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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木子蓝色     唐朝好地主txt下载     唐朝好地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26章 开盘口(2500月票加更)

    村外。

    张超和一群村民正围着那个发酵池,确实有了动静。这个为了达到很好发酵效果的池子,仿的是沼气池的设计,一个封闭型的圆形池。

    把粪、水、碎干草、落叶等一堆东西倒进去后,就密封了。

    经过这些天的密封发酵,里面积蓄了许多沼气,气压不断的升高。然后张超预留的那些气管上的盖子就被冲开了。

    那些用竹管做成的出气孔,先前都被封住了,盖了一个木塞子,但是塞的不是特别紧。当池子里气压达到一个量的时候,塞子就被冲开了,沼气跑了出来。

    池子外面有股子臭味,但不是粪便的臭味,而是一股子臭鸡蛋味。不算很浓,可能闻到。

    一个村民凑着脑袋到一根出气管前去看,张超忙拉住了他。

    虽然沼气已经排了一段时间了,现在基本上没多少气出来,但沼气可是有毒的,吸入了沼气中的混合气体,轻的头痛头晕,心跳加快,出汗增多。严重的,还会昏迷,抢救不急时甚至会死。

    “那是沼泽气,吸入有毒。”张超告诫大家。

    一众村民闻听有毒,全都退后一大截。

    张超不由的笑了,“大家放心,除非是你凑着这个出气管,吸入很多才会中毒。不然,站在外面是没关系的。”

    搞这样的发酵池,也是为了加快发酵过程,密封的效果才更好。现在沼气都已经满溢而出,这池子里估计发酵的已经差不多了。

    张超叫来大牛,让他把出料口打开。

    “拿粪勺,舀点出来。”

    经过这么多天的密封发酵,那些大粪和碎草枯叶等已经腐熟沤烂,排掉沼气后,剩下了沼渣和沼液。

    张超也不嫌臭,仔细的查看着舀出来的沼液和沼渣。

    大家看着张超那样认真的盯着看,都很钦佩。

    人家都是堂堂五品高官,开国县子了,人家都不嫌粪臭。

    看了好一会,张超确认,他的这第一池沼肥终于成功了。

    沼肥可是好东西啊,池中发酵后主要是沼液,能占肥总量的近九成,而沼渣只占到一成多点。

    但他们的肥效,却不是一般的堆肥沤肥能达到的。

    沼液中含有丰富的氮、磷、钾、钠、钙等营养元素。沼渣中除含上述成分外,还含有有机质、腐植酸等。

    反正按张超所知道的,沼肥比堆沤肥的作用利用率还高两成。尤其是其中氮、磷、钾的含量,比堆沤肥更是高五成以上。

    而且沼液还能用来喂猪牛鸡鸭和鱼,少量喂食,能促进新陈代谢。甚至还能充当杀虫剂使用,不但能用于浸种,增加发芽率,还能直接给有虫害的庄稼喷沼液杀虫。

    沼液其实就相当于是一种复合肥。既能当底肥,也能当追肥使用。

    不过这些都是张超知道的,但村民们还不知道。

    得让他们亲眼目睹他们才会眼见为实,正好不远处就有一片菜地,村里不少百姓的菜都种在这里。冬天了,也还有白萝卜胡萝卜以及菘菜油菜等。

    张超让大牛提着一桶沼液,让二牛提着一桶沼渣,来到了张超自家的菜园子里。张家下人多,因此这块菜园子打量的很好,腊月里,可长势也还很好,萝卜长的很高,大半截露外面,菘菜也青翠无比,就是那边还盖着麦秸杆的蒜苗长的不太好,叶子有点黄。

    那边的白菜也长了不少虫,叶子吃出了许多孔。

    “栓子,去挑担水来。”

    “大牛,把水和沼液以****比混合,然后给菘菜和蒜苗施用,顺垄浇。”

    “再按水和沼液七三比配一桶,直接泼到叶面上!”

    “柱子,在这个萝卜地里挖些窝,然后每坑里埋一些沼渣,记得把土盖上。”

    张超站在菜园子里,调派指挥。

    沼肥虽然强效,但也有一个不太好的地方,那就是得随出随施,不宜久存。从沼气池里取出来,就要直接挑田里菜地施用,最多只能在池外堆一两天,时间久了,效果就会损失,特别是速效氮会挥发掉。

    沼渣在露天堆放晒干,会氮损会高达百分之六十五,氨态氮损失近百分之九十。

    这也算是一个缺点。

    沼渣最好用做基肥,而且得深施,比如打窝或者挖沟,施肥后再覆盖十厘米左右厚的土,以减少养发的挥发。

    而沼液呢,最适合做追肥,根本作物的情况,适当掺水冲稀,这样就不会伤到根叶。还能直接稀释后浅叶面,以做杀虫之用。

    今天,张超就是要实际实验一下这沼肥的效果。

    一群老头妇人小孩子都跑到菜园里来看热闹,小心的站在垄沟里面,排成了一排排的队。还有人主动帮忙挑水挑肥,帮着掺水,挖窝埋肥。

    忙活了半天,张家这块菜园里的几块地都施了肥,在张超的特意嘱咐下,每垄菜地剩下了十分之一左右长没有施沼肥。

    没有对比,就没有效果。

    张超打算等过几天后,来看看施肥和没施肥的区别。

    “三郎,这个肥真的好用吗?”有些老村民们问。他们年纪大了,手脚不变,冬天冷,也就没去沟里干活赚工分拿钱粮。这些人也是种了一辈子地了,菜当然也种了一辈子。

    给菜地浇粪施肥,他们是知道的。比如经常把灶里积下来的灶灰施菜地里,把大粪渗水施菜地里,把家里积的尿挑到菜地里,甚至把牛粪马粪鸡粪这些沤过后施到菜地里。

    施的粪勤,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但大家还从来没有如张三郎一样,专门建一个窖一样的池子来沤粪。

    这粪沤的也快,才这么些天功夫,就都成了粪水和渣了。以往他们沤粪堆肥,可是得很长时间的。大粪起码得沤上小半年,牲畜的粪和垫圈草得堆上几个月时间。

    “效果当然好,过几天来看,你们就会发现,这些施了肥的菜长的有多好了。特别是这些菘菜,本来长了不少虫,可泼过沼液后,虫害会好许多。”张超自信的对大家道。

    有些村民不太相信,他们好歹种了一辈子地了。

    你张三郎若说炒菜行医甚至是写书,那你肯定厉害,我们服。可这种地浇粪,你难道也比我们强?

    有人就说,“就算是浇一般的粪,这菜也一样长的好啊。”

    没比较就没伤害啊。

    张超笑着道,“口说无凭,眼见为实,那我们就比一比。这样,这边上不是还有好多块菜地嘛。今天咱们就让大牛他们去挑一些普通的沤好粪肥,按大家原来的老法子,掺稀浇施。还可以再找块菜地,挑些堆沤的粪肥过来施给,咱们过几天再来看看,到时效果如何。”

    为了更有对比性,张超也让那几块菜地,每垄留下两成左右长度不施肥,以做比较。

    马周和一群东宫官吏卫士们搬完了东西,便都要马周带着他们来找张洗马,想要看看那粪池子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竟然能让洗马亲自过去观看。

    等他们过来时,发现张超和一大群里都在菜园子里呢。

    还有人在浇肥,好像就是粪肥。有几个人还捂起了鼻子,但看着那么多人在那里,又挺好奇的。

    “沼肥?”校书刘仁一头雾水。难道这肥是从沼泽之中取来的,可这灞上是塬上啊,哪来的沼泽?就算张家沟旁边有条沟,但那里也不会有沼泽啊。况且有,那还得上下几里的高坡呢,挑一担肥上来岂不很不划算。

    马周今天心情非常不错,有意为自己的老东家扬威。便笑着道,“灞上无沼泽,但张三郎却做了一个沼池,把大粪、干草枯叶和水等倒入其中,用不了多少天,便能沤出沼液沼渣也。”

    几个官员跟听天书似的,一脸不信。

    他们都觉得马周是在调笑他们,居然还能做一个沼池出来,这怎么做?而且他们虽是读书人,但有不少人家里也都是地主出身的,对于种地也是有些了解的。粪肥施用前得堆沤,没有个几个月时间,是不能施用的。

    张三郎不会是在胡来吧。

    可看马周的样子,又不似在开玩笑。

    哎哟,真的好纠结啊。

    “张洗马似乎在跟村民们打赌。”

    “跟村民打赌?”

    大家加快脚步,也涌进菜园子,费了好大功夫,忍受着恶臭,终于听到了赌约的内容了。

    张三郎居然说他弄的这个沼肥有奇效,只沤了不到半月的肥,居然比沤几月的效果还更好?

    这沼液直接泼菜叶子上,还能杀吃菜叶的害虫?

    那些官员们懵了。

    我们没种过地,可看过种地啊。粪肥直接施菜叶上,真不会烧死菜叶吗?粪水居然还能杀死害虫,你真不是在开玩笑?

    有人看不下去了。

    “张洗马,不知道这赌约的赌注是什么啊?”

    张超回头看了这青袍小袍一眼,“怎么,你想下个注?”

    马周在一边呵呵的直笑,敢跟张三郎打赌,你还太年轻啊。

    “我来开盘了,赌三郎的沼肥肥效更好的,一赔五。赌老乡们堆沤肥效更好的,一赔三。要买的现在可以下注啊,没带钱也没关系,接受口头下注,回头补上就行。”

    “那如果平了呢?”

    “如果平了,那就一陪二。”马周毫不客气的开出了一个很诱人的盘口。

    张超的赔率最高,但明显大家都不太相信张超的沼肥效果更好。

    “我买老乡赢,下五十文。”有人按捺不住,第一个出来下注,然后越来越多的人跟着下注,但十个有八个都是买的老乡们赢。

    偶尔一两个没买老乡的,也还多是买平,真正买张超赢的很少。

    马周收注收的笑眯眯,他这个庄家可是坚决相信张超会赢的,买张超的人越少,他才越赚的多啊。

    哎,都还太嫩啊!(未完待续。)

第227章 过河卒

    张超骑马进了长安城,先到东宫拜见了太子,送上了几章资治通鉴新稿,与太子聊了会告辞出来。

    去青龙寺逛了一会,然后张超去了务本坊。

    新宅子已经装修好了,但张超还没有跟崔莺莺和老爹他们说。本来当初这宅子买来,是为了方便在京主持作坊的,打算以后跟崔莺莺一起住这。但现在张超去了东宫,张超又弄了个修史的名头,让自己可以整天呆在张家沟,因此这宅子倒也不是那么的需要了。

    待天晚,净街闭门鼓响过,城门坊门依次关闭之后,张超在家坐到天彻底黑了,便独自一人开了宅子侧门,到了隔壁房宅侧外门,敲响了门。

    房家书房。

    房玄龄打量着坐对面的张超,摇着头笑道,“听说太子对你非常礼遇啊?”

    “嗯,名士待遇。”张超也笑着道。

    “很好,你如此一来就算是在东宫站稳脚跟了。”房玄龄发现张超还是那个张超,没有变。他自有一套识人的办法,喜欢观察人的眼睛。眼神最是无法隐藏的,张超的眼神让房玄龄觉得他没变。

    “下盘棋吧!”

    张超知道自己肯定下不过房玄龄,不过倒也没拒绝。和房玄龄下棋,也挺有意思的。他不是那种一得势就要吃的你只剩下一个老帅,调戏的你内心憋火的人。和房玄龄下棋,他会做到与你旗鼓相当,你说他让你,但人家也不是让车让马,而只是拿出与你匹配的棋艺来。

    就算赢你,也是让你总觉得这局下的非常激烈,有来有回,只差一点点就能赢了。输,都能让你输的非常高兴。

    跟这样的人下棋,很有意思,更像是在和另一个自己下。

    张超摆着棋子,一边道,“这段时间我也常后悔,那天我干嘛要跑来跟你说那些,其实我直接装病不就好了?我区区一灞上小民,晾些天,太子也自然就把我忘记了。”

    “因为你天生就不是那种注定默默无闻的人。”

    张超知道房玄龄的棋艺高超,也明白他只会使出与自己相当的水平,因此他毫无心理压力,只是拿出自己的全部本事,拼命的进攻。

    棋盘上,两人你攻我守,棋下的飞快。

    张超大开大阖,打的是全攻之势,完全不计较一棋一子的得失。一盘棋很快就结束,然后迅速摆棋再战,下的是酣畅淋漓,十分的痛快。

    房玄龄坐在那把张家送的圈椅中,手里拿着那枚砲,对张超道,“我有时觉得你就如这棋盘上的砲,本来这象戏没有砲。可突然却多出来这么一个砲,还能直接隔山打牛,一个变数。就因为多了这个字,整个象戏的规模都变了,棋盘还是那个棋盘,但每盘棋,都增添了无数的变数,许多原先的棋招都不行了。”

    这局房玄龄先走,他先移炮,炮打边锋。一上来就盯着张超的一侧打,最终双方在边路杀的难解难分,互换了两炮一车一马。

    这盘棋下到最后,各自都只剩下了几个卒子。

    过河的卒子无法回头,面对着对方的象士俱全,只能在象前横向移动,始终不敢往下。前进了,就必死无疑,再退不回了。

    这局平手,因为两人都不肯把卒子再往下。谁沉不住气往前一步,那卒子必丢,没有了卒子,就可能输。

    重新摆棋,张超将过河的卒子拿回来,笑着道,“我觉得我现在就是这过河卒,有进无退,四面皆敌啊。”

    房玄龄今天话挺多,“你既是那砲,也是这卒。只要你小心谨慎一些,就算是东宫,你也不必怕。在东宫,不管你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你都要谨记小心谨慎,不要冲动。我看你虽年轻,但有时却老成的不像话。在东宫,你也不要急着表现什么的,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就挺不错的,请了这么多天假,没急着去东宫和太子亲近,这样做挺好。”

    张超毕竟原来跟太子没接触,反倒与秦王这边是有些关系的,而且还有个义父是秦王的大将。若太子一调张超入东宫,张超就表现的那般的急切,只怕会适得其反,反而引起太子的提防警惕。

    像张超这样晾上一段时间,反而打消了这种疑虑。

    “秦王其实也对你现在的表现是刮目相看,你不声不响的弄出了三字经白鹿书院和张氏家规,如今又弄了上下三千年,居然还编起了正史。”

    张超笑笑,“只是不想与东宫牵连过深。”

    “这事你做的好,不要急,越急越容易露出破绽。你就好好的在书院当你的山长,顺便编史。保持一个比较超然的姿态,这样反而会更容易让东宫相信你。慢慢来,你如今是那过河卒子,你一定要谨记这一点。每走出一步,你可就都不能回头了。”

    “顺便说一声,你写的上下三千年,真的只是历史故事而已。但你写的资治通鉴,真的惊到了我,也惊到了秦王等许多人。大家都没想到,你居然如此懂史,不只是简单的记载历史,而有这么深刻的见解。以史为鉴,秦王看过之后可是评价很高,激动的拿手拍桌案都拍肿了手。”

    李建成说过要宣扬张超的资治通鉴,他说到做到。张超交上去的书稿,他都立即让人抄录许多份,然后四处分发传阅,甚至让国子学的老师特别把张超的书稿加入授课内容之中。

    “你就安心的修你的史,你这史书修的越好,你的名声就会越发的响亮,太子也就会越发爱惜你的才名,更加信任重用你。到时,你在东宫说话也更有份量。”

    “你也不需要把你在东宫知道的事情事无巨细的都告诉我们,以后我们得减少见面,哪怕是如现在这样的见面也得尽量避免,若要见面,最好是用其它方式,这个宅子你以后还是少来。”

    “不用我通传消息?”张超疑问。

    “好钢得用在刀刃之上,你如此重要,岂能轻易暴露?我们在东宫还是有些眼线的,一般的消息我们自然有办法知道。你,只有在最关键的时候,才用。不是万分重要的消息,你不需要冒风险。”房玄龄这个接头人还是很尽职的。

    秦王对张超非常重视,告诉他要尽量保护好张超的身份。

    张超低着头,突然没有了再下棋的心思。太子和秦王的棋局已经摆开,自己也已经早在了那棋盘上。

    房玄龄捏着一枚棋子轻轻的敲打在棋盘上,“你首先要保住自己,保住自己的身份,然后才考虑其它的。你现在也算是有几分名气,只要不暴露身份,太子不可能动你。只要你这本资治通鉴继续编下去,那你的名声就会越来越大,这名声对你也是个很好的保护。”

    本来今天张超来时,还以为见了房玄龄接上头之后,房玄龄这个接头人会传达李世民的什么指示,让他去搞些太子的情报消息之类的。

    但自己明显误会了,他只是棋盘上的一个小棋子,但却也已经是一只非常宝贵的过河卒子,还是一个隐藏在东宫中的卧底卒子。李世民不会轻易的动用他,浪费他的。他会将他用在最关键的时候,用房玄龄的话说,这叫好钢用在刀刃上。

    张超笑笑。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什么。

    也许自己该高兴,毕竟自己在李世民眼里价值挺高。而且,如此一来,自己倒不用想着完成任务之类的,他可以安心的做自己的事情。不到关键时候,反正李世民也不会轻易找他。

    保密身份,那他就能安心的当个太子洗马,甚至能借着修史的机会,常呆在张家沟,都不用经常来长安城。

    张超轻笑着对房玄龄道,“我谢谢秦王对我的关心,也谢谢房叔。”

    “秦王对我义父调离,有什么表态吗?”张超又问。

    “能有什么表态?又需要什么表态?叔宝在秦王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两年多了。两年来,叔宝与秦王一起征战,秦王对他如何他难道不清楚?而叔宝的忠义本性,难道秦王还不清楚?”他笑笑,“就算太子有意想要借机调走秦王府的大将,可他这次注定找错了人。其实叔宝现在出了秦王府,对秦王来说并不是坏事,反而还是个好事。叔宝调任同州刺史、羽林军将,我们秦王的外援又更强了一分。”

    李神通、李道玄、屈突通、刘弘基、殷开山,李世民的秦王府之外,也一直有一群外援。如今秦琼也外调,但对李世民来说这并不是坏事,反而是让他的外援力量又强了一分而已。

    不过李世民对秦琼的信任,这种自信,还是让张超挺敬佩的,遇到这种情况,没有去胡乱猜忌和担忧,而是表示出了足够的信任,如果自己是秦琼,估计也会非常高兴的。

    这一晚上张超和房玄龄在书房聊到很晚,直到半夜三更,万籁俱寂的时候,张超才笑着告别了房玄龄,披上斗篷悄然的出了房府,又悄悄的回到了自己的宅子。

    这一晚,张超在这座大宅里睡了个很安稳的觉,一觉睡到大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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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到张家沟搬救兵(第三章)

    第三章送上,求订阅求支持啊!

    程处默一大早就背着个包袱,骑着自己的枣红马,扛着他的马槊出现在张家沟。张超正在院里练习枪术,这段时间耽误太多,晨练都经常缺失。家里四个美人,轮流着来,张超觉得身体被掏空的感觉。

    于是乎,连忙又拿起了亮银枪,老实的练了起来。

    没办法,不练不行。崔莺莺行使了她大妇的权力,给张家的女人制订了一个表格。崔莺莺每月独享张超半个月时间。这半个月,张超得睡在正房。她最近有个怀孕计划,需要张超配合她。

    基本上除了她每月不适的那几天,张莺莺排的班是她两天,然后红线一天,再那两胡姬合一天。四天一轮,等到她身子不适时,那几天则红线两天,那两胡姬一天,两轮过后,她又能接上了。

    张超看着那张十分正式的排班表,相当忧伤。

    在他的强烈要求之下,最后崔莺莺勉强同意,崔莺莺来例事休息那几天,张超也享受同等的休息待遇。然后崔莺莺她们每两轮,张超可以享受两天的休息。

    具体算下来,就是张超一个月可以休息一周外加两个两天,总共可以休息十天左右。

    再生精虎猛的汉子,也经不起旦旦而伐啊。何况家里还是四个年轻的女人,其中两个还是金发碧眼超的大洋马。

    练了会枪,张超感觉自己明显大不如前了。

    柱着枪正喘气呢,程处默提着个包袱一脸怨念的出现在张超的面前。

    那神情,很像是昨晚上本来排班已经轮到红线了,可张超最终却不肯履行义务,只是搂着她睡了一晚,然后早上红线就是那副眼神。

    程处默仅相貌而言还是不错的,从河北回来后,脸又白净了不少,人也挺修长的。若是把身上的绢甲换成一袭白衫,再拿把折扇,其实也有几分搞基的潜质。

    只不过张超不稿基,没有龙阳之好。家里四个******呢,秋月冬晴两丫头还总是贼心不死的想要引诱他。

    因此对于程处默的这个神情,张超是视而不见。休息会,他拿起把练力的硬弓,又开始练起左右开弓。

    程处默目光盯了张超好一会,见这哥门丝毫不理会他。于是只得收起幽怨,换了副委屈的神情。

    “兄弟,你现在倒是爽啊,整天呆在这里神仙似的,你可还记得兄弟我啊!”

    张超一下下的拉着弓弦,感受着自己胸肌和肱二头肌的那种唤醒的感觉。摇了摇头,“你不是挺好嘛?”

    程处默哼了一声,走到张超边上,拎起两个石锁也开始练了起来。

    “三哥,你怎么能说出这样让人寒心的话啊。我这些天可是被我爹折磨惨了,你看我,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啊。”

    “你爹折腾你?闲的无聊?”

    程处默耍了个花样,把两个石锁子义叉扔起,然后再接回来。

    “别提了,不就因为我当了这东宫的千牛备身嘛,结果我爹非找了个理由揍我。”

    “你爹找的什么理由揍你?”

    “我爹说我去红康坊喝花酒,还喝醉了闹事打人,败坏家声。”

    张超扑哧笑出声。

    哎,差点岔气伤了胸大肌。他娘-的,你爹打你就是因为这个?根本不是因为你当了太子千牛吧。

    还有,你个王八蛋什么时候去平康坊喝花洒,居然不叫上我?

    “哥,那天是李三临时叫的我们,这你不是不在长安嘛。”程处默感受着张超充满杀气的眼神,连忙求饶。

    “李三也去了啊?”

    “是啊,就这李三叫的我们,本来我是不去的,那天我还打算来这看望你呢。这李三非要拉着我们去平康坊。”

    “你们,还有谁?见虎和宝琳?”

    程处默居然也学会了厚脸皮,一点也不脸红的道,“嗯,我们四个一起去的。”

    “你们喝个花酒,怎么还会打人闹事了,厉害了啊?”

    “哥,真是误会啊。都他娘的那个王永安,本来见虎看上了杜十娘的,都已经和**说好了安排杜十娘来弹首曲子,谁知道那王永安居然玩横的,直接把人拦下抢到他的雅间去了,还不解风情的对十娘动手动脚。”

    张超听了个头就知道尾了。

    一群自觉已经是男人了的勋贵公子哥们,跑到青楼去找姑娘安抚骚动的心,顺便也去装装逼。结果呢,遇到个同样骚动的家伙,然后对方不脸点碧莲,直接玩仗势欺人那一套。

    程处默他们被人抢了女人,觉得没面子,正好也喝了点酒,酒意上头就过去跟王永安他们那伙干上了。

    王永安是彭国公王君廓的儿子,老子无赖儿子也是无赖,在河北的时候张超跟这父子俩打过交道,鄙视他们的为人。程处默他们和他打起来,张超不觉得奇怪。

    他关心的是谁打赢了。

    “你们谁赢了?”

    “当然是我们赢了。”程处默说这话时目光有些躲闪。

    张超冷笑一声,“你再说一遍?”

    “我们旗鼓相当,互有胜负。”

    “有种你再说一遍?”

    程处默低下头,“王永安那****的当时有七八人,我们只有四个,寡不敌众,吃了些小亏。”

    张超哈哈大笑,他算是明白刚才程处默说他爹打他了。他娘的,以程咬金那性格,儿子在外喝花酒打架闹事,估计他也不会怎么不高兴,可能还会觉得高兴,认为儿子终于不再是书呆子了。

    可他娘的在外打架还打输了?

    这才是程咬金不能接受的啊,他程咬金的崽,在外面喝花酒打架居然还打输了,偏偏对面还是王君廓的儿子。

    同是国公,为什么自己的儿子就不如别人的儿子?

    于是在平康坊以寡敌众,被王永安他们痛揍了一顿的程处默回到家里,又接着被他老爹揍了一顿。当然,程咬金也不能直接说是因为儿子打架打输了揍他,只是以他在外喝酒闹事败坏门风的名义揍他。

    这可怜的娃,挨了两顿打,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打。

    说实的,程处默变化还挺大的,原来有点呆,现在有点野啊。张超停下来,仔细的打量着程处默。

    “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已经跟不康坊的姑娘睡过了?哪家楼里的姑娘,叫什么名字,长的漂亮吗?”

    程处默脸有点红,还想抵赖。

    张超冷哼一声,“你以为你骗的过我吗,我有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早已经不是童子之身了。”

    程处默跳脚,“你别瞎造谣,我还是童男之身呢。”

    张超充满鄙视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拎起弓,继续左右开弓。他虽然没有火眼金睛,看不出处男不处男,但他却还是懂些肢体语言,会点心理学皮毛的。程处默的这个反应,早出卖了他一万遍了。

    不过处不处,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程处默都十六岁了,他家可是国公府,奴婢众多,他要是想找个丫头偷吃下禁果什么的,完全没有条件上的问题。

    甚至说不定,程咬金那老货,还故意挑几漂亮婢女送到儿子屋里去呢。

    “你是不是都跟我没什么关系,如果你现在还是童男之身,其实你更应当不好意思。都十六了,国公家的嫡长子,居然还是个童男,说不出别人都会笑掉大牙的好不。你说若是王永安知道这消息,他会不会乐死?”

    程处默一下子怔住,然后幽怨的道,“好吧,你赢了,我确实早就不是童男了。”

    “那你说说,你什么时候不是的?”

    “十四岁那年。”

    “给谁了?”

    “屋里丫头。”

    “那丫头呢?”

    “我娘把她许给外院管事儿子了。”

    张超忍不住再笑出了声,哎。

    刚刚走到门外的牛见虎探头进来,“三哥,你这一大早上的笑什么呢。”

    张超看到牛见虎也拎了一个包袱,而且这家伙脸好像还有点肿,怎么好像肿的还很像一个鞋印啊。

    他笑的更欢乐了。

    “见虎啊,你怎么也来了啊?还跟你处默兄弟一样,也背了个包袱,你们这是离家出走啊,还是被赶出家门了啊?”

    “哥啊,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啊,我还是长话短说吧,我被赶出家门了,现在无家可归,无地容纳,只求三郎哥哥收留啊。”牛见虎可比程处默脸皮厚多了。脸上顶那么明显一个鞋底子印肿块,人家都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

    “嗯,我知道了,喝花酒闹事然后回家让牛叔给揍了。”

    牛见虎惆怅的叹气。

    “让我爹揍倒也罢了,反正从小到大没少挨揍,也习惯了。可是昨天王永安那王八蛋,居然七八个人打我们四个,真是不要脸,以多欺少,我不服气啊。哥,你一定要帮我出这口气!”

    “我帮你干嘛,你们喝花洒的时候就不记得我了,挨了打倒想起我来了啊。我还希望昨晚王永安能够多打几下呢。”

    张超笑着回道。

    “三郎,我嗯不下这口气啊。那王永安太嚣张了,骂我们不说,他还骂你啊。”

    “骂我?骂我什么,我又没招他惹他。”

    张超一眼识破牛见虎的雕虫小计,“你们都跑我这来了,不用到东宫去当差了?”

    “太子调我们四个来张家沟,以后我们专门负责保护张洗马。”

    ?(未完待续。)

第229章 找场子去(第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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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感策马狂奔,在村口急勒坐骑,骏马人立而起,嘶声而停。李三跳下马,将缰绳扔给守村门的根叔,话也没留的就跑进了村子。

    他冲进张家大院时,张村正晨练完,准备带着程处默和牛见虎二人去吃早点。

    “三郎,你一定要帮我个忙。”

    张超看着李感火急火了的模样,再看看身边程处默和牛见虎,心里差不多也能想到是怎么回事了。他点点头,“昨晚和王永安的事情?”

    “不是昨晚那事,平康坊红袖楼那边一早派人给我送信,说王永安那王八蛋要强抢杜十娘。”

    牛见虎和程处默两个家伙一听,都忍不住跳脚,“他娘-的王永安,三郎,咱们去干死他。”

    张超没有急,而是坐了下来,让李感细说。

    事情不复杂,也很俗套狗血。杜十娘算是平康坊的那些青楼中有名的当红姑娘,书画琴棋是样样精通,特别是想听她谈曲极难,想要见面就更难了,可越是如此,越发的引的那些狂蜂浪蝶竞相追逐,名气越发的火了。

    这在张超看来,本属于一种很简单的营销方式。

    李感和牛见虎几个年轻公子哥,也成了杜十娘的爱慕者,当然四人中李感最有钱,他家本就富豪,他爹是舒国公,他哥是曹国公。他爹当年可是因为他哥率十郡之兵马土地归唐,而被封过王的,后来固辞才改封的舒国公。

    这段时间,几个家伙经常去红袖楼,李感更是挥金如土,豪爽无比,只为了能博杜十娘一笑。

    李感每次去都要在红袖楼砸下上万钱,这样持续了好些天,在里面花的钱都有上百贯,但对李感来说这点钱不算什么。

    可不知道怎么的,彭国公王君廓的儿子王永安听说了这事,就故事的想来挑事。也许是因为在河北时闹的不愉快,王永安带着另一群勋贵子弟昨晚上就跑到红袖楼,故意闹事,等李感砸钱请动了杜十娘来弹琴,结果他半路拦截,把人抢她包间去了,引的李感四个打上去,最终打起来,王永安仗着人多,成功的把李感四人揍了一顿,扬长而去。

    而今天王永安更是给红袖楼放话,说要把杜十娘买回家去。

    李感昨天吃了大亏,今天又听说王永安要抢人,更加气愤不过。年轻公子,最是气盛,输阵也不能输气势。

    可惜他哥在山东打仗,这种事情他也不好找他爹出面,最后只能来找张超了。

    “这么说王永安其实就是故意找碴?”张超慢条撕理的问。

    “他就是故意来找我们碴的,原来他根本就没去过红袖楼,经常去的是另一个楼。我觉得那王八蛋,就是因为上次在河北时我们不肯跟他一起搞二锅头倒卖走私。”

    张超想想也有可能,可这王永安是不是傻,李感他们可也都是国公子弟。王君廓如今是左武卫将军、彭国公,随庐江王李瑗镇守幽州。平定刘黑闼后,皇帝李渊曾赐王君廓御马,破格让他骑马走出殿堂,算是相当的赏识。

    他又与庐江王李瑗结为了亲家,让儿子王永安娶李瑗的县主女儿。

    “王永安都是要娶县主的人,还敢这样在外面花天酒地,并强抢杜十娘回家?”

    “三郎,他抢了人不一定要带回家啊,可以养在外面。”

    张超细想了想,王君廓归唐之后,应当是站在太子这一边的。庐江王李瑗可一直是太子的人,王君廓也算是太子的人,他儿子王永安故意挑事,找李感这四个千牛备身的碴似乎说不过去啊。

    都是东宫的人。

    “昨天跟你们打架的还有谁?”

    “有七八个,都是东宫的千牛。”

    能在东宫当千牛的,基本上都是勋贵子弟,父兄都是公侯。怪不得王永安这么跳,李感他们四个国公子弟,他们七八个国公子弟呢。

    他们一直是东宫千牛,而李感他们是刚进东宫当的千牛,父兄还多是在秦王府任职的。

    “王永安今天会去红袖楼抢人?”

    “嗯。”李感一脸期待的望向张超。

    “既然他们故意挑事,那我们就不怕事,我去叫人。”张超站起来说道,王永安这么搞,他们若是不回应,那以后在长安城里还有半分面子?

    虽然王永安没有打他,可打的是李感他们,那是他的兄弟,也就是打他了。张超最近这段时间也觉得有些憋屈,谁都能左右他一下。这股气也憋好久了,现在对付几个纨绔子弟,他还真不在意跟他们闹一闹。

    闹一闹也好,如今的张三郎可不是之前的那个张三郎了,李世民、李建成可都拿他当宝了,也算是有靠山的,适时的闹一闹,不怕。

    张家沟现在人很多,本来就有几百村民,后来修了这么些个作坊,又有几百人,再加上新建的书院和修书处,村里早过千人了。

    张超要去打架,发句话,立马就凑齐了百来个精壮小伙。张超挑了挑,最后带了一百。长安城里,人太多也不行,有一百足矣。

    让栓子柱子他们多套了几辆大车,张超他们骑马往长安城杀去。

    半路上碰到了珊珊来迟的尉迟宝琳,一听说要去平康坊找回场子,立马兴奋的调头跟上。

    一路来到长安,守门的士兵如今对张三郎也是相当熟悉的。

    守城不识张三郎,都不配称老守门。

    看着张三郎一大早,跟四位东宫千牛,带着上百号人气势汹汹而来,他们也仅仅只是随意的看了两眼,确认没有携带武器铠甲之后就放行了。

    东市附近的平康坊内,装饰的很漂亮的三层楼红袖坊前,栓了不少的好马。

    “王永安这些王八蛋来了,那匹马是他的,我认识。”李感恨声道。

    红袖楼一楼空间很大,还有一个不小的舞台,平时会有乐班姑娘们表演,厅里还有不少的座位。二楼和三楼还各有包厢,那些有钱的人可以开个包厢,点自己喜欢的姑娘来弹奏唱曲跳舞。

    大早上的,红袖楼大厅里并没有顾客。

    王平安一伙大约有四五十个,占据了大厅里一半的位置,楼里的**正小心翼翼的陪在面前,让小厮们给端茶递水。

    “废话少说,你就说多少钱吧,公子爷我不差钱!”

    一进门,老远就听到王永安那狂妄的声音。

    仇人见面,份外眼红。

    李感一听到王永安的声音,就恨不得冲上去踹他。他左观右望,似乎想找件趁手的家伙。来的时候,张超让他们都绢甲官服这些都换下来了,连横刀都没带一把。

    只是来打个架,动刀就不一样了。

    王永安正跟**张狂呢,结果厅里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然后就看到张超带着程处默四个走了进来。

    王永安打量着张超五个。

    张超也在打量着王永安一伙人,那些随从仆役不算,王永安身边坐着八个穿着丝绸的年轻人,其中有几个张超认识,有些不认识,估计都是东宫千牛了。

    二十来岁,就能做到六品的东宫千牛,拼的不是自己的本事,而是家世,是老子的地位。

    王永安看着张超只有五个人来,扫了一眼,就故意不予理会。

    他只逼迫着那**卖人。

    四五十个,对五个,王永安都懒得理会他们。

    他不相信张超这五个人就敢怎么样,他觉得是李感去找了张三,然后张三过来跟他谈事找面子了。张三最近风头挺劲的,但王永安不打算给这个面子。

    在河北的时候,张三就没给过他面子,今天他当然不会给张三面子。

    “三郎,直接把人叫过来,往死里揍就好了,懒得跟他们罗嗦。”李感现在只想报仇,一雪前耻。

    张超只是笑了笑,往前走去。

    王永安的那些喽罗们上前来拦,张超只是瞪了一眼,这些人就又退开了。

    “给我个面子!”

    张超面带着微笑对王永安道。

    王永安扭过头来,仿佛才刚看到了张超。他也不起身,依然坐在那里,笑着道,“哎呀,这不是我们拜了秦叔宝当干爹,娶了五姓女做妻子,最近又写了本什么三字经,然后改投到我们东宫的张三....郎嘛。”他故意把个三字拖的很长,语气里极尽轻蔑。

    张超也不恼,继续笑着道,“现在给你一个选择,立即跟我兄弟们道歉,然后滚出去。或者,下跪磕头然后爬着出去。”

    “你选哪个?”

    王永安哈哈大笑,一旁的几个纨绔也一起大笑。

    这些人狂妄无比胆大包天,根本是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都敢惹的主。

    “张三....郎,我也给你两个选择,现在就滚出去,或者爬着出去。”

    “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张超呵呵一笑,眼神一下子变的凌历了起来。

    “既然如此,我成全你们。”

    张超缓缓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然后高吼一声,厅里突兀的响起张超的吼声。

    “全都进来,打!”

    王永安愕然,然后就看到门口一暗,大批大批的壮汉冲了进来。

    李感兴奋的抄起一把椅子一把砸在桌角上,把椅子摔散架,然后捡起了两条椅子腿,就兴奋的带头冲了上去,一边冲还一边喊,“都给我往死里揍,揍到连他们爹都认不出来!”

    张超站在那里没往前冲,反而后退了几步,一脸微笑的看着混战一团的场面。

    “早给了你们选择的!”

    (未完待续。)

第230章 东宫内战(第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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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超以前有个梦想,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够当个纨绔大少,带群狗腿子,整天花天酒地,欺男霸女,想怎么开心就怎么开心。

    在后世时张超只是个还未真正踏入社会的学生,也没爹可拼。到了唐朝,倒是混的不错,成了开国子,还是五品官,可也依然有不少束缚,并不能真正做到随心所欲。甚至为了今天的这些官爵家业,张超还一直挺低调小心的。

    若是今天坐这里的是彭国公王君廓,张超可能还得忍着。

    但看到一脸狂妄的王永安,张超忍不了了。

    这年头是个小猫小狗就能对自己狂?

    他今天就要收拾王永安这群纨绔,让长安城的人也知道,他张三也不是随便人都可以惹的了。

    王永安望着冲过来的大群壮汉,脑子有些懵。

    虽然他爹跟程处默他们爹一样也是国公,但他觉得自己爹那是左武卫将军,是得皇帝特赐御马,曾经在金殿骑马而出的皇帝爱将。他还马上要娶庐江王的女儿,他觉得自己比程处默等要高出一等。

    河北时,他主动想交好他们,可他们却还拒绝。

    尤其是那个张三,算什么东西,敢这么不给他面子?最近张三很红,又是封爵又是加官还娶了五姓女,他凭什么?连他都只娶了个郡王之女而已,张三居然娶了五姓女,还弄那么大排场,搞这么风光?

    张超转眼间已经成为太子的座上宾,成为东宫红人,大唐的新晋名士。但王永安还只是将张三当成是那个府兵之子,他讨厌张三。从第一次见面起,他就讨厌张三。讨厌他那种眼神,讨厌他那种态度,反正这人浑身上下都让他讨厌。

    王永安一直想要找张三的晦气。

    听说红袖楼的杜十娘很喜欢张三郎,曾经在张三迎亲那天,在城外路边给张三跳舞,还喊出愿意为张三红袖夜添香的话。

    一听这事他就十分不爽,昨天找了个机会就是故意事挑事的。

    杜十娘很漂亮,但对这女人他其实没啥**。他最喜欢的是那些良家,这种烟花之地的青楼女子,他打心眼里瞧不起,千人骑万人睡的贱-货。他非要买她,不过是借机找事。

    程处默四个上钩了,然后他痛快的揍了他们一顿。

    今天,张三也来了。

    但张三居然带了这么多来人,他娘的,该死。

    王永安有些慌了,涌进来的人越来越多,起码近百。这厅虽不小,可也一下子被涌进来的这些人挤满了。

    桌子椅子,被推倒,椅子甚至成了双方战斗的武器。

    情况很不利,张三有备而来,他这里四五十人,可对方却起码有百人。

    “你不上?”马周也站在张超的身边,笑着问张超。刚才他看张超那眼神,有种噬人的凌厉,可一开打,张三却反而退后了几步,站在这里笑眯眯的欣赏起这出好看的武斗大戏。

    马周面带微笑,其实心里有点难以置信,甚至心跳的有点快。

    对方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地痞,那可是九个东宫千牛,不说这九人都是六品东宫武官,而且他们的老子都是国公啊,哪个不是朝中大将。

    可现在张三却一言不和就让人动手。

    马周看的出来,若是张超开始摆明车马,这架是打不起来的,不说两边人的身份,就说张超带了这么多人来,要是先摆出来了,王永安只要不蠢今天肯定会低头。

    可张超一开始故意只五个人进来,还一来就说那么狠的话,这是故意在引诱王永安上钩啊。

    不过话说来回,今天这事也惨不得张超非常行事。

    事情是王永安先挑的头,昨天他敢公然动手打了牛见虎他们,那今天张超再把王永安打了,虽然事情传出去不好听,甚至若是被御史弹劾,还可能要贬官追责,但张超他们出手,也挺正常,他们不还手,那才有些不符合常理。

    “你见过两军交战,主帅一马当先,冲锋在前的吗?”张超干脆抱起了双臂,两边混斗,打成一团。但他这边凭着倍数于敌的人数优势,抢先进攻,打了王永安一伙措不及防。

    再说了,有牛见虎、尉迟宝琳四个家伙冲锋在前,他也乐得在后观阵。

    这么乱糟糟的群殴,张超还挺担心被误伤的。

    打架不是他的长项,但他坐阵指挥还是可以的。

    “就这么开打,真有些出人预料。”马周感叹了一声,见张超又退后了几步,也连忙跟着退后几步。

    王永安看到张三居然敢带这么多人打过来,惊愕之余则是愤怒。

    他一把将吓的尖叫趴到了他脚边桌下的**一脚踢开,然后缓缓起身。随着他起身,那八个东宫千牛也起身了。

    不得不说,虽然这些家伙有些无法无天,但毕竟是国公子弟,年纪虽轻,却基本上都是上过战场,甚至上过不止一次,几乎人人都杀过敌。

    百多人混战的场面,一点没吓住他们,反而让他们热血沸腾。

    王永按一脸铁青,提起一对拳头就冲入了混战之中,其它八个千牛也一起冲了进去。

    两边早打成一团混乱,大多数都是拳打脚踢,肉博混战。可也有如牛见虎、李感这样的,今天一心想要一雪前耻,拿了椅子腿、托盘之类的当成了武器,冲到前面,见人就伦,根本没有个轻重。

    马周看着一群堂堂国公的公子,还是六品的东宫千牛,却挽着袖子混在一群人中肉博混战,不由的摇头。

    这群人连纨绔都有些够不上标准,简直就是一群小土匪。

    张超倒觉得挺正常的,毕竟是开国之初嘛,他们的爹说是国公,其实都是群军功新贵。早个十来年前,多数都是些小地主之类的,甚至好多游侠混混。如今虽说陡然成了国公,但他们自己整天忙着打仗呢,对于儿子的教育并没跟上。结果就是他们的儿子如今一个个,全都成了他们当成的模样,甚至因为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冲动年纪,行事起来越发肆无忌惮了。

    要不人家怎么说贵族得好几代才能形成呢。

    混战很有气势,但结束的也很快,虽然说王永安几个纨绔武力值也都不低,但双拳难敌四手。

    特别是厅里地方本就不大,根本施展不开,也没有什么躲避迂回的空间,小半个时辰不到,地上躺了一群的人。

    躺下的基本上都是王永安的人,最后只剩下王永安九个被张家这边上百人围在了一个小圈子里。

    栓子等张家沟村民倒也聪明,一般的随长他们下手很狠,可面对着这群纨绔,他们却没敢轻易动手,只是围住了他们。

    “哈哈哈哈!”

    混战中脸上挨了一拳,半边脸都肿的很大的李感站在他们面前,哈哈大笑。

    “王永安,现在三爷给你一个机会,跪下,磕三个响头,大喊三声三爷,然后我就放你走。”

    王永安头发散落,一只眼睛还青紫的,不过这人倒也硬气。

    都已经被围了,可却不落气势。

    “要上就上,别那么多废话。有种你倒是打死我,打不死,你是我养的!”

    张超推出众人,走进圈子。

    他一阵冷笑,他们当然不可能打死王永安,也承受不起那样的后果。但是教训下他们,还是可以的。

    张超瞥了几眼王永安,从他眼中发现了一丝惊惧。

    刚才一直只是在后面坐山观虎斗的张超,这时却突然飞起一脚。

    出脚非常突然,角度也非常的刁钻,很有几分佛山无影脚的气势和风范。

    张超这一脚犹如天外飞仙。

    几乎是出乎了场上所有的人的预料,引来一阵阵惊呼。

    旁边地上躺着的那个***刚才不知道被踩了多少脚,这时看到张超飞起一脚,不由的惨呼一声。极为凄厉,她知道今天这脚踢出去,她这红袖楼得关张一阵子了。

    张超的这一脚,绝对能评的上今天的场上最佳。

    王永安功夫不错,但刚才混战半天,也是精疲力尽,最重要的是他根本没料到张超会突然出脚,尤其是两人还隔的这么近。

    “王兄小心!”

    王永安耳中传来几个兄弟们的提醒,但眼中那条腿却已经越来越近。

    他刚想要躲避开,结果张超一脚已经狠踢到了他的腰腹间,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高大的王永安居然站立不稳,直接被张超一记鞭腿给扫中腰肋。

    王永安被扫飞出去,砸到旁边的一张桌上,连实木桌子都给砸碎了。

    地上滚了好几下,王永安一口血吐了出来。

    张超没去看狼狈的王永安,而是扫了眼其它几个惊呼的家伙,然后对牛见虎四个道,“还愣着做什么,上,干死他们。”

    回过神来的牛见虎四个,只觉得张三郎真是瞬间高大英武了无比。

    李感二话不说拎起一把椅子就猛的挑了一个对手狠狠砸了过去,木头椅子在那个倒霉的家伙身上碎裂开来。

    那人直接****躺下。

    牛见虎这时也提着一对铁拳扑了上去。

    先发致人,瞬间干倒两个,然后五个对七个,气势却完全压着对方。

    马周站在一边抬起手,让其它人都不要插手。

    围观就好!

    ?(未完待续。)

第231章 私了

    打架其实和打仗一样,讲究个气势。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狗打群架也是这样,顺风的时候全都扑着上,一但逆风就立马四散而逃。

    有上百号人押阵,张超和李感直接先下手放倒了两个,剩下五对七,但对面再招架不住。不到一会功夫,对面七个也全都跟王永安他们一起躺地上了。

    张眼揉着自己的肩膀,马的,刚才被个王八蛋一拳砸中,现在半边胳膊都麻的。

    红袖楼里这边都打完了,那边坊里的武侯们才珊珊来迟。其实他们早就接到消息了,可走到半路一打听,闹事双方都不是一般人。那边是九个东宫千牛,老子都是国公。这边五个领头的,也四个千牛,还有一个太子洗马。

    听的武侯们面面相觑,怎么都是东宫的人,还自己内讧上了?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吧,一群勋贵纨绔,让他们闹的差不多了再上,免的被误伤。

    武侯们故意在半路上慢腾腾的走了半天,又招呼了附近好些个武侯,凑了一大队人马,才慢慢过来。到了红袖楼外面,听着里面还乒乒乓乓响呢,便又干脆在外面又等了会,直到里面安静了,才往里进。

    有个年轻的武侯十分担心的道,武侯有两种,他们这些武侯只是长安城里各坊街的治安巡逻队加片警、城管,管着巡逻、街道治安等大大小小鸡毛蒜皮的事情。

    在长安城里,他们的地位是十分低下的,哪个也惹不起。平时都是夹起尾巴做人的,也就管管小老百姓。

    遇到东宫的一群千牛们打架,他们只恨没在别人的辖区打。

    一个年老的武侯笑了笑,“能出什么事,他们也都是勋贵子弟,个个都是六品千牛呢,还有一位五品的太子洗马,肯定出不了什么事情。越是人多,越出不了事。我估计也就顶对骂几句,然后手下人闹闹,毕竟都有身份的人,怎么着也得顾忌点面子的。”

    “王二哥怎么这么肯定呢?”

    “因为这里头还有一个太子洗马啊,你难道不知道他的名字?最近声名鹊起的张文远张三郎啊,有他在,总不会闹的太过份的。”

    一群武侯们都觉得有理,都有官有职的,老子还都是国公,总得要些脸面,不可能跟个地痞无赖一样胡闹厮打吧?

    可等他们一踏进红袖坊楼里,却都傻了眼。

    这都发生了什么啊。

    地上躺着一地上的,得有四五十个,全都抱头抱脚,惨叫呻吟着。

    站着的更多,起码上百。

    有经验的老武侯一看这样子,就知道今天这事情闹大了,搞不好都收不了场,他脸上汗水当即就下来了,十分后悔没有早点过来。

    张超看到一群武侯进来了,但也没放在眼里。

    武侯,也就是片警加城管。

    张超蹲到了王永安的面前,刚刚还狂妄无比的王永安,此时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有条腿好像断了。

    张超蹲在那里,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王大郎,你现在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王永安往旁边吐了一口血,还带出了一颗牙。不过他没认怂,依然硬气的道,“有种你弄死我。”

    张超摇了摇头,“我弄死你干嘛,你不是喜欢以多欺少吗,不是喜欢动手吗?我今天不过是回敬你昨天对我兄弟做的事情而已,一码归一码,一报还一回,现在算是结了。当然,你若是觉得不服气,还想要下次找回场子,那我也放句话在这里,随时奉陪。”

    “我一定会的。”王永安恨声道。今天的事情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一向被他瞧不起的张三,却把他打的如此之惨,最关键的还是被当众羞辱,以后他王大郎还如何在长安城混?

    张超可不会管王永安如何想,只能说他倒霉正好撞枪口上了。张超这段时间心里也是积了些火,今天正好拿他撒气了。

    顺便也向长安城亮亮自己的爪牙,让那些人明白他张三郎不再是以前那个张三郎了。

    人也打了,气也出了,张超也就没心思再继续留在这里了。

    老武侯带着一众武侯一直安静的看着这一切,没理会那些他们进来后叫的更响呻吟声更亮的躺地上一群人,也没理会那些看到他们来了后有些敬畏的张家人。

    他认出了以前鲜衣怒马经常出入这里的一众太子千牛们,当然也看到了脸色平淡,言语云淡风轻,却居高临下教训着彭国公之子的东宫洗马张三郎。

    他没干涉。

    一直等到张超笑着起身,转身过来时,他才面带着微笑迎了上去。

    这个老武侯一脸笑意,但躲在附近小心围观的红袖坊里的小厮们却知道这个老武侯,在这平康坊这附近的地痞游侠儿可是对他相当畏惧的,没身份没靠山的小地痞们栽在他的手上,被他一条铁链锁进衙门班房的人可不少。

    “小的王二,是平康坊角武侯铺武侯,拜见张洗马。”

    张超对着他点了点头。

    “今天这事还要麻烦一下你了,一会劳烦你们把王永安他们送到医馆医治,再去通知下他们府上。”

    老王依然客气的笑着。

    本来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得上报万年县和雍州衙门。可张超这态度,让这个在这里厮混了三十年的老武侯也不好多说什么。他还从没见过张三郎这么狠辣的年轻人,本以为这人寒门出身,如今还声名鹊起,肯定爱惜名声。

    谁知道这人最狠,把彭国公等国公之子打的这么惨,王永年更是腿都断了一条,牙也掉了一颗,鼻青脸肿的。

    这是真不怕事大啊。

    就算有冲突,可也不能把人打成这样啊,尤其对方还是国公之子,六品的太子千牛呢。

    斟酌了再三,老王觉得这事情自己扛不下,也不敢扛。

    于是乎小心的道,“张洗马,这事情按规矩应当上报的,我们也扛不起这事。你看是不是让我们陪着你们去趟万年县或者雍州牧衙门?”

    长安城以朱雀大街为界,西属长安县,东属万年县。而整个长安城和周边的渭南、咸阳等地,又都归属于雍州。

    如今的雍州牧是由李世民担任,但雍州牧其实是个荣誉衔头,真正主事的是雍州别驾和治中。

    现任雍州治中,是李世民妻子长孙氏的舅舅高士廉。

    今天打架的都是东宫的官员,十三个千牛和一个洗马,但张超这边的四个千牛又有三个是秦王府大将的儿子,连张超以前也跟秦王关系不错。

    这事情真要报上去,也是头疼。

    毕竟这可以说是一群东宫官员之间斗殴,要是让秦王的妻舅来处置,估计到时可能就会引发其它的麻烦。

    张超是不打算去雍州衙门的。

    他笑着对老王道,“这只是我们东宫一群同僚之间的玩笑,打打闹闹而已。”

    老王看了看这满地的人,还有王永安等一群千牛那惨样,脸都抽抽,这样子你说是玩笑,你骗鬼呢。

    “老王啊,这真只是我们东宫同僚之间的玩笑,你知道我们都是上过战场的,有时开玩笑开的大一点。不信你问王千牛,这事情就不需要兴师动众上报了。万一到时有人要拿这事情借题发挥,用以攻击东宫,甚至是攻击太子,王武侯,你觉得你能担的起这样的责任吗?”

    一顶大帽子盖下来,王二也是傻眼。

    他也才想起来,好像雍州牧是秦王,治中是秦王妻舅。东宫一群官员在青楼争风吃醋,斗殴闹事,还弄的这么严重,他要是报上去,确实可能是给秦王送上东宫的把柄啊。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可是自己不报,那也是失职啊,到时秦王找他麻烦,他也吃不消啊。

    正左右为难呢,张超拉着他走到还躺地上的王永安面前,“王武侯啊,你看这样成不成,我们自己私了。”

    “私了?”

    王二面容僵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张超却转头望着王永安,“王大郎,你若是不想去雍州衙门,不想把事情闹大,甚至牵连到你爹和太子,那我劝你一句,咱们最好是在这里来个私了。”

    “怎么了?”王永安也不傻,一句雍州衙门,他也知道会有多麻烦。

    “简单啊,我刚才已经跟王武侯说了,咱们不过是喝了点酒,嗯,喝的有点多了,因此玩闹时一时过了点,咱们都是上过战场的人嘛,偶尔没控制住这个轻重,有个误伤什么的也是再所难免嘛,你说是不是?”

    王永安瞪着张超,好一会,才转过去对着王二道,“王武侯,事情确实如张洗马所说,我们只是一群东宫同僚在这里喝酒玩闹,一时酒意上头,玩弄的有点过而已。”

    老王犹豫了会,被张超和王永安看的有点心生寒意,最后只得点了点头,“哦,原来如此啊。既然如此,那这事自然轮不到我们干涉插手了。不过还是提醒你们一句啊,下次这样的玩笑少开。”

    说完这些,老王便收队带着一群武侯逃也似的出了红袖坊,急匆匆的走了。

    “二哥,这事就这么算了?”

    老王走的很快,头也不回的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神仙打架,只有凡人遭殃。既然他们都统一口径愿意私了,说这只是同僚玩闹,那咱们还不赶紧就坡下驴,你还想着往火里跳啊,别废话了,赶紧走。”(未完待续。)

第232章 杜十娘(第七更送上!)

    已经七连更了,兄弟们给点打赏支持下吧!

    武侯走了,没有管王永安这群人。反正他们自己也说了是闹着玩的,那还关他们屁事。张超也没有去管他们,王永安他们也只得打落了牙往肚里咽,今天这事还得忍着,闹到外面去了他们也没好处。

    叫了一群伤痕累累的手下,扶的扶抬的抬,狼狈的走了。

    离开时,躺在手下从红袖楼拆下的门板上的王永安,还不忘跟张超放了句狠话。

    “这事没完!”

    张超呵呵的回敬了一句,“随时奉陪。”

    等两拔人都走了,张超环视了自己带来的人一群,每个迎到张超目光的都是挺胸抬头,跟接受检阅一样。今天这架打的过瘾,舒畅,像柱子栓子这样的奴仆,人生能有几次可以像今天这样,能够亲手拳打一回国公之子,脚踢一回六品千牛的。

    今天这事,够他们以后吹一辈子了,到老了还可以讲给孙子听。想当年,爷爷我也是打过某某东宫千牛的。

    程处默牛见虎尉迟宝琳李感四个,身上也不少青肿,可一个个全都兴奋无比,终于一雪昨晚之耻,打的那几个王八蛋更惨,可惜没打到那几个王八蛋叫爹,有点遗憾。

    “三哥,哪天咱们再找机会揍这群王八蛋一顿,一定得揍到他们叫爹,今天太便宜他们了。”

    “点到为止。”

    张超说了一句。

    “走吧,回家,找大夫给弄点药,别留下什么暗伤。”

    满身脚印狼狈不堪的**却站了出来,拦住了张超。

    “怎么,想要打坏桌椅的赔偿?”张超笑着问。

    **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她这也算是遭了无妄之灾,本来他这红袖楼虽不说是平康坊里最有名的楼,但自从她精心培养的杜十娘开始出道,那些想要给十娘缠头梳妆,甚至想要替她赎身的客人不知道凡几,红袖楼也因此一年红似一年,生意火爆。

    **相当的精明,十娘越是受欢迎,她就越是只让她卖艺不卖身。本来她打的好算计,趁现在她红,越要这样吊着人胃口。她深知再红的姑娘,一旦让客人梳拢,很快就不会那么火了。

    男人都是越吃不着越喜欢,真正得到了,转身也就不喜欢了。

    再这样吊几年,等钱赚足了,那时十娘身价也高了也不那么年轻了,那时她再打一个有钱人,给十娘赎身。

    谁料到,不知怎么的就引来了这么一出。

    现在彭国公等几位国公的公子在这里吃这么大亏,都抬着出去了,看样子他们是弄不过张三郎一伙。

    可她这红袖楼却是跑不了的,也肯定弄不过彭国公几家的。

    回头,王永安过来找她麻烦,她这红袖楼都不用再开了。想来想去,**觉得现在杜十娘留在楼里就是个祸害,还是早点送走为好,若能顺便给红袖楼找个靠山更是最好不过了。

    杜十娘刚才被**暗中好声交待了半天,这个时候适时的跟着站了出来。

    怯生生的走到张超面前,喊了一声三郎。

    自古美女爱英雄,魏晋以来,名伎也爱名士。

    张三郎如今长安城中声名鹊起,不但三字经张氏家规等满长安传遍,而且他娶亲时写的催妆诗却扇诗,也是在平康坊里传诵着。

    年轻风流的名士,还有钱多金,自然受歌伎们喜欢。青楼里面的女子,都只是吃青春饭的,趁年轻时,虽运气好也能风光一时,但也就几年光景。每个女子都懂得,趁年轻趁出名时,早点找个好归宿。

    她们的好归宿,就是找个人嫁了,虽然还良也只能做妾,可也比一直呆在青楼的好。

    许多女子也只能嫁做商人妾,杜十娘名气高,还是清倌人,如果运气好,有机会嫁一个官员或者是个士人勋贵做妾。

    不过比起王永安来,她更爱慕的是张超这样的。王永安说要赎她,却不肯出钱,只想**便宜送她,而且他未婚妻是县主,不会接她回家,只会将她置于外室,那没名没份的,根本没半点保障。

    “王永安下次若还敢来耍横,你就提我名字,我会来收拾他的。”

    张超对着杜十娘笑了笑,这女子还真是个祸水,长的跟个妖精似的,算是他到唐朝以来,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了,尤其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是我见忧怜。

    “三郎,求你带我走,我愿意给你为奴为奴,为你铺床叠被,红袖添香。”

    **也适时的把一张早准备好的契约交到杜十娘手里,“十娘挺可怜的,被王千牛盯上,想要强抢去做个外室。今天虽幸得三郎搭救,可保不齐明日又再来了,老身这里可护不住十娘。三郎发发善心,带十娘走吧。”

    张超有点尴尬的看了看李感。

    他知道原来牛见虎和李感几个都挺喜欢这个红姑娘的,后来也不知道他们私下怎么说好了,后来就只有李感来追。

    今天本来张超只是来替兄弟几个出个头的,现在杜十娘却要跟自己走,这算什么事?

    他目光投向李感,结果发现李感倒是没有半分不高兴。他居然走过来跟张超道,“难得十娘有心,三郎就带她回去呗。”

    张超认真看着他道,“你不是很爱慕十娘吗?”

    李感笑着道,“爱慕是爱慕,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但我不是王永安那种王八蛋,十娘自己愿意跟三郎,那我不会强求。”

    “你说真话。”

    李感点点头,伸出一只手摸着受伤的半边脸,“我说的就是真话,三郎,你觉得我李感缺女人嘛,十娘若是愿意跟我,那我自然是欢天喜地的要接她回去的,但人家喜欢的是你,我强求也没意思。”

    “可我并没有喜欢杜十娘。”说这话的时候,张超是当着杜十娘的面说的。

    “那不一样。”李感摇着头道。

    “十娘不奢望三郎喜欢,只求能在三郎身前做个使唤丫头就行了。”

    张超转头望着她,“其实李三郎一直挺爱慕姑娘的,他条件也很不错,不如你去李府?”

    杜十娘只是低头不说话。

    “哥,强扭的瓜不甜,你就不要再说了。你是不是怕嫂子啊?”李感笑着说道。

    张超还真是有点怕崔莺莺,毕竟崔莺莺有时还挺厉害的,不是那种无理取闹,而是那种太贤惠,让你实在不好意思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上次崔莺莺还给自己买了两个漂亮胡姬呢,自己这又往家里领个漂亮的青楼红姑娘,事先还没跟她商量,这不太好。

    其实杜十娘愿意主动提出跟张超,还挺让他虚荣心满足的。

    男人嘛,多是如此。

    牛见虎在一边看的有点酸,原本他也爱慕杜十娘啊,可后来跟李感拼酒,谁输了谁让开,结果他娘的李三居然赢了。现在李三也没戏了,让他稍好过点。

    可人家杜十娘都愿意主动跟着张三了,张三居然还扭扭捏捏,看的他都想冲上去把他推开,然后自己抱着美人归。

    “想不到三郎还是个惧妻之人啊!”牛见虎嘿嘿笑道。

    妈比,你不说话会死啊,你没老婆当然可以随便说,等你有老婆了再来说这话。张超十分鄙视牛见虎,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夫妻关系十分重要啊。

    可让这么多人说他惧内怕妻,这个不能忍啊,男子汉大丈夫惧内的名声传出去,可不好听。

    关键时候程处默站了出来。

    “三郎,你长安不是有宅子嘛,直接安置在那里就行啊。”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这出的是什么馊主意啊,这不是让自己****养外室吗?务本坊那宅子,我可是要用来给十三娘惊喜的,拿来养外室,回头让十三娘知道了,还不得闹翻天。

    张超有些进退不得。

    马周过来解围,“三郎,其实这不是什么难事。你今日算是解杜姑娘一个围,难得**愿意给他脱籍还良,你把杜姑娘带回家,这是在做好事啊。你带她回去,就跟十三娘把事情经过如实一说,我相信十三娘总不至于没有半点同情之心要赶她走吧?你带她回去,给她安排个差事,在张家暂住下来而已,又不是要纳她为妾。”

    张超没有说话。

    我带她回去不纳她,那我带回去做什么,我家缺一个丫环吗?

    马周这明显是先斩后奏的意思,人带回去了,表面说是做好事,收留杜十娘,给她以后在张家找个事做,但崔莺莺真能这样做?

    人都带回去了,崔莺莺也不能真把杜十娘当丫环吧。

    张超站那里,心里有点犹豫,这么漂亮的姑娘愿意跟着自己,确实让人虚荣心大涨,也有点膨胀。

    谁不爱美啊。

    马周看着张超那样,就知道其实他心里也是有些动心的,毕竟杜十娘的姿色那可是上上之选。有这样的漂亮女人愿意跟着自己回去,愿意给你铺床叠被,愿意给你红袖添香,有几个年轻男人拒绝的了的。

    张超看着杜十娘,“我认真问你,你真愿意跟着我?”

    “求三郎收留。”

    “我可以带你回去,但我不保证能给你什么名份,这事,得我妻子做主。”

    杜十娘明显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回答,愣了一下,然后道,“哪怕没名没份,十娘也愿意跟随三郎。”

    张超点点头,“那你收拾一下行李,跟我走吧。”(未完待续。)

第233章 闹大了(第八更!)

    **没有跟张超狮子大开口,甚至根本没要一文钱,红袖楼当红青倌人直接送给张超了。那张卖身契书也直接给了张超,张超则直接给了杜十娘。**还跟张超签了一纸文书,相当于把杜十娘转送给张超了。

    张超回头给杜十娘再写一道放免文书,杜十娘拿着这文书和那纸契约,就能到官府登记,脱去贱籍还良。

    张超明白**的用意,他收下了这个人情,走的时候给**留了句话,“以后遇到什么麻烦事,可以来找他。”张超并不喜欢这青楼,只是不想白欠个人情。

    丢下满屋狼籍,张超一行扬长而去。

    红袖楼**还派了辆马车送杜十娘,杜十娘的行李不少,**把杜十娘当做是嫁女儿,不但把杜十娘的行李首饰都给收拾了让一起带走,还又送了几幅头面和一些钱。

    杜十娘离开时,她还跟一群姑娘一直送到门外,那模样,倒真有几分情真意切的。

    张超也坐马车里面,跟她聊聊天,主要还是跟她说明下张家的情况。

    杜十娘脸上还有泪水的痕迹,对她来说,红袖楼其实就是她的家,不管怎么说也呆了这么多年,现在离开,心里还是有几分的感情的。

    拿着手帕擦拭着泪痕,杜十娘对张超道,“让三郎见笑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就算是和自己的马儿相处久了,都能有感情的。”

    杜十娘靠在车厢上,缓缓的道,“我是七岁进的红袖楼,七岁以前的事情记的不多了,我记得我家以前也是官宦人家,家有带花园的大宅子,仆佣上百,父亲有侍妾婢侍十几个,然后我七岁时父亲突然就获罪了,父亲被抄斩,兄弟等都被流放边州,而家产抄没,女眷籍没。”

    “一个七女的姑娘能做什么?父亲死了,家被抄了,母亲也被籍没教坊,天都塌了。”

    说到这些往事,她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只记得那时我差点饿死了,好多天没吃饭,还生了病,发着热。后来鸨母二娘把我带了回来,还请医用药治好了我的病,以后请我棋琴书画。学艺是辛苦的,那时我们很多女孩子一起学艺,有的是家里穷卖掉的,有的是被人拐子拐来的,还有如我这样犯官之女被籍没,然后被鸨母给买回来的。”

    “我们每天都是学艺,十分辛苦,学不好要挨打要饿饭。一直学不好,就会被鸨母卖给人牙子,然后卖到那些大户家去做丫环。一学就是十年,然后开始出来卖艺,帮着楼里赚钱。”

    张超静静的听着,也没有插嘴。

    他知道杜十娘也是憋的久了,这些话以往也没机会对人说。如果话匣子一打开,就一时收不住。

    他也愿意听这些话,听一个人的过往,听他们讲述时的态度语气,有时能揣摩到一个人的心性性格。

    他相信每个青楼里的姑娘,都肯定会有一段很长的故事。

    张超不是那种不经世面的雏儿,不会别人说段故事,他就信以为真。他会仔细听,然后认真分析,思考。张超不会轻易相信人,总会带着几分怀疑,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能力。

    杜十娘其实骗不到他,她编个再可怜的故事,以张超如今的能耐,也能马上将她的底细挖的一清二楚。

    不过杜十娘名气很大,不用挖都能知道不少她的事情。

    张超以前就听牛见虎他们说过,这些牲口爱慕杜十娘,便早动用自己关系,把能查到的都查了个底朝天。

    因此张超早知道杜十娘其实是犯官之女,她家被抄没那年,正是隋大业七年。她的父亲身份也早查的清楚,因为得罪虞士南等朝中奸佞而被构陷获罪,家破人亡。

    杜十娘本来是被籍没入教坊的,后来因为差点病死,于是被红袖楼的**花钱给买了出来。

    基本上,杜十娘说的,跟张超了解到的差不多。

    只是听当事人亲口再说一遍,更能体会到她这些年的艰辛。

    张超静静的听她讲完,然后才缓缓道,“等到了家里,我就给你写书文,为你脱籍还良。到时你若有更好的去处,我不会拦着你。你若愿留下,也行。再跟你说明一下,在张家,外面的事情是我说了算的,但宅子里的事情,我要跟十三娘商量着来。你愿留在张家肯定没问题的,但若是说要纳你为妾,这个却得要她同意的,你明白吧?”

    “在张家,你一定得尊重十三娘,我丑话说前头,若是你有什么其它心思,我可不会向着你。”

    杜十娘手里捏着手帕,道,“三郎交待的我都明白,若十娘有幸能让县君入的眼,愿意留我在张家,哪怕做个侍婢也是高兴的。若真有那福气,能得县主开恩,给三郎做妾,我更是感恩不尽,以后处处都听县君和三郎的,绝不敢有其它什么不该有的想法的。”

    “那就好,丑话先前前头,这样大家心里都清楚。”

    “十娘,跟着我,肯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只要你真心洗尽铅华,在张家的日子肯定会很好过。”

    张超没能把杜十娘带回张家沟,他们在出城的时候在城门处被拦了下来。

    那守门的校尉陪着笑脸对张超道,“张三郎,东宫有人在等你。”

    十几个东宫千牛还有一位太子洗马,居然带着上百人在平康坊的青楼里大打出手,彭国公的儿子东宫千牛王永安等最后被抬着出去,这个消息并没有保密多久,早就如风一般的传遍了长安城。

    太子李建成也马上听到了这个消息,听说自己的十三个太子千牛在青楼带人群殴,还连他最近十分喜欢的洗马张文远都参与其中,太子也不由的怒了。

    太子千牛可不是一般的东宫侍卫,这可都是六品的高级侍卫武官。东宫的千牛其实分为千牛备身,备身左右和备身三个级别,其中千牛备身和备身左右都是六品,备身是从八品。

    东宫有千牛备身十二人,掌执千牛刀。备身左右有十二人,掌供御刀箭,备身有六十人,掌宿卫侍从,和皇帝的千牛是一样的。

    千牛备身和备身左右,总共才二十四人,今天却有十三个在青楼聚众斗殴,还有九个被打的断手断脚抬着出去。

    这事情的影响是相当恶劣的,要是今天这些千牛在青楼是跟秦王府的库真、亲卫们斗殴,就算是打输了,李建成可能还要奖赏一下他们,可他们却是自己人跟自己人打,还打的全长安都知道,这整个东宫的脸都丢光了。

    刚才宫里来人,带来了皇帝的口谕,皇帝都知道这件事情了,还特意派人来告诉太子,让他好好管束东宫的人。

    李建成很生气。

    最让他生气的还不是一群千牛备身们自己内讧斗殴,而是张文远居然也掺乎到这件事情中来,而且据了解,今天还是张文远带头,狠狠的把王永安九个给收拾了。

    你不好好的在家里修史写书,跑到长安城里来争风吃醋,聚众斗殴,这是想干什么?

    李建成对张超有点失望,虽然他知道这件事起因是昨天王永安等先打了牛见虎四个,但今天张文远处置的方式还是太粗暴了,这把事情弄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城门处,张超看着几个一脸严肃的东宫侍卫,不由的摇头笑了笑。

    今天出来的时候,他就想到过后果。不过他还是做了,现在,他也不后悔。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若是早两月前,甚至就是刚从河北回来的时候,张超敢惹下这么大的事情,真是不死也得扒层皮。

    但是现在嘛,张超觉得这不算什么事。

    不就是一群纨绔争风吃醋,聚众斗殴嘛。这样的事情算个屁,长安城这么大,勋贵纨绔这么多,哪天不发生几回这样的事情。

    张超对那几个侍卫道,“头前带路吧。”

    程处默几个牲口刚才打人的时候很痛快,现在却又有点害怕起来。毕竟相比起王永安一伙,他们几个才刚进东宫,甚至父兄还在秦王府呢。万一因为今天的事情,他们自己被责罚倒没什么,万一给影响到了父兄,那就后悔莫及了。

    张超笑笑,“怎么,后悔了?男子汉大丈夫,就得学会承担后果。事情,做之前,三思而后行。一旦决定了,做了,那就别后悔。后悔的,那都是娘们。”

    “三郎,是我们牵累你了。”李感搓着手道。

    “是兄弟以后就别说这种废话。”张超甩了下衣袖,“今天我来之前,都是早想好了的,该有什么后果我都考虑过,也愿意承担。我来不是你们逼着来的,是我自己来的,甚至其实你们还是我带来的。王永安这种人,就算是再重来一次,我也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再来长安痛打他们一顿。跟才那一顿,说实话,我揍的相当的爽快。李三啊,什么叫哥们义气,这就是,我们认识这么久了,难道还不值得这点事?”

    李感笑笑,“不愧是义薄云天张三郎,这份义气我服。确实,打也打了,爽也爽了,该怎么就怎么,大不了这千牛备身给免了,也就那么回事。”

    程处默和牛见虎、尉迟宝琳也都在一边点头,听张超这么一说,他们心里的那点担忧也去了,一个个拍着胸脯豪气干云。

    “再来一次,还是要来揍这群王八蛋,不后悔!”(未完待续。)

第234章 有恃无恐(九连更了!)

    九连更了,今天更新没停过啊!

    “坐。”

    东宫,太子一脸严肃,对着张超和程处默四个没有半点好脸色,五人进来,他也只是冷冷的说了一个字。

    “谢太子赐坐。”

    张超倒没客气,太子让他坐,他就真的走到一边坐下了。倒是程处默四个,知道今天惹了事,老实的还站那不敢坐。

    太子也不理会他们,他坐在那里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张超。张超一点也没有犯错惹事后的不安,反而一脸笑意的坐在那里,老神在在。看的李建成一肚子的火,他冷哼了一声。

    “你最近很闲?”

    “回殿下,臣最近很忙,十分忙。白鹿书院刚开学,还在试运行阶段。另外编书组刚刚拉起来,最近我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地窖里写书,一写就是到天亮。”

    张超坐在那里侃侃而谈,迷之自信。他不是程处默这些十六七岁的初生牛犊,他见过的世面多了。他很清楚,许多事情其实都讲利益。

    他现在东宫地位挺特别的,特别是他写出三字经张氏家规以及现在又在写资治通鉴之后,张超的地位在不断提升。

    张超有名,太子也很需要张超的名,只要他做的事情没有让太子觉得损失大于收益,张超还是能笑的出来的。

    “我义父最近好事成双,刚升官加职又要迎娶长广公主殿下,我这做义子的也得表示表示,这次义父准备好好大办一下宴席,就找了我,订了我家福满楼的后厨负责当日宴席。你知道我这人也是个饕餮,因此义父让我亲自负责这次的菜单呢。对了,义父对于殿下替他在陛下面前美言之事十分感谢,还让我来跟殿下问个话,哪天有空的话,要来亲自拜谢太子殿下。”

    张超这仿佛不经意见透过出来的事情,却收到了他预料之中的效果。李建成一听秦琼对他感激,还打算要来拜谢他。

    心里一下子高兴起来,甚至刚才一直绷起的脸也化开了。

    “叔宝真这样说?”

    张超笑笑,他很清楚建成的一些性格,比如李建成和李世民一样的好招揽人才。其实到了他们这地位的,不管是真心礼贤下士还是为了巩固地位,都必然会那样做的。有些区别的只是,李世民这人什么样的人都愿意礼贤下士,用心结纳,有名没名的,只要有本事的他都愿意招揽。

    李建成则比较注重名,那些有名的文士,有名的将领。眼睛一直盯着那些大鱼,秦王李世民麾下不少谋臣猛将,李建成就一直很想挖过来。

    这次他招收了张超之后,又借着皇帝嫁女之际,向秦叔宝示好。

    张超很清楚李建成有多想挖秦琼,并不是说秦琼在朝中将领中就有多么牛逼历史,论起来,朝中能打的将领不少,秦琼算是上将军一级的,但这级别的可不少。不过若是能挖到秦琼,那东宫就能添一大将,而李世民少一大将,这一进一出的账,建成还是算的明白的。

    只是他先前也伸过不好拉拢的枝条,但人家不愿意接。

    现在他借着妹妹改嫁秦琼的机会,再次示好,没想到一向不予理会的秦琼居然有了反应了。

    李建成觉得自己运气很好。

    他又打量了一遍张超,发现这个家伙那一脸笑意,似乎有邀功之意。到最后,李建成觉得这事情张超肯定是出了力气的,要不然,秦琼不会转变的这么快。

    “文远,叔宝真的这样说?”

    “若是殿下不信,我立即可以安排,甚至只要殿下随便派个人去传个令,我义父肯定就会赶来拜见。”

    张超说的很笃定的样子。

    李建成高兴的都忍不住踱起步来,“怎么能随意派个人去传召呢,那样也太失礼了。这样,你一会先去趟秦府,跟叔宝说一声,打个前站,我随后前往。”

    “殿下打算亲自去我义父府上?”

    “不行?”

    “不是,只是这也太隆重了,殿下对我义父真是礼遇有加。”张超拍着马屁。

    “应当的,叔宝乃当世勇将,为我朝也是立下赫赫战功,我礼遇有加也是应当的。”李建成笑着道。

    张超成功的用秦琼转移了李建成的注意力,在能新得一员大将的喜悦面前,张超之前胡闹弄出的这些不快,李建成也就翻过去了。

    “那我现在就去?”

    “马上就去,等下,我让人给你准备一些礼物,你一起带过去。”

    张超笑着起身,“那今日这事?”

    “下不为例!”李建成沉声说了四个字,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臣一定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等张超出了东宫,跟在后面的程处默四人还有些呆怔。

    “三郎,咱们今天这事就过去了?王永安白打了?”程处默问。

    “什么叫白打了,你们昨天不是先被王永安打了吗?今天只是还敬他们昨天的狂妄而已。”

    “太子不追究我们的责任,不惩罚我们了?”李感问。

    张超笑笑,罚什么,有什么可罚的。本来李建成把这四个弄到东宫来当个千牛,就是想要借他们的关系来笼络他们的父兄呢。他们今天只是犯点不大不小的错误,就给严惩,那李建成当初干嘛费那么大劲做什么。

    几个人有种劫后余生的高兴。

    “秦叔真的要投太子吗?”牛见虎突然问。

    张超打量了他一眼,又看了其它三个,见他们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于是笑骂道,“这些事情干你们屁事,还轮不到你们来管,等你们过了二十一岁,正式成丁的时候再来谈这些吧。”

    几个人愣在当场。

    他们虽年轻,但也早不是不谙世事的人了。他们甚至很清楚秦王、太子之间的争斗,明白站队的重要和残酷。

    以前程牛秦几家都是秦王府一系的,大家也早习惯了。可刚才听张超的话,似乎即将娶长广公主的秦叔父,刚离了秦王府,就要转投太子府了。

    这种变化之突然,让这些还比较纯朴的家伙有些难以适应,甚至无法接受。他们能接受李感的大哥一直不肯站队表态,可秦琼的这种情况,他们却觉得是背叛。

    张超没理会这些三观有些崩塌的人。

    今天他并不是私自替秦琼做主,其实那天张超和秦琼在张家沟长谈之后,秦琼就做了这个决定了。

    他知道他一出秦王府,太子肯定不会放弃对他的拉拢。

    决定接受太子的拉拢,不是秦琼真要转投东宫。只是他打算和张超一样,也要来个身在曹营心在汉。

    这其实是一种比较危险的决定,但秦琼拿了主意,张超也无法改变。

    就算今天张超没有因为斗殴之事来东宫,他也会主动找个机会跟李建成谈起此事的。而且秦琼其实已经跟李世民也谈过这个打算,李世民也表示了支持。

    毕竟秦琼已经被调出了秦王府,表面上接受太子的拉拢话,那么秦琼再借着驸马的身份,能获得更多的信任,也能获得更多的实权,这对于李世民来说很重要。

    尤其是现在秦琼获得的这几个职位,不说兵部侍郎这个职位,仅是同州刺史和羽林军将这两个职位,就对李世民非常重要的。

    同州是关中与河东之间的重要通道,蒲津关蒲津大桥那是最便捷连通两地的关口要津。相比起太子在京畿经营的实力,李世民在关中特别是在京畿的实力就比较薄弱,他真正经营的大本营是洛阳。

    万一有事,就算潼关这个关中东大门受阻,可有秦琼把守着同州蒲津这个东侧门,也一样能够联通河南、关中,以及河东。

    若是秦琼不肯接受太子拉拢,那么这么重要的一个位置,秦琼很难守住。倒不如表面转投太子,这样才更厉害。不过要做到这点,可就得秦琼对李世民真正的忠心耿耿了,因为并没有人敢打包票,秦琼不会真投向太子。

    这步棋,是步险棋,最考验的是秦琼和李世民之间的信任度。

    李世民选择了信任。

    翼国公府。

    秦琼见了张超,没好脸色的上前就给了张超一巴掌。

    这一巴掌真的打的张超有点措不及防,火辣辣的疼。

    “跪下!”秦琼板着脸喝道。

    刚才收拾王永安一伙时杀伐果断,在太子面前又自信沉稳的张超,此时在秦琼面前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老实无比的依言跪下。

    程处默四个则傻傻的站在那里,不明白怎么向来对张超有点宠溺的翼国公,今天怎么上来就动手。

    秦琼转身回到椅子前坐下,脸上带着怒气。

    “你是越来越有能耐了啊,是不是别人称赞你几声,你就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长安城里,光天白日,你就敢殴打同僚,还敢把人手脚都打断?张超,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很了不起,是不是觉得全长安城的人你都不放在眼里了?你还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王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本份?”

    “你也别分辩,我也不想听。总之一句话,好好的滚回张家沟,以后再敢学人家胡作非为,敢好勇斗猛,不用铁枪哥出手,我亲自打断你的腿。别以为别人称你几句你就了不得了,除非你能上天,要不你就还是我秦琼的义子,我就有权管教你。”

    被骂的狗血淋头,张超还只能低声下气的表示知错,下次再不敢了。

    “义父,收拾我不着急,下次接着收拾也行。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呢,太子殿下一会就要到了,你还是让府上准备迎接吧。”

    听说太子要来,秦琼顿了一下,道,“那今天暂且到这里。”

    张超心头一松,终于逃过一劫了。

    失算啊,他料到打了王永安一伙,太子那边不会有多大事,可没想到秦琼这里却将他狠狠教训一顿。(未完待续。)

第237章 雍州府拿人(第十二更,再为孤单坠星加更!)

    十二连更,后面还有!兄弟们,支持一下啊!

    从柯八爷那里出来,张超满脑子想的是派人到附近各乡去招募一批十三四岁的少年来做学徒,这样的学徒便宜好用,还不会有那么多麻烦事,能长期使用。

    等第一批学徒学的差不多了,张超打算还要招第二批第三批,印刷对雕版需要太刚了,随便印部本都得成千上万块版,必须得有足够多的熟练雕版工。

    自己的印刷墨水也得加紧调制了。

    想着这些,张超回到村里,结果一到自家门前,发现大群差役正围着张家大门呢。

    “怎么回事?”

    马周从围观的人群之中走出来,脸色不太好看。他刚在书院里听说这边有差役围了张家,立即就赶过来了。

    “是雍州的差役。”

    张超暗道一声来的好快,雍州衙门来人,不用说肯定是因为早上他在长安城里打了王永安等人的事情来的。

    原本他以为这事情私了了,可看来,有人不愿意私了啊。

    雍州衙门,那是整个长安城治安管理的核心机构,唐初的京城,也是实行州县两级管理。其中雍州设置仿隋朝,雍州不置刺史而是以亲王遥领雍州牧。实际日常主持工作的最高长官是别驾,佐贰官是治中。

    雍州衙门既是中央机构,也是地方衙门。

    虽名为州,但其实远比其它州级别高的多。这就类似后世的燕京一样,市长那都是副国级了。雍州在贞观时改为京兆府,这和北宋东京的开封府是同一级别的。

    现在雍州牧是由李世民遥领,不具体管事。

    雍州衙门真正主持的长官是别驾和治中,这两个职务相当于其它地方州上的长史和司马一职。

    现任的雍州别驾杨恭仁,名温字恭仁,名门士族弘农杨氏人。也是隋朝皇族,是隋朝观王杨雄之子。

    武德二年,杨恭仁降唐,被任命为黄门侍郎,封观国公,出任凉州总管,又转任雍州别驾,并检校侍中。

    这是个挂着宰相头衔的首都市长。

    偏偏他还是李世民的人。

    杨恭仁在隋朝时,就跟李渊关系很近,他几个侄女,一个嫁了齐王元吉为齐王妃,一个则又嫁给了李世民为妾。

    还有一个侄女嫁给了应国公武士彟,后来生了武则天。

    杨恭仁在朝中表面上是个老好人,不偏不倚的,但张超这个知晓后世一千年的人,可是清楚知道,其实杨恭仁暗地里是支持李世民更多一点的。

    雍州衙门两个长官,一个别驾杨恭仁一个治中高士廉,都是李世民的人,杨恭仁是他妾侍杨氏的叔父,高士廉是他妻子的舅舅。

    两人今天一听平康坊发生的事情,立马派人一通调查,然后觉得此事大有文章可做。东宫的洗马和千牛,十几个文武臣属,居然在一家青楼聚众斗殴,还打的那么的重,把人手脚都打断了。

    这还了得?

    杨恭仁和高士廉一商量,弄,这事得弄大,越大越好。

    围着张家大门的是武侯。

    这个武侯跟早上那伙武侯其实都是隶属于左右侯卫。

    雍州衙门是后来的京兆府,而这左右侯卫,到了高宗时也正式改名为左右金吾卫。

    做为唐初十二卫之一,左右侯卫的不但管着各地的左右侯卫军府,同时也掌宫中、京城巡警等,凡翊府之翊卫及外府佽飞番上,皆属焉。

    领府属,督京城左右六街铺巡警。

    细点说,左右武侯府的职责很多,其中有一部份就是专管京城治安的。京中许多巡警,就是左右侯卫的武侯们。

    但左右侯卫的武侯,并不光是巡逻,他们还有不少精锐,是相当于武-警的。

    雍州衙门是能调动这些武侯的,一道命令,雍州的司法参军事就带着大票武侯们杀过来了,这回可不是老王那种小片警治安巡逻员。

    足足来了一百武侯。

    由一位校尉亲自带队。

    把张家围的水泄不通,让张超稍面色好看的点的是,这些兵没有进张家,只是围在外面。看来带队的雍州司法参军事和侯卫的校尉,也还给张超留了点面子的。

    那名中年司法参军事走了过来。

    “下官雍州司法参军事梅志宁,奉雍州衙门之令,特来将今日于平康坊聚众斗殴,重伤朝廷官员之一干人带回衙门审问。”

    “请张洗马配合,不要让我们为难。”

    张超微微一笑,倒也不慌张。

    “程处默牛见虎四人呢?”

    梅参军不苟颜笑,“程李牛尉迟四位千牛,都已经依令被带回了雍州衙门。”

    张超扫了眼他,又看了下四周的一众武侯。

    大量的村民和工人都过来围观,大家眼里都有些惊惧之色,张超还看到张家大门内,崔莺莺也是一脸担忧之色。

    “梅参军,本官乃是五品太子洗马,你雍州衙门岂是想拿就拿?”

    “张洗马,雍州衙门奉陛下之令,管辖京师治安,平康坊发生的事情,性质十分恶劣,影响极其不好,杨侍中有权带犯事之人前去审问。就算张洗马是五品官员,也一样得走一趟。”

    “我问你,如此兴师动众,你们是不是还准备来个直接围捕啊?有没有准备枷锁脚链,囚车有没有?”

    梅志宁听了张超这般胡说八道的无理取闹,脸色不太好看。

    正如张超自己说的,他是五品京官,就算犯了事情,雍州衙门也顶多有个请他过去配合调查的权利,具体的定罪关押这些,是得奏请朝廷的。

    不过他巴不得张超耍横,那他今天请来的武侯们可就有活干了。

    杨别驾和高治中可都交待过,若张三敢抗令不从,就直接把他锁进京,到时才更有好戏看。

    “我再问你,让人如此兴师动众前来的,究竟是杨别驾高治中,还是另有其人,比如说秦王?”

    “莫要放肆!”梅参军一脸胀红。

    虽然事情是明摆着的,两位上官就是要借此事,来攻击太子,得益的当然是秦王了。但这种事情,当然不能明说。

    张超冷笑两声。

    还不忘记做戏做全套,“莫非秦王因我张超是东宫的人,就故意针对?莫非秦王因为我义父翼国公调出了秦王府,他就要公报私仇?”

    “哈哈哈!想不到秦王原来是个如此睚眦必报,小肚鸡肠之人啊!”

    “张洗马若是再胡言乱语,毁谤亲王,可莫要怪我不客气。”

    看着这参军都要发飚了,张超笑笑,也就见好即收。他本来没想到今天还有这么一出的,他倒不太担忧会有多麻烦。不过如此一来,倒是可以借机演点戏,也让太子深信自己跟秦王那边闹翻了。

    “走吧,我倒要看看,这雍州衙门,还有是非不分,黑白颠倒。”

    “三郎!”看到张超要被带走,崔莺莺在后面高声喊他。

    张超转头,笑着对家里一众人道,“放心吧,我去雍州衙门喝杯下午茶,去去就回。”

    梅志宁不敢给张超准备囚车,也不敢上枷戴镣铐。

    张超骑着自己的马,马周也骑了匹马跟在旁边,早上参与斗殴的一百个张家沟汉子,一个不落的也都被带走了。

    张超一路上倒很轻松,太子肯定会保自己的,何况秦王也还是自己人呢。

    一入京城雍州衙门,杨恭仁就给了张超他们一个下马威,张家沟的那些男子,全都拖上去扒了裤子先打了二十杀威棍。

    张超和马周倒没挨打,他们有官职在身,被安排在一边观看。

    程处默四个早一步到了。

    “三郎也来了啊。”

    牛见虎还有兴趣打听张超带着杜十娘回去后,崔莺莺有没有发飚之类的。

    张超扭头打量了牛见虎两眼,发现在这家伙比早上分开的时候,脸上又多了几道青紫伤痕,还有一道很明显是鞋底的印痕。

    “回去又让你爹揍了吧?说说,被揍的多惨?”

    牛见虎脸一下子黑了,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

    “三郎你也好不到哪去,五十步笑百步,你忘了早上在秦叔府上,被扇的那一耳光了吧?”

    草。

    张超撇嘴,再看程处默、李感、尉迟敬德,这三个家伙也没好到哪去。

    看来回家之后,都被老子揍了。

    “哥,太子都放过咱们了,怎么这雍州衙门还不放过咱们呢?”

    张超一点也不担忧,他伸头四处张望着,正在寻找王永安等一伙呢。

    “三郎,在那边呢,王永安那伙也全都被带来了,王永安腿还没好,是抬着来的,那边,对,就在那。”

    雍州衙门前,一百多个闹事人全都一个不剩的押过来了。

    除了张超等这十几个有官职在身的,其余的那一百来个,全都一上来就被拖到那边扒了裤子霹雳啪啦的打起板子来。

    打的还挺狠,这二十板下去,虽不说伤筋动骨,但没有个七八天估计下不了床。

    这是真正的杀威棍啊,或者说这是杀鸡儆猴来着。

    一顿打,板子打完之后,堂上也没有说要开堂审理,而是一名差役过来,宣布所有人收监候审。

    “这雍州衙门来真的?”李感皱眉道。

    “管他来真的还是假的,咱们又不是第一次入监坐牢了。咱们刘黑闼的黑牢都没怕过,难道今天还要怕这雍州衙门的黑牢?”张超故意把话说的非常大声,引的一边的差役侧目不已。(未完待续。)

第235章 人都带回来了,那就留下吧(疯狂十连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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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建成让张超给秦琼带来的薄礼一点也不薄,一套李建成收藏的宝甲,一匹吐谷浑进贡的宝马,还有一箱子的黄金,足足五百两黄金,非常舍得下血本。

    张超把这单子交给秦琼。“太子出手真大方。”

    秦琼看了眼单子,缓缓道,“金子并不能买到一切。”

    李建成来的很快,而且不出意外带了很多人来,并非轻车简从,似乎是有意要让这次会面被人所知。秦琼和张超一起出来迎接,程处默四个家伙已经各自回家了,他们回去肯定也少不了一顿打。这样想想,张超刚才挨的一巴掌,他又平衡了不少。

    李建成在翼国公府前下车,秦琼上前行礼,他一把拉起两人,一手牵一个。高兴的笑道,“孤最是敬佩叔宝的神勇,今日能够来到叔宝府上做客,孤很高兴。”

    秦琼脸色很平静,抬头道,“殿下能光临寒舍,臣三生有幸。”

    三人一起进门,秦家的客厅里,秦叔宝也清楚的表达了自己对太子的忠心。话没有谄媚,但也让李建成心情大好。按秦琼的话说,他过去归唐以来,皇帝将他安排在秦王麾下。秦王是他的上司,他自然听从秦王的调派。

    而如今皇帝调他出秦王府,他做为大唐的臣子,当然也是完全奉命。话里话外,意思就是我跟秦王那是上下级关系而已,而我始终是大唐的臣子。太子殿下你是大唐的储君,自然也是我的君。我秦叔宝是忠于大唐忠于君的,皇帝和太子都是君,因此他也只忠心皇帝和太子,而不会忠心于其它某个人。

    这番话,听的太子万分满意。

    觉得这个妹婿真是品性端正啊。

    “叔宝忠于王事,孤也定以国士待卿。再过几日,卿将迎娶舍妹,那时我们不但是君臣,还将是一家人。”

    高兴的李建成甚至还主动替张超说了几句好话,让秦叔宝不要责怪张超今天犯的错。

    “三郎毕竟年轻,有时难免犯错的。”

    明显,因为秦琼的归附,让李建成对着张超也越发的信任了。

    中午,李建成特意在秦家吃了顿饭,张超做陪。饭后还又聊了许久,最后才离去,张超和秦琼送到门口,李建成还特意叫上张超同车而去。

    “三郎,孤要赏你。”

    张超听到赏字,笑的很灿烂。

    张超带着太子赏赐的一块玉佩还有一百两黄金,以及对张超崇拜无比的一群张家沟村民和杜十娘回到了灞上。

    杜十娘在两个丫头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站在张家大院的门口,有点畏惧。

    张超眯起眼睛,也站在门前没有马上进去,他看看张家大院,又看看杜十娘,觉得今天这事还是有些欠考虑了。

    一时为杜十娘美色所诱,居然就把人给直接带回来了。

    他不由的又想起之前挨秦琼的一巴掌,自己最近似乎真有些膨胀了啊,做事少了几分掂量。

    杜十娘见张超站那发愣,心里越发的没底,小声的喊了声三郎。

    “进门吧。”

    张超在前,杜十娘跟两丫头在后,这两丫头是她贴身丫头,**直接把这两丫头也送给张超了。

    进了屋,正好碰到红线在那里指派几个管事妇人,她一眼看到张超身后跟着一个非常妖艳的女子,脸色立即就不大好看了。

    凭女人的直觉,红线几乎是立即判断出,这个女人不简单,这个女人很有威胁。

    “三郎,你回来了,十三娘好担心你的,没出什么事吧,咦,这位姑娘是?”

    红线目光在杜十娘身上的扫过,仔细的观察着,发现在这女人十分漂亮,脸上的化着淡妆、头面衣服都很好。看着倒你是一位名门千金,可哪家千金会这样跟着一个男人后面?

    “这是杜十娘,十三娘呢?”

    “在屋里对账。”

    张超点点头,直接去了自己的花厅。

    “又算账呢?”张超坐到崔莺莺边上,然后有些心虚的笑道。

    “嗯。”崔莺莺抬头看了张超一眼,发现丈夫完好无损的回来了,便又低头去打算盘。

    “怎么,生我气呢?”

    “我怎么敢,男人的事情我们女人怎么敢管。”崔莺莺确实心里在生气,她非常不高兴张超一大早上突然就带着上百号人杀到长安去了。这大半天,她一直在担惊受怕,生怕他会冲动之下惹出什么乱子来。

    她还派了人跟去长安打听,结果之前人回来,说三郎在平康坊砸了一家青楼,还在那把东宫的九位千牛都打了,其中一位是彭国公的儿子,还把人家打断了腿,牙都打掉几颗。

    听说三郎被太子召去东宫之后,她在家焦急无比。

    张超进来之前,她说在算账,其实根本没算对一笔数字,她只是用算账来掩饰自己的焦急和不安。

    “十三娘,三郎带回了一个女人。”

    红线一脸气愤的跑了进来,“从平康坊带回来的,叫杜十娘。”

    崔莺莺脸色变的很难看,她抬头望着张超。

    张超苦笑着道,“你们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三郎倒是怜香惜玉,有义多情啊。我原以为三郎大早的急匆匆跑去长安,是为了替处默等兄弟们出气,原来却是奔着美人去的。难怪能这么急切,却是为了这个。”

    “你们误会了,我以前都从没见过杜十娘呢。”

    “那就是你今天一见钟情了?”

    “当然也不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

    张超也只是不出什么了,人都带回来了,解释再多也挺苍白的。

    “莺莺,要不这样,我现在派人去衙门给杜十娘办放免文书,等她拿到脱籍文书了,那个时候我再送她走。”

    崔莺莺打量着丈夫,看着他的眼睛。

    “三郎。”崔莺莺叫了一句。

    “嗯。”张超连忙回答,似乎在等待判决的犯人。

    “人既然都带回来了,就留下来吧。”崔莺莺叹着气说道,丈夫能不声不响的把人带来,还是长安城有名的清倌人杜十娘,现在她要赶人走,丈夫肯定会照做,但聪明的女人不会这样做。

    “她的卖身契呢?”崔莺莺问。

    “在杜十娘手里。”

    “杜十娘可以留下来,但现在不能给她脱籍。三郎今天带了她回来,可也是担了很多干系。这样,让杜十娘把契书给我,我替她保管着。咱们屋里不是还缺个屋里人吗,就让她睡红线以前那个床,当你的通房丫头。”

    “好。”张超笑着回道,现在崔莺莺已经算是让了一大步了,这个时候他要是再说什么,那真是会很伤崔莺莺的心。虽然如此一来,杜十娘就只能做张家的一个奴婢而不是妾,脱不了籍还不了良,可张超觉得十三娘和十娘之间,他肯定无条件要选十三娘的。

    红线一脸得胜的样子,“我去叫她进来。”

    杜十娘把两丫头留在外面,带着些担心走入花厅。

    她抬头望去,张三郎旁边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姿色不错,但身上更有一种气势。连在红袖楼里能够毫不犹豫一脚踹飞彭国公长子的张三郎,此时都还对她带着讨好的笑。

    “十娘见过县君。”

    崔莺莺也在打量着杜十娘,她还未出嫁之时,在闺阁之中都听到过杜十娘的艳名。知道她是长安城近年来最红的清倌人,受无数人追捧。细细打量,这杜十娘确实漂亮,比自己姿色漂亮多了。

    但这女人又不仅仅是外表漂亮,不是空有好皮囊而已。

    她给丈夫买的那两个胡姬,姿色可也都是上乘,但她就从没有对她们升起过敌意,没感觉到威胁。可眼前这个女人,姿色上乘,还有一种气质,让人我见忧怜。

    祸水,威胁。

    “起来吧。”崔莺莺平静的道。

    “刚才三郎已经把你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你说你愿意跟随三郎,哪怕为奴为婢也愿意?”

    “是的。”

    “既然如此,那你把你的奴契放我这里,以后就留在张家。我和三郎屋里人,还缺一个通房的丫头,你以后就住我们屋里,你可愿意?”

    杜十娘怔住。

    为奴为婢这话她确实是说过的,可是,张三郎说过要纳她为妾啊。

    她目光望向张超,希望他能说句话,可张超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呢。

    “怎么,不愿意吗?”红线在一边冷笑着道。她可不是崔莺莺,还要保持着大妇风范,她一点也不喜欢这个杜十娘,也不愿意屋里再多一个女人。

    两个胡姬已经够让她火大的,现在又来一个。

    杜十娘低头,“奴婢愿意。”

    不愿意,那张家就没她呆的地方。权衡之后,杜十娘决定留下来,哪怕是当个通房丫头,起码以后还有机会。

    将贴身保管好的奴契万分不舍的拿出来,交到了崔十三娘的手里,这刻起,她就成张家人了,但不是张家的妾侍,而只是个通房丫头,依然还是个贱籍的奴婢。

    “好了,现在你让红线领你放行李。”崔莺莺见杜十娘已经就范,便挥手打发她出去了。

    两人出去,花厅只剩下张超和崔莺莺。

    “三郎心疼了?”

    “没有。”张超连忙笑了笑,没理由这个时候找不痛快。

    “十三娘,今天太子赏了我一百两黄金,一会你入下账。”张超笑着对崔莺莺道,这算是一点小弥补吧。他也早发现,其实崔莺莺对钱很敏感。

    果然,听说一百两黄金,崔莺莺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未完待续。)

第236章 立规矩(第十一更,为孤单坠星加更!)

    第十一更了,为孤单坠星万赏加更,后面还有更新,大家记得订阅支持啊!

    张超躺在摇椅上享受着午后难得的阳光,接连好些天都没下雨了,天挺暖和的。这美丽的阳光突然被人挡住了,张超睁开眼,杜十娘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望着她,跟个乖巧的小奶猫一样,惹人生怜,让人忍不住想要抱在怀里好好抚摸。

    “三郎。”

    不能跟妻子对着干啊,张超克制了冲动。

    “你不在十三娘身边立规矩?”张超道。

    立规矩,也是一种家中规矩,长辈起居,晚辈在旁侍立。后来,便也渐成了正室管束妾侍们的一种手段,让妾侍每天跟在身边立规矩。其实相当于罚站,她坐着,妾侍得站着,还得端茶递水,相当于使唤丫头一样用。

    崔莺莺收下了杜十娘,但却只给了杜十娘一个通房丫头的名份。而且这通房可不是主子,得在她跟前立规矩,说白了就是让她当个丫环。

    这是下马威啊,一来就给杜十娘颜色看,估计是为了以后好管束,毕竟她是青楼里出来的。

    杜十娘虽说是青楼出身,可也是当红的青倌人,在楼里那也是被侍候的很好的。就是来了张家,都还带着两个丫环呢。结果现在成了张超的屋里人,只能睡在张超和崔莺莺的屋里,而且还得端茶递水,每天还得跟前立规矩,站一会下来,腿都酸胀无比。

    杜十娘觉得十分委屈,甚至都有点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了。这个家里她也只能指望张超了,若是张超疼惜一下,能免了站规矩就最好了。

    张超假装看不懂,那是十三娘的下马威、杀威棍呢,自己不能坏了十三娘的事。毕竟内宅之事,他都是教给十三娘管的,若是他不维护十三娘的权威,以后这内宅岂有宁日。

    “你既然进了张家门,以后就得尊敬十三娘,立规矩是应当的。去吧,好好服侍她,不要忤逆十三娘。”

    看着杜十娘一脸幽怨的转身往花厅去,张超叹气一声,这院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酸味,这里呆不下去了。

    起身出院,张超去了菜地,那施了肥的菜地明显的变的更绿了,好现象。

    继续往前走,来到木匠小屋。

    柯八爷和郑木匠两人在屋里认真的雕版,地上散落了一堆的板子。

    张超拿起一块。

    “别看了,废板。”柯八爷叹气。

    张超吃了一惊,这么多废板。

    “八叔公,遇什么麻烦了吗?”

    “这雕板比我们想象中要难一些,一不小心就坏了个字,一字错结果整版都报废了。”这不像柯八以前木工雕花,就算偶尔错了一点,还有修一修改一改甚至弄点胶填一填。可这雕刻却完全不行,错一点,整版都废了。

    因为这个,两人中间还停了工,找兽医兼铁匠的老牛,专门订制了两套雕刻工具,只用凿子实在是太不方便了。普通雕花还形,但雕刻不行。他们已经意识到雕板必须得用极精细的工具才行,最后找老牛打造的是拳刀。

    拳刀因其握法而得名,刀刃弯曲而似鸟嘴,因此也叫雀刀。

    另外又打制了数把工具刀,让雕版效率提升了许多,坏板也降低了。

    “雕好了几个板?”张超问。

    “两块。”

    八叔公的回答让张超愣了好一会神,这可是好些天了,才雕刻了两块版?张超弄的这版,每个雕版上是标准的九行十八字,一页最多是一百六十二字。这次雕的三字经和张氏家规,是准备到时印刷合装一起的,张氏家规做序。

    三字经一千来字,张氏家规也才五百来字,张超加上了标点符号,但也才二千出头。加上编辑排版,最终是定了十六个版。

    张超本以为两个老师傅,雕十六个板,一人八本,应当不是什么问题。可现在,才雕了两个板出来。

    “一开始走了许多歪路,不过现在我们已经找到窍门了,速度快起来了。一天起码能雕一块!”柯八爷很高兴的道。

    听到一天能达到一块这样的速度,张超还是有些摇头。好在这三字经才千来字,若是以后要印那些大部头,比如说自己到时资治通鉴写出来,全本可是四百来万字啊。

    其它的那些史书也都是大部头,史记五十多万字,汉书七十多万字,后汉书近九十万字,三国志也有三十多万字。

    一个版也就百来字,一百万字岂不得刻上一万个板?一人一天刻一块,光雕板,就得一万人工。

    这速度,是大问题啊。

    可雕版印刷,也不能把书版面弄的很大,更不能把字体弄的很小。那只能提高雕版速度和雕版的工匠数量,这不免又造成成本增加。

    加大版面增加字数,这会加大雕刻难度,废板率也会增加。

    看来当前也只能印印三字经这样几千来字的书了,万字的书都很费劲。

    “八叔公,你看我给你们招一些学徒来怎么样,让他们跟着你们专门学雕板刻字。”

    柯八爷和郑木匠两个人没马上答应。

    两人徒子徒孙都收过不少,但收徒依然还是十分严格的,得挑那种忠厚勤快的,而且带徒弟也不会一带带一群,而是一个个的带。现在他们早就不带徒弟了,当初的徒弟们都开始带徒弟了。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呢打算建一个印刷坊,搞雕版印刷。以后两位呢就专门负责作坊的雕版制作,我给两位每月两石粮做酬谢,另外你们每带一位学徒,我另给二百钱的带徒津贴。若是你们带的学徒出师,可以独立雕刻雕版了,那么我再给你们三百钱的谢师费。”

    张超估计以后两老师傅雕板速度肯定还会提高,比较有了专门的新工具,以及适应了这种雕刻后,废板率会降低,速度也有提高。但是光靠他们两个,是不够的。

    而招募木匠来制版,又不太划算。毕竟张超只需要他们雕版而已,张超觉得还是多招些少年来做刻字学徒,有老匠人手把手教,自己培养出这样一群雕版工人,这才是最可靠最有效的。

    木匠也招一些,但同样只招几个,然后招一些学徒,让他们跟木匠学习选材加工木板。

    把雕版分成两块,制板,和雕版。

    张超给的待遇还是不错的,月薪两石粮,这可是相当于一天将近七升粮了。何况带一个徒弟,只要带出师,等于就有五百钱,现在粟米一石才五百钱,这等于是带出一个就有一石粮,哪怕没能出师,可带了也有四斗米。

    柯八爷虽然年纪不小,可也不由的为这条件给动心了。郑木匠更是如此,他一个崔莺莺带来的陪嫁奴仆,居然还能拿到这么多钱。

    “好。”柯八同意了。

    郑木匠也同意,但他提了一个要求,就是希望今后张超能给让他家孙子自赎还良。

    “放心吧,就是不自赎,张家每年也会放免几个表现最好的下人。如果下人自己有钱愿意自赎,我们当然不会为难。”

    商量了一会后,两人都一致认为没必要再另外去招木匠,他们两个既可以教刻字,也能教制板,反正这些其实都只是挺简单的。如果只是学一样,而不是学全套的木匠手艺,他们认为有一个月时间,就足够把年青的学徒们教会了。

    张超知道两人想多赚点教学费,也并不反对。他只要的是效果,只要效果有了,他不在意其中的过程。

    拿着两人雕好的那两块版,张超仔细的看了几遍,发现手艺还不错,没有错字。

    雕版是阳文,但字是反的,这样印刷在纸上后,就成为了正的了。

    张超放下雕版,过去听他们介绍他们琢磨出的新方法。

    “按三郎原先的法子,先上版,在木板上刷一层稀浆糊,然后把稿子横平竖直的贴好在板上。然后是刻版,不过我们在刻板前,先用手指头蘸点水,在样稿后轻轻的搓,这样就能把纸背搓薄一点,这样书稿上的字迹就能更加清晰,如同是直接写在木板上的一样,镌刻起来就要方便的多。”

    说着柯八公亲自给张超示范了一遍,果然,沾水把纸背一搓,搓下不少纤维来,纸更薄透,字迹也更清晰了。这可比张超之前费心的去找又薄又透的纸要简单方便的多,果然有时土法更实用。

    柯八公拿起那块版开始刻,他以拳刀为主工具,基本手法是右手握拳刀,刀柄向着外侧倾斜四十度左右,向下向内用力。左手用大拇指第一关节拢住刀头,控制运刀的速度、方向,还要防止滑刀。

    第一刀沿着需刻墨线的外周约两三毫米,向下并自外向内的用力在木板上拉出一条同样深约两三毫米的刻痕。

    “这是发刀。”柯八爷边刻边解释。

    边说他边将木板平转一百八十度,用刀锋紧贴着墨线以下大约四十度的倾角再拉出一条刻痕,也发刀刻痕的底部相交,在截面上呈v字形......

    这位多年的老木匠自有一套刻字的手法,只是以前刻的字没有这么精准的需求,现在总结过后,他已经能够熟练的运用手法来达到雕刻的要求了。

    把字刻出来后,还要进行打空,就是把版面上那些没有墨线的空白部份,给凿掉,他们这部份用的是改造后的凿子,曲凿。

    打空之后,又还要拉线。就是把版面上分行的直线与四周的边线刻出来。

    当完成这些步骤之后,最后还要修版。

    “三郎,如果只是刻错了一两个字,我们其实可以补救一下,把刻错的字凿掉,然后补一块木板上去,粘合平整后,再在上面补刻那个字。”

    张超观摩了整个刻版过程,发现自己先前教他们的那些都太简单了,人家自己总结出来的新方法,比他那个实用多了。

    “很好,就按你们的方法来,回头我给你们招二百学徒来。”

    柯八爷和郑木匠一听招二百学徒,都呆愣当场。二百学徒,这不就是印本三字经吗,需要这么多学徒?

    不过他们马上又想到,二百学徒啊,一个学待五百钱,就算一人带一百个,全出师了也能拿五万钱啊。

    五万钱,他们再次被震住了。

    张超却只是笑笑,一百贯钱而已,要是真的带出了一支两百人的成熟雕版团队,一百贯钱,毛毛雨啦。(未完待续。)

第238章 狱霸张三(第十三更!)

    雍州大牢和洺州大牢,并没有什么区别。

    一样的暗无天日,也一样的充满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真要说有区别,那就是雍州的牢房更大。

    做为负责长安城和附近几县治安的雍州衙门,有一个很大的牢房,据说是能容纳数千囚犯。

    张超他们一百多人到来,丝毫不用担心牢房紧张。

    他们还能享受二十人一间的待遇,不过让张超不太高兴的是就算他们是官员,也没能享受到单间待遇。

    张超马周还有程处默他们六人被扔进了一个牢房,然后王永安等九人也被塞进了同一间牢房,牢房里还有五个已经明显呆了一段时间的。

    王永安是被抬进来的,他的腿断了,还上着夹板。

    看着张超对着他呵呵的笑,早上还相当硬汉的王永安眼里闪过惊慌。

    “我要换牢房,我不跟他们在一间。”

    王永安高声喊道,可牢子根本不予理会,砰的一声把牢门关上了。张超抱着手臂在后面嘿嘿笑,牛见虎四个也似乎忘记自己其实也已经身陷囹圄,也对着王永安几个笑的没心没肺。

    六比九,还有五个不相干的。

    可张超六个气势却明显远远的压过了王永安九个,实在是今天早上这几个牲口那种下黑手死手的无耻样子,让他们印象深刻。现在这九个,两个断腿上夹板的,还有三个吊着胳膊的,另外四个那也是伤痕累累的。

    他们还真心张超几个要在这牢里再打他们一顿。

    “张三,有种等我们好了之后,再约战。”

    “就是,今日我们有伤在身,你们别趁人之危。”

    有一个家伙还对牢里的另五个囚犯许诺,说自己是某某国公之子,是东宫千牛,只要帮他们,回头不但帮忙弄他们出去,还有重赏。

    张超看了眼那几个有些心动的家伙,笑着道,“识相的,就别插手,实话告诉你,这里每一个都是的老子都是国公,每人身上也起码都是六品官。嗯,当然,我是五品,身上还有个县子爵位,你们若是识趣,就老实的呆一边,这事情你们掺合不起。”

    那本来还很心动的五个囚犯,一听这话立即焉了,全是国公之子,还全都是五六品的官身,这他们哪能掺合的起。

    当下一个个的就都缩一边角落去了。

    “过来帮我们对付这几个,我重重有赏,每人一万钱!”

    张超冷笑一声,“别吹牛了,你现在能掏的出一文钱吗?还每人一万钱,哈哈哈。”

    笑过之后,当然是揍人。

    因为这几个王八蛋,张超被太子训了一顿,被秦琼训了一顿,还挨了一巴掌,今天又被雍州衙门和左右武侯给拿到这牢房里来了。

    “揍他娘的!”

    “别过来!”

    “你们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你们的,哈哈哈!”

    “狱卒,牢头,快来人,有人要行凶!”

    ......

    一阵拳打脚踢过后,张超顿时觉得神轻气爽了许多。

    牢房一角,那五个头发蓬乱的汉子,看的眼角直抽。都是国公之子,朝廷官员,怎么这六个如此狠,不,这六人里有一个一直在旁边看热闹,没上手。

    是这五个怎么如此狠,人家那边九个国公之子,都那般惨了,断胳膊断脚,还有躺地上起不来的,他们居然也毫不客气的就上去猛揍。

    虽然看着下手都留了情,没有挑重要地方打,可这身上也留了许多脚印,脸上还有巴掌印啊。

    打人不打脸,这五位爷可是专打人脸啊。

    牢门外就站着两狱卒,他们全程围观,丝毫没有干涉的意思。只要没有超过控制,随便他们自己玩。本来把他们关到一起,就是上面特别交待,上面还特别交待,只要他们没打死打残,随便他们怎么玩。

    王永安往旁边又吐了口血,又一颗牙齿被打掉了。

    几个家伙也服气了,知道喊天呼地都不会有人应,因此很光棍的没有抵抗,任由张超他们一顿狠揍,反正他们这样也还不了手。

    不过这样的态度,让张超揍的少了几分感觉。

    “你反抗啊,你不反抗哪有什么意思。”

    王永安躺那里跟只死狗一样,“老子反抗个屁,让你狂,回头出去了再算后账。”

    “哎哟,就喜欢你说这种狂话的样,你一说这话,我手又痒了。”

    “哥,那就再揍呗。”

    霹雳啪啦。

    五人上去又是一顿揍,张超很好的控制了力度,看起来拳打脚踢,但避开要害,连王永安几个的断腿断手也没碰。

    “哎哟,这下真是舒坦多了。”

    王永安硬气话也说不出来了,他脸上又多了几个巴掌印和鞋底子样,脸都肿了,哪里还硬气的起来。

    张超几个占了牢房里靠墙那块的秸杆位置,这是牢房里最好的一块地方了,没有床铺,地上铺着这些秸杆估计就是床又是被了,虽然有点潮湿发霉,但总好过直接坐在冰冷的地上。

    王永安一伙老实的窝在对面,而另外五个则缩在另一角。

    张超对着那五人招了招手。

    五人老实的过来,然后蹲到张超他们面前。

    “叫什么名字,犯什么事进来的,在这里呆多久了?”

    “回三郎,我叫王癞子,因为偷盗被抓进来的,在这里呆了一个月了。”

    牛见虎上前就踹了他一脚,不过踹的不算重。

    “你个王癞子,年纪轻轻的也好好干活,游手好闲还好意思去偷盗,****娘的,到这边蹲马步,老实反省。”

    王癞子老老实实去蹲马虎了,一个屁也不敢放。

    “下一个。”

    “小的张三拜见三爷,小的是也是因为入室盗窃被抓进来的,在这里关了半年了。”

    “就你这怂样,也敢叫张三?”李感上去对着他也是一顿打。

    旁边有个囚犯立即出卖检举这个人,“三郎,这个家伙不但入室盗窃,还奸污了屋里的一个寡妇。那寡妇都四十多岁了,这***的还奸污了人家,那寡妇第二天就上吊自杀了。”

    这话一出,连躺那边地上的王永安几个都朝着这张三吐了口口水。

    张超也火了,你他娘的叫张三去偷窥不说,居然还敢奸污妇人,还他娘的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寡妇,口味也太重了。

    不对,是人品也太恶劣了,简直就是败坏张三这个名字啊。

    “给我打,好好打。”

    张超亲自上去踹了几脚,连一向只是在旁边看热闹的马周都忍不住上前踹了几脚,太无耻了这人。

    强女干犯人,似乎在什么时候都不受待见,等这人被打的鼻青脸肿之后,张超命他呆到刚才没人呆的那个角落去,因为那里有个马桶。

    一个个的问过了,不外乎都是偷鸡摸狗之徒,都是入不得台面的。张超本来还以为能碰上个把长安游侠儿呢,谁知道连个地痞都算不上,大失所望。

    “哥,咱们现在怎么办?”

    “吃饭睡觉。”张超坐那里闭目养神,然后睁开眼扫了眼王永安,又加了一句,“揍王永安。”

    几个人都扑哧而笑。

    王永安听了面红耳赤,羞怒不已,却敢怒不敢言。

    秦王府。

    长孙无忌一脸兴奋的对李世民道,“这可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只要我们盯着此事不放,把他闹大了,让人上奏弹劾,舆论一起,就算陛下也不能就这样随易的揭过此事。咱们一定要趁此机会,重重的打击东宫一次。”

    “还有张三,那个吃里扒外的小子,这次得给他一扒到底,还要让他放流岭南去。”长孙无忌觉得秦王他和对张三挺关照了,看在他是叔宝义子的份上。谁知道这小王八蛋转身就投太子去了,现在连叔宝都给投太子了,想想就让人恼怒万分。

    李世民坐在那里,并没有半点高兴之色。

    “殿下,你还在犹豫什么,机会难得,转瞬即失啊。”

    李世民不说话。

    长孙无忌又对屋里的房玄龄和杜如晦道,“你们两个怎么也不说话,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妇人之仁啊。这次是多好的机会啊,东宫官员内讧,还聚众斗殴,这事情闹大了,太子也得颜面尽失,若是让长安坊间百姓也都知道,东宫的官员们居然在青楼为了一个伎女争风吃醋,大打出手,那就更加有热闹可瞧了,太子的威望能大减啊。”

    房玄龄和杜如晦两人只是笑笑。

    “你们这都是怎么了?莫非是顾忌程咬金牛进达尉迟恭他们的面子,担心这事闹大了他们儿子的前程?其实这个你们大可不必担心,就算这次他们先受点委屈,大不了免官嘛。可只要等这次风头一过,殿下随时能够找个机会,再让他们到秦王府来当个侍卫,再给他们补偿就是。这样一来,还正好把这几个小崽子又从东宫拉回来。”

    李世民还是不吭声。

    这下长孙无忌真的就有点搞不明白了。

    “无忌啊,这事情就交给玄龄和如晦来处置吧。”李世民终于说话了,可却不是长孙无忌期待的内容。

    “殿下?”

    “这事你不用管了,让他们两个去处理。”

    长孙无忌一头雾水,莫名其妙!(未完待续。)

第239章 严惩不贷(第十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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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极宫。

    李渊听了杨恭仁的奏报,眉头紧皱,面色凝结。

    “陛下,此事已经传的长安皆知,影响实在恶劣,若是不严加惩治,实在难平众愤。”

    “早上才发生的事情,已经长安皆知?”

    “街知巷闻,轰动长安。”

    李渊揉了揉太阳穴,这件事情具体经过他都已经知道了,他也在第一时间就派人给太子传了口谕,让太子管束好东宫属吏。但现在事情不但没平息,反而整个长安都知道了。李渊也不傻,当然明白这事情背后有人推波助澜煽风点火。

    不问可知,这背后定然是有次子世民的影子。

    有些事情,李渊知道,但不愿意却面对,可现在事实却摆在面前,不想面对也不行啊。东宫一出点事,就整个长安都知道了。

    “这些勋贵子弟确实有些过份了。”李渊沉吟良久之后,终于下了决心。

    这事情不可能就这样大事化了,不然秦王只会闹的更厉害,必须给秦王一个安抚。

    “传朕旨意,所有参与此次斗殴之事的东宫官员,一律罢免官职。”

    “一削到底?”

    李渊点了点头,他对那些勋贵向来是很宽厚大方的,毕竟大唐立国,这些人也是多有功勋。但现在不少勋贵子弟也确实十分胡来,没有个约束,越来越不像话了。这次就杀鸡儆猴,杀一儆百。

    等过了这阵风,到时再给他们重新授官也没关系。

    “陛下,只是免官还是太轻了。”

    “那就再把他们在牢里多关几天。”

    “陛下,东宫有失管束....”

    李渊打住了杨温的话,“裴世矩、郑善果身为东宫詹事和左庶子,为东宫官僚之长,此次东宫属官发生这样的事情,是他的失职,裴世矩、郑善果罚俸半年!”

    杨恭仁一听皇帝的话,也明白这个事情是要到此为止了。

    距太极宫不远,东宫。

    李建成听说雍州衙门调武侯把张超等一众早上闹事的东官属官才给抓起了雍州牢房,不由的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之上。

    李建成咬着牙,愤怒到了极点。

    “杨温、高士廉二人如此蔑视孤,真当孤好欺?”

    “来人,备车,孤要进宫面圣。”

    魏征站起来,问,“殿下见了陛下欲说什么?”

    魏征一句话,让李建成又坐了回去。是啊,见了皇帝说什么?早上皇帝只是派人下了道口谕给他,但并没有要严惩之意。

    魏征见李建成不再冲动,劝说道,“本已平息之事,现在却再起波澜,很明显,这是秦王府在背后推波助澜。这事我们知道,陛下当然也会知道。现在就看陛下的态度,如果这个时候殿下去面见陛下,只怕会适得其反,不如静观其变。”

    “就这样什么也不做?”

    “殿下,什么也不做是最好的。只要殿下一日还是太子,那么陛下肯定会维护殿下的。就算秦王借机生事,陛下肯定也会维护殿下的。”

    “静听消息就好。”

    翼国公府。

    程咬金牛进达都赶来了秦琼府上,连李世绩的爹李盖,还有向来不怎么与秦琼走动的尉迟敬德都来了。

    牛进达坐在秦琼旁边呼呼的生着气,昨天儿子狼狈回家后,他就问清了事实。得知程处默几个跟王君廓的儿子在青楼斗殴,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反而心里暗自觉得儿子长大了,都知道争女人打架斗殴了,还挺高兴呢。

    只是后来听说程处默几个居然打输了,才揍了程处默一顿出气。

    本来以为这事情就这样算了,谁知道他们一大早跑去找了张三这个杀才,然后带着上百号人把王永安围殴,腿都打断了。

    听到下人禀报,当时程咬金还哈哈大笑。打的好,这才是是我程咬金的种,打仗怎么能打输,被打了更要打回来。他还称赞了张超几句,觉得这小王八蛋,投了太子挺让他不喜的,可这次表现很好,很有男人气势。

    不过程处默回来之后,他还是揍了程处默一顿。

    这次不是因为打输了,而是程处默居然还要去找张三来帮忙找回场子,太丢他面子。直接自己去找回场子不行,找什么张三啊。

    他一听张三这名字,就感觉不好,忍不住想到老兄弟秦琼居然转投太子了。

    可现在,程处默不得不又来到秦琼府上,找秦琼想办法。

    没办法,他家小崽子还被关在雍州大牢里呢。他打听清楚了,是杨恭仁和高士廉派人捉的人,这两人跟秦王的关系他是清楚的。很明显,这事情是秦王这边发力了,要借机找太子麻烦。

    “叔宝,你看你能不能去找下太子,看能不能先把处默他们几个小王八蛋放回来。”

    秦琼坐在那里,“你们别急,我已经差人去打探情部,等人回来了再说。”

    皇帝的处置结果,很快就传了出来。

    涉事的十五位东宫属官,一位太子洗马,一位司经局文学,十三个东宫千牛,全部免官,一撸到底。

    另外统统杖责二十大板,收监关押半月。

    这个处罚,有些出人意料。

    不过程咬金牛进达一听到这个结果却是长松了一口气,这处置算不了什么。儿子被免官,不是什么大事,回头过一阵就能找个机会给儿子再谋个差事,不是多大个事。至于挨板子和收押半月,让那小王八蛋吃点苦头也好。

    拍了拍屁股,程咬金站起来,“好了,我回去了。”

    牛进达也跟着起身告辞,只要不是什么流放之类的,他就放心了。剩下的,该打就打,该关就关。

    秦琼看着这两个老兄弟急急离去的样子,嘴角露出苦涩笑容。他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子,让兄弟们都误以为自己已经投向太子了,但这事情又不能跟他们说。

    知道的人少,事情才越保密,太子才越会相信。甚至眼下程牛等人的反应,才更有帮助。

    尉迟恭走的时候,更是对着秦琼冷哼一声,眼里充满不屑鄙视,气的秦琼差点要回家去抄出那对铜锏跟尉迟敬德大战个三百回合,当初手下败将,也还敢冷嘲热讽。

    倒是李盖没急着走,他这个舒国公当的很舒心,其实就是在长安城里当个富贵闲人,李盖还很年轻,之前也出任过唐朝委任的刺史,但先前被窦建德俘虏过,当了一段时间俘虏,好不容易被大唐谈和要回来后,他就没了当官的兴致了。

    就在京师呆着,也挺好。

    对于秦琼改投太子之事,京中议论不少,但李盖不做评论。相反,他觉得秦琼做法也不算错,秦琼本就是唐朝的臣子嘛,这皇帝是君,太子是副君,秦琼效忠太子就是效忠大唐,没有半点问题。

    他们父子就一直是这个态度,不管是建成还是世民,反正他们效忠的是皇帝。谁是皇帝,他们就效忠谁。自然的,谁是太子,他们也是支持谁的。若李世民有朝一日能成为太子,他们父子也当然效忠李世民,但李世民只要一天不是太子,那他们就不会站到李世民这边去支持他。

    “三郎这回栽了个大跟头了。”李盖笑着道。不过话里也没什么担忧,有本事的人都不用担忧免个职什么的。张三郎如今的名气那么大,甚得太子重用,过了这风头,再授官也是很轻松的事情。

    起起落落的,这在如今都是非常寻常的,尤其如今还是开国之初,用人之际呢。大不了,多在家闲几年,等太子继位,难道还怕没机会重新得仕?

    秦琼摇了摇头,叹道,“三郎挺聪明的人,可这段时间未免些得意了,行事也鲁莽起来,这次的事情,就非常的不该。只是被免职,他还应当烧高香了。”

    李盖端着茶抿了一口。

    他倒和秦琼看法有些不一样,他是见过张三郎的,也看出这年青人有非比一般的灵性。纵观张三郎的历往行事,他是不相信张三郎会轻狂得意到那个程度的。今天早上这场斗殴,李盖甚至觉得完全是张三郎有意为之。

    张三郎似乎对整个事情的走向和结果,都有精细的预料。他看似鲁莽无比,让自己栽了个大跟头,但现在的结局,其实也并算不了什么,免个官而已,爵位却还是在的,又没流外没什么。

    但经过今天这个事情,张三郎却是正式进入各方的眼中了,以后谁听到张超这个名字,都得先惦量惦量一下,这是个疯子啊。敢把东宫同僚,九个东宫千牛,还都是国公之子的勋贵子弟们打的断手断脚,这得有多狠多疯。

    关键是他干出这样的事情,却没受到什么本应有的严惩,这才是真正不同寻常的地方。张超张文远,出身普通,可却已经在长安城里有了一席之地了。

    说难听点,张三郎就是块****,你踩他一脚,他能脏你的鞋,甚至能污了你的袍子。谁下脚踩他之前,都得考虑考虑,值得污了自己的鞋和袍子吗?

    “三郎这会倒是可以安心在家修他的资治通鉴了,那书我也看过几章了,家里的门客也都说非常好,若三郎能安心编完这本书,以后他可就真成大名士了。”

    “将来等太子继位,那时再出山,早晚能位及宰相。”李盖笑着对秦琼说。

    秦琼笑笑,不做评论。(未完待续。)

第240章 吃饭、睡觉、打王永安(第十五更送上,作者更到吐血了!)

    吃饭,睡觉,打王永安。

    牢里的阴暗潮湿发霉但并不寂寞,起码还有王永安和张不三等一群人陪着。

    “不三,手上加点劲,要不一会牢饭别吃了。”

    张超躺在牢房里,身下垫的是从王永安一伙人身上扒下来的袍子上。麦秸杆又潮又脏还发霉,怎么能躺呢。还是王永安几个的袍子好,有丝绸的有皮毛的,往麦秸上一铺,立即又暖和又舒服。

    那个入室盗窃还奸污寡妇的家伙,张超嫌他侮辱了张三这个名字,给他改名张不三。现在正卖力的在给张超捏脚,另外四个囚犯,则一个敲腿,一个捏肩,一个按手,还有一个敲背。

    手艺有点糙,但还有改进的空间,张超亲自调-教之下,已经大有进步了。

    尉迟宝琳四个则环绕在张超身边,横七竖八的躺着,牛见虎还打起了呼噜。

    王永安九个则非常颓废丧气的呆在马桶那一角,不想呆也没办法,隔半个时辰被打一次,他们早已经崩溃了。一开始不能硬气说几句狠话,打到后来他们都麻木了,连反抗都没了,嘴上的反抗都懒得说了。

    任张超他们拳打脚踢一顿,反正就是死狗一条了,打的张超他们很没有成就感,以致现在也是随便几下敷衍了事了。

    “三郎,你说雍州衙门把咱们关在这里算是个什么事啊,要杀要剐倒是给个痛快话啊。”李感靠在张超旁边,叹着气道,眼里还隐约有些担忧。

    张超踹了张不三一脚,让他用心捏脚,然后对李感道,“放心吧,他们不可能一直这么关着我们。”

    说还没说完,外面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打开牢门。”

    一直跟两木头似的狱卒连忙掏出钥匙开门,老熟人梅参军走进牢里。

    他目光扫视了一遍,然后马上愣住了。

    这牢房里的景象完全不是他预料的那种,他本以为把这群人扔到这里,晾半天,总能杀杀这些家伙的气势。可谁知道,这里竟然是这样一番景象。

    主犯张三,正跟老太爷一样的享受着,身下垫子丝绸皮毛,还有人捏手按腿敲背,不知道有多惬意。

    而王永安那一伙就惨多了,大冷天的,就躺地冰凉的地上,身上的外衣还被扒走了,鼻青脸肿的互相抱着取暖。

    梅参军不满的转头瞪了两个狱卒一眼。

    两狱卒很无辜,明明是梅参军事你交待的,除非这两拔人在牢里打死打残,要不都别理会。那张虽然隔一阵子就要打王永安他们一顿,可也下手挺有分寸的。

    梅志宁先走到王永安几个面前检查了一下,发现他们看起来很惨,但没什么大损伤,暗里松了一口气。这几人真要在这牢里被弄残了,他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都起来!”

    张超躺在那里没动,几个囚犯手停了下来,他瞪一眼,“我让你们停了吗?”那眼神,那语气,十足的在监牢里蹲了十来年的狱霸啊。

    若非这监牢里没有放风,要不然张超觉得自己真还可以过一把狱霸的瘾,有牛见虎这四个强力打手,这雍州牢里估计他要出头不难。

    梅志宁皱皱眉头,来到张超面前。

    “张三郎,堂上传召,都起来上堂。”

    牛见虎一下子坐了起来,“终于想起我们了,要放我们走了?”

    梅志宁冷哼了一声,也不再理会他们。

    张超笑了笑,“张不三,给我把鞋穿上,上堂去。”

    王永安他们最后是被抬着出牢房的,被抬出牢房的那一刻,这伙人都差点流下泪水了,终于要离开张三这个恶鬼了。

    虽然只在这牢里呆了半天,可王永安却觉得已经呆了许久了,久到他们都要崩溃了。

    出了牢房,外面的光线有些刺眼。张超下意识的眯起眼睛,好一会才重新适应这光天化日下的感觉。

    大堂上。

    雍州别驾,雍州治中,两上官都已经在座。

    “带犯官!”

    长长的喊声传来,张超冷不住摇头而笑,犯官都喊上了,这次估计真的处置不会轻。

    上的堂来,没听到水火棍杵地的声音,也没听到差役喊威武。

    “犯官跪下听旨!”

    一声惊堂木,堂上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

    张超有点意外,这么快就请来了圣旨裁决?

    圣旨的内容既在意料之中,又有些出乎意料。意料之中的是,张超果然被免官了,连带着马周这个刚当了没几天的文学也免了,另外那十三个东宫千牛也没意料的全被免职。

    一撸到底。

    张超的爵位还在,这是个好消息。

    意料之外的是,圣旨中还要杖责他们二十棍,另外收监关押半月。

    坐半月牢他倒不在乎,可打二十大板,这有些过了啊。

    没等张超想要申诉,杨仁恭已经扔下了签了。

    一群差役上来,直接就把他们架了下去。

    “摘官帽,夺官服!”梅志宁站在张超面前,笑的很灿烂。

    只是张超只是回应了他两个鼻孔。

    张超今天本来就没穿官服,结果两个差役还是上来扒衣服。

    我靠,老子又不把搞基,别乱扒衣服。

    帽子被摘了,外衣被扒了,张超的裤子也被扒了下来。看看左右,程处默、王永安等都一个待遇。

    大长凳摆在前面,张超被按了上去。

    屁股有点凉,这些丧天良的差役,打个板子而已,居然还要扒光裤子,连他的那条三角形偏丁字形的兜裆布也没放过,扒了个干净,风吹屁屁凉。

    趴在长凳上,张超眼睛盯着梅志宁的双脚看,此情此景,他忍不住就想到看过的明朝历史书,明朝最喜欢搞廷杖,那些官员也最喜欢打屁股,打不到还要故意去求,能得到一次打屁股的机会,激动的能瞬间高朝。

    张超没这种爱好,唐朝皇帝也没有打大臣们屁股的爱好。他们比较倒霉,现在已经不是官员了,差役们打起来都无压力。

    据说明朝廷杖,如果那个传令的太监双脚是外八字,那就是打的响亮但不会要人命。可如果太监站的是内八字,那意思就是往死里打。

    据说明朝的那些打廷杖的差役,都早打出经验来了,打的如火纯青。他们甚至能够把人打的皮开肉绽,但却不伤筋骨分毫。也能打的表面看似很轻,但却能在几天之后毙命。

    张超盯着梅志宁的脚。

    他娘的,你这站的是什么,既不像外八字也不像内八字,还有这种站位的?

    张超还在那里想着那究竟该算内八字还是外八字时,板子已经落到屁股上了。

    “一”

    梅志宁随着板子落下,高喊了一声,几乎是同时,张超十六个全都挨了一板。

    痛,真的非常痛,张超两世为人,还没有挨过这样的打。光着屁股打板子,真痛!

    打了十下,张超感觉自己已经屁股开花流血了,他咬牙坚持到了第十八下,还是晕了过去。

    差役看到张超晕了,停下来望向梅志宁。

    “继续打完!”

    差役又往张超屁股上打了两下,打满二十。

    罢官,各打二十大板,然后收监,这就是张超他们的处置结果。

    醒来的时候,张超已经又回到了牢房。

    他扫视了一遍牢里,发现还是那些熟悉的面孔。

    王永安也在,张不三他们也在。

    “三哥啊,这些****的差役还真敢下手啊,我屁股都开花了。”

    张超趴那里,也感觉到屁股火辣辣的疼呢,仔细的感觉了一下,好在没有伤筋动骨,还好。杨仁恭和高士廉没有想要借机杀人,要不然,张超会死不瞑目的,被自己人打死了,他这个卧底可就太冤了。

    过了会,梅志宁带了一个大夫进来。

    那大夫过来给大家屁股上上了金创药,一问,用的还是张超研制的云南牌白药呢,他娘的。

    “伤的不重,这些天记得得趴着,不能卧躺,将养几日,就能恢复完好了。”那名大夫说这话的时候,看着张超的目光还挺奇怪的,都是名满长安的小名士了,五品的太子洗马呢,结果一场胡闹,被免官到底,还被打了顿板子,屁股开花,这真是作。

    “从今天起,雍州衙门尊奉圣旨,正式将你们收监在此,待满十五日之后,再放出。”梅志宁居高临下的说完,转身带着大夫走了。

    “还真关十五日啊。”

    “半个月后都要过年了。”

    张超躺那里,听李感他们抱怨,心里算了一下,可不是嘛。十五天之后,正好是除夕。这真是关到过年啊。

    哎,蹲几天牢倒没什么,有王永安他们陪着呢。

    可秦叔宝和单雄信两人娶妻的的婚礼,他可就赶不上了啊。

    心里郁闷。

    还不知道崔莺莺知道这消息后,会多难过呢。自己上次当上了太子洗马,这婆娘可是高兴万分的。

    心里不高兴,张超便把目光转向了一边的王永安,拿这几个王八蛋出出气。

    王永安迎上那目光,心中一寒。

    他再忍受不了了。

    “张三郎,咱们休战罢兵好不好?”

    “不好,老子现在不爽,想揍人。”

    王永安带着一丝哀求,“张三郎,不,三哥,我服了,从今以后,我王永安彻底服你了。”

    张超扑哧一声笑了,目光转向其它几个倒霉鬼。每个迎上他目光的家伙,都连忙低头喊服。

    “真服?假服?”

    “真服,千真万确,五体投地的服,哥,以后我们都喊你哥。”

    玛的,犯贱,早如此,哪有这么多屁事。

    这他娘的还打出一群小弟来了。

    算了,同是天涯沦落人,整天折腾他们也没什么意思的,看他们那趴在地上的可怜样,张超拍拍身边空着的麦秸,“既然你们服了,也喊我哥了,那就过来吧。”

    “谢谢三郎。”

    “叫哥。”张超道。

    “谢谢三哥!”王永安几乎是流着泪在喊的,噩梦终于结束了,就算为此他得低下头,喊张三叫哥,也觉得无所谓了。

    他现在对张三是真服,不掺一丝水份。(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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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超穿越武德四年,来到长安郊外灞上,成为了老府兵之子,但他却只想做个悠闲的大唐好地主! 交流:二零七八一五七九六(破军营)唐朝好地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朝好地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朝好地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