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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横刀一笑     官场迷情txt下载     官场迷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41章 牺牲—奇迹—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身!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上官仪又把话语放得平和了一点“不错人们对于政治的理解和看法我们也清楚。”她说“这是个大变革的年代政治体制、经济模式生了太多的变化形势不同人们的思想认识也有了很大的改变。”

    “只能说——伴随光明总会有暗影时代前行难免飏起灰烬。”她说“改革大潮里泥沙俱下确实有很多可耻的现象随之产生**罪恶……但是这些我们不愿意看到党和政府从来没有停止过努力一直在同这些不良现象作斗争!建设一个政治清明、人民幸福的国家是每位领导人的衷心愿望这一点毫无疑问。”

    上官仪很恳切地说“现在必须让人们相信我们的决心你就是一个最好的例证——人们希望从你身上看到政治的未来。是的他们希望的政治就是这样:正直真诚高尚无私勇敢前行百折不回!”

    “所以人们需要你。”她说。“需要在你身上看到改变。”

    “我们也需要你党的事业需要你。”她说“需要一股没有污染的清流需要一种全新的风尚需要你的精神和意志!”

    “………………”无语。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沈宜修你是一个党员党需要你的时候你应该怎么做?”她高声问。“回答我!”

    “我——我能做什么?”我喃喃地说继续迷惘中面对真正的崇高我在想自己的世界观政治观确实需要从头改造。

    “请一定牢记你的入党誓言!舍弃小我服从大局忠诚于党忠诚于人民!”上官仪的声音庄严神圣凛然生威“为**事业奋斗终身!——你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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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当时真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无论生理还是心理。在长川驻军部队医院的特护病房里在沈宜修事件联合调查组组长、政治局联络人、中央直属工作委员会常务委员上官仪同志神圣而庄严的询问下我的表情相当晕眩我惊惶失措不知所对。

    是的。调查组受党中央的委派来到长川是为核查案情解决事态而来。但是在事情的解决过程中领导们同志们的视线和最广大的人民群众一起转了个向。调查组的目的也从最初的考察事件转向了考察人物。

    这个被考察者就是我沈宜修。

    是的。我原本是一个绝对意义上的小人物从来就没有什么远大抱负伟大理想在这次事件以前庸碌无为浑浑噩噩我甚至从来没有了解过政治。

    但是只能说通过这次事件政治了解了我。

    是的通过观察所有人都很清楚地认识到了。我这个人没有势力没有背景没有圈子没有手腕没有动机没有目的我没有政治野心没有官场作派没有糊涂圆滑的处世态度没有险恶倾轧的权谋手段从理论上讲我完全不具备在政治场生存的任何基本条件。

    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这些所谓理论所谓条件不是目前政治真正需要的。领导同志们说:政治不再需要厚黑。改革已经进入关键时期党的事业正面临更新更大的展分水岭临界点存亡之道生死之间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丝清新的空气一缕新鲜的阳光需要一股最纯洁的清流涤污荡垢。

    是的这是政治的需要这是时代的需要这是最广大人民的需要。

    而调查组认为:我有热血有信念有不惧强暴的精神有一往无前的勇气有坚忍不拔的意志有无视生死的决心而且坦坦荡荡无私无畏。面对**面对罪恶我会是一把最锋利的钢刀无欲而刚摧枯拉朽。我的攻击自正义无可抵御。

    虽然出于无意但是我的行为充分证明了这些特点而且我将继续证明!——组织的决定无比正确永远伟大!

    是的我就是那丝清新的空气。我就是那缕新鲜的阳光。我就是那股最纯洁的清流。我就是那柄无坚不摧的钢刀惊绝天下冷艳照人!我没有弱点无视打击我是最好最纯粹的政治武器!我的存在让**和罪恶恐慌!

    所有人都知道这些。

    就这样在无数人关注的目光里一个时代传奇正式崛起。一个政治奇迹马上诞生。

    大时代的洪流里高尚和正义重新被人们追随——这是属于高尚的传奇也是属于正义的奇迹!

    感谢伟大的党!伟大的祖国!

    人民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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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对于事件的圆满解决对于中央调查组力挽狂澜的拯救行动对于此次莫明其妙的临危受命人们其实存在相当多的看法争议一直非常大这是事实。

    比如说:很多意见认为这是一次无奈之下的相互妥协——我和政治。我的所作所为确实自内心我的殊死抵抗也值得让人钦佩但是我的动机其实并不高尚也没什么很大气能够拿得出手的行为意义——说白了非常私人的目的源于爱情。我的一切行为不过是为了拯救爱人报复敌人如此而已。政治向我们妥协是因为内忧外患民怨沸腾事态复杂必须解决。而我向政治的妥协依然是出于保护爱人的考虑我其实并没有那么高。

    是的我承认。这不是什么秘密我基本同意这部分观点除了关于政治那一部分。而我在那一时刻确实没有考虑太高太复杂的问题我真是被动的我只是没有其他办法没有更好的选择。

    又比如爱情。还有相当多的人们议论纷纷说我们不应该放弃坚持。以我和苏静美的性格理应抱着爱情同归于尽以行为对抗政治对抗法律成就一段更伟大精致的现代经典。我们应该携手唱上一曲绝世恋歌然后去死。这样我们的爱情可以在末世永夜的天空下划出一道最璀璨瑰美的烟火光照千秋(汗!笑!)其实我们的妥协是更大的悲剧。

    是的这类观点有很大市场甚至在当时就有朋友寄诗到我的邮箱其文如下:

    浩浩愁茫茫劫短歌终明月缺。郁郁佳城年有碧血。碧亦有时尽血亦有时灭一缕香魂无断绝是耶非耶化作蝴蝶!

    顺道说明一下:寄诗的朋友名叫清风的悲哀年龄不大是横刀跟秋叶纯美爱情的忠实拥趸最铁杆的追随者有好几年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并不认识他但是看过他给我的QQ空间里的文字(呃这个地址能不能透露还得征求其本人意见)很痴很纯情的一位小伙子绝对原装的爱情主义者如假包换。

    他这诗的目的呢其实是在讽刺我们。他很失望他不愿意接受这个妥协的结局这点我知道。当然不止他一个人和他一样持反动观点的同学们还有很多在这里点个名批评一下:藏宝图、秋风起、双涡轮、有情有义、猪八戒、默白……不一一列举自己对号入座接受批评吧!

    这类观点态度激烈地认为我在选择妥协的同时已经背离爱情。我践踏了神圣的情感放弃了成就经典的机会其实我们应该学学梁祝身化彩蝶让一段完美爱情真正倾国倾城才对。

    对于这部分同学我现在只能说一句:你们确实是无上爱情的坚持者追随者你们的爱情观点真正纯粹高尚无敌一言以弊之就是——死了都要爱。

    必须旗帜鲜明地予以反对完全不懂政治不负责任愚昧啊这是(笑!)真要死了还能去爱吗?

    嗯嗯所以还必须说一句有些东西绝对比爱情伟大更值得牺牲——比如国家比如民族比如党。

    当然这是官方理由也是我对自己放弃坚持找的一个书面借口。

    那么事实是什么呢?我当时怎么想的?

    事实上在接受条件选择分离的那一刻我心如刀割非常难过那是真的。因为政治从来就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偏离了轨道——想要的我无法得到。

    最真实的原因是——我们的彼此离去是为了保护爱人。这一点请一定不要怀疑。

    因为爱情我们都可以死去但是为什么要选择离开选择一种更残忍的方式结束?——因为我们的目的都是为了保护对方离开是对她的最好保护也是对我的。

    所以上官仪也说了这样的爱情真正伟大。

    我不否认她的看法。因为死亡比生存容易;分离比死更痛苦。

    事实上选择生存选择痛苦让爱人能够活下去就是那一时刻我心里所想的。苏静美也是如此。

第242章 重生

    农历二月初三玉皇临太岁太阳犯客星按照迷信的说法大凶的日子。

    我又一次被抬上担架一行人簇拥着我脚步匆匆地离开了病房。一路上不断听到立正口令让我意识到我们是在军营里。大概十几分钟以后担架被放下来感觉停留到一个开阔空旷的场所这里充斥各种各样的声音:车门开开关关、马达声、巨大的机械轰鸣声身周很多人在握手、敬礼互致道别气氛相当热烈。

    “接中央领导指示。”上官仪弯下腰在我耳边大声说“专机运送你前往北方现在马上要上飞机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什么?”周围太吵了我也只能大声应答。这才知道原来这是一个军用机场。“你们不去吗?”我又问她。

    “我们当然同机前往——”

    “那就不算专机。”我打断了她的话。

    上官仪一楞然后笑起来。“非常好。”她说“你能够放松下来这样最好有利于你的恢复。”

    “三零一医院专家团正在等待会诊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平稳情绪准备接受手术。”登机前她又叮嘱我说“什么都不要去想放心你一定会好起来!”

    我不再理会她感觉有点累。我把眼睛又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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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也没什么好说的。

    反正就是专家合诊制定各种各样的治疗方案虽然看不见但是能感觉身周严肃紧张的气氛人们都在关注我的病情。治疗从外创开始同时进行术前准备好象将有一次大的手术来修复我的眼睛。

    几天来不断有人在病房里进进出出看望探视我每一次都带着一大票人来。从上官仪嘴里我听到很多以前只在电视里报纸上见识过的名字。这些名字的主人病房里的特护mm们统称为长而按照上官仪的说法都跟政治局有相当的关系要么委员要么就是——常委。

    在这所人民解放军的总医院里我触到了政治的内核还有它的本源。

    探视我的人群中有一位领导同志的态度比较直接或者说激越。

    “小沈你做得很好!”他的声音象钢铁一样坚强象江海一样浩瀚豪情满怀溢于言外。“根本无需害怕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党会站在你后边我们坚决支持你的斗争。”

    我有点愕然。事实上这位领导人的出现相当突然甚至身边的上官仪还来不及向我介绍他的身份。

    “不怕死不要官不爱钱——如果每个党员都能这样我们的党就有希望。”他的话语高亢激烈掷地有声。他说话的时候病房里一片寂静。

    “反**反罪恶的这场战争一刻也不能停止哪怕道路再曲折再漫长我们也必须坚持走下去——否则就是亡党之祸我们会愧对人民!”

    后边他的声音温和下来他向身边的人们了解了一些关于我的治疗情况作出几点指示。最后他鼓励我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小沈你要尽快养好病争取早日恢复健康再度投身战斗——我们的工作等待你的加入。”

    我张口结舌莫明其妙。事实上从他的话语里我感受到强烈的正义气势这让我的思维产生了一丝窒息感。

    上官仪站在我的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直到领导人率众离去后她又沉吟上老半天才告诉我一个非常熟悉的名字。

    我很激动。这是一位我历来崇敬的党的领导人如果关于政治的记忆没有紊乱的话应该记得他是我们党纪律部门的领耿介勤廉万民景仰。

    “原来真是包大人。”我结结巴巴地说。

    “是的。”上官仪的声音依然淡漠。“事实上关于你的问题一直有争议意见分歧非常大。这位领导人是你最坚决的保护者之一他欣赏你不屈的斗志和精神。”

    “所以不能辜负他对你的期望。你要放下包袱轻装前进一个健康完好的身体是必须的我们不能让你死——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这样的悲剧不允许再度生!”

    “哦。”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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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准备都已经就绪。

    在进入手术室前我突然感到有点害怕。

    “仪姐?你在吗?”我努力挣扎身子举头四顾我在呼唤她担架停了下来。

    这大半个月时间以来上官仪一直守护在我身边我已经习惯她的存在而且我觉得她很——亲切象一位真正温暖的大姐姐。即使看上去她对我的态度算不上友好经常是冷若冰霜轻淡如烟。

    呃是的这种感觉相当矛盾。

    而在这一刻我茫然失措全无主张。我的眼前一片混沌身周的环境完全陌生所有的人物我都不熟悉有种无依无靠的失落感情绪一时间无法安定我希望她能跟我说上几句话。

    “怎么啦?”上官仪淡淡的语声在身旁响起她果然没有离开。

    我的声音有点抖。“呃仪姐如果手术失败怎么办?”我喃喃地说“是不是就会永远瞎了我再也看不见她了是吗?”

    这不是一个应该在术前提出的问题而且也不太符合我的性格但是这时候我真是有点张皇有点恐慌我不知道会出现什么状况——只能说感觉这玩意有时候真的很奇怪。

    “不会的没有这种可能。”上官仪平静地告诉我“你要相信科学要对自己有信心只要端正心态稳定情绪没问题的我向你保证。”

    “哦。谢谢。”我说“嗯仪姐那个——”我又说“如果好了呢?我也不能见她是吗?是不是——永远不能?”

    上官仪沉默了一会儿。她的无言让我更加恐惧。

    “我一定要知道。仪姐我想听你告诉我实话。”我的身子也在抖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你答应过我们的。”良久之后她冷冷地说。

    “是的是的我什么都会去做。”我有点着急“但是我想知道这个答案——”

    “没有什么事情是永远的——”上官仪打断了我的话她的态度永远淡漠。“事物总是处于不断变化不断展的过程中不是每一件事物我们都能预知未来。”她停顿了一下才又告诉我说“现在你需要的是做好那些必须做的事情你的努力表现非常重要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但是你一定要记住这些话。”

    “哦。”我说。想了一会儿若有所悟我好象明白了点什么心情终于平静下来。“那——她现在在哪里?没事了对吗?”我又问她。

    “是的苏静美已经出狱。”上官仪的这个回答非常肯定她毫不犹豫地说“无罪释放她自由了。不日后将宣布对其的组织处理决定没什么问题的话接下来很快就会恢复她的名誉还有党籍职务。”

    “哦谢谢谢谢。”我的心终于稳稳地落下了地。“仪姐谢谢你——”我的感激无比真诚喜悦瞬间降临我快乐起来。

    “不用谢我这是组织行为。党为她纠偏反正——当然也是她应该得到的。”上官仪的声音轻轻淡淡绝无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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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推入手术室的时候我面带微笑——是的我的心安详平和纤尘不着。

    手术进行了多长时间不记得了。之后我在病床上又躺了几天也全然忘记。

    只知道心境非常凝重情绪无比坚定。我在细细地回忆我在回忆中度过了自己混沌蒙蔽的最后日子——和风细雨春花秋月那些往事让我的记忆充实而饱满。喜悦还有哀伤痛苦还有快乐。生命有一种光辉在这个时间这个病房照亮了我的视野。我的世界清晰闪亮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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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拆线了。纱布一圈圈地绕开眼罩从我的眼睛上小心翼翼地被人揭下来。

    “试着睁眼慢慢地睁开别太着急如果觉得不适应的话千万不要勉强——”病房里人很多我的主治大夫们在病床边围成一圈我感觉他们的声音有点忐忑不安。从理论上说这些医生都是咱们国家医学界各学科领域著名的专家学者都是杏林国手活人无数面对一个普通平凡的病人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

    但是我也知道我的健康眼下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政治任务必须做到的。

    所有的人都很期待又都有点紧张我也是这样。

    我开始尝试睁眼然后我慢慢地——看见了。

    柔和的光线逐渐清晰的景观屏声静气的人群中我看见了她。

    是的视线还没有完全打开重生后的第一眼就见到她站在我的身前。

    泪水终于奔流下来饱含悲欢无尽忧乐。

第243章 完美

    我看见了——苏静美。

    人群中她亭亭伫立在那里静静地凝望着我。还是那样熟悉的姿容——两手环抱胸前下颌微微扬起神情淡定从容目光悠远傲岸绝代风华冷艳无双最炫丽瑰美的那朵玫瑰。

    我呻吟一声闭上了眼睛热泪长流无法抑止我感觉自己被重重地击倒了。

    往事历历一幕一幕。在雪地里在悬崖边在海之角在山之巅在午夜梦回之间在时光岁月之前我的秋叶就在身边。

    所有思绪猛然涌上脑海根本来不及起身相迎——这一瞬间我糊涂了。

    哭。

    除了悲苦除了激奋除了伤痛除了冲动我的生命究竟还剩下些什么?

    是的我肯定自己什么都没有了除了回忆除了哭泣。

    这大半年时间以来自从玫瑰凋谢秋叶飘零的那一刻起我就再没有掉下过一次眼泪。死亡象一只森冷残酷的秃鹫随时随地盘旋在我头顶命运又象一部最疯狂的过山车在地狱的火山岩浆中呼啸穿行恐惧电影随时上演——惊惧痛楚、愤怒仇恨、绝望悲恸、心丧神死每时每刻我都有**将泪水喷出眼眶。但是事实上我无法做到这一点我欲哭无泪诉告无人。

    而现在我看见了她。终于我可以释放出我的泪水。

    涕泗横流嚎啕痛哭。我的神志一片混乱不知所云。

    ………………………………

    这是一套相当大的高干特护病房身周人有很多此时却一片寂静除了我的恸哭声没有人说话。他们全都沉默地看着我神色充满悲悯同情。还有那些年青的护士mm们眼光中又有些好奇——应该说她们弄不清楚眼前这个网络传说中有着铁血意志、寒冰烈火一样性格的男人为什么突然之间会跟个孩子似的冒出来如此多的泪水哇哇大哭不止不休。

    我的哭泣持续了几分钟因为太用力弄到眼冒金星耳鸣鼻塞脑袋里嗡嗡作响。事实上到后来我完全意识到自己的莫名其妙。

    上官仪平静地看着我哭冷冷淡淡不动声色。其实我已经非常非常地清楚她不是苏静美。

    我想立刻停止这样无厘头的泪奔表演但是只能说哭泣这玩意还真不是想停就能停得下来的真他妈郁闷。更烦躁的地方在于胳膊固定在胸前的纱布里脸上眼泪鼻涕一大把我还没办法抬起手来擦试一下晕死了。

    “毛巾!”我一边呜呜咽咽一边大声提出要求。

    房间里的人们如梦初醒。“快快快——毛巾!”护士mm们乱成了一团。看起来大伙儿还真让我这倾城一嚎给弄傻了。

    “他的眼睛刚刚恢复这么哭没问题吧?”上官仪在向身旁的医生们问说话的时候她的视线停留在我身上并不偏移。

    “没问题完全没问题——”一个白苍苍貌似老教授级别的专家赶紧抢答结结巴巴地“可以刺激泪腺湿润眼球有助于输泪管的通畅从医学角度看是个好现象。”

    “哦。”上官仪好象放了心她看着我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那就——继续吧继续哭不要停。”

    嘿!这叫什么话!

    我终于停下来了。我靠!

    “沈宜修——”在特护mm把我的脸擦拭过两遍以后上官仪又说话了“你必须稳定情绪端正心态。过几天等你的手臂拆线后会有一个新闻布会你得提前作好心理和思想上的准备。”

    我望着她没有吭声我正在调节视线焦距。从混沌空间归来我努力让眼睛重新适应这个已然陌生的世界。她的形象在我眼前渐渐清晰渐渐明朗。

    上官仪还是苏静美其实这根本不成其为一个问题。两个人的外形差别很大甚至不存在什么可比性而且上官仪的样子明显比苏静美要成熟得多虽然具体年龄我观察不出来。

    那——为什么误会?因为美丽因为风范因为她们共同的特质——倾国倾城绝世佳人。

    可以说到目前为止我对女人的看法见地应该算比较完整的了。我不缺乏见识也没什么有女皆美天下大同的女权思想不至于一碰见脸蛋身材漂亮点的美眉就赶紧用到上述八个字的形容词——有这种表现的男人只能说是花痴或者刚从军营或者牢房里释放出来的。

    但是对于上官仪跟苏静美两位除了用到那八个字我再也无话可说真的。

    女人的完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究竟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当得起这组至高无上的形容词?

    以我之愚见女人的容貌和身材绝对不是第一位的甚至年龄也不重要那些都是表象。完美来自她们的智慧、学识、气度、风韵、仪态、修养、个性、心理当然也包括她们的地位、声名以及身处环境、人生阅历她们经历时间和岁月的积淀是自然与社会最伟大的合作成果人杰气灵天赋恩宠。

    这类女性在她们之前我能够知道的也有。比如说我们熟悉的宋氏姐妹倾国倾城绝世佳人——我在网上看过她们六十岁以后的照片还是只能说一句即使老去她们也依然完美她们是女人的典范真正的母仪天下。

    是的无可挑剔绝无瑕疵就是这样。上官仪还有苏静美都是这样。

    ………………………………

    而此刻完美的上官仪正淡淡浅浅地看着我。“沈宜修——”她的声音象轻风一样柔和她的目光象阳光一样温暖她的眼神象大海一样深邃。“你准备好了吗?”她在问我。

    有点晕。

    感谢苏静美我想如果不是跟她在一块呆过不少的时间我应该对此类完美严重缺乏免疫力——所以现在我能够清醒。“呃仪姐——”我又看了上官仪一眼小心翼翼地说“能提个要求吗?”

第244章 懂你

    上官仪好象知道我要说点什么。“跟苏静美有关对吗?”她的笑容很浅有点嘲讽的

    意味。

    我不好意思地点头自觉心思给人窥破有点无趣感。

    她凝视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想有必要提醒你就是关于你和苏静美的关系。”她的笑容渐渐收敛神情严肃下来。“这一点上我们取得过共识不是吗?”

    她在问我却没有等待我给她答案。“你没有权力再提她的事情从现在开始你的任

    何一个行为都与她无关。”她说“苏静美的情况也不需要你操心组织上自会处理。”

    我呆了一下。“是的我明白。”我喃喃地说“对不起。”

    “还是让你了解一下吧从你的情绪考虑。”上官仪摇了摇头说“但是——最后一次。”

    然后我在病床对面的挂壁电视里看见了她。

    苏静美坐在一个会场里。

    好象是组织在长川专门为她召开的澄清鉴定会。在会上我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长川

    头头脸脸的官员都有参加——市委秦副书记、纪委陈书记、政法委耿书记、检察院6检察长

    、法院邢副院长我统统看到了。甚至我还看见了省委周书记的列席封疆大吏果然气度

    不凡言笑晏晏从容潇洒。

    主持会议的领导样子很年轻我不太熟悉——估计就是那个小任书记吧。他正在言

    狠批长川的前任市委书记。小任书记说蓝正德这个**分子为了个人私利打击报复

    排斥异己一手制造了这起错案组织上洞烛其奸拨云见日终使真相大白沉冤得雪。

    云云。

    苏静美静静端坐在主席台的第一排依然象一尊冰雕雪凝的玉观音清清淡淡冷冷冰

    冰默然漠然无声无息。她的神情平和安祥没有激动没有愤怒没有喜悦也没有哀

    愁好象身周这些热闹跟她没什么关系又好象是一个大德高僧已经参禅入了定。

    小任书记的言讲完了主席台上的人们集体鼓了掌。周书记侧头注视长川未来的主政

    者目光慈和脸现鼓励。

    镜头转到苏静美的脸上时我终于看清楚她的表情——完全没有表情。而且她的样子跟

    以前相比没有任何变化除了眼神疲累黯淡之外。

    “感谢党感谢法律。”终于听到她开口说话了声音也平淡毫无波动毫无色彩

    平铺直叙直奔主题。现场很安静人们都在等待她更多的感激表白但是她不说话了。

    又停顿很久之后她抬起头来直视镜头——在我的印象里从来没有这种时候——“

    我会永远记住我一定不会忘记。”她说。我看见了她眼里的泪光如此忧伤。“感恩我

    会的。”她看着我声音轻细微弱但是很坚决我能听见。

    我也目不转睛地看着苏静美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神深情不悔——我想我明白这

    个意思——这些就是她想告诉给我听的。

    是的我知道不会错。

    没有人比我更懂她。

    上官仪把电视关上了。

    “行了吗?”她说“还有什么要说的?”

    想了很久后我说“没有了。”

    “感谢党感谢法律。”我又补充一句。

    ………………………………

    五天过去后我的手臂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等不及了事态情势刻不容缓必须着

    手解决。

    在大会堂紧急召开了一个新闻布会规格非常高有各国记者参加还来了无数国

    内的媒体。

    白日做梦的状况对我来说当然是家常便饭经常出现的但是这一次绝对是最离谱的

    一个白日梦——是的做梦都没想到过我居然能气宇轩昂地出现在大会堂某某厅的主席台

    最前列并且在宣传上享受最高待遇所有镜头都围着我转悠真幸福。

    呃——其实真想说的是很麻木我其实——没有感觉。

    布会开始前我端坐在主席台面前的会议桌上摆了一块金色铭牌我盯着它反反

    复复地看了很久然后呆。牌子上写着几个字:沈宜修/横刀灬一笑——个人看法这是

    有生以来到目前为止我所见过的最奇怪身份介绍居然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种大雅之堂

    的视觉中心位置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办的事实在不太严肃纯属搞笑版我就是这么想

    的。

    我的左边坐着一位新闻言人右边是另一位言人。我觉得该情景就象一块肉夹

    馍——我就是那片肥肉。然后开始了先左边的言人唠唠叨叨地说了很多话接着右

    边的言人答记者问。他们都是这样——一边言一边用手指我把我展示给大家看力图

    做到言之有物引证有据。

    而我呢拿出了百分之二百的耐心和配合度参与到这场盛大的演出中来不厌其烦。除

    了胳膊不太灵便、动作稍显僵硬、面对镜头无法搔弄姿卖弄风情之外其余时间基本上

    做到了彬彬有礼含情脉脉。我面带微笑随着言人们的手指指向朝各个方向频频颌

    微微点头呈幸福健康状脸上表情颇为陶醉。

    最后轮到我言时也没出什么大的意外。

    按照事前的排练我背起了稿子。告诉大家说我就是横刀灬一笑我现在很好很高兴

    自由快乐健康美丽沐浴在无限关怀的阳光下幸福象花儿一样开放我对未来的生活

    充满信心。

    当然在说话的最最后因为我这个人无组织无纪律已经成了习惯居然不知不觉地脱

    了讲稿跑了台词这让边上的言人们表情相当晕眩估计当时冷汗就下来了。

    我说“感谢党感谢法律。”然后我直视离我最近的一个镜头上面印着www.uu234.combsp;size=4>的那个。

    “我也会永远记住我一定不能忘记。”我说“我也会感恩。”

    是的。我会的。

    这是我想说给她的。

    她一定能收到。她一定能了解。我肯定。

    没有人比她更懂我。

第245章 白痴

    直到新闻布会结束我脸上天使般纯洁的微笑依然停驻继续保持了两天直到上官

    仪对我火。

    从客观上说此次高调无比的横刀展示会完全没有收到预期效果而且从某种角度判断

    甚至引起了相当激烈的反弹这一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除了我。

    又开了一个宣传协调会在外交大楼的多功能会议厅里。参与部门分别有宣传、文化、

    信息产业、广电总、新闻出版总等等等等。

    主持会议的就是上官仪。

    因为是临时紧急召集没有会议章程的小册子所以我也不知道这个协调会究竟规格如

    何、档次怎样但是从与会者们身前的铭牌上看好象是非同小可。

    上官仪面沉如水表情凝重在会上点名批评了几个部门说他们没有让舆论宣传真正

    起到喉舌作用引导民情从鼓舞人心和振奋精神这个意义上来说工作没有做细没有做

    好云云。

    身周的同志们神情都有点惶恐不安会议厅里相当安静除了上官仪的讲话只有秘书

    们记录时敲打键盘的沙沙微响。

    我混在人堆中歪着脑袋无所事事琢磨着自己面前的牌子笑。也不知道哪个白痴脑

    子不好使居然把这玩意又摆我桌上。我在想是不是横刀灬一笑这字眼往后就算咱这职务

    身份了?好象这就跟定咱了嘿嘿有意思。

    然后上官仪火了。

    “沈宜修!你在干什么?!”她站在长条会议桌的远端冲我大声喊了一句吓我一跳

    赶紧抬起头来然后现会议厅里所有同志们的眼光集体盯在我脸上。有点愣猛地找

    到一种上课时弄小动作给老师当场擒获时的羞耻感——往事不堪回啊。

    “瞧你笑得那个样!你白痴啊!”上官仪的喝斥丝毫不留情面而且绝不温文尔雅。“

    拜托你不要那么假好不好?你以为这是在玩游戏吗?”

    我脸上的笑容终于停止下来有人递了个麦给我。“呃——”看着周围同志们责备的目

    光我有点无地自容的想法“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是——”

    “可是什么?你想找什么借口?!”上官仪打断了我的结结巴巴“你没有自动自觉地

    投入到这项工作中来!”她在会议桌那头踱了几步用手里的金属棒指点身后的大屏幕——

    那里正播放着新闻布会的现场录像。

    我汗了一个我看自己那样儿确实有点象白痴。

    “你不是个机器人也不是什么牵线木偶!”上官仪的语气相当愤慨“没有人胁迫你

    没有人控制你!你坐在那里是从党和人民的利益出修正错误澄清事实你完全是

    自自愿的!”

    “哦当然。”我说“我绝对是自觉的没说过我不是啊——”

    “问题是你得让人们相信我们!你自问做到了吗?”上官仪的声音越来越高。“现在外

    边的舆论都在传什么你知不知道?说你身不由己——”

    “哎哎哎行了行了——”我打断了她的话“这也不能全赖我!”我抗了个议。

    领导同志们盯着我的目光都有点不知所云但是显然大家的组织纪律观念都很强大即

    便莫名其妙也没有人交头接耳嘀嘀咕咕什么的。

    上官仪冷笑一声手里的金属棒在会议桌上敲打几下“那你说说这事怪谁?谁应该

    负这个责?”

    “我前面都说过了你们没人听啊!”我大声反问她“横刀是谁?他活在什么地方?

    在网络上啊!你们弄我到主席台坐着谁能认识我?谁能熟悉我?谁能相信我?坐那不就跟

    个白痴似的我还能怎么着?”

    同志们的目光刷地一声又奔上官仪去了显然我这话应该还是相当有见地滴呵呵。

    上官仪双手环胸踱动了两步好象在沉吟。过了片刻她抬头望着我说“也许是这

    样吧。那——你的看法呢?应该怎么办?”

    “好办啊!”我说“上网!”

    ………………………………

    各部门紧急行动起来联合的。

    稍事休息后我随着上官仪又匆匆赶往信息产业大楼。该大楼接待厅外一行人迅

    迎上前来冲我们打招呼。

    “上官博士您好。”领头居中的这位有点面善电视上经常有看到好象是那个谁谁

    谁此刻他的表情严肃而恭谨。“主要是各大网络媒体对吧?接我们通知在北方的这些门

    户站都来了正在会议厅里等着您看还应该准备哪些地方——”

    上官仪把手挥了挥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她转脸看着我“沈宜修你准备一下再开

    个新闻布会——”

    “什么啊?晕!”我说“又来开个什么会?烦不烦?”我的声音挺郁闷“给我一台

    电脑能上网的就行弄那么复杂干嘛?”

    是郁闷。说实话我还真不想坐那主席台上再白痴一回。

    大伙儿的眼神又全落在我脸上。看得出来大家都郁闷。

    上官仪倒没什么表情她又考虑了一下。“这样啊?”她边想边说“这样也行用你

    的工作方法直接在网上言吧这边搞个网络直播。”

    我高兴了。“这就对了多简单啊一个事也不用惊动那么大劳民伤财。”我说。

    三分钟后有人报告说准备好了马上可以开始工作。

    离开接待大厅时那位面善的领导同我握了握手目光里充满鼓励“去吧。”他的声

    音也很恳切“争取把事情办好让网络这块早日恢复秩序——”

    “哦好的我一定尽力。”我说。

    “呃还有——”我又说“您是信息产业这块的领导对吗?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

    领导握着我的手样子和蔼可亲“提吧尽管提。”他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接下来我了一连串的问题“这个光纤为什么这么贵?谁

    规定的?什么时候才能便宜下来让咱老百姓也能享受享受百兆待遇?现在这带宽太慢了

    跟个蜗牛似的您不觉得吗?”

    “早就在网上提过这事可是没人理我啊还有手机这块也归您管吧?这个单向收费—

    —”

    领导愕然看看我又转脸看着上官仪有点不好理解的样子。

    上官仪美目冲我一瞪“胡说什么啊你扯些没边的事还不快走!”

    我嘿嘿一乐放开领导的手得意洋洋地跟着出去了。

第246章 虚构事件

    我坐在电脑前愣中。

    手没有痊愈当然打不了字我还是得靠嘴巴来说书口授机宜才能对付。但是完全没

    有感觉我结结巴巴地说了几句立马就停下来脑袋里云山雾海懵懵懂懂扯得辞不达意

    地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这是在信息产业大楼一间相当伟岸壮阔的工作室里现场所有人都屏声静气地盯着我看

    大家都在紧张。横刀现身网络要跟人们见面对话这个消息通过各大媒体不遗余力地宣

    扬鼓噪早已传遍天下现在网上无数人涌在无数坛子里等待继119及网文小说事件

    后横刀的又一次公众言论。网络直播已经开始各大门户论坛也全部开放准备同期传达

    言万事俱备就差我嘴里吐的这把东风了。

    但是秀逗了糊涂了我居然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真他妈郁闷。我摸着脑门尴尬

    地现自己原来找不着北了。

    负责记录传文的是俩小伙子坐在我对面瞪着眼睛有点不知所措目光就跟探照灯似

    的在我脸上刷刷刷地游走更让我心烦意乱。

    “谁让你们坐那里的?”我一把站起身来突然有点莫名其妙的愤怒“***长得比

    我还帅打算恶心人哪?滚滚滚一边凉快去——”我想我知道自己混乱的根源了这让我

    想哭。“换个姑娘来要年轻漂亮还得码字快的!”

    边上的上官仪表情很不满。“什么脾气?”她恼火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把脸别开了。“对不起习惯不好。”我面无表情地说。

    要求立马被满足倒霉的帅哥们仓皇离座下场换人。上官仪不再说话也把脸别开了

    她的眼神有点悲悯的味道。

    望着对面表情略显局促的女孩我心里有点唏嘘有点感慨。我在想自己正在做的这

    些事情如果她还能了解不知道会不会又一次遭到鄙视。

    是的菲菲。

    思维纳入习惯的轨道后终于沉重地动起来。

    先当然是自陈身份说明状况。我告诉人们我是横刀秋叶与横刀一书的作者

    网文事件的当事者所有问题的始作俑者我对几个月来舆论的混乱负全部责任过往的一

    切都是来源于我的错误判断我误导了大家。但是就象大家在新闻里看到的一样我不但

    没有死没有被禁锢而且活得很好很健康——党和政府挽救了我把我从悬崖边上拉了回

    来我获得了新生。现在我请求大家原谅我那些偏激任性的无组织无政府的错误言行同

    时希望大家能和我一起恢复冷静停止言论攻击为网络环境的安静和干净作出努力、贡

    献力量。

    对面女孩的拼字度果然很快运指如飞把这些温文尔雅的话语同步送入各大论坛置

    顶。现场的人们松下一口气来全体钦许地看着我面现鼓励——除了上官仪。

    她的样子严肃郑重好象没有理会我具体在说什么貌似心无旁骛。而且她跟我一样

    眼睛也盯着对面墙上一长溜的大屏幕液晶屏——那里接驳网络现在正显示网上各大论坛里

    的不同反应。

    依然是那个比喻——就象一瓢水泼洒进油锅这番悔过台词一经出台立马闹翻了天

    网络瞬间沸腾无数跟帖涌了上来每一个论坛里都是情绪非常激动——悲哀失望、惊讶

    愤怒——怀着兴奋好奇期待关注诸般心情在安静等待的人们根本无法接受这个忏悔的横刀

    坛子里充满谩骂攻击有人甚至说那个无惧无畏永不退缩象铁与血、冰与火一样的横

    刀早就已经死了现在跟他们说话的这个纯属行尸走肉绝对假冒伪劣。

    上官仪无可奈何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是的这些反应就是目前网络上风传的言

    论。

    ******************************

    ps:再次重申:小说纯属虚构完全架空绝无目的无非是逗个乐子散散心谁一定

    要等同现实来理解放什么小白脑残类狗p拖出去打!

    ********************************

    我摇摇头心里有点感动还有点欠疚——我承认自己的说话确实精彩欠奉不但正

    统而且和谐非常地不够横刀。我在想如果现在坐在网络终端那头的是我在看过横刀前

    面的言论和小说再来对比这番话肯定也会难以置信也会惊讶愤怒也会悲哀失望也

    会感觉受到愚弄、被人玩了。

    是的我知道。这确实不是横刀的说话方式不过没有关系下面还有那些才是。

    “我了解大家的想法罪恶和**确实值得痛恨真相理应被披露出来——横刀也是这

    么希望。”我说“但是现在这些都不再重要。”

    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看我又看站我身边的上官仪她的目光犹犹豫豫好象在询问

    这些话能不能如实记录下来。

    我没有理会她继续往下说。“我曾经有一个梦想。”我说“就是关于制约关于监督

    ——我希望有一种方式能够真正独立于体制之外存在不受压制不受威胁——这种方式

    可以让事实不被隐匿可以保证人们真正了解我们的生活状况了解事物的真相。”

    “为什么提这个呢?”我站起身来开始踱步边想边说“那是因为横刀的亲身感受

    在经历很多事情的过程中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说“我在想也许网络能够做

    到舆论能够做到。”

    “至于横刀和秋叶究竟经历过什么我的判断到底错在什么地方现在已经无所谓也

    不用再提了。”我说“先我们肯定还活着而且没有被冤枉没有受惩罚这一点我向

    大家保证。”

    “党是英明的伟大的不会让错误永远存在。”我说。

    “然后呢——”我又说“具体在我们身上生的事情真也好假也好都不再是问题

    的关键——”我说“关键是我和大家一起看见了希望看见了足以让**者作恶者惧怕

    的力量——是的言论自由舆论力量能够揭露真相能够保证错误不再被有意制造或

    者说制造错误的罪人不能逃脱惩罚必会付出代价。”

    “这是展的趋势进步的象征。”我说。“也是党一直在努力的方向。”说到这里时

    我停顿了一下望着对面那女孩她还没有把我的话上去。我又侧脸看上官仪现她

    的视线正停留在我脸上她的样子若有所思。

    “传吧。”良久之后上官仪朝对面挥了挥手。

    应该说这一大段话有点晦涩有点隐讳还有点莫名其妙。我看见那些坛子里稍稍安

    静了一点应该大家都在努力思考横刀的意思。

    “是的通过横刀的经历相信大家都看到了。”我又说。“就是舆论的力量权力的

    监督。以及党的决心和意志。”

    这些话我想能够被那些关注政治关注事件的人们思考。他们应该能够理解我的意思—

    —就是一个**型的个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预防体系是怎样保证错误不会重犯不会随

    时随地都有无辜的人们为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付出代价受到惩罚。

    所以人们思考过后依然不能接受。过了一会儿很多帖又上来了大家都在表示怀

    疑他们说我提的这些——比如言论自由比如权力监督的实现如何证明?怎样证明?谁来

    证明?

    我笑。“民主在展。”我说。“我可以证明甚至可以举例。”

    “大家可以表达怀疑的意愿可以提这样那样的尖锐问题不被追究可以在我说完话之

    后对我用到控制洗脑妥协投降这些字眼来表示异议这就是言论自由。”

    “具体而真实。”我说“我可以保证没有人会因为大家提出这些而惩罚你们你们

    不用担心会付出代价——这就是民主进步的具体表现。”

    “想想以前吧。”我说“什么时候有过这样自由的言论时期?曾经有过多少因言兴罪

    的案例?文字冤狱难道是只个故事从来没有生过?”

    “有很多史实我就不谈了。现在横刀绝对一个很好的例子——我表过那么多过激

    的言论现在居然还能坐在这里跟大家聊天对话大家应该感到欣喜。足以证明观念的进步

    言论的自由。”我说“党在为保障人民的权利持续努力。”

    应该说这这番讲话很有效果立马给火爆的坛子里降了温直接可以观察出来——坛子

    里的帖子依然满天飞但是那些激烈尖刻的言辞少了许多应该大家对比例证回顾史实

    理解了我的说法吧——当然能够理解因为我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要相信党的决心和意志”我说“打击犯罪惩治**反对集权实行民主这些目标

    都会实现但是需要时间。”我说“横刀经历的那些事情依然处于调查之中也需要时

    间来证明——我的判断是错误的我的小说是虚构的——这些都需要证明都需要时间。”

第247章 小人

    应该说这这番讲话很有效果立马给火爆的坛子里降了温直接可以观察出来——坛子里的帖子依然满天飞但是那些激烈尖刻的言辞少了许多应该大家对比例证回顾史实理解了我的说法吧——当然能够理解因为我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要相信党的决心和意志”我说“打击犯罪惩治**反对集权实行民主这些目标都会实现但是需要时间需要一个过程。”我说“横刀经历的那些事情依然处于调查之中也需要时间来证明——我的判断是错误的我的小说是虚构的——这些都需要证明都需要时间。”

    是的时间我说。最好的魔术师最棒的转换器我们大家都需要。所有的改变最终都会由它来完成——即使这种改变在时间之初是如何地不能被接受。

    我承认这是一场艰难的对话艰难来自于我的陈述方式——事实上我选择了一种沉闷乏味抽象空洞的方式来陈述观点实在太他妈象政治了这让我有点晕眩。

    产生晕眩感的另一个原因在于上官仪。

    她双手环胸静静地站在我身后一言不地盯着我眼神凝固让我心里直毛。在她身旁政治排成一溜也在注视我观察我。呃我的意思应该是指政治家——那些委员候补委员们眼也不眨地看着我夸夸其谈大话连篇这带给我相当大的压力我背脊凉嗖嗖地找到一种关公面前耍刀的惊心动魄感。

    我的晕眩与恐惧如此具体真实以至于在多说几句话以后我不得不停顿下来努力重新整理思维理一理脑子里的头绪万千。

    人们看出我的紧张来——确实紧张了我频频回仓皇狼顾越说越不得劲——这才现就算经历得再多我其实也还是个小人物这样的大场面下真没办法做到安之若素心平气和我觉得这样的工作方式对我的心理素质而言绝对是一个严峻的考验。

    “没有关系你做得很好。”上官仪突然走上前来在我肩头拍了拍她在安慰我“正象你所说的言论自由——只要不违犯法律你有按照自己意愿表达观点的权力。”她说“而且这个权力人人都享有。”

    “哦。”我侧过脸去让人擦试额头上的淋漓冷汗“谢谢。”我说。

    “继续。”上官仪微笑“让人们了解他们的权力让他们畅所欲言。”

    “哦好的。”我说。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跟大家探讨起很多话题来——体制改革、民主进程、司法体系、审判制度等等等等。

    我从自己的切身体会出坐而论道把这些大且抽象的政治名词具体分解泛现实化地跟若干坛子里有兴趣的人们自由切磋了一回同时我们一起热烈地憧憬政治的未来。

    这不是什么对话其实是一次无边无际的海聊不知道有没有谁试过?估计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因为咱这硬件条件没得比啊!看看身后这个强大的团队队容晕没想过真没想到过。

    我在电视墙下来回游走看那些不同坛子里的热帖回文应答直喷到口吐白沫面红耳赤。对面的拼字员mm已经明显不支对付这种以一当n万的海聊对喷大场面她火候还差得远节奏不到度上频频告急。于是人手不断增加更新由2p到3p再到4p5p后来达到七p之巨而且随着讨论**的到来貌似每位mm都忙得不可开交马不停蹄地把手上键盘敲得哗哗乱响将这间偌大的工作室弄得热火朝天就跟一生意兴隆的网吧似的。

    老实说如今这年头不到网上混可千万别吹嘘自己见多识广学富五车。天下之大能人之多到地方才能感觉出来——大隐隐于网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比如现在的万人战聊天过程中我就明显感觉自己储备不够底火不足面对网友们抛过来的那些越来越复杂越来越高竿的问题我有点抵挡不住在规避了n次攻击以后我转眼望向上官仪用目光向她求援。

    上官仪好象没打算为我提供什么支援。“随便谈。”她踱了几步慢慢悠悠地说“没有谁规定你怎么做——想怎么谈就怎么谈这是你的战场。”

    没办法于是我只有老老实实地回答——这个事情不好说这个不能说这个我不会说云云。不过也没什么这几个小时过来气氛明显缓和了人们跟我的探讨已经向学术领域倾斜那些愤懑的情绪淡化了许多。再到后来大家开始就一些无法从我这里得到答案的问题展开激烈互辩并且要求我的评判仲裁每个坛子里的空气都很活跃。

    我松下一口气从大家的反应来看我知道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战略目的基本达到。

    是的这确实是一场战争——我的目的并不是要战胜谁只是希望人们了解几个意思:一横刀没有死去精神和**都健康完好;二横刀没有被割喉没有被洗脑他是自由的依然可以说出自己要说的话;三所有其他事情留给时间证明。

    ………………………………

    事态的展其实都在我的预料之中。事情的解决也并不困难但是——只能由我来完成因为横刀确实是整个事件的系铃者只要人们相信是出于横刀本人的言论解这个铃就不存在什么问题。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我们一直保持这个工作状态随时响应人们的沟通意愿和他们聊天对话探讨研究。战果不断扩大网络情绪慢慢被疏导世界渐渐清静最后终于尘埃落定。

    ………………………………

    当然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这样无言的结果——我看见很多尖锐的叫骂从来没有停歇过说横刀其实是个两面三刀的墙头草背弃了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忘记了很多不该忘却的记忆而且虚伪、装B——横刀的本质就是个卑劣无耻的小人。

    对于这些意见我无视——骂也好赞也好冲我而来的言论已经完全无关大局——而我的神经在这一点上自信已经磨砺得足够粗壮也就是说至少现在口水是淹不死我了。

    ………………………………

    当然心难免会有点痛楚。因为这样的话语绝对诛心。

    呃也无视吧。我想。

第248章 退出江湖

    究竟连续奋战了多少天我已经忘了。

    只记得自己一直泡在网上泡在坛子里泡在信息产业大楼这间设备精良装饰考究的办公室里无时无刻不眠不休。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从事的其实是一项相当耗费精力的工作。头晕目眩气荡神摇我以不可思议的度消瘦下来很快呈现一副形销骨立独立寒秋的模样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我知道工作强度绝不至于带给我如此大的压力不至于让我消瘦不至于让我神伤。我在网上生涯中曾经有过那么多次聊天或者说对喷的时候这一回绝对是最梦幻的经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身旁助手们有着极度驯服的配合俯帖耳惟命是从;身后伫立级豪华的团队阵容政治海洋深不可测;我的生活细节受到最细心的照料周到殷勤无微不至。事实上这种规格待遇是任何人任何一次上网都不可能享受到的这让我的工作方式看上去从容潇洒高贵而绅士。

    但是——我仔细回想一下其实好象这些都是多余的我不太需要。从经历上来看我可以很卑微很低调地工作——只要活着只要一部手机只要一个工棚我就能正常运转我就能驰骋网络傲啸江湖好象就是这样。

    是的网络江湖。我完全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的江湖曾经是那样热血沸腾、汹涌澎湃现在我却试图让它冷却下来安静下来。我一手制造了混乱却又希望重归秩序我曾经为我的刀我的笔系上爱和恨的风铃系上铁与血的旗帜我痛苦而兴奋地投入战斗带着我的全部漏*点;现在我却不得不怀着另外一种痛苦亲手将我的铃我的旗帜撕解开来不再有兴奋不再有漏*点——是的我背离了本源背离了爱恨背离了网络背离了自己的江湖我从最激烈的战斗中抽身而出我做了逃兵并且心甘情愿地接受耻辱我不再横刀。

    所以痛了瘦了。

    这么多天以来我一直在网上但是不在Q上。

    我不敢上Q。我的Q里有我的书友——那些最铁杆的支持者最坚定的朋友们。他们为我做过无数高难度的危险动作呼吁呐喊转帖文在铁血冰火的过程里我们共同经历一起成长。我的Q曾经是我最安全可靠的大后方。但是现在后方变成前线我的朋友们变成了最毒的毒蛇。来自他们的攻击痛入我的血髓。

    在告全体网民的公开声明和言之后我登6过自己的群我想了解朋友们的看法我想跟他们沟通一下解释一下——但是没能做到这一点我很快地关Q下了线。

    因为面对拷问我张口结舌无言以对。不能承受之重。

    丸子、冰还有藏宝。是最尖刻的打击者他们的谩骂让人心悸。

    “为什么还要上来?”他们问我。“你把大家都当成了sB其实你才是最大的sB!不是所有人都会被你蒙蔽知道吗?——因为我们听过你的誓言。”

    “………………”我无语。

    “记得你曾经告诉过大家什么吗?你不要政治只要真相你绝不退让你会誓死抵抗——这些话请你再重复一遍。”

    “………………”继续无言。不不不不会说不能说我也不想说。我想。

    “如果不打算说话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也不会再听你说什么。现在请你离开这个群滚出去。”他们说“这个群是横刀建的你没有资格呆在这里——你毁了誓言毁了秋叶毁了那么多盼望真相的期待你也毁了自己的小说你不配横刀。”

    “………………”我沉默了一会儿。在这里我无法高谈阔论也不能讲什么豪言壮语。沉默之后只能退出。

    就这样我滚了出来一句话也没有说。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就这样我离开了我的朋友离开了我的江湖我的世界。

    就这样在n天以后在网络上在论坛里我觉得那些应该陈述的话语已经全部到位空谷足音野渡无人横刀的经历不再被人们关注——或者说就算有人继续关注也是以对我的谩骂和侮辱为方式——是的结束了这些不再重要。在征求同志们的意见后我把属于自己的所有横刀Id全部删除彻底删除一次性的以永不恢复的方式。

    事实上很痛。但是没有后悔。

    是的不需要后悔——横刀的故事已经讲完了。这个世界不再需要横刀。

    ………………………………

    我的病情又有了反复有点烧。据说是连日疲累引的。还据说我必须卧床休息。

    “好好躺几天安心养病不用考虑太多。”上官仪在我的病床前踱来踱去她的模样非常平和。“事情解决得很好。”她说“你表现得很成熟。”

    “哦谢谢。”我说。

    “舍弃小我服从全局。”上官仪说“大家对你的做法都表示满意。”

    “谢谢。”我说“那么现在事情做完了——我会得到什么样的处理?”

    “处理?”上官仪微微一笑“你已经被处理过了不是吗?嗯——或者说你正在被处理的过程中。”

    “留党察看——你的表现很重要。”她说“努力工作吧。”

    然后她好象准备离开病房但是在门口又停下了身子。她站在那里考虑了一会儿才又回过头来问我“还有——”她说“告诉我你的工作意义。还有你的生命目的——你为什么而活?”

    这应该是一个相当严肃的问题。我略微考虑了一下很快给出答案。“感恩。”我说。

    “组织让我获得新生我必须感恩。”我又补充了一句。

    上官仪又笑起来。“是吗?”她看着我说“很好的想法。”

    “养好病吧争取早日康复。”她说“领导人要接见你。”

    “领导人?”我感觉没听得太明白。“哪位?”

    上官仪没有回答我。她的脸上有神圣的光芒。

第249章 惶恐

    转眼到了三月底正是最好的季节春意盎然。这才现跟我以前揣摩想象的确实不太一样原来北方的春天也可以很温暖。

    在床上又躺了差不多半个月有余每天扎针输液灌汤换药渐渐地身子不再滞重手上慢慢有了力道我的气色也一天天好起来自我感觉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

    病情的具体那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反正就感觉这部队医院的医术挺高明对咱的护理照料也精心就跟养朵花似的小心翼翼搞得我都不太好意思我甚至在琢磨是不是出院以后得写封感谢信送面锦旗什么的过来也好表示一下我这敬佩之心感念之情。

    就是有点无聊。上官仪这些天一直没有出现好象平空消失了这让我觉得颇为失落——因为找不到可以说话的对象。而且我现前段时间频繁出现的探视人群也跟着一块消失再无影踪——虽然并不觉得这样那样的探视能更快更好地带给我健康但是毕竟闷的时间一长不太自在。

    当然无聊和烦闷没有持续太久我终于等到了接见——哦不对对于我来说应该称为晋见。

    事实上在此之前我没有感觉到在等待我并不知道会有这么一次晋见也没有谁具体告诉过我什么。

    那天我正带着两个小护士在医院的花坛里转悠呢我一边活动身子一边跟她们开些不着边的玩笑逗她们说话企图达到解闷散心的目的。

    是新换的班过来的这两位不太熟悉以前没见过的军装护士mm年龄不大气质不俗长相都很养眼而且看得出来训练有素品位极高。此刻她们集体呈现彬彬有礼斯文矜持状跟在我后边对我说的那些撩拨话语报以很有礼貌的微笑。

    我用手指着坛子里的花花草草讲了一个很无聊很夸张的成*人笑话抖了两个包袱然后把自己弄得乐不可支哈哈大笑。

    “长您很幽默。”军装mm们说说这话的时候她们脸上挂着礼节性的微笑依然斯文依然矜持这让我觉得有点无趣。

    “我不是长。”我郁闷地说“都告诉过你们一百遍了你们不能这么叫我。”

    “是的好的长。”她们依然保持十五度微笑依然很有礼貌。

    晕。

    我讪讪地收起了笑容开始看坛子里的花。持续郁闷中。

    确实郁闷因为自己这身份。我现在的身份——莫名其妙。我不是什么长这个可以肯定绝无疑义。但是连日来我驻扎停留在这个部队总医院的高干病房里免费疗养享受特护待遇看起来真的貌似长真是晕只能说句莫名其妙。

    我现在到底是谁?这个问题值得深思。

    然后我的有关身份的定位思考还没来得及全面展开同志们就来了。

    一群人出现在我面前有军装也有便衣他们走过来的姿势职业规范步伐坚定有力。领头的是位便装的中年同志表情肃穆神色庄严从外形上看倒没什么特征瞧不出身份来。但是从他的气度猜测我想应该算是真正的长吧。

    “是沈宜修同志吗?”人群在我身前站定那位中年同志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然后向我提出问题。“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呃?”我说依然莫名其妙。“没问题啊谢谢。”

    “哦这样就好——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能跟我们来一趟吗?”这位同志也很有礼貌很有素养。彬彬有礼斯文矜持。

    “去哪里?请问你们是——”我有点摸不到头脑的意思。

    后边另外一人拿出个什么东西来好象是证件一类的在我眼前晃了晃。“办公厅警卫局。请你过去有点事情。”那人说。

    措不及防眼花缭乱。

    “哦——”我有点张皇感嗯好象这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大内——

    “久仰久仰——”情况来得太过突然弄得我有点慌神。我想了一下才结结巴巴地说“这个这个久闻大名如雷灌——”

    “请跟我们来吧。”中年同志微微一笑打断了我的不知所云。

    ………………………………

    坐在警卫局的车里看不见外面车窗全部拉着帘的。

    但是我能够清楚意识到自己是在朝哪个位置前进这种想法让我异常惶恐。“呃——同志——”前座坐着一位军装帅哥我在跟他打招呼希望可以从他那里找到一点状况提示。

    那位同志没有搭理我。他目视前方表情平淡漠然对我的招呼充耳不闻没有任何要同我交谈或者倾听我说话的意思。我只能停下嘴来继续在心里打鼓琢磨盘恒自己脑袋里的一头雾水。

    然后好象经过了那道著名的红墙还有那片海。

    ………………………………

    好象终于到地方了有人把车门拉开来。

    我一脸茫然地下车。然后又是例行检查。

    其实也没什么好查的——在医院临行前这一系列动作已经做过一遍现在只是重复而已——但是我完全理解。

    安全问题第一问题。

    ………………………………

    “请跟我来。”还是那位中年同志在例行程序后他向我点了点头他的样子很和蔼但是也很严肃。

    我象一个木偶傻不愣登地听到招呼赶紧跟了上去诚惶诚恐地一步也不敢落下。我感觉自己在做梦我害怕一不留神把自己给弄丢了。

    ………………………………

    再然后在一间古色古香的院落前我看到了上官仪。

    也很和蔼也很严肃。

第250章 紧张时刻

    上官仪还是保持那个恬淡的姿态在台阶上施施然地来回踱着步子眼神悠远揽臂沉思直到我们出现。

    “来了?”她停下脚步来瞟了我一眼然后告诉我说“进去吧只能有十五分钟。”

    “哦。”我跟在中年同志的身后脚下不停脑子里还是晕乎乎的我没太弄明白情况。

    上官仪侧脸盯着我目光不象平时那么从容镇定居然带了一丝紧张是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这让我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紧张起来。

    所以后来——我出糗了。

    警卫们把门打开来。上官仪跟在后边我们一同迈步进入这间传说中的上书房。

    然后见到了领导人。

    是的我看到了。就是领导人真是领导人不是传说——事实上我对他相当熟悉。

    对的就象每天都能在新闻里看到的一样领导人的样子温文敦儒平易近人一位慈和的长者。

    而且我还惊讶地现了一个小秘密就是——我们进来的时候领导人正在——上网。

    先前那位中年同志走到他的身后轻轻说了句话然后领导人就转过脸他在注视我。“你好啊小同志。”他说然后把手朝我这个方向伸出来。

    望着熟悉而亲切的微笑我的脑袋好象被雷猛然劈中赶紧一步跨上前去双手握定了领导人的手“您好您好长好。”有点语无伦次感。

    事实上这个时候我很慌乱。我直视着领导人呆然后突然觉得这样很不礼貌很不合适赶紧又把视线移开我看到旁边书桌上的电脑屏幕上打开的网页是一个政府门户站的论坛。

    “很年轻嘛。”领导人的声音也跟电视里完全一样温润和蔼。

    “是的是的。”我说然后感觉这样回答不妥赶紧又说“您也很年轻——”

    “呃——我的意思是说——”我又结结巴巴地补充“比电视里年轻多了。”

    脚抖手麻我都不知道自己具体在说的什么——天哪谁能帮帮我给我镇定!

    上官仪帮了我一把。

    她在后边扯了扯我的衣服。

    “放开手。”她低声说。

    “哦哦。”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无状连忙把领导人放开来我的手在衣服上了摸了摸我感觉很窘迫。

    领导人莞尔他抬起手来指指我“还是太年轻啊!”他说。

    先前那位中年同志还有上官仪同志都笑了。

    我很不好意思地搔搔脑门好象出汗了。

    “不要紧张嘛随便点好。”领导人微笑着说“年轻人应该要有股虎气——什么是虎气知道吗?”他在问我。

    “啊?”我说依然紧张不休——没法不紧张真的。事实上领导人的态度绝对平和安祥一点也没拿出什么君临天下的架子但是我呃只能说句我这个人见识太少心理素质也不好上不得大台盘的好象是这样。

    或者换句话说我其实真是个小白在这种关键时候刚刚来时路上想象的那些侃侃而谈从容应对的名士风度全他妈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想了半天然而除了混乱之外没有找到其他答案。“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羞愧地说估计已经面红耳赤了“我真不知道——什么叫那个虎气。”

    我在心里痛骂自己——我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痴。

    领导人注视了我一会。“坦坦荡荡浩然正气。”他徐徐地说“不唯书不唯上能够坚持真理。”他说“心底无私胸怀就能开阔天地就能宽广。无私才能无畏对不对?”

    “哦哦是的对的。”我点头的度很快频率很高。“谢谢您的教诲。”我说。

    领导人显然对我温驯的态度有点疑惑。“听说你有过一些过激举动是这样吗?”他嘴角噙笑又问了一个让我很不适应的问题。

    说到这个上面来了我很恐惧。没想到自己那些稀奇古怪的行为居然领导人都知道了真晕!只是不清楚他提的是哪一件。“是的是的。”我尴尬地说“确实很不理智我承认错误。”

    领导人摇摇头他望着身边的上官仪。“不太象啊。”他说“没你们反映的那么野嘛!”

    哦?野?突然想起来了他说的应该就是那件事。我感觉很汗我想我应该解释一下。

    “长。”我摸着脑袋一边考虑一边期期艾艾地说“呃——您给老百姓办过很多好事实事真心为人民谋福利您是一位真正的伟人。对于您除了敬仰我没有任何其他想法。”

    “我确实很紧张。”我又说。“面对伟人紧张是自然的这个您得理解。”

    领导人又笑起来很爽朗。他的视线转回到我脸上。“这是在给我们戴高帽子啊。”他说“但是我可以代表中央接受你的这个敬意或者说鼓励。”他的声音严肃起来“为人民谋福利这是我们共同的责任一起努力吧。”

    “对于民族还有国家每个人都负有责任。”领导人又说。“你也应该这样。”

    “是的。”我说。

    领导人沉吟了一会然后又看着我。“应该想办法提高自己学习让人进步。”他说“少一点偏颇少一点愤激。看待问题尽量能够全面一点客观一点这是有必要的。”

    “是的。”我说。

    “当然坚持精神是对是好的。”领导人又说“无论什么事情只要是有利于党有利于人民有利于国家我们都必须坚持绝不动摇。”

    “是的。”我说。“坚持。”

    然后看见中年同志俯下身子在领导人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话应该是在提醒他谈话的时间。

    “那好吧就这样。”他朝我点点头结束了这次接见。

    “记住你的责任。”这是领导人最后提醒我的。说话的时候他的神情郑重庄严但是眼神非常温暖我感觉那是他对我的鼓励。

    “是的我会记住的。”我说。“谢谢。”

    ………………………………

    就这样对于我来说此次晋见完成了。退出这间天下无双的书房时我的腿脚依然在颤抖不休而且背脊全是汗水**辣地——虽然这里的温度绝对宜人但是我没办法控制流汗。

    上官仪跟着我出来的然后我们一块等候警卫局的护送车辆。她脸上平平淡淡地没什么表情同时一言不让我有点吃不上劲。

    “仪姐?”我试探着了个问“没什么问题吧?”

    她终于转过脸来望了我一眼然后——我们同时伸了伸舌头吐了一口长气。

    “呃——”我有点吃惊“你也在紧张啊?还以为只有我——”

    “笨蛋。”上官仪打断了我的话她好象不屑跟我多说什么把身子又拧回去了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

    她在偷笑好象。

    呃我的笨拙慌张让她见笑了。我摸了摸脑袋觉得有点不知所云。

    正常现象正常现象我又安慰自己这可是面圣啊又来得这么突然——我等凡夫俗子有点那个小反应不意外吧?我想。

    ………………………………

    身体基本痊愈我很快出了院然后住进另一个院。

    真是这样的我晕。

    是在西山的一个去处环境非常幽雅警卫也异常森严。这里出入的人不多而且看起来都是很老的干部都是很高的级别都是来疗养的绝对。

    除了我之外。

    ………………………………

    “老干部疗养院——”从医院出来那天在车开到这个完全陌生的园林状处所我看着门口站姿笔直的岗哨战士们然后一字一顿地念那大门侧旁的单位名称我当时就有点愣。

    “是的组织安排。”上官仪面无表情地说“以后你就住这儿了八十七号楼专人负责管理你的生活。”

    “晕!”我抗了个议“我不老!不是老干部!”

    上官仪一点也不在意我想的什么。“以后会是的。”她淡淡地说。

    愕然。

    ………………………………

    组织关怀下很快我又被安排了新的工作。

    非常莫名其妙的工作岗位从来没听说过。而且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居然会这样。

    政策与理论研究室。

    副研究员。

    听见了吗?政策理论研究员——还带副的这玩意是用来干嘛的?有谁知道?

    晕。

第251章 葵花宝典与资本论

    疗养院八十七号楼是一幢古旧的两层小楼房典型的老莫式前苏风格方方正正大开大阖有着造型生猛刚烈的线条轮廓柱子倍大墙壁n厚一看就知道是产生于某个特定历史时期下的政治遗留物。当然这种味道我并不抗拒甚至还觉得有点依稀仿佛的怀旧感虽然那个年代我并未历经但是我曾经充满向往和渴望。

    是的这样的建筑有点厚重有点笨拙。但是笨拙的极致其实是优雅的风度。

    没错优雅风度。在这个越来越浮躁的世界已然消逝荡去无踪只存在于记忆之中。然而记忆中那些向往的美好——追忆似水流年人们都曾经年轻——

    青春欢笑歌声舞蹈风琴篝火白衣飘飘的年代;桦树林里羞涩的姑娘伴随红莓花儿静静开放还有无尽河流上明媚的阳光——喀秋莎。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漫的轻纱。喀秋莎站在竣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我坐在窗前貌似年龄同样老旧的一把藤椅上望着楼下花开灿烂的园圃满怀惆怅地唱歌。深情且忧郁有点象神经质的诗人而且是四处吟游的那种汗。

    没办法在这种充满怀旧气氛的环境里人的思念很容易被勾引起来进而产生歌唱的**和冲动。

    我承认唱歌的时候我确实是在思念。我想的是悬崖上展览千年的神女她曾经为我唱过这个异域情歌在天之涯在海之角。那一天风很急浪很大海的背景前有长袖飘飘有白衣胜雪。

    可是现在神女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站在我面前的却是另外一尊女神。同样的风华绝代不一样的冷若冰霜。

    这个房间很大屋角居然还有一架钢琴此刻上官仪正倚靠在琴边上不动声色地望着我。

    “您就不能坐下来弹上一曲顺便帮我伴个奏吗?”我说有种百无聊赖感……

    “不必了。”上官仪淡淡地说“你唱得很好很有感情不需要伴奏。”

    “那倒也是。”我懒洋洋地说“还有这歌可能得用手风琴来效果会正宗点——”

    “沈宜修!”上官仪打断了我的无聊她的声音严厉起来“为什么要颓废?——你的追求在哪里?你的坚持在哪里?你的责任在哪里?你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我抬起眼来看她我觉得她好象真生气了。

    上官仪是来宣布我的工作任命的。但是我对她说的那些没有一点兴趣所以我觉得无聊。

    “仪姐我也不想。”我郁闷地说“可是为什么会这样?还以为会让我去纪委——”

    “服从组织安排!”上官仪毫不迟疑地再次打断我的话“没人愿意你去那里!”

    “不会吧?”我说“那次在医院——”

    “没有人希望你去那里!”上官仪重复了一遍一字一句“说说而已何必当真?”她在冷笑“这对哪一方都没有好处。”

    愕然。我歪着头琢磨了一把她话里的意思但是没有找到结果。然后我犹犹豫豫地开口问“那——这个研究员是什么意思?我能研究个什么?”

    确实不明白而且很失望——连日来综合各种信息我可以肯定组织上会对我有一个明确合理的安排但是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个闲职好象准备把我挂起来了而且还摆出一副要让我老死是乡的架势真是不能忍受。

    “国家的政策和理论就是你的研究内容。”上官仪说“或者说国策。”

    “拜托大姐!”我冲着上官仪笑我被她的严肃劲儿给逗乐了“计划生育是基本国策。”我无可奈何地说“我就知道这个还有三国策呃这个是游戏——”

    “没人跟你开玩笑!你认真点好不好?”上官仪的样子非常恼火“你必须知道理论和政策放在国家的高度是非常重要的!意味着我们前进的方向!”她的声音很高亢“这个工作是我提的建议!我认为可以挥你的优势和长处——”

    我张口结舌地望着她脾气一边在脑子里盘算自己的长处是什么究竟怎么样才能跟国家跟前进这样的高档字眼生关系。

    上官仪回答了我。“你的笔!你在宣传上表现出来的鼓动力!”

    “但是现在你的理论层次太浅高度不够缺乏居高临下纵览全局的视角。所以先你必须提高自己充实自己——学习使人进步你需要学习。”她对我下了一个判断形成一个结论。

    “哦知道了。”我怏怏地说。看到上官仪认真坚决的态势我只能接受这样的安排——好象没有其他选择。

    “小6!”上官仪提高声音向门外招唤一句。马上有位mm悄无声息地进来站到她身前低眉敛目地大气也不多喘一口。“长请指示。”mm说。

    小6是这个八十七号楼的服务员一位军装mm专门用来负责服务咱的好象是。

    “请把楼下客厅那文件袋拿上来茶几上那个。”上官仪依然看着我眼也不抬地吩咐说。“拿给他。”又抬手指指我。

    “是的长。”小6退了出去依然悄无声息象猫一样。我怀疑她的鞋底也有个肉垫的。

    这位小6肯定算得上甲级美女——无论气质还是身材放到地方上那就是一骄人尤物男士恩宠。但是在这儿她一点也没有表现出美女们应有的傲慢态势处处恭谨有礼惟命是从跟个忠心耿耿的小丫鬟似的。呃应该说充分证明了咱组织精心调教的效果。在这个高干疗养院里这样温顺可人的mm还有很多都是用来服务或者说护理前来疗养的长们的这点我知道。

    所以我尴尬了跟在医院里一样的想法因为——我从来就不是什么高干我在这块地就是个鱼目混珠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顺啊这一点我也知道。所以每次听到小6称呼我长时我都会不由自主地羞愧有种偷人东西的心惊肉跳感我立马就会出言制止她。但是——没用。

    “长。”小6很快进来了她走到我边上恭谨地把手里的文件袋递上来她的样子小心翼翼好象手里捧着的是一个珍稀国宝一不留神就能掉地上砸碎了一样。“给您。”她说。

    我随手把袋子接过来。“说过多少遍了我不是长!”我有点烦躁说话时下意识地抬眼瞅着对面的上官仪——我可真不想让她以为我在这儿搞独立王国闭门造车地充什么老大那可真是个要命的人品问题了。

    “是的长。”还是这句。

    服了。我泄气。

    上官仪倒是没什么反应浅浅淡淡地看着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打开看看吧。”她说“领导人亲自开列的书目你务必掌握的。”

    “不管你有没有读过都请你一定温习牢记重新理解。你的思想必须增加厚度要形成正确的理论就必须有正确的历史观哲学观还有政治观这些是大前提。”

    “哦是吗?”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打开文件袋我的手有点抖抖索索感觉自己好象正准备翻阅一本绝世武学秘籍——九阳九阴独孤九剑档次的(呃题外话为什么顶级宝典都会带个九的?莫名其妙!)

    呃宝典宝典葵花宝典——这个没带九。

    胡思乱想这些乱七八糟是因为上官仪的表情足够郑重让我极大地产生了一种临场混乱感不知所云。然后我从手上的纸笺上果然瞻仰到领导人的墨宝——我有印象的记得以前在网上就见识过他的题词龙飞凤舞潇洒不羁绝对好书法——再然后我感觉挨了当头棒击脑子里一下就小白了。

    一排书目清清楚楚。摆在抬头第一行的第一个就是——资—本—论!

    我倒。

    我的神真是宝典啊宝贵的经典如此高深我晕。

    定了定神又往下看还好下面列出的名字有些我看过就没那么恐惧了。

    反杜林论。费尔巴哈及其古典哲学的终结。某某某选集第某卷。

    等等等等。

    我略略数了一下果然九本正暗合了顶级宝典之意不由得心中崇敬的想法油然而生——可见圣贤之道殊途同归那是一点都没有错的。

第252章 工作与学习

    但是——其实——我很失望那是真的。

    “就这些?”我抬起眼来看着上官仪“有几本大学里就读过开了课的。资本论大块头了些确实没怎么看好几百万字啊!不过——就算重新拜读一遍也没什么太大问题吧?”

    “这部分是经典哲学目前你要学习的内容。还有很多历史政治方面的以后会6续给你开书目。”上官仪的话让我吸了口凉气。“不但全部要看而且是研读。看完之后写心得到时候检查会考察你的理解程度。”

    我在心里叫苦不迭。

    “还有。”上官仪脸上终于挂了一点微笑“你们研究室的图书馆就设在这个疗养院里你手上的文件袋里有个借阅证是特级资格你可以调阅任何级别的文献资料。”

    “哦。”我说。“谢谢。”

    “这一点很重要。”上官仪好象对我轻描淡写的反应不太满意又提醒我说“要想有高度要想形成正确的客观的全面的观点必须对所有事物都有清晰无误的了解。”她说“真实的历史政治和哲学这里都有——努力学习吧。”

    “…………………”我无话可说。

    ………………………………

    就这样在西山疗养院这处世外桃源里我按照最高指示重新愤研读典籍又一次开始了自己阔别已久的求学生涯。

    不仅仅是求学那么简单或者可以换句话说这是一次潜心修炼是向一个高度攀爬的艰难历程。

    再换句话说我正在执行的是一项国家任务。无视困难必须要达到的目标。

    我沉下心来放下包袱开动机器拿出了孜孜不倦、焚膏继晷(汗这个词n难的百度n多次才找到)的大无畏学习精神克服一切有形和无形的困难努力前行。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说实话那一刻在打开文件袋看到领导人专门开列的读书清单时我颇有点不以为然感觉这些其实没什么特别。就算没看过我也知道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太大必要还弄得这么神秘兮兮郑重其事跟传功授法一样。

    后来终于现我错了真是错了。我为那个心态道歉当时的想法两个字幼稚。再加两个字肤浅。

    现在回想起来那些林林总总的典籍以前确实有所闻有所读只不过我从来没有试图真正去了解它们我对这类事物有点敬鬼神而远之的意思。这样的读书态度非常地不端正理应受到批判。

    但是——这些也不是重读经典能够收获启迪的真实原因。

    真正的原因不是态度而在于高度。

    是的高度。鸟瞰视角。没有从一个高点俯瞰过这些就不可能产生真正的理解。

    而现在我就站在一个高点俯视这一切。政治哲学还有历史。我渐渐明白渐渐通彻我理解了很多以前非常模糊非常遥远的事物以及产生这些事物的本源。

    我的特级阅览证不限保密级别的了解权在我的悟道过程里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它告诉我真相。通过它我亲眼目睹了神话如何演变成传说传说成为故事故事又怎样被哲学提炼最终凝成墨写的历史。(这段话17的读者大大们很眼熟吧?是的血大的经典词这里借过来倒着说了嘿嘿。不过很能说明问题)。

    而在这场复杂而抽象的演变过程中政治就是催化剂它让神话成为真相。意识形态永远服务于统治者。

    我开始反思并且为自己曾经苦苦追寻的举动自感羞愧。是的我太不了解政治了。我的那些举动现在回过头来一看是那么天真幼稚、简单肤浅我从来就没有明白过上层建筑的真实需求什么是统治阶级想要的。我的失败理所当然。

    对照真理对照经典对照那些墨写的历史、血写的真实我一次次审视自己。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很愚昧。

    是的愚昧——经典告诉我的。比如说——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这就是一个真理。

    那么我有什么?我的武器是什么?

    热爱真情还有泪水——我用这些打动过我的爱人打动过爱我的人打动过无数追随高尚的人们——但是我却无法打动我的敌人。对于那些敌人对照真理我现在可以肯定能够打动他们的武器永远只有一种——就是铁。对的铁血或者说暴力。

    对的暴力是一种武器批判敌人就需要这个。也是经典告诉我的——什么叫专政什么叫镇压什么叫真正的权力。

    ………………………………

    兀兀穷年皓穷经哦不对应该说——虽然没有如雪但是已经心成灰。是的心如枯槁波澜不惊就是我现在的全部思想状态。

    徜徉书海审视心灵。我在政治和哲学的真实里穿行不断写下心得阐述我对事物的理解然后上交检查——当然最原始的那一部分除外。那是绝对不能形成书面文字的除非脑子真的秀逗了呵呵——一年多来每天都是这样平淡无奇如同隐士。

    嗯隐士当然是心理意义上的从客观上来看我其实不隐很忙。上官仪经常到八十七号楼来会带一些领导人们的指导意见给我告诉我的思想上有哪些地方需要调整哪些意识需要加强怎样保持高度的一致我应该看些什么关注哪些问题等等等等。然后我会从上官仪那儿拿到一个通知跟随她去参加一些活动——主要是跟政策与理论有关的那些部办委的会议或列席或旁听。

    这项活动的目的是让我从那些会议的言中捕捉到领导人们的构想意图并且把这些构思总结归纳出来形成思想再形成文字。

    然后这些文字在通过讨论之后很快又会成为纲领性的文件传达下。

    除此之外具体还有一个工作任务就是上网。我必须密切关注网上思潮及时作出判断和应对写一些针对性的大文章。比如我的第一篇政治作文是一个评论稿题目就叫——《论网络暴力对社会秩序的危害性》。

    诸如此类的文稿在经由领导人们审阅、有关部门签后会出现各大报纸最醒目的栏目。如果有署名的话我的名字叫做评论员这个文章就叫评论员文章;当然偶尔也有不署名的时候那就会重要一些那个时候我的文章就叫做——社论。

    是的我隐身了我从公众面前彻底消失。现在我是一个纯粹的理论与政策研究者上述这些就是我的工作内容。

    ………………………………

    一年多以来我就这样生活不断阅读、写作、思考。除此之外我很少出门——事实上绝对没有谁限制我的自由我有疗养院的出入证明随时可以进出但是不需要。我不知道自己能够上哪去又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去没兴趣也没有这个必要。

    ………………………………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兴趣爱好。有闲下来的时候我会在疗养院里花树下的小径道上散散步听听歌——听歌是我保留下来的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

    但是这种习惯后来也改了方式没改只是更换了地点转到楼顶的露台上散步了——因为在这个古稀老旧、需要级别很高的疗养院里我的样子实在太年轻太另类。我两手插在裤袋耳朵里塞着mp3耳机面无表情踽踽独行的造型经常会让对面而来的人们瞠目结舌、侧头相视——在这里散步的从来只有那些烈士暮年的军政老人还有撑扶他们的漂亮护理mm们他们看我的眼光都很古怪。

    嘿嘿目光不能杀人。这样那样的注视我是绝对不会害怕的。只不过不想让大家尴尬而已所以改习惯了。

    是的我也知道在这块地里我就是一个绝对的另类。甚至我的另类让身边的小6非常不习惯她完全适应不了。

    我不是长但是组织安排我住进八十七号楼我就是她的服务对象。她的护理条例理应是事无巨细、无微不至地关怀照料她的工作对象。但是从事实上来说她能提供的绝大多数服务我也根本不需要。

    是的我没有需要。我让她意外了。

第253章 桃色事件

    “长请问我可以进来吗?”门被轻轻地敲响是小6。

    事实上门根本就没关。我正坐在书房的电脑前浏览网页通过百度输入一个个热点词汇然后搜索点击查看那些被人们关注得最多的问题或事件再把各种各样的反应记录下来备案待考——这些都是我的工作内容。

    “进来吧没事。”我头也不抬地说。

    “哦谢谢。”小6很乖地答应一句之后出现在我身旁她的脚下很轻快有点蹑手蹑脚的味道。小6的动作总让我联想到猫步。一只温柔可人的小猫咪。

    “就咱俩在这里你不用这么拘束。”我手上不停随口招呼她说“告诉过你很多遍了这样容易产生距离感。”

    “哦知道了长。”看样子就算时间再长小6这职业习惯也决不可能改变真够坚定不移的了这让我稍稍觉得有点无趣。

    “嘿嘿。”我无可奈何地笑笑感觉自己天赋人权的平等熏陶始终还是不敌组织上下有别的秩序教育“有事吗小6?”我问她。然后侧过脸来瞧时才现她俊秀的脸蛋泛着一点小晕红眼睛的余光正瞟着我的电脑屏幕神情中颇含羞涩的意思。

    “呃?”我有点愣回头望望电脑这才意识到上面全是些少儿不宜的玩意。

    什么叫少儿不宜?我想就不用多作解释了吧?是的我刚刚全神贯注仔细察看分辨的就是这些。具体点说有女人脱衣服洗澡还有骚的照片以及男人女人一块干事的aV。

    “呵呵。”我又转脸来上下打量了小6一把我觉得这丫头现在的表情很好玩看上去浑身不自在两只手在桌面下绞在一块捏来捏去地好象有点儿紧张。

    “想什么哪小姑娘?”我很有乐趣地开她的玩笑逗了她一把。

    “哦——没——没想。”在我内容复杂的目光注视下小姑娘更别扭了赶紧收回视线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看秀气的鼻尖渗出汗滴来一副非常窘迫的样子。

    确实让她别扭了。尤其是那该死的aV**地直接就进入了状态书桌两侧的音响里哦哦耶耶地叫唤起来兽声不断实在是有够**。

    “这是我的工作明白吗?”我想还是不能让这么正统一美眉太过尴尬于是端正了态度正色告诉她说“没办法也得看啊。”

    “哦是的我明白长的工作。”小6低声说神色依然尴尬。看样子她不太相信。

    这话确实没法让人相信因为平时小6没见我看过这些玩意——我又没负责宣传文化那块专门审核淫秽音像制品或者给各类出版物定级什么的——如果那样的话我就天天都得看。

    音箱里此起彼伏的叫唤越来越猛烈似乎到了**部分。我皱皱眉头把声音关上了。然后我托着下巴开始思索怎么应付这个事情。

    沉思一会后好象已经渐渐理出头绪。然后我感觉两只小手搭上了我的肩膀柔若无骨。

    “长帮您按一下吧可以轻松一点。”小6温存的低语。她在我耳畔说话声音轻轻俏俏。她的脸应该红了能够感觉出来——因为距离我的耳根很近鼻息急促喷在颈间有点麻酥酥的感觉。

    “呃?”我从思考中蓦地醒转惕然生惊之下猛一转脸正好碰上小姑娘滚烫的嘴唇。

    靠!这段子也忒俗了吧?

    “呃——小6对不起无心的。”我道了个歉莫名其妙地一亲芳泽让我觉得——很诧异。

    小姑娘的头压得很低脸蛋一直羞红到脖颈她没有说话手上动作却依然不停不休。

    “算了谢谢不用了。”我觉得这状况不太合适我不太对付。就把她的手从肩头拂开了。“我不累不需要。”

    “小6谢谢你。”我很客气地说。现在倒觉得距离感这玩意还是有必要的。

    “哦。”小姑娘依然低着头垂手站立在我身后很不好意思的样子“长您确定没什么需要的吗?”

    “真没有。”我说“我现在需要的是——工作。”

    我把脸转回电脑那个方向不再说什么。

    这确实是我的工作内容我没说谎。我正在察看那些春光无限的东西以政治的视角从意识形态的高度。

    一个男人和不明数量的女人之间的**故事、几段放荡的aV、n张裸照为什么会扯到政治上边来?纯属娱乐的事情居然要弄这么严肃?

    那是因为——流传实在是太广了。这些物品通过没有限制的网络传播已经出现在每台上网的电脑里牵涉到社会秩序以及公众道德全部闹腾开了政治没法不去关注——就象我所历经的网文事件。

    跟以前横刀身份不同的是我现在是一个定义者我接受委托处理此事我需要为这个事件作政治审察得出判断并形成结论。

    思考已经有了结果。我结束了电脑上的一个文稿把它到宣传口领导的专用邮箱我为他提供了以下几点处理意见或者说建议:

    一该事件本身无涉政治但是有损传统道德伦理因其流传过宽过快负面影响太大舆论引导应注意低调压制不宜高度曝光尤其注意细节不允许再行公开传播;

    二、因该事件制造者具有他国国籍背景理应会同外交国安诸部门共同处理通过相应渠道施压要求其本人公开声明道歉承担全部责任以消除公众不良影响平息事态;

    三、如其本人拒绝合作则应通知其原籍所在地向其家族施加压力具体措施办法由相应部门作出;

    四、永久性封杀该事件制造者其参与制作的全部文化音像制品原则上不予批准公众行。

    五、宣传口径应以不介入不表态为宜因此其他涉及人员也无须再行追究。尽量淡化事件避免公众舆论再度扩散。

    就是这样。这个传得沸沸扬扬举国皆知的桃色新闻的处理我定下了政治上的调子。我觉得这样的处理应该算得上干净——关键点在于不能让此事牵扯上政治。

    是的无限宽广的网络传播途径让这些非常吸引眼球的突事情太容易得到一个爆炸性的效果了期望其自行停止是不可想象的所以必须政治控制。而且要让政治的介入看起来不着痕迹。

    我不知道这样的处理算不算严厉对于我来说这个不重要我只要控制结果就是阻止舆论无休止地扩散。至于那些当事者具体在想什么——可能会有真心的忏悔也可能会是假意的泪水都不重要不在考虑之列——政治从来就不需要考虑情感只考察过程和结果感性的东西属于可忽略内容。

    还有从该事件传播途径、影响范围出顺便对比联想一下以前的横刀网文事件我想我应该理解了当时上官仪的处理方法。那样一个更具轰动性质的传播案例牵涉到如此多的黑色内幕大人物的**以及罪恶如果没有有效的控制足以让信仰彻底崩溃。

    我靠到高背椅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想过这么多还真觉得有点辛苦。

    “长休息一下吧。”依然是小6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您靠下来我帮您按一下没有关系的这是我的工作。”

    “哦还在这儿啊小6?”我随口说“那边有椅子想在这里玩就坐下来吧。也不用弄什么我是个粗人实在享受不了。”

    “也不是不懂。”想了想我又补充一句“就是怕一不留神地享受出了问题。”

    “那哪能呢?瞧您说的。”小6羞涩地笑“您是长啊能出什么问题?”

    “我说有就有!”我不耐烦了。

    “哦。”小6不敢再说她的声音有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

    日子就这么平平仄仄地过下来我的生活内容平铺直叙没有色彩——虽然经常都有接触到很多事物但我觉得那些就是我的工作不需要情绪也无须色彩。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我现在的生活相当理性。

    ………………………………

    七月中旬的一个黄昏我的客厅里来了一位客人。

    这样的情形非常少见。因为从事实上来看我很少会客除了上官仪——当然她不是什么客人甚至我感觉在这个八十七号楼里她是主人而我才是来宾。

第254章 复杂的称呼

    来者是个男人大概三十多岁高高瘦瘦面容非常陌生貌似从来没有打过交道的。我随小6从二楼下来的时候他正坐在客厅的沙上抽烟吞云吐雾样子相当悠闲。

    我有点诧异因为这人抽烟的态势实在太他妈象回事了。

    “沈处吗?你好。”男子慢条斯理地把手里的烟捻了捻然后架到茶几的一个烟架上(烟架?汗!听说过没见过这可不是我这客厅里的物事)再慢慢站起身来。他向我伸出手打招呼的声音舒缓坦然。

    我没有同他握手我歪着头正打量他那烟——确实需要靠架的就象一支短炮很粗笨的雪茄coHIBa——我认识这个标签格瓦拉的亲密战友卡斯特罗同志也好这口最昂贵的顶级奢侈品牌据说价格比毒品贵。

    该男子显然没有留意我在琢磨什么他的手停留在空气中脸上却也不显尴尬。然后他上前两步继续走到我身边很直接地拍拍我的肩态度随和自然就跟我们是相交多年的老朋友似的。“对不起啊沈处冒昧打搅了您可别介意呵呵。”他在微笑。

    “你好。”我终于伸出手来同他握了握。“我不是什么沈处好象这样称呼不合适吧?”我说。事实上我对这人已经产生了一丝好奇——他确实来得冒昧但是我知道这个一级守卫警备森严的军管场所绝对不是哪个冒昧者能够随便进来打搅的。何况我这隐身状态——知道我居处的人绝对不会太多。

    “嗯对的是这样。”男子点点头说“我知道情况沈处正在留察没有职务。”

    “所以说——”一边说话他慢悠悠地转回身去把架子上那coHIBa又擒手上了然后大力吸上一口再吐个烟圈“不太好称呼啊。叫你名字吧没礼貌叫沈哥吧你又比我小所以还是用职称好点——”

    “我没职称也不是处长。”我打断了男子的话

    “对的。”男子在我面前踱了两步“套级别来说你现在这个应该算副厅。但是留察期间不能动级这是原则所以沈厅这叫法也不对还显着矫情。”他笑了笑说“那就按以前来人家称呼你沈处咱们就跟着从权吧呵呵。”

    我没说话心里的诧异感越来越强烈——非同一般啊这人。至少从目前情形看起来他了解很多有关我的状况。这种现象应该表明他跟政治跟高层有着非同小可的关系可以肯定。因为除此之外他不可能有任何其他途径知道这些内容——我的住所我的身份我的组织处理结果事实上对于普罗大众来说这些都是秘密。

    “何继志——不知道沈处有没有听说过。”没让我猜测太久这人终于自我介绍了一边随手从身上掏出个名片夹来白金的(汗恕我眼拙其实也没看出是真金还是镀的我也就是随便这么瞎琢磨因为从他的造型上分析白金可能性n大)然后递张片子过来。我接到手上瞅了瞅看到一个非常熟悉的公司名。然后下面就是他这名字没头衔整个片子就两排字当然背后还有英文。

    嗯这玩意有点考究。我把名片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下心里就这么想的。

    先是质地金属的薄薄地一小片镂空透光但是手感有重量理应跟那夹子一样同属铂金制品。还有就是内容简单不花哨不象现在一拿一大把的名片动辄就是总什么董什么挂一长溜理事长会长或者名誉某某类的诸多马甲弄得小小的方寸纸片上汉字挤得都要爆出来——当然这些垃圾纸片以我看来都是属于即拿即扔类型纯粹的一次性消费品。

    而我手上这张就有份量了——不仅仅是手感或者排版原因。关键是那公司名跟这何继志三个字太过耳熟可以说北方有点层次的圈子里没有人不知道的。

    至于公司具体叫什么这里不太方便介绍反正就是结构古怪产权模糊谁都不知道属于国有还是私营的一庞然大物业务范围海阔天空什么都干比如卖个导弹倒点石油之类——没开玩笑真是干这号事的我清楚。而面前这位何继志就是牛B公司里一巨头——至少听说是这样因为场面上的事情都是他在出面对付。而该公司里边究竟谁在投资受益、占股分息谁是真正的后台那也不太好说。总之一句话名气很大背景复杂。

    而此刻圈内名人何爱国先生站在我对面身子斜倚沙手里擒着一支同样著名的coHIBa用貌似复杂的眼神看我他在观察我。

    “嗯何总——”我心里想着这个那个一边从睡衣口袋里掏出烟来——昨晚开夜车一个大文件弄到刚才才完稿还刚爬上床就给小6叫起来了有点郁闷。“有什么事吗?”我问他。

    “别叫何总这个俗了。”何继志淡淡地说“看得起的话叫志哥吧我喜欢随便点那些兄弟伙里也都这么叫我。”他从茶几上拿起火机叮地一声打着了帮我上了个火。

    “谢谢。”我笑笑说“不过何总称兄道弟那些我不太习惯你是公司老总没错吧?我觉得这么叫自然。还有——”瞧着他直视过来的意外眼神我说“有什么何总直说我正准备休息呢晚上还有工作。”

    说实话面前这位何总如果真要随便称呼他公子或者太子更合适。我知道他名门之后家世显赫——但是我觉得自己能跟他扯上的东西不多我们好象没什么关系。而且站在这里称呼名份上转了一大堆的圈居然还不知道他来干嘛的我觉得挺无聊纯属浪费时间啊这是。

第255章 红色商人

    看来我的直接确实让何公子意外了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才说话。“沈处果然有性格。”他嘴角扯出一丝笑纹好象并不以我的态度为意“昨天周强跟我提你也说到这个嘿嘿还真是这样——不错另类。”

    “圈子里都在传沈处的事云哥胡小楼还有陈至——就是总参那个都在说——这帮哥们知道吗?”他用手点点我说话的时候烟都喷我脸上来了气味浓烈。

    我皱皱眉头把脸别开了。

    何继志提的这几个名字我不但有所耳闻有的在工作上还有联系——比如他说的周强是改委的一位司长前段时间搞国资专题连着开了好几个峰会我在会上跟他打过交道也聊过天。至于其他几位都是圈中响当当的人物。这帮哥们都很强势有着显而易见的共同特征就是年龄不大职权不小仕途得意前程堪夸。

    “何总说的几位不是很熟。”我无所谓地说“我这人脾气是怪了点不喜欢交际招人骂应该的。不过也没啥本来就不是哪个圈子里的谁爱说说去——”

    “有性格是个好事。”何继志的鼻孔就跟个烟囱似的放射出来的烟雾强度远高于我这国产卷烟看起来世界名品还是颇有些与众不同。“但是拿无知当个性太把自已当回事看什么都不上眼这样就不太好了吧沈处?”他眼睛盯着我把话说得很露骨。

    “也许吧无知说得很好。”我呵呵笑起来“如果何总到这里是为批评我来的那倒有点意思了坐吧坐着说我洗耳恭听。”说完我坐了下来再指指对面的沙示意让他也坐。

    何继志倚在沙靠背上继续保持那个倨傲的姿势身子动也没动一下。“批评你沈处我吃饱了撑得还是怎么那不纯粹跟自个过不去吗?”他嘿嘿一笑斜眼看着我说“任小天在你那儿吃个挂落都传成笑话了——我可不想学他。哥们也就是好心给你提个醒沈处别太清高场面上的事该对付的还得对付没坏处的。”

    “哦谢谢。”我说着话随手把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来就想着把刚刚弄完的稿子出去让办公厅的大秘书们过过目先行讨论一把。

    “不过小任那小子是不懂事眼高手低志大才疏让他历炼历炼也好。”何继志慢慢悠悠地又来了一大通话我耳朵里听着觉得挺好玩。“我一早就跟他说过这年头不比以前光脚不怕穿鞋的在下面任职老拿着自己那身份不行会招人嫉恨他压根就不明白这道理还老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劲儿劲儿地——”

    “那是——”我手上做事嘴里一边跟他扯淡“他小任哪有这见地?您何总谁啊?那可是将门虎子!老子英雄儿好汉对吧?嘿嘿。”说的这个话倒也不差印象里何继志家族的老爷子应该是五五授衔时的中将那也称得上是开国元勋了。而且这位老爷子战功赫赫威名重重我是素来景仰的。

    “哼哼。”何继志冷笑一声“沈处你也甭挖苦哥们咱这号淘汰下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算个什么全给家门丢人了——”

    我也笑了笑没理他。

    何继志说的这话是指他那圈子里边分的层次我确实知道——这帮哥们其实都有组织鉴定的是骡子是马也都得出圈遛遛——适合仕途展的就奔前程不合适的话对不起这条道别指望了改道赚钱吧可着你造。

    何继志终于坐下身子来叹上了一口气貌似很萧索——这个倒也可以理解对于这些哥们来说钱永远不是问题不能入主政场分享红色资源才是他们最大的痛苦。作为一个等外品来说在这个事情上心情不好是正常的。

    “算了不谈这个了没劲。”何继志把那粗大的雪茄在烟缸里掐灭了转过脸来看着我做事过了一会突然向我问“今天什么日子记得吗?沈处不会准备就这么打过去吧?”

    “哦?”他的这问题倒是没想过我停下手来看他一眼又思考了一下没找到有价值的线索“什么日子?没印象——”

    “嘿嘿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身份不同了是吧?”何继志好象找到了什么攻击我的话题笑得挺得意“不过这样也好事业高于一切男人嘛哈哈!”

    沉吟一会我想我知道他指的什么了今天好象是农历的七月七日——七夕中式情人节好象是这样。我没说话收回了视线继续在电脑上打字。

    “沈处那小说我看过特喜欢。写得那是真不错尤其七夕那天吧感动啊。”何继志又把茶几上那火机拿在手里把玩弄得叮叮直响好象手上不把个东西他就不舒服似的。“可是现在两年过去了沈处居然情人节哪天都不记得了啧啧啧人啊——”

    我微笑摇头还是没理会他手上开始码字——不是文件那个已经传人邮箱里去了我正随手记录一段歌词前两天有听过的我也特喜欢——哦不对应该说有点感触所以记住了。

    “已经很习惯从风里向南方眺望隔过山越过海是否有你忧伤等待的眼光有一点点难过突然觉得意乱心慌冷风吹痛了脸庞让泪水浸湿了眼眶。

    其实也想知道这时候你在哪个怀抱说过的那些话终究我们谁也没能够做到。总有一丝愧疚自己不告而别的逃但往事如昨我怎么都忘不了……”

    何继志眼睛盯着我嘴里还在啰啰嗦嗦“不过我理解你哥们情啊爱啊那些个太虚又不能当饭吃。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权力地位对吧?当然还有钱——哎哥们缺钱花吗?”

    “钱?”我的思绪给他一打搅回来了“何总说什么?”我有点莫名其妙。

    “是说哥们这钱上头有什么问题支应一声——”何继志看着我说“多了不敢说百八十万的尽管开口——”

    “哦谢谢。”我又笑“我不缺钱。”

    别说钱这玩意现在我还真不希罕——虽然就拿个行政十三级的工资可是花不完啊基本上每月一领下来就让人帮我给寄家里边去了。

    不消费不娱乐出有车食有鱼我不知道生活上还需要些什么。当然也不是享受全免费待遇毕竟咱国家供给制度已经消亡了很多年对吧?事实上按照规定我得为自己住在这八十七号楼掏房租还有伙食费挺吓人的一数字大概每个月要三十多块——据说这还是五十年代疗养院初建时留下来的标准到现在也没调整过来——差额部分当然会有不知道是单位还是组织给补贴了我也没去留意那么多。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总之一句话一个人生活简单点更好就是我的想法。

    歌词后半段。

    “爱情边走边唱唱不完一段地久天长空荡荡的路上铺满了迷惘。心甘情愿的挣扎百感交集的盼望终究还是一样换不到你想要的收场不是吗?

    爱情边走边唱唱不完一段地久天长心中抱着希望只看到失望。不如一切这样吧你和我就算了吧。谁都害怕复杂一个人简单点生活吧……”

    “说点别的吧何总——”我边码字边说“我现在都忘记怎么花钱了真他妈郁闷。”

    何继志倒也不惊讶好象知道我有这么一说“行啊哥们我也琢磨着你不可能好这玩意不然人家也看不上你了——”

    我突然感到有点烦把电脑合上转过脸去看他“何总到底干嘛来的?”我问他“不会是打算陪我过这情人节的吧?”

    “嘿嘿还真是这样。”何继志一乐“往白了说吧我到这儿是联络感情来的图的就是沈处的前程我得拉你一把往后大家伙里也好有个照应——”

    “对谁都没坏处对吧?”他又说。

    我摇摇头“如果想买马何总可就看错人了我算什么?没职没权值得您专门跑上这一趟吗——”

    “这话说的没劲了矫情了——”何继志打断了我的话他靠在沙里目光灼灼盯着我的眼神极其认真。“想必沈处不会不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吧?”

    “钦点翰林天子门生!”他的声音有点儿夸张“上边对你可不是一般地赏识哦沈处!”

    我笑笑没有说话。

    “以前那些翰林们就是这个品级不高可是清贵啊——”何继志又说“现在我作为一个生意人面对这么有价值的投资点怎么能放过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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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流氓天使,无赖骑士,一个草根贵族,带着神圣之爱,君临乱世,涤荡黑暗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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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官场,非yd,非种马,非仙侠玄幻,但是——有官场,有yd,有种马,有仙侠玄幻——呃,只能说一句,非常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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