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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鲇鱼头     远征欧洲txt下载     远征欧洲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843 泛着血色的天空

    上午十点,启动仪式正式开始。

    前来参加仪式的大多是神职人员和天主教徒,其他教派人士除非是受到邀请,否则不准进场。

    整个教堂用地周围已经筑起围墙,这里不仅要建设一个全世界最大的教堂,同时还有部分附属建筑物,建筑周期有可能长达数十年,其中仅仅是主体工程就需要十几年才能完工,之后就是漫长的装修时间。

    会场入口处有安保部队的士兵执勤,街垒后面还停着两辆装甲车,通用机枪已经挂上弹链,杀气腾腾的严阵以待。

    表面上看执勤的士兵不过只有一个排左右,但附近的卡车上还有士兵,需要的时候马上就可以进场,因为会场处于空旷地带,附近倒是没有什么制高点,这省了安保部队不少事,至少不用派人驻守在哪里。

    从早晨八点半开始,参加仪式的人们就已经开始入场,也没有什么邀请函,更没有证件之类的东西,参加仪式的人员必须要有神职人员带领才能入场,同时还要接受严格的安检。

    为了保证工作效率,安保部队甚至用上了防暴犬,用来排除某些爆炸物。

    看上去确实是固若金汤。

    十点整,仪式正式开始,按照预定的要求,本来是要封闭入口,拒绝所有人出入的,但因为来参加仪式的人络绎不绝,也就没有采取强硬手段。

    作为本地区最大的神职人员,奥尔巴赫要致辞的,就在奥尔巴赫致辞的时候,入口处突然有了争执。

    引发争执的是一对从法国赶来的夫妇,据他们所说,他们是特意从巴黎赶来参加这场仪式的,但因为耽误了时间,所以并没有在耶路撒冷的天主教堂备案,自然也就没有神职人员带他们进去。

    对于负责安保的兰芳军人来说,现在的法国人和英国人、美国人一样,没有任何优待,安保人员拒绝了这对夫妇要进场的要求,没有丝毫通融的余地。

    这引起了这对夫妇的不满,他们马上就变得暴怒,并试图冲进会场。

    对于这样的事,安保部队也是有预案的,士兵们也没有客气,一人一枪托撂倒,然后捆起来直接扔到旁边的卡车上,等启动仪式过后再行处理。

    原本事情到了这一步应该是已经平息,但等负责捆人的士兵回过神来,发现入口处已经聚集了更多人。

    这次就不是法国人,而是耶路撒冷当地人,而且看他们的表情,并不怎么和善。

    在门口带队的军官是叶正青,叶正青作为海军陆战队员,原本是不用趟这趟浑水的,但因为叶正青本人懂得一点波斯语,所以叶正青被借调过来,等到仪式结束后再还给办事处。

    看到有当地人聚集,叶正青马上就警惕,这些波斯人如果是一个人的话,面对军警或许是唯唯诺诺没有丝毫勇气,但如果人多势众,这些波斯人连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特别是在宗教的名义下。

    “这里是天主教集会场地,没有邀请严禁入内,请你们马上散开,不要聚集。”叶正青马上就使用铁皮喇叭喊话,试图让这些波斯人主动散去。

    叶正青喊话的同时,负责守卫入口的士兵们已经高度戒备,原本被移开的拒马重新拦在路中间,装甲车上的机枪保险已经打开,就等着迎接着些波斯人的冲击。

    这些波斯人确实是死心眼,面对严阵以待的士兵们,这些波斯人并没有退让,继续沉默着向入口处靠近。

    “这里是天主教——”叶正青还在重复喊话,一只手在背后偷偷做了个准备战斗的手势。

    “叶,算了吧,他们不会听你的。”同为上尉的马克·弗格森有点不耐烦。

    和叶正青不一样,马克·弗格森是标准的天主教信徒,面对这些波斯教信徒,叶正青还能保持理智,马克·弗格森早已经是按耐不住。

    如果不是黄励强调了叶正青的地位,或许现在马克·弗格森已经下令开枪。

    入口处之外50米是有一个警戒线的,石灰画成的白色警戒线在灰色的地面上非常显眼。

    就在那些波斯人即将踏入警戒线的时候,装甲车上的机枪射手扣动了扳机。

    嗒嗒嗒嗒——

    20式通用机枪的声音清脆悦耳,这是加重枪管的重机枪,子弹打在境界线上,溅起的尘土有近一米高,声势的确是惊人。

    或许是没想到安保部队真的敢开枪,那些波斯人马上就停下了脚步。

    而此刻的会场内,奥尔巴赫还在气定神闲的致辞,甚至在枪声响起的时候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群体行为也是要气势的,所谓的一而鼓再而衰三而竭,哪怕是一丁点的迟疑,也会严重影响到士气。

    在波斯人停下脚步之后,入口处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波斯人没有再前进,他们看向士兵们的眼神中痛恨里夹杂着畏惧。士兵们也没有继续开枪,并没有因为枪声突然响起而发生类似“走火”的乌龙事件,不过士兵们的眼神还是坚定,射手的手指并没有离开扳机护圈,随时可以击发。

    “这里是天主教——”叶正青还在继续喊话,声音平缓,没有任何感情,连节奏都没有变化。

    波斯人群中的一名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定定的看着叶正青,叶正青毫不畏惧,喊话的声音没有变化。

    半响,大汉终于恨恨的啐了一口,缓缓向后退去。

    退了就好,大汉看不到的地方,叶正青后背上的衣服都已经湿透,如果这些波斯人继续不知死活的前进,叶正青也会下令开火,但这并不代表叶正青就没有压力,并不是谁在面对这些手无寸铁的平民时都能狠狠的扣动扳机。

    看到这些波斯人退走,马克·弗格森还有点遗憾:“真可惜——”

    “没什么可惜的,这仅仅是个开始,迟早他们会忍不住,到时候有的你忙活。”叶正青眉头紧皱,仿佛已经看到耶路撒冷冲天的火焰。

    接下来再也没有任何意外发生,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叶正青刚摸到饭碗,就接到士兵的报告:“报告,沙漠之舟旅馆发生了一起凶杀案,四名前来朝圣的意大利人遇袭,他们被人用刀杀死,随身携带的财物也被人洗劫一空。”

    “这是警察的工作,让他们报警。”叶正青不想节外生枝,最近这段时间袭击事件屡见不鲜,所有来到耶路撒冷的西方人都会收到友情提示,让他们最好住在有士兵驻防的天主教酒店内,但总会有些人不听劝阻。

    “沙漠之舟”旅馆是一家耶路撒冷当地人开设的旅馆,听名字就知道,如果是天主教徒开始的旅馆,名字会是“上帝之手”、“正义之剑”之类的。

    “警察们管不过来,今天发生了太多事,警察局没有多余的警力,这是维克多主教送过来的消息,看来我们必须走一趟。”马克·弗格森已经放下饭碗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在检查手枪弹仓里的子弹。

    看样子这家伙真是手痒的要命。

    “咱们去能干吗呢?收尸去吗?”叶正青无奈只能跟出来,如果让马克·弗格森自己带人去,说不定案子马上就会“告破”。

    其实再次之前,已经发生过类似的事件,当时并不是叶正青处理的,而是一位圣殿骑士团的骑士先生带人去处理的,那是一个一家三口遭到袭击的恶**件,男人被杀死,女人被侮辱后杀死,那些人连小孩都没放过。

    这个案子并没有成为悬案,几乎是在骑士先生抵达犯罪现场的瞬间,案件就宣布“告破”,那是一起旅馆老板勾结外人谋财害命的恶性案件,在抓捕犯罪嫌疑人的过程中,因为犯罪嫌疑人武力反抗,所有的犯罪嫌疑人全部当场死亡。

    叶正青不想这种事继续发生,冤冤相报何时了。

    和叶正青想的一样,抵达犯罪现场之后,马克·弗格森第一件事就是命令士兵们拘捕现场所有人。

    “不要这样,这对解决问题没有帮助。”叶正青不赞成这样的简单粗暴。

    虽然在面对暴徒的时候,叶正青也能狠下手来,但对于这种无差别的报复,叶正青并不赞成。

    “并不是要马上就把他们送上绞刑架,总要带回去仔细审问才行,如果他们不抵抗,我也不会打开杀戒。”马克·弗格森看上去还有点理智。

    马克·弗格森话音刚落,旅馆内马上就响起枪声。

    “特么的怎么回事?”马克·弗格森勃然大怒,钻进装甲车里的速度比起叶正青来一点也不慢。

    有枪声,就代表发生了战斗,先不管是怎么打起来的,先把自己保护好再说。

    “我们刚上去,有个家伙就拿着刀冲过来,我们只能开枪。”带队上楼的班长一脸无辜。

    “小心点,能不要开枪就不要开枪,你们十几个人还怕一个拿刀的?”马克·弗格森没生气的意思,更像是提示的成分多一些。

    “头,这回麻烦大了,哭墙那边有两户犹太人遇袭,这是两个定居在此的家庭,一共有十一口人,全部被杀——”一名少尉匆匆忙忙过来。

    真的麻烦大了,叶正青抬起头,头上的天空仿佛都泛着血色。

    (未完待续。)

844 劫

    入夜,街道上并没有平静下来,街道的角落里、建筑物的阴影里隐藏着无数的黑影,有波斯人,有犹太人,有来朝圣的西方人,同样有守株待兔的兰芳军人。

    犹太人和波斯人的关系本来就不怎么和睦,波斯人认为这里的一切都属于他们,城市里的任何资源,一草一木,甚至连天地间的空气都是,他们生来应该享有这一切,任何人都不能侵犯他们在这方面的权利,哪怕是被人分去一丁点,就算是那个付出了代价,这也是对他们的侵犯。

    犹太人因为英国人的大发善心终于在这个世界上有了一片可以自由呼吸空气的土地,长久以来被排挤、被仇视的种种不平马上就化成了想要把一切都牢牢控制在手里的贪婪,至于这片土地上的原住民,谁在乎呢?这就是一次种族意义上的生存竞争,适者生存,不适者被淘汰,犹太人早就习惯了这种竞争,竞争意识甚至已经渗入到他们的骨髓里。

    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里并没有让他们有丝毫的邻里之情,反而因为生存空间的挤压彼此仇视,现在又加上那些前来朝圣的西方人,这可真是火上浇油。

    这些朝圣的西方人就是猎奇的心态更多一点,他们倒也没有争夺生存空间的想法,只是初临贵境的好奇让他们不管在遇到什么事的时候都想看个新鲜,只不过现在的耶路撒冷可不是个看热闹的好地方,严格说起来,不管是犹太人还是波斯人都在做某些见不得光的事,做这种事的时候怎么可能让人舒舒服服的旁观嘛,又不是动物园里的猴子。

    波斯人袭击犹太人确实是可恶,但别以为只有波斯人这么过分,犹太人在面对落单的波斯人时也一样,所以长久以来的互相仇视发展到极致,就成了今天的种族仇杀。

    对于街面上聚集的人群,黄励他们并非一无所知,实际上下午从街上巡逻的士兵回营地之后,各种各样的情报马上就汇总上来,把所有的情报这么一综合,很容易就得出一个结论:这些波斯人和犹太人已经做好了不死不休的准备。

    黄励在马达加斯加还是经历过这种情况,或者说在稍早一些时间,北疆区也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当时的高丽人和日本人甚至是华人也出现过仇杀,只不过都被官方用各种方式掩盖下来,所以现在的兰芳才会是一团锦簇。

    所以对于处理类似事件,黄励算得上是经验丰富。

    傍晚前,一个个命令从兰芳驻耶路撒冷办事处中发出,所有派驻在教堂里的安保部队做好战斗准备,教堂可以接收前来寻求庇护的人们,不管是犹太人或者是波斯人,只要前往教堂寻求庇护,教堂必须接收,但同时教堂的安保部队要把职责范围限制在教堂之内,不准干涉教堂以外的任何事,哪怕他们打到教堂门前,只要没有冲击安保部队防线的意思,安保部队也不准干涉。

    简单是就是坐高山观虎斗,打的是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主意。

    要说中华民族的文化可真是源远流长,不管是任何场景,都能找到应景的说辞。

    估计犹太人和波斯人也有,只不过他们的心灵已经被仇恨蒙蔽,现实的险恶让他们没有时间静下心来慢慢梳理,所以只能采用极端方式为了生存空间选择厮杀这条路。

    从入夜开始,伴随着熊熊的火光燃起,惨叫声、厮杀声、兵刃交击的铿锵声、甚至是零零碎碎的枪声响了整整一夜。

    火光先是从老城区燃起,几乎是转眼间,整个耶路撒冷都被火光照亮,在熊熊火光的照射下,是一群群手提武器的黑影,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黑色作为自己服饰的颜色,火光照耀着一张张扭曲变形的面孔,在阴影里冲击、碰撞、砍杀——

    或许在今天之前,他们都是与人为善的好市民,在路上遇到路人的时候,不管是不是认识,他们都会和善的和人打招呼,聊上两句天气什么的。

    但今天晚上,为了民族的生存空间,几乎所有人都挥舞起砍刀,想把另一群人置于死地。

    这群黑影窜到犹太区,犹太区就是一片火海;这群黑影窜到波斯区,波斯区也马上变成一片废墟;基督区也未能幸免,虽然有安保部队驻防,但老城区的建筑复杂程度超乎想象,火势还是蔓延进来,哪怕是安保部队全力救火也无济于事,最后不得不拆除了临近犹太区和波斯区的大片建筑人工造成隔离带,任由隔离带之外的东西就这么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伴随着火海烧掉的,不仅是几代人的辛苦积蓄,也有无数无辜的生命,顺便还有人们心底那最后一丝良知。

    所有的基督教堂按照预先的命令,尽量收容前来寻求庇护的人们,不管是波斯人还是犹太人,只要前来寻求庇护,就会受到安保部队的保护,在受损最严重的犹太人聚居区内,一间面积仅仅只有十几个平方的小教堂居然收容了近百人,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挤进去的。

    随着火势的蔓延,原本宽敞的教堂已经拥挤不堪,安保部队的士兵们不得不违背了办事处的命令,在教堂附近临时征用平民建筑,用来安置那些前来寻求庇护的人们。

    波斯人和犹太人仿佛是有某种默契,哪怕是他们彼此间已经杀红了眼,但对于有大量人口存在的教堂,他们没有表现出任何敌意,甚至是正在厮杀的双方,只要有一方躲进教堂前的警戒线,另一方也会停止追杀。

    当然了,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只要那些拿着刀棒的人进入警戒线,都会被五花大绑然后堵上嘴,然后被集体关押。

    这时候倒是不分波斯人或者是犹太人,全部扔到一块让他们一起反省,反正手都是绑着的,嘴巴也堵上了,纵然是想咬人也做不到,就让他们“眉目传情”吧。

    厮杀整整进行了一夜,到天亮的时候,厮杀声终于平息下来。

    到这时人们才发现,他们辛苦建造出来的城市,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他们原本是想要保护的家,都已经化成了一堆废墟。

    于是所有的仇恨仿佛随着太阳的升起全部烟消云散,人们扔下手里的刀枪和棍棒,开始在废墟中寻找自己的家人,寻找那些还没有被烧成灰烬的财产。

    也就只要到这会这些幸存下来的人才能意识到,如果不懂的感恩,如果一味的贪婪,那么最终什么也得不到,真是何苦来哉。

    这一夜收获最大的是天主教,仅仅是一夜之间,天主教凭空多出来数万信徒,他们可能之前是发誓永远不会当“异教徒”的波斯人,可能是习惯了斤斤计较抱团和周围所有人对抗的犹太人,但当危险到来的时候,什么信仰,什么主义都没有意义,能有一片遮风挡雨的地方才是最实惠的,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

    对于这个结果,奥尔巴赫是最高兴的。

    所以天一亮,奥尔巴赫就带着所有的神职人员走出教堂参与到各种救灾行动中,一夜的厮杀,造成了无数的伤者,这些人都需要帮助,哪怕并不是医疗力量,能有位神职人员能为他们祈祷一番,也算是有心灵上莫大的安慰。

    奥尔巴赫就是在做这件事,不管是波斯人还是犹太人,只要看到伤者,奥尔巴赫都会放下一向都高高在上的身段,俯下身握着伤者的手来上一句“主与你同在”。

    这句话估计是奥尔巴赫今天说的最多的一句,也是最受欢迎的一句。

    作用还是有,西方人对宗教的信仰绝对能令东方人感叹,很多被奥尔巴赫祝福过的人马上就痛哭流涕,甚至某些已经情绪崩溃的家伙也神奇的稳定下来,更有失去一切双脚瘫软的人被重新鼓舞起求生意志,开始投入到救灾中。

    反正是让在一旁守卫的兰芳士兵挺叹为观止的。

    奥尔巴赫是坚决要有卫兵伴随,才会出来装神棍的,否则奥尔巴赫才不会出门,爱谁谁,爱死死。

    到了中午的时候,天主教会已经准备了简单的午饭,虽然只有米饭和咸鱼,但对于这些劫后余生的人们来说,已经是难得的美味,几乎所有人在饭前都会祈祷,全心全意的感谢他们的神赐给他们还能吃到午饭的机会,这一天不管是上帝还是主,又或许某些神,收到的感谢估计是人类有史以来最虔诚的。

    到了下午,消失已久的英国人才姗姗来迟,他们昨天晚上前就已经离开了耶路撒冷,到了这会儿才回来,这个“宗主国”也是够失败的。

    英国人是带着巴勒斯坦军警一起来的,来到耶路撒冷,英国人并没有马上投入救灾,而是先找到正在废墟中忙碌的奥尔巴赫,要奥尔巴赫给巴勒斯坦一个交代。

    交代?

    不用奥尔巴赫给,那些波斯人和犹太人就能给。

    “滚出去!我们不需要你们来假惺惺!”这就是耶路撒冷人给英国人的交代。

    (未完待续。)

845 理论基础

    或许到了这时,那些波斯人已经忘记了他们的初衷。

    本来是针对兰芳外籍军团的流言,最终演变成波斯人和犹太人之间的仇杀,这多少有点莫名其妙。

    可以肯定的是“兄弟联盟”在其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如果没有“兄弟联盟”的煽风点火,波斯人不会吧屠刀对准那些犹太人。同样的道理,如果没有那些圣殿骑士团的兴风作浪,犹太人也不会使用如此暴烈的手段对付波斯人。

    犹太人最引以为傲的是他们的头脑,以己之短攻彼之长,动手是在是非犹太人擅长,当然了,如果涉及到切身利益又是另外一回事,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客观的说,兰芳军人在昨天晚上表现的还是不错,至少兰芳军人恪守了军人的克制,没有参与到昨天晚上的仇杀中,相反还保护了相当数量的波斯人和犹太人,不管波斯人和犹太人对兰芳军人的观感是多么的不佳,对于这一点都要感恩。

    表现不佳的是英国人和巴勒斯坦政府,无论如何英国人和巴勒斯坦政府都不可能推脱他们不知情,那么在知情的情况下,英国人依然纵容了冲突的发生,那就不得不让人怀疑英国人的立场。

    英国人其实在这件事上是不持有立场的,不管是波斯人还是犹太人,死多少剩多少英国人并不怎么在意。

    别以为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想想二十一世纪的中东,不管中东人是如何的打生打死,只要战争不会蔓延到美国,你看美国人是不是在意?

    美国人在看戏好吧!

    所以当英国人找奥尔巴赫要一个交代的时候,波斯人和犹太人代替奥尔巴赫给了英国人一个交代。

    你们不是不管我们的死活吗?

    那就永远也不要管了!

    对于波斯人和犹太人的态度,英国人很明显是愕然,然后就勃然大怒,想要展示一下“宗主国”的实力。

    就在这时美国人适时登场,美国政府对耶路撒冷的宗族仇杀高度关注,为了保护本国侨民的利益,美国人也要向耶路撒冷派出兵力。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耶路撒冷的犹太人确实是不少,但什么时候这些犹太人都成了美国人?

    不过现在也不是讲理的时候,就在美国政府表态后不久,一支停靠在意大利的特混舰队马上就赶到巴基斯坦,然后就是海军陆战队迫不及待的登陆。

    这简直是光天化日之下的明抢,英国人真的是欲哭无泪。

    耶路撒冷可是公认的“圣城”,美国人也想来看看究竟是有多“圣”!

    不过这对英国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相对于兰芳人,英国人更担心美国人,或者说,英国人更惧怕美国人。

    英国人知道美国人对于现在的国际秩序感到不满,国内“孤立主义”盛行的美国人倒也不是在要求殖民地,只是想为美国的商品找到足够的市场,但这同样也是英国企业的要求,所以英国人不可能满足美国人的要求。

    兰芳在东南亚的扩张本来就已经足够让英国人感受到压力,如果再加上美国人,这可就不是一个东南亚的事,如果说兰芳的根基是在亚洲,那么美国的根基起码有一半是在非洲,这可是英国人的自留地,绝对不会允许美国人插手的。

    于是当美国人插手之后,英国人的气势汹汹马上就变成畏手畏脚,耶路撒冷的局势也变得更加微妙。

    其实从“砍刀之夜”后,重建工作就已经开始,奥尔巴赫为了建设教堂不是囤积了不少建筑物资嘛,这些建筑物资马上就被捐赠出来,要为在“砍刀之夜”中失去房屋的波斯人和犹太人重建家园。

    这可是捐献,不是趁机抬高价格,也不是有诸多附加条件的“援助”,就是纯粹字面意义上的“捐献”。

    真是雪中送炭,非常符合“主爱世人”的博爱精神,满满的都是人道主义。

    兰芳军人也没有闲着,军队嘛,帐篷多得是,军人们马上在已经变成一堆废墟的城市旁边兴建了两个营地,一个用来安置波斯人,一个用来安置犹太人,同时开始清理城市里的废墟,要在原址上修建一座新城。

    所以当美国人来到耶路撒冷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大工地。

    真的是工地,覆盖整个城市的那种,整个城市里到处是热火朝天的场景,不管是军人还是平民,不管是波斯人还是犹太人都在努力工作,城市里的废墟全部要清理出去,不管是新城区还是以前的老城区,其实城市建设都没怎么规划,就是很随意的大片零乱建筑。

    借着这个机会,奥尔巴赫是要建设一座新耶路撒冷,一座美丽的、整齐的、有完整配套设施的新城。

    相对于一个全世界最大的教堂,这更是一个庞大的工程,也只有梵蒂冈才有这个财力说建就建。

    按照奥尔巴赫的计划,原来的老城区会建设成完全是宗教设施的宗教圣地,新城区则被划分为三片,一片给波斯人,一片给犹太人,最后一片留给天主教。

    至于原来的东正教和亚美尼亚人什么的,等等再说吧,他们原本就是被边·缘化的群体。

    奥尔巴赫公布了这个计划后,马上就受到波斯人和犹太人的欢迎。经过“长刀之夜”的洗礼,波斯人和犹太人都充分认识到,对抗带来的只能是毁灭,合作才能共同发展,就算是要对抗,也总要先恢复元气再说。

    于是波斯教和犹太教的长老们接受了奥尔巴赫的调解,虽然在新城区看上去天主教的地盘最大,但城市总是在扩张的,现在的地盘没有任何意义。

    好吧,以上的说辞是冠冕堂皇的场面话,波斯人和犹太人能和平相处真正的原因是在长刀之夜中有太多波斯人和犹太人死去,这样一来,生存空间的压力马上就少了很多,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纠纷。

    这就好像是一盒蛋糕,如果蛋糕的总量不变,十个人分和两个人分每个人分到的数量肯定不一样,有些时候问题的实质就是这么残酷。

    既然已经划定了地盘,也达成了共识,接下来的工作就是重建。

    在美国人抵达耶路撒冷之后,犹太人有美国人帮忙,天主教有兰芳人帮忙,原本是“地主”的波斯人成了最孤苦无依的那一个。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叫“兄弟联盟”的组织开始声名鹊起,用所有人头瞠目结舌的速度迅速发展起来。

    别以为北非和巴勒斯坦距离不算太远,巴勒斯坦人就应该知道在北非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兄弟联盟”,在这个广播还没有盛行,电视和网络根本没影的年代,信息传播的速度还是极端的闭塞,或许耶路撒冷的某些头面人物知道“兄弟联盟”的存在,但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对“兄弟联盟”真的没什么概念。

    但随着“兄弟联盟”的声名鹊起,这个组织很快就被波斯人熟知,并且被波斯人接受。

    原因无他,“兄弟联盟”做事足够公平。

    其实不管是兰芳人还是美国人,对基督教徒和犹太人提供帮助都是义务性质的,这种义务难免会夹杂着某种意义上的高人一等,馈赠这种行为,一不小心就会变成施舍,而“被施舍”的滋味肯定是不那么好受,只是因为现实的残酷,那些基督教徒和犹太人才会无奈接受。

    “兄弟联盟”则不一样,“兄弟联盟”的那些人一看就是土生土长的波斯人,同根同源本来就让耶路撒冷的波斯人感觉到亲近,再听听那一声声情真意切的“兄弟”,感受到那些兄弟们递过来的还带着体温的一张毯子,或者是一张馕饼,真的有种“兄弟”的感觉在这些劫后余生的波斯人心中油然而生。

    这些“兄弟联盟”的人对波斯人的帮助绝对是无私的,他们提供基本的生活设施,从食物到生活用品不一而足,关键是这些“兄弟联盟”的人毫无芥蒂,和那些接受援助的波斯人同吃同住,不搞一点特殊,绝对不会像那些兰芳人和美国人一样,不仅从来不吃提供的食物,就连住宿也是要回到自己的营地中,这本身就是人为制造隔阂的举动。

    对于耶路撒冷的波斯人来说,“兄弟联盟”什么都好,只有一点让人无法接受,就是“兄弟联盟”的信仰。

    这些“兄弟联盟”的人虽然也信仰波斯教,但很明显,这些“兄弟联盟”的人信仰的波斯教和普通意义上的波斯教不太一样,这些人不经常做祈祷,每天最多也就是早晚各一次,每次最多三两分钟就搞定,同时这些人还喝酒,教规也不怎么严苛,有人居然说可以在任何时间随意侍奉“真神”,哪怕是之前信后来不信也可以。

    这不就是“异教徒”吗?

    当有人向“兄弟联盟”的人提出这个问题是,“兄弟联盟”的人表现的非常洒脱,只需要传句话,马上就有白袍头巾人士来“传道受业解惑”。

    现在的“兄弟联盟”可不是以前的那个草台班子,杨德山组织那些长老对波斯教义进行阐发之后,“兄弟联盟”也是有理论基础的。

    (未完待续。)

846 一群财迷

    千万别小看这个“理论基础”,有或者是没有,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没有理论基础的兄弟联盟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杨德山本人对于波斯教义的随意阐发是不会得到波斯人承认的,哪怕某些波斯人加入了兄弟联盟,这也是无可奈何的被迫选择,真要说那些人衷心拥护杨德山阐发出来的教义,那还真说不上。

    有了这些“理论基础”马上就不一样,从此“兄弟联盟”的人可以堂堂正正的说他们就是波斯教中的一个教派,和那些什么什叶派、逊尼派完全一样的教派,他们并不是“异教徒”,只是对于传统经文的理解不同而已。

    看看,草台班子马上就变成正统传人,“理论基础”的作用就是这么大。

    “兄弟联盟”这一次北上也算是处心积虑,有了理论基础的支撑,兄弟联盟很快就被耶路撒冷的波斯人所接受,别的不说,最起码兄弟联盟这个每天祈祷一次,每次三五分钟就很符合耶路撒冷波斯人的利益,他们现在可不是无事可做,只要房子一天没有盖起来,他们就要住一天帐篷,话说住帐篷可不是什么好体验,偶尔住一次还行,天天住铁人也要生锈。

    也就是杨德山那个受虐狂可以忍受。

    不过这种“受虐行为”在兄弟联盟的成员们看来就是最大公无私的博爱。

    各方努力下,新城的建设速度还是快,英国人还在和美国人打嘴炮,“长刀之夜”弄出来的废墟就已经清理完毕,甚至某些在“长刀之夜”中幸免于难的建筑因为造型和方位的不合时宜也被拆除,耶路撒冷现在已经变成一张白纸,任由奥尔巴赫随意挥洒泼墨。

    兰芳驻耶路撒冷办事处二楼会议室,一个关于新基督区建设的说明会正在进行,参加会议的主要是以奥尔巴赫为首的主教们,站在台上负责解说的是丛兰芳来的高级设计师雷景福。

    兰芳这几年一直都处于高速发展中,且不用说整个兰芳,就只说椰城,几乎每天都有新的居民区破土动工,这位兰芳积累的大量的建筑工程师和施工队伍,按照奥尔巴赫和兰芳政府签订的合同,新基督区的建设就由兰芳人负责。

    雷景福就是兰芳建筑师中的佼佼者,兰陵岛的整体规划就是出自雷景福之手,其中潘多拉酒店是雷景福的代表作。

    “新基督区占地三点五平方公里,共分为六个居民区和两个商业区,整个基督区内共有大大小小十一个教堂,可以充分满足居民们进行宗教活动——同时每个区都有独立的公园,公园里会有森林和公共绿地,这会为市民们提供一个休闲散步的好去处——街道上有街心花园和照明系统,街道下面是下水道,如果遇到战争,下水道还能承担防空洞的功能——同时城市里配备了自来水系统,这会极大地方便市民们的生活——”雷景福整整解释了一个多小时,结束的时候迎来了热情的掌声。

    “真是太美了,我有种要把梵蒂冈也拆掉重建的冲动。”奥尔巴赫脱口而出。

    这话有点大逆不道,不过此刻很明显没有人注意到。

    “应该增加教堂的数量,这里可是基督区,要让居民们能够时刻感受到主的荣光。”某位主教对教堂的数量表示不满,这马上赢得了一众主教们的迎合。

    “公园里有雕塑吗?应该在每个公园里都放上一组雕像,用来演绎某个重大事件。”这个建议更好,马上激起众人的讨论热情,有人马上补充,应该把那些名画全部用雕塑的形式固定下来,这样更有象征意义。

    不管是什么意见,雷景福都会一一记录在案,同时就这些意见和主教们展开激烈讨论。

    “这里的房子要钱吗——”角落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弱弱的声音。

    “呃——关于这个问题,我想决定权在诸位,我已经收取了设计的费用,这个问题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这个问题真真让雷景福不好回答,当着一群大主教的面能谈钱吗?太庸俗了!

    结果人家还真不在意这个,马上就有主教建议:“当然要收费,而且要卖一个好价钱,看看这个设计图,等到完全建成之后,巴黎有这么漂亮吗?伦敦有这么漂亮吗?这里可是圣城,想要在这里拥有一套房子并不是轻而易举。”

    这才是主教们的心声啊,上帝可能不需要吃饭,只需要人们的信仰之力,但主教们是要吃饭的,而且饭菜不好还会食欲不振。

    “没错,我们应该定个大价钱,比如一百法郎?”有人马上提出建议。

    “太低了,最少要二百!”有人嗤之以鼻。

    “这里可是圣城,没有三百不要想!”有人马上提醒土地的附加值。

    “三百?那只能是看看!”有人异想天开。

    “先生们——”奥尔巴赫不得不出面干涉,否则这帮人能把价钱抬到二十一世纪:“我们建设这座城市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法郎,也不是为了美元,而是为了传播主的荣光,为了彰显主的荣耀,所以关于以后房屋的分配,我建议要遵循公正、仁慈的原则,比如那些在建设新城过程中有过付出的人,应不应该表彰他们的功劳?比如对那些虔诚的信徒,我们不能用金钱来代替一切,要知道我们可不是犹太人。”

    看看人家这大主教的水平,真是甩这帮人好几条街。奥尔巴赫这一席话说完,马上就有好几位主教红了脸。

    “当然了,我们的仁慈也不会泛滥,对于那些想要不劳而获的人,他们必须改变观念,才能在这里拥有一席之地。”奥尔巴赫也不是圣人,小算盘还是有的。

    仁慈吗——这个东西是很有弹性的,多一点少一点其实都在一念之间,奥尔巴赫说的“公正”也是含义丰富,如果这里的房屋全部都要出售,那么对于他们这些主教们,是不是也不够公正呢?

    所以有些话真不能深究,深究起来真的没意思。

    “诸位,我可以说下我们兰芳对于房屋的分配,或许可以给诸位一个参考。”雷景福想要抛砖引玉。

    其实主教们对于经济真的没有什么概念,这帮主教们都是终身献给“主”的神仆,“主”早就安排好了他们的一切,他们的衣食住行都不需要自己操心,全部都由梵蒂冈买单,而对于经营一个城市,这帮主教更没有一个是精通的,所以对于兰芳的经验,这帮主教们真的是洗耳恭听。

    “我们兰芳也是一个移民国家,当我们到达那片土地上时,那片土地上一无所有,我们从无到有慢慢建起来一个个社区,一座座城市,乃至整个国家,在这个过程中,人们的付出肯定是有多有少,这种差别就反映在付出之后的收获上。对于那些留过血的人,他们享有一切理所应当,对于那些流过汗的人,他们的付出不足以享有全部权利,但也有足够的优先权,对于那些想要坐享其成的人,对不起,这个成本就由他们买单。”雷景福说的有点笼统,他也只是个建筑师而已。

    兰芳的发展其实也是建立在整个东亚的基础上,就像雷景福说的一样,兰芳成立后,经过一系列的战争,很多来自民国、高丽、日本、安南、甚至是狮城的有钱人纷纷迁往兰芳,不仅仅是因为兰芳优渥的环境,更因为兰芳强大的国家实力,最起码做一个兰芳人不会受到他人的歧视,这是那些有钱人非常重视的。

    所以现在兰芳的一线城市,比如椰城、泗水的房价那是相当高,如果想要通过购买房产这种方式在一线城市安家,这个代价足以令一个中产之家破产。但与此同时是手段多样化的分配住房,比如那些有一技之长的特殊人才,只要他们来到兰芳,马上就能获得一套政府分配的住房,虽然没有所有权,但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政府绝对不会收回。

    获得分配住房资格的还有那些军人,比如和秦牧一样初出茅庐的童子军们,哪怕是他们还没有为兰芳做出什么实质性的贡献,他们也有分配住房的资格,这是军人的特权之一。

    童子军们可都是有军籍的。

    “这个办法好——不过这样的房子未必是人人都买得起的。”奥尔巴赫看着雷景福身后的效果图有点发愁。

    雷景福设计的样板房不是兰芳盛行的木质房屋,而是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别墅,带花园游泳池和停车位的那种,这种别墅放在耶路撒冷这个以后注定会寸土寸金的地方确实是好看,二球额很符合整个城市的气质,但造价也是不菲,就耶路撒冷来说,还真找不到几个阔佬能买得起。

    “主教大人,您应该抬起头——”雷景福说的有点含糊。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奥尔巴赫马上就懂,没错,应该抬起头,这样的房子在耶路撒冷确实是没几个人买得起,但如果放眼整个欧洲,买得起的人海了去了。

    (未完待续。)

847 新城

    二十世纪初的全世界,财富还是集中在欧洲一小部分人手里,虽然有往美国转移的迹象,但欧洲还是公认的世界中心。

    指望那些“土豪”们来耶路撒冷跟波斯人对砍是不可能的,但那些“土豪”都有成为接盘侠的潜质,如果奥尔巴赫真把目光放眼全球,买得起耶路撒冷房子的人多得是,哪怕价格再贵一点也没关系。

    明白了这个道理,奥尔巴赫马上就不再为销售情况担心,而且奥尔巴赫还很上路的和雷景福进行了进一步洽谈,把销售工作委托为雷景福的公司,这也是算是“有问题找专家”的中东版本。

    对于这个任务,雷景福当然是欣然接受,为了表示对兰芳驻耶路撒冷办事处的谢意,雷景福还特意在新城中挑了一块地,作为未来兰芳驻耶路撒冷办事处的建筑用地。

    杰西·法拉第接受了雷景福的好意,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其实这段时间杰西·法拉第挺郁闷,不为别的,为的是秦牧的安置。

    秦牧其实伤的并不重,身上挫伤不少,刀伤也有几处,但都不致命,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秦牧已经开始投入到工作中,这让杰西·法拉第很不适应。

    怎么说呢,童子军们如果是在童子军营地中还看不出来,但如果开始工作,严格律己的童子军们马上就和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精神状态,办事效率,工作热情,甚至是对工作环境的要求上,秦牧都有点精益求精。

    其实兰芳驻耶路撒冷办事处还是挺不错的,这是个很有些年头的三层建筑,也不知道已经经历了几百年的风雨,反正从外表上看,这座建筑物挺斑驳的,虽然杰西·法拉第在购买下这里时进行了修缮,但还是不够完善,房子的墙皮有大片大片的剥落,墙壁上的石头甚至还有风化的痕迹,虽然夏天的时候因为覆盖着爬山虎看不大清楚,但一到冬天,办事处的整体形象确实是不怎么好看。

    纵然是还在养伤的时候,秦牧还是表示了对这座房子的不喜欢,杰西·法拉第倒是认为没什么问题,有点年头也挺好的,至少看上去很有历史的厚重感,给人的感觉稳重可靠,这是那些新式建筑没有的底蕴。

    不过秦牧现在正炙手可热嘛,虽然因为身份特殊不能抛头露面,但在现在的兰芳体系中也是挂上号的,杰西·法拉第还是重视秦牧的意见,开始对办事处的建筑进行整修。

    其实西方人真没有“官不修衙”的概念,哪怕是只住一个晚上,对环境的要求也是精益求精,杰西·法拉第虽然没有西方人身上的“娇贵”毛病,也并不抵触秦牧的上进。

    修房子只是第一步,修完了房子,秦牧就开始吧注意力放在办事处人员的工作状态上。

    在这方面,其实秦牧并不太适合发表意见,毕竟秦牧虽然现在要雨得雨要风得风,但还是办事处的新丁,并没有资格对那些“前辈们”指手画脚,前辈们的工作状态也不需要秦牧来监督改正。

    秦牧毕竟还是聪明,对于这个问题并没有直接提出来,而是用自己的行动去影响其他人,比如每天都提前半个小时来上班,打扫打扫卫生整理整理文件什么的。

    榜样的力量还是无穷的,秦牧一个伤员都如此积极,其他的“前辈们”也没有偷懒,因此没用几天时间,办事处人员的工作状态就有一个很大的改进。

    首先是对那些前来寻求帮助的兰芳人的态度上。

    其实耶路撒冷并没有多少兰芳人,整个城市加起来也就只有二三十个人,五六个家庭,其中有一部分在“长刀之夜”前得到办事处的通知已经离开耶路撒冷,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整个耶路撒冷常住的兰芳人也就剩十几个,这些人并不是工作的重点。

    关键是那些来耶路撒冷旅游的兰芳人,这些人才是前来寻求帮助的主力军。

    目前的全世界,要说“中产阶级”,估计只有在兰芳才有一定规模,其他国家不管是老牌帝国主义英国还是新兴资本主义美国都没有成规模的中产阶级,或者说他们的中产阶级还都在培养中。

    兰芳的中产阶级主要是那些研究所里的研究员,学校里的教师,医院里的医生等等,工人和军人都要差点。其实说到旅游,兰芳本身就是旅游胜地,特别是蓬莱岛和兰陵岛,目前在全世界范围内都已经有了一定名声,每年来旅游的人也是络绎不绝。但耶路撒冷不是顶着个“圣城”的名头嘛,想来见识见识,或者是来朝拜的兰芳人还是不少。

    兰芳驻耶路撒冷办事处,其实主要就是为这些人服务的。

    以往办事处工作人员在对待这些前来求助的兰芳人的时候,虽然说不上是爱答不理,但也绝对说不上热情,一般情况下就是公事公办,钱包丢了帮忙报警,没钱回家帮忙买个船票什么的,秦牧带来的改变主要就在这方面。

    在秦牧开始自己的工作之后,不知不觉,办事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渐渐习惯用微笑对待那些前来求助的游客,贴心的话语和滚烫的热水自然也是少不了,服务态度更是体贴备至,如果是丢了钱包,会从帮忙报警进化到主动协调,对那些没钱回家的态度也更加温暖,最起码要把人送到码头上吧。

    其次改变的是工作效率。

    巴勒斯坦这个地方主要是波斯人,波斯人上班有个习惯,别人是朝九晚五,他们是朝十晚四,上午原本政府机构部门上班时间是上午九点,但一般情况下,十点有人就算是不错,下午明明是五点下班,但一到四点就大门紧闭,一个人影都找不到。

    兰芳驻耶路撒冷办事处要好得多,至少这里是七加二十四小时服务,全天无休的那种,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有人来求助,绝对不会出现无人接待的情况。秦牧开始工作后,办事处人员的工作态度进步明显,至少在协调耶路撒冷政府这方面,从原来的例行公事变成了随时跟进,不仅自己要服务到位,而且要求波斯人也要服务到位。

    其实在目前的耶路撒冷,说了算的是兰芳人和美国人,英国人在这里都没有多少存在感,更不用说当地政府。

    杰西·法拉第也会狐假虎威,每次到市政府办事,总是要带上几名卫兵一同前往,名义上是为了安全考虑,但实际上这些卫兵既能对付那些暴徒,也能对付耶路撒冷政府,再想要像以前那样糊弄杰西·法拉第是不大可能了。

    有进步就行!

    在秦牧看来,如果通过自身努力能够带动身边人,那就算是实现了存在价值,如果能够让身边的人和事都变得更好,那就证明秦牧的努力没有白费。

    身体稍微好点之后,秦牧就主动走出办事处,开始彻底了解耶路撒冷这个城市。

    其实目前的耶路撒冷也没有什么好了解的,天主教请了雷景福对新城进行设计规划,美国人和波斯人也是一样,美国人不缺少设计师,波斯人则是有兄弟联盟帮衬,其实都不算是孤立无援。而在天主教徒、犹太人、波斯人已经“三分天下”的前提下,新城建设就成了一个很明显的竞争,三家都想把自己的居民区建设好,建设成城市标杆,最好要稳稳压住其他两家才行。

    这种情况下,现在的耶路撒冷其实整个城市都比较亢奋,所有人都在努力建设自己的家园,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落于人后,反映到建设速度上那就是日新月异。

    其实在这个阶段,还是有很多文章可做的,比如说盖房子的时候顺便修个地下室,送建筑材料的时候夹杂点私货什么的都屡见不鲜,谁都不是圣人,特别是在这个关键时候,能够更多的掌握几张对手手中的底牌还是好的。

    秦牧现在做的就是这件事,虽然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但开车还是没问题,秦牧本人也会驾驶,于是就找杰西·法拉第要了一辆汽车,每天开着在耶路撒冷就开始转悠。

    主要还是在犹太区和波斯区,基督区没什么好转的,想知道点什么东西直接去找雷景福就成。

    当然了,在四处乱转的过程中,秦牧手中总是有个速写本,随时随地都会停下车写写画画什么的,写的那些文字也不是汉语或者英语,而是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含义的一串串数字,这是童子军内部通用的电码,除非是童子军出身,否则很难看得懂。

    就这么转悠到十月底,秦牧的身体已经大好,这时候秦牧开始扩大了工作范围,不再局限于耶路撒冷一地,开始向巴勒斯坦其他地区进发,并且一度跑到叙利亚和伊拉克边境。

    这里可是战场,伊拉克人和叙利亚人正打得你死我活,秦牧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有特殊任务的。

    (未完待续。)

848 乌龙(祝所有的兄弟们新年快乐)

    吉拉尔丁的工作还是很有成效的,仅仅是一个小花招,就让钟宜秋现了原形。

    其实现在的情报传递手段还很原始,虽然无线电报已经出现,但所有的情报都不会使用无线电报传递,毕竟因为电台的体积,特工们还无法拥有小型电台,而如果使用官方的无线电报,那等于是摆明了在脸上写明“特工”两个字。

    其实一直到二十一世纪,情报的传递手段还是极其原始,电子邮件、手机短信什么的都是瞎扯,哪怕使用暗语也会被人盯上,最原始的手递手传递才是最安全的。

    钟宜秋也正是使用这种方式和那个日本人联系,接头地点就是那个叫夕阳晚照的酒吧。

    确定了钟宜秋的嫌疑之后,夕阳晚照酒吧就成了吉拉尔丁的重点关注对象。

    想要监控夕阳晚照酒吧并不费劲,吉拉尔丁没费什么力气,就查出这家夕阳晚照酒吧的老板是一位叫傅文山的人。这位傅文山是从民国迁来的富豪,具有一定的军方背景,有一个弟弟在军中服役,傅文山本人倒是很快就洗清了嫌疑。

    吉拉尔丁直接让弗雷德里克去找傅文山,也不说是什么事,只要求吧几个人塞进酒吧里,充当酒保和服务生。

    国家安全局的名声确实不大好,也不知道弗雷德里克是怎么和傅文山谈的,当弗雷德里克亮明身份之后,傅文山马上决定把这个酒吧捐赠给内务监察部,转让费是象征性的十块钱。

    吉拉尔丁当然不会占这个便宜,但也对“夕阳晚照”这个名字很有感觉,于是按照市价支付了相应的赔偿,然后这个夕阳晚照酒吧就成了吉拉尔丁三人组的秘密基地。

    酒吧嘛,最起码味道总比马厩好点。

    拿下夕阳晚照酒吧之后,酒吧里的工作人员不声不响的就换成了内务监察部的特工,从门迎到打扫卫生的大妈都是,于是在钟宜秋再一次和那位叫轩辕高畅的日本人接头的时候,马上就人赃俱获。

    抓了人之后,审讯工作马上展开。

    其实审讯是一门学问,为了能够达到最好效果,在最佳时限之内取得想要的情报,吉拉尔丁特意请来了兰芳的审讯专家管宜修。

    管宜修现在是兰芳警务系统的**oss,按说这种小事管宜修是不会搭理的,不过吉拉尔丁可不是一般的“恶人”,兰子樱只是报出吉拉尔丁的名号,管宜修马上就放下手头的工作,来到夕阳晚照酒吧任凭吉拉尔丁随意使唤。

    对于管宜修这样的外籍军团时期的老前辈,吉拉尔丁还是充分尊敬的,虽然兰子樱这个小家伙在请管宜修时态度不怎么好,但到了吉拉尔丁这里,马上就一口一个“爷爷”把管宜修哄得不知道东南西北。

    对付钟宜秋和轩辕高畅这种级别的小角色,用管宜修上阵亲自审问就是杀鸡用牛刀,不到一个小时,钟宜秋和轩辕高畅就交代的干干净净。

    王宫里的女官会成为其他某个国家的特工,这确实是有点耸人听闻,不过了解到其中的内情之后,吉拉尔丁只能默然以对。

    钟宜秋是第一批进入兰芳王宫的女官,就像是朱莉说的一样,这些女官最初的身份就是“秀女”。秦致远身为兰芳国王,又是个华人身份,娶了朱莉这个“洋王后”确实是让很多人心里不舒服,虽然朱莉一贯表现的不错,背后也有福煦这尊大神,但很多人还是希望王宫里有一位华人出身的女主人。

    钟宜秋她们就是在这个背景下来到王宫,开始了他们的秀女生活。

    和钟宜秋她们预想的不太一样,秦致远确实是年轻力壮,但对于男女这方面的需求并不怎么旺盛,秦致远也不是贪花惹草的人,哪怕是和米夏那么深厚的感情,也一直拖拖拉拉到认识的第五个年头上才迎进门,对这些“秀女”,秦致远可以说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更不用想着能雨露均沾。

    王宫里的生活是寂寞的,特别是参谋部还没有成立的时候,这些“秀女们”基本上是无所事事的状态,既然能成为“秀女”,以前自然都是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如果没有这档子事,估计她们现在孩子都能打酱油了,现在待在王宫里蹉跎青春,很多人确实是心生幽怨,钟宜秋就是在这样的心态中一步步滑向深渊的。

    具体的过程也就不说了,反正是从一次酒后失言开始,钟宜秋不得不和这个叫轩辕高畅的日本人合作,不断的弄出来一些无关紧要的情报,用来满足轩辕高畅越来越高的要求。

    好在钟宜秋心里还有底线,对于那些真正关键的情报,钟宜秋并没有真正拿出来,不过这种事也为所谓底线不底线,如果不是及时发现,总有一天钟宜秋也会变得毫无底线。

    至于轩辕高畅,这个人就没有那么多故事,这是一个归化的日本人,给自己取了“轩辕”这个充满了高大上的姓氏,从事的却是这种见不得人的工作,实在是令人啼笑皆非。

    以至于拿到口供之后,吉拉尔丁都有点无语。

    不知道情报人员要尽量低调吗?你给自己弄这么个姓氏,那个华人看到之后不会多看你两眼?

    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从轩辕高畅身上没有弄出太多情报,轩辕高畅服务的组织非常小心,一贯的单线联系,让轩辕高畅的口供极其有限。

    就在审问出口供没多久,去轩辕高畅家守株待兔的弗雷德里克垂头丧气的回到夕阳晚照酒吧。

    弗雷德里克确实是抓到了轩辕高畅的上线,但那个同样是归化人的日本人极其刚烈,趁实施抓捕的特工们不注意,用随身携带的毒药当场自杀身亡。

    原本是十拿九稳的事,却弄成了这么个结果,只抓到了小猫小狗两三只,没有牵扯出更多的特工,这让吉拉尔丁有点沮丧,因此在向秦致远汇报的时候就格外的乖巧。

    其实能找出隐藏在王宫里的特工,避免了更大的损失,已经是一桩大功劳了,秦致远倒是也没有责怪,反而是不住口的夸奖,倒是旁边高鸿仕的眼神有点嘲讽。

    “咳咳,这个钟宜秋在王宫里隐藏了这么长时间,国家安全局都没有发现,这是国家安全局的失职——这个老高你回去要总结经验,不能让类似事件再次发生,看看婕拉,他的部门才成立多久?结果就挖出这么条大鱼,你应该好好问问你自己——”秦致远的表情也有点怪,话说的磕磕巴巴,很不正常。

    “呃,是,我回去后一定总结经验,绝不让类似事件再次发生。”高鸿仕的反应也奇怪,只是简单重复秦致远的话,声线单调,没有感情,眼睛还有点往上翻。

    吉拉尔丁多聪明的,马上就感觉到了不对。

    “这个,婕拉啊——以后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加强和上级领导部门的沟通,不能擅自做主,要知道你们是一个系统,你们是同事,虽然有竞争关系,但并不是敌人,同事还是可以信赖的。”秦致远口风一转就苦口婆心。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你们早就知道钟宜秋有问题是不是?”吉拉尔丁有点后知后觉,但还不算太晚。

    听到吉拉尔丁的话,秦致远和高鸿仕马上就表情极其尴尬。

    吉拉尔丁顿时就红了眼圈:“那您为什么不直接批评我?还说什么‘是条大鱼’,故意嘲笑我是吗?我不是承受不住批评的人。”

    “婕拉,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钟宜秋的事国家安全局确实是早就知道,你知道的嘛,这些菜鸟特工有时候还是有点用处的,留着她们比直接揪出来有用。不过这并不影响对你的评价,你的部门才成立这么几个月,就有这么大的成绩,这很不容易,你确实应该受到表扬。但同时你也要明白,工作绝对不是单打独斗,你们童子军不是也非常讲究团队合作吗?那么为什么不能扩大你们团队合作的范围呢?国家安全局的同事们绝对值得你们信赖,他们表现的并不差,在你们进入国家安全局之前,正是他们保护了这个国家,对于这个国家,他们的感情和你们一样深。”秦致远也是苦口婆心。

    对于吉拉尔丁这样的天才,还是要加以适当引导的,吉拉尔丁确实在很多方面超出常人许多,正因为如此,让吉拉尔丁在平时对人有点傲慢,这种态度肯定是不对的,如果吉拉尔丁不改正,那么吉拉尔丁以后的成就也是有限。

    兰芳国家安全局并不像吉拉尔丁认识中的那么尸位素裹,就像秦致远说的一样,在童子军们踏上工作岗位之前,正是因为有他们的存在,兰芳的安全工作才能有现在这个局面,这些努力不应该被忽视。

    “我——好吧,我承认,以前是我不对,我搞砸了一些事,以后我会注意的。”面对事实,吉拉尔丁终于低下了一贯高昂的头。

    好吧,人都是在挫折中不断成长,哪怕天才也一样。

    (未完待续。)

849 大海捞针

    不得不说,童子军的世界和成年人的世界绝对不一样。

    在童子军内,不管是所有的地带,除了黑色就是白色,评价一个人的标准只有一个,对秦致远是否忠诚。

    成年人的世界显然要复杂的多,世界并非只有黑白之分,还有一个是灰色地带。

    在这个乌龙事件发生之前,让吉拉尔丁理解这一点并不容易,不是说吉拉尔丁不够聪明,而是吉拉尔丁根本就不愿意理解。

    估计以后会好点,如果这件事能给吉拉尔丁一个教训,让吉拉尔丁真正接受国安局的同事们,那倒也是值得。

    不过高鸿仕显然并不抱太大希望,所以当吉拉尔丁告退后,秦致远询问高鸿仕的意见时,高鸿仕持悲观态度:“恐怕吉吉不会改变她的看法,您应该是知道的,吉吉的性格有点固执,另外这倒是提醒了微臣一个问题,国家安全局的权利是不是太大了?”

    高鸿仕说的没错,国家安全局确实拥有很大的权利,从侦察检测到实施抓捕行动,国家安全局可以提供一条龙服务,以前因为高鸿仕的自持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但那并不代表着以后也不会,特别是在国家安全局有更多新鲜血液加入的前提下。

    比如吉拉尔丁的这次行动,如果吉拉尔丁的行动需要批准,要报到高鸿仕这里,估计也不会出现这个乌龙。

    “不算大,国家安全局担负的责任很重,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先斩后奏,婕拉总会成熟起来的。”秦致远不赞成收回权利,国家安全局是秦致远手中又有力的工具,如果削弱国家安全局的权利,那等于是自缚双手。

    “不过这样一来,咱们追查日本人的那条线又断了。”高鸿仕还是头疼,秦致远说的虽然轻描淡写,但吉拉尔丁的擅自行动还是造成了严重后果。

    日本现在并不是兰芳的殖民地,实际上,日本现在是国际联盟委托兰芳管理的国家,日本还保留有自己的政府,保留着一定数量的安保部队,当然了,这个政府和安保部队全部在兰芳的控制中,特别是安保部队,所有的军官都是兰芳人,日本人无法决定任何事。

    日本人当然不甘心接受兰芳的统治,在日本国内,虽然表面上所有的日本人都对兰芳的统治表示顺服,但也有某些人在暗处蠢蠢欲动。

    根据秦致远和高鸿仕掌握的情报,钟宜秋这条线基本上可以确定就是为日本人服务的,当然日本人的行动还是比较隐蔽,国家安全局虽然对钟宜秋进行监控,但还没有找到更多的上线,就被吉拉尔丁破坏了这条线。

    这么看起来,秦致远你刚才真应该狠狠骂吉拉尔丁一顿。

    秦致远显然是有打算:“既然你这里查不出更多东西,那就把这条线交给吉拉尔丁,让吉拉尔丁去处理。”

    “好的,没问题。”高鸿仕马上就同意,没有任何的抵触。

    秦致远和高鸿仕已经商量过这件事,其实最初秦致远就属意让吉拉尔丁负责日本方向的事务,毕竟吉拉尔丁手下有更多的日裔童子军,比如吉拉尔丁身边的兰子樱,这是向日本渗透的最好人选。

    吉拉尔丁还不知道自己的担子要加重,离开王宫之后,吉拉尔丁没有返回夕阳西照酒吧,而是来到国家安全局总部,准备重新认识这个兰芳国内最神秘的地方。

    吉拉尔丁还是很聪明的,至少秦致远的话吉拉尔丁不敢忤逆,既然秦致远想让吉拉尔丁试着接受这些同事,吉拉尔丁就要表现的积极一些,被动接受的效果毕竟不如主动迎合来得好。

    心态的改变肯定会影响到对事物的认知,在改变心态之后,吉拉尔丁果然发现了很多以前没有发现的细节,或者说,是很多以前没有想到的细节。

    比如接待室里那些打毛衣的大妈,她们确实是在工作时间不务正业,但考虑到接待室的性质,弄些大妈过来打毛衣似乎也不是什么事,至少这会冲淡国家安全局给人阴森恐怖的感觉,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他人对于国家安全局的看法。

    再看那些看上去无所事事的员工,哪怕是在门口打盹的看门老大爷,也绝对没有影响到工作,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在吉拉尔丁的汽车刚到门口时就及时开门。

    还有那些在工作间歇聊天的员工,他们也并不是故意在偷懒,人毕竟不是机器,工作间隙的休息是可以允许的,更好的放松才能更好的工作,很多吉拉尔丁以前就懂得的道理,真到实际应用的时候还是会忽略。

    新手嘛,可以理解。

    带着对工作的全新感悟,在接受高鸿仕分配的工作时,吉拉尔丁马上就展示出合作的一面:“日本国内的反抗势力?我以为那些人都已经被杀怕了,既然他们还不老实,那就让他们在痛苦中沉沦吧。现在掌握的情报有多少?”

    知道向他人求助,这是个很不错的开始。

    “原本就没多少情报,钟宜秋是最重要的那条线,只可惜——”高鸿仕话没说完,不过吉拉尔丁已经明白了高鸿仕的意思。

    “我已经道过歉了,就不要再揪住不放了吧。”吉拉尔丁脸上居然也有可怜兮兮的表情,这可真是少见。

    “好了,好了,反正现在这是你的工作,由你来负责找出新的线索。”高鸿仕也不会揪住不放,秦致远刚刚说过的,要合作嘛——

    “没问题,我需要一份名单,兰芳成立后那些归化日本人的名单,以及他们的资料,我要从中找出那些嫌疑人出来。”吉拉尔丁对新工作的热情很高。

    “你确定?”高鸿仕有点怀疑。

    “是的,非常确定!”吉拉尔丁信誓旦旦。

    很快,吉拉尔丁就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

    兰芳和日本一战后,日本被打的国破家亡,整个国家都被摧毁,国王也被人“掳走”,真可谓是凄惨无比。日本这个国家很奇怪的,对于强者,他们一贯的态度是追随,再加上对于中华文化的认同度非常高,所以自从兰芳在日本本土驻军后,投靠兰芳人的日本人可真不少。

    最早投靠兰芳人的那一拨日本人现在都是兰芳士兵们的家属,兰芳对日本作战的时候,是曾经打到过日本本土的,这种情况下,不可避免的就出现了一大批跨国婚姻,兰芳并不是一夫一妻制,日本女人又是出了名的温柔贤惠,所以讨一个日本小妾的兰芳军人可真不少,这些日本女人也就是第一批加入兰芳的归化人。

    这些人的数量在二十万左右,当然是包括哪些女人的家属的,如果嫁给兰芳军人,那么哪些日本女人的直系亲属也可以选择加入兰芳国籍。

    第二波加入兰芳的日本人是在兰芳对日本进行产业转移之后,这些人主要工程师和技术人员。

    必须要说,兰芳对日作战之前,日本的经济实力还是不错的,特别是在军工方面,日本工业很有竞争力,当时的全世界只有日本和英国能搞出406毫米战列舰舰炮,这是日本工业的最高成就。

    战后日本欠了兰芳一大笔赔款,这笔赔款让日本人无力支付,因此只能用国家财产进行抵付,这其实又是一把辛酸泪,大批的机器被折价“卖”给兰芳,大批的资料无偿转让,日本境内的矿山和森林基本上都成了兰芳政府的财产,至于那些有技术的日本人,他们就成了第二批加入兰芳的归化人。

    除了这两批之外还有第三批,这是在大正天皇来到兰芳之后,或许是终于认识到日本已经无力回天,日本的上层人士终于也开始选择加入兰芳,这一批人是原来的大贵族、大商人、以及某些原本自视甚高、不肯正视兰芳成就的日本人,兰芳的暴力终于让他们面对现实,那些不肯面对现实的都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经历过这三次移民潮,现在的兰芳国内,有超过两百万日裔归化人,这些人的资料国家安全局确实是有,但因为存储方式的原因,这些人的资料有一个单独的仓库存放,占地十几平方米的一件仓库,从地上堆起来到天花板足足有三米高,这些全部都是归化日本人的资料。

    “这——这么多?”第一眼看到这些资料,纵然是吉拉尔丁心脏比较大也还是感觉眼前发黑。

    “没错,所以我没办法让人给你送过去,你现在知道了,实在是太多——”高鸿仕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这么多资料,吉拉尔丁的办公室根本就装不下。

    “好吧,我明白了,谢谢你,高!”虽然工作量巨大,但吉拉尔丁不气馁,感谢过高鸿仕后,吉拉尔丁挽起袖子抱起离门最近的一个大箱子,准备回办公室慢慢看。

    确实是要慢慢看,这么多资料,想要看完估计没有一年半载的是别想,至于从中梳理出有价值的线索,那可真是大海捞针。

    (未完待续。)

849 死掉的日本人才是最好的日本人

    吉拉尔丁确实是有股子韧劲,哪怕是大海捞针,吉拉尔丁也想去闯一闯。

    不过如果按照原来设想的从这么多资料里找出有嫌疑的家伙肯定是不现实的,吉拉尔丁要另辟蹊径,才能用最快的时间找到线索。

    考虑到手递手的情报传递方式,吉拉尔丁把重点放在兰芳海关。

    要手递手的传递情报,肯定要多次往返兰芳和日本本土,如果某个人没有从事必须经常往返兰芳和日本之间的工作,还能从海关多次找到出入境记录,那这个人就肯定很可疑。

    当吉拉尔丁提出这个思路之后,高鸿仕再次给吉拉尔丁泼了一盆冷水,国家安全局早就进行过这方面的调查,但结果并不理想。

    兰芳确实是实行了身份证制度,但限于客观条件,兰芳国内的各种实名制执行的并不彻底,因为缺乏有效的检测手段,想制作一个假的身份证并不是什么难事,所以这个实名制其实对于某些有心人来说,并没有多少作用。

    这个路子不行,那就再想别的路子,吉拉尔丁肯定不会轻易放弃,被动等待也不是吉拉尔丁的做事风格。

    其实在吉拉尔丁接手这个任务之后,高鸿仕给吉拉尔丁的支持还是很有力的,至少现在国安日本分部发回的情报,高鸿仕都会给吉拉尔丁照抄一份,让吉拉尔丁作为参考。

    必须要说,国安局对日本方向的工作还是很重视。

    在兰芳国内,日本和瀛洲这两个地方曾经都是国安局的重点监控对象,现在瀛洲方面经过数次“大清洗”,情况要好一点,不过对日本方面的监控始终没有放松过,虽然兰芳驻日司令部在日本也进行过好几次“大清洗”,但这还远远不够。

    国家安全局在日本一共有四个分部,刚好北海道、本州、四国、九州四个岛每个岛一个,这四个分部的工作人员加起来有上千人,其中相当一部分成员还是日本人,这上千人就算每天只有十分之一的人递交一份情报,数量也是极其惊人的,而且涉及面很广,方方面面都有涉猎。

    看到这些情报之后,吉拉尔丁马上就发现了问题。

    “为什么不继续跟进这个人,这个人很有嫌疑;还有这个,这个,这几个人都很有嫌疑,为什么不把他们直接抓起来?”吉拉尔丁拿着几份挑选出来的情报直接找到高鸿仕。

    高鸿仕没有做声,先把吉拉尔丁拿过来的资料接过来,要先看过之后才会给出答案。

    第一份是一位大学教授,这位大学教授在课堂上讲授的内容超出了正常范围,对兰芳编订的教材有阐发,而且阐发的方向超出常规,被情报人员怀疑有反兰芳倾向。

    “这一个目前表现的反兰芳倾向并不明显,我们的人力有限,没有办法继续跟进,如果跟进的话需要长时间的跟踪,没必要在这样的人身上浪费时间。”高鸿仕给出的答案有点轻描淡写。

    “不,我认为恰恰相反,鉴于这个人的职业,他有很危险的倾向,普通意义上讲,学生阶段是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时期,学生的世界观、人生观形成和教师有很大关系,日本是个很尊师重道的国家,所以必须提高这个人的危险等级,否则的话,在他的学生中间一定会出现危险分子。”吉拉尔丁有不同意见,着眼点和高鸿仕有所不同。

    “那你认为应该怎么处理?”高鸿仕把问题抛给吉拉尔丁。

    “调离他,最好是除掉他,如果没有借口,那就让他‘自然死亡’。”吉拉尔丁的答案令人不寒而栗,这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小女孩,能动手绝不拖拉的那种。

    “这是一个教授,具有很高的社会地位,如果处理不当,会引起风波的。”高鸿仕不赞成吉拉尔丁的狠辣。

    “所以要让他自然死亡,如果有人怀疑,那就让他也自然死亡好了。”吉拉尔丁不为所动。

    高鸿仕还想说些什么,忽然看到正在门口的兰子樱,顿时就沉默不语。

    吉拉尔丁出身于童子军,而童子军中,这种“自然死亡”的案例已经不少,吉拉尔丁已经习惯于使用这种方式排除隐患。

    不得不说,这是个很有效的方法,虽然有可能会误伤,但绝对干净利落,不留任何隐患。

    “那么——关于这个渡边野,虽然这是一名前军人,但他现在没有表现出反兰芳倾向,仅仅是可能,当然这个人手中有一定资源,有可能具有破坏性,所以结论是继续跟进。”高鸿仕不再讨论教授,转而拿起第二份情报。

    日本战败后,渡边野选择了退役,之后渡边野返回老家,开了一家传授空手道的武馆,他的学生中有人参与过反对兰芳统治的地下组织,因此渡边野得以进入兰芳国家安全部的视线。

    “对这个人的处理更荒谬,既然这个人有危险,那么就应该清除,他在教授学生什么?教授学生强身健体的同时,是不是也在进行反兰芳宣传?对于这样一个具有明显特征的危险分子,处理方式居然仅仅是跟进,这太不合常理了,应该把他的武馆夷为平地,把所有人都关起来严加拷问。”吉拉尔丁确实是强硬,或许在吉拉尔丁眼里,这些日本人根本就不算是人,只是一个个待宰的羔羊。

    “不不不,不能这样,吉吉,自从日本皇室常驻兰芳之后,日本的局势有点不稳,本来日本人就已经相当不满,如果现在再进行一次大清洗,那无疑是火上浇油。”高鸿仕明白兰芳在日本前几次“大清洗”的残酷程度,说实话,和吉拉尔丁的方式差不多,也正因为如此,兰芳现在对日本的态度有点怀柔。

    “高,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咱们现在撤出日本,把大正天皇也还给日本,那么我们和日本人能不能和平共处?”吉拉尔丁不纠结于这个问题,向高鸿仕提出一个设想。

    “撤出?绝对不可能,我们不会给日本任何重新崛起的机会。”高鸿仕马上就坚决。

    “那么好吧,也就是说,我们和那些日本人没有和平共处的可能。”吉拉尔丁顺着高鸿仕的答案给出推论。

    “是的。”沉默了好一阵子后,高鸿仕同意吉拉尔丁的说法。

    兰芳人和现在的日本人确实不可能和平共处,那些有可能和平共处的,都已经选择加入兰芳国籍,现在还留在日本国内的那些日本人,要么是有亲人死在之前的战争和大清洗中,和兰芳有国仇家恨,要么就是对兰芳抱有敌意的。

    明治维新之后,日本国内教育对华人的态度就是丑化和诋毁,几十年的教育也已经是深入人心,日本人虽然认同华人文化,但他们认为只有日本才是中华文明的正统传人,而华人自从元代之后就已经沦丧,不配代表中华文明,所以日本国内看不起华人的日本人真的不少,就算是兰芳现在已经取得了如此巨大的成就,在很多日本人眼里,仍然是不值得尊重。

    “既然这样,那我们还为什么要怀柔?如果王道教化并不能完全达到目的,那就要换一种方式,至少可以让一部分人彻底臣服,那也比现在这样危机四伏好得多。”吉拉尔丁的态度还是激进,在对待敌人的态度上,吉拉尔丁绝对是扫落叶的秋风。

    “吉吉,很多时候我们的工作不可能一蹴而就,我们要循序渐进。”高鸿仕还是主张要潜移默化。

    “高,我宁愿全部推到了重头再来,也不愿意在现在的基础上进行改良。”吉拉尔丁还是固执。

    两人谁也无法说服谁,最终官司还是打到秦致远这里。

    “循序渐进有循序渐进的好,重头再来也不错,主要是取决于成本,现在我们兰芳是日本实际意义上的统治者,如果我们做得太冷酷,我们总是要考虑到其他国家的反应的,其实现在日本已经不可能再崛起,他们没有工业,没有理工科教授,甚至已经没有文字和语言,如果这么发展下去,最多五十年,日本就可以看成是兰芳领土。”秦致远对日本的态度更是阴损,秦致远是准备让日本人亡国灭种的。

    兰芳现在已经以立法形式确定了汉语和汉字在日本的地位,日本的教科书、官方文件,乃至钞票上的文字,使用的全部都是汉字,包括日本现在被严格限定规模的几所文科院校,教师在上课的时候也必须要使用汉语,秦致远不仅是想从**上征服日本人,精神上、文化上也是,要全面彻底的征服。

    “陛下,我们估计没有五十年。”吉拉尔丁对于国际局势有自己的判断。

    兰芳内部对于国际局势已经进行过很多次推演,世界上各国之间的关系表明,除非是再来一次世界大战,否则无法实现和平。

    哪怕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和平,只是一定程度的和平也无法实现。

    根据兰芳参谋部的推演,最有可能爆发战争的国家是兰芳和英国,以及德国和英国,如果战争首先爆发于兰芳和英国之间,那么参谋部给出了一个大概时间,如果按照目前的局势发展,估计到1930年,兰芳和英国之间就将爆发战争。

    (未完待续。)

850 另一种战斗的方式

    关于兰芳和英国之间的关系,兰芳参谋部早有论断,在未来的某一天,兰芳和英国之间必有一战。

    这是兰芳国力发展到一定程度的必然,英国人现在占有了太多的殖民地,这已经严重损害了全世界所有国家的利益,如果英国是一个类似民国、美国那样本土辽阔人口众多的国家还好说,偏偏英伦三岛就那么点地方,就那么点人,却拥有这么庞大的殖民地,这就像是这就像是一个抱着金娃娃的中年人,他现在或许还有点实力,能够震慑住那些还没有长大的半大孩子,但如果中年人成为老头,半大孩子却成为青年,那么青年肯定是要挑战老头的。

    兰芳发展到现在,在东亚和东南亚范围内几乎是已经发展到了极致,如果兰芳想继续保持扩张势头,那么要么是挑战英国人,要么是挑战美国人。

    而英国和美国比起来,怎么看都是英国更好对付一点。

    虽然现在英国还拥有全世界规模最庞大的舰队,但在新战术、新武器层出不穷的前提下,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战列舰已经是昨日黄花。

    只可惜这一点英国人还没有意识到。

    秦致远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来和英国人之间的战争做准备。

    所以吉拉尔丁的态度坚决:“我们没有五十年时间,陛下,如果想要让日本人在我们和英国人战事最激烈的时候不出乱子,现在就要扫平所有的隐患,要让日本人承受不了背叛的代价,要让他们对于背叛的后果不寒而栗,或者说让他们根本就不敢想,这样才能保证我们拥有一个稳定的内部环境。”

    “你想怎么做?”秦致远对吉拉尔丁的建议有兴趣,说实话,秦致远才不在意日本人的死活,就算是日本四岛全部消失,对于兰芳来说也没多大影响。

    “分化日本人,除了现在这些已经归化的日本人,对于日本四岛上的日本人也要加以分化,对于那些有可能成为我们合作对象的,要给予扶植,对于那些潜在隐患,要坚决打击。其实现在成立的那两个由日籍士兵组成的部队就很不错,不过他们不应该用在金兰湾,而是应该用在日本本土,只要这两支部队献上投名状,至少可以保证这些人无法对抗我们,就算是他们想,日本人也不会接纳他们。”吉拉尔丁确实是天才,只要找到正确的工作方式,没什么能难得住她。

    关键还是要有秦致远的信任,而毫无疑问,秦致远是信任吉拉尔丁的。

    所以秦致远下定决心:“好吧,如果你想,你现在可以前往日本,我给你那两个师的指挥权,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我会让杨楷配合你。”

    杨楷是现任的兰芳驻日总司令,秦致远收回总督权力之后,对各地的军事主官进行了调整,秦浩歌返回陆军做了第三集团军总司令驻扎在北疆区,杨楷也得以更进一步。

    秦致远对吉拉尔丁的信任真可谓是无以复加,两个师的指挥权分量有多大这不用多说,秦浩歌的第三集团军也只有五个师而已,陈康健的第一集团军也只有六个师。

    听到秦致远这么安排,就连高鸿仕也是微微摇头,等到晚上,朱莉的反应要更加明显一点。

    “你可真够宠她的,两个师——完整的指挥权——你信不信如果你给吉吉一些时间,吉吉能给你把部队的数量翻一番?到时候怎么办?任命吉吉为新的集团军总司令?”朱莉这倒不是嫉妒,只是在对吉拉尔丁能不能掌控这么大的权力表示担忧。

    哪怕是天才,在自己不熟悉的领域也有可能搞得一团糟,这是无数事例早就验证过的。朱莉不否认吉拉尔丁的能力,但绝对不是在军事方面,在军事这方面,将门出身的朱莉更具有发言权。

    “莉莉,你要明白一件事,纵然是婕拉搞出来一个集团军,如果我让她交出权力,婕拉也不会犹豫。”秦致远选择用人不疑。

    “我不是说吉吉会贪恋权力,我要对你说的是,吉吉现在的思想还不够稳定,吉吉也只是个孩子,世界观正在形成的过程中,如果在这段时间让吉吉拥有太多东西,这对于吉吉来说并不是件好事,想想吉吉身边的那个小女孩,我知道她的事,真令人不寒而栗,难以想象一个仅仅十几岁的孩子会做出那样的事,而且还是习以为常,吉吉现在身边都是这样的人,你难道就不会担心?”朱莉说的是兰子樱,这个小女孩确实是给人印象深刻。

    “所以婕拉以后需要你和米夏更多的关心,要让婕拉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爱,有的不止是杀戮和战斗。”秦致远不否认。

    秦致远还是考虑过这个问题,生活在这个乱世中,没有人能幸免于难,所有人都要被迫卷入旋涡,如果秦致远愿意,秦致远确实是可以给秦德、吉拉尔丁、海曼他们创造一个平静无波的环境,但未来呢?秦致远总不可能一直保护秦德他们,有些事总是需要秦德他们面对的,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

    “让吉吉的米夏妈妈去献爱心好了,我才不去凑热闹,这小家伙每次见到我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你也不说管管——”朱莉马上就耍赖,根本不管问题是她提出来的。

    吉拉尔丁和米夏的关系确实是非常好,这始于科西嘉时期,雷霆崖城堡里满满都是吉拉尔丁和米夏的回忆,米夏也是少有的几个能影响到吉拉尔丁的人,朱莉对这个倒是有自知之明。

    “说到米夏,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不能让婕拉和秦智接触的太多,你看看秦德,现在见到婕拉怕成了什么样!”秦致远突然就想到家庭教育问题。

    因为朱莉太懒,秦德基本上是米夏带大的,吉拉尔丁和米夏的关系比较好嘛,一来二去和秦德见面的次数就有点多,或许是吉拉尔丁对米夏真有种对母亲般的依恋,对于秦德这个分走了米夏大半感情的小家伙,吉拉尔丁很是有点不客气。所以秦德现在见到吉拉尔丁老实得很,甚至有点畏惧,一点也没有面对别的美少女时的喜悦。

    “所以你就把吉吉打发到日本?”朱莉笑得有点暧昧。

    “你在瞎说什么,和这个没有关系。”秦致远马上就否认。

    嗯嗯,接下来是拉手时间。

    到了1921年十月份,英国和暹罗北部十个府之间的谈判终于达成,《清迈协议》顺利签订。

    鉴于暹罗北部十个府对英国统治的激烈反抗,英国承认暹罗十府的自治地位,不再向暹罗十府派驻民政官员和军队;同时暹罗十府不会以国家的姿态出现,暹罗十府成立一个自治委员会,正式以清迈为中心挂牌,自治委员会承认英国的“宗主国”地位,保证不会向邻近的缅甸渗透,保证不会依附于其他任何国家,至此,暹罗北部的战争终于告一段落。

    表面上看上去,英国人还算是保留了体面,实际上所有人都知道,英国人已经输得没了底裤,等于是一败涂地。

    暹罗北部的山区帮了自治委员会的大忙,英国人的现代武器在山区里举步维艰,别说是坦克,连中小口径火炮都无法送进山区,只能依靠迫击炮等轻型武器清剿那些躲在山里的反抗军,这让已经习惯了火力压制的英国人焦头烂额,哪怕是英国人从本土调来了全部由英国人组成的部队,也在反抗军手里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因为很明显,反抗军也是有某些国家支持的,反抗军手中甚至有比英国人更多的迫击炮,而且还有充足的补给,这让英国人深深感受到来自全世界的恶意。

    法国驻法属印度支那总督查尔斯·曼京刚上任的时候,和英国人曾经有一段蜜月期,英国人因此拒绝了暹罗十府第一次谈判的要求,但随着叙利亚和伊拉克战争的爆发,查尔斯·曼京在世界大战中和英国人那些不愉快的记忆涌上心头,英法之间仅存的那点默契顿时荡然无存,然后英国就开始节节败退。

    在英国人败退的过程中,兰芳的作用当然不用多说,甚至连美国人都来插了一手。

    世界大战后,美国作为世界大战中的世界工厂,囤积了比英法更多的军事物资,这些军事物资都是要找到市场的,总不能都堆在仓库里发霉,哪怕哈定总统和英国人有约定,也阻挡不了那些资本家的投机行为。

    话说美国总统就是个笑话,所有人都知道那只是一个傀儡,虽然名义上美国总统是国家元首,但实际上美国总统的权力还不如兰芳首相。

    至少陆徵祥可以决定兰芳的州长人选,哈定可没这个权力。

    当然了,英国人和暹罗人的这个协议没什么作用,在反抗英国人统治期间,暹罗人已经开始了向缅甸境内渗透,现在和暹罗接壤的那些缅甸地区都已经出现了不稳定的迹象,这是英国人最终接受和暹罗人谈判的原因,英国人可不想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暹罗人难道真的会按照协议中所说停止向缅甸渗透吗?

    秦致远显然不这么认为。

    (未完待续。)

851 投资

    十月底,皮埃尔作为法国总统亚历山大·米勒兰的特使访问兰芳。

    这是法国和兰芳解除盟友关系之后,法国和兰芳的第一次官方接触,为了达到连略感情的目的,米勒兰选择皮埃尔作为特使也是煞费苦心。

    秦致远虽然对法国有些不满,但面对皮埃尔,秦致远还是能调整心态,按照接待国宾的标准接待皮埃尔。

    朱莉和秦致远一起前往椰城码头迎接皮埃尔,按规矩皮埃尔还达不到这个规格,不过这也是米勒兰选择皮埃尔作为特使的原因之一。

    令秦致远和朱莉颇感意外,皮埃尔居然还带了一位女伴,介绍之后才知道,这位是美国洛克菲勒家族成员,洛克菲勒家族创始人约翰·d·洛克菲勒的外孙女雪梨·沃拉斯顿。

    又是一个政治联姻,不过皮埃尔的意思,却没有什么不满意。

    上车之后,皮埃尔才叹口气道:“我已经到了要结婚的年龄,安妮已经催了好几次,既然拖不过去,那就选择一个对我的未来有帮助的,这也不错。”

    “当然——你应该找一个贤内助,说实话,我看惯了你不修边幅的样子,现在搞得这么整齐,还真有点不习惯。”秦致远随口调笑。

    皮埃尔以前是个标准的单身汉,没人管没人问的结果就是皮埃尔相当的邋遢,没有干净衬衣的时候去洗衣篮里找一件是正常现象。现在皮埃尔终于肯成个家,这不管对于皮埃尔还是福煦、安妮都是好事,至少终于能让福煦两口子放心。

    当然了,虽然是政治婚姻,秦致远也不会问是不是对那个女孩不够公平之类的话,那没有意义,出生在豪门家庭,享受着家族提供的一切,就要承担相应的义务,只有那些幻想着不劳而获的人才会追问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公平,归根到底,公平需要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

    “洛克菲勒家族——这可是个大家伙,那么现在也就是说,你再马达加斯加总督这个位置上做不久了?”秦致远浮想联翩。

    “是,等回到法国,我就回去议会,如果没有意外,下一任议长就是我了。”皮埃尔并不讳言。

    吃软饭这种事吧,对于平民来说或许是一个耻辱,但对于某些有雄心壮志的大人物来说,这根本就不叫个事。皮埃尔和雪梨·沃拉斯顿在一起,洛克菲勒家族当然会提供相应的帮助,但同时,洛克菲勒家族对皮埃尔肯定也有要求,这一来一往,等于是等价交换,既然是交换,也就不存在什么软饭布软饭的。

    “那么未来的议长先生,你上任之后,会给咱们之间的关系带来什么样的改变呢?”秦致远有点惊喜,皮埃尔成为法国议会议长,总比别人当议长好得多。

    “什么改变都不会有——就算是我现在想要恢复兰芳和法国之间的盟友关系,你会同意吗?”皮埃尔反将一军。

    “呵呵,只是个玩笑,千万别介意。”秦致远马上就尴尬。

    说实话,就算是皮埃尔现在成为法国总统,想要恢复兰芳和法国之间的关系,秦致远也要考虑一下。拥有法国这个盟友确实是不错,但如果这是一个极端敌视德国的法国,秦致远还真不怎么感兴趣。

    最直接的一个理由,法国在国际竞争力上的表现并不如德国,不管是军事还是经济,法国的潜力都不上德国,如果让秦致远在欧洲选择一位盟友,抛开皮埃尔的因素,秦致远更愿意选择德国。

    兰芳现在是要扶植德国,这样肯定会引起法国人的不满,如果法国还和兰芳是盟友关系,兰芳就要考虑法国人的意见,现在既然已经解除了盟友关系,那就别再说那些有的没的。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皮埃尔对秦致远的态度并不感到意外。

    “这是亚历山大的意思?”秦致远还是有点好奇。

    “并不是,亚历山大现在也拉不下那张脸,你是不知道,国会现在天天吵架,为了美国人的援助,农业要补贴,工业要重新开工,军队也要更多的预算,亚历山大现在可顾不上你。”皮埃尔的表情带着嘲讽,或许是哀莫大于心死的成分更多一些。

    “那你来干什么?”秦致远顿时意兴阑珊。

    并不是秦致远想和法国恢复关系,秦致远是想看亚历山大·米勒兰的笑话。

    秦致远可不是个宽宏大量的人,亚历山大·米勒兰既然背叛了秦致远的友谊,秦致远很乐意看到亚历山大·米勒兰倒霉的样子,如果皮埃尔是亚历山大·米勒兰的说客,秦致远会大肆嘲讽一下,然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我代表法国政府来看望福煦元帅总行了吧。”皮埃尔找到一个很充分的理由。

    “说实话这个理由很烂,你要做好挨揍的准备,我可不会帮你。”秦致远抱着膀子好整以暇的看好戏。

    福煦对皮埃尔一向是不假辞色,皮埃尔就任马达加斯加总督时,曾向福煦表态会在总督位置上做出一番事业,现在马达加斯加弄成了个烂摊子,皮埃尔拍拍屁股却要返回法国,这肯定不受福煦待见。

    马达加斯加确实是个烂摊子,兰芳外籍军团在马达加斯加的时候,马达加斯加人受到外籍军团的强力清剿,从马达加斯加首都塔那那利佛往北,几乎已经没有了马达加斯加人生存的空间。法国和兰芳接触盟友关系之后,皮埃尔丛兰芳雇佣军队的行为受到法国国会的猛烈抨击,皮埃尔不得不和兰芳军部解除了雇佣合同。

    兰芳外籍军团离开马达加斯加之后,马达加斯加人再次卷土重来,塔那那利佛附近又有了马达加斯加人的踪迹,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马达加斯加人会发动更猛烈的反扑。

    不过那不是皮埃尔要关注的问题,那应该轮到下一任马达加斯加总督头疼。

    就和秦致远所说的一样,车队回到兰芳王宫的时候,福煦和安妮正在王宫门口守候。

    福煦虽然没有前往码头,但朱莉通过电话早就汇报了雪梨·沃拉斯顿的存在,这让福煦和安妮马上就喜出望外。

    福煦这辈子也算是艰难,两个儿子战死了一个,剩下一个儿子还保持独身主义,老两口没办法只能跟着女儿来到兰芳,这也算是背井离乡,现在听说皮埃尔终于收了心,福煦两口子的喜悦可想而知。

    身为豪门贵女,雪梨·沃拉斯顿的教养明显是很不错,向福煦和安妮问候时表现的很得体,没有丝毫的骄纵和傲慢,这让安妮非常满意。

    福煦也满意,以至于在听说皮埃尔已经卸任马达加斯加总督之后,也仅仅是冷哼一声,破例的没有大发雷霆。

    皮埃尔很明显有躲过一劫的感觉,偷偷向秦致远做了个鬼脸。

    客厅里还是热闹,朱莉带着秦德和秦智出来向皮埃尔讨红包,皮埃尔明显是有准备,雪梨·沃拉斯顿也有见面礼,看来皮埃尔在来之前还是了解过东方礼仪的,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失礼。

    然后几个女人就开始围绕着育儿、时尚等等女性话题不可自拔,福煦听得实在是郁闷,干脆和秦致远、皮埃尔去了办公室,留下一群女人在客厅里闲聊。

    相对于客厅,办公室里环境就清净得多,福煦和皮埃尔进办公室的时候不约而同的长出一口气,看来他们对那几千只鸭子已经是厌恶至极。

    到了这里,秦致远就开始充当服务生,给皮埃尔倒上酒,给福煦泡上茶,给自己来杯冰水,几个人坐在露台上舒舒服服的聊天。

    “这么说,洛克菲勒家族会全力支持你?”听完皮埃尔的交代,福煦很明显有一个长考。

    “是,洛克菲勒家族会动用他们的一切力量,争取到30年,让我能够竞选法国总统。”皮埃尔不隐瞒自己对总统位置的野心。

    “那你要小心点,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福煦提出自己的忠告。

    “我知道,资本家嘛——这也算是他们的投资。”皮埃尔对此倒是有清醒认识。

    “你准备怎么对待德国?”福煦提出一个很尖锐的问题。

    德国人,这是摆在所有法国人面前一个绕不过去的坎,如果皮埃尔想成为法国总统,那么就一定要考虑清楚对待德国的关系,如果操作不当,皮埃尔就算是上了台,也会被法国人重新赶下台去,就像是以前德沙内尔。

    “现在只能保持现状,等到我成为总统的时候,估计到时候法德矛盾已经不是主要矛盾,我们可以重新定位和德国的关系。”皮埃尔确实是考虑过,马上就给出自己的答案。

    “一定要小心德国的威胁,德国距离法国太近了——如果再来一次世界大战,法国很可能顶不住德国人的攻击。”福煦对法德之战的前景表示不乐观。

    “不会的,如果和德国再次开战,我们还是能顶住德国人的攻击,并且这一次我们会真正打到柏林。”皮埃尔有信心,只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信心。

    “狂妄!如果其他人都和你是一样的想法,那法国就危险了,如果再来一次世界大战,你认为德国人还会赶着马车攻击巴黎,不,他们会开着坦克过来,到时候法国拿什么去抵抗?还说什么打到巴黎——恐怕防线还没有组织起来就已经崩溃。”福煦一点也不客气,再次把皮埃尔骂个狗血淋头。

    福煦在兰芳参谋部,已经多次组织了战局推演,特别是在兴登堡来到兰芳之后,福煦和兴登堡这对老对手每次都会亲自上阵。

    当然了,结果并不让福煦满意,福煦所说的“可能”,就是兰芳参谋部推测的结果。

    (未完待续。)

852 大难题

    “机动力”对于军队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如果德军有足够的机动力,哪怕就像是现在的兰芳军队一样,德国在上一次世界大战中也最少有两个机会可以攻克巴黎。

    兰芳参谋部进行的推演,就是按照兰芳军队的机动力来推算德军的机动力,然后就得出相应的答案。

    别以为这不可能,事实上很多参谋人员认为,到下一次世界大战时,德军部队的机动力将会超过现在的兰芳军队,达到一个更高的水平,虽然福煦不大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从工业角度上说,德国比法国拥有更大潜力,只要德国获得重新崛起的机会,那么现在的威廉三世一定不会像威廉二世那么莽撞。

    其实越过德法边境之后,到巴黎基本上是一马平川,非常适合使用装甲部队,按照兰芳参谋部推演的结果,如果德国和法国开战,德国将在48小时内攻陷巴黎,所以福煦迫切的心情真的可以理解。

    当福煦把推演结果告诉皮埃尔之后,皮埃尔都已经惊呆了,白兰地撒到裤子上都没有感觉到。

    “现在你还有打到柏林的信心吗?”福煦简直是有点痛心疾首,恨不得现在就飞回法国,提着亚历山大·米勒兰的耳朵告诉他应该怎么做。

    “不,我不确定——”皮埃尔确实没想到这种可能性,不过稍加思索,皮埃尔就感觉到发自内心的惊恐。

    皮埃尔本身也是一名优秀参谋,秦致远和皮埃尔刚认识时,皮埃尔来到秦致远身边从事参谋工作,这种简单点的推演,都不需要去战术室,在脑子里稍微勾勒下就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和德国人签订一个互不侵犯条约?”皮埃尔已经方寸大乱,拿着秦致远递过来的毛巾顺手擦了擦脑门。

    天,那是秦致远让皮埃尔擦裤子的。

    “那种条约会有用?国联总是全世界都承认的吧?看看国联的决定算什么?如果到了必要的时候,不管签多少条约都是废纸一张,你把他们堆满边境也挡不住德国人的铁骑。”福煦也从来不是循规蹈矩的人,对于条约的约束力不抱任何希望。

    “我回去之后就整军备战。”皮埃尔慢慢冷静下来,准备和德国人血拼一场。

    “没用的,看看现在的国防军,看看现在的外籍军团,他们还能作战吗?如果还能作战,你为什么要从兰芳雇佣军队?”福煦还是恨铁不成钢。

    世界大战刚刚过去还不到三年,法国的军备已经接近废弛,有经验的军人纷纷退役,一大批将领离开军队行列,世界大战中曾经的百万雄狮十不存一,就连外籍军团也都是由一群新兵蛋子组成,这样的军队并没有什么战斗力,即使给他们最先进的武器也没用,至少比不上在兰芳军中正在服役的那些德国人。

    “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难道不做任何抵抗直接投降吗?”皮埃尔对福煦的态度也有点小不满。

    总督生涯还是让皮埃尔进步不少,至少现在的皮埃尔敢于在福煦面前发表意见,这是个不小的进步,要知道以前的皮埃尔在福煦面前只有唯唯诺诺,从来没有发表意见的勇气。

    “改变对德国的态度,让德国人和法国人不再互相敌视,如果我们之间有仇恨,那也是上一代人之间的事,这种仇恨不应该延续下去,至少我们的下一代人不必为此付出代价。”福煦不在乎皮埃尔的态度,和盘托出自己的意见。

    或许皮埃尔的这种态度正是福煦想要的,一个只知道唯唯诺诺的法国总统?

    想想都令人绝望。

    “这很难,虽然看上去我们在普法战争中失去的东西已经找回来了,实际上世界大战给我们造成的最大伤害是继续战斗的勇气,我们现在还占有德国的领土,这很难让德国人不恨我们。”皮埃尔也为难,德法之间的仇恨并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否则仇恨也不会延续至今。

    根据《巴黎和约》的规定,法国占领了德国的一部分领土,这些领土将在以后进行全民公投,以决定那些领土的最终归属。作为世界大战的战胜国,法国致力于肢解德国,但并没有成功,现在要说法国人有多恨德国人,那倒也未必,问题是德国人会不会恨法国人,想想普法战争之后法国人对德国人的态度,就能想到现在的德国人是怎样的卧薪尝胆。

    “这个问题不需要你来解决,如果你当上法国总统,这应该是威廉三世的工作。”福煦看样子已经笃定皮埃尔会当选。

    “威廉三世,他现在甚至还没有坐稳皇位——”皮埃尔不大看得起威廉三世。

    秦致远访德期间,德国国防军发生了叛乱,这让威廉三世在国际上成为笑柄。皮埃尔当然很乐意看威廉三世的笑话,甚至有点罔顾事实。

    “威廉三世就算是皇位不稳,至少比亚历山大·米勒兰那个猪头要好得多。”提到米勒兰,福煦马上就破口大骂。

    福煦有恨亚历山大·米勒兰的理由,在法国和拉芳解除盟友关系之后,法国国内一度出现了指责福煦的声音,就因为朱莉嫁给了秦致远,而福煦现在又在兰芳定居,这让福煦非常恼火。

    当然了,这些声音并没有造成多大风波,福煦在法国人中间还是很有威望的,《每日新闻》只发表了一篇社论,在国会上公然指责福煦的国会议员就被迫辞职。

    “秦,你怎么看这个问题?”皮埃尔终于想起来秦致远。

    当了半天透明人的秦致远已经魂游天外,还要皮埃尔再问一次,秦致远才明白皮埃尔问的问题。

    “我只能说德国比你们预想的状况要好,早在英国人和我们以及美国人达成一致之前,英国人就和德国人有过接触,现在从英国流入德国的资金已经超过五十亿金马克,从美国流入德国的更多,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德国不会一直沉沦,因此如果法国继续对德国持敌对态度,那么一旦德国人重新崛起,法国肯定会是德国最大的敌人。”秦致远实话实说,根本不看皮埃尔越来越难看的表情。

    “这群婊·子养的——”皮埃尔马上就爆粗口。

    秦致远不以为意,撇撇嘴继续说:“如果你们想缓和同德国之间的矛盾,那么我可以从中间牵线搭桥,问题是——你现在并没有决定的权利——”

    秦致远说的没错,就算皮埃尔当上议会议长,皮埃尔也没有决定的权利,法国终究是个民选政府,只要大多数国民不认可,法国政府就无法做出和德国和解的决定。

    从这一点上,君主立宪制确实是有好处,至少国王独断专行一点也很正常。

    “等回到法国之后我会努力的——”皮埃尔并没有多说,这表示皮埃尔也没有多少信心。

    “那你要做好准备,阻力一定非比寻常。”秦致远并不怎么看好。

    通过《每日新闻》,秦致远已经做过好几次调查,大多数法国人并不想和德国搞好关系,当被问到如果再次遇到法国人入侵时怎么办时,很多法国人选择坚决把德国人打回去,但当被问到你愿不愿意为国征战时,仅仅只有不到一成的受访者愿意魏国出征。

    不到一成!

    这是个很危险的数字,考虑到适龄军人的数量,如果情况没有变化,等到德国再次组织起战争时,法国大概只能组织起不到五十万人的部队,这根本就是杯水车薪,要知道在上一次世界大战中,德国人组织起了超过五百万人的部队。

    “哪怕结果是失败,有些事也总是要做的。”皮埃尔不气馁,已经做好了接受挑战的准备。

    “那好吧,我会配合你,如果需要我的帮助,请不要客气。”秦致远还是一贯的支持,不管皮埃尔想做什么,秦致远都不会改变态度。

    “非常感谢——”皮埃尔向秦致远伸出手。

    秦致远没有客气,紧紧握住皮埃尔递来的友谊。

    说完德国的问题,皮埃尔终于提及这一次兰芳之行的来意,叙利亚人在对伊拉克人的作战中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亚历山大·米勒兰这才想起兰芳外籍军团的战斗力,皮埃尔这一次来兰芳,是应亚历山大·米勒兰的要求,来和秦致远商量,从兰芳雇佣一支军队进入叙利亚和伊拉克人作战。

    “皮埃尔,我得说,你可真给我出了个大难题。”秦致远马上就发愁。

    说实话,秦致远不想去趟这潭浑水,秦致远知道叙利亚人打不过伊拉克人,高鸿仕每天都会把叙伊边境的战报递交给秦致远,现在的伊拉克军中,已经有了兄弟联盟的背景,如果兰芳再派出一支军队,那可就好看了,难道要兰芳人去打兰芳人?

    但如果直接拒绝的话也不太好,皮埃尔人都已经来了,如果一点成绩也没有,估计皮埃尔也无法向米勒兰交差。

    (未完待续。)

853 真期待

    政治家是没有立场的,不管是亚历山大·米勒兰还是皮埃尔·福煦,他们都没有立场。

    从私人感情上说,皮埃尔·福煦对秦致远有一定的倾向性,不过这仅仅是一个方面,在皮埃尔心中,法国的国家利益才是最高准则,在秦致远的所作所为并没有损害法国利益的时候,皮埃尔可以和秦致远保持友谊,但如果秦致远做出什么触犯了法国根本利益的事,皮埃尔也会和秦致远翻脸。

    站在秦致远的立场上也一样。

    秦致远可以支持皮埃尔成为法国总统,但前提是皮埃尔当上法国总统之后要继续维护秦致远的利益,否则的话秦致远宁愿把皮埃尔弄到兰芳,就像是样威廉二世一样的养着。

    说到威廉二世,这老头在兰芳的日子过得真是悲喜交加。

    从待遇和处境上讲,威廉二世的生活环境比大正天皇好得多,至少威廉二世有相当程度的自由,当然是在兰陵岛的范围内,只要威廉二世不离开兰陵岛,威廉二世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任何事,哪怕是给威廉三世添个弟弟也没问题。

    有必要提一句,威廉二世现在有一位固定的“红颜知己”,是一位年轻漂亮的日裔兰芳人,上次威廉三世来的时候也见过的。这当然令威廉三世有点尴尬,不过考虑到德国的现状,威廉三世还是向秦致远表示了感谢。

    威廉二世当初可是主张“黄·祸论”的,现在却找了一个黄种人做红颜知己,真讽刺!

    威廉二世也没办法,威廉二世虽然曾经是德国皇帝,但因为威廉三世的要求和秦致远的控制,威廉二世身边一个西方人都没有,所有的内侍和卫兵都是兰芳人,这是秦致远监控威廉二世的手段之一,威廉二世虽然不满,但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接受这个现状。

    其实相对于大正天皇,威廉二世的生活环境已经好多了。

    就在上个月,居住在距离兰陵岛不到一百公里的一个无名小岛上的大正天皇一家人都出现了严重的腹泻,大正天皇最小的女儿因病去世,大正天皇本人也送了半条命,大正的儿子裕仁也已经病入膏肓。

    茅十八给出的病因是水土不服,但谁都知道这是个笑话,要是水土不服,大正天皇一家人早就“不服”了,还用等到现在?

    日本皇室的遭遇是秦致远向日本人释放出的强烈信号:你们就折腾吧,你们折腾的越厉害,你们的天皇翘得就越快。

    十一月底,经过秦致远和皮埃尔的多次磋商,兰芳和法国终于达成协议,兰芳将会向叙利亚派出一部分军官,帮助叙利亚训练军队。也仅此而已,兰芳军官不会直接上战场,而且这些军官也会秘密前往叙利亚,并不会大张旗鼓。

    法国解除了兰芳的盟友关系,这对兰芳人民的感情也是伤害,秦致远虽然是国王,拥有在兰芳的一切权利,但也要考虑到国民的接受程度,如果现在兰芳还会大张旗鼓的帮助法国,这不是兰芳宽宏大量,而是兰芳任由法国予取予求。

    从某种意义上说,法国确实对兰芳有过很大帮助,但这并不能成为兰芳在对法事务上不设立场的理由,兰芳帮助法国只有一个原因,那对兰芳的国家利益有利。

    兰芳派出教官当然是对兰芳有利的,亚历山大·米勒兰为了达成这一目的,还是付出了不少代价,其中就包括不再评价金兰湾的租借合同。

    关于金兰湾的合同,这一度成为巴斯蒂安和利奥泰勾结兰芳的证据,只可惜公然抨击的国会议员下场就和抨击福煦的那位一样,巴斯蒂安和利奥泰可不是已经不再职位上的福煦,这两人是法国·军方现在的中流砥柱,想要动摇巴斯蒂安和利奥泰的地位可不容易,这两人的地位都是在战争中一刀一枪拼出来的。

    纵然是如此,兰芳租借金兰湾这件事还是成了一部分法国人喉咙上的那根刺,想想法国远东舰队在窝在广州湾,而远东最好的军港却被军方拱手相让,这让很多法国人痛心疾首。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疾首”的,兰芳没有租借金兰湾之前,金兰湾只是一个丝毫不起眼的小码头,根本没人注意这里,兰芳租借了金兰湾之后,在金兰湾开始大兴土木,前后累积投入的资金已经超过数十亿兰芳元,那些现在想来摘桃子的法国人,也不想想秦致远什么时候吃过亏,这个桃子可不是那么好摘得。

    也就在十一月份的时候,吉拉尔丁和维吉妮娅终于来到东京。

    兰芳驻日总司令杨楷亲自到码头迎接两位负有皇命的“钦差大臣”,除了对吉拉尔丁的年龄感到一丝诧异之外,并没有其他太多想法。

    虽然兰芳年轻的高官很多,甚至包括国王陛下本人在内都很年轻,但吉拉尔丁的年龄还是让杨楷感到有点意外,意外的还包括吉拉尔丁和维吉妮娅的性别。

    按照杨楷对情报工作的理解,要处理类似日本国内的这种反抗势力,来的应该是孔武有力的壮汉,就像是陈康健那种,或者是老辣沉稳的中年人,就像是管宜修那种,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是两个还未成年的小丫头。

    好吧,童子军们的营养还是很不错的,从身体发育上说,吉拉尔丁和维吉妮娅已经接近成年人,不过杨楷虽然和维吉妮娅不熟,但是却是认得吉拉尔丁的,也正因为知根知底,所以杨楷不会怠慢吉拉尔丁这个“大魔王”。

    没错,在童子军内部,吉拉尔丁就是被称为“大魔王”,这和吉拉尔丁的另一个绰号“公主”一样有名。

    来到东京之前,吉拉尔丁看过一些东京的资料,或许是因为资料的时间有点滞后,和现实的东京还是有点出入。

    比如在码头上,吉拉尔丁就看到了一个高度超过二十米的巨型秦致远雕像,这引起了吉拉尔丁的好奇。

    因为受到西方城市理念的影响,兰芳国内有不少秦致远的雕像,基本上都是和真人大小差不多,并没有这么大的,所以第一次见到如此规模的雕像,吉拉尔丁相当好奇。

    “这是为了让东京人时刻都能感受到陛下的威严而设立的,这样的雕像在日本有很多,这个还不是最大的,北海道有一个超过三十米的,那个才是真的大。”杨楷要尽地主之谊为吉拉尔丁解释。

    “这个想法很不错,要让陛下的雕像和画像遍布日本的每一个角落,要让日本人时时刻刻感受到陛下的存在,让这些日本人时刻都明白到底是谁在决定他们的命运。”吉拉尔丁很赞成这种意识形态的东西。

    “我们还曾经推行过像章,不过效果并不好,现在并不是所有的日本人都接受。”杨楷略有点尴尬,不过还算是能正视现实。

    “不接受?什么意思?”吉拉尔丁马上声音冷峻。

    “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在胸前佩戴陛下的像章,有些人认为这会在国际上留下笑柄,不利于陛下的形象,还有人担心,有人会对像章做某些不恭敬的事,总之就是反对。”杨楷不掖着藏着,反正这以后都是吉拉尔丁的工作范围。

    “都是些什么人这么认为?”吉拉尔丁的手已经不自觉的按住腰间的枪柄。

    这是一支临行前秦致远送给吉拉尔丁的手枪,就是秦致远在卡皮得到的那一支纪念版手枪,这支手枪跟随秦致远的时间甚至还在吉拉尔丁之前,对秦致远有特殊意义。

    当明白这支枪对秦致远的意义之后,吉拉尔丁什么都没说,从上船之后就把枪一直带在身边,哪怕是睡觉的时候也要放在枕边,须臾不离。

    “为了让我们的政策能够顺利实施,我们有一个临时国会,在推行某些政策之前,我们会拿到国会上去商议,国会成员大部分是在东京工作的兰芳人,也有一部分日本人,僧侣、教授什么的。”杨楷没怎么在意,转身为吉拉尔丁拉开车门。

    “国会不同意?那就解散国会!”吉拉尔丁上车的时候丢下一句话。

    解散!

    杨楷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乐开了花。

    秦致远收回总督的权力之后,兰芳各地相继成立以政府为主的相关职能部门,军方慢慢退居次要地位,日本虽然还不是兰芳的正式领土,但也是这么实行的。

    说实话,杨楷对于这项规定并不怎么满意,不过考虑到帝国的现实,杨楷还是平静接受。不过接受归接受,这并不代表杨楷心甘情愿,在这个日本国会成立之前,日本的一切都是兰芳驻日司令部说了算,那时候驻日司令的权力甚至比以前的日本天皇还要大,这让杨楷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点失落。

    国会这种东西吧,有一定的象征意义,但也不是万用灵药,起码在推行某些决定的时候,很有些人会说三道四的拖后腿。

    因为效率不高,杨楷现在很不待见这个国会,以至于都不怎么去参加会议,现在吉拉尔丁是这个态度,这可真让杨楷乐开了花,有些人不是整天把“民主”挂在嘴边上吗?现在就让你们尝尝来自兰芳童子军的民主方式。

    真是期待啊!

    (未完待续。)

854 王道教化

    吉拉尔丁不是说说而已,在东京安顿下来之后,吉拉尔丁马上去找了国会议长。

    国会所在地就在以前的“皇居”内,当初把地址定在这里的时候,曾经遭到部分国会议员们的反对,这些议员还幻想着大正天皇有朝一日能返回东京,因此并不愿意占用“皇居”。

    当时因为国会还没有成立,东京还处于军管状态,兰芳驻日司令部一纸公文发下来,国会议员们顿时噤若寒蝉。

    那也是兰芳驻日司令部最后的辉煌,国会成立之后,日本正式解除军管状态,从驻日司令部的权力日渐缩小。

    如果是秦浩歌就任驻日司令部司令时期,想要见日本的某个人根本不用登门拜访,直接一个电话过去,对方马上会颠颠过来听命,现在情况有所不同,吉拉尔丁想要见国会议长,还要吉拉尔丁到“皇居”才行。

    让吉拉尔丁感到稍许安慰的是,国会议长是兰芳人并不是日本人,这让吉拉尔丁感情上还算能够接受。

    不过也并不是所有的兰芳人都对日本持有强硬态度,这位叫郭新知的议长就主张对日本采取怀柔政策,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对日本朝野做出让步也可以接受。

    在解释“像章”这个事的时候,郭新知很明显是有点不以为然:“像章这件事我们有过仔细考虑,最终结果是暂缓推行,子曰: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能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已。”

    真看不出来,这位年纪不过五十,戴着眼镜蓄着长须身穿西装的议长大人居然还是位饱学鸿儒,张口就是子曰。

    只可惜吉拉尔丁虽然汉语学得不错,但终究还没到能理解《论语》的程度,跟吉拉尔丁这样说话,等于是对牛弹琴。

    “什么意思?有话好好说,我没上过学,不要跟我掉书袋。”吉拉尔丁马上就皱起眉头,对这位议长大人观感不佳。

    “意思是说:仁是什么呢?仁首先自己要站得住,同时也使别人站得住;自己要事事行得通,同时也使别人事事行得通,这样一来再就眼下的事实选择例子一步步去做,可以说是实践仁道的方法了。”郭新知也有点尴尬,虽然来上这么一句子曰确实有助于提高逼格,但这么被人揭穿也是挺尴尬的。

    “谁告诉你我们要施行仁政的?”吉拉尔丁反问。

    “施行仁政的好处多了去了,如果我们要稳定住日本的局面,一味的暴政是达不到目的的,只有仁政才能让日本——”郭新知马上就开始滔滔不绝,有长篇大论的趋势。

    “等等——你认为我们之前在日本实施的是暴政?”吉拉尔丁敏锐的抓住郭新知话里的漏洞。

    “呃——不——”郭新知马上就否认,不顾看脸上的表情还是有点固执。

    “你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吉拉尔丁感到好奇,在吉拉尔丁的认识中,兰芳不大可能出现这样的人物。

    “教授,我之前是京师大学堂的教授——”郭新知马上就表情傲然,终于说到他最擅长的领域。

    “很好——”令郭新知意外的是,吉拉尔丁并没有表现出对教授的尊敬,丢下一句“很好”转身就走,这让郭新知很是有点一头雾水。

    离开皇居之后的吉拉尔丁直接回到兰芳驻日司令部找到杨楷,杨楷刚结束了一场会议,是一个为了统一思想配合吉拉尔丁工作的动员会。

    见到杨楷之后,吉拉尔丁开门见山:“那个郭新知并不适合做议长,他更应该去学校里研究学问,他是怎么当上议长的?”

    “郭新知本来就是一位教授,这位老夫子有点传统文人的天真,他本来是到东京大学教授汉语言的,议会成立的时候进入议会,然后被推举为议长。郭新知天真的有点愚蠢,曾经他是把皇居改造成国民议会的坚决反对者之一,理由居然是不能破坏日本人的信仰。”杨楷提起郭新知也是一肚子怨气,看来郭新知没少给杨楷找麻烦。

    东京大学就是以前的东京帝国大学,秦浩歌主政日本时期,强制性把东京帝国大学中的“帝国”两个字去掉,结果就变成东京大学。

    东京大学是东京地区仅存的高等学府,这本来是一所综合性大学,有着很强大的机械、医学学院,但在秦浩歌的改造下,东京大学变成了一所彻头彻温的文科院校,除了文学和艺术,东京大学关闭了其他所有学院,那些学院中的教授也被要求到兰芳大学任教,充实进来的全部都是兰芳人。

    郭新知就是在这个背景下来到东京大学的。

    兰芳这么做原本的目的是要从文化上彻底征服日本人,但在人员的准备上还是略有不足,毕竟兰芳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自己培养出来的高级人才,很多人才需要从其他地方引进,这就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郭新知是从民国引进的人才,按照级别来说,郭新知确实是高级人才,华人世界有“尊师重道”的传统,郭新知之前又是京师大学堂的教授,那也是民国的最高学府。

    “这样的人当然会受到日本人喜欢,不过这样的人也是我们彻底把日本变成兰芳国土的绊脚石,不能让他在议会里纵容日本人,让他回到学校里去做他的学问。”吉拉尔丁不客气,直截了当的向杨楷提要求。

    “呃——现在的问题是,议会并不接受我们的直接管理,日本人还是很拥护郭新知的,想要罢免郭新知并不容易。”杨楷也感到棘手,听这语气杨楷以前也考虑过罢免郭新知,甚至付诸过行动。

    “不接受我们的管理?那这还是兰芳的土地吗?”吉拉尔丁感到不可思议。

    严格说起来,日本现在确实不是兰芳的国土,不过吉拉尔丁显然并不这么认为,在吉拉尔丁的意识中,日本早已经是兰芳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国会的情况——有点复杂,你可以先看看国会的运行方式,甚至如果要罢免郭新知,也不能操之过急,不如借这个机会尽可能多的找出那些隐患,然后一次性解决。”杨楷也是个黑心的,这有放长线钓大鱼的架势。

    “操之过急?不,我认为一点也不急,我来日本就是要发现问题然后解决问题,如果你想要准备停当一网打尽,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永远都没有准备完善的时候,而耐心会在准备的过程中消耗殆尽,局势也会变得不可收拾,所以我们必须尽快解决这件事。”吉拉尔丁不拖拉,就是要以雷霆万钧之势震慑住某些人。

    “那好吧,你去找洛安平,他会配合你。”杨楷无法说服吉拉尔丁,只能选择配合。

    杨楷知道吉拉尔丁的性格,从加入童子军之后,吉拉尔丁就是个固执的人,整个兰芳能对吉拉尔丁施加影响的人不超过一只手的数,杨楷显然并不在这只手的范围内。

    洛安平是前任高雄市长,瀛洲进行大清洗的时候,洛安平表现的很出色,即完成了瀛洲总督张添寿交代的任务,有维护了高雄市政府的正常运营,洛安平也因此更进一步。洛安平是现任东京市长,原本是兰芳准备的日本国会议长人选,不过却在选举中意外输给了郭新知,这就是民主的弊端,哪怕结果不如人意,也要捏着鼻子认下。

    离开驻日司令部,吉拉尔丁又来到位于东京湾的市政府所在地,洛安平就在这里办公。

    “郭新知——这个家伙就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郭新知的嘴皮子功夫还是很厉害的,但也是仅此而已,郭新知的王道教化终究是理想状态,没个三五十年功夫别想见效,而郭新知根本就等不到实现的那一天,这家伙现在已经沉浸在日本人的吹捧中无法自拔。”提到郭新知,洛安平马上就嗤之以鼻。

    洛安平并不看好郭新知的那一套,挺洛安平的话,洛安平和郭新知还有不小的矛盾,这可真让人啼笑皆非,日本人还没有彻底征服,兰芳官员先自己起了内讧。

    “王道教化”可以算是华人文化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曾经华人就是靠着这个“大神器”,才完成了不同民族之间的民族融合,组成了现在的华人世界。

    不过任何事物都不是一成不变的,理论也是一样,“王道教化”曾经在历史上发挥过重要作用,但在二十世纪初看来,这个理论已经有点不合时宜,丛林社会不是没有“王道教化”存在的空间,而是“王道教化”用在日本并不合适。

    日本这个国家受中华文化影响非常深,甚至于很多日本人认为,华人因为蒙古人和满人的统治,现在已经失去了传承中华文化的资格,日本人才是中华文化的正统传人,这种前提下如果再和日本人说“王道教化”那就是个笑话,没准日本人还反过来想“教化”兰芳人呢!

    (未完待续。)

855 有关部门

    如果郭新知对待日本人的态度是王道,那么吉拉尔丁对待日本人的态度就是霸道。

    倒也不是说“王道”不好,只是用在日本人身上并不合适,日本人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现在迫于形势被迫接受兰芳的统治并不是心甘情愿,只要有机会,日本人肯定会兴风作浪。

    而郭新知的“王道”和之前秦浩歌的军管比起来,给了日本人相当大的生存空间,日本人当然会吹捧郭新知的“王道”,因为他们不想回到军管的状态中,不日本人估计也不会接受郭新知的“王道”,没准那些当面吹捧郭新知的日本人转过身就会嘲笑郭新知的幼稚。

    对,就是幼稚,别看郭新知已经一大把年纪,去搞教学或许是把好手,政治经验确实是欠缺,用幼稚形容并不过分。

    在吉拉尔丁表示了想要罢免郭新知这个国会议长的想法后,洛安平并没有马上同意:“郭新知的做法虽然不妥,但毕竟是椰城任命的国会议长,如果就这么罢免了,会不会太草率?”

    别以为洛安平说这话是向着郭新知,洛安平想要维护的是整个体系,如果吉拉尔丁可以随意罢免郭新知,那就算是洛安平当上国会议长,吉拉尔丁一样能够随意罢免,洛安平肯定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出现。

    “你这么说,看样子对罢免郭新知很有把握?”吉拉尔丁还是好奇,吉拉尔丁虽然也在兰芳体制内,但并不是行政官员,对于行政上的任免程序,吉拉尔丁并不清楚。

    一般来说,就算是洛安平同意罢免郭新知,也总是要费些周折的,毕竟郭新知身为日本国会议长,还是有很大一部分国会议员支持郭新知,否则当初郭新知也不可能当选。

    “如果是在教学领域,我确实不如郭新知,但如果说到政治倾轧——呵呵。”洛安平的话并没有说完,话里的含义还是很丰富。

    其实严格说起来,洛安平对于日本政界来说算是“空降兵”,初到日本的时候,洛安平的威望肯定不如早就已经在东京大学任教的郭新知,但经过这么一段时间,如果洛安平不甘于沉寂,洛安平肯定会有所动作,这就是洛安平的信心来源。

    “那就去做,我们的目的是要一个完全没有隐患的日本,不管是谁挡在这条道路上,都必须被清理。”吉拉尔丁还是坚决。

    早在临来日本的时候,吉拉尔丁就做好了要打破一切然后重新来过的准备,对于日本的现状,吉拉尔丁有过了解,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洛安平还是不够了解吉拉尔丁,比如像杨楷这样熟悉吉拉尔丁的人就不会质疑吉拉尔丁的决定。

    “那么好吧,三天之后国会要召开例行会议,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过来旁听。”洛安平向吉拉尔丁发出邀请。

    “好的,我会准时到场。”吉拉尔丁不推辞,也正有看看日本国会是个什么状况的意思。

    返回东京之后,关于三天后的国会会议,吉拉尔丁还是做了一些了解。

    这是一个例行会议,一般来说,会有议员在国会中提出一些提案,然后议员们会就这些提案进行评议,如果在最后投票中获得多数同意,那么这个提案就会被执行,反之则会驳回。

    在上一次国会例行会议中,洛安平提出了一个关于在日本推行义务兵役制的提案,在这个提案中,洛安平建议,全部日本适龄青年都要加入军队,接受一定程度的军事训练,同时进行严格的思想政治教育,义务兵役的服役期限是三年,在这三年中,加入军队的成员可以获得一定程度的社会福利,同时服役地点是在日本国内。

    其实这个提案是秦致远的意思,但日本国会显然不如兰芳国会那么理解秦致远的意图,所以这个提案遭到了国会的驳回。

    郭新知的态度在审议这个提案时起到关键作用,身为国会议长,郭新知的政治领悟能力显然有问题,在郭新知的发言中,日本民众对于这个提案的反应成为要考虑的关键问题,这也说明郭新知在考虑这个问题时并没有完全站在兰芳立场上。

    了解到这个事实之后,吉拉尔丁动作频频。

    吉拉尔丁先是找到国家安全局在东京的负责人,要到了郭新知的所有资料,然后围绕着郭新知的社交圈开始了监控。

    其实在此之前,兰芳国家安全局已经对郭新知进行了监控,只不过鉴于郭新知的身份,监控并不怎么深入,仅限于了解郭新知的行踪。

    吉拉尔丁改变了这一状态,所有和郭新知熟悉的人都被重新评议危险程度,范围包括郭新知工作过的东京大学同事、郭新知的学生、以及郭新知在国会中关系比较好的议员。

    这一查还真查出不少问题,特别是郭新知曾经工作过的东京大学,有不少教授的思想很成问题,其中就包括那位已经在吉拉尔丁这里挂上号了的山本次郎。

    这位山本次郎的军国主义思想非常浓郁,兰芳成为日本的统治者之后,山本次郎曾经被东京大学扫地出门,但在郭新知上台之后,山本次郎重新成为日本国会议员。

    对于这个过程,吉拉尔丁非常好奇,在研究了郭新知的个人资料之后,吉拉尔丁才恍然大悟,原来郭新知以前曾经在当时还是东京帝国大学的东京大学中求学,和山本次郎是同学关系,而且两人的入学时间和毕业时间都是同一年,这足以说明郭新知和山本次郎之间的关系。

    了解到这个情况之后,吉拉尔丁顺手查阅了一下到底有多少兰芳官员曾经在日本留学,结果令吉拉尔丁大为吃惊,在兰芳派往日本的65名官员中,居然有多达50人曾经在日本求学,这个现实让吉拉尔丁感到非常吃惊。

    绝大部分兰芳人都是源自民国,而曾经在历史上有一段时间,因为日本的崛起,民国前往日本求学的学子真是如过江之卿,在所有可以留洋的国家中,日本是民国学子最感兴趣的地方。

    如果抛开曾经的甲午清日战争,和民国人一样同是黄种人,有着共同背景的日本确实崛起的很令人意外,民国人非常迫切的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日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崛起,而华人却已经成为“东亚病夫”。

    既然这些人都曾经到日本求学,那么这些人在考虑问题的时候肯定会有一定的倾向性,这个倾向性如果是在日常生活中还没有太大的问题,但如果用在处理国政上,那怕是一点点的偏差都会带来极其严重的后果。

    事情已经严重到这个程度,吉拉尔丁也不敢自己做决定,吉拉尔丁一方面向秦致远报告,另一方面扩大了监控范围,把这些兰芳官员全部纳入到监控范围内。

    反正吉拉尔丁工作的部门是“内务监察部”吗,这也算是分内工作。

    接到吉拉尔丁的报告后,秦致远马上找来陆徵祥和科技教育部长波特莱姆,共同商议这件事的对策。

    “关于那些官员们的背景,我们事先确实是了解过,虽然这些人有可能有预设立场,但并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我们现在的关键问题是没有足够的人才储备,所以在这个方面只能将错就错。那些官员在加入兰芳国籍的时候都是面对国旗发过誓的,在他们没有表现出危害的时候,我们只能选择信任他们。”波特莱姆知道这个事实,但也很无奈。

    “不能把那些法裔或者是徳裔用在日本吗?”秦致远这是真的想要以夷制夷。

    “恐怕不太方便,毕竟懂日语的法裔和徳裔很少。”波特莱姆苦着脸摊手,秦致远的办法虽然不错,但还是不能真正的解决问题。

    “不需要必须懂日语,如果按照咱们的计划,日语迟早是要淘汰的语言,所以就算是不懂也没什么大问题。”秦致远也没办法,在这个没有同声翻译的年代,语言问题始终是个大麻烦,当然了,如果坚定信念,这也算不上是多大的麻烦。

    “那么这个问题就好解决了,如果不考虑语言问题,我们的人员储备还算不错,至少派到日本的人足够。”陆徵祥连连点头。

    只要不考虑语言问题,陆徵祥还是有办法的,华人世界从来都不缺乏想当官的,华人世界的人际交往圈子并不比官场简单多少。

    搞定了这个问题,秦致远马上给吉拉尔丁回复,对于那些有预设立场的兰芳官员,接下来会陆续调回兰芳,甚至包括已经担任要职的郭新知等人在内,全部会陆续调走,而且秦致远要求在这段时间内加强对郭新知等人的监控,如果查实郭新知他们确实曾经损害过兰芳的利益,有关部门会继续跟进,让那些立场不坚定的家伙全部付出代价。

    说起来,吉拉尔丁就是“有关部门”的人。

    (未完待续。)

856 童子军的民主方式

    国民议会进程并没有因为吉拉尔丁的到来变得顺利,在某些人眼里民主就是个“法宝”,可以对抗所有的权利,纵然很多人都知道吉拉尔丁的身份,但他们还是不把吉拉尔丁放在眼里,民主政治嘛,人多力量大嘛——

    特别是在洛安平再次提出实行义务兵役制之后,国民议会简直变成了菜市场,争执声不绝于耳,甚至发展到争吵,除了没有有辱斯文的动手,这些国会议员也算是赤膊上阵。

    郭新知的态度还是坚决,用义务兵役制会引起普通人的强烈抵触为借口坚决反对,估计郭新知认为这个理由很充分,但在洛安平看来,郭新知的理由很显然是有点牵强。

    “兰芳都已经实行了义务兵役制,日本为什么不能?还是你认为兰芳的国家利益只有兰芳人有理由去维护,而不需要日本人为之负责?”洛安平反诘郭新知的时候看似是怒发冲冠,实际上说出来的话已经给郭新知挖了一个坑。

    “日本是日本,我们兰芳是兰芳,我们不能把我们的决定强加在普通日本人身上,而是应该让日本人感受到我们的仁慈和宽容,让日本人心甘情愿向我们靠拢,这样才能长治久安。”国会里其实没几个日本人,纵然是有也是比较倾向兰芳的,所以郭新知说起话来也没有多少顾忌,并不忌讳会让日本人离心离德。

    “议长大人您这话有问题啊——”洛安平奸计得逞,话说的意味深长。

    “这不是虚无缥缈的假大空,这就是事实,我们在作出任何决定的时候,都不能罔顾事实。”郭新知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不过却没有悔改的意思,还是硬着头皮死撑。

    吉拉尔丁是秦致远的特使没错,但郭新知不了解吉拉尔丁,郭新知根本就不知道吉拉尔丁经历过什么,在郭新知眼里,吉拉尔丁就是个被秦致远宠坏了的小女孩,所以纵然是吉拉尔丁正在旁听,郭新知也没有多惧怕的意思。

    身为体制中人,郭新知当然知道体制的力量,秦致远既然是弄出这么个“民主体制”,那么吉拉尔丁作为秦致远的特使就一定要维护这个体制,从某种意义上说,纵然是吉拉尔丁看不惯郭新知,但因为郭新知也是这个体制的一部分,吉拉尔丁也要维护郭新知的利益,最起码,吉拉尔丁也奈何不得郭新知,毕竟吉拉尔丁是国安局官员,并不属于行政体系,都不是一个系统里的人,吉拉尔丁对郭新知的影响力也是有限。

    不过吉拉尔丁可不这么认为,听到郭新知的话后,吉拉尔丁再也无法忍受,起身大步来到郭新知面前。

    国会开会时使用的会场是秦浩歌主政时期新建的,这是个大约能容纳500名议员的会场,议员们的席位呈阶梯状组成一个半圆,最低处的圆心位置是议长和发言人的席位,因为使用了扬声系统,会场的面积还是足够大,议长的席位附近十米之内并没有其他人的席位,是个非常醒目的特殊位置,所以吉拉尔丁这么一上前,真的是很显眼。

    郭新知显然也有点愣,呆呆的看着来到面前的吉拉尔丁,并没有及时作出反应。

    “你认为日本是日本,兰芳是兰芳?”吉拉尔丁不客气,连个“议长大人”都不用,直接用了有的不恭敬的“你”。

    “是的,日本和兰芳都是独立的国家,日本有自己的政府和议会,这是客观事实,应该受到我们的尊重。”郭新知也有点生气,吉拉尔丁这种当面质问的态度,让郭新知有点下不了台。

    在郭新知的意识中,国会可是郭新知的地盘,在自己的地盘上,郭新知不允许他人挑战自己的权威。

    “你可真是当议长当昏了头,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下,你这个议长是怎么来的?日本是独立国家?那么这样你就能行驶作为国家元首的权力了?真是荒谬!你还是老老实实回学校读书去吧,什么时候把书读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回来。”吉拉尔丁不客气,说出来的话近似于训斥。

    这就是不了解吉拉尔丁的害处了,郭新知也是托大,认为吉拉尔丁不敢在这个环境里大放厥词,所以连面前的扬声器都没有关,结果吉拉尔丁的这番话就经过扬声器的放大,在会场里来回回荡。

    听完吉拉尔丁的话,郭新知顿时面色涨红,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吉拉尔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与此同时,在会场的某个角落里,已经有零零星星的掌声响起来,看样子对郭新知不满的议员真不少。

    吉拉尔丁也是阴损,郭新知可是饱学鸿儒,一向自认为是站在文化金字塔上最顶端的人,却被吉拉尔丁斥为“书都没有读明白”,郭新知都已经这个岁数,再回去读书,也不知道郭新知能不能拉的下这张老脸。

    能当上议长,郭新知在国会里当然也有死党,有人对吉拉尔丁的话鼓掌,自然也就有人反对,吉拉尔丁说完之后,马上就有人大喊:“你是什么人?有什么权力在国会里大放厥词?卫兵,卫兵——”

    吉拉尔丁回头瞟一眼,根本就不予理会,在座位上端坐不动的洛安平眼里更是充满了怜悯,旁听席上的杨楷则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国会里当然是有卫兵的嘛,听到有议员召唤,四名身穿宪兵制服手持警械的卫兵马上入场,不过不是来找吉拉尔丁,而是直接来到那么召唤卫兵的议员身边等候命令,这时候又有一名挂上尉军衔的军官入场,这位军官直接来到吉拉尔丁面前立正敬礼:“将军阁下,兰芳驻日司令部上尉金南风等候您的指示。”

    将军!

    别意外,吉拉尔丁的军衔真的是将军。

    吉拉尔丁是有军籍的,从加入童子军的第一天开始就有,在兰芳军队体系中,军龄比吉拉尔丁更长的不超过一万人,吉拉尔丁在成为研究员之后,已经开始享受校级军官待遇,当时还是在科西嘉时期,等回到兰芳之后,吉拉尔丁继续开始研究,一度在享受将军待遇,虽然在离开研究所加入参谋部之后,吉拉尔丁的军衔真正落实为少校,但在临来日本之际,为了方便吉拉尔丁工作,秦致远把吉拉尔丁的军衔临时调整为少将,这已经和兰芳驻日司令杨楷是一个级别。

    吉拉尔丁穿的虽然是一套没有挂军衔的童子军军装,但在这些兰芳军官眼中,吉拉尔丁显然已经是一个传奇,别人看不懂吉拉尔丁胸前的资历章,这位叫金南风的宪兵上尉很明显是能看懂的。

    “把人带走,我不想听人在我这里括噪。”吉拉尔丁没有回礼,甚至都没有看金南风一眼,目光还是冷冰冰的逼视郭新知。

    “是!”金南风再次立正敬礼,手形标准,声音洪亮。

    金南风话刚说完,那边四名宪兵已经开始开始动手。

    “不,你们不能抓我,我是椰城任命的国会议员,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要求得到公正待遇,我要申诉——”那位议员先生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挥斥方遒,抓住桌上的扬声器不放,整个人都已经趴在桌子上,说什么也不离开会场。

    离开会场——

    说起来容易,但落到这帮宪兵手里,那真是生不如死,这些宪兵可都是以前杀人不眨眼的高丽人,高丽曾经被日本人用严酷的刑法进行殖民统治,现在“回报”起日本人来也是丝毫不手软,比华人狠得多。

    “高丽棒子”名不虚传,不过这个词现在不是在华人圈中流行,而是在日本朝野流行。

    “请服从纪律,否则我们会采取强硬态度。”宪兵彬彬有礼,不过言语间还是坚决。

    “不,我不走,你们不能抓我,我是椰城任命的——”议员先生再次重复刚才的话,又惊又惧都已经有点语无伦次。

    眼看宪兵执行任务不力,吉拉尔丁的眉头刚皱起来,兰子樱就在众目睽睽中大踏步过去,从宪兵腰间抽出一根警棍,高高扬起狠狠的砸在议员先生紧抓住扬声器不放的手上。

    宪兵配发的警棍可都是高级货,外面是产自兰芳的天然橡胶,里面包裹着产自皮尔巴拉地区的优质钢筋,这一棍砸下去,能听到很清晰的骨头断裂声,警棍另一端透过臂骨直接砸在桌面上,发出一声震天般的巨响。

    “咚”

    就像是狠狠的砸在现场这些或者是幸灾乐祸,或者是义愤填膺的国会议员们的心上。

    而郭新知,早已是目瞪口呆,这可是课堂上看不到的戏码。

    虽然所有人都听到了骨折的声音,但这位手臂肯定是粉碎性骨折的议员先生并没有惨呼出声,只是愣愣的看着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的手臂,长大了嘴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人的痛神经是有自动保护机制的,如果人承受到的痛苦超过了身体的承受能力,痛神经会主动屏蔽这种感觉,也就是说现在这位议员先生根本就感觉不到痛,因为这种疼痛已经超出了这位议员先生的承受范围,不过如果等到身体机制恢复正常,啧啧,那可真是生不如死。

    足足有两三秒,这位议员先生才反应过来,他目露惊骇的试着抬起手臂,手臂前端却没能如愿抬起来,而是以一个奇怪的角度垂下去,看上去真的是令人触目惊心。

    议员长大了嘴巴发出“嗬嗬”的声音,看样子是想要惨呼出声。

    旁边的宪兵这会就不再犹豫,几名宪兵一拥而上把人拖走,一名宪兵还顺手捂住了嘴。

    这就是来自童子军的民主方式,如果童子军们不同意,你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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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征欧洲介绍:
1916年,第一次世界大战激战正酣,欧洲遍地战火,人丁凋零,北洋政府向欧洲派出14万劳工,秦致远适时加入其中,成立华人部队,加入法国外籍军团,在付出惨痛代价后,随协约国集团获得胜利,之后又在巴黎和会上改变了北洋政府身为战胜国一无所获反而丧权辱国的窘境,就在秦致远为中国人赢得荣耀的时候,他发现他和他的部队已经无家可归……“天下之大,既然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我们就要用自己的刀和剑赢得我们自己的生存空间!”秦致远拔剑四顾……远征欧洲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远征欧洲,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远征欧洲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