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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耶义     雅唐txt下载     雅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四十六章:合作

    屋内,五人,气氛甚是诡异。

    “朋友?我可没有见过朋友将剑架到脖子上的!”

    房遗爱不以为意:“朋友我们一定是朋友,只是我们现在还不是朋友啊,我们几个人的小命可都在小公爷的手里,由不得我们不小心啊!”

    冯智戴其实并不惊慌,在后面的人用剑架到自己脖子上之后,他就知道自己暂时没有性命之忧,毕竟若是这伙人想杀自己,刚才就可以动手的,当务之急就是知道当前这伙人的来意,对症下药即可,若是可能,再通知一下自己在门外的侍卫。

    房遗爱望着神色不变的冯智戴,不由感叹着冯智戴能在如此情况下而面不改色也算是一个人物,其实孟离已经向房遗爱叙述过冯智戴了,此人勇武异常,别人以为他只是一个莽汉就错了,这位公子还心思缜密。

    所以房遗爱设下了这个局,那个椅子是他故意弄错的,以此来吸引冯智戴的注意力,这冯智戴仗着勇武肯定不会示警,这时李良突然出现再次吸引冯智戴注意力,孟离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房梁下落下制服冯智戴!

    “那不知各位朋友来找冯某有何用意,若是冯某有帮得上忙的,那冯某绝对伸出援手!”

    “冯兄果然大气,那兄弟就不客气了!”

    冯某见房遗爱确有所求,顿时就放下心来了,此时房遗爱给孟离使了个眼色,孟离在冯智戴身上迅速点了几下,将冯智戴放在椅子上。

    冯智戴满脸苦笑:“兄台。真是小心啊!”

    房遗爱微微笑道:“不是信不过冯兄。只是若不是小心谨慎。恐怕兄弟这条小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冯智戴正欲开口,突然看见从身后走向身前的孟离,神色几般变化,显然是认出了孟离。最终满是苦笑:“看来兄弟是来者不善呢?”

    房遗爱挥了挥手:“冯兄不用误会,这位孟姑娘先前多次杀你,只是因为有人出十万贯要买你的人头,但现在孟姑娘已经成为我的人了,自然不会为难冯兄了!”

    先不说冯智戴听完这句话的想法。单单孟离心里已经是不能自已了,这个小贼怎么回事啊?怎么什么事情都往外说,自己是他的人有什么好炫耀的呢?但是孟离的嘴角显示着这个冰山一样的女子心情还不错。

    冯智戴压制住心情的震动:“只是不知这位兄弟是否方便告知是哪个人想要冯某的项上人头!”

    房遗爱风轻云淡:“陆羽!”

    “陆羽?”冯智戴神色大变,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眉眼间更是闪过道道精光,“只是兄台就这样空口白嘴地说出来,恐怕不足以让人相信吧?”

    房遗爱对冯智戴的反应很是理解,不多说话,从袖中再次掏出两样东西,一个是玉佩形状的东西。还有一封书信。这正是那措的信物和亲笔书信。

    冯智戴刚见到那个玉佩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一下。岭南冯氏家族,不仅仅是大唐御封的耿国公,更是岭南各个僚族的领袖,身为百族之首,其他僚人部族都会将自己部族的信物赠予一块给耿国公府,意味着冯盎是众族之主!而房遗爱刚才亮出来的玉佩就是那措部族的信物,他身为冯盎长子,未来的耿国公,这个玉佩他自然在父亲那里见过!

    而当冯盎看着那书信的时候,脸色越来越红,原来自己父亲费尽心机平掉的叛乱竟然是自己的大伯在背后一手操控?而自己的大伯更有造反之心!冯智戴又气又急,冯暄此举是要将耿国公府拖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啊!

    许久,冯智戴神色如常,虽然眼前的证据都已经证明自己的大伯有不臣之心,但还是有很多谜团,比如这那措为何好好的要反水?眼前的这个宫装打扮的男子到底又是何身份?

    房遗爱似乎猜出了冯智戴的想法,悠悠开口道:“若是小公爷不介意,在下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两个月之前,在下奉旨出使岭南.......

    冯智戴的脸色来回变化,再结合着自己处理政务时看见的一些自己往常没有在意的情况,事情的真相越来越清楚,冯智戴看向对面少年的眼光越来越敬佩,这个少年的智慧实在是让常人无所想象!

    冯智戴收回自己惊讶的眼光,似是斟酌许久:“房俊兄弟的话在下倒是信的差不多,只是?”

    房遗爱明白冯智戴的顾虑,从袖中取出一道圣旨递给冯智戴,冯智戴看见圣旨的那一刹那心里已经全信了,但还是打开了圣旨,进行确认,只是当冯智戴看见圣旨上那句:今派鸿胪寺少卿房俊出使岭南!似乎不相信般,更是多看了几遍。

    良好的教养让冯智戴收起自己的惊讶,只是语气中还带着一丝颤抖:“房兄,我看你这岁数不过十五六吧?”

    “冯兄,好眼力,今年正好十五岁。”

    “这圣旨上说房兄是鸿胪寺少卿?”

    房遗爱很是顽皮地眨了眨眼睛:“若是圣旨上写的是房俊,那么我可以确定地告诉冯兄就是我!”

    此时冯智戴在也忍受不住自己的惊讶了:“房兄,年纪轻轻竟能位居一寺之副主官,当是少年俊杰啊!”

    “冯兄过奖了,只是此刻冯兄不在怀疑在下的身份了吧?”

    “不怀疑了,谁又会派房兄这样的俊杰来深入危险之地呢?”

    房遗爱见冯智戴神色不似作伪,估计这冯智戴确实是相信了,便直接开门就见山道:“冯兄,我只想问现在您和老国公掌握的力量有多少?情况真的已经不可收拾了吗?”

    冯智戴神色凝重:“房兄在永州等地受到追杀的情况有当地官府的配合,若是我记得没错的话,那些官员应该有很多是大伯以前的部下,但是我相信在我父亲的号召下,那些人绝对不敢乱来!”

    房遗爱神色上的忧虑稍稍放松,示意孟离解开冯智戴的穴道;“冯兄,现在你已经知道,大唐,陛下对于冯盎将军还是充满信任的,实在不愿意爆发战争,还请冯兄带我去面见老国公!”

    冯智戴面色一片迟疑,房遗爱神色一皱:“莫非冯兄不愿意带我前去?”

    冯智戴犹豫片刻,才毅然开口:“不是我不愿意带房兄去,而是我怀疑我现在的父亲很有可能不是我的父亲!”

    这一句话石破天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寿诞

    有时候人生往往就是这样,刚给你一个惊喜,转眼就将你推向深渊,命运一向反复无常!

    房遗爱此时无疑已经深深体会到这种感受,本以为取得冯智戴的信任之后,就可以面见冯盎,将所有事情统统说明,这样自己的任务也可以完成了。

    “哎。”房遗爱重重叹了一口气。

    冯智戴见状眉头一皱:“房兄,莫非不信我的话?”

    “信自然是信了,但是不管如何,我都要见这个冯国公一面!”

    冯智戴似乎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

    .........

    冯智戴将房遗爱几人安顿之后,便急忙着去为几人从狱中逃走的事情善后。

    房间内,孟离咬了咬嘴唇,看看旁边丝毫不避讳自己的房遗爱,眼中闪过一抹难言的神色:“小贼,你是朝廷的大官吗?”

    正在换衣服的房遗爱面色平静,其实内心也是忐忑不已,“嗯,还是从四品的高官呢,以前怕暴露身份不敢告诉你,现在你知道了,愿不愿意跟我做一个官夫人?”

    孟离猝不及防地被房遗爱一把抱住,身体瞬间软了下来:“你是官,我是匪!”

    孟离的言语还是一如既往地简单,但房遗爱明白若是不能安抚下这个女人的心思,恐怕自己会真的失去她,环住她的手臂不自觉地加紧。

    “我爱你,我要你做我的娘子。”

    迎着房遗爱那真诚的眼神,孟离脑海中回想着两人的一切,声音中的怀疑消退了几分:“我是匪!”

    “我不在乎!”

    孟离声音中的怀疑再次消退几分:“我在乎。”

    “你是我的女人,你只能爱我!”

    房遗爱可不想对这个女人再客气了,这个时候就得快刀斩乱麻。一张嘴直接吻了上去,孟离此时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两人离床实在是太近了,孟离不断地后退,直到遇到床,整个人都倒了下去。

    孟离意识到房遗爱这个坏痞又想做什么了。手中暗暗运劲就要将房遗爱推开,虽然两人已经有过一次肌肤之亲,只是那次是自己迷迷糊糊不知道怎么就着了房遗爱的道,其实这一切无疑还是孟离的羞涩在作怪。

    只是房遗爱又岂会轻易被打败,双手很是巧妙地在孟离的腋下咯吱起来,孟离双手顿时就用不上力气了,房遗爱嘿嘿一笑,饿虎扑食般压了上去........

    床上,房遗爱看看睡在自己旁边的女人。心中满是自豪欣慰,这是我房遗爱的女人啊。房遗爱忽然用手刮刮孟离小巧的鼻子:“阿离,你看现在相公的身子都是你的了,你还不相信我爱你吗?”

    饶是孟离在冰冷的性格,此时此景,脸上的红晕也是根本就没有消退:“小贼,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房遗爱丝毫不在意:“阿离,你这刻不对了。刚才明明你也很舒服嘛。”

    噗通一声,房遗爱从床上直接飞了下来。房遗爱悻悻地光着身子又飞快死冲进被窝:“我舒服,只有我舒服行了吧......

    耿国公府,大堂。

    上面一个中年人端坐高位,下面端坐着一个中年人和两个少年人。

    居于右座的正是冯智戴,冯智戴微笑开口道:“大伯和二弟急着赶来,想必是为了给父亲筹办寿诞。咱们也好趁这个机会好好叙叙旧。”

    中年人站起来也是一脸笑意:“趁着大哥寿诞,咱们好好聚聚,我和两位贤侄可是又一年多没有见了。”

    那个文质彬彬的青年人向冯暄施了一个礼:“往日大伯身为罗州刺史,政务繁忙,确实聚少离多啊。这一次大伯不妨在这里好好住一段时间。”

    “智彧贤侄,你这可是折大伯的脸面了,你年纪轻轻可就是东合州刺史,咱两可是相差不多啊?”

    “大伯客气了,智彧成就再大,也是三岁的时候被您撵着满院子打的那个小屁孩。”

    哈哈哈哈,大堂满是欢乐。

    房遗爱站在冯智戴身后,扮作冯智戴的贴身侍卫,静静地打量着堂上众人的反应,房遗爱自然不想去感叹也许要不了多长时间这里的三人很有可能会反目成仇,但这不是最重要的,堂上的那位脸上明显泛着病态脸色的中年人应该就是冯盎了,这个冯盎突然得了病不能开口说话,所以只能不停微笑示意。

    房遗爱这是第一次见冯盎,但是当房遗爱看见这冯盎的第一眼,房遗爱就在心中认定这个绝不是冯盎!冯盎是谁?那可是经历过隋末之乱,凭借自己的努力割据一方的英雄豪杰,那是一个百战百胜的将军,而眼前的这个人更像是一个普通的小人物,也许是病痛磨去了这位将军曾经的雄风,但房遗爱却是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此时三人的讨论也到了尾声。冯暄神采飞扬:“那这次大哥的四十岁寿诞就由我来筹办,绝对不能丢了咱们国公府的脸面!”

    冯智戴也是满脸笑意:“那如此就有劳大伯了,这几日大伯恐怕要辛苦一些了。”

    冯暄朝着冯盎施了一个礼:“二弟,你的寿诞还有半个月,八月十三,大哥一定给你筹办一个漂亮的大寿!”

    冯盎点点头表示满意,这边的房遗爱的心思也被这句话吸引了,自己四月离开的长安,如今已经三个月过去了,时间真是过的好快啊,等到二月十八自己的生日,也是自己和高阳的大婚之日,哎.....

    突然一句清朗的话打断了房遗爱的沉思,“大哥,你这身边的贴身侍卫什么时候开始连面纱都带上了?”

    冯智戴不动声色道:“二弟,你也知道大哥小时候经常被刺杀,现在若是没有贴身侍卫守护,我连睡觉都不安生。”

    冯智彧语气中满是关心:“大哥,你小时候跟着父亲南征北战实在是受苦了,弟弟那里有几个高手要不要过几日给大哥送过来。”

    “不用了,二弟,这两人是大哥近期网罗的几位高手,只是他们的容貌有些吓人,所以大哥就没有让他们用真面目示人。”

    “大哥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大哥也要摸清他们的底细,省得将危险置于自己身边。”

    “二弟放心吧,大哥知道。”

    .........

    房遗爱听着两人的对话,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细细想来,这冯智彧关心冯智戴的话,确实没有错,但是这一切不能当着我们这些护卫说啊,这不是挑拨离间吗?

    房遗爱摇了摇头,也有可能是自己多想了,自己怎么见一个人就怀疑人家有问题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灯下黑

    人生苦短,要善于享乐。

    这一项是房遗爱的人生态度,当然这也是房遗爱抱住孟离的时候,对孟离说的话。在孟离羞涩而不坚决的拒绝中,房遗爱如愿以偿地吃了孟离一次又一次。

    其实房遗爱本身也很是无奈啊,在这国公府能做什么,除了做这一件快乐的事情之外,房遗爱觉得自己没有其他别的选择了,那只好享受吧。

    又是一夜的神清气爽,房遗爱这一日早早地起来,大摇大摆地在这国公府里转了起来,只因前些日子向孟离重新要了一张人皮面具,房遗爱这才敢换上家丁的衣服在国公府走来走去。

    房遗爱自然是想找到那个什么冯盎的破绽,房遗爱在心里总是觉得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不然也不会弄出来一个假冯盎?想着想着就往冯盎的院子里走了过去,房遗爱将李良和胖子已经送出府去了,一切都要靠自己亲自去做。

    说实话,房遗爱现在的感觉真是好,在敌人的院子中如闲庭散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啊?房遗爱已经从冯智戴嘴中得知,前些日子冯暄和陆羽调查府中人口的事情,房遗爱真想为自己的机智点赞,自己怎么会想到进国公府牢房这么绝妙的方法呢?

    沾沾自喜中,房遗爱已经走到了冯盎的院子外面,其实房遗爱一直在思考,若是这个冯盎是假的,那么他们会将真的冯盎藏在哪里呢?房遗爱绝对不相信他们敢有种杀害冯盎!一旦事情泄露,不仅对于冯暄等人,对于整个耿国公府都是灭顶之灾。大唐之所以宠信冯氏家族。只因冯盎一人!

    房遗爱突然想起鹿鼎记里面的一个桥段。康熙的那个什么假太后不就是把真太后就藏在自己的寝宫几十年吗?会不会这个假的冯盎也会这样做?那么问题就来了。冯暄弄出来一个假冯盎到底是为了做什么呢?

    房遗爱管不了那么多了,想到这些便急匆匆地去寻找冯智戴,房遗爱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有可能是真的,也许真的冯盎就在那座院子里面。

    冯智戴的院子,冯智戴听完房遗爱的推测满是不可思议,但却觉得房遗爱很有可能说的就是事实。言语中就带着一丝急切:“房兄,我父亲真的有可能会被关在那座院子里面吗?”

    “是与不是,只要我们将负责冯盎将军饮食的管事叫过来一问便知!”

    片刻后。一个敦厚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奴才见过小公爷,不知小公爷喊小的来有什么事情?”

    “李叔,您也是当年跟着我父亲一起出生如死的部下,您就别一句一个奴才了,我受不起。”

    这李叔闻言一笑,露出白灿灿的牙齿:“小公爷有这份心就行了,但礼不能废。”

    “好吧,好吧,那就随李叔了,今日将李叔喊过来就是想问问父亲这些日子的饮食如何。病情有没有好转?”

    说到这里,李叔忍不住再次笑起来:“小公爷真是关心老国公啊。不过小公爷可以放心,老国公这些日子很好啊,老国公的饭量明显见长,也许过不了多长时间老国公就好了。”

    冯智戴神色不动:“我父亲饭量见长?李叔,我记得父亲刚病的时候可是什么都吃不下啊?父亲的病好的怎么这么快!”

    “小公爷不必惊讶,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也很吃惊,老国公生病,府内给老国公准备了大量的补品,起初我也没在意,但是我却注意到给老国公端过去的补品明显变少了,就连一些吃的也明显增多。”

    冯智戴面露惊喜,似乎也在为听见这个好消息而感到惊喜:“李叔,这都是您亲自看着父亲亲自吃下去的吗?”

    李叔摇了摇头:“这倒没有,老国公自从病了这些日子就不喜欢有人伺候他吃饭了,除了刚开始那几日下不了床,往后都是老国公自己一个人吃饭的。”

    “嗯,我知道了,谢谢李叔,要不是李叔照顾的周到,恐怕父亲也不会好的这么快,往后还要继续拜托李叔了。”

    “小公爷客气了,照顾老国公本来就是我的职责。”

    .........

    房遗爱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冯智戴的脸色很是难看:“父亲真的被他们囚禁在院子里面了,我们要不要马上去找?”

    房遗爱摇了摇头:“冯兄,我们只要知道洛国公还安全就好,绝对不能打草惊蛇,万一我们大张旗鼓地去找老国公,若是什么都没有找到,我们该怎么说?”

    冯智戴不自觉地将整个拳头都攥紧了:“那怎么办?难道我们什么事情都不做吗?”

    房遗爱满是微笑:“明着我们不能去,但我们可以偷偷去啊!”

    冯智戴看着房遗爱奸诈的笑容,满是惊讶......

    是夜,一袭黑影飘过天际,巧妙地避开护卫,一路飞檐走壁,最终在一处院子内停了下来。黑衣人悄无声息地从窗户进入到房间内,不停地在房间内摸摸索索,不知道在寻找什么东西,忽然一声轻响传来,在整个房间内显得是如此刺耳。

    房间内床上的人忽然坐了起来:“什么人?”

    话音未落,一个影子闪电般地冲了过来,一把剑已经放到床上人的脖子上:“没想到竟然把你惊醒了,这样也好,你直接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吧?”

    “什么他?什么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若是冯智戴在这里一定能够听出来这绝对不是他父亲的声音,没错这个床上的人正是假冯盎,而这个黑衣人却是孟离。

    “别装了,你最好赶紧告诉我,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我会不会做出些什么!”那把剑离假冯盎的脖子更近了一点。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假冯盎艰难地咽了一口吐沫,眼神不经意地飘向床边的一处柜子,挡在黑纱下的孟离的嘴角划过一丝笑意,握得剑再次用力刺了下去。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说不说,你判我楚家满门处斩的卷宗到底在哪里?”

    这假冯盎闻言神色猛地一松,原来是楚家的卷宗啊。这不是前几日自己批的一个案子吗?其实不怪假冯盎这样想,孟离所说都是真的,这件案子是房遗爱和冯智戴在前些天的案子中找出来的,而且这个案子竟然有隐情,所以房遗爱便准备以此诈这个假冯盎一把。

    “女侠,别急,我亲自给你拿!”

    “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

    “我哪敢!”

    忽然,这假冯盎趁孟离不背,碰了一个什么东西,顿时铃声响起,这假冯盎也借机一个懒驴打滚远离孟离。

    “臭女人,想抓老子,你还差的远呢!”

    “你这个狗官,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四声破门声传来,孟离不敢耽误飞身离去:“狗官,你等着,我还会再来的!”

    黑纱中的孟离,却满是灿烂笑容,总算没有辜负他的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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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寿诞开始

    国公府,冯盎的房间内。

    假冯盎跪在地上,看着椅子上那个神色严肃的中年人,眼神中是说不出来的惊恐,只能将头深深地低下,似乎只有这样心里才能得到一点点安慰。

    “你说,那个女刺客前来找你是为了寻找楚家一案的卷宗?”

    “大人,正是这样!”

    “我冯暄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听到如此可笑的事情,这个刺客既然能悄无声息地来到你的房间,她直接将你一剑将你杀了,不就万事大吉了,还用的着多此一举前去寻找卷宗?”

    假冯盎有些诺诺,想要为自己辩驳:“有可能那个女刺客想要通过官府的力量来杀我呢?”

    “你是猪吗?你就是整个岭南道最大的官了,她让谁来杀你,李世民吗?”

    冯暄越说越气,直接到这假冯盎身上踹了一脚,这假冯盎闷哼一声,砸断数张桌椅才堪堪停下,硬是没有发出一声声音。这冯暄年轻时候也是一员战将,那一脚的力道又岂会小,可是这假冯盎连痛呼都不敢出声,可见对于冯暄有多么害怕。

    “我问你,这楚家满门处斩一案是怎么回事?”

    “我,我只是一时手痒,看见这个折子的时候,忍不住在上面做了一个批示。”这假冯盎声音越说越小,很显然就是心虚。

    冯暄闻言又是一脚,“我不是告诉过你,所有呈上来的折子你都不要碰吗?你只不过是一个臭教书的,你以为我把你扶到这个位置你就能做国公了吗?”

    “大人,小的在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看着跪在地上摇尾乞怜的假冯盎,冯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要不是这个人还有用,自己早就把他杀了,不过也用不了多久了。

    “一直到寿诞开始,你都不要离开这个房间。”

    “小的遵命!”

    八月十二,国公府门口的人流已经络绎不绝了,冯盎在整个岭南的地位太过崇高。他不仅是汉人眼中的大英雄,更因为祖母冼夫人的原因更是深得各个僚人部族尊敬,冼氏部族乃是拥有十几万户的大部族,更是世代乃是僚人之首,冼夫人一生不仅助陈霸先当上皇帝,更被隋文帝加封为谯国夫人,一人独揽岭南军政大权。所以冯盎才会获得如此地位。

    越来越多的各个僚人部族的首领住进耿国公府,这几乎是整个岭南僚人的势力了。房遗爱心中越来越不安,自从那晚孟离夜谈假冯盎助处之后。那个院子的护卫力量明显加强,好在冯智戴也有自己的人手,也是悄悄派人监控那里,并没有什么可疑发生,只有真冯盎没有被转移什么都好!

    胖子和李良在自己的安排下再次进到国公府,反正现在整个府中住进了那么多人,只要小心一点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这也是房遗爱的一点未雨绸缪的举动。

    晚上,房遗爱躺在床上依旧心神不宁。联想着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情,房遗爱觉得似乎一切的一切都指向明天的寿诞。只是总是差一层窗户纸,怎么也捅不开。

    旁边的孟离注意到房遗爱的焦躁,虽然想要帮助房遗爱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小贼,你在担心什么?”

    房遗爱看着睡在自己身边的孟离,帮她将遮住眼帘的发丝拂到一边,语气中尽量欢快:“我总是感觉到明天要出事情!”

    孟离抓住房遗爱的手。冰冷的脸上满是坚定:“我会保护你的,就算我死你都不会死。”

    “阿离,李良把消息带给我,你要的木寒草已经给你师父送去了。”

    孟离眼中满是惊喜,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房遗爱用手指摁住了嘴:“你是我的人了,你的一切都属于我,而我的一切也属于你。”

    孟离显然有些情动,房遗爱见状也早就把那些所有的烦恼全部都扔到一边去了,走一步算一步,桥到船头自然直吧,现在还是做一些快乐的事情吧,

    房遗爱已经把孟离剥得像一个****的小羔羊一样,双手不停地上下游动,孟离却忽然摁住了房遗爱的双手,在房遗爱疑惑的目光中,孟离脸色虽然带着红晕,却满是坚定:“我要趁现在出去给你打探一下消息。”

    在房遗爱惊讶的目光中,孟离很是利索地换上一身夜行衣,似乎注意到房遗爱的惊讶,孟离在房遗爱额头上轻轻一吻这才离去。

    房遗爱摸着刚才孟离亲过的地方整个人都傻了,喃喃自语道:这就是吃软饭的感觉吗?有个武功高强的娘子就是好哦......

    却说孟离借着夜色一路潜行,很快就来到冯暄居住的院子,只是从院外到院内都是守卫,孟离实在是无奈,只好不停地在周围寻找机会,片刻后,孟离眼睛一亮。

    一个侍女打扮的人来到院子前,被守卫直接拦下。

    “大人,刚才大老爷吩咐厨房送来三碗莲子羹。”

    “嗯,你进去吧。”

    这婢女正是孟离,孟离刚才正好看见一个婢女从远处而来,孟离悄无声息的将那个婢女打倒,换上一身衣服,戴上人皮面具,来了一个偷龙转凤。

    “大老爷,您要的莲子羹好了。”

    “端进来吧!”

    孟离弯着腰,低着头走了进去,发现有三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坐在椅子上,这三人孟离都认识,冯暄,陆羽,那措。只是另孟离惊讶的是,深夜之中为何那措怎么会在这里。

    可惜孟离现在只是一个婢女,为了不引起三人的注意力,只能守规守钜地放下莲子羹之后退出房间,当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房间才再次开始说话。

    孟离压低脚步声,故意慢了一步,只听见那措隐隐约约说到:军队已经到位。孟离再不迟疑,飞快离去,这句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太大了,他必须马上要去告诉那个小贼,让他早做准备!

    房间内,陆羽脸上有一抹疑惑之色一闪而过,却被冯暄看在眼里:“子机,怎么了?”

    “大人,我总感觉刚才过去的那个婢女有些熟悉,仿佛我认识这个人一样,只是却没有想起来。”

    那措满是懂得的神色:“陆大人想必是还有一颗不老的心啊,若是喜欢刚才的那个婢女,告诉冯大人一声,将那个婢女赐给你也只是举手之劳。”

    冯暄闻言也是一笑:“子机若是真的感兴趣,我就赐给你又有何妨?”

    陆羽摇了摇头:“大人岂非不知道我的心志,估计是我认错人了吧!”

    冯暄闻言神色也是一肃:“各位,是非成败就看明天了,我们一定要成功!”

    “我等一定助大人成就大事!”

    哈哈哈哈........(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杀冯盎

    八月十三,耿国公府不出意外地份外忙碌。

    一队又一队婢女和仆人不停地在各个宾客桌上穿插着,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带着喜庆,今天是他们的老爷冯盎的四十大寿,整个岭南能说上话的基本上都来了,每个人心中都是十分自豪。

    冯智戴作为冯盎的嫡长子自然要代表冯盎去迎接所有宾客了,不停地游走在每桌宾客前,敬酒喝酒。

    酒至半酣,冯盎终于在冯暄的搀扶下姗姗来迟,端坐之后,冯暄走至堂前,满是喜庆:“欢迎诸位酋长,朋友,远道而来,来参加我二弟的寿诞,我二弟身有不便,我便替二弟对大家表示感谢,今日吃好喝好!”

    “听大爷的,一定吃好喝好!”

    “让二爷好好休养,争取活他个长命百岁!”

    ........

    冯暄看着眼前欢快地各位部族酋长,嘴角不为人知地扯过一丝笑意,端坐到冯盎身边,与冯盎有说有笑,虽然冯盎不能讲话,但是两兄弟依然能够交流,这一幕落到众人眼中,那是一阵赞扬啊,好一对兄友弟恭。

    忽然一个士兵打扮的人带血跑到会场,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跑到冯暄和冯盎所在的席位,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见冯暄的脸色越来青,终于冯暄忍不住一击桌子:欺人太甚!

    “大爷,到底怎么了?”

    “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还望大爷明言?”

    冯暄就这样脸色铁青地在众人的询问声中站了出来,语气悲伤而低沉:“三日前,大唐出兵占领了永州!永州守将乃是我昔日之部下,誓死不从,城破之时被唐军屠城。满城无一人幸免!”

    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天的议论声,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吓人了,一旦消息属实,恐怕岭南再无宁日,而这些平日享福惯了的酋长们恐怕都将是大唐为了维护统治而必须铲除的毒瘤。

    房遗爱的面色也是一惊,在他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心里也有那么一丝的相信,毕竟自己离开长安已经三个月了,李世民若是等不下去强势出兵也有可能,但是当房遗爱听到什么屠城,只能冷笑了。大唐绝对不会屠城,这绝对是冯暄为了刺激众位酋长的愤怒而编出的谎话。

    但是各位酋长也不是无脑之人,有人开口道:“大爷,会不会是消息有错啊?岭南也是大唐十道之一,大唐怎么可能会对我们开战!”

    冯暄面色阴沉。一字一句道:“岭南是我们的岭南,却不是大唐的岭南!”

    众人面色皆是一沉,因为冯暄的话说的太露骨了,冯暄花中的意思就是以往这岭南道虽然名义上属于大唐,但却实际上却是各个酋长领导,如今大唐再也不愿意做名义上的统治者了!

    冯暄见事情已经按照着自己的计划去进行,便满是愤怒地走到冯盎面前,不知道在冯盎面前说些什么。接着神色一震再次来到堂前,声如巨雷:“各位。难道我们就逆来顺受吗?大唐实在欺人太甚!我僚人百姓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我已经征询过我大哥的意见,今日大唐如此对待我岭南百姓,就要做好我岭南诸位反抗的准备!”

    房遗爱碰了碰冯智戴,示意他去阻止冯暄接下来要说的话,因为房遗爱已经预料这冯暄精要做出什么事情了,无非是逼迫岭南各个僚人部族陪他一起反抗大唐。这个事情太严重了!

    “大伯,你还是冷静一点!大唐向来看中我父亲,怎么可能会轻易出兵,再说大唐一向是礼仪之邦,又怎会如此残暴?”

    冯暄面色充满了疑惑:“贤侄。你竟然不相信我说的话?”

    “不是我不相信,而是事情实在太过突然,我们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开什么玩笑,从长计议,大唐已经骑到我们脖子上拉屎了!就算我能忍,你问问在座的各位酋长能不能忍?”

    “大爷,我赤寮愿意出五千精兵帮助大爷反抗大唐!”

    “我山背僚愿出三千精兵助大爷反抗大唐!”

    “我朗日僚愿出四千精兵助大爷反抗大唐!”

    .........

    此起彼伏的声音不停,房遗爱的脸色不由变得难看了起来,没想到冯暄已经和十几个僚人势力有勾结了。其实最惊讶的还是各个部族的酋长,他们来参加寿诞怎么也想不到会碰上这样的事情,这明明就是一场鸿门宴!

    冯暄见状得意地大笑道:“贤侄,你看见没有,出兵反抗大唐乃是众望所归的事情!”

    “大伯,可是这只是十几个部族的意见,这根本就代表不了这一百多个部族所有人的心声!”

    “哼!我岭南诸僚同气连枝,这是所有人的心愿,昔年我祖母冼夫人率领诸僚征战沙场,建功立业,今日我将带领诸僚恢复祖上荣光!待会就请各位酋长给自己的部族写下亲笔信,召集部族军队前来,大家共商大事!”

    “大伯,你这是取祸之道,你会把整个岭南都带向不归之路!”

    “贤侄,你怎么总是张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莫非你还心系大唐,甘愿做大唐的奴才?”

    冯智戴还欲说话却被身后的房遗爱踢了踢腿,止住了话音。冯智戴是身在局中迷,在房遗爱看来,冯暄明显实在找借口要杀冯智戴,此时顶撞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冯暄重重地看了房遗爱一眼,没有搭理他,而是疾步往一个酋长身边走去,那一刻,冯智戴只觉得背后冷汗噌噌地往外流,感激地看了房遗爱一眼,刚才若不是房遗爱,恐怕自己真的会被冯暄找个借口杀掉。

    “齐哈尔酋长,难道你们乌木僚不愿意出兵反唐吗?为何迟迟不肯写信呢?”

    “大人,我只是在掂量掂量,思考我们能否打败大唐?”

    “这有什么好思考的,我们打败大唐是毋庸置疑的事情,还是说你并不相信我们能够打败大唐?”

    齐哈尔身为一族之长,乃是岭南五大僚之一,往日冯暄又岂敢如此和自己说话,神色中闪过一丝怒色,冯暄察觉到这一抹神色,脸上诡异一笑,手起刀落,齐哈尔的人头飘向一侧,一直到他身死,也不敢相信冯暄胆敢杀他。

    “这个齐哈尔乃是大唐的奸细,竟然不愿意出兵反唐,我想其他酋长一定会三思而后行吧?”

    整个场上的气氛顿时恐怖了起来,冯暄一人一刀,整个场上竟然没有人敢说话!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影缓慢而又坚定地走到了冯盎面前,出刀,见血!

    全场皆惊!

    黑影解掉自己的面纱,正是面无表情的房遗爱,“这个冯盎是假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力挽狂澜

    全场都懵了,这可是冯盎啊,可不是什么冬瓜白菜随便乱砍一通没事啊。冯暄指着房遗爱许久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房遗爱这个举动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其实眼前的情形已经很明了了,各个酋长已经明白冯暄这是**裸地要逼迫大家一起反唐,现在眼前的这个冯盎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只要房遗爱把他杀了,把他说成是假的,所有人都会认为这是假冯盎,从而证明唐军攻来的消息都是假的!

    果不其然,顿时有机灵的酋长大喊起来:冯暄,你是不是把真的冯盎将军已经杀了?你到底意欲何为?

    冯暄面色一变,这眼前各个酋长骚动的情景显然和他的计划不一样,而这一切和眼前持刀的这个少年明显有关,冯暄暗示自己一定要压住怒火,不然事情一定会功亏一篑!

    “各位,休要听这个小子胡言乱语,他竟然杀了我的二弟,今天我要替我二弟报仇!”

    “大伯且慢,还是听听房兄如何去说,再下结论吧?”

    冯暄气极反笑:“贤侄,他可是杀了你的父亲啊?你竟然还袒护他?”忽然冯暄像是一时到什么一样,满是惊讶:“不会是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串通这个小子将你父亲杀了吧?”冯暄越说越是肯定:“来人呢,把我给这个不肖子孙拿下!”

    台下各位酋长的表情很是精彩,这是什么鬼?冯家自己就要内乱起来吗?有些机灵的酋长准备趁此机会慢慢逃跑,一旦脱离国公府。就能召集到自己的部下。这样就能脱离险境了!谁知道刚刚一动都是腿一软顿时摔倒在地上。

    冯暄也注意到眼前的情景。嘴角瞥过一丝不屑的笑容,只是挥挥手,顿时有侍卫将那些想要逃跑的酋长拉到一旁,不顾酋长们哭天叫地的讨饶声,一片刀光闪过,地上落下十几个人头。

    想要将冯智戴擒下的侍卫,却根本打不过冯智戴身后的八个贴身侍卫,那是冯智戴寻遍岭南为自己挑选的武林高手。又岂是普通侍卫所能近身的?

    房遗爱见一时半会危险也不能到来,干脆一下蹦到桌子上,将圣旨拿了出来,大声咆哮道:“各位,我是奉当今陛下之命前来封赏冯盎将军的使臣鸿胪寺卿房俊,但我刚入岭南,就被冯暄派人全部杀光,我一路调查终于发现了冯暄这个老东西想要造反的野心,各位酋长不要自误,大唐会善待你们的。现在只要我们一起动手反抗这个老东西!”

    冯暄扫了一眼面色有些蠢蠢欲动的酋长们:“反抗我?刚才逃跑的人就是你们的下场,难道你们就没有感觉到我在今天的饭菜上下了一点东西吗?

    酋长们各个面如死灰。房遗爱的脸上却仿佛一潭死水,根本就看不出任何动静......

    冯暄见状大笑道:“今天你们每一个人都要写下亲笔信,召集你们的兵马前来,不然一个人都走不了,我劝各位还是乖乖配合,不然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大伯,多行不义必自毙!”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我的侄儿?”

    冯智戴一脸威严,朗声大喝:“还不动手!”

    场面一时间精彩起来,本来被逼到一旁的奴仆们,顿时一个个龙精虎猛,哪里还是一头头待宰的小羔羊,分明是一匹匹大灰狼啊。

    冯暄面带不可思议:“这是怎么回事?”

    “大伯,我早就料到你有不臣之心了,你还是束手就擒吧,我和父亲一定会向陛下求情,减免你的罪行!”

    “哼!,我走到这一步,眼看事情就要成功了,我岂会束手就擒!”

    冯暄抽起腰间长剑悍然向冯智戴杀去,眼前只要将冯智戴杀死,一切的反抗都会消散,冯暄现在有些悔不当初,自己当初就不应该让陆羽通过杀手去杀冯智戴,自己当时只要轻轻轻松设个计谋就能送他上西天,又怎会有今天如此多的事情?

    冯暄的攻势实在太过吓人,毕竟这也是当初战场上的一员骁将,不知道何时瘦弱的冯智彧渐渐靠近了冯智戴,冯智戴也注意到自己这个被吓的满脸苍白的弟弟。

    “二弟,快来,躲我身后来!”

    “嗯,大哥。”

    冯智彧满脸苍白,额头间更有丝丝汗水,双手藏于袖间,房遗爱本来在孟离的保护下节节后退,但是注意到冯智彧的举动,明显感觉到不对,一时福至心灵,大喊道:“冯兄,小心你弟弟?”

    就在房遗爱喊出声,冯智戴尚有迷惑之时,冯智彧面色一狠赫然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刺向冯智戴,幸亏冯智戴身后的侍卫一向注意着自己的主人,听到房遗爱的示警后,一把将冯智戴拍退,但还是晚了一步,匕首已经伸进去一半,但幸亏只是后背,没有致命伤!

    冯智戴一伤,情形顿时就是一乱,就在房遗爱暗自焦急的时候,院子门口忽然响起一声大喝:“逆子,尔敢?”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在门口,有一个气色苍白,但凛凛之威不可侵犯的中年人,大马阔步地走进来:“冯暄,你好大的胆子?”

    “这不是二弟吗?有你这么跟大哥说话的吗?”

    “我冯氏一族自古忠君爱国,没有你这样的大逆不道之徒!”

    “二弟,你怎么如此迂腐,大好江山自然是有德者居之,若是你愿意,功成之后你做皇帝如何,咱们冯氏一族也过过当皇帝的瘾?”

    “你怎么如此糊涂,现今天下太平,百姓心系大唐,造反只不过是痴人说梦?”

    “我痴人说梦?那二弟一个人前来难道以为就可以败退我吗?”

    忽然从外面再次传出两声大喝:李良在此!胖子在此!李良和胖子的身后跟着百余名侍卫,这些赫然是各个酋长允许带进府中的贴身侍卫,虽然只有百余人,但足以扭转乾坤!

    冯暄面色一阵难堪:“好一个二弟,原来是来此拖延时间了!我们撤!”

    冯暄身边的侍卫顿时将冯暄围在中间,一行人向外面杀去,由于冯暄等人人多势众,很是轻松就杀到院子门口。

    冯暄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咧嘴一笑:“二弟,在这广州城我还有两万大军,不知道你能守到什么时候?”(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赌一把

    国公府大堂,四人端坐在即。外面的喊杀声隐隐可以传来。

    冯盎脸上满是愁色,早已没有百战将军的锐气,起初在宴会上与冯暄辩驳已经消耗了他太多心力,毕竟他已被囚禁太长时间了,更因为眼前的情景实在是一筹莫展,没想到冯暄真的说到做到,外面真的有大军在进攻。

    房遗爱也是在暗暗思考对策,指望冯盎?自此一事后,冯氏一族恐怕在岭南之地会威信全无,冯盎不知道要有多头疼呢,眼前的局面根本就是不可破开。

    “冯将军,不知道您手下的军队是否能够收到消息前来护卫?”

    冯盎满是苦笑:“最近的军队距离广州城也有数十里,而且那也只是普通巡防营官兵,所屯之兵也只不过数千,就算能够赶到,恐怕我们这里也早就被攻破了!”

    冯智戴颇为认同地点点头:“咱们现在之所以能够抵挡住进攻,完全是因为冯暄的军队还没有到位,这还只是零散地进攻,若真是按照他所说的有两万大军,恐怕只是一轮进攻,我们都抵挡不住!”

    冯盎皱了皱眉头:“这冯暄哪里来的军队啊?”

    冯盎的话算是给房遗爱提了一个醒,“是那措的军队!”

    “罗窦洞叛乱的那措?”冯盎满是惊讶,“他怎么会和冯暄勾结到一块去了?”

    房遗爱便将自己一路查探的过程细细道来,房遗爱越说眼睛越亮,脑子更是飞速运转。忽然灵光一闪。房遗爱想到了一个人名。乌木齐!那措手下两个万人将之一,自己曾经救过他一命,这个人对于那措很是忠诚,为人豪爽,讲义气。房遗爱越想越觉得事有可为,也许这次就要应在他身上了!

    “冯盎将军,我想拜托您一件事,请您无论如何坚持到今天晚上!”

    冯盎敏锐地意识到房遗爱话中的意思。神色一喜:“房少卿的意思是莫非到了今天晚上事情就会有所转机?”

    “今天晚上我会亲自前去那措的营地,说服那措手下大将乌木齐弃暗投明!”

    冯盎忽地一下坐了起来:“房少卿,你这是在拿你的生命在开玩笑,即使你当初救过那乌木齐一命,他也不会帮你的!你这是去送死!”

    冯智戴也是满脸急切:“房兄,你千万不要去冒险,咱们再去想别的办法!”

    “不,我意已决,今晚我悄悄从府中出去,混入对方营地!”

    孟离其实刚听房遗爱开口。整个人的心都完全都揪了起来,但是她知道自己根本阻挡不了这个男人的想法。别看这个男人岁数小,但他的心志绝对非一般人所能比肩,千里奔赴,游走于诸方之间,这又岂是凡人所能做的事情?孟离顿时在心中做了个决定......

    “房少卿,于情于理我都不会同意你去的,于公你是陛下派来的使臣,于私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绝不允许!”

    “冯将军,难道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吗?”

    冯盎哑口无言,房遗爱朗然笑道,神色间说不出的神采飞扬:“我房俊十三岁名扬长安,十五岁出使突厥,生擒颉利,十六岁高中状元,如今添为鸿胪寺少卿,官居四品,不是我狂言,又有谁能阻我?”

    冯盎不知道为何想要说的话却一点都说不出来,他自十余岁征战沙场,所见人才又岂是斗量,但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想房遗爱能够给自己这般感觉,有些人,天生就是月亮,该享众星捧月!

    “既然如此,我也不阻拦房少卿,但若事不可为,还请房少卿以保全自己为己任!”

    “将军,放心,我房俊的命也值钱的很,不会轻易葬送!”

    望着房遗爱脱尘而去的背影,冯智戴满是就焦急,虽然只是短短月余时间,但是已和房俊成为知己好友,自然不想房遗爱出事。

    “父亲,您为什么不阻拦房兄呢,房兄很有可能有去无回啊?”

    冯盎并没有主动回答冯智戴的话,而是反问道:“戴儿,你勇武缜密,但因童年常常遭受刺杀,故而有些多疑,所以你身边的护卫片刻不离身,但你却为何如此关注着房俊?难道短短数日你就和他成为好友了吗?”

    冯智戴也有些迷茫:“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和他亲近。”

    冯盎语气悠悠道:“你可曾听说过,‘北冥有鱼,其名为鲲......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九万里!”

    冯智戴面露惊色,自己的父亲从来没有给人这么高的评价,竟然将房遗爱比作鲲鹏。连冯智戴都没有听到,冯盎嘴里的小声嘀咕:“房俊,你能够出去也好,明天国公府就守不住了,算是报答你对我的救命之恩吧.....

    是夜,两道黑影从国公府的墙边一闪而过,房遗爱看了一下身后的身影,满是苦笑,孟离竟然也跟来了,自己怎么劝都不听,逼的自己好好惩罚她一下,这妮子还是要跟着来。早知道这样,自己就不惩罚她了,给自己累的倒是不轻,练武的人耐力真是好啊.....

    巧妙地找到乌木齐所在的大营,这在询问僚人俘虏的时候已然知晓,房遗爱并没有白费力气直接大刺刺地出现在军营外,还是有不少人认识他这个监军使的,当然是在房遗爱换上人皮面具之后。

    看来不出房遗爱的所料,那措果然没有大肆宣扬,在士兵的引路之下房遗爱左拐右拐来到了中军大帐。

    “乌木齐,许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

    乌木齐本来正在看地图,抬头看见房遗爱,惊讶的神色一闪而过,不动声色地让士兵退下,乌木齐马上神色大变:“房二,你怎么来这里了?”

    房遗爱揭开自己的面具:“老乌,其实我真名房俊。”

    乌木齐的神色倒是没有一点意外,显然早就知道了,“哦,房兄怎么突然想起来告诉我这些了?哦,忘了告诉房兄弟你已经不是监军使了。”

    房遗爱哈哈一笑:“是不是监军使不要紧,关键是想来找兄弟叙叙旧。”

    “叙旧恐怕是次要的,恐怕房兄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房遗爱一拍大腿:“老乌你还是这么快人快语,什么时候我再给你做一顿吃食。”

    乌木齐挥挥手掌:“房兄我的饭我可吃不起,我怕把命丢了!”

    “哦,难道老乌你不吃我的饭,你的命难道就会保住吗?”

    “你是在威胁我吗?若不是你救过我一命,你信不信我马上把你交到族长手上?”

    房遗爱似笑非笑:“可是你没有啊,若是你真的想对我动手,我刚进你的营帐的时候你就动手了,又何必等到现在呢?”

    “我只是想看看你想出什么花招?”

    “老乌,我就不没明白你一个大大咧咧的汉子,非要学那些文人说话累不累?还他娘的跪坐,你腿麻不麻?”

    乌木齐目瞪口呆,许久,咽了一下吐沫:“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小子每次上我那里吃饭的时候我能会还不知道你什么德行?”

    房遗爱的鄙夷不但没有让乌木齐发怒,乌木齐反而呲着牙直笑,孟离此时已经懵了,自打两人进来,她就一直保持着戒备,可是眼前这幅情景是什么鬼?这事就算没有了?

    “行,那我就直说了,族长这次出兵直接攻打国公府很有可能会对雨溪僚造成灭顶之灾,我虽然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我还是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的,就算打下国公府,又怎么可能和大唐作对?”

    “老乌,难得你有此想法,我也不瞒你,我是朝廷的大官,只要你率领军队弃暗投明,我就给陛下写封奏折这次不追究你们雨溪僚的事情,再让你做个大官。”

    乌木齐倒是没有心动:“我老乌什么本事自己还是清楚的,大官什么的我不想,我只是不想我的族人遭受无妄之灾。”

    “老乌,要是那措有你这个心思,那冯暄又怎么可能兴风作浪?”

    “聪明人的花花肠子多呗,房兄,你说事情怎么做,我听你的!”

    “我说老乌,早知道事情这么好办,我还费什么劲,直接给你写封信得了。”

    乌木齐满脸无辜:“我这不是想见兄弟一面吗,不多说,上一次你不辞而归,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好,我就陪你大战三百回合!”

    月夜本来满是闲愁,只可惜孟离看着眼前痛饮的二人怎么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出现,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祥云来娶我。

    这也许是冯智戴心中最迫切的感受了吧,看看已经摇摇欲坠的国公府大门,再看看身边仅剩的几十个护卫,自己身边那个以前给自己遮风避雨的身影的脸上也满是愁色。

    轰隆一声,大门终于被破开,最不想看见的那两个身影终于出现。

    “贤侄,二弟,你们还是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吧,我实在不想做出让仇者快亲者痛的事情,我们的敌人是大唐啊!”

    冯智戴呸了一声:“大伯你还是收手吧,不然大唐一旦发下雷霆之怒,我们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大哥,你不要执迷不悟了,你们今天不可能有机会反抗了,不如你劝服父亲反唐,到时候你就是太子了!”

    “太子,就算父亲反唐,恐怕太子也轮不到我来坐吧?”

    冯智彧面露喜色:“大哥,只要你愿意劝服父亲,咱们始终是一家人,谁做太子都一样,小弟就为往常刺杀大哥的举动致歉了。”

    冯智戴眼中一抹嘲弄之色涌出,这二弟真的以为自己是傻瓜吗,冯暄和他只是想借助父亲的名头反唐,毕竟父亲在岭南拥有崇高的声望,一旦反唐之后恐怕自己和父亲马上就成为两人眼中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吧。

    “逆子,你囚禁父亲,刺杀兄长。我冯家没有你这样的子孙。真是丢祖宗的脸!”

    “二弟。哪来这么大的火气?你难道还看不清现在的处境吗?你现在已经是毡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我只不过看在你是我的二弟,所以到现在才好言相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到这里,冯暄的气势明显一变,仿佛阴沉了许多,甚至连旁边的冯智彧都吓了一跳。

    冯盎面露不屑:“在你决定造反的时候。你就已经不是我冯家子弟了,我冯家没有不忠不义之人,我冯盎一生征战数百场,从来没有投降过,你放马过来吧!”

    冯暄气极反笑:“好,好,好,我就看看你这个冯大将军如何凭借你那几十个残兵败将抵挡我的大军!”

    “唧唧歪歪,放马过来吧!”

    “既然你找死,我就成全你!”

    眼看身边的侍卫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冯盎的心中也是蒙上了一层阴影,自己死不要紧。可戴儿,自己最杰出的儿子也要死在这里,想到这里,冯盎转到冯智戴厮杀的地方:“戴儿,为父对不起你,今天恐怕要连累你和为父一同走那黄泉路了。”

    冯智戴面色坚毅:“和父亲同死孩儿无憾,不过孩儿相信房兄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冯盎闻言露出一丝苦笑:“房俊?也许他早就逃命去了吧,他不会这么傻的。”

    “不,父亲,我相信房兄一定会来救我们的,这是我的直觉!”

    冯盎想要反驳,但是看见儿子那自信的脸,又将想要说的话咽入口中,反正都快要死了,留个希望也好。

    忽然,大门外传来一阵冲杀声,冯智戴听见神色一震。脸上满是惊喜:“父亲,我就说房兄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冯盎脸上也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同时浮现一丝希冀,真的是那个小子来的吗?

    没有太长时间等待,一骑绝尘已经冲入院子,那马上的少年吸引了整个院子的注意力,少年一袭青衫,朗然而笑,烂灿仿若星辰。

    “哎呀,冯兄,冯将军,不好意思,昨晚喝醉了,今天起的有点迟。”

    冯智戴满是大笑:“房兄果然名士,若是有空我也陪房兄大喝三百坛!”

    “冯兄,你这可不地道了,明明知道我不擅长酒,还要和我拼酒,你好坏哦!”

    冯暄气的牙都快要咬破了,这是什么人、这是把自己当空气吗?这还聊上了!“你是哪里来的小子,难道你以为凭借你一个人就可以救下我那个二弟吗?”

    房遗爱面色一变正在冯暄得意之际。房遗爱扯着喉咙喊道:“老乌,我在这里被人鄙视了,你他娘的还不快点给我进来!”

    外面顿时传出一声回应:“房兄弟,等着,我马上进来。”

    房遗爱顿时又恢复了那仿佛浊世而立的仙人形象,一副腼腆的样子:“不好意思啊,刚才说话有点不文明,我往后会注意的。”

    “来人,把我给这个小子拿下!”

    “我看谁敢动我兄弟!”话音刚落,顿时涌进来一群密密麻麻的人群。士兵把整个院子都要站满了,咱看看冯暄身边的那一百余人。

    房遗爱摸了摸鼻子:“我看现在还有谁想要欺负我?”

    乌木齐却没有那么多讲究,下令将冯暄等人全部拿下,一直到整场战斗结束,冯盎一直都是处于迷茫的状态,这时就算解决了?一时间冯盎心中涌出无数疑问,房俊怎么说服的乌木齐,从哪里弄来这么多兵?他到底做了什么?若是被冯盎知道房遗爱只是喝了一顿酒的缘故,恐怕冯盎这个老将真的会想不开吧。

    乌木齐待到所有事情都处理好这才去寻找房遗爱:“房兄弟,这次所有的人犯都抓到了,只是那个陆羽太狡猾,被他跑了。”

    “没事,他就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了,等会发下一个海捕文书就算了。不管那么多了,我要好好度度假了!”

    乌木齐看了看房遗爱身后的孟离露出一副我懂的的神色,看的孟离面红耳赤。

    ..........

    大街上,房遗爱看看身后隐藏在人群中的护卫:“阿离,咱们出来逛个街,怎么后边跟了这么多人,一点都不舒服。”

    “冯暄叛乱一事刚刚尘埃落定,冯将军担心有余党威胁你的安全嘛。”

    房遗爱作死地拦住孟离地腰:“胡说,我有阿离一人,还用的着别人保护吗?”

    孟离怎么会允许房遗爱在大厅广众之下对自己动手动脚的,不客气的一把拍掉房遗爱的手,到房遗爱胸前就是一掌,房遗爱很是浮夸地退出了好远,一下碰到了一个行人身上。

    正当房遗爱准备说声对不起的时候,突然感觉颈后一痛,房遗爱最后一个感觉就是: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ps:要不是书迷说不上说我没更新,我还没发现自动更新设措时间了,抱歉,对不住各位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坠崖

    剧烈的震动让房遗爱迷迷糊糊地醒来,房遗爱的第一想法自然不是车震什么的,而是自己好像被人劫持了,只是当房遗爱看清自己所处的环境之后,心中蓦然一惊。

    自己身处一个马车内,对面还是自己的老熟人。

    房遗爱挣扎着起来,言语中满是热情:“陆先生,咱们又见面了,朋友相逢真是开心啊!”

    这人正是陆羽,自从那夜机灵逃脱后,一心想要抓住房遗爱,“房俊,你没有想到会用这种方式给我相见吧?”

    “陆先生,你不用装作一副很可怕的样子来吓唬我,实际上现在我已经很害怕了!”

    陆羽似笑非笑:“房俊,我是说你淡定好呢,还是说你可笑呢?你以为你现在凭借一些小手段就能逃出去吗?”

    “逃?我为什么要逃,我和陆先生许久未见,正要好好叙叙旧。只是我心中尚有一事不明,冯暄等人已经被抓捕在案,你为何又要出手?”

    陆羽闻言冷哼一声:“你这小儿又岂知什么叫做士为知己者死?”

    房遗爱的目光在陆羽身上四处打量,陆羽脸色铁青:“黄口小儿,难道你以为我心狠手辣就不懂什么叫做士为知己者死吗?我也是一个读书人,只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

    这一句话却是说到房遗爱心中去了,对陆羽的印象也大为改观,不管这人有多坏,最起码读书人的道义却是没有丢。如果非要评价他。也只能用一个毒士形容他。

    “若是陆先生不弃。在下愿写下一份奏折,向当今陛下恳求赦免陆先生的罪过,让陆先生为我大唐来做贡献!”

    “你是在可怜我吗?”

    “陆先生又何必掩饰呢?”

    陆羽哈哈一笑:“你小子果然聪明,怪不得能将我斗败,不过我心已死,难道你不对自己的下场感兴趣吗?”

    “我感兴趣有什么用,要杀要剐可是掌握在你的手里。”

    “小子,本来我是想要杀了你的。只是我突然改变了主意,你出身名门,身在富贵,红尘一浪子,我便将你带去一深山老林,让你寂寞而死。”

    房遗爱面带恐惧,实则大喜,太好了,一直想要修身养性这次终于有机会了!

    “大人,不好。有一个女的带着几个骑兵追上来了!”

    “加速前进!”陆羽看看房遗爱,嘴角翘起一丝弧度:“小子。看来那个女杀手还是挺在乎你的啊?”

    房遗爱满是骄傲:“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御妻有道啊!”

    陆羽将脸扭到一边,实在不想搭理这个小子。

    马上的孟离问向旁边的一个骑兵:“你们通知冯将军他们了吗?”

    “孟姑娘,冯将军已经下令,城防营已经出动将会在前面拦截他们!”

    又是一阵疾奔,广州城野外的路可没有那么好,房遗爱按着凳子:“我说陆先生,你们难道就不会在马车上按个海绵之类的吗,这做个马车也太难受了!”

    旁边的护卫实在是受不了了:“小子,认清你现在的处境,不要得寸进尺!”

    房遗爱翻个白眼表示无视,同时在心里腹诽道,等着吧,一会我的阿离就要来救我了,等会我再一个一个地收拾你们。

    马夫急切的声音传进来:“大人,前方有两条岔道,我们该走那个啊?”

    “右边!”

    “大人不好了,我们只能走左边,右边好像有骑兵过来。”

    车厢内的陆羽脸色明显一变,“小子,你的命真大!”

    “陆先生此言何意?”

    房遗爱的询问,陆羽并没有回答,房遗爱也不以为意,仍旧很有节奏地随着马车的摇动晃着脑袋。

    “大人,不好,前面是一处断崖,没有路了。”

    陆羽像是早就预料到了结局,冲着身边的护卫说到看好这个小子,便弯腰站在了马车车辕上,向后看去,密密麻麻的军队呼啸而至。

    孟离骑在马上怒目而视:“陆羽,放了房俊,你还有一条生路,不然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陆羽像是没有听到这些,眼神满是迷茫:“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宏图霸业笑谈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陆羽,你最好束手就擒!”

    “孟离,你不要着急,让我再好好劝劝陆先生!”

    陆羽惨然一笑:“小子,你不要劝我了,恐怕我要食言了,本来还想着和你同住深山老林,如今你就陪我共赴黄泉吧!”

    陆羽一把将车夫踹下马车,手中缰绳猛地一拽,马儿疯了一般向前冲去,那一瞬间,孟离疯了一般疾奔过去。

    但马车却没有任何悬念地落下,直至变成一个小点,若不是有人摁下孟离,恐怕孟离自己也要下去找他。

    ..........

    三天后,国公府大堂,一个士兵跪在地上:“将军,我们已经将那条河方圆五十里都搜查过了,可是还没有找到房大人的尸体!”

    “胡说什么,什么尸体,房兄没有那么容易就死的!”

    冯盎挥挥手让小兵退下,言语中也满是唏嘘:“戴儿,为父也不希望房小友出事,但如今看来他确实凶多吉少,恐怕此次陛下也会大怒吧。”

    门外的孟离听到冯盎的话,面色一凝,转眼离去,那方向赫然是那悬崖的方向,孟离的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来,但心里却一直在大声呐喊,小贼你不会死的!你那么坏怎么会死!我绝对不允许你死.......

    冯盎似乎察觉到了孟离的气息,只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有一声悠悠地叹息....

    一月后,含元殿,李世民看着岭南呈上来的情报,那是自己最爱的后辈房遗爱写来的,从永州城开始,有自己的经历有自己的推测,李世民看的津津有味。

    尤其当李世民看见房遗爱为了逃出城还去假装唱戏,结果还唱出来一个新戏种,忍不住一乐,这个臭小子走到哪里都爱出风头。

    混入那措府上,当上监军使,千里再回广州,进监牢,孤夜一人赴敌营说服大将来投,一人扭转整个局面。

    看的李世民兴奋不已,这个臭小子办事办的漂亮,不费大唐一兵一卒就铲除了此次叛乱,这一次该给这个臭小子升个什么官呢?偏偏这个臭小子还不愿意回来,说是要在岭南好好休养一下,领略一下岭南的风土人情,免得自己再剥削他。

    突然苏培盛神色慌张地走了进来:“陛下,耿国公冯盎的奏折到了。”

    李世民拿了过来,其实李世民心里对着冯盎并没有什么偏见,尤其是此次冯暄造反一事让冯盎和整个岭南的关系并没有以前那么好,更是让李世民放心不少,说道这里不得不提这个臭小子的功劳。

    “这奏折上冯盎对那个臭小子也是夸赞有加啊,看来这个臭小子真的不错。”

    苏培盛自然知道房遗爱在李世民心目中的地位,很是巧妙地说道:“陛下,您也不想想这房俊是谁的女婿不是?”

    李世民闻言哈哈大笑,只是李世民越往下看去,脸色越是难看,最终奏折滑落地上也不知晓,苏培盛面色大变:“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许久,李世民仿佛才回过神来:“冯盎说房俊坠落悬崖,死了。”

    苏培盛神色也是一变,一时间整个人都有些恍惚,那个整天叫自己老苏头的少年没了?李世民看看比自己好不了多少的苏培盛,心中满是苦涩,这可该如何告诉玄龄啊?

    ........

    房玄龄满是迷惑为何李世民突然把自己从政事堂叫来,最近也没有什么大事情发生啊,难道是房俊要回来了吗?这一晃已经四个月了,倒是也十分可能啊,想到这里,房玄龄也忍不住心中一喜。

    “玄龄,这次房俊在岭南干的很好,这是事情的详细经过,你看一下。”

    房玄龄很快地就将这些看完,虽然心中自豪自己儿子的作为,但是表面上还是十分谦虚:“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做这些都是应该的。”房玄龄装作不经意到:“陛下,事情已经结束,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快要回来了吧?”

    李世民看看这个陪伴自己已经十几年的老部下,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中年丧子,还是如此优秀的儿子,李世民顿时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个老伙计,他为大唐付出了半辈子,却得到这么个结果。但房玄龄总是要知道的。

    李世民组织了一下词句:“玄龄,我要告诉你一个淮坏消息。”

    房玄龄没有注意李世民称呼的变化,而是少有好奇:“陛下,是什么坏消息?”

    “冯盎来报,房俊坠崖身亡。”

    房玄龄如遭雷击,脸上顿时涌出许多神色,震惊,悲伤,痛苦,他多想质问一下李世民,但他知道李世民不会拿着个问题骗自己。

    “玄龄,你放心,我一定会重重封赏房俊的!”

    “臣谢陛下恩典,只是臣有些累了,想先下去。”

    李世民点了点头,望着明显老了好几岁的背影的房玄龄,眼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蓄满了泪水:老天,你为何如此不公?

    房玄龄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皇宫,走回家的,什么宰相气度全部都扔到一边去了,此时房玄龄脑海中一直是那张总是调皮捣蛋的笑脸,这个儿子给了自己多少惊喜啊,自己什么时候以他为骄傲.......房玄龄不知道回到府中如何面对自己的妻子。

    房府大门外,李良和胖子跪在房府外,痛哭不已........(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似水流年

    爱情是什么?这个命题数千年来被无数男女思考过,也许每一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而高阳现在正在思考这个问题,坐在房俊为她亲自做的秋千上,以往她总是喜欢被高高抛到空中,只是现在的她却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那一日,当得知房遗爱死的消息之后,她十分淡定,她只是用以往从来没有过的严肃告诉自己以往最爱的父皇,他,非房俊不嫁,纵房俊死去!

    李世民没有劝这个和自己年轻时候脾气最像的女儿,眼中充满了愧疚,是他派房俊出使岭南的,他没有告诉高阳,房俊出使岭南的愿望是希望和高阳尽快晚婚。

    看见自己的女儿失魂落魄般离去,李世民的心中揪心般一样的痛!但他是大唐的君主,他不但是高阳的父亲,更是大唐千万百姓的君主,他只有努力批改奏折才能麻醉自己!那是自己最爱的后辈,他心中又如何不伤心啊?

    高阳的脑海中总是反复荡起房遗爱那张痞子般的笑脸,那个让自己牵挂的家伙,难道是因为自己平时太凶了吗?所以才故意想要这样离开自己吗?自己可以改的!

    高阳越想越是委屈,竟然哭诉起来:房俊,我知道我脾气不好,平常都是你纵容我,若是你喜欢贤惠的,我改,我愿意改,我愿意改成你喜欢的任何样子......

    宫女们识趣地退下,这也许是公主最好的发泄方式吗?她们也听说高阳非房俊不嫁的言论,也许这个可爱的小公主以后就要靠着自己的回忆活一生了.....

    人们不知道的是在这宫中还有一个女人在伤心。长乐打量着自己寝宫内自己生日那次房遗爱为自己赠送的花灯。轻轻抚摸着房遗爱赠给自己的那本西游记。眼中满是追忆,不知道什么时候脸上已经滑上了斑斑泪痕。窗外的菊花已经衰败,嘴中呢喃的声音慢慢响起:房俊,原来失去一个人是这样的感受啊,我这是爱上你了吗?

    太极殿,李世民示意苏培盛念圣旨,这个圣旨是李世民亲自书写的,没有经历过门下省认同。在法律应该来说这是不合法的,按照朝廷法规规定,任命官职六品以下李世民可以直接任命,之上必须有门下省认同!但今天显然与众不同,门下省的大佬都没有说话,包括魏征!

    “兹有鸿胪寺少卿房俊奉命出使岭南,初至永州,使团遭受暗杀,房俊一人忍受追杀,施以妙计独行千里.......终擒冯暄等人。此次平叛房俊当为首功!特加封为鸿胪寺卿,升三原县男为三原县伯!”

    房玄龄颤抖着身影从首列走出:“老臣谢陛下恩典!”

    朝堂中一些大臣的眼睛都不忍看着大殿中间那个中年人。众人都知道房玄龄长子房遗则守成,次子房遗爱异军突起,甚有灵气,是房玄龄最骄傲的儿子,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好事多磨!

    如此想来这封赏也不是那么刺眼了,鸿胪寺卿乃是从三品的高官,至于三原县伯的爵位虽只相当与正四品,但却是大唐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中的第三级,但这一切却没有任何一个人阻拦,与其说这是对房遗爱的封赏,不如说这是追赠!

    追赠?房玄龄内心充满了苦涩,封赏再高,人不在又有什么用?

    朝会在一片沉默的氛围中结束,就连往日活泼的程咬金也是拍了拍房玄龄的肩膀,什么都没有说,在自己房间处理公务的房玄龄没有人前来打扰,但别人不知道在房玄龄的心中有一个狂妄的想法,房俊,自己的儿子,一定会有回来的一天......

    一个月,一年,还是多长时间,房遗爱并没有一个完全的概念。

    没错,但是房遗爱刻满三十道划痕的拐杖上告诉自己已经醒来三十天了,是的,三十天,房遗爱不由得想起一个月前自己坠崖时的情景。

    马车坠落深空,其实当时自己的心情特别平静,就是想想自己不能再见高阳她们,还有房玄龄和卢氏,心中有有一丝伤感,其实平日房遗爱真的很怕死,但真当死亡来临才发现自己真的很淡然,也许是因为死过一次吧。

    陆羽站在车辕上实在是太拉风,马车刚刚坠落山崖就从马车上甩出去了,幸亏悬崖下面是一条大江,一条不知道通往何处的大河,汹涌的河水瞬间将马车吞没,许是房遗爱命不该绝,脑子昏沉间抱住一块浮木死死不丢,等到自己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飘到何处了。

    房遗爱醒来之后用着钻木取火的方法先是好好地将自己衣服烤干,摘了一些野果充饥,认准一条道路便出击了,其实房遗爱自己都懵了,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幸亏有一条河,就冲着这条河一直走下去,不知道希望在何处。不过只要没死一切就好。

    房遗爱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有有一位女孩正在寻找着他,在房遗爱心中恐怕觉得大家都认为自己是死了吧,又怎么会想到孟离一直坚信自己根本就没有死呢?也许这就是爱情吧。

    太阳晒黑了她的脸庞,却不能遮挡她的美,衣裙残破,也不能遮挡她的美,孟离心中反复回荡着的是那日,大牢中,房遗爱拽着自己的手,绚烂的笑意,他说的那句你是我流浪过的地方。

    孟离心中不停感叹,傻房俊,你才是我流浪过的地方,没有你,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去什么地方?江湖?师父?我只想做你的那个小女人。

    爱情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东西,它能轻易改变任何一位男女,只是这爱情却太爱玩弄痴男怨女,似乎他们的伤心与苦难才是它的笑料,却不知爱情它也只是上天的玩物,爱情眼中的苦难其实是上天赐给爱人们最好的礼物,而奖励就是一辈子的相守。

    爱情啊,它能够让一位少女盲目的前行,只因为她坚信前进就是爱的方向,这个过程也许会很久很久,但这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不停地告诉自己,我爱他就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我们要厨子

    有位哲人说过如果上帝给你关上了一扇窗,他一定不会给你打开另一扇门,甚至还会在上面给你加一把锁。

    一望无际的车队,青山绿水,风景如画。好吧,房遗爱叹了一口气,其实就是十几辆马车,山道狭窄,房遗爱必须通过转移注意力才能驱除自己害怕掉到悬崖下面的恐惧。

    三天前,房遗爱遇见了一个马队,准确的说应该是商帮,也有可能是后世闻名的马帮的鼻祖,当然其实房遗爱也不知道。

    但是房遗爱实在不想走路了,既然有人愿意好心载自己一程,房遗爱可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坐上商队的马车来一个说走就走的旅行。

    其实房遗爱也很无奈,他要想回到长安城必须找到有人烟的地方,然后才能找到回到长安的路,没错,被誉为长安第一俊杰的房遗爱很是光棍地承认自己迷路了。

    就在这房遗爱漫无目的行走中,真的是穿过山和大海了,商队的人告诉房遗爱他自己一个人走到了剑南道外。房遗爱真的很无语,在这个时代,剑南道外的云南大部分并不属于大唐,而是属于蛮人的地盘,不过在几十年后在这片区域一个名叫南诏的国家将会在大唐的支持下成立。可是现在这里只能称作化外之地。

    而这群客商之所以能够碰见房遗爱,完全是因为想要抄近路,如此但是便宜房遗爱了。

    在距离商队大约三天路程的不远处,这里正是房遗爱遇见商队的地方,孟离在这里停下了脚步。盯着前面的车辙印沉思不已。许久。神色一定,沿着车痕继续追去……

    当然房遗爱不知道的是,李世民虽然认定他已经死去,但是还是下旨让整个江南继续寻找房遗爱,暂且不说收到旨意的冯盎是如此苦笑了,他已经够高估房遗爱了,可是没想到房遗爱竟然外当今陛下心中的地位是如此重要。

    李泰和李恪兄弟两也是性情大变,自从两人接受房遗爱已经死去的事实。虽然他们依旧嘴硬。李泰没事就往鸿胪寺跑,他还记着房师提起过他对鸿胪寺未来的规划,大唐的使节来往于世界,所过之处,万国拜服!这是房师未完成的事业,李泰想要完成它!

    李恪也没有闲着,在经过李世民的允许之后,他来往于大理寺和刑部之间,他要完成商律!提高商人的地位,而这仅仅是开始。因为房遗爱说过的话还有很多。李恪在心中默默下定决心,俊哥。我一定要把你没做出来的事情统统做出来。

    向来平静的东宫,依旧情景,但只有太子身边的老人才知道当太子接到房遗爱逝世的消息之时,整个人都差点晕倒在地上。自此之后,李承乾更加刻苦:俊哥,你不能陪我看大唐,那我就治理出来一个大唐让你看!

    含元殿,李世民看看自己这三个儿子的近况资料,一时间,竟沉默了下去,许久才淡淡开口:“苏培盛,你安排一下,今天朕要去房相府中坐坐……

    房遗爱自然不知道那么多了,现在他唯一想到的事情就是怎么保住自己的小命,看看将整个商队围起来的劫匪,房遗爱现在心里正在腹诽胖子,谁让这些劫匪和胖子是同行呢。

    商队的人很是明智地没有抵抗,虽然货物都没有了,但是命保住才是最要紧的。

    土匪们见这帮商队丝毫没有抵抗得意志,顿时也没了兴趣,不耐烦地驱赶着商队的人离开,有的往自己身上偷偷塞财宝的商人被劫匪看见直接就是一刀了事。

    房遗爱以为自己没事正准备悄悄退走的时候,突然被一个土匪叫住了,这一刻,房遗爱心思百转,这一群人是怎么回事,莫非是专程来杀自己的?可是当前的形式自己根本就跑不了啊,如今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

    房遗爱满脸谄笑地转过身子:“大爷,您叫小的做什么啊?小的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啊!”

    “不,你小子可不普通啊!”

    房遗爱面色不动,其实已经暗地里做好戒备了:“大爷,您说的话小的不懂啊。”

    那土匪似乎找到房遗爱心情甚好,言语间也没有那么凶狠,“听说你是个厨子?”

    房遗爱其实是有些懵的,这和他想象中有些不一样啊,不过房遗爱还是恰到好处装作迷茫道:“小的确实就是一个厨子,只是不知大爷您问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子,我们找的就是你!”

    “我?”

    这个土匪突然热情了起来,一脸高兴:“小兄弟,你可不知道我们寨主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什么玩意,那做的菜简直不是人吃的,终于让我们找到一个厨子了!”

    房遗爱似乎终于想通了什么,满脸无语:“大哥,你的意思是不是就是说你们打劫就是因为一个厨子?”

    “小兄弟,我们早就从商队里打听过了,他们都说你的厨艺好得很啊,走吧,跟我们上山吧!”

    房遗爱心中一万头草泥马齐奔而过,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倒霉:“这样也行?”

    那土匪却不管那么多,很是高兴地大喊了一声,兄弟们我找到厨子了,不管房遗爱愿不愿意,直接把房遗爱扔到一匹马上。

    “小兄弟,你是哪里人,也不知道你做饭的口味对不对我们山寨的味?”

    “哎,小兄弟,你都会做什么菜啊?”

    …………

    房遗爱敢保证他从来没有向这样好奇过,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厨师能把山寨的几十号人逼得已经连续一个月打劫,只为劫到一个厨子。

    房遗爱突然对这位厨子充满了高山流水般的敬意,也许两个人说不定会成为知己好友,虽然是在一个土匪窝里。好吧,房遗爱就是这么无聊,他向来是既来之,则安之,管他呢,反正一时半会也回不去了。

    就在房遗爱胡思乱想的时候,已经隐约可以看见山寨门口的人群了,看着那些人脸上满是希望和渴望的表情。房遗爱很是没有节操的一阵牙疼……(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山寨之星

    丑小鸭在变成白天鹅的时候,一定万人瞩目,房遗爱不知道它享不享受当时的情景,但是房遗爱觉得现在有点怪怪的。

    任是谁在一个露天厨房做饭被几十个人围观,那种感觉恐怕不比动物园的猴子好多少,当然这还不是最主要的,若是还有人只是闻着你炒菜的香味就痛哭流涕。并且发誓不会有比这更好吃的菜的时候,房遗爱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刚到山寨,房遗爱就在夹道欢迎中,被浩浩荡荡的队伍迎到了山寨的厨房内,房遗爱刚刚出手,只是那熟练的动作,土匪们就开始不争气地咽起了口水,光看这动作,做的饭一定好吃。

    …………

    房遗爱看着吃的兴高采烈的众人,甚至有些人还要打起来,房遗爱看着这一切充满了自豪感,只是房遗爱现在在想的是不知道哪里能够搞到泻药,不然自己一定能够逃跑。

    “李,你们尝尝我新做的牛排?”

    房遗爱十分惊讶,这个称呼除了外国人房遗爱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会这样说,而那个李应就是把自己带上山的那个中年人,也就是山寨的李贵,山寨的二当家。

    李贵十分高兴:“洋鬼子,我们已经有厨师了,再也不吃你那带血的牛排,还有你那一大锅野菜熬的蔬菜汤了,让他统统见鬼去吧!”

    “李,你怎么能够这样说,不管怎样,我们都是神的儿女。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这个山寨的!”

    看着一脸认真的洋人。虽然房遗爱不知道为什么洋人会在这里出现。但是这并不妨碍房遗爱想要大笑的冲动。

    “神的孩子。你就是李口中说的那个厨师吗?”

    “洋鬼子。你的中文怎么这么溜?”

    房遗爱的话似乎戳到了洋人得意的地方,满是笑意:“我是神的仆人,来到你们这片土地来宣扬神的神迹,自然要学会这片土地的语言了。”

    李贵拉了拉好奇的房遗爱:“房兄弟,你可不要搭理这个洋鬼子,这就是个老神棍整天把什么神啊挂到嘴边,当初要不是袭击他的那个商队,我们的厨子死了。早就把他撵走了。”

    房遗爱满是惊讶:“李大哥,你这说的也太夸张了吧?”

    “一点都不夸张,本来我们还对他嘴中的西餐很好奇呢,不过自从吃了一次后,整个山寨都觉得我们当初劫那个商队就是作孽啊,我们都吃了半个多月了啊!”

    房遗爱看着李贵那神色不似作伪,面色古怪道:“这洋鬼子也太厉害了吧?”

    饭后,李贵拿起一个饭篮,房遗爱满是好奇:“李哥,你还没吃饱啊。还要自己亲自带回去吃,要不我再给你做点?”

    李贵大笑摆了摆手:“我哪有那么大的肚子。这是给半个月前抓得那个人质吃的。”

    房遗爱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他对于这些并没有在意,他可不是救世主,不是所有人他都会去关注,如今他还想要逃离这个贼窝呢,虽然二当家对他很好。

    但是房遗爱不主动找别人,不代表别人不会主动来找他。

    只是短短的就好时间,房遗爱就变成了山寨内最受欢迎的人,实在是房遗爱的手艺太高超了,山寨内的米粮什么的主要还是靠抢劫过路商客,其实山寨里还是主要以肉食为主,当然经常吃肉食会腻,而房遗爱就是在变着法的做各种吃食。

    洋鬼子虽然还是每到饭点就出现,每次推销自己的牛排都会遭到痴笑,但是每次都会吃房遗爱做的饭菜。山寨内的土匪的嘲笑更厉害了,其实土匪们对于洋鬼子还是很信任的。

    毕竟这是一个外国人在大唐肯定是没有任何关系,其次洋鬼子给土匪们做了那么长时间饭,并没有什么鬼心思,所以土匪们嘲讽归嘲讽,也没有人去找洋鬼子的茬。

    房遗爱对于这个洋鬼子也有点感兴趣,通过众人的交谈,房遗爱知道这个洋鬼子名叫佐罗,好吧这个名字真的很蛋疼,竟然和一代枪神同名。

    偶尔房遗爱也在想自己要不要说两句英语去吓吓这个外国人,想想那个情景房遗爱感觉到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栗,好吧,为了不引起注意,房遗爱才凭借自己强大的自制力将这个念头压下去。

    只是命运这个事情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说的那么清楚的。

    “房,你要不要尝尝我做的牛排?”

    房遗爱不知道外国人是不是都是这个样子,称呼人的方式让房遗爱有种不爽的感觉,想想总亏没有叫自己二,因为现在房遗爱的名字就是房二。

    “佐罗,你不要总是拿这些带血的牛排恶心人了行不行,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唐人和你们不一样,完善的烹饪体系决定了我们唐人只能接受七成熟,或者全熟的牛排。”

    “可是我觉得房,你和别的唐人不一样,我本以为你会接受我的牛排的。”

    “佐罗,我喜欢完美,所以我是不会接受你的牛排的。”

    佐罗脸上很是迷糊:“房,我不懂吃牛排和完美的关系?”

    房遗爱的脸上突然充满了一种叫做美好的东西:“佐罗,你想想一下我们在大海边,打开一瓶红酒,这红酒的原材料的每一颗葡萄都经历过阳光均匀的照晒,色泽透亮,颗粒爆满,喝到嘴里都有一种阳光的味道。”

    房遗爱瞟了一眼佐罗吃惊的神色,心里暗爽,表面仍旧不动声色:再来一片湿润大雨后才长出的松露,那在口中是湿润,是自然,是希望的味道。

    有了这些的搭配,再来一块色泽金黄,外焦里嫩的牛排方为上选!”

    佐罗整个人都呆了,嘴巴张的老大,口水不自觉地流出。我的上帝啊,怎么有比一个西方人更了解西餐的东方人呢?这个世界怎么了?

    许久,佐罗嘴里才蹦出来一句话:“房,你不会是混血儿吧?”

    房遗爱顿时不乐意了:“你才混血呢,你全家都混血!”

    佐罗自然不知道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混血儿还有个不好听的名字,玉米地里出高粱,杂种。其实佐罗也很无辜只怪房遗爱想的太多。

    “房,既然你不是就不是嘛,干嘛这么激动,不过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房遗爱注意到了这个洋鬼子的语气,那不是征询而是肯定。房遗爱顿时乐了:“佐罗,就算你想让我帮你,拜托你态度好一点可不可以?”

    “我有信心房,你一定会帮我的。”

    “先说说什么事?”

    “我想让房你帮我将这个山寨内的那个人质救出来。”

    房遗爱似乎听到了十分可笑的笑话:“我凭什么帮你?”

    “房,你不要生气,早在你刚进山寨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不同寻常,尤其是刚才你给我说的那番话,我想整个大唐不是每一个人都那么了解西方的!”

    房遗爱也很是光棍:“我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此时的佐罗十分奸诈:“房,我只需将这些告诉那些土匪,顺便告诉他们你是来救人质的,我想出于安全他们一定会杀了你。”

    “我要是把你说出去,你也跑不了。”

    “反正救不出去那个人,我活着也没有用了,不如死了好呢!”

    房遗爱满脸无奈,只想指着佐罗的鼻子咆哮:“佐罗,你这么调皮,你家上帝知道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察玉龙

    对于节操这个对房遗爱似有似无的东西,房遗爱一向是不怎么在意的,当然对于一代名士房遗爱这个有些私密的小问题,他自然是不屑于和别人说的。

    可是当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时,暂时的委曲求全房遗爱还是知晓的,这个该死的洋鬼子威胁自己,房遗爱只能答应帮他救那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人质了。好吧,说实话,房遗爱自己都有点好奇。

    不过佐罗稍后的故事还是让房遗爱有那么一丝好奇心得到满足的开心。原来佐罗来自现在的英国,他们的船停滞在了广州,用佐罗的话说他也是一名贵族,希望来到这片神奇的土地传播基督的教义。

    在与商船分道扬镳之后,他一个人踏上了行程,只是途中的困难超乎了他的想象,幸亏遇见了这个名叫察玉龙的年轻人,主动接纳他,还给他饭吃,所以他留在这里就是为了救这个年轻人出去,算是还了年轻人对自己的恩情。

    房遗爱自然不是那种偏听偏信的糊涂蛋,这佐罗起初说自己是传教士的时候,目光闪躲,倒是说起救这个察玉龙的时候目光坚定。

    一瞬间,房遗爱对整件事大概已经清楚,估计这个佐罗的身份有些见不得人,所以才会糊弄自己,不过救这个年轻人倒像是真的。不管怎样,这佐罗倒像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帮他一把又何妨。

    其实房遗爱猜的很对,这佐罗确实是一个贵族,只是家道早就没落。自己就是一个四处混吃混喝的混蛋。

    房遗爱通过佐罗知道这山寨的大王之所以不杀年轻人。乃是派年轻人身边的一个仆人前往去报信。准备勒索一大笔劫金,但是佐罗却在刚来的时候无意间听到山寨的大当家并没有准备释放人质的打算,而是打算撕票,所以佐罗这才起了救人的心思。

    赶走佐罗,房遗爱一个人在房间内静静地思考人生,好吧,思考的有点累,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房兄弟。你在哪啊?”

    本来还在沉睡的房遗爱一个机灵就醒了过来,当俘虏当到房遗爱这个份上也是没谁了,在土匪窝里想睡就睡,还他娘被一群土匪尊敬。但是房遗爱也没有放松警惕,毕竟这里不是自己的家啊。

    “李哥,我看没事,在这睡一会。”

    李贵按着自己的肚子,脸上的表情很是纠结,“房兄弟,我闹肚子呢。你去替我给那个人质送饭去吧。”

    房遗爱怎么也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强忍住心中的激动。“李哥,不好吧,虽然你不拿我当外人,可是山寨的人……”

    “你小子少啰哩啰嗦,李哥还信不过你,赶紧去,我憋不住了。”

    “可是我不知道在哪啊?”

    “你随便找一个人问问不就行了。”

    李贵的身影已经消失,房遗爱满是苦笑,虽然我确实很想去送饭,可是你也不能这么随便吧。

    一路上不停地询问,房遗爱满是苦笑的解释着自己为什么去送饭,结果劫匪们都是哈哈大笑。倒是没有人说些什么,房遗爱上山已经七八天了,山寨内的土匪都见识过房遗爱的手艺,用李贵的话说就是一辈子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房遗爱又每天没事给这群汉子们讲讲小故事,荤段子之类的,有好几个土匪觉得和房遗爱相见恨晚,都想和房遗爱烧黄纸,斩鸡头,结为异性兄弟了。

    一间还算新的木屋前,房遗爱亮出了李贵给他的令牌,拿着饭盒走了进去。

    房间内空荡荡的,一个年轻人蜷缩在墙角,房遗爱见状微微一笑:“嘿,朋友,我是来给你送饭的。”

    年轻人闻言抬了抬头,想必是因为送饭人和以往不同吧,不过房遗爱倒是目瞪口呆,这年轻人长的也太过俊美了吧,若是用粉雕玉琢想必有些奇怪,但绝对是一个美人胚子,若不是佐罗早就说过这是一个男子,房遗爱绝对会认为眼前的人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少女。

    “朋友,尝尝我的手艺,这是我给你做的饭。”

    年轻人有些怕生似的接过饭盒,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房遗爱看的有几分好笑,这年轻人还是一个怕羞的人吗?

    这少年人的吃相也是颇为秀气,倒不是说娘,而是颇为礼仪但又很美,估计这年轻人的身份肯定不同寻常。

    “察玉龙,我就叫你察兄吧。”

    年轻人终于开口,但眼神中没有惊讶而是好奇:“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房遗爱坐在年轻人的对面,无奈地耸了耸肩:“洋鬼子告诉我的。”

    年轻人满是惊喜:“你的意思是佐罗还活着吗?太好了,他是无辜的,幸亏我没有连累他。”

    房遗爱嘴角微微上扬,说实话,他对这个察玉龙的印象还不差,从目前看来这个年轻人羞涩,内向,但却很善良,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长的很漂亮。

    “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来吗?”

    察玉龙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啊,刚才太高兴把这件事情忘了。”

    房遗爱脸色一肃,顿时察玉龙感觉有一股压力扑面而来,这也很正常,不管怎样,房遗爱也是领过兵千里出使的人,再加上位居高位,一旦认真,又岂是凡人所能阻挡。

    “我和佐罗要救你出去,这的土匪没有想把你平安放出去的打算,拿到赎金他们就会撕票。”

    “那咱们怎么办?”

    “这个你别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只是来给你提个醒。时间差不多了,我要走了。”

    房遗爱没有想到这个察玉龙如此容易便相信了自己,这样的人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天真,要么白痴。

    但当房遗爱走到门口的时候,察玉龙却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房俊。”

    “房兄,谢谢你。”

    房遗爱脸上挂满笑容却没有回头,察玉龙似乎能感受到房遗爱的心情也是微微一笑。

    只是两人都没有想到,两人这一段相识却成为了一段历史上的佳话......(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春药

    山寨大堂。

    李贵坐在下位,看着堂上的一个蒙着面纱的黑衣人眼露敬意:“大哥,眼看这一月之期马上就要到了,可是那小子的家仆还没有回来,不会是咱们要价太高了吧?”

    这蒙面的黑衣人赫然是山寨的大当家,只是这大当家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房遗爱已经来了十数日都没有见过这个大当家。

    “不要着急,离我们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三天,若是还没到我们就直接撕票。”

    “知道了,大哥,那我就下去了。”

    待到李贵下去之后,这大当家摘下面纱,拿出一面铜镜,看着镜中仿佛不是人脸的自己,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怒哼……

    后厨,房遗爱快乐地仿佛一个小神仙,众土匪看着房遗爱纷纷打趣,不过早就习惯这个欢快的年轻人了,李贵更是向房遗爱承诺再给他们做几年饭,到时候直接给房遗爱一大笔银子让房遗爱下山娶个媳妇成家立业。

    待到众人吃饱喝足,房遗爱找到李贵说自己昨晚着凉了,去山寨的药房抓点药。

    李贵自然同意了,整个山寨的人可都是靠着房遗爱一个人吃饭呢,房遗爱可不能生病。

    其实当房遗爱从佐罗口中听到这山寨有药铺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房遗爱的第一感觉就是这山寨也太专业了吧!不过后来才知道土匪们中间有个老医师,然后后来到处抢劫也抢了一些药草,药房就这样立起来了。

    药房。老医师揪着胡子满是许久:“小兄弟。你这是受凉了。风寒入体,我给你开几副驱寒的药就好了。”

    房遗爱此刻简直是想骂娘,合着给我诊脉诊了半个时辰就得到了这么个结论,我不是来的时候就告诉你我是风寒入体了吗?把脉把了那么长时间,表情还那么丰富,真以为我还有什么其他的病呢。

    当然这些房遗爱只能在心里腹诽,他来这里自然是有其他目的的,按照房遗爱的打算自然是想在这药房里找到自己想要的草药。跟着孙思邈那么长时间也不是白跟的,一些简单的迷药还是会配的。

    “小兄弟,你的药配好了。”

    房遗爱收回注意力,只是脸色有些奇怪,“老先生,你那药丸是什么啊,我可没见过去风寒的有这种药。”

    老医师也不惊讶:“你小子还挺有眼光的,咱们山寨少了一味草药,我就给你换上了别的。”

    “那这药丸是什么?”房遗爱一副你不给我说我坚决不吃的神情。

    老医师竟有些不好意思:“春药。”

    “春药?”房遗爱嘴巴张的老大,“我说老先生开玩笑不带这样的。我就是去风寒你怎么春药都给我加上了?”

    “我是医师怎么会害人,这春药可以使身体发热。少量服用,自然有驱除风寒的效果。”

    望着老医师认真的眼神,房遗爱竟无言以对,不过很快房遗爱脑海中闪过一道亮光,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老先生,你那还有多少这个药?”

    “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吃啊。”

    “你想要我都给你。”老医师拿出一个小木箱。

    房遗爱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直接抱起来向老医师说了一声谢谢就走了。老医师本来还想提醒一下房遗爱这一箱是烈性的呢,可惜房遗爱早就没了人影。

    房遗爱这么鬼想起来找春药呢,实在是因为春药是现成的,而迷药还得自己配,房遗爱实在不想劳累所以就选则了春药,省事,反正只要土匪们失去战斗力就好。

    离一月之期只有三天了,佐罗彻底坐不住了,总是来找房遗爱,鉴于此次乃是佐罗胁迫房遗爱,所以房遗爱可没有准备给佐罗好脸色看,不管佐罗怎么喊我的上帝,房遗爱都没有把计划告诉佐罗,让他急去吧……

    最后一天,是夜。房遗爱这一天晚上分外热情,大勺掂的飞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个炒菜的疯了呢,当然没有人知道,房遗爱将春药全部磨成粉当成调味料全部再用。

    房遗爱不敢想象等会众人的情景,作孽啊!等到吃食准备好之后,房遗爱找准机会便溜了,房遗爱决定要去穿一个厚实的衣服,不然不安全啊。

    在房内等了片刻,当听到院子内的众人衣衫撕裂的声音,房遗爱嘴角挂起一丝坏笑,用尽自己生平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院子里的景象实在是太美,看了脏眼睛啊。

    前山,房遗爱学了几声猫叫,顿时有两个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正是佐罗和察玉龙两人。

    “房兄,你是怎么将全寨的土匪都放倒的?”

    房遗爱自然是不会承认这等事情的,正准备编一个瞎话,但是看到察玉龙那无比认真的神情,脸色竟忍不住一红。

    “这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咱们赶紧逃走。”

    “房兄说的是,咱们赶紧走吧。”

    就在房遗爱三人慌慌逃命的时候,却不知道有两伙人马同时登上这座平常的小寨。

    山寨大堂,大当家已经被一盆水泼醒,旁边是已经奄奄一息的两个侍妾,这好像是山寨内仅有的两个女人,其他土匪就没有这个好运了。

    从这伙黑衣人恶心的神色明显可以看出山寨内发生的情景,他们显然已经目睹。

    “察三十,主人不是安排你马上把察玉龙那个小子处死吗?你怎么又派人去勒索赎金?”

    原来这大寨主名叫察三十,此时也清醒过来了:“我这不是想帮主人筹一笔钱。”

    “你知道我们都是主人的狗,狗是不能有私心的,可是你有了!”

    为首的黑衣人逐步向察三十走来,察三十像是意识到什么,只是早已经脱力,根本就不能反抗:“察一,我一直对主人忠心耿耿,我为了帮主人执行任务,我的脸都毁了,我只是想筹钱换一张脸。”

    “晚了,去死吧。”

    “察玉龙那个小子跑不远,将山寨灭口后,速速去追。”

    屋顶一个曼妙的人影悄然而逝:小贼,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夜依旧寂静,却掩埋不了一个少女的热烈。(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有种相遇叫做我和你

    “佐罗,拜托你把你的头发包起来好不好?”

    “房,有问题吗?”

    “你顶着一头黄毛,你说有没有问题?”

    佐罗乖乖地拿着一个绿色绸缎将自己的头包了起来,房遗爱见状实在不想和这个洋鬼子说话,三人已经走了三四天了,按照几人各自的说法算是对彼此都有了一个了解,房遗爱第一次说出了自己的真名叫做房俊,是一名流浪诗人。

    反正察玉龙听到房俊说起自己是一个流浪诗人的时候,满是崇拜,白皙的脸庞上少见地更是涌起片片红晕,本来房遗爱还准备说自己是一个精通释儒的学问大家呢,看着这情况,房遗爱很是满意地选择了谦虚。

    至于察玉龙倒是老老实实说自己是蒙舍诏的的小王爷,房遗爱倒是没有什么在意的,也许只是哪一个小国的王子而已,房遗爱却不知道这蒙舍诏史称南诏,就是后来在唐玄宗时期在唐朝支持下打败其他五诏建立南诏国的南诏。

    佐罗依旧说自己是一个传教士,整天将我的主挂到嘴边,至于真实性也许只有那个很傻很天真的察玉龙才会相信。

    三人的旅途并不平常,当然三人并不知道后面正有一群人在追杀他们,不然三人就没有那么快乐了,当然快乐的日子也没有那么长,三人没钱了。

    就是没钱了,房遗爱从悬崖中落下来起初靠野果之类的充饥,后来跟着商队再到现在又是两个月都已经过去了,房遗爱可是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察玉龙这个小王爷身上更是一分钱都不带。至于佐罗嘛。

    “佐罗。咱们没钱吃饭了。”

    察玉龙倒是焦急的很:“房兄,你看我也没什么用,净是拖累你们了,要不然咱把我身上的衣服当了吧,等到咱们到了我们蒙舍诏的地盘,只要报上我的名头,咱们就有饭吃了。”

    “察,你这个主意很好。”

    “真的吗?佐罗。能帮打到大家就太好了。”

    房遗爱撇了撇嘴:“首先当铺在城镇才有,咱们在这根本就没有地方当,其次等咱们到城镇的时候,咱们已经饿死了。”

    “那咱们怎么办啊?”

    房遗爱朝着佐罗笑了笑:“这件事就看佐罗愿不愿意帮助我们了,只要佐罗愿意借我们点钱,等到蒙舍诏让察兄加倍还就好了。”

    察玉龙十分惊喜:“原来佐罗你有钱啊,太好了,这就当是我借你的,等到我们蒙舍诏我十倍,不。我百倍换你。”

    佐罗见状从自己怀里掏出来一大串金银珠宝:“我佐罗是那么见财眼开的人吗?”

    “佐罗,原来你还有这么多钱呢?”

    房遗爱拍了拍察玉龙:“好了。有钱就好,咱们去前面的茶摊好好吃个饭去。”

    ........

    夜晚,树林,篝火。

    “察兄,你说咱们还得多长时间才能到达你们蒙舍诏啊?”

    “房兄,现在咱们再赶三四百里山路应该就到了。”

    佐罗叹了一口气:“我就不明白,你们大唐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山,我就没有见过平地,翻过一座山还有一座山。”

    房遗爱嗤笑道:“佐罗,你不能没吃过猪肉就说猪肉不好吃,我们大唐从剑南道以北都是平地,从剑南道走到长安需要一个多月,大唐的大又岂是你能知晓的?”

    察玉龙顿时也来了兴趣:“房兄,莫非你是从长安来的?”

    房遗爱点了点头:“不是告诉你我是一名游行诗人了吗,长安只是曾经的一站。”

    察玉龙虽然耿直但是也能看出房遗爱现在神情不对,只有佐罗悄悄嘀咕了一句,游行诗人,上帝都不信!

    房遗爱确实是在想事情,想长安,想程处默那一群兄弟,想高阳,想慈爱的卢氏,想严肃的房玄龄,想不知身在何处的阿七,想一脸冷艳的孟离......

    夜有些凉了,佐罗和察玉龙依旧熟睡了,房遗爱站起身来准备往篝火里添一些木柴,伸了个懒腰,房遗爱一时间却是愣在了那里,树林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房遗爱有些不敢相信,举起一个火把,强按住内心的激动,他怕那只是一个幻觉,脚步踩动树叶的声音在这夜中格外的刺耳,但清冷的山风却压不住房遗爱内心的火苗。

    房遗爱脚步越来越快,黑衣,秀发,冷艳脸庞!那不正是自己苦苦想念的那张脸吗?房遗爱也曾幻想过何时能够与孟离再见,但绝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这个时间!房遗爱心中也曾有丝丝渴望,孟离会找到他,但房遗爱却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眼前的这个人!

    抱着她!用力抱着她!这是房遗爱脑海中唯一的念头!

    佳人入怀,那熟悉的体温告诉房遗爱这一切都是真的,对方回复过来的拥抱让房遗爱觉得他现在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许久,火把早已经熄灭,房遗爱借着清冷的月光打量着怀中的少女,脸上满是疲倦,眼中更是蓄满了泪水,房遗爱只想吻下去,却没有想到孟离比他更热烈!

    孟离心中的激动又是房遗爱能够知道的,别人都说他死了,但是只有自己相信他没有死!一路寻来,今天终于找到他了!绝不再分开!以前仿佛死水般的心境仿佛重焕新生,再见到他的那一刻才知道这个小贼在自己心中是多么重要。他的怀抱原来这么温暖啊......

    房遗爱擦去两人嘴角还连在一起的唾液丝,孟离脸上满是羞红,房遗爱将孟离从自己的怀中推开,细细打量着这个少女。

    她一定吃了很多苦,房遗爱知道这两个月翻山越岭对人的精力是多么大的考验,这千里寻夫,房遗爱想想都觉得难受。

    衣裙到处都是破痕和裂口,扎好的发丝早就已经碎散,手上隐约可见的伤疤......

    房遗爱终于说了两人相见的第一句话:“不漂亮了,以后你只能永远漂亮!”

    迎着房遗爱那亮晶晶的眼睛,孟离重重地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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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唐介绍:
一袭青衫,一壶浊酒。醉出一个大唐狂士房遗爱,半睡半醒间废佛教,革儒学,弄弄诗酒,赏赏风月......再回首,却发现泼墨出一个不一样的大唐雅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雅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雅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