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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霸天下全文阅读

作者:钟离昧     秦霸天下txt下载     秦霸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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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他想指鹿为马

    自从王竹的老爹x团团长死了之后,他的运气一直很差提干没有他的份,转业更加遥不可及。一张张笑容可掬的脸,都换成冷笑了。王竹也不会做人,老爹活着的时候,嚣张跋扈,人缘极差。众星捧月的生活让他觉得那无伤大雅,渐渐的他变的很幼稚,以为他是太阳,地球一定要围着他转。老爹要是不死,他一辈子也成熟不起来了。

    老爹死了。一张张圆脸都拉长成驴脸,所有理直气壮的事情都被说成是无理取闹遭到讨伐群起而攻之。时间久了,王竹开始学习做人,可是他觉得自己像‘邯郸学步’里的那个傻子。别人的步伐没有学会,倒把自己给弄丢了。

    天啊,这是个什么世界!怪谁?怪谁?老爹、世界、自己、身边的人。世界竟然颠倒了,对的事情变成错的。

    想来想去,都是地球自转惹的祸!

    回不了头了,没出路。

    没出路没关系,怕就怕有人落井下石!

    以前王竹有两个强项,第一就是老爹强。第二就是枪法好。

    他本来要提排长了,团部来了一纸调令,让他去参加丛林剿匪。王竹问为什么?团部答复:这不表示你枪法准吗!

    王竹面对着现任团长冷笑,心想,你的枪法比我准,一枪就击中老子的要害了。

    这人以前是副团长,和他老爹矛盾颇深。

    去就去,王竹的脾气气死牛。打断了腿也不说个服字,宁可拉着枣木棍子出门讨饭,也不向人乞讨可怜。

    这种性格的形成,和他老爹的帮助是分不开的。以前他和别人要东西都是这样,你心甘情愿的给我我报答你。低三下四的求人,没可能。

    此一时,彼一时了。团长心想,你爱死不死,关我鸟事!

    好在,他还是一名不算优秀的丛林特种战士。参加过三年严酷的山地、丛林作战培训。当然,对别人严酷,对他宽松多了。

    这次的作战任务是伏击金三角地区的一批武装毒枭。这批武装分子是退役的老兵和特种兵组建,实战经验丰富,身手一流。

    王竹的任务是狙击手。

    他身上有一挺轻型的ak47、两把锋利苍白的瑞士军刀插在腰间和战靴中。脸上涂抹褐色绿色的油彩,看上去像印第安部落的野人;绿色的头盔,绿色的防弹衣。这些加起来就有一百多斤。作为一名专业狙击手,必不可少的是狙击步枪。

    狙击步枪之王,口径为25毫米,能够打击两公里之外的目标,是当之无愧的全球口径最大,射程最远,威力最牛的狙击步枪。

    该枪全长116.84厘米,重21千克。由于是大口径,它使用的25毫米子弹是由“阿帕奇”攻击直升机上m789机关炮使用的30毫米高爆子弹改进而来的。

    在杀伤力方面,25毫米子弹是普通狙击步枪所用穿甲弹的3.5倍,能够对付轻型装甲车、“飞毛腿”导弹射架、通信设施以及停在地面上的飞机等。

    在现代兵器家族中,狙击步枪以其特别高的射击精度,被人称为“一枪夺命”的武器。,这是狙击步枪装上了先进的激光瞄准镜的缘故。

    王竹屏息静气,隐藏在茂密葱绿的灌木丛后,丛林中的毒蚊子、毒虫肆无忌惮的吸食着他的血肉。他一动不动。粗大结实的手掌,仅仅把握着狙击步枪沉重的枪把,右手食指半扣动扳机,调整着不会反光的瞄准镜,把乌黑修长的枪管摆来摆去。

    参加行动的一共有二十人,都是军区的特种骨干,业务拔尖,嗷嗷叫的人才。王竹的实力,比起其他人还要差上一截呢!

    二十人分散开来,十人组成的尖刀排负责设陷阱猎杀。后面有五名狙击手,收拾漏网之鱼。最后面还有五人是预备队。

    这亚热带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吸血的蚊虫比蚂蚱还大,绿色树叶像锯齿一样锋利,奔跑中王竹的脸上已经被刮破了几道口子,滚烫的鲜血,一滴滴的落在镶嵌着钢板的军靴上。这种靴子,一下可以踢死一头牛。

    百米外,枪声骤起,像爆豆子。子弹出咕儿咕儿的响声,在王竹头顶飞过。粗壮如腰的大树,在噗噗的声音响过后,出现颗颗花生大的透明窟窿。

    敌人的火力够猛!

    火舌的吞吐中,惨叫声、闷哼声不断。子弹击中人的声响和击中树干也没啥区别。

    两个行动迅捷如猿猴的匪徒出现在瞄准镜里。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他们上蹿下跳,攀藤滚动,突破了尖刀排的风雨不透的火力封锁。亦步亦趋,步步为营的向这边过来了。

    就像是在打游戏机,王竹连续扣动两下扳机,两个猿猴立即殒命。全都击中眉心半寸,这种死法,是不出声音的,是死。

    步话机传来指令,说匪携带巨款向南逃窜了,让王竹追击。

    凭借着强视力的望远镜,王竹在一千米之外,现敌踪。奔跑中了一枪,金黄色的子弹,从交错纵横的七八颗参天大树中穿过,捎带着扫落绿叶九、十,正中匪徒后心。

    匪的钱袋子扔向半空,花花绿绿的美金像雪花般飘飘而下。

    王竹心想,要是冬天不下雪,下钞票该有多好!笑了笑,提枪走过去。

    “咔嚓”一声扳机响!轻而清脆!王竹应声而倒,子弹穿透了他的颅骨,射入一千米外的石头里

    王竹看到一条和他一样充满绿色的人影,提起了一袋子美金狂奔而去。心想,小刘,你抢钱就抢钱吧,也不至于要我的命!该死的战友!

    王竹觉得自己好像是睡着了。全身都软绵绵的,怀抱中也是软绵绵的。鼻观不再是浓郁的枯叶杂草味道,换成了熏人欲醉的香气。

    阴曹地府的环境不错嘛?比冰冷的人世强多了。

    王竹翻了个身子,听到一声娇羞的嘤咛!

    王竹觉得不对了,阴曹地府有这般惬意?不能吧?要那样谁还到阳间去,除非是犯了罪被充军配去的?这也有可能!那该死的阳间本来就是让人受苦的。

    王竹睁开眼想看看阴曹地府的阴冷凄惨;看看牛头马面的青面獠牙狰狞恐怖;听听奈何桥上声嘶力竭的拖拽铁链的嚎哭,感受下何谓阴风蚀骨。

    王竹傻了,这里没有青面獠牙,只有一张姣好的芙蓉粉面,没有阴冷凄惨,只有古香古色,雅致富豪,金碧辉煌的差不多有八室一厅那么大的房间。阴风没有,有香风,但同样**蚀骨,荡人心魄。鬼哭狼嚎更加不存在,软语温香,让人软的嗲声嗲气倒是不绝于耳。

    “陛下,你醒了”

    莫非老爹在阴间混的不错,当上判官了?怎么阎王爷还给我弄了个精赤的古装美人陪睡?这美人!啧啧,比那个老爹一死立即同我分手的女朋友肖丽丽强多了。这s型玲珑凸显的曲线,玉石般滑溜的肌肤,甜美的自内心的笑,丰腻浑圆蕊珠般的双肩,无一不让他惊叹!女鬼比人漂亮。靠,地狱里的阳光还挺充足吗?

    王竹傻乎乎的坐了起来。

    王竹又犯了自以为是的毛病,故作镇定道:“我老爹呢,让他来见我!”

    美人吓傻了,不会说话了,赤着身子跪在宽大的床上,战战兢兢:“陛下,始皇帝已经驾崩了,您忘了吗?”

    王竹道:“什么始皇帝?你叫我什么?对了,美人,你是谁?”

    那美人心想,都说皇帝是无情无义,提上裤子不认账的,这可好,裤子还没提就不记得人家叫什么了,昨夜的甜言蜜语尽皆作废了。

    “启禀陛下,奴婢是齐姜,是来伺候陛下的!秦始皇帝不就是陛下的生身之父已经驾崩了”

    王竹惊叫道:“拍戏呢吧?是我做梦,还是你是个疯子?我爸是团长,虽然官不小,可是和秦始皇还有段距离”他还挺谦虚。

    王竹这一叫可了不得了,门外传来阵鸡飞狗跳,好像狐狸闯入了鸡笼。

    一个公鸭嗓子,颤声道:“陛下,陛下,是不是那女子不合您的心意,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王竹心想,一定是在拍戏。撩起被子一看,一丝不挂。妈的拍戏拍的这么真实,是不是拍a片!

    令王竹瞠目结舌的事情生了,他现自己的胳膊细了一圈,手背白白净净的,像个娘们。腿上的肌肉也不见了,肚皮松松垮垮的。原本的胸肌都退化掉了。这是怎么回事,似乎身高也缩水了。

    王竹火了,大声吼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对我使了什么妖法?”

    “陛下”那女子失声惊叫,从床上滚下来,磕头如捣蒜:“陛下饶命啊!”

    没等王竹反应过来,房门已经被推开,一个拿着拂尘宽袍大袖没有胡须的家伙,身后领着四个顶盔贯甲的武士,哆哆嗦嗦的闯进来。一进门就跪在地上嚎丧:“陛下,老奴该死”一边嚎,一边抽自己的嘴巴,抽的鲜血直流。于是王竹觉得这些演员真的很敬业。可是他明明记得自己已经死了!

    王竹指着狂抽自己嘴巴的家伙,结结巴巴道:“大叔,你这是干什么?”

    “陛下呀,老奴该死,老奴情愿凌迟、车裂,陛下饶了奴才的家人吧。”那人叫的跟杀猪一样,王竹满头雾水,搔了搔头皮,指着磕头不止的女子道:“她她”

    几个武士误会了王竹的意思,冲过去抓住女子头上髻就往外拖,那女子吓得脸色如白面,呼吸差点停滞,喘息着哭喊:“陛下,陛下饶命”

    武士一巴掌抽在她脸上,女子立即口吐鲜血。王竹不是傻子,他看出来了,这他娘的不是演戏,是真的大嘴巴子。漂亮mm差点被抽死了!

    王竹攥紧雪白柔嫩的粉拳在头上击打两下,吸了口冷气:“停,停吧。住手。”没想到,说话真好使,那些武士就像是机器人被断了电,拔了插头,立即不动了,垂躬身侍立一旁。那女子齐姜受惊过度登时昏倒在地上了。

    又有人在门口恭敬地说:“皇帝陛下,丞相请您去大殿,说要敬献一匹绝世战马!”

    这下王竹更糊涂了,除了演戏他猜不出所以然来。陛下?丞相?秦始皇?老爹秦二世,赢胡亥我的娘,老子是秦二世,短命鬼!

    王竹脑袋在脖子上转了半圈,把室内看了个清楚。房间差不多会议室大小,木质的光滑地板,四张朱漆长方形矮几,矮几后铺着华丽精秀的软垫。门口的铜鼎呈展翅朱雀形,正冒出袅袅的篆烟。四根明柱上缀饰朱雀图案的帐幔,身后是一张又高又大的‘床’这个东西,王竹知道,应该叫做‘榻’床上镶嵌了很多耀眼的宝石,阳光下一眨一眨的像星星。整间屋子看起来,凝重大方,豪华奢侈,威严不凡。绝不是拍电视的能搞出来的。

    王竹突然想起一个人项少龙。靠,老子不会穿越了吧?王竹愁苦的喊了一声:“拿镜子来。”

    一面金黄的铜镜出现在王竹眼前。里面显现出模模糊糊不清楚的影像。虽然不清楚,王竹肯定那个长的尖嘴猴腮,浓眉、大眼、鹰隼的家伙,不是自己。这人的腿没有他以前的胳膊粗呢!

    王竹胆战心惊的问道:“你们说,我是谁?”

    跪在地上的好像是宦官的家伙,惊讶的道:“陛下,您是大秦王朝的皇帝,是天下臣民的至尊,是始皇帝的后代,是二世皇帝。”

    虽然王竹有心理准备,没被吓死,但还是差点尿裤,咽了口唾沫,着狠咬着牙说:“妈的。就是赢胡亥是吗?”

    “陛下,老奴不敢提及陛下名讳!”

    “你要是不说,我杀你全家。”

    “是,陛下是秦昭襄王的子孙,始皇帝的儿子赢胡亥。”

    还真是那个短命的小鬼!王竹翻白眼,老天你耍我,穿越就穿越吧。让我穿越成遭尽千万人唾骂的昏君,当皇帝不到三年就翘了,这合适吗?要是穿越成李世民该多好啊!这种事也没有吃后悔药的。关键问题在于

    王竹头皮一下子竖起来了,揪着地上太监的脖领子提起来,大声吼道:“今年是那一年?”

    那宦官差点吓得大小便失禁,半身不遂了,虚脱的说:“是二世三年”王竹脚心手心都麻木了,眼珠子瞪得通红:“几月份?”

    “是八月”

    还好,还能活一个月。王竹一边庆幸,一边垂泪,半年死两次,可以上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刚才谁来报告说,丞相请朕去看马?对不对?”王竹入乡随俗,不说我,改称呼自己朕了!

    问外慌慌张张跑进来个宦官,扑通跪在地上:“陛下,丞相和大臣们已经在大殿候驾了!”

    指鹿为马!指鹿为马!赵高来也!性命不保了。

第二章算计赵高 上

    王竹摆了摆手;“下去,先下去。”宦官武士膝行倒退出房间。王竹像推磨的驴子一样在宽大的屋子里转磨。赵高要指鹿为马了,我该怎么办?死狗太监,没卵子的东西,要篡位呢。想起二世皇帝的悲惨下场,王竹想大哭一场。老天,你狗日的耍我是不是?

    半年死两次,我靠!

    王竹转着转着脑中火花激溅,老子又不是花花大少秦二世,老子是特种兵,赵高算个球,想杀我不容易吧。最主要的是先找几个忠臣出来,搞一点兵出来护驾!

    谁是忠臣,谁是忠臣?

    王竹学习过秦灭六国的军事理论,知道些秦朝的历史,记得,有个卫令仆射还有个宦官,都是挺忠心的。秦二世混的那叫一个惨,蒙恬、蒙毅、右丞相李斯、左丞相冯去疾、御史大夫冯劫这些不二忠臣全都被赐死。手底下就剩下一个太监一个小官,还算忠心了。

    王竹坐在榻上将近半个时辰,宦官又来禀告:“陛下,丞相有请。”

    王竹心想,赵高指鹿为马的目的无非是想排除对皇帝忠心耿耿的人,老子不出去,他就无计可施了。那个忠心的宦官到底是谁?

    王竹咳嗽了一声说:“去告诉丞相朕今天病了,让他明日再来献马。”

    “遵命!”

    宦官还算听话,也许情形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差。

    那宦官一会儿又回来了,扯着公鸭嗓子,在门外嗲声嗲气的唱戏一般吆喝:“陛下,丞相等已经退下了,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王竹道:“你进来”

    王竹眼前这位阴阳人,长的比较符合人妖的标准。白白净净、没有喉结、没有胡须、唇红齿白像大姑娘一样,眼睛呈土黄色,似乎深藏了很多秘密。

    王竹拍了拍床榻:“兄弟,来坐。”

    宦官没坐,他趴下了。“陛下陛下奴才该死奴才让陛下生气了”

    王竹想跟他套套近乎,没想到吓坏了人,连忙搀扶他起来道:“你叫什么名字?平常都是你伺候朕的?”

    宦官觉得王竹要不是至高无上的皇帝,应该过去赏他两个耳光。伺候了十几年了,一觉起来,居然忘了。

    “启禀陛下,奴才张喜。平常都是奴才伺候陛下的。”

    王竹道:“张喜,朕问你几句话。”

    张喜诚惶诚恐:“陛下尽管吩咐。”

    王竹心想,这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忠臣,别是跟我这装孙子吧!

    “张喜,朕问你,王贲、李信、姚贾这些人还都好吧?”王竹本来想问,这些人还都健在吧,话到嘴边了觉得不合适,急忙改口。

    张喜奇怪,陛下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些老棺材瓤子:“陛下,您忘了上卿姚贾已经过世,其子姚满继承爵位。李信因为被项燕所败,一直不被任用,赋闲在家。王贲昨天已经下狱了?”

    王竹歇斯底里的吼道:“王贲为什么下狱?那个混账王八羔子把老将军关起来的,狗日的!”张喜低着头不敢吭声,两条腿筛糠般抖动。王竹扯着嗓子喊:“说,谁这么大的胆子把老将军下狱的。”

    张喜噗通又跪倒了:“陛下,王贲之子王离,月前损兵折将,被反贼项羽生擒,陛下迁怒于王贲,故而下狱。”

    “原来如此,这么说,章邯已经投降了?”王竹仿佛刚挨了一顿暴揍,觉得眼前有一圈小星星,昏头转向的。即使能够干掉赵高,也逃不脱刘邦和项蛮子的毒手了。

    “陛下,奴才是内臣不敢罔议朝政”

    “扯淡,丞相不也是宦官吗?让你说,你就说。”

    张喜瞠目结舌,陛下今天怎么了,以前他对丞相赵高可是礼敬有加的。

    张喜道:“章邯、司马欣、董翳全都投降了。”王竹道:“楚国大军到了那里?”张喜道:“启禀陛下,刘邦攻克陈留、颍阳,大军到了武关了。”

    王竹心想,你娘的,你一个太监对天下大事挺关心的吗?大事小情的比那个该死的丞相赵高都清楚。看来这个就是‘最后的忠臣’了。

    王竹咳嗽了一声笑道:“张寺人,朕平日待你如何?”张喜心说,不怎么样。可他虽然是太监,也会读书,懂得忠君爱国,对二世皇帝一心不二。连忙道:“陛下待奴才恩重如山,超过父母。”

    王竹知道他放屁,大大咧咧道:“朕和你结为兄弟。”

    张喜心想,大概是昨晚喝大了,还没醒酒,哆哆嗦嗦道:“陛下说笑了,说笑了,奴才有几个脑袋,该和陛下称兄道弟!”

    王竹拍着张喜的肩膀道:“朕就是喜欢你。就这样了。咱两儿盟兄弟了!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分彼此,朕吃稠的,绝对不让你喝稀的。”

    他说的这半天‘盟兄弟’‘稠的、稀的’张喜全没听懂。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是听懂了的,心里一个劲的嘀咕,陛下是否发高烧说胡话?要不要请御医过来看看。

    王竹搭着张喜的肩膀亲热的说:“兄弟,你去把李信、王贲、、公子婴还有望夷宫卫令仆射给我带来,记住,千万不能走漏风声。办好了重重有赏。”

    张喜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心里一个劲的滴冷汗,如果没人给他一顿雷霆万钧的大嘴巴,打死他也不信这些话是从高高在上的二世皇帝口里说出来的。

    张喜逃跑似地转身离去。王竹突道:“等一下,还有件事,蒙家有没有后人?”

    大秦朝的蒙氏谁都知道。蒙骜、蒙武、蒙恬、蒙毅三代名将、功勋盖世、蒙骜灭韩、蒙武助王翦灭楚、蒙恬击破匈奴、蒙毅为官清廉。几十年来为秦国开疆拓土数千里。后蒙恬、蒙毅被赵高、二世所杀,蒙氏就没有下文了。

    张喜道:“内史蒙恬有一个儿子,已经被贬为庶民,名字奴才不太清楚。”

    “多大年纪,住在那里?”

    张喜道:“前些年见过一次,大概有二十岁上下,生的威武,住在十字街外一间破窑里。”

    王竹道:“一并请来好好的去请,客气一点,记住千万不能走漏了风声。”

    张喜去了之后,立即进来七八个窈窕美艳的宫女。张喜让她们进来给陛下穿衣服的,可能是太紧张了,王竹一直没发现他还光着呢。

    张喜去了两三个时辰才回来,从窗口看出去,天已经黑了。同是一片天空,一个月亮,大秦的夜色显得死气沉沉,压抑的不得了。

    王竹身后带着五个人。走在前面的一个,面如冠玉,四十上下,看华丽的穿着应该是子婴。子婴身后跟着两个五六十岁的,没有问题的话,应该是李信、王贲。这两个老东西还健在呢,王竹跳到嗓子眼的心,稍稍回落。两个老的身后,跟着一个顶盔贯甲的武士,应该是卫令仆射什么的。最后那个桀骜不驯,挺直如掾的,一身土布衣衫,满脑袋高粱花子的肯定就是蒙恬的儿子吧。

    开始王竹很高兴,想过去迎接,但马上发现事情不妙,到底那一个是子婴?谁是李信?谁是王贲?搞不清楚吗,要是认错了,立即穿帮。

    好在,王竹此刻是皇帝。

    王竹伸了个懒腰,问道;“公子婴”

    走在最前面的中年小白脸,立即站出来,双臂相拢,躬身弯腰,垂下宽大的白色镶嵌金边的袖子:“陛下,臣在。”

    王竹正要套近乎呢。就听后面那个满脸虬髯的老头子喊道;“陛下,要是没事,我要回牢里去了,这里可不是我王贲该来的地方。”

    王竹心说O啦,王老将军,多谢你给我解围。回牢里去?想得倒美,看你这年纪最多不过五十,还不到退休的年纪吗?老老实实的给我披挂上阵,对付大流氓刘邦去。

    王竹翻了半天白眼,没搭理王贲,把老头气的差点吐血,偏偏不敢吭气。王竹直勾勾的看着李信,心说,妈的不懂事,别人都自报家门了,你咋不说话呢?脸大呀你?活该被项羽他爷爷打得屁滚尿流的。

    李信比王贲大不了多少,秦王平定六国时同属于少壮派的将领。李信这辈子坏就坏在这张嘴上了,信口开河,吹牛不上税。结果输的连家门朝那边开都不知道了。自从被项燕大败之后,被撤职查办了,一直失业在家,连他妈的公务员都不是了。不当官倒是无所谓。王八好当气难受啊。看着蒙恬、王贲、甚至冯劫、李斯这些人建功立业蒸蒸日上光宗耀祖心里难受的像有几万只蚂蚁在撕咬。心说,要不是老子太大意了,怎么能打败仗。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项燕算个屁。

    李信看着二世皇帝向他抛媚眼,心里像长了草,再不能保持沉默了。语出惊人道;“陛下陛下楚军猖獗,黔首李信有破敌之策。”李信是白身,自称为黔首。他有二十几年脚步没踏进这望夷宫了。就连始皇帝驾崩,也没请他来瞻仰遗容,憋了一肚子的兵法战册,急于施展,说话又有点过头了。

    子婴替他捏了一把汗,心说,真他娘的脸大,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皇上的狗脾气,你恐怕没领教过,比始皇帝有过之无不及,一个黔首上来就献计献策,怕是要吃苦头了。

    子婴是个厚道人,他不想看着国家功臣受辱,连忙道;“陛下,李信六十有五,他老糊涂了。”

    王竹心说,现在还不是听破敌之策的时候。老子要是死了,还破什么敌?

    王竹道;“李信,从今天起,封你为内史;王贲无罪释放,封为上卿。”

    这突如其来的话像惊雷闪电,威力不小。差点把在场的百战名将都震翻。众人一致裁定皇帝病了。

    子婴和王贲还以为今日儿来了要下油锅滚顶板呢,在家里都安排好后事了。没想到给升官了。莫非有阴谋?

    要知道,二世皇帝上台后,做的最伟大的两件事情,就是修骊山陵墓、阿房宫;还有屠杀宗室、屠杀有功大臣。

    尤其是屠杀宗师,一年内杀死十二名公子,十名公主,凡是跟他沾亲带故的没有不害怕的。就连姑妈二姨夫的表弟的小舅子,都每天惶恐不安。

    要知道,这么晚了,皇帝召见,并不多见。平常这个时候,皇帝已经抱着一名或数名美人赴巫山去了。子婴心想不好,这次只怕难逃一死了,悲愤的对他老婆说:“你带着金银财宝快跑吧,狗皇帝一定会赶尽杀绝的。”他老婆笑道:“公子不必挂心,早就收拾好了!”子婴翻个白眼,差点昏厥,这女人没义气。

    王竹记得秦朝应该是有左右两个丞相的,这个赵高,到底是左丞相还是右丞相,另外一个是谁?

    其实赵高是中丞相。

    王竹咳嗽了一声道;“那个右丞相来了没有?”

    张喜出了一身白毛冷汗,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道;“陛下,右丞相冯去疾已经被刺死了。”王竹大怒;“冯去疾死了,秦国就没有右丞相了吗?”

    张喜道;“陛下,这些年一直空缺。”王竹脸腾一下红了,心说,糟糕,露馅。眼珠子转了好几圈也想不出对策。心想着马上要被识破了。

    子婴、王贲对他这种表现倒是觉得在正常不过了。这才是大秦二世皇帝的英雄本色嘛!!一天到晚,酒色财气,人事不干,方才‘振作’的表现,倒是很有问题,不符合陛下的个性。

    “那那公子婴,你来做右丞相好了你们几个全都给老朕,过来。给朕画一幅画。”

    公子婴差点没扇自己两百个耳光来验证方才听到的话是真的!二世皇帝肉麻的表现让他鸡皮疙瘩掉一地。咋对我这么好?平时皇帝不是把诸位公子当杀父仇人一样看待。再说,陛下什么时候管过朝政,他只负责在把宫里宫外从八岁到八十岁美人骑一个遍。有时连宦官都难以幸免!惨!用世上最伟大的皇帝自己的话说:“朕已经始皇帝了,如果在有生之年,能够享尽人间欢乐,那可真是太爽了!”这就是胡亥先生的人生理想和追求。

    李信正沉醉在东山再起的喜悦中,屁颠屁颠的跑过去:“陛下,臣最拿手的是画仕女图。”王竹眨巴眨巴眼睛,心说,老家伙挺色的,画他妈的什么狗屁仕女图?

    “朕让你们每人画一匹马出来,朕也来画一匹,看看谁画的比较像,咱们来打赌,谁画得不像,情愿输掉一千两黄金。”

    站在最后面的蒙恬之子,和卫令仆射,都把手举起来了:“陛下,臣玩不起。臣,没钱。”

    “钱的事,一会儿再说。谁要是不玩,就是抗旨,诛九族。”

    子婴心想,原来是叫我们来玩命的。昏君的花样真多呀!

    不用吩咐,张喜已经命人准备来纸笔,五人都在矮几后端坐,认认真真的作画。王竹也画了一幅,他不会用毛笔,花了一头鹿,有点像驴,又有点像猪。王竹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这双鹿角就能说明一切了。

    众人都画完了,捧到王竹眼前。王竹看一幅,撇一下嘴,看一幅把嘴撇到脑勺子后边去。“这那里是马?不对,不对。”

    王竹拿出自己的作品,自信满满得到;“你们都错了,马儿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看过陛下的大作之后,子婴觉得胸口一阵憋闷,血压升高,假如不是王贲扶着,他差点就昏厥了,额头出了一层冷汗!皇帝该不会是被楚国大军吓傻了吧!

    李信瞪着绿豆眼,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辨认出白绢上奇怪的东西“陛下这是一头鹿。”

    王竹老大不高兴了,绷着脸道;“胡说,我敢跟你赌命,这是马儿,你们画的才是鹿。”子婴一听要赌命,心说,昏君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要祸害人了。

    王竹道;“你们再看看,这是马儿还是鹿?”

    王贲说话不会拐弯:“鹿,陛下画的就是鹿。”

    王竹心说,老将军,要的就是这句话。

    “诸位大臣一致认为朕画的战马是一匹鹿,朕觉得很没有面子,痛不欲生,假如不能洗刷耻辱,朕情愿死掉,这样吧,明日上朝让诸位大臣评评这个理。假如,朕输了,朕御驾亲征去前线抗敌,假如你们输了,一个也别想活。都给朕滚出去。”

    “卫令仆射、蒙恬家的小哥,你们留下。”

    李信等人被赶出来了。一出宫门,子婴就拉住两人,愤愤的说;“昏君欲诛杀我等,故而设下毒计,两位将军以为该如何应付?”

    王贲道;“我打了一辈子仗,这点小计岂能瞒我。这是和赵高狗杂种商量好了,明天陷害我们呢。只要咱们三个死口咬定,是鹿非马,他们就没了口实。你们两个牙口硬一点,千万别松嘴。”

    李信翻白眼;“老王,你说谁呢?管好自己行了,我可是硬汉子!”

    王贲咳嗽道;“这么硬的汉子,怎么败在了项燕的手上?”李信气的脸都白了,哆哆嗦嗦的说;“人有失足,马有失蹄,这都是运气你懂什么?”

    子婴摇头苦笑;“希望淘宝网女装天猫淘宝商城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www.uu234.com明日朝会,老将军的运气会变的好一点,不然,性命休矣。”

    王竹问卫令仆射:“你叫什么名字?”

    “启禀陛下,臣名叫桓燕。”

    王竹道;“朕已经考察过了,你是难得的将才,你手下有多少人?”

    桓燕道;“五百人。”

    王竹差点哭出来,可怜的皇帝,嫡系部队,就只剩下五百人了。

    五百人要对付大流氓、大无赖刘邦,还有楚国的四十万虎狼之师可能不太够!!就算是赵高的女婿咸阳令阎乐,也够呛。不对,这狗太监那里来的女儿?没有女儿,那里来的女婿?

    “你很忠心,朕封你为御前侍卫统领,跟随朕左右。”桓燕连忙谢恩,心想真龙天子就是真龙天子,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老子是忠臣。

    王竹的目光最后落在蒙恬家的独苗身上,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招手道;“小蒙,你父亲的事,我都知道了,他是被李斯冤枉的,这都是丞相李斯的过失啊。海,李斯这个混账东西。朕决定即日恢复他的爵位,并且让你继承蒙骜、蒙毅的上卿爵位,赐土地千顷。你叫什么名字?”全都是李斯,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蒙铎。”回答很干脆,连腰也没弯一下。

    蒙铎,身高八尺,容貌甚伟,一双充满煞气的丹凤眼,虎眉倒竖,不愧是将门之子。

    “蒙铎,朕知道,你恨朕,朕已经说过了,你父亲的死,朕并不太清楚,朕当时年纪小,被李斯等人左右了。你要恨朕,真不怪你。我只问你,你想不想,重振蒙氏的显赫声威,让蒙家成为大秦第一世家。”

    蒙铎什么也不想了,他知道爷爷、爹爹最想看的不是他报仇雪恨,而是,蒙氏家族重新恢复朝气,重新站到人前来。蒙铎从小到大,无论贫穷还是富贵,时刻准备着,捍卫这一切。

    “陛下,请陛下给我机会”蒙铎雄伟如虎的身体,倒下去,纳头便拜。

    “好,蒙铎,朕封你为裨将,暂时做御前侍卫副统领。”王竹忽然想起一事,急道;“哥们,你到底会武功不?”

第三章算计赵高 下

    第一天,王竹根本没走出屋子。(pm)

    第二天他像上刑场慷慨就义的烈士一样拖着沉重的步子,拉着比驴脸还长的白脸,踏上大政宫的玉石台阶。抬头的瞬间,一股前所未有的令世人震惊的王者气势,直扑他的面门。那一刻,王竹的心变成了大海,变成了宇宙,沉睡在胸前的黑狼复活了,他觉得,他有力量吞噬天下,包括日月星辰笼罩下的每一寸每一分的土地、生灵。

    站在这个高度,背靠这种气势,就当有这样的气魄、胸怀。

    整个大政宫,南北长约三公里,建筑庄严宏伟,拔天蓬日。回廊玉缦,檐牙高啄、错落有致;斗拱星楼,连成一片,各抱地势,勾心斗角。大殿主楼高四层,上端触及云霄,东西五百步,南北五十丈,上可以坐万人,两边阁道,可以并排奔驰百匹战马。下面猎猎飘扬数十面五丈高的旌旗,旗杆、旗帜皆为黑色。被风吹动的响声,仿佛闷雷闪电,轰隆不绝。坚固的围墙,用四四方方的青石砌成,每块石头大小方正丝毫不差。与青石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高达五层五百余丈的通向主楼的白色玉石台阶。楼梯通往云霄,清晨柔软的日光下,放射出光洁细润,美人肌肤般透亮的光芒。玉石台阶正中铺垫黑色锦绣着朱雀图案的地毯,地毯追随着楼梯,长蛇般延伸至大殿门口。从白石广场到玉石台阶再到阁道,一式铁甲精兵护卫。甲兵头戴红缨,着黑光铠,站的和身边的铁枪一般直,就像从地下长出来的一排排白杨树。目光如炬、膀大腰圆、神采飞扬。每一次高呼万岁的叩,都出“咔嚓”一声响,整齐划一,无可挑剔。皇家宏大、整肃、威严的气氛直冲天宇,太阳被压制的不敢露头。大政宫门前阁道上,对面肃立持旌旗的骑兵虎贲二百名,马儿和战士一样的彪悍,一样的红袍黑甲,他们肃立不动的时候,王竹还以为自己在公园看雕像呢。

    “万岁,万岁,万万岁”

    虎贲一起下马,跪倒在地,高声唱诺。引整个大政宫数万铁甲军追逐浪潮般一波接着一波的高声献礼。

    一阵风吹来,王竹飘飘然如在云端,仿佛自己正走在通往南天门的路上。这里有琼瑶的楼阁,金碧辉煌的台榭。寝宫望夷宫,到处是鸣泉漱石,珍麟怪羽,仙花逸条,一派飘渺仙境。踏入宽敞五十丈大殿,门口距离高高在上的皇帝宝座五百步不止,两边木质地板跪倒不敢仰视的锦袍玉带位高权重左右万千生灵命运的重臣。大臣身后,是两排霓裳飘渺,彩佩玲珑,婀娜高挑的仙娥侍女。

    这是一个绮丽的蓬莱的世界,是权力的世界,是主宰一切的开端。瞬间,王竹被一层银色的梦锁住!可望而不可即的至高无上的皇权。胜过汉唐的秦代封建顶峰皇权,已经匍匐在了他的脚下。

    秦代法家皇权,胜过汉唐。像秦始皇说的,天子之怒,山河变色,日月无光。张良和沧海君刺杀秦始皇的时候,秦始皇曾经命人屠杀方圆二十里内的百姓,大臣们连个提出异议的都没有。这种事,在汉唐时期根本不可能生,皇帝,不敢也不能这样做。这就是法家皇权和儒家伪善政治的区别之一。

    王竹紧张的登上五级台阶,盘膝坐在龙位上。那时候没有椅子,皇帝也只能席地而坐。能够钻进两个人的宽大袖子挥动一下;“都起来吧。”

    “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纷纷起身侍立。

    王竹就像个初次登台演出的歌星,在演唱会上面对这么多观众,这么多双眼睛,紧张的不得了。准备好的台词,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脑子荒凉的像沙漠一样,不知如何应付。还好,他现李信、王贲、子婴、蒙铎都来了。左右顾盼一下,桓燕正持剑立于阶下。

    张喜冲着他躬身一礼,然后挺直腰板,扯着难听的公鸭嗓子喊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臣有事启奏。”

    左第一人!

    白面无须,瘦高个,驴脸,满脸麻子,一对土黄眼睛,笑的时候,嘴角、眼角两边有深密的皱纹,眼神阴郁无比,像鹰。

    王竹那知道他是谁?心里一阵毛,喉头咕噜咕噜响,说不出话来。幸亏这个大臣还算是‘懂事’接着说道:“陛下,臣前日得到一匹绝世战马,日行千里,夜走八百,跋山涉水如履平地。特地带来献给陛下。”

    妈的,原来是赵高。怪不得长的如此违章了!

    王竹心里冷笑,赵高、赵高,你等着和王贲抬杠吧。

    “丞相有这样的好马!赶快牵上来,让朕一睹为快。”

    赵高也看到李信、王贲了,心里还奇怪,这两个老东西怎么来了。一会儿献了马,在寻你们晦气。王贲根本就不拿正眼瞅他。子婴心想,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奸计开始了。

    意料之中,赵高命人牵了一头梅花鹿来。不过,王竹倒是被这鹿的打扮给震住了。这畜生怎么穿着一身迷彩服,背上还拖着狙击步枪。

    赵高哈哈大笑,拍着鹿的脊背:“看,这匹马简直就是天界的神物,就在昨日,我家院中电闪雷鸣,雷电之后滴雨未下,却莫名的出现了一头天马?天马身上,有一件天界的铠甲,诸君请着,把特种兵迷彩服和避弹衣拿在手中,抖动起来。

    赵高没说实话,这件天界铠甲的确是莫名其妙出现在他家后院的,不过没有电闪雷鸣!至于梅花鹿,是他让人从上林苑牵回家的。

    赵高道:“我已经试验过了,这件铠甲,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凡间根本没有这样的东西。”

    王竹激动地差点叫出声来,没想到自己的装备也跟着穿越了。这叫什么如虎添翼是吧。赵高说的没错,这件避弹衣,是近年来美国最先进的科技制造。采用高性能增强复合软性纤维制作,外面是可以防火的高科技劳纶无维布。这种材料本身的重量不到一公斤,却可以阻挡22口径的长身轻机枪扫射,采用的刚性纤维细的软的和头丝一摸一样,夏天当做T恤穿,也不觉得热。

    这一级的防弹衣可抵御一颗质量8克(124喱)以不过参考度436米/秒(1430呎/秒)碰击的9毫米口径手枪的全金属包覆圆头弹(FmJRn);及一颗质量15.6克(240喱),以不过参考度436米/秒(1430呎/秒)的.44口径麦林的半包覆式空心弹(sJhp)。此外,它亦必须可抵抗绝大部份步枪子弹的威胁,而仍同时俱备I级、IIa级及II级防护等级的所述性能。

    不仅如此,普通的防弹衣,是无法抵挡近身诸如:匕、刀、箭这些冷兵器打击的。因为这些锐器的作用力都集中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令其尖端得以刺穿用防弹纤维所织成的防护层。不过现时眼前这件特制的防弹衣,由于使用了dyneema?等特殊材料,所以对锐器的捅刺和砍劈可提供一定的防护。

    完全可以做到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赵高展示了天界的铠甲后,立即向众人炫耀:“这匹战马,我已经骑过,度像飞驰的羽箭一般。今天臣特地来献给皇帝。”

    王竹高兴坏了,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跑到咩咩叫唤的梅花鹿身边,抚摸着分叉的鹿角,赞不绝口:“好马,好马。绝世良驹!对了,公子婴、王贲、李信,你们也过来这可是绝世的宝马呀!”

    宝马?还他娘的奔驰呢!

    赵高傻了!这个结果绝对不是他想要的。戏没法子往下唱了。赵高傻乎乎的站在那里,高瘦的像螳螂一样的身体,缓缓的转向王贲等人。

    王贲等人更加坚定了猜测。这两个家伙唱双簧,想要治我等于死地。假如他们承认了眼前这个梅花鹿是战马,昨天和皇帝的打赌就输了。脑袋也就随之搬家了!

    “启禀皇上,这不是战马,这是上林苑养的梅花鹿!”王贲直来直去,有啥说啥了。老子豁出去了,横竖都是死。

    子婴道:“陛下,臣也觉得这不是战马,根本就是一只鹿。想必是丞相大人被昨天的天雷给劈中了,神志不清吧。”

    李信苦笑道:“陛下,丞相,臣戎马半生,骑过的马儿少说千匹,还真没见过这样的。这是一头鹿。”

    赵高脸色大变,怒道:“你们三个胡说八道。这是马儿你们不认得李信,你一个黔,竟公然跑到大政宫撒野,来呀,拖出去斩。还有王贲,你是个囚徒”

    子婴突然插话了:“丞相息怒,丞相息怒。陛下已经下旨,封李信为内史,王贲为上卿,丞相不能把他们赶出去。”

    赵高一愣;“陛下,这是真的?”

    王竹装糊涂,回头看着张喜:“朕忘了,有这回事吗?”

    张喜道:“陛下,千真万确,陛下亲口说的。”

    王竹下面说的话差点把大殿震塌,所有大臣都摇晃了。他是这样说的:“昨天朕喝的太多了,可能、大概、隐隐约约的有这回事。虽然喝多了,但朕是最守信用的,君无戏言吗!既然封了,你们就干吧。”

    赵高瞠目结舌:“这这岂能儿戏?”其实二世皇帝最爱拿朝政当儿戏了。

    王竹转移话题:“丞相,你快些证明给众人看,这是一匹马!”

    赵高道:“对,这是一匹马。李信你们不要胡心倒霉。”

    王贲一下急了,扯着嗓子喊:“赵高,你威胁我,什么意思?老子千军万马都不怕,怕你个没鸟的宦官?”赵高睚眦欲裂,老匹夫,等一会儿我要不整死你就不姓赵。

    王贲已经豁出去了,儿子王离至今生死未卜,皇帝又来坑害,活着也没意思,可怜王家一门忠烈,世代将相。

    赵高气的脸都青了,太阳**上的血管,蹦蹦直跳。“陛下,王贲无礼,请陛下治罪。”

    王竹声嘶力竭的嚎叫:“大胆王贲,竟敢对丞相无礼,该当何罪?”王贲不听这一套:“赵高欺君罔上,罪该万死,我那有无礼?”

    李信擦着冷汗道:“没错赵高有欺君之罪。”要不是逼到份上,他可不敢跟赵高来劲。

    王竹跟着拱火:“大胆,反了,丞相大仁大义,有什么欺君之罪?”

    王贲须皆张:“陛下,赵高指鹿为马,欺骗皇上。”

    王竹歇斯底里的说:“狡辩,狡辩。明明就是马儿,朕听丞相的。”

    王贲心说,一定是始皇帝当年杀人太多了,才会生下这样的傻子,这是老天爷降灾呀。这个时候他可不能客气,松一松口,就身异处。

    赵高眼睛瞪红了,咬牙切齿道:“老匹夫,你颠倒黑白。明明是马儿,非说是鹿。”

    子婴道:“让众位大臣评评理。”

    赵高眼中露出一丝阴笑:“好啊,就让各位大臣评评理。不过,假如这是一匹马,你们三个怎么办?”

    王贲道:“情愿一死。”

    赵高冷道:“陛下作证。”

    王竹大大咧咧道;“朕来作证。丞相和王贲、公子婴、李信三人赌命。”

    赵高一怔:“陛下臣没说好吧,好吧,就来赌命。”心想,反正老子赢定了,这满朝文武,谁敢得罪我。

    王竹又说了一句话,赵高笑不出来了。

    “这样好了,为了公平起见,还是把这匹天马儿拉到咸阳城头去,让咸阳城几十万百姓都来让他们来评评理,看这到底是马儿,还是鹿。”指了指王贲:“你个老匹夫”心里补充道;“真是好样的。”

    “天气不错。”王竹坐在金银根,六架车辇上,亲自来到咸阳城下。八月,正是秋风瑟瑟的金黄时节,咸阳城却笼罩在一片凄惨的境界中。几乎家家挂白户户举哀。嚎哭声此起彼伏,一片一片。这都是项羽造的孽,四十万秦军,被坑杀了。

    王竹的车辇缓慢的行进中,咸阳北城门已经搭起了一座高台,高台上竖立白绢横幅才试大会。

    手持长矛的凶悍秦兵,已经挨家挨户的把附近居民赶到城下,直到这一地区水泄不通,摩肩接踵。大家都对着高台指指点点,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过,秦国有个好传统,就是商鞅变法的立木赏金。商鞅当时的举动也不被人理解,可他争取到了百姓对朝廷的信任。于是大家都觉得,这可能是个财的机会。

    大臣们都到了,人们现一匹很不寻常的穿着花里胡哨衣服的梅花鹿被牵上高台。接着一阵鼓乐齐鸣,秦二世皇帝强阵容出场。黎民百姓跪倒一片。王竹可没有得意忘形,他紧张得很,别看这么多的铁甲军护卫,他们心里向着谁还很难说呢?能不能除掉赵高就在此一举了。

    王竹撩起车帘,对骑在马上,严密护卫的桓燕道:“咸阳令阎乐来了没有。”桓燕道;“陛下,他在身后护卫。”王竹眼珠子一转:“去,让他到朕的车里来,朕找他有事。”

    阎乐长着一颗紫红色的大脑袋,一双眼睛像隔夜的死鱼眼紫红紫红的。不像是汉人的种。赵高的女儿嫁给他,也挺委屈的。阎乐一听陛下喊他,心里先就一震,岳父最近正密谋弑君造反,别是事情泄漏了吧。要是那样可就危险了,弑君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会遭到围攻。

    其实赵高是不敢弑君的。所以他才导演出后来扶子婴继位的一幕。秦二世要是早一天现赵高的心思,他也没法得逞。

    阎乐在车下行礼。王竹叫道;“阎将军,请上来吧。”

    阎乐迈着像轱辘那么粗的腿,爬上车辕,撩起帐幔,跪倒在宽大的车厢里。王竹道:“进来坐。”

    阎乐抬头看了看闭目养神的皇帝,心说,坐就坐,怕你怎地?

    “谢陛下”

    阎乐塌腰坐下一半,对面雍容华贵养尊处优的大王,突然像脱兔一样窜过来,两只柔弱的手臂,准确的夹住他的头颅,“咔嚓”一声暴响。阎乐觉得一身轻松,意识全消。眼前一黑、喉头一甜,没知觉了。

    “张喜,传旨,就说阎乐大人和我商议大事,他的手下暂时归桓燕统领。”

    “是,陛下。”

    赵高一直在前面开道,他挺愁的,不知道怎么下台。要是让群臣来评理,他有十足的把握。可城里的平头百姓,却不知道这些原因,自己肯定是输了。他想找皇帝说明要停止赌约。皇帝最听他的了,一定没问题。可是王贲太麻烦了,亲自牵着‘战马’不错眼珠的瞅着他,不让他有机会捣蛋。赵高完全不知道女儿已经变成了寡妇。

    谁能想到只能摁到女子的二世皇帝,在眨个眼的功夫,干掉了粗状如牛的阎乐。

    王竹做的很小心,抱着烂泥般的死尸,轻轻的放在车上,一点声音也没出来。大家都以为阎乐在车上和陛下谈纶国家大事呢。那里知道阎将军已经飞升到异界去了!!

    都是天马惹的祸!

    王宫贵胄、三公大臣都上了高台。王竹亲自牵着‘迷彩特种梅花鹿’也就是天马。走上高台。

    王竹穿的整整皇袍华贵、冠冕堂皇,一脸肃穆。下面的臣民虽然恨他,可也不敢不跪:“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喜走到台前,朗声道:“黔听着,陛下今天考你们一个问题,答对了没有赏赐,答错了,立即问斩。”

    地下立即传来一阵唏嘘。哦,答对了没赏赐,错了就问斩。老子走行吗?不行。谁敢走就诛九族。服了吧!大家心里都在想,要是考诗词歌赋,今儿死定了,大字不识一个!

    张喜一招手,两个甲兵把梅花鹿牵过来。张喜喊道:“你们一个个的走上来说,这是什么畜生。来吧,排好顺序。”

    站在下面的百姓松了口气,还以为什么问题,原来如此简单。当下有几个性子急的便抢先跑到台上;“启禀大人,这是鹿,俺见过。”张喜摆摆手,那人一跳下去。跟着上来十几个都说是鹿。

    王竹将民主选举进行的很彻底,整场大会从午时一直持续到日落西山,一共有万余名群众指认张喜手里的畜生是一头鹿。张喜攥着那条半截铁链半截皮绳的缰绳,手心都快要磨出茧子了。真希望陛下快点喊停。

    黄昏,赵高的黄昏!

    夕阳如血!太阳和浮云搅合在一起,已经无法辨认,像被人捅破的蛋黄,流的到处都是。

    赵高的驴脸,被迟暮的夕阳染成了蜡黄!

    王竹摆了摆手:“停不用再问了,看来朕错了,这的确是一头鹿。哎,丞相,朕居住在深宫之中,不认得鹿也就罢了,你怎么也不认得?”

    赵高正转圈找阎乐和弟弟中车府令赵成。赵成就在高台上站着,可他是文官帮不上忙。阎乐到那里去了?赵高正在狐疑。王贲沉不住气了:“陛下,既然证实了这个畜生是鹿不是马,那就请陛下履行诺言。”

    王竹拉长了脸,装作不高兴的样子:“不就是御驾亲征吗?朕去就是了。”子婴冲上来道:“不是。是丞相赵高和我等赌命的事情。请陛下当着天下臣民的面,给我等一个交代。否则难以服众。”

    王竹还在那里充好人呢:“可丞相与朕情谊深厚,诸位爱卿能否放他一马?”心想,千万别松口,咬紧了牙关呀。

    子婴为难道:“陛下,如果我们放过丞相,就是让丞相做了没有信义的小人,而陛下也将失信于民。这么大的罪过,子婴实在是担当不起。陛下,臣要是那样做了,就就是个奸臣为了江山社稷,丞相一定要履行诺言呀!”子婴心想,昏君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面,我看你怎么收场。

    王竹一点也不为难,轻松地笑道:“既然这样说,那丞相就去死吧!”说完转身走下高台。

    赵高不干了,像被人挤出卵蛋的公猪一样干嚎:“陛下,陛下,救我阎乐贤婿”

    没人吱声,赵高一下变了脸,指着台上的大臣道:“咱们反了吧,你们保我坐上皇帝,我保你们荣华富贵。”赵高话还没说完呢,就听到一阵鸡飞狗跳,似乎狐狸冲进了鸡笼,竹竿戳翻了麻雀窝。抬头一崭崭的两排大臣,跑的一个都不剩了。百米度全都赛过刘翔。

    这些家伙到那里去了?

    他们都跑到皇帝面前去了。

    “陛下,赵高罪大恶极理应处斩”

    “陛下,赵高欺君罔上企图造反,应当车裂,五马分尸”

    “陛下,赵高应当诛灭九族,凡是认识他的女子都充做官妓。”这个够狠!

    “陛下,应该吧赵高扒皮抽筋,然后滚钉板、下油锅、挖眼睛、割鼻子”这个也不甘示弱。

    王竹现在急于改变胡亥留在大家心目中昏庸嗜杀的形象,当然不会接受这些建议,宽宏大量的道:“算了、算了,还是斩为了让天下臣民知道朕毫不偏私,立即行刑。桓燕,动手。”

    王竹害怕夜长梦多。赵高毕竟做了几年的宰相,手下也有些党羽,万一哗变,仅靠桓燕手下的几百人,根本控制不住局面。杀了干净!

    满朝文武,满城百姓,有几个不恨赵高的,只是摄于淫威,不敢吭声罢了。此刻一看赵高失事,群情顿时激愤。许多以前明哲保身的‘忠臣’,都踊跃的跳出来,揭赵高恶行。桓燕和百名甲兵冲上高台,逮捕了赵高,赵成吓得想要逃跑,也被士兵捉了。

    王竹本来打算杀了了事,民怨沸腾的**却提醒了他一件事,可以用赵高来做做

    王竹叫道:“慢着,朕还有一件事,要问丞相!”

    王竹冲上台去,给了赵高一个大嘴巴:“王八蛋,你以为朕真的这么糊涂。你伙同楚国项羽,隐瞒军情不保,坑害四十万秦军将士的事,朕已经知道了,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你要是早点把告急文书拿给朕看,朕去御驾亲征,何至于会让满城百姓丧兄失弟、亲人死别。真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朕对不起阵亡的将士”

    尊贵无比神仙一般的大秦皇帝二世噗通一声跪倒在高台上,哭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感动的阎王陪哭,江河倒流。王竹是这样哭的:“都怪赵高隐瞒军情,加上朕前些日子一直拉肚子,龙体欠佳。才导致巨鹿惨败。朕是要负责的可若不是赵高,隐瞒军情不保,至少不会败的这么惨。一个也回不来呀。”

    台下顿时乱了套,王竹等于把罪过一股脑的推给赵高了。赵高起初还狡辩破口大骂,后来桓燕用刀把在他背上砸了七八下,让他吐出两口鲜血才住嘴。

    王竹的话刚说完,石头、瓦片、砖头从台下飞上了高台,砸向一旁的赵高,顺便把桓燕也砸的头破血流,秩序几乎无法控制。所有甲兵都向皇帝靠拢,闪亮的刀矛在王竹四周结成一道道坚实壁垒。这种情况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强悍机械的亲兵,在瞬间展示了乎寻常的机动性和临危不乱的组织性。几千士兵,在高台四周结**墙,把枪矛对准百姓。“都给我退回去。”王贲高声呐喊。

    台下杂乱的呐喊逐渐统一成一个单纯有力的声音呼喊:“宰了!宰了***赵高!”群臣围住皇帝喊叫:“陛下,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王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杀***!”

    桓燕带着五六名甲兵拉着早已被飞石击中血流满面的赵高下了戏楼,人群顿时像大风吹动的高粱地一样向一个方向涌动。

    桓燕将软瘫如泥,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的赵高带到人群中,钢刀即将落下的时候人群四散,都怕沾到阴阳人的脏血。钢刀压下去咔嚓一声响,冒起一股血光。人群像会合的水流拥上前去。桓燕心里叫娘,把赵高的尸一扔,就退了出来。赵高被斩断的身子和头颅在人窝里给踩着踢着踏着,骨头被踏成粉末子,肠子从肛门腔子喷出去老远,只剩下两层皮了。无数双手在撕扯罪恶滔天的身体上仅剩的一点血肉,胳膊、大腿、手指脚趾全被拆卸成零部件,放到嘴里嚼烂了吞下肚子。哭天抢地、高声叫骂、咀嚼人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咸阳城的上空,凝聚了一团不散的愁云惨雾。

    王竹?早让人保护着跑回望夷宫去了。

    王竹回到宫中,声嘶力竭的喊道:“找四个美人来侍寝”

第四章枪毙刘邦 上

    公元前210年,大秦始皇帝嬴政在出巡归来途中,走到沙丘郡,一病不起!接着李斯、赵高动了一项夺嫡阴谋,把遗诏毁掉,另写两份遗诏,一份命嬴扶苏、蒙恬自尽;另一份传帝位为于幼子嬴胡亥。

    赢胡亥具有花花公子所具有的一切毛病,尤其自私任性。最大的理想就是在有生之年享尽天下艳福。于是

    于是,几乎是刹那间,强大的无可比拟的大秦帝国巨舰脱离了航线,驶入了惊涛骇浪的浅滩,勇猛无畏一往无前的向着狰狞的礁石上撞去,谁都无法拯救。赢胡亥也拒绝你来拯救,谁对他好谁就是他不同戴天的仇人!

    秦二世二年,公元前209年,阳夏县派往两千里外北疆幽州重镇渔阳郡换防的一小队后备军,走到蘄郡所属的大泽乡,遭到连绵大雨道路中断。计算时日,在限期内已不可能赶到,帝**法森严,一是一,二是二,误期当斩!这些人都活不了了!于是

    于是,队长陈胜和副队长吴广铤而走险,率领队伍叛变革命,攻击地方政府,夺取武器、粮食。

    一群乌合之众的亡命徒向庞大的帝国挑战,等于闭着眼睛往黑暗里一跳。可是这一跳竟然引起各地连锁性的民变,眨个眼的功夫,那些消失了十二年之久的六个王国的国名,又出现在二世皇帝的奏章里;出现在天下百姓的心中。

    十四个月的时间,空前鼎盛的大秦王朝所建立的大一统的辉煌帝国,土崩瓦解,重新恢复了战国时代。

    齐、楚、燕、韩、赵、魏赫然地在故地上复兴起来!不过他们复兴的数量也不是六个。大概光是齐王就有三四个

    张楚王陈胜;楚王襄江;楚王熊心;楚王景驹;韩王韩成;赵王武臣;赵王赵歇;燕王韩广;魏王魏豹;魏王魏咎;齐王田假;齐王田市;齐王田单。

    六个国号出现了十三个继承人,大家都吵嚷着自己是正统,都雄心勃勃的想要坐稳江山,南面称孤。历史证明,棒打出头鸟,这句话和牛顿的万有引力定律一样可靠,谁先露头谁就死得快些。成为垫脚石是绝对的宿命!十几位大王的点子都挺背,没过几天好日子,就翘了一半!这世道,咋说呢?

    终于出场了!!

    就在这十三个自以为是的国王之后,两个重量级的新星,冉冉升起。

    一位是故楚国大将项燕之孙,此人号称力能扛鼎,力拔山兮气盖世。会稽第一蛮子,杀人狂项羽。周星驰一看到血就头晕,他一看到血就来精神,就像加满油的法拉利赛车嗷嗷直叫。

    另一位就是沛县地痞流氓头子,黑社会大哥,帮会的扛把子,吃狗肉不给钱,上青楼不结账的小人物刘邦。他还有个身份泗水亭长。就是***村委会主任。估计要是生活在现代,大街上敢撩女孩的裙子,吃完早点不给钱一抹嘴就走。卖黄盘,吸白粉少不了他的份!跟陈浩南差不多!!

    项羽、项梁在故乡吴国故地会稽郡杀掉郡守通。一家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看着楚王的家谱找到了楚怀王的后人熊心。熊心正在野地里放羊呢,混的那叫一个惨!四十大几的人了,连个媳妇都娶不上,每天吃的东西和羊吃的差不多。比起齐国、韩国的后人,他最窝囊了。项梁、项羽采纳范增的建议拥立熊心为楚怀王,号召楚国遗民,讨伐暴秦!

    项羽从一开始就看他不顺眼,背地里跟项梁说;“二叔,这家伙傻啦吧唧的,放羊都放的乱七八糟的。刚才我偷了一只,烤全羊吃了。他数了半天竟然没现。以后怎么指挥千军万马?”

    项梁翻白眼,心说小子还是毛嫩。傻子最好,要的就是傻子。

    昔日大秦灭楚,楚南公曰:“楚虽三户,亡秦必楚。”意思就是跟大秦叫板,告诉你,就算楚国剩下三家,到最后灭亡秦国的也必定是我们!!哥们挺狂!不过还真的被他说中了。

    可见当时楚军的强悍程度!项蛮子,带着八千荆蛮渡江,一路剪灭黎民百姓无数,叫嚣着杀奔巨鹿。

    刘邦每天都偷着乐!他感谢秦二世和陈胜吴广,要是没有他们,自己定多是每天靠收点保护费、青楼吃个软饭,窝窝囊囊的活着这日子怎么能如此的舒坦!!光是洗脚的美人就十几个,还有喂饭的七八个,暖被的二三十个

    像这种档次的美人,以前都不拿正眼瞅他,要不就隔着两公里躲开他,谁给他洗脚?

    他跟旧有的六国王族一点渊源都没有,他爹就刘太公,这个太公跟姜太公半点瓜葛也没有,翻译成现代汉语,就是刘老头。他叫刘季,按照伯、仲、叔、季的排名就是刘四。可是兄弟中有一个夭折,所以,他就升职成了刘三。

    刘老头、刘三,父子两儿连正式的名字都没有。靠着骗吃骗喝欺行霸市惨淡度日。陈胜吴广之后,刘邦靠着自己在黑社会中的势力,集结了七八百上千流氓,投奔了楚王熊心。从此过上了衣食无忧,悠哉悠哉的日子。刘邦的口号可能跟韦小宝差不多:“好兄弟,讲义气。”不过他有点假仁假义,这人为了保命,是不顾妻儿老小,父子兄弟的。{盟兄弟就更不顾了}

    这些叛乱听起来遍地都是,挺可怕,其实乌合之众不堪一击,组织程序比丐帮强不到那里去。秦政府如果反应凭借着强大的国力,和悍不畏死的士兵,变乱很快就能平复。但赢胡亥先生和隋炀帝一个毛病,一听到令他不高兴的话,就心口疼,想杀人。任何不悦耳的话都被解释为恶意攻击朝廷。

    当各地叛变消息奏章报告到朝廷时,胡亥大哥大为震怒,拍着桌子,咆哮着,把报告消息的那些倒霉而又忠心的官员都下了大狱、车裂、五马分尸、诛九族,各种耸人听闻的酷刑,都招呼一遍。俨然将其视为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了!!于是

    于是,以后来自各地的报告就大不相同了,一致说:“我们这里虽有些小小的骚动,只不过是少数游手好闲之徒和待业青年,闲着没事做,吃饱了撑的,打劫商旅,偷鸡摸狗而已。地方政府搜捕进剿,已全部肃清。”胡亥大哥,一看,这才像话吗?马上就奖赏了这些人。

    变乱在赢胡亥的保护伞下,像野火一样四处蔓延。一直到陈胜的大将周文帅兵十万,势如破竹般打到距咸阳只三十公里的戏水,赢胡亥才如梦初醒,征调正规军已经来不及了,就下令赦免正在骊山做苦工的数十万奴隶和囚徒,命少府章邯为元帅迎战周文。

    都说了,其实叫花子一样的民变对大秦王朝的军队来说一点挑战性也没有。像过家家一样,章邯轻而易举的击败周文。奇怪的是,章邯也并不是什么有头脑的名将,就这么容易打胜了。这,和秦国实行商鞅的二十一等军功爵也有关系。

    公元208年,章邯在几个月间杀周文于曹阳、杀陈胜与城父、破项梁与定陶、灭魏王魏咎与临济。章邯渡过黄河,围攻新建立的赵国重镇巨鹿。

    赵王赵歇也是个像刘邦一样偷着乐的主儿!喝酒吃肉弄女子还可以,打仗,差远了,欺负秦国的地方官勉强还凑合。

    赵歇向天下诸侯出求救讯号。各国的国王都很讲义气,没有让他失望,纷纷派出援兵助战。问题是

    问题是,他们又重演战国时代那种畏秦如虎的镜头,军垒林立,却没有人敢向围城的秦军挑战。“老齐,你去把秦军干了!”“老魏,你咋不去呢,我这两天闹肚子,你先顶一下,我随后就到。”“那可不行,我老婆烧,我心情不好”

    项羽杀了卿子冠军宋义率领楚国兵团赶到了!一抵达便动了撼动山岳,龟裂大地的攻势。

    在这之前,他破釜沉舟!存三日粮!号召荆蛮士兵,进则生、退则死。

    历史上最为闻名的猛烈会战巨鹿之战。全面展开。

    项羽手下的楚国兵团,不愧虎狼之师,以一当十,喊声如雷,杀声震动天地。诸国援兵站在自家的军垒上观战,一个个面无人色,浑身哆嗦。

    秦军大败,向西溃退,项羽活捉大将王翦之孙王离,杀之。

    项羽在诸侯间的领袖地位一战定鼎。

    就在王竹来到秦朝之前的半个月,秦大将军少府章邯派长史司马欣到咸阳请求增援

    赵高那些天像来了例假的女子一样别扭难受!十万火急的告急文书雪片一样飞到咸阳,二世皇帝赢胡亥开始勤政,每天看那些令他不舒服的奏了也是白看,项羽照样打胜仗,他无计可施!

    赢胡亥想到了他的第一心腹大臣赵高丞相,于是紧急召见。可是,十分不巧,赵高丞相由于日夜忧国忧民,终于一病不起,正卧病在床!!屡次召见,赵高丞相屡次都卧病在床。

    赵高坑人、害人、损人是一把好刷子,讲到干好事,对付敌人,他一筹莫展,他无法击退乱兵,也就只好卧病在床了。可是长期‘住院’也不是办法,不能解决问题。于是他想出了一条妙计。

    赵高的妙计,就是把民变日炽的责任推到章邯身上去。这只要说章邯纵敌玩寇,就可以达到目的了。是不是妙计?估计只要是长着脑袋的都能想出来!连熊心那样的二百五也能!

    于是,司马欣被逼逃离了咸阳。于是,章邯进退失据,没有别的选择,只有向项羽投降。于是

    于是,于是,于是,项羽在新安城南断谷中坑杀了四十万秦国士兵,统帅联军继续向西挺进中

    刘邦比项羽早一步出,此时他已经到了武关城外了。一路上他除了继续接收娘子军,还接收各地和他志同道合、气味相投、立志灭秦的流氓分子。郦食其号称高阳酒徒,穿的人模狗样的,地地道道的黑社会分子。刘邦一开始不愿见他,当时正好有美人给他洗脚呢,刘邦最享受此时的惬意,一种报复的快感,在他心里驱之不散。后来刘邦听说,来了个酒徒。酒徒翻译成现代汉语大概和盲流差不多。刘邦一听,会喝酒?你***怎么不早请进来,当作上宾一样伺候。哥两儿喝的不错,喝的郦食其挺满意,便给刘邦出了个挖赢胡亥祖坟的主意。“老老刘我给你出一主意你这点人马不行。不如先把陈留拿下来”哥们喝的舌头都短了!

    结果刘邦的军队扩充到五六万。鸟枪换炮了,从流氓游击队,一跃成为装备一流的正规军了。

    项羽被楚怀王结结实实的忽悠了一把。

    假如王竹不来,刘邦攻破武关,在蓝田大破秦军,大军至霸上,秦国也就完蛋了。

    可是,王竹就在此时风尘仆仆火急火燎的赶来了

    糟糕的是,王竹只有一万兵马,还是咸阳的禁卫军,家底。不过,王竹听从了王贲的建议,派了五大夫赵婴,上卿蒙铎,出咸阳,经过秦直道,前往榆中、云中,九原河套三郡紧急调集,当年隶属于蒙恬用来抵御匈奴铁骑的十万边防军回防剿匪。这些人不能都调回来,两三万差不多。

    秦直道直达塞外,连个弯都不用拐,骑兵一天可至。这是蒙恬主持修建的。【这个度是史料,不是笔者的意思】

    王竹御驾亲征入武关。秦军顿时欢声如雷。

    “妈的,残兵败将,打个屁。”王竹差点哭了。在一大群疲惫不堪站着能睡觉的大将簇拥之下,王竹一次次的忍住了眼泪,眼前就是一群衣衫褴褛的叫花子,那里还有半点秦国虎狼之师的模样,看人数,连一万都不到。断胳膊断腿的占去三分之一了。

    怎么让人给揍成这样了,刘邦那个流氓、痞子、二流子、有他娘的那么厉害吗?韩信和彭越好像还没归顺了吧?张良、萧何在军中是肯定的。

    残壁断垣的城墙内到处黑烟弥漫,转圈看去找不到一面完整的旌旗,将士们的战袍衣甲都被箭矢炮火撕碎成条状,迎风飘扬,到处是坍塌的木楼、角楼,大街上横七竖八的死尸枕籍。瓦砾、残壁遍布街道,马车无法通行。总体看来,比较像电视里曾经播过的阿富汗的难民集中营。

    王竹只好骑在高头大马上,向城头进,有人劝皇帝先休息一下,王竹翻白眼,这是休息的时候吗?休息一会?那还不把脑袋休息没了?!

    王竹心里一直在想,这种情况下,是找根麻绳吊死好,还是等着刘邦、项羽来了把自己剁成肉酱蒸包子好?思想矛盾很激烈,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他忽然想到了刘邦的老婆,那娘们挺标志的,就是心肠太恶毒,而且脾气也挺坏的,玩玩可以

    死到临头了,他还惦记人家老婆。这么个货,指望他击溃一两百万的变民?

    武关,是秦国当年抵御楚国,出兵南方的重镇,位于秦楚交结的地方,当年那位被张仪耍的团团转的楚怀王就是在这里参加会盟,被秦国软禁起来,一去不返的。统一以来,由于这里拱卫京师,是重中之重,耗费了无数财力人力来打造。

    古代城墙的防御体系有城墙就必有护城河!

    环绕武关的护城河,建于庄襄王年间,河道宽二十丈,条石垒砌驳岸,坚固陡直,湍急的汉水支流被人工引入河道,护城河是一级级阶梯逐渐低洼的,上游建有十几个闸门,这些闸门都打开的时候,河水居高临下,可以形成一丈多高的落差,颇有白浪滔天的气势。护城河的内沿筑有壕墙一道,外逼壕堑,内为夹道,大大提高了护城河的防御作战能力。

    城墙呈土灰色,里面用黄土分层夯打而成,外面砌上宽大冰冷的的条石,异常坚硬。高约四丈。据城内有关人士介绍,此城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共有垛口五千九百八十五个。分别有正楼、箭楼、闸楼三重城门。闸楼在最外,其作用是升降吊桥,箭楼在中,正面和两侧设有方形窗口,供射箭用。正楼在最里,是城的正门。箭楼与正楼之间用围墙连接,叫瓮城,是屯兵的地方。瓮城中还有通向城头的马道,缓上无台阶,便于战马上下。全城还建有马道十一处。城墙四角都有突出城外的角台。除西南角是圆形,可其它都是方形。角台上修有较敌台更为高大的角楼,表明了这里在战争中的重要地位。

    四面的城墙以南门最为坚固,墙基、城门、顶部马道都比其它三面坚固的多。这是建城初期,为了防范楚国的荆州军团进攻,正面迎敌的考虑设计的。

    刘邦此刻攻打的就是南城门。

第五章枪毙刘邦 中

    刘邦此刻攻打的就是南城门。武关的兵员已经严重不足了,残破不堪的箭楼和垛口已经乏人守御。每一个弓弩手,要同时负责三四个垛口。加上王竹带来的生力军,勉强够应付几天的。王竹今天要是不来的话,城池很可能就沦陷了。

    初升的朝阳漏下一缕,明亮而柔和的秋色天光显得异常艳丽。城头上覆盖着微微的风,王竹眼前的整个世界都都沾染着大片大片的血红。王竹感到一股凛冽从那青灰条石建筑中逼出,冷冷的直扑他的面门。那是死亡的气息。

    刘邦还没有展开攻击,对于这块已经到了嘴边的肥肉,他显然并不是很着急。这是第十五天的战斗了,城内的将士想起先前的惨烈犹有余悸。守城的裨将曲遇东,简单的给皇帝陛下介绍了形势。他是这样说的:“陛下,刘季的大将樊哙非常骁勇”

    “刘季是谁?”王竹对历史并不是精通。

    曲遇东暗中擦汗:“别人都叫他沛公”

    “不就是刘邦吗”说完,王竹就感觉不对,他想起来了,刘邦这个名字大概是‘解放’以后才取的,自己说的太早了。果然,城头上的文官武将,都瞠目结舌了。

    王竹急忙改口:“不就是流氓吗?传令,从今日起,朕给刘季赐名为流氓。”众臣还没有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王竹又给了每人一棍子:“你刚才说,流氓的金牌打手叫什么?樊哙是吧,这人我认识”

    曲遇东脖子后头冒凉气,斜眼看王贲。王贲从昨天开始一直都在怀疑自己是在梦境里,此刻就更加的怀疑了,狠狠的掐了手背一把,挺疼!看来也许、大概、有可能、差不多是真的。王贲试探着问:“陛下认得樊哙?”这是个疑问句!

    王竹想抽自己几个嘴巴,说话不过大脑,早晚穿帮。

    “诸位爱卿,诸位爱卿,朕的意思是说,朕听说过这个狗贼,听说过,哈哈。”

    王贲等人刚喘匀了一口气,王竹又飙了:“刘季手下不是还有一个大将叫关羽吗?他来了没有?”

    王贲说:“臣刚来,臣不太清楚。”

    曲遇东心想,我和乱兵作战这么长时间,没听说这号人物,陛下是怎么知道的?曲遇东心想,要是说不知道,皇帝肯定认为我不称职。硬着头皮道:“来了,来了,已经在前几日的战斗中阵亡了。”

    王竹这半天已经醒过神来了,关羽不是刘季手下的,是娘的刘备手下的。现在大概还来不了。

    王竹翻白眼,这曲遇东也挺不是个东西的,谎报军情都不会眨巴眼睛。王竹苦笑道;“死的够早的!”曲遇东绘声绘色道;“这人武功高强,就像陛下说的一样。他是被臣亲手射死的。”曲遇东以为皇帝要给他赏赐。殊不知王竹正准备赏赐给他十五个大嘴巴。这小子,嘴里可以跑火车了。王竹道;“流氓,一共带来多少军队。”曲遇东道:“启禀陛下,大概在五六万之间。战车兵有一万,骑兵差不多一万,弓箭兵一万,其余的都是步兵。”

    王竹撇嘴,阵容不小啊,分明是拿了秦二世的钱,回头再来打他,要不刘邦那黑社会的家底置办不起这些家当。

    王竹现,秦军虽然狼狈,但装备和军需补给却非常的充足,弓箭手身后背着的箭斛都是满的,除了每人一把闪光长矛,腰上都佩刀。马道上滚木大石堆积如山,每隔一段距离,还生着篝火,火上的热油正咕嘟嘟的冒泡,刺鼻的腥臭味,让人头晕目眩。这是防备云梯攻城用的。战士们虽疲累,脸上却没有菜色,眼神中射出的疲光夹杂着精气神采,一个个膀大腰圆,很是强壮,身上穿着黑色的皮质铠甲。脸上都还能自觉地保持着正规军一丝不苟的肃穆。这说明了一个问题士兵们没有挨饿,他们吃的不错。

    看来秦朝虽然失去了四十万将士,和百分之六七十的国土,经济实力却并未受到致命的打击,想翻身,还是有机会的,这就要看,刘邦的命大不大了

    王竹今天的装扮,让群臣以极普通的士兵频频侧目,眼神中射出来的,都是观看飞碟之后的神采。皇帝这是穿了一件什么玩意?

    什么玩意?丛林特种兵的干活!!

    赵高被宰了以后,王竹立即派人抄家灭门、诛杀九族。赵高的弟弟赵成,还有那个已经做了寡妇的女儿,死于非命了。

    奉常王绾大人声称自己早就对赵高狗贼深恶痛绝,一定要执行抄家灭门这项光荣而又艰巨的人物,王竹知道他想财,就让老家伙去了。不过,他让王绾,在赵高的家里好好的搜一下,把那件朝堂上出现的‘天甲’有关的东西带回来。

    王竹实在不明白,怎么自己死后穿越到皇帝身上了。装备却穿越到大奸贼赵高的家里去了呢!

    王绾不知道天甲地甲的,他只是把看着奇怪的,和天甲颜色差不多的东西都带了回去。一股脑的放在王竹的面前。

    王竹一看,挺好!王绾把他的裤子和‘装备包’找了回来。这个装备包在王竹死的时候,始终背在身上的。

    特种兵的装备包,包括战斗装备、服装以及日用品三大类,差不多40余件,其中战斗装备主要包括m9多功能刺刀一把,这种刺刀附有刀鞘,可同随身携带的“阿尔特”mod733型突击步枪及其他m16型步枪配套使用,其特点。是钢质好、锋利、韧性强。即使从1.5米高处垂直落在水泥地上时,刀刃不卷;刀身被外力轻微扭弯后,仍可恢复原状。此刀重0.82千克,全长31厘米,刀背呈锯齿形。刀鞘与刀背合起来,可作钢剪使用。

    2手榴弹两枚,这个不用介绍,就是拉了弦会响的玩意。

    3防毒面具和钢盔。

    m40型防毒面具是美国部分特种队员刚换上了新式防毒面。较原来m17型防毒面具优胜不少。

    4夜视镜和单筒便携式望远镜。

    美国特种队员配备的夜视眼镜品种不一,其中新式被动红外热成像夜视镜的特点是:体积小,重量轻(一般为0.4~1千克),具有识别伪装,穿透云、烟、雾的功能,可以观测到400~800米远的人影,1500~4000米远的步兵队形、坦克和步战车等目标;与头盔、射击、测距、指挥器材组合,可形成保护、观测、瞄准、射击一体化。如夜视眼镜(仅重170克),可与红外指示器和夜间瞄准器配套使用。安装在手枪、步枪等轻装武器上后,经校正使其出红外光束与枪膛轴线平行,射手便可通过夜视眼镜看到目标上的瞄准

    器出的红外光点,当光点照到目标时,便可扣动扳机,瞄准射击。

    5全球卫星定位接收机这玩意没用,估计秦朝不可能有卫星,要不用不了半年就能统一天下了。

    6一根细细的长达千米的钢丝,可以承受将近两百公斤的重量,方便登高爬山用的。

    此外还有些生活用品:内衣裤、防寒手套、雨衣、洗漱用品、还有一张肖丽丽刚从浴室出来时的照片。是一张裸

    赵高把这些东西当作上天献礼的珍宝,珍而重之的收藏在了,他收藏古玩、珍宝、龙袍、冠冕的地下室里。同时被搜出来的,还有几十分伪造的诏书,已经盖了玉玺,皇帝一死,立即可以开记者招待会布了。

    王竹一度很迷惑,自己穿越了也就罢了,连身上的装备也跟着穿越了,难道是时空转移,抑或是宿命安排,难道老天爷忽然觉得秦朝很可怜要延续他的寿命。还是外星人做实验不管了,既来之则安之吧。其实秦朝也不错,尤其是昨晚的四个mm

    王竹身穿迷彩服,足踏战斗皮靴,头戴绿色钢盔,套上刀枪不入的铠甲防弹背心。找了两个亲兵,扛着狙击步枪站在城头上。皮靴在青石板城头上踏的咔咔作响,两枚手榴弹挂在腰间不停地撞击踏的胯骨。

    经过一番很细致的观察和深思熟虑,博士淳于越过来拍马屁了。

    “陛下,您穿着这件铠甲站在城头就像天神般威风凛凛”心里却想,像个哗众取宠,有失体统,这样的人也能当皇帝,大秦不亡国才怪呢?

    王竹刚高兴了一下,嘴巴咧开一半就笑不下去了。淳于越指手画脚,绘声绘色,煞有介事道:“陛下,臣已经查阅过儒家典籍,终于现了这件铠甲的出处”

    王竹吓了一跳,心说,你真现了?那我完蛋了!

    淳于越见到王竹如此聚精会神,心里得意,这次拍对了,言之凿凿,引经据典:“当年黄帝在阪泉之野骑神龙战败炎帝,又在涿鹿擒杀蚩尤,穿的就是这件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铠甲。所以说,陛下是上天之子,是天命所归,华夏龙脉所系,是真命天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战蚩尤穿的是迷彩服和防弹衣,真的假的?这个大马屁像台风一样刮过来,一下子给他拍的晕头转向,找不着北了。虽然明知道淳于越在扯淡,还是忍不住替他圆谎:“言之有理,言之有理,朕也觉得这身铠甲似乎有神力存在,穿上它之后,朕立即神清气爽,连多年的哮喘都好了,身体倍棒,吃嘛嘛香!”王竹觉得这是炒作的大好良机。

    立即,旋风般的,跑过来一群儒家官员,延续着淳于越的思路,开始对铠甲品头论足。有的说是龙鳞织成的,有的说是凤凰的羽毛做的,还有的说,乃是天界的万年玄铁制造。得铠甲者得天下就差没说是玉皇大帝穿过的了。

    众人纷纷引经据典,不甘示弱,为此争得脸红脖子粗,差点动起手来,外面没打,里面先打起来了。

    “皇上得到上天恩赐,必定势如破竹击溃盗贼”

    “盗贼不战自愧”

    “盗贼在天威之下,自尽身亡”

    马屁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直冲九霄。搞的王竹和城墙一起摇晃,险些坍塌。淳于越看着王竹享受的表情,心想,好了,看来我们儒家要出头了。接着他又自作聪明的提出了个建议。

    “所以说,只有古代圣贤认定的事情,才是对的,才是名正言顺的。万事不崇古,不遵循古代圣贤的道理是不会长久的,如果皇帝颁布法令,恢复周礼,天下定然大治”

    妈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呢,大早晨的马屁穿云,原来在这等着我呢!!原来是孔老二的弟子想趁机翻身。王竹最讨厌儒家了,最讨厌像唐僧一样啰嗦的儒生,一听就翻了,挥了挥袖子,拉下脸来,像哄苍蝇一样,把一群儒家的博士给轰下城楼:“此事,等战后再议。”

    太阳升上城头一竿子高。昏黄的日头,转为灿烂的红,像血一样的红。日光像红蔷薇般娇柔羞涩温柔。

    天上地下的鲜明对比!

    日光下的城墙上干涸的黑褐色已经渗入青石缝隙的血却一次次警告:那是来自虚空的假象。天宇下正在进行一场殊死的惨烈。目光所及的战车残骸、兵器狼籍、头颅断臂,都能让你凭空想象出昨日的严厉摧残。大地上突然回荡起锋利肃杀的脚步声。“咔嚓,咔嚓”像刽子手的屠刀出鞘。

    像隆冬的突然降临,城头上将军士兵的脸上瞬间结上一层寒霜。几片零落的树叶被秋风送到城墙上来,和青石板摩擦出沙沙的响声,那声音凄凉而又琐碎,听来让人头皮麻!

    初升的日头躲藏一般钻入一片暗灰色的浮云。

    城墙凄凉阴沉!

    秦国的士兵,有个毛病,他们是渴望打仗的。因为只有打仗才能出人头地。二十一等军功爵是这些人晋升的阶梯。

    有某个‘子’在某本书里曾经曰过;“秦国人是虎狼之邦。别的国家的人听说要打仗了,都吓得面如死灰逃跑逃命。秦国人也跑,他们高兴地像过年一样,卷起裤腿,挽起袖子,光着脚底板子,卷起漫天的黄土,跑去参军”

    十几年前六国就是被这样的一个国家打败的。秦二世虽然昏庸,却没有改变老爹的治国方略,法家依然做大,儒家的儒生仍然到处遭人白眼。军功爵依然生效。孔老二那时候混的还不如太上老君好呢!真的!

    问题还是出在皇帝身上,军旅在强大,皇帝混蛋也照样打败仗。

    皇帝亲征了,刘邦要有麻烦了!

    刘邦的营寨,分为前后左右中五个营区,长树干排成紧密的一排在外,短树干排成一排在内,然后在两排树干之间架上木板,分为上下两层,这样长树干长出的部分就成为护墙。营寨前后两门,每门设立箭楼四座,箭楼和箭楼之间上下五重铁链锁寨,用以阻挡秦军骑步冲刺,铁链之外布置三重拒马桩,拒马桩之外壕沟三重,沟内尖竹遍布。

    王贲对这个阵容非常赞赏,也很是惊讶,因为王贲一直把刘邦等人当成草台班子,以为上不了席面。可眼前这个营寨,形如梅花,相互照应,深合兵法,内里似乎隐含先天阵法,非常玄妙。让他也无话可说了。

    他是来进攻的,把个防御体系搞的如此到位,仅此一项,足以证明刘先生是个贪生怕死的。大耳贼刘备身上应该有他的基因。

    这个营寨,王竹用脚趾头也想的出来,肯定是张良的杰作。王竹心想,张良大好男儿,一个读书人,怎么能跟这个大流氓入了黑社会邪教组织呢?!朕,一定要拉他一把,让他弃暗投明啊!

    居高临下,刘邦的大军已经在寨内集结完毕。锁寨的铁链、拒马都被打开。大军分为左中右三路而出。

    王竹拿着单筒的望远镜一直间一路他不认得!左路军他也不认得,右路军还是不认得!看了等于没看。

    王竹把望远镜递给曲遇东:“看看这是些什么人?”

    曲遇东弓腰双手接过望远镜:“启禀陛下,看不到。”

    王竹眨眼道;“你把那黑色的管子,像我这样放在眼前就看到了。”

    曲遇东看了一下:“启禀皇上,还是看不到。”

    王竹气急败坏的咆哮道;“拿倒了,看个屁,转过来!”

    曲遇东半信半疑,又害怕皇上威,手哆哆嗦嗦的转过望远镜对着远处一看,嘴里出一声惊咦:“呀,真的看到了,皇上,刘流氓,他亲自来了。”曲遇东拿下望远镜道:“左路是樊哙。右路是骑将灌婴,这人也不好对付。”

    王竹翻白眼,在你眼里有好对付的吗?

    “皇上,这是什么魔法,怎么能看到如此之远!”

    李信屁颠屁颠跑过来道:“陛下,陛下,曲遇东出口不逊,理应问斩!”曲遇东傻了:“老将军,你胡说什么?”李信梗着脖子道;“你说陛下使用魔法,这就是大不敬,是死罪。”曲遇东不服:“那你说,那个黑管子是怎么回事?”

    李信嘻嘻的笑着,冲着王竹鞠躬:“陛下是神仙下凡,这应该是仙法才对。”

    曲遇东哆嗦了,这二世皇帝混蛋透顶,什么出格的事情都做的出来,就算是临阵斩杀大将也不足为奇。

    王竹心说,这事还真说不清楚,没法解释,还不如顺坡下驴,破敌要紧。连忙道;“没错,这就是一件神物,是上天赐给朕的,朕是万乘之尊,真命天子。不过,曲将军你也不用害怕,你是无心的,朕不怪罪你。”

    曲遇东感动的不得了,声嘶力竭道;“陛下,臣愿意出城去斩杀流氓,为陛下拔去眼中钉。”

    王竹咽了口唾沫,你下去,让灌婴把你给跺了,然后,士气低落,我让人生擒了。有病啊?你那武功根本不行。也就王贲还凑合,年纪太大了。

    王竹招呼桓燕:“把朕的法器拿来,放在垛口上,你们都闪开。”

    法器?就是狙击步枪。

    没办法,只能叫做法器,谁让身边这些秦朝人没文化呢?跟这些粗人,你也解释不清楚。难道给他们将化学、物理,牛顿、爱迪生。扯淡!

    法器!法器挺好!

    王竹其实早就现了这件法器有个致命的弱点,妈的就一子弹。这可是决定命运的一子弹,做人做鬼全都靠它了。万一要是

    王竹不敢往下想了。

    王竹趴在城头对着狙击步枪的望远镜看了一眼,回头对奉常王绾道;“王大人,朕不认得流氓。一会儿你引他说话,朕想看看他。”

    王绾是个深沉的贵族,轻轻的猫腰答了一声;“遵旨。”

第六章枪毙刘邦 下

    刘邦的大军接近城头了

    城头下旌旗如海,矛戟如林,战鼓隆隆,杀气穿云。

    刀枪耀目,铠甲鲜明的刘邦军,分为左中右三路齐头并进。“呜!呜!呜!呜!”鼓声雷动,号角齐鸣。

    三路大军在奔跑中拉开阵势,变换队形。前排的骑兵放缓了脚步,后面手持橹盾的矛盾手和搭着云梯的弓箭兵,抢了上来。

    “咚!咚!咚!咚!”冲锋的战鼓改变了节奏,大军已经逼近到了护城河四百丈外。这是个绝对安全的距离,刘邦的中军开始停止,前排是矛盾手,接着是弓箭兵。一万骑兵一万战车兵组成的方阵把刘邦和他的谋士团包夹起来,一排排枪刀排成四面铜墙铁壁,紧密的连苍蝇都飞不进去。刘邦可不想冒一点风险,享福还没享够呢!

    刘邦、张良、萧何、神射手楼烦,站在同一辆战车中。车上还有六名亲兵持盾挡在前、左、右三个方向,以生命捍卫主公的安全。前面的战车阵,数十列并排着的盾牌层层拱卫。从城头看去刘邦身前仿佛有一面可以反射日光的铜镜。其实这个距离根本不用保护,没有什么古老的弓箭有这样的射程。

    黑压压的人头,铺天盖地的战士,刀戟矛戈反射的光芒让初升的太阳失去光辉,肃杀之气直冲云霄。

    经过曲遇东的指点,王竹在望远镜里看到刘邦。王竹的嘴巴差点笑歪了。这个刘老大的相貌没有史记里面说的那么帅,甚至可以说相去甚远。看来,司马迁还是美化了他的。当然也不一定怪司马迁,他也没见过刘邦。

    王竹肯定了一个历史疑案!刘备绝对是刘邦的子孙,不是野种!刘邦瘦的跟个螳螂似地,一双招风耳朵像车轮子,下巴上留着一撮山羊胡子。这就是司马迁标榜的‘美须髯’。

    刘邦正在那指手画脚和身边的人高谈阔论呢。一个劲的挥舞手臂,咧开嘴大笑,心里想着到了咸阳城先骑她十个八个的,也不枉冒这么大的危险到城下来一趟?!完全不知道死神已经向他张开黑翼

    其实大哥也没冒多大的风险,像他所处的位置,跟他娘的没上战场区别也不是太大。萧何一个劲的在身边拍马屁:“主公亲临险地,此战我军必胜无疑。将士们必然以一当十,奋勇向前啊!”

    刘邦大大咧咧道;“别叫主公,叫大哥,咱兄弟谁跟谁。等进了咸阳美人珍宝尽有之,有我的就有你们的。告诉兄弟们,给老子狠狠的打,咸阳城漂亮的娘们多得是,兄弟们跟着大哥混,亏不了他们”

    张良吓出一声冷汗:“沛公,沛公,别呀!眼下暴秦灭亡在即,沛公据有关中富饶险要之地,正可以立足称王大展宏图,怎么还没进城就想想想娘们那样会把沛公的名声搞坏的!”张良是韩王成的手下,以客卿的身份协助刘邦攻打关中,所以不称他主公。

    刘邦一听不高兴,扫兴。不过刘邦不敢得罪张良,他知道张良不同于普通的儒生,非常有本事,偶尔有点唐僧也无伤大雅。

    刘邦岔开话题,对萧何道;“派人告诉樊哙,让他进攻,让曲遇东放明白点,别傻乎乎的给秦二世卖命了,要是再不投降,老子就灭了他。敢跟老子争地盘,长了几个脑袋。进了城立即跺了他全家。娘的,敢跟老子如此嚣张。也不打听打听,以前在沛县的时候,谁敢”萧何点头哈腰,叫人去传令。

    刘邦咬着牙狠说;“草***,害我损失了这么多弟兄。让樊哙把他们统统都给我砍死。”刘邦心想,也就是老子现在有身份了,要是放在前几年,砍死了还来个焚尸。

    传令兵气喘吁吁的跑到前军樊哙面前,朗声道;“主公有令,把城里的人都砍了!做的干净点!!”樊哙咧着嘴道;“本将军干活什么时候拖泥带水了。告诉主公,他曲遇东要是敢不乖乖投降,我弄死他。”

    樊哙扯着破锣嗓子,声嘶力竭的冲着城头喊:“曲遇东,你他娘的想死是不是?再不投降,老子可要攻城了。”

    曲遇东对王竹道:“陛下,这就是樊哙。”

    樊哙是刘备军中的第一勇将,以前是卖狗肉的。大概是刘邦吃了狗肉不给钱,抑或是刘邦带人去收保护费,两人还生过激烈的战斗。据说刘邦在此一役中还挨了一顿暴揍。在刘邦的队伍中像樊哙这样个体户出身的还有不少。灌婴以前是卖布的。还有杀猪、宰羊的多了去。大概是,拿屠刀习惯了,杀完了畜生改杀人,很是得心应手。

    就像韦小宝形容的陈近南一样,樊哙兄身高八尺,腰围也有八尺{夸张},满面虬髯,脸上露出赤铜色的肌肤。头、眼睛、胡须都黑的亮。小伙子看起来真是像鬼一样。

    曲遇东指着左右两翼军道:“陛下,左翼秀袍金甲的就是骑将灌婴。右面那个是‘流氓’的心腹爱将纪信。”

    王竹穿着迷彩服,眼前一根乌黑的破管子,转来转去,一眼看到跃马挺枪、俊义挺拔,威风凛凛,一脸肃然的灌婴。

    灌婴大概三十岁左右,大概是以前做买卖,饱受太阳、风沙侵蚀,脸庞显得有些黝黑,皮肤粗糙,可是,眉宇之间却有着贵公子的气质。王竹一直觉得灌婴像三国演义中的赵子龙,为人稳重,骁勇善战,最主要的战无不胜。似乎从来没打过败仗。他比樊哙强多了,樊哙动刀子还行,动脑子差远了。是仅次于项羽的一位杀人狂。

    这时候樊哙已经现了穿着像天外来客般的王竹,愣了一下,心说,这是个什么东西?扯开喉咙喊道:“曲遇东,你身边那个是什么东西?”

    曲遇东大怒:“狗贼,安敢对陛下无礼!”

    “陛下?”樊哙乐了,秦二世那个害的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的狗皇帝亲征了,这不是自寻死路吗?诚心给老子立大功送礼来了!

    头脑简单四肢达的人一般火气都大,樊哙哇哇大叫:“狗皇帝,敢下来跟我决一死战吗?”

    王竹撇撇嘴:“凭你也配给朕叫阵,要是真想打也可以,你让刘季出来,你问问他干嘛?”樊哙心想,算了别问了,我了解主公他绝对不敢。“狗皇帝,你不配和主公交手,有本事跟我打!”

    王竹有意激怒樊哙,不屑道;“滚回去,一个卖狗肉的什么东西?”樊哙最怕别人揭他的老底,一下就翻了,睚眦欲裂:“来呀,擂鼓攻城,三路齐进,活捉昏君。”

    “咚咚咚咚”战鼓雷鸣,刘军大进。

    王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情况越乱,越容易下手。

    刘邦的军队终归是一支民兵队伍,虽然在张良、陈平等人训练下初具规模,毕竟时间太短,阵型欠缺统一性。感觉上有点像草原上放羊。怪不得每次都被项蛮子打得七零八落抱头鼠窜呢。

    曲遇东大喝一声:“放箭。”

    “嗖嗖嗖嗖”弓弦响处,豪雨般倾盆的箭矢同时从两军阵营中爆出来。密集的箭矢遮空蔽日,险些让远处的刘邦失去视力,眼前只看到一片片雨帘,城头已经模糊了。

    王贲、李信纷纷撤出佩刀,侍立在王竹左右。

    王竹翻白眼,真惨!这么大的皇帝,靠两个头花白的老爷爷保护!

    “前进”

    鲜血、惨叫声激起了樊哙的凶性,挥舞大刀,怒目圆睁,声嘶力竭的喊着。民兵们虽然害怕箭雨,都想往后退,可是他们更害怕樊哙。那家伙像活鬼一样,持刀站在身后,谁敢后退,一刀就被斩成两段。

    民兵队伍爆出震天的喊杀声,甩开橹盾卷起漫天的尘沙向护城河冲来。冲在最前面的三排,像被冰雹砸折的甘蔗一样倒下去

    王贲都傻了,妈呀,这是什么战法?自杀式攻击?刘季该不会是给这些人使了符水吧?李信悄悄靠近王贲:“大侄子,这是什么战术,我打了一辈子仗,从没见过。”

    王贲差点给***退下城去;“放屁,谁是你大侄子?”李信持刀剥落箭矢,不高兴道:“我和你老子王翦称兄道弟,你自然是我的大侄子。”

    王贲懒得搭理这老东西,没好气道:“姓刘的不懂打仗,胡搞乱搞,什么玩意?”

    “有道理。大侄子。”

    箭垛后,城墙边,站满了训练有素久经考验的秦军士兵,他们在城头用箭矢形成了一阵暴雨。奇怪的是,刘邦的民兵竟然不知道死为何物,毫无保障的冒着箭雨冲刺。其结果可想而知了,一柱香的时间没到,几千民兵被射成了蜂窝,每一个呻吟着倒下去的民兵都被随后接踵而至的几十上百只劲箭射成刺猬,有的身体上再也容不下多加一支箭了。

    这种亡命的攻击简直荒唐,正规军是绝对干不出这种事情的。常规的情形下,应该组织挡箭车为前驱,配合橹盾兵至护城河边,攻城兵才开始跃壕,可樊哙先生把这些繁琐的战术都简化了,直接命令手下弟兄用血肉之躯对抗箭雨。大概是太轻视秦兵了,以为秦兵的弓箭都是芦苇做的。要不就是像义和团一样服食了什么刀枪不入的灵丹妙药。要不怎么这么猛?!

    一队队没有盾牌掩护的弓箭兵夹杂在搭着云梯的攻城兵中间,掩护攻城兵将云梯搭在护城河上,他们完全不理铺天盖地的箭矢是不是会夺去生命,每跑出两步就扯开弓弦,斜向上方射出一只要命的箭矢,完全不用瞄准,刘邦军在人数上占有绝对的优势。冲刺中的民兵,每人射出一支箭,足够覆盖整个城头了。

    樊哙还在后面一个劲的出野兽般的嚎叫:“射箭,放箭,放箭”心想,说不定一下子把秦二世给射死呢。

    呈抛物线状坠落城头的箭雨仿佛是狂风送过来的一片片乌云,城头在一瞬间黑暗下来。天空犹如披上一件黑色的大氅。城墙上的弓箭手开始有人倒下去,秦军的兵力不足立即就体现出来。只要一个弓箭兵倒下去,整个箭垛立即成为空缺,没有人再来接替他的位置。城墙上的暴雨开始转为中雨,如果没有意外,几个时辰后要变成稀疏的零星小雨了。

    光滑条石砌成的城墙,被射的坑坑洼洼,就像是长期风化疙瘩麻面的悬崖峭壁。

    王贲一生行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从来都是他把别人逼的走投无路,从没让人家这样欺负过。气的嗷嗷直叫:“陛下,给我两千人马,末将愿于万马军中取刘季级献于麾下。”

    王竹翻白眼,心说,老爷爷二十年前还差不多,现在,估计够呛了!

    王竹这半天站在城头,一直寻找下手的良机,对于漫天席地的箭雨他视若无睹,除了有几个大将和上百名亲兵护卫外,防弹衣也是他的救命法宝。这些来自几千年前,粗劣工艺打造的废铜烂铁,撞击了精密纤维造就的防弹衣,立即像射中铜墙铁壁一样坠落到地上,王竹不用低头看,也知道锋利的箭头已经被顶弯曲了,有的甚至从中折断。幸亏淳于越等人已经下城去了,不然又要冒着变成蜂窝的危险趴在地上高呼万岁了。

    王竹这种表现,大大的激励了处于劣势的秦军的气势。皇帝如此的悍不畏死,士兵们自然也不在乎肩膀上那颗吃糠咽菜的脑袋。拼吧,打吧!

    也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大秦皇帝万岁,大秦必胜,皇帝必胜!!”

    “弟兄们,为陛下死战到底,和***拼了”

    “放箭,放箭”

    李信心中叹息,以他当初败给项燕的经验来看,妈的,城池守不住了。这一次说什么也不做逃兵了!!李信颤抖着一头白,激动的说:“我等死战,陛下此时走还来得及!愿上天不灭我大秦。”

    王贲的铠甲上已经钉了不少雕翎,左臂似乎还中了轻伤,大声喊着放箭,挥舞着大刀,向王竹靠拢过来,老泪纵横:“陛下,贼兵势大,我军抵挡不住了。我等为社稷死,为陛下死,请陛下帅兵突围而去,会和蒙铎,以图东山再起。”

    王竹心说,大秦有这么多忠臣良将,怎么就让***秦二世给搞成这副不可收拾支离破碎的局面,二世皇帝真是个人才!

    在樊哙的集体自杀式攻击之下,民兵队伍凭借着数量上的优势,开始把云梯搭在护城河面上,攀登过河。护城河中的白浪变成了红浪,一层层的尸体像层层叠叠的死鱼漂浮在河面上,堵塞了河道。付出了惨重代价的民兵队伍,此刻也杀红了眼,身边无数战友亲人的尸,让他们变得疯狂如野兽,歇斯底里像受到惊吓的畜生。他们嚎叫着像嗜血的狼群,将一架又一架云梯接连不断的搭在了护城河上,民兵们以矫健的身手踩着云梯冲到城下。当然,也有身手不怎么矫健的,一下踩空,冲入激流,挥舞着刀枪杀向阎王殿去了。估计阎王会把这些胆大妄为的家伙放进油锅炸成紫红色香喷喷的丸子。“妈的,老子的地盘也敢抢,这还了得?”

    这时候,城墙上滚烫冒泡的火油黑色瀑布般沿着城墙倾倒下来。到处充满了刺鼻的火油味道,火油在城下汇聚成溪流,沿着事先挖好的一条条青石铺成的排水渠,冒着白烟流入护城河中。护城河立即变成了一池沸水,仿佛有瘴气从水中袅袅升腾。

    “放火箭扔火把”曲遇东连连下令。

    城头上飞下无数燃烧着蓝色火焰的火把、火箭。火星与火油一触,瞬间,烈焰蒸腾,河面变成火海。两百架云梯化为乌有,黑雾蒸腾,烟火弥漫中,鬼哭狼嚎声响成一片。河面上不时有一团火光出凄厉惨叫翻滚翻滚

    刘邦军实在太多了,是秦军的五六倍,而且前敌指挥的二愣子樊哙将军根本不论伤亡是否惨重,只是一味的想擒拿秦二世立下不世之功。士兵死伤无数,他也不鸣金。士兵们只有拼死向前。他们在没有起火的河段,重新组织搭云梯过河。

    曲遇东无计可施了,拔出佩刀,厉声道:“誓死捍卫陛下,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将士们轰然应诺。“誓死保护陛下”

    王竹看着李信、王贲道:“别忙,别忙,仗还没打完呢。朕誓,誓与将士共存亡,有朕在,就有你们在。有你们在,就有朕在。”这点团队精神,王竹还是懂得的。如果这个时候,自己逃走,大秦铁定完蛋。用不了多长时间,自己就会被项蛮子五马分尸了。

    李信和王贲还想再说,王竹已经吸了一口气,转过脸去,拿起狙击步枪,到了刻不容缓的关头了。

    狙击步枪的红外线瞄准镜里,远离战场的刘邦谈笑风生,好像自己已经站在咸阳城内登基称帝了。身前的十几层盾牌迎着太阳光放射出夺目的光彩。

    王竹大惊失色,妈的,盾牌上的反光,影响了他的瞄准。王竹脖子后面迅的窜起一股凉气,像箭一样射中他的脑袋,头皮都扎起来了。他调整了一下位置,镇定了一下心神,心中求神拜佛:一定要打中,我只有一子弹。

    血红色十字形的焦距正好对准了刘邦的眉心。打这里比打胸口保险的多了,中弹必死。刘邦不太配合,他正兴奋的挥舞手臂,表达自己激昂的情绪,血红的十字一次次偏离眉心。

    民兵队伍顺利的通过护城河,出笼猛虎般,把云梯搭上了武关城头,高叫着:“活捉昏君,活捉昏君”的口号。

    城墙上爆一阵轰隆雷响,无数的滚木礌石从天而降,硕大的磨盘将云梯砸折,顺带着将云梯上的战士砸成肉饼。“卡咔嚓嚓”的爆响不绝于耳,数百架云梯毁于一旦,城墙根被云梯的残骸与巨石磨盘堆满。攻城战就是这样,一旦护城河被突破,敌人切入到城墙下竖起了云梯,城上士兵的心理防线就会被彻底摧毁,距离结束战斗就不远了。

    又有几十架云梯搭上了城头。

    曲遇东再没有这么多的滚木礌石来砸了。民兵像大批悍不畏死的黑蚂蚁一样,顺着云梯爬上城墙

    损失过半的秦军面临大溃败。

    就在这时

    噪杂的人喊马嘶声中,兵器交击的铿锵声中,冒出一声尖锐清脆的响动。“呜”

    王竹手中的枪管颤动了一下,整个人也颤抖一下,脑门上的冷汗悄悄爬了出来。

    方才准星似乎不太稳定!

    瞄准镜里的刘邦,像突然被毒蛇咬了一口,愣在当场。脸上的肌肉剧烈的抽搐着。莫名其妙的左右看了看张良、萧何。身子像面被推倒的土墙一样,坍塌下去。王竹看到他的额头上渐渐红,花生大的圆洞中血咕嘟咕嘟的往外冒。腥味熏人冒着热气的黑血瞬间染红了胸前铠甲的鳞片,滴滴答答的在脚下汇聚成一个血窝,眼睛渐渐闭上了,四肢像四条死蛇样无力的下垂

    虽然听不见,可王竹看到张良、萧何扶着刘邦,长大了嘴巴,脸色青,脸孔变形的嚎叫着

第七章秦军!虎狼之师

    王竹对着城内城外大声喊道:“刘季遭到天谴,已经毙命,众将还不奋力杀敌?”

    一部分刘军已经爬上城墙,城头上一片刀光闪闪,铿锵声、惨叫声大幅度增强。显示着两军已经进入了白刃战的阶段。

    刘邦军气势如虹,势不可挡!

    由于数量上的悬殊,悍勇的秦军很快陷入苦战。城头城下残肢、断臂、头颅横飞,鲜血很快在城上城下汇聚成无数条小溪,小溪汇聚成河流,血流有声!钢刀砍入脖颈和颈椎同时折断的咔嚓脆响不绝于耳。

    城南外墙数处被攻破,无以计数的刘邦军血红着眼睛嚎叫着跳上城头,就像饥饿一个月,打开铁闸被放出来的饿狼。商鞅的二十一等军功爵造就了秦人虎狼般的铁血性子。他们用钢刀、用长矛、用牙齿、用身体为国君缔造了血肉的长城,他们坚韧不拔,悍不畏死,阻挡着从缺口潮水般涌入的凶残敌军。以他们的鲜血和生命来换取脚下的每一寸土地。

    一个刚刚失去左臂的少年都尉抱着一个刘邦军狂吼着滚下城头:“吾皇必胜,秦军必胜”

    一名刘邦军被一个秦兵用小腹流出来的青紫色的肠子活活勒死。目睹这一切的刘邦军战友吓疯了

    这就是秦人,虎狼之邦的秦国人!!

    王贲老当益壮,须皆张,挥动大刀,身前四名敌人立即身异处,脑袋像西瓜一样滚落一地,鲜血直喷飞上半空。“弟兄们,不想被坑杀的,跟他们拼了!”

    不得不说,项羽在巨鹿的变态暴行,给他的统一之战带来了无可估量的阻力,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绊脚石。王贲的这句话,即提醒了秦军,也激起了他们丧兄失弟的切齿仇恨。

    “妈的,拼了,横竖都是死”

    “杀呀,杀一个够本,杀两儿赚一个”

    “楚人都该死!”

    所有的秦军全都咬碎钢牙誓死决战,那怕是四肢被砍断只剩下一张嘴,也要咬断一名刘邦军的的喉咙。这种形势下,本来很有些势如破竹的刘邦军竟然被逼的节节败退。不时有人被逼下城墙摔个半死或者脑浆迸裂。

    微风起,战鼓轰天,血雾弥漫,遮蔽蓝天。武关成了血城,成了屠宰场,成了张开巨口噬人性命的魔兽!死神煽动者黑色的翅膀不停的在上空翱翔

    箭矢横飞;钢刀横扫;长矛突刺;战士在怒吼;伤员在惨叫。这是无比惨烈的血肉拼杀,所有人的眼睛被血染红,看不到敌人也看不到自己,他们只知道不停地挥动手中的刀枪扫清眼前的障碍。

    身穿迷彩服手持长柄刀,血浆糊了一脸的特种兵战士王竹像个钢浇铁铸的巨人。全身上下散出无尽的霸道悍勇,双手挥出无与伦比的杀伤力。所到之处,腥风血雨,哀嚎一片。王竹经见过死亡,他可不是“娇滴滴”跟娘们一样的秦二世。

    进入战备状态后的王竹,是绝对冷血的。

    那里战斗激烈,王竹就带着他的亲兵卫队往那里扎。桓燕拦都拦不住,心里大叫有鬼,皇上这是怎么啦?疯了?项羽是没有看到他,要不非跟他拜把兄弟不可。俗话说物以类聚嘛?!从此天下又崛起一位顶级杀人狂!

    南面是最大的一个口子,刘邦军百分之八十从这里冲上来。桓燕一个不注意,皇上就杀了过去。桓燕心里大声叫娘!声嘶力竭的指挥手下亲兵:“快,保护陛下,保护陛下”

    王竹这次有些鲁莽了,他是想激励鼓舞士气,可没想到冷兵器作战和现代化作战还是有区别的,由于这一片敌军众多,他手下的亲兵,拼命冲刺,竟然无法突破,桓燕眼前失去了王竹的踪迹。王竹只带着三百名士兵冲向潮头。

    “陛下陛下呀”

    钢刀、长矛一层层一叠叠的布满王竹的胸膛、脸盘、肩胛、后背。在外人眼中看来,形势万分危急。王竹却满脸狞笑怡然不惧。哥们穿着刀枪不入的防弹衣呢!

    一瞬间,总共二十四把大刀。

    二十四把刀,犹如二十四颗恶狠狠地獠牙,随着一声呜咽,转瞬便能把人撕咬的粉碎。刘邦军兴奋的不得了。他们知道,眼前这个白痴兼杀人狂,是他娘的大秦皇帝!!

    有一把钢刀竟对着王竹的眸子刺来。阳光下,钢刀的光波晃动的难以睁眼,眼睫毛都感觉得到森森的寒气。其余的刀枪都向他上身招呼。

    王竹的度太快了,出这群土鳖民兵的想象太多了。身子轻盈的在地下一滚,躲过了大部分的突刺,只有两刀砍在他的背部。大刀却嘎嘣一声从中折断。就在滚动中,王竹从靴子里拔出军刺,斩断了两人脚腕大筋,站起来的瞬间,血红的刀尖已经从另一名敌军的后背冒出来。

    此时王贲听说皇帝亲身深入虎**,不顾安危率众来援。

    “当!当!当”三把长矛同时戳在王竹后心,又同时被弹了回来。就在三名战士一愣之下,王竹的长柄刀,轮出一片白光,准确无误的横扫了他们的颈动脉。血浆在压力下喷出一丈之外!

    刘邦的左司马曹无伤,此时已经杀上城头。这小子立功心切,是个做官不要命的主。后来鸿门宴出卖刘邦就是他的杰作。他一看秦二世被围,心花怒放以为有机可乘。舍弃了主战场,来杀皇帝。

    王竹看着一个顶盔贯甲的将军手持方天画戟冲过来。心想,妈的,凭你也配使方天画戟,你以为你是吕布?!

    王竹左手一抖,一把匕在三步外穿透曹无伤左小腿。曹无伤一个踉跄趴在地上。

    要说曹无伤也够狠的,虽然小腿被穿透,仍然没忘了升官财的事情。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跳起来。杀猪一样的惨叫,指挥士兵诛杀王竹。

    王竹不知道这人是曹无伤,在心里佩服,是条汉子!

    是条汉子,就更不能让他活着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是王竹加入特种兵后学习的第一课。

    曹无伤身边已经聚集了三十几名亲兵。

    王竹单枪匹马,提刀杀了过去。双手快捷入闪电,左右开弓砍掉两颗斗大的脑袋。举起其中一具正在哗哗淌血的尸体向曹无伤砸去。颈项中流出的鲜血,把迷彩服也染成血红。王竹看起来像个活阎王。

    哥们还哈哈大笑呢!这就更加吓人了。曹无伤的亲兵,没有一个敢过来。三十个人被王竹逼的哆哆嗦嗦节节后退。王竹的眼神仿佛染血的利剑,让人头皮麻,普通士兵只要被他看上一眼,就要得脑血栓,浑身哆嗦。

    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氛下,曹无伤的民兵护卫队,一哄而散,各自逃生了。

    王竹松了口气。可以把军刺抢回来了。对他来说,这东西可宝贵了,有钱也没处买去。

    被人抛弃的曹无伤咽喉中出杀猪般的恐怖绝望叫声。一半是疼的,一半是吓得。双臂撑着地面一步步的后退。眼神涣散,状似疯癫。

    王竹跟他没废话,上去一刀砍飞脑袋,从小腿上拔出匕,在身上擦干了血迹,揣入怀中。

    王竹回头看了看那颗飞出三步的脑袋,惊悸的神情停滞在那张脸上,瞳孔正逐渐的放大,放大。生命的光亮突然消失了。就在弹指一挥间。

    “吾皇必胜,大秦必胜陛下神威盖世”秦国将士,包括王贲在内,欢呼雀跃,士气大振。

    此消彼长,刘邦的民兵,被他的威势慑服,竟然不敢上前了。

    就在此时,刘邦暴死的讯息已经向席卷的乌云,像蔓延的瘟疫一般在民兵中传播开来。刘邦军士气大挫,后续部队,差点一哄而散了。

    秦军得以喘息。

    城下忽然传来鸣金之声,刘邦军退潮一般回归大营。

    樊哙在城下组织冲锋正杀的兴起,听到鸣金声,还以为中军敲错了。弄得他一头雾水,怎么回事?只要在消耗秦军一个时辰,城池肯定就攻破了,为什么退兵。主公是不是又喝多了?他那里知道主公已经飞升了!

    灌婴和纪信的左右两路军一听到鸣金声立即后撤。人家可不是二愣子。鸣金不退,擂鼓不进都是死罪,谁能担待的起。

    樊哙气的低声叫骂:“妈的,怎么当人家老大的。贪生怕死撤退撤退。”

    樊哙冤枉刘邦了,这回他不是怕死,而是真的翘了!

    攻上城头的民兵,听到鸣金顿时慌了手脚。梯子这东西,有个特点上来容易,下去难。

    尤其是成千上万的人一起拥挤着往下跑,就更难。一阵喀嚓声,响过,几十架云梯,因为‘载’全部断成数段。残骸堆在了城墙下。顺着梯子向下跑的士兵,都坐着直上直下,度快的‘电梯’到阎王殿去了。

    秦军像反噬的洪水一样,一层叠着一层,叫嚣着喊破喉咙,拼命追杀

    民兵队伍损失惨重,只有一千余人成功撤走。

    王竹怎能让他们从容撤走,命令王贲、曲遇东:“随我出城,杀他个片甲不留。还有多少骑兵,全都给我带上。”

    王贲道:“再等等。”

    王竹梗着脖子翻白眼道;“为什么?朕是皇帝”心说,老子说了不算啊?!

    王贲吓的差点坐在地上;“臣知道。皇上皇上这和您的身份没关系。是灌婴的左翼军还很整齐,贸贸然冲出去,只怕得不偿失。”你是皇帝又不是神仙!

    王竹探头一看,果然灌婴指挥的民兵已经将后队变为前队,骑兵在前,刀矛手在后,形成几个方阵,步伐统一的后退。

    王竹对城楼上的士兵喊道;“给我冲着城下大声喊,就说刘季已经归天了。”

    城墙上立即集结了一两千满身浴血,伤痕累累,衣衫褴褛的亲兵,一起扯开嗓子对城下喊:“刘季归天了刘季归天了”

    王竹也拔着脖子喊道:“刘军兄弟们,你们老大刘季已经被我干了,还是赶快投降吧。你们混不下去了!”

    王贲和李信等人脑袋里立即掠过一串问号和省略号外加感叹号!!

    皇帝越来越有才了!

    秦军士兵汇集的越来越多,一炷香时间后,差不多有四五千人在扯着嗓子饿狼一样嚎叫。五千个声浪冲上天宇,在天空中犹如涓涓细流汇聚成海,以白浪滔天的气势冲击正在紧急撤退的刘邦军民兵的耳膜。他们的心灵之门已经被叩响,支撑整个身体的精神柱子,轰然倒塌

    一个个心跳加,面如死灰。老大真的翘了吗?

    就连灌婴这样的盖世名将也无法约束一只因为群龙无而军心涣散的队伍。乌云一般凝结在空中的恐怖声浪袭击下,灌婴一只井然有序的队伍,突然打破真空般喧哗起来。“主公死了,主公死了逃命吧”

    “走啊”大部分士兵步伐混乱。逃兵已经出现。

    王贲及时说道;“陛下,现在可以攻击了。”说的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王竹苦笑道;“知道了。老将军。”

    “将士们听着,随我杀出城去,把乱兵杀个片甲不留!为死在楚军手上的四十万秦军兄弟报仇雪恨呀!”王竹又在煽情!!

    其实王竹一直觉得,这四十万被坑杀的秦军,是秦国的报应。是对白起在长平之战中坑杀的四十万赵军的赎罪!这话当然不能说出来了。

    秦兵将士被切齿的仇恨激起凶性,一个个跃跃欲试,咬牙切齿。王竹大踏步的冲下城楼。城下有一只一千五百人的骑兵预备队。是预备城破时突围用的。

    王竹抓过一匹马,跳上马背。李信道:“陛下不可轻动,还是让我等去拼杀。”王竹笑道;“老将军年事已高,还是坐镇指挥,朕去杀敌。”

    王贲道;“老臣比李信年轻,老臣也去。”

    李信道:“让大侄子”

    王贲这会儿懒得跟这个老东西计较,瞪了他一眼。

    王竹道:“曲遇东、桓燕、王贲,随我出城杀敌!”

    “轰隆,轰隆”包裹着四层铁皮,足足有七八寸厚的城门,出坦克履带摩擦地面的爆响,向内打开。

    王竹一马当先,嚎叫着冲了出去。王竹一边跑,一边唱:“今天是个好日子”

    身后的一千五百骑兵全都是王贲亲自在大政宫挑选的最为精良的战马,最为精壮的曾经有过实战经验的战士。配备了最‘现代化’的装备的精锐队伍。是这次武关保卫战的杀手锏。这些人在战争中表现得冷静执着,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王竹注意到了秦军的军纪。太可怕了。城头上的头颅、断臂像椰子树上坠落的椰子一样掉在这些骑兵的马下、身上。他们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因为他们的任务是坚守城门。城头上爱咋地咋,连半点关系都没有。

    这种军纪,虽然死板,但有用。军队需要这种纪律。

    秦军像一道激流似地向前突进。刀矛和甲胄反射着日光。那种铿锵踢踏的魄力不由得让人想起一往无前开天辟地的黄河之水。

    狼狈不堪的民兵队伍,本来就没什么组织纪律性,加上身后忽然黄尘四起,杀气弥漫,死神疯狂驱赶,全都不顾脚下是否会磨出血泡,拼命地撤退。

    双方还没接触上,刘邦军人马践踏,已经开始有伤亡了。

    打仗就是靠气势、意志、军心。就像当年张辽八百破吴兵十万,靠的就是视死如归的意志和强横的气势。

    刘邦一死,民兵丧失了气势、意志、军心涣散了。四五万人,也只能被一千几百骑兵追着打。

    “轰隆”像两块乌云相撞。地面上刀光剑影组成了霹雳和闪电。跑的较慢的刘邦步军已经被残暴的秦军追上了。

    这些亡魂丧胆的步兵,怎么能够抵挡锐气冲天的虎狼秦兵。顿时惨叫上直冲凌霄宝殿。刘邦军只看到黄尘漫天,那里知道来了多少骑兵,还以为是千军万马!这个时候,生死关头,人没有了理智。跑吧。

    根本没有人还手。他们已经绝望了。城外的空旷的广场上展开了一场空前盛大的‘马拉松世锦赛’。在这些参赛的选手背后,跟着一群虎狼,无论谁落在后面,立即被一声咆哮吞噬掉。连骨头都被碾成雪白的粉末。

    秦军只知道挥刀、挥刀。就像在甘蔗地里收割庄稼。黄土的尘埃,夹杂着血雨,弥漫在半空。由城头开始,一直向南,三十里内,血流成河,尸体塞道。

    括弧,全是刘邦军的。秦军骑兵死了不到十个。

    没办法,真的没办法。没人还手。死的十个秦军有两个是被死尸绊倒后跌下马背活活摔死的。

    刘邦的民兵像涨潮的浪头,一浪推动着一浪,步兵推动着战车兵,战车兵推动着最前面的骑兵。混乱不堪的像赶庙会。

    大家都懵了,身后脚步声震天,地皮跟着震颤。还以为全都是追兵呢。笨重的战车兵被逃亡的步兵塞住了道路;骑兵被强大的战车冲击力横扫;马和马摇摇晃晃的相互撞击;战车将步兵碾成肉酱。战车遇到骑兵,骑兵甩出十丈,战车的车轴碎裂,车轮在半空中飞腾。滚落到地上的士兵不是被从后面接踵而至的战车碾毙,就是被骑兵的马蹄咔嚓一声踩爆脑袋。鲜血“嗤”的一声,箭一般射向高空。

    此时,秦兵开始射箭,无数刘邦军士兵的喉咙、脑门被射穿了

    王竹帅兵一直追杀八十里,将刘邦的残兵赶入一处山谷,才停下来。刘邦的大将夏侯婴、靳强、郑中尽皆被俘。这一役斩杀民兵过三万{百分之七十以上是逃走途中践踏而死}、沿路俘获战车、战马、降兵无数。张良、萧何、樊哙等人只带着数千人逃入山谷。

    王竹知道张良诡计多端,害怕中计,鸣金收兵。

第八章吕雉崛起

    萧何、陈平、周勃、樊哙、楼烦、灌婴、纪信、吕青、吕臣、郦商、郦食其、曹参、周苛、周昌、枞公、袁生、刘邦堂兄刘贾、6贾、鲰生、大将安国侯王陵、千户陈恢、刘邦的同窗好友铁杆哥们上将军卢绾,等齐聚于中军帐内。

    张良趴在刘邦身上大声嚎哭:“沛公,沛公因何如此?沛公”声音已经嘶哑了!

    萧何、曹参、樊哙、刘贾、王陵这些人从沛县起追随刘邦和他感情最深。早已经泣不成声了。“主公主公是谁暗算了你,你在天有灵”

    灌婴看了看刘邦头上的透明窟窿。站出来,冷静的说;“主公遭奸人暗算,死不能复生,各位大人还是节哀。眼下最要紧的是派人通知怀王,请求援兵。击退秦军,否则不但灭秦大业毁于一旦。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也!”

    郦食其也很痛苦,这么讲义气又爱喝酒又谈得来的大哥没有了,你让他如何不悲伤?以后还有谁会把玩剩下的美人送给他?!想着想着悲从中来,大骂灌婴:“没义气的东西,主公尸骨未寒,汝想趁机毛遂自荐于怀王乎?”

    灌婴惊恐道;“广野君,我不是那个意思?”

    樊哙站起来,一把揪住灌婴的脖领,上去就是一拳:“我等痛哭主公,都是有情有意的。就你一滴眼泪也没掉,分明是不把主公放在心上。”

    灌婴闪身躲过了,托住樊哙熊掌般的大手,冷静道:“主公不能复生,我们最要紧的是保全他的妻儿老小,这样才算对得起他。光是哭嚎,解决不了问题!”

    鲰生又自作聪明了:“没错,没错,家有千口主事一人,眼下群龙无,要突出重围,必须有人号施令。”

    他出的主意一般都是馊主意,刘邦派兵驻守函谷关,拒绝项羽四十万大军入关,就是这小子出的点子。结果刘邦闯下滔天大祸,要不是张良、项伯也就死在鸿门宴上了。

    鲰生道;“刘贾将军乃是沛公堂兄,论理应当继承爵位,统率大军。”

    刘贾心中暗笑,鲰生是他的酒友,这小子还真讲义气。暗暗誓,等当了龙头大哥一定要奖赏他。

    “不行。”樊哙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刘将军虽然是主公堂兄,但并非是大军元勋,恐怕难以服众。”他指的这个‘众’是沛县的子弟兵。

    王陵以前都是割据郡县的诸侯,也是帮会分子。刘邦一死野心也跟着膨胀,心想,轮也该轮到老子了。这人又是个二愣子式的人物,曾经聚集几千亡命之徒在南阳谋反,后来归降刘邦。

    王陵突然拔刀在手:“昔日我为诸侯,今日沛公死,当立我。”

    众人都嗤之以鼻,这人怎么如此恬不知耻。

    樊哙挥手道:“你那两下子,一下子把大家领入鬼门关。我建议立沛县萧何。萧大哥曾经做过官,又是沛县人,知书达理,又有韬略,可以服众。”

    萧何虽然伤心刘邦之死,但也觊觎‘老大’的位置。说实在话,讲到资历和军中威信没有什么人比他更适合了。

    萧何表面谦虚:“不行,不行,我干不了,还是另选贤能吧。”

    王陵抓住理了:“我都说了,只有我才合适,萧大人是个文官,怎么领兵征战沙场。还是让我来。”

    刘贾恶狠狠道;“放屁,大军乃是我刘家的子弟兵,岂可改姓王乎?”王陵怒道;“沛公兵属怀王所有,怎是你刘家子弟兵。汝想造反吗?”

    樊哙道:“你们争得面红耳赤都没用,只有萧大哥当这个老大,我才心服口服,要不我们沛县的士兵,绝不会干休。”

    王陵道;“我的老家也是沛县的。”

    樊哙翻白眼:“要有本事才行,老子也是沛县的,没和你一样非要当老大吧?”

    王陵怒道:“不行,我一定要当老大。”

    樊哙道:“萧大哥来当!”

    刘贾道;“一定要姓刘的来当。”

    三人争持不下,众人也一下分成了三派,有支持王陵的,也有支持刘贾的,但其实还是支持萧何的人数最多。一时间中军帐闹成一团,形成一个蜂巢。

    “都给我住嘴”帐外猛然传来一声娇叱。

    一个白衣靓丽,眉宇刚毅的妇人,领着一个不大的男孩子走进来。一众大将都不认得,都在交头接耳,军营里从没见过这个女人?莫非是主公的新宠?

    萧何、卢绾等沛县出来的宿将却吓了一跳,她怎么来了?不是在家乡吗?曹参、樊哙一看她进来,恭恭敬敬的行礼:“恭迎夫人!”

    这一句话,众人就明白了,原来是刘邦的原配妻子。

    “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夫人吗?沛公一死,全都迫不及待的跳出来。要欺负我们孤儿寡妇吗?”吕雉杏眼圆睁,一口闪光的银牙咬的嘎嘎响。

    吕雉身后跟着大将任敖,还有吕雉的两个弟弟吕泽、吕释之,另外上百名全装冠带的士兵。

    “属下不敢。夫人息怒。”萧何带头跪了下去。他看出来了,他想做这个老大不容易,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下坡。免得留下笑柄。大家都跟着萧何跪了下去,只有王陵不跪。

    吕雉冷笑道;“你们中间也有读书的,岂不闻子继父位天经地义。沛公虽死,其子仍在,怎么轮到你们指手画脚。莫非是一群,只知道争权逐利,没有义气的畜生?”吕后声色俱厉,跪在他脚下的众将忍不住浑身颤抖。大家平素就对这个心狠手辣果断刚毅的女人有所畏惧,此刻见她如此暴怒,谁也不敢说话了。就连手持钢刀,不服不忿的王陵,眼神中都露出羊在狼面前的怯意。

    不过王陵还是不甘心认输,将到**刀鞘,扯鼻子瞪眼喊道;“公子年纪太小,无法继承沛公遗志。”

    吕雉道;“公子年纪夫人年纪可不小了,我会教他。用的找你个外人指手画脚大伯,你刚才才嚷着定要立姓刘的为帅,刘盈也是姓刘的,你立他不立?”

    “立。”刘贾毫不含糊,断然道;“沛公之子即位,我心服口服。”心想,这小子懂个屁呀!吕雉那臭娘们也是头长见识短,我是主公的大伯,以后所有的事情还不是听我的。他打的如意算盘不错。却没想到吕雉是个铁腕的女子

    萧何不等吕雉问,抢着表态:“夫人,萧何对主公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主公死了,萧何恨不得追随过去。公子即位,萧何正好可以为主公做点事。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好”吕雉道:“谁还有异议王将军,你不服是不是?”

    樊哙拔出佩刀,野兽般怒吼道;“谁敢阻挡公子即位,就是我等死敌,当立即斩杀。”这个结果,最好不过了,灌婴一直害怕分裂,当然双手赞成。拔刀在手,附和道:“末将也赞成公子即位。”

    郦商用手指捅了一下大哥。郦食其的目光才从吕雉光洁绝美像白玫瑰般冷艳的面孔上移开,馋诞差点流了下来,举起双手喊道:“支持公子支持公子公子公子我爱你!”众人都出了一脑门子汗。

    吕雉根本不容众人喘息,厉声道;“盈儿,登上帅位,众将参拜。”王陵一看这种形式,众将都倒向吕雉,他也无话可说。垂下头去。

    刘盈战战兢兢的走向帅坐。萧何曹参率先起身,大礼参拜;“参见主公请主公受武安侯印绶”这是楚怀王熊心给刘邦封的。稍后写封信给怀王,让他下一道旨意,承认一下,手续齐备。刘盈就是真正的武安侯了。

    刘盈正要接过印绶。吕雉抢先一步,接了过来:“主公年幼,印绶,由我代为掌管,诸君有没有异议。”萧何是了解吕雉的,可以说,吕雉是他看着长大的。萧何在沛县做小吏的时候,和吕雉的父亲吕公相交莫逆。

    他知道吕雉这个丫头,为了达到目的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其实萧何也有自己的算盘。刘盈今年四岁,也就是刚会说话走路。这个乱世这样的年纪,能活下去就不容易了。统领大军,那是纯属扯淡。吕雉十八岁嫁给刘邦,今年也不过二十三四岁,能够什么作为?再狠也是个头长见识短的女人!这种人不要和他正面冲突,要利用她。

    萧何道:“这样做在合适不过了。夫人是主公的原配妻子,又是公子的娘亲。替公子号施令,相信应该没人会反对。”

    刘贾心想,一个女人懂什么?最后还要依靠我这个亲人。当即表态:“还算妥当。”樊哙是个傻袍子,萧何怎么说,他就怎么说:“我同意,我同意。”王陵又有意见了:“不对,不对,既然是公子即位,那当然是长子。刘盈不是长子?”

    他不提这件事情还好,这一说,吕雉的耳朵里仿佛被人灌进去一勺辣椒油,气的她脸都白了。

    萧何拍马屁,厉声道:“长子,长子,说的是嫡长子。嫡长子就是嫡妻所生的长子。刘肥虽然是长子,其母没有明媒正娶,不能即位。”

    这话冠冕堂皇,众人都点头扼。灌婴最支持封建正统,对此深表赞成:“本该如此,本该如此。”

    沛县将领说的这番话,有的人听不太懂。

    刘邦以前在沛县做黑社会大哥的时候,经常跟一个姓曹的姘妇厮混{黑社会结果一来二去肚子搞大了。两人也没有登记,未办理结婚手续,更加没有摆喜酒收红包。结果孩子就生下来了。名不正言不顺的孩子,取名刘肥。

    嫡长子继承制度否定了刘肥。王陵彻底得了脑血栓!没咒念了。恭恭敬敬的跪下来,给刘盈磕头,同意以后由吕雉号施令。

    行礼已毕,张良对吕雉道:“夫人,眼下耽误之极,就是请求派援兵过来。否则我军危矣!”

    吕雉的果断让大家吃惊:“王陵、刘贾你二人火带人恰去彭城请求援兵。”没办法,这里虽然站着许多面孔,吕雉就只认得他们!!

    吕雉的眼神是这样说的,她走过去,对两人深深一副:“请将主公尸体一同带走,本夫人当帅军为二公殿后。二公都是沛县的老人,切莫负我。”

    王陵心说,臭娘们这不是排挤我吗?正要说话,转念一想,不对,妈的,这个地方朝不保夕,说不定什么时候,那个变态的秦二世就带着大军杀过来了。眼下的这种形式,返回楚地求救兵半个月能到。根本远水解不了近渴。还是早走为妙。

    刘贾心想,她派我护送老三的尸体,我要是不去,会被别人笑话。来日方长吗?!

    两人一起躬身:“遵命!”一起转身出去了。

    吕雉看着两人背影,暗自冷笑。去彭城求救兵,傻子都想不出这么愚蠢的主意?我吕雉会这么笨吗?去死吧,二位。

    吕雉转过头对郦食其甜笑:“将军!”

    “夫人,夫人,在下郦食其!”

    吕雉抿着嘴道:“将军明日带兵向秦军挑战。奴家但以身家性命托付将军了。”说着就要拜倒。

    郦食其心里纳闷,难道她知道我是谁?

    吕雉不知道他是谁!自从刘邦造反,“大仁大义”的放走了囚徒和几个兄弟在芒砀山落草为寇,从黑社会展成了打家劫舍的暴徒强盗。她可就“倒霉透顶”了。

    古代有一个子曾经曰过一句名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刘邦和刘备一样,总是把麻烦留给老婆孩子。

    他跑了,在山里大秤分金,大碗吃肉。吕雉却受到连累锒铛入狱了。

    监狱里的生活历来不好过,吕雉进了大秦沛县的监狱也好不到哪儿。监狱之中大问题之一是狱卒对吕雉的下半身“不礼貌”。{这个狱卒是男的}

    吕雉很可能因为姿色出众而多次**

    但是,沛县监狱中有一个叫任敖的狱卒,平日和泗水亭长刘邦的关系挺铁。说白了任敖就是刘邦在黑社会中的师兄弟。

    任敖看见狱卒“欺负”吕雉,一怒之下打伤了那个虐待吕雉的狱卒。这一下子,沛县监狱的狱卒再也没有人敢于欺侮吕雉了。吕后掌权之时,任敖被任命为御史大夫。御史大夫是副丞相,是副国级的干部。

    方才跟在吕雉身后进来的形象高大威猛,额头上有道伤疤的就是任敖。

    历史在这里出了岔子,也许和王竹的突然光临有关系。

    吕雉心想自己为***刘邦受了那么多苦。总要有些回报。出狱后回家拿了钱,带着孩子,求任敖送她来关中寻找刘邦。任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早就对吕雉有想法,每天夜里做梦想的都是吕雉的花容月貌。她低三下四哭哭啼啼的一求。任敖的心软化成了棉花糖,别说是到关中来,就是去十八层地狱也没问题。

    于吕雉来身的确是循规蹈矩知书达理的小家碧玉。可是自从被人多次“不礼貌”了以后。礼仪廉耻的心思早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而且刘邦一去四年音讯全无,她年纪轻轻春花秋月,闺阁少妇,那里耐得住寂寞。于是

    于是,任敖就如愿以偿了。两人甜甜蜜蜜,郎情妾意的到前线来找刘邦。就为了给刘老大送上几十顶绿色的帽子。

    吕雉不认得郦食其,却善于察言观色,这个对着自己一副傻笑的家伙,绝对不是好鸟。

    吕雉这样想着,便道;“将军英武不凡,霸气逼人应当是不世出的悍将。想那秦人不过是侥幸得胜。偷袭得手。将军若统兵前往挑战。不说大获全胜,反败为胜少可以拖延到援兵到来。”

    郦食其本来是个智者。可是色令智昏这话也是名言,错不了的。

    他傻啦吧唧的唇边流着馋诞就把差事接下来了:“没问题,就包在我身上。”

    出了门口被凉风一吹,加上兄弟郦商一句提醒,这才醒悟:“靠,老子去干什么?送死呀!”

    可是话已经出口,后悔来不及了。硬着头皮郦商不住口的埋怨他:“你就是看上那娘们了,依我看她可不简单哩!”

    郦食其瞪了他一眼,心说,不简单,上了榻更加的不简单,肌肤如雪,圆润如珠想着,想着热血就沸腾了,心跳就加了。

    “你懂什么,只有夫人这样的奇女子,才能率领咱们攻入关中,成就万世霸业。”郦食其翻白眼。

    郦商心想,老大鬼迷心窍,自欺欺人。都让人揍成这个样子了,他还想着攻入关中,岂非有病?精虫入脑了!

第九章毒辣的女子

    秋风瑟瑟,战场狼藉,满目疮痍

    郦食其稀里糊涂的带了两千兵马{还是步兵}来到武关城下。傻乎乎的大声叫骂:“暴君听着献出城池饶你不死。”

    王竹接到报告,已经和众将城头备战。

    桓燕看了一眼骂道;“还真有不怕死的。这人是谁?”

    曲遇东道;“是刘邦爱将,广野君郦食其,身后那个穿白光铠的是他兄弟,郦商。”王竹一听是郦氏兄弟,顿时来了精神。这兄弟两个可都是楚汉争霸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很具有挑战性。

    桓燕纳闷:“这群反贼是不是疯了,这种情况下还不逃跑,居然敢出战。”

    王贲眉头一皱:“不好,敌军可能要跑。”李信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要进攻必须摆出撤退的架势。撤退的时候,一定要摆出进攻的架势。看来,叛军要撤走了。”

    王竹心说,不愧是老将,果然一个顶两儿!{桓燕、曲遇东两个}

    王竹问道:“照两位老将军的意思,我军该如何应付!”王贲道:“刘邦战死,敌军军心涣散,我军士气如虹。决不能放他们离开,当一鼓作气,全歼叛贼,震摄群贼。”李信道:“末将请命出城,斩敌将之,献于麾下。”

    王竹刚说了一句:“老将军年事已高”李信一下子火了:“陛下你瞧不起老臣。赵国廉颇七十岁尚且每顿饭一斗米、十斤肉,驾烈马,开硬弓。难道末将还不如他!”李信认得廉颇,对他非常不服气。

    王竹一看老人家气的须皆张,本着中华民族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又说了句,差点把李信气死的话。

    “桓燕,把老将军扶上马?”

    李信心说,皇上把我当成废物了,今天拼了性命,也要生擒郦食其回来。宰了都不算本事。

    李信伸出棒槌一样的五根手指,握住铁搠,气呼呼道:“若不能胜,甘愿一死!”王竹急忙拦住:“算了,老将军你已经老了,没用了。还是不要去了。朕另外派一个有用的去。”李信喘粗气翻白眼,差点把皇帝暴揍一顿。哇哇大叫着冲下城池。王竹心中暗笑,这招诸葛亮智激黄忠的妙计,原来都李信也管用。

    王竹大声对桓燕道;“保护老将军,老将军要是出了事,我宰了你。”他扯着嗓子喊,奔跑中的李信听得清楚,气的捶胸顿足。连马儿也不骑,步行冲出关门。幸好亲兵及时把马儿给送出去了。

    其实王竹内心里还是挺为李信捏了一把汗的。毕竟这么大的年纪了。要是在他的家乡农村,差不多是穿上棉袄蹲在墙根半死不活懒洋洋的晒太阳了。别说上阵杀敌,给他个精赤的mm也不见得有兴致。

    李信像咆哮下山的疯虎一般,冲向了郦食其。郦食其此刻满脑子都是打赢了之后,和吕雉在榻上翻云覆雨的情形。他的手摸着大刀,就像是在抚摸吕雉玉石般光滑的肌肤,战场中飘荡的令人窒息的血腥气,一刹那成了勾魂夺魄的脂粉气。李信已经喊破喉咙冲到了他的面前。

    “反贼,纳命来!”

    王竹在城头上看到李信如此悍勇,心里直打哆嗦。大概李逵也就是这种气势了吧!这激将法还真的挺好使!

    一个心生涟漪,色心不死。一个怒火狂烧、劈啪作响。还没交手,就差不多分出胜负了。郦食其一看城内跑出个白苍苍行将朽木,比他爷爷还要大上一轮的老爷爷,差点把鼻子气歪,冲着城头高声喊道:“暴君无礼,竟敢如此羞辱于我!”

    他这话王竹无所谓,站在城头冷笑。可把李信老将军差点气昏,又一个不把老子放在眼里的。妈的,皇帝我不敢揍,揍你一顿还是可以的。本来用了十成力气的大刀,又加了两成。老将军在愤怒之下,变成了“级赛亚人”。挥出了比平时高出数倍的功力度。

    “***,我拍死你!扒了你的皮做鼓。”

    郦食其怎么会把一个上厕所都用人扶,拿汤勺都浑身哆嗦的老家伙放在眼里。随随便便的大刀一挥:“回老头!”

    “当”一声爆响。强大的力道像蜿蜒的闪电顺延着郦食其的刀柄,射入他的手心,穿透手臂,冲入小腹。心口登时剧烈的跳动两下。差点喷出鲜血。双臂一阵酸麻,虎口都被震裂。

    老家伙是个高手!

    郦食其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李信的铁搠已经砸爆了他的马头。“彭”仿佛巨石砸碎西瓜,鲜血脑浆,向四下里飞溅,两个龙眼大的眼珠子,滚落到丈外。

    如此变态的老东西实属罕见!郦食其惊骇之余,来不及逃走,被惨死跌倒的战马,砸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郦商一看大哥遇险,急得挺枪过来厮杀。对面的秦军骑兵却在此时,爆出震天的呐喊,激流般掩杀过来。楚军也从对面冲过来,不过他们是步兵,度差的太远了。直到亲兵把口吐白沫死狗一样的广野君绑起来,压入后队,才上气不接下气的跑来。此时白须飘飘的李信已经和郦商接上了手。

    郦商的武功比郦食其高。可他无心恋战,心里挂念着兄长的安慰呢,乱糟糟的像长了蒿草。身后的民兵在秦军的骑兵攻势下,一触即溃,四散奔逃,三五一群做鸟兽散了。郦商心想,罢了,大哥是救不下来了,说不定连自己也得搭上。虚晃两招,转头便走。

    李信追了几十米,便勒住了马缰?不服老不行啊!刚才的爆力过去了,此刻有些虚脱。幸亏郦商跑了,不然鹿死谁手还未可知。武关城头爆出震天的欢呼声。

    王竹亲自下城迎接:“老将军,老将军真是老当益壮,老如松柏,老骥伏枥,老”

    李信跳下马背,大大咧咧、昂挺胸、不可一世,却又很谦虚道:“皇上用不着跟臣客气,斩将杀贼,那是臣的本分。这很容易,很轻松,根本也没费什么力气。”拍了拍手,掸掉身上的灰尘,径直上了城头。

    王竹心说,原来李信真的不能夸奖!上次败给项燕就是秦始皇给夸奖出来的。要用他必须激将!

    王竹看了看昏迷中的郦食其心中大喜,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将才!眼下自己正是‘秦川无大将’的时候。

    于是把郦食其带回府中,要想办法招降。

    郦食其是个硬骨头,严刑逼供肯定是不行。齐王用油锅吓唬他,他自己主动跳了下去!如此变态的人会怕你的皮鞭子蘸盐水?不过这个人有致命的缺点,二两猫尿下肚,就忘了爹娘姓名,吹牛唱歌,什么话都敢说,得谁和谁称兄道弟!流氓本色。他本来就是陈留县高阳乡境内的古惑仔!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王竹看过《汉高祖刘邦》这部电视剧。上面说,郦食其放荡无形,好大喜功,摇唇鼓舌!

    这就好办的多了,王竹也是个爱喝两口的。以前和战友在街边吃烧烤经常每人干掉两瓶二锅头。喝完了临走的时候,顺手把人家摊子给砸了!第二天带到派出所,一概死不认账。

    “我一个特种兵,我能做这样违法乱纪的事情?”脑子一片空白,全都忘了。为这没少挨部队的处分。

    这些天压力太大了,坐上皇帝之后,还没喝过酒。这古代的酒也不知啥滋味?都说武松在景阳冈喝了十八碗酒{大个拉面碗}据王竹和他的战友们考证,不太现实。别说是酒,喝下去十八碗凉水,都得把肚子撑爆了!不过,古代的酒,好像度数很低的样子!

    王竹不会一上来就请郦食其喝酒,那肯定是热脸贴了冷**。王竹找了十个亲兵,告诉他们一种整人的方法熬鹰。

    先把奄奄一息的广野君弄醒了,然后轮流看守不让他睡觉。什么时候说:“我服了,你们杀了我吧”什么时候在请出来喝酒。

    人犯刚带下去,王贲跑来了:“启禀陛下,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刘邦的主力大军已经向南撤入‘丹水’了。”

    王竹对冷兵器作战还是有些犯迷糊,他手上的本钱又少,不敢胡乱指挥,连忙问道:“追不追?”

    王贲心说,我来问你,你倒问起我来了!这个黑锅我可不敢背!

    王贲主要是信不过秦二世的喜怒无常,还有喜爱推卸责任。二世皇帝的作风天下皆知,听好不停坏,最喜欢以杀人来树立皇室的威风,万一他心情不好,自己撞枪口上咋办。

    他小心翼翼的说:“照理说,穷寇莫追。可是,听闻项羽的楚军已经到了河内,不日将进攻函谷关。我军兵力明显不足,假若贼人去而复返,我军两面作战,肯定顾此失彼。”

    王竹苦笑,追击就说追击完了,吞吞吐吐的。

    王竹拍板:“麻烦老将军帅五千兵马去追,不可以深入,见好就收!”王贲心说,这一点不用你提醒,论打仗你差远了。

    王贲帅兵刚走。郦商又帅兵回来了。他没办法不回来,妈的吕雉带人跑了,把他给扔下了,他是来救他大哥的。

    郦商这半路把吕雉家的列祖列宗都问候了,顺便把萧何等人也问候了一遍!“臭娘们,老子和兄长,为了刘家拼命,你自己逃之夭夭了。天生的烂货,王八蛋这可怎么办,大哥”

    要说还是兄弟情深,郦商考虑再三带着不到三百人杀了回来。此时已经黄昏,天空像藏青色的帷幕笼罩着大地,一二乌鸦在头顶呱噪,萧瑟的秋风吹光了几株老槐树的树叶,树干摇曳着,影影绰绰的像枯瘦的魔爪直刺苍穹。

    郦商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这场稳操胜券的大战,怎么演变成了这样!真是世事难料。郦商来到武关城下,城头上千只火把把护城河照的白亮。

    城上的士兵看到黑暗中人流涌动,听到马蹄声传来。立即弓上弦、刀出鞘,全神戒备,高声呐喊:“谁?那路人马?”

    “城上的士兵听着,我乃广野君郦食其之弟,郦商。叫昏君赶快放我兄长出来。”

    兄长没放出来,劲箭倒是飞出来不少!郦商身后的士兵中立即出一片哀嚎。郦商用枪剥落箭矢,驳马喊道:“退后,退后”

    有人去禀报了王竹,王竹心中暗笑,没好气的说:“让他闹吧,别管他,等到天明再说。”说完抄起一份竹简,装模作样的看书哩!其实一个字都不认识。绞尽脑汁拼着一宿不睡,也许能翻译十个八个字出来!也不知道这一大堆之乎者也说的是啥意思?愁死他了!

    不过,好就好在,二世皇帝给他打的基础不错,人家本来就不怎么看奏章,都是张喜代念的,要不早就穿帮了。

    王贲帅军追击到刘邦军的大营,现是一座空寨,撤退的时候很匆忙,寨内留下不少辎重粮草。桓燕想要帅兵入寨,被王贲拦住了!

    “继续向前,不可停留!”

    桓燕骑在马上,对王贲道:“此地贫民太多,饥寒交迫下怕他们抢军粮。不如先派一部分人,搬进城去。”

    王贲道:“那样就中了敌人的诡计了。百姓们要拿就拿一点吧不要停留全向南!”王贲万万没有想到,秦军从一开始就中了吕雉的诡计!

    大军退到了丹水不假!问题是

    吕雉根本就没有向南撤人楚境,而是挥兵向东,经析县,骊县,在鄱阳令吴芮与其部将梅涓的带领下撤退到南阳郡的宛城去了。宛城是千户陈恢的地盘,只要到了那里就可以设法补充粮草兵源。

    秦军的探子被吕雉骗了。吕雉抛弃了所有的战车、战马。化整为零向东撤走。秦军探子现无数向南去的马蹄印和车辙印,错把刘贾、王陵队伍当成了刘邦军的主力。

    这也是吕雉早就算计好的了!王陵、刘贾桀骜不驯、居心叵测,她早就看出来了,于是设计让二人引开秦兵!王陵、刘贾不知道这些,两人还庆幸轻而易举逃脱大难呢!郦食其也是她的棋子,吕雉只想给秦军造成一种拼死决战的假象,至于为什么选择郦食其,因为他的眼神太色了!

    天明时分,王贲的急行军现了刘贾、王陵的数千人马。

    东方刚现出鱼肚白。天地间仿佛披上一层淡黄色的轻纱,山谷间不时有袅袅的水雾升腾起来。秋天的露水极重,士兵的头上都在滴水。隐隐约约的能看到东西了,秦军将士模模糊糊的看到山丘背后升起几十上百堆冒着星火的白烟。似乎有人刚把火熄灭了。凭借着打了半辈子仗的经验,王贲判断出,那是刘邦军的露营所在。立即吩咐桓燕和自己兵分两路。一路从大路走,另一路快的由小路绕到敌军背后,夹击敌人。

    王陵和刘贾满以为吕雉会在后面拖住追兵,大大咧咧的连个哨兵都没有安排。让王贲帅兵从大路悄无声息的摸到了山丘上。

    居高临下,王贲看得清楚,大约一两千人马,骑兵只有一百余,剩下的都是步兵。士兵们刚从梦境中醒来,一个个睡眼惺忪,无精打采的正在收拾起程。这种时候是最乱的。王贲觉得有点不对劲,却来不及细想,招手叫来两百弓箭手;“对准当官的射,把水搅混!”

    大将军令出如山,让射咱就射。嗖嗖嗖嗖,一阵仿佛来自云端的劲箭,顷刻夺去了几十条性命。刘贾的手下嗷嗷怪叫着乱成一团,仿佛饿狼闯进了羊圈。

    王贲大喝一声:“杀”身先士卒,率先摆刀冲了下去。秦军居高临下,一边放箭,像一道无可阻遏的瀑布,势如破竹,瞬间冲刷了刘邦军的营寨。刘邦军毫无准备,昏暗中也不知道来了多少人马。一群没有军纪的民兵又一次四散逃亡。这种逃亡只能加他们的死亡。两千余士兵,不到盏茶功夫被撂倒过半。死尸盈野!

    刘贾、王陵一看不好,吼叫着帅军逃亡。刚冲出去五六里,前方树林突然传出一声梆子响,蓄势已久的桓燕带着秦兵杀了出来。难民逃跑似地刘邦军更加恐慌,一个个扯着嗓子大声吼叫:“中埋伏了,完了”一起向回跑去。

    王贲已经帅军追上来了,两只秦兵把民兵队伍夹在中间绞杀。仿佛是在合力收割一块长势茂盛的麦地!刘邦军推金山倒玉柱般齐刷刷的躺下去。逃跑的有之;跪地求饶的有之;死战不屈身异处的有之

    刘贾、王陵顾不上弟兄们。**战马,狂奔而去。王贲早就盯着了刘贾,刘贾一动,他一抖马缰追了上去。

    王贲这匹马,乃是王离得自塞外的宝马良驹,日行千里,夜走八百。马身长约丈余,高有八尺,全身雪白透亮,跑动起来全身像缎子般闪着银光。王贲给这匹马,取名‘雪豹纯’。

    雪豹纯嘶鸣一声,四蹄离地般咆哮奔腾,飞奔如飓风卷起大浪。山道上尘土飞扬,道边的草木被踏成粉末。眨眼间把王贲送到刘贾身后。刘贾半转过身子的当口。老将王贲手起刀落,斩下一个斗大的人头。受惊的战马托着刘贾的无头尸体仍然狂奔。十几米外,尸体才彭的一声,载到地下,两腿蹬蹭了一下,寂然不动了。

    刘邦军大半投降,桓燕已经带人将王陵的二十余骑亲兵围在核心。王陵凶性大,大刀圈转,不时有亲兵的脑袋和手臂飞上半空。惨叫声可以撕裂山谷。

    王贲纵马上前,刀劈两名骑兵,戟指喊道:“敌将,还不投降?”王陵也是杀的性起忘了自身危机的处境。王贲一声断喝,他才抬起头来观察,坏了,眼前围绕着的全都是亲兵,自己的手下大半变成了死尸,还有的跪在地上不敢动弹,这可怎么办?冷汗一下子从王陵脑门上冒出来了。

    王贲提起刘贾人头,厉声道:“若不投降,这就是榜样!”

    榜样的力量是强大的,王陵心里一次次的说,我还年轻,我还有大好的青春,我还有父母妻儿,我不能死啊!瞬间就给自己找出了六十七条不能死的理由,而且每一条都合情合理,让他不能不从。那就从了都是没办法的事情,要不是有父母高堂在,老子就跟他们拼了,老子可不怕死!

    王陵翻了翻白眼,大刀横扫,逼退秦兵,喘息道:“别过来我投降”

第十章形势

    郦商还算精明,提前在官道上布置了几名探子。王贲的大军回来,早有人报告。郦商兵微将寡不敢硬碰,让出大路,躲进树林,让王贲驱兵入城。

    “启禀大王,楚军已经撤走,老臣一路追击,误吴中副车!”王贲多少有些羞愧。其实这也不能怪他。

    王竹在雕花镶金的宝榻上慢吞吞的转过身子,看到地下跪着一位五花大绑满身血腥的敌将,连忙坐起来问:“老将军这人是”王贲道:“沛县贼人王陵!此人曾经聚众造反,杀害南阳郡守,不过请陛下念在他弃暗投明、改邪归正,饶他一死!”

    王竹纳闷:“老将军,不是说楚军撤往丹水吗?樊哙、灌婴等人怎么不见踪影。”王贲沮丧道:“大概大概是中了诡计”

    王陵在地上跪的膝盖挺疼,自己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了,晃着膀子说:“这个我知道,你们让吕雉那臭娘们给耍了!”

    王贲抢在王竹前面问:“吕雉是谁?”提起这个女人,王陵气的差点把捆在身上拇指粗的麻绳崩断,咬牙切齿道:“就是沛公的老婆。”

    吕后!吕后!王竹心里一阵敲鼓,她怎么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还没到她出场的时候啊!他也不想想,连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人都能穿越过来,吕后登上历史舞台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王陵骂骂咧咧道:“臭娘们,派我们去彭城求救兵原来是要我们引开追兵,她好逃之夭夭。他日让我碰上了一定把她碎尸万段。”

    王竹心想,行了吧,大哥。就你那两下子,再碰上就再倒霉。你可不是毒妇的对手。说实话,王竹忌惮吕后过刘邦。

    吕后虽然是一介女流,但巾帼不让须眉,在楚汉杀人狂排行榜上稳居榜眼之位,排名仅在状元项羽同志之下。史记上说;“佐高祖而定天下,所诛大臣皆吕氏力!”就是说刘邦杀的人有一半以上是吕后力主的。后来刘邦卸磨杀驴,大肆诛杀异姓王,淮阴侯韩信、梁王彭越都是死在她的手上。这样说来,吕后的本事比项羽高多了。项羽被韩信、彭越两个家伙修理的一筹莫展,最后自刎乌江。吕后一出手韩信、彭越就翘了,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为何?心狠、手辣、果断、刚毅!假如鸿门宴的主人换成吕后,刘邦早就翘了!

    王竹没听说过王陵,不过,看王贲的意思,似乎很欣赏这个横眉立目,有点二百五的家伙。王竹说:“王陵,你虽然犯法应当问斩,但念在你及时悔悟弃暗投明,朕就给你一条生路,封你为偏将,你戴罪立功吧!”

    王陵咂着嘴道:“偏将?我在那边可是颍阳君呢?官太小了!”王竹在二十一世纪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俘虏。心说,你都混到这份上了,还跟老子讨价还价,有没有搞错啊,兄弟?

    王竹翻白眼:“你想做什么官?”

    “秦二世,在怎么说你也应该给我个郎中令干干,你可别小看我,我是沛县有名的大将!”王陵斜着眼,抖着腿,傲慢的说。

    王竹说:“给你个郎中令也行,不过你要立功。我问你,吕雉到什么地方去了?”王陵瞪眼道:“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了,非追去跺了她不可。”

    王贲道;“这个老臣已经猜到了。”

    王竹纳闷道:“那刚才你怎么不早说?”

    王贲苦笑道;“老臣是刚刚猜到的。”王竹心想,你个老滑头,我不开口问,你是绝对不会多说一句的。仔细想想这也不能怪王贲,都是秦二世的脾气惹的祸!

    王贲道:“吕雉既然没有入楚,那就只有一个地方好去了!”一个意识闪电般劈中王竹的脑细胞,他失声道:“你说她去投奔项羽了?”

    王贲道:“叛贼陈胜穷人乍富骄奢淫逸,不懂兵法胡乱指挥,每天只知道饮酒作乐,纸醉金迷。把个天下搞的乌烟瘴气一塌糊涂。眼下的变民领袖大半都是张楚王的分支。

    陈胜派大将武臣攻九江,结果武臣自立为赵王。武臣派韩广攻燕国,结果韩广自立为燕王;陈胜派大将周市去攻打大梁,结果周市立魏咎为魏王。齐国后人田儋、田荣、田横起兵于狄县,夺取齐地七十余城。不久之后,项梁叔侄起兵吴中,攻城略地渡江而来。开始时势力基本上可以分成六股张楚王陈胜、赵王武臣、齐王田儋、燕王韩广、魏王魏咎、项梁江东军。”

    王贲道:“可眼下张楚王陈胜被章邯所败,死在车夫庄贾的手上,大将周文自刎;周市所立魏王魏咎、齐王田儋也在临济之战中被秦军所杀,齐国人立田假为齐王;吴广被部将田藏所杀、赵王武臣被部将李良所杀。赵国大将军张耳,丞相陈余立赵国后人赵歇为赵王;魏咎之弟魏豹得到楚王帮助,重夺魏国二十余城,自封为魏王;田儋之弟田荣兵斩杀田假立田儋之子田市为齐王。陈胜死后手下大将秦嘉立景驹为张楚王,被项梁攻杀,秦嘉、景驹双双战死。项梁从范增计策,拥立楚怀王之后熊心为楚王。项梁同时命谋士张良立韩国后人横阳君韩成为韩王,帅兵攻取韩国上党等郡县。不过,这个韩成没用,他几乎没得到几里土地,被朝廷的兵马一路追杀,只能带着人打游击。但总算也是一个变民的领袖。

    刘季已死,此刻比较强大的变民势力仍然是六股燕王韩广、韩王韩成、楚怀王熊心、齐王田市、赵王赵歇、魏王魏豹。其中韩王韩成、魏王魏豹全是楚人扶持所立。赵王赵歇在巨鹿之战中损失过大,前些日子兵偷袭函谷关,在平阴黄河渡口中了刘邦军暗算,铩羽而去。断时间内不可能对朝廷造成威胁。

    所以,此刻最有实力的就是楚怀王。而楚怀王不过是江东项羽的一个傀儡罢了。项羽斩杀卿子冠军宋义,威震楚国。巨鹿一战击败章邯,天下震恐。眼下挟胜利之威,帅四十万众,出巨鹿,过河内直捣函谷关。而吕雉不下楚地,很可能去了宛城,大半会过阳翟,至平阴、新安一线会和项羽的楚国主力大军,合围函谷关陛下要早做准备了。”

    王贲的话王竹听明白了二点:第一,陈胜手下就没有一个忠臣!这些楚王、齐王、赵王大部分都是被自己人干掉的,应该是政治思想工作没有做好。第二,就是说,武关这里不用守了,所有的楚军、赵军、联军、正规军、杂牌军此刻已经一股脑、一窝蜂的沿着河北涌向函谷关了。陈胜真不是个东西,你***,你***跑出来把天下搅合的乱七八糟、腥风血雨的,你死了,一了百了了。把乱摊子都留给朕了!朕多冤枉!当了没几天皇帝王竹已经进入状态了,张口闭口就是‘朕’‘爱卿’‘用膳’这些专用名词了。

    王竹一阵头皮麻,这么快就要面对那位力拔山兮气盖世,一只手可以举起香炉,一天杀死四十万人,一顿饭吃十颗人心,喝十斤人血,血盆大口、青面獠牙,骑乌骓马,而且骑虞姬mm的变态杀人狂西楚霸王了?!老天我好怕怕!

    一股热血从王竹的心窝箭一般射入头顶,王竹跳下床榻,握住王贲的手道:“老将军,当此危急关头,老将军身为国家名将,千万不可以抛弃朕呀!”王贲眼中噙着泪花:“老臣与狗贼项羽不但有国仇还有家恨,我儿王离就是死在了他的手上。”王竹道:“不仅是老将军的儿子,我秦国不知道有多少家庭妻离子散,这全都是残暴的楚军造成的。朕决定任命老将军为秦朝大将军,统领大秦所有兵马,抗击荆蛮。”

    王贲也不推辞了;“老臣必定竭尽所能。”

    王竹接着问了一句,差点又把王贲震晕:“老将军,大秦还有兵马吗?”王贲心说,真是了不起,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竟然连那里驻扎着兵马都不知道,老臣真是服了你了。

    王贲苦笑道:“峣关守将申屠户手下还有不下四万步兵,骑兵战车兵加起来也有一万。蓝田关老将辛胜手下还有一万人马。加上蒙铎从云中调回来的两万边防骑兵,我们可以调动的军队总数不过九万。武关附近还要重兵驻守,能够开赴函谷关的,也就五六万人。”

    王竹掰着手指头算,妈的,人家四五十万,我这里五六万。项羽又如此恐怖!明明就是鸡蛋碰石头吗?头破血流也要碰一次,要不死的更惨。

    王竹的目光重新落在王陵脸上,哥们正一脸茫然的听天书呢!他不懂什么韩王、齐王、陈胜、吴广的,他就只知道攻下城池后,可以杀人放火抢粮食弄女人,沛公告诉他打谁,他就像猎狗一样扑过去撕咬。别的一概不理。

    王竹冲着王陵笑了笑道;“你想当郎中令是不是?”王陵眼眉挑起来了:“没错,俺就要做那个郎中令。”王竹指点着他道;“好说,好说。你去帮朕办一件事情,办成了封你为郎中令,外加千户封邑。”

    王陵怀疑自己做梦,天下还有这种好事?“你先说是什么事情?”王竹整了整衣冠,不慌不忙的说:“昨天我们捉了几个俘虏,叫什么夏侯婴、靳强、郑中的。你去大牢里把他们劝降了,你就是郎中令了!”

    王陵傻乎乎道;“我我还要六个美人。”王竹一挥手:“办成了我给你六十个。”

    王陵一转身就撞到柱子上了;“在那,在那,大牢在那里带我去”

    没用多长时间,王陵领着两个人出来了,一个方面大耳、黑黝黝的脸上布满皱纹是个中年儒生。另一个细长个子,脸皮雪白,穿着金灿灿闪光的铠甲。两人身上都绑着一道道的麻绳。

    王陵扯着嗓子喊道:“秦二世,秦二世”王贲怒道;“混账东西,你敢对陛下无礼”王陵连忙改口:“陛下,我把夏侯婴和靳强带来了,宋忠那个腐儒他说你是残暴的暴君,杀人不眨眼,是狗杂种,所以不肯来。还说什么‘楚虽三户,亡秦必楚’楚国人是不会向秦国皇帝卑躬屈膝的。因为秦国的人都是豺狼,都是畜生!你看我也没办法了,说好的六十个美人我只要四十个算了。这公平吧?”

    王竹差点没气昏,心说这王陵八成是白痴!瞎嚷嚷什么呀!王贲的脸都绿了,直勾勾的盯着王竹,希望他下命令把王陵拉下去重打一千军棍。

    王竹没心情和他扯淡!不耐烦的问道:“谁是夏侯婴,谁是靳强?”

    那个中年儒生道:“启禀陛下,在下是夏侯婴。”这个夏侯婴王竹知道。夏侯婴就是滕公,就是刘邦逃离成皋的时候,多次跳下车帮刘邦捡孩子的那位。他和靳强都参加了鸿门宴,可见刘邦对他很是器重。

    不用说那个顶盔贯甲的就是靳强了。这人是刘邦帐下的一员猛将,实力和纪信相当。这些人本来对刘邦都忠心耿耿的,想要劝降非常困难。可是眼前的形势不一样了,刘邦翘了,他们都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

    反秦的农民军队伍,并不全是为了推翻暴秦统治的,他们有的是楚国的遗老遗少,怀着跟屈原一样的悲愤心理,和暴秦势不两立,不同戴天。有的是迫于大势所趋,表面上义气,骨头里还是一些贪图富贵的投机取巧的心思;有的只是生活所迫,想在军队里混碗饭吃;有的甚至以农民军做掩护,伺机而动,搜刮钱财,巧取豪夺。还有很大一部分,只是想趁着乱世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像灌婴、彭越等人就是属于最后一种。

    夏侯婴、靳强和大秦也没有什么切齿的仇恨。没有非拼死命的必要。刘邦一死,王陵去劝降,他们立即就‘想通了’。对于那个年代的人来说,这就和脱下马甲穿上长袍一个意思,简单得很。

    至于郑中地道的楚国遗少,祖上几代人在楚国出任高官。秦始皇灭楚之后,他亲眼目睹了秦军杀人放火的残暴行径,自幼便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只要一看到秦人就想掐死,就连秦国的美人他都不沾边。是个反动透顶的家伙。

    郑中这种胸怀是做不了大事地!!

    像人家刘邦、项羽就不会这样想吗!这就是水平问题!人家刘邦、项羽就经常这样想妈的,秦国人当年攻打我们楚国,不知道骑了多少楚国娘们,今天轮到楚国爷们狂了,一定十倍奉还!!这才是英雄本色!这才叫铁骨铮铮的汉子。你骑了我一个,我就骑你十个!你屠灭我一座城池,我就把你一个郡夷为平地,***,以后谁还敢跟我狂!所以最近秦国的娘们就比较倒霉了。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倒霉,一个县,一个郡集体倒霉。

    当大哥的,一般都是这种想法。这叫素质。

    所以,无论是楚国也好,秦国也罢,赵国也算,老百姓倒了大霉了。项羽屠城是人尽皆知的,你当刘邦就是好鸟,他也照样血洗天下。义军、义军,纯属扯淡!本来为了消灭暴秦,兴起的义军,整来整去比暴秦还暴!

    王竹问夏侯婴、靳强:“朕听说你们两个都是很有才干的人,怎么不好好的为朝廷效力,却要造反。算了,算了。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朕现在封你们为偏将,赏赐土地百顷,奴仆五百。跟朕回咸阳去享福吧。项羽、楚怀王之辈,不过是乌合之众,根本成不了大事。刘季就是个最好的例证!”

    夏侯婴和靳强瞠目结舌。这位暴君怎么和传说中的不太一样?!分明是装孙子?难道另外安排了什么毒计?这些老百姓近些年都是生活在关于秦二世充满血腥的传说中的,秦二世暴君昏君的形象早已经深入人心脍炙人口了。

    王竹要是吹胡子瞪眼疾言厉色暴跳如雷阴笑两声,把阴险小人的嘴脸完美的展示出来,兴许夏侯婴和靳强心里好受得多。他这样和颜悦色义正词严的一番话的倒让两人觉得世界末日了。昏君一定是想出了什么毒计设计咱们!没准想骗我们喝下毒酒;也许,最残酷的,找一群美人,扒光了我们的衣服,我们天啊!士可杀不可辱!

    夏侯婴清了清嗓子,很自信,很有礼貌的问::“请问,这位是?”

    王贲虎躯一震,险些摔倒。妈的,白痴呀,穿着龙袍,跟王陵说了半天话,你不知道他是谁?楚国真是人才济济。

    王竹是二十一世纪的,素质很高的人,他自我介绍:“朕是秦二世,以后请多多关照!”说着把手伸进衣服里去掏名片了。

    没口袋!王竹仔细一想,不对,角色错位。

    王竹把脸一板,挺直了腰板呵斥:“放肆朕乃是大秦二世皇帝,汝安敢无礼!”夏侯婴咳嗽了一声,没认错,真的是暴君。

    夏侯婴说:“陛下,你要是想要咱们兄弟的性命就明着来,别跟我玩阴的。你那一套都是咱们兄弟在沛县大街上玩剩下的。就直打算怎么折磨我们。”

    靳强公牛般斜冲过来:“我们都投降了,你还不放过我们,昏君,老子跟你拼了。”王贲上去一脚就给踢翻了:“来人,给我抓起来,就地正法,反了。”

    “慢着”王竹迷糊了,他不了解几千年前的风土人情,心想,楚国人如此怪异,怎么不知道好歹呢?不能吧,都是华夏礼仪之邦,这么离谱。

    王竹突然换了一副嘴脸,咬牙切齿道:“你们两个要是不归顺,我立即把你们扔进油锅,炸成肉丸。”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靳强和夏侯婴一起跪下去了。这才是大秦名副其实的暴君!

    贱骨头!

    两人的举动,让王竹深刻的明白了一个很重要的道理,楚国人不喜欢别人和颜悦色的说话,那样会被理解为有敌意!

    天知道,这个道理日后让王竹付出了多么惨重的代价!

第十一章阿房宫 上

    秦朝的皇帝是最讲排场和威仪的。这是法家“抱法处势”的理论所决定的。商鞅以后历代秦王都知道“势”的重要性,在大秦王朝建立严刑峻法的同时,也建立了严格的等级制度,巍峨耸立云霄的宫殿;高高在上的龙座;威严宏大浩荡不息的仪仗;百里可闻雄壮如海的礼乐;一句话便可屠城百里的权威。无不是法家“势”的具体体现。相比之下,同样站在权力巅峰的儒家君王是没有秦王这种肆无忌惮的。

    势,就是可以掌握一切可以让人战战兢兢的东西,比如威严和权力、法制。

    宫殿宏大,才显出臣民的渺小,越说明皇帝高高在上,不可侵犯。这也是一种心理的造势。

    时令已是深秋,万物萧然,风蕴寒气。

    大胜而归的皇帝仪仗队,在邻近咸阳城的宽阔官道上,前呼后拥浩浩荡荡。黑旗招展,遮风蔽日;刀矛枪戈如林,密不透风,秋阳下反射出万点银光,汇聚在道旁的山麓上,将飘落一地的枯枝败叶,烤的差不多冒烟。车马接踵,编钟悠扬。车、马、士兵全都昂挺胸,一脸的盛气凌人、不可一世。远看就像一条黑龙游动,贴着地表蜿蜒翱翔,似乎正要伺机而动,兴云布雨。

    仪仗队伍有十几里长,雄伟壮丽,气势宏大。队伍中间大气烈烈,旌旗相连。黑色的锦旗上染着斗大“秦”字,在招展中刷刷作响。车马装饰豪华,车围全都是上等黑锦青铜,雕栏画柱,或龙或凤、或飞鸟或祥云。除皇帝的车舆之外,每辆车四匹高头大马,全是青黑色,毛光亮耀人眼目。马背上披挂彩绸,彩绸四边坠饰金银玉器,每走一步,铮铮作响,威风的不得了。

    队伍的前半部分是皇帝、大臣、宫女还有上千名亲兵卫队,后半部分是随军去的儒生、武士,还有送粮队、炊事班。

    王竹绝对反对这样做,因为他亲眼看到,队伍所到之处,几十里内惊天动地、房倒屋塌、鸡飞狗跳、不得安宁,百官万民无不匍匐在地不敢仰视。仿佛被猫摁倒在地的老鼠。话说回来了,此刻的大秦王朝早已经日落西山了,已经不是五年前昌盛强横的大秦,像个肺痨病人般苟延残喘着。还有必要装的这么狠吗?劳民伤财死的

    但,王竹很快就现,秦朝的皇帝原来也有无奈,也会被制约。制约秦皇的不是儒生,也不是祖宗,而是秦朝苛刻的严刑峻法。这是一个条条款款多如牛毛的法治社会,不论你是皇帝还是奴隶全都要依法办事。一丝不苟,不能讨价还价的依法办事,那是没商量地!

    说的夸张点,秦国的法律,就连进出门口应该先迈那一条腿;在街上和人说话的声音不能达到多少分贝,都有严格规定,甚至入洞房的时候,新郎要从左至右的抚摸新娘新娘不能叫唤,要不拉出去处斩。叫的声音大些,就诛灭九族!

    王竹刚说出要取消这种排场,诸位大臣脸色蜡黄、如丧考妣:建成侯赵亥武信侯冯毋择、上卿王戊这些法家大臣,立即跪地嚎啕,哭得像死了亲娘一样,引经据典、慷慨激昂、撞墙抹脖子以死相逼一定要陛下收回成命。理由只有一条“法不能废!”

    王竹初来乍到,对于法家、儒家这些学问所知不多,害怕漏了底,所以不敢跟他们理论。只好屈从在法家的“淫威”之下,不情愿的就范了。

    秦朝法制以黑为贵,数字以六为吉祥。

    旌旗节钺全都是深黑朱雀图案。天子车舆宽六尺,头上的冠冕宽六寸,天子迈出一步应该是六尺,倘若迈了七尺出去,很可能遭到御史大夫以头撞墙、痛哭流涕的强烈抨击!当然,直到此刻为止还没有人敢抨击秦二世大哥!

    谁他娘的不怕死?

    六匹骏马拖着金根马车缓缓向前。车上坐着身穿深黑朱雀衮服,冠冕前后的玉串冕旒共计十二串。华丽的马车晃动一下,十二根冕旒就相应的出哗啦一声响,仿佛用手撩起竹帘。每当此时,王竹就视线模糊,眼前就一片乱窜的小星星,有晕车的感觉。王竹心想,古代的皇帝真是吃多了撑的,这不是给自己找病吗?万一来了刺客,连刀子都看不清楚。同时王竹也意识到,这辆车的价值将远远地过最新款‘法拉利跑车’。

    队伍向西行进,迎着血色的晚霞。黑色的车轮照例出“吱呀嘎嘎”的声响,碾压平坦的像沥青马路般的路面。黑色的队列井然有序向前推进,黑色的战马阵阵嘶鸣。迎着灿烂如画的晚霞望去,队伍的一切都是黑色,黑的让人感到一种肃穆紧张畏惧和恐怖。

    秦始皇是黑色的忠实“粉丝”。他认为黑色能溶解消融一切颜色,黑色能够淹没一切,掩盖一切,黑色叫人庄重和敬畏。黑色象征惨烈的死亡!

    这是烧霞的傍晚!

    夕阳垂没,彩霞万丈,像天神随手挥出的红色剑光,又像九天玄女的挥袖霓裳,红透半边天,气势磅礴。山,在变红;江,在变红;树,在变红;人,在变红。万丈红光中,黑旗在颤动,黑车在碾压,黑色的战马在嘶鸣咆哮。如果红色是一条江,那么黑色就犹如能饮尽三江水的蛟龙,如果红色似火那么黑色就犹如漫天翻滚的乌云,有大雨倾盆不可收拾的势头。

    整个大秦王朝的命运和此时的车舆差不多!

    就在他吞噬天地无可阻遏以利刃皮鞭抽打人间的时候,突然,茫茫林海之中,山路阡陌之间,猛地炸起一声巨雷,接着飞沙走石,狂风暴雨从天而降,转眼间,天宇一片黑暗,旗破、车翻、马嘶人喊、威严扫地

    陈胜就是那声雷,项羽的楚军就是狂风暴雨!

    晚霞如血!

    躲过这场风暴,王绾来报告距离咸阳已经不远了。

    王竹透过车帷看到眼前这些骨瘦如柴,走路摔跤,饿得摇摇晃晃,一阵风就能吹跑的老百姓,心里一个劲的叫苦;“照这样下去,秦朝铁定完蛋。我这个皇帝百分百失业!”

    秦国都城,咸阳,坐落在经水和渭水交汇处的西面,因位于九嶷山南,渭水之北,在山、水之阳,故名咸阳。自秦孝公十二年迁都于此,六世经营、屡次修建,现在已经是道路通衢、城房相连,宫室辉煌。城内高台层层,亭阁重重,巷道逶迤。渭水在城南浩浩荡荡,奔腾凶猛;泾水在城北支流众多,一泻千里。

    咸阳城头枕两水涛声,脚踏关中平原,气势磅礴雄伟壮丽。南下威胁荆襄,北上直入三晋。也可以反过来说,荆襄威胁城南,三晋威胁城北。

    从车舆进城的那一刻,王竹就把车帷撩起一条缝隙,向外张望。

    咸阳不愧是当今天下屈一指的国际大都市。人口众多啊!不过这些人都跪在路边全身抖。连个敢大声喘气的都没有,这让王竹觉得无比的扫兴。他想古代的社会和二十一世纪到底有多大的区别。这下完了,没人敢说话,也没人敢抬头,看个屁呀!

    王竹回到望夷宫,立即召见留守在咸阳的公子婴和一众大臣紧急御前会议。开会的主题不外乎征兵、运粮、筹饷。

    蒙铎前日已经从河套返回,调回来可怜巴巴的一万五千骑兵。没办法,匈奴人知道秦朝大乱也想趁机进入中原的花花世界分一杯羹。匈奴大单于头曼亲帅骑兵八万屯驻阴山以南,以其子冒顿为先锋,直接威胁河套以外的九原、云中二郡。驻防河套的秦朝大将端和鉴于中原大乱,形势危急,后方补给不足,不敢贸然出兵击敌,只得采用坚壁清野的策略,将云中以外的人口、牲畜强行迁入长城以内,依靠雁门关天堑阻击头曼。端和是秦始皇时期的名将,四十多岁,算不上年富力强,也不算太老,熟读兵法,用兵灵活。比不上蒙氏家族、王氏父子,却不逊于章邯。端和在给王竹的奏章里,信心十足的要王竹专注关内局势,不用担心头曼这个老王八。

    端和戍边多年了解匈奴人,更加知道头曼单于是个什么货色。“好色无厌,贪婪无度,胸无大志,粗犷无谋之辈,不足为虑。”端和料定,只要自己坚守长城一月,头曼在关外无法实施抢劫,倒时候粮草匮乏,又无利可图,一定会自动撤走。不用搭理他,越理他越坏。

    王竹知道匈奴的控弦骑兵战士不好对付,行军打仗迅雷不及掩耳,骑兵散开像狂风席卷,箭矢出手如瓢泼大雨。又凶残成性以杀人为乐,中原的骑兵本来就少,加上骑术箭术比之控弦战士相去甚远,屡屡争斗,却又屡战屡败。到目前为止可以跟匈奴人硬碰硬的将军一共也不过两位赵国李牧和秦国的蒙恬。端和的这个战术,在此时看来还是非常可取的。当即下了一道死令,命端和死守雁门关,不可以放一兵一卒出城。

    王竹回到咸阳的晚上蒙铎就奉旨帅骑兵先一步赶赴函谷关去了。王竹这里处理一些事情,也会随后赶到。

    “启禀陛下,朝廷兵马大半已经被暴徒项羽坑杀,剩下的郡县兵马不是倒戈作乱就是被各地的变民消灭干净。叛乱已经遍及大秦三十六个郡。除了内史郡、上郡、蜀郡、汉中郡、北地郡、陇西郡之外,大秦再也没有兵马可以调动了。”公子婴抬起头来,脑门上浮现一层细汗:“陛下出征这几日来,臣已经用丞相的名义下旨,征调五郡兵马向咸阳集中,粗略的计算一下大概可以得到士兵四五万。怕只怕这些地方怀有二心,临阵倒戈”

    王竹被这一串郡县搞的头昏脑胀,什么内侍郡、龙息郡,在那里?王竹提出质疑:“明明是六个郡,公子婴你怎么征调五郡兵马?”

    公子婴愕然道;“内史郡已经没有兵马了。”王竹大怒:“难道内史郡的守将已经背叛朝廷了吗?这个乱臣贼子,他叫什么名字,朕要宰了他全家。”

    公子婴大惊失色:“陛下,你为什么要杀我全家?臣是忠心耿耿的。陛下臣对大秦忠心不二,陛下,陛下开恩呀!”脸色煞白,失声痛哭。

    “呼啦呼啦”下面的大臣跪倒一片。“陛下开恩,陛下开恩”

    “等等”王竹脸红脖子粗的叫道;“朕没说要杀你,你干嘛嚎丧?”

    “陛下明明说要杀内史郡的郡守?”公子婴激动不已。

    王竹咳嗽了一声,转过头压低声音悄悄地问张喜:“内史郡在什么地方?”张喜眼中露出了白天见到厉鬼的恐怖神色,带着颤音道;“陛下咸阳就是内史郡”

    王竹情不自禁给了自己两个大耳光,心想,真是糊涂,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吓得满朝文武,哭爹喊娘,光大小便失禁的就有十四五个。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您没事吧,陛下要保重龙体!”张喜哆嗦的像刚从冰窟窿里捞出来的小猫。

    “没事,没事。”王竹制止了群臣的嘘寒问暖:“朕好得很,朕只是前些日子打仗太累了,有些思念始皇帝创业之艰难,有些神志不清,所以说错话,朕要向公子婴表示歉意,让你受惊了,这是一场误会!”

    这下又把群臣吓坏了,皇上怎么忽然关心起老爹来了,死了三年的始皇帝,要是地下有灵一定哭出声了。最怕皇上突奇想,又要扩建‘阿房宫’那就坏了!虽然大敌当前,但昏庸的秦二世是可以干出这样的荒唐事的。

    王竹接下来说的话,让众人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心,一起停止了跳动。

    “所以朕决定明日前往太庙祭祀列祖列宗。让他们保佑我大秦国运昌隆,国泰民安。”心里又补充一条,最好保佑所有的反贼都被自己的部下杀死。

    王竹是想要借这个机会,塑造一下自己的形象,激起秦川全民的抗楚热情。殊不知,下面跪着的这些人,都是一个念头:完了,陛下定是在打阿房宫的主意了。

    太庙,就在阿房宫的中心一隅!“

    王竹不知道这群老家伙心里想什么,君无戏言,说到做到,第二天,吩咐汇聚众臣,排开车舆,前往太庙。

    王竹还没有见过阿房宫呢!

    阿房宫三百里,整个建筑像凌霄宝殿一样雄伟壮阔。大小宫殿七百余所。秦始皇死前,每天都会换一间宫殿来住,最后竟然不能住完。离宫别馆,玉带金桥,比比皆是,看得人眼花缭乱头晕目眩。

    王竹率领群臣步行进入阿房宫那可以并排开进十辆马车,飞过三驾直升飞机的镶嵌着珍珠玛瑙的紫檀木宫门。

    脚下踏着一条开采自昆仑山、西域和田一代的反射人影的美玉铺就的甬道向前行进。甬道两边皇宫书院,楼阁亭台,比肩而立,灿烂辉煌。特别是并排而立的六座各具特色的金色宫殿在阳光照耀下,光芒万丈,气势磅礴,瑰丽不可言喻。

    六座分殿上分别写着“齐、楚、燕、韩、赵、魏”。

    经过了十几天的刻苦努力,这几个字王竹还是能够认识的。

    六国的宫殿怎么会建在咸阳?

    正在王竹狐疑的时候,张喜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像个导游一样说:“陛下,陛下。始皇帝雄才大略,千古一帝。以利斧劈竹之势,如虎踏羊群一般,剪灭六国。为了记录我大秦开基定鼎的盛世,每攻取一个国家,特地征召百万工匠,在阿房宫仿照该国的宫室模样及制度进行仿造。如今六国已然屠灭,齐国临淄、楚都郢城、燕都蓟城、赵都晋阳、韩都阳翟、魏都大梁的宫殿都耸立在这里。从阿房宫雍门一直到泾水、渭水交汇之处。显示我大秦无可比拟的强国力和始皇帝旷古绝今的丰功伟绩。”

    张喜这话一出,倒是提醒了一旁随行的将军李信,李信这两天正郁闷呢!从武关回来的一路上就摆着张臭脸,谁跟他说话他都翻白眼爱理不理的。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还以为他来例假了!只有王竹明白他的心情。王竹任命王贲当秦国三军统帅,他心里不服气呢!

    李信灵机一动,上前两步:“陛下,臣想到一条妙计,可以招募到士兵。”王竹一下子停住脚步,眼下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老将军,你想到了什么办法?”

    李信心想,关键时刻还要靠我,大侄子根本就不行。他咳嗽了两声,笑道;“陛下,始皇帝当年平定六国,为了充实关中,一方面防止六国余孽作乱,曾经从六国中迁居十五万户来咸阳,这些人全都是屈一指的富商大贾、权贵土豪。每一户财产亿万,饼金如山,奴仆都有上百;家里的稻米堆积在仓库里,霉腐烂都吃不完;马棚里的高头大马吃的好喝,膘肥体壮。陛下何不从这些人身上打打主意?”

    王竹眼前一亮,还有这回事?真是天助我爷爷!

第十二章阿房宫 下

    沿着玉石甬道向前,再行千步地势突然宽豁,甬道两边出现两道龙甩尾式样的活水大河。两座大河分别曲折延伸向咸阳之外,水流湍急,被风卷起的浪头,阵阵排空。其中一条向北流去的,水流浑浊,形成个几字形状。滚滚洪流,像一把利剑,以雷霆万钧的力量,浊浪排空的气势,劈开“大山”和“深邃的峡谷”{仿造的}在连绵不断的崇山中,串流奔腾。

    南面河流的水面宽阔相对平静,水面上笼罩着一层层飘渺的烟雾,好似万千仙女在潺潺激荡的江水中载歌载舞,河流以水平如镜浩瀚苍茫的雄姿在广阔的大平原上奔流。

    这个王竹不用别人解释。是黄河、长江。当然都是浓缩过得仿造品。

    跨过“长江大河”,王竹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和眼神中的不敢置信,努力的作出平静的语调,问李信:“这些人住在那里?”

    李信眼前一亮,急道:“陛下,在骊山陵墓!”|

    王竹抬头,眼前出现了一片错落有致占地广袤的正殿。规模和气势还要过大政宫。最让人感到热血沸腾的是正殿门前的十二座将军造型的铜人,每座铜人高十丈,重达十几万斤重。左面六座,每座铜像都顶盔贯甲、肋跨宝剑、悍勇挺拔、英姿勃。右面六座温文尔雅、目射精光、眼神狡黠、智慧天下。全部栩栩如生、线条流畅、表情真实,就像活人一般。其做工细腻,堪称绝世。

    铜像上刻着这些人的名字,从左至右分别是:百里孟明视、白乙丙、西乞术、白起、蒙骜、王翦、;右面六位是百里奚、商鞅、范睢、慰缭子、张仪、王熬。

    这几个人王竹还算是知道,是自秦缪公以来,秦国中兴的十二位最主要的名臣。

    王贲听李信出了主意,觉得自己也要表现表现,连忙道;“始皇帝平定六国,摧毁各诸侯国郡县城垣,没收了天下的所有兵器,聚集在咸阳,把他们全部融化掉,铸成了十二座铜人。放在阿房宫里。一来,防止六国后代起兵作乱,二来表明秦朝天下从今以后,不必再操戈动武,天下永远太平。而今,这十二座十万斤的铜人正好派上用场,陛下可以焚毁铜人,将铜汁用来锻造兵器,那我军军备至少可以支撑十年以上。”【史料】

    王竹越听越是高兴,秦始皇这小子,不是白给的,他以前做的事情没有一件不关乎到天下甚至于以后几千年中国人的命运。但是这收天下之兵,铸造铜人,可以说就把王竹给救了。

    王竹立即下令:“公子婴,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铜人全部给我焚毁,铸造成兵器,用来杀敌。必须要快。”

    公子婴也不是迂腐的人。大秦朝迂腐的儒生很少。当即答道:“陛下放心,阿房宫中有大秦朝最大的冶金作坊,此事应该并不困难。”

    王竹心想阿房宫真是包罗万象啊:“走”公子婴道:“五十里外,路途遥远。”王竹道:“没关系,坐车去。”

    “叮当,叮当”一阵阵清脆悦耳的敲打声从阿房宫的一家冶金作坊里传出,在后殿的广场上轻轻脆脆悠悠扬扬。这里是个现代化的兵工厂,一个个身强力壮的大汉光着脊背,红光满面,全身的颜色和铜汁的颜色相仿佛。他们三五成群,自成小组,通力合作,在“吭哟吭哟”的号子中,铸造一件件锋利的兵器。铜和铅的溶液在‘范模’中滚流出的吱吱响声和风箱、火苗的呼呼声,能工巧匠互相调笑的欢笑声,汇成一曲优美的秦颂!到这一刻,王竹似乎才真切的感受到了大秦帝国曾经有过的睥睨天下的强大。

    冶金坊中热气蒸腾,火红粘稠的铜汁,在玄英沙铺成的一道道沟渠里缓缓流向范模,冷却淬火之后,就成了可以要人性命的闪过夺目的刀矛戈戟。

    在一处吐着火龙的炉灶旁,一个技艺顶尖的工匠,看着自己以七七四十九天时间纯青炉火锻造而成,终于出炉的宝剑呆。经过七天七夜不眠不休的擦、磨、转、洗、铜剑表面上、剑刃上已经罩上一层清幽如夜光杯的光环。

    “我们成功了!”工匠欣喜若狂,作坊里所有的工匠都狂喜,跳跃着跑过来。那工匠手持耀眼的铜剑,随手下劈,身边一张摆放工具的坚硬红木制成的方桌,还未触及剑锋,桌脚就“当”的一声掉在地上。

    众人更加欢呼雀跃:“堪比干将莫邪,比楚国的名剑要强得多了。神兵利器,神兵利器呀”

    这当口王竹等人正晃着膀子撇着嘴从外面走进来。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陛下驾到陛下驾到”

    工匠们就像是突然集体休克,变得鸦雀无声,不管看没看到皇帝,都齐刷刷的在原地跪下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竹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听到这些人说话了,好像是有人练成了一把绝世神兵。

    王竹给张喜使了个眼色,张喜道:“陛下问你们,不好好的做工,何故大声喧哗,要造反吗?”

    “陛下”一个光着漆黑脊梁,汗流如注的工匠匍匐着爬过来,将一把光华四溢的青铜剑举过包裹着青布的头顶:“陛下,只因臣以人血锻造的宝剑已经成功,正准备献给陛下,助陛下斩杀乱民。故而一时得意忘形才惊了圣驾。”

    王竹一看这把清幽暗蓝的铜剑就打心眼里喜欢,它就像个恬淡的淑女朴实无华却内涵丰富。而且造型霸气宽大,通体透出一股威慑天下的气质。

    张喜是什么人?最会察言观色了,一下就看出陛下喜欢,立即从那工匠手中接过来了,随口说了句:“退后十步。”工匠诚惶诚恐,粗壮的膝盖摩擦着青石地面,向后退去。

    王竹接过剑,右手抓住剑柄,比划了两下。觉得一股森森的寒气从修长的剑身中逼射出来,直扑眼脸,心中非常满意,这把剑虽然还比不上自己的军刺,不过,在这个年代里绝对也算是极品了。能够把铜剑铸造的和纯钢的武器媲美,这人绝对是个人才。

    “好剑,好剑。真是神兵!”王竹对那工匠道:“站起来,你叫什么名字?”那工匠哪里敢站起来,只是磕头如捣蒜:“启禀陛下,黔名叫邹明!”

    公子婴突然抢着道:“我问你,邹灵公是你的什么人?”那人吓得全身颤抖,低着头嘶喊道:“大人,大人,小的什么也不知道,我爹已经死了,骊山陵墓的事情,他从来也没有对我提起过,机关的所在小的一概都不清楚,大人,饶命啊,大人。大人开恩!”

    公子婴心想,我说怎么长的这么像呢?

    公子婴冷笑了一声,退后两步,悄悄地对王竹道:“邹灵公是阴阳家邹衍的儿子,此人家学渊源,精研机关设计和阴阳家的术数制造,曾经被始皇帝任命为骊山陵墓总监工。陵墓中墓道的选择,墓室的构造,以极环绕着整个墓葬的阡陌道路都是他用五行阵法所演变而成。墓室之中更加有很多巧夺天工的阴阳设计。最厉害的就是,他设计的防止盗墓的杀人机关。听始皇帝以前说过,这些机关,足足可以在顷刻间杀死上万名顶盔贯甲的武将,威力之强大,在始皇帝一生的征战中从没有见过。就因为这些机关太过于强大了。所以所以”

    王竹补充道:“所以,在陵墓建成之后,父皇把邹灵公杀了,让他和无数的人都做了陪葬。为的就是害怕这些人泄露了墓葬中机关的秘密。”

    公子婴低声道;“这个邹明不能留。”

    王竹脑子多快,他早就想到别的地方去了。点头道:“要留,我留着他还有大的用处。让人把他带到阿房宫的大殿少卿我要见他。记住,任何人要是伤害他,诛九族。”

    “是,陛下。”公子婴心想,留着他干什么,迟早是个祸害!

    可经常看玄幻小说的王竹有他自己的打算。

    一众大臣从冶金作坊里出来,正要返回大殿。王竹一条腿刚跨上车辕,突然听到隔墙传来一阵莺莺燕燕的格格娇笑声。王竹耳朵一下子竖起来,胸腔里的色心像岩浆一样向外爆。莫非这里是秦始皇的后宫。听说秦始皇在统一六国后,不单单是没收了天下的兵器,而且没收了天下的美人,安置在阿房宫中,不知道真的假的,今天既然来了就要见识见识。

    张喜又一次准确无误的体会了圣意,诡笑着凑过来道:“陛下,这里是宫中的染坊,里面全都是犯了罪的嫔妃和巧手的宫女,要不要”王竹心想,你一个没卵子的死太监,提起美人来,怎么比我还着急。你行吗你?

    王竹一本正经的对群臣说:“前方将士要打好仗,先要穿得暖吃得饱。这衣服是很重要的,所以这染布局,也是非常重要的地方,朕今天既然来了,就要好好的视察一下,指导一下她们的工作。让将士们没有后顾之忧。这是朕做皇帝应尽的义务。咳咳,张喜带路”

    大臣们全都头皮麻,心说,想去就装什么装,这里似乎没有一个人是傻子!

    这是一处宽敞的厂房,里面充斥着五彩酱缸中漫溢出来的有些刺鼻的味道,还有凝滞不散的强烈脂粉气。坊内墙壁上到处都挂满绢、纱、绫罗、锦缎。朱红、深红、黑、紫绿、浅黄、藏青、银灰、粉白等三十几种颜色。可见几千年前的秦朝他们的丝绸印染工艺已经达到了非常高的水平。至少比后代那些考古学家,考查出来的要高的多了。

    坊中二三百名女子,蝶飞燕旋,侬音软语,穿红戴绿,娴静温婉,天真可爱的在互相调笑。她们来往于五颜六色的彩纱之间如腾祥云架彩雾,吹弹欲破的俏脸上光芒绚丽,白里透红的肤色令人迷醉。

    这是何等的艳福啊!王竹心想,这个时代,这种法制,老子要是高兴,一个月可以全睡过来!不过要真是那样,就真成了秦二世了。

    姑娘们凝神静气,用葱管般洁白的纤纤素手,把薄如蝉翼的素纱,或毛茸茸的绒线棉,轻轻的飘放在五彩的染缸里。

    染料有的用山土、矿土合制而成,如红土水、棕土水、黑土水;有的是由植物汁合制而成,如茜草汁、橘子汁、靛蓝草等。

    这些女子。

    应该说是阿房宫的所有女子,都是精挑细选,万里挑一的。各个巧笑嫣然,玲珑剔透,肌肤凝滞,眉如远山,美的不得了。王竹一进门,就被眼前的春色吸引,差点被五寸高的铁门槛绊倒了。

    张喜连忙扶住:“陛下,陛下,日理万机一定是累了,要不要找一间屋子休息一会儿。”王竹心想,怪不得怎么多的昏君都宠幸宦官,真***懂得人的心思,太会来事了!不服不行。可王竹此刻正致力于改变秦二世的形象,在群臣面前总是要装的一本正经。摇头道:“朕不累,为了大秦朝的江山,再辛苦朕也不累。哎,那是什么地方!”

    王竹指着染坊尽头的白墙彩石的月洞门。

    张喜道;“陛下,那里是绣房。布匹在这里印染之后,就会送到绣房去,由六国的女子进行刺绣,将精美的图案丝绣上去。”

    绣房的环境比染坊要好的多了。多了几分安逸,几分惬意,甚至几分浪漫,几分秋色。

    穿过月洞门是一圈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道。正面十几件房舍,房舍前围绕着大株修竹与芭蕉。朱漆古色的窗户上全部用粉红的帷幔遮掩,室内的光线可能会很暗。这样的情况如何刺绣?

    绣房外还有池塘。池塘中突出插天的精美大玲珑假山数座,美轮美奂,自然天成,全都是在大秦的名山大川不惜民力开采而来。这个院子整体来说,只能用灵秀惬意来形容了。

    张喜推开门趾高气昂的进去了,里面立即传出一阵嘈杂的响声,有推倒桌子的,有互相踩了脚的,有互相埋怨的,也有嗲声嗲气喊疼的,乱成一团。

    王竹越来越觉得做皇帝有意思了,怪不得这么多人,为了做皇帝不惜父子相残,夫妻反目了,原来如此之爽。

    王竹迈步走进去,身后跟着公子婴、李信、王贲等人。宽敞的屋子里有二十几排的绣桌,绣桌上摆放着百件半成品或完成的绣品。有的绣着一束束的卷草,成丛的鲜花,白花花的浪涛,展翅翱翔的朱雀等等。两排绣桌相隔的走道上,跪着两三百名,身段婀娜香气扑鼻的美人。虽然低着头,也掩饰不住天生的丽质像玉石一样向外散逼人色泽。

    王竹心中升起波纹一般的涟漪。在绣品前看了一遍,忽然现一副与众不同的这副作品不是鸟兽,也不是花草,既非白云,也不是浪涛。轻描淡写,纹理花非花雾非雾,东边如初西边雨,月朦胧鸟朦胧的,颇有些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印象派画家的名作。王竹有些瞠目结舌了。

    “这副是谁绣的?”王竹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慨,情不自禁的把绣品抄在手中。

    “启禀陛下,这是民女绣的!”跪在王竹脚下的一个侍女偷偷的抬起头来。张喜勃然大怒:“贱婢,你敢窥视圣颜,长了几个脑袋。按大秦律当处以剜目之刑,来人,拖出去。”

    急促的战靴声铿锵传来,两名赤缨武士,在门外躬身拜倒:“陛下,有何吩咐?”张喜道:“有人冒犯陛下,按律”

    那女子抬头的时候,王竹已经通过绣桌上的麻油灯看到了她粉面的轮廓,圆润丰腻,洁白闪光,是个美人。

    “下去”王竹打断了张喜的话。将武士喝退。

    那女子凄惨的求饶:“陛下,韩姬该死,韩姬该死,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请陛下饶了我吧,绕我一命吧。”

    王竹心里**,饶了你容易,就看你够不够聪明了,小妞!

    “抬起头来。”

    “奴婢不敢!”

    张喜道:“违抗圣旨,按律当斩!来呀”

    王竹瞪了他一眼:“你那来的这么多废话,滚出去。”张喜还以为自己拍马屁拍对了呢。正在得意,没想到王竹生气了,趴在地上磕了五六个震得地皮颤的响头,灰溜溜的逃跑了。

    公子婴道:“陛下,张喜说的没错,违抗圣旨,的确是杀无赦的。”

    那女子吓傻了,她从来也没有想到,跟皇帝说话如此惊险刺激,达到了半个时辰死五十次的高效率。真是九死一生啊。

    不让你看的时候,看了,死路一条。让你看的时候,你不加死路一条。就算你够听话,让干什么干什么,还是不保险。比如你看完了之后,脸上的表情浮夸做作,或者稍微失望,可能就要五马分尸了。这回你服了吧?

    “陛下韩姬不敢违抗圣旨”那女子终于抽噎着含泪抬起了头。

    一道神采闪电般射入王竹眼中,王竹有些惊艳了。

    白皙鸭蛋形的脸儿,红晕晕的很有光彩,细咪咪的眼睛说明她是个好看而多情的女子。与王竹对视的瞬间,淡淡的细长眉毛猛然耸动一下。犹如春季微风轻浮下远山的跳动。生光的云鬓处漏下一缕乌黑透亮的头,垂在滑腻的脸颊上。成熟中显出几分青春,娴静中让人感到智慧。眼脸慢慢地张开来,露出一对绝对配得上她绝世姿容,乌黑闪亮,可勾起最美丽梦想的眸子,长长地眼睫毛上挂着一滴滴晶莹的泪珠。

    “陛下,韩姬该死,韩姬不懂秦法,请陛下饶过韩姬,陛下。”韩姬一个重重的头磕在地上。抬起来的时候,娇嫩闪光的额头上,已经涔涔留下鲜血。

    “把她带回望夷宫去!这个案子太过重大,朕,少时要亲自审问!”

    群臣都忍不住浑身冷,看来这个女子不但不会受到任何惩罚,说不定要因祸得福哩!

    从绣房出来之后,王竹坐上车下令:“回阿房宫大殿去!”

    公子婴吓了一跳,连忙跑上来道:“陛下,你不是说去太庙祭祖吗?”王竹心说该死,倒把正经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朕的意思是过太庙便返回阿房宫大殿去。这点事都听不明白,公子婴,你这个丞相还想不想干了?”

    公子婴心想,扯淡,明明是色迷心窍了,还要来怪我。嘴上却笑道:“臣愚钝,臣愚钝,请皇上恕罪。”

    王竹对赢氏的祖宗没什么兴趣,来祭祖的目的,只不过想给诸位大臣上一堂爱国主义的课程。

    庄严肃穆的太庙中,摆放着自秦襄公以来所有诸侯、国王、还有秦始皇。漆黑的牌位上刻着金字,足足的在祭台上排列了有三排,大概二十几位之多。上面摆着时令水果,猪头三牲,粗壮的大香点燃高烧,十几缕烟雾在空中交织成阵阵云霞。

    所有大臣的膝盖下都有绵软精秀的软垫。王竹率先领人跪下去:“列祖列宗、父皇再上,不孝子孙赢胡亥,叩拜英灵。原列祖列宗保佑我大秦国泰民安,国富民强。保佑朕可以顺利的平定叛乱重振声威。将**八荒重新置于赢氏的羽翼之下。”

    身后的大臣齐声轰诺:“原先皇及列祖列宗护佑大秦,万世富强,千年昌盛”

    王竹行了八拜大礼,从奉常王绾{祭祀部长}手中接过祭文,朗声诵读,这祭文的内容是王竹提前授意王绾写成的。

    王竹念道:“秦本边陲小国,因全力抗击西戎、犬戎、申侯的外族侵略,为周王安定一方,保护周平王有功,襄公始为诸侯,彼时秦国只有祁山以西。襄公之后,文公、宁公、武公、德公、宣公、成公六王继位,崇尚武功,南征北战,国势日益强盛。

    秦缪公继位任用百里奚,开疆拓土数千里,击败晋国俘虏晋惠公,灭掉梁国、芮国,驱逐胡人,剪灭草原十二国,称霸西戎

    孝公用商鞅,惠王任张仪、昭王有范睢、始皇用慰缭。商鞅变法、连横合纵、远交近攻、贿赂重臣。四大国策交相辉映,大秦蒸蒸日上,毁国灭城,战无不胜,蚕食诸侯,国力鼎盛。为何?此乃大秦君主励精图治,废寝忘食,披肝沥胆,耗尽心血,一直以延揽天下人才为治国基本纲领,才能有今日大一统之局面出现。”

    王竹出杀猪般的一声嚎叫:“不孝子孙赢胡亥,背弃列祖列宗尊尊教诲,天下人才皆离我大秦远去,大秦帝国无人守御,百年基业,眼看毁于一旦。二十几代祖宗历尽千辛万苦创立的江山就要败在朕的手上。朕愧对祖先,朕不想活了”

    王竹进来的时候早就看好了,王贲站在距离他比较近的一根支撑大殿的柱子旁边,这真是再好不过了。王竹哭得像杀猪一样,也不知道从那里挤出来的眼泪,狂奔着冲向王贲身边的石柱。这就要撞死!开玩笑,王贲这个绝世的高手,能眼睁睁的看着陛下自尽,完了,溅起自己满脸鲜血?王贲一把抱住王竹,虚脱一样,跪倒在地,激动又愤慨的说:“陛下岂可如此,我大秦千秋万代,还没到穷途末路的时刻。只要陛下,率领我等老臣,愤图强,万众一心,以我大秦强盛国力,扫平各地草莽叛乱乌合之众指日可待。陛下,不可离弃大秦,不可离弃群臣啊!”

    公子婴道:“八百里秦川,尚有百姓两百万。秦国人各个视死如归,胜过六国百姓多矣,六国大军,虽然一时占了上风,未必能够如愿以偿。只要陛下,宽政爱民,平反冤狱,免除杂税,争取民心。再把项羽暴行公布于秦川之内,秦国故地的百姓,必定一呼百应,奋起抗楚,陛下趁此机会,夹风带雨,再次席卷六国。并不是难事!”

    王竹道:“可是,朝廷上下,无兵无将,你让我如何席卷六国。白起、王翦、蒙骜都死了,范睢、张仪也驾鹤西游了这可怎么办?”

    公子婴眼珠一转道:“始皇帝平定六国,武将自然推王翦、王贲两位将军。但若论文臣当推慰缭、王熬。这两个人还健在呢,陛下何不找来重用之!”

    王竹知道慰缭,王熬,这是一对师徒,全都是诸葛亮一样的人物,“不惜重金,贿赂大臣,离间六国君臣”这条计策就是慰缭的主意。史称“慰缭子”王竹学过他的《慰缭子兵法》

    王熬是慰缭的学生,赵国名将李牧就是死在了王熬、王翦的手上。毒计就是王熬出的。后来王熬在灭楚的战斗中又立下了不朽的战功。是秦灭六国中最主要的谋士。

    王竹差点笑出声来,张着大嘴道:“你怎么知道他们还活着。”

    王贲道:“肯定活着,因为他们是三十年失踪的。当时慰缭不过四十岁,王熬二十五六岁,正是青春年少英姿勃。当时始皇帝刚刚统一天下,正在踌躇满志,寻求治国之道。两人因为害怕兔死狗烹,才悄悄离去的。这一点满朝群臣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王竹心想,这样说来,距离此刻也就是十年出头,慰缭子不过五十上下,王熬还不到四十,如果没有遭到抢劫这一系列的突事件,肯定是活着。而且,这两个人绝对不会饿死。在怎么清高,临走的时候也要带上几万斤饼金吧。况且,听说慰缭、王熬这一对师徒,本不是清高的人。只不过,慰缭对秦始皇的长相一直有看法,认为秦始皇是:鹰隼、狼目、豺声,只可共患难,却不能共享乐。所以才逃跑的。而且,他不是一次逃跑,至少跑过两次,都是被皇帝亲自追回来的。

    王竹高兴的问道:“慰缭现在在什么地方?”

    公子婴和王贲一起摇头:“那我怎么知道!”

    王竹差点昏厥,搞了半天,说的都是屁话,一点用没有。

第十三章骊山陵墓的秘密 上

    阿房宫大殿金碧辉煌王竹正中面南而坐,背后是一副长两丈宽五尺有余的四雄争势图,图上熊啸楚天,龙腾大海,虎跃山谷,豹越平川。对面墙上挂一副秦朝四十一郡万里江山地图。一郡一县,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目了然。大殿四周,排列一盏盏铜质高脚灯,灯光明亮,灯油放有兰花做的香膏,灯点燃后,兰花膏脂融化,殿内兰香四溢。西面墙壁上有一副丝绒织就的地毯式巨型锦画,上面画着八百只各具神态的黑马,画前横放一组巨大的青铜编钟。

    祭祀天地太庙的繁琐仪式还没有结束,大殿上儒家学派的代表人物奉常王绾正令人击奏编钟为庆。乐师们分音节坐到每套编钟前,其余的弹筝吹箫,击磬吹笙,一班优伶整齐的站在两边,总人数差不多过五百。

    王竹看着这些人白白净净油光四溢的脸庞心里不由得产生个想法:这些人要是拉到战场上去打仗该多好,在这里养尊处优的当废物,太浪费了。

    就像是二十一世纪的交响乐团一个样,乐君{乐队指挥}站在虎座朱雀大鼓的上面,双臂一挥,优美动听的音乐便从乐师们的手指间,从编钟里,从各种乐器中“哗哗”的流泻出来,接着六十四个装束素雅的妙龄少女便踏着富有韵律的古典音乐,广袖轻舒、蝶飞燕旋,翩翩起舞。大臣们坐在两边的矮几后,看着腰肢摇动的美人,浮想联翩,如痴如醉。

    其中也只有王贲、李信、公子婴等少数几个人,脸上露出很不耐烦的神色。可是,王绾不管这些,他正在一丝不苟的执行着孔老二关于祭祀的一套死板的规定动作。就算此时项羽带兵冲入大政宫,他也要坚持着把这些做完。

    终于,王竹忍不住了,挥挥手道:“带下去,都下去,把方才的邹明给我带上来。祭祀仪式到此结束了。”

    王绾大为不满,表示抗议:“陛下,这可不合规矩,传出去别人会说我们大秦不讲礼仪。”王竹瞪了他一眼,心想:大秦朝遭到灭顶之灾,跟你们这些见风使舵的儒生也有关系。秦朝一向都是虎狼之邦,什么时候讲过礼义廉耻。说这些简直就是废话!不耐烦道;“好了好了,王大人要看歌舞,朕把这些女子都赐给你,你带回家”

    王绾这人迂腐,却不卑鄙,而且一向自诩正直,这话怎么受得了,脸色一下子白的像张纸:“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

    王贲一看坏了,这穷酸又要较真,已经拉开了长篇大论的架势,用不了一会儿一大堆之乎者肯定被抬出来了。连忙打断了他的话;“陛下已经下旨,你等还不退下去。”

    宫女乐人哗啦哗啦倒退着走出大殿,提着宽大的长袍罗裙,跑下楼梯去了。王绾回头瞪了一眼王贲极不情愿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脸拉的八丈长。胡须一个劲的抖动着,像山羊在吃草有点悲愤过度。儒生对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看的最重了。

    邹明被人带了上来。

    阴阳家邹衍的孙子,道家五行术数创始人的嫡系传人。

    别人不知道他的厉害,王竹可是绝对门清。诸葛亮的八阵图、九宫图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阵法,以极推算天文学历法的手段,大多是经过邹衍的手结合了道家的一些理论而形成的。作为邹衍的嫡孙,王竹不相信这个邹明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清白什么也不知道!

    就拿王竹手中的这把剑来里面就似乎蕴含了不少玄奥的不为人知的至理。邹明骗不了他。

    邹明五尺多高,宽肩膀,长胳膊,高鼻梁,一双小眼睛,开阖之间总要露出刻意隐藏的什么气息。一身肌肉,结实的就像王竹手中的铜剑。这应该是长期做苦工的结果。

    王竹暗自点了点头,什么都不知道?小子,你骗鬼吧!神秘的阴阳学派传人,诸子百家中号称最为神秘的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的家族,是绝对不会生出白痴的!

    王竹冷笑了一声,阴阴的声音道:“邹明,朕,给你两条路走,第一把你的才学拿出来给大秦征战效力。朕封你为中兴侯,赐给土地百顷,美人五十。第二嘛”

    王竹看了一眼廷尉隗林:“隗大人,你可知道蒸乌龟的方法。”隗林立即由矮几后爬出来,战战兢兢道;“皇上,臣知道,最好的办法是把乌龟放到一个坛子里,坛子里放上水,用黄泥封口,下面架上炭火,进行烘烤。那乌龟觉得坛子里的温度太高了,就会把头拼命地伸出坛子乘凉,这时候,取一勺汤料,给乌龟喝下去,再把它塞回坛子,过一会儿乌龟再次伸出头来,就再喂一口,这样反复四五次,坛子里的水干了,乌龟从里到外被沸水烤熟了。拿出来的时候,全身冒烟,像一块烧红的青砖,可冷却之后,就变得外酥里嫩,好吃的不得了。陛下,臣说的对不对?”

    王竹笑道;“隗大人说的很对。可是隗林大人,不知道这种方法用到人的身上行不行?”隗林不假思索的道;“陛下,乌龟的壳子这样硬都蒸熟了,人更加受不了。只要换个相应大一点的坛子就可以了。”

    “好、好”王竹赞叹道:“好,你去找个大的坛子来吧。”

    隗林眨巴着一双三角眼不知所措:“陛下,这是何意?”

    隗林没听明白,一旁的邹明倒是听得一清二楚,坚硬的膝盖顿时变成了棉花团,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求饶:“陛下,陛下开恩。黔知罪了。陛下,邹明甘愿自尽,我没有后人,骊山陵墓的秘密从此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王竹急道:“慢着,谁说让你自尽了。”隗林道:“大胆刁民,陛下没让你自尽,等我去找个坛子来,煮了你。”

    邹明磕头如鸡啄米:“陛下,陛下开恩,不要煮了我。”

    王竹咂嘴道:“朕刚才说的话,你好像没有听清楚。朕不是给了你两条路走吗?你自己选择吧。朕可管不了那么多。”

    邹明回忆了一下,猛然道;“陛下,我选第一条路,选第一条路”王竹乐了:“那好,我问你,骊山陵墓的秘密你到底知道多少!”

    “略知一二。”

    王竹挥挥手:“隗林,去找个大些的坛子来。”隗林毫不含糊,挑了几个膀大腰圆的武士,就要出去。

    “陛下,我想起来了,大概知道四成左右”邹明向前爬了两步。

    “隗林,记住,火生的不要太大,小火熬汤才会有味道!”

    “是,陛下,臣记得了。你你你,跟我去找坛子”一群武士,跟着隗林跑出大殿,跑下楼梯。

    “陛下,先父生前,只把五行变化的阵法传授给我,其中还有骊山陵墓外围的机关设计。当时年纪小,不能学全,所以只知道六七成而已,陛下,你逼我也没有用啊!”

    王竹心想,这次应该是实话了,不过像邹衍、邹灵公这样的什么智者,用后脑勺看看星象或者看看地表什么的,也知道自己修建完了陵墓,绝对活不了。他们怎么会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呢?

    “邹明,朕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老爹生前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你要好好的想清楚了隗林大人马上就要把坛子找回来了!”王竹懒洋洋的斜倚在软垫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邹明的确只知道六七成,邹灵公死的时候,邹明年纪太小了,告诉他,他也学不会。所以邹灵公也就没说。邹明竖起耳朵听着大殿外隗林的吆喝声。

    “这个坛子够大了,待会把那个小子的腿脚都剁下来塞到坛子里,你们就生火,记住火不能太大,这是陛下的意思”

    武士们纷纷应声:“大人放心大人放心”

    邹明全身皮肤和嗓子眼一阵干仿佛已经被人扔进了闷热滚烫的坛子,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耳边听着吱吱的油脂蒸的声音,眼睁睁看着自己一寸寸收缩变成通红的人干。

    “陛下,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爹爹曾经说过,等我长大了,让我到骊山陵墓的‘天河宫’去抚摸北极星,那里有他的魂魄陛下,秘密一定在那里,陛下,我去把它找出来陛下开恩陛下饶命啊。”邹明声嘶力竭的扯着嗓子喊,像濒死的野兽。

    人这种动物就像海绵,只要挤一挤总是有潜力反射的。

    王竹大喜:“快,带朕”

    这个时候,隗林又火急火燎的跑进来了:“陛下,火已经生好了,是不是把邹明扔进去?”王竹道:“先别扔了,等我们从骊山陵墓回来再”

    赶了一夜的路,来到骊山陵墓。

    从大政宫到阿房宫再到骊山陵墓,王竹第三次从心底狂涌出万顷的震撼波涛。这座动了六七十万民夫、囚犯、奴隶修建的陵墓,比埃及金字塔和什么空中花园的要雄伟壮观的太多了,其神秘程度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据邹明介绍,陵墓的整座地宫,深达数十丈,从土层挖到沙层,从沙层挖到石层。然后把大量的铜加热为铜液,整体的浇灌,铸成一大片结实的整体铜宫地墓,然后在上面建造石室,墓道,阴间宫殿和文武百官的座次。另外将六国掠夺来的稀世珍宝全都搬入地宫作为陪葬。就在这些掩埋珍宝的地方,始皇帝命邹灵公绞尽脑汁运用才学建造了精密无比举世无双的机关埋伏,有人盗墓的话,不是被射死,就是被毒气熏死,此外还有上百种特殊的死法,非常人所能知晓。总之,墓室的关键部位,处处是机关,步步是陷阱,只要你踏错一步,立即万劫不复,身异处,甚至很可能化为灰烬灰飞烟灭。

    邹灵公还运用自己举世无双的天文地理和星相学、五行学的知识,在坟墓中挖出了江河大海的样子,灌上水银,用精巧的全自动机关来控制江河的涨潮和落潮。主墓室的墙壁上装饰了满天繁星,全都按照各自的运行轨道生生不息的运动着,地下布置了山川地貌,六国城池,供始皇帝沉睡,取人的脂肪作为燃料,墓**内终年火光熊熊,长久不息。

    邹明说的这些事情,王贲、公子婴就表示怀疑,因为墓葬他们已经进去过无数次了,只不过就是一座占地广袤,高大威严的建筑,那有这么多的神秘之处。更加没有现什么地宫之类的东西。

    王贲建议吧妖言惑众的邹明立即扔进坛子烤熟。让他吃多了撑的,耽误大家睡觉。

    王竹对邹明的话,可是深信不疑,至少,后代的文献中是这样记载的,虽然没有人进去过,至少有个影子。

    王贲等人不相信也有道理,因为在骊山陵墓完工的同时,有将近三五万名搞精密设计的工匠遭到陪葬,这些机密情况,随之埋于地下了。

    王竹道;“先等等,假如他真的能够带领我们进入地宫,就饶了他,假如胡说八道,朕让他死的比赵高还惨!”

    邹明心里叫苦,说实话,他也只有三成把握而已,毕竟老爹死的时候,年纪还太小了,记不太清楚了。

    在五千名甲兵的护卫之下,邹明领着众人进入陵墓上面的宫殿。他凭借着幼年的稀薄记忆,好容易摸索到了,一个青铜大鼎下方的一个机关按钮。欣喜若狂中,手指猛力按下去,前方的一丈之外,一块丈许的青石板出咔咔咔咔的响声,缓缓下降。露出了四四方方的一个大洞。

    “果真有机关”公子婴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王竹大力拍手,这下好了,军费有着落了,地宫里不知道有多少金银财宝在等着他呢。

    王贲命令士兵找寻火把,点燃了,高举着,在洞口一照,失声道:“陛下,是楼梯,下面黑糊糊的看不清楚。”

    邹明道:“不用说了,一定是地宫。放财宝的地方。”公子婴道;“你这么清楚不如先行一步。”

    邹明心想,横竖也是死,怕也没用,从士兵手中接过一只火把,率先踩着下行的楼梯,一寸寸沉入地底。王贲第二个跟着。王竹抢在第三个下去,所有人都失声惊叫:“陛下,危险”

    王竹心想,危险就好,老子最喜欢刺激了,要不还是特种兵吗?

    王竹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步子,大概走了有一百七八十级台阶,下面忽然传来了邹明的叫声:“到底了,很安全。”

第十四章骊山陵墓的秘密 下

    “轰”的一声暴响,一圈火光犹如一条巨龙沿着地宫的青铜墙壁蜿蜒燃烧开来,登时将整座四方形豁达百步的宫殿照的明亮

    可是众人都很失望,因为就只是一间四方形的地宫,里面干干净净空空如也。

    公子婴道;“不是说有财宝吗?在那里?”

    邹明沉思了一下,掐着指头冥思苦想。

    李信不屑道;“装神弄鬼,趁早煮了。”邹明不理众人奚落,向前踏出五步,又折回三步,然后向左向右,又跳了几下,最后趴在十几丈外的一块方砖上听了片刻。回头对王贲道;“将军,请求匕一用。”

    王贲没有,大秦法令有规定,大臣不可以带寸铁上殿面君,否则就是谋反,要满门抄斩的。

    王竹由靴子里拔出精钢打造的军刺,扔了过去。邹明拿起来,嗅到匕上的寒气,眼中露出一丝不可置信的色彩。这种神兵是谁打造出来的?

    邹明用匕,在地下的方砖上,沿着缝隙翘了几下,猛地向上一抬,那厚达半指的石板便被掀起来。王竹抢上两步只见石板下有一道巴掌宽长方形的罅隙,罅隙中有个鹅蛋大的圆形石头,邹明捅不动它,用匕死命一砸,冒出一串火星,圆球出咕噜噜的响声,在罅隙里滚动马上就看不见了。王竹正在疑惑它滚到那里去了,猛然感到地面生震动,殿顶的石头哗啦哗啦的向下掉落。右面的墙壁便像电梯门一样从中裂开为两半,缩入左右墙壁。

    众人眼前便出现了一条笔直向前的玉石甬道。道路两旁白烟袅袅,仿佛是地狱的三千弱水。

    邹明道;“机关就从这里开始,我还可以勉强进去,假如到了天河宫,我就无能为力了。”

    王竹果断道:“走一步是一步吧。”

    邹明道;“这条甬道是用金木水火土五行机关设计而成。这里的玉石有五个颜色,其中四色是动机关的按钮。大概有毒烟、羽箭、毒水、地陷等四种致人于死地的方法。据我所知,要通过五行术数的计算才可以通行的。此行凶险无比,陛下还是在此等候。”

    王竹可不会在这里等候,他还要盯着始皇帝的金银财宝和邹衍的秘密图纸呢。那都是至关重要的东西。

    “算了,朕不用命谁肯向前,我还是跟在你身后,诸位大人可以在外面等候。”

    大家死劝不听,王贲道;“还是我陪着陛下进去,出了事也好护驾。”

    王竹道;“也好。”

    也不知道邹明说的真的还是假的,反正三人小心翼翼的踏着邹明所走的路径向前,一路有惊无险,到了甬道的尽头。王竹回头一看,所有人都淹没在了白呼呼的烟雾不到了。心里又是刺激又是打鼓。皇帝的福还没享够呢!

    王贲举着火把,地宫上方,因为潮湿滴落下的雨水,“扑哧,扑哧”滴在火把上,光线一明一暗的。一道石门横在眼前,上面刻着禁止入内的象形文字。这扇门左右有两个石洞,伸手进去都有拉环,第一次邹明伸手进去拉下右边的听见一阵沙沙声,不知道触动了那个地方的机关,万幸的是周围没有出现险情。

    邹明就借着火光抚摸墙壁,好像在擦玻璃,又像是杰克逊在跳太空舞步。

    一会儿,邹明的动作停止下来,左臂拉下了左面的拉环。三人耳畔响起一声天崩地裂的响动。似乎整间铜宫都坍塌了似地。王贲本能的保护皇帝,火把猛地扔了出去,把王竹扑倒在地上。那火把甩出去,有一丈远,落在玉石甬道两块方砖上,一块青色,一块黑色。猛然间,铜宫一阵晃动。王竹眼睁睁的看着左侧长宽百平米的整扇墙壁猛然向前突出,。墙壁上冒出上万只闪光的箭头,变成一整块钉板。“咔”一声咳嗽般的轻响,铺天盖地的箭矢,豪雨般爆,顷刻横扫了目光所及的每一寸空间。

    于此同时,邹明的面前也豁然开朗,石门从中裂开,一簇天空竟然从里面的石室里爆出来。邹明身不由自主的跌了进去。王竹反应快,一把将王贲推了进的开始滚动,动作稍微一滞,十几只箭矢已经射中了背心。幸好他穿着防弹衣,就这也被箭矢强大的爆力推着向前扑出去十几二十尺。

    暴雨刚过飓风来袭,一阵白雾从外面的石室地下冒出来。王竹第一个反应就是毒气。可是他没办法了。防毒面具没带来。邹明也意识到了,猛地跳到门边,在上面拍了一下,那两扇石壁又像电梯门一样快的关闭了。

    王竹松了口气,穿着龙袍侧躺在在地上了。身后还插着十几只雕翎羽箭呢。

    王贲感动的痛哭流涕,跪地膜拜:“若非陛下相救,老臣死矣!”王竹苦笑道;“话也不能这样说,若不是我拉你进来,你也遇不上这场惊险。”

    王贲心想,罢了,多年不上朝,别人都说皇帝如何残暴昏庸,其实放屁,眼前的陛下,宽厚仁慈,悍勇睿智,那有半分昏君的模样,分明是赵高狗贼误国误民,怪不得陛下。我王贲,誓死也要把大秦这片天稳住了。

    王贲把王竹扶起来,三人才仔细的端详眼前这间密室。

    “陛下,这里就是天河宫了!”邹明伸出去的手指和声音都在剧烈的颤抖。

    天河宫,金光灿烂,宛若天河的宫殿。向上看,月儿当空,满天星斗,北斗银河交相辉映。地下水银浩瀚,翻江倒海。四周山川壮丽、风景如画。俨然就是秋夜中大秦朝的江山画卷。始皇的棺椁就漂浮在地宫这片水银河上。

    “财宝一定就在里面,这下子军费有着落了。”王竹兴奋的向前冲去。

    “慢着,陛下,不要动了。再向前走一步,死无葬身之地了。”邹明的声音变得干涩无比,仿佛嗓子被开水浇脱了一层皮。

    王竹的双腿也有些软,妈的,一时得意忘形,忘了这里还有机关。幸亏是特种兵。王竹猛地团身向后翻滚,回到原地站了起来。

    王贲赞道:“没想到,陛下身手如此矫健。”

    王竹含糊道;“其实这些年我都有练功。”王贲更加证实了陛下不是昏君的想法。都是赵高惹的祸。

    王贲道;“邹明,快带路。”邹明摇头:“我也过不去了,爹爹说过,这里安排了至少有七七四十九个先天阵势,一次足够可以消灭万人。我进不去,除非我爹爹亲自来。”

    王竹道:“不是说要去抚摸北极星吗?”

    邹明恍然道;“对了,是不是爹爹把我家的秘籍留下来给我了。”王竹心想,世上真的有秘籍这种东西,我也想见识见识,要是能长生不老,我就可以活到二十一世纪去了。

    好在,北极星就在门口的右侧,那是北方的分野。邹明踩在王贲宽厚的肩膀上伸出手去,指尖堪堪可以触及。那北极星原来是一颗拳头那么大的夜明珠装饰而成。邹明的指尖一触及,立即向内缩回去,跟着一大块羊皮从上面掉下来。正好盖在邹明的脸上。

    邹明吓得嗷嗷怪叫,王贲一下子把他扔在地上,骂道:“胆小鬼”邹明哆哆嗦嗦的站起来,捧着羊皮一疯似的喊道:“哎呀,陛下,这是骊山陵墓的总图,还有我祖父邹衍毕生研究的机关阵法学问。可以布置无数的陷阱埋伏,杀敌制胜,陛下,我我可以为陛下建功立业了。”

    王竹摸着胸口,眯着眼笑,心想,老天待我真是不薄,我就知道,这个邹明一定会有大用处的,战国时代阴阳家的后代,怎么能没用呢?打死了他都不信。

    王贲道;“既然图纸已经找到了,陛下没必要以身犯险,让邹明出去研究清楚了,带着士兵进来把财宝搬走,然后和秦川的百姓交换粮食、草料、兵源。公平交易。用来对付楚国的乱军。秦川百姓一定拍手称快,支持陛下平叛。”

    王竹也不想继续探险了,真是比鬼吹灯还恐怖呢。连忙点头:“老将军言之有理,还是从长计议的好。我们出去。”

    三人小心翼翼的向外走,可是刚走两步就知道情况不妙了,他们踏入一片流动的沙漩涡里,这种沙漩就像海洋的漩涡,可以把人扯到十几丈深的地底活埋掉。沙流迅的搅动,三个人的脚在沙子里乱蹬反而越陷越深。王竹受过沙漠作战的特种训练,知道如何摆脱困境。情急下,抱起两人在地上一阵滚动,勉强拖出漩涡中心。可漩涡的范围还在进一步的扩大,脚下又开始松动了。邹明手忙脚乱的向上爬,一边喊叫:“必须关掉北斗星的斗柄。”

    王竹进来的时候观察过殿顶的星辰方位,知道那斗柄的位置,可现在想去触及,根本不可能了。转念间,他已经从邹明手中抢过了军刺,大概看了下方向,掷了出去。殿顶上方出咔咔的机括声响,搅动中的流沙立即缓缓停止下来。

    邹明像被叫花子追打的野狗一样,连滚带爬的跑到石壁前拉开了铜环。那机括还很好用,石壁又向两边缓缓的打开来了。

    邹明喘着大气说:“陛下,陛下,快走”当先就冲了出去。

    王贲在后面气的翻白眼:“陛下,出去宰了这狗东西。”王竹拼命地摇头:“那可不行,留着他还有大用处呢!”谁死了这小子也不能死。王竹低头捡起了军刺,插回靴子,踉跄着走出去了。

    三人按着来时的路径一路走回去,所有的大臣都在门外转磨呢!有虚情假意的,也有真的忠君爱国的,等到王竹出来立即跪倒一片,又是嘘寒问暖,又是歌功颂德,种种令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恶心话,穿云蔽空,罩体而来,冲破地宫直冲云霄。让王竹这个具有强健体魄的特种兵都无法忍受,一溜小跑逃走了。

    “圣驾”被惊到的秦二世王竹。走出陵墓后回到阿房宫连夜下了三道命令。这是他在生死一线间突然想到的。

    第一就是废除秦法中诸如连坐、文字狱、讽议朝政这些罪名。

    在法家社会里公开的提倡言论自由,鼓励民众畅所欲言。假如有人提出利国利民的想法即刻赏金千两,官封列侯。这样做即是为了消除大家对朝廷严刑峻法的畏惧,还为了延揽秦川不得志的人才豪杰,为对付项羽做准备。

    第二下罪己诏,大赦天下。

    公开承认在即位初期,因为受到了赵高的控制,失政于民。以至于毫无察觉之下,不少宗室、功臣、宿将被赵高谋害,而且赵高还背着他动了大规模的徭役,动上百万人修建阿房宫和骊山陵墓,致使民不聊生饿殍遍野,最后激化为民变。赵高假传圣旨杀死了忠臣李斯一家百余口;赵高假传圣旨报复私仇谋害了安武侯蒙恬、上卿蒙武,将军冯劫、丞相冯去疾。总之一句话,这些事情都是赵高一个人背着皇帝做的,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他也都不知情。{也不知道当时去了那里虽然这些事情都是赵高狗贼做的,但作为大秦的皇帝,他{秦二世}一定要负上重则的。所以伟大的秦二世皇帝决定,从今以后,免除大秦朝百姓的徭役十年。恢复李斯、蒙恬、蒙武、冯劫、冯去疾等大臣后代的爵位,每家赏赐黄金百两。大规模的平反赵高执政时所造成的冤案。四个字‘不怕花钱’,只要是认为有冤屈的,立即平凡,并且赏赐金银。王竹找到了始皇帝的宝藏,有些烧包了,准备把金条捆成捆,砸向大臣和天下百姓。看你投不投降?此外

    此外,王竹还下令,释放狱中除了杀人重犯以外的所有囚徒,这些人愿意参军的可以参军,不愿意参军给田产回家耕种。四十一个郡县内,凡是被迫参加叛乱的军官士兵,假若回来投诚一律不予追究,官复原职。{包括章邯、司马欣等人}

    众位大臣看着这份皇帝口述,王绾亲自动笔起草的罪己诏心中都挺纳闷:这是罪己诏?还是开罪书!把自己拣的这么干净!

    第三也是让群臣最为费解的办报纸。

第十五章大秦日报社

    这个命令一下,群臣哗然。(pm)单是“报纸”这两个字就够让人的眼珠子像玻璃球般掉在地上了。接下来的事情更让人目瞪口呆。

    王竹任命仆射周青臣为‘大秦日报社’的主编。并且找了淳于越、景尚田、乌菊室、高丘云、等四五位儒家的老学究做记者。让他们展开对项羽、田荣等人的口诛笔伐。

    周青臣虽然学富五车,可是对“报社”“记者”这些词还很陌生,属于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类型的。

    周青臣第二天早上撞着胆子来找皇帝,一见面就哭丧着脸像死了亲爹一样,磕头不止:“陛下,陛下,你饶了臣吧。臣才疏学浅,实在是不胜任那个‘主编’的官职,陛下还是另请贤能吧。”

    王竹心想,你们这些儒生能干个屁呀!这点事情都办不成,干脆,剩下的也活埋了了事!王竹灵机一动,咳嗽道;“哎呀,朕是念在老大人为国操劳多年,才把这个右丞相的官职给你的,既然大人不能胜任,朕也就不勉强了。来人,传淳于越来见朕”

    “等等胜任谁说不胜任了,陛下,臣不是那个意思?”周青臣一下子跳起来了,扯着嗓子喊。

    王竹瞪了他一眼,他连忙跪倒在地:“陛下,这事儿吧,臣考虑过了,虽然非常的困难,但臣毕竟是先帝的老臣,理应为陛下,为社稷分忧解难。那怕是遇到再大的困难,臣也不会皱一皱眉头。陛下,臣甘愿为陛下牺牲,这个“总编”我当定了!“

    王竹心想,这老小子虽然无耻,可的确有真才学,在这满朝文武中,要说动笔,除了王绾还真就没人比他强。写个“社论”什么的绝对没错。

    王竹心想,光是写“社论”不行,必须有“花边新闻”。把刘邦、项羽还有他们的部将,如何抢男霸女、如何踢寡妇门、挖绝户坟,小时候偷鸡摸狗的事情都写出来,从根部彻底打击他们的声誉,才是正经!!

    刘邦白帝子,狗屁!老子手中掌握着舆论,非把你变成“狗崽子”!项羽龙生虎养,胡说八道,我让他变成窑姐的私生子!

    王竹想着想着自己就大笑起来,吓得跪在地下的周青臣出了一身白毛汗。

    “陛下,只是臣还不知道,这报社主要负责什么工作?”

    王竹道:“周总编,你主要负责的工作说容易也容易,说困难也挺困难朕就是要求你把各地的叛军,像项羽、田儋这些人对天下百姓的暴虐,根据各地的战报,汇总起来,书写在羊皮、白绢这些东西上,然后拿到街市上去散。

    朕记得前些天,项羽在襄城、城阳、陈留每攻克一座城池,对百姓不分老幼妇孺全部坑杀、活埋、屠城,黎民百姓鸡犬不留,房屋城池尽皆焚毁,百里之内人烟断绝。刘季过颍阳,杀人盈野,黄河渡口为之堵塞,不管是秦人赵人楚人一概诛杀,这叫那门子的‘义军’?项羽禽兽暴行残杀我秦川子弟四十万,令人切齿指,这些事情,一定要调查清楚,详细报道,把人名、时间、地点都尽量的落到实处,把这些乱臣贼子的残暴嗜杀的行径和丑恶嘴脸,公诸于众,别让他们打着为天下讨公道的旗号,祸害天下百姓。这些事情做好了,周主编就是我大秦中兴的第一功臣,他日受封当在诸将之上。”

    周青臣有些明白了,不由得他不佩服皇帝的睿智,当即献上一二马屁:“陛下真乃天神下凡,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此计非常之妙,非常人所能想到,一用之下,奸贼授,叛乱平息指日可待,陛下”周青臣还想趁热多拍几个,被王竹打断了:“下下立即找人搜罗战报,先写几篇出来,找人抄写两千份,拿到咸阳的大街小巷去散,尤其是花街柳巷,多一点”

    现在还不是听人歌功颂德的时候。他正在想着找谁来做那个花边新闻的“副主编”呢!

    这事情必须要找个有黑社会背景的流氓来干!他们了解这群‘义军’写出来的东西更具有感染力。可是既要有文采,又是黑社会,还了解‘义军’的人真是不多。王竹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一个合适的郦食其。

    高阳酒徒,郦食其,这人不是楚国人和大秦并无切齿仇恨,参加起义纯粹混口饭吃,继而平步青云。王竹记得这应该是熬鹰的第七天了。娘的,怎么没人来报告,这么多天真是只鹰也熬死了。

    王竹午后就从阿房宫返回望夷宫。罪己诏的事情交给王绾去办,融化铜人铸造兵器的事情交给公子婴,从秦川、汉中调兵的事宜由李信负责,办报纸的事情当然是‘周总编’跟进,邹明正抱着他的秘籍研究,王竹派了几百名手持利刃的秦兵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屋子外面的红变青的炭火上架起来一人高的坛子,坛子里的水在高温下咕咕冒泡,泛着熏人的水花。王竹给了他两天的限期,两天之后,拿不出陵墓中的宝藏煮熟喝汤。

    熬鹰这事儿,一直都是廷尉隗林在负责的。王竹觉得他办事不利,叫来劈头盖脸的痛骂一顿。隗林回忆了一下说:“陛下,臣想起来了,您说的是那个反贼,这人这人实在可恶,他就是不说降字,臣拿他实在没办法,不如杀了了事!”

    王竹扯着嗓子喊道:“朕看应该把你阉了了事,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当狗屁廷尉,给我滚。午时把郦食其带到这里来,我要亲自见见。”

    王竹让隗林午时以后带郦食其过来是有用意的。他想到了一条对付郦食其的妙计!这条妙计,是从金庸先生那里找来的灵感!!

    郦食其熬了七天了,被人抬着来到望夷宫。全身衣衫破烂,形销骨立,血污处处,胡子邋遢、头被黑血凝固成一片一片的硬块,样子像个野人。

    四个秦兵抬着他,一边走一边打,他浑然不觉,呼噜打得震天。到了望夷宫门口,秦兵不敢吆喝了,低着头走进去,将人犯放在地上恭敬地退出去了。

    王竹把隗林叫回来了,指着郦食其道;“把他弄醒了。让你们熬鹰,你让他睡觉?找死呢?”

    隗林吓得魂飞魄散,噗通跪在地上,大声喊冤:“皇上,不是我们让他睡觉,实在是没办法了,这个刁民,臣平生未见,就算把烧红的烙铁放在他的胸口上,他还是照样打呼,竹签、猛药都试了,就是喊不醒。”

    王竹翻翻眼皮:“你废物,看朕的。”

    王竹走过去趴在地上对着郦食其的耳朵说:“起来喝酒吧。”

    “喝酒,喝酒”郦食其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了。双手揉着猩红的睡眼,含含糊糊道;“那里有酒?那里有酒?”

    王竹回头对隗林道;“怎样隗大人,承不承认你是个废物?”

    隗林对郦食其可真是心服口服了,心想真是树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今天可算是开了眼界了,小声嘀咕道;“刁民刁民”

    王竹挥了挥袖子:“行了,隗大人你下来人上歌舞,上酒、摆宴,请郦食其先生入席。”

    隗林走到门口,满心的不高兴:请客也不叫我?

    郦食其这时候已经恢复了五六分的神志,这人就是个狂生,活着就要嚣张,就要肆无忌惮的狂生。

    他不管秦二世、秦八世的,脑袋在脖子上转悠了一圈,当搞清楚了自己是在秦国的金銮殿上,面前还坐着盖世无双的大昏君秦二世,脸上不由变了变颜色。一个窈窕的侍女膝行过去搀扶他,他就顺势摸着侍女光滑的手背坐到矮几后面了。

    而且他还客气的对那侍女说:“妹子,你也来坐!”吓得侍女花容失色,狂奔而去。至于皇帝,郦食其根本就不用正眼看。

    少卿,珍馐佳肴山珍海味酒池肉林统统的摆上来了。编钟之声大作,一对舞姬开始翩翩起舞。郦食其侧着头自顾自的胡吃海塞,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完全不理坐在上的王竹。

    王竹知道他的为人,就端起兽角杯低三下四的说:“壮士!朕敬你一杯。”郦食其不甩他,冷笑着说:“打算什么时候杀我。”

    王竹艺高人胆大,而且穿着防弹衣,根本不怕郦食其行刺,为了拉近一下距离,就端着杯子坐到郦食其的对面。“朕要是打算杀你还会把你请到这里来喝酒吗?”

    郦食其没想到秦二世会坐到他对面去,他此刻可是个又脏又臭而且极度危险有暴力倾向的囚犯。全身一震,喉头咕噜咕噜的作响,差点把一口酒喷到王竹脸上。

    郦食其仰脖,一杯酒下肚;“你吃多了,为什么不杀我?”

    王竹一拍大腿:“痛快,因为朕听说你是个懂得喝酒的人,所以就不杀你!”郦食其心说,这小子果然是个没事找抽型的昏君!

    王竹一副委以重任的样子,严肃的说;“前些日子朕得到了一坛西域美酒,醇香馥郁,清冽爽口,大家喝了都赞不绝口。可是满朝文武没人能够说出这坛酒的来历,因此朕好几夜辗转反侧不能入睡。总觉得搞不清楚,就犹如芒刺在背。所以,今天把先生请来,指点迷津。”

    郦食其差点气得吐了血,函谷关外黄沙漫卷,旌旗遍野,杀气纵横。昏君毫不理睬,此刻却为了一坛美酒,耿耿于怀辗转胸臆,什么东西?不过,这样也好,昏君不理朝政,玩物丧志,义军胜利的才会快些!

    郦食其动了坏脑筋,心想,老子就陪你玩玩,把你带到阴沟里去。

    郦食其假装好奇:“有这种事,不可能吧,你把酒拿上来我是否认得!”

    王竹心想,小子,你可中了我的圈套了。郦食其也想,让你醉生梦死,稀里糊涂的将秦川千里沃野给葬送了吧。

    王竹拍了拍手,立即有人把两坛子葡萄酒搬了进来。这葡萄酒是西域的贡品,用木桶盛放的,单是这包装在那个年代就够雷人了。果然,郦食其的心神一下子全被酒气给吸走了。再也顾不上把王竹往阴沟里带的心思了。自己却义无反顾的向阴沟里冲去。

    郦食其正想过去,却被身后的张喜给摁住了,王竹笑道;“用不着壮士动手,自有人斟酒来。”几个侍女便过去斟了一碗酒,放在郦食其面前。王竹道;“郦先生,请品尝一下。”郦食其被一股浓郁的香气勾去了魂魄,二话不说,把一碗紫色的葡萄酒倒入喉中。酒香立即像血液一样流窜全身,郦食其情不自禁的赞叹道;“好酒”

    王竹大喜道;“看来郦先生已经知道了这酒的出处。”郦食其一愣;“这个还不知道,假如让我在喝上一碗,应该能见分晓。”王竹吩咐道;“给郦先生斟酒。”

    郦食其一仰脖,一碗酒又见了底。

    王竹虔诚的笑道;“怎样,这次知道了吧。”郦食其道;“差不多了,在喝上三碗,就见分晓。”

    “来呀,快点给郦先生斟酒。”

    酒,一碗一碗的喝下去了。一个坛子差不多底朝天的时候,王竹又问:“先生品出来了?”郦食其还是那句老话:“再来三碗就差不多了。”王竹心里冷笑,拿大爷当傻子了,你再喝三十碗也品不出来。郦食其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了。

    王竹道;“今天郦先生喝多了,还是改天再喝吧。把酒拿下”

    郦食其是个典型的无赖酒徒,你越是不让他喝,他就越是不依不饶的。有人说他醉了,他立即就暴跳如雷吹胡子瞪眼。

    “胡说,老子清醒的很,谁说我醉了,我清醒的很!来,咱两儿再喝一杯!”

    王竹道;“你不是不和我喝酒吗?”

    郦食其勃然大怒,脸红脖子粗:“胡说,我郦食其是那样的人吗?啥话也别说了,兄弟你用这么好的美酒款待我,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

    王竹道;“我可是秦朝的国君,跟你们楚国人有深仇大恨呀!”

    郦食其狂笑道;“老子又不是楚国人,老子是魏国人。”王竹道;“可是朕是个昏君!”

    “胡说”郦食其蹭的一下子摇晃着站起来:“昏君能和我在一起喝酒吗?这话是谁说的,别让我听见,让我听见,我宰了他。”

    王竹心说,果然是个二两猫尿下肚连爹娘都不认识的主儿!

    冷笑道;“这么说来,你我二人关系不一般了!”郦食其拍着王竹的肩膀,傻笑道;“那当然了,要是没有情意,怎么能和你喝这么多酒。”王竹道;“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郦食其一怔,回忆了一下,破口大骂:“老子中了刘季老婆的奸计,才会沦为阶下囚的,问什么问?”

    王竹道;“朕和刘季的老婆比起来,那个更好?”

    郦食其心想,一个给我酒喝,一个给我下套,当然是前者更好。肯定的说:“当然是你好一些”王竹道;“这样说来,郦先生也是知道好歹的,只是不知道先生想不想报仇?”郦食其遥遥晃晃的跌倒在地上,大着舌头说:“当然想了,我想嘿嘿想刘季的老婆”

    王竹嘴巴差点没笑歪了,终于把他的实话给掏出来了,紧跟着问道;“朕与先生结为异性兄弟,帮助先生报仇,好不好?”

    郦食其激动地握着王竹的手:“兄弟呀,一看你喝酒,就知道是个实诚人,老哥,这辈子呀就喜欢交朋友,咱两儿以后就是兄弟了老哥为你两肋插刀在所不辞”滚滚的热泪从深眼窝中向外淌流。“你是不知道啊,兄弟,那婆娘可是把我害苦了,老哥这心里老窝火了可是我又没人诉说今日我就给你实话说了吧,老哥是中了人家的美人计了”郦食其已经醉得颠三倒四、七荤八素、不知四六了!

    王竹心想,酒色这两样东西就是你的致命伤,吕雉耍你用色,老子耍你用酒。

    酒桌上这一套,不论是在现代,还是古代一样都好使!为了害怕郦食其醒酒后反悔,王竹一不做二不休,佯装醉意,说道;“老哥呀,你我既然已经是生死兄弟了,总要立个字据为证吧”

    “刺啦”一声,郦食其在身上撕下一大块破布,扑到桌子上,咬破了手指,一阵比划。说道:“写血书为证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另外,兄弟老哥,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关于沛公和绕关守将申屠户勾结里应外合夺取关中”身子像一颗重磅炸弹般砸到矮几上,不动弹了,眨个眼的功夫,就传来了呼噜声。

    王竹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这件事他本来是知道的,电视剧里演过,可一时间给忘记了,不是郦食其提醒险些把申屠户这个狗杂种给放过去。王竹翻了翻眼皮,心说,这次你可回不了头了郦食其!

    王竹招手叫来几个侍女:“把郦先生带下去,好生伺候,等他醒了,立即过来报告”几个侍女当然明白王竹的意思,脸上一红,拖着郦食其到后殿去了。其实郦食其也干不了什么?身上还有伤呢!

    可王竹就是要把他弄得不清不楚,让他百口莫辩。

    王竹转过脸来吩咐张喜:“去,传王贲来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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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大的秦王朝为何在三年内土崩瓦解,项羽、韩信真的不可战胜吗?穿越成秦二世,穿越花丛中,享尽天下艳福。朝堂上暗算了赵高;武关城头击毙刘邦,凭借强大国力,重新统一六国,将刚刚兴起的匈奴帝国打得一败涂地,没有还手之力——秦霸天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秦霸天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秦霸天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