至更不堪,过个一两年,所有的区域内都有了成熟的将领,留给曹操的只是这一两年的闪光而已。

    要知道,为什么作为曹操一样的世家子,袁绍从来没有过闪光点,在北疆可以说是污点,可到了南征军中马上就成为举足轻重的人物,

    毕竟曹家和赵家交好,都有宦官背景。在用人的问题上,灵帝还不得不考虑下主帅的意见。汝南袁家身为世家的领军人物,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大周折。

    甚至如果没在北疆摔一跤,他就有可能是南征军的主帅,完全有可能的。

    因为袁绍在过继去的母亲和父亲袁成去世时候的表现,在汝南袁家的大力吹捧下,让所有世家和豪族都记住了他!

    而曹操,需要在独立的操作上,在最优秀的对手面前,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毕竟此前他棒杀蹇图,都已经被人耳朵听得起了茧疤。

    在讲究孝道的大汉,不畏权贵和孝顺相比,简直都不在一个层面上。

    曹操很不幸,已经二十七岁,留给他的时间不多,甚至可能走错一步棋就会满盘皆输,他父亲天知道还能活多少岁?没老子在能撑起两个家族吗?

    甚至从此以后,身上将会深深打上赵云部将的烙印,袁绍抽身,看起来实为不智。设若在零陵郡做出了顶点的成绩,加上汝南袁家的吹捧,又会以新的形象出现在世人面前。

    他还真有这种机会,零陵和武陵那边,很多五溪蛮人,那些人要的,不外乎就是耕地和粮食,就看袁绍怎么协调。

    再说了,即便打起来他也不怕,不管是文武,在这个年代除开赵家,袁绍的郡兵和幕僚简直牛比得不像话,为一流配制。

    一名世家子,走上了官场和军队,最可怕的敌人往往不是他面前的对手,而是他心里头那个,总喊着要放弃的自己。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这是在还有意识前一天,双方交谈后,在简单的饯别宴席上,不知道是贾诩还是戏志才对曹操说的一番话,后来激动之下喝多,记忆比较模糊。

    在过去的这几天里,曹操总是在跟夏侯渊商量西征的事情,毕竟在家族里面,两位家老说了不管小辈的事情,今后的路要他们自己去走。能商量的人,哪怕是程昱都不行。

    真正到了交州,他才发现,原本抱着试试看的目的,有点儿被家族赶鸭子上架的味道。

    曹操也知道,自己很走运,真的很走运。

    就好像他的那个隔壁州的袁绍,年龄比自己要大一些。

    两人从小出生在雒阳,在守孝的时候就比自己出色,前面也说过,百善孝为先。

    这时是大汉统治日趋黑暗的年代,宦官专政愈演愈烈,残酷迫害以官僚士大夫和太学生为代表的党人。

    袁绍庶出,过继于袁成一房。他生得英俊威武,甚得袁逢、袁隗喜爱。凭借世资,年少为郎,袁绍不到二十岁已出任濮阳县长,有清正能干的名声。

    不久,因母亲病故服丧,接着又补服父丧,前后共六年。之后,又拒绝朝廷辟召,隐居在洛阳。

    袁绍虽自称隐居,表面上不妄通宾客,其实在暗中结交党人和侠义之士,如张邈、何颙、许攸等人。

    这两件事让袁本初赚了多大名声,也让曹操羡慕极了,自己出身宦官之家,士人不可能对曹家亲善。

    父亲母亲健在,总不能等他们死了才去守孝吧,那样就水过三秋了。

    但命运就是如此的不同,袁绍轻轻松松得到了士林的拥戴,而他却因为想要继续北部尉时的老路,继续扩大名声,被宦官和士子联手给整出了官场。

    就在曹操开始怀疑自己,开始想要放弃,甚至打算做一个富家翁的时候,老天爷却为他打开了一扇窗,就因为一次偶然的帮衬。

    赵云从遥远的雒阳,向丢官归家在谯国的曹操伸出了手。

    从那以后,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完全不同了。

    正如贾诩所说,曹操遇到了一支合适的部队,战无不胜,遇到了一名懂他的主帅,给了他充分的自主权,于是他在交州战场上有了一定的名气。

    曹操也带领着了自己的堂兄弟们,成为了两个家族所有人骄傲和羡慕的对象。

    终于知道军队打仗是怎么回事儿,他一直都在学习。

    曹操却始终冷静而理智地对战功和俘虏这些战场上最基本的东西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兴趣,因为他知道,只要有丝毫的懈怠,所有的这一切都会离他远去。

    他做梦都想要独自领军,目前看来这是一条很好的出路。以前的赵家谁知道,一两年名声大振,不管是真定公赵孟还是镇南将军赵云。

    曹操也不敢想象去和鲜卑硬碰硬,自家知道自家事,上次对宋家就一筹莫展,这次在林邑都差点儿摔了个大跟头。

    他品尝过失败的痛苦,所以,他无法接受自己再度失败。

    而现在,曹操的面前有两个选择,要么继续自己的梦,独自领军去西域。毕竟张骞通西域以来,那边一直都不平顺,后来又有班超出使西域。

    但前面的路非常崎岖难行,他必须要吃比过往更多的苦,受更多的累,还不一定能够有收获。时代不一样了,那边比交州好打吗?

    要么一直呆在交州,尽可能地在赵云这颗大树下继续乘凉,继续打仗,人家让他往哪里去就到哪里去。

    这不仅是曹操心头的纠结,也是整个曹家和夏侯家所面临的选择。

    后来,他彻底迷糊了。舌头和嘴巴都不停自己的使唤,赵云、戏志才、贾诩都在说着什么。曹操唯一记得的就是自己好像很放肆地大笑,然后又把一杯酒一饮而尽。

    “玄德是谁?”他睁开眼就问。

    “主公醒啦?你出名了!”程昱拿着一张纸兴奋地跑进船舱。(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送别时踏歌(4/5))

    “主公,为何昨晚我们非得要挤兑袁绍?”戏志才很方正。

    尽管在喝酒的时候,他和贾诩顺着赵云的意思往下面说,毕竟作为下属,不管你理解不理解,先执行再说。不然的话,这个下属就没有价值存在了。

    然而,戏志才和一般人又不一样,两人从颍川书院相识到现在,一个是刻意结交,另一个受到感动,从而结成了真正的兄弟情谊。他当兄长的,必须要纠正当弟弟的错误。

    “大兄,我有个预计,袁本初有些优柔寡断,说不定听到孟德要去西域的消息后去插一脚。”赵云眼睛一眯:“他在交州做的事情我可没忘记。”

    赵家?别逗了,不要说如今交州这边是分家,就是真定赵家尽管在武事上有些建树,那还不是皇帝嘴巴里的一句话,他让谁上就谁上。

    而在文事上,一个鸿都门学博士,在汝南袁家的眼里就是个屁,他们家族的党羽遍天下,即便袁绍到了交州,一样有人来捧他的臭脚丫子。

    曹家去碰袁家,还是略显不足。不过,老爹在雒阳也不要太轻松哇,还是要找点儿伙计,那些宦官那不成就想袁家在武事上掌握话语权?

    要知道,袁绍这丫在赵家没有崛起之前,始终稳坐钓鱼台。

    何颙也是党人,与党人领袖陈蕃、李膺过从甚密,在党锢之祸中,常常一年中几次私入洛阳,与袁绍商量对策,帮助党人避难。谁知一不小心就和赵云遇上了,从此走上不归路。

    许攸同样是反对宦官斗争的积极参与者,没想到在交州被袁绍当做弃子直接弄死了。

    在当时,袁绍的密友中,还有曹操,他们结成了一个以反宦官专政为目的的政治集团。

    袁绍的活动引起了宦官的注意,中常侍赵忠愤愤然地警告说:“袁本初抬高身价,不应朝廷辟召,专养亡命徒,他到底想干什么!”

    袁隗听到风声,于是斥责袁绍说:“你这是准备破灭我们袁家!”但袁绍依然不为所动。

    赵家北征的行动,本来不管是士子集团还是宦官集团,连冷眼旁观的兴趣都没有。

    大汉开国以来,不管是对匈奴还是鲜卑,打的仗还少吗?孝武帝打匈奴,好吧,打了,赢了几次,结果长城以北还是他们的地盘。

    灵帝?嗯,他觉得凭借着宦官集团把士子集团杀了八百多人,志得意满,还是想在军事才能上也表现一番,可以与秦皇汉武比肩。

    熹平六年农历四月,鲜卑攻打汉朝北部边塞。

    农历八月,刘宏派夏育从高柳县,破鲜卑中郎将田晏从云中郡,匈奴中郎将臧旻与南匈奴单于从雁门郡,三路同时出兵讨伐鲜卑。

    出塞千余里,结果,原以为偃旗息鼓的士子集团给灵帝上了一课,他们的后勤各方面都没跟上去,孤军深入,汉军大败,损失兵马十之七八。

    赢了,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大胜。所以袁绍也急眼了,不再执拗于隐居什么的,出山吧。

    “你确定袁家在针对你?”戏志才有些讶异。

    “袁家不会针对任何人,甚至连皇帝都不看在眼中。”赵云答非所问:“世家最着紧的还是自己家族的利益,如果有好几个汉人的国度,他们不满意早就跑到其他国度去了、”

    话题没有必要继续下去,这就是一个大毒瘤,不,所有的世家都是毒瘤。

    给他们一个机会,连皇帝的位子都要掀翻。历史就是按照戏志才想象那样发展的,如果没有赵云的情况下,最后是曹操的儿子曹丕来执行的。

    当然,曹家所代表的世家,首先要搞掉的也是天下第一世家汝南袁家。

    可以说,现在就栽根刺,未雨绸缪,不至于今后在时逢大变的情况下措手不及。

    想想吧,到时候四处是黄巾余孽,赵家是有军队,粮食呢?这个年代的粮食储存本身就不是很方便。那些大地主也确实可恨,宁愿粮食在仓库里烂掉,也不会分给百姓的。

    曹操自己很懵,他心里面非常苦,第一次感到两个家族的重担落到自己身上。

    既然两位家老这么说,在家族里面的两位,估计到时候立场也差不了多少。

    他本意是想要去西征的,一端起酒碗,特喵的那度数真有点儿高,咋就想撂挑子了呢?

    曹操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头,也不知道是谁在船舱柜子边放了一碗水,一口就喝掉,才觉得嘴巴里面不再那么干。

    他接过信纸,不由心里一惊,原来是赵云给自己的送别诗。

    赠孟德

    孟德乘舟将欲行

    子龙岸上踏歌声

    西随江水长万尺

    不及云操兄弟情

    原来,他把我当兄弟么?曹操眼睛有些湿润。

    说实话,赵云在两人相处的时候,第一次有些压力,后来就无所谓了,毕竟他还不是后来驰骋中原的魏王,何足惧哉?况且自己已然先行一步。

    历史尽管面目全非,还是有些大致的脉络不会变。

    甚至可以说,太平道一旦发动起义,比起史书上记载的更加猛烈。

    毕竟真定赵家的崛起,就在巨鹿边上,让黄巾道三巨头感受到莫名的压力。

    他们后来在得到土地以后,不会继续任由信众坐吃山空,至少在起义之初,粮草的自给自足还是基本上能做到的。

    而且根据赵家的情报,不管是在与自家合作的商贾中,还是在横海将军的船队里,不少人暗地里都是黄巾的人。

    “孟德,你何事悲伤?”夏侯渊有些惴惴,两位家老态度明确,今后自己等人就是辅佐他了。刚开始他自己还有些小心事,如今早就烟消云散。

    毕竟目前的夏侯渊不管是经验还是人际关系,比起曹操来说差了太多。

    世家子,家族为重。夏侯婴的后代,沦落为一个破落的世家,那也是世家。

    “我哪有!”曹操扭过头去赶紧擦掉:“大兄,我们目前到哪儿了?”

    “阿兄,我们还在涨海!”曹仁笑眯眯地:“荆州人说现在顺风顺水,日落时分就要到镇南岛,到时候我们上岸吗?”

    “上,必须上!”曹操情绪有些激动:“让人给大帅的三位夫人和公子、小姐买东西送过去,他人不在我们也不好上门。”

    “有何必要?”曹洪是个守财奴:“人家赵家又不是没钱,节约下来我们还可以打造武器什么的。”

    “他叫我兄弟!”曹操精神很亢奋:“大帅叫我兄弟,你懂吗?”

    声音特大,让一屋子的人连程昱这个素来稳重的智者都惊呆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杀劣绅血流成河(5/5)

    不知不觉,第二天也走到了黄昏,南征军少了很多人,苟漏城的老百姓随时都在观察。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支队伍,竟然全程都没有骚扰百姓,土人们在城外的垃圾,勒令让他自己清理干净。

    劳动完了就该为自己的行为补偿,该修路就修路,反正要致富先修路,在任何年代都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主公,你认为惠乘太守一定会赶过来?”戏志才并不喜欢吃鱼,可在这边,鱼肉吃了最好最方便的肉食,他不厌其烦地挑刺,指甲还在牙缝里刮着,好像有小刺在里面。

    “当然!”赵云呵呵笑道:“最迟两天,他一定要赶来的。不管怎么样,有他在,我才会出面,一个小小的县令,根本见我的资格都没有。”

    戏志才一滞,想想看还真是那么回事。

    钟钊家族里派了几个人过来,赵云远远见过,看上去还是比较精明的。他的太守工作需要和对方交接清楚。

    连戏志才都准备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毕,马上就要回到合浦,大情小事堆了好多。

    曾几何时,连他自己都有了官身,正儿八经的真两千石官员。

    中原人不是信奉实力吗?到时候等合浦治理好了,哥们儿有的是实力,外郡太守又如何?说不定比中原的太守都有钱。

    赵云现在有些提心吊胆,如果在这种时候,朝廷要是抽调赵家的部曲们到各地任职,究竟该如何操作?

    表面上,自家是占了便宜,势力范围从一州之地扩散开去。

    实际上,不管是都尉也好还是其他的武职,在士人眼里不够看。从赵仁到赵豹,又有哪一个是逆来顺受的,一气之下要杀人,特别是杀朝廷命官,那赵家都保不住了。

    现在的士?有苦说不出,多泽部落不管是在招兵买马还是屠村庄筹备军粮,他自然知道。肯定就睁只眼闭只眼,整个骆越人的叛乱,他为了家族着想,不会参与,最多两不相帮。

    本来还以为九真郡可不和其他郡一般,里面基本上都没有暴民闹事。

    借口到了,该死的多泽,该死的骆越人,你们不是和我井水不犯河水吗?

    南征军以追击骆越造反余孽的名义,两支军队从无功进入九真郡,从而开始了他们在其他郡一样的屠灭土豪劣绅的任务。

    当然,与此同时,整个交趾郡也陷入了运动之中。

    不过这次,赵云没有手软,不管对方就是是汉人还是土人,该杀就杀。

    你麻痹的,土人大军云集在苟漏城下,你们交趾郡十县同气连理,反而给他们提供粮草,本来就对你们不满意,这不是把刀子递给自己了吗?

    很多地方的郡县,都是采取冷眼旁观两不相帮的策略,那都还不行,该滚滚。

    不管你是土人还是汉人,既然坐在了那个位置上,你就必须要对大汉负责,因为给你位置的是雒阳朝廷,南征军就是皇帝让过来处理交州乱局的。

    交趾太守惠乘和南海太守史璜,两人当然要留着,确实是人才,不要说千金买马骨,此刻的赵云并不强大,不能给中原一种独断专横的形象。

    士家的士燮担任苍梧太守,士?任九真太守,那也没办法,需要本地的势力。

    目前的宋家,纯粹是武夫,根本就不懂治理一个地方,连顾三公子都能把龙川给玩儿转。当然,一方面是顾徽确实有本事,另一方面何尝不是宋家的无能,不懂治理。

    合浦太守来达,不说劳资都不好意思,特喵的一个太守,居然在乌浒人叛乱的时候被生擒活捉,过着下人的日子,是赵云带着鞠义攻占高凉的时候解救出来的。

    话不多说,你爱哪儿去哪儿去,回京述职还是怎么的随意,反正戏志才把位置拿了。

    郁林太守谷永,好吧,以前张万山蹦跶的时候你在哪儿。害得赵云还误以为偌大的一个郡,地域面积相当于中原两个郡大的地方只有郡尉张万山呢。

    这家伙纯粹就是一个迂夫子,对乌浒人采用怀柔的策略,招降了十余万。

    结果呢,合浦交趾的乌浒人一撺掇,他们马上就跑回原籍造反,确实还是念及你的恩德,没对郁林郡造成多大破坏。

    但是你不配合朱符的镇压行为,妄图到合浦去劝降那些已经回转家乡的乌浒人是怎么回事?你以为你比贾诩还厉害呀,那家伙差点儿被张万山给抓住,咋乌浒蛮就不把你也抓了?

    有啥仁义道德的事情,你自己给皇帝说吧,反正郡尉我南征军要了,你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就给我憋着。

    交趾太守惠乘,这哥们儿其实最好的位置和谷永一样,去教书教化人还是比较好的。

    嗯,下面有一个计划,谷永那边就不好动了,但是你惠乘的太守就算了吧,已经给钟钊,颍川钟家晓得不?人家后台比你硬。

    日南?刚刚从区家夺过来,荀谌先在那里呆着吧。

    都说打架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他们也是赵家的旁系了,今后赵云任重道远。

    随着位置提升,大家一起升官发财。

    看到众人都有位置,贾诩心里说不嫉妒都是假的。

    不过他也还有盼头,总觉得主公想让自己当一个大管家之类的角色,朱崖洲都督,那边都还没过去呢。

    他本身就是一个性格不那么出挑的人,闷头做事,一转眼直接带着赵仁赵孝,各带一千骑兵,到九真搞破坏,不,是镇压叛逆。

    本来在南征军来了以后,赵云对汉人是相当优待的,此前张家的人杀了自家一个伤兵,苦主不告,他们家也愿意捐钱,保住了一条命。

    现在大家才知道,大帅并不是不杀汉人,前提是你乖乖听话,要么傻站着别动,要么就帮助汉人。

    以粮草资敌这种事情都能发生,谁说情都没有用。

    关键在交趾这边,专门负责审案的是黑面神田丰,这家伙如今老牛鼻子了,连骆越人说杀就杀,以前汉人谁不把那些土人首领当做座上宾?

    一条条的情报汇总到赵云这边,反正信鸽在交州这边没有猛禽天敌,来往更方便。

    时不时连招寿、招福甚至毗舍阇的小黑都来凑热闹,整天往返送消息忙得不亦乐乎。

    由于大西北那边的情况特殊,赵云最终还是把滨海隐士的弟子给带了过来。风沙太大,不要说海东青,就连人都辨不清方向。

    有赵达的招财在那边,可以先期看看情况。设若海东青真还可以用,那就再派一只过去,好钢要放在刀刃上。

    情报里纸面上是一串串数字,实际上交趾郡和九真郡掀起了血雨腥风,人头滚滚落地,不少地方血流成河。(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州事郡事县里事

    新任的交州刺史丁宫十分烦恼,他到任以后觉得无所事事。

    以前,他对自己的前任朱符感到很不理解,身为皇帝派遣的一州刺史,竟然被赵云吓得躲回雒阳,连这个所谓的镇南将军都不敢见一面,有这么厉害吗?

    文人相轻,丁宫觉得自己哪怕是交了一百万金获得了这个外郡所在州的刺史位置,本质上还是一个文化人,也就是统称的士子,当宁折不弯。

    交州刺史要是以前,可能也就一两百万金,现在各路的商人都涌过来,行情看涨,他赶紧找家族筹集了订金就过来了。

    原本以为能够找上交州目前最为先和的家族士家,自然可以抗衡赵云,一个外来户而已,况且打一战就要走的人,在交州还有谁愿意跟着他和自己作对?

    可惜如今的士家本身就有点儿自顾不暇,他联络的人暂时还没有多少话语权。

    再说了就是家主士燮又能如何?不要说镇南将军当面,就是南征军的随便一位将军,就要想方设法巴结,说不定他下属的伤兵全部安排在自己境内。

    如论如何,现在交州的基层格局不要说与以往相比较,就是和全国任何一处地方相比,都没有相同的地方,全部都是以前一批泥腿子在做主。

    所有伤兵或者退役军人,他们的**oss自然就是金字塔顶端的那个人。

    而且最主要的是,赵大帅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满意士家的所作所为,都开始对九真郡的老二士?动手了,会不会波及到整个家族呢?

    士家人自身都焦头烂额,一个小小的士壹,哪能当家作主?

    好吧,我们的丁刺史就不信邪了,盘算了一番,直接去了郁林郡,郡守谷永不管与赵云还是士家都没有任何关系,从以往的风评来看,这是一个好官,忠于朝廷。

    “啥?”谷永都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丁刺史你要和我一起对付镇南将军?”

    “为何不对付他?”丁宫觉得很奇怪,不要说其他郡就是郁林郡都是赵云的地盘。

    士家两兄弟自成一系没有问题,日南、交趾与合浦连成一块,那是南征军的核心,三个太守位置呢都是南征军自己的人。

    这么算下来,就只有郁林太守与南海太守是可以拉拢的,丁宫的算盘打得很好,这样一来,原本赵强士若,要是和自己等人联合起来,又和煦害怕赵云?

    最关键的是,丁宫认为赵云根本就不经过谷永的允许,不仅逐走了以前的郡尉张万山,更是把赵仁搁在此处当郡尉,不是明显的欺负人吗?

    当然,他此刻还不清楚,史璜在被赵云遣人把病治好以后,目前尽管没断根,却与往日不可同日而语。

    “丁刺史差矣,”谷永一副淡然的样子:“和大帅比起来,我们做得还差得很远。”

    “这……”丁宫气得不行了:“谷大人,赵云的所作所为,难不成你一点都不记恨?反正本刺史到了交州和他没有任何过节的。”

    “呵呵,原来是说这个啊,丁大人差矣!”不能不说,谷永是一个心胸豁达之人,他才是真正的儒生:“本官也就学了一些圣贤书,在治理地方来说,和大帅半点都无法相比。”

    “遥想十二年前,本官费劲了千辛万苦,才把乌浒人从合浦、交趾等地内迁郁林,毕竟这边的地广人稀,还是能够安身立命的。”

    “可谁知本官根本就没有念及这些人对劳作之事并不如何精通,不仅不去学习,反而还故态复萌,让郁林郡内的大山深泽之中,鸟兽遭殃。”

    “更有甚者,他们旧日的同族前来,一点都不向本官汇报,星夜就赶回去了。十多万人啊,要不然我合浦军民也不会受到这么大的损失和伤害。”

    “本官今后要学习的地方很多,治理民生都来不及,对军事是一窍不通,大帅安排赵仁大人前来担任本郡的都尉,合情合理。”

    “看看如今我郁林的百姓,安居乐业,不管出啥事情,都会找本地亭长想办法。这些人十之八、、九都与南征军有关系,各种困难迎刃而解。”

    丁宫以前来交州时的雄心壮志,顿时化为乌有,这个稍微年轻的谷永都不肯帮自己,就是能拉拢行将就木的史璜又如何?不过是别人席上的一盘菜,想怎么揉搓就怎么揉搓。

    看到丁宫愤然而去,谷永于心不忍:“丁大人,尽管军队管不了地方,本官认为你还是去一趟的好,何必搞些歪门邪道?”

    丁宫一听,还真是这个理,不管和谁能结成同盟,赵云无论如何都是一道过不去的坎儿。

    没办法,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傲着不去见这位交州的无冕之王,此刻再也躲不过去了。

    听说那小子比自己的儿子都还小,不管怎么想怎么憋屈。

    他到的时候,赵云的营帐依旧立在西随水边,苟漏城里不时有兵士去消费,看上去根本就没对县城造成多大影响,反而带来了收入。

    没想到,还有人比他更早到,那就是已经去职的交趾太守惠乘。

    新任郡守钟钊走马上任,一丝不苟地执行大帅制定的各项政策。

    更让丁宫感到愤懑的是,自己身为一州刺史,竟然就被人拦在外面,不让进去,说大帅正在会客,与惠大人商议事情。

    他不知道,赵云正在对二人说教:“惠大人,本帅从没想过把你排挤出交州官场,只不过觉得那个位置更适合你。”

    事到如今,惠乘还能说什么呢?要是跑到雒阳去告御状,县官不如现管,最后也就不了了之,等到啥时再次能得一个官职,京城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排队等着宣布上任呢。

    紧接着,赵云话锋一转:“孙县令,想想吧,为何把苟漏搞成这样,难道其中就没有你们孙家的事情吗?老百姓一年上头,连饭都吃不饱。”

    “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田大人早就侦破了你们这边的案件,孙家不交出一两个人凑数。本帅就只有灭族了,毕竟你们的每一块土地,就是赤果果的掠夺。”

    孙县令诚惶诚恐,再也不说啥混账话。(未完待续。)

第两百章 惠乘离刺史丁宫

    孙县令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连自己都给砍了,到哪儿说理去?

    赵云也懒得理他,挥挥手让他离去,单独留下惠乘:“惠大人,今后我交州就靠你了。与中原相比,这里就像化外之地一般,让我这些身临其境的人不能不做一些事情。”

    “我如今还是哪门子的大人啊,”惠乘苦笑道:“不过请大帅放心,必然要去京城走一遭。本……我这么多年在交州呆着,曾经还是有些关系。”

    “不用,”赵云断然否决:“你到雒阳后,直接找到我父亲真定公他老人家,有我两位阿伯赵温与赵忠的帮衬,相信皇上也会答应吧,毕竟又不要他出一分钱,就是要个名分而已。”

    “大帅,我一直有个疑问,凭着你们赵家的文治武功,怎么的也能在社会上搏个前程,为何偏偏要找赵忠?恕我直言,他的风评可不太好哇。”惠乘很反感。

    “惠大人,人云亦云而已,你和我可曾知道他究竟是如何欺压百官大臣的?”赵云冷笑:“一群去势的宦官,他们的命都靠皇帝一言而决。”

    “究其原因,不外乎是利益的争夺。说白了,那些宦官是皇帝的下人,他要给下人的家属一些好处,貌似也没什么的。但是士子们会允许吗?”

    “一个想要上位,另一个竭力打压。就像曹腾一样,他的后代自然不想一直顶着宦官后裔的名声,出头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杀宦官的家属。”

    惠乘想要反驳,张了张口,却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他想说宦官的出身低贱,没有受过教育,可是活生生的例子就在那里,刚才人家说曹腾,估计就是为了堵住自己往这方面想。

    “惠大人,我赵家的家事不要你管。总之,需要你尽心竭力,帮我交州之民办好此事,那就是功德无量。”赵云突然拜了下去。

    “这……”惠乘不是不懂礼的人,相反,他刻意遵守各种礼仪,在交趾官场上显得格格不入。怎么都没想到对方忽然行礼,忙不迭回礼,准备一揖到底,却怎么都拜不下去。

    “惠大人,你当得!”赵云摆摆手:“这一拜不为本帅自己,而是为世代贫困的交州子民,所有渴望知识改变命运的交州孩子。”

    噗通一声,惠乘跪在了地上,这次没有受到阻拦。

    他恭恭敬敬在地上磕了一个头:“既然大帅前途无量,都想做成此事,下官必然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也要玉成此事!”

    “那又何必?”赵云抿嘴一笑:“答应我,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去死。你们这些人,动不动就血谏、尸谏什么的,别来那一套。留着有用之身回来,交州需要你。”

    “再说了,本帅让你去雒阳,只是需要一个名分而已。就是刘宏不让,众大臣不让,我们交州如何行事,何须看他们脸色?”

    惠乘一愕,刘宏不是皇帝的名字吗?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他突然豪气顿生:“就是,我们交州人即便不被中原人放在眼里,也是可以自救的。”

    这些日子,他不仅没有因为丢官而颓废,反倒在占区四处走走看看。

    一样样的农田水利技术,加上本地根本就不会像中原一般有啥大旱的,至少在农业这一块,很快就能赶上并超过中原。他不懂农事,却也不是完全的白痴。

    “惠大人,请满饮此杯!”赵云举起杯子,准备送客了。

    惠乘露出苦瓜脸:“大帅,乘不堪酒力,这杯留到日后如何?”

    他可是领略了神仙醉的威力,就半杯而已,曾经觉得还能喝酒的,当时天晕地转。

    “说什么呢,”赵云有些好笑:“听说了你的糗事,要明白,燕赵风味是我的产业。放心吧,这是新开发出来的,叫果汁。”

    分家了,交州这边的一切都要给分家的,包括所有的员工,他们的家属早就到了这边。

    不管是管事的还是普通小厮,感激不尽。可能高层人员一年半载都可以回到真定与家人团聚,普通员工一辈子也捞不着几次机会。

    尽管有规定他们也可以回去,但是不回家的话,还有奖励,不如把那些钱节约下来,让家里的生活改善下。

    这下所有的障碍不复存在,连他们的家人都能在交州添置一些小产业。

    惠乘还以为对方想看到自己出丑,毕竟双方交情不深,他也没听说过啥果汁,闻着就有一股酒味。自己好像和他交流的时候,不断顶牛。

    罢罢罢,他闭上眼睛,一仰脖子准备一饮而尽。

    不对,有点儿甜,有点儿酸酸的,这是啥?好像荔枝的味道,也没这么酸啊。

    味道乖乖的,不得不承认很不错。他干脆放弃了此前的动作,一点点抿。

    杯子不大,很快就喝完了,惠乘意犹未尽:“大帅不知此物就是你说的果汁可曾还有?我们家夫人平日里总是数落我喝酒,她喝不了。”

    “猛子,给惠大人准备一坛果汁!”赵云眉毛一展,想不到此人还是一个爱妻之人,在现时代可不多见,三妻四妾比比皆是。

    这个人终于来了?听到樊猛的汇报,他会心一笑:“也别冷落太久,带进来吧。”

    “宫拜见大帅!”丁宫本来想摆摆架子,可大营里的气氛让他两条腿都有些走不动路。要不是旁边的大个子带着,说不定当场出丑倒在地上,铁血之气溢满了整个大营。

    赵云也在仔细打量此人,他在史料当中见过,话说后来还当了三公,官场的轨迹比起一般人来说,就像坐火箭一样。

    演义中名字误记为“丁管”,罗贯中也不知道看的什么版本的史料,再说很多字后世叫通假字,如今可以通用的。

    东汉末年尚书,董卓下诏废黜孝灵帝,立陈留王,诏书刚念完,丁管愤怒高叫曰:“贼臣董卓,敢为欺天之谋,吾当以颈血溅之!”

    挥手中象简,直击董卓。卓大怒,喝武士拿下:乃尚书丁管也。卓命牵出斩之。管骂不绝口,至死神色不变。

    后人有诗叹之曰:“董贼潜怀废立图,汉家宗社委丘墟。满朝臣宰皆囊括,惟有丁公是丈夫。”

    而实际上,把演义人物丁管当成丁宫,是荒谬的。

    正史中,董卓入朝后,确实把司徒丁宫免职,降为尚书。然后在董卓宣布废除刘辩时,丁宫是帮董卓说话的,并首先表态拥护废除刘辩。

    袁宏在《后汉纪》中,可不是这么记载的。

    丁宫曰:“天祸汉室,丧乱弘多。昔祭仲废忽立密,春秋善之。今大臣量宜为社稷计,诚合天心,请称万岁。”

    袁宏曰:“丁宫可谓非人矣!以为虽伊尹之事,犹将涕泣而从之,而况凌虐其君,而助赞其恶。夫仁义者,人心之所有也。”

    “浓薄不同,故有至与不至焉。当其至者,在君亲之难,若身首之相卫也;其不至者,犹有儿女之爱焉。无情於斯者,不得豫夫人伦矣。”

    看到没有?袁宏都骂丁宫不是人。这样的人怎么能是演义人物丁管呢?

    也就是说,他是见风使舵的人,为何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敌意?(未完待续。)

第两百零一章 心结解叙师生情(3/5)

    丁宫三十多岁,看上去相貌清奇,在现时代来说,是一个标准的美男子。

    如果要是袁绍在此处,两人竟然不相上下,各有千秋。或许这是他能扶摇直上的原因之一吧,听说刘宏现在喜欢玩儿后庭花,难不成?

    赵云摇了摇脑袋,把不合时宜的想法驱除,随意拿出一份资料,专注地看了起来。

    这就苦了丁宫,他原本以为不过是一位武夫,谁知了解到的情况大相庭径。

    然后就想方设法争取到权利,毕竟对方已经表现出的治理能力,设若自己不反击,到时候皇帝会不会让其兼任都很难说,让自己回雒阳免得在这里争斗。

    沛国丁家是豪族,并不是什么世家,说不定和赵云的舅父丁原还有血缘关系,毕竟两边距离并不远,加上历代对人口户籍控制严格,也不是不可能。

    丁宫了解得越多,心里就越失望,自己和他根本就不在一个重量级。

    否则的话,他连士家都想拉上,当然,这要士家搭理他才行。结交士壹看来是走了一步臭棋,要是提前认识士燮就好了。

    可惜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即便在士燮眼中,自己这样的人根本就无足轻重,他本身是刘陶的学生,即便雒阳士林里也有一定的名气。

    “学生丁宫见过先生!”丁宫终于忍不住,重新称呼道。

    “噢?你也是门学的?”赵云本来想晾一晾,反而不好意思了:“起来吧。”

    不对,等他正襟危坐的时候终于想起来,原来此子并不是专门来听课的,而是负责捣乱的人之一,难怪他到了交州一直不来见自己。

    武者的记忆力是很强悍的,虽然还做不到过目不忘,脑袋里是有印象的。

    “你的先生是谁?”赵云说完马上就摆摆手:“算了,不说也罢。我门学之人,在交州的很多,你去看了下旧日同窗没?”

    现在都混成镇南将军了,还去管门学那边狗屁倒灶的事情干嘛,大致不是乐松就是贾护,看来乐松的可能性最大,要不然此子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当官了。

    丁宫把脑袋垂得很低:“学生无颜去见他们。”

    “为何?”赵云比较随性,问完才恍然大悟:“你这小子,为师都没有怪罪于你,何况他人?很多时候,不要刻意钻营。你以为很牢靠的关系,不过是镜花水月。”

    “相反,同窗、同乡、同族,这些人比起你认为可以结交的人牢固万倍。”

    丁宫这些日子可是看透了世态炎凉,不要说其他地方,就是广信的刺史府,不管什么从事之类,也不知道在哪里听说了自己对镇南将军不感冒,瞬间就判若两人。

    唯一能用的士壹仅仅是一个郡督邮,提拔成州里的从事,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士家也在观望,看着自己和镇南将军掰手腕。

    哪知先生对过往的事情一点都不计较,反而说出这番话,让丁宫唏嘘不已。

    自己过了而立之年,才在侍中乐松那里走了关系,跑到交州当刺史,如果再回到雒阳,眼界也高了,小小的乐松以前是从属关系,今后则是合作关系。

    丁宫有这个自信,他和皇帝见了一面,虽然那个胖子摸着自己的手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却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在刘宏的心目中,已经排上号。

    他虽然此前没有踏足过官场,在雒阳的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

    在大汉要当官的话,自然是靠着皇帝这棵大树升得快,家里又不是没钱,灵帝要就给。而且比他要的还给的多。

    这次交州刺史,刘宏要两百万钱,是他主动加了两百万的。尽管事先只给了一百万钱,那也是记着财不露白的话,皇帝要是知道自家富有,会不会全部搜刮干净?

    终日里活得提心吊胆,只有在先生这里,才能感觉到没有半分的利用被利用之类的东西,那是真心实意在帮助自己成长。

    “谢先生!”丁宫站起来,恭恭敬敬行礼。

    “为师也是愧对你们,”赵云摇摇头:“这些人从雒阳一路爬山涉水,不辞劳苦地跟随到交州,地方虽大,官位有限。”

    “目前也就梁鹄、秦彩虹、褚卫东有了官身,连高月生都还找不到合适的位置。真的,是为师对不起你们,你如果有需要,可以去问下他们四人。”

    “平时为师也不是很了解每一个人的才能。能否在你需要的位置上发挥出作用,为师也不敢打包票。”

    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让丁宫都想哭了。可笑自己一直都把先生当做对手,为何就如此傻呢?听信了乐松的话,说他咋样咋样,貌似以前大家针对他后来先生在门学没有处置谁。

    再说了,皇帝的亲睐是一回事,必须要有人来办事。士壹的忠心就不用说了,今后肯定能派的上用场,自己的同窗不就是一直以来忽视的最大资源吗。

    “先生,学生没来交州以前,总以为外郡外州贫困至极,想不到竟然是这一番景象。”丁宫也放开了心扉:“难不成那些士子都是有眼无珠的吗?”

    “惯性吧,”赵云不以为然:“再说所有的变化,都是为师到了交州以后才有的。要不然你以为世界上就你一个人聪明?!”

    看着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丁宫觉得脸上一热,不得不承认,自己算是捡了个便宜。

    得,闷声大发财吧。嗯,听皇帝的意思,自己在交州呆的时间不长,今后不仅要提携同窗,有可能的话,在雒阳给先生也要说说话。

    他可知道,京城里面不少人对先生有意见,那些人的子侄跟过来,想要捞点好处,最后才发现和别人一样,都要掏出真金白银走关系。

    反而是此前从来都不曾听说过的什么荀谌、戏志才、钟钊、赵仁、赵龙、梁鹄、秦彩虹、褚卫东脱颖而出,就连董重都捞到位置。

    更为可怕的是,所有的钱全是赵云一个人掏的,打包的价格,灵帝那边当然很高兴,给了一个打折扣,消息还是不经意留了出去。

    现在想起来,皇帝是故意的,就是想着那些人来反对先生。

    丁宫没有说,他认为先生也很清楚,只是不屑于搭理。

    来到交州才发现,不要说一个交州刺史,就是皇帝在此处都没人理。

    所有人的心目中,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那就是镇南将军赵云!(未完待续。)

第两百零二章 黄承彦前来助兴

    赵云心里很高兴,想不到丁宫竟然是自己的学生。不管这个人多么有心机,不过就是想往上爬,无可厚非。今后在官场上又有一个能够团结的对象。

    看到他那笃定的样子,很显然和灵帝也搭上了关系。哪怕今后他回到雒阳起不了太大的作用,至少能逐步把门学的学子们团结起来,不再是一盘散沙。

    自己在鸿都门学任职的时间还是太短,不然也要下一番工夫,身为门学人,可不能被太学的人比了下去。君不见那些太学的学子一整就开车,不,是聚会反对皇帝吗?

    诚然,门学是灵帝创办的不假,学子们也有说出自己心声的权利。

    师生俩聊得很投机,赵云都没想到,自己没看在眼里的人物,原以为就是一个蝇营狗苟的投机分子,还是很有真材实料的。

    想想也就释然了,在万千人中脱颖而出,必然有过人的本事。至少他这种从对抗到佩服自己的本事,一般人根本就使不出来,不知不觉让自己对他有好感。

    其间,樊猛来了好多次,看到两人聊得很起劲,又悄悄退了出去。身为一军主帅,哪怕不打战,平时杂事还是比较多的。

    在苟漏孙家的事情上,樊猛栽了跟头,尽管人家半分都没说要把好处退回去,他也不是那种人,不管对方要不要,所有的田产原封不动交了回去。

    设若自己再像以前一样四处捞好处,堂姐樊娟的情分用一分就少一分,最后要是被处置,谁都不敢来说半句话,那些曾求着自己的人,指不定心里咋想的,落井下石都不一定。

    一般的人,赵云不想见,他招呼道:“猛子,别的人就算了,黄大哥你咋也拒之门外?”

    樊猛心里有些埋怨,谁敢来打扰啊,还是不得不赶紧去请人。

    黄承彦和初次见面的时候相比,整个人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他也喜欢一些机械的东西,为此还专门和南阳的张家结交,希望能从前辈张衡的手稿中得到裨益,才明白那些东西皇家尽管没人看,都封存在雒阳。

    赵云的结识,是黄承彦认为这辈子遇到最大的幸事,从此以后,每天似乎有做不完的事,使不完的劲。霹雳炮之类的事情,早就培养出一批手下去研究。

    黄家在荆襄之地也是大世家,打小就明白如何调教下人的道理。事实上在手下的任用与下人的分派上,有异曲同工之妙。

    在赵云下面的一些部门中,或许只有黄承彦这个没有命名权且称之为科学的部门最让人省心,新的技术,不断利用到农事当中,赵云都没过问。

    一方面固然是对黄承彦的信任,他的女儿黄月英辅助诸葛亮,做出一些在世人看来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机械制品,甚至可以与强大的曹魏抗衡。

    另一方面,则是赵云前世本身就不是一个工科男,能提出一些理论上的东西,就已经很不错了。具体实践,估计他连木匠的刨子、斧头都不会用。

    黄承彦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修边幅:“子龙,听说你这边有个啥果汁,我来拿一些,家里面的闺女很是喜欢,你没意见吧?”

    丁宫从没想到有人居然敢在先生面前如此说话,好奇地打量了几眼。

    “先说好啊,昭姬喜欢得紧,说是要收一个干女儿。”赵云打趣道:“还问我几次,为何你们夫妻两个都不上门去了。”

    黄承彦不是傻子,暗地里和夫人蔡清商量过,两家的孩子年龄相若,到时候干脆结亲。

    尽管黄家有些高攀,但在父母的眼里,自家孩子都是最好的,他觉得女儿配得上赵广。

    他嘿嘿笑着不说话,看到樊猛带着军士搬了两大坛,眼睛都冒出了幽光。

    等两人一走,他就迫不及待把坛子上面的毡布揭开,一股清香溢了出来。

    看到这个人一点都不守什么礼仪之类的规矩,丁宫好感大生。

    他一拍脑袋:“前辈就是发明霹雳炮的黄承彦先生?”

    可怜黄承彦正在喝果汁,猛然扭头,杯子里的果汁倾倒下去,衣襟都打湿了。

    他不以为意,眨巴了两下眼睛,又看了看赵云,发现在对他使眼色。

    黄承彦只是喜欢机械,人又不傻,抹了抹胡须上的水渍:“别叫前辈,我是孝桓帝永寿二年出生的,咱指不定谁比谁大呢。霹雳车不过是闲暇之余鼓捣出来的,不值一提。”

    这一装x,逗逼性格表露无遗。

    丁宫无言以对,他原以为对方至少应该谦虚一番,尼玛,你这么说话我咋回答。

    接着一想,不对,此人是不修边幅,看上去比较老,想不到实际年龄比自己都还小一岁。

    “行啦,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赵云没好气地说:“还有啥事儿,我可不相信你专门过来就是喝点儿果汁,你的夫人和孩子又没在苟漏。”

    “真还有点儿事儿。”黄承彦看到自己被揭穿,他想讨教的时候,又总不想别人认为是自己不行,好像别人求着他一般。

    他也不问丁宫的姓名,反正到中军大帐来的人,十有八、、九都是来讨好的,哪像自己?每次都是仰着头进来的。

    “那个翻车,把水从低处往高处运的时候,总是不能达到指定位置。”黄承彦老着一张脸:“我就不明白了,水既然可以从低处到高处,为何在水渠里流不动?”

    “水渠?”赵云一愣:“不对,你实地去看了没有?我们把水通过翻车运到高地,需要层层叠叠,不可能一次成功。”

    “自古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显然是水渠注水口的地势比其他地方要低。”

    黄承彦没有说话,急急忙忙从袖口里掏出一张图纸来,用心地看着。

    还别说,这人认真起来,气度和适才的逗比风格大不一样,好像变了一个人。用心的男人最中看,说不定当年蔡清就是这么看上他的吧。

    丁宫心里不由暗自赞叹一声,或许只有这种对一件事很执着的人,才会有那么大的成就吧。据说陛下都在暗暗找人研究霹雳车,刘宏不好意思找赵云要的。

    “我明白了,果然就是这样。”黄承彦叹了一口气:“我说嘛,水渠里面还用泥巴糊实了,又没有漏水,咋会不走呢。”

    “好了,正事谈完,午饭呢?我饿了!”

    丁宫在喝着士卒送过来的果汁,再也忍不住,一口喷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两百零三章 正兵辅兵退伍兵(5/5)

    南征军和其他军队完全不一样,有专门的制式军服。

    士卒们马上带着两个衣襟都湿了的人前去换衣服,戏志才已经回到合浦去了,他是正儿八经的合浦太守,如今如何治理地方才是他要做的事情。

    贾诩施施然走进来,他可不想和别人一起吃饭,这里才是最好吃的地方。

    其实赵云也很感慨,自己手下就是没人,不然的话,让一个军事大牛跑去治理,真还说不过去。但不用他的话,贾诩根本就对具体的事务不感兴趣。

    荀彧?还是算了吧。荀家目前是赵家的旁系不假,可也不能让他们一家独大。

    哪怕在历史中他们这个家族始终都以辅助著称,也不得不防着。

    不对,赵云猛拍大腿,还有一个人差点儿忘了。

    总之他不认为荀彧是忠于汉室之人,或许后世普遍认为他忠于汉室的理由是他反对曹操称魏公,但仔细看了看他所谓反对的话,赵云就十分的疑惑,这是在反对吗?

    荀彧认为:“本兴义兵以匡朝宁国,秉忠贞之诚,守退让之实;君子爱人以德,不宜如此”。注意最后一个不宜,不宜是什么意思,最好不要的意思。

    这个词很中性是不提倡不反对,结合了这个词赵云觉得荀彧并非在强烈的反对,而是在劝曹操不要这么做。

    如果荀彧是汉之忠臣他为啥不说:曹操,你不能这么做。

    反倒是你最好不要这么做,所以赵云认为荀彧有可能只是因为现在天下未定,曹操此举过早,所以劝他先不要称魏公。

    而就赵云读荀彧传里面种种迹象也表明荀彧并非汉之忠臣,最主要的是,这丫竟然想过自己到益州,做刘焉父子或者刘备后来做的事情。

    可惜荀家终究是一个文士家族,手下没有武者,总不能用嘴巴去说吧。

    从曹操还是小诸侯的时候,荀彧就跟着曹操打天下了。

    当时荀彧去见曹操的时候,曹操说他是自己的子房,这是一个暗比,除了将荀彧比作张良,还趁机自比高祖,潜台词就是老子是要当皇帝的,荀彧若忠于汉室,他会跟着曹操混。

    荀彧在劝曹操奉天子的时候说过“昔晋文公纳周襄王,而诸侯景从;高祖东伐为义帝缟素而天下归心。”

    晋文公和高祖都是帝王,荀彧将曹曹操比作帝王,也就可以说明曹操当时在荀彧心中是个什么定位了。

    没错曹操在荀彧心中就是将来要一统天下成就帝业的男人,讨伐吕布之前把曹操比作高祖与刘秀想必也是同样的意思。

    如果荀彧是希望借着曹操匡扶汉室,他为啥不比姬旦,偏要比之帝王,说的不好听点,把曹操比作帝王,简直就是在劝曹操做皇帝,都可以看作是叛逆了。

    赵云如果没记错的话,伏皇后事件荀彧也是出过力,当过帮凶的,试问这是一个大汉该做的事情吗

    因此荀彧并非汉之忠臣,他一直忠于曹操,他最后于曹操的矛盾只是因为政见不和,而并非理念不和。

    你麻痹,自己一直以来都信任的五哥,今后会不会拉拢一批人?就是目前他在后军训练的军士也像模像样,看来多塞一些沙子进去,不能让他一家独大。

    看到两人穿上军服,气质大变。丁宫有点儿像戏志才贾诩一样的谋士,黄承彦,嗯,还是黄承彦,这家伙就有这样的本事,在什么时候都只能是他自己。

    “主公,”贾诩端起碗就说话:“元化先生和仲景先生目前还没有最新的消息。”

    “嗯,”赵云点点头:“偌大的交州我们都拿下来了,区区三苗也不急在一时。”

    丁宫心里感慨更多,人家叫的是主公而不是大帅或者镇南将军的头衔,自己啥时候才能有一批忠心的手下?先生说的同窗?省省吧,文人相轻,谁愿意叫自己主公?

    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一种闲适的氛围,丁宫认为这是最惬意的,罪犯儒家食不言寝不语。

    丁家之所以异军突起,要是没有真定赵家的崛起,他也算是最明显的例子。

    丁宫花钱大方,到每一个地方做生意,都是走的高层路线。

    很简单,一项生意要赚一千万钱的话,他会明白地告诉县令或者郡守,咱四六开,你六我四,甚至三七开,你七我三。

    看上去丁家不合算,实质上呢,这边一个三成那边一个四成,利益永远都超过了那些一直在做着斤斤计较的商贾们。

    就是在皇帝身上砸钱,一点都不手软,刘宏觉得两百万钱足够,还认为自己都不好意思,交州不管别人怎么吹,都是外郡的一个州。

    这家伙眼睛都不眨,你说讨好皇帝也罢说自己想在灵帝身上留下深刻的印象也好,反正自主涨了一倍,尽管只是给了一个首付。

    而且话还说得很好听:“陛下,四处都需要钱。微臣行不过马车,食不过一碗,住不过一屋,能为圣上分忧是臣子的本分。”

    此前他一直有些得意,现在才想着,要是把同样的好处分润给底下人会怎么样?

    最主要的是,丁宫目前才知晓先生竟然不满足一个交州,连三苗都要拿下来。

    难怪,交州全境目前都打下来,连林邑也收归大汉,先生还把大帐立在此处。

    当然,他就是一个外人,只带着耳朵和眼睛,不该自己说的话坚决不说。

    “高顺的陷阵营目前训练得差不多了,对瘴气也有一定的抵御能力。”好半天不说话,贾诩又开了口:“鞠义到现在都没来,是不是着人去催一下?”

    “不用!”赵云把一块鱼肉吞下去才慢条斯理地说:“那家伙不下于人,说不定暗地里早就在闭门造车,等到他撑不住的时候,自然就会找你的。”

    “呵呵,就连我也不得不把两人顶尖医者照过来研究,他还以为自己能比医者更懂瘴气?”

    贾诩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笑了笑。

    说起来,他和鞠义的私交比起高顺的要好上不少,或许两人都出自寒门而不是老百姓吧,高顺的家境和两人相比大有不如。

    与其在说怪鞠义,不如说是在赵云面前打预防针,免得日后怪罪。

    “先生!”丁宫终于忍不住说话了:“学生看到交州一切井井有条,你是如何治理的?”

    “你不是看到了吗?”赵云吃饭速度很快,已经在擦嘴巴了:“那就是我手下的兵,正兵辅兵退伍兵,他们才是交州的基石!”

    丁宫接下来的一番话,让赵云皱眉不已,贾诩和黄承彦都全神贯注听着。(未完待续。)

第两百零四章 兵兵相护初显病(1/5)

    这是丁宫亲历的事情,他到了交州以后还是做了不少明察暗访。

    实际上,在朱符偷偷潜回雒阳不久,皇帝就把他给派出来了。

    丁宫第一次入官场,首先就想着在这里能让世人瞩目。很明显的事情,大家不是都在歌颂赵云吗?那我就在交州把他打败,看看到时候究竟谁才是交州的主人。

    可惜到了以后,他才发现,要是离开了赵云,自己将寸步难行,哪怕是一个亭都不会听自己的,所有的亭长,全部都是南征军的士兵。

    赵云这么做,是仿照前世的例子,那是在部队上,所有训练士兵的人,官职不高,只不过是一个排长或者连长之类,他们与普通士兵的关系最好。

    但是,一个连长或者排长想要造反的话,能有多大威力?估计连水花都溅不起一个。

    再往上去,团长、师长、军长之类,他们就像这个年代拿着虎符调兵一样,只有对军队的使用权而没有所有权,不然的话,大军区制度早就瘫痪了,又不是私兵。

    最主要的是,华夏的军队系统里盛行的是一套政治教育,政治大于一切。

    所以,在南征军里,赵云也在想方设法,在普通兵士的脑海里打上自己的烙印。

    你们不是大汉的兵,你们也不是皇帝的兵,你们的俸禄是我给的,你们家的土地是我分的。当然,作为义务,你们也必须把所有的胜利果实给我守好。

    万事有利必有弊,世上本身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那是中宿的一个亭,名字叫做望月亭,很有诗意的名字。

    本来此前的望月亭很穷的,四周都是连绵不断的大山小山,里面的人一辈子都没有走出过山,祖祖辈辈生活在那里。

    自从镇南将军赵云到了交州,一切都大变样,望月亭有了官道,笔直的路。山外的人赶着马车过来,亭里的亭长早就换了人,是一个叫齐六的退伍军士。

    丁宫暗中观察过,此人并不是一个真正的伤员,反倒和自己有些相似。

    每次有同僚或者上司前来,那花钱的大方程度,连丁宫都暗自咋舌,要是交州普通的一个亭就有这么富裕的话,麻痹的,雒阳的人都会哭着喊着到这里任职的。

    齐六以前在老家说了一门亲事,对方因为老齐家家境本身就不怎么样,本人还去当兵,干脆一女二嫁,和另一家人户订了亲。

    谁想到风云突变,齐六不是普通的兵,而是镇南将军麾下的兵。

    就是一个小小的伍长,那又如何?每个月真金白银,比起所谓的当兵吃粮不知好了多少倍。老齐家送礼的说亲的不计其数,早先那结下的亲事,人家连肠子都悔青了。

    自然,他们想又续上这门亲事,可是老齐家不愿意了。都乡里乡亲的,你们家做的事情,哪怕并没有大操大办,谁不知道又和别家定亲了?

    乡里人很是淳朴,就连租种的地主也另眼相看,把齐家的地大手一挥,直接过户。

    原先不起眼的齐家,成了周围有数的家族,就因为他们家有一个儿子在南征军当兵。

    后来齐六知道家里的事情以后,让家中把原配带到交州这边来成亲,而且大帅还给家里分了土地,他们家林林总总算起来有一百多亩。

    word妈呀,那地主家不过是几十亩土地,小得不能再小的地主。

    总之,齐家就带着那闺女过来,至于后来结亲的那家,谁又心思管他们去死?

    齐六的原配家里姓邱,一个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姓氏,屁颠屁颠跟着闺女到了交州,早先自己家做的事情,早就被他们抛到了九霄云外。

    姑爷可是一个亭长,到了之后不仅有土地,还能获得别人想象不到的好处,傻子都能选择。邱家人在路上,整宿整宿睡不着。

    到了望月亭,这个邱家没有人再去管,连齐家的人都不搭理了。

    至于齐六,今天到旁边的亭去走访,明天到县城里去拜访董县令,日理万机。

    反正庄户人家,也没见过世面,觉得齐六就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齐亭长结亲了,妻子竟然是县城里的董家女,他们这个董可与董重没有一毛钱的关系,纯粹是腆着脸靠上去的。

    邱家麻烦大了,当初把所有的东西全部卖掉,他们家可是自耕农,在老家还是有土地的。谁知到了这里,女婿不管不问,现在连女婿都不是。

    而且大帅不是鼓励其他地方的人来交州种地吗,邱家人自己觉得理亏,就想离开望月亭,到其他地方去生活,慢慢下来,今后肯定比老家要好。

    谁知齐家已经把他们的事情给说了出去,中宿没有任何的亭愿意把田地给外乡人,嗯,准确地说是邱家,毕竟县里有好多外地来的人,如今都有自己的土地。

    邱家傻眼了,最主要的是,户籍制度在交州比其他地方更加严格,他们在本地没有户籍,又拿不出以前的户籍证明,来的时候南征军开的路引,眼看就要被当做罪犯或者罪犯家属处理掉。

    反正官道是修好了,农村的事情多着呢,官道的养护加宽什么的,都需要大量的人手。

    按说邱家即便到工地上去做工也没什么的,但是你是犯人的话另当别论,没有工钱不说,别人看你的眼神都叫人受不了。

    他们几次到县衙,连董重的面都没见到,衙役们早就听说了这回事,对邱家更是冷嘲热哄,没任何人愿意搭理他们。

    齐六现在动辄是城里的座上宾,还把亭里稍有姿色的女子,送到自己的同袍那里当小妾,自己也讨了十多房小妾,那小日子过得,连丁宫看着都眼红。

    “邱家虽然事先做得不好,好像也没有取死之道。”黄承彦咂巴着嘴,他又喝了一杯果汁,打了一个饱嗝。

    “过分!”自己分内的事情贾诩热心,别的事情一般不会轻易说话,能吐出两个字证明他生气了。

    赵云并不认为自己的学生会欺骗自己,因为没有必要。

    “你是如何知道的?”他还是要问个清楚。

    “我遇到了邱家人,给了他们十金,估计能撑一段日子。”丁宫可没喝果汁儿,早就听说先生这里的酒是一绝,脸上酡红。

    当然,他不会说当时准备把这件事捅上去,可惜威力一点都不大,毕竟和赵云没一毛钱的关系。

    “反正目前就僵持住了,邱家人不愿意去工地,可惜有没有任何亭要把土地给他们耕种。可怜啊,连做工都没人愿意要。”

    赵云出离愤怒了:“猛子,传信给田丰,让他好好处理,彻查下,有那些士兵还有不法之事!”(未完待续。)

第两百零五章 先登营进鬼见愁(2/5)

    鞠义早就翻阅了大量的书籍,不能不说他是一个有心人,在和高顺的较量中,双方始终谁都不能压服谁,他在暗中较劲。

    南方多瘴,瘴气是山林恶浊之气,发于春末,敛于秋末。

    中原也有,各路的瘴气都是清明节后发生,霜降节后收藏,独有自南交州以南以西的瘴气却不如此,可以说四时都有的。四时不绝,尤其以冬天、春天为最厉害,与别处不同。

    如果赵云要对三苗动手,总不能凌空飞度吧。设若只去几个高手,又起不了多大的震慑作用,不管是鞠义的先登营还是高顺的陷阵营都在计划中。

    因此,他在来日南之前,不遗余力地想办法,准备让先登营成为赵云麾下最精锐的部队。

    多瘴的地方,那个山岭差不多是纯石叠成,差不多是寸草不生,以前即便有也毒死了。

    雨淋日炙,湿热重蒸,加以毒蛇、毒物的痰涎、矢粪,洒布其间,所以那河流溪水不是绿的,就是红的,或是腥秽逼人的,这种都是酿成瘴气之原因。

    如果说在一些山上,林树蓊翳。空气新洁,瘴气自然无从而生了。

    为此,鞠义在攻取了林邑之后,带着部队悄悄离开了大众的视线。当然,他的行踪肯定会告诉荀谌的,毕竟此人不仅是日南郡守,也是**oss的舅子。

    瘴气所有的地方都存在,而且每个地方发病的级别不尽相同。按发病季节分,春天叫作青草瘴,夏天叫作黄梅瘴,秋天叫作新禾瘴,冬天叫作黄茅瘴。

    按症状及性质分为冷瘴、热瘴、哑瘴等。依植物命名的桂花瘴、菊花瘴,依动物命名的有蚺蛇瘴、孔雀瘴、蚯蚓瘴、鸭虫瘴、黄蜂瘴等,还有瘴田、蒙沙、水瘴等。

    发作情形只有两种,一种是有形的,另一种是无形的。有形的瘴如云霞,如浓雾。无形的瘴或腥风四射,或异香袭人,实则都是瘴气。

    还有一种,初起的时候,但见丛林灌林之内灿灿然作金光,忽而从半空坠下来,小如弹丸渐渐飘散,大如车轮忽然进裂,非虹非霞,五色遍野,香气逼人。

    人受着这股气味,立刻就病,叫作瘴母,是最可怕的。

    有些地方瘴气氤氲,清早起来,咫尺之间人不相见,一定要到日中光景,雾散日来,方才能辨别物件,山中尤其厉害。

    所以居民晓起行路,必须饱食;或饮几杯酒,方可以抵抗瘴气,否则触着后,一定生病。

    夏天甚热,挥汗如雨,但是居民终不敢解开衣裳,当风取凉,夜间就卧,必定密闭门户,这些都是为防有瘴气侵入的原故。

    前世的赵子龙要是知道自己会穿越,一定要多看看度娘,他偶尔感兴趣的时候查了下,居然还可以破除。不然的话,罗大的演义中诸葛征南蛮就成了虚构。

    他只是当做故事讲给手下听,不曾想鞠义一点不漏记下来了。

    这算什么?为了行动隐蔽,还偷偷去找过华佗,请教了不少解毒方面的东西。

    老爷子语焉不详,好像能起作用的只有茶叶。据说上古先贤神农氏尝遍百草,每次都是利用茶叶来解毒的。

    然而,鞠义更感兴趣的还是赵云说的一些关于对付瘴气的材料,比较详尽。

    一种是薏仁,久服之后,可以轻身辟瘴。然则南征军一时之间到哪儿去找着呢么多薏仁来吃?而且还要吃得很久身体里面产生抗体就更夸张了,这种方法不可取。

    还有一种是槟榔子,亦可以胜瘴。其余如雄黄、苍术之类,时常拿来烧熏,亦可以除瘴。

    所有这一切知识,鞠义都知道,还暗中调集家中的资源购买了不少的薏仁。

    经过将近二十天的研究和选择,他亲自打头,与家族里的几个三流武者带着一百多个快要成为三流武者的先登营士兵踏上征服瘴气的路程。

    这是当地人成为鬼见愁的峡谷,全长也就三四十丈的样子。每天清早和黄昏,都有五颜六色的毒瘴从一线天的谷口里冒出来。

    山谷的两边是茂密的森林,里面各种飞禽走兽数不胜数,并没有因为这一群人的闯入也有任何异样。四周的野兽飞禽叫声没有半丝减少,在谷口听着有些鬼哭狼嚎的感觉。

    “鞠冬,你小子咋啦?”鞠义自己都觉得身上起了鸡皮疙瘩,他是一军之主,可不会认怂:“平时看着你小子胆子蛮大的嘛。”

    鞠冬眼睛有些漂浮,听到四周同伴们的哄笑声,他脸都胀红了:“家主,不,将军,我刚才觉得有些冷,你晓得我从小都怕冷。”

    冷?麻痹的,鞠义乜了一眼,能不能找一个好一点的借口啊。要说其他地方,你还说得过去,这里是日南郡边上,在森林的外面,一流武者寒暑不侵也热得冒汗。

    周围遮天蔽日,四周看上去有些阴森,确实有些冷。

    “将军,我们是巳时出发,用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到达此处,又休息了这么久,差不多午时了吧?”鞠平提醒道。

    “兄弟们,我们准备出发了。”鞠义点头示意,做起了战前动员:“想想以前的我们,没有修习导引术,不一样行军打仗嘛?别忘了这一切是谁给的!”

    “大帅!”袍泽们异口同声,像是经过了多少次的演练。

    鞠义很满意,按说他想在部队里搞个人崇拜的,可惜,如今连他都小心又小心,天晓得在这支队伍里,有多少人是大帅的亲信?他还真没准儿。

    “对,就是大帅!”鞠义呵呵大笑,把头盔摘下来,起先出过汗,现在凉了下来贴在头皮上不舒服。

    “如今大帅要对可恶的三苗人动手了。可以说,没有这些家伙,我们就可以舒舒服服地训练,不用跑到这里遭罪。”

    “但是,如果我们就此打道回府,说不定三苗杂种们又会扶持别的土人,来侵占我们收复的土地,你们答应吗?”

    “不答应!”

    “现在,点好火把,鞠冬跟着我。鞠行、鞠伟你们在中间,鞠平殿后!我们走!”

    说完,他豪气地一挥手,往前行去。

    刚开始还没什么的,只是谷里有一股难闻的恶臭味袭来。

    “呀!”鞠冬叫出声来,刚走了半刻钟,一直都很静寂,吓得别的人都一哆嗦。

    “鬼叫啥?”鞠义也一激灵,大声喝着壮胆。

    他运足目力看去,麻痹的,居然是老鼠。

    但是你看到过老鼠长得和小狗一般大么?

    见到人一点都没有胆小如鼠的觉悟,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在明灭不定的火光里显得分外恐怖。

    “兄弟们,这都不算啥!”鞠义壮着胆子,开始给大家讲述曾经的经历。

    或许只有不停说话,让队伍忘记恐惧擦拭最好的办法吧。(未完待续。)

第两百零六章 鞠义也得爬着走(3/5)

    麻痹的,好臭哇!不仅山谷里有臭味,从一丈多宽的山谷顶端闻着也难受。

    “老二,你说鞠蛮子是不是吃饱了撑得?”赵豹叹了口气:“他自己发疯没啥的,害得咱哥俩也跟着受罪,等着家主让华神医和张家那人研究出办法了我们再去三苗多好?”

    张仲景的名声此时还不显于世,而且医者的位置并不高,哪怕赵云做了一些措施,在燕赵书院有医科,但这个科目学习的人是最少的。

    饶是这样,上百个弟子,也让华佗乐得合不拢嘴,又有文化又想学医的太少了。

    张机嘛,那是谁?赵豹这人本身说话都口无遮拦,连名字都懒得叫。

    “你想要享福就滚回去!”赵虎有些恼火:“没人哭着喊着求你来。”

    对于老二的称呼,他从家主那里知道了赵子龙前世代表的那个器官的梗以后,就对这个以前看来不错的称呼敬谢不敏,谁叫都黑脸。

    他和赵豹不清楚谁大谁小,穷人家的孩子,父母都没啥文化,出生的地方又比较偏僻。

    关键是他们的父母在赵孟等人遇到的时候都没了,几个伯伯叔叔根本说不清楚,农民关心的只是庄稼的收成和自家孩子,哪怕是兄弟的儿子谁知道啥时候生的。

    反正从名字的序号上,赵龙排老大,赵虎就是当之无愧的老二。小的时候还洋洋自得,和赵豹争个不亦乐乎,非得说自己是老二,现在贼反感。

    赵龙自然屁颠儿屁颠儿到南海上任去了,他搂着区淑过小日子,别提多美好。

    至于荀谌的安全,一点都不用担心,不仅有大批的军士在西卷和每一个县城呆着,大高手赵玄随时在身边呢,连睡觉的时候都在隔壁,他对记名弟子可宝贝着呢,这不哥俩来了。

    “这不是闹着玩儿吗?”赵豹觉得不好意思,挠着头皮:“干等着觉得很无聊的,你看看这山谷怕不下一百丈高吧?”

    “你的算学不好好学,”赵虎没好气回了一句:“顶天五十丈。”

    他站起身来,四处走动活动了一番手脚:“兄弟们,我们随时都有可能下去增援。家主说过,吃饱了能够抵挡瘴气,现在阳光普照,此处没有瘴气了。我们先吃饱,里面肯定有。”

    鬼见愁里面,鞠义本来只是为了给大家提起精神讲故事。

    讲着讲着,连他自己都被带回曾经的岁月。自己刚刚成年,父辈们都撒手人寰,把家族的重担交到年少的鞠义手上,受尽了世家豪族的白眼。

    要不然,他也不会形成后来略显自大的性格,与其说是自大,不如说是自卑。

    他害怕别人说自己不行,说鞠家不好,拼了命地维护名声。

    “家主,那时候真的好苦啊。”鞠冬也听进去了,有些他知道,有些他根本就没听说过,虽然他是鞠家子弟,小时候都在家主的羽翼之下成长。

    陷入沉默的鞠义良久没有说话,他走最前面也怕别人看见,悄悄用手背擦去眼角的泪水。

    鬼见愁是老鼠的天堂,一般说来,这种幽暗的地方,也是蝙蝠活跃的地方,很奇怪,一只都没见到。武者的感知,哪怕蝙蝠一动不动,还是能感应到的。

    “它们在干嘛?”鞠冬一哆嗦,声音都在颤抖。

    鞠义叹了口气,早晓得就不把这小子带来了,老是扰乱军心。

    几只老鼠在啃噬腐尸而已,这小子。

    山谷里面没有路,谷外的汩汩流水都是黑色的,谁都不敢踩在水中,都是小心翼翼把一个个石头作为落脚点。上面的苔藓之类,根本就不敢踩实。不然没苔藓的话,石头更滑。

    “不过是老鼠在吃东西而已,你怕个甚?”鞠义在前面不停探路,一直在分心两用。

    谷里还是比较宽敞的,约莫都是三四丈宽的样子,有些地方甚至达到五六丈。

    整个山谷就像一个切开的葫芦,越往上越狭窄,到上面的谷口有的地方差不多一丈来宽。

    里面的老鼠,成年的有小狗大小,好在不主动攻击人。然而鞠义不得不小心,溪水都是黑色的,天知道长期生活在这种地方的老鼠咬一口有多大毒性。

    所以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慢,有时还要退回去,毕竟不只考虑这一步,后面几步有没有落脚的地方都要观察一番。

    谷顶,赵豹又觉得无聊起来,开始打量四周。所有的动物都不怕人,不过肉真特喵的不好吃,可能是长期奔跑,特别有嚼劲。他是一个很心急的人,经常嚼两口就咽下去。

    赵玄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弟子冒险,尽管在他看来,鞠义带着手下穿越峡谷有些无聊,毕竟每一个地方的瘴气都不一样,还是事先亲自走了一趟。

    他事无巨细,给赵虎和赵豹讲解得很清楚。老头真麻烦,不给弟子说,给自己哥俩讲个毛啊,赵豹无力吐槽,因为他怕挨打。

    “诶?”他听见一阵急促地奔跑声,四周的树枝都被带动得哗哗作响。

    大树确实不少,由于这里雨水充足,树根处的灌木丛也有很多。好在每一棵树像是人类一样有自己的地盘,并没有那么密,不然的话,在丛林里根本就无法通行。

    灌木的话就无所谓了,两人带的三十个赵家人,每一个都是二流武者,即便遇到凶猛的动物也能几下斩杀。

    赵豹看到了什么!他飞到身边树的中间抱着,只见一条约三四丈的大蛇在后面撵,前面居然是一群鹿,怎么这里也有鹿啊。

    那大蛇眼睛紧闭着,始终缀在鹿群的背后。

    终于,它们来到了山谷上面,鹿子们义无反顾地往前跳跃。

    好奇怪,一只鹿在前面跳,后面一只后退几步起跳,在中途踩了一下前面那只,居然顺利跳过一丈多的地方。

    不仅赵豹看到了,其他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嘴巴微张,觉得难以置信。

    也就是说,这些鹿群都是有智慧的,它们不愿意落入蛇口,嗯,称之为蟒更为合适。

    还是有一些倒霉的鹿掉队了,毕竟鹿群在跑动的时候,差不多一条直线。它们在跳动的时候总得有起跳的时间耽搁下。

    那蟒太特喵的可怕了,嘴巴不是去咬,而是吸,吞下差不多十只鹿吧,反正山谷边一只不剩。

    直到那蛇进食完毕,有些人性化冷冷地看了一眼这群不速之客,才施施然沿着来路呼啸而去,良久大家都没说话,谷底也传来了鹿子们掉进水里或者石头上的声音。

    咚咚咚咚!啪啪啪啪!上面像下饺子一样落下的黑乎乎的东西,就在鞠义前面三四丈远的地方,他都看不清楚是啥。

    word妈呀,他头皮一紧,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突兀地冒出一条三四个水桶粗细的蟒头,如长鲸吸水,那些掉下来的生物纷纷进了它的嘴巴。

    “嘿嘿,徒儿,老夫让你体验一下害怕的感觉,让你没有敬畏之心!”西卷城里,某个无良老头拿出牛皮酒袋,惬意地咪了一口。

    鞠义吓得趴下,一点一点往后面挪动,生怕一不小心就惊动了还在如风一样进食的蟒蛇。(未完待续。)

第两百零七章 蟒口脱身出山谷(4/5)

    这条蟒蛇不知道活了多少年,或许别的蟒胆子大,它却是一条胆子比较小的蛇。

    那时候它有多大?它不清楚啊,只是记得有一个东西从天而降,抓起自己就在天上飞,

    抓的那位置恰好就是它的七寸,然后使劲往地下一扔。

    也是该它命不该绝,居然身下是灌木丛,没摔死,但是肚子上被抓了个窟窿。

    它吓得不知所措,只是知道逃跑,慌不择路之下,沿石头缝竟然掉进了峡谷的深水潭里。

    本来只剩下半条命,再一摔打,浑身的骨头都断了不知多少根,五腑六脏早就被摔得离位,这条蛇竟然昏死过去。无巧不巧,一个鸡蛋大的东西,顺着气味到了它张开的嘴里。

    原来,那是一条半步先天的蟒蛇内丹,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里面的意识都快消散。

    它的前辈记忆中,天空下到处是飞来飞去的称之为人的种族,有一天不清楚啥毛病,居所附近的蛇类高手都被斩杀干净,一些好吃的东西也被全挖走了。

    那个蛇前辈有少许的灵智,害怕人类,偷偷躲进小时候发现的一条小石缝。

    后来,他们离开,好几天没有踪影。

    在这附近,蟒蛇饿极了,大肆吞噬一切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周围没活物了,跑到远地方去吞食,甚至还偷偷吃了好些人类。

    山中无岁月,沧海桑田,不知几许年过去,蟒蛇成了方圆几百里的霸主。

    终于有一天,蟒蛇觉得自己快要突破到一个崭新的境界,就骄傲地趴在原地,等待雷劫的来临,想不到头顶处两只角破皮而生,鲜血淋漓。

    接着,就是无尽的炸雷,一个个不差分毫地砸下来,不几下砸得奄奄一息。

    那条蟒蛇终于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炸雷似乎谴责不该吃活的东西。

    这条山谷,就是它的前辈被砸进来的身躯,山石受到挤压,差点儿合拢,被庞大的蛇骨给撑住,慢慢形成如今这模样。

    又不知道多少年过去,所有的一切化成飞灰,只有残余了一丝意识的内丹留下。

    差点儿都成为先天的蟒蛇内丹,简直比任何天材地宝都有作用,它的伤奇迹般痊愈。

    从此后,它谨记不吃任何活的东西,反正每天都有会倒霉的动物摔下来死掉,能维持着生命。那些尸体里面也有成长需要的养分,一天天长大。

    前些日子,一个人类跑进了自己的地盘,前辈的教训,说是吃人的罪孽最大,它都懒得去理。想不到那人竟然来打自己,它又没学过任何攻击手段,只能蜷成一团任其攻击。

    特喵的,自从被那只破鸟抓走后一连串的伤势,再也没有感觉到这么疼。

    后来,那人竟然和它交流了起来,它当然不会暴露前辈的事情,只是信誓旦旦告诉他自己从不吃活物。

    今天那一百个人进来了,是这么多年第一次到了自己身边这么多的人类。以往即便有人偶尔误闯进来,不是被水毒死,就是被老鼠咬死。久而久之,再也没有人进来。

    对于人的尸体,它脑子里面很警觉,碰都不碰,老鼠们倒是饱餐了。

    这些人也不知道和那人打架相比较怎么样,小蟒蛇早就发现,懒得理,反正你们打我大不了疼一阵就过去了,手上的东西乒乒乓乓砸在自己身上连皮都破不开。

    进食完成,它不想惹叫人的生物,哧溜一下,干脆滑到他们后边的暗影里面。

    临走前还是冷冷地看了一眼,真麻烦,我不就想睡觉吗?

    鞠义和所有的先登营精英,都感觉那条蟒在看自己,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咯咯咯……”想不到最先开口的还是胆子最小的鞠冬,牙齿一直在打架:“家…主,这条蛇仙好像不和我们打,要不现在走?”

    一百多人都看见了适才那条蟒蛇进食的场景,谁都头皮发麻,发现要是来攻击自己,没有任何人能抵挡逃脱。

    “走吧,前辈打扰了!”鞠义这才长出一口气。

    不知怎么的,他就认为这条蟒蛇能听懂自己的话,恭恭敬敬朝着黑暗中行了个礼。

    麻痹的,想起曾经的自己,多么的无知。不要说天地的主角人类,就是一条蟒对付自己也不费吹灰之力。

    其实最害怕的,应该是殿后的鞠平,然而一个军人的责任,让他始终不曾退却,鼻子里的呼吸声很重,感觉就像在打雷。

    鞠义也意识到部下们的士气泄了,赶紧麻着胆子大声说:“兄弟们,没事儿,这个前辈不会和我们计较的,走,接着走,你们饿不饿?”

    以往整齐划一的声音,此次显得七零八落。

    “饿了!”

    “不饿!”

    “没饿,将军,我们还是出去吧!”

    鞠义不再说话,换了一个火把,把手里快燃完的轻轻放在一块石头上,烧得苔藓滋滋作响。又发出呲呲的声音,眼见被水给打湿熄灭。

    糟糕,前面正好有一个血糊糊的尸体,十多只小狗般大的老鼠吱吱吱叫着在分食。

    好像就只有这么一个地方可以落脚,不然会掉在两边的水潭里。

    特喵的,这些老鼠不是那位蟒蛇前辈豢养的吧,究竟是啥意思?

    鞠义犯难了,反倒是急于出谷的鞠冬麻起胆子喝骂:“畜生,给我滚,再不滚劳资打死你,快点儿!”

    见那些老鼠还是旁若无人地啃噬,他急眼了,抓起一块不知道是苔藓还是石头,呼的砸了过去,连鞠义都吓了一跳。

    咦?后面的那个蟒蛇前辈根本就不理,好像有一只老鼠被砸中了,尖叫一声,如同是人类的婴儿在哭。

    一瞬间,刚才盘踞在大石上的老鼠们跑了个干净。

    鞠义神经质地笑了起来:“想不到,这些小畜生都欺善怕恶,兄弟们,我们走。”

    通过这块大石,前面已然能看到光亮,想必出口不远了。

    说好的瘴气呢?好像这山谷里面啥都没有吧。

    接下来,鞠义加快速度,不惜体力地在一个个石头上腾挪跳跃。

    一线天上面,赵虎一直在倾听里面的动静,他招呼道:“兄弟们,我们去接应下。”

    “就是就是,不能帮了忙不露面吧。”赵豹闲出鸟来,早就想离开:“走走走,下去等他们。麻痹的,今后劳资死也不到这破地方来,就是玄老怪罪都不来。”

    一行人很快起身,到达另一边的谷口。

    想不到,那里有一汪泉眼,汩汩流着水,谁知流过山谷竟然是黑水。不过也没人敢喝,万一有毒就麻烦了。

    “他们出来了!”赵豹眼精,发现鞠义的脑袋从山谷里冒了出来,随即大惊:“老二你看!”

    赵虎眉头一皱,也不想计较老二不老二的,臭小子,回去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顺眼看过去时,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未完待续。)

第两百零八章 武者疼痛也会哭(5/5)

    “是博维兄弟吗?”尽管觉得难以置信,赵虎还是吆喝了一声。

    鞠义长出一口气,终于走出了山谷,好在有惊无险,没有兄弟伤亡。否则,要是那条蟒蛇今天歪歪嘴,自己这一百多号人就全交代在里面了。

    他觉得脑袋都有些疼,使劲甩了甩,感觉里面太冷,身上都冻得麻木了。

    正想冲快全部出来的先登营精英们吼几句的时候,鞠义似乎听到有人在叫他、

    “谁呀?谁呀?”他觉得自己用尽了力气,不知道声音犹如蚊蚋,也就自己听得见。

    先登营的兄弟们,终于重见天日,一个个像是劫后余生,最高兴地是鞠冬,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并不认为此前一些害怕的东西有多恐怖。

    咋回事儿?家主现在应该站在一旁,拍拍这个的肩膀,搂搂那个的后背,再说一些鼓励的话语,毕竟这些人是先登营的核心。

    鞠冬皱着眉头,往后看去,如见鬼魅,我的天,这一个个胖头肿脸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是被鬼魂附身了吗?他伸出手指,却发现连手臂都抬不起来。

    接着脑袋一歪,竟然噗通一声栽倒在水里,后面的人接二连三倒地,有的在水里,有的在石头上。要不是都穿着甲胄,指不定被磕成啥样。

    鞠义正在四处张望,寻找声音的来源,看到了这一幕,都吓傻了。要不是因为大家全部穿着熟悉的甲胄,根本就认不出这些人就是今天跟着自己进鬼见愁的兄弟们。

    这时,赵虎发现了不对,一个飞身过来,赶紧把第二个位置的鞠冬给提溜到岸上。见到处都是灌木,抽出宝剑一扫,灌木丛连根拔起,铺在地上就像床一样。

    赵家子弟莫名惊诧,看到这些肿眼泡腮的人不清楚遇到啥情况成了这种。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有赵虎在前,大家都行动起来,把周围的灌木全部都扫平。

    其间,有不少蛤蟆和蛇遭受无妄之灾,早就被武器给扫得死透。

    “解先生、郭先生,麻烦你们帮兄弟们看看!”赵虎见所有的人都安顿好,只剩下摇摇欲坠的鞠义,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在那里傻不愣登地站着,看上去快失掉知觉了。

    华佗的弟子中,绝大多数都是带艺投师的,每个人去燕赵书院以前,全有了医学基础。不少人都是各自家乡的大拿,只不过想学得更好,毕竟中医就是活到老学到老的职业。

    其中会武艺的也有不少,毕竟医者经常自己上山采药没武艺傍身不成。但是真正武艺入流的就没有几个,解开和郭怒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被委派到日南郡这边来,为南征军服务。

    他们今天没有带下手,所有的赵家子弟都会帮忙的。毕竟好些医者的下手是普通人,显然不能适应在特殊区域冒险。

    其实,两人不等别人吩咐,早就开始行动了。

    不能不说,鞠义此人行事偏激,非得要找最难且是从没人走过的地方。

    要不然,日南以西以南这么多地方,哪里不好选,非得到鬼见愁来?

    解开郭怒今天可是准备得非常齐全,只见二人手出如风,一根根银针插在先登营的将士们身上。其间,郭怒见鞠义那样子,干脆一掌把他拍倒,让人给他灌了解毒药。

    很简单的道理,在危险环境中,武者都会自动使出内力来保护自身。但不可能连续使用,特别是偶尔松一口气的情况下,那些无形无质的瘴气就会乘机进入到人体里面。

    所谓瘴气瘴气,肯定是气体形态,阳光下受到光谱的影响,才能看见色彩。

    阴暗的峡谷中,微弱的火把光线,根本就肉眼观察不到谷里的瘴气。加上没有啥特殊的发现,众人不免松懈下来,以至于瘴气入体。

    不能不说,华佗之所以让两人独自行医,是对他们的信任。

    解开和郭怒在历史上名不经传,真的很有本事,只不过因为医者本身地位低下,没有人看得起所谓的医者,华佗这样的人曹操也是说杀就杀。

    他们在放血,灌解毒丸以后,马上命人转移。一会儿就到傍晚了,晚间的瘴气从山谷里散逸出来,此处还是离得太近,避免二次伤害。

    鞠义带着先登营精英去鬼见愁的前因后果,赵玄哪怕是大宗师,军事上的事情,还是汇报过去了,赵云是允许的。

    可是如果他把目的说出来,估计玄老再怎么拥护分家家主都会产生隔阂。

    无他,中原经过一代代的捕杀,说是猛兽倒还有,估计全国每个洲都有老虎之类的存在。

    但是能修炼且修炼有成的动物还没见过,曾在慕容山城的那只老虎,经过滨海隐士的调教,就像两三岁的孩子,从不伤人。

    要是这蟒蛇能够遵守本心不对人类动手便罢,否则,想尽一切办法也得斩杀。大不了他会把一直都没有说的火药构想讲出来,即便为黑火药,那也可以夷平山谷,将蟒蛇彻底埋葬。

    和鞠义比起来,高顺简直就是个乖宝宝,他从不会越矩,尽管看上去不管是武者方面还是为官都不会走到顶峰,却一定是掌权者的心腹,毕竟他的听话换句话说就是忠诚。

    或许刚开始的时候,对赵云对所谓的南征军,他是比较排斥的。

    并州男儿,即便没有足够的马匹,我们组织步兵,一样可以干掉骑兵。

    交州,那是哪儿?赵云倒是清楚,毕竟丁大人几乎天天都在耳边念叨那个文武双全的赵家麒麟儿就是自己的外甥。

    具体怎么回事,还需要自己亲自观察。

    高顺不善言辞,不是因为他笨,而是不愿意花时间去揣度别人的心思,观察一个人还是能做到的。听丁大人的意思,今后自己就要在他外甥手下了。

    到了交州战场上,大帅并没有因为陷阵营不是他的嫡系就让众人当炮灰。

    反而百般支持这支队伍的壮大和发展,后来更是拿出了导引术这种大杀器。

    要不是高顺到了一定的境界,说不定自己都会废功重修。

    一般的人或者家族,就是家里的部曲都不一定会传授导引术,大帅做到了,他对南征军镇南将军的归属感越来越强。

    此次赵云让其带着兄弟们和两位神医一道去研究如何对付瘴气的办法,高顺二话没说,从十万大山直接到苟漏城下露露脸就走了。

    华佗和张机简直是两个疯子,觉得武者比普通人忍耐力要强,经常让陷阵营的兵士当小白鼠去验证瘴毒。

    不管白天黑夜,陷阵营的营地到处愁云惨淡,时不时有人居然疼得哭出来。

    就是高顺自己,偶尔也疼得受不了,眼泪大颗大颗滚落,只是死挺着不吭声。(未完待续。)

第两百零九章 筚路蓝缕西征路(1/5)

    高顺和鞠义在本质上是一类人,要么不做,要做就想方设法把一件事情做好。

    真有区别的话,鞠义急于外露,想自己的行为获得所有人的认同,不管是做人做事都高调。一旦有所成就,恨不得天下人都清楚。

    高顺则不一样,属于低调做事低调做人的典型。甚至他把事情做好了,你不去问他也不会告诉你。因为他明白自己从小由于家庭贫寒,懂得不多,总想多学一点。

    看到自己家的高忠高勇高强高勤,每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他心里很过意不去。

    高忠和高勇沾染的是同一类瘴气,脸上、身上起泡了,全部都是指甲大的泡,一个接一个。关键南地潮湿,不敢把泡给戳破,不然就会化脓。

    高强与高勤走的是另一路,浑身都看不出任何伤势,只是觉得浑身上下都在难受。

    这事情是不是应该和大帅说一声?高顺心里有些打鼓,两路他都跟去了,只不过全程都用强悍的功力来抵御,屏住呼吸,才没有受到伤害。但是身体也有不适,这两天病恹恹的。

    而普通的陷阵营士兵,好多都昏迷着。特别是有些至今都还没有突破武者的兄弟,本来都觉得自己比别人笨,在做事情的时候,永远都是最勤快的。

    高顺听到大营里此起彼伏的呻吟声,该说的安慰话都说了,只是上前看看。

    难过地走了出来,他心情很烦躁,连赵孝在打招呼都没听见。

    赵孝没办法,干脆到他身边拍了下肩膀,身为一流武者平时肯定会警觉,不要说拍肩膀,就是迫近十丈之内也会戒备。

    “是阿孝啊,”高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今天该你当班了?”

    “诶!”赵孝心事重重地点点头:“顺平,你说我要是把营地往前面推移一下如何?”

    “那太危险了吧?”高顺讶然:“设若要是普通士卒去碰瘴气,结果更是不堪。”

    “不,不是到瘴气区域。”赵孝摇摇头:“你想啊,整个营地目前都是一片愁云惨淡。而你的陷阵营是算是我南征军的精锐,影响到了我这个营地的士气。”

    高顺悚然一惊,他以前从没想过这个问题,看看不远处和他一起来巡逻的士卒,真没啥精神。再说了,啥时候一军主将也需要亲自出来巡逻的?

    “大帅和军师他们把军队交给你的同时,就把担子也压到你身上。从此以后,这支军队的事情,都会由你说了算。哪怕你现在领军去打三苗,都由你自己决断。”

    “对呀!你看看我这人,这段时间看到你和兄弟们出生入死,虽然没有真刀实枪地干,其中的凶险比打战更甚。要保护伤兵不一定非得把你们给围住,我懂了,改天喝酒!”

    与并州军比起来,高顺更喜欢赵家儿郎这种氛围。在丁原麾下,他好像想让每一个人听从他的指挥,又似乎给大家造成一种竞争的气氛,很是沉闷。

    这里大家不管是来自哪里,都有一种兄弟们的气氛。竞争无处不在,不过是良性的。

    高顺摇摇头,万事开头难啊。

    如何不难?曹操披星戴月回到雒阳,对于朝廷的奖赏什么的,他并不在乎。

    确定了西征的思路以后,曹家夏侯家上下,都在围着此事努力,首先必须要取得朝会上的认同。灵帝如今是无可无不可,也不晓得他咋想的,貌似怕军队脱离自己的掌控。

    “主公,今日如何?”程昱什么时候都是那副温文尔雅的形象,有他在,曹操就十分安心。更多的时候,他在曹氏集团内部,起到大管家的作用,事无巨细都在过问。

    “还能如何?”曹操苦笑:“有袁家的阻挠,反正袁绍目前在零陵郡也混得风生水起,他们自己不说话,其他大臣根本就顾左右而言他。”

    “仲德兄,你说我只想去西征,又没有伤害任何人的利益,为何还有那么多人不同意。”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程昱分析道:“无他,别的家族们还没有看到切实的利益所在。最主要的是,主公目前身上是赵家的标签。”

    “而赵家在北征和南征后,声威一时无两。恐怕就算百官愿意,皇帝也不可能让一个家族一直控制着军队。估计现在好些人揣度皇帝的意思,准备削其权。”

    这倒也是啊,真定公无事不上朝,即便到了朝会上也是不说话的类型。

    赵忠急于离开宦官的漩涡,早就逐渐退出朝政的争夺,一个大长秋如同隐形人一般。

    “其实,主公何不跳开雒阳这个圈子?”程昱端起茶杯,用水渍在案板上画了一个圈:“光武中兴那一批人的后代,至今都想恢复祖先的荣光。”

    是啊,曹操茅塞顿开,为何要与这批人整天周旋?

    东汉东迁雒阳以后,云台二十八将不过是个把将领们推上神坛的行为,后世还有唐太宗的凌烟阁二十四臣,不外乎宋太祖杯酒释兵权那一套。

    邓禹家族、耿弇家族、梁统家族、窦融家族、马援家族和阴氏家族,在东汉的一百年里,这六大家族的众多重臣辅佐了十多代皇帝,建立了彪炳史册的不世之功。

    诚然,邓家、梁家、窦家和阴家,都因为权柄太盛,被皇帝给拿下,基本上废掉。

    一帮功臣上了云台阁,下了庙堂。理性之极的光武帝,一竿子就捅到底了,把一批老司机都送回了老家。南征北战的一辈人中就留了马援一人。

    云台二十八将是能征善战的一帮人,其中没有伏波将军马援。后来天下初定的时候,战将就留了他。

    当时功臣,马援最有才智,因此,光武帝肯定不能容。欲与天公试比高的人,必然要在每个地方安小鞋,让他走路不是太舒服,这样才能为自己服务。

    他在光武帝登基之后,平西羌、征隈嚣、攻交趾、战武陵五溪蛮,光武帝表面上说伏波将军马援每次论兵,都和我的意见相一致。

    其实就是在心里打鼓,这个马援王八蛋,怎么还不犯错。

    可惜,最后一次,皇帝再也忍不住了,征五溪蛮的时候留了一手,派了女婿梁松监军。

    马援开始还说松爸是我弟兄,他是我晚辈,虽然地位高贵,可是我是他老叔,就不怎么摆他,后来发现自己天真之后,来不及了,终于在蛮荒之地,葬送了自己一世英名。

    讨伐五溪蛮时身染重病,不幸去世。因梁松诬陷,死后被刘秀收回新息侯印绶,直到汉章帝时才遣使追谥忠成。

    他就是第二个韩信而已,高祖用韩信的助手曹参磨灭了他所有的功劳,而光武用一次失败掩盖了伏波所有的功勋。

    “那我就想办法与新息侯愍侯的后人联系上,”曹操茅塞顿开:“其他四家,根本就无法翻身了。”

    “不然!”程昱制止道:“马家乃马服君后人,且现时马腾为黄忠部将,戴罪立功之中。”

    看来,就只有耿家了。曹操不由苦笑,赵云运气真好啊,赵奢的后代改姓马,对赵家总会有一些感情在。

    但是曹家现在名声在外,哪怕杀了蹇图,不少人都说是曹腾的后代。

    加上刚从交州回来,很明显看成是赵云一路人,不知道耿家又是啥态度?(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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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皇权关在笼子里,让我汉民屹立在世界之巅。 ——摘自赵云语录 他的名号是终帝,但后人一直叫他赵云大帝。赵云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赵云,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赵云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