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人红是非多】
鲨鱼tv官方贴吧的关注人数有近两百万，算是一个规模和流量都比较大的吧。
这种大型贴吧的帖子沉得非常快，一般情况下，想要达到顶贴效果，必须花钱雇水军不断地回帖。
叶诚的几千粉丝，从昨晚到今天至少发贴上百条，加之还牵扯到人气女主播kiki，这就更加具有话题性，搞得许多路人都知道新主播“一叶知秋”的存在。多数人扫了一眼贴就离开了，还是有一部分人好奇地点开叶诚的直播录像，然后迅速被他的唱功和新歌吸引住。
经过十来个小时的发酵，叶诚的口碑渐渐传开，居然成为鲨鱼tv官方贴吧的热议话题。当然，大家讨论的重点，还是叶诚那三首新歌、以及和kiki粉丝间的矛盾。
大概下午四点的时候，叶诚就明显感觉到自己直播间的人数在暴涨。这种暴涨不是昨晚被爆房那样瞬间提升，而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增长，眼睛一眨就会多出十几个观众。
一直到傍晚六点，叶诚暂停直播去吃饭的时候，9527号直播间观众人数已有4万8千多人，叶诚的粉丝关注数量也突破1万。
等叶诚把晚饭吃完，贴吧那边已经有人把他下午的直播录像也发出来。虽然因为嗓子沙哑的关系，叶诚全程都没怎么说话，但还是获得了吧友的一片称赞：
“沙发。”
“这个主播有点雕啊。”
“我数了一下，小叶子总共换了12种乐器，简直丧心病狂。”
“其实也没什么，乐器这东西一通百通。主播不好好唱歌，跑去玩一大堆乐器，明显在装逼。”
“装你妹，昨天饲养员唱了11个小时，把嗓子都唱哑了，今天只能玩乐器。”
“饲养员是什么鬼？”
“回楼上，饲养员跟小叶子，都是一叶知秋的昵称。”
“谁敢说饲养员坏话，三千越甲干死他！”
“我也是学音乐的，这主播的二胡和吉他玩得最好，其他乐器都只能算一般。”
“呵呵，还只能算一般，你行你上啊！”
“ls脑残粉，鉴定完毕。”
“纠正一下，之前我说的一般，是以专业眼光来看。主播的二胡和吉他都是演奏级的，非常非常厉害。我敢打赌，这肯定是哪家音乐学院的高材生。”
“感谢楼上的肯定，不过我家叶子不是科班出生，他只是个小北漂。”
“你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好吧，大神在民间，我特么服了。”
“刚才有人发帖，这主播已经被人肉出来了，名字叫叶诚，以前是三里屯乐浪酒吧的驻场dj。”
“擦，这么快？”
“我以前也去乐浪酒吧喝过酒，好像是有这么个dj。”
“尼玛，kiki也被人肉出来了。号外，号外，超级大爆料！”
“……”
kiki的话题性明显比叶诚高很多，这个帖子瞬间就冷下来，大家都跑去看kiki的曝光贴了。
叶诚吃过晚饭也在逛鲨鱼tv官方贴吧，一眼就看到kiki的爆料贴，好奇之下忍不住点了进去。等看完整个帖子，叶诚才明白不是kiki的粉丝在炒作，而是有人恶意爆料。
发帖人说道：“kiki在鲨鱼tv很火，之前有人爆料她身上全是名牌，还有人嘲笑她穿的是一身假牌子。本人在此证实，kiki身上的名牌绝对是真货，下面我来贴一贴她的详细资料：
kiki，本名邓x琪，1999年12月出生于香港，kiki是她小名琪琪的谐音。k母原是某省歌舞团的歌手，90年代初移民香港，做了某富商的姨太太。那富商的正房很有能量，前些年扬言要在香港赶绝她们母女，06年的时候，k母被迫带着kiki返回大陆。目前k母为某地产公司副总，具体这副总的职位是怎么来的，我想就不需要多说了，大家都懂的。kiki现在是金陵外国语学校的初三学生，这是一家全国有名的贵族学校，高中毕业班每年的留学率为87%……”
这个爆料贴直接爆炸了，十分钟不到就有了数百楼的回复，嘲笑、惋惜、愤怒、咒骂、幸灾乐祸、打酱油……说什么的都有。
孙健旻不知什么时候也跑过来，他趴在叶诚肩头上说：“你也在看这个爆料贴啊，我还想过来通知你。”
“你有够无聊的。”叶诚的嗓子已经恢复了很多，至少说话不沙哑了。
“靠，你是不知道，”孙健旻激动地说，“以前大家对kiki的身份有好多猜测，还有人说她是哪个高官的女儿，传得活灵活现的，没想到居然是个私生女。”
叶诚切换网页进入kiki的直播间，发现她已经结束了直播，视频画面一片漆黑。但漆黑的直播画面上，弹幕评论却热闹得很，kiki的粉丝正和那些嘲笑讽刺的游客对骂，双方撕破脸皮吵成一团。
游客们骂得很脏，什么“丫头养的”、“小婊砸”、“野种”等等恶劣词汇频频出现，人性的丑恶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kiki本来就红，人红是非多，讨厌她的人更不在少数。这回总算让那些人逮到机会，跑到kiki直播间里一阵谩骂嘲讽，把人小姑娘给生生骂哭了。
“这些人好恶心，一大群人为难一个初中小姑娘，简直毫无底线。”叶诚忍不住说道。
孙健旻很理性地分析道：“仇富而已。kiki的超高人气本来就让人眼红，更何况她家里还有钱，这让多少人心理不平衡？现在被人曝光是私生女，那些疯狗当然要趁机跑来咬一口。”
叶诚心中颇为感慨，他下午还在羡慕kiki的超高人气，但才过几个小时，kiki就被人骂得被迫关闭直播间。kiki的遭遇让叶诚有种物伤其类的感觉，或许有一天，他也会被人这样无脑黑。
孙健旻也没有再说kiki的事，而是点开叶诚的直播间页面，扫了一眼数据说：“特么的，粉丝关注都破万了，鲨鱼tv的草根主播里面，你绝对是红得最快的一个。”
叶诚说：“还行吧，粉丝们比较给力，到处帮我宣传。”
孙健旻说道：“等过几天你的合同寄到，鲨鱼tv绝对会力捧你，到时候粉丝涨得更快。”
叶诚刚想说话，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是柯良打过来的。他接起电话问候道：“良哥，你好。”
柯良没有多说废话，直接交代：“小叶，我明天回京城了，你明上午去华子那里等我。”
“好的。”叶诚挂掉电话后心情大好，相比起网络上的走红，他更在意自己能否在现实中扬名。
016【让专业的来】
风云音乐工作室位于五环外，是庞玉华租三间平房来改建的，还自带一个小院子。
叶诚一大清早来到这里，首先看到的就是庞玉华那一头飘逸秀发——这货刚洗完头还没干，正对着镜子打护发素呢。
庞玉华的动作并不娘娘腔，他将护发素均匀地抹在头发的每一个角落，细致而从容，就好像一个老匠人在制作工艺品。
从上次的闲聊当中，叶诚已经知道一些关于他的过往。庞玉华以前是个摇滚乐队的主唱，在京城摇滚圈子里小有名气，那一头长发正是他当年的标志，在舞台上摇摆的时候头发好像能飞起来。
“华哥早！”叶诚笑呵呵地走过去。
“哟，小叶，这么早就来了啊，”庞玉华指了指屋里，“良子昨天回来得晚，还在里面睡觉。”
叶诚一听也不进去打扰了，就站在院子里跟庞玉华聊起来。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柯良才伸着懒腰走到院子里，笑着对叶诚说：“先去吃饭，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录音室附近的一家粥铺里，柯良嚼着油条说：“《漂洋过海来看你》的价钱谈妥了，五万。”
“真的？”叶诚喜不自禁，前些天华岩音乐只花两万块就想打包买下他3首歌，五万块一首绝对是天价。
柯良点点头：“《双城》的片方不是想请天后邢丽娜来唱吗？邢丽娜的公司肯定会给她发单曲，到时候你还有词曲作者的后续分成，这点他们是赖不掉的，我负责帮你要。”
“良哥，这几天麻烦你了。”叶诚由衷地说道。如果让他自己去卖歌，《漂洋过海来看你》顶多卖几千块钱，而且后续分成也不敢保证。
柯良又说：“《双城》的片方公司就在京城，待会儿你跟我一起去签约。不过那五万块钱不是一次性付清的，今天可能只拿得到一两万，尾款需要电影上映后才能结。这都是惯例，你别多想。”
“不会，能拿到一两万就不错了。”叶诚心情大好，他终于不用为下个月的生活费发愁了。
吃过早餐，柯良就带着叶诚去《双城》的片方公司签约，成功拿到卖歌的两万块钱首款。
柯良拿出两张机票回执和几张发票说：“小叶，我这个人办事讲规矩，亲兄弟明算账。来回的打折机票总共花费1680，请徐导吃饭用了2300，给副导演的介绍费3000，总共算下来6980块，这些钱都要从卖歌的收入里扣。至于车费就算了，一点小钱没必要计较，还有经纪人分成也不要你的，毕竟我们现在还没正式合作。”
“这可不行，我不能让良哥你倒贴钱。”叶诚连忙说道。他不是贪小便宜的人，有付出才有回报，你一个人把好处都占尽了，以后谁还跟你一起玩？
柯良态度坚决地说：“小叶，你先听我说。这一单买卖，算是我在你身上的投资，我分文不赚。如果你觉得良哥办事爽利，那咱们就谈合作的事情，如果你不愿意，那咱们也不勉强，以后还是朋友。你看怎么样？”
叶诚与柯良对视一眼，发现他眼神清澈不似作伪，当下说：“那好，钱就不提了，我们谈合作的事情。”
柯良带着叶诚上了地铁，找个位子坐下说：“我来给你讲一下艺人经纪方面的常识，刚入行的新人是很惨的，经纪公司和经纪人的提成最高能达到90%。也就是说，你一场演出赚100块，经纪公司和经纪人就要分走90块，许多新出道的艺人连饭都吃不饱。而那些当红的一线明星，则比较吃得开，他们的经纪抽成只有20%，甚至低到只有10%。这一行的两极分化非常严重，所以我想跟你先讲清楚。”
叶诚点点头，问道：“那良哥觉得我们的经纪合同该怎么分账？”
柯良笑道：“我很看好你，相信你肯定很红起来，暂定25%如何？如果你将来爆红，咱们的合同可以再修改。”
经纪人分账25%，也就是说叶诚以后赚的钱，有四分之一要分给柯良。叶诚没有嫌太多，反而觉得柯良要得少了。
一个艺人也许能凭着自己的才华或运气一朝爆红，但想要走得远走得长，必须要有一个得力的经纪人或经纪公司在背后运作。
经纪人不仅仅只是帮艺人接活那么简单，比如有一个衣服品牌要找叶诚代言，柯良的工作就要包括：检查这个品牌是不是正品、判断低端品牌是否会对叶诚有负面影响，还要负责与厂商交涉、商谈代言价格、确立肖像权使用年限、安排广告拍摄和活动档期等等等等。
强势的明星经纪人，甚至可以把明星当成打工仔，因为他们有丰富的资源和高明的团队，明星必须依附于经纪人才能生存。
叶诚是觉得如果给经纪人的分成少了，久而久之，柯良那边会不尽心，到时候坑的还是他自己。
不过柯良却坚持己见，最后他们签了一份经纪人协议，确定经纪人提成为25%。
两人回到庞玉华的录音室，柯良谈起如何推广叶诚的问题，刚提到网络，叶诚就忍不住把自己在网上做直播的事说了出来，他希望得到柯良的良好建议。
“网络主播？就是穿着暴露，讲荤段子取悦观众那种？”柯良显然对网络直播这行不是很清楚，他的观念还停留在好几年前。
叶诚一下子也解释不清楚，干脆用庞玉华的电脑登陆鲨鱼tv直播平台，搜索到那位顶级主播的房间说：“这个主播以前是电竞世界冠军，退役后被鲨鱼tv天价签来，年薪1300万。”
“1300万？真的假的！”庞玉华听了大惊小怪地说。
柯良皱了皱眉头，打开搜索引擎去搜这位电竞大神，果然发现1300万天价年薪的新闻。他说：“你有直播录像吗？让我看看。”
叶诚点开鲨鱼tv官方网站，搜出关于自己的几个帖子说：“我的直播录像都在这里，粉丝们自己上传的。”
柯良点开那几个录像视频，看到叶诚的乐器表演和《凡人歌》时，惊喜地说：“不错啊，小叶，会这么多乐器。这首《凡人歌》是你什么时候写的？也没见你拿出来过。”
叶诚笑道：“都是以前做dj时写的歌，乐器也还凑合，学得杂。”
叶诚越有才华，柯良就越高兴。他粗略地看了一下直播内容，然后又仔细浏览网友的跟帖回复，感叹道：“想不到现在网络直播这么火，你有多少粉丝了？”
叶诚道：“观众人数近5万人，粉丝也有一万多。”
柯良问：“粉丝数量挺可观，你自己怎么推广的？”
叶诚说：“我没自己推广啊，都是粉丝自动帮我宣传的。”
柯良又问：“那你有粉丝群和微/信、微/博号吗？”
叶诚说：“粉丝群有，不过我不玩微/信和微/博。”
“太不专业了，”柯良批评道，“你这样发展完全是在放养，我们必须要主动地培养粉丝。马上去注册微/信和微/博号，还有你的专属贴吧也要建起来。我看这个网络直播可以搞，只要把‘一叶知秋’的ip做起来，以后有很多可操作的余地。对了，再过几天就是5月20号，520网络情人节，你可以策划一个情歌专场，我来雇水军帮你炒作！”
017【三行情书】
风云音乐工作室。
柯良手里拿着一张节目单，边看边赞赏道：“嗯，不错嘛，挺会策划节目。”
叶诚刷着微/博，不时回复一两个粉丝的留言，笑道：“良哥你就别逗我了，排曲的常识，还是你在乐浪酒吧那会儿教我的。”
柯良手里的那张节目单，就是叶诚为520网络情人节策划的直播曲目表。
绝大多数的网络主播，每天直播的节目内容都是随机的，和粉丝聊到哪儿是哪儿、唱什么歌临时决定。在这方面，叶诚有着非常大的优势。因为他曾经当过dj，排曲是必修课，每天都要把当日播放的曲目提前安排好，并且给出适当顺序搭配。
让别的主播来策划520情人节专场，要么抓耳挠腮不知如何下手，要么选一大堆情歌胡乱塞进去。而叶诚只是回去思考两天，就有了非常完整的策划方案。
520情人节专场暂定4个钟头时长，从晚上8点直播到12点，节目内容分为六个部分，分别为：暗恋、初恋、热恋、苦恋、痴恋和失恋。每个部分安排5首固定歌曲，再留15分钟来闲聊和点歌，以每首歌4分钟来算，这样差不多就排满了三个半小时，剩下半个小时为自由活动时间。
除了柯良手里那份曲目表外，叶诚还从网络上抄了不少爱情金句，用来作为直播时的串场词。
“节目策划写得很不错，不过这几首歌是什么情况，你的新歌吗？”柯良指着曲目表上的《当你老了》、《爱之初体验》和《开不了口》问。
《当你老了》是叶诚一开始就下载好的，而《爱之初体验》和《开不了口》，却是他在给情人节专场选歌时，临时用捡来的华为手机搜索到的，为了下载后面这两首歌，他把手机剩下的最后10m流量也全部用完。
叶诚实在搞不懂那手机为什么能链接异时空网络，他也在家里试过用wifi上网，但根本搜不到信号，只能等下个月看能否恢复流量。
面对柯良的时候，叶诚当然不能说实话，他脸不红心不跳地答道：“这些歌都是我这几年攒下来的。”
老实人说谎是很容易骗到人的，叶诚给人的印象就很老实。柯良完全没意识到叶诚在撒谎，也根本不会往那方面去想，他现在正偷着乐呢。
那天在华岩音乐公司见到叶诚三首风格迥异的原创歌曲，柯良就已经非常高看他的音乐才华了，谁曾想惊喜居然接连不断地出现。此刻看着《爱之初体验》、《开不了口》和《当你老了》三首歌，柯良非常肯定自己是捡到了宝，前期在叶诚身上耗费再多的精力都是值得的。
“啪！”柯良打了个响指，将三首新歌的曲谱往庞玉华的面前一拍，高兴地说，“华子，开工了！”
为了保证520情人节专场的节目效果，柯良决定把叶诚写的歌都录好midi伴奏，三首新歌都需要重新编曲才行。
等把这几首歌的伴奏做好，庞玉华对叶诚简直惊为天人。他以前是搞摇滚的，对《爱之初体验》这首歌爱不释手，恨不能抢过来自己唱：“小叶，哥哥我服了。要是咱们十年前遇上，我肯定让你做队长，咱们组个摇滚乐队玩玩！”
……
……
距离5月20号网络情人节越来越近，叶诚的直播间也越来越火爆，他的粉丝关注已经涨到二万三，房间长期在线人数也有6万多。这个数据虽然远不及那些当红大主播，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至少让孙健旻这种底层主播望尘莫及。
现在叶诚的鱼丸总收入有6t，可以兑换4800元钱。按照4万有效观众数值来算（很多观众是没注册账号的游客），他的观众提成足足有16000块。
也就是说，叶诚这个月在鲨鱼tv的收入，已经轻松超过2万元。如果接下来半个月观众人数继续上涨，那么他的工资也会跟着往上提升。
但千万别以为这工作很轻松，叶诚现在每天从下午1点半直播到5点半，休息一个半小时又继续播，从7点一直持续到晚上11点才结束。他每天有8个钟头都坐在电脑前直播，还要花1个小时来经营贴吧、粉丝群、微/博和微/信号。
幸好唱累了可以演奏乐器，不然每天唱8个钟头，非把叶诚的嗓子给唱坏不可。
提前三天时间，叶诚就公布了520网络情人节专场计划，并且还在自己的个人贴吧发起三行情书活动。
“一年一度的网络情人节即将到来，你一定经历过美好的初恋，又或许一直默默地喜欢某人不敢表白，也可能你和ta正在热恋当中，又或许是刚刚遭遇分手。请用三行情诗，写下你的故事，以及你要对ta说的心里话。5月20日那天，小叶子将会评选出写得最好的三首诗，获奖者将会获得情人节专场的点歌机会，以及小叶子赠送的一份神秘大礼包。”
这个帖子是柯良亲自发的，这厮还写了一首三行情书范文，迅速引来叶诚粉丝的踊跃参与。回帖当中，既有真挚感人的情诗，也有欢乐逗比的搞笑，大家互动交流的乐趣，已经超过了这个活动本身。
2楼的朋友最彪悍，呐喊式地写道：
“初吻、初恋、**
都还在
就等你来拿”
这楼的情书显然把网友们乐坏了，瞬间就收到无数的嘲笑回帖，同时也激发了大家的创作热情，纷纷在后面跟写情书。
3楼：
“对不起
只是突然之间
很想你”
4楼：
“回不去了
埋在心底
就这样吧”
5楼：
“你总说我太阴暗
你却不知道
你是我心底唯一的阳光”
6楼：
“小左和小右
这是我送你们的情人节礼物——
护手霜”
7楼：
“只有在做一件事的时候
才会想起你
那就是呼吸”
8楼：
“曾以为幸福就是两个人在一起
现在才明白
遇到你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
叶诚饶有兴趣地浏览每一封情书，有些粉丝实在太有才了，写出来的东西引人共鸣。恍恍惚惚之间，叶诚回想起自己的初恋。
或许那都不算是在谈恋爱，两个互相爱慕的少男少女走到一起，谈着人生和理想，别说是接吻，甚至连牵手都没有。
还没等叶诚表白，家里就发生了惊天变故。在他离开家乡、北上京城那一刻，两人才终于有了第一次拥抱，那既是鼓励安慰，也是永远分别。
现在回想起来，叶诚已经记不清她的长相了，回忆早已模糊远去，印象中最深刻的是她夏天时的一袭白裙，如同盛开的水莲花般清纯无垢。
切！
回过神来的叶诚自嘲一笑，他现在身上还背着80多万巨债呢，连自己的养不活，哪里有资格去谈恋爱。
日历一篇篇翻过，很快就到了5月20日。这个普普通通的日子，却不知从哪一天开始，被好事者赋予了网络情人节的意义。
晚上七点五十五分，叶诚提前开启直播间。
018【爱之初体验】
叶诚每天直播的时间都是固定的，分别为下午和晚上，加起来全天一共八小时。但今天下午他却没有直播，因为必须花时间为晚上的情人节专场做准备，整个直播流程和串场词都必须烂熟于心。
由于前些天的宣传，叶诚的大部分粉丝都知道今晚八点会播专场，好多人早早地就坐在电脑前等候，想看看叶诚到底会弄出个什么鬼。
不但如此，叶诚的粉丝们还自发地跑去鲨鱼tv官方贴吧宣传，搞得一些路人也好奇地跑过来。
从7点55分开始，叶诚打开直播间与观众们闲聊，到8点的时候直播间已经汇聚了4万人。
五分钟聚集4万观众，这非常非常厉害，甚至惊动了超级管理员。
所谓的超级管理员，就是直播平台的监督人员，如果发现哪个直播间数据异常，超管都会跑进去看看。不过一般的撕逼、爆房他们不会管，超管只会封那些违规（涉及色.情、政治、宗教）和刷数据的主播。
“万能饭锅”就是鲨鱼tv的一名超管，他发现9527号直播间观众暴涨，立即跑过来看个究竟。从叶诚和观众的聊天当中，万能饭锅才知道主播要弄一个情人节专场，他立即把这个情况报告主管：“老大，9527号房要做专场，观众人数已经达到4万人，要不要给他一个首页大推荐？”
鲨鱼tv的首页大推荐是不确定的，大多数时候会给那些当红主播。但如果超管在巡视房间时，发现有小主播的直播内容很有意思，也会申请将这个推荐安排给小主播——前提是这个小主播已经跟平台签约。
主管跑来叶诚的房间看了一眼，又查了查9527号房这半个月的数据，问道：“今晚的首页大推荐有预留吗？”
另一个超管“u筱帅”说：“已经预留给长风了，他也要搞520情人节活动，8点半开始直播。”
长风原本是丫丫平台的人气主播，鲨鱼tv当初砸了500万年薪的天价挖过来，这样的大主播自然是叶诚不能比的。
主管想了想说：“先把首页推荐给9527号房，等八点半再换给长风。”
上了首页大推荐，意味着进入鲨鱼tv的观众，第一眼就能看到叶诚的直播内容，这简直是涨粉的大杀器。
叶诚刚准备开始播专场，就发现自己的直播间人数在蹭蹭地往上涨。
“饲养员，你的直播间上首页了。”
“这是要大火的节奏啊，恭喜恭喜。”
“有内幕，主播昨晚肯定送菊花了。”
“超管亲测：叶子的菊花嫩滑多汁。”
“叶子一看就是小受。”
“你们太脏了，不过我喜欢，2333333~~~”
“紧插蜀黍，就是这些人！”
“色.情主播卖屁股了，大家快点击左上角的举报。”
“……”
一群逗比观众，聊着聊着就把人往沟里带。
叶诚哭笑不得地说：“你们别黑我好不好。就算要搞基，我这么威猛的爷们儿，怎么看也是攻啊。”
“超级大爆料，叶子承认自己是基佬。”
“某主播直播搞基，月入百万！”
“原来超管是受。”
“受不鸟，我要爆紧啦。”
“本人攻受兼备，求交往。”
“三千越甲在哪里，干死这帮恶心的基佬。”
“饲养员绝不是基佬（此条五毛，发帖时请删除括号内容）。”
“……”
叶诚懒得跟这些逗比扯蛋，看看时间已经八点零一分了，他说：
“今天是5月20号网络情人节，一个用来表白的日子。叶子来鲨鱼tv直播已经半个月了，多谢各位观众的支持，今天我想做个情人节专场来回报大家的厚爱。
爱情，这是个千古不变的话题，不管是国外的《罗密欧与朱丽叶》，还是我们中国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古往今来多少经典的文学作品都在赞美伟大的爱情。
说道爱情，我想最让人难以忘怀的就是初恋。初恋是刻骨铭心的，是单纯的爱，纯洁的爱。有人会为初恋去力争到底，有人是迫不得已地离开。但不管如何，随着光阴荏苒、岁月流逝，每个人都会在不经意间，回忆起自己那一份独一无二的初恋。
有兴趣的朋友，现在可以去一叶知秋贴吧的初恋讨论帖，发表自己的初恋感言，最好能用三行情书的方式写下来。待会儿初恋环节即将结束的时候，叶子会选一首关于初恋的三行情书朗诵，被选中者有机会点一首给初恋的歌。
初恋是美好的，初恋也是惆怅的，在甜蜜中带着淡淡的苦涩。下面送给大家一首叶子的原创歌曲：《爱之初体验》。”
今天的所有固定曲目都是精心制作的，《爱之初体验》不仅录了专业的伴奏，而且还有歌词显示器，观众可以在直播界面就看到滚动的歌词。
“如果说你要离开我
请诚实点来告诉我
不要偷偷摸摸地走
像上次一样等半年
如果说你真的要走
把我的相片还给我
在你身上也没有用
我可以还给我妈妈
……”
观众们本以为叶诚会唱一首淡淡哀伤、又或者是纯美甜蜜的初恋歌，谁知歌曲前奏居然是摇滚风，而且歌词也直白得近乎口水。但就是这样白得毫不掩饰的歌词，却带给大家一种奇妙的感觉。
从歌词的内容来看，这是一首失恋歌，但它的歌名却点明了主题，这其实是写给初恋的纪念曲。朗朗上口且带着小孩子气的歌词，让人感觉似乎初恋就该是这样，没有痴冤仇恨，也不甜得油里蜜里，只是纯真中带着难以言喻的埋怨和痛苦。
“什么天长地久
只是随便说说
你爱我哪一点
你也说不出口
你认识了帅哥
就把我丢一旁
天气热的夏天
心像寒冷冬夜
想要买酒来浇忧愁
却懒懒不想出去走
想要来一包利群烟
发现我未满十八岁
是不是我的十八岁
注定要为爱情流泪
……”
叶诚选这首《爱之初体验》做开场歌，是和柯良、庞玉华仔细讨论后决定的。摇滚歌本来就容易让人嗨，再加上歌词走心、朗朗上口，旋律也轻快俏皮，瞬间就把直播间的气氛给点爆。
鲨鱼tv的首页大推荐，虽然能让很多观众看到叶诚的直播。但如果播出的内容不抓人，那么这些观众就会很快跳转去其他直播间。而这首《爱之初体验》唱出来，却让那些陌生观众一听就停下来，至少有九成的路人选择留在他的直播间里。
一首歌还没唱完，9527号房就已经聚集了8万观众，这是叶诚直播以来前所未有的好成绩。这些观众当中，有些是十几二十岁的学生，也有已经参加了工作的年轻人。走心的歌词加上520情人节的特殊气氛做催化剂，把许多从来不发言的观众都激出来，房间的弹幕评论直接爆炸。
“张欣欣我爱你！”
“宋悦，做我女朋友好吗？”
“曾经的他，你现在是否幸福？”
“你说分手后我会后悔，你赢了。”
“哈哈哈哈，单身狗笑看人生。”
“李佳佳，我知道你在看直播，我喜欢你！”
“主播别唱了，我的心好疼。”
“宝贝儿，我爱你，你会原谅我吗？”
“郭超，谁说男人和男人不能相爱，接受我吧！”
“……”
好像混进来了奇怪的东西。
情人节专场才刚刚开始，效果就已经超出了叶诚的预期，他的直播间人数一路飙升，直接跳到生活娱乐类节目第一名。
好几个鲨鱼tv的超管都留下来看直播，超管万能饭锅喊道：“主管，9527要爆炸了，你快过来看看！”
特殊说明一下，前面那张的三行情书，大都是a站的基佬写了，只有个别属于老王原创。如果有哪位基佬看到老王抄袭他的诗，老王由衷地表示：你特么来打我呀。
另外，这里公布一个群号，是上一本书的书友群，里面有一帮**的逗比急待安慰：64075245。
019【自作自受】
叶诚直播的时候，柯良、庞玉华和孙健旻也没闲着。
风云音乐工作室里，庞玉华不断地给自己那些玩音乐的好友发朋友圈和微/博，让他们去看自己小兄弟的网络直播。而柯良则悠闲地坐在电脑前抽着烟，负责阅读筛选贴吧情人节活动的三行情书。
至于柯良所说的水军，那是情人节专场的后续动作，现在还没开始行动。从一开始，柯良就只是把这个专场直播当做手段，后面雇水军进行网络炒作才是真正的目的。
孙健旻这厮最近也加入了叶诚的粉丝群，他和字书文、体会自然、落幕式—悲伤、听风的狼等人，带着三千越甲到处攻城略地，一边听歌一边四处给叶诚打广告。
叶诚的这个520情人节专场，出乎所有人预料的火爆，包括叶诚自己。
整个专场分为初恋、热恋、苦恋、痴恋、失恋和暗恋，每个部分的效果应该是层层递进的。在叶诚的设想之中，初恋和热恋只是开胃菜，要一直到苦恋才真正调动起网络观众的情绪。最后的暗恋部分，更是他设想中的大高.潮，同时也呼应520情人节的表白主题。
可有一点叶诚没有考虑进去，那就是网络具有情绪放大功能。
在现实当中，除非受到刺激，正常人很少会表现出大悲大喜的情绪。但网络上不同，一点点小事就能让人狂怒大骂，因为大家都不用为自己在网上的行为负责，同时也不怕被人看笑话——大不了关电脑拔网线。
同样的，一点点小感动，就能在网络上酝酿出大情绪来。
当有第一个观众发弹幕网络示爱后，后面关于表白、怀念、伤感等等情绪的评论就一水儿的涌出。或许最开始大家只是凑热闹，随便发点跟爱情有关的评论装逼，但直播间那种气氛却由此被营造出来。
当唱完第一首歌，叶诚看着满屏的表白弹幕哭笑不得。打个形象的比喻，他只想说笑话让大家发笑，结果一大堆人直接笑趴在地上打滚，观众的反应也太给面子了。
现在才第一首歌都搞成这个样子，后面的直播怎么搞？叶诚生怕自己播到一半，观众的情绪就已经发泄完了，那才叫尴尬。
事实证明，叶诚的担忧是多余的。
……
……
长风是提前二十分钟上线的，他原定八点半开始情人节专场，到时候会有一系列的相关活动。
与叶诚自己策划的情人节专场不同，长风的直播专场有广告赞助，游戏公司花3万块钱请他做情人节新服推广。
距离那款游戏开新服还有20分钟时间，长风无所事事地开着直播和水友闲聊，聊着聊着大家就怂恿他去查房。
所谓查房，就是主播带着自己的粉丝去看另一个主播的节目，这是主播间联络感情、消遣无聊的好手段。那些小主播也喜欢被大主播查房，因为这可以带来人气，有好几个草根主播就是被大主播查房查红的。
“风哥，9846号房来了个大奶主播，快去看球啊。”
“我擦，真的好大，球迷福音！”
“不行了不行了，要流鼻血啦。”
“老夫的麒麟臂发作了，谁也别拦我。”
“……”
见球迷们……哦不，粉丝们如此热情，长风笑嘻嘻地进入9846号房，果然看到一个漂亮的大奶女主播。
那个女主播的房间本来只有2000多观众，长风和粉丝们一进入，在线人数瞬间暴涨至10万，屏幕上也刷出一排排的查房口号。
“百万风神大军达到战场！”
“风哥带大家来看球了，主播你再露一点。”
“主播，给点情人节福利，我以后就是你的球迷了。”
“不露奶就退订。”
“主播，风哥说要看球，给风哥点面子。”
“……”
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疯狂怂恿着女主播露奶。那女主播也是想出名想疯了，居然当着10万网络观众的面脱掉罩子，然后用手臂捂着胸口唱歌，引来大群色狼嗷嗷直叫。
就在此时，这女主播的直播画面一黑，所有观众都只能看到一行字：“该房间涉嫌违规直播……”
“哈哈哈哈，风哥查房查到哪儿，超管封房就封到哪儿。”
“风哥再显瘟神本色，本月第六个了。”
“风哥说：抬走，下一个。”
“以后风神军团改名瘟神军团算了。”
“求风哥以后别查房，鲨鱼tv的女主播都快被你祸害完了。”
“强烈抗议超管，以后球迷们还怎么看球？”
“……”
长风看着漆黑的直播屏幕，也是极度无语。他每次好心跑去查房，本想给小主播增加点人气，结果总是遇到超管封房。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这个月就有6个女主播被封，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多了个瘟神的外号。
兜兜转转又查了几个房，长风突然发现kiki开直播了。自从上次被人曝光家庭背景，遭到一大群疯狗的狂喷后，kiki就在斗鱼tv消失无踪，没想到今天居然又回来了。
长风跟kiki关系不错，两人还连麦开黑打过游戏，立即点进去想要安慰一下这小姑娘。进入kiki房间后，长风才发现kiki居然也在查房，正看那个一叶知秋的直播看得津津有味。
kiki边看直播边说道：“叶子主播的唱功好厉害，今晚我们不直播了，就听他唱歌吧。”
整晚直播看别人唱歌，也只有kiki这种不把钱放在心上的小姑娘才那么任性，反正长风是肯定做不出来。
对于叶诚这个新锐主播，长风也有所耳闻，好奇之下他干脆也点进9527号房间，顿时就被里面的火爆气氛给吓住了。
密密麻麻的弹幕评论且不说，视频右侧的鱼丸赠送信息一直在跳动，从头到尾就没停止过，天知道这主播今晚赚了多少鱼丸。
只听一叶知秋说道：“好啦，今晚的初恋歌曲就唱到这里，贴吧那边的最佳初恋三行诗也已经选出来，我给大家念一下：
请从我梦里出去
或者
永远不要离开
这首诗的后面，还有作者跟他初恋女友的浪漫故事，在这里跟大家分享一下——
初中三年级，男孩爱上了一个女孩。但他不敢表白，因为女孩是班主任的千金。
临近毕业，他战战兢兢地写了一封匿名情书，想要趁中午没人的时候放进女孩书桌。他做贼心虚地揣着情书跑到教室，才发现情书搞丢了，他悲哀而惶恐，觉得这是老天的安排。
就在这时，女孩来到他身边，巧笑嫣然地问：这封信是你写的吗？我认得你的笔迹。
男孩问：信怎么在你那儿？
女孩笑答：我在操场上捡的啊。
就这样，他们恋爱了。美好的初恋，高中三年、大学四年，然而七年的感情敌不过现实的残酷，毕业那天，他们分手了……
这位朋友想点一首《岁月匆匆》，送给最美好的初恋，以及那个在操场上捡到他情书的女孩。在此，叶子祝福他们，希望故事的男女主角，都能今后的日子里，遇到生命中对的那一个人。”
《岁月匆匆》的歌声响起，长风不知不觉停在这个直播间听下去，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他的活动开播时间都已经过了。
而当长风回到自己直播间开播时，他悲剧的发现，刚刚把自己的粉丝带去9527号房间查房，现在却带不回来了。
自作孽，不可活！酷爱查房调戏新主播的长风，终于对这句话有了贴身体会。
“风哥，对不起，明天再看你直播。”
“风哥，不是咱不支持你，是这边的直播太精彩了。”
“风哥，你一路走好。”
“风哥，我还是爱你的，别伤心。”
“……”
尼玛，长风看着观众少了一大半的直播间，欲哭无泪。
中午公布的群已经加满了，大家去加新群吧，群号在内容简介里有，作品相关里面也有。
020【当你老了】
“涨了，老大，9527号房间的观众人数还在继续涨！”鲨鱼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的大写字间内，几个超管围在一台电脑前大呼小叫。
张劲作为这帮人的主管，没好气地走过去批评道：“公司只有一台电脑啊，你们挤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嘿嘿，老大，聚在一起看更有气氛嘛。”超管尤小帅说。
张劲瞪了他们一眼，问道：“一叶知秋的直播间人数涨到多少了？”
“45万。”万能饭锅说。
“这么厉害？”张劲不可置信地看了眼电脑屏幕，直播间人数果然显示的是45万。
鲨鱼tv直播间观众人数，一般情况下不会超过30万。那些在线人数50万以上的主播，都是有自己专属粉丝的，这些专属粉丝到斗鱼只会看固定主播的节目。
比如鲨鱼tv用年薪1300万签来的那位电竞冠军，人家并不是每天都直播节目。但他的每一次直播，都会提前在贴吧、微/博和微/信上公布开播时间，到时会有无数个人粉丝涌进鲨鱼tv看直播。而等这人结束直播，他数量庞大的粉丝又会如潮水般散去，只有少数粉丝会留下来看其他主播的节目。
这就是超级大主播和草根主播的区别，草根主播需要借助鲨鱼tv直播平台来涨粉，而那些超级大主播却可以为平台带来庞大的观众群。
当初鲨鱼tv刚刚创办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几个观众。正是靠天价挖来人气主播，才有这些主播的海量粉丝跟过来，并慢慢转化为鲨鱼tv的用户。
就像那个酷爱查房的长风，此人原是一个草根视频解说，在做直播前就已经拥有大量粉丝，之后在丫丫平台做主播时也人气超高。鲨鱼tv花500万天价挖他并不冤，这家伙起码为平台带来几十万的潜在用户。
而今天这个叫一叶知秋的新主播，却让张劲叹为观止——他居然把长风的粉丝给抢了，而且还是长风自己作死带过去的。
当然，所谓抢粉，也只是一时的。等叶诚结束情人节专场后，这些观众大部分都会回长风的直播间，因为他们最喜欢看的还是游戏直播。
但不管如何，叶诚确确实实红了，这让张劲考虑是否该给他换合约。
鲨鱼tv的普通合约很宽松，对主播毫无约束能力，主播随时可以跳槽跑掉。而为了防止人气主播被人挖走，一旦哪个主播爆红，鲨鱼tv会立即联系他换年薪合同。年薪合同虽然收入暴增，但一签就至少是三年，如果主播中途跳槽，需要赔付大量的违约金。
到底该给一叶知秋多少年薪呢？
张劲有些拿捏不准。
鲨鱼tv并不差钱，中国首富之子、有国民老公称号的王小聪，就在鲨鱼tv占有不少股份。鲨鱼网络科技公司除了做直播平台外，还投资赞助了国内不少电竞战队，甚至还经常发起举办各种游戏联赛。
问题就出在这里，鲨鱼tv主打的是游戏，叶诚这个只会唱歌的生活类主播实在地位尴尬。
……
……
孙健旻看着叶诚的直播间数据，整个人都傻掉了。他做游戏直播整整半年，观众人数从来没破过万，而今晚叶诚的表现，却一次次刺激着他的神经、刷新他的三观。
叶诚的几个粉丝群、个人贴吧，以及鲨鱼tv官方贴吧，全都在热议叶诚的520情人节专场。
“饲养员这是要屠神的节奏，观众人数已经超过长风，排在全平台第二了。”
“刚刚统计了一下，叶子直播一个半小时，鱼丸收入已经增长9t。”
“新人求科普，9t鱼丸能有多少收入。”
“税后7200块。”
“我擦，好赚钱，我都想做直播了。”
“你做主播有什么本事？会打游戏还是会唱歌？”
“我会卖萌啊。”
“我特么还会卖节操呢。”
“影承你别逗，你有过节操吗？？”
****
“谁去看了一叶知秋的直播？爆炸了都。”
“我刚才去看了下，观众人数已经45万了，该不会是刷数据的吧。”
“刷个毛数据，kiki带着自己的粉丝在全程围观，长风跑去查房也被抢粉了。”
“45万已经是老黄历了，最新数据是50万。”
“尼玛，不能直视，又一个大神级主播诞生。”
“不过一叶知秋的节目确实好看，不仅唱功了得，而且还会自己写歌。”
“不仅仅是这样，你们就没发现，一叶知秋的节目是精心策划的吗？”
“你才发现啊。我以前做过电台dj，好多电台节目的策划都没他搞得好。”
“你们说一叶知秋是不是有自己的团队？”
“很有可能，他的粉丝群体也太活跃了。”
****
“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从3000粉丝到50万观众，果然是苦心人，天不负！”
“小叶子卧薪尝胆半个月，今天终于崛起了，三千越甲在此报道。”
“三千越甲在此，后面注意队形！”
“三千越甲在此！”
“三千越甲在此！”
“三千越甲在此！”
“三千越甲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三千越甲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三千越甲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三千越甲在此，谁敢……”
****
做歌手的人，大都有人来疯的潜质。叶诚就是如此，他从小就被妈妈拉着在叔叔阿姨们面前唱歌，夸他的人越多，他唱得就越起劲。
此时此刻，在50万观众的热捧下，叶诚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他不再去看鱼丸，不去看观众人数，也不去看粉丝增长了多少，一心一意就扑在他的节目上。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爱情最难，莫过于一个痴字。他或她，明明已离你而去，你却偏偏放不下。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正是说的痴恋。
甚至是，你喜欢的人从来不正眼看你，只把你当成一个路人过客。但你却一副痴心死不悔改，默默地看着ta恋爱、结婚、生子，ta高兴时你为ta高兴，ta失意时你替ta难过，ta有了幸福美满的生活，你为ta默默祝福。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自有痴儿女。今夜，你我都是痴心人，一首《当你老了》送给大家……”
叶诚打开歌曲伴奏，抱起他那把300块买来的劣质木吉他，轻扫琴弦唱起来：
“当你老了，头发白了
睡意昏沉
当你老了，走不动了
炉火旁打盹，回忆青春
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
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
与《爱之初体验》的欢快俏皮、朗朗上口不同，《当你老了》让人心灵平静，那极富诗意的歌词，带着听众穿越时空、超脱爱恨生死，心中只萦绕着最纯净的爱意。
身材美貌、财富地位，此刻都不再是挑选爱人的标准。当青春不再、往事渐远，只有真爱永存，一切的眷恋与痴情，都凝聚成苍老脸庞上那道深刻的皱纹。
当我老去，身边会有这样一个真心爱我的人吗？
当你老去，我这一片痴心会是你的青春记忆吗？
突然之间，疯狂刷屏的弹幕评论消失了，几十万观众默默看着叶诚怀抱吉他、浅吟低唱，似乎任何多余的动作，都会打扰这温馨宁静的气氛。
kiki眼中闪动着莹莹光彩，等叶诚把这首歌唱完，她都忘了叶诚还在开直播，鬼使神差地点击了9527号房间连线。
这章反复修改，还是觉得不满意，凑合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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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土豪斗富】
“6358号主播kiki请求与你连线，是否同意？”
叶诚看到电脑下方冒出这一行小字，也没多想，顺手就点了拒绝。他现在正直播专场呢，互动环节还没到，怎么可能跑去跟另外的主播连线。
叶诚这一举动，却让kiki的直播间热闹起来：
“搞什么，一叶知秋居然拒绝我家kiki的连线。”
“注定孤独一生。”
“哈哈，笑死我了，kiki居然也有被人拒绝的一天。”
“一叶知秋太嚣张了，上次他的粉丝就跑来这边引战，以后坚决抵制他！”
“对，坚决抵制一叶知秋，所有k军都不要去看他直播。”
“三千越甲也恶心，上蹿下跳跟疯狗一样。”
“你们别闹，这主播挺不错的，瞎抵制个毛。”
“……”
kiki看到叶诚的拒绝信息，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吐了吐舌头，笑着对自己的粉丝说：“是我不好，打扰别人直播了。”
叶诚完全没把自己刚才的行为放在心上，在唱完《当你老了》这首歌后，直播间里短暂平静，随即酝酿出更大的风暴来，观众的情绪被彻底点爆。
由于弹幕评论实在太多，完全挡住了直播画面，大部分观众都只能选择清空弹幕。屏幕上的弹幕虽然被清空，但聊天框信息却依旧显示，粉丝们对着聊天框照样正常交流。
就在此时，叶诚的元老级粉丝字书文跑出来吼了一句话：“三千越甲还等什么？鱼丸走起！哥家里承包鱼塘的，什么都缺，就不缺鱼丸！”
“土豪威武，又在5万鱼丸刷屏了。”
“吊炸天，他哪来那么多鱼丸？”
“大胸弟，现在鱼丸可以直接用钱买了。”
“尼玛，鲨鱼tv也堕落了，居然搞付费道具。”
“我那个去，又来个土豪，比字书文还狠。”
“那是千年壕，传说家里是开银行的。”
“……”
传说中的千年壕似乎有意要踩字书文，淡淡地装逼道：“当你老了，鱼丸吊用，千年以后再说话！”
“若千年以后再聊（钻石1）赠送主播200000鱼丸！”
“若千年以后再聊（钻石1）赠送主播200000鱼丸！”
“若千年以后再聊（钻石1）赠送主播200000鱼丸！”
“若千年以后再聊（钻石1）赠送主播200000鱼丸！”
“若千年以后再聊（钻石1）赠送主播200000鱼丸！”
五条鱼丸赠送信息，千年壕就送出了总计100万鱼丸，比字书文的10万刷屏更有气势。
“尼玛，又遇到这个煞笔！”某高级酒店的房间里，一个短发青年捧着台平板电脑，不理身边躺着的漂亮女人，他郁闷地掏出手机充值鱼丸，然后疯狂地点击赠送。
“字书文（钻石4）赠送主播500000鱼丸！”
“字书文（钻石4）赠送主播500000鱼丸！”
“字书文（钻石4）赠送主播500000鱼丸！”
“字书文（钻石4）赠送主播500000鱼丸！”
“字书文（钻石4）赠送主播500000鱼丸！”
你送100万？
老子就送250万，干死你个250！
但还没等这青年高兴过来，他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只见平板电脑右侧的信息框里出现一连串的飘红：
“若千年以后再聊（钻石1）赠送主播1000000鱼丸！”
“若千年以后再聊（钻石1）赠送主播1000000鱼丸！”
“若千年以后再聊（钻石1）赠送主播1000000鱼丸！”
“若千年以后再聊（钻石1）赠送主播1000000鱼丸！”
“若千年以后再聊（钻石1）赠送主播1000000鱼丸！”
直接就是500万出手，末了千年壕还来一句嘲讽：“我家不承包鱼塘，但鱼丸也不会太缺。”
“老子就不信治不了你！”青年的手指再次狂点，身边的美女也被他气呼呼地推开，信息框里的鱼丸赠送飘红变成了200万一次。
现在就是傻子都能看出来，两个来自蛋疼星的土豪正在叶诚直播间里斗富。短短十分钟的时间，这两位加起来总共刷了80t的鱼丸——叶诚税后净收入6万4。
好吧，叶诚很无语，而且很无奈。他好不容易用一首《当你老了》，把直播气氛带到另一个高.潮点。现在突然冒出来两个斗富的土豪，连续不断的飘红赠送把观众的注意力都抢走了，原本讨论爱情的弹幕也全变成讨论土豪。
“千年壕，你家还缺佣人吗？”
“土豪，本人擅长牵马坠蹬，标准的狗腿子。”
“土豪求收留，奴家会暖床。”
“土豪求搞基！”
“老公，你怎么跑到这里来送鱼丸了？”
“土豪的世界好难懂，我还是回去搬砖吧。”
“上了鲨鱼tv，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不认识土豪了。”
“说好的情人节专场呢？怎么全都在讨论土豪。”
“唉，爱情终究敌不过金钱。”
“吓死宝宝了，这个房间好凶残。”
“……”
本来优哉游哉、坐看风云的柯良，此时也有些被两个土豪给吓住了，不禁感叹：这特么得无聊到什么程度，才会跑到网上来炫壕斗富啊！
庞玉华傻傻地看着电脑，突然扭头问：“良子，在网上唱歌这么好挣？”
柯良点点头：“网上确实人傻钱多。”
自从得知叶诚做网络主播以后，柯良就详细地了解过这一行，更知道国内上规模的直播平台，都是在模仿美国一家叫westiontv的网站。而就在两个月以前，出了一条关于westiontv的大新闻——雅马逊斥资9.7亿美金，收购市面上westiontv的所有流通股。
谁能想象得到，一家视频直播网站的流通股，居然价值近10亿美金。
有人对此不屑一顾，有人却在狂欢“大直播时代”的来临。
但不管如何，网络上人傻钱多是肯定的，只要你有本事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掏钱包。
在这一刻，有无数鲨鱼tv的观众和主播，都在羡慕叶诚的好运气，居然遇上土豪斗富这种小概率事件。
但叶诚的情绪却有些糟糕，这个情节人专场他策划了整整一周。现在正是渐入佳境的时候，观众的情绪都已经被他调动起来，却突然跑来两个土豪破坏直播气氛。
或许两个土豪一片好心，出于对他的肯定，才会挥金如土地一次次飘红赠送。但一下子收入好几万块的叶诚，却始终高兴不起来，他觉得自己的节目被亵渎了。
好吧，丫的纯属矫情，赚了钱还那么多瞎讲究。
但从整体节目效果来说，这个情人节专场确实被两个土豪给毁了，之前营造起来的气氛荡然无存。就像有观众说的那样，爱情终究是敌不过金钱。
很快就到了节目的最后一个部分——暗恋与表白，叶诚努力地想把观众带回来，说道：“有一种爱，它没有任何的功利性，它在寂寞中无声滋长，它纯真无邪，它简简单单埋藏于人的心底。它往往是痛苦，却让人甘愿在这痛苦中无法自拔，它又是甜蜜的，让人于沉默之中莫名欣喜。
古人把这种爱叫做相思，而且往往是单相思。在这个520表白的日子，让我们重回主题。或许你在现实中无法吐露心声，默默地暗恋着某个人，那就在叶子的直播间里，大胆说出你的爱吧。一首《开不了口》，送给所有相思成疾的朋友……”
“就是开不了口让她知道
我一定会呵护着你也逗你笑
你对我有多重要
我后悔没让你知道
安静的听你撒娇
看你睡着一直到老
就是开不了口让她知道
就是那么简单几句我办不到
……”
关于土豪的话题就此告一段落，直播间里浮躁的气氛渐渐沉浸下来，观众们聊天的内容终于回到主题。不知是谁最先在直播间告白，紧接着就出现了一连串类似弹幕：
“刘晓霞，我喜欢你很久了！”
“兰兰，我爱你！”
“朱丹，做我女朋友吧。”
“小卓，我永远不会放弃的。”
“莫永浩，i_love_you！”
“……”
看着聊天框里的告白弹幕，叶诚终于松了口气，抱着吉他开心地笑起来，这比赚到几万块钱还让他高兴。
马上就是新的一周了，12点后继续冲榜，但愿能够杀上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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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对催更的朋友说声抱歉，本书上架前一天两更，分别是下午1点和晚上9点，前后误差不超过半小时。
022【柯良的计划】
鲨鱼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会议室。
白泽扫了一眼列席的众人，说道：“今天这个会呢，是想讨论一下鲨鱼tv转型的问题。平台的市场培植已经基本完成，上周我们开通了鱼丸直接购买通道，很受用户的好评。下一步，我们是不是该推出付费道具了？”
营销部主管王摩说：“我支持这个决策，只凭与游戏商的合作，很难实现平台的盈利，付费道具应该早日推出。”
内容部主管张劲皱眉道：“我觉得盲目推出付费道具，不利于鲨鱼tv的健康发展。”
白泽问：“你有什么想法？”
张劲说道：“我觉得不能直接卖道具，这会让主播和粉丝都攀比成风，而且会拉开草根观众与土豪观众的距离。我们跟其他直播平台不一样，其他平台就靠那些肯花钱的土豪盈利，我们做的却是整体的观众流量。一旦大肆推出付费道具，无疑会降低占绝大多数的草根观众对平台的认同感。”
白泽点点头，肯定道：“你说得也有道理。”
王摩说：“推出付费道具，并不意味着就是迎合土豪、抛弃草根观众，我们可以想个法子，把两者结合起来。”
张劲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以前老是听到观众抱怨主播跳票放鸽子，不如我们推出的付费道具，用来酬勤怎么样？”
白泽笑道：“说说看，具体怎么弄。”
张劲说：“我们可以把付费道具分为好几个层次，这些道具送给主播之后，主播并不能马上得到，必须完成酬勤任务才行。比如观众赠送给主播一个低级道具，主播必须每个月直播时间达到80个小时才能拿到。而赠送一个中级道具，主播必须每月直播100小时才能拿到，以此往上类推。”
王摩赞赏地说：“这想法不错。我们还可以弄出个主播酬勤榜和粉丝赠送榜，可以同时激起主播和观众的积极性。而且那些草根观众，也会因为主播的直播时间增加，而对赠送酬勤礼物的土豪们抱有好感。”
这个想法获得认可后，具体操作完全可以下去讨论。会议主持者白泽马上进入下一个议题：“今天还有一件事情要讨论，那就是股东们想要把鲨鱼tv的平台做宽。不仅要有拿得出手的游戏主播，近期还要推出一两个知名的生活娱乐主播。”
张劲跟人力资源部都在头疼叶诚的年薪合同问题，听了这话顿时一喜，打开平板电脑递给白泽：“白总，这是我们平台一个刚红起来的生活类主播。他昨天做了一个情人节专场，最后互动环节的时候，观众人数达到了63万。”
白泽接过平板电脑当场就看了起来，跳着看了几段录像后说：“有点意思，这个主播可以捧，具体的操作你们下去讨论。我现在说说生活娱乐类直播的运营问题，它跟游戏类直播不同……”
一场会议足足开了两个小时，张劲刚回到内容部，尤小帅就冲过来说：“老大，一叶知秋在网上火了。”
张劲没好气地说：“我当然知道火了，63万人看节目能不火吗？”
“我不是说的这个，”尤小帅拿出自己的手机，“老大你看，一叶知秋在微/博、微/信圈和各大论坛都火了。”
“真的？”张劲抢过尤小帅的手机看起来，果然发现到处都有在谈论一叶知秋的。
不对劲！
张劲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对劲，按理说网络主播再火，也局限在某个特定的圈子里，别说无法扩散到现实中，就连网络上也掀不起太大的风浪。
连续翻了几个页面，张劲突然爆粗口说：“草，这个叫铁嘴叶文泽的大v是营销号，老子以前跟他打过交道。”
“营销号？”尤小帅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张劲说：“一叶知秋在自己花钱做推广，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尤小帅说道：“管他想干什么，反正他是鲨鱼tv的主播，推广做得越好，越能吸引网友到我们平台来看节目，这是好事啊！”
“不错，这是好事。”张劲点点头，他想亲自联系一下叶诚。
……
……
“《爱之初体验》太好听了，转发一个！”
“音乐诗人一叶知秋，倾情演绎《当你老了》。”
“总是《开不了口》让她知道，520你表白了吗？”
“神一样的网络歌手，创作才华逆天了，大家快来看啊。”
“发现一首感人肺腑的好歌《当你老了》，大家帮忙在朋友圈转发一下吧，别让有才华的歌手埋没于茫茫人海中。”
“你还暗恋不敢表白吗？把《开不了口》发给心上人听，她会懂的。”
“……”
520情人节专场直播，在观众的热捧当中圆满结束。
整场直播下来，叶诚光鱼丸就收了100多t，税后可净赚人民币12万元。当然，这些钱还得等些时候才能拿到手，鲨鱼tv的鱼丸收入三个月兑换一次。
在柯良的计划当中，情人节专场直播仅仅是个开始。
第二天一大早，柯良花钱雇来的水军就疯狂出动，到处发帖推广叶诚的直播录像视频。
这些视频都是被精心剪辑过的，每个视频只有一首歌曲。特别是叶诚“原创”的那三首歌，由于质量奇高且没人听过，在水军推广过后，许多网友自动帮忙转发，推广效果出人意料地好。
叶诚此时正在风云音乐工作室，他用手机翻着微.博和论坛，忍不住问道：“良哥，这种程度的推广，要花不少钱吧？”
柯良笑着说道：“不多，才35万。”
“35万！那也太多了？”叶诚猛地站起来，惊讶地看着柯良。
柯良扶了扶他的风骚小眼镜，说道：“我半辈子的积蓄可都搭进去了，你别让我失望啊。”
叶诚想想自己昨晚的鱼丸收入就有十多万，似乎30多万的推广费也可以理解。他重新坐回椅子上，问道：“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
“在网上把名气炒大，机会自然就来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让更多的人知道你的歌，知道有你这么一个歌手。接下来，我会帮你联系电视台的三流节目和小演出，将网上的名气转化为现实中的名气。”柯良神秘地说，“你放心，用不了多久就有一个好机会，到时候我们再进行第二波炒作，我保准让你一夜红爆全中国。”
“什么机会啊？”叶诚好奇地问。
“山人自有妙计，到时即知。”柯良装逼地笑道。
柯良越不说，叶诚就越是好奇，猫抓了心一样想问个究竟。就在此时，他的电话响了，接起来一通对话：“你好……嗯对，我是一叶知秋……200万的年薪合同？有什么要求吗？还要绑定活动啊……我再考虑一下。行，我尽快给你回复。”
挂掉电话，叶诚对柯良说：“鲨鱼tv要跟我签长约，200万的年薪合同。”
柯良都没问具体的合同内容，就神叨叨地答道：“拒绝他，你的天地很广阔，不该困在一个直播平台里。”装完逼后，柯良又补了句，“好吧，跟你透个底，天后邢丽娜要发新单曲了，就是你那首《漂洋过海来看你》。《双城》在七月份上映，六月份就要大规模宣传，你的那首歌作为电影主题曲，是宣传重点之一，我们可以围绕这个再炒作一发。如果炒出来热度足够的话，我有把握说服片方，让他们带着你一起进行电影宣传。”
叶诚不可置信地问：“他们宣传电影，怎么可能带上我？”
柯良解释道：“天后邢丽娜是不可能跟着他们全国跑宣传的，而你作为歌曲原作者，如果在网上拥有大量粉丝，那么片方肯定会重视，因为你的那些粉丝都可以算作这部电影的潜在观众。不说别的，你有一场60多万人的直播节目摆在那里，片方不重视都不行。我现在雇水军炒作，不仅是在提升你的名气，也是在增加你的筹码。《双城》这部电影肯定会火，你跟着剧组一起做宣传，你的名字就能频频出现在大众面前。有了这个逼格，会有很多人主动来找你合作。”
有人说老王太水，好吧，这几章确实水了，以后会注意。这章加更，聊表歉意。
还有就是说邓x棋太丑，老王表示，女一号、女二号都还没出场呢。
023【风云娱乐工作室】
不用等什么天后发单曲，现在就已经有人主动找叶诚合作了。
“喂，你好……对，我是一叶知秋……你们红旗tv想签我？300万年薪，还有50万的签字费？抱歉，我想再考虑一下。”
“你好，我是一叶知秋的经纪人……对，我听说过你们万合工作室……可以，完全没问题……好的，下个月3号一定到。”
“你好，我是一叶知秋的经纪人……月老婚庆公司？有什么事吗……哦，你们想请叶子在婚礼上唱《当你老了》。抱歉，一叶知秋不跑小场子……真的不关钱的事……嗯，好吧，既然新郎新娘这么热情，那我们就不好再拒绝了，说好的5万！”
“你好，我是一叶知秋的经纪人……天艺音乐想买断那三首歌的版权，还只给10万块？呵呵，抱歉，这事没得聊，再见！”
“你好，我是一叶知秋的经纪人……嗯，好的，完全可以……一叶知秋同意他的作品入驻虾仁音乐网，好，咱们约时间面谈。”
“你好，我是一叶知秋的经纪人……”
叶诚总算体会到红起来的滋味，仅仅几天的时间，就有二十多家单位想找他合作。如果叶诚仅仅是个网络主播的话，那绝对不可能引起如此大的关注，一切都归功于柯良的水军炒作。
叶诚红到什么地步？
柯良雇的水军早已停止动作，但他的几首原创歌曲，却还在朋友圈和各大贴吧频频出现。很多人可能不认识叶诚，但提起《爱之初体验》、《当你老了》和《开不了口》，他们却印象深刻。
现在，叶诚的直播间粉丝人数已经涨到36万，微/博关注人数27万，微/信公众平台粉丝数19万，个人贴吧会员数量15万。
从这些数据来看，叶诚已经是一个标准的网络红人，虽然比不上那些粉丝100万的大v，但也算小火了一把。
水军炒作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却是那几首歌质量超高，本身就具有传播流行的潜力。
常有人抱怨自己怀才不遇，但其实在现代社会，只要你有能力、有才华，就有各种机会和平台供你展现自身的才华，并且得到他人的认可。
怀才不遇的人，要么是才能平庸、要么是方法不对、要么是天生倒霉。
就算叶诚没有捡到那部异时空的手机，以他的唱功和节目策划能力，同样也能在鲨鱼tv混出一片天，只不过没现在那么红而已。
主动寻求与叶诚合作的单位，首先是红旗tv直播平台，对方通过微/信联系到叶诚，想要以300万的年薪挖他过去，并且大方的给出50万签字费。
红旗tv拥有国营企业背景，不缺钱也不缺势，是鲨鱼tv最具威胁的竞争者。鲨鱼tv靠挖丫丫平台的主播聚拢人气，红旗tv则专注于在鲨鱼tv挖人。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挖人者人恒挖之，就看谁的钱多。
换成半个月前的叶诚，听到有人300万年薪请他，肯定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但现在他却要考虑考虑。
其次是万合工作室发出邀请，想请叶诚在网络短片里出演街头歌手。对方是看中了他在网上突然蹿红的人气，而叶诚也需要借这种流行短片刷脸，所以双方一拍即合，万合给的几千块钱片酬反倒可以忽略不计。
还有其他各种好笑的邀请，比如津门有对新人结婚，非要请叶诚到婚礼上唱《当你老了》，而且还给出5万块的出场费，这种钱不赚白不赚。
至于跟虾仁音乐网的合作，则非常鸡肋。这是一家付费音乐下载网站，成立至今已经快10年，前后换了三拨投资人，到现在还没真正盈利过。
叶诚的几首歌挂在虾仁音乐网上卖正版，一个月顶了天也就几百块钱收入，还没他开一次直播赚得多，这不得不说是音乐人的一种悲哀。
风云音乐工作室。
叶诚看着柯良给他安排的档期表，突然说道：“良哥，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合作有些乱。华哥忙前忙后，又帮着编曲、又帮着录歌、还帮着发朋友圈宣传，我们到底该给他多少酬劳？”
庞玉华正巧走进来，仗义大方地笑道：“自家兄弟，扯钱做什么？编曲录歌的费用，就按录音室的标准来算，其他的就不提了。你小子现在虽然是网络红人，但一分钱都没到手，反而欠良子30多万的宣传费，你有钱开我工资？”
叶诚尴尬一笑：“我这不是怕以后闹矛盾吗？”
柯良手敲着桌子，沉默一阵，突然开口道：“既然小叶你主动提出来，我也就直说了。我想开一家娱乐公司，当然现在条件还不成熟，暂时只能开一个娱乐工作室，你们有没有兴趣加入？”
不管是柯良卖歌给《双城》剧组，还是最近的网络炒作，都让叶诚看到了柯良的能力。听说柯良要开娱乐工作室，叶诚有些心动，不过他没有立即表态，而是看向了庞玉华。
庞玉华掠了掠自己的披肩长发说：“我除了编曲录歌什么都不会，恐怕帮不上忙。”
柯良不客气地说道：“如果你愿意加入的话，那么这里的一切就充公了。”
“那敢情好，”庞玉华不但没生气，反而高兴地笑起来，“我正愁这破录音室没人接手呢。说说，我这地儿能抵多少股份？”
柯良看向叶诚，叶诚说道：“既然华哥都愿意，那我也加入。”
柯良见两人都同意了，这才说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我就开诚布公地谈。现在咱们人手不足，我兼任宣发和经纪职务，华子负责歌曲制作，小叶就是咱们工作室的中心和招牌。当务之急，是要再去招一个财务人员，我特么最烦算账。具体的股权分配，我只给个提议，大家可以再讨论。小叶那35万雇水军的钱，算我的股金，占工作室45%股份；华子以录音室入股，占工作室20%的股份；剩下那35%就是小叶的。”
叶诚和庞玉华同时说道：“我是不是要得多了点？”
柯良笑道：“我还怕你们嫌少呢。”
或许有人会觉得叶诚的股份少了，其实他是占了天大的便宜，等于白捡35%的股份。哪天觉得不爽了，叶诚随时可以闹分家，他是一点损失都没有，反而能靠散伙赚上一笔。
娱乐工作室建立起来以后，叶诚既是工作室的签约艺人，也是工作室的老板，他拿的是两份钱——既赚艺人收入，也有老板的分红。
柯良这么大方白送股份，其实还是想笼络叶诚，这几天已经有好几家音乐公司想签他了。如果叶诚哪天爆红后，觉得翅膀硬了要单飞，柯良也只能自认倒霉。当然，也许那个时候工作室已经做大，不需要再靠叶诚来撑场面。
在京城五环外的农家平房里，风云娱乐工作室正式成立。三人都对起名字不积极，直接把庞玉华的风云音乐工作室名字给拷贝过来。
谈定工作室的事情后，柯良坐在电脑前，对叶诚说道：“《双城》马上就要开始宣传了，天后的新单曲今晚就要出来，我帮你更新补充一下百科资料。你哪年哪月在哪里出生的……”
叶诚把从小到大的经历都给柯良说了一遍，最后弄出的百科资料是这样：
“一叶知秋：
中文名：叶诚
昵称：饲养员、小叶子
国籍：中国
民族：汉
星座：双鱼座
血型：ab型
身高：178cm
体重：68kg
出生地：浙省
出生日期：1993年3月2日
职业：歌手
代表作品：《凡人歌》、《漂洋过海来看你》、《当你老了》、《爱之初体验》、《开不了口》、《曾经的你》
主要成就：2014年5月20日，网络直播520情人节专场，在线观众达到63万人，
作品《漂洋过海来看你》被选为电影《双城》主题曲，由天后邢丽娜演唱
家庭背景：父亲为国企员工、母亲为中学音乐教师
成长经历：
1998年9月，就读于xx小学，
2003年9月，就读于xx中学……
2009年12月，在中央音乐学院艺考中取得专业分第一名的好成绩，
2010年5月，叶父因挪用公款被捕入狱，叶诚放弃高考，选择北上打工替父还债……”
叶诚看到这里，突然说：“把关于我爸的内容去掉。”
柯良奇怪地问：“为什么要去掉？这样写出来多励志，以后还能拿来做宣传。”
叶诚脸色有些不悦，反问：“良哥，如果换做是你，会同意拿自己不愉快的经历做宣传噱头吗？”
柯良言语一滞，似乎是想到他的某些过往遭遇，叹气道：“好吧，你说不写就不写。”
024【网络与现实的巨大差异】
在专业人士眼中，风云娱乐工作室就是个笑话。没有资金、没有人脉，甚至签约艺人都只有叶诚一个。说是工作室，还不说是叶诚的个人团队，所有业务现在都围着他运转。
到目前为止，公司接到的单子就三个：
万合工作室的短片拍摄邀请，酬劳8千；
月老婚庆公司的唱歌邀请，酬劳5万；
永鑫连锁商城开业庆典歌唱邀请，酬劳3万。
叶诚虽然在网络上小红一把，但在现实中还是咖太小。婚庆唱歌那是遇到土豪才能拿5万，商城开业完全是靠柯良的关系，否则别人1万块钱就把他打发了。
叶诚现在最赚钱的还是在网上，已经有网店主动找他合作。只要叶诚同意网店打他的招牌，顺便在直播节目的时候宣传一下，他就能坐享该网店4成的收益。另外还有游戏商想请叶诚帮着宣传页游，给出不少的代言提成，这些都被他给拒绝了。
说起来真的很惨，叶诚到目前为止，拿到手的钱也就卖《漂洋过海来看你》那两万，直播收入还得等大半个月才能结算。
5月29号，叶诚抱着吉他来到永鑫连锁商城，在人堆里站了半天，居然没有人认出他。
什么网络红人，到了现实中算个鸟！
商城开业现场人潮涌动，临时搭起的舞台上，两台音响放着吵闹的舞曲，几个女孩子穿着比基尼在上面疯狂舞动着腰肢。
那些女孩子可比叶诚受欢迎得多，现场好多人掏出手机对着她们拍照录像。
等开场舞曲跳完，主持人上去说了几句，便请商城的领导上台讲话，接着又是剪彩仪式。
差不多等了半个钟头，才终于轮到叶诚上台演唱。主持人兴奋地说道：“这段时间网络上有几首歌很红，大家有没有听过《当你老了》？”
“听过。”台下传来稀稀拉拉的回应声。
“有没有听过《开不了口》？”主持人努力地调动现场情绪。
“听过。”台下的反应仍旧不激烈。
“有没有听过《爱之初体验》？”主持人大声吼道。
“听过！”这次下面的反应终于要强烈点了。
在叶诚唱的那些原创歌曲中，《爱之初体验》旋律轻快、朗朗上口，最易于在大众间传播开来。
主持人感觉火候已经差不多，终于说道：“下面有请网络知名歌手一叶知秋，为大家带来他的成名曲《爱之初体验》，大家欢迎！”
叶诚带来的电吉他毫无用处，主办方直接放的伴奏，他上去二话不说唱起来：
“如果说你要离开我
请诚实点来告诉我
不要偷偷摸摸的走
像上次一样等半年
……”
台下路人们的反应很有意思，有些根本没把叶诚当回事，也有少数年轻人交头接耳：
“这首歌好耳熟啊。”
“原来他就是一叶知秋。”
“我看过他的视频，这小子在网上很红。”
“……”
但也仅此而已，并没有出现粉丝夸张叫喊的情况。对于众多路人和商场顾客来说，叶诚这个网络当红歌手，还不如后面的抽奖活动值得期待。
不过歌毕竟是好歌，而且叶诚唱得也很棒。等《爱之初体验》唱完，活动现场的气氛也热闹起来，许多观众拍着巴掌大声叫好。
等叶诚鞠躬下台后，主持人拿着话筒鼓掌道：“谢谢，再次感谢一叶知秋，为大家带来这一首好听的歌曲。”
“啪啪啪……”现场的路人很给主持人面子，纷纷鼓掌欢送叶诚下台。
叶诚下来后背起自己的电吉他，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说：“小伙子唱得不赖，要不是活动时间紧，我肯定让你多唱两首。”
柯良笑着介绍道：“小叶，这是永鑫商城的魏经理。”
“魏经理你好！”叶诚连忙和那中年人握手。
柯良说：“这次还要感谢魏哥照顾，给我们演出的机会。”
魏经理哈哈笑道：“小柯你别跟我来这套，你小子花花肠子多了去，指不定背后骂魏哥小气呢。”
柯良看样子跟这个魏经理很熟，开玩笑道：“这你都看出来了？果然是久经沙场的老江湖。”
“行啦，你小子别跟我贫。今天我还有事，改天一起出来喝酒。”魏经理又夸了叶诚两句，就忙活别的去了。
几分钟之后，叶诚顺利拿到活动方给的三万块演出费。
随着风云娱乐工作室成立，叶诚的经纪合约也有所改动。柯良的经纪人抽成主动降到了10%，而工作室的抽成却有20%。总共30%的抽成并不算多，如果签约正规的娱乐公司，以叶诚现在的名气，赚的钱起码要抽走他七八成。
这次演出赚到的三万，叶诚独拿二万一，柯良拿走三千，剩下的六千为工作室的收入。
回去的路上，柯良笑嘻嘻地问：“现场演出感觉如何？”
叶诚摇头说：“没什么感觉，跟以前在街头卖唱差不多。”
柯良安慰道：“这场子还是太小了，你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以后有更大的舞台等着你。”
“其实我现在挺满足的，唱一首歌就能拿两万多。”叶诚是实话实说。家里还欠着80多万的债务，以前叶诚总觉得肩上压了一座山，不知道何时才能把债还清。但以今天这个赚钱速度，唱几分钟就净赚2万，似乎家里欠的那点钱也只是小意思。
柯良和叶诚一路走到地铁站，小声说道：“我听一个圈里的朋友透露，世纪天成公司在策划一台大型唱歌类节目。这是一次好机会，我过几天再去跑一趟上.海，看能不能把你塞进去。月老婚庆和万合工作室的两个单子，你恐怕要自己去完成，到时候我抽不开身。”
“良哥你放心吧，我一个人能行的。”叶诚心里有些激动。去年爆红的歌唱节目《中华好声音》，就是世纪天成公司制作的，如果自己能上这家公司的新节目，那绝对能够大大地露脸。
坐了两站地铁，叶诚就和柯良分手了，他还要赶回去做网络直播，而柯良则是回工作室那边。
下地铁转乘公交车，叶诚闭目养神思考着下午的直播内容，突然他眼睛猛地睁开，朝街边一家美发店看去。
“什么天长地久
只是随便说说
你爱我哪一点
你也说不出口
……”
美发店门口的一台破音箱，居然放的是《爱之初体验》，这个发现让叶诚有些小小得意，他的歌终于从网络走到现实了。
得意之后，叶诚又开始鄙视自己：这点成就也值得高兴？你丫太没追求了！
回到出租屋时，已经是中午11点多了。孙健旻并没有在家，那家伙马上要进行论文答辩，这几天都呆在学校里。
吃完午饭又休息了一会儿，叶诚打开电脑准进行直播。他的直播收入并不走工作室，属于个人活动，有多少赚多少。
这也是小工作室的福利，如果签大公司，就肯定没这么自由了。
提前10分钟开直播，没一会儿叶诚的直播间就有两万多观众，好些人是一边上班一边偷偷看他直播。这种爆棚的人气，在整个平台也只有寥寥几个主播能达到，若非叶诚不愿签年薪合同，鲨鱼tv早就各种资源倾斜力推他了。
“哈哈，今天我第一个到。”
“三千越甲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小叶子，我想死你了。”
“饲养员今天有新歌吗？”
“饲养员，直播时间还没到，先带我们去查房吧。”
“对，查房查房，今天新来了个女主播，球量可观。”
“饲养员，我们要看球！”
“……”
无数要求查房的弹幕飞出，叶诚只能遵从民意，找了一个波比较大的女主播房间点进去。
那女主播本来人气很低，房间弹幕也就寥寥几条。等叶诚一进去，立马就热闹起来：
“三千越甲可吞吴，叶子大神来看球。”
“叶子大神驾到，还不赶快出来迎接！”
“三千越甲来看球，今天我们都是球迷。”
“……”
那女主播本来在安静地打游戏，看到弹幕后面露喜色，高兴地说：“叶子大神好，我好喜欢看你的直播，能不能教我唱歌啊？”
“哇咔咔，这是赤/裸裸的勾搭。”
“主播，要勾搭先露奶，我们帮小叶子鉴定一下。”
“对，没球看个卵蛋。”
“前面看卵蛋的，你口味好重。”
“……”
这帮家伙说起话来肆无忌惮，叶诚还真怕把那女主播给惹怒了。
不过叶诚的担心有点多余，那女主播不但没生气，反而偷偷地用自己的鲨鱼账号给叶诚发了条私信：“叶子大神，小女子很仰慕你，这是我的电话号码：138xxxxxxxx。”
叶诚看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特么是在线约炮啊。看那主播长得很清纯的样子，说话斯斯文文，没想到居然是这种女人，叶诚连忙退出了她的直播间。
不是叶诚清高不近女色，而是这种炮打了后患无穷。那女主播显然想搭他的顺风车出名，一旦目的没达到，以后指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
好吧，其实叶诚心里挺高兴的，他居然也有资格搞潜规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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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喷啊喷的就习惯了】
无论是哪行哪业，都存在阳光背后的阴影，总有些人渴望走捷径，通过出卖身体、尊严、爱情和信仰来获得成功。
网络直播也是如此，叶诚这种当红主播就是许多人眼里的唐僧肉。只要那个女主播勾搭上叶诚，以女朋友的身份在观众面前露一露脸，话题和曝光度瞬间就来了，随之而来的各种收入也不在话下。
叶诚可不想做别人成名的梯子——虽然他在这宗“交易”里并不吃亏。
粉丝们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见到叶诚从女主播的房间秒退，纷纷开口嘲笑他：
“哈哈，小叶子害羞了。”
“饲养员不会是处男吧？”
“饲养员是要30级晋升大魔导的男人，千万别被女妖精破了修为。”
“大魔导是什么鬼？”
“单身30年的手速可以搓出大火球，大胸弟你不知道？”
“18级魔法学徒前来报道。”
“你们够了，29级大魔法师求破身。”
“……”
叶诚很喜欢网络直播的气氛，除了少量喷子极度恶心外，大部分逗比观众都让人心情愉快。叶诚也喜欢在网上被粉丝前呼后拥的感觉，坐在电脑前他就是天皇巨星，这种虚幻的成就感很容易让人陶醉其中不可自拔。
突然有个观众发弹幕问：“饲养员，邢丽娜的新单曲是怎么回事？”
“对呀，我也看到天后的新歌了，居然是《漂洋过海来看你》。”
“不会吧，小叶子的歌被人翻唱了？”
“屁的翻唱，是这垃圾主播剽窃天后的歌说自己原创。”
“喷子滚粗，天后新歌的词曲作者都是叶诚。”
“真的假的？邢丽娜唱《飘扬过海来看你》了？”
“尼玛，刚才跑去搜了一下天后新歌，饲养员牛笔。”
“……”
邢丽娜的新歌是昨晚上发的，叶诚当时忙于直播，还真没来得及去关注。见小伙伴们说起这事，他立即搜到邢版《漂洋过海来看你》点击试听，还真听出不同的味道。
天后这首歌是经过重新编曲的，不同于叶诚唱的版本，也不同于异时空李宗盛和娃娃的版本，而是唱出了邢丽娜自己的风格和韵味。
叶诚听了不由佩服：难怪人家纵横歌坛十多年长盛不衰，果然是有几把刷子。
听了两遍，叶诚才向粉丝们解释道：“这首歌是电影《双城》的主题曲，我半个月前卖出去的，片方决定重金请刑天后来唱。”
得到叶诚的证实后，那些喷子不说话了，粉丝们则高.潮起来：
“居然给天后写歌，饲养员的逼格好高。”
“66666666666~~~”
“那些说小叶子剽窃的喷子，现在被打脸了吧。”
“何止是打脸，脸都肿了。”
“叶子，你有没有见到天后啊，我好喜欢她的歌。”
“……”
不管网络主播有多火，不管在线观众有几万还是几十万人。主播和粉丝心里都清楚，他们只不过是一群草根吊丝，能够跟现实中的大明星扯上关系，绝对是风光无限、逼格爆涨的大事件。
都不用叶诚自己去宣传，他帮天后写歌的消息就传遍整个鲨鱼tv，官方贴吧那边的帖子甚至直接被吧主置顶了。
自从叶诚走红以来，贴吧那边对他的评价一直争议不断，喜爱者有之，喷子更是不少。那些喷子被人称为粪蛆，不管是鲜肉还是大便，他们都要去乱拱一通，他们唯一的存在价值就是恶心人。
这次的新消息在鲨鱼tv官方贴吧一发，粪蛆喷子又和叶诚的粉丝战起来了。
“简直神人，直接卖歌给天后唱。”
“你们说一叶知秋还会在鲨鱼tv呆多久？”
“我估计他迟早转行做歌手。”
“现在他不就是歌手？”
“不一样的，做主播逼格太低。”
“现在他算是搭上天后的线了吧？”
“说实话，我很佩服一叶知秋，这种人放在哪里都会出名。”
“废话，就凭他写的那些好歌，扔乐坛里也找不出几个。”
“果然是叶子大神，太强了。”
“强你麻痹，一叶知秋就是个辣鸡。”
“楼上今天中午吃的是屎吧，说话这么臭。”
“臭你麻痹，你妈灵车飘逸。”
“喷子你说说，我们家小叶子怎么辣鸡了？”
“辣鸡就是辣鸡，出门司马逛街死全家。”
“草尼玛，**才死全家！”
“辣鸡快去八号树上取妈。”
“三千越甲在哪里，还不出来干死这群粪蛆！”
“三千越甲报道，一脚踩死大粪蛆。”
“三千越甲祝粪蛆全家上天堂。”
“三千越甲刚刚轮流问候完粪蛆的全家女性。”
“三千越甲可吞吴，草死喷子他老母！注意队形。”
“三千越甲可吞吴，草死喷子他老母！”
“三千越甲可吞吴，草死喷子他老母！”
“……”
叶诚的粉丝实在太多，三千越甲到达战场后，几个喷子瞬间就被喷成了狗。不但如此，还有高手追着ip地址，把这些喷子的基本信息都给查出来，哪所学校、哪个年纪、电话号码多少……全搞得一清二楚。
不是电脑高手太厉害，而是现在的人不注意保护自己**，通过他们的账号资料和过往发言就能查到很多东西。
不知不觉间，三千越甲这个粉丝群体已经壮大至十多万人，而且从刚开始的欢乐逗比向，渐渐变得有了凝聚力和攻击性。
那几个喷子被三千越甲喷出贴吧后还没完，随后的几天，他们家人的联系方式都被查出来，然后就是无尽的骚扰。一直到喷子本人跑回贴吧，痛哭流涕地向叶诚道歉，三千越甲们这才放弃追杀。
粉丝和喷子的大战，只不过是一点点调味剂，除了那些喷子本人，谁都不会太在意。
没过多久，叶诚给天后写歌的新闻，就被另一个大新闻给取代——国内著名青春偶像团体、粉丝数千万的fkboys即将做客鲨鱼tv。
“叶子，法克男孩要来鲨鱼tv了。”
“饲养员，带我们去喷人呗。”
“干死草比男孩！”
“……”
晚上八点，正在做直播的叶诚，被粉丝们叫去围观fkboys的直播。
进入那个直播间以后，叶诚瞬间被强大的弹幕所折服了。观众们对fkboys的无边爱意，全都汇聚成一个字：滚！
“滚滚滚滚滚……”
“滚滚滚滚滚滚滚滚滚滚滚滚……”
“滚滚滚滚滚滚滚滚滚……”
“……”
长短不一的“滚”字铺满了整个屏幕，偶尔有一两个fkboys的粉丝说句话，也瞬间被淹没在无穷无尽的“滚”字当中。
从fkboys开始直播到结束，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直播间的“滚”字就没间断过。叶诚实在无法想象，这些刷屏的观众到底有多无聊多蛋疼。
鲨鱼网络科技公司。
内容部主管张劲的一张马脸都黑成了炭，前段时间上边说要把鲨鱼tv的平台做宽，不但要主打游戏直播，还要丰富娱乐类直播。
张劲跟同事们经过反复讨论，才终于决定把fkboys请来。
这次直播节目是三方合作，鲨鱼tv从读书郎掌上学习电脑那里拉到赞助，请fkboys来鲨鱼tv平台做一期直播，节目全程都在为那款学习电脑打广告。
如此操作，实在是一石数鸟的好计策。既能拉到广告赞助盈利，也能依靠fkboys扩大平台影响，因为fkboys的很多粉丝都会跟过来看直播。
张劲对自己的运作很自豪，更希望通过这次活动，确立起明星主播盈利新模式。哪想到鲨鱼tv的老观众却不给面子，直播画面上一排排的“滚”字，就像是无数的巴掌在扇张劲的脸。
就在张劲肺都快气炸的时候，尤小帅突然跑过来：“老大，刚才我巡视房间的时候得到一个消息，天后邢丽娜的新歌是一叶知秋写的，而且还是《双城》的电影主题曲。你看，我们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件事操作一下？”
张劲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说：“小刘，你帮我查一下《双城》片方的联系方式，要快！”
真不是老王黑男孩儿们，上次tf男孩在某鱼直播，真的被刷了两个小时的滚……
026【无债一身轻】
在得知叶诚的歌被选做《双城》的电影主题曲，并且还是邢丽娜所唱后，张劲的心思就活络起来。他想复制今天邀请fkboys的模式，请来《双城》剧组的主演和叶诚一起做直播，既借明星扩大平台影响力，又能赚一笔《双城》片方的电影宣传费。
不仅如此，借助和明星们一起做直播节目，张劲还能把叶诚打造成一张鲨鱼tv的名片。就像那位电竞世界冠军，是鲨鱼tv游戏类主播的名片一样，叶诚将来就是生活娱乐类主播的门面人物。
前提必须是跟叶诚谈妥合约，这位当红主播现在还签的是普通新人合同。
鲨鱼网络科技公司的总部在广.州，这次专门派了个谈判人员到京城。结果连叶诚的人都没见到，这货在电话里只说了一句话：“关于合同的事，你去找我的经纪人吧，我给你他的电话……”
何敏佳的心情很糟糕，因为她今天的谈判对手特别难缠。那家伙戴着一副窄框眼镜，头上还染着小撮黄毛，眼睛不大却炯炯有神，说起话来嬉皮笑脸却又毫无漏洞，简直就是一坨油盐不进的滚刀肉。
足足谈了两个钟头，何敏佳无奈地报出自己的底线，说说：“柯先生，在年薪方面，我们可以做出让步，你看300万怎么样？”
柯良笑道：“年薪嘛，这个都好商量，不过你们那些附加条款必须改。首先，每个月的规定直播时间太长，最多60个小时，因为一叶知秋以后可能经常档期不足。其次，合同期限改为一年，如果你咬定了要签三年，那我们根本没得谈。”
何敏佳据理力争：“柯先生，你这是强人所难。一年一签的合同你到哪儿去找？我们给出的条件已经更优惠了。”
柯良不屑地笑道：“优惠？红旗tv那边可是给出了300万年薪、50万签字费来挖一叶知秋。”
何敏佳一听有竞争对手介入，立即不遗余力地贬低对方：“红旗tv有国营企业背景，他们的老总都是母公司安排的，人事制度僵化，挖了我们那么多人气主播过去，现在照样做得半死不活，你认为一叶知秋签过去能有多大的发展前途？”
“那留在鲨鱼tv又有多大的前途？”柯良笑呵呵地反问，“你难道认为，一叶知秋会满足于小小的网络主播？”
何敏佳冷笑道：“看来柯先生另有安排，不知能否说出来让我开开眼界。”
柯良没有正面回应她的话，而是说道：“其实你可以换个角度想，鲨鱼tv只花一点小钱，就能请来个未来的大明星做直播。即便哪天一叶知秋和你们解约了，你们鲨鱼tv都可以宣传说，著名歌星叶某某，就是从我们平台走出去的。”
何敏佳好笑道：“柯先生就那么笃定，一叶知秋能成为大明星？”
柯良反问：“你觉得呢？”
“看来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何敏佳起身道。
“恕不远送。”柯良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屁股都没动一下，等对方走到门口时才补了一句，“忘了说一句，我过两天要去上.海，你们想签一叶知秋就别磨磨蹭蹭，过期不候。”
何敏佳气呼呼地回到下榻酒店，立即打电话向上级汇报。公司那边让她稍等，估计也在商量合约的内容，半个钟头后才给何敏佳回电话，就五个字：“签下他，立刻！”
或许是怕叶诚反悔，又或许是怕他被红旗tv挖走，何敏佳第二天就直接拿出草签合同让叶诚签字，然后打了60万预付金到叶诚的账户里。
现在还只是草签，叶诚必须到鲨鱼tv总部去一趟，他的新合同才会真正生效。新合同规定，叶诚的年薪260万，一年一签，每个月最低直播时间60小时。以后他的观众人数提成和底薪就没有了，固定拿260万的年薪，不过鱼丸收入仍旧保留，出席鲨鱼tv的其他活动也另算酬劳。
鲨鱼tv那边动作很快，签下叶诚后立即和《双城》片方接上头。
《双城》此时已经开始了前期的网络宣传，电影宣传片和主题曲在网上到处都能看到。在了解鲨鱼tv的具体情况后，《双城》片方欣然同意合作，将派出影片的男二号和女二号，前赴广.州鲨鱼tv总部，和叶诚一起做直播宣传电影。
鲨鱼tv究竟拿了多少电影宣传费，外人无从得知，但他们肯定不会做赔本买卖。
……
……
6月1日，又到了每个月还债的日子，这一次叶诚很有底气。
鲨鱼tv给出的260万年薪，按合同规定分为三次结清。叶诚草签合约的时候拿到60万，半年后可以再拿100万，合同到期时拿完最后的100万。
叶诚本想付给柯良一笔经纪人酬劳，不过柯良抬手就拒绝了，按他的话说就是：“我这人办事讲规矩，说好了你的直播收入不走经纪合约的帐，那就肯定不能反悔。你要是想感谢我帮忙，那下次请我和华子吃顿饭就行。”
叶诚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请柯良和庞玉华吃了顿大餐，花去他整整3000多块。
手里有了钱，叶诚汇款时也变得财大气粗起来：
“魏叔叔，6月还款3万元已打入您的账户。我父亲欠您的钱还剩84200元，感谢您对我们全家的信任和帮助。——叶诚”
“李阿姨，6月还款5万元已打入您的账户。我父亲欠您的钱还剩133900元，感谢您对我们全家的信任和帮助。——叶诚”
“姑父，5月还款54200元已打入您的账户。我父亲欠您的钱已经还清，感谢您对我们全家的信任和帮助。——叶诚”
“刘老师，6月还款27800元已打入您的账户。我父亲欠您的钱已经还清，感谢您对我们全家的信任和帮助。——叶诚”
“……”
刚到手的60万还没捂热，瞬间就少了58万，对于那些只欠几万块的债主，叶诚干脆一次性把钱还清。
当叶诚把钱汇过去以后，迅速收到十多条债主的短信回复。
“小叶，发大财了吧，恭喜恭喜！”
“小伙子，好好干，你有前途。”
“小叶，今天一次汇这么多，是不是自己当老板了？”
“小叶，慢慢来，不要急。”
“……”
叶诚是根据自己的收入，按比例每月还债的。刚来京城北漂那会儿，他每次汇款一个账户只能还几十元，虽说是杯水车薪，但至少让债主们看到他不会赖账的态度。
这次叶诚的还款突然猛增，把债主们都吓到了。当然，更多的还是惊喜，他们既替叶诚高兴，也为自己高兴——这些债主恨不得叶诚买彩票中500万，马上把债给还清。
浙省曲岭市第二中学。
高三毕业班的班主任刘聪玲收到银行到账短信后，表情愣了一下，然后拿着手机冲击教师办公室，喊道：“袁老师，你儿子发财了！”
“什么发财了？”袁素音一头雾水。
刘聪玲把手机递给袁素音说：“袁老师你看，小叶一次性打了2万多到我账上，直接把钱还清了。”
袁素音瞟了一眼短信，还没来得及说话，她的手机就响起来：“弟妹，诚诚已经把钱还完了，你以后就别为这事操心啦。”
“姐夫，你刚才说什么？”袁素音有些精神恍惚。
叶诚的姑父高兴地说：“刚才诚诚打了5万多过来，那小子在京城发达了。弟妹啊，有空多来家里坐坐，这都几年没有走动了，我跟你大姑子都挺挂念你的。”
“好好，我改天就过去。”袁素音笑着答应下来，她此时沉浸于喜悦当中，完全忘了几年前大姑子那丑陋的嘴脸。
挂掉电话，袁素音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游离状态，站在那里愣了好久。
其他同事这时也明白过来，纷纷道喜：
“袁老师，你生了个好儿子啊。”
“袁老师，这下子你算苦尽甘来了。”
“袁老师，小叶在京城发了大财，回来可要请客啊。”
“我就说诚诚这孩子有出息，现在总算熬出头了。”
“……”
袁素音傻高兴了半天，才终于想起给儿子打电话。她刚翻出叶诚的号码，那边已经打了过来：“妈，你身体还好吧？”
袁素音听到儿子的声音，不知怎的就想哭，她忍着泪水说：“妈很好，你在外面也要注意身体。”
“妈，你就放心吧，我身体好得很，能打死一头牛。”叶诚笑嘻嘻地说。无论他在外面过得有多艰难，每次和母亲通话的时候，他都努力保持着最积极向上的状态，生怕让妈妈担心。
这几年来，不仅是叶诚在为这个家努力，袁素音也没闲着。她利用课余时间教学生弹钢琴，周末和寒暑假一天要跑好几家，赚的钱全打在叶诚的银行卡里。
叶诚却有着自己的坚持，母亲打钱的那张卡他从来没动过。上次他还跑去银行查了一下，卡里居然已经攒了20多万，想想就能猜到母亲这几年有多操劳。
袁素音关心地说：“诚诚，你在外面工作别那么拼命，身体要紧。你姑父刚打来电话夸你有出息，你还了他五万多？”
“妈，我现在已经是网络红人了。不仅在网上能赚到钱，前几天一家商场举办开业庆典，我唱一首歌就赚了两万多。”叶诚把做网络主播的事简单说了一下，跟柯良合开工作室则瞒了下来，他怕母亲担心自己被人骗。
“好，好，好。”袁素音听了连声说好，她从没怀疑过儿子会做违法犯罪的事，只不过想确认一下那些巨款的来历。
叶诚说：“妈，我现在能挣钱了，家里欠的钱你不用担心。再过半年，公司还会给我100万，到时候我回家买套房子，你就不用再住学校宿舍了。”
袁素音开心地说：“你有钱自己存着，我现在住宿舍也没什么不好。你自己的事也要多考虑考虑，什么时候把女朋友带回家让妈过过眼，妈还等着抱孙子呢。”
“行，过段时间就给你老人家带回来，云云也一直念着要见你呢。”叶诚满口答应。所谓的“云云”，不过是他以前瞎编出来的女朋友，目的只为哄母亲开心。
袁素音问道：“云云喜欢吃什么？妈到时候准备准备。”
“她呀，什么都吃，好养得很。”叶诚顺口瞎掰，“哦，对了，她喜欢吃糖醋排骨。”
袁素音高兴地说：“还真巧了，妈最拿手的就是糖醋排骨，到时候在云云面前露一手。”
叶诚不想再谈那个虚无的女朋友，说得太多容易露陷，他转移话题道：“对了，妈，你以后就别出去做家教了，儿子现在能赚钱。”
“好好好，你现在是网络大红人，妈都听你的。”袁素音笑得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一通电话足足聊了50多分钟，叶诚才回家收拾行李。明天他还要跑去津门那边参加婚礼，那5万块钱演出费先拿到手再说，毕竟土豪不是天天有。
等在婚礼上唱完，叶诚又要马不停蹄地去广.州签约，然后跟《双城》的男、女二号一起做网络直播宣传。
收拾完行李，叶诚心中无比轻松，家里的债已经还掉大半，似乎整个世界都开阔起来。
027【出门踩到屎】
来广.州签完合约，叶诚就在酒店里住下来，一边做直播一边等着几天后的电影宣传活动。
新的一个月开始，叶诚发现捡来那台手机的流量又恢复了。
酒店房间内，叶诚连通异时空的网络，很快查到中国移动的**是10086。他左思右想，终于还是照这个号码打了过去，然后诚惶诚恐地等待着。
“嘟~嘟~嘟~欢迎致电中国移动……”
通了，居然真的打通了！
“您当前话费余额为458元……当月流量剩余146m……”
叶诚总算是舒了口气，似乎这台手机每月有150m的流量，那400多块的话费也够他用一阵子了。
叶诚随便用这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说道：“喂，你好。”
“你好，你谁啊？”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刚睡醒，迷迷糊糊地回道。
叶诚小心翼翼地问：“你认识李宗盛和周杰伦吗？”
那人不耐烦地说：“你打错了！”
“等一下，你别挂，”叶诚连忙追问，“那你认识天后邢丽娜、天王高飞吗？”
“天王老子我都不认识，神经病！”对面骂骂咧咧地挂掉电话。
叶诚想来想去，干脆用捡来的手机拨打孙健旻的号码。
接通后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喂，你谁啊？”
“你好，老孙在吗？”叶诚问。
“你打错了，我姓林。”对方说完就挂掉。
叶诚默默地看着这台手机，突然感到有些恐惧，他刚才居然和异时空的人进行了通话。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叶诚被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机收好去开门。
“叶老师，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吧？”门外站着个二十七八岁的漂亮女孩子，名字叫袁晓梅，是鲨鱼tv安排过来和叶诚接洽的工作人员。
“这酒店挺好，网速也比较快。”对方的客气和尊敬让叶诚很高兴，他笑着说道，“你也别叫我叶老师了，叫叶子或者阿诚都可以，老师听着怪别扭的。”
“那好，我就叫你叶子了。”袁晓梅抿嘴一笑。
叶诚邀请道：“进来坐会儿吧。”
“不了，”袁晓梅就站在门口说，“《双城》剧组的人待会儿就要过来，咱们下楼去迎接一下。”
“好，你稍等。”叶诚回房间换了一套衣服出来，毕竟是要去见明星，怎么也要穿得正式一些。
等叶诚跟着袁晓梅下楼，才发现场面有些不对，酒店外已经汇聚了数百人的粉丝队伍，不少人还举着写有“浩”、“莹”等荧光字的牌子。而在酒店停车场边缘，则蹲守着无数的记者，他们手持长枪短炮瞭望远方，只要发现风吹草动就立刻投入战斗。
叶诚被这阵势搞得有些傻眼，问袁晓梅：“这些人都是鲨鱼tv组织的？”
“我们哪有那么大能量，”袁晓梅笑着解释说，“这次整个《双城》剧组都要来，他们是去电视台录宣传节目的，外面那些都是李成浩和董莹的粉丝。”
李成浩是所谓的当红小鲜肉，董莹更是无数宅男心中的完美女神，这两人票房号召力十足，正是《双城》的男女主角。
叶诚和袁晓梅在酒店外等了二十多分钟，终于看到两辆商务车驶来。前面那辆车先停，下来好几个工作人员控制场面，把粉丝和记者都挡在外头。后面那辆商务车这才打开车门，坐副驾驶位的导演徐天率先下车，紧接着后座的四位主演也相继下来。
“李成浩，我爱你！李成浩，我爱你！”
“董莹，女神！女神！”
酒店外等候已久的几百个粉丝，瞬间就疯狂起来，不少人尖叫呐喊着往前冲。而那些蹲守的记者，也纷纷围过来拍照采访，场面显得极为热闹和混乱。
导演徐天走在最前面，他极有风度地朝粉丝和记者抱拳致意，带着队伍大步流星地往酒店里走。记者和粉丝们想要冲上来，都被剧组的随行人员和酒店保安给拼命拦住。
李成浩和董莹也不时地朝两边挥手，他们的每一次动作，都能引起粉丝的惊声尖叫。
叶诚站在旁边默默看着，他觉得这些粉丝的反应太夸张了，同时又暗暗羡慕，恨不得此刻被前呼后拥的人变成他自己。
走在李成浩和董莹后面的还有一对俊男美女，分别是影片的男二号成彬和女二号高园园。因为要一起做直播节目，叶诚这几天都在熟悉成彬和高园园的资料，对他们的基本情况还算了解。
等《双城》剧组的人快进酒店大门的时候，袁晓梅带着叶诚迎上去。他们走到导演徐天的面前，刚准备说欢迎的话，就被一个工作人员给蛮横推开：“干什么的？退后退后！”
那工作人员人高马大，身材非常魁梧，估计是保镖一类的角色。叶诚毫无防备地被他一推，差点直接跌到在地，连续退了好几步撞到旋转门才停住，任他脾气再好也忍不住想要发火，怒气冲冲地质问道：“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
那人扫了叶诚一眼，似乎是懒得理会他，只轻飘飘地回了句：“麻烦站开点，别挡着道。”
袁晓梅怕把场面搞僵，连忙抢在叶诚发作前说话，亮出自己胸前挂的工作牌说：“误会，误会，我们是鲨鱼tv的工作人员，之前跟贵剧组谈好合作的。”
那保镖这才让开，导演徐天笑呵呵跟袁晓梅握手道：“哦，你好你好。鲨鱼tv的网络直播是吧，等下午录完了节目，我就让成彬和高园园跟你们过去。”
没等袁晓梅再开口，徐天就带着剧组进入酒店，根本就不想和他们多谈。或者说，徐天就没把他们当回事儿，更看不起什么网络直播平台，若非片方安排了这次合作，徐天才懒得鸟他们。
等这帮人进去以后，被无视的袁晓梅也气得脸色发白，爆粗口道：“都特妈什么玩意儿，一个破导演以为自己好了不起！”
“呵呵，”叶诚心头同样憋着一口恶气，他气极而笑道，“袁姐，你还没看出来吗？人家这位大导演，根本就没把咱们当回事儿。”
袁晓梅气呼呼地说道：“算老娘倒霉，就当是出门踩到屎了。”
叶诚有些郁闷地回到自己房间，在网上闲逛一会儿，忍不住打电话给柯良，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良哥，这个徐导很难搞啊，你当初是怎么把歌卖给他的？”
“喝酒呗，这家伙好酒，只要把他喝高兴，就什么都好说。”柯良笑问道，“是不是感觉很委屈？这圈子里什么人都有，你也别放在心上，不然以后你少说也得气死十回八回。”
叶诚问道：“那上次你说，要让我跟着《双城》剧组做宣传的事？”
“黄了，”柯良解释道，“本来徐导同意带着你参加几次宣传活动，结果鲨鱼tv跑出来插一杠子，要搞什么网络直播宣传，那原来说好的活动就只有放弃了。”
一直等到下午五点多，袁晓梅才再次找到叶诚，这回她身边还有成彬和高园园两人。
“你好，彬哥。”叶诚热情地和成彬握手。
“嗯。”成彬倨傲地伸出手来，沾了一下就收回去，都不拿正眼看叶诚。
叶诚觉得自己今天遇到鬼了，这都什么人啊，一个个跟天王老子一样。他强忍着不爽，转向高园园说：“高小姐你好。”
“你好，叶老师，”高园园似乎是为了化解尴尬，主动微笑着和叶诚握手，还不着痕迹地恭维道，“听说《双城》的主题曲就是叶老师写的，你好有厉害啊。”
“哪里哪里，过奖了。”叶诚的心情终于好受了许多，至少他今天的直播搭档不都是目中无人的白痴。
这章删了重写的。
之前有好多读者说老王水，结果老王把情人节专场提前收尾了，真正的高.潮没有表现出来，之后的节奏一直很乱。
准备今天下午对前面的章节大修，具体剧情不会变，但细节和行文会改动，目的是让读者看得更爽。
邓那里反对的人也很多，我会把kiki的名字改成郑雨琪，算是老王在本书中虚构的一个角色，大家不用代入任何现实人物。
028【忍无可忍】
几人互相认识后，袁晓梅对成彬和高园园说：“成先生、高小姐，现在已经快六点了，我们是不是先去吃顿便饭？”
高园园没有什么明星架子，捋了下耳畔的秀发，微笑道：“行，袁姐你安排吧。”
袁晓梅见成彬冷着脸不说话，也懒得再征求他的意见，说道：“那我们就先去吃饭，边吃边聊，顺便熟悉一下今晚节目的内容。”
两个女人挨在一起，有说有笑地走前面。成彬板着个死人脸跟在后边，等到了酒店餐厅，这货突然阴阳怪气地说：“就请我们吃自助餐？”
如此直接地嘲讽，顿时让袁晓梅下不来台。她脸上的表情都变僵硬了，艰难地挤出笑容说：“成先生，时间有些紧，咱们就先将就一下。还有两个小时就做节目了，吃完自助餐过去时间刚刚好。”
高园园连忙出来打圆场说：“没事没事，自助餐也很好吃的。”
“什么烂节目，吃顿饭都请不起。”成彬小声地嘀咕一声，也不管袁晓梅有没有听见，就自顾自地拿个盘子取菜去了。
作为成彬的同伴，高园园也被弄得很尴尬，努力地解释道：“袁姐，叶老师，你们别介意，成彬他今天心情不好。”
袁晓梅也不愿把事搞僵，赔笑道：“呵呵，没事的，搞艺术的都有怪脾气，我能理解。”
叶诚对高园园的印象非常好，他朝成彬那边指了指，问道：“高小姐，那位成大明星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啊，我们正巧撞枪口上了？”
高园园小声解释道：“今天下午录完节目，本来安排晚上跟投资人一起吃饭的，电视台那边的领导也要来。”
高园园点到为止，并没有把话说透，但叶诚和袁晓梅都听明白了。
作为影片的男二号和女二号，成彬和高园园都不是一线大明星。对于他们来说，跟投资人以及电视台领导吃饭，那可是难得一遇的好机会。说不定把投资人哄得高兴了，下部戏就请他们做主角。结果现在饭没吃着，却被派去做什么网络直播节目，换成是谁都高兴不起来，成彬因为这事把叶诚和袁晓梅都恨上了。
四人取完饭菜找张桌子坐下，叶诚拿出节目策划书说：“这次节目的内容很简单，一共分为三个部分，两位可以先熟悉……”
“没必要，”没等叶诚说完，成彬就满不在乎地说，“不就是在网上跟观众聊天吗？用不着你教。”
成彬长得很帅，这一点叶诚不得不承认。但就是这张帅气的脸，叶诚横看竖看都只看出两个字——欠揍！
叶诚懒得再跟这鸟人说话，把节目策划书递给高园园，说道：“高小姐，晚上的节目可能会聊一些私密问题，比如童年回忆、感情经历之类的，你先看看哪些需要改动。”
高园园大致地浏览了一下，用笔划掉部分内容说：“家庭背景别问，我不想回答。”
叶诚点点头：“好的，那我们重点就聊拍摄《双城》期间发生的一些趣事，你看行吗？”
高园园白嫩的手指在策划书上一弹，爽朗地笑道：“没问题，这段时间天天做宣传讲故事，我都倒背如流了。”
高园园的爽快与成彬的阴阳怪气比起来，反差实在是太大了。或许是因为有个烂人做衬托，叶诚觉得跟高园园说话简直如沐春风，他放开矜持，如同好朋友聊天一般问道：“高小姐你唱歌怎么样？要不到时候给网友们唱两首歌？”
“我啊，”高园园一只手托着腮帮子，用筷子调戏着碗里的炒饭说，“我就ktv水平吧，肯定不能跟叶老师你比。”
两人正聊得热火朝天，被无视的成彬又跳出来找存在感，冷嘲热讽道：“一个下三滥的网络歌手，也敢让人叫老师，狂妄无知！”
事可一而再，不可再而三。
叶诚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脾气再好也忍耐有限。他都已经忍这家伙两回了，现在又莫名其妙被攻击，哪里还受得了？
“啪！”
叶诚猛拍桌子站起来，指着成彬的鼻子骂道：“姓成的，你特么别给脸不要脸！你算什么东西！”
“你敢骂我？”成彬不可思议地看着叶诚。
叶诚撸袖子说：“骂你怎么了，信不信我还敢打你！”
成彬比叶诚矮了半个头，气势上首先就输。估计是觉得自己打不赢，成彬也不敢动手，怒气冲冲地威胁道：“你有种，老子这节目不做了，看你怎么回去跟公司领导交代！”
“谁稀罕你啊，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叶诚已经豁出去了，大不了赔公司钱。
袁晓梅连忙劝架：“误会，都是误会，大家有话好说。”
高园园拉了拉成彬的袖子，劝道：“好啦，看在我面子上，你就少说两句吧。”
“你别管我，”成彬显然不给高园园面子，他指着叶诚的鼻子威胁道，“行，让我走是吧，有你后悔的时候！”
说完，成彬就气呼呼地出了酒店餐厅，高园园追出去都劝不住。
袁晓梅傻傻地看着叶诚，问道：“现在怎么办？”
叶诚自知闯了祸，光棍儿地说：“放心吧，袁姐，公司的领导怪罪起来，责任我一个人承担。”
袁晓苦笑道：“现在不是追究谁责任的时候，我是问晚上的节目怎么办？”
叶诚往餐厅外一指：“那不还有高小姐吗？”
高园园追成彬一直追到了酒店门口，此时生气地回到餐厅说：“成彬找导演去了，这个白痴！”
“找导演？”叶诚猛地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我们好像被那小子给算计了！”
“什么算计了？”袁晓梅没听明白。
叶诚哭笑不得地解释道：“我估计从一开始，成彬就不想来鲨鱼tv做节目，他只想着跟导演一起，去陪投资人和电视台领导吃饭呢！”
袁晓梅有点明白了，接话道：“所以他才三番五次地故意挑起矛盾，只要我们一发作跟他吵起来，他就有借口不做节目了，然后顺理成章地回去跟导演一起赴饭局。”
叶诚郁闷道：“他顺便还能倒打一耙，在导演那里告状，说我们态度恶劣把他给气走的。”
“这个心机婊！”袁晓梅咬牙切齿地说道。
高园园无奈地说：“刚才的事，真的很对不起，我也没想到成彬是这样的人。”
“高小姐你不用道歉，这事又跟你没关系。”叶诚说，“他不在了也好，免得做节目时再闹出什么情况来。”
高园园问：“那今天的节目还做不做？”
叶诚斩钉截铁地说：“当然要做，不然还真被成彬看笑话了。”
“那行，你们等一下，我去下洗手间。”高园园冲叶诚和袁晓梅两人歉意地笑笑。
走进洗手间后，高园园直接拨通导演徐天的电话：“喂，徐叔叔你好，刚才发生了一点小事……嗯，打扰你了，再见。”
029【我的地盘我做主】
叶诚不知道高园园悄悄打了个电话，等吃完饭来到鲨鱼网络科技公司时，成彬居然脸色铁青地坐在直播室里等他们。
“高小姐你好，”张劲正在跟成彬聊天，看到他们进来，立即笑容满面地和高园园握手，随即又批评叶诚和袁晓梅，“你们怎么才回来，人家成彬先生都等好久了。”
叶诚瞟了一眼成彬，也懒得去想这烂人怎么又回来了，一屁股坐下就等着开播。
袁晓梅悄悄把张劲拉到门口，问道：“张总，成彬怎么来了？”
张劲瞪了袁晓梅一眼，没好气地说：“我还想问你呢，说好让你跟叶诚去酒店接人，怎么成彬比你们还先到？”
袁晓梅指了指直播间里的成彬，不忿地说：“那人是个极品，实在不好伺候。在酒店自助餐厅的时候，叶诚都气得跟他吵起来了。”
张劲情知袁晓梅说的应该是实话，他也没有再细问，只说道：“好了，你去忙吧。”
袁晓梅如蒙大赦，连忙在张劲面前消失，她生怕又被派去和成彬打交道。
今晚这档直播节目，全名叫“叶子大神带你走进《双城》”，鲨鱼tv提前一周就在全频道打广告，想要像上次请fkboys那样搞出大动静。原本张劲是想请李成浩和董莹的，可惜对方太大牌请不动，片方只把成彬和高园园扔了过来。
这次直播非常正规，不仅有专业的直播间，还有导播全程控制引导。
导播叫徐锐，年纪轻轻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走过来和叶诚等人握了握手，然后就聊起了待会儿的节目。
叶诚和高园园都跟徐锐交流得很愉快，唯独那个成彬全程不说话，臭着一张脸跟谁欠他五百万不还一样。
不过有一点让叶诚很高兴，那就是成彬虽然态度恶劣，但至少没有再出口伤人了。
晚上八点，叶诚的直播间准时开启。而早已等候多时的观众，看到叶诚和两个明星一起出现，纷纷发弹幕表示支持。
“饲养员逼格大涨啊，都带明星开直播了。”
“支持叶子大神。”
“鲨鱼tv第一明星主播。”
“……”
叶诚坐在高园园和成彬中间，微笑道：“大家好，感谢各位朋友能来看叶子的直播。今天我们请到了两位大明星——美丽大方的高园园小姐和英俊帅气的成彬先生，大家鼓掌欢迎！”
“欢迎欢迎！”
“高园园好漂亮啊。”
“啪啪啪……这是鼓掌，你们别想歪了。”
“成彬小鲜肉诶，居然在这里看到，好兴奋！”
“……”
叶诚又说道：“彬哥，园园，跟观众们打个招呼吧。”
高园园平时也经常在网上闲逛，但还从来没有看过视频直播，前方大屏幕漂浮的各种弹幕让她倍感新鲜，当下对着摄像机挥手道：“大家好，我是高园园，今天很荣幸能来叶老师的直播间做客。《双城》将会在7月3号全国上映，希望大家到时候能去支持！”
成彬很想一言不发坐满两个小时就走人，但他来之前被导演臭骂了一顿，而且在观众面前也不好发作，换上一张温和的笑脸说：“大家好，我是成彬，很高兴今天能和大家在网上交流。《双城》将会在7月3号全国上映，希望大家到时候能去支持！”
叶诚用眼角余光瞟了眼身边的成彬，对于这厮瞬间变脸的能力，他只能由衷的佩服。谁能想到，此刻观众们看到的那一张阳光英俊的笑脸，前一秒还臭得很死了妈一样。
跟观众打完招呼后，叶诚开始引导话题，问道：“彬哥，园园，以前有没有看过视频直播节目？”
高园园很给面子地笑道：“今天还是第一次，这些在屏幕上飘来飘去的评论很有意思，可以同时看到好多网友的发言。”
没等成彬说话，叶诚就抢先给高园园科普道：“这种可以移动的评论叫弹幕，你看评论多的时候，像不像战场上万炮齐发？”
“你一说还真的很像。”高园园点头道。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起来，成彬想插话都插不进来。叶诚这家伙也是腹黑，故意压着不给成彬说话的机会——这里是老子的主场，就算国际巨星都得乖乖听话！
就这样一直过了五六分钟，成彬除了最开始和观众打招呼外，居然全程闭嘴坐冷板凳。导播徐锐实在看不下去了，通过无线耳机提醒道：“主持人，主持人，让成彬说话！”
叶诚只好笑着问成彬：“彬哥，你是哪一年入行的？”
成彬憋了半天也是郁闷得不行，此时终于找到开口说话的机会，牛气哄哄地说：“我出道可早得很，9岁就演了《皇图霸业》的少年刘彻，那个时候园园可能还在读小学一年级。”
叶诚故意把这家伙往沟里带，惊叹道：“哇，原来彬哥还是童星出身，那现在好多当红明星都算是你的后辈了。”
成彬完全没有意识到叶诚在给他下套子，他对自己的童星身份很是自豪，臭屁道：“也算不上什么前辈后辈，不过确实比他们资格老，像李成浩就是我带他出道的。”
李成浩的名声一向很好，鲨鱼tv也有不少观众是他的粉丝。成彬这句话一说出来，瞬间引来无数人的不满，好多观众都在骂成彬臭不要脸。
叶诚假装没看到观众骂人的弹幕，继续忽悠道：“听说你跟李成浩是好兄弟，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成彬也是脸皮厚，见到有人发弹幕骂他也不收敛，居然跟观众硬顶：“你们别不信，李成浩还真是我带出来的。我跟他那是铁哥们儿，当时耗子还在上戏读书，学生伢子什么都不懂，第一个角色就是我帮他接的。”
叶诚看到更多观众在骂娘，他呵呵笑道：“看来彬哥为人很仗义，有带头大哥的范儿。”
“那是，我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对朋友实在，”成彬夸夸其谈道，“我出道到现在十多年了，交了很多朋友。你看像张牧、田秋阳、云露露、彭林、于秋媛……这些人都是我带出来的，只要他们找我帮忙，二话不说就帮他们解决了。上次张牧在家闲了半年，别说拍电影，就连拍电视剧都没人找他。最后怎么着？我跟《一笑倾城》的刘导是好朋友，就介绍张牧去演了那部剧的男二号。结果火了，这角色比男主角还受欢迎！”
叶诚心中偷笑，成彬这段话传出去，估计会被那几个明星的粉丝喷成狗。特别是那个张牧，去年因为出轨事件把名声搞臭，今年好不容易演部古装剧翻身，现在成彬居然把功劳都安在自己身上。
就算成彬说的全是真话，张牧听了也绝对不爽，这种话怎么能拿到公开场合来说？简直就是在带观众重温张牧的出轨事件。
难怪成彬这家伙童星出身，混了十多年还不上不下，果然是脑子里有坑。
编导很明显感觉到了叶诚的意图，提醒道：“主持人，注意引导正确话题。”
叶诚只好点到为止，笑着转开话题道：“大家都知道，《双城》是由著名美女作家青青的同名小说改编，园园你在演电影之前，看没看过青青的原著？”
“有啊，我高中的时候就读过，”高园园的眼睛眨呀眨，做出一副小女生偷偷干坏事的表情，“而且还是上课时偷看的，好几次差点被老师逮到。”
导播适时放出一张作家青青的照片和简介，叶诚又说：“女二号张甜甜这个角色，看起来外表柔弱，却对感情至死不渝，认准了目标就勇于追求。园园你觉得自己的爱情观，和张甜甜有相似之处吗？”
“我啊，”高园园想了想说，“我在感情上是个很被动的人，可能不会去主动追男生。至少不会像电影中的张甜甜那样，对一个明明不爱自己的男人纠缠不休。”
叶诚很不想跟成彬说话，但那该死的导播老是在耳机里提醒，他只得转头问成彬：“彬哥呢，如果现实中有个像园园这么美丽的女孩子倒追你，但你爱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最后你会选择你爱的还是爱你的那个？”
“当然是选我爱的那个。”成彬想也不想就回答。
叶诚问：“为什么？”
成彬脱口而出道：“跟不爱的人在一起有什么意思？我觉得吧，人一定要有追求，连喜欢的人都不敢追，说穿了就是个卢瑟儿。”
叶诚开玩笑道：“看来彬哥的境界就是不一样。换成我就选爱我的人，百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得不到的东西再美好也是一场空。”
成彬面露不屑，嘴角一抽憋出三个字：“卢瑟儿。”
这句话声音很轻，甚至连隔着一人的高园园都没听清，只有挨着成彬坐的叶诚听到了。
但没人听到不代表没人看到，此时叶诚的直播间里有50多万观众，不少人都看到成彬的嘴巴动了一下，然后房间里的弹幕直接爆炸：
“我是不是看错了？成彬刚才的口型好像在说卢瑟儿。”
“你没看错，我也看到了。”
“这二货居然骂叶子大神。”
“太恶心了吧，小叶子又没得罪他。”
“煞笔一个，还真当自己有多了不起。”
“成彬，滚回去吃屎吧。”
“成彬你妈灵车漂移！”
“哪来的疯狗乱咬人？”
“滚滚滚滚……”
“滚滚滚滚滚滚滚……”
“滚滚滚……”
无数声讨成彬的弹幕，最后全部汇聚成一排排的“滚”字。
成彬和高园园都是能看到观众弹幕的，前者气得脸色发青，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些网络观众居然会帮着小主播骂自己，他可是大明星啊！
别说成彬这种二线明星，就连fkboys都被鲨鱼tv的观众刷了整整两个小时的“滚”。在网上谁管你什么明星，敢让老子不爽就骂死你，反倒是叶诚这种草根主播更受他们的拥护。
不仅仅是在直播间里骂，好多观众甚至转移阵地，跑去成彬的微/博和个人贴吧继续战斗。
三千越甲一声动员令下，瞬间就有十多万观众涌入成彬的贴吧。成彬的粉丝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的贴吧就直接被人给爆了，连哭都找不到地方。
直播节目才进行到一半，网上已经闹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