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嘴遁失败
“抱歉殿下。”
其他几个都没有太多的意外，但唯独年纪比较小的贝蒂，此时有些惊讶卡帕兰。
都不是惊讶他带这么多人而是惊讶卡帕兰主教本人。
表情严肃，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并且接下来的表现，更是如此。
如同刚刚在这里谈判的是他的孪生兄弟。
当然事实上他并没有。
“我们怀疑你已经被这个弃儿所迷惑，并且和他发生了关系。从而亵渎对神的尊重，对他言听计从……”
“噗！”
圣女没什么表情反应，韩弃当先喷出来。
见卡帕兰面无表情看向他，韩弃轻咳一声摆手：“抱歉没忍住。您继续。继续。”
卡帕兰一顿，摇头开口：“不用继续，已经说完了。”
十名骑士突然将圣女贝蒂和韩弃围住，几名神术师也举起魔杖准备。
卡帕兰双手放在小腹，严肃的气质看着好像正直了一辈子似的。
“我宣布……即刻起收押圣女。等待神的判决，”
几名骑士抽出长剑，齐齐对着韩弃圣女和贝蒂。
韩弃举起银箍棒，贝蒂也竖起双手，圣女同时拿出魔杖。三人互相背靠背，看着包围他们的骑士。
“卡帕兰主教……这是教皇的意思？”
圣女轻声开口，询问卡帕兰。
“不是。”
卡帕兰没说话，韩弃替他回答了。
圣女偏头看他。
韩弃看着的却是白胡子老头：“至少他不会说是……他会说这是他个人的意思。因为发现了圣女身边出现一个奇怪的弃儿，引诱你破身还背弃了神。”
圣女皱眉：“可是……”
“没可是了。”
韩弃开口：“你等不到神找你的时间……他们也不会让你等到。”
圣女惊讶：“你早知道？”
韩弃恩了一声算是回答，示意白胡子老头：“您也要出手吗？”
一直等着他们说几句的卡帕兰，疑惑顺着韩弃的目光看向白胡子老头。也就是福林剑圣。
福林剑圣此时抱着一把破剑，看向韩弃，轻叹开口：“没办法，教皇他……”
“福林剑圣。”
卡帕兰第一时间打断他。福林剑圣皱眉扫他一眼，轻哼一声没说话。
卡帕兰转头看向韩弃，平静开口：“你的口才和头脑刚刚我见识过了……所以现在想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战力吗？”
韩弃笑了笑，叹息开口：“我可是弃儿啊。不会魔法斗气……有什么战力呢？”
福林剑圣表情怪异，似乎嘴角还弯起一下。不过看了卡帕兰一眼，继续低头沉默。
“那就不要抵抗了。”
卡帕兰手慢慢抬起看着圣女：“殿下。神术师近战是很吃亏的。如今的形式，还是不要让场面太难看。毕竟你是圣女……”
停顿一下，卡帕兰补充：“目前。”
说完手放下，一名骑士上前，朝着贝蒂走去。贝蒂本能要抵抗结果骤然惊愕。
那名骑士胸口呈现橙色斗气。
她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尤其，手里连长剑武器都没有的情况下……
“当啷！”
圣女第一时间举起法杖要攻击骑士并解救贝蒂。可是，还有九名骑士包括神术师包括剑圣包括……实力未知的卡帕兰主教。
法杖被打落下来。
圣女反而惊讶地看着韩弃，因为一直以来逢战必斗的他，此时此刻反而平静看着这一幕。
看着贝蒂被捉走，自己法杖被打落……
或许不是平静看着。
因为他的目光根本没看向这边，而是青龙方向。
“吼！！”
但没用。
青龙嘶吼挣扎，可锁链依旧坚固。
嘶吼声声浪似乎都吹得卡帕兰的长袍飞起，但没人看青龙一眼。
所以，看它干什么？
“喂！”
圣女不管他什么意思，还是召唤一声提醒他。
韩弃回过神，反而对着门口方向，包括福林剑圣也看了一眼，随即并没太多反应。
直到韩弃笑了一下，终于正视圣女，平静坐下：“没用的。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走贝蒂吗？”
圣女看着他等待答案。
韩弃叹息：“我之前说过的。你的优势是神能庇护你。但是如果你的身体被污染了，神会怎么样你更清楚。他们不敢杀你，也不敢让你告状。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圣女面纱遮住，但是眉头紧皱。
卡帕兰一直都听着，然后让骑士带着被打晕的贝蒂撤走。神术师也撤离。
“还有。”
韩弃指着卡帕兰示意圣女：“怎么样一举两得，让你破身失去神的庇护，之后再失去神的信任？就是让我给你破身，那么神在得知你真的不是处女之后，又会相信你的确是被我迷惑引诱而背离神旨。如此一来身为圣女的你将会被彻底抛弃。”
看向卡帕兰，韩弃笑着：“是不是主教大人？”
卡帕兰沉默片刻，突然探身询问：“你刚刚提起你看过的权力的游戏……是一本书吗？”
韩弃轻笑：“想看？”
卡帕兰点头：“非常。”
韩弃起身直视卡帕兰：“创作高于生活，但源于生活。其实现实的此刻你该清楚，再高深的权术也抵不过绝对的优势力量。”
“呵呵。”
终于卡帕兰没再装模作样，恢复之前的淡然随和优雅。
“如果这次你不死……”
卡帕兰直视韩弃：“或许真的能带领弃儿有番作为。”
随手指着门口方向，卡帕兰平静开口：“只靠这种小盗贼，恐怕还不行。”
瞬间一束光照过去，一声轻叫。夜魔女的身影从门口出现，身上的衣服露出一个破洞。但是没受伤。
有些懊恼地摆弄衣服一脸心疼的模样。
韩弃眼神变幻一下，随意开口：“没想过能瞒住主教大人的眼睛。只想着既然这种你口中都称为小盗贼的弃儿，也不敢放她走吗？”
卡帕兰摇头：“你的头脑很聪明。我不能放过任何一点细小的空子让你钻。”
韩弃点头：“没什么空子也没什么阴谋，明告诉你我是让她出去搬救兵的。如果这你都要防备，我看圣庭也徒有其名。”
叹息摇头，韩弃开口：“别再俯视大陆了，气量胸襟和自信全都配不上你们拥有的力量声誉和优势。”
“激将法没用的。”
卡帕兰开口：“你越这么说我越是觉得这一定是个后手。”
韩弃恍然看着卡帕兰：“所以还是有你们顾忌的……”
“让她走。”
福林剑圣留在最后，此时看着卡帕兰，皱眉开口：“他说的对。圣庭如果连一个弃儿都顾忌，就别想着内斗了。即便最后真是因此而翻盘也是好事。让圣庭知道还不是俯瞰大陆的时候。该警醒一些了。这么多年都那么霸道裁决这个审判那个。”
卡帕兰一顿，看着福林剑圣。
福林剑圣开口：“我只是建议。决定你自己做。”
卡帕兰沉默，不置可否。
韩弃眼神示意一直站在那里的夜魔女。
夜魔女试探走了几步，卡帕兰并没有阻拦。
夜魔女心喜，只是想起韩弃的嘱托。最后看他一眼，直接跑出去。
“我可以自尽的。”
一直没说话的圣女，显然听了两个人这么久的对话，已经明白韩弃的推测都是真的。
她的性格如此。很少为了什么事而惊讶愤怒情绪波动。
她只会面对事实然后想办法解决。
包括此时，她说出口的话。
“我自尽，神会感应到。”
圣女看着卡帕兰：“你以为你的肮脏手段会奏效吗？”
卡帕兰一顿，轻笑拿起法杖：“你以为我留在最后是干什么的？”
说完突然念起咒语，对着圣女遥指。
韩弃第一时间冲过去，但是意外又不意外的，福林剑圣将他击开落在青龙身上。
“吼！！”
韩弃嘴角流出血，摇晃扶着挣扎咆哮的青龙起身，无视已经被卡帕兰施加什么魔法而颤抖坐在地上的圣女，看向福林剑圣。
“所以您是做出决定站在恶势力一边了？”
福林剑圣失笑：“恶势力？”
韩弃指着收起法杖的卡帕兰：“做出这么下流无耻手段对待同是圣庭圣女的人和背后主使，不是恶势力是什么？”
“历史会洗涤一切真相。”
卡帕兰轻笑接口看着韩弃：“最后留给后人的，都是最顺理成章的故事。而不是扭曲的事实。”
韩弃没理他，只是看着剑圣。
“这次没办法……”
福林剑圣叹口气看着韩弃：“曾经我欠教皇一个人情。这次得还。”
卡帕兰皱眉看向福林剑圣。
福林剑圣对他没什么好脸，轻哼一声，卡帕兰无奈转头，直接离开。
“理解。”
韩弃点头示意福林剑圣，福林剑圣叹口气，看看已经慢慢倒在地上的圣女，又看着韩弃：“祈祷自己撑过三天吧。不然的话……哎。”
“吱嘎，砰。”
门关上，此时此刻，就剩下韩弃和圣女两个人了。
躺在那里的圣女，只能看见胸口起伏。但是却好像没力气一样。
韩弃被剑圣击退的一下伤不重，恢复一下，起身过来要扶起她……
然后，就站在那里，不动了。
你说为什么呢？
第二十八章 开始
“不哭，不哭。”
罗蒂雅抱着小短身哄着。所在的地方，是城门口搭建的一个环境条件都很不错的帐篷内。
要说奥尔德二世这次给圣庭的面子给的很彻底。自己女儿公主殿下从外面回来赶上圣庭迎接圣女的仪式，都没有破例让她进来。诚意十足。至于能换回什么，也未可知。
倒是小短身在这个虽然是城外但环境条件都很不错的地方，吃也吃了，喝也喝了。
玩具也破天荒的有了好多。
居然一直哭一直哭就是不睡。
不过罗蒂雅也有耐心，并且也清楚小短身从始至终一直没离开过韩弃。突然就分开了，做为小孩子来说，肯定本能的不高兴。不开心。就要哭。
至于韩弃……
“对了为什么当时没把他也带过来？”
罗蒂雅有些懊恼失笑坐下，叹息轻轻拍着怀里咧嘴哭泣的小短身。嗓门那么大在她耳边给她震得心烦。但她当然不是那种嫌小孩子烦的那种女孩。更不用说公主殿下骑士的涵养。
她只是突然想起之前带走小短身的时候，也该给他带来的。
然而当时为什么转身就走来着？
“啊呜~”
突然小短身不哭了，而自己胸口被碰到。
低头一看，罗蒂雅哭笑不得。不知不觉小短身倒是不哭了，张口又给她胸口咬住。
此时这里也没别人，自然不至于脸颊微热那么俗辣狗血肉麻。
她只是无奈笑着拍着小短身后退一下：“不是又饿了吧？”
不过倒是提醒她当时怎么没叫他一起走来着。
对了还有那个什么白纱女孩，还什么主人？！
他倒是不闲着。
滞留卫星镇逛个街都能碰到大美女陪着。
没错是大美女。
对于女人来说，尤其同样是美女的。一个面纱是遮挡不住容貌的。
那绝对是个美女。看眼睛就知道。还有面纱下的脸型轮廓。
——
眼睛很纯净，如同一只小鹿。脸蛋很小，睫毛很长，嘴唇圆润。
形容一个女人的美怎么形容？
她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悠闲、桃腮带笑、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她肌肤胜雪，让人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她独躺于地，余光映照之下，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环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娇柔婉转之际，美艳不可方物。
此时此刻韩弃见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因为不知何时圣女脸上的面纱已经掉落在地上。估计，是被卡帕兰用法术施加在她身上的时候无意间扯掉。
当然，这些形容圣女容貌的句子是韩弃前世看书看到的（其实是我从度娘上抄的。）
这是韩弃第一次看到她面纱下的容貌，对了书上还描述顾盼之间、美目流盼、吐语如珠布拉布拉的。
不过此时她是闭着眼，而且也紧紧咬着嘴唇好像很痛苦的模样。
惹人怜是肯定的了。
不过没睁眼也没说话，自然也谈不到流盼如珠之类的。
“你没事吧？”
韩弃也只是愣了一下，虽然也挺客观上赞赏这样的红粉骷髅不过现在当然不是时候。
“吼！”
青龙除了配音也不能干别的了。
上前扶起圣女，韩弃查看她的情况。
韩弃不懂魔法，但能感知到圣女体内被某种力量封印了。
想起之前卡帕兰的话，结合他即将要采取的行动。
显然这虽然不至于让圣女受伤，但最起码让她不能自尽的目的是达到了。
当然，韩弃也能出手杀了她保证她的贞洁，不过那样一来就等于他来背锅了。
圣庭不在乎谁杀了圣女，只要让神别将杀掉圣女的罪责落在教皇和圣庭身上就好。
而如果破身了，死不死也不重要了。已经身体被污染而背弃了神，如果那个人又正好是韩弃。也变相证明了圣庭的借口就是，圣女被一个弃儿勾引误入歧途。不配再做圣女。
“哎。”
韩弃发现来到这个大陆后，叹息好像已经成为习惯了。
或许如果一个和尚，不管是不是高僧。不单手行礼闭眼叹息就好像很没范儿似的。
“你只是不能动了，还能说话吧？”
韩弃扶着圣女坐起，捡起面纱递过去：“接下来得做好准备了。”
“准……准备什么？”
圣女有些无力接过面纱，突然愣了一下，看看韩弃，又看看面纱：“我……你……看到我的脸了？”
韩弃咧嘴皱眉：“所以神赐大陆有没有这种习俗就是第一个看到你面纱下面容颜的男人就……”
韩弃一顿，试探开口：“以身相许？”
虽然没力气，但圣女还是直视着韩弃，然后……
随手将面纱戴上。
“呵。”
韩弃有点gei尬，干笑摸摸光头：“好吧那我就放心了。”
见圣女看过来。
韩弃无奈开口：“我不能结婚也没打算结婚的。我的一生将献给……”
韩弃想了半天，摆手示意：“献给除了结婚以外的一切。”
圣女没说话，表情也没有。其实这个角度来讲，看没看见脸都一样。
“呲呲~”
突然门口方向响起声音。
韩弃扫了一眼，瞬间身子有些发颤。站在那脸色都有点发白。
圣女费力探身去看，因为韩弃的身影挡着她看不到。
“幻魅蛇？”
圣女脸色也变了，眉头皱起。一群群黑蛇从门缝爬进来。颜色黑色是普通的，不过在头顶有个奇怪的花纹。
或者说是花。奇怪的花。色彩鲜艳。
吐着信子就爬过来了。
“喂！”
圣女无力抬起手臂碰他一下：“你快去……”
“快跑！！”
韩弃突然抱起圣女，直接朝着青龙跑去，三两下爬上它的头朝下看。瑟瑟发抖。
圣女惊愕看着韩弃，好半天才试探开口：“你……你不会是……”
韩弃脸色发白，盯着一条条游过来的蛇，眼神有些恐惧。
“我……怕蛇。”
“你说什么？！”
圣女难以置信地看着韩弃。
看他的表情不像作假，于是就更加哭笑不得。
相对于魔法师和斗气士来说。别说是普通的野兽，魔兽只要等级不高的，也都没什么可怕的。更别说连野兽都不如的蛇虫鼠蚁了。
起初圣女还以为他知道幻魅蛇的特殊性才忌惮，此时没想到和剑圣都能交手拥有古怪战力强大的他，居然只是因为……怕蛇？！
“你真是……”
韩弃也明白她负担的情绪，一边还是看着朝着这边爬来的蛇，一边语无伦次地辩解：“为了形象更立体嘛，总得有点怕的东西……青龙！！”
韩弃突然大叫因为有条蛇已经顺着青龙的爪子爬上来了。
“吼！！！”
其实都不用韩弃叫，这些小虫子敢爬到龙身上哪怕是条“弃龙”，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只是吼声的声浪，蛇群就全被震开砸向墙壁。
“啪啪啪！！”
砸得挺狠，掉落下来就不动了。
至于爬在青龙手臂的那条，直接被爪子晃下来，爪尖准确盯住在他眼中跟一条缝衣线差不多粗细的蛇身上。
两边还在不停摇晃。
中间被青龙爪子盯住。
不一会蛇头那一部分挣脱继续游走。
蛇尾没法前行不过还是在地上扭动。
当然，蛇头那部分游走一会，也不再动了。显然已经死掉。
韩弃这才松口气。
不过还是转过身背对门口方向，那些蛇的尸体，他都不敢看。
“你……”
圣女表情怪异看着他，失笑没法说什么。
韩弃扯起嘴角无奈笑着：“我是真的怕蛇。看一眼浑身无力不敢动的程度。和战力大小高低无关。”
圣女笑了笑，没说话。
结果反而门口方向，传来声音。
“奇怪……那条弃龙为什么不吃了他们？”
“去禀报主教大人。”
“看来要用……”
声音随着离开的脚步慢慢听不清了。
韩弃看着圣女，圣女也看着韩弃。
都是默默无语。
这种等待被各种阴招对待的感觉很让人压抑，可现状就是如此。
此时此刻，还有接下来的时间，韩弃倒是还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就是……
“忍住。”
韩弃开口看着圣女：“你知道他们有迷药的。如今看来圣庭内部一如既往的黑暗，那么各种下流无耻的招术肯定层出不穷。不过不管用什么，目的都是让你和我不由自主发生关系。所以……”
韩弃看着圣女：“一定要忍住。”
“你和我说什么？！”
圣女眉头皱起看着他：“虽然我没经历过，但这种事忍住的应该是男人吧？”
韩弃摇头皱眉：“看来你是真的没经历过。女人比男人保守，但正因如此，男人反而对这类诱惑的免疫力和适应力都更高。而女人平时保守压抑自己被道德和声誉束缚，一旦因为某种外力诱惑挣脱……”
“你是说我会诱惑你了？”
圣女直视着韩弃，打断她的话。
韩弃一顿，突然盘膝坐起，示意圣女：“如果你的神没有教过你抵抗诱惑的咒语……不如让我教给你。”
圣女打量韩弃：“咒语？”
砰地一声，门的缝隙再次发出响动。
滚滚的浓烟突然喷射进来，肉眼可见的蔓延速度朝着室内笼罩。
烟是粉色的。
看着就不是好东西。
韩弃转头看了一眼，青龙也在嘶吼挣扎拽着锁链哗啦响。
“来吧。”
韩弃闭眼低头，双手合十。
“跟我念……”
圣女愣愣看着烟，又看着已经开始念着听不懂咒语的韩弃。
张口要念，却已经被呛到了。
“咳咳……”
“观自在菩萨……”
眨眼间，室内已经被粉色浓烟填满看不到人了。
连青龙的身影都是若隐若现。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我……咳咳……我听不清……”
“吼！！”
声音在粉色的浓烟室内隐约回荡，没多久，就只有这“咒语”的声音了。
至于圣女……
第二十九章 觐见
“你跟我来。”
声音有磁性，脸有毒。
声音有磁性是正确的评价带着赞赏，脸有毒……是一种魔性。
夜魔女以一个弃儿的身份，可以混迹佣兵界孤身一人。经历的世界当然是最底层最阴暗最冰冷的。
可以放句话，姐什么没见过？
但此时此刻她经过罗蒂雅公主的引荐，坦白说罗蒂雅虽然是私生女公主，可对于底层尤其是弃儿来说，也是高高在上的人物。
然而夜魔女并没有太深刻的感触。普通对待而已。
可见了这位传说中弃儿的贵族，她丰富的阅历和现实经验还是不由自主被吸引。
当然，这不是男女之情的那种。
弃儿基本是没有花痴的。
被踩压近万年之久，花痴的自信都没了。
虽然夜魔女不是因为这个。
更何况对方也是弃儿。
查理斯.辛婉，就是眼前被罗蒂雅引荐的人。
罗曼帝国弃儿二皇子。
高大英俊就不说了。
脸有毒，是因为看到这张脸的女人，很难挪开视线。
黑发黑眼睛弃儿都有，但长在他的头上脸上，就显得那么飘逸深邃。还有嘴角温和的笑容，处变不惊的气质。挺拔的身影……
对了嘴角温和的笑容似曾相识。
就是那个也是认识没多久，没头发的变态经常呈现出来的。
这个变态，当然指的就是韩弃。
这不是一个贬义词，而是一个形容词。
从认识韩弃到现在，他的外貌，他的着装，他的言谈举止，他的战力，他的一切，都脱离了弃儿的范畴。
甚至很多，都脱离了神赐大陆的范畴。
除了变态，她不知道怎么形容。
可是此时此刻自己站在罗曼帝国帝都的最中心，诺曼皇宫的门口等待觐见，也是因为那个家伙。
他托自己出来带话给罗蒂雅那位公主。
此时此刻，她不清楚这些大人物要做什么决定，但她相信这个连夜一刻不停留的带自己来诺曼皇宫的人。
等着召见。
——
“别怕。”
声音磁性脸有毒，评价总结的查理斯王子。
但查理斯依旧平静的面容，却显然是注意不到这个弃儿同胞佣兵女盗贼的想法和目光。
夜魔女没说话，只是跟着查理斯。
突然这么一句和夜魔女吓一跳。只是随即撇嘴暗自嘀咕。
谁怕了？
切。
不过在他身后，夜魔女都在看着他走路的背影。步伐沉稳，虽然一样不会魔法斗气，可显然也不是文弱的普通人。
两排金色铠甲手拿长矛的骑士站在两边，仿佛雕像一样放两人走进皇宫。
但夜魔女很清楚在自己刚来的时候可不是如此。
气势如同要随时将她绞杀似的。
盗贼又不是骑士，这里又是皇宫。她的隐身衣也毁掉了。
自然一动不敢动。
甚至现在被放行，也只低头看着查理斯的脚步，而并不看向两边。
“来。叩见皇帝陛下。”
随着这声温和提示下，身后也响起吱嘎关门声。
“砰！”
大门被关上，夜魔女愣了一下，都没抬头，当先跪下。
“叩见皇帝陛下。”
大概停顿半分钟，脚步声传来，从上而下。慢慢来到近前。
“抬起头。”
夜魔女一顿，这个声音就透着威严了。显然她知道是谁的。
“别怕。”
查理斯的声音再次响起，夜魔女慢慢抬头，看到了只听闻却没见过的，三大帝国之一罗曼帝国的皇帝，奥尔德二世。
有点惊讶。
她当然知道查理斯是弃儿，这是在三大帝国都出名的。但她没想到的是，除了头发和眼睛的颜色，面部轮廓几乎一模一样。
查理斯似乎就是年轻的奥尔德二世。
奥尔德二世只比查理斯老了一些，但看起来也不过刚刚五十岁。
只是更威严，更有压迫感。
“起来吧。”
奥尔德二世没在意一个弃儿还是女孩的失礼，毕竟敢直视皇帝这么久。
查理斯有些无奈对着奥尔德二世笑了笑，随手拽起她，此时整个空旷的大厅，就只有三个人。
“把你亲眼所见的，都讲给皇帝陛下。”
查理斯碰碰她，轻声开口示意。
夜魔女回过神，恍然行礼，开口道：“是这样的。”
“你就是那个佣兵团的弃儿女佣兵？”
奥尔德二世却没有急着听什么，而是随口询问，在高高的王座下一张椅子坐下来。并随和笑着示意查理斯和夜魔女。
查理斯停顿一下，带着夜魔女也坐下。不过是让夜魔女坐在上首位置，方便答话。
“是的陛下。”
夜魔女也许被这父子俩的温和气息感染，此时没那么压抑紧张。呼出一口气，也是开口回答。
“难得。”
奥尔德二世笑着：“身为不会魔法斗气的弃儿，也可以自强去做佣兵。”
“还是女士。”
查理斯笑着接口。
奥尔德二世看他一眼，也是点点头。
说了夜魔女很聪明，更何况在底层磨砺，生活经验丰富最会察言观色。也是身为盗贼的灵敏触觉。
她只从一点点小细节就能感觉出外界传言不虚。
从奥尔德二世一个三大帝国之一的皇帝陛下，可以说神赐大陆最有权力的五个人之一，却明晃晃将一个弃儿给予王子身份。相比之下一个私生女被收回宫内，都不算什么。
而此时再看两人长相的相像。查理斯在奥尔德二世面前的随意，都能体现出他不但没有如同普通弃儿那样被遗弃踩压，甚至还很受宠。
“好了，给皇帝陛下讲讲你亲眼看到关于韩弃的事。”
果然，查理斯旧事重提。放在一般的大臣大公贵族，都不会敢。甚至是其他皇子公主，估计也不太可能这么放肆。
而奥尔德二世只是平静坐在那，并不申斥。好像这很平常一样。
夜魔女看看查理斯，随即对着奥尔德二世行礼，开口说着：“韩弃他在……”
“等一下。”
奥尔德二世疑惑打断：“他叫韩弃？这什么名字？不像是罗曼帝国……甚至不像……”
“父亲！”
查理斯骤然开口，夜魔女惊讶看着奥尔德二世这位皇帝陛下，居然尴尬摸摸鼻子在查理斯皱眉看着他打断之后。
不过好吧。夜魔女平静低头看着脚面。
今天她经历了很多颠覆三观的事，不差这点了。
港真，相比她注定还是不会因为奥尔德二世皇帝陛下打叉要说出来的事，根本不算什么。
“继续。”
语气依旧温和，夜魔女抿起嘴角，她能感受到查理斯王子在温和示意自己继续之前先深吸一口气。
这是不分弃儿不分种族，平复情绪的通常手段。
她有点羡慕。果然查理斯被称为最幸福的弃儿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不但拥有弃儿难以企及的身份，名誉，地位甚至物质生活，更拥有父爱。
这对弃儿来说是根本不太可能的。
当然如果查理斯也有母爱的事被她知道，就不是羡慕而是极度了。
只是，不想这些。聪明的她也感受到皇帝陛下，似乎在回避什么。
不是很想听。
不过深层含义就不是她管的事了。
她来完成自己的任务就好。
他的嘱托……
和他的嘱托……
“我亲眼看到。”
夜魔女抬头正视奥尔德二世，神情严肃认真：“他不但轻易击倒两名圣庭守卫骑士，而且还在圣庭分部最底层守卫的剑圣交手。虽然失败，但剑圣也承受了他的攻击。战斗过程我亲眼所见，尤其是他的战技，剑圣都认可。”
奥尔德二世看了查理斯一眼，平静笑着对着夜魔女：“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指着夜魔女，奥尔德二世开口：“你不就是不会魔法斗气，还可以做佣兵的弃儿吗？”
“父亲……”
查理斯皱眉再次要开口，但此时夜魔女却轻轻摆手，站起对着奥尔德二世行礼：“我知道陛下的意思。所以我会更准确的描述他的特别之处就在于……”
夜魔女直视奥尔德二世，威压之类的都破开吧。
“他并没有掩饰自己掌握除了魔法和斗气以外的，另一种能量运行方式。”
奥尔德二世眉头轻皱，看着一旁虽然依旧平静但难掩激动之色的查理斯。
“是吗？”
奥尔德二世沉默片刻，不置可否：“那种能量是什么颜色？”
夜魔女摇头：“无色。”
奥尔德二世似乎早料到：“无色……也许是因为……”
“重银之精。”
夜魔女补充开口：“不能传导魔法元素和斗气的重银之精……他可以运用。用他掌握的能量。”
奥尔德二世恩了一声：“那种不算顶级的锻造材料吗？”
“她说弃儿可以掌握这种能量！”
查理斯没忍住，起身看着奥尔德二世：“而且只有弃儿可以。”
奥尔德二世看向查理斯，查理斯也直视奥尔德二世。这种直视皇帝陛下和夜魔女这种没见过贵族世界的弃儿佣兵是不同的。
带着希冀，坚定，渴求，和炙热。
夜魔女感觉自己该退走了，但她不能动。
她能感受到似乎自己不清楚的某种对抗，在这对父子间持续。
或者在她没来之前，早就形成。
“哎。”
许久之后，终归是奥尔德二世叹息一声，挥挥手示意夜魔女。
突然莫名出现在她身后一个黑衣人蒙着面，给她吓一跳。
无声无息都不知道这个大殿居然还有第四个人。
只是此时查理斯和奥尔德二世都没看她，而她，也就在完成使命后被带走离开宫殿了。
恩……
算是完成了吧。
至少自己那份完成了。
至于最后是不是真的成功……
恐怕，要看这对父子的沟通，和较量了。
第三十章 顶住！！给我顶……
“圣施主请自重啊。”
韩弃都有点无奈了，话说这么戏谑的对白只会出现在前世的小说影视剧里。
身为一个弃僧偶尔扮高僧说说而已。
这怎么还说个没完了？
虽然……也只对两个人说过。
圣女没说他也大概知道，如果那不是蛇是别的东西。韩弃肯定第一时间推断出来，估计是咬上一口催情用的。
他怕蛇，就如同很多人怕狗一样。
这简直和是不是信佛是不是和尚无关。
只是看着椭圆长条的身子在地上弯曲爬行，吐着信子眼睛冷冰冰看着你的模样。
就有一种骨子里的畏惧。
不过此时蛇都死了，被青龙弄死的。
可是这没有给韩弃带来一丁点的安全感因为。
随后的粉烟弥漫韩弃说是教授圣女咒语抵抗，其实是他自己暗自用了闭气功。
这种闭气功不是不呼吸。
而是一种控制身体经络暂时封闭抵抗外力侵占的办法。
但圣施主她不会啊！
被粉烟呛到，身上的魔法力也被卡帕兰封住。
此时此刻她就是个普通人……
在吸了粉烟以后……
比蛇还可怕救命啊！！
“喂圣施主……施主你别过来了好吗？！”
“施主你很热吗要脱衣服？！”
“施主你！”
“施主！！！”
“我擦……”
韩弃很少，或者从来不讲粗口的。虽然“我擦”严格说来也不算。
一直云淡风轻嘴角挂笑容扮圣僧的韩弃，从来都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平和淡定（？），虽然来到这个大陆越来越不像个和尚了，但此时是给他逼成多么负担的地步才会脱口而出。都可以想象了吧？
韩弃很无力，托着下颚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情景，无耻的还带着一点……萌？
但他哪有那个闲心带这个那个，他此时在苦思，怎么解决眼前的一切。
粉烟滚滚，布满室内。
一言不合就催情，倒是不影响呼吸。
这是韩弃第四次将她推下去了。不怕她摔着，青龙很配合用尾巴将她兜住。
但架不住她一次次地再次上来并且，一次比一次衣服少。
韩弃暗叹这个大陆有摄像机就好了，就该给她拍下来，如果之后能侥幸不死给她看看……
估计她也该想死了。
是不是******的效果都差不多？
又或者被催情的女人都这个反应。
脸颊桃红不说，小嘴粉嘟嘟。纯净如小鹿一般的眼睛此时也是水汪汪。
双腿摩擦，隐隐间还能看到水迹。
韩弃没经历过，所以不懂那是什么（捂脸~）
“这样不行啊。”
韩弃还没教授她经文，她已然如此了。
体内被封印的法力自然也用不出来就是个普通人。以至于她现在几乎被这种催情大招一轰全中。
粉烟中，又有人影晃动。
韩弃叹息，知道她又爬上来了。
回头看看门口方向，他知道有人在观察等消息。
只从药力来看，他们很自信韩弃和圣女一定会中招。
韩弃也清楚他们不在意自己是不是也被粉烟迷住。
因为对男人来说，最好的******永远只是女人本身。
而女人被催情就足够了。
只可惜……
韩弃表情怪异，随手又将已经粉嫩双臂如白藕地缠上来的圣施主推下去。
“吼~”
青龙随意用尾巴再次接住，这粉烟对它肯定没什么作用。只是随口吹出气，结果门缝的烟一直不断，它也就懒得费力气了。
不是不能给她固定住。只是韩弃不清楚如果连行动都束缚她，最后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最重要的是。
如果不让她自由行动，门外的人不会同意的。
“挑战一下。”
深吸一口气，韩弃盘膝坐下。
只可惜什么没说完。
他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但他的思想不完全是。
不是说他伪娘或者娘炮，他的思想境界和普通同龄人，这个大陆还是前世，都不相同的。
弃僧还是僧吗？
弃僧……不是僧吗？
求学的过程对他来说意义很大。
刨除他清梵寺弃僧的身份其实他和普通青年人一样经历过人生百态，尝试过各种事。
有的猪肉不能吃，也见过猪跑。
记得看过一部早期的电影有个情节。
法海面对青蛇……
法海失败了。
他要挑战一下这位前辈，面对同样的情况，自己要顶住！
穿越之前他也只是一个要出家的普通人，被佛法熏陶浸染，懂禅理有佛性但终归还是普通人。
“观自在菩萨……”
保留曲目。每当万般无奈之下最能定心定神的总是这部几百字的心经。
圣女重新再次爬上来，这一次衣服没少……
而是没有了。
不过韩弃已经闭上眼睛看不到，没推她青龙也就无所谓用尾巴接住。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骤然韩弃一顿，他知道，来了。
这是句废话。
因为身子已经贴上来，还用装模作样“知道了”？
“恩~”
声音不是那种细腻娇媚，反而有些沙哑。
而且就在耳边。
还有柔软的触感。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耳朵是最敏感的部位……
吗？！
韩弃身子一颤，依旧念着心经没睁眼表情不变可是。
内心已经有千万只神兽踏过佛祖留存的心间。
这么直接？！
跨度这么大？！
耳朵完了之后就是……
话说你信上不是讲不能破身吗？
怎么知道这个的？！
“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罣碍，无罣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磐。”
“恩~”
开始咬人了。
开始脱衣服了。
自己的已经脱完了，脱韩弃的。
咬耳朵，手也拿出来，不过幸好……
幸好啊。
银箍棒还箍在腰间，别说她被封禁魔力此时就是个普通人。重银之精的特质，重量就不是她一个神术师可以随便拿起的。
只是此时韩弃似乎已经渐渐摒弃了这一切。
呻吟声，还有触摸感，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远。
然后其实他和圣女差不多。
都渐渐的失去意识，不再能感受到自己做什么，或承受什么。
内心陷入一种空灵的境界。
只是心经依然在一遍遍念着，而且声音越来越大，震感越来越强在整个空间回荡。
“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然而他自己渐渐陷入某种境界但外面不会随着他一起。
此时室内发生了什么情况？
“吼！！”
突然青龙头抬起吼叫一声，四处扭动却依然很稳的托住韩弃和圣女。
“怎么回事！”
“堕烟怎么吹不进去？！”
“是那条弃龙吗？！”
一直在门外偷窥的众多祭祀被室内通过门口将粉烟倒卷进来。这不稀奇因为一直以来青龙都在这么做。可吹也吹不出门外，更何况外面也一直持续将粉烟吹进去。
可是和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不一样。因为里面吹没吹散不知道，但现在是干脆连吹都吹不进去。
扒着门缝往里看，又看不清什么情况。
只能看到似乎有一个曼妙的身影扭动。但因为有粉烟的阻挡看不清。
“要不要通知主教大人？”
都莫名所以地互相看着，期待对方能给个答案显然。
谁都不能。
最后还是有谁给了一个没什么建设性但很正确的建议。
去通知卡帕兰主教。
没多久，卡帕兰皱眉走过来，祭祀们都分开站在两边恭敬等待。
这次基本没退路了，放迷烟催情圣女和弃儿交配，任何一件事都没法回头。
他很重视。
他仔细看着里面，许久之后，嘴角弯起。
因为他也看到了那个扭动的曼妙身影。而且因为粉烟变淡了一些，看得还算清晰。
意外的是男人不动，女人主动。
不意外的，是他的地位接触的女信徒，漂亮的，诱人的。真的脱掉衣服也都差不多这样。
为了物质，为了地位，为了什么目的。
没想到圣女也是一样。
“呵……神选的圣女……”
卡帕兰轻笑一声，转身收起笑容，扫视周围：“没什么……只要还在做事就好。烟吹不吹得进无所谓。”
几位祭祀互相看一眼，都露出男人都懂的那种微笑。
迈步就要离开，卡帕兰突然眉头轻皱。转头狐疑看了门口一眼。
随即失笑摇摇头，真的离开了。
留下那些人继续监视，反正烟不用继续吹了。还乐得轻松些。
至于往回走的卡帕兰，倒是刚刚一瞬间有些不安。只有那个曼妙身材在动，男人一动不动。
这不太正常。
一切的一切都按照计划走，而对方也给了回应包括高高在上的圣女。
也没有什么意外的，真的因为迷烟而表现的如同一个普通****。
唯独那个弃儿，从接触到现在这么短的时间，居然一直没看透。
相反，反而很多事，都被他看透了。
那么这次，会不会又是在他身上出现变数呢？
坦白说如果不是这一次成事一定得是他，他打算一刻不停直接杀掉他。
他有种预感，或者不是预感。
是事实。
这个弃儿很不简单，留着他早晚是个祸害。
甚至在卡帕兰还不知道韩弃的战力情况下。
不过最后转瞬一想，只要圣女不是太难看的话，堕烟对他也肯定起作用。
到时候根本不看脸，一接触就是纠缠不休的程度。
又不是第一次用了，他知道效果。
这也是他随后没多想就离开的理由……
只可惜……
不久的之后他会发现……
第三十一章 重大决定
“父亲。你看这是什么？”
当夜魔女被安排离开之后，整个大殿就只剩下父子二人了。
王座多么气派，棚顶多么豪华，地面多么平整，这肯定都不是这两人在意的。
而其实查理斯在罗蒂雅带着夜魔女见自己之后讲述了发生的事，他心情是难以压抑的激动。这是从出生以来，就没有过的。至少，从没在外界表露出来。
一路来，他从没觉得时光那么的短暂。
因为他在第一时间得知了那个不确定的秘密，已经开始不由自主无法控制地展望未来。
在发散，在膨胀。
快要突破天际的时候被护卫的骑士惊醒。
下车仰望通往皇宫的台阶，他回过神平复情绪。
未来当然要展望，理想可以远大但不能空洞漂浮。
如果希望理想实现，那么拖着理想上**到目标的，是一波一波各种各样的……
利益。
决定未来的，是托人带话的韩弃。
可此时决定是否不让未来消失在未开启之时，那个人……
不是自己。
而是他，要说服的人。
最亲的人。
“落日花？”
奥尔德二世走进一些，毕竟只有一个花瓣，看不太清。
此时来到近前，奥尔德二世倒是认出来了，却有些埋怨地看着查理斯：“怎么不用保鲜盒子装起来。”
查理斯平静拿过，随手碾碎丢到地上，在奥尔德二世的目光下，轻声开口：“因为我根本没打算用。”
“查理斯！！”
奥尔德二世愣住，随即皱眉瞪他有些愤怒。
“您可以治好我的病。”
查理斯看着奥尔德二世，显然不怕他生气。
“您明明可以治好的。却并不热切。甚至罗蒂雅去帮我找落日花，您故作不知。”
奥尔德二世表情慢慢收起，低头沉默，不一会轻叹口气坐在一边，拍拍查理斯肩膀：“心里在怨我？”
查理斯笑出来，摇头握住奥尔德二世的手：“正相反。”
出神看着奥尔德二世，查理斯轻声开口：“我尊敬您，敬爱您……不因为你是罗曼帝国的皇帝陛下，不因为你是我的父亲。”
奥尔德二世笑着：“是吗？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你坦然承认对我母亲的爱，你没有因为我是弃儿就放弃我。而一直将我当做一个普通王子，甚至比对其他兄弟姐妹更好。”
查理斯看着随意笑着的奥尔德二世：“我知道你不热切给我治病……就是等着我母亲从精灵森林赶来。可以让你再见她一面。”
奥尔德二世一愣，呵呵笑着摇头：“我也不至于那么痴情。毕竟如果她真的不来，你的病肯定也要治好。”
“我知道。”
查理斯低头看着地面碾碎的落日花花瓣，轻叹口气：“因为……我也想见她。”
奥尔德二世身子一颤，讷讷张口要说什么，最后却没说出口。只是眼神中的内疚，掩藏不住。
揉着他的头发，黑色的。
除了颜色，这个儿子是最像他的一个。
奥尔德二世身为皇帝，不同于狂战帝国的霍卡夫一世那么霸气十足，当然更不像花冠帝国的伊芙婕琳娜这样的女皇。也许他本身就代表罗曼帝国的气质。
没什么特别之处。任何方面都不高不低，反而负面评价独占鳌头比如。
他公然将私生女甚至弃儿收回皇庭给予普通子女的身份。这已经表明他对一些礼制的反叛。
众所周知，罗曼帝国的弃儿也是最多的。相对因为有了查理斯这样的弃儿王子存在，生活也是几个帝国中最平静的。
看到查理斯，有时候隐约看到年轻时候的自己。
也是时常笑着，脾气温和，有理想，不喜欢虚伪堕落阴险贪婪的贵族生活圈。
却又想做点大事。
可时运不济。
“我期待可以有个完整的家。”
查理斯抬头看着父亲：“可能是我贪心了。神赐大陆都知道罗曼帝国的弃儿王子查理斯，是弃儿中最幸福的。拥有王子的地位，声誉，和物质生活。因为有着父亲的承认和保护而不被欺压。我不该奢求太多。”
“别说了。”
奥尔德二世打断查理斯，深呼吸一下，背身朝着皇座走去。
转身披风甩动坐下，奥尔德二世心疼他，才更不能听他说下去。
他怕他没法拒绝，可现实是他想接受都不行。
“为了一个弃儿，得罪圣庭……还是圣庭内部争斗。”
奥尔德二世摇头：“任何一个正常人都知道如何选择更何况……”
奥尔德二世看着查理斯：“我是一个帝国的皇帝。我憎恶讨厌那些贪婪阴险虚伪的贵族可我还是要为他们，为整个罗曼帝国负责。”
查理斯看着奥尔德二世，许久之后，轻笑起来，躬身行礼。
“刚刚那位女佣兵的话……您还是不相信吗？”
奥尔德二世沉吟片刻，看着查理斯：“万年了，弃儿不会魔法斗气是公认的。别说我很难相信突然就有一个弃儿掌握了除了魔法和斗气以外的另一种能量运行方式，就算我相信……对我的决定也没什么改变的。”
“父亲……”
“叫我陛下。”
查理斯刚刚开口就被打断。奥尔德二世面无表情看着他。
查理斯停顿一下，平静行礼：“是，陛下。”
抬头看着奥尔德二世，查理斯轻笑开口：“陛下。如果信了，先不说。如果您不信，那岂不是说他掌握的战力可以更容易被普通弃儿学习？”
奥尔德二世皱眉：“什么意思？”
查理斯开口：“您只是不信他掌握能量运行方式，可是他的战力，您也不相信吗？”
奥尔德二世失笑：“和剑圣对战？”
查理斯摇头：“抛开那个女佣兵的证词，只说他进去到现在，居然还能派人传话过来而不是第一时间被杀掉。您相信只靠某种智慧和运气就可以的做到的吗？”
奥尔德二世语气一滞，想说什么，却没法说出口。
查理斯慢慢走上前，看着皱眉沉思的奥尔德二世。
“父亲。我是弃儿，没资格如同太子储君殿下去加入军队作战。可我仍然关心罗曼帝国的国事。狂战帝国蠢蠢欲动要侵略罗曼帝国，这不是新鲜事了。也许就在这一两年时间，他们就会有大动作。您是罗曼帝国的皇帝陛下，您比谁都清楚。”
看看周围，查理斯探身开口：“如今的罗曼帝国，贵族之间明争暗斗，欺压平民压榨弃儿贪婪暴虐。比不上花冠帝国的清廉，比不上狂战帝国的上下一心。也难怪第一个选择的目标就是我们，不然他怎么不敢对花冠帝国表露一丝好战之心？”
“救下一个弃儿能改变这些吗？”
奥尔德二世终于开口，看着查理斯询问。
查理斯深吸一口气，目光诚恳看着奥尔德二世。
“父亲。”
查理斯沉声开口：“其他两个帝国不是没做过这种事，但可惜不会魔法斗气的弃儿，就只是死士而已。推到前面挡马挡箭，要么就是做后勤做城防，除此之外再无一用。”
语气有些激动，查理斯上前：“如今您还没看到契机吗？将韩弃救出来，教授弃儿学习这套能量运行方式。我有把握，我也相信。很长一段时间内，弃儿将感激您的宽容和信任，并且大陆所有的弃儿听闻这个消息都会赶往罗曼帝国。增强我们实力的同时，也衰弱了对方的实力。弃儿虽然地位最低遭到欺压。可很多重活累活都是他们在做。我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不将他救回来。”
“那是你被幻象冲昏了头脑。”
奥尔德二世没他那么激动，站起皱眉看着他：“你忽视了这么做的代价。”
直视着查理斯，奥尔德二世语气发沉：“他已经卷入了圣庭内部斗争，这点我很好奇。他居然真的做到一个弃儿卷进去。可是正因为如此，他必须死。我如果突然插手去保住他，就等于和圣庭，和教皇站在无法调和的对立面。三大帝国很默契，从来不参与圣庭的事。圣庭也基本不会直接去进行对帝国的管理。”
“神权和王权……”
查理斯平静开口：“会有可以调和的一天吗？”
奥尔德二世一愣，摇头皱眉：“可是……”
“可是您从来都不是默守陈规的人。”
查理斯接口打断：“您敢公开认领我这个弃儿回皇室，对我母亲一直念念不忘，并且憎恶本就和我们同一阵营的贵族阶级。圣庭这些年在三大帝国都做了什么？明里高高在上，私底下各种阴暗虚伪冷血残忍，比贵族都可恶。您确定忍受着？一直到和狂战帝国开战的那天？”
奥尔德二世低头沉思不语。
查理斯上前轻轻揽着奥尔德二世手臂：“陛下……父亲。弃儿或者不是弃儿，其实有一点都一样。就是力量。掌握了力量，你就有了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的能力。否则你看看弃儿，不会魔法斗气就只能被欺压近万年。一点反抗的机会和自信都没了。”
见奥尔德二世还不说话，查理斯沉默一会，平静笑着：“我知道，能说的我都说了。如何做决定，这不容易。”
奥尔德二世摇头叹口气，重新坐回去。
却对着查理斯挥了挥手。
“你先回去……让我想想。”
查理斯躬身行礼，转身离开。
只是开门之际，查理斯突然停下，转头看着奥尔德二世，轻笑开口：“不过如果父亲同意的话……其实我有个不算公然翻脸插手的借口。”
奥尔德二世一愣，疑惑看着查理斯。
查理斯也看着他，只是微笑，却没说话。
第三十二章 危机边缘
“醒了？”
当圣女恢复意识还没睁眼的时候，一个熟悉又“亲切”的声音响起。温暖让人安心（o(n_n)o）
漂亮弯曲长长的睫毛眨动几下，眼睛才彻底睁开看到第一眼就有点亮……
一颗光头呈现在圣女面前。
她知道，眼前的是谁。
也不可能有别人。
“终于醒了。”
韩弃盘膝坐下，看着圣女：“可惜没水。”
此时圣女看着周围，是靠在墙壁坐着的。不远处是依旧随意扭动的青龙。见她醒来，也没理会。只是无意识吼叫一声。
“你……”
圣女第一时间想说什么，突然看到韩弃的衣服破破烂烂的。
“这个啊。”
韩弃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去，表情怪异轻咳一声，看着圣女有些抱歉：“你知道那个粉色烟雾进来后，对我一个弃儿影响很大又没你这种神术师的抵抗力。”
深吸一口气，韩弃看着她：“所以……我还是变态了。意图对你不轨。可是我仅有的一点理智告诉自己不能那么做。在这挣扎的过程中真的很不好受，甚至……我将自己衣服都撕烂了。”
圣女漂亮的眼睛看着他，就这么看着。
许久之后支着身子坐起一些，点头开口：“是啊……那还真是难为你了。”
韩弃呵呵笑着：“确实挺难为人的。你那么漂亮，虽然长这么大我也没见过几个女人，但我坚信你一定是神赐大陆最顶尖的……”
韩弃一顿，表情严肃伸出手掌加重语气：“不出前五名。”
圣女直视着韩弃，韩弃一愣，惊讶皱眉：“你不信？”
圣女抿起嘴角，低头沉默。
许久之后，轻声开口。
“我一直……有意识的。”
韩弃表情凝固，嘴角抽动看着圣女。
圣女抬头看着韩弃，时光好像静止一样。
一直到……
“噗……”
“哈哈！！”
“哈哈哈！”
韩弃实在没忍住，直接笑出来。
圣女也是忍俊不禁，眼神异样看着他。
笑了好一阵，韩弃叹息也靠在墙壁和她并排坐着。
“怎么样有没有一种想死的感觉？”
韩弃似笑非笑看着圣女询问。
圣女扫了他一眼，没有回应。
“可我不想死啊。”
韩弃无奈看着青龙，目光出神。
“这次没成功，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转头看着圣女，韩弃摊手：“要不我被他们杀，要么被你灭口。这可真是……”
“呵。”
圣女笑了一声，低头没说话。
韩弃停顿片刻，突然皱眉失笑站起：“话说！我找谁惹谁了？！明明是你们圣庭内部斗争，怎么突然变得两边都要我死这么阴功！”
“你知道的太多了。”
圣女眼睛微微眯起，看着韩弃。
韩弃咧嘴，拍手上前：“你猜怎么着？你这个理由简直无懈可击，让我觉得自己不死都好惭愧似的。”
“呵。”
圣女抿嘴笑了一下，再次醒来后似乎笑变得容易了。
“坐下休息吧。”
圣女看着韩弃：“保留体力。接下来不知道他们还要怎么样。”
韩弃下意识看看门口方向，喃喃自语：“如果真能同意的话……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圣女一愣，看着韩弃：“到什么？”
韩弃没等说话，突然门口响起动静。
“吼！！”
青龙骤然怒吼对着门口，韩弃起身站起，示意圣女：“接下来我就不管你了。你自己保重。”
圣女惊讶，下意识拽着韩弃衣角讷讷开口。
韩弃没在意这些小细节因为门已经打开，卡帕兰带着人进来了。
韩弃快速在她耳边沉声开口：“现在是我的生死决定成败。你不会有事的……在我死之前。”
没等圣女反应过来，韩弃已经挣脱圣女，走到卡帕兰面前。
“额……没破身？！”
卡帕兰只是看了一眼，就查探出来。
韩弃微微闭眼，暗叹在心。
其实别说看了权力的游戏。你就是让马丁老爷子自己过来都没什么大用因为。
这个大陆根本就不是传统的中世纪大陆。而是有魔法斗气还有神的。有了这么多这么大的变数，靠权谋，至少曾经的权谋就都要适当改变。不然你怎么揣度斗气和魔法在过程中的影响最起码！
你能揣度神怎么想吗？
“让您失望了。”
韩弃单手行礼，很是抱歉的模样。
圣女既然有意识自然清楚曾经的过程她一件一件把衣服脱掉的。但此时她才发现衣服都穿好。而且除了脏一些，却都很完整。哪像韩弃身上的……
难得的，圣女第一次脸颊有点红。
他倒是很绅士很体贴地说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但其实她有意识当然清楚。
他身上的紧身长袍，是被贞洁坚定侍奉神虔诚的圣女殿下也就是她自己……
抓烂的。
仔细看看圣女，又看看韩弃，这的确出乎了卡帕兰的意料。身后的祭祀们也都议论纷纷，显得非常难以相信。
打量韩弃的长袍破破烂烂，又看着圣女穿着完整。
卡帕兰愣了许久，皱眉看着韩弃，突然一句话给韩弃弄喷了。
“你……下身被割掉了？！”
卡帕兰只能想到这个答案，因为这和圣女是不是漂亮诱人没关系。关键是那个******。如果沾上，母猪你都不在乎。更何况还是一个正常女人，还是一个顶级美人的圣女殿下。
“我……”
韩弃愣了一下，明白他的意思后，瞬间一股气冲顶。
三毒汹涌。
不过最终到底是个弃僧是吧。弃了也是僧，涵养和城府都不错。于是韩弃只是闭眼低头，深吸一口气，扯起嘴角看着卡帕兰：“没有……完好无损，没有任何功能性障碍。”
“那你居然能抵抗堕烟？！”
卡帕兰眉头紧皱，扫了一眼门口边死去的幻魅蛇：“这可是从它们身上提取的精华。效力强过百倍……”
看着韩弃，卡帕兰失笑：“对你居然没用？！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知道。”
韩弃摊手示意：“可能因为弃儿吧。不会魔法不会斗气居然也可以抗毒你是不是第一次发现？”
“呵。”
圣女一直坐在那里发现，自从这个弃儿出现后，不自觉的，哪怕是圣庭内部的争斗居然真的成为无时无刻他是主角的程度。而她一个圣女，居然被无视到现在。
轻笑一声算是刷了个存在感，站起走到韩弃面前，看着卡帕兰。
“失败了，你们。”
圣女轻声开口：“现在你们还想怎样，直说好了。”
抬头看看洞口顶部好像能看透天际似的，圣女慢慢平时，示意沉思的卡帕兰：“不过时间不多了。”
卡帕兰脸色一变，突然正色指着韩弃对着身后祭祀：“这个弃儿妄图强jian圣庭最尊贵的圣女殿下，立刻抓住绑在火刑架烧死。”
“是，主教大人。”
身后齐声躬身应答，哗啦啦声响，一队骑士二十人已经尽力。胸口全部呈现橙色的斗气。遮住脸的头盔更让他们显现出压迫感。更别说已经抽出法杖的祭祀们。
“卡帕兰主教！！”
圣女虽然没明白韩弃的话，可此时真的验证他将被处死的时候，第一时间站出来挡在韩弃面前。
“你以为这样拙劣无耻的反复就能躲开神的制裁吗？”
圣女指着自己看着卡帕兰：“除非你杀了我。否则神一定会知道是谁卑鄙地放出堕烟进来迫使事情发生的！”
卡帕兰看着圣女，平静点头：“你说的对。”
“仓啷！”
长剑拔出的声音响起。随后……
“啊！”
“主教大……”
“你们……”
近距离，从背后刺出的长剑。所有祭祀没有一个躲得开，全部被刺死当场。
并且，十名骑士运气斗气轰在他们的尸体上。确保无一活口。
“我已经处决他们了。”
卡帕兰平静笑着看着一脸震惊的圣女：“他们自作主张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身为主教我的责任很大。”
一脸悲愤的情绪说来就来，卡帕兰，仰头看着洞口顶部，轻叹一声丢掉法杖跪在地面：“我会请求神的惩罚……”
停顿一下，卡帕兰看着圣女：“惩罚我的管理出现了重大漏洞致使圣女殿下犯险。”
“你！！”
圣女虽然经历了这些已经感受到了他们的阴险卑鄙无耻，但是她还是没想到居然这还没到最下限……
或者根本就没有下限？！
“呵呵。”
卡帕兰起身，看着无话可说的圣女，轻叹开口：“没错。神无所不知，但是神不会为了一个弃儿做什么。尤其这个弃儿……差点侮辱了圣女的身体。虽然只有你能接触神，可是我们都清楚，你的身体是神下届的容器。如果让神知道他挑选的容器被一个低贱的弃儿污染，你解释的再多，他会听吗？”
突然想起什么，卡帕兰拍手：“对了。”
伸手示意门口，卡帕兰躬身对着圣女：“您受委屈了。现在就请您去为您安排的房间休养……”
轻笑看着圣女，卡帕兰开口：“您的侍女也在那里。”
圣女怒视卡帕兰，卡帕兰也平静笑着看着她。
但此时似乎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韩弃，被所有人……
忽略了。
第三十三章 神和人
“砰！！砰砰！！”
一直被忽略的韩弃，突然抽出缠在腰间的重银之精，瞬间抽中最身旁的一个骑士顺便变直变硬（……）。看都没看被他一下击飞的骑士，朝着门口就跃去。
然而被他击飞的骑士，撞到墙上摔下，却只是晃了一下。随即缓了片刻，再次起来，朝着韩弃追去。
那么事实上韩弃的跨度也很大，对战的跨度。
曾经被他砍菜切瓜的那些，实力都不是最顶尖的。
罗蒂雅不说了，才二级，威尔逊好点，三级。最强的也不过是安妮瑟，四级。
可是圣庭到底是圣庭。清一色的橙色骑士，斗气程度差一点就七级了。不再可能秒杀或者三拳两脚解决的。
但，也足够韩弃冲出门口。
不过，这也只是开始。
“追。”
没看卡帕兰一点都没有担心的表情，只是很平静地示意这些骑士去追。
圣女出神看着已经逃离门口的韩弃，青龙的挣扎咆哮如此剧烈。也没法让她回过神。
因为她想起了韩弃在卡帕兰带人进来之前说的话。接下来开始，胜负的关键将不再是她，而是韩弃自己了。
卡帕兰的无耻超出了圣女的意料可是，她并不傻。
能骂一个人无耻首先要明白他无耻在哪里。
这是最基本的逻辑关系。
你都不理解他无耻在哪，凭什么这么说他？
从始至终就是卡帕兰高调迎接她开始。过程中，她不同意不现身，派侍女贝蒂去沟通。结果人被扣住。她等待的过程中认识了韩弃，发现了很多他身上的不寻常之处。最后得知侍女被扣住而要去救人，可能只是一种直觉，接手留信让他帮自己。
他真的来了，也真的把自己救了。
不然的话，如今自己和贝蒂一样，都会被控制住。
然而逼不得已听从圣庭的安排，接手他们高调迎接。从此以后一退再退，最终成为教皇的傀儡。哪怕只有圣女才能和神沟通，也无法避免。因为神不会甚至根本不在神赐大陆生活，但身为圣女的她，会一直在。
神可以避开一切，也可以面对一切。
她只是神的传达者和执行者，仅此而已。
那么最后被逼到这里，他们开始露出无耻冰冷的真面目。
甚至谈判破裂后，试图让自己破身而卑鄙下流的下堕烟造成既定事实，再一次经过他……的忍耐而失败。
到了此时，距离被神召见已经没有多久了。
显然圣庭这一次算是失败。
他们即将开始做善后工作，在神降临后不管自己说什么，都尽最大可能掩盖并且解释清楚整件事的一切。
唯一的关键，就是这个弃儿。
他死了。说什么都没用了。
只有圣庭最清楚，神是不会为了弃儿而费心思的。到时候自己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弃儿辩解，说他其实不是想对自己怎样，只是被圣庭陷害。
神反而会怀疑她的忠诚。加上她被弃儿“侵犯未遂”的状况发生本来就会被神嫌恶。
可是如果他不死，那么没有破身的自己，神会相信。因为没破身的自己，讲出被圣庭用迷药迷住，他依然坚持下来。神会好奇，加上神的强大，哪怕已经发生的，都会清楚。
这才是圣庭必须要将韩弃铲除的原因。
最根本的，他们不能随便找个人来下迷药对待自己。因为是韩弃负责代表自己和圣庭谈判，他也的确附和圣庭的说辞。自己被一个弃儿引诱堕落，和圣庭对抗。
“吼！！”
想了这么久，终于还是被青龙的怒吼惊醒。因为此时外面的呼喝声中，渐渐远离，但更喧嚣。
“殿下，请吧。”
卡帕兰一直留在这里，伸手示意圣女。
圣女深深看他一眼，迈步朝前走。
卡帕兰平静跟着。
圣女一步步走出去。
终于走出通道，走到原来收藏各种珠宝材料铠甲等珍品的地方，韩弃在这里，独斗十名橙色斗气骑士。
他根本没时间看自己，只有自己，一切因她自己而起的圣女殿下，反而有时间看着他。
明明是留信让他来救援自己的，此时反而是他陷入生死，自己，清闲了。
或许……还有一个人清闲。
“剑圣大人。”
卡帕兰看着坐在那还摆弄长剑的白胡子老头，微微皱眉。开口提醒他该动手做事。
然而福林剑圣只抬头看他一眼，随即将目光投向圣女。上下打量，表情怪异笑着：“你们果然还是没有就范。我只是抱着点期待但本身并不信。”
“福林剑圣！”
卡帕兰脸色撂下，直视剑圣。
“我答应教皇的事已经做了。”
福林剑圣看着卡帕兰，摇头轻叹：“我守了圣庭二十年。我没想到我会有一天亲眼看到圣庭的腐坏已经到了骨髓。”
随手丢开长剑，福林剑圣背手朝着门外走去。
“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替我和教皇说一声。”
“你！！”
卡帕兰到底还没失去理智，剑圣法神是大陆顶级战力。这样的人圣庭很多，但要说圣庭绝对控制一个剑圣法神，那就有点开玩笑了。
而且显然福林剑圣是一个例外。他并不算圣庭培养的顶级战力，最多算和教皇有些莫名牵扯的一个。
他现在想走，卡帕兰有多大的怒气，也不能表现出来。至少，不能是现在。
“哼！”
卡帕兰怒哼一声，不再多说。只是示意圣女离开。
圣女最后看了一眼依然陷入苦战的韩弃，慢慢转头，朝着前面走去。除了在心里暗自祝福他，她发现自己一个圣女，一直以来都认为是大陆最光荣，沟通神的职业，原来是那么可笑。
她第一次对权力有了认知，以往她不在意甚至带点不屑的权力。
“为了权力……为了掌控一切……”
圣女最后看了韩弃一眼，已经迈步上了起降机。
此时看着跟着上来的卡帕兰，在起降机上升的时候，轻声开口。
“你们甚至连神都算计，蒙蔽……背弃了对神忠诚侍奉的誓言。”
卡帕兰笑着没说话。
圣女探身看着他：“权力对你们来说……真的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卡帕兰抬头，点头开口：“像你这种人，不会懂的。”
圣女摇头：“你也不会懂得我是哪种人。”
卡帕兰看着圣女，就这么看着。随着起降机的升高，底下的打斗声慢慢远离。
“你知道圣庭的人怎么看你吗？”
圣女面无表情，也没回应。
“是。你不会在意的。”
卡帕兰轻笑靠在一边，皱眉打量圣女。
“你根本不在意，你的心里只有神。”
点头看着圣女，卡帕兰开口：“事实上也许正因为你是唯一能沟通神的。除此之外我们都不是。所以……”
指着圣女，卡帕兰收起笑容：“就只有你相信神真的还在引领神赐大陆所有种族的前行。”
“你不相信神的存在？”
圣女惊愕看着卡帕兰。
卡帕兰失笑摆手：“不不。你误会了。”
指着自己，卡帕兰开口：“我相信神的存在。我，包括教皇，包括所有信徒。却没任何谁像你那样将侍奉神为第一要务。”
眼神锐利，卡帕兰看着圣女：“神存在和不存在都不重要。万年前他们已经离开神赐大陆……那么引领这片大陆各种族前行的，是教皇，是圣庭……”
探身直视惊愕的圣女，卡帕兰沉声开口：“不再是神。”
圣女看着卡帕兰，嘴微微张着，许久之后，长长出了口气，低头看着什么。
“怪不得……”
卡帕兰疑惑：“怪不得什么？”
圣女看着他，轻声开口：“怪不得剑圣说，圣庭的腐烂已经到了骨子里了。你们不再是神的忠实仆人，你们已经被权力的**腐蚀，野心膨胀到要代替神来操控大陆。”
“这是应该的。”
卡帕兰平静笑着：“他还在，我们心甘情愿被他引领统治。他不在……”
卡帕兰看着圣女：“就该换别人。”
没等圣女说话，卡帕兰失笑叹息：“所以你是个奇怪的人。你明明和我们一样，都是这个大陆的人类。你以为自己侍奉神，唯一可以和神接触的人，就以为自己也是神？你应该是站在我们这边的，我们才是同一个阵营。可你心里只有神，你从来不把教皇放在眼里，甚至不和我们所有信徒一起，交流或者亲近。”
“这不是根本的问题所在。”
圣女看着卡帕兰：“不管是不是神统治这片大陆，圣庭都应该以解救苦难的人而奋斗一生。可是圣庭做了什么？”
“那神又做到了吗？”
卡帕兰反问圣女：“离开后的一万年，神又为苦难的神赐大陆做过什么？”
遥手指着一边，卡帕兰开口：“战乱从没间断。种族隔阂从来没有消除。甚至最低贱的弃儿……”
探身看着圣女，卡帕兰弯起嘴角：“承受的一切……是谁给予的？”
指着圣女呵呵笑着，卡帕兰开口：“唯一能和神沟通的你……最清楚不过。”
圣女语气一滞，偏头出神，再没说话。
卡帕兰也笑了笑看向一边，一直到升到顶处，迈步带着圣女离开。
与此同时，又是一队队圣庭骑士，越过他们朝着起降机而去。
圣女死死咬着嘴唇看向卡帕兰，卡帕兰点头微笑，一队队骑士，乘着起降机而下。
显然目标……
是最底层的……
韩弃。
第三十四章 打出去
“别装模作样了。赶紧收拾完，我送你一程。”
福林剑圣站在洞口看着还在和十几名骑士苦战的韩弃，皱眉开口：“正好我也要离开。能送你到顶层。”
瞬间，十几名骑士转头看向福林剑圣。哪怕头盔遮面都能感受到他们极度不解和疑惑的情绪。
其一，是他居然要带走这个圣庭命令格杀的弃儿？
其二……他装模作样？让他赶紧把他们十名橙色斗气骑士收拾完？！开什么玩乐呢剑圣大人？！
“啊！”
“砰！”
瞬间的叫声让回头的骑士第一时间看过去。随即惊愕的情绪又从遮面的头盔透出来。
他们发誓以后不再戴头盔了。因为太憋闷。
有情绪都不能发泄。
假如……
有机会的话。
没看到两名骑士是怎么被震开的。撞到墙上噗通一声掉落在地。
但既然已经转头，既然还剩八名骑士，自然马上就能看到了。
抬手一棍直接荡开两柄长剑然后！
趁着对方中门大开之际，韩弃一掌虽然内力是无色透明的，但周围的气浪微微波动还是能感受到这一掌蕴含的劲力。
韩弃会的功夫招式不少。
但显然他比较喜欢用的就是这一招。
大力金刚掌。
原因是……
名字帅。
哪怕德空太师叔祖剽窃的。
而且掌法也如同名字，大力又金刚。（o(n_n)o）
砰地一声，响声都沉闷好像所有劲力一丝不泄的全部击打在对方体内。
并且在同时，橙色透气砰地一声被震散。
直接震飞不再动。
而愣神惊愕的几名骑士还没反应过来，韩弃已经抡起重银之精，破空声嗡嗡刺耳，横扫包围他的骑士。
最边缘的一名下意识竖起长剑抵挡。斗气全部运在长剑上。
“吱咛~”
长剑被重银之精瞬间打弯。
足球加少林功夫有没有搞头？
看我大力金刚腿就知道。
韩弃碰的一脚横踢，骑士最矮的都得一米九。
脚横踢要踢多高？
“砰！！啪啪！”
头直接歪在墙壁，滑落不再动了。
而福林剑圣打着哈欠，靠在墙壁皱眉看着，好像很无聊似的。
这十几名骑士全部被击倒失去战力都没想明白，从里面关押弃龙的室内一直打到这里，连卡帕兰主教都带着圣女离开了。本来十拿九稳对方疲于应付的战斗，怎么转瞬间打成这个样？
一边倒的碾压！
橙色斗气在大陆的斗气士当中，已经算是顶级层面的战力。上面就是无色最高级的七级斗气，再上就是剑圣了。
那眼前这个……一直都在装模作样？
还真的是装模作样？！！
“呵呵。”
韩弃呼出口气看看地面不动或者哀嚎的骑士。没算下死手，最多内伤或者断手断脚，养养都能好。
“也不算装模作样。”
韩弃朝着福林剑圣走去：“他们还是很强的。”
停顿一下，韩弃补充：“比我以前碰到的骑士强很多。”
“哼！”
福林剑圣扫他一眼，不屑回应他的话都，转身就朝外走。
韩弃呵呵笑着，也跟着一起。
——
“额……”
刚出洞口仰头看。
起降机下落，又一堆骑士下来。
韩弃皱眉握住重银之精，无奈对着身边福林剑圣：“就这还能带我走吗？”
福林剑圣看着他，嗤笑开口：“你的战力很强。但终归没到顶级。”
抓住韩弃的领子，福林剑圣仰头一跃：“知不知道大陆最强战力的称号代表什么？”
韩弃没等说话，突然感受到自己被一股能量包裹，冲天而起。
这股能量当然不是圣女的魔法能量，而是之前他似乎感受到的领域。
“还真是查克拉啊？！”
韩弃惊愕看着福林剑圣居然就在九十度角基本没有坡度的墙壁，笔直朝上面拖着韩弃一步一步脚踩着往上跑去。
这速度比起降机可快多了尤其。
起降机是下落，而福林剑圣是往上。
更别说还带着一个韩弃。
——
“砰！”
落在最顶层，其实也是地面的时候。福林剑圣将韩弃放下，韩弃小心探头看着，深不见底。
都没想到下去都没上来这么快。
“还想下去吗？”
身后声音响起。韩弃下意识后退，讷讷对着福林剑圣摇头，憨笑以对。
“呵呵，呵呵。”
福林剑圣也笑了，出神看着韩弃，轻叹开口：“承你的情，你那套剑术的战技，对我启发很大。离开之后，我想我会找个地方研究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悟出什么。”
韩弃一顿，看着福林剑圣：“您之前要杀我的。如今居然要走？”
福林剑圣摇头：“杀你和圣庭无关。只是觉得弃儿中突然多出一个你，也许会带来很多动荡。”
韩弃点头，笑着开口：“我从来没说你杀我和圣庭有关。你对圣庭如果非常忠心，也不至于一个剑圣身份看着那堆破烂。”
“破烂？”
福林剑圣表情怪异。
韩弃拿起重银之精：“除了这个……而且也只是对我来说的宝贝。”
看着福林剑圣，韩弃开口：“圣庭的势力来说，哪怕是分部。只有那么点俗气的财宝材料，我是不信。”
“呵呵。”
福林剑圣似乎也并不意外，倒是没回应。只是看着韩弃开口：“既然你这么说，那你也该知道忠心与否也不是衡量能换来多少信任的标准。不然圣女也不会获得这样的对待。”
韩弃摇头：“她肯定会获得这样的对待，或早或晚而已。”
“哦？”
福林剑圣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韩弃轻笑：“因为她忠诚的也不是圣庭……而是神。”
福林剑圣一顿，平静开口：“有区别吗？”
韩弃呵呵笑着指着福林剑圣：“剑圣大人，这就是您装模作样了。你要是不懂两者的区别会选择离开吗？”
“你小子！”
福林剑圣指指他笑出来。
韩弃也跟着笑，半响看着福林剑圣，开口询问：“不过……不说我有没有那么大影响力。只说如今您又不杀我还带我出来，因为自己要离开？”
福林剑圣出神看着下面深不见底的洞口，喃喃自语。
“现在我是觉得……也许这个大陆，是该有些变化了。”
说完后，起降机声音再次响起，估计是追过来了。
而此时身后等待起降机上来再下去的骑士，也早就在不远处准备冲上前。如果不是看福林剑圣在那，估计早就上前斩杀韩弃。
“那我先走了。”
福林剑圣看了骑士一眼，对着韩弃轻咳一声开口。
韩弃下意识想要告别，不过转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点头开口：“我送送您。”
“噗。”
福林剑圣没忍住，不过到底是剑圣，笑喷的同时赶紧掩嘴遮挡。转头瞪他一眼。
你家啊你送我？！
这个光头弃儿早发现不是个东西，如今看来果然无耻。
虽然剑圣的确有带他出去的意思，可你说什么送人这可真是……
韩弃才不管他笑不笑瞪不瞪的。
恭敬弯腰在福林剑圣身边好像真的到他家做客时候送客而已。
至于那些已经围上来的圣庭骑士，此时引发福林剑圣朝前走，反而不好动手。
因为哪怕只是攻击他身边的韩弃，但因为目标太近，也容易造成误会。
韩弃还是没太理解一个剑圣法神等级的战力在这个神赐大陆可没有那么不值钱，随便碰上好像他今天这样。
强者战力强大的另一层意义就是俯视和被尊重。
不然什么结果，多过分的代价都不过分。
于是就这样，来的时候小心翼翼困难重重。但是出去的时候，居然就这么大摇大摆的。
甚至路过了最开始到来碰见夜魔女的那个弃儿婴孩房。
里面没了哭声，韩弃想着是不是已经被夜魔女用兜西瓜的手段一大被单都裹走。
终于一路被带到院子。也是韩弃当时翻身而出的地方。
卡帕兰主教已经脸色难看带着一大群祭祀等在那里。加上后面一直尾随的那批骑士。将韩弃和福林剑圣包围在门口。
“福林！你这是什么意思？！”
直呼其名了，显然决裂的意味已经很明显。
不过福林剑圣不在意，只是看着韩弃，轻叹开口：“毕竟我总算在圣庭一场，最后离开也不能公然对抗。”
福林剑圣示意韩弃：“我就带你到这里。之后能不能出去，看你自己了。”
韩弃一愣，点头开口：“谢谢剑圣大人，以后有机会……再见。”
福林剑圣笑了笑，神色怪异地看他一眼，突然朝着一个方向撞去。
“你！”
卡帕兰指着离开的福林剑圣，瞬间就不见了踪影。愤愤甩着袖子，转头看着沉思看向福林剑圣背影的韩弃。
“无所谓。”
卡帕兰看着韩弃：“你就算只差一步离开院子都没用。”
指着周围，卡帕兰开口：“整个圣庭因为今晚的变故已经加固了魔法阵防护。不过相信你一个弃儿也感受不到，你可以自己试试。”
其实不用试，韩弃刚刚看剑圣冲天越出院子的时候，就感受到甚至看到有一层透明的涟漪荡起，在福林剑圣落在院外的瞬间。
和来时不同，这个魔法阵剑圣都运足斗气并产生反应，显然防护力确实不一般。
不过……
韩弃眯着眼睛，回忆起剑圣离开前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目光，慢慢握紧银箍棒。
此时骑士没有了剑圣所在，全部围上来，祭祀也都举起法杖，严阵以待。
卡帕兰退在一边，静静观看。
韩弃其实环境和之前没什么太大变化。
一样是被一群人围着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只不过地点从最底层，挪到了院子当中。
等待他的，也依旧是……
围攻。
第三十五章 孩子都有了
感谢烙印城的万赏，鞠躬致意，感激不尽，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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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已经同意了？”
“他能动身过来，答案不是已经显而易见了？”
“倒是你……算是同意了？”
“我能跟着过来……答案不是已经显而易见了？”
兄妹俩的对话，就是曾经那对在韩弃耳边听得很多的查理斯，和公主罗蒂雅。
人数不多，也不可能太多。
不然就显得别有用心。
此时居然只有一架马车，和赶马的人。再就是马车前开路的兄妹俩，查理斯和罗蒂雅二人。
回头看去，虽然马车遮挡看不清里面这位三大帝国之一的皇帝陛下。然而两人依旧放轻声音。因为总感觉那里始终透着什么。或者……隔阂。
至少，对罗蒂雅来说。
“呵。”
互相一问一答就不说话了。
许久之后，查理斯似笑非笑看着罗蒂雅，轻声开口：“还是只叫陛下？”
罗蒂雅一顿，偏头开口：“我是私生女……”
“我还是弃儿呢。”
查理斯打断她接口。
见罗蒂雅不说话，查理斯轻叹口气，揉揉她的头发，被罗蒂雅皱眉拨开马头躲开。
“我不是小孩子了！”
罗蒂雅嘟嘴不满。
查理斯轻笑着：“是啊。都能找弃儿男宠了。”
“你还敢说！！”
罗蒂雅瞪着查理斯，马鞭扬起当然不会落下只是表达女人的羞脑。
“居然用这个烂理由！！”
眯着眼睛马鞭指着呵呵笑的查理斯：“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不择手段了？以前隐藏的不错啊，优雅高贵淡定不争不抢的！原来是没有足够的条件让你变化？一旦有了牺牲自己最亲近的妹妹都在所不惜？”
查理斯不在意耸耸肩：“还说不是小孩子。”
看着罗蒂雅，查理斯收起笑容：“安妮瑟和我说过，你和韩……韩弃？”
查理斯嘀咕一句：“名字有意思。”
随即抬头：“你们一起的经历，这个理由不算凭空捏造吧？”
罗蒂雅刚要说什么，突然怀里披风缝隙，一个小脑袋露出来。啊啊叫着，好像还张嘴喘息大口呼气的样子。
小短身。
“呵呵。”
查理斯指着小短身：“你看孩子都有了。”
“喂！！”
罗蒂雅脸颊发热，咬牙瞪着他：“查理斯.辛婉我警告你！！你现在还没学会他的能量运行方式，我二级斗气打你没问题！！”
查理斯笑着后退一下：“所以说还是小孩子吧？女人要吸引男人总是打打杀杀这样好吗？要矜持点温柔点，不然……”
“我杀了你！！”
罗蒂雅拨马追过去，查理斯笑着朝前赶马奔驰。
“你给我站住！亏我大老远冒险给你找落日花！！他牺牲手不治疗送你个花瓣耍帅你给捏碎了混蛋！！你也算对得起我！！”
“他手不是被你那个圣女情敌接好了吗？”
“你去死吧！！”
“呵呵……”
声音渐行渐远，马夫一顿，看了一眼，转头躬身轻声对着马车开口：“陛下，二王子殿下和四公主……”
“没事的。”
马车内传来声音，奥尔德二世皇帝陛下的。
马夫行礼点点头，没多说继续赶路。
此时坐在车内的皇帝陛下，嘴角露出笑容，有些无奈，也有些宠溺。
年轻的时候他就和兄弟姐妹不一样。
要说他怎么当上这个皇帝的，有迹可循。
兄弟姐妹不止他一个，甚至他都不是第一顺位。
他脾气直爽，也是唯一一个不愿意参与兄弟姐妹明争暗斗的一个。自愿去军中从一个小兵坐起。五年了，升迁的时候所有人才第一次知道平时爽快有趣的小兵，身手不凡又冲杀凶猛待人从不虚伪的奥尔德，居然是堂堂帝国的王子殿下。
从而在军中树立了威望经过一系列布拉布拉的过程登上王位只是不想水就不表了。
关键是。
他也许成功脱颖而出压制所有兄弟姐妹登上皇位的原因，就是他并不是为了在军中树立威望装模作样。
而是率性而为。
此时他看着自己的子女们也有隔阂排斥互相明争暗斗，甚至这隔阂也针对自己这个父亲，皇帝陛下。
他不由感概自己老了。
曾经的岁月自己是多么的任性妄为，直白的鄙视所有尸位素餐脑满肠肥的贵族，鄙视为了皇权而不顾兄弟姐妹血族情谊的哥哥弟弟。鄙视依仗权势财富地位欺压弱小的人。
可是直到遇到了那个精灵，那个好像不食人间烟火般的精灵。她却不是真的不食人间烟火。相反，是他劝说自己，要忍耐，要伪装。不是变成和他们一样，而是争取变得更有权势，就能做很多他只能鄙视却无法解决的看不惯的问题。
他真的因为一个人而改变，因为他爱她。他明知道会生下弃儿也要了她，她也不怨不悔至今仍然被幽禁在她的家，精灵森林的深处。
所以一切都变了。他真的拥有了最高的权力可依然要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而没法解决。
他还想再见见她，是不是有办法可以帮自己。也想再见见她，是不是还是没后悔和自己一起。
眼前的儿子已经长大。
虽然至今再没相见但是，今天他愿意回到意气风发的岁月，为了她劝说自己的话，再做一次努力。
这个国家，也许在自己即将老去的时候，真的改有一些变化了。
这从来都不是自己应该去做的一个皇帝。
如果一直都如此，和以前的，以后的，会有不同吗？
这是他来这里的原因，这是他答应过来的原因。
只不过，她曾经的影响让他学会了。
身为一个皇帝陛下，即便特立独行嫉恶如仇，真的做了一个皇帝之后，要为一个帝国负责，不可能轻易冲动下决心。
虽然他还是来了。
因为情形不允许他有太多时间考虑。
再一点……他也考虑的很清楚了。
救人。
他不会只因为儿子的求情和女儿的关心就去做一件可能给帝国树立强大敌人的事。
他即便做了决定依然有所保留。毕竟只要有了理由，最后是不是一定要做得成，还要看值不值得。
只是内心之中，他期盼着如同这对儿女说的那样。
那个弃儿，真的值得他做一些大变动。
如果不值得……看来他依然会做一个“缩头乌龟”了。
直到终老。
如果值得……
——
“值得吗？”
卡帕兰看着包围圈苦斗的韩弃。此刻基本不能有所保留了如同刚刚在最底层那样。
韩弃是打算拖延时间等卡帕兰带着圣女离开，让他以为十拿九稳没有悬念的时候一举击倒骑士。躲在暗处游走，机会更大。
当然很走运的是福林剑圣帮了他走了一大段。
没费什么力气。
但行百步半九十。
眼前这个院子外就脱离圣庭范围了。
他能走还是留下，都是一半一半。或者根本没胜算。在对方眼里。
再保留还等什么？
火力全开都没用因为这次，还有那些个讨厌的祭祀。
他和骑士战斗还要躲着他们时不时放来的冷箭。
真的是冷箭都还算了，那魔法诡异的效果，有的延迟他的步伐，有的制止他的行动。有的甚至干脆就是攻击技能。
本来就一块块布条的长袍，此时已经全部碎裂。
韩弃****着上身，手持重银之精，环视周围骑士和祭祀。
在这个空隙，卡帕兰摇头轻叹，看他的目光很有些异样。
“圣女已经放弃了……你还为了她坚持？值得吗？”
韩弃抡起重银之精横扫开一个小火球。
前世求学偶尔看的小说都知道，这是最低级的魔法。
但魔法不在高级低级，最合适的时候用最合适的招式，这才是战斗。显然这些包围他的，除了剑圣法神等级的还没出手，基本都是精锐了。
“谁说我是为了她？”
抬腿又踢开一个骑士，但因为一个水球砸过来，韩弃的视线被阻隔一下，小腿被长剑撩了一条小伤口。
不致命，不影响。但他身上已经通过这样的围攻有了不少伤了。
****的上身因为从小短身她娘的部族地牢出来，经过这么多年的练功。精壮好身材。
倒三角王字腹。
有屁用？！
一道道伤口缓缓流着血，油汪汪又血淋淋。
“那你为了什么？”
这边围攻继续，卡帕兰的话语也时不时递过去。
韩弃当然没回答，也没时间。
“我倒是小看你的战力了。”
扫视地面躺在那或者不动或者呻吟的骑士祭祀，卡帕兰轻叹口气看着还在战斗的身影：“头脑，坚韧，如今加上战力……知道你必死，还是觉得可惜。”
“看来我可以留遗言了？”
韩弃支着重银之精，抬腿踹了一圈将包围圈又扩开一些。不过大腿被割了一剑，这次伤口有点长，也有点深。
韩弃呼吸有些乱，杵着重银之精，也有些弯曲又变硬的反复迹象。
他的内力开始不稳了。
“说说看。”
卡帕兰自信，或者韩弃都没什么信心了。
示意所有骑士祭祀先停止攻击，该来的早该来了。如果还不来，估计，也就不来了。
韩弃无奈看看身后，又看看走近几步的卡帕兰。
火把呼呼响，不会因为魔法阵的防护就不透风。
韩弃不动声色扫了一眼某个位置，然后直视停住脚步的卡帕兰，等着他，说什么。
第三十六章 黎明前的黑暗
“只要别再做徒劳的抗争……”
卡帕兰看着韩弃，平静开口：“算我个人对你的欣赏，不是太为难的遗愿，我帮你达成。”
韩弃喘息慢慢站起，扯起嘴角擦擦血迹。
“说了怕你不信。”
卡帕兰点头：“你说说看。”
韩弃摇晃一下身子，却依然没有倒。直视卡帕兰，韩弃轻笑开口：“青龙……就是你们说的弃龙。能不能把它锁链打开。”
卡帕兰惊讶看着韩弃。
韩弃摆手：“我没奢望你放了它……我只想你别锁着它。”
卡帕兰沉思片刻，探身开口：“然后呢？”
韩弃笑着：“没了。”
卡帕兰茫然看着韩弃：“就这个？！”
卡帕兰不甘心上前：“不为圣女求情，不将遗愿留给亲朋好友，不想着死的痛快点……就只为一个弃龙？”
韩弃无奈：“我都讲说出来怕你不信的。”
卡帕兰沉默许久，失笑皱眉：“我是真的很难相信，你最后的遗愿居然是这个。”
韩弃随意扶着慢慢变得弯曲的重银之精：“你不会懂的。”
卡帕兰想要说什么，突然一声嘶吼从圣庭内部传来。
声音不大，但听得很轻。
所有人下意识回头看去，至少今天很多人都知道，那是最底层的最里面，关着的那条弃龙的嘶吼。
仿佛在回应韩弃。
卡帕兰沉默一会，慢慢转头看着韩弃：“我答应你……你会放弃抵抗吗？”
韩弃的重银之精更弯了，快九十度从中间弯曲。而韩弃也好像渐渐支撑不住似的，伏在重银之精支撑上。
笑容更盛。
“不会。”
“哈！”
卡帕兰笑了。
而骑士再次举起长剑运起斗气。祭祀也重新拿起法杖对准他。
“拖延时间没用的。”
卡帕兰倒是没生气，只是更加惋惜摇头看着韩弃。
韩弃笑着，重银之精似乎差一点就要变回最初使面条般的模样。
“不是拖延时间……只想人生的最后，能一直站立。”
瞬间！
重银之精极速直立甚至将韩弃撑起弹高半米。
“啊！！！”
“喝！！”
横扫骑士，头盔已经瘪下去，倒在地上动也不动。而头盔遮掩的部位，红白色液体流出。
卡帕兰闭上眼，举起手臂对着众人，随即快速下落示意。
转身迈步朝着台阶走去。
他明白韩弃的意思。
刚刚的也真就是遗愿。因为本身这个要求对韩弃来说什么意义不谈，对卡帕兰来说，举手之劳而已。
这么小的遗愿，韩弃最后想着只是战死，不是放弃投降被放到火刑架。
其实和结局不会有太大改变。
但此时此刻也没有谈什么的必要了。
这是他的选择，他不管会不会兑现他的遗愿，此刻能做的，不得不做的，也只是成全他最后的选择。
“呀~~！！！”
嘶吼声，厮杀声。骑士的，祭祀的……
他的。
不绝于耳。
卡帕兰想走进去，但最后还是停下，只是背对院子，听着，感受着，身后的场面。
——
“到了！！”
查理斯和罗蒂雅先行一步打闹，不过既然已经跑了很远，打闹结束也没回去，而是朝着圣庭快速赶去。
帝都虽大，但如果都在范围内，怎么也不至于许久很久才去哪。何况皇宫在中央，圣庭在帝都北部，也算很近。
刚刚还没到，就听到这里灯火通明。可是，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他们还以为自己来得及时或者来晚了，还没开始或者已经结束。
但没想到的是，已经到了最惨烈的时候。
“为……为什么听不到声音？！”
好像前世的无声电影一样，你能看到影响动作甚至喊杀声的嘶吼。但你听不到一点声音明明这画面，就在眼前。
他们，看到了韩弃。
虽然查理斯不认识。
“是魔法阵。”
查理斯表情凝重走上前，轻轻碰触一个实际上是透明的地方。结果，却好像碰到了实质的阻拦。甚至手碰触的周围还有微微波澜。
“韩弃！！”
罗蒂雅第一时间冲上前，已经被魔法阵阻拦。
或者此时更准确的说，是魔法罩。
阻拦进不去，她用力砸着魔法罩：“韩弃！！！”
小短身此时也瞪着黑黑的眼睛，啊啊挥动小手叫着。
“没用的。”
查理斯看着里面和骑士祭祀恶战的光头****上身的男人，眉头紧皱：“没想到圣庭是铁了心了。围攻他一个还要用上最高等级的防护阵。”
“最高？！”
罗蒂雅惊愕看着查理斯，查理斯叹息看着她：“有实质能量防护的。这种魔法阵已经不是纯粹的防护辅助，而是最本质的守护。除非内部关掉，否则要想打破……”
“剑圣！！”
罗蒂雅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就要骑马跑回去。
被查理斯拉住。
“父亲不会主动出手的。”
查理斯指着魔法阵对着罗蒂雅：“攻击最高等级圣庭魔法阵，等同于宣战。不管理由多充分。”
停顿一下，查理斯指着里面：“况且……也未必来得及了。”
罗蒂雅张大嘴，讷讷要说话。
小短身啊啊叫着回身要朝院子方向探身。
这样的画面，没有声音比有声音还要让人触动震撼。
血肉横飞，打击力看着都疼的程度，偏偏没有声音。
直面这样惨烈的情景，罗蒂雅死死咬着嘴唇，眼睛发红，却没法做任何事。
查理斯此时也出神看着，其实他的内心比罗蒂雅还要压抑。
如果罗蒂雅只是私人情感的话，查理斯想的更多。
此时他更直观地感受到韩弃的战力，面对一群群橙色斗气的骑士，更别说外围还有远攻的祭祀。
他伤痕累累，一次次被击倒再爬起。
可是他击倒……
不，是击杀。
手中挥舞着一根银色长棍的他，衬托在这夜色和火光下，流华光转。沾身非残即死。
但他毕竟是一个人。
一件长袍在身虽然是薄薄的一层布更不是铠甲，但总算有些遮护的心理作用。
****上身，挨一刀是一刀，血喷出。
挨一火球就是一火球，焦黑一片。
反而把伤口封住。
用敌人的攻击给敌人留下的伤口止血。
这样的治疗方式，多么荒诞无力，残忍。
没声音。
近在咫尺背对他们似乎还没发现他们已经到来的身影。不算高，不算强壮，可却站得笔直。
坚挺。
一次次击杀对手，一次次留下更重的伤。
直到，终于长棍变得弯曲，并且彻底软掉。
查理斯和罗蒂雅不认识重银之精，或者说认识重银之精，不懂它为什么可以最笔直最坚硬，又变回原样。
但如同看到韩弃本人，从最强势击杀，变成软弱，慢慢支撑长棍都支撑不住，无声的，倒下。
“韩弃……”
罗蒂雅眼睛慢慢闭上，有些无力。
查理斯却不让眼睛闭上，他想看着希望燃起就熄灭的最后一幕。
“哇~！！哇~~~~！！！”
突然一声哭叫声！！
罗蒂雅瞬间睁眼看着张大嘴哭出来的小短身。
小舌头都看得见，哭声很大震得耳膜都生疼。
“哇！！！！哇~~~！！！！！”
“咦？！”
瞬间查理斯惊讶凑上前，罗蒂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是张大嘴。
韩弃在趴下不动许久之后，瞬间看向这边。
而在此之前其他要下手给最后一剑结果他的骑士，居然也看过来。
这个小短身大嗓门……声音居然可以穿透魔法阵吗？！
“韩弃！！”
罗蒂雅回过神，用力拍打魔法阵。将哭泣的小短身凑上前给他看！
“韩弃！！！！”
罗蒂雅就差将哭叫张大嘴的小短身贴在魔法阵上了，鼻涕眼泪蹭在上面也算她是第一个。
“肯~~肯肯~~”
小短身见韩弃终于看过来，哭声溅小，但依旧抽泣。
血污满脸的韩弃颤抖无力地支撑，看向小短身方向，莫名的，露出一丝微笑。
那笑容那么温和，那么温柔……
“不要！！”
罗蒂雅突然表情凝固，惊恐敲打魔法阵大叫。
只见里面圣庭门口的台阶上站着一个红袍人，突然举手用力大叫一声什么之后。
停在那看着刚刚那一幕的骑士祭祀再次动起来。齐齐扑向韩弃，阻隔了小短身，罗蒂雅，查理斯的视线。
“哇~！！！哇！！！！”
小短身再次大声哭泣，罗蒂雅自己闭上眼睛，也顺手，捂住了哭叫小短身的，将她抱回怀里，披风遮挡。
哭泣声，透过披风，从响亮，变得沉闷。
“哎。”
查理斯也不再看了，低头恨恨砸了一下魔法阵。
“怎么了？”
奥尔德二世马车姗姗驶来。
似乎早也看到这边的火光和罗蒂雅的嘶喊以及小短身的哭声，第一时间走下马车不解询问。
查理斯摇摇头，没说话。而罗蒂雅闭眼已经背身靠着魔法阵坐下。
奥尔德二世一顿，此时没人回应，他只有，自己看了。
第三十七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
“恩？”
卡帕兰有点不确定，仔细曲着眼睛看了一下，惊讶确认，来的人……还真是他。
皱眉沉思，不解他的来意不过。
卡帕兰还是点点头，微微行礼致意而对方。
似乎依旧平和的面容，点头还礼。
再就都没动作了。
似乎此时关注的焦点，都是已经没有悬念场中战斗的即将终止。
而魔法阵外，马夫来到奥尔德二世身边：“陛下……”
“看他自己吧。”
奥尔德二世当然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是他的回答，也是给查理斯和罗蒂雅听的。
哪怕此时两人似乎都没什么心情考虑别的。
查理斯之前就和罗蒂雅说过，奥尔德二世不会让人出手攻击魔法阵的。
而且本来他也只带着两个儿女加上个马夫来。就表明这次不管如何，对抗都不是主流解决问题的方式。
但是如果靠谈判的前提，必须是人还活着。
不然没什么意义了。
“真够狠的。”
虽然这么决定，可奥尔德二世已经被眼前情景勾起了一丝怒气。
如果说之前下决定还带着保守和犹豫，此时他其实已经彻底做出决定，真的可以的话，还有希望的话，他要做出改变。
神权和皇权的斗争。
说出来可能都不信。
万年前神都还没有离开神赐大陆，就已经存在。
更别说近万年时间，神早已经离开大陆。圣庭成为了精神上的统领者，就是现在这个样。
而如果说对圣庭神权的厌恶和抵抗，还真轮不到奥尔德二世。
霸气十足的铁战帝国霍卡夫一世，不止一次顶撞圣庭在铁战帝国的分部。
虽然他总是扬言统一三大帝国，可是和圣庭关系也不对付。这样复杂诡异的外交局面，反而让相对最弱的罗曼帝国得以喘息。
更别说花冠帝国的伊芙婕琳娜对圣庭的阳奉阴违。
相比之下奥尔德二世和圣庭在罗曼帝国的分部，保持一种还算亲近的关系。
毕竟。总要依托一下，抵御铁战帝国的压力。
可是此时此刻，他的决心为什么下了？
在他的帝国，甚至还是他的帝都。
距离他的皇宫没多远的这里，明火光亮的围杀一个人，哪怕是弃儿。
太嚣张了。
有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吗？
以为自己给面子让他可以城禁城门就为所欲为了？
“韩弃……”
一声轻叫声将他从沉思中回过神，罗蒂雅似乎还是不死心，转头手轻轻碰触魔法阵。看着里面终于将韩弃淹没的骑士祭祀们。
因为想那么多事的时间，其实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但接下来的这一幕，会在此时在场每个人心中，留下一个永恒的烙印。
“嗡！！”
“砰！！”
一股无形的劲力突然将身旁所有骑士祭祀轰开四散。
此时皇帝奥尔德二世，查理斯罗蒂雅，包括卡帕兰，都惊讶不已。
最中心的位置，已经满身血污倒下的韩弃，重新站起。
浑身伤口已经被祭祀的火球烧得愈合。
但此时他依旧站立在那，手中的重银之精，以缓慢的速度，重新变得笔直。
“韩弃！！”
罗蒂雅惊喜站起，用力拍着魔法阵。
小短身也停止哭泣，啊啊叫着跟着拍。
卡帕兰抿起嘴角，突然回身大叫。
“林思剑圣！苏力德法神！！”
一个好像虚影的样子从门口出来。一个从虚空中波动中心显现。
两个人出现在卡帕兰面前。
“杀了他！”
卡帕兰没再有任何停滞，指着韩弃第一时间下了命令。
“乱了这么久……一个弃儿？”
两人没有马上出手，反而疑惑看着****上身低头杵着重银之精的韩弃。
“重银之精吗？”
那个法袍的男人此时惊讶看着韩弃手中的长棍：“我说怎么没找到，还等着做实验用呢。”
“两位！！”
卡帕兰皱眉叫着。
两人扫他一眼，微微摇头。
一个弃儿他们两个不懂为什么这么兴师动众还叫来他们两个剑圣法神。
只是突然惊讶看着满地的骑士和祭祀，他们似乎明白了什么。
反而更好奇看着韩弃……
但就在这个间隙，韩弃动了。
不管强弱，一方先攻击，而另一方第一反应是观察对方想干什么，或者要怎么动作。
并且保持防守的态势。
就因为如此，林思剑圣和苏力图法神没有第一时间在韩弃慢慢抡起重银之精的时候攻击，当然也没有太多防守的意思只是看他要看什么。
一圈……一圈……一圈……
随着重银之精的顶端渐渐似乎有一股能量波动聚集，卡帕兰都没有再催促，而是惊讶不解看着韩弃要做什么。
包括此时魔法阵外面的奥尔德二世查理斯罗蒂雅马夫等人。
“嗡~！”
“嗡~嗡~~！”
“嗡~嗡~嗡~嗡~嗡~~！！”
韩弃一种诡异的姿势伦着重银之精。
速度越来越快，但看起来似乎越来越慢。
韩弃的双脚随着这样的旋转居然渐渐离开地面。
从一开始看不清到现在好像能看到四根棍子缓慢转动。
这是一种视觉极限产生的效应差异。
已经超越了人眼可以看到的最快速度自然会好像变得慢了。
但此时没人懂这些，更不会有人在意。
所有人都在等待，哪怕是剑圣法神都眉头皱起，感受到那棍子轮转之间，最顶端的位置有一种恐怖的力量。
“呀~！！！！！”
韩弃突然咬牙，嘶吼叫出来。
嗖的一声，棍子在最快速力道最强的势头下，被韩弃松手直接甩在斜上空的一个位置。
“咔嚓！”
“不对！！”
“怎么魔法阵有个缝隙没注意？！”
在透明的魔法阵上，动势巨大的重银之精仿佛嵌在空中，直接穿透一个头，棍子周围出现鞫裂。
此时还不明白就都是傻子了。
那里正是福林剑圣临走时候破空越出魔法阵的位置。
却留下了一丝缝隙没人注意。
包括韩弃。
但韩弃被福林剑圣临走时的异样目光提醒，一直没忘。
可即便此时他推测对了，他仍然还是最危险的时候。
因为在一个不大的院子里，魔法阵内，有两个最顶级的战力，法神苏力图，和剑圣林思。
“韩弃！！”
罗蒂雅瞪大眼睛叫着。
韩弃在外面一定会吐槽你除了会叫名字还敢做点别的吗？
但没办法，罗蒂雅，包括奥尔德二世，此时也做不了什么。他就算哪怕真的此时下令进攻魔法阵都来不及了。
一个法神，一个剑圣，已经在第一时间出手对着韩弃的方向。
并不会因为韩弃已经腾空跃起朝着棍子的方位移动而失手。
一道无色光芒和一个硕大的带着电光的能量球比视觉极限都快的速度轰向韩弃的后背。
“轰！！！”
一声巨响，震动在魔法阵内外。
奥尔德二世都晃动一下，被马夫随手扶住。
查理斯也扶着抱着小短身的罗蒂雅，至于魔法阵内好像地面灰尘掀起，在内外都看不清什么。
直到一切消散，卡帕兰皱眉上前，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而林思剑圣和法神苏力图更是表情怪异，惊讶对视。
“当啷啷……”
重银之精当先掉落在奥尔德二世的脚下。
再随后，噗通一声，一个身影摔在他面前。
“韩弃！！！”
罗蒂雅第一时间将小短身送到查理斯怀里跑过去，焦急扶起那个浑身焦黑看不清脸的身影。
慢慢抬头，焦黑却显得牙那么白……不过马上就会变红因为。
“你……总算……”
话没说完，噗的一声，韩弃一口血喷在罗蒂雅的胸口，头歪倒在地，不再动。
“咔啦……哗啦啦……”
在顶端有个不大的洞，顺着这个洞，魔法阵哗啦啦清脆的声响，碎开消逝。
此时此刻两边魔法阵内外站立的两群人，终于正式面对面了。
林思剑圣第一时间看了一眼马夫，马夫也平静低头，站在奥尔德二世面前。
卡帕兰主教直视奥尔德二世，奥尔德二世也看着他。
声音从魔法阵的破碎而传过来。
反而没了声音。
“哇~！哇哇~~”
小短身响亮的哭声或许是打破这沉默唯一的声音。
因为哀嚎的骑士和受伤的祭祀，此时因为刚刚那个剧烈的响动，全都无声无息躺在周围，躺了满院子。
看着很有喜感，所以……
奥尔德二世真的笑了。
打量周围，轻轻拍手：“精彩。好久没看这么精彩的战斗了。”
卡帕兰忍着怒气，低头行礼，抬头看着奥尔德二世：“陛下是来看热闹的？”
奥尔德二世好奇开口：“如果是呢？”
“最好是。”
卡帕兰看着奥尔德二世：“不然我圣庭会怀疑您是因为这个弃儿过来找麻烦。”
奥尔德二世失笑：“我早上刚刚同意让圣庭为了迎接圣女城禁门口。你现在的语气是翻脸不认人？”
卡帕兰语气一滞，深吸一口气，勉强笑着：“感激不尽。但此时恐怕没法尽地主之谊，因为我们有私事……”
“地主？”
查理斯突然笑着打断卡帕兰：“这里是罗曼帝国。所有的土地臣民都属于罗曼帝国奥尔德二世皇帝陛下。您说您尽地主之谊……”
卡帕兰看向查理斯，查理斯依旧笑着。
此时的气氛，已经开启了属于罗曼帝国皇室同圣庭分部对峙的节奏了。
第三十八章 立场
所以说，交流最重要。
有机会再碰到福林剑圣，该多演示一些剑招给他作为回报。
他的战力肯定比韩弃强。
但说过交流的，互相掌握而对方不掌握的东西，通过交流可以让双方都受益。这还只是战力层面上。
而事实是，交流的另一层至关重要的意义就是，将对抗对峙，通过沟通解决。
解决不了，也能将双方损失降到最低。
不是有句话说吗？
政治，是谈判的艺术。
至于报答福林剑圣，坦白说不管韩弃今天晚上给所有人带来多少惊讶的感官刺激。但他终归是弱者弱势的一方。
一个法神一个剑圣的出手，他不死算是捡条命。
也算他胆大，估计也算没办法。
如果不是最后那两击帮助韩弃打开那个法阵裂纹漏洞，舞起重银之精旋转并刺中漏洞的地方，没人知道那已经是他最后一点力气。
说回光返照都不夸张。
只是说一千道一万，终归韩弃是靠着自己逃出来了。接下来的事……既然皇帝陛下加上罗蒂雅以及一直素未蒙面的查理斯已经来到这，当然交给他们就好。
但此时的局面……
随着查理斯和卡帕兰的对视。
哗啦啦铠甲响动声，一群群骑士和祭祀重新走出来。这次就不是地上那些躺着不动的骑士和祭祀可比拟的了。事实上也是卡帕兰自信，他没错。对付一个弃儿，一群橙色斗气和黑袍祭祀显然已经足够。更不用说有最坚固的魔法阵。
但此时既然还是被韩弃莫名爆发战力逃脱，面前又是整个帝国的皇帝陛下亲临。不敢说压箱底的战力呈现，至少，要比刚刚更有规模，更上档次。
“抱歉了陛下。”
卡帕兰不想再拖时间。而且也没必要。
“这是我们圣庭要抓捕审判的重犯……”
说完挥手示意两名骑士，就要过去，但命令不是抓人，而是就地格杀。
罗蒂雅胸口的血都没擦，抱着已经被马夫喂了什么药却还在昏迷的韩弃，面无表情看着已经冲上来的骑士。
奥尔德二世愣了一下，因为这有点太嚣张了。
但卡帕兰有他的苦衷，韩弃非杀不可，不然圣庭会出大事的。还有一点就是，他有所依仗。一个剑圣一个法神，加上这么多骑士祭祀在这。
先杀掉，再善后。
到时候道歉赔偿怎么都行。
事分轻重缓急，自然也就不能有所顾忌。
额……
“罗蒂雅！！”
当两名骑士运起黑色或白色斗气两名骑士已经朝着罗蒂雅过来。然而让人意外的事发生了。
罗蒂雅想都没想拔出长剑就刺过去。
事实上她也只是二级斗气而已，对方是七级。
可是结果……
就是她居然一件穿透了白色斗气的骑士，长剑抽出，血喷发，跪地，歪倒，没了声息。
而另外一名黑色斗气骑士愣住，惊讶看着这一切。下意识想要冲过来……
本来也该惊讶自己居然能越级杀人的罗蒂雅，居然没有任何表情依旧冷冰冰的……将另一名黑色斗气骑士也刺死。
“陛下！！”
不过卡帕兰看不懂也能想得通。而且想不通也可以不用想，找这里最大的一个就行了。
眼见两名圣庭七级骑士就这么被帝国公主刺死在圣庭门口，所有骑士祭祀都严阵以待。而林思剑圣和苏力图法神也都皱眉看着这边。
尤其，是那个一直低头抱手的马夫。
“您这是什么意思？”
卡帕兰直视奥尔德二世。
奥尔德二世只是笑了笑。
查理斯迈步上前，看着卡帕兰：“主教大人，您又是什么意思？”
指着周围，查理斯失笑：“罗曼帝国境内，持着长剑敢出现在皇帝陛下身周十米内的人，什么下场您很意外吗？”
卡帕兰语气一滞，眉头皱起看着奥尔德二世：“陛下。”
指着昏迷的韩弃，卡帕兰沉声开口：“他是我们圣庭裁定的异端。”
奥尔德二世点头：“是吗？有多异？”
“噗。”
查理斯偏头捂嘴笑出来，罗蒂雅没什么反应，刺死两个骑士，重新将韩弃抱着。
卡帕兰愣在那张大嘴，失笑皱眉：“陛下！！这么晚过来……您是开玩笑的吗？”
奥尔德二世轻叹口气，上前来到罗蒂雅身边，轻轻拍着她的头。
罗蒂雅身子一颤，扬头看向奥尔德二世。奥尔德二世已经看向卡帕兰。
“这里面有误会。”
卡帕兰知道现在急不来了，平静点头走上前，看着奥尔德二世：“误会在哪？”
指着韩弃，奥尔德二世平静开口：“他是我女儿罗蒂雅.辛婉在魔兽山脉附近捡回来的弃儿。这次回来正巧碰到迎接你们的圣女，给她还有那个弃儿堵在成为起落镇。给你面子，我连我亲生女儿都留在城外没放进来。如今你却明目张胆追杀我女儿所属的弃儿。”
卡帕兰惊讶，半响表情怪异看着韩弃，又看看罗蒂雅。
“公主殿下……所属的弃儿？！”
查理斯上前抱着小短身示意：“不信吗？孩子都有了。”
“查理斯！”
奥尔德二世皱眉瞪他一眼，查理斯呵呵笑着不在意。罗蒂雅瞪他他当然就更不在意了。
这个梗刚刚他就玩过，他得玩透玩开心。
卡帕兰摆手上前，皱眉笑着看着奥尔德二世：“陛下。我先不深究怎么去了几个月不到就生下一个几月大孩子的事。可是……”
探身看着奥尔德二世，卡帕兰最后将目光投在韩弃身上。
“据我所知……他是圣女殿下所属的弃儿。”
“额……”
查理斯表情凝固，不解看着罗蒂雅。
奥尔德二世也是惊讶看过去。
罗蒂雅愣在那，随即似乎想到什么，瞪了一眼还昏迷的韩弃。
“所以……”
卡帕兰挥手示意身后准备：“陛下。恕我无礼。这个弃儿圣庭已经决定就地处决。”
指着周围，卡帕兰开口：“这些死伤的骑士和祭祀……”
眯着眼睛看着地上两个黑白斗气骑士，卡帕兰开口：“包括这两位……我们不可能就这么让你们用一个随便的理由就带走。”
不给奥尔德二世反应时间，讲过的卡帕兰看起来很嚣张但也因为无奈。十拿九稳在魔法阵内居然没杀掉他，现在更加必须尽快处决，重点都不是处决，而是尽快。
“林思剑圣！！苏力图法神！！”
卡帕兰回身叫着。
此时一个剑圣一个法神已经迈步走出。马夫皱眉站起，其实刚刚制服两个黑白斗气骑士的，显然就是他。
不然罗蒂雅一个二级斗气怎么可能杀掉他们？
那么其实也没意外的，他也是一名，剑圣。
一对二？
迈步走出的林思剑圣和苏力图法神，突然皱眉停下。抬头看着不远处。
从阴暗里，又走出两个身影。
看不清样貌。
不过两人只是平静走到奥尔德二世面前，躬身开口。
“陛下。”
卡帕兰表情凝重，没再催促两个停滞不前的法神剑圣。
并且地面慢慢震动起来。不远处突然一队队骑士，在一位须发皆白但是精神气十足尤其目光锐利的五十多岁的男人骑着马披着铠甲没带头盔走过来。
“帝国元帅都带着近卫骑士团来了？”
卡帕兰深吸口气，看着奥尔德二世：“陛下……是想和圣庭开战吗？”
“想好好谈话而已。”
骑在马上的正是帝国元帅，统领近卫骑士团的西斯普曼公爵。此时来到奥尔德二世面前下马行礼，站在一边。
而奥尔德二世平静笑着，看着卡帕兰：“说起来也没办法。平民有了争执，顺序是沟通，沟通不成再动武，慢慢升级。”
看看卡帕兰身后的骑士祭祀剑圣法神，又看看身后自己这边。
奥尔德二世摇头叹息：“可是我们这种层面的争执，反而先要摆出阵势，才确保冷静下来，进行最平和的沟通。”
事不可为。
卡帕兰知道再想第一时间杀掉韩弃，已经不可能了。
不说此时的双方战力对比，这里说到底是罗曼帝国的帝都。
圣庭俯视大陆，但也强龙压不住地头蛇。
他只是没想到奥尔德二世真的会为了一个弃儿过来，从给面子城禁，到现在明显对抗。
更没想到他来得还很及时。
没看身边带着三个顶级剑圣法神战力，还带来了军队。
可归根结底，如果不是韩弃能凭着自己战力爆发逃出魔法阵，此时也不会形成这种局面。
“好啊。”
卡帕兰到底也是主教，拿得起放得下。
摊手笑着看着奥尔德二世，点头开口：“沟通吧。怎么谈？”
虽然他有种预感，今天的结果不会是他想要的。
但他还是要尽最大可能去争取。
最起码，还有个机会就是。
奥尔德二世到底会为了一个弃儿，和圣庭对抗到什么地步。
是不是……在所不惜？
第三十九章 气氛
“叫圣女殿下出来对峙吧。”
查理斯拍着怀里的小短身，见他哭个不停，随意过去将小短身放在还是昏迷不过已经被近卫骑士团抬到一旁躺下休息的韩弃身边。
休息……也是保护。
起身来到奥尔德二世的身边，查理斯平和示意卡帕兰：“罗蒂雅和威尔逊骑士还有安妮瑟骑士在魔兽山脉去为我寻找落日花，然后同韩弃一起遭遇冰霜巨狼狼群后来脱险，为了救人他断掉一只手。最后反而巧得落日花。安妮瑟为了交换，还请求她叔父想找圣庭，用落日花为代价帮他接手。虽然没成功，但你们圣庭的某位祭祀大人也一定记得。”
卡帕兰皱眉回视，因为查理斯说的不像有假。他身为主教，而且一直筹备迎接圣女的事。都不会在意。可是落日花的事他听说了，毕竟这种珍稀材料，也足够让他得知。
果然，一个白袍祭祀模样的男人走过来，对他耳语几句。
他神色变幻，目光阴沉不定。
“他会救人？”
卡帕兰看着查理斯：“这我相信。”
扫视一圈正在被抬走安置的圣庭骑士祭祀，卡帕兰皱眉：“看看，一个弃儿将我们这么多强大战力凭借一己之力打倒。这样的异端，别说我们圣庭，应该是其他任何种族任何势力包括帝国皇室！”
卡帕兰直视奥尔德二世：“谁都有义务处死。”
奥尔德二世点头，轻叹口气揽着已经站起的罗蒂雅，还有查理斯。
“偏偏我和别的皇帝不一样。”
看看查理斯，又看看罗蒂雅。
奥尔德二世有些无奈看着卡帕兰：“众所周知我奥尔德.斯图斯.辛婉，和其他皇帝种族都不同的。查理斯是弃儿，可是我依然让他做皇子。罗蒂雅算是私生女，我也依然把她养在皇室做公主。”
沉默片刻，奥尔德二世一脸诚恳地看着卡帕兰：“请主教大人体谅一下做父亲的苦处。身为皇帝我让他们已经很委屈了，不能太过对不起他们。不然我会带着愧疚遗憾终生的。”
“呵。”
纵然卡帕兰知道这是借口，但是事实上从出现到现在，奥尔德二世虽然插手的决心非常坚决，可是姿态放的不高，甚至很低。
本来嘛。
卡帕兰也不相信前脚刚刚给个天大的面子为了迎接圣女而封禁城门，此时怎么可能真的就翻脸。
只是关于那个弃儿，他不能轻易放手。
看着奥尔德二世，卡帕兰语气也温和很多。
“奥尔德陛下，虽然……我们执意要处死他，不过圣女殿下也宣布对他的所有权。我看你们将他就这么带走，不合适吧？”
“所以我说让圣女出来对峙啊。”
查理斯探身上前：“圣庭围攻一个弃儿，却口口声声说他属于圣女殿下。那么怎么一直不见她出现？反而你们一直喊打喊杀？”
卡帕兰皱眉，感觉这算一软一硬。
不过一个弃儿皇子他倒是不在意。
毕竟有些话从不同的口中，却一样要说出来。
“这是我们圣庭内部的事。”
“他可不属于圣庭。”
罗蒂雅开口：“韩弃在今天以前连帝都都没来过。”
卡帕兰还要说什么，苏力图法神突然上前，轻声在他耳边。
“卡帕兰。圣庭虽然强大，但此时此刻这里不是圣庭山，而是在罗曼帝国的分部。考虑到影响，妥善处理。想硬来损失会很大。”
卡帕兰无奈转头也低声开口：“这我也清楚。但是那个弃儿必须死，不然……圣庭会出现极其严重的灾难。”
“那也是你和教皇自己惹出来的。”
林思剑圣皱眉上前插话：“能进就要能退。不考虑罗曼帝国的立场，如果真的翻脸，身为圣庭分部的你如何自处？别忘了花冠帝国和狂战帝国的分部，相对来说发展都不如你。你不想继续保持吗？”
卡帕兰语气一滞，林思剑圣和苏力图法神已经退开。
其实他又怎么可能不考虑这个？
只是正因为如此，才被教皇看重。
可这件事，也偏偏就发生在这，有什么办法？
突然一名祭祀犹豫一下，走过来对着卡帕兰耳语几句。
卡帕兰一顿，转头眼神确认什么。祭祀点点头，卡帕兰想了想，挥手示意。祭祀已经带着一群人，悄悄退回圣庭门口。
“额……”
还没等进去，突然门口出现一个身影。
让所有人意外。
“你怎么……”
卡帕兰脸色一变。
一个身材高挑，白袍白面纱的女孩走出来。
不用问，都知道这是谁了。
也是此时的情势，让圣庭内部所有战力真空。
反而让她有机会趁乱走出来。
“殿下！”
“圣女殿下！”
众目睽睽，奥尔德二世查理斯都已经看到。尤其罗蒂雅见过圣女，即使当时不认识，此时也已经知道了。
她第一时间将这个女孩的身份告诉了奥尔德二世和查理斯。
两人也第一时间点头致意打招呼。
此时想阻止都来不及，林思剑圣和苏力图法神都看向卡帕兰，卡帕兰低头皱眉，半响两边在卡帕兰的示意下，齐齐躬身行礼。
圣女看都没看，反而走上前，对着奥尔德二世点头。
“初次见面……圣.安娜.罗德里格斯，圣庭圣女，见过奥尔德二世皇帝陛下。”
奥尔德二世面对圣庭理论上第二权威高层代表的圣女，自然也要礼貌点头致意。
“城禁就是为了迎接圣女殿下，没想到城门的仪仗没撤……殿下已经在圣庭分部了。”
圣女看了卡帕兰一眼，平静开口：“可能因为主教大人……另有安排吧。”
卡帕兰一顿，没有多说。
圣女也不再说话，其他一一见礼都略过。
此时圣女真的出来了，所谓的对峙，正式开始。
“圣女殿下。”
查理斯迈步上前，手放在左胸行礼：“您说这个叫韩弃的弃儿……是您所属？”
圣女看着他。
卡帕兰转头上前，在圣女耳边轻声开口：“我不管你怎么出来的。但既然已经出来，圣庭内部的事，您说出去，神哪怕知道你说的是真的，都不会高兴。自己考虑立场，考虑怎么讲述。”
圣女看了卡帕兰一眼。
卡帕兰已经转头高声示意查理斯：“肯定是的……不然他就是私闯圣庭分部。还杀掉这么多圣庭骑士和祭祀。是公主殿下的所属弃儿，也必须死。”
查理斯眉头一皱。
圣女似乎喃喃自语：“是也是死……不是也是死……是不是呢？”
卡帕兰一顿，皱眉看向圣女。
所有人都等待着她的答案。
圣女承受着所有目光，透过面纱悦耳的声音传出来。第一句话，反而是……
“韩弃呢？我想见见他……他怎么样了？”
“额……”
“这……”
“……”
哗然。
查理斯下意识看向罗蒂雅。罗蒂雅神情异样，看着圣女。
至于其他的祭祀骑士甚至剑圣法神都面面相觑。
奥尔德二世嘴角弯起，扫了一眼西斯元帅。
突然近卫骑士团分开一条路，一辆马车被牵过来。
马车帘子被掀开，韩弃静静躺在那里。小短身在他身边趴着，啊啊叫着玩。见帘子掀开，还转头看来。见到是圣女，漂亮的眼睛看着她啊啊叫。小手臂挥舞。
圣女出神看了许久，转头看向罗蒂雅。
而此时帘子也放了下来。
“原来他最后的希望……是你。”
罗蒂雅点头：“原来他去救的……是你。”
圣女沉默片刻，轻声开口：“主人应该保护好自己弃儿的……”
突然看向愣在那的罗蒂雅：“谁能保护他的安全……谁才有资格做他的主人。”
圣女探身，目光直视罗蒂雅：“你确定……可以吗？”
罗蒂雅似乎明白了什么，转头看着查理斯。查理斯微笑。
看向奥尔德二世，奥尔德二世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罗蒂雅最后将目光投向马车，此时不远处，安妮瑟和威尔逊似乎也闻讯赶来了。
站在那里，看向罗蒂雅。
罗蒂雅低头沉默，许久之后，抬头看向圣女，目光毫不退却。
圣女似乎也明白了罗蒂雅的意思，将风吹乱的头发挽起，突然转身对着卡帕兰：“他……不是我的弃儿。”
“哗啦！”
“轰！”
仿佛是一个信号，林思剑圣和苏力图法神也都叹息一声，但是却已经抽出长剑和法杖。
至于圣庭的骑士和祭祀，都已经摆好阵势。
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
是圣女的弃儿还能讲个道理，不是的话，为了圣庭的颜面，为了死了这么多祭祀和骑士，甚至都不止为了韩弃不得不死，此时已经必须到了要将他不顾一切斩杀的时候。
奥尔德二世眉头皱起，看向卡帕兰。
卡帕兰无奈闭上眼睛，此时的局面已经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韩弃说的对。
教皇有没有事，锅都要他卡帕兰来背。
生有生的背法，死也有死的作用。
今天拼着圣庭分部在罗曼帝都被摧毁，换来韩弃一人之死，也是必要的。
大不了最后圣庭山，将针对罗曼帝国，进行裁决。
坦白说，这样的场面，甚至也不是奥尔德二世想要看到的。
不怪圣女，此时她只记得韩弃最后和她说的话。
她今天不管其他，她只想救他。至少，可以为他做些什么，不惜代价。
也正因如此，此时反而剑拔弩张。
缺少一个对彼此来说缓冲的台阶。
一步步就逼到这了。
“等一下！”
突然从圣庭门口走出一名祭祀。有印象的，都会知道他就是后来在卡帕兰耳旁说话然后被示意什么离开的那个。
此时在这种战事一触即发的状况下，他走出来。
所有人都看着他，包括卡帕兰。
而这名祭祀走到卡帕兰身边，反而身后，还带着一个唯唯诺诺的人。
圣女眉头皱起，她认出了这个人。
“主教大人。他是一名信徒……今天在起落镇的集市，他亲眼看到，并且可以证明，圣女殿下亲口承认，那个弃儿，是属于她的。”
事件急转直下，但反而让两边都松了口气。
这个台阶出现了，他的回答，反而不再重要。
第四十章 终于啊
“恩……咳咳咳！！”
韩弃醒了，一阵咳嗽。
鼻子被呛到，嘴发咸。
而且有股酸涩的感觉。不止气味，还有味道。
慢慢睁开眼的时候，当先看到的是一双漂亮的眼睛。黑黑的眼眸，正一眨不眨看着他，然后啊啊叫。
小短身。
韩弃反应了一会，感觉这距离好像不太对。
然后恢复神智打量一下，人家是坐在他脖子下一点，胸口往上的位置。
至于被呛到酸涩气味味道布拉布拉的原因……
“喂你怎么那么变态？！”
韩弃反应过来原因，第一时间挣扎要坐起可是浑身疼痛。但还是忍不住将咯咯笑的小短身抱走，抬手拍她湿湿的屁股一下。随手抓着被单抹着脸。
臭东西！
居然趁着自己睡觉的时候在自己脸上小便？！
“咯咯~”
小短身被拍屁股都开心，对着韩弃咯咯笑。韩弃瞪她一眼，无奈将她抱起。毕竟分开好久了。足足有一天时间那么悲惨。仔细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居然头发好像还长长了一些你说多夸张。
躲闪着小短身在他脖颈间嘴边咬着，韩弃坐起打量此时屋内的环境。长舒一口气，看来算是基本获救了。
至少此时屋内的装潢看起来不是圣庭。
而且如果是圣庭，自己也不会有怎么好的待遇。
暖玉温香，还有家具摆设。
看着都价值不菲。
除非……
圣女已经掌权了？
“吱嘎。”
门被推开。一个身影端着一盘什么走进来。看到韩弃坐在那，大眼瞪小眼，然后……
“啊！！”
给韩弃都吓一跳，摔掉盘子转身就跑。
韩弃茫然看着小短身，小短身也看着他……
“啊……啊啊……”
小短身叫着。
韩弃煞有介事点头：“就是。什么毛病是吧？”
小短身啊啊叫，手啪啪拍着他的脸。张嘴咬过去。
“你醒了？！”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然后是罗蒂雅推门跑进。
是罗蒂雅吧？
穿着不一样了。
前世西方宫廷穿着的那种蓬松的长裙。下面能藏个人那种。上身漏肩。倒是短发没变……
这算废话。
“没有……还睡着呢。”
韩弃又说了一句。
“呵。”
罗蒂雅走到近前，白他一眼，就上前查看韩弃的伤势。
“恩？”
罗蒂雅突然皱眉，鼻子抽动几下：“什么味道？”
韩弃一愣，无奈颠了颠小短身：“她偷袭我……趁我睡着在我脸上方便了一下。”
“哈哈。”
罗蒂雅捂嘴笑出来，身后刚刚摔盘子的女孩也是低头抿嘴笑。
“没办法。”
罗蒂雅揉着小短身头发，看着韩弃：“她就是不离开你。抱走就哭。”
韩弃摇头：“在起落镇不也被你抱走了，不见她多留恋。”
“喂！！”
罗蒂雅不满瞪他：“你居然这么说小短身！”
说完转头看着那个侍女，侍女没用吩咐，取了尿布之类的，去给小短身清理。
不过也没太远，就在韩弃坐着的床上一边。
而此时韩弃才看着罗蒂雅，开口询问自己最后失去意识之后，发生的事。
“所以我现在算是获救了吗？”
韩弃手指被擦屁股不老实的小短身攥着玩，询问罗蒂雅。
没等罗蒂雅说话，韩弃突然转头：“对了。我昏了多久？”
罗蒂雅笑着摆弄小短身的小脚丫：“三天了。”
“三天？！”
韩弃下意识要站起，不过有伤。
罗蒂雅嗔怪推他坐回去，韩弃愣愣看着他，皱眉沉思：“三天……那圣女应该已经和神沟通结束了吧？不知道什么结果……”
“没结果。”
罗蒂雅一顿，平静开口。
韩弃下意识看着她。
罗蒂雅轻笑看着韩弃：“怎么？很担心你的主人？”
“喂！”
韩弃无奈：“这个大陆还真反了天了。都是女人属于男人，什么时候男人要管女人叫主人？”
罗蒂雅惊讶失笑指着韩弃：“你不把自己当弃儿就算了。居然还大男子主义？”
“我要的是公平。”
韩弃看着罗蒂雅：“咱最好谁也别是谁的主人如果一定有！”
韩弃竖起食指示意罗蒂雅：“最好自己是自己的主人。别外包。”
“切！”
罗蒂雅推开他的手，看看被小短身玩着的，又看看韩弃指着的，出神笑着：“那么洒脱将落日花摘下一半给查理斯。原来是已经有了接手的办法。”
韩弃愣了一下，看看自己接好的手，叹息笑着：“这代价有点大。”
罗蒂雅撇嘴笑了笑，起身抻着懒腰来到窗前，推开窗感受阳光，转身看着韩弃：“放心吧。你的主人用回复术把你外伤都治好……”
“你再说！！”
韩弃从侍女手里抢过给小短身擦屁屁的布：“你再说？！”
罗蒂雅呵呵笑着后退，侍女也抿嘴笑着将布拿回来继续。
“圣女殿下！”
罗蒂雅看着韩弃轻哼一声：“已经获得圣庭分部的管理权，条件是和神沟通没有提起之前的所有圣庭内部针对她和你的手段……红衣主教卡帕兰被召回圣庭。”
韩弃惊讶，下意识站起却胸口有点疼摇晃。
罗蒂雅皱眉上前扶着他坐下：“还说不是主人……那么激动干什么？”
韩弃皱眉想着什么，不一会突然疑惑：“等一下。这是内部的情况，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罗蒂雅一顿，随意从腰间抽出一封信递过去。
“她写给你的。如今她初步掌管圣庭，加上那天晚上发生的对抗在贵族流传。不方便过来。”
韩弃下意识接过，失笑看着罗蒂雅：“你偷看啊？！”
罗蒂雅转身没理会，依旧到窗前晒太阳。
韩弃摇摇头，随手将信放在一边。
罗蒂雅疑惑看过来：“你不看看？”
韩弃将已经卫生都处理好的小短身抱过来：“知道她安全获胜就行了。再说既然她初步掌管罗曼帝国圣庭分部，以后总有见面的机会。”
“醒了吗？”
罗蒂雅没等说话，突然门外响起声音。
韩弃和罗蒂雅都看向门口，随后一个高大英俊带着温和笑容的男人走进来。
早就出场但韩弃一直没亲眼见过的，查理斯.辛婉。
就是罗蒂雅一直念叨的那个，弃儿二王子。
“你来了。”
罗蒂雅当先打招呼，随即想给两人介绍。
查理斯摆摆手，随意坐在一边：“一直听说你，现在终于面对面相见了。”
韩弃也是笑这点头：“一样。我也一路听公主殿下提起王子殿下，没想到……”
“查理斯。”
查理斯当先打断韩弃：“我和别人正相反。和那些贵族人类或者其他种族的人，坚持他们叫我王子或者殿下。但是对于任何弃儿，只叫查理斯。”
罗蒂雅看看两人，示意侍女离开，自己去不远处倒水。
韩弃一愣，看着查理斯。查理斯也和他对视，许久之后，两人都笑了。
这是两人平凡的见面，至少这样的情景是不足以载入史册的。
可是，这掀起了一个崭新的篇章。
往后回头重现历史，会发现那也是推动历史车轮，转向一个新方向的起点。
“身体好些了吧？”
查理斯看着韩弃，想起什么从门口拿进来一卷什么。
韩弃当然认识，那是自己的重银之精。
“还挺重的。”
查理斯笑着递过去：“虽然今天第一次面对面，不过倒是在那天晚上看你用着重银之精大展雄风。”
韩弃随手拿起重银之精，沧浪一声瞬间绷直，不过已经用得很熟练了，这次没有插进地板。只是另一端落在地面。
“对了这个是重银之精吗？”
罗蒂雅倒水回来，好奇坐在韩弃身边，看着银箍棒询问。
“是……”
韩弃开口，收回内力放在一边：“不过除了弃儿，别的种族没法当做武器。”
罗蒂雅恍然点头，不过想要问为什么的时候，查理斯突然看着罗蒂雅：“我能单独和韩弃聊聊吗？”
罗蒂雅一愣，起身示意查理斯：“他刚醒，身上伤还没恢复。别太久。”
查理斯似笑非笑看着罗蒂雅，罗蒂雅瞪他一眼，看着抱着小短身逗弄的韩弃，转身关门离开了。
此时，就只剩下查理斯，和韩弃。
“韩弃。”
查理斯收起笑容，对着韩弃：“都是弃儿，神赐大陆最低贱最手压迫的种族，大家就不用虚礼客套了吧？”
韩弃轻叹口气，看着查理斯：“时间紧迫……是吗？”
查理斯一顿，起身呼出一口气站在一边，转身面对韩弃：“了解不多。但从你让那个弃儿女佣兵传递消息过来，其实你一定很聪明。也明白此时的形式。”
韩弃点头笑着：“我都没想到皇帝陛下会真的不惜和圣庭对峙而亲自过来。”
停顿一下，韩弃开口：“当然我也没想到居然有个什么魔法阵那么难破。要不是……”
要不是什么韩弃没说，查理斯也没问。
只是上前看着韩弃，查理斯直视他的眼睛：“我虽然亲眼所见你那天战力的强大，但希望你明确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会一种独立于斗气和魔法之外的，另一种能量运行方式？”
韩弃看着查理斯，沉默许久，缓缓点头，算是承认了。
查理斯莫名的舒了一口气，似乎有些激动，似乎，也有些，欣慰。
之后许久查理斯都没说话，韩弃也没打扰。
他能理解查理斯的心情。
这种心情，韩弃能理解，但是，却一直是他体会不到的。
第四十一章 筹备，展望。
一个种族或者国家的崛起，也不说崛起，只说生存。
只靠武力肯定不行。
要靠经济，农业，教育，建设，交通……
等等方面吧。
但是如果没有武力，那干脆什么都不会有。
万年的时间，韩弃没什么真实感。
不死就活着，死了也不管过去多少年，反正都没了感觉。
但韩弃之所以说他理解查理斯的种种情绪，是因为他也是弃儿。
可韩弃也说他并没经历过查理斯承受的一切，是因为，他会内功。
从穿越到这片大陆韩弃也许经历的悲惨境遇比查理斯多太多了。可不同的是，韩弃有自己的反击和抗争的方式。也有属于他自己的力量。不亚于斗气和魔法的。
然而韩弃没穿越之前，弃儿什么都没有。
只能承受什么都没有之后，别人给予的欺辱，施舍，或者什么。
“对了先让你见个人。”
没等说什么，查理斯突然开口示意。拍拍手，门推开，一个人走进来。
韩弃惊讶看着这个人，他认识。
就是那个曾经告密让集市监管抓他的那个。怎么又出现了？
“这次说起来，还是多亏了他。”
对方进入这里还是有些怯懦的，虽然面对的是两个弃儿。但终归是贵族，还是王子。
他说起来也就是个小人物而已。
“你……”
韩弃有点茫然，毕竟全程他是晕过去的。清楚之后的对抗不可避免，但过程不了解。
更不懂和这个人有什么关系，还多亏了他。
“你不知道。”
查理斯大致给韩弃讲了当天他从魔法阵硬是挤出来昏倒后的对峙情景。节节攀升到最后好像不可逆转谁都不可控的就要爆发冲突。只因为圣女不承认他是自己所属弃儿……
“哈。”
韩弃咧嘴看着查理斯，太奇葩了这过程。一个公主一个圣女争“男宠”的感觉啊。
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韩弃呵呵笑。话说……咱这本钱够吗？
刚刚还被小短身给“呲”了一泡真是……
“不对。”
韩弃转瞬间反而明白了他出现的意义：“他被圣庭找来证明我和圣女是主人关系？”
韩弃指着那个依旧站在那畏畏缩缩的人，询问查理斯。
查理斯笑着点头：“可他否认了。”
“额……”
很出乎意料，韩弃看向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看他一眼，依旧低头。
韩弃慢慢起身，查理斯也过去搀扶。
走到男人面前，韩弃弯起嘴角，轻笑开口：“谢谢你……不过你为什么这么做？不怕被圣庭报复吗？”
很少有人敢反抗圣庭的。因为这片大陆没有第二个信仰，有也是异端。早被清除了。
严格意义说，三大帝国的皇帝都是神的信徒。
更何况如果你身为帝国国民，犯法才抓你。不犯法也最多只能找茬。可你敢反抗圣庭，不需要理由就可以裁决。
圣庭强势和俯视体现在这里。
他能做出这样的选择，坦白说是背负风险的。
“你……您……”
男人终于说话了，看着韩弃，改变了称谓，然后昵喏着，试探开口：“您是不是……真的会斗气魔法之外的能量？”
韩弃惊讶看着查理斯：“他都知道了？”
查理斯点头：“不知道具体，但是至少在圣庭和皇室，加上那天晚上的人，都知道的。”
韩弃一顿，看着男人：“你问这个……和你的选择有关系吗？”
男人犹豫许久，咬牙下定什么决心看着韩弃：“其实……其实……我也有个……弃儿孩子。”
“哈？！”
韩弃失笑拽着他领子：“喂！！我今天这样全你惹出来的喂！！你现在告诉我你自己也有个弃儿孩子？！那你还那么对我！！说啊说啊！！！”
“呵呵。”
查理斯笑着拉开他，也看出韩弃没有真的生气只是比较郁闷而已。男人也是尴尬，当然说到底他还是在最后等于是帮了韩弃。如果他证明韩弃和圣女是主仆关系，形式就更复杂了。而且韩弃被抓回来，也名正言顺。
对圣庭也有好处的是圣女居然说谎。
威信降低，布拉布拉的。
总之很繁琐。
“你先下去吧。”
查理斯随意挥挥手示意男人，男人一顿，看了韩弃一眼，行礼转身离开了。
“哇这真是……”
韩弃还是有点哭笑不得坐在那，抱着小短身很是无语。
“他的事是小事。”
查理斯看着韩弃：“我们会找人专门保护他，况且圣庭目前名义上是圣女做主。不会对他如何。”
韩弃沉默片刻，看着查理斯：“圣庭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是吧？我说教皇那一系。”
查理斯摇头：“这简直是不用想的。问题是……”
看着韩弃，查理斯开口：“他们会怎么做，并且需要多久。”
韩弃起身想了想，看着查理斯：“有些事，还是要沟通好。”
查理斯看着他：“我知道你的意思。事实上今天我们第一次见面谈话，可我为弃儿做的事，我的筹划，却早就开始很久了。也许那时候你都在哪都不知道。”
韩弃慢慢坐下，手指被小短身啃着。
“我知道。”
韩弃开口：“罗蒂雅和我提起过你的事。尽可能收容弃儿，挑选有才智的，聪明身体好的，做着各种工作。并且尽最大努力改善你身边的弃儿的生活状态。”
“可再多的，我也做不了什么了。”
查理斯低头沉默，半响出神开口：“你知道，你出现之前，我总是不时的感觉迷茫，失望。不知道我这么做能改变多少弃儿的现状，不知道这么一直做下去，又有什么作用。或许到我死的那一天，最多只是让我身边几十几百，或者最多几千弃儿好过一些。”
有些激动抬头，查理斯看着韩弃：“可是大陆还有几千万，几亿，十几亿的弃儿仍然一代又一代的承受欺辱，压制，施舍，没有尊严地活着。”
韩弃表情怪异看着查理斯，呵呵笑着：“理想主义者哈？总想做番有意义的大事业？”
查理斯一愣，一改激动的情绪，也是笑出来。
“可能倒也不是。”
查理斯叹息开口：“也许是地位和其他弃儿不同，想要的也更多了。如果我只是个普通的弃儿，估计会为了温饱而过活，不但不会帮助弃儿这个那个，反而也许为了块面包，为了不被主人责罚，和其他弃儿争斗。”
韩弃点头：“大实话。地位不同，物质得到满足，会开始追究精神需要。”
看着查理斯，韩弃开口：“或许……也因为你的地位提高，反而更能深切感受到弃儿身份的压抑，难以忍受。如果是普通的，反正身边都是和自己一样的人。也许体会反倒没那么深。”
查理斯看着韩弃，韩弃也看着他。
许久之后，两人都笑出来。
基情满满的样子。
“但是。”
韩弃收起笑容，他不搞基的。
“我不太懂你们后续的计划。那天我只是提出我自身的条件。现在你们怎么打算？”
查理斯看着韩弃，探身开口：“我想先听听你的建议。”
韩弃一愣，失笑开口：“当然是尽快组建一支弃儿军队啊。”
查理斯皱眉：“跨度这么大？”
韩弃语气一滞，看着查理斯：“你不觉得时间紧迫吗？”
查理斯看着韩弃：“我是有点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
韩弃下意识询问。
查理斯想了下，摇头开口：“其实这一次要说父皇和圣庭，终归因为父皇的低姿态，加上罗蒂雅拥有你这个弃儿的理由，并没算撕破脸，至少有限程度将问题压住。并且随着圣女殿下掌权罗曼帝国圣庭分部，却没有将实情禀报给神，让整次风波暂时平息了。”
“那你担心我……”
韩弃挣扎要站起，查理斯上前扶他：“你还有伤，好好休息……”
“不用。”
韩弃摆手示意：“我还没问，我现在住的是哪？”
查理斯随意笑着：“这里是我的一处庄园，以后就归你落脚。”
“哈？！”
韩弃不解看着他，失笑开口：“怎么听着有要赶我走的意思？”
查理斯笑了笑：“我扶你……”
“喂。”
韩弃无奈推开他的手：“两个大男人，扶来扶去好看吗？”
查理斯失笑看他，随即点头：“好吧。”
韩弃拿起重银之精，抱着小短身走出去。
坐在外面和侍女说着什么的罗蒂雅见两人走出来，下意识过去扶着韩弃。
“喂！！”
韩弃失笑推开她的手：“堂堂一个公主殿下，扶来扶去好看吗？！”
“呵。”
查理斯偏头笑出来。
罗蒂雅不解皱眉依旧扶着他手臂：“以前又不是没扶过……你那天还吐我一身血呢。现在装模作样干什么？”
“哈哈！”
查理斯笑得更大声了。
韩弃咧嘴看着罗蒂雅，罗蒂雅瞪了查理斯一眼：“受伤了干吗还出来？！”
韩弃呼出一口气，无奈朝前走。
罗蒂雅没理查理斯，赶紧过去。
查理斯似笑非笑看着两人，慢慢也跟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