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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草庐人     尘遁txt下载     尘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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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黑卷轴

    清晨,高旷眯着两眼给李大叔和周夫子两家,一人送了些葛根花汤,昨夜宿酒两人都迷醉不休,可怜高旷大清早被人饶了清梦就再也不能睡了。

    吃过早饭,高旷拿着药书,看着书上的字,感觉这字重影斑斑,一个个就像那些个大螃蟹,有群魔乱舞之势。一堆草药名,没规律的排列,看完药性忘归经,记了归经忘作用,高旷觉得没有什么比记草药更难记得东西了,心中的小动静一会就被揪起,看着墙上那把弓,只觉得他要带自己飞了出去,再也不会见这些草啊药啊,心中想着高老爹带着李谷水出去没一会,也不会这会子回来,心下一喜,便扔下书跑了。

    高旷跑在路上,村民们这会都在除草细心照料着,以待忙种,他一个路奔跑,路上自然引起别人的注意,不多时就听见有人叫他:“高旷,你这孩子又跑山上,回来你爹还不扒了你的皮”,高旷边跑边回过头大声道:“呵呵,王大叔,我上回从我爹那里偷拿的那壶枯陈还没喝呢”,这村民王一听酒两眼顿时泛光,嘴里还不急禁砸砸嘴,就好像这酒已经在嘴里回味一样,回过神想问问高旷什么时候给自己送去,谁知高旷早跑得没影。

    中午刚到,高老爹就带着李谷水回来,一进门,屋里静悄悄,明眼人都能看出屋里连只猫都没,一本药书被弃之桌上,再看墙上,弓箭不见,高老爹不禁叹了口气。李谷水揣度着高旷回来有得挨批,不禁为他肉疼,正思考着,就听见高秦唤他,忙应声:“师傅,什么事”。

    “你在这待一会,我那几样东西给你”,说着高秦就转身去了屋里。

    没一会高秦就回来,手里拿着几本书,认真看着李谷水道:“谷水,这几本是为师行医多年的心得,你且回去看看,你自小跟我,已经有十二年的光景,这基础的没什么可教了,尔后,就看你这经验积累了,记住,想学好医非日夜以继二三十酷暑不可”。

    李谷水呆呆的接过书,有了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叫了声师傅,心想:我这就出师了。

    高秦看他这傻徒弟心中也不知什么滋味,徒弟虽刻苦,却也是笨的很,不知是这山把他困得如此憨傻,还是天生如此,,这大夫地位也算不得高,入不了上九流之列,但若好好混也可有出头之日,不知李谷水能走到哪一步。高秦看他似懂非懂的样子,道:“你娘该在家做好饭菜,你回吧”。李谷水听言“哎”了声,捧着几本书慢慢走回家。高秦捡起仍在桌上的药书,脸上一片无奈之色。

    这头,高旷正架着一堆火,小小的火堆上烤着一只山鸡,色泽油亮,不时有两滴油滴入火中,浓郁的山鸡味慢慢散开,让高旷口中涎水不时涌现又吞下,终于等烤完入肚,拿着弓箭又去寻找猎物。

    今天他也奇怪,走了一上午,也就打了只山鸡,那些兔子,鸟儿今天特别的警觉,基本上刚搭上箭就跑了,让高旷不禁郁闷自己的箭法是不是退步了。走了片刻,他发现一只呆兔子在啃草,心想:“这下准能射中,”于是立刻轻悄悄搭好弓箭,虽说搭箭弯弓,可眼睛一刻也未离开兔子,眼直溜溜的盯着它,高旷搭好弓箭,调整呼吸,沉下身子,正准备放箭而出,谁料,天公不作美,就听轰隆一声,兔子惊跑,这一片林中也哗啦啦一群飞鸟而出。这一声似是轰雷之声,高旷只觉两耳嗡嗡作鸣,一时还不得缓解。

    山脚之下,村民也为这惊天闷雷停下手中的活计,循声望去,“这雷声也太恐怖了,不会是雷神爷爷发怒吧,我回家歹祭拜祭拜”,“不会是有人得罪雷神了吧”“哎呀”一会儿这声巨雷在青石村炸开了锅,村民不禁聚集在一块七嘴八舌起来。高老爹听闻这声,拿药的筛子一抖,一张沧桑的脸上显得有些担心。

    好歹,这声闷雷也就响了一声就再没动静,就像真的就只是老天不小心打了个喷嚏一样。高旷耳中的嗡嗡声缓了好久才平静过来,他低头虚步几下才稳住了脚步,随后向着那声巨响之地跑去。高旷因在山中所以明显感觉到脚下那股震动感,那声巨响在他听来,并不特别像雷声,而似雷声又似物体坠落之声,他心中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只是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催促他,“去看,去看看”他就似着了魔障般,两条腿不听使唤的往前跑,脑中似炸开般清醒。

    约几刻钟,高旷便来到声源地,天生的警惕性让他一下子趴在地上,头上汗涔涔的,心中无比的震撼,,简直不敢相信所见一幕。他所到之地也可算是林子偏深的地方,原本此地郁郁葱葱大片森林,此刻却似人间蒸发般,一个约几十丈的大坑出现,从四周向中心方向慢慢变深,中央躺着两个看不清相貌的人,也不知是死是活。高旷心中万分激动,早就听村中人说过哪些仙人的巨大神通,能移山倒海,斗转日月,似乎没有他们所不能的。

    高旷偷偷抬头,却见坑中两仙不知死活,心中不免犯疑,这仙人也有死的时候,心中警惕未消,又等了片刻,抵不过好奇心,心中难奈,才大着胆子下去一探究竟。

    近了一看,才发现这两人,一人着青衣,一人着黑衣,那青衣之人,身上是惨不忍睹,一身青衣凌乱不堪,胸口被开了个大窟窿,黑乎乎的还混着血的颜色,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烧焦了一般,看的高旷直打寒颤,平时小伤大病,断指断脚见过,可这胸口开了个窟窿还是第一次见,看了一眼便立刻扭头,看了看那黑衣人,那死相还好一点,就只是身上插了几把剑,身上的血看是流了不少。

    青衣人是死透了的,高旷是不会再看,也不愿再看,只盯着这黑衣人,可看了半天,结论是也死透了,高旷心中不禁纳闷:这仙人也会死,是仙人么?正疑惑的时候,忽然见那黑衣人手中紧握着一卷卷轴。高旷掰开黑衣人满是鲜血的手,用黑衣人的衣服擦净卷轴上的血。黑色的卷轴没有任何装饰,漆黑的外表犹如炭枝,透着一股古朴的味道,拿在手上是沉甸甸的重量。

    高旷拿着它一股猜想从心底生出,这两个仙人,打得你死我活为的是一卷卷轴,而这卷卷轴一定有惊人之处,就不知道这卷轴和凡尘的东西一不一样,记载的是惊人兵书、商界巨典亦或是高深秘籍,但两人最后却是两败俱伤,让自己做了这渔翁。高旷看着卷轴,心中犹豫不决,这种东西自己拿了不知对与不对,冷汗从额头流下,拿着它的手有些颤抖,不过从小山林里的历练加上年少,加上仙人之物的**,让高旷的胆子也肥了些,可是找了半天,却不知道怎么打开。

    “一个小小凡人也妄想打开这天书”,忽然一句沉闷而虚弱的声音传入高旷的耳中,沉浸在卷轴中的高旷抬头一看,只见那黑衣人,不知什么时候爬起来,眼中一片死寂,口中还在流着些血,一看就是回光返照的样子。

    高旷心中一惊,被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黑衣人向高旷伸出手,高旷只看见一张黑影扑向他,他眼瞪的老大,心中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好奇心这么大,偏往这边跑,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自己还有好多事未做呢,心中有深深地不干。

    就在高旷胡思乱想的时候,高旷感觉手中的卷轴一热,原来黑衣人的手一把握住了卷轴,然后卷轴越来越烫,烫的高旷想一下扔了它,心中的声音也告诉他扔了它,可不知怎么的,他手却是紧紧地握着,机体的反应和他的意识产生了相反的意向,高旷感觉快撑不住的时候,手中的热量一下不见。而身体却是一沉,似是被重物砸过,高旷往后一仰,只听高旷的头磕地面的声音,接着便不省人事。

第四章周夫子的回忆

    大火烧的很快,并没有烧上个一夜,没一会功夫,火势便控制不住吞噬了整个地方,好在村民们都来帮忙,人手够多,也没有让火势蔓延到别家,待火灭了之后,大伙从残渣中找出了烧成焦炭的高老爹,身体被火烧的很严重,有些残缺。不过对于那黑衣男子来说,恐怕是连一份力气也没多大出,不然整个地方恐怕都是粉末。

    高老爹被抬出的瞬间,高矿不敢上前,他眼睛里充满着血丝愣愣的看着烧成炭分辨不出相貌的尸体。前天他还是一个只知道在山上乱跑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小子,这会他真正地成了孤儿,他知道高老爹收留的自己,没有高老爹自己恐怕早死了,这些年他和老爹相依为命,他想让自己继承衣钵,可是自己偏往别处上跑,还经常气他,想起以前种种,高旷总觉得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明明自己只不过捡了个卷轴回来,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心中有浓浓的懊悔,可对杀害自己父亲的黑衣男子却是倍加怨恨。

    他胡思乱想着,连李大叔对自己说话也没有听见。到第二天李大叔结合村里的人给高老爹简单的做了场法事建了个坟,就草草埋了,主要是人死的过于瘆人,好多人见着都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里除了周夫子和高旷知道高老爹是被人杀害,其余村民都以为是不小心着火。坟墓建的草率是草率,不过前来吊唁的人数不少,其一是,高老爹是他们村的大夫,治的人多,别人都欠着高老爹不少恩情,二则,高老爹的品行也是有目共睹。

    高旷恍恍惚惚也不知黑天白日,忽然又清醒过来,他看到李谷水跪在地上哭,旁边也有不少女人在哭,而周夫子一脸愁容煞肃,丝毫不见平时的斯文尔雅,有抬眼看了看这眼前的新坟,上写:故先考高秦老大人之墓,左下角又写:孝子高旷,而右下角又写着时间。

    高旷似是发疯般,头发蓬乱,大哭着叫道:“我爹没死,我爹没死啊,都是我的错”,大闹着快要摊到地上,还好周夫子眼明手快给给架起,奈何这小人力气怪大,在周夫子怀里像条泥鳅死命的挣扎,众人看了又心惊又怜惜,奈何周夫子一文弱书生也架不住,还好李大叔力气大,一把就制服住。

    李谷水看着情况,知道高旷悲伤过度伤了情志,赶紧让人架着高旷离开,说是不能在再这悲伤之地,周夫子一听情况就赶忙道:“就送我家,我家离这最近”,说着两人便把高旷架着去周夫子家。

    待到周夫子家时,高旷也是哭累了,坐在周夫子家凳子上,不哭也不闹,一昧的不说话,李大叔看他神色还算正常,就上山去打理后事。

    周夫子看高旷小小年纪便遭遇如此,心中感慨万千,自己好友逝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开导,在屋里走来走去,显得有些焦躁不安,又似乎拿定了什么主意,往里屋走去,出来时捧着一个木制的盒子。

    他把盒子递给高旷,这时高旷也算回过神来,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边摆着个黑色铁牌,一看就并非凡铁,摸在手中分量有余,寒冷却温润,一面刻着令,一面刻着吴,高旷看着周夫子有些不明了。

    周夫子叹了口气,道:“这件事和你讲也不知做的对于不对,又或许是我自己的私心,我原本是城中一名书香世家,老父亲也曾是一名举人,家里有一**,一个女儿,那年我中举失意和仆人回家途中,路遇途中,救了一名身受重伤的中年侠士,我看他还有气,就把他带回家中,我家人对他关爱备至,悉心照料,给他煎药疗伤,谁知他说他不需这些药材也可好,只需调理数日,不需我等打扰,看他执意坚持,我们也没有办法,便从了他,果然数日后,他外伤皆好,只是脸色稍差,我料想他定是修仙之人,虽然在我们小城中修仙之人出入少,但这却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果真,他告诉我他是越国碧落宗的长老,因遇强敌受了重伤需静养几月”。

    “修仙者,不是仙人么,”高旷虽不明白周夫子为什么要给自己讲这故事,但知道这一定与他交予自己的这块铁牌有关,当听到修仙者这个词,高旷心中不禁想到见到的那三人。

    “对,就是我们普通人讲的仙人,修仙者,我们家知道他是仙人后,更加的恭敬,说什么是什么,他在我家调养三月一直未出门,我们过得也是一切正常。忽然,一夜,一张像凶恶的人闯入我家,大声叫着吴棠贤你给老子出来,把铁树皮给我交出来。一边往里走一边杀了好多人,我父亲和妻儿,吓得颤抖,我护着我的妻儿,不料那人一衣袖扇飞我父亲,我父亲身体不好,当场吐血死亡,我妻儿应悲伤和惧怕哭喊着,不料那人道‘聒噪’也打死我妻儿,”说这时,周夫子神色悲伤,不禁要潸然泪下,高旷听着周夫子遭遇,心中大为震撼,没想到平时好脾气的周夫子有如此遭遇。

    哀叹片刻,调整好情绪,周夫子继续道:“我那时就想着要报仇,不顾一切往上冲,那人一掌要劈到我,就在这时那中年人出来救了我一命,那人气愤道‘纪扁海,你来找我,何故杀着这多无辜的人,’纪扁海道‘哼,你再不出来,老子杀光所有人,老子可不是善类,不像你这般正义,给我把铁树皮交出来,好给我这斧头改造改造,’‘你为一介散修,也敢和我宗门对抗,’‘哼,杀了你,谁也不知道’说着两人都一下子不见,我见满屋子的死人,心里五味杂陈,抱着我妻儿老父亲,坐了一夜。到早上那中年男子一人回来,受了些伤,我知晓他定是赢了,那我妻儿父亲的仇也就报了,他给我留了这块牌子,说让我有事就去都城,青房找他,”说着指了指高旷手中的铁牌。

    “我安葬了老父亲和妻儿,变卖家产,遣散了剩下的几个仆人,他说让我有事去找他,可我妻儿、父亲都没了,我活着有什么用,拿了根绳,去山上一颗歪脖子树上准备自杀,我去山上料想没人阻拦,谁知吊的半死不死的状态,给上山采药的郎中救了”

    “那是我爹,”高旷看着周夫子道。

    “嗯,那时他救了我,可我一心求死,哪能让他如意,谁料他道‘你要死是你的事,可你死了,就显得我医术不高,’我说我死不死关你医术什么事,他说他救了我,不只救命还要就我的心,非不让我死,他说他要回老家,就把我一并带了回来,我和他聊得投机,你爹不仅医术高明,见识也广,我就这么的住下来,教点书,也不知怎么的,这想死的心也就放下了,呼呼地就过了这么多年”。周夫子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不知道是说多了累了还是想到不愉快的事而疲惫,拿起茶盏喝了口茶。

    高旷握紧了手中的铁牌,红着眼,说了句:“我饿了”,一句话差点让周夫子把茶喷出。

第五章酒家、少年

    上坡的小路上一匹英俊的棕黑色毛驴低头走着,嘴里还哼哧哼哧吃着草,或许毛驴不是低头,也许是毛驴的头发太多的缘故显得低着头,毛驴上有一少年,十一二岁,粗布麻衣,稚嫩的脸已经显得有些刚毅,背着把弓箭,手里拿着个铁牌细细的研究,似乎是没有研究出什么,终于放弃,把铁牌放进怀里,这少年当然是高旷,只是几天时间,高旷就显得成熟起来,稚嫩未退,却要装起成熟。

    或许是觉得毛驴的速度过于慢了,高旷两腿一夹,毛驴腾腾的往前跑,巅的高旷不怎么舒服,这头毛驴还是周夫子和李大叔合力买的,一头牛不能当代步,不过这驴他们村还是相对而言多点。

    两天时间,高旷就从村里赶到城中,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城中,所以来的路上也没有费什么功夫。城中有各个村里来做些买卖的,所以里面人口混杂,关系也就复杂,有穿着富贵的,文雅的,也有穿的和高旷一样的,甚至有比高旷还寒酸的,街巷里或许还有多双眼睛在盯着。高旷不自在的紧了紧怀里,紧紧地牵着他的驴,怀里银子和铁牌,这些东西最为重要是不能丢的,而毛驴,则是代步工具,这丢了还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到京都。

    垫了垫怀里的银子,估摸着花,高旷进了一家较小的客栈,这家客栈只有简单的一层,外头也是一面破旧的旗子写着招牌,屋里头倒是摆了不少桌子。

    待高旷跨进门槛时,这里的跑堂还算个勤快的主,倒并未嫌弃高旷一身着装和他小孩子的身份,或许是他身上背的弓箭的原因,以为是猎户的孩子,卖完猎物,可以借机大杀一番。

    高旷又叫他安顿了自己的驴,坐下时那伙计也是殷勤的介绍些让人口齿流涎的菜肴名,当高旷点了青菜馒头时,他也就怏怏的。

    酒店不大,再多桌子一眼看去也可以一目了然,这里头坐的不外乎是些外乡人,或行江湖的,亦或是稍可吃得起酒钱的人家,下饺子似的坐了一屋子人,一屋子人嚷嚷叫叫,没一个是会吟诗作对,附庸风雅之辈,皆是白丁。

    一个胖子的身影落入高旷眼中,倒并不是因为他庞大的身躯,只是这屋里一屋子人好多人都是拼桌而坐,而他却是单独一人,浑厚的背影挡住高旷看前面的视线,一张小八仙桌只能看见两三只腿。而高旷也是和别人拼桌,他坐的端正,对面就是个歪坐搭腿的老头,看上去就像是个老酒鬼,头发乱七八糟,一根不知道用了多久的木簪插在松松垮垮的发髻上,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不知道是不是老了的缘故两眼显得有些浑浊,他只是一昧的喝酒,连高旷坐下来都没有基本反应。

    高旷在等饭菜上桌的途中,又把目标投向那个胖子,那胖子似乎穿的是一件道袍,从背影来看似乎还挺整洁。似乎是眼神过于热忱,那胖子转头看向高旷,又对他咧嘴一笑。

    高旷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这时他的饭菜也上桌了,他赶紧拿起一个馒头啃起来。

    想起刚刚见到的那一嘴的的笑容,他寒颤四起,那一嘴笑容堪称邪恶,满脸横肉的脸上全是油,由于脸上横肉较多,在有弧度的地方,更是锃锃发亮,笑的太过的脸上,眼睛显得不那么清楚,特别是他那一口牙的牙缝中还粘着肉丝。高旷不用看也知道他那桌上一定全是肉,他又想起那胖子身上穿着道袍,一个道家的人不是要注重养生么,如此暴饮暴食,不知节制,难怪都没人敢和他拼桌。高旷又打量了四周似乎人们连往他这边看的兴趣都没有,眼睛偶尔瞟到他的桌子上,似乎受到惊吓的移开眼睛。

    捡了口青菜,平复心中的躁动,高旷加紧吃饭的速度,心中只想着碧落宗和那黑衣人,把那胖子恶寒的笑容排出脑外,似乎吃饭的速度又快了几分,恢复了严正以待的神色。

    叫了伙计又给他储备了些馒头,高旷计算了剩下的银子,估计省省应该可以度日,加上自己善于打猎,一路上的吃食应该没有问题。他快步迈过胖子的身边,尽量让自己忽视他,可天不从人愿,越是不想看见的往往越是能看见,这一桌子的菜肴叠成了两层,能够一桌席的菜,高旷虽喜欢吃肉,可也没见过这么喜欢吃肉的,吃完肉的骨头还夹杂其他的盘子里,一桌子就没见一样素,他尽量保持从容的神色,从胖子面前过。

    刚走到门口,便听见伙计在叫嚷,只听那伙计叫道:“你个小叫花子,别在我们家门口站着,我告诉你,我们这没有多余的饭菜施舍给你,快走快走,别碍我们做生意”。

    伙计的叫唤吸引了路边的人,那被叫嚷的人看上去和高旷差不多年龄,长的却没有高旷结实,有些营养**的样子,长得还算过得去,就是有些黑瘦,衣服书生样,虽然穿着寒酸,有些补丁,但衣服却是洗的干干净净,头发也是一丝不苟。一看就是一落魄的小读书人,恐怕也是没有办法才来客栈求饭。

    此时他脸色涨红,被这么多人盯着有些手足无措,过了好半天才冒出一句话,脸色虽红,但说话却是挺直腰杆硬气道:“我不是叫花子,我乃读书人,今日你施恩与我,他日高中,我定十倍还你”。

    众人见他并未出口开骂伙计,却是说出还不还的话,不禁有些好笑,甚至于有些已经笑开,那伙计也笑道:“好了,我的小状元爷,你还是想办法筹够上京的银两再说吧”。

    那少年听了,低着头也不说话,一双眼也不知往哪看好,涨红着脸跑开。

    高旷牵着他的毛驴,跟了那个少年,走出城外,那人似是要挖些野菜充饥。高旷有些于心不忍,道:“嗨,这个给你”。

    那少年一抬头,就看见一个馒头在自己眼前,不禁吞了吞口水。强忍着道:“读书人不吃嗟来之食”。

    高旷一听这话有些好笑,这群读书人就是迂腐,看他这么小年纪都能进京赶考,举人定是过了,一定是念书念的太多,以至于命都不要,有些不悦道:“你们这群人,都快饿死了,你还能做些什么事,看你的样子应该有事情做吧,我是不能死的,”这最后一句话声音极小,那少年没有听见,只听他又道:“你如果有芥蒂,这馒头当我借你的,等你哪天高中了,你十倍还我”。

    那少年站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个长得结结实实的男孩,一脸恭敬道:“不知少侠名讳”。

    “高旷”高旷不知道这少年要干什么,于是顺口说道。

    谁知那少年,正色道:“我顾禀峰今日受高旷恩惠,待他日高兄有难时,定当全力相助”。

    说完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起来,高旷看着这叫顾禀峰的少年举动真是大为吃惊,又从包袱里拿出了几个馒头递给他。

第六章破观夜话

    天空中雷鸣阵阵,乌黑的天空中偶尔有几缕闪电飘过,大滴的雨水密集的下着,树木不时的摆着身姿,泞泥的泥面上有着坑坑洼洼的痕迹。忽然,一声轰隆声追着闪电而响,照亮了乌蒙蒙的大地。

    “这雨说下就下,到傍晚还下了一场,还好我带了伞,也亏得找到个破观,要不然我们就会淋成落汤鸡,那真是有辱斯文”。一个身穿补丁的少年说道,那少年刚说完旁边的驴子似是鼻子痒了般,哼哼了几声,冒出了几个泡,像是对少年的斯文之说不满般。

    再看毛驴的右边又有一身着麻布的少年,只看着少年牵着驴子,道:“顾禀峰,你先进观里去,我把驴子放旁边拴上,”说着那少年没再理顾禀峰就自行牵驴离开。

    顾禀峰就自行进入观中,这是一座常年没人打理的道观,外头荒草丛生,只留一条小径,看来也是经常有人在此留脚。而里头也是破败不堪,可也有一瓦遮顶。

    这时是傍晚再加上外头沥沥的雨天,观里头原本不怎么清晰地泥像,在这种情况下显得更为狰狞。顾禀峰心中不停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忽而一道闪电降至,观里的一切都显得清晰了片刻,顾禀峰心中确定那不是他眼花,不远处的泥像旁,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在蠕动,站定了片刻,他啊的一声叫出来,转身就往外冲,边叫道:“鬼啊,高旷有鬼......”。

    刚出门口,就撞到栓完驴的高旷,两人迎面相撞,高旷被撞得退后好几步才稳住脚,而顾禀峰因为刚跨出门槛,往后退了一步,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高旷上前拽起顾禀峰,顾禀峰的腿有些不着力,跟在高旷后面,道:“我们还是走吧,这地真有鬼,我刚看见的”。

    “你们读书人不是道:子不语怪力乱神”。高旷一手拿着火折子一边往泥像方向走去。

    “你不可这般理解,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实乃对鬼神敬而远之,君子当正道在心,心无杂念”,顾禀峰躲在高旷后面,边抖边说。

    “你这也叫君子正道在心”高旷看了眼躲在后方的顾禀峰道,顾禀峰闻言面色微红,也不说什么,但似是挺直了腰杆,两人借着微弱的火光,慢慢向前移动,没十几步便到泥像旁。

    两人刚到泥像旁,就听见窸窣声,不禁二人都往后倾倒了身子,大着胆子,高旷蹲下把火举进了些,才知是一个人,两人顿时大感轻松。

    升了点火,就这火光,躲在泥像旁的那人也出来烤火,毕竟下雨天潮湿的空气总让人不舒服。借着火光,两人看清了那人,一身衣服不知被穿过多少次,也没洗过,黑的不成样子,破破烂烂的衣服也没有料子去缝补,乱糟糟的头发都有结成了块状,这是一个名符其实的叫花子。

    高旷拿出干粮,递给了顾禀峰,有给了那人些,那人接过干粮就胡乱啃了起来,没一会那人就吃完了,就着火堆旁就睡了。

    这会戌时刚过,两人在雨夜也不容易入睡。只听高旷问道:“你到京都干什么”。

    正在借着火光看书的顾禀峰忽然听到高旷的提问,愣了一下,忽而神色又有些悲戚,高旷忙道:“你如果不想说可以不用和我讲”。

    顾禀峰摇摇头,拨了拨火道:“其实这也没什么,我家原本三代书香门第,”顿时高旷看了看顾禀峰,简直不敢相信他这样家中是富庶之家,最多是个高智商举人,顾禀峰见高旷一脸不信的表情也是一脸无奈,有些自嘲道:“曾祖父、祖父都是都城的三品大员,祖父在父亲当官之后也已回乡,而我父亲则是二品大员,原本是他是一耿直之人,可又爱鉴忠言,因此得罪人而被加罪入狱,家产充公,家中因保父亲在狱中安全,欠下了不少负债,可惜我爹还是死在狱中,母亲郁郁而终,而我祖父至此后身体也是每况愈下,去年已经去世,他最大的遗愿便是希望我父亲能平反,”说着顾禀峰眼眶已经湿润,心中似乎如鲠在喉,不能吞下。

    高旷见他如此,心中想到自己的爹也不禁悲伤起来,忽而又道:“那你怎么参加考试的,罪人之子不是.......”说到这,高旷有些欲言欲止。顾禀峰听到这,也知道他想说些什么,道:“是我祖父,祖父动用了一些旧情关系,在我父亲去世后,我的籍贯就消了,我被寄养到乡里一个**家,夫家姓顾,家中有一子名顾禀峰,一岁夭折,我顶替了他。想我八岁考秀才,十岁考举人,今年要定要中贡士,我比别人多一倍的时间学习,不为其他只为我父平反,”说着顾禀峰那消瘦微黄的脸上透着一股让高旷敬佩的意志,让他心中也是热血燃烧,两人虽性格迥异但却有相似的背负,高旷看了看外头变小的雨滴。

    躺了下来道:“陷害你爹的人是谁”。

    顾禀峰看了眼高旷,眼中不见平时的懦弱于羞涩,目光如炬道:“当朝宰相”。高旷听到这,不禁笑了起来,顾禀峰见他笑起来,脸色涨红辩解道:“我并未扯谎,真的是当朝宰相,你瞧好了,总有一天我定可以搬到宰相”。

    “不是,不是”高旷连忙摆手,止住笑道:“我并不是笑你,我笑为什么我会带你这个累赘上京,原来我们俩挺相似,都有个遥不可及的敌人”。

    “我也一路也给了你不少帮助,这抄近路的图纸还是我出的”,顾禀峰听他说自己是累赘,有些不服气的小声辩解着,接着又道:“你说我俩有相似的敌人,你的仇家是谁”?

    “不知道名字的修仙者”,顿时顾禀峰还以为他自己耳朵出错,忙问了一遍,答案还是一样,让他吃惊不已,这敌人的相似度一点也不像。

    “我们要走的路还很长,等你飞黄腾达了,可要给我一碗饭吃”,高旷看着顾禀峰吃惊的表情,半开玩笑道。

    顾禀峰也不管他开不开玩笑,只是认真的回应:“你放心,以后你有事,我有能力一定帮忙”。

    雨夜有些寒,高旷往火堆里又添了点火,两人也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兴趣,没一会也就入睡,一个书生,一个乞丐和一个猎人,就这么在破观里睡了最后一晚。

    。。。。。。

    一早,空气中混着生机,走了两月的两人就别了,两人由于目的不一样,进的门也不一样,顾禀峰走西门,而高旷走南门,临走高旷把那头驴也给了顾禀峰,以励其心,但不知勉的是顾秉峰的心还是他的心,又分了些他盘缠,看那乞丐可怜,也给了少许些。心想自己恐怕也要不了多少铜子。

    没有一个时辰他就赶到南门口,过了十五丈宽的石桥,映入高旷眼中的就是一扇高约七丈的铁门,门口守着些门守,那些守门者都是肌肉发达,身强体壮,裸露上身的庞然大物,通过大门,里面人声鼎沸,楼屋耸立。

第七章吃花生的少女

    街道上各类人都有,穿道袍、儒裳的和普通百姓等都穿插在人群中,不过还是以修行服饰的人群多数,身上挂着各类宝物。

    两旁林立的除酒楼客栈,都是些赚卖法器符篆丹药的店铺阁楼,矮的有两、三层高的楼层有九、十层,甚至更高的。街边走的虽是服饰各异,但料子却是上成,连酒楼跑堂的衣料都好过高旷,高旷踏进南门时,就可以看出他非本地人,可高旷可不管这些,他的目的就只有青房。

    可看着这映眼的繁华,他却是不知如何去寻找方向,那青房在不在这看不见尽头的街道上。他那迷茫的表情,很容易告诉别人他对这一无所知。

    高旷紧护着他的胸前,走了几个街道也没有找到青房,但他自认为强壮的体魄却是疲惫不堪,弯腰抵在墙角,忽然有人拍了他的肩膀,道:“小兄弟,你是外地人吧!是不是在找什么地方”。

    转过头,映入眼的是一个长相憨厚,皮肤黑黑的青年,此时正一脸的微笑看着高旷,警惕声在高旷心中敲起,他正准备转身走,只听那人道:“你这么走了,是找不到你要找的地方,这地方太大了”。

    高旷一听此话,停住了脚步,但却没有理他,那人见高旷停下,忙上前道:“你也不必这么防我,我是个领路的,只要有钱我都可以带人”。

    听到他这么说,高旷先是沉思了会,便道:“我身上的银钱不多”。

    那人一听他这么说,喜道:“不打紧,你给多少算多少,看你小小年纪,应该是第一次出远门吧,以后你来时,给我介绍几单生意就行,我不光领路和我打听这城里的事我也熟的很,你以后来,入了城门向西走三百米就能看见一间瓦屋,我就住在那里”。

    高旷看他连住址都告诉了自己,心中的警惕顿时少了不少。看着这人也不想坏人,便道:“我要去青房,你知道在那么?”

    那人一听青房心中有些胆怯,心想这人莫不是哪个宗派弟子来送信的,又转念一想,不大可能,看他的样子不像修行的人,更何况送信的岂会找着愣头青,便笑嘻嘻的在前带路。

    刚走了没一会,一个瘦皮贼眼的人急急忙忙的走过来,看也不看高旷,拉着那人就道:“武二,你快回去,你媳妇要生了”。

    那武二一听媳妇要生孩子,在这左右为难,焦急不堪。高旷看武二一连焦急,自己也不是不通情之人,便道:“武大哥,我同你一道回去,等过后在替我带路,生孩子要紧”。

    武二一听高旷这么一说,满脸高兴地应下,那瘦皮贼眼的人一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却一闪而过,拉着武二一脸焦急的走,高旷看着情形,连忙跟上。

    不远处一处酒楼中,一个少女看见这一幕,手中轻轻一捏,手上就躺着两粒饱满红润的花生米粒,把那花生米放进如樱桃般红润的小嘴中,便道:“小二,五袋花生带走”,再看她面前的桌子已满是花生壳。

    武二二人带着高旷左转右转终于到了入城门往西三百米的房子,可这四周却是人烟稀少,眼前这瓦房也是破烂不堪,也听不见孕妇的叫声,高旷心中有些怀疑被骗了。这时,那两人也停住脚步,回头一脸阴郁的看着高旷,高旷这下确确实实认为自己被骗了,转身就要跑,哪知转身一看,身后还有一男子,那男子比那俩人都要大些长得高大威武。

    只见那人眉头皱着道:“老二老三,你们带这货回来有的宰么”,那瘦皮贼眼的一听就道:“大哥,这事不赖我,是二哥给我发的暗号”。那武二一听瞪了眼瘦皮,满脸阴沉,丝毫不见憨厚之态,道:“大哥,你放心,这小子我打听过了,去青房的,而且走了几条街也没找到地,紧紧揣着怀里的东西,定是好东西”。

    那老大听武二解释,面色好了些,有些轻蔑道:“小子,听到没,识相的赶紧把东西交出来”,高旷看着眼前这三个男人,做好准备状态,如果是两个人高旷还有把握逃跑,可眼下这三个人,高旷感觉有些吃力,好像跑也跑不出去,特别是那后来的那个男人。他不停地看着四周想找出一点突破口。

    那老大一眼就看出了高旷的心思道:“好了小子,你不用观察了,这地我们三兄弟从小就混,没有我们不熟的,别白费功夫了”,说着双手交叉在胸前,似乎一点也不把高旷放在眼中,毕竟一个毛孩在自己眼中也翻不出什么沟沟。

    高旷有种掉进狼窟的感觉,额头的汗流了下来,忽然,他感觉汗吸住了什么东西,抬手一抹,只见是残缺的花生衣,还透着花生的香味,不禁顺着眼往上望去,就愣在那。武家三人见高旷没有理他们,不禁有些纳闷,武三直接骂高旷像个傻子,而武大和武二则向着高旷看的方向看去,只见旁边一棵树上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手里拿着一把花生,正往樱桃小嘴中送,见众人都在看自己,一摆手手中的花生顿时不见,众人见此心中都明白半分,高旷更是心中激动,这时他见的第二个修仙者了,只有那武三自看见那少女就盯着那少女,也没注意那少女的动作,只觉得这少女长得娇小可爱,心中难耐道:“小娘子,怎么称呼啊,怎么坐在树上,不如坐在我怀里可好”。

    武大武二一看这不长眼的弟弟,心中大叫不好。果真,武三话刚说出口,就听听得惨叫一声,捂住左眼大叫,而那少女也不知何时下来。武大武二刚忙上前,道:“多谢仙子手下留情,我二人替舍弟向仙子赔罪,那少女转身看向高旷,那二人见少女没有理他们,便一人作了一揖,拖着武三走了。

    少女向高旷伸出手,高旷看的有些不明不白,少女见他不明不白,有些无奈的道:“东西,你怀里的,你不是要去碧落宗,”高旷听到少女这么说才明白过来,看着少女伸出来的手,自己拿不拿都拿定了,索性把铁牌递给了少女。那少女翻过一看就看到一个大大的吴字。

    “原来是吴师伯的令牌,”少女打量了高旷一番,接着道:“我不管你怎么得的这令牌,不过你拿着他就应该有事相求,你有什么事么?”

    高旷一听少女叫吴师伯想必定是碧落宗的人,心中大喜“我想加入碧落宗”,他直视少女的眼光,肯定的回答。

    少女看着高旷坚定地目光,平时不爱管事情的性子似乎改了,从听见高旷要去青房,她就想看看这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也许是他那执着的眼神,又或许是他被那些人骗的样子让她发笑,所以才出手帮他,不过对于他的回答倒是平平,现在她有些后悔自己摊上这档子事,不过插手了她就得干完,这是她的行为准则,令牌一收道:“既然你有令牌,这点要求还是可以满足,但要看你的资质适不适合修行,我带你去吴师伯那,收不收你,是吴师伯的事”。

    高旷听此面色一喜,正要谢谢少女,霎时耳边呼呼风声大作,迎面的风让高旷眼泪鼻涕横流,忽时高旷还能感觉到有东西砸在自己的脸上,咔咔声在耳边想起,想起少女那会吃花生,想也知道砸自己的是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高旷只觉得那少女好像给自己当了风,没有在涕泗横流,但高空的晕眩感一直未消失,少女带着高旷直接到了山峰的顶端。旁边有弟子上前一看,连忙恭敬道:“江师姐,”少女嘴里还吃着花生,等嚼完了把令牌扔给那弟子随意道:“带他去找吴师伯,带我向吴师伯问声好”,说完高旷只觉一阵风起少女便消失不见。

    那弟子得了令也不敢怠慢,领着高旷就进了吴棠贤住的地方,吴棠贤住在山峰灵气聚集密集的地带,在此搭了一座阁楼,高旷便被领进阁楼的一处等候。

第八章碧落宗

    高旷在屋里待了没会功夫,便被传唤进去。放眼望去屋里一切都很简单,一张四方长桌,几把椅子,一张床,剩余是些书架,摆的都是书本。

    进了门高旷就看到一人盘膝在床,中年模样,方脸浓眉,蓄着一把黑亮的胡子,身着灰色长衫,一派正气模样。此时正闭目养神,脸上看不出喜怒,高旷进来也不敢打扰,站在那有些踘蹴不安,定眼看着吴棠贤。忽的就看见他那大嘴动了动,道:“你来是想加入我碧落宗,可是?”高旷面上一惊,不知道这人是如何知道,不待高旷回答,吴棠贤继续道:“你不必惊愕,拿这令牌的人,大都是想加入我碧落宗,但能够留下的人不多,你该知道万人取一,资质很重要,你确定要把这次机会放在不知道结果的地方”?

    高旷自知吴棠贤说的没错,万人取一,这还是吴棠贤保守的估计,要知道凡人能修行的资质很少,即使能修行灵根也是较差,但高旷想也没想,道:“仙人,我想试试看”。

    吴棠贤像是早知道回答般,微微点了点头,道:“好,孩子,你叫什么?”

    “高旷”高旷不卑不亢答到,吴棠贤微微点头,道“那你过来,我瞧瞧”。

    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高旷深吸一口气,站在吴棠贤面前,吴棠贤伸出手贴在高旷的上星穴的位置,顿时,高旷感觉头脑一片清灵,从未有过的清楚,一股力量顿时从头传遍全身,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完全由他人掌控,但高旷没有任何排斥,就像曾经做过同样的事情。

    没过一会儿,这力量便消失,此时,吴棠贤早已睁开眼,他眼中一片清明,没有丝毫迷茫感,黑白分明,没有中年人眼中的浑浊。嘴角挂着微笑,看着高旷道:“我道小楼那丫头怎么管起闲事了,资质不错,这一身**也是你这个年纪凡人中的佼佼者”。高旷听此心中不紧松了口气,听吴棠贤的语气,自己的条件还算不错。

    接着吴棠贤道:“你这资质若在之前招收弟子中,也算前几,我碧落宗收弟子按弟子资质分记名、内外门弟子,当然外门弟子也可晋升内门,这样你就进我内门弟子之列,”,高旷听此万分激动连忙向吴棠贤磕头,还没磕下,便被一股轻柔之力托起。就听吴棠贤微笑道:“此时不必向我磕头”忽的又闭上眼,道:“我乃青叱峰峰主,碧落宗长老,从今而后你就是我青叱峰的一员”,接着便吩咐门前弟子带领高旷去领取功法与衣服。

    那子弟不苟言笑,却是到了一处便给高旷解说一番,让高旷熟悉地方。

    那弟子御风领着高旷到了碧落宗最高的一座山峰,此峰远看高耸入云、陡峭非凡,并无其他山峰相依,云雾环绕山顶,想似从天而下的一根冷峻的柱子,因此命名天柱山。

    高旷被那弟子直接带入峰顶,峰顶上屋舍楼台甚多。进入领取功法的地方,领了功法和衣服,高旷便被安排到青叱峰副峰中,那弟子便离去。

    这几天高旷不敢松懈,也没有时间松懈,经过刻苦终于练出灵气,进入气海一重。

    他身着内门弟子服饰,从传授内门弟子功法的地方出来。他眉头紧皱,面色不是很好,虽然几天时间练出灵气进入气海一重,虽说是相对较快的时间,但他却不是很满意,于是今天他到这传授功法的地方旁听一下,结果传授的东西都晦涩难懂,并不是他这个阶段可以领悟。

    山路不是很好走,高旷不会御风飞行,而回住处还是需要一定时间,因此他从功法传授的地方直接回住处。

    通过几天的了解,高旷明白,修真的灵石和凡尘的银钱一样,而这里的人除了修炼就是修炼,似乎他们都有坚定的目标,而功法、丹药甚至灵石,则需要通过任务来获取。他现在最为重要的便是提升实力,虽然,没有人对他说过鄙夷的话语,但进入这里这的气氛便能让他明白实力决定一切,这里和森林的残杀一样,最强的动物才有资格指挥万兽。

    高旷边走边思考,忽然被人拍了肩膀。高旷回头一看,是一个十六七岁,身着外门弟子服饰的少年,此时他正堆着满脸笑容看着他,道:“小师兄,你是新入门弟子吧,这修真界可是个残酷的地方,实力决定一切,要提升实力不妨买买我这本功法”,说着那人贼眼看了四周,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本功法,低声道:“小师兄你看,”高旷接过那功法一看,赫然写着《伏山拳》。

    顺手翻了几页,高旷还想翻下去,那人一把夺过,道:“小师兄,你这可不人道了,这个只需十块中品灵石,然后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高旷一听这这么贵,心中顿时打退堂鼓,他一月才十五块中品灵石,虽然现在用不了,可也不想花在这上头,更何况他也不相信这人。

    那人一见高旷面色就知道没戏,于是笑道:“哎嗨,小师兄,这可不贵,我是执功堂的外门弟子何事疑,绝对不会骗人,这可是真才实料啊”!

    高旷自觉这人有鬼也不想理睬他,就要走。

    忽然,天空飞过几天人影,高旷看何事疑的面色兴奋,而周围也有弟子往同一个方向奔去。何事疑拉着高旷要跑,高旷不明白,忙说:“发生什么事”。

    何事疑也不管高旷边跑便道:“是乌师兄和金师兄的比试”。

    高旷见这场比试引起这么多人的躁动,心中也不免好奇,随着何事疑追去。何事疑一看高旷追上他,面上一惊道:“小师兄速度好快,身体很强壮啊”!

    “没什么,我以前上山打猎经常追赶一些猎物,奔跑是我的特长,”高旷道。何事疑听罢心中明白,高旷是先天条件好加后天练习而成。不过还是惊叹高旷身体之强健,虽然他未使用法术,可他好歹进入凝炼期,不是普通人能追的上的速度。

    二人一路奔跑,没过一会,便见到一处山谷,中央的平地围着好些人,有内门弟子也有外门弟子,周围的山丘、树木,空中都稀稀拉拉有些人,高旷二人选了一处山丘观看,正好可以看见中央平地。

    放眼看去,那平地上站着两人,一人长的粗野豪放,皮肤黝黑,一把粗长的络腮胡显得他似未进化完全的野人,内门服饰穿在他身上也遮不住他通身的粗野之气;另一人长得也是五大三粗,却没有前一人的粗野之气。

    “小师兄你看,那个五大三粗的人是青叱峰的乌并师兄,而那大胡子则是乌枭峰的金三师兄;二人都是内门弟子中的佼佼者,因资质好,两人一入宗就进入内门,”说着又有些羡慕的看了看高旷,“虽进入不同门派但两人的功法相似,时不时就闹起纠纷,或许因为两人共同点较多,二人相看不顺眼”,何事疑知道高旷新入门,便向他解释道。忽然又似想起什么,道:“小师兄是青叱峰下弟子吧”!

    何事疑见高旷不明事况的样子,悄悄道:“你在青叱峰不要得罪你们二师兄,各峰的长老都不怎么管事,所以各个峰的亲传大弟子都需要管理些琐事。但你们峰的大师兄一心只知道修炼也没空管理,所以称霸你们青叱峰的就是你们二师兄张瑾”,说着何事疑似故意瞥了下乌并。

    高旷也不是蠢人,看何事疑的眼神也知道,要他不要得罪二师兄,可二师兄还不知能不能见到,这是他在暗示高旷不要得罪乌并才对。

    他看向乌并和金三,那二人并未动手只是看着对方,忽然空中一道白光闪过高旷头顶落在乌并和金三的中央,瞬间周围围观的人都退后好几十丈。

    只见中央那人,长相温和,黑发如墨,眼如黑子,伫立在两人中间,蓝衣飘飘,别有一番亲切温和。

比试

    “各位,今天的同门比试由我张帆见证,此为非生死决斗,期间不可出现同门弟子死亡,青叱峰乌并,乌枭峰金三”,说着他停顿了会儿,指向两人。

    “小师兄那是我们执法堂的内门弟子张帆师兄,张师兄是我们执法堂的佼佼者,没想到这次他会出来主持金师兄和乌师兄的比试”,何事疑道。

    高旷知道碧落宗不让同门师兄弟自相残杀,但却定下规矩,让执法堂的人见证比试,虽说比试过程中不让出现死亡现象,但死人还是有的。

    “比试现在开始”,只听张帆话刚落他人便消失不见,众人一听这话,都打起精神来。

    那二人一听话落,便立即动起手来,他二人体格强健,一上来便直接肉搏,两人出拳都十分的迅速,每一拳都带着光芒。

    高旷在旁看的目瞪口呆,在他看来,眼前只有两条闪着金光的影子在不停变换,根本都看不清二人的动作,旁边何事疑却看得津津有味。在高旷感叹间,只见他二人都向后退了两三丈,停住了脚步。金三大吼一声看向乌并的眼神凶恶,而乌并则受了些伤,吐了口血,他不在意的擦掉,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把约七尺长的长矛,那长矛通身金光灿灿,被乌并拿在手上整个人都显得威武不少。

    金三一见那矛瞳孔一缩,他不知道乌并什么时候有的这矛,平时他二人都喜欢以肉身搏战为主,但现在乌并手上有法器,明显占了一个上风,更何况那只矛是金光。

    围观的人也都对乌并开始使用兵器感到奇怪,窃窃私语起来,从入门到现在,除了符篆,法术外,两人都是接近体修的那类人,身体强悍,如今金三使用法器都是众人始料未及的。“这下金三师兄完了,”冷不丁的何事疑在高旷耳边说起。

    “为什么,就因为乌师兄有了法器”,高旷道。

    “小师兄你有所不知,虽然金师兄的拳法和身体都很强悍,要是和乌师兄近身搏斗那有机会赢,可乌师兄现在有了法器,就等于多了一道防线,更何况那法器是你们二师兄在凝练期使用的,威力强大,金师兄虽然厉害,可是他也才凝练期发挥不出拳法对法器的优势,只有进入筑基身体足够强大后,才能同同期对手对战,杀了同期对手,甚至可以压制往上的小境界”,何事疑解释道。

    高旷听完心中有些担心,看向那二人。

    “金三,今天我定能赢你,和你打了那么多场总是我输得多,今天非把你打得求饶”,乌并手拿金光,满脸得意地看着金三。

    “求饶,哼,这我倒不会,你我二人从入门就不对头,今天就会分出个高下,就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使用法器了”,金三看向乌并有些轻蔑到。

    “我可没说我只练拳法,是你不知道而已,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二师兄赠予我的矛有多好”。

    说着乌并就刺出了矛,只见矛尖上金光大盛,以势如破竹的力量刺向金三,金三顿时把全身力量集中在一双双拳头上,只见他的拳头也是金光大盛,抡起拳头,金三就冲向乌并,只见两道金光似箭光般碰撞在一起,溅起丝丝火花。

    “金三你还是投降吧,要是我不小心误杀了你,这师门也没有办法,虽说同门师兄弟不能互相残杀,可这刀剑无眼呐,嘿嘿”,听着乌并的讥笑,金三并未回答,只专心应付。

    “误杀,我可不准”在一旁高空观看的张帆听到这话,不免嘀咕起来。

    “对对,误杀我也不准,”张帆一旁对着他笑的人道,张帆看着这个十七八岁的活泼英俊的小伙,有些无奈道:“你怎么来了,不是闭关么”。

    那人笑道:“哈哈,我叶寒可是天资聪慧,闭不闭关无所谓,更何况这可是青叱峰弟子与我乌枭峰弟子多年宿敌之战,我怎么能不来,不过张瑾那小子居然舍得给金光,这太不公平了,待会那乌并要是对金三下手,我非弄死他不可”说着似要卷起衣袖大战一场的架势。

    张帆看了眼叶寒笑道:“这恐怕不用你操心”。

    “啊”叶寒听得莫名其妙,可耐张帆也不给他解释,只歹看着比试,但心中还是做好打算,如果乌并出手他就冲出去。

    平地上两人还是僵持不下,二人发出的力量引起两股气流,冲向两侧,卷起浓浓的黄尘。金三尽全力抵抗乌并的攻击,他全身血脉冲涌,额头青筋鼓起,双眼瞪大。乌并这时也是全力应战,他未曾想到金三的实力这样强,虽然平时比斗都是以金三获胜居多,只不过半年未见他也没想到金三竟然进入凝练巅峰,他二人的修行一直是不分上下,这次乌并刚进阶凝练九重,再加上张瑾赠予的金光矛,他才向金三发起挑战,可没想到,金三却进入凝练巅峰,他心中杀死金三的决心更大,要是等金三进入筑基期,他就没机会再挑战他。

    想到这,乌并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枚丹药,顿时一阵沁香飘出,在金三吃惊间,乌并吞下丹药,顿时,乌并全身灵气大盛,他把灵力倾注入矛内,忽的那只矛嗡嗡作响,以穿杨之势冲向金三,金三立即后退,只听轰隆一声,金三被击倒在地,似是大地被炸了一个大洞,涌起阵阵灰尘。

    众人都嗟叹金三凶多吉少,空中叶寒一脸气愤,要冲出帮忙,可耐张帆一手抓住他的手腕,他便向前迈不了一步,只能恨恨的看着。高旷才是气海一重,一切对于他都是瞬间的事,他只感觉两人僵持不下,忽的金三被打飞出去,一旁何事疑则是摇着头。

    乌并这时已是筋疲力尽,吃了那枚丹药激发灵力提升至凝练巅峰,这时的代价便是全身疼痛无力,但他却兴奋不已,他终于打败了金三,从他见到金三的第一次,他便知道,他两定会你死我活,他觉得他们除了性格外貌,其他的都相似的让他憎恶,他确定金光刺中了东西,那金三定是活不成,他心中这样想着;他很想哈哈大笑一番,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众人见乌并哈哈大笑,便知道金三恐怕真的没救了,便要叹息散去。

    就在这时,只听嗖的一声,一道金光冲向乌并,乌并警铃大作,停止笑声,拖着身体往后退,只见那只矛“铿”的一声,刺进乌并跟前的地上,入土三尺。

    乌并不甘心的看向金三摔去的方向,只见一片灰尘茫茫,却能闻见血腥味,单看那只矛上的血也知道,金三定是受伤。

    众人都停住脚步盯着金三的场所,高旷也是双眼直直地看着,虽然乌并和他是同一峰下的弟子,但不知怎地他内心渴望金三能够活着。

    这时从金三的方向传来一股强大的力量,只见以金三为中心,有一股强大灵力围绕,周围的灰尘也被吹的一干二净,众人也见到金三的模样,此时他也是受伤不轻,特别是右上臂血肉模糊,看来是矛刺中了他的右臂。

    而此时金三周围的灵力越聚越多,乌并看着这一幕,杵着金光,他牙关紧咬,眼中有着浓浓的震惊与不甘。

    “金三怎么筑基了?”叶寒吃惊的望着眼前的一幕,“再不筑基还等到什么时候,他今年都二十五了,过了三十筑基就难了,他可是为筑基准备了好久,前几天他刚领了筑基丹,这时厚积薄发,看来这碧落宗的前二十排行榜要变化了”,张帆看着叶寒,一脸温润道,而叶寒脸色有些苦愁。

    何事疑看着这一幕眼神吃惊:“筑基,竟然在战斗中筑基”,高旷看到这一幕眼中也是深深地震惊,等听到何事疑说道筑基二字心中更是大为震惊,高旷进过藏书阁知道进阶需要在安静的状态下进行,找一处灵力聚集之处,最好还是有人把关,这样天时地利人和的状态下才可顺利进阶。可金三却在打斗中筑基,还是大为吃惊,也不知他能顺利筑基否。

    在众人震惊中,金三处的灵力越聚越多,四面八方的灵力不断涌来,冲向金三,正锻炼他的经脉肉皮骨。此时乌并的灵力也因使用丹药而有所耗损,但他拼尽最后灵力注进金光中,他知道若如不在此刻杀了金三他以后能杀他的机会就少了,甚至他也会没好果子吃。

    高旷看着金光冲向金三心头不免升起一阵愤怒,如若这时他能帮上忙他定上前阻拦这只矛,可惜他却没有那个能力。就在金光快要刺向金三的时候,只见一道冷光挡住金光,金光反弹插入地上,只见那挡住金光的是一个如婴儿前臂大小的冰锥,正直直的插入地上。众人抬头看冰锥发来的方向,心中已然明了,叶寒此时一脸的得意地看向乌并,此刻金三周围的灵力已达到巅峰,天空也是乌云滚滚,忽然灵力像井泉喷涌般注入金三的天灵处,只听得金三大吼一声,全身金光大盛,后又恢复平静,只见他速度极快,一把抓住金光刺向乌并,但众人只见得一条影子冲向乌并,乌并一屁股坐地,满脸冷汗,金光离他的脚只有三寸,入地一半多。

第十章买了伏山拳

    看着那离自己不远的矛,乌并神色露出了害怕,看着一步步走向他的金三,金三居高看着乌并:“我并不想杀你,可你想杀我,但此刻我不想破坏规矩杀了你,我们一年后碧云榜上见,”金三说着便不再理睬乌并,接着向空中叶寒的方向抱拳感谢,就要离开,而乌并则神色低落垂着头,就在金三离开没十步远,只见一人身着白衣,身材峻拔,有着一双桃花眼的男子出现在乌并的旁边,他面带微笑,一面色白皙,有着让少女不觉为之倾倒的容颜。

    叶寒看到那男子,眉宇间透着厌恶:“他怎么来了,这个娘娘腔,他不是自视甚高,怎么会来内门弟子的比试,难不成还转性了”。

    “或许是为了金光”张帆道。

    “哦,对对对,我就道他没那么好心,绝对是来拿回金光的”,叶寒附和道。

    乌并看到这男子到来,面色有些紧张,声音有些颤抖道:“张师兄,对不起,给你丢脸了”,只见他还是面带微笑,并未说话,可越是这样,乌并心中越是颤抖。只见他向乌并伸出手,就听得乌并惨叫一声,众人都感到震惊和不寒而栗。高旷看着也一幕瞪大了眼,眼中有着浓浓的吃惊与害怕,而有些人则干脆扭头不见,不听,有些人则有些幸灾乐祸,而有些人则是无所谓。

    “他娘的,这个娘娘腔就是个精神病”,叶寒见张瑾废掉乌并修为,看张瑾的神色有着浓浓的鄙夷,他不愿再见张瑾的那张脸,招呼不打,扭头就走了,张帆此时皱着眉抿了下嘴没有说话。

    张瑾上前拿回他的矛,向着众人道:“各位,乌并盗取法宝,我身为青叱峰主事,理应办理此事,但看在同门的份上,费去修为,饶他性命”,乌并躺在地上抽搐,他面色苍白,眼睛瞪大看着张瑾,似乎还不相信他修为被废的事实,满脸的惊讶。

    张帆脸色不好,此时已到金三的身旁,一手搭着金三的肩膀,一边看着张瑾,张瑾望向张帆:“张师兄,他就由你们执法堂处理了”。

    “这声师兄我可担待不起,张师兄是我碧落宗的核心弟子,吴长老的亲传弟子,我只是一个内门弟子,可称不起师兄二字,倒是张师兄要和吴长老解释一番了”,张帆回到。

    张帆并未回应,只是向张瑾抱拳,转向金三道:“金师弟,我也想在碧云榜上和你一决生死”,说完人便不见。

    围观的人群早在张瑾来时便有走了的,此时,也只稀稀的有些个人,金三上前并扛起已被废掉修为的乌并,乌并先是挣扎了一番,后来却又没有动静,咬紧牙关没有出声,金三对张帆道:“张师兄,乌并就有我负责送下山吧,”张帆看看乌并,又看看金三,点了点头也离开了。

    此时高旷和何事疑也早已离开,也许是心情受影响,何事疑也不大算卖他的拳法,两人正要分道扬镳,高旷犹豫道:“你的《伏山拳》还卖不卖”。何事疑听到此话,眼前一亮,原本低落的心情瞬间好转,以三寸不烂之舌高兴地收了灵石,给了东西。

    高旷拿着拳谱往回走,对于那十块中品灵石换取这本拳法,他心中还是很心疼的,只能说是赌一把,据何事疑说,气海期修炼者是无法使用法术的,只有当进入凝练期才可以使用法术,因为无法把灵力外放,但在气海期时,他们的身体与普通人的身体素质完全不一样了,可以通过功法,激发体内一丝灵力外放,以身体或接触的物品为媒介,进行战斗,但体内灵力的精纯度不够,因此无法凝聚灵力形成火球术之类的法术。

    而何事疑也是老实交代了他的这本功法是出任务时,偶然得到的,对于已进入凝练期的他来说,多练这本也于事无补,干脆拿出来卖,这是本残本,虽然威力巨大,所耗灵力也多,最主要的是功法只到筑基,筑基以后的功法都是没有的。但高旷不知道的是这本功法强大价格相对的高,外门弟子灵石不够,更何况筑基有没有可能都不知道,没必要花冤枉钱,因此何事疑只有把目标放在内门弟子身上,可内门弟子们大都已有功法,且都能到筑基,没必要再买,碰到刚入门的高旷,只有基础功法,没有可以练到筑基的功法,只有通过任务换取筑基功法,而能从气海一直练到筑基功法的人很少,又趁着刚刚的打斗的震撼把《伏山拳》推销了出去。

    高旷的心中自然知道何事疑卖给自己的东西是钻了空子,但通过刚刚的乌并在那瞬间就被废了修为的场面来看,这是个吃肉不吐骨头的地方,而他的储物袋中只有凝练和气海的基础功法,他隐约明白,从气海到筑基若是一直练同一种功法也许会更好点。

    回到住处,时辰已经不早了,作为内门弟子,高旷享有比外门弟子高一点的优惠,辟谷丹,这样他便不需要再为吃饭而烦恼。盘膝在床上,脑海中今天的画面挥之不去,他叹了口气,心中坚定修行的执着,他期望自己变得很强,那样他便可以早日报仇,虽然不知道那黑衣人身在何方,但他记得他的样子,更何况以他现在的角度来看,他明白黑衣人取走的是卷轴是一卷功法,而且很重要,那么他相信,只要他变得强大迟早有一天他会找到那人。

    此时的高旷脸上充满着戾气,他自己却是没有发现,紧紧几天时间他以回不到在森林奔跑的日子。

    调整好心情,高旷长长的吐了口气,抱元守一,心无一物,开始漫长的打坐修行,从藏书阁中他明白修炼者静心打坐的重要,前半段,修炼者灵力不足,只有通过不断地打坐,循环大小周天,吐纳浊气,吸收天地灵气,以养其身,以洗其魂,才可以为凝练做准备,而修行到一定境界的人可以日夜不睡,夜间盘膝修行,第二日精神更加爽快,但对于高旷来说,一夜的盘膝修行只能让他更加疲惫,他的神识精神没有强大到可以一晚修行不睡眠,因此高旷每晚都修行四个时辰,待日后慢慢往上加。

    在清水峰一个竹林中,有两女子正对月喝酒,只见一女子身着月牙色纱衣,青丝绾起,手执一白瓷杯,那手与瓷杯在月色下都泛着莹莹光泽,只见她小酌一口,她的面容如月般美丽,也和月一般泛着丝丝清冷;而一旁的的女子面容姣好,一袭红衣劲装,包裹着婀娜多姿的身材,显得英姿煞爽。远远地,二人听到一少女轻灵的声音:“师姐,师姐”,跑近了一看是一十三四岁的女孩,身穿绿色衣裳,道:“师姐,乌枭峰的金三筑基了”。

    那红衣女子听完有些无奈道;“青吉,这都是白天的事了,早就知道了”。

    名唤青吉的女孩哦了一声,就不再出声,默默的站在那,似是有些委屈,白衣女子放下瓷杯,道:“婷芳,杜冰还未筑基么?”

    邹婷芳听罢摇了摇头:“哎,杜冰总是还差一点,这事是急不来的”,白衣女子听了,看了看月亮,喃喃道:“明年的碧云榜我清水峰的人难道还是那么寥寥几人么”。

十三章炼体

    轰隆一声高旷一下子摔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汗水浸透了他的衣服,而他的衣服也是脏乱。水封一全身清爽,周身一丝不乱,和高旷形成鲜明对比,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高旷道:“怎么了,这就是你的决心,也太不堪一击了”。高旷任由汗水流下,他一个翻身,快速的凌空一脚踢向水封一,水封一没有丝毫动作,在高旷要踢中他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手握住他的脚踝,没有太大动作,高旷在空中划出一条抛物线飞出。

    “这里是修真界,不是凡间,你那凡间的拳脚对这里的人都不管用,利用灵力,学会用灵力战斗,你现在这个样子是在和我开玩笑么,”水封一看着躺在地上的高旷有些阴郁冷冷的说道。

    高旷心知他说的在理,可是这并不是他所能控制的,灵力的使用在静态出拳和动态出拳是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就和人们学会认字之后写出来并不一定完全正确一样,灵力在战斗时使用需要不断地练习,高旷刚迈入气海不久,就进行打斗,根本不能熟练地使用它。

    更何况高旷并不会使用法术,而且灵力并不纯粹,他需要不断地积累才可以投入打斗中,但水封一心中却不是这种想法,在打斗中边进行能力的提升才是他的道理。

    在高旷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水封一拾起一个鸡蛋大小的石头就投向高旷,高旷眼见着这颗石头过来,情急之下,挥出拳头,只觉得周身的力量都调动起来,筋肉、骨骼甚至每一根汗毛都在积极地跳动,每一个地方都充满了力量,和他以往力量涌动的感觉不一样,只听咔喳一声,那颗石头就四分五裂。

    水封一看着这一幕,笑道:“不错,小子,会使用灵力了么”。

    还未等高旷高兴,多颗石头齐齐向他射来,高旷双手各击碎一块,一只脚又踢碎一块,又快速击碎另一块,但随着石头越来越多高旷也是应接不暇,到后来只有挨打的份。

    傍晚高旷拖着一身红肿伤回住处,一路不知被多少人挨了奇异的眼光,碧落宗虽然严禁弟子私下斗殴,但这并不影响弟子们互相“切磋”,但高旷好歹属于内门弟子,虽然实力不济,但能成为内门弟子,则代表他的实力提升是迟早的事,因此外门弟子绝对不会找他,而内门弟子切磋的话也不会有这种状态,脸上还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带着众人的疑惑,高旷回到屋里。

    从储物袋中拿出上次青吉送的药膏,治伤还是挺管用的。拿出伏山拳,伏山拳的拳法较少,只有两卷,第一卷:存天地灵力以助自身,借天地之力以伏山灵,天地不灭,我身不灭。第二卷:山峦之巅,以我为念,幻灭众生。这是每卷的开头。

    从这两卷中不难理解其中的大意,可这狂妄的话语,在高旷看来有些夸张,与天地同寿,幻灭众生。

    高旷深深吐出口浊气,盘膝吐纳,聚灵气洗刷筋皮,经过一天的打斗,高旷的每一个毛孔都贪婪的吸收灵气,不断地修复受损的皮肉,又在体内不断重复周天循环以淬锻灵力使之精粹;等两个时辰过后高旷的感觉体内的灵力比以往聚集的更加多而且更加纯粹。

    往后的两天高旷都跟着水封一身后修炼,白天一身伤痕,晚上就吐纳,而第二天比往常更加有活力,精神、**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不知不觉中高旷爱上了这种“挨打”的日子。第三天傍晚,高旷挨打完,就听水封一道:“以后不用来了”。

    高旷看着水封一的眼神有些疑惑。

    水封一道:“明日我外出有些事,回来后就要闭关,碧落榜的日子不远了,这三日教你,算我这个青叱峰大师兄做的一件积荫福,记住你的目的是什么,只有强者才可能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生存下来,修真界的弱者只有服软的份,”说着水封一的眼神变了,整个人看上去如同一口黑黑的枯井,接着道:“气海期的目的是打好基础,炼好体魄与灵力是你主要目的,其他的先不要想,我的炼体法则是跟人打架,这都和你说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说着水封一忽的一下飞走,高旷脸上带着伤,看向水封一飞走的方向。今天的训练比以往都要重,水封一用了比平时多一分的灵力,高旷的胳膊腿上的衣服都浸着血,好几次高旷都感觉水封一都要杀了他,每一块石头上都透着些许杀气,巨大的危机感让他不断地强迫自己做出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事情,回想着水封一刚刚的话语,高旷并不能全部接受,或许是他还未体会这个修真界的残酷。

    回到住处,高旷在门前耍起拳法,伏山拳第一步要领略山之意境,打出山的巍峨,山的深沉,山的生气。高旷反复练着同一个动作,虽然现在他可以在拳法中注入灵力,但这远远不够。

    打了一个时辰,高旷便停了下来,这时的天已经渐渐入夜,他看着远处隐约的重重黑影,即使看不清楚,他也知道那是云雾缭绕,他所在之地也是云雾缭绕,黑夜中的山峰没有白天的仙气飘飘和水墨晕染之感,它让人敬畏,它在那一动不动,周身却淌着浓浓的危险,如同你面对着你的对手,他就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他的容貌,他的身材以及他的深浅,只知道他存在在你面前一般。

    高旷盘膝而坐,感受着黑夜中的山峦,锋利,危险,神秘,闭上眼,他闭目修炼,感受着山的味道,从灵力中似乎也有着同样的力量不时深入他的身体中,感觉这天地间的灵气并不仅仅是万物众生的灵气之感,似乎还透着一股生命气息,山川树木河流皆有命,应验了一句话万物皆有灵。

    。。。。。。

    而这片苍穹下,不仅仅有繁星点点,也有繁星坠落,划过的弧度与修真者一飞而过的弧度,成为凡人眼中最美的景色。

    水封一和青衣男子飞的有些急促,水封一御剑飞行道:“毕师弟,是火灯树有什么事情了么”?

    毕硕脚踏青云,沉稳的脸上有些焦急,他一味向前加速,逼得水封一也加快速度,道:“水师兄应该知道,火灯果属于火性树木,当空中或周围的火属性的东西越多它成熟的越快,最近在它附近的一个火山复苏,会诱发它的成熟,而它成熟后,一颗火灯树上只有两颗可以成为树木的果实会存活下来,其他果实会化为乌有,我们需要赶在它成熟之前采摘,否则一切就白费了,师兄应该有想打败的人吧”,说着毕硕向水封一笑了笑。

    水封一眉头一皱,没有回答毕硕,只是速度加快了点,毕硕见此心中也放下了心。

到达矿区

    奇俊冷峭的山峰云海缭绕,峰型鬼斧神工棱角分明,显示着这个门派的显赫,空中不时有各色光芒闪过。忽然,一道耀眼的红光划过云海,飞向最高的山峰,他所过之处其他人面色慌张,都分分让路。

    主峰上有一座黑色宫殿,显得磅礴大气,那人进入宫殿的顶峰,推门入大殿中,主位上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长眉长须,慈眉善目,眯着一双睿智的眼,旁位上则坐着几位长老。

    那人一身黑衣俊拔,眉目神色皆显傲然,但见那老者则恭恭敬敬,上前抱拳道:“掌门,师尊,各位长老,不知唤公羊丕前来有何事”?

    各位长老都未说话,看向主位的掌门,掌门面色安然,看上去是不准备下一步任何动作,右上位的长老看掌门如此模样,心中明了这是让他开口。这长老看上去四五十岁,身子骨硬朗强壮,但真实年纪却不知是多少,此时面色有些不悦,他嗓门大,看着公羊丕道:“丕儿,你把那天取回黄河卷轴的经过讲予掌门和众位长老听”。

    公羊丕听这话有些疑惑,但却恭敬的说完经过,道:“师尊,不知有何不妥”。

    “黄河图卷是假的”那长老道。

    公羊丕一听此话,一惊,他费尽心机取回的东西是假的,霎时他的脸色犹如修罗般可怕,一股羞辱感从他心中油然而生。

    。。。。。。。

    一艘木船飞在空中,卷乱皑皑的云海,它们向四方扑腾流动,却不曾出现在船只的四周,仔细一看,原来船只四周滚绕着一层薄白的结界。船上立着、坐着或聊天或独自的分散着人。

    船板上的一个角落里,高旷一身水蓝色衣服,坐在角落里也不显眼。自从水封一走后已经过了三月,高旷也曾去过那个瀑布,但水封一没有一次出现过,高旷心中明白那位大师兄或许只是一时兴起,指点了两下,但高旷为人正直,他心中铭记水封一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和指导。虽然高旷想要变强,但心中有些不同意水封一的做法,战斗中确实可以挺高能力,可是高旷总不能每天都找人切磋,但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高旷隔几天就和人打一次架,当然找的对象不能够太强,只是找了些阶级相同或高一个小境界的人打,这打也不容易,总不能无缘无故找人打,所以他经常加入别人的混战,或者故意把别人惹怒,这一来二去则结了好些个仇家,隔个几天就上门找高旷打,这样也是一身的伤。

    切磋固然可以提升能力,而且也学到不少不知道的功法,体魄、反应力也是可以提升,可老是这么打着也不会每次都会有能力的提升,他也需要静修的时候,而且打架不单单是打架,还需要从领悟到一些什么,不是所有的领悟都可以从打斗中获得,大多数人是静修和功法结合领悟而出,就如同高旷练的伏山拳,领悟了少许山峦的气势,因此打出来带着丝丝冷峻与震慑的力量。

    再则他来碧落宗三月余,未出任何贡献,门中催促他外出任务,但实力有限他只能挑些或者说是门派分发的一些低级任务,其他的任务他是无法完成的。去了领功堂,正正好碰到何事疑,有了认识的人自然好办事,何事疑拿出了一堆木牌牌,都是高旷这个境界可以做的任务,拿来一看有种灵谷、养灵草、养灵兽,在门下铺中高级打杂等,其中他看到了一类最奇葩的任务看守鱼塘,防止灵鱼逃出,高旷看着这块牌子有些哭笑不得,这要真是派到这任务,他就得在堤坝上给吃鱼的灵兽当上将近一年的守塘人。

    就在高旷在店铺与灵兽间徘徊不定时,何事疑啧啧嘴从衣袖中把采灵矿两大字的牌子推到他面前,轻声道:‘小师兄这个可是肥差’。

    高旷拿奇异的眼光看着他,何事疑感觉似掏肺腑般分析道:‘哎,这个地方累是累,但拿的多,更何况,外出任务总要修炼,除了凝练或筑基的任务可以再山脉中射杀灵兽灵妖,那地方灵力充郁,其他地方的灵力总归没有那么浓郁的,只有这个地方,顺带可以拿些灵石,只要没人伸张就没事,而且只有矿脉在宗派以外的地方,其他的这种任务都在宗内或附近,你如果有些什么事宗内也管不着啊,’何事疑看着高旷面色一片诚恳,‘小师兄,这时看在你买了我东西的份上才说的,别人我还没有那兴趣’。

    于是受着何事疑这番话的诱引,高旷带着迟疑拿了这张牌。叹了口气,高旷回神打量着船上为数不多的人,可也有小二十人,这一船的人有些人聊得火热,有些人警惕,有些人则显得唯唯诺诺,一脸迷茫害怕。

    “注意些,采灵矿的目的地快到了,都给我准备好了,”忽然仓头站出来一个人,四十多岁,精壮的很,筑基初期的模样,看着众人道。

    高旷知道那人就是这次他们到目的地的人,也不敢怠慢,默默的起身,而周围的人显然和他的想法一样,都没有了散漫之感。

    随着船慢慢地降落,所用人都看清了船下的景象,连绵的山峦如同数条巨龙交错盘旋,且看不见头,山谷与山脊的界限分明,千万米甚至更高的山峦在船体下降后更加明了。高旷明白他们将要在此任务将近一年的时间,这个地方叫坯连山,和碧落宗高耸入云不同,这是一个连绵无尽的地方,是一个你需要向前走才能走出的世界。

    高旷等人下了船,接应他们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骨瘦如柴,衣服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宽松,好在一身打扮的还算干净,旁边站着一个结实的大高个,年龄约莫二十几,但长得却似三十岁。船上的领头人和老头寒暄交代一下便离开了。

    那人一走,老头笑眯眯的看着高旷一伙,道:“我姓厉,名严,诸位可以叫老朽厉管事,诸位都是年轻俊杰,由我年轻时的风范啊,废话我也不多说,诸位在此要好好遵守此处规矩,该如何就如何,在这山中尔等莫要出这采矿区太远,否则以各位的实力,厉某也只有向宗派报丧了,不知道各位听清楚了没有”。

    众人一听这话一个激灵,答应的整整齐齐。厉管事听了,笑眯眯的点点头,向着旁边的高个道:“赵螚,好好安排他们,把这的寻矿师介绍给这些小家伙,我这把老骨头陪不了你们年轻人,”说着老头便背手离开,口中还咕咕囔囔不知说的些什么。

    高个一步向前,身上肌肉横生,众人见他此般身材,不禁有人小心议论这人是否为体修,高旷也乘机打量了一番高个,不禁让高旷想到乌枭峰的金三,那人也是这般体格,但这人却无金三的野气。高个见众人交头接耳,一双透着精光的眼打量一番,忽然灵力外发,顿时众人只觉心头颤栗,心神不稳,站立不住,也不再说些什么。

    高个这才满意,带着一股浓厚的嗓子道:“跟我来”。

十五章山洞

    众人跟着高个赵螚见了这里的两位寻矿师,说是寻矿师,可这只是暂时的,寻矿师是门派每隔十年就会更换一次。他们通过法器或者是灵兽来寻找矿脉,但也需要一定的鉴定能力,能够判断灵矿的上中下品。

    这两位寻矿师都有四五十岁的年纪,都有凝练后期的实力,看上去老实巴交,见到这些新来的弟子,也没有什么苛刻之处。

    接着赵螚便带着高旷他们进入采矿的山洞中,刚进入高旷便能感觉到灵气变得浓郁起来,山洞四周都照着月光石,把原本黑漆漆的山洞照的明亮,山洞宽约八丈,约五丈高。在山洞中人的方向感会受一些影响,高旷感觉不到他们正在走的方向,但却能知道这个山洞的总体趋势是向下,他们正向地底深处走去。

    山洞中不是有人把多余的泥土和灵石往外搬,但高旷仔细打量,却发现他们只是普通的人,没有任何的灵力波动,看到这幕,高旷不禁有些疑惑,这种地方也会让凡人涉足。显然并不是高旷一人发现了这个问题,众人又都有这种疑问,忽然一个唯唯诺诺人道:“赵师兄,这里为什么会有凡人,”说话的是一个身体瘦小的外门少年,只比高旷高那么一点,不过看从脸上到能看出来他比高旷要大上几岁,高旷认识这个人,在高旷发狠和别人打完架后,在路上偶尔能见到他被别人欺负,但高旷却没有前去帮忙,在修真界这么长时间,他早已学会明哲保身,不回去干多余的事。

    赵螚听了这话哈哈笑了起来,山洞里回荡着他爽朗的笑声,“你们还真以为,门派让你们过来,是干矿工的,你们的作用只是在寻矿师找到矿脉后,挖出灵石,那些灵石不是他们凡人能够挖的动的,至于灵石的转运及其他用不着你们操心”。

    高旷听了这话顿时松了口气,他还以为他来这里,需要搬运灵石土石之类的东西,看来只是需要他们在必要时破开灵石而已,这样自己就有时间去修炼了。

    忽然又有一人道:“赵师兄,那门派不怕那些烦人偷到灵石么”。

    众人听了这话有人看面色就觉得那人问了他想问的问题,有人则如看傻瓜一般看着他。赵螚没有理睬那人,只是在那人问出问题是“嗤”的一笑,没有回答那人,那人见赵螚没回答他,又有人似看热闹般看着他,不禁面色涨红,低头不语,心中只觉得自己问了个幼稚的问题,面色羞愧,但他还是不知他的问题让人笑在哪。

    高旷听完那问题,只觉那人不知是不是太过诚实,这种问题知道不知道都不需要讲出来,因为这不关他们的事。

    此话后,也没有人再说话,都安安静静的走,山洞回荡的都是脚步声,沉稳或沉重,偶尔传来一声声的喘气声。

    他们走一段距离便能看见一个巨大的山洞,他们能见到那些人光着上身,手拿斧子或镐子等工具凿岩壁上的灵矿,一斧子掷过去,顿时一块灵石分裂,众人看的都呼惊叹。高旷仔细一看发现他们手中的工具并非普通的工具,每一种工具上都印有符文,显然是下品法器,否则灵石的硬度接近法器,只有通过吸收或者是法力高强的人,才能使灵石粉碎,凡铁绝不可能使它碎裂。

    赵螚人高旷他们看着了会便待他们向更深处走去,过了一刻钟,高旷他们便见到一个最大的山洞,有百丈高而向前也没有路了。

    高旷进来便见到几个人围在那里不知在讨论些什么,其他人也都发现了,齐齐往那边看,赵螚皱着眉头,走向那几人。

    “遇到什么问题了”,赵螚道。

    那几人为首的是个样貌精悍短小的人,见赵螚来,恭敬抱拳道:“赵师兄,你看”,说着便领着赵螚到一面岩壁旁,只见这岩壁通体透绿,灵气外逼,五丈宽,,镶嵌在岩壁上,此时,高旷都恨不得在此打坐修炼,吸收这块灵石。

    那短小精悍的人接着道:“赵师兄,这块上品灵块难敲啊,这些法器还不一定能撬动他”。

    赵螚听此没有说话,他上前摸了摸灵块,忽然,他提起全身灵力,这时他全身肌肉饱满,红耀的光芒如一颗重石击向灵块,顿时,以击中的那点开始,灵块不断出现裂痕,向四周放射,忽的崩开,散落四周。

    此时,那短小精悍的众人都拍手叫好,高旷一群都已看呆,高旷见赵螚一拳捶开灵块,心中激动无比,想着他终有一天会比那人还要厉害,想着他便紧握双拳。

    赵螚制止了众人的吹捧,向他们介绍了高旷一群,接着便带高旷等人去安顿,走时高旷瞟了一眼,看见了那短小精悍的人从地上拿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灵石偷偷放进了怀里。

    高旷等人并不住在一起,这山头里到处是屋子,都是以前来的人留下的,收拾收拾便可以接着用,他们修仙之人并不讲究这屋舍的雅致或堂皇,只需一瓦遮天,一席黄土即可。

    赵螚并未一个个的分派只是让他们自行寻找。高旷找的是一个较为安静狭小的屋子,收拾收拾便打算入住,正在收拾,便听见屋外有走动的声音,出门一看,是一起来的门派弟子,高旷认识此人,此人名薛漕,内门弟子,和他一样都是半路到碧落宗修行,天赋好,相貌不错,他有哥哥是碧落宗内门弟子中的佼佼者,也不知为何和高旷一样在半路来碧落宗,也是个喜欢挑事的主,此时近二十个弟子中,只有高旷和薛漕是内门弟子。

    高旷知道他为人喜怒无常,此番前此也不知为何,因此,也不好说话,薛漕傲着性子,道:“放心,我对你这破屋子不感兴趣,不会抢你的”,说着他拍拍高旷的胸脯,打量着高旷的屋子。

    他往地上啐了一口,一看是一片被咬碎了的叶子,凑到高旷跟前道:“小子,听说你是个打架狂,没事就喜欢和别人打架,我时间多,没事就来找我,保证把你打趴下”,说着他瞪着高旷。

    “我最近打多了,全身都疼,不想和别人打”,听着薛漕的话,高旷平静道。

    薛漕听此也不知道是气还是怎么了,指着高旷往后推,嘴里还说着好好好。

    这个插曲并没有给高旷带来什么波动,在高旷看来,薛漕只是想主导他们这批人,这里只有他们两个是内门弟子,因此第一个找自己,估计他一会还会去找另一个人,他们这批中境界最高的那个气海九重。

十六章围堵

    这几天高旷已经适应了这里的日子,这里并没有他所想象的辛苦,他们都是轮转制,所以高旷并不是所有的时间都需要采矿,也许是高旷那天的说辞,亦或是高旷这人不争头也不惹事,薛漕并未找他麻烦,远远见着只是瞪了高旷些许眼,并未有什么动作,而这几天薛漕身边也聚集了些许人。

    这几日都轮到高旷挖灵矿,白天工作晚上休息,但这却让高旷累的半死,全身都如同拆家了般,也幸得他体格非同一般,加之晚上坚持不懈的修炼,早上才精力充沛,赵螚给他们分发的斧头,镐头之类的法器,高旷等人拿上手之后才发现,这些东西都是沉如千石,难怪看此地的人不管是高矮都是身材健硕,力气便是一般修炼者比不上的。

    高旷原本性格开朗,可经事后,人不免沉闷了些,在这群人中就属高旷年纪最小,虽然小但也没人看不起高旷,一则他为内门弟子,二则他气海中期的修为,二则相合虽无人亲热但也无人敢上前惹事,高旷原本并未有气海中期修为,只是这几天在矿区内,灵力丰富,加之运转灵力较多,才一举突破,此地非他地可比,就连这里运矿的凡人,虽累可这身体却是健康无比,但这也只是单纯的吸收灵气而已,并不能和丹药灵泉之类的相较。

    傍晚,高旷结束采矿,走在路上,只见前方林木峻拔,风吹过簌簌作响,地上铺着不知道有几千年的落叶,它们被焚噬,然后枯萎着、**着最终化为被人踩在脚下的泥土,而又被一层层的覆盖上又一年落叶,亦或是化为尘埃,消散于天地,溶于天地,如此循环不息。侧耳倾听,便可听见,林风带来的嘲讽与鄙视。

    高旷本想绕道而走,可转念一想还是选择这条路,声音越来越近,高旷没打算理睬,直直的不愿看那群人。然而,一只虫子路过都可以惊起一片尘埃,更何况是个人。

    薛漕在高旷还未出现在他视线的时候,就注意到有人走来,只是并不知是谁,看到高旷走来也没有太大的惊讶,可高旷对他们不理不睬的态度深深地刺激了薛漕,原本他的实力就不如傅照南这个大龄人,打起来绝对是他吃亏,只有仗着内门弟子的身份可以讽刺讽刺他,可这傅照南就像哑巴般,什么话都不说,让薛漕好没意思。正要炸毛的时候,高旷闯入他的视线,而高旷的态度又让薛漕怒火中烧。

    他天赋较好,可却爱欺负他人,爱出风头,易怒善变。他朝着高旷叫道:“高旷,你给我站住,见到师兄也不打声招呼,”在这批人中,他最为在意的两人,一个是高旷,一个便是傅照南,傅照南实力比他强,而高旷和他同为内门弟子,虽然高旷的实力不如他,但这种心情影响着他,让他不由自主的在意着高旷。

    听到薛漕的叫喊,高旷也只有深深地无奈,因只想好好的完成任务,高旷并不想和谁结下什么梁子,他转身见到以薛漕为首的几人,围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那男子看上去有些憔悴,二十本因是最好的年华,可这人却是面像邋遢,并非这人长得如此,而是这人不知多久未曾梳洗过,低着头,也不知想些什么。二十,气海九重,再加上邋遢模样,也难怪薛漕等人要围堵此人,高旷扫了眼傅照南心想。

    “师兄安好,不知师兄,唤师弟有何要事,如若师弟能办到,定全力相助”,高旷面向薛漕不卑不亢回答道。

    薛漕听此也不知该接些什么好,他本想高旷若如发火撒气,他还能接机让高旷与他的拳头亲近亲近,这里并不是宗门,行事也方便多,可是,高旷这谦虚的态度,让他不好说些什么,只是断断续续的道:“这,你,我。。。。。”。

    旁边的跟班显然看出薛漕的尴尬,悄悄在薛漕耳边说了几句,薛漕以明了的眼神自信的道:“师弟啊,你可认识这人”,说着指向傅照南。

    高旷显然不知薛漕的意思为何,心中纵有疑惑也不能直接问出,道:“不甚了解”。

    待高旷话一出,薛漕似惋惜夸张道:“师弟不知这人,哎,他可不是什么好鸟,二十岁了还是气海期,想想我等二十岁恐怕都筑基了。他这是在浪费宗派资源啊,哎!像他这般的人宗派也是不少,可哪个不是安静本分,只有他,傅照南,对待他人总是爱踩不踩的一副模样,又不是筑基类的人物,实在是让人好不恼火”。

    高旷听到此眉头一皱,还是不知道薛漕在卖什么葫芦药,说了这些只是想说傅照南的坏,显然不可能,看一眼傅照南他连眉头皱都不皱一下,似乎别人说的不是他,高旷面色疑惑,道:“师兄?”

    薛漕显然关子买好了,笑道:“原本这事我也不好麻烦师弟,只是今天我带这帮外门弟子修炼回去,路过此地,正好遇到傅照南,他迎面撞向我,不赔礼道歉也就罢了,可他却杵在这一动不动,挡住我等的路,不知做何,所以让师弟待我教训教训这不知好歹的人”。

    说到这一切都明了,高旷显然想不到薛漕让他教训傅照南,明知他不是傅照南的对手,且与他无冤无仇,还做如此决定,摆明在刁难他,高旷看向傅照南,他依旧是没有反应,一时间高旷也不知如何是好,这好话是说的太过头了。

    “师弟,不会连这点忙也会不帮吧,刚刚还说要帮师兄的忙,这会儿就反悔,”薛漕看高旷一脸犹豫,兴奋道。

    高旷心道,这回可算遇到麻烦了,故作为难无奈道:“师兄这是为难我了,这傅照南,可是气海九重,我这修为不足为对手,更何况,这几日我都在灵矿工作,全身酸痛无比,哪有力气打架。而师兄就不同了,天赋异禀,修为高超,由师兄亲手教训他,更显师兄威武,也更能帮师兄出气不是”。

    “这,这”薛漕不知如何说,最后羞怒道:“我是师兄,你要听我的,让你教训他,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对,对,对”,旁边人附和道。

    高旷此时面色不悦,知道薛漕这是要命令他了,心中大为恼火,和这人打交道,本就是他不愿意,心中想着即使被揍,也要和这人干上一架,否则难灭心头之火。

第十七章矿区的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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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薛漕和高旷之间是电光火石,薛漕料想高旷不敢违背他,而高旷心中却想着如何打趴下薛漕,再逃跑,傅照南依旧是没有反应,低着头,眼珠直转,作为薛漕的跟班们,他们则以看好戏的态度看着这一切。

    高旷心想虽然他们人多,但只有薛漕和那给薛漕提意见让他教训傅照南的人和自己差不多级别,其他人应该都不敢插手,否则只有受伤的份。薛漕看高旷迟迟未给回复,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师弟,你想好了没有,师兄的可等着呢”。

    高旷面上没有表情,心中却是冷笑,走向薛漕,准备出其不意掩其不备,他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偷袭不偷袭之说了,先下手为强。薛漕心中没有猜疑,看高旷向这个方向走来,心中还隐隐的得意。

    一切都准备就绪,高旷蓄足全力,一击触发,他现在有明显的自信一拳让薛漕受伤,进入中期后高旷明显感觉他的力气,对灵力的控制,以及视触听有了很大的进步。高旷看似漫不经心的向薛漕方向走去,可每一步都走向踏实,拳已微微抬起,准备一拳打出,只听不远处有人来到,踏在地上的声音随着风波,微微的传递到他们的耳中,薛漕下意识往那方向看去,高旷自然也听见这声音,快速的放下拳头,只见拳风扫过他的衣角,卷起了地上的落叶,漏出一个破旧的璎珞。

    薛漕感觉下身有风,低头一看,只见傅照南低身捡起那破旧的璎珞,紧紧地揣进怀里,薛漕对之嗤之以鼻,高旷此时也明白,这人为什么一直低着头对薛漕的讽刺毫无反应了。

    众人向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此人挽着袖子和裤腿,一副粗野之气,看见高旷一行人,裂开嘴角笑道:“你们都在这,这下好了,不用我找了,前方中央空地正在举行一场比试,厉老叫我唤你们过去,凑凑热闹,”薛漕瞪了眼高旷和傅照南没有说话,便跟着那人走。

    那人见高旷等人都跟过来,嘿嘿的笑了笑,边走边道:“我们这平时也没什么好干的,除了挖灵矿就是挖灵矿,好歹每隔个两三月左右,便有一次比试,是厉老创的,说要督促我们修为精进,其实每次都是赵师兄赢,这次肯定也不例外,赵师兄是这除了厉老最厉害的人了”,他一个劲的介绍着,可惜刚经过一场暗角,高旷、薛漕和傅照南都绷着脸没有说话,人群中静悄悄的,那人为掩尴尬,干笑了几下,好在几个外门弟子都算机灵,接下了那人的话,这才化解尴尬。

    一路上,薛漕都以敌意的眼光看着高旷和傅照南,高旷只有当没有看见,心中也明白,薛漕这个人是和他杠上了,以后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一众人的脚步都很快,没有一会儿,便到了中央空地,虽是傍晚,但却架起了熊熊的篝火,围着不少人,高旷发现他们这批人也都到齐了,厉管事坐在一旁,身边站着赵螚,一脸严肃像。中央有两个人在比试,他们身法极快,灵活性很好,其中一人高旷认识,就是他们来的当天在讨论如何破掉那灵块的领头人,他身材矮小,面对他的是一个高大的人,但却没有占了下风,面对高个来的每一拳他都灵活的躲避了。

    高个对矮个的躲闪感到不满意,他一个火球术扔过去,炽热的火焰燃烧了所行之地的空气,矮个同样一个火球术对上,只见两个火球在空中炸开,卷起一阵烟雾。趁着烟雾高个一拳过去,带着一股咆哮之意,只见矮个轻易躲闪,高个见此咧嘴一笑,另一拳以不输那一拳的架势打向矮个,拳头上闪着红红的光芒,眼看就要打向矮个的胸口,矮个却没有什么害怕之意,快速一掌包裹住高个的一拳,高个拳上的光芒便渐渐熄灭,矮个见此,一个重拳打向高个的腹中,高个飞出约七丈远,众人见矮个赢了没有什么惊奇,都起哄鼓掌。

    矮个举起双拳,道:“下一个是谁,”人群中不知谁起哄道:“让这群小子上”,随着一人的起哄,众人纷纷叫好,高旷一行被推到风口上,以他们这批人的实力,没一个能赢的过矮个,而厉老眯着眼,对此没有开口制止,想来也想看看高旷一行的实力如何。

    此时薛漕为难起来,按理说他们这只有他和傅照南的修为稍高,可他可不想挨拳头,想着怎么把傅照南给推出去。

    矮个见众人凑热闹,自己也不能真的和这群小子打,道:“好了,你们也别难为这群小子,这样,赤手空拳,让你们打三次,你们其中,不管是谁,要是可以让我移动半步,这个就归他”,说着矮个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块上品灵石,就是上回赵螚一拳打裂开的那块上品灵石中的碎块。见他拿出上品灵石,好多人都羡慕不已,这里虽然是灵矿区,可上品灵石不是白菜萝卜,更何况有也轮不到平分的地步,所有人能那两三块就不错了,这毕竟是要上交宗门的。矮个拿出上品灵石显然对自己非常自信,他不相信高旷等人还能翻出天。

    高旷看见这上品灵石心中也是悸动,不管是用于修炼,还是买些篆符法器都是好的,他们这批人显然都是这样想的。矮个用手一指,直接指向傅照南,道:“看你是这里修为最高的,就你来啦”。

    说着矮个微扎马步,等着傅照南出招,众人都望向傅照南,薛漕此时心中焦急,在他看来傅照南是最有可能拿走上品灵石的人,可惜人家亲自叫傅照南先来,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干着急。

    傅照南对于第一个叫他上,有点没有想到,但很快反应过来,毕竟,上品灵石对他还是很有吸引力的。站在矮个面前,傅照南看了这个微微下蹲,只接近他胸口的男人,侧低下身子,一拳打到矮个的胸口,顿时,傅照南往后退了两步稳住脚,调整好呼吸,傅照南运起灵力,顿时他全身充满了青色光芒,低下身子,腿往后摆,再猛的向前,同时出拳,集中矮个腹部,顿时傅照南只觉得击在一块石头上般,他被猛地回弹,而矮个丝毫没有皱眉头。高旷见此心中不得不佩服这矮个体魄的强健,再看看周围的人,他们也都面带震惊,看来这矮个是天赋异禀之人。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高旷不知傅照南会如何做,见傅照南,绕到了矮个的背后,他心中也明了他会如何做,从背后攻击,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毕竟眼睛看不见的地方总是有些不安因素,可惜他忘了凝练期的人全身都是眼睛。矮个闭上眼,似是不管他事的模样,而赵螚见此也只是勾起嘴角,有一丝嘲讽之意,最为紧张的便是薛漕,见傅照南两拳未击倒矮个,心中大喜,待见傅照南绕到矮个背后,他多想说:傅照南,你个卑鄙小人。可惜,他不敢说出口。

    走到背后,傅照南这次出尽全力,大部分灵力都运到拳头上,顿时,一股惊人的力量从拳头上传来,哪知拳头碰上矮个的背后,顿时红青光芒辉映,看上去煞是好看,只是电闪火石的瞬间,就听得‘嘭’的一声,傅照南被甩出去。

    矮个起身,没有丝毫受伤,指着高旷的方向道:“你来”。

第二十章飞箭灵石

    人们都惊奇这修为不高的小子竟真的让矮个移动半步,虽然说矮个未使用法力护体,可对于一个刚入气海中期不久的人来说,让一个凝炼中期的人移动半步已是了不起了。

    矮个的脸色不太好,捂着锁骨处,原本黝黑的脸因阴郁而显得更加黑暗,看着高旷的眼神也是深深的惊讶和不舍。

    他拿出那块上品灵石左摸右摸极是不舍,可惜在众目睽睽下做的承诺他总不好违反。他心中此时是纠结万分,实在是有些不相信他会输给这么个毛头小子。不过他回头想想,高旷那拳确实危机当前,当时他似乎看到一座见不到高和宽的山峰就那么向他压来,他全身有那么一丝害怕,就那么一瞬间高旷就到了他面前,一切便成定局。

    在矮个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沉重的男声道:“矮个子”,矮个看向赵螚,极不情愿的拿出上品灵石扔给高旷,高旷伸手接住,笑道:“多谢师兄,师兄真是言而有信之人”。

    “好了,”矮个把手一摆,“不用说着什么屁话,老子输了就是输了,不用说些什么酸文来给我听”。

    高旷听这句话,竟是有些怀念,没多久之前他还说周夫子酸味太重,当时可怎么也想不到有人说他酸味太重,想到这他不禁有些想念周夫子等人,想一想他离家也近小半年了,此时,他也不想多说,又拜谢一声便回到人群中。

    一双双眼睛都盯着高旷,羡慕的,嫉妒的,仇恨的或者淡漠的。盯着高旷的眼神犹如饿狼,高旷知道此时他是只困兽之羊,不禁的有些哀叹,其实打矮个的那拳他自己心中有数,一是他修炼出了一丝拳意,二是他打了人体脆弱的地方,高旷跟着高老爹虽然没有怎么学习医道,可是耳濡目染,也知道锁骨是个很好攻击的点,而薛漕攻击矮个胸骨时,他也看出了矮个身体有一些轻微的摆动,所以他也是使用了些巧法让矮个移动。

    可惜现在这一双双眼盯着,让高旷处于危险的行列中,往后的比试高旷已经没有心思去看了,他脑袋高速运转。

    他看了看比试场,矮个依旧是那么亢奋,高旷心中不禁感:真是怀璧其罪啊。

    这时比试已经进入僵持阶段,所有人都很激动的看着比试,高旷偷偷的溜了出来,再不溜出来恐怕待会就没有机会了。

    夜色浓浓,原本可以为人们披上一层伪装的色彩。但是,对于修真者来说,黑夜以黑色的眼睛可以看出彩色的光芒。

    高旷溜出比试场后,没有向自己住的地方跑,而是跑向反方向,高旷的速度很快,比他刚来的时候快了很多,他的神识也在一步步的壮大,即便如此,高旷此时也无法像白天一样奔跑,他需要仔细辨认方向,他跑的气喘嘘嘘,汗液透湿了后背,但是他不能停,一旦他停下来就有可能被吞没。

    但是,事情永远都是向着反方向走,你越不愿意它来,它只会更加粘着你,直至你厌恶为止。高旷转身停下,听着“呼”的几声,几个黑影紧跟而来。高旷见这群人来,没有惊讶,他早知道薛漕一行定会跟上来,一来是想取得灵石,二来是他对高旷不满。

    薛漕见高旷镇静的模样,心中暗自提醒,提防有诈,废话也不多说,道:“高师弟,你还是自己把东西叫出来吧,少的一顿挨打”。

    高旷还是镇静如常,薛漕见他不说话,心中更加提防。这时只听不远处,一阵沙沙的树叶摩擦声,‘呼呼’几声又有几条身影前来,速度飞快,只见的几条影子落地,溅起一阵落叶。

    薛漕见到来人,眉头不悦起来,但显然又不敢发作,而高旷显然对此也没有太大的惊讶,相反他认为来的人越多对他才好。

    这来的几人全是光膀子的大个子,修为都在气海期,最高的是气海后期,也有几人和薛漕的修为差不多,他们卡在气海期也有相当一段时间,是一群没有天分的修炼者,如果没有特殊的资源他们可能终生无法突破气海期,但显然他们没有那个条件;平时那些品次好的灵石他们无法得到,他们是一群庸庸碌碌之辈,但却有野心,一心想着提升修为,问鼎天地,正好这个机会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会拼命的去获得,他们不会去管这人是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因为每年都有内门弟子或外门弟子死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再则有可能你死了也没人知道。

    他们当中修为最高的是一个壮汉,看了眼高旷又看了薛漕道:“薛师弟也来凑这热闹,你这内门弟子要什么没有,何必来和我们这群没人搭理的人来抢饭”。

    薛漕冷笑道:“胡师弟此言差矣,积少成多,这道理三岁孩童也懂,更何况我与高师弟的事情还未完”。

    壮汉一听哈哈一笑改口道:“薛师兄与高师兄有仇”。

    “无仇就不可结怨?胡师弟这点可比我懂”,薛漕回道。

    “我懂,我懂,那就各自使用各自的手段”,壮汉道。

    高旷见这两人一搭一腔,就知今晚他定不会好过,心想:平时见薛漕头脑不怎么灵活,今日不知怎的,竟能和那壮汉搭了这会子话,我要是在不说话,果真要被他俩联合抢个精光。

    高旷向前对着薛漕和壮汉笑道:“今晚二位师兄在此,我这个师弟也不好让二位为了我打起来,二位无非想要这个,可惜这块灵石只有一个,两位师兄也不好分”,说着他从储物袋出中拿出上品灵石,顿时一阵浓郁的灵气涌出,恨不得每一个人都猛猛地吸上一口,高旷接着道:“我有个办法能解决这个问题”。

    薛漕见高旷这么温顺就有些不安,想拒绝高旷,岂料壮汉豪爽道:“有办法你就说”。

    高旷听此微微一笑,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张弓箭,这是高旷从家中带来剩余的唯一物品,高旷摸摸它,道:“我把这灵石系在箭尾射出,谁先找到便是谁的”,说着高旷便把一切都做好了,只待一箭发出,薛漕见此想说待会,谁料高旷灵力一注,箭尾带着一块灵石“咻”地飞走,带着一阵灵气在夜空中划出一块漂亮的弧度,壮汉几人见此都向着箭的方向追去,薛漕看了眼高旷发了声‘你’便也去追那块灵石。

    深深地叹了口气,高旷见众人都追向那块灵石心中总算一块石头落地,抹了把头上的汗,正准备回去,忽然回头一看,只见薛漕折回来,向着自己的方向奔来。高旷心中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么快识破了。

    转身就赶紧跑,薛漕在高旷身后紧追不舍,大喊道:“高旷你给我站住”。

二十一章入森林深处

    黑夜深深,夜风吹得树林沙沙作响,纷飞落叶在空中打转飘落,优雅、安静,一片一片、一层一层,如幕雨点着节奏洒下她最美的瞬间。突如其来的爆破打乱了她们,她们向着四周逃难而去,慌乱的、破碎的,散落了一地的寐。

    一前一后的身影追逐着,他们又踏碎了一地的生命,高旷看着后方追着自己不放的薛漕,心中奇怪薛漕怎会这么快识破他做的幌子。高旷射出的那箭上确实有灵石只不过并不是上品灵石,而只是一个下品灵石,他只是在系上箭上的时候掉了下包,这只是一种戏法而已,而众人都以为他把上品灵石系在了箭上,他不明白薛漕怎会这么快就识破。

    看着后方穷追不舍的薛漕,高旷干脆停了下来,和薛漕斗一斗,心想:打不过再跑。薛漕虽然是气海后期可远不如刚刚那大汉和傅照南一般气海九重,想想他还从未和人打过架,高旷想此心中还有些激动。

    薛漕见高旷停下来,便也停了下来,他略带疯狂的眼神看着高旷,道:“你终于不跑了,我对那块灵石不感兴趣,灵石我若想有,日后自然会有,没必要和那群人去争抢,今夜你定要和我打上一架”。

    高旷一听,原来是没有识破,心中不禁松了口气,想想那也没必要再动手,谦逊道:“薛师兄,既然对灵石不感兴趣,那我们就各自回屋修炼,毕竟修炼是我等大事,这架什么时候都可以打,没必要在今夜,更何况我定不如师兄,也没动手的必要”。

    “能让矮个子移动的人,可以和我动手,更何况你我都是内门弟子,好歹分出个上下”,薛漕道。

    “师兄所言差异,我让那矮个移动纯属巧合,更何况师兄和傅师弟在前已经伤他些,我也是捡了个便宜”,高旷回道。

    薛漕听到此眉头一皱,心中不悦:“师弟不适合这种谦逊的话,还是收起来的好,你不知道你说谦逊的话时,没有一点谦逊的样子”。

    说着他便向高旷攻击而来,高旷听到薛漕说着话心中一怔,没想到薛漕居然有些了解他,他心中确实也不想说这样的话。

    高旷迎面接下薛漕的攻击,二人同时向后退了几步,只见薛漕没有停顿一个火球术的符篆扔过来,高旷快速往旁边一滚,那符篆正好爆炸,一团巨火“嘭”的一声,卷起一阵烟雾和热浪,高旷动作虽然快,可还是受了些伤。高旷对于薛漕用符篆的次数真是肉疼,刚开始追他是就用过一次,这会又用,好像一点也不心疼,高旷想想他袋子里的符篆就舍不得用,实在是少。

    乘着烟雾,薛漕乘机一拳打向高旷的肚子,高旷一下飞出,在地上滚了几圈。又接着一拳出向高旷,高旷此时已反应过来,流转全身灵力,大喝一声迎上薛漕的拳,薛漕一下子被打的后退。

    薛漕后脚抵地,稳了下来,道:“不错嘛”,说着又出一拳,霎时,一股浓郁的阴冽之气向着高旷而来,高旷不敢怠慢,也全力出击,带着一股冷峻的厉气打向那拳,拳与拳碰撞在一起,能听见骨头与骨头相撞的声音,两拳碰撞在一起光芒大盛,阵阵凛冽的气势从二人身上发出,二人是势均力敌。这时,高旷忽然出力,薛漕不自主往后倒,高旷紧接一个扫腿踢向薛漕,薛漕一下子被甩出,从地上爬起,薛漕吐了口血,和高旷又打了几个回合;他二人的拳法都是硬碰硬,一时间也无法分出高下。

    忽然薛漕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把飞剑刺向高旷,高旷眼明手快险险的躲开。黄色光芒一闪,薛漕又是一剑,高旷转身胳膊被划一剑,并未有大碍,只是那小片矮丛被剑的灵气齐齐腰斩,高旷见此不禁倒吸凉气,他也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把飞剑,可惜高旷对剑法并未有所学习,凭着感觉和薛漕对打,没一会了,飞剑就被劈成两半。

    可看薛漕目露凶光,像似要置高旷于死地,高旷储物袋中已没有什么可用的法器,只好拿出斧子,就以劈灵石的方式和薛漕乱劈,斧子虽然品阶不高但坚固不是飞剑可比,即使高旷未学过法器的运用,也未把斧子打的怎样。

    高旷见薛漕打的红眼的样子,乘机一拳打过去也不顾怎样,转身就跑,薛漕见此也追了上去,高旷从来没有跑过这么快,他流转灵力,不停地跑,也不知道方向,胡乱的跑着,薛漕在后方扔了几个符篆,后来像似知道要节制,便没有再扔。

    “小子今夜我非要把你打趴下,你不是风头挺盛,”薛漕大喊道。

    听到薛漕的话高旷有些莫名其妙,心道:我什么时候风头盛了。但也来不及多想,不管什么原因,高旷知道薛漕是真的想要置他于死地,但他不可以死,现在不能死,什么也不想,只是一昧的向前跑,好像跑可以逃脱一切。黑暗中这片深林只能看见两条黑影在不停闪动。

    高旷不知跑了多久,他额头的汗已经是豆大的流,喘息声也在渐渐加大,他已经是顾不上后方的情况,体内的灵力也将要枯竭,慢慢地高旷已经用平常的步子在跑,连灵力也没用上而他自己也没有发现。忽然他停住,转身向后,薛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这里的树林特别的茂密高大,月光能投进林中的光线很有限,林中特别的安静和黑暗,高旷向前每踩一步都可以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这是什么鬼地方”高旷自言自语道。

    薛漕站在那片深林外,眼中有种幸灾乐祸,高旷在逃命,薛漕不是,他虽然疯狂,想要重伤高旷,但他在林间没有迷失,当他见高旷进入森林深处是他立马止住了脚步,进入那里面无疑是死定了,里面的凶兽不是他们这种修为可以应付的,他转身踏着月光便离开了。

    中央空地那的比试也已经完了,篝火却还在燃烧,最终的获胜者没有疑问是赵螚,而此次给人印象深刻的便是高旷,他们调侃着矮个会被气海中期的小子制动了,矮个一昧的摇头也不知怎么回事,赵螚依旧是一脸严肃相,厉老背着手嘴里嘟囔着些别人听不到的话,想着着高旷喃喃道:“气海期就领悟到拳意这是怎么回事,领悟的天赋不同常人啊,那个姓薛的小子好像也领悟到了些许,不过他自己好像没怎么发现。”

    他抬头看了看月色,明朗冷清不禁眯了眯眼。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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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被大夫从小收养平凡的少年,却因一卷卷轴而至亲人死亡,背负着仇恨,他踏进修真界的大门,修炼变强,寻找仇人成了他毕生的目标,但随着目标的接近,他却卷进了更加深入的世界,因为一样东西,他的人生注定不平凡。尘遁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尘遁,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尘遁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