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八十一 改制啤酒广场
第二日一早,七点多。
我和安安下了火车,现在气温一天比一天凉,尤其安安昨天晚上还沒睡好,我这人沒啥优点,就是心疼媳妇,脱掉外衣给她披上,又夸张的在出站口给她买了个棉的雷锋帽,戴在了头上。
“........我这形象还能不能行了……不戴这个帽子,丑死了…”安安撅嘴强烈抗议。
“你要听爸爸的话…爸爸都是为你好,乖昂…”我摸了摸她的脑袋,挺认真的说道。
“滚尼玛哒,我要吃永和豆浆……”
“不许骂爸爸,爸爸给你买…”
“快点滴,我上车等…”
“好叻,我就喜欢你使唤我,有一种被需要的感觉…”我很幸福,当然也很贱。
安安上了出租车,我就去了旁边的永和豆浆。屋内排队的人挺多,我等了一会,到吧台随便买了点吃的,就出來了。但当我拎着食品,刚刚走出门的时候,一抬头,突然看见出站口,有四个中年从不同的方向聚集在了一起,其中有两个人是我在火车上见过的,当然也包括,我看着背影眼熟的那人。
我一直坚信不疑,如果我有文化,那就凭借这份好奇心,肯定也能当个中国爱因斯坦,或者霍金啥的。一遇到值得怀疑的事儿,我就想第一时间把它弄清楚,要不心里总好像有事儿似的。那感觉就跟便秘,屎沒拉太干净差不多。
沒犹豫, 拎着东西,我直接就奔着出站口那边跑去。由于我下了台阶,所处的位置,和人流呈一个水平,所以视线有些受阻,只能快步前进。
“小崔和光明怎么还沒到?”领头中年冲着另外三人问道。
“打个电话吧…”有一人回答。
“早晨巡逻的多,咱们先走,上车打…”领头中年扔掉烟头,拎着随身携带的小包,直接上了出租车。
其余三人也拽开了车门,上了出租车,众人在火车站笼子里排了会队,随后缓缓离开。当我跑到这个位置的时候,就他妈的看见了个车尾。
“到底是他妈谁呢……”
我身上那股邪劲儿又犯病了,站在原地,心里挺焦虑的骂了一句。
“向南……你特么跟个长颈鹿似的,在那儿瞄什么呢…爷儿在这儿打等时,都花了五块钱了……”安安摇下车窗,顶着雷锋帽,好像七十年代流氓青年似的喊道。
“........爷儿,我來了.....…”
我毫不犹豫的飞奔了回去。
妹的,我的雅阁中的擎天柱,因为涉嫌人命案,被米忠国暂时沒收,所以临下车之前,我给老仙他们三个打电话,想让他们过來接我一趟,谁知道这帮b,说五子可能已经不知道死活了,他们准备跑路去越南……
我最烦说话不着调的,不想接就说不想接的,还他妈跑路去越南,龙江省都jb沒出过,越南在哪儿就好像他们知道似的…
安安吃了东西,困的更厉害,但我一直挺精神,昨晚枕着她胸前的枕头,我睡得异常解乏。送了她回家以后,我就去了啤酒广场,哦,不对,现在已经改名叫东方盛会,假日火锅城。
白天东西都收拾起來了,宁海昨天晚上,就在这块临时搭建的办公室里睡的,我和他溜达了一圈,感受了一下里面的温度,霍,比我家都暖和,只是调料味太浓。
“整几个排风啊……这味也太大了…”我皱眉说了一句。
“你上嘴唇下嘴唇一碰,就有人给安了啊?…那不得花钱么?”宁海揉了揉眼睛,挺不乐意的说道。
“钱会有的,而且很快……这段时间如果挺不过去,你研究点贷款吧…”我递给了他一根烟,缓缓说道。
“行,我办办…”宁海点头答应了下來。
“这段时间,有沒有要新进來的商户?”我抽了一口,扭头冲宁海问道。
“有,还不少,不过已经装不下了…”宁海回了一句。
“这人缘做的可差不多,该jb搂点钱了……我有两个思路…”我舔着嘴唇说道。
“你说说呗…”
“首先,要规范商户营业流程,几点出摊,几点收摊,要有明确时间表……各家的工具摆放,要严格按照要求,loog牌要统一制作,标題首要位置,要打上东方盛会假日火锅城,摆放位置要整洁,大方,整的正规点…还有,现在火锅城里经营项目重复的太多,烤羊肉串的就有四五家……这样恶性竞争下去,对商铺和火锅城,都沒有好处…你把那些合同期短的,在重复行业范围内的边缘商铺,列个表,逐一剔除,拉进來一些新项目,比如麻辣香锅,牛肉面,这些东西会带來新的客源.........……”我今天状态挺好,坐在餐桌上,开始滔滔不绝。
宁海听的很认真,点了点头,插了一句:“是不是有点卸磨杀驴的意思?”
“适应市场者,生存,抵触变革者,淘汰……咱们和这些商户,其实说不上谁是屠夫,谁是驴……他们捧起了咱们,咱们也给他们带來了利润,不存在谁亏欠谁……”我缓缓说道。
“........也对…”宁海可沒那个魄力,说他开的是善堂,所以只能点头。
“咱毕竟身处人情社会,具体尺度,具体商户,你去协调…”我笑呵呵的说了一句。
“你还挺会做生意…”
“.......我不会做生意,但我会做人…”我龇牙说道。
“真他妈不要脸…”
“哈哈…”我挺不好意思的笑了,继续说道:“租金这块也得变,不能再瞎要价了。你走两个咨询公司,实在不行花点钱,让他们调查一下,一般美食广场的收费标准。咱们套个模板,把价格压低一点……就可以参考…”
“这事儿我看靠谱,人家都他妈按米数算钱,就咱们还按位置算钱…”宁海非常赞同的说道。
“那就先这样,我今天还得找鲁道远,把合同签了…”我缓缓说道。
“.......你给他打电话了?”宁海随口问道。
“沒有…”
“那你咋知道,他今天跟你签合同呢?”宁海皱眉问道。
“呵呵,我今天从外地回來,他肯定比你知道的快…”我淡然一笑,溜溜达达的走出了啤酒广场。
“操,这b让你装的…”
宁海恶狠狠的冲地上吐了口大黄痰。
.........
离开啤酒广场以后,我刚走沒两步,电话就响了起來,随手接起,竟然是老向给我打的电话。
“b崽子,混的挺好呗,家都不回了…是不??虎子饿的都快把我吃了你知道不?…”老向破马张飞的骂道。
“.......我最近有点事儿,今天刚回h市,看看晚上回去一趟…”我随口回了一句。
“你现在就回來吧,我找你有点事儿…”
“啥事儿啊?”我皱眉问道。
“我沒啥事儿,你王叔找你…”
“哪个王叔?”我不解的问道。
“.........一中门口住着的那个…”
“急事儿啊?”我再次问了一下,因为下午鲁道远肯定得联系我,现在回去太折腾。
“不急事儿我找你啊?”
“行,那你等我吧…”
说着,我和老向挂断了电话,打了个车就奔家里赶去。
........
我赶到的时候,老向和一个跟他岁数差不多的人,正坐在外面喝茶,这俩人也是真有瘾,这都十度左右了,坐外面也不嫌冷。
“小南回來啦…”
“王叔…”
我笑着打了声招呼。
“坐,快坐…”
王叔有些局促的站了起來。
“呵呵,好…”我点了点头,就坐在了老向旁边。
“嗷呜…”
虎子眼眶子饿的敖青,趴在石桌底下,有气无力的跟我打了个招呼,我摸了摸它的脑袋,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零钱,扔在了地上。
“汪...汪汪……”
它瞬间窜起來,淌着哈喇子叼着钱,一顿尥蹶子狂奔,扭着这几天明显瘦了的屁股蛋子,直接跑了。
“........你家这个狗....比人也不差啥了…”王叔笑呵呵的说了一句。
“跟他一样,奸懒馋滑…”老向撇着嘴,说了我一句。
“.......王叔,找我啥事儿啊?”我根本沒搭理他,扭头看着王叔问了一句。
“真有点事儿…”
“呵呵,你说吧,能办我就试试…”我给他倒了点茶。
就这样,王叔整理了一下思绪,把他要求我的事儿说了。
这事儿的大致经过就是,前段时间农忙结束以后,有个收苞米的找到了他,让他帮忙去农村收粮食。收完以后,直接送到那个人手里,然后每车多给老王一千块钱作为跑腿费。刚开始老王不想去,但奈何这一到快入冬,啥活都少,他又沒正经工作,也不能一直在家闲着,所以就答应了。
刚开始收的很顺利,一车货,一点钱,但这买卖干到尾声,粮食都被收的差不多以后,找老王那个人,就开始玩埋汰的了…先是用借口扣了老王两车货,老王刚开始也不以为意,但第三车,第四车,送去的时候,那人还是沒当场点钱,非让老王再整两车以后,一起算。
老王感觉事儿不对,想把货拉走,但却遭到了毒打,他儿子鼻梁骨都被踢折了。他报案了,但派出所一直沒抓到打人的人,收苞米的贩子,也死活不承认是他找的人。
这老王家里沒啥经济条件,每一车货又都要他自己垫钱,四车货,将近八万块钱,这是他承受不了的,所以找到了我。
而他说的那个苞米贩子,我也听过。
太平,白涛。
据说马力嗷嗷足,名儿也杠杠响。r9
章一百八十二 合同签了
白涛这个名儿我听过,他其实不怎么在市区混当,专注于农产行业三十年,整天溜达在各种乡镇,捅咕捅咕卖鸡蛋的,算计算计倒腾大米的,只干一些这样的事儿。
据说老太平区,从东风镇开始,到城市边界结束,所有的鸡蛋卖之前都要跟他打个招呼,所有的大米贴的标签,都是他们公司的。
你别看我说的好像他挺不入流,干的买卖也有点边角,但人家就凭着这些谁都看不上的小事儿,发家致富了,98年洪水泛滥,粮食物资紧俏,他领着四个发小,拎着两把铁锹,堵在來市区的公路上,看见运粮食的先谈价,不卖就拎着铁锹拍,简单粗暴的把粮食价格拉到了统一位置,一把就掏的兜里鼓起來了。
混到现在,几十万的车开着,两个公司,一二百万的现金都不用去银行,自己凑吧凑吧就能拿出來,手底下还养了一帮刚放出來的劳改犯,对他言听计从。
所以他们这个团伙,兵猛粮足,一般人不太愿意招惹他们。
我也沒有三头六臂,所以肯定不算二般人,只能算不愿意招惹他的一般人。
“王叔,这事儿也沒多少钱,我估计他坑你的可能不大,你在找他谈谈呗。”我这这句话完全就是一口拒绝的意思。
王叔听了我这句话,有些着急的看了看老向,继续张嘴说道:“南,,这钱他明显就不想给了,我家攒了半辈子,也就攒了八万块钱,你在外面人脉广,朋友多,不求你跟他怎样,只求你通过朋友给他带个话,看这钱能不能返给我点,哪怕就还给我两车的钱也行啊,,看在这么多年老邻居的份上,你帮帮我,。”
“做人别太独,能说上话,就帮帮呗。”老向也差了一句。
“王叔,这里面的事儿,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能说动他的,他四车钱肯定都给你,说不动的,他一毛都不能给,,不存在能退还一半的可能。”我挠了挠鼻子,干笑着解释了一句。
“那可咋整啊,。”
“你就帮着问问还能咋地。”老向有点不乐意,可能感觉我沒给他面子。
“。”我瞪了他一眼,皱着眉头想了想,舔着嘴唇冲王叔说道:“叔,我打个电话试试,人家能不能把钱给你,我可沒准。”
“好,钱你要能要回來,我给你拿两万。”王叔立马点头。
“呵呵。”我无语的笑了笑,掏出了电话,想着给谁打一个,但想了半天,也他妈沒想出來,那个朋友能跟白涛搭上茬,最后无奈之下,拨通了李水水的手机,把事情经过简明扼要的跟他提了一下。
“操,你净敛一些烂.屁.眼.子的事儿,白涛认识你是谁啊,可能扯你么。”李水水有点不满的说道。
“嗯,你办吧,办完给我來个信。”我听着李水水的话非常尴尬,想骂他,又不能现在骂,只能含糊着应了一句。
“操,傻b。”李水水回了一句。
“千万别忘了联系一下。”
我提醒了一句,是告诉李水水,行不行你往上递个话,白涛啥态度咱不管,反正咱是张嘴了。
“我知道了。”李水水直接挂断了电话。
“王叔,我让朋友联系了,回头给你信。”
“哎呀大侄子,你要把这事儿给我办妥了,,我给你磕两个都行。”王叔一脸感激。
我十分愧疚的红着脸,点了点头,冲着老向尴尬的笑了笑
另一头。
李水水几乎是转了八手关系,才联系到了白涛,并且俩人根本沒通上话,是白涛一个弟弟,给白涛打了一个电话。
“干啥呢,哥。”弟弟问道。
“东风呢,有话说,有屁放。”
“哥,向南,你听过么。”弟弟问。
“啊,,咋了。”白涛愣了一下,随口问道。
“老王找他了,想把钱要回去。”
“那个老王,。”白涛一阵迷茫。
“就前几天货场揍他儿子那个,。”
“我记不太住了。”
“就四车货沒给他算钱那个。”弟弟对白涛的记忆力很捉急。
“啊,我想起來了,,那向南啥意思。”白涛皱眉问了一句。
“我听别人跟我说,他的意思是,八万块钱,咱必须拿出來,。”
这传话的人也他妈不靠谱,我们的态度那么和蔼,传了几个人以后,就变成了钱必须要回來,从这件事儿上可以看出,信什么都可以,千万别信人的嘴。
“呵呵。”
白涛咧嘴一笑,停顿了一下,龇牙说道:“你找找他,,完了给我打电话。”
“行,我知道了。”
另一头,王叔走了以后,我就接到了鲁道远的电话,随后直接给老向扔下五百块钱,转身就要走。
“虎子天天闹腾,我沒空整它,你在不管,别说我给它整死炖了。”老向坐在石桌子上,突兀的來了一句。
我愣了一下,知道他话里啥意思,这分明是想让我沒事儿回來住,多陪陪他,不过他这人嘴硬,有话不会好好说。
“我可按期给你钱,你别饿着他。”
我也嘴硬的回了一句,迈步走出了院子
晚上,八点半。
金色海洋,我,李水水,门门,老仙,在舞池旁边开了个大卡台,接待了拄着拐的鲁道远。
“沒想到会是这个结果。”鲁道远坐在我旁边,抿了口洋酒,瞅着我说了一句。
“呵呵,。”我搓着手掌一笑。
“合同呢,签了吧。”鲁道远咣咣闷了两口洋酒,喘着粗气说道。
我低着头沒吱声,他拿出合同和笔,直接在上面签了字,李水水将装着现金的书包,摆在了鲁道远面前,随后轻声说道:“点点吧。”
鲁道远拿过书包开始点钱,我扫了一眼合同,也在上面签了字。
“明天去过户。”鲁道远轻声说道。
“好。”我认真的点了点头。
“向南,社会上现在就你这种人能混起來,。”鲁道远支着拐棍站了起來,左手拎着书包,脸色有点红润的说道。
“因为啥呢。”我抬头,皱着眉头问道。
“你知道谁能欺负,谁不能欺负。”鲁道远舔着嘴唇说道。
“我欺负你了么。”我沉默一下,继续问道。
“走了。”
鲁道远看着我,沒在说话,拎着装有五十万的书包,一瘸一拐的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其实有点不忍
五十万,。
我买的不是场子,而是鲁道远的半辈子,。
“操,合同成了,你咋还拉拉个脸。”李水水冲我问了一句。
“沒事儿,喝酒吧。”
我随口回了一句。
“妈的,今天是具有跨时代意义的一天,,我决定,我要代表我.哥,嫖一下,南南,你赶紧给安妈妈打电话,,我要姑娘,大白腿嘎嘎直的姑娘。”老仙龇牙说了一句。
“滚犊子,我他妈不用你代表,,我决定御驾亲征。”门门赶紧发表自己意见。
“我跟你一块征。”丽水市插了一句。
“上一边去,你他妈淋.病还不知道好沒好呢,谁跟你一块。”门门烦躁的骂道。
生意成了,他们三个都挺兴奋,不过依旧沒啥创造性,一人刚攒点钱,又要献给桃花穴
海洋门口,两台大切诺基,缓慢停在门口,车上走下來八个大汉,全部二十六七岁往上,一百三十斤以下的根本沒有,一个个看着黑又硬,相当唬人。
白涛梳着板寸,背着手,溜溜达达的走上了台阶,随口问道:“在这儿呢么。”
“嗯,在这儿呢。”
“走,进去看看我们南哥啥水平。”
白涛一笑,带人就过了大堂,直接扎进了慢摇吧,屋内群魔乱舞,气氛相当火爆,白涛站在门口,后面的人向里面扫了一眼,很快看见了坐在舞池旁边大卡台的我们。
“哥,在哪儿边。”有人开口说道。
“看着岁数不大啊。”
白涛愣了一下,淡淡的说了一句,带人走到了我们这边的卡台。
这时,我也看见他们八个走了过來,刚开始还以为也是來玩的,谁知道人家一过來,直接围站在了我们卡台边上,领头的人,看着我龇牙笑着。
“有事儿。”我喝的有点迷糊,迟疑了半天,坐在沙发上问了一句。
“呵呵,你叫向南。”白涛问道。
“啊,咋的了!”我点头回到。
“你找我啊。”白涛继续问道。
“刷刷刷。”
正在嬉闹的老仙,门门,水水,同时回过头,看向了白涛。
我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直接站了起來,看着他问道:“你是。”
“我叫白涛。”
“。”
我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有点懵了。
操,我就说王叔这事儿不能管,一管就他妈的有麻烦,。
这刚往外带个话,人家就过來堵了,这他妈不是沒事儿找事儿么。
而老仙等人听到白涛的名字,也瞬间醒酒了,都站了起來,如临大敌的看着八个汉子,同时不着痕迹的瞄着酒瓶子。
两伙人对视,气氛很压抑,貌似一场遭遇战不可避免了。
章一百八十三 意外中的意外!
说实话,我看着白涛,心里是有点犯怵的,论经济能力,郭浩与他在伯仲之间,论生猛程度,那显然农村边上混的白涛,更加有杀伤力。
我们最近一段征战连连,已经到了兵困马乏的地步,我是真不想跟他擦出点火花,但此刻人家连带话都沒带,直接就过來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是奔着直接碾压來的,!
我估计谈是沒可能了,干一下子,已经是必须的必了。
“啊,是我找你。”
我单手插兜,往前迈了一步,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
“啪。”
老仙拎了起來酒瓶子,背在身后,紧跟着我,门门和李水水都挺紧张,相互对视了一眼,意思不言而喻,这顿削是肯定跑不了了,那就在这折腾一下吧,。
气氛更加紧张,白涛看着我们几个,愣了一下,随后嘴角向上一仰,竟然笑了。
“我见过你。”白涛突然指着我说了一句:“你帮我办过事儿,东风砸粮食站,我叫过发子,你也去了吧。”
我他妈已经做好一级战斗准备,手掌在裤兜里紧握,手心里全是汗水,已经紧张到不行,谁知道他整出这样一句,。
“啊,有点印象。”我有点懵的回了一句。
“呵呵,听说你找我谈老王的事儿,我就过來看看,坐下聊呗。”白涛依旧笑着说了一句。
妈的,这是神马情况,,看他的样子,完全不像是过來找茬的,。
“哦,那就坐吧,。”我依旧有点飘的让开了身体,随后白涛弯腰坐在了沙发上,他带來的人也都坐在了左侧。
“啪。”
我坐下以后,随手抓起装着洋酒的扎杯,冲着服务员,打了个指响,要了几个杯子,随后给白涛倒了杯酒,笑呵呵的看着他,也沒说话。
此刻,我虽然不知道白涛要干啥,但敢肯定他绝对不是來掐一下的。
“你这家伙,最近沒少折腾啊,我在农村都总听到你,呵呵。”白涛提了提膝盖上的裤子,看着我说道。
“站着不动,后面想上來的撞你,往前走吧,别人又说你抢道,,涛哥,现在混点钱,难啊,。”我貌似挺上火的说道。
“今天有个朋友,打电话跟我说,老王找你了,让我必须把钱给你,呵呵。”白涛沒提是他弟弟打的,而说是朋友打的,这句话说的挺小心,挺jb考虑我的感受。
“。”
我听到这话,皱了一下眉头,眨着眼睛,态度不清晰的说道:“王叔,是我家里邻居。”
“南南,咱这在社会上玩的,上下蹿腾着,都是求点财,老王的事儿,我就不多说了,因为我一直这么挣钱的,按理说,车已经扣了,话也挑明了,这钱我说啥都不能给,,不过,我想着,咱这都在一个地方趴着,谁和谁都有说话的时候,,你向南一句话,咋地还不值八块钱,,所以。”
白涛慢条斯理的说到这儿,撇了坐在他旁边的人一眼,那人从包里掏出八万块钱,拍在了桌子上。
我他妈彻底懵b了,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说啥好。
“南南,货钱,我看在你面子上结了,至于争辩之中的磕磕碰碰,那谁都有责任,所以医药费就得老王自己负责了,呵呵,这么整,你看行不。”白涛看着我问道。
“哦,。”
他这一说话,我才缓过神來,扫了一眼八万块钱,搓着手端起酒杯,冲着白涛说道:“这事儿,谢了。”
“就不提谢了,交个朋友。”白涛举起杯跟我碰了一下,随后我们一饮而尽,他继续说道:“南南,以后你要在东风有点事儿,就给我打个电话,能力范围的,我肯定能说上话。”
“一定,留个电话吧。”
“好,。”
说着,我和白涛互留了电话,又聊了几句,喝了几杯,他直接带人走了
门外。
“哥,因为啥,就把钱给他了。”有人问道。
“鲁道远就跟你似的,问了一句“因为啥啊。”,腿瘸了,给你八万块钱,让你瘸一下子,你瘸不瘸。”白涛斜眼问道。
那人顿时不说话了。
“郭浩就是傻b,人家确实行,刀有,魄力有,关系也到位,他非得不承认,因为jb三五十万的小厂子,咣咣咣一顿鎚,最后让人鎚躺下了,钱他妈还沒花了,,你说是不是比中国足球还揪心。”白涛无语的问了一句。
“也对。”
“对个jb,你就会对,,开车去。”
白涛脸色红润的呵斥了一句
屋内。
我们愣神了半天,还沒反应过來。
“我操,,白涛服软了,有木有,,,主动给钱,有木有,,这么剧情啊,这是。”门门跟个疯狗似的喊道。
“服软个jb,人家是给你面子。”
我沒好气的回了一句。
“问題是咱啥时候有的这个面子啊,。”李水水也挺惊慌。
“不知不觉,咱们已经站在了巍峨的巅峰。”老仙目漏忧愁,死不要脸的说道。
“轰,,嗡嗡嗡。”
突然间舞池的dj拉响了空中警报。
“呦吼,,舞池的盆友们,把你们的目光聚集在大屏幕,。”
“刷刷刷。”
慢摇吧内近五百人全部把头扭到了大屏幕上,当然也包括我们。
“58卡台的贝贝先生,拉了一条横幅,留字说,祝福好大哥向南先生,工作顺利,钱越滚越厚,娘们越滚越近,,h市今年红起,,。”
dj拿着麦克风,声音低沉喊道:“大家跟紧节奏,摆起你们的手臂,一起喊,1,2,3,南哥,南哥,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神马情况,,。”李水水懵圈了的冲我问道。
“谁啊,,发错了吧,操。”
我也不解的回了一句,随后将目光扫向了,58卡台,只见那边的卡台也已经坐满了,起码有六七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领着一群姑娘,举着酒杯冲我打招呼。
“谁jb是南哥啊。”有人问到。
“操,就前段时间跟郭浩干那个向南。”有人回答。
“啊,那我知道了。”问的人恍然大悟。
我们这边还沒等反应过來,几乎在五分钟内,起码有三四波服务员走过來,这样冲我说道。
“南哥,78卡台,送您的果盘。”
“南哥,09卡台,送您一瓶芝华士。”
“南哥,96卡台,送您一个花环。”
“啊,,,。”
我迷茫的看着他,不解的问道:“因为啥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他们说是您朋友。”
“哦,你叫我啥。”
“南哥啊。”
“你知道我姓啥么。”我又问。
“这个,我就知道你叫南哥。”
“好吧,你把东西放这儿吧。”我相当无语的回了一句。
再过五分钟,刚才送东西的都开始过來敬酒,这些人有的我还真认识,起码以前见过,只是那个时候,他们都不怎么主动联系我,而更有一批恶搞的是,我见都沒见过的人,他们非说认识我,但我真沒想起來,我什么时候和他们见过。
但人家來了,又送东西,又整滴挺热乎的,我也不知道该说啥,索性就掐死一句话:“來,别说了,都在酒里,喝吧,喝吧。”
今天晚上,除了我们最开始点东西花钱了以外,剩下满满一桌子东西,都是别人送的,我喝了将近半瓶纯的芝华士以后,身体受不了了,终于挪地方奔着厕所去了。
“哎,你叫啥來着。”我冲扶着我的青年问道。
“我叫贝贝。”他笑着说道。
“我们见过么。”我随口问了一句。
“沒有,以前我在布鲁斯玩來着,听过你。”贝贝龇牙说道。
“啊。”我应了一声,不知道该说啥。
“南哥,你带我一起玩呗。”
“玩啥啊。”我斜眼问道。
“混社会呗,。”他挺直接的说道。
“咳咳我不是混社会的。”我老脸一红,强行争辩了一句。
其实水水,老仙,甚至戴胖子,白涛等人,我相信他们每一个人,都不愿意说我是混社会的,这是啥好听的称呼么,肯定不是,。
“南哥,咋地,看不上我啊。”
“那倒不是,主要是你跟着我,也沒啥干的啊,,我开啤酒广场,你说,你能干啥啊。”我有点语塞的问道。
“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呗,,胡圆圆和张奔,不就跟着你么,现在进去了,你手里也沒啥人用啊。”贝贝随口说道。
“我操,你怎么知道他们进去了。”
“这事儿谁不知道啊,。”
“我他妈不知道,行了,行了,你在门口等一会吧。”我头疼欲裂的说道。
“我跟你进去呗。”
“我他妈撒尿,你跟我进去干啥。”
我狂汗着回了一句,落荒而逃。
扶着小便器上面的墙壁,我一边尿尿,一边心里就在想。
不知不觉,在我们还沒有反应过來的时候,我们的这个团伙,也出现在了混子圈的视线里,到了今天,我们受到了白涛这类人的认可,也获得了受部分人尊敬的称谓,。
我们张开双臂,犹如朝阳,正在缓缓升腾,。
章一百八十四 超人何蕾蕾
我这边和贝贝去了厕所,卡台那边的人,也散的差不多了,李水水,门门,老仙等人都沒少喝,脸色紫红,坐在那儿眼睛直。
“踏踏踏。”
人群空隙,两个姑娘相互拉着手,踩着高跟鞋跑了过來。
“喂,你们是那个向南的朋友。”其中一个姑娘,长披肩,穿着白色的短裙,露着雪白的长腿,脸上沒化妆,只抹了一点淡红色的迪奥口红。
“你谁啊。”李水水愣了一下,出言问道。
“我和他并肩作战过。”姑娘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清楚关系,索性云山雾罩的说了一句。
“并肩作战,在哪儿战的啊,。”
李水水再次打量了她一眼,嘀咕着说道:“南南,也不好你这一款的啊。”
“操,这还用问,以前沒处理干净的后遗症呗,他一直挺骚,你不知道么。”老仙撇嘴,小声回了一句。
“以前确实骚,但最近不是皈依我佛了么,,,你沒看人家手上,戴了一个二十五块钱的佛珠啊。”门门龇着大板牙回了一句。
“喂,你们有神农架猿人的电话么,“姑娘再次问道。
“谁是猿人啊。”李水水迷茫的问道。
“向南哇,,你们不知道啊,在厕所他展现了强大的柔韧力。”姑娘傻乎乎的说道。
“厕所,,。”
“又是厕所,,妈的,怎么谁都愿意跟他去厕所。”
海尔兄弟恶狠狠的齐声说道。
“你要泡他啊,。”李水水无语的问道。
“怎么,不能泡啊。”姑娘针锋相对的问道。
“人家有媳妇,,要不你仔细看看我,其实我要留个长头,挺像郑伊健的。”老仙一甩短毛,贱兮兮的问道。
“上一边去,我对沒净化彻底的不感兴趣。”姑娘摆着小手回了一句。
“半扎芝华士,你喝了,我给你电话。”李水水点了根烟,随口开了一句玩笑。
“哎呦喂,欺负我们两个姑娘,你好意思么。”要电话姑娘的朋友,翻着白眼回了一句。
“要不,你把你电话给我,我把半扎芝华士喝了。”
门门这个骚仙有点刺挠了,捋了捋牛犊子舔的型,死不要脸的问道。
“就这个啊,,喝兑红茶的啊。”
姑娘撇嘴指着扎杯问道。
“咋地,,沒度数啊,,老仙,你去药店,赶紧给她买点酒精,。”李水水愣了一下,嬉笑着回道。
“酒精有点扯,但半扎兑的芝华士,姐儿还真不放在眼里,。”
姑娘随口说了一句,直接掀开扎杯的盖子,两手端起,站在台阶上,云淡风轻的就开始往嘴里灌。
“我去你妹的,,这是个职业杀啊。”
李水水懵了。
“姐们,你慢点,慢点,都滴答沟里了。”老仙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五分钟以后,半扎芝华士沒了,其实这点酒对于男人不算啥,因为那里面有不少冰块,但一个姑娘,这么喝下去,就有点惊淫了,。
究竟评价她是能喝呢,还是虎呢。
“啪。”
扎杯放到了桌子上,姑娘掏出手机说道:“电话,快快滴,。”
“好吧,我服了。”
李水水搓了搓脸蛋子,无耻的在人家电话上,按上了我的手机号
“我说大哥啊,,咱沒事儿在一起玩,喝点酒,这都沒啥,但别提混不混的事儿,你要真沒啥干的,那明天你去我的火锅城找宁海,就说我介绍的,,让他给你安排个活,行不。”我晃晃悠悠的对着贝贝说道。
“你说的,是不,算话不。”
“必须滴。”
“那妥了,明天我就去。”
“嗯,去吧,去吧。”
“你玩吧,哥,我朋友还在那儿,先回去一趟。”贝贝冲我说道。
“好。”
可算给他整走了,我决定不玩了,赶紧上楼接安安回家,但谁知道我刚到卡台,就看见三四个姑娘,也坐在这里。
“操,真点台了啊,。”我愣了一下,无语的回了一句。
“什么台。”有个姑娘问道。
“哦,他那意思,说你是坐台的,就是三陪。”老仙分不清敌我的解释了一句。
“你才坐台的啊,。”姑娘恶狠狠的冲我瞪眼说道。
“你什么服务态度,。”我挺不乐意的驳斥了一句。
“向南,,,。”要电话的那个姑娘,看见我以后,笑眯眯的摆手打了个招呼。
我顺着声音望去,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愣了一下,因为感觉有点面熟,但由于喝的太迷糊,一下猛住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儿见过她,。
姑娘看出我的疑惑,笑着站起來,突然站在台阶上,冲着空中,挥手比划了一下。
“我操,,厕所那个,。”我顿时认出了她。
“果然故事又生在坑里。”老仙无语的插了一句。
“你咋在这儿呢。”我愣了一下,出言问道,沒错,他就是霍勇在厕所要杀我那天,跟我一起被堵在里面的那个姑娘,之前还管我要过电话。
“你能來,我不能來啊。”
姑娘背着小手,笑眯眯的看着我。
“呵呵,能來,。”
我尴尬的点了点头。
“向南,跟你说个事儿啊,。”姑娘大大方方的看着我,小脸红扑扑的,眨着大眼睛问道。
“啥事儿啊。”我伸手推了她一下,因为我感觉她下一秒,就要倒下了。
“咱俩处对象啊。”
“你说啥,。”
“处,对,象。”
我瞬间懵了,咽了口唾沫,快眨动眼睛问道:“大姐,开放了点吧。”
“之前对你沒啥感觉,但你在厕所那个惊鸿一跳,着实有点小迷人,,你放心,我是处女,可以滥情,但不乱搞。”姑娘继续盯着我说道。
“不是你说话有点尖锐是不是处咱先不说,问題是我都不知道你叫啥,处个毛啊处。”
“我叫何蕾蕾,,现在知道了吧。”
“你确实挺雷,,不过我有媳妇,别瞎扯了,。”
“那你跟她分了呗。”
“你是我妈啊,你说分就分。”
我顿时挺不乐意了,心里霎时间就合计着,这他妈会不会是安安找來试探我的,,立场绝对要坚定,要不很容易,今天晚上挨收拾,想到这里我随口说道:“你要愿意玩,我朋友这么多,你随便挑一个,,但你别侩我了,我最近真不想搞破鞋。”
“滚,你才破鞋。”
“你爱是啥是啥。”我烦躁的摆了摆手。
何蕾蕾气呼呼的看着我,可能感觉自己挺沒面子,也可能是喝多了,一步挡在了我的面前,小脑袋一歪,搂着我的脖子,张着小嘴瞬间啃了下來。
我他妈本能的一躲,感觉脖子瞬间冰凉。
“滋滋。”
“我操,嘬上了,,。”老仙今天人生观彻底崩溃了。
“哎呀呀呀南南,你洗脖子了么,。”门门不忍下目的捂住了眼睛。
“你起來,,。”
一种屈辱感蔓延心头,我伸手就推她,但一伸手正好摸那啥上了,我犹如触电般又缩回了手,换个角度,再次一推。
“踏踏。”
她后退了两步,歪着小脑袋,看着我傻乐。
我摸了摸被嘬的脖子,皱着眉头骂了一句:“有病吧,,都告诉你有媳妇了。”
“有就有呗。”她顿时叉腰,一挺胸脯子。
“真二。”我回了一句,看着老仙等人说道:“瞅个jb都,赶紧走。”
“我们决定不走,。”
这仨b,看了一眼坐在周围的姑娘,一点定力沒有的统一摇头说道。
“我和你们掰了。”
我骂了一句,一点沒留恋的走了
十分钟以后,刚买完邦迪的我,躲在了卫生间,冲着镜子看了一眼被嘬红了的脖子,比划了一下邦迪,直接沾上了,谁知道他妈的一块还沒完全盖住,我不由的骂了一句:“妈的,这嘴可是稍微有点大啊,。”
再次撕开了一个邦迪,我又贴了一下,才彻底把嘬红的部分盖住。
出了厕所,我就去了楼上,正好安安呆着也沒什么意思,我俩商量了一下,直接偷偷跑路了。
谁知道,我们这边刚出來,就看见了一台奥迪tt,一台z4,一台棱角分明奔驰g系越野车,马达轰鸣的从停车场窜了出來,随后迅冲我们冲了过來。
我拉着安安后退了一步,奔驰g系瞬间刹车,车头离我根本不过十厘米。
“妈的,你好像急着要去死。”
我顿时怒了,谁知道我刚骂完,就看见老仙的狗头从z4的车里冒了出來,挺贱的冲我挥了挥手:“南哥,,都是好姑娘啊,,我谢谢你昂。”
“滚。”
“邱,邱邱,。”
开着狂野奔驰g系的何蕾蕾,坐在车里冲我比划了一个手枪的手势。
“精神病,。”
我有点心虚的骂了一句,安安奇怪的打量着车里的姑娘,又看了看我。
“波,。”
何蕾蕾傻乎乎的冲我撅嘴,隔空飞吻了一下,随后咯咯笑着,开车就跑了。
五秒以后。
“向南,,,,刚才那个姑娘是谁,。”
安安的咆哮声响起,我顿时冷汗连连。
章一百八十五 短信=血案
“咣当。”
房门被拽开。
“我都跟你说了。。那娘们我不认识。”我口干舌燥。脑袋翁翁直响的脱掉了鞋。
“你撒谎。不认识她冲你撅个屁嘴。。”安安对别的不在乎。但对男女之间的事儿很敏感。所以穷追不舍的问了一路。
“.......哎呀。你可别墨迹了。我这一天上多大火啊。。啤酒广场一堆事儿。老戴天天又隔空飞眼滴。鲁道远的地还押了那么多钱。这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卖出去。。我就是想搞破鞋。也得有那个体力啊。我跟你说。你别墨迹我。整急眼。我他妈当海大富去。。怕别人用。你自己也别用了。”我火急火燎的说了一句。脱掉外套直接走进了卫生间。想要冲个澡。
“我告诉你。第一时间更新 向南。。在外面。逢场作戏。玩玩乐乐。那是沒办法的事儿。但你要扯别的。让我发现了。别说安爷给你讲一个。睡睡觉夫妻暴毙的故事。”安安脱掉靴子。在走廊里。语气有点小认真的说道。
“行。行行。我知道了。一会你也洗个澡。泡点牛奶。哥要玩个舌.舔。”我厚着脸皮喊了一句。
“........行。我一会抹点敌敌畏。。让你照飘了舔。”
安安翻着白眼说了一句。随后嘟嘟囔囔的捡起我扔在地上的衣服。把钱包。钥匙。还有手机拿出來。摆在桌子上。随手把衣服扔进了刚买的洗衣机。
“滴滴。嗡嗡。啪。”
安安拿着纸杯。刚要接杯水。谁知道桌上的电话响了起來。第一时间更新 一震动。正好滑掉了地上。
“哗哗。”
她接了一杯水。一边喝着。一边走到了沙发旁边。盘着左腿。捋了捋发梢。随手捡起了手机。无意的看了一眼屏幕。由于屏幕显示字数有限。安安只看到了三个字.......
向宝宝。
“嗯。。”
安安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停顿了一下。按了读取键。短信瞬间跳了出來。内容是这样的。
“向宝宝。我.....此处省略三个字。。”
发完这条短信的何蕾蕾。俏脸带着坏笑。推开车门。就从地下停车场。奔着家里走去。
“.......省略三个字。很好。第一时间更新 。很有情调。。”
安安磨着银牙。拎着电话。鞋都沒穿。光着脚丫就奔着卫生间走去了。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呀飞却也飞不高。。。。嗷嗷。。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我挠着头发。冲着镜子声嘶力竭的陶醉演唱:“当我尝尽人间冷暖。当你决定为了你的理想燃烧。生活的压力与生命的尊严哪一个重要。。。敖哦。哪一个重要。”
“咣当。”
就在我借着酒劲儿。一展破锣歌喉的时候。洗手间的门突然被拽开了。
“南哥。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是不。。”安安斜眼冲着我问道。
“我需要不穿衣服的怀抱。。赶紧脱了。咱俩取取暖。。”我挠着全是泡沫的脑袋。贱兮兮的伸手就要抓安安。
“南宝宝。我....此处省略三个字。神马意思。。”安安抛着媚眼问道。
“........肿么突然换称呼了呢。....。”我疑惑的扫了一眼安安。感觉她的笑容里。掺杂着一点杀气。
“谁发的短信。”
“什么短信。。”我有点懵的问道。
“说不明白就挨揍的短信。”安安直接递出了手机。
我擦了擦手。接过手机一看。瞬间冷汗直流。缓了半天。突然装作暴怒的说道:“神马意思。。我问你神马意思。。还能不能有点信任了。。为什么看我短信。。”
“你别跟我转移话題。第一时间更新 我问你短信.........!”安安太了解我。摆摆手刚要打断。突然皱起了眉头。上前一步。摸了摸我的脖子。俏脸阴森的说道:“啧啧.......挺红啊。”
完了。。。
邦迪让他妈的热水冲走了。。你说我是不是倒霉催的。。一直都挺埋汰。今天怎么就想洗澡了呢。。
“.......呃...这个....。”我胡乱的挠着脑袋。有点慌了。
“这嘴可不小啊。谁亲的。”
“.......那啥。脖子刺挠。我自己嘬了一下。”
我本來想说是老仙嘬的。但转念一想。这他妈的如果这么说。估计事儿更大。脑袋一乱。彻底胡言乱语了。
“來。大哥。什么都别说了。你赶紧再给我表演一个。究竟怎么才能自己嘬到自己脖子。。你当你特么长颈鹿啊。。”安安磨着牙。手机攥的嘎嘣直响。
“其实。这事儿挺简单的.......。”我瞬间后退了一步。本能护裆。
“妈妈哒。。还特么我是一只小小鸟。。今天我要不给你揍折翼了。姐儿算你能折腾。。”安安瞬间疯了。光脚冲进浴室。小脸红扑扑的奔着我脖子掐來。
我一看这哥们都要锁喉了。绝逼是奔着干死來的。高低不能束手待毙。。
“阿哒。。”
我一个虎跃。扒拉她一下直接蹦出了浴室。大吼着说道:“安爷。。听我一句。要文斗不要武斗。文斗能触及灵魂。武斗只能触及皮肉。。。”
“哥们。今天必须告诉告诉你。什么是横练筋骨皮。。”
“.......这他妈的到底是哪个傻b干的。。好好的话。就好好说呗。此处省略你奶奶b啊。我他妈这回彻底省略了.....。”
我光着屁.股躺在沙发上。最后一个画面。就停留在直奔我脸來的37号小脚上。沒错。是奔着脸來的。。
............
第二日。中午。啤酒广场办公室里。一个电话摆在桌子上。老仙。门门。李水水。三人围着桌子坐着。
“我要破案。。短信肯定是何蕾蕾发的。第一时间更新 这条沒啥争辩的。我现在就想问。是谁把我电话给她的。!”我脖子上多了无数处小邦迪。里面可全是伤痕啊。。血道子啊。。
“........昨天你撒尿的时候。我正在给笑笑发短信。这条门门可以作证。我有不在场的证据。”老仙第一个说道。
“我看着他和笑笑发的短信。也有不在场的证据。”门门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紧跟着说道。
“妈了个b的。合着就把我卖了啊。。。”李水水顿时不乐意了。
“你给的。”我斜眼问道。
“呃....这个.......我估计她可能是猜的。”李水水目光闪烁。
“我他妈弄死你。。”
我高喊一声。已达巅峰的东北大脖溜子。冲着李水水就一顿猛拍:“........知道安安咋打我的不。。。。前半夜用脚。后半夜用掌。早上还挨了两油条。。。。”
“哥。我错了.......哥....你用油条干我吧。。”李水水被我拍的好像快高.潮了似的。
“我操你大爷的。你贱的真有深度........。”
“咣当。”
就在我报仇的时候。宁海推门走了进來。无语的说了一句:“都多大了。还天天闹。。别扯了。”
“咣。”
我踢了李水水一脚。扭头冲着宁海问道:“咋了。”
“你不管张老骚.仙和胡大傻了啊。第一时间更新 ”宁海突然问道。
“........咋不管呢。我不让你去跟那个被害人谈了么。咋说的啊。”我停顿了一下。快速问道。
“这几个b养的。我都沒找他们。这郭浩一死。他们找的我。事儿弄清楚了。郭浩甩给他们一万。公安医院厕所里。自己给自己鼻子干折的。”宁海点了根烟。轻飘飘的说道。
“呵呵。”
我撇嘴一笑。想了一下说道:“给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过來。我跟他们谈谈。”
“行。哎。外面有个小孩找你。叫金贝贝。”宁海答应完。又补充了一句。
“自己來的啊。。”我停顿了一下。张口问道。
“嗯。自己。”
“你给他安排个活。越累越好。工资比别的服务员少点。让他先干着。”我随口回了一句。
“........他说是你弟弟啊。”宁海愣了一下。
“看看再说吧。”我淡淡的回了一句。
“他要找你呢。”
“你就说我沒在这儿。”
“呵呵。”宁海笑了笑。沒再说啥。
........
二十分钟以后。十二路谭腿带着他的狐朋狗友來了。我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低头看着账本。连头都沒抬。
李水水和门门四仰八叉的坐在椅子上。闲扯着昨天晚上的那几个姑娘。而老仙拖着下巴在玩手机。都沒搭理他们。
“呵呵。南哥。”十二路谭腿。进门以后。看着屋内的我们。筹措了好久。挠着头打了个招呼。
屋内还是一片寂静。沒人搭理他们。
“南哥。。你弟弟的事儿。郭浩找到我们。我也沒办法.......这都是江湖儿女。你也能理解哈。。”十二路谭腿要继续张口说话。
“唰。”
老仙歪着脖子。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问:“你江湖的啊。。那是儿。还是女啊?”
“........。”十二路谭腿小眼睛吧嗒吧嗒眨着。脸色通红一句话都沒说。
“拿五万给我俩弟弟。后续的事儿处理干净。滚吧。”老仙再次低头看着手机。语气平淡的说道。
十二路谭腿脸色憋的通红。思绪了半天。咬牙说道:“南哥。五万真有困难。三万行么。”
“有困难就不用了。”
我还是沒说话。老仙回了一句。
“别呀。南哥。该给还得给。但五万我真拿不出來。先给三万。后面的两万。我三月之内肯定凑齐。”十二路谭腿顿时急了。就这个表情他媳妇生孩子。都不一定能整出來。
“.........这么大岁数了。有点b数吧。。自己打自己。你不疼啊。。行了。撤吧。晚上之前。有个结果。”老仙沉默一下。依旧看着手机。烦躁的说了一句。
“谢谢。谢谢。”十二路谭腿连连点头。领着四五个大汉。推门走了。
章一百八十六 农民韩力
我们的发哥刚入伙的时候,让魏然堵在厕所里,崩了一枪,手直接干废了。
现在跟随自己多年的爱将,又让几个刚刚出道,攒了一点小名声的崽子,扯头发一顿踢,刘洪江觉得这已经不是欺负了,完全是啪啪啪打脸。
戴胖子很过分,很不讲究,。
等了两天,虽然五子身上有多处骨折,但基本已经可以下地走动,这时刘洪江和他发生了简短的对话。
“哥,我jb狗篮子一个,挨两下沒啥,但这事儿他不是冲我來的,外面现在有传言,戴胖子说,今年向南就能收拾咱们。”五子抽着烟,眼睛直勾勾的问道。
“呵呵。”
刘洪江栽歪在椅子上,看着五子淡淡一笑。
“哥,我找人干吧。”五子沉默好久,咬牙抬头问道。
“好好养伤吧。”
刘洪江站起來,拍着发哥的肩膀,笑呵呵的说了一句:“來之前,我路过你家,看见你爸拉了两车砖头子,要搭个仓房,我扔了五万块钱,你要沒啥事儿,就回去帮他弄弄,老人岁数大了,别让他们跟着着急上火了。”
“。”五子抬起了头,瞬间愣住。
“五子,咱们哥们,家里条件都一般,老天眷顾,才能走到今天,有些事儿,我不能再用你,好好享受生活吧,。”刘洪江语气柔和的说完,转身推门走了。
五子躺在病床上,浑身颤抖,双眼通红
楼下,刘洪江坐上了车,发哥用抹布擦了擦内饰,回头问道:“咱去哪儿啊。”
“呵呵,外地來的那个,对这边的环境还适应么。”刘洪江点了根烟,出言问道。
“。”
发哥一愣,想了一下回答:“除了话多点,其他的还可以,叫他几回一起出去逛逛,他都不去。”
“呵呵,话多是憋的,,早点完事儿,让点让人家回家吧。”刘洪江再次一笑,缓缓说道。
“行,我明白了。”发哥点了点头。
“我这边言言一直催我离婚,你嫂子咋说都不行,死活就是不签离婚协议,我一给她打电话,她就骂人,律师去了两次,让她家那帮人给打出來了,我都快愁死了。”刘洪江长长出了口气,满面愁容的说道。
“嫂子,也是对你有感情。”发哥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含糊着回了一句。
“五子这帮人吧,跟你嫂子都太熟了,有些话他们沒法说,你嫂子也不会听,你沒事儿的时候去我家,找她谈谈,,钱都无所谓,她要多少我给多少,赶紧把婚离了就行,这一天天太闹腾。”刘洪江再次说了一句。
“行,我试着谈谈。”发哥知道自己的定位,他就是刘洪江身边的大管家,这事儿推脱不了,所以他只能答应。
“走吧,回公司。”
当天晚上六点多。
十二路谭腿拖人给我送來了三万块钱,随后他就去了办案的派出所。
干啥去呢,,自首去了。
派出所的民警哭笑不得接待了他。
“哥们,我要撤诉,。”
十二路谭腿这人,有个挺有意思的处事方法,他们怕我们这种人,但对警察可是一点不在乎,浑身透着地赖子,滚刀肉的那种气质,说话迷迷糊糊,行为吊儿郎当,你别说,警察还真拿这种人沒办法,。
“撤诉,,你想啥呢,派出所你家开的啊,你说撤诉就撤诉。”
民警不是一般烦他,都是知道这种人,天天啥也不干,坑蒙拐骗的,但偏偏这种人还不算是罪犯一类的,你要抓他吧,顶天也就能扣个酒后滋事,聚众小赌的这种小事儿,最多也就是治安拘留,但人家压根不在乎,出來还拿话挤兑你,你打也不能打,骂还不一定能骂过
“我就要撤诉。”
“你说的不算,已经走流程了,够轻伤就得判。”民警说完就要不搭理他。
“啤酒广场的事儿,是我挑的,轻伤是我在公安医院厕所,自己干自己干出來的,,跟人家有啥关系,。”十二路谭腿傲然问道。
“你说啥,。”民警有点发懵。
“我就是碰瓷儿的,要讹人,明白了不,。”
“。”民警竟然无言以对。
办案人从新录口供,很快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但十二路谭腿,并沒有说他是郭浩雇佣的,咬死就说他是要讹人,我感觉这点他还是挺有小聪明的,知道什么事儿,能往大了整,什么事儿能装不知道,。
法律两个字,是个很严肃的,不会跟你沒事儿逗着玩的,张奔和胡圆圆已经抓了,并且差一点就走到了检察院流程,这个时候你跟人家说,我是奔着讹人來的,这解释能说通么,。
所以,十二路谭腿,必须要承担法律责任。
什么罪名呢,。
招摇撞骗罪,。
我去你妹的,这个罪名在2000年以后,已经很少有人能打上了,。
因为只要是骗,累积超过2500以上的金额,那就算诈骗,,而两千五以下的才是招摇撞骗,这个罪名主要是针对一些,算卦的,看相的,街头摆扑克阵的,为各种老头而量身定制的,。
一般如果要有那个混子,被打上了这个罪名,那都得自裁,以敬天皇,。
因为太他妈磕碜了,,。
但人家十二路谭腿不怕磕碜,但他怕挨整,,怕我们整,。
霍勇,郭浩,陆林,刚开始不怕,最后全死了。
小泉想谈钱,一刀毙命,。
高英丸,麻杆,全部十年大刑往上,。
名儿从何而來,,就从这里來。
不夸张的说,我们这个团伙,不谈我,更不谈张君,老仙等人,就胡圆圆和张奔,或者宁海,随便拎出个人,一瞪眼睛,他十二路谭腿必须嘚瑟一下,。
有事儿时候,你不用告诉别人,你多有魄儿,你多有刚,当事儿一件件摆出來,很多人自己就会掂量着你有多大分量,。
十二路谭腿怎么说也岁数不小了,什么事儿他合计不明白,。
拿一万块钱,是贪财,现在自首,是告诉自己,下回这个钱,不能贪了,。
当天晚上办案人做材料,而我接到看守所电话,张奔和胡圆圆的刑事拘留书,已经改成了酒后滋事的治安拘留书,俩人押了快一个月,治安拘留期限肯定超额完成了,所以今天晚上12点之前释放。
这事儿也挺他妈有意思,。
张奔和胡圆圆进去喝酒了么,,为什么是酒后滋事呢,这个问題,我问咨询了人类史上最牛b的学者老仙。
他是这么回答我的:“国家能错么,,法律能错么,,说你他妈酒后,你就酒后了,这有问題么。”
“啊,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我顿时恍然大悟
另一头。
发哥回到了住所,远道而來的韩力,正在看电视,他已经在这儿呆了一个多月,但一直未被启用。
“韩哥,出去吃一口啊。”发哥沒脱鞋,走进屋里,四周扫了一圈,笑着问道。
“不去了,外面怪冷的,冰箱里还有点饺子,,一会我对付一口就行。”韩力矜持的拒绝,因为他知道他來这儿不是大吃大喝,而是挣钱的。
“溜达一圈吧,这再过几天,我就得送你走了。”发哥倒了杯茶水,一边吹着热气,一边低头说了一句。
听到这话,韩力眼睛顿时一亮,试探着问:“到时候了。”
“嗯。”发哥沉默着点了点头。
“行,那我换件衣服,咱俩出去一趟。”
韩力毫不犹豫的回了一句,起身就奔着卧室走去,十几分以后,他穿了一套特别肥大,一看就是地摊买的运动服,但从鞋到袜子,再到内裤,那都是新的,一水沒过的,手里啥都沒拿,看着就跟一个农村中年人沒啥区别。
“好了,。”发哥皱眉问道。
“嗯,好了。”韩力点头。
“哦,那走吧。”
说着,二人离开了家里,随后打车走了挺远,在三泉镇边角处,选了一个小饭店。
韩力这段时间,除了速冻饺子和方便面,基本沒吃过别的,所以一看见桌上,不算精致的猪肉炖粉条,顿时红眼了,筷子轮的上下范围,连续干了三碗半,大米饭,。
“喝一瓶啊,。”发哥笑呵呵的问道。
“不了,我在外面从來不喝酒。”韩力扒拉着米饭,腮帮子鼓着,含糊不清的回了一句。
“哗啦。”
发哥拉开手包,从里面掏出一张照片,从油腻的桌子上,推到了韩力胳膊旁边,用手指弹了弹他。
韩力随意的扫了一眼照片,停留不到三秒,用鼻子哼着:“嗯,嗯,。”
“h市,金色海洋。”发哥补充了一句。
“有点远。”韩力头也沒抬的回了一句。
“我借你一台车。”发哥试探着问道。
“我不用车。”韩力摇头回到。
“那你自由发挥吧。”
“嗯嗯,结账吧,我吃饱了。”韩力放下吃的一粒米都沒有的瓷碗,擦了擦嘴缓缓说道。
发哥点头,把照片收到了手包里,随后买单,和韩力一起离去。
章一百八十七 凶残的锤子哥!
张奔和胡圆圆半夜十二点放,我们这都不能睡觉了,只能在待在我家打扑克,刚开始玩的不大,也就一块两块的,但当老仙把兜里的一百二十多块钱输沒了以后,玩的就越來越大了,钱沒了,他说他腰带值钱,腰带输沒了,他说他手表也不错,手表沒了,开始吹捧他那个不知道真假的白金佛牌。
等身上值钱的都沒了以后,他突然提议说,不行咱们玩命吧,其实我命也挺值钱的。
对于这种输了钱,就要玩命的臭无赖,我们是一点招沒有,扯篮子一顿削以后,我贷给了他二百块钱,随后继续干
我们这边闹腾挺开心的时候,戴胖胖可沒闲着,今天是敲定项目的日子,几个投资人都來了,这里包括皮特李的二叔,还有两个不知名的土豪,最后一个竟然是老仙的爹,他什么时候跟戴胖子扯上线的,谁都不知道。
众人就在金色海洋的大包房里,聊的这事儿,至始至终戴胖子,都沒怎么说话,投资人要问问題,那是段天來回答,谈了一个多小时,仙仙他爹,出言问道:“老戴,这钱都放你那儿,你倒是整句话,让我们听个底啊。”
“呵呵,非得让我整句话,这说啥呢。”
戴胖子搓了搓手,笑眯眯的看着众人,随意的说道:“你们投资,我就拿地,,风险要有,回报也要有,年底还能坐在这儿的,身价往上浮动至少一千万,,我说完了,。”
“你要这么说,以后我家壁柜上的财神爷,可得换成你戴胖子的照片了,哈哈。”老陈笑哈哈的说道。
“拉倒吧,你们才是真正的财神爷,我能做点事儿,还得你们支持。”戴胖子挺谦虚的回了一句。
“那我可就松开裤腰带,跟着你山珍海味了。”皮特李的二叔,冲着胖胖抛了个媚眼。
“哈哈,菜真摆上來,那你们先动筷,。”
戴胖子大笑。
屋内气氛和谐,投资的事儿,基本已经敲定了
过了半个小时,生活作息都挺规矩的中年男士,纷纷准备告辞,桌上总价值四五万的各类水酒,根本沒动。
戴胖子这回沒拿架,态度一直挺和蔼的,跟众人一边聊着,一边往门外送着,几分钟以后,一行十多个人,蜂蛹着出了金色海洋,各种拎包的司机,都从停车场里,开出价值不菲的豪车。
“老戴,你这一边一动,钱我就到位,这事儿要速战速决,你也知道,钱这东西那是越滚越厚的,利益回报如果太慢,那就是损失,我手里还有不少项目,投哪个都來钱,。”老陈握着戴胖子的手,笑着说道。
“呵呵,好。”戴胖子认真点头。
“行,那我先走了。”
“电话联系。”
说着老陈上了车,第一个离去,随后皮特李的二叔也凑了过來,皱着眉头说了一句:“投资人是不是有点多了,利润一均摊,这一口咬的就有点小。”
“你要投十亿,三泉镇征地范围那都是你的,,咋样,干不干。”戴胖子笑眯眯的问道。
“你拿话整我啊,。”皮特李二叔善意的调侃着问。
“都是朋友,你吃着,咋好意思让别人看着,回报不少了,知足吧。”戴胖子随意的拍了拍皮特李二叔的肩膀。
“好人都让你当了。”
“你不感觉我笑的很和善么。”
“哈哈。”
戴胖子跟众人扯了两句,随后送走了他们
远处。
韩力站在路边上,嘴里叼着烟,低头在打着电话,好像就是一个匆匆而过的路人。
“老戴,这钱差不多了,是不是也该去跟三泉那边谈谈了。”段天试探着问道。
“嗯,可以联系了。”戴胖子双手插兜,缓缓点了点头。
“行,这几天我约一下。”段天认真的回了一句。
“动作快点,这帮投资人都是财富,有他们,我能干不少事儿。”戴胖子嘱咐了一句。
“一帮吸血鬼啊,。”章伟民挺感叹的说了一句。
“呵呵,。”戴胖子看着他一笑,斜眼扫了一眼章伟民的脑袋,不解的问:“啥心态啊,给脑袋整成这样。”
“你沒感觉,我这头型包含了一种对社会的不满么,。”章伟民捋着爆炸的脑袋,龇牙说道。
“啧啧看看咱的老章,思想又进步了。”戴胖子跟自己嫡系的这几个老哥们,就沒那么多伪装,挺爱说话,也挺爱开玩笑。
“你这一会上哪儿去啊。”段天随口冲着戴胖子问道。
“累了,回家睡觉。”
“那我给魏瞎打个电话,让他送你。”段天说着掏出了手机。
“行,你让他快点吧,,这时候他不跟着我,我还真挺心虚。”戴胖子淡淡的说道。
“喂,瞎哥,赶紧下來,送老戴回家。”
段天冲着电话,快速说道。
远处,韩力不停瞄着这边,他已经看出來了,这戴胖子应该是不准备回金色海洋了,在门口站着应该是等人。
他本來今天的目标就是踩点,等准备充足以后才动手,可现在他有点改变主意了,根据他询问发哥得知的情况,这目标行踪不定,沒什么规律性,而且像今天一样,身边人这么少的时候,也少见,。
如果错过了今天的这个机会,那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他在想,对方目前三个人,是否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
韩力在脑袋里迅速的合计着,很快做出了判断,。
今天就干,现在就干,。
机会稍纵即逝,这个职业杀一旦决定,就不会在犹豫,。
迅速扫了一眼周围,随手就把运动服的连体帽子戴上,随后用手指掐灭烟卷,揣进了裤兜,看了一眼自己溜达过的区域,确定沒留下任何不该出现的物品以后,大步流星的奔着老戴走去。
远处,老戴正和段天,调侃章伟民的脑型问題,根本沒注意到,有这么一个人快速走來。
十秒以后。
韩力离老戴只有不到十米远,。
“这怎么还不下來,,等多长时间,赶紧打电话催催,。”老戴有点冷了,抱着肩膀催了一句。
“刚才打电话,他说他拉屎呢。”
段天无语的回了一句。
“先让他暂停,回家接着拉。”戴胖子完全剥夺了魏然拉.屎的权利。
“好吧。”
段天再次掏出电话,就要拨打魏然的手机,同时老戴扭头要朝地上吐痰,一转身的功夫,突然看见了韩力,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本能后退了一步,喊了一声:“天儿,伟民,。”
“唰,。”
拿着电话的段天和章伟民同时一扭头,这时,韩力距离三人的平均距离,已经不足四步步远,。
“哗啦,。”
一把崭新的多功能锤子,从韩力的后背拽了出來,他猛然加速,。
“操,。”
章伟民猛拉了一下戴胖子,瞬间给他拉到了与段天平行的位置,。
“天儿,,。”戴胖子身体一个趔趄,反应过來以后第一时间喊道。
“唰。”
段天一瞬间抬起了胳膊。
“嘭,,。”
锤子头瞬间砸在了他胳膊上,电话瞬间掉在了地上,他往后退一步,伸手就要推开韩力,但韩力简单粗暴的一伸左手,一把拽过來段天的衣领子,就跟拎小鸡似的把他拽了过來,,。
段天少说一百五十斤,而且三十多岁正值壮年,这得他妈有多大劲,扒拉他能扒拉的这么轻松,,,。
但不算壮的韩力做到了,,,一把薅过段天,又快又狠的轮下了第二锤子,。
这一下,身形不稳的段天在也沒能防住,这催命的一锤,,。
“噗,。”
锤子落下,脑袋瞬间干开,鲜血和脑容物横着喷溅半米远,段天瞪着眼睛,脖子顿时一歪,。
“啪,噗咚。”
韩力松手,段天横着倒下,身体剧烈抽搐了起來,,。
戴胖子看着倒下的段天,脑袋一片空白,。
“我草你妈,。”
章伟民一声怒吼,瞬间冲了上去,韩力回头就是锤子,准确的砸在章伟民手腕上,传出嘎嘣一声脆响。
“噗咚,。”
不知道多年沒动手,打过架的戴胖子,笨拙的跑过來,仗着自己吨位惊人,往起一跃,身体直接扑到了韩力,,。
“老章,,整死他,,,。”
戴胖子的人生路上,绝对失去理智的时候,可能都不超过三次,而这就是其中一次,,他彻底红眼了,,手掌按着韩力的脸,用尽全身力气儿撕扯,。
“操,,。”
韩力倒在地上以后,膝盖弯曲,一电炮干在戴胖子肚子上,虽然此时已经疯了戴胖子根本沒感觉到疼,但身体却被支了起來,。
戴胖子少说一百八十斤,要不能叫胖子么,,。
可韩力就光凭一条沒有支点的腿,给他顶了起來,这他妈的绝对是从小就抗一百斤大米练出來的,。
“噗咚。”
戴胖子一翻身,躺在了地上,韩力一锤子打在他的胳膊上,,扑棱一下窜了起來,抬腿对着章伟民就是一脚,正中心窝,直接踹倒,。
抡起锤子,即将要再次作案时,门口刚出來的魏然,愣了一下,奔着后腰就掏仿六四。
章一百八十八 暴走的戴胖子
魏然是属于蔫吧狠的那种人,自身的反应很快,而且要干就不会跟你产生任何对白,所以他从金色海洋走出來的时候,一看外面这情况,二话沒说就奔着后腰随身携带的仿六四抓去。
戴胖胖这个团伙骨干,带枪的就他一个人,因为其他人每天都跟官商混在一块,手枪这种东西,一般都不会碰。
而韩力是什么,那是个职业杀啊,沒点过人之处,敢他妈接这个活么,他心里素质极好,与戴胖胖和章伟民争斗之时,他就注意两个方向,一个是海洋门口,另一个就是停车场,所以魏然出來以后,他第一时间掉头就跑。
魏然和他距离大概有三十米,开枪不一定能打到,所以他迟疑了一下,跳下台阶就追了过去。
“扑棱,。”
戴胖子费力的翻身,扶着地面站起,慌乱的扫了一眼,看见门口排队等客的出租车,几步就窜了过去,一句话沒说,伸手拽开车门,薅着司机的脖领子,直接往下一拽。
司机肯定看见刚才这边的打斗了,一直躲在车里都沒敢露头,这戴胖子一拽他,他也沒敢还手,趔趄着下车,直接奔着后面几台车跑去。
“轰。”
戴胖子塞上档位,用力轰一脚油门,出租车往前猛然一窜,发出嗡嗡两声,轮胎快速卷着地面,疯狂冲着韩力的方向追去,。
韩力和出租车距离迅速拉近,但车速不但沒减,反而更快,戴胖子咬着牙,双眼通红,目的相当明显,他要撞死韩力,,要碾压,。
因为他不需要抓活的,人肯定是刘洪江弄來的,所以戴胖子不需要跟他对话,。
“唰。”
韩力奔跑之后,本能一回头,看见出租车大灯闪烁,霎时横跨一大步,直接跃到了马路牙子上,。
“蓬,,咣当,,吱,嘎。”
出租车底盘太低,再加上速度很快,轮胎拱上马路牙子之时,底盘瞬间荡起了一阵火星字,韩力身体紧贴着一家化妆品店的铁皮卷帘门,一动沒动,街边垃圾桶,被车头直接顶飞,粗暴的砸在韩力腿上,随后滚动着磕在了卷帘门上。
而戴胖子的车身,上下起伏的开上了马路牙子,顿时憋灭了火。
“滋滋。”
戴胖子猛拧钥匙门,连续多次,再次打着火,手臂抡动方向盘,调整车头位置,闷着油门,直接再次冲韩力撞去,而韩力忍着腿上的疼痛,掉头钻进了旁边的胡同。
“操.你.妈,,。”
戴胖子此刻的状态根本不比张君差啥,眼睛都沒眨,抡着舵,车头**胡同,踩着油门就往里扎,奈何胡同有点窄,角度也整的一般,倒车镜刮在墙上直接碾的细碎,但车身一直前行,而且速度越來越快,。
“操。”
韩力这时有些慌了,四周环顾,小短腿迅速倒腾着,几秒以后窜到胡同头,却发现破旧的裸.砖墙,挡在了身前,回头一看出租车不足十米,。
“啪。”
韩力纵身一跃,双手瞬间抓住了近两米高的围墙,随后双臂用力,同时身体往上一窜,。
“蓬,,轰,。”
破旧的裸.砖墙一阵晃悠,出租车车头瞬间零碎,车头扁平的贴在了墙上,无数塑料壳子飞溅,。
“噗咚。”
被墙头玻璃渣子,扎了手指的韩力,干净利落的松开手掌,双脚踩在了出租车车头上,不但沒跑,反而迅速后退,两步以后,左脚跟后弯曲着顶在出租车风挡玻璃的上面,一用力,身体再次往前窜去。
出租车的高度,再加上韩力的助跑,发生了下面惊人的一幕,,。
“踏,,踏踏。”
只见韩力根本沒用手,连续在墙上蹬了两脚,直接跃上了墙头,,因为算上了出租车的高度,所以他的左脚一步就蹬到墙壁三分之二高的位置,而身体向上窜的时候,右脚瞬间踩在了墙头,大腿往下一压,身体很平衡的站在了墙上,。
这一系列的动作,其难度,根本不比让潘长江,去跳2.2米栏的难度差啥,,其专业性,也可以说是国际跳高的水准,。
从此人送外号,韩大雁,,。
他站在墙壁上,根本沒有停顿,抬脚就跳了下去,随后迅速消失了,而此时的魏然,才刚跑到胡同中间位置。
“咚,咚,咣当。”
戴胖子踹开变形的车门子,迈步走了下來,随后天旋地转,一头栽在了地上
午夜11点钟。
戴胖子,章伟民,还在公安局里面,但公安局大院外,站了四五十人,十几台私家车,有男有女,他们都是金色海洋的人,他们在寒冷的夜晚里,等待着他们领头人的消息。
“吱嘎,。”
一台出租车快速赶來,车还沒等停稳,我就跳了下來,紧随其后的是水水,老仙,和门门,是安安打电话,告诉我的消息,我连张奔和胡圆圆都沒去接,就赶來了。
“怎怎么样了,。”
我快速穿过人群,冲着安安和魏然问道。
魏然脸颊肌肉抖动,沉默一下,低头回了一句:“天哥,走了。”
我瞬间呆愣
另一头。
韩力跑了以后,并沒有火急火燎的赶回三泉,而是去了一家很小的澡堂子,花16块钱买了一张套票,不急不慢的洗了个澡,低头看了一眼大腿上,被垃圾桶砸出來青痕,用湿润的冷毛巾,直接系上了。
洗了足足有半个小时,他感觉自己身体松快了许多,走到更衣室,拿出电话,拨通了发哥的手机。
“喂。”一直沒睡的发哥很快接通了电话。
“我沒事儿了。”韩力抠着脚丫子,不慌不忙的说道。
“嗯,几个。”发哥问。
“一个。”
“你在哪儿呢。”发哥又问。
“一个浴池。”
“啥时候回來。”
“回去给你打电话。”
二人拿着电话,小声交谈着,聊了能有三四分钟,发哥挂断了手机,随后给刘洪江拨了过去。
“喂,大哥!”
“嗯,你说。”刘洪江回了一句。
“动了,折了一个但不是。”发哥把话说了一半。
刘洪江听着这话,瞬间皱起了眉头,拿着手机走到了客厅,声音沙哑,埋怨的问道:“怎么搞的,。”
“要不换个人。”发哥试探着问了一句。
“这事儿他一个人知道,我都浑身不得劲儿,。”刘洪江简单粗暴的回了一句。
“那接着干。”
“看一看市区那边啥动静,你先把他安排好,等我消息。”刘洪江想了一下,淡淡的说道。
“行,我明白了。”发哥应了一声。
刘洪江挂断电话以后,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眉宇之间很是忧愁,这一下捅咕不死戴胖子,后面的事儿就麻烦了,。
“妈的,太不专业了。”
刘洪江皱眉骂了一句,拿出手机拨通了庄哥的电话,接通以后开门见山的说道:“庄哥,我上你那儿去啊,,不是,这段时间我沒啥事儿,准备在那儿呆个一月半月的行,你跟老板打个招呼,给我留个小别墅好,好,妥了。”
凌晨四点多。
戴胖子被放了出來,章伟民因为小臂骨折,被转了公安医院,离老远一瞅,我发现他肥硕的身躯有点打晃,一直低着头。
走出院门口,戴胖子背着手,扫了一眼众人,沉默了一会,随后好似无比沉重的举起手臂,摆手说道:“心领了,都散了吧,散了。”
说完,他一把拽开车门,弯腰坐了进去。
“南南,你开车吧。”
魏然冲我说了一句。
“好。”
我直接走上了正驾驶,回去的路上,十几台车并行,我们走在最前面,车上,我和魏然都曾无数次要开口劝说戴胖子,可话到嘴边,就都又咽了回去。
从倒视镜里,我一直观察着戴胖子的表情,刚开始,他拖着下巴,木然的看着外面匆匆而过的街景,随后牙关咬的越來越紧,口中发出吭哧吭哧的喘息声。
他在憋着,一直憋着,当憋到呼吸困难,无法忍住之时,他流出泪水,粗厚的手掌捂着眼睛,摇着脑袋,咬牙说了一句:“日子过的这么好,,你咋就沒了呢。”
“怨我,我早出來一会,就什么事儿都沒有了。”魏然低着脑袋,声音沙哑的说道。
车内,很安静,只有两个中年男人,分别看着两边的车窗,发出悲恸的哭声。
是的,段天,天儿哥走了,。
在戴胖子团伙,雄心勃勃,正值辉煌的时候走了,以前所有的磨难都熬过來了,但遗憾的是他还沒來得及享受成果,就那么走了
戴胖子明面上的三大骨干,段天无疑是一个,能力最强,最任劳任怨的一个,他不爱说话,不苟言笑,但却最懂戴胖子心里想啥,从跟着戴胖子玩的那天起,他就为这个团伙,默默贡献着,就在死之前,他还替戴胖子敲定了数千万的投资款
风风雨雨十几年。
他们的故事或许不被理解,但他们之间的感情将永远让人传颂
章一百八十九 戴巨人!
时间过了两天,金色海洋依旧营业,不同的是,所有工作人员,包括要上台的姑娘,全部都换成了,黑白两色的旗袍,这里依旧金碧辉煌,依旧夜夜笙歌,但一进门,却给人一种很肃穆的感觉。
让员工只穿两色的衣服,肯定不是戴胖子的作风,他和段天的感情,沒必要体现在这上面,这种举动是所有员工自发的,只为致敬海洋幕后老板之一的段天。
有的客人会问姑娘:“我操,你们这是什么风格,瞅着怪渗人的。”
“沒事儿,我家一个亲戚过世了,但你该摸腿摸腿,该唱歌唱歌,啥都不耽误。”姑娘总是笑着解释道。
“我去,你们这是家里亲戚统一暴毙啊。”客人一扫屋内所有陪酒的姑娘,无语的回道。
“问那么多干嘛,喝酒吧。”
这帮人越这样,戴胖子越有压力,越心里难受,两天时间他血压飙升,胡子也不刮,眼睛通红,面色蜡黄,充满风霜,这时,他离我印象中那个深不见底的戴胖子很远,更像是一个死了亲人的普通中年。
段天的尸体最终沒有火化,为了这具尸体,戴胖子求了最不愿意求的人,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反正段天的尸体被完整的埋到了江北南山的林子里。
这里道路蜿蜒,却俯览市区全貌,当段天下葬那一天,天空飘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很美。
出殡结束以后,大部分朋友散去,戴胖子摘下腰间的白布带子,伸着冻的通红的手,摸了摸墓碑,轻声说道:“天儿,我们要沒认识过,那该多好。”
沒人能理解,这句话包含着戴胖子对段天多少不舍,多少留恋,是啊,他们未曾认识过那该有多好
说完,戴胖子深一脚浅一脚的带着众人离去。
当天下午。
市里交通局负责翻修的某路段大桥,所有工人无故消失,铲车,挖掘机,横七竖八的扔在工地,驾驶员不知去向,有关人员联系项目负责人,而负责人的电话却关机。
半个小时以后,交通局副局长的电话打到了,戴胖子手机上。
“怎么了,戴总,工地怎么停工了呢。”局长开门见山的问道。
“停了么,,我怎么不知道呢。”戴胖子随口问道。
“赶紧查一查,这工期马上就要到了,你们能不能按时完工啊。”局长再次问道。
“我看够呛了。”戴胖子非常直接的说道。
“够呛,,,,。”局长皱了一下眉头。
“海洋建筑公司,我只是股东,段天才是法人,他出事儿了,前天让人打死了,,下面的工人,我也整不了。”戴胖子轻声细语的说道。
“戴总,大桥项目,局里和你们公司可是签合同的,拿项目的时候,你沒少给我打电话,现在你这么弄,是不是有点不够意思了。”交通局副局,关上办公室的门,走到窗户前,声音很小的说道。
“王局,这座桥,我可以一分钱不要,为国出力,也可以给多少钱都不干,,你说合同,那么好,合同里面关于违约一项的赔偿,列的很清楚,该多少钱,我戴胖子赔你们现金,可以么。”戴胖子语气梆硬的说道。
“戴总,非得这么弄么,项目我负责的,按期完成不了,我有责任的。”局长淡定的挠了挠鼻子。
“王哥,这桥要是免费给你干,那你会是什么状态和资历,,你们局里谁能拉來这么大的善款,,话我明说了,天儿死了,我不乐意了,,我要花钱买他命,,。”戴胖子掷地有声的说道。
“。”局长听着戴胖子的话,一皱眉头,沒回话,直接就挂断了手机。
王局会不知道戴胖子要买谁命么,。
答案是当然知道,。
思考了短短五秒钟,他拿起了手机,直接拨通了三泉镇交通部门的电话,接电话的是小亮的父亲,二人发生简短对话,小亮父亲刚开始,稍微争取了一下,但发现王局态度挺严肃,随后顿时就不再多说了。
一个小时以后,刘洪江旗下所有公交车,遭到了彻查,主要问題是车龄太老,存在安全隐患,和严重的超载现象,这完全是猪身上找虱子,沒事儿找事儿,哪家公交公司沒有这些毛病,,。
第一条整顿的政令还沒等传到公交公司,第二条限期停运的政令就率先到了。
仅此一招,刘洪江最大的经济來源,公交线彻底瘫痪,。
坐在车里的戴胖子,跟王局通完话以后,开始动用朋友圈,这个人到中年的胖子,恢复了往日的从容笑意,每一个电话都轻声细语的跟着对方,扯着淡。
一共打了十多个电话。
下午,交通,农业,邮政储蓄,等三泉镇所有存在的银行,市里总行,都接到了数家vip大客户的取款预约,粗略统计了一下,每家取款金额,都在一亿往上。
谁有病啊,,要这么现金,。
银行的人感觉事儿不对,行长一级的开始打电话调查,很快摸到了根源:海洋的戴胖胖,动用了自己的朋友圈,目的就一个,钱不一定要取,但态度一定要有。
这是为了整银行么,答案肯定不是啊,,做生意的谁不希望跟银行关系嘎嘎铁,。
几方交涉以后,市里个个总行下达命令,针对三泉镇刘洪江所有公司贷款的事儿,审批要严肃处理,。
就差沒说,一定要秉承着,从慢,找借口,打太极,就是不贷的借口,给予果断的拒绝,
刘洪江在伏尔加庄园的电话,已经快要被打爆了。
“妈的,这个疯子。”刘洪江疲惫不堪,气的咬牙切齿,但又无可奈何。
土地质量,决定产量。
三泉镇那么屁大点个地方,他能有多大生存空间,。
刘洪江这时,突然发现,戴胖子不光胖,长的其实也挺高,以前一直沒他妈站起來过,但这一起身,巨人的身躯,顿时遮挡了那片阳光,。
两板斧,戴胖子断了刘洪江的经济命脉,并且保证他短期内,沒有新鲜的经济血液进行输送,。
让你下面的小兄弟,全他妈闲着,天天互相弹着篮子玩,但就是沒事儿干
处理完这边的事儿以后,我们开着车,直接回了戴胖子在江北的别墅。
进门以后,我发现屋里还有四个人在,看见其中一个的时候,我他妈还愣住了,因为我认识他,他在火车上借过我打火机,好像叫做光明。
“刷刷。”
我瞬间扫了一眼四周,想找那个我看着背影熟悉的人,但他却沒在这儿。
“上去聊。”
戴胖子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四人,直接奔着楼上走去,那个叫光明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也沒吱声,领着人就上楼了。
“他们干啥的啊。”老仙虎虎的问了一句章伟民。
“干你的,,净他妈问些沒用的。”
章伟民沒好气的回了一句,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我们看着神经章状态不太好,就沒敢撩拨他,都挺安静的坐在了沙发上
楼上,客厅里。
戴胖子和对面四人相对而坐。
“戴哥,有点烦心事儿呗。”光明出言问道。
“弄了他,整的惨点。”戴胖子头都沒抬的说了一句。
“肯定惊了,不好找。”光明沉默了一下,摇摇头。
“先找他身边那个破鞋,,往外调调他,还不行,就找他亲戚,二大爷,三姑,父母这都可以,。”戴胖子依旧轻声细语的说道。
“这么大恨。”光明皱眉问了一句。
“我一直以为,我和刘洪江过两招,他自己知道怎么回事儿,就缩着了,沒想到他要整死我,谁都有点在乎的东西,他非得往我痛处扎,那我也别客气了呗。”戴胖子喘了口气,缓缓说道。
“戴哥,我和大哥回來,在h市还有点别的事儿,,时间应该挺长,我们不能漏,所以只要碰过的人,那都得。”光明把话说了一半。
戴胖子听完一阵沉默,手掌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皱眉说道:“我给你们整点茶水。”
“我们缺个司机。”
光明看着戴胖子的背影,补充了一句
五个人在楼上聊了能有不到二十分钟,随后戴胖子送着他们走下來,坐在大厅的我们沒动,看着几人走了出去。
“都别在这儿杵着了,该干嘛干嘛去。”戴胖子回來以后就开始撵人。
我们都沒吱声,他晃晃悠悠的去了楼上,我看着他,心里有一股冲动,但一直压着,最后终于他妈的压不住了,抬腿就追着他跑到了二楼,并且在他进房间之前,堵住了他。
“咋了。”他抬头看着我问道。
“我帮帮你吧,。”我沉默一下,下定决心问道。
“这事儿用不到你。”戴胖子强迫自己笑着回了一句。
“你要不让我干点啥,我这心里总感觉过意不去,,你想想看看有啥是我能干的。”我再次追问。
“你给光明开车吧。”戴胖子沉默了一下,缓缓说道。
“好。”
“你只负责开车,什么都不许干,什么都不许看。”戴胖子指着我的胸口说道。
“嗯。”我缓缓点了点头。
章一百八十九 赌局,拖拉机!
刘洪江旗下产业,一天之内,连续遭受打击,这让他的小情绪有点压抑,他有点着急,但又不敢出去,因为他知道戴胖子现在肯定撒人在找他,无奈之下,他只能在伏尔加庄园用电话遥控着。
连续打了n个电话,效果都不理想,能用的人都在推脱,刘洪江抽了半盒烟以后,就沒再打电话,心里换个角度一想,戴胖子战斧抡的如此用力,时间一长,肯定也疲,挺一个月,自己也就损失点利润,但戴胖子要挺一个月,付出的代价绝对比自己要高。
所以现在高低不能出去撞枪口,唯一办法就是死耗,耗到戴胖子力竭,自己再用关系,解除现在的冷冻。
想到这里,刘洪江虽然心里踏实了那么一丢丢,但还犹如鸟窝一般乱糟糟,因为他感觉在三泉镇上项目之际,把戴胖子惹急眼了,有点冒失,真不如就等大局已定,自己再动手。
说一千道一万,此时后悔也沒用,因为事儿都干了。
“媳妇,我去玩一会,你看会电视,早点睡吧。”
刘洪江这次是带着他多年破鞋,言言女士一起來的,主要作用是排遣寂寞,同时也怕戴胖子找她麻烦。
“又打麻将去啊。”躺在床上的言言,脸上呼着个面膜,穿着真丝睡裙,啪啪按着遥控器问道。
“嗯,打一会去。”刘洪江站起身淡淡的回了一句。
“那我也跟你去呗,正好呆着沒意思。”
“你可别去了,我一打麻将,你就在旁边瞎支招,每回都不少输。”刘洪江隐晦的在骂言言是个丧门星。
“呵呵,你不让我去,是不是怕叫客房服务的时候,我在不方便啊。”言言斜眼问了一句。
“别他妈扯犊子,我都多大岁数了,跟你都干不动了,跟沒有感情基础的更白扯。”刘洪江哭笑不得摆摆手。
“我真沒意思,沒啥好电视看,你带我去溜达一圈,碰着合适的局子,我也玩两把。”
言言嘟着小嘴,可怜巴巴的看着刘洪江,这娘们也是吃喝赌一样不落下。
“行,那走吧,我看你这不送点钱,也是浑身难受。”
刘洪江一听爱妾急迫的想搓麻,也就沒拒绝,他不缺钱,输点赢点无所谓的事儿。
二人商量完毕以后,各自收拾了一下,言言还换了套大红的裙子,刘洪江一看这个装束,顿时对其脸蛋子猛嘬两口,大呼这件好,喜庆。
言言妩媚的骂了一句:“死鬼,其实俺内裤也通红滴。”以后,就挽着刘洪江的手臂走了出去。
伏尔加庄园的主要收入,就有赌博这一项,但外面人知道的少,两点原因:第一是这里玩的较大,兜里沒子弹的根本承受不了;第二,这里的客户发展都是旧带新,以固定圈子内的口碑经营方式,发展新的客源。
这里不光有常规赌博,赛马,黑彩,拳击之类的冷门赌博项目也有,而且一到足球五大联赛开赛,这里还做球盘,可谓花样繁多,有冰,有火,吹拉弹唱一条龙滴。
刘洪江跟言言牵着手,在湖边溜达了一圈,就进了一个二层的俄式别墅,门口沒保安,但得刷房卡,推门进去以后,里面人头涌动,服务员在穿梭,明晃晃的牌九桌,百家乐等赌具,就摆在大厅,旁边都围聚了不少人。
但凡能经营赌博项目的,别管大的小的,哪怕是棋牌室一类的,哪家沒点门子,。
这个行业跟黄.色行业不太一样,在天朝你可能听过有不嫖.娼的,但你绝对沒听过有不会打麻将,或者斗地主的,咱们就是一个有赌性的民族,所以这个行业永远不会死绝,也根本沒必要弄的跟731似的。
有嫖.娼经验的盆友,可能见过浴池一般有好几道门,但谁见过哪家棋牌室,整四五道铁门的,,这合理么。
说句夸张点的,就这个赌场里的人,如果全抓了,并且判刑了,那部分地区财富缩水到,可能会让一个抓经济的市长下课
刘洪江进门以后,直接就去了二楼,到了以后,推门走进了常去的包房,但却发现里面已经干上了,庄哥也在。
“呵呵,玩上了啊。”刘洪江笑着问了一句。
“我他妈晚了两分钟都沒捞着地方。”庄哥抱着肩膀,正在看着热闹。
“那你重新组织个局啊,咱几个打会。”刘洪江试探着问道。
“我打了,休息的休息,出去的出去,目前这屋里,就能凑上一桌半。”庄哥无语的回了一句。
“哎,六万,,你腾个地方,让我玩会呗。”刘洪江用手指捅咕了一下,经常***牌的牌友。
“操,别扯淡,我这会刚來点,等一会再说。”六万满脑瓜子冒汗,烦躁的摆了摆手。
“花五千买个凳子,行不。”刘洪江龇牙问道。
“不卖,,今晚我感觉我要崛起在这里。”六万干脆的摇了摇头。
“操。”
刘洪江彻底无语,看了会热闹,感觉也沒啥意思,这时候又有一个人推门走了进來,叫了一声庄哥:“老庄,拖拉机,玩不。”
“我不玩那玩应,沒点。”庄哥扫了一眼來叫的青年,摇头回了一句。
“操,我们就俩人,你过來搭个牌架子呗,有人你再撤,行不。”
说话这人能有二十五六岁,在这个场子里,算是非常年轻一类的,穿着打扮也挺时尚,就光外面披着的那件阿玛尼风衣,起码就得三万左右。
“我真不玩。”庄哥皱眉回了一句。
“东北拖拉机呗。”刘洪江打量了几眼青年,随后出言问道。
“嗯,你玩啊。”青年愣了一下,笑着问了一句。
“多大的啊。”刘洪江貌似挺感兴趣。
“1000底,十五万封顶。”青年随口说了一句。
“呵呵,你这是要整死谁啊,。”刘洪江顿时一愣。
“你看你这话说的,一百二百的那还叫赌博啊,。”青年调侃着回了一句。
“你朋友么,。”刘洪江又扭头问了一句庄哥。
庄哥沉默了一下,出言说道:“以前经常***麻将。”
“哦,那就一起玩会吧。”刘洪江一听这话,就答应了下來。
几分钟以后,刘洪江带着言言,还有要看热闹的庄哥,跟这个青年,走到了另一个屋,屋里还有一个三十左右的中年,正坐牌桌旁边等着。
“谁玩啊。”那个中年问道。
“我玩。”刘洪江掏出烟盒,手机,还有钱包放在了桌子上。
“东北拖拉机昂。”中年提醒了一句。
“嗯,我知道。”刘洪江点了点头。
青年坐下,抬脚踢了一下,桌子下面的按铃,不到五分钟服务员拿着pos机走了进來。
“先生您好,有什么为您服务的么。”服务员眨着美丽的大眼睛,笑眯眯的问道。
“刷卡。”青年掏出了银行卡。
“您好,刷多少。”
“二十万吧。”
“好的。”
这个地方是先刷卡,随后服务员在计分器上,给你上相对金额的分数,然后玩完以后出门结账,这样干,不会出现那种输红眼了,就死不认账的事儿,因为你要先掏钱才能玩,。
刘洪江刚到这里的时候,有点疑惑,曾经问过服务员,你们这样刷pos机,上面要查账,怎么办,,但服务员笑了笑,沒搭理他。
众人一人刷了二十万,随后开干。
东北拖拉机,跟qq游戏里面的扎金花类似,但部分细节却完全不一样,比如我们这里,顺子会比同花要大,比如花色不一样的345,就会比花色一样的957要大,而同花顺在我们这里叫真龙,仅次于豹子。
三个人开牌,前几局颇有些试探性的意味,在第五把的时候,刘洪江拿了一副akj的同花,这三张牌,也可以戏称为单打冠军,因为它碾压所有对子和同花,不算小牌了。
“两千。”
刘洪江放下牌,淡定的点了根烟,言言非常有眼力价的在计分器上按了两下。
“我让道,你俩干吧。”中年扫了一眼牌,直接扔了。
“让道算对了,跟两千。”青年攥着牌,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两千。”
“跟两千。”
“。”
二人就他妈跟念数字似的,來來回回喊了能有十次左右,刘洪江再次瞥了一眼牌,笑着说道:“提提价,五万。”
“呵呵,,这牌道有点愣。”中年笑呵呵的冲庄哥说了一句。
青年看着牌,犹豫了一下,皱着眉头说道:“看你牌得扔十万,不合适,,我跟你五万,我看你咋地。”
刘洪江看着青年的表情,弹了弹烟灰,摇头说道:“不要了。”
“我操,我一猜你就是唬我,,哈哈。”青年顿时放松的一笑。
“你啥牌啊,。”言言抻着脖子好奇的问道。
“那能告诉你么,,扔十万掀我,你不就能看了么,。”青年一撇嘴,直接给789顺子插进了牌堆里。
“至少是个顺子。”刘洪江不慌不忙的说了一句,但确实猜对了。
“呵呵。”青年一笑,就把扑克放进了洗牌器里。
第一把,同花碰顺子,刘洪江被杀。
章一百九十 套子里的人
三万五万的输赢,刘洪江心里是沒波动的,他一直认为自己今天的成功,跟平时的理智是分不开的,赌博其实玩的不是那几张牌,而是心理。
刘洪江认为,自己白手起家,一点文化沒有,十几年的时间,弄到现在这个地步,内心可能是脆弱,装不住事儿的人么,。
而事实也证明,这么多年,他虽然沒事儿就愿意玩两把,但还真沒吃过亏,赢了不贪,输了也不想着捞,一直趋于小赢钱的状态。
一把同花碰顺子,挨干了,刘洪江不以为意,准备调整状态再干。
但又过了几把牌,这状态却迟迟上不來,出了一把对k,但却戏剧性的碰上了中年的对k,两人的牌本來是一样大的,但扔进去了三万多以后,刘洪江心里有点不托底了,感觉这牌也就值这个钱了,想了一下,就选择比牌,在我们这儿也叫掀开,戏剧性的事情就在这里。
我们这块的规矩是,两家牌如果一样大,谁先提议比牌,那就算谁输,而且比牌的价格是,最后一把跟注金额的双倍,上一圈是中年说话,扔的是五千,那么刘洪江要拿一万,才能看人家的牌。
当中年淡定的说了一句:“我对k,你是啥。”以后,刘洪江看着他的牌,起码愣了五秒钟,拿着牌往桌子上一摔,终于有点绷不住的骂了一句操,。
这他妈是得多寸啊,,。
对k碰对k,完了还输了,那比他妈的出个235还悲催,。
就这一把,干乌龙了以后,刘洪江的点子极速下降,沒多一会二十万的积分,就剩几把底儿钱了。
“老刘,差不多行了,,今天沒点,回去睡吧。”庄哥是局外人,看了半天热闹,也发现今天刘洪江沒点。
“沒事儿,呵呵。”
刘洪江吧唧吧唧抽着烟,脸色煞白的笑了笑,摆手示意沒事儿,抬脚踢了按铃,不到一分钟服务员再次进來,弯腰问道:“您好,先生。”
“再刷二十万。”
刘洪江随意的掏出银行卡,直接递了过去。
“好的。”服务员微笑着帮刘洪江上了分。
如果最开始刘洪江坐在这儿,就是奔着玩一玩消磨时间,那么现在就彻底变成了赌博,他认真的对待了这件事儿。
分刚顶上的第一把牌,刘洪江叼着已经不知道第几根烟,额头冒着汗珠,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三张牌,用手撵了一下。
第一张是方块十,第二张是梅花十,。
是个对子,。
刘洪江都沒看第三张牌,轻飘飘的说道:“强行收底,,一万。”
“。”中年看完牌,斜眼扫了一眼刘洪江,沉默了一下说道:“你啥啊,你就一万,我跟你一万。”
“我也跟一万。”青年一看就是老赌棍,脸上啥表情沒有,连想都沒想,直接按了分。
不到三秒,又轮到了刘洪江说话,他思考了一下,弹了弹烟灰,继续说道:“都jb开始唬了哈,我再跟一万。”
中年犹豫了一下,扫了一眼一句话都沒说的青年,青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问道:“不托底,就撤呗,你看我干啥。”
“撤个jb,我再跟一万。”中年一听这话,反而來劲儿了,再次顶了一万。
“啪。”
青年还是沒说话,直接按了计分器。
刘洪江皱了一下眉头,又抓起了牌,开始伸手撵第三张。
“沙沙。”
扑克开始发出细微的声响,几秒以后,刘洪江看到了第三张牌,脸上沒啥表情变化,慢慢把牌放下,张口说道:我再跟一万。”
“一万。”
“一万。”
另外两家,也都沒犹豫,开始进入了念经模式,转眼七八轮过去,一把一万,每个人都掏了七八万,这时候三个人表情都不那么自然了,。
很明显,这把肯定碰上了,。
“五万,。”青年突然提价。
“操,,这牌真他妈的让人坐蜡,。”中年脸上无比纠结,狠嘬了两口牙花子,张口说道“跟五万。”
“五万。”
就这样,三人彪上了,似乎牌都不错,谁都不想松口了,五万赌注进行两轮以后,刘洪江账上的钱已经不够继续跟了,青年和中年账上的钱,也就够跟个两三把的。
“你俩不行,扔了吧,我一人返你们两万。”青年笑呵呵的说了一句。
“操,多了我都掏了,差你那两万么。”刘洪江皱眉回了一句,又扫了一眼那三张牌,随后踢了一下按铃,然后扭头冲言言问道:“媳妇,你带卡了么。”
“带了,但里面就十多万,。”言言脸色有点红润的回了一句。
“老庄,你那儿有点钱么。”刘洪江笑着问道。
“你要多少啊,!”庄哥沉默了一下,开口问道。
“凑五十呗。”刘洪江双眼通红,透着一股说不上的气质。
“应该够。”庄哥知道刘洪江是啥牌,所以想了一下,就点了点头。
“那你帮我刷了吧,明儿一早我给你。”刘洪江快速说道。
“行,沒事儿。”
就这样,庄哥和言言凑了一下,一共又上了五十万,其中有四十万是庄哥的,算是借款。
刘洪江上了五十万人民币,很明显是奔着不妥协干的,另外两人想了一下,也开始补钱,让刘洪江沒想到的是,这俩人也子弹充足,根本沒用借款,一人也顶了五十万。
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涌进了一帮看热闹的,就连这个伏尔加庄园的经理也到场了,不算宽敞的包房,被人群塞满,都在关注着牌局,从此刻起,三个人都沒再看过自己的牌,因为这里人太杂了。
五十万可能有些人攒一辈子也费劲,但在这个牌局上,五十万这个数字,可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10年左右,我看过一个新闻,某地一个叫钻石家族的企业,掌门公子施寅寅,在澳门豪赌,累积输了15亿,并借此登上了百度百科,人送外号,最有钱沒地方花的富二代,几代人的努力,让这个施寅寅几把牌就干沒了,。
我他妈当时就很不理解的问了一个朋友:“你说这不是闲的么,,那么有钱的人,怎么就连这点**都控制不了呢,非得输的抓干毛净才罢手,。”
“南南,如果我告诉你,建行今天下班早,里面一个人都沒有,大厅里摆了一个亿人民币,,你去不去拿。”这个朋友这样问我。
“傻b啊,谁能去啊,。”我无语的回了一句。
“为什么不去呢。”他问了一句。
“不现实呗。”我随口说道。
“那如果,有一天我要死了,死之前告诉你,某个下水道里,藏着我的一百万现金,你会不会去呢。”他又问了一句。
“那肯定去啊。”我毫不犹豫的回了一句。
“为啥呢。”
“溜达一趟也不费事,到了就拿的钱,我为啥不去呢,。”我反问道。
“你看,这就对了,当你感觉你离成功很近的时候,或者说你感觉再往前迈一小步,就能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之时,你就会不理智,,你认为,一亿太远,不现实,一百万,不算多,这是有可能的事儿,为了这个可能,你就想着那一百万,一步步的往前,等再回头的时候,发现已经从沈阳干到广州了,,徒步了三千多里,到了那儿,人也累死了,赌博也是一样,不存在谁比谁聪明,能赌的,沒一个想输钱,有贪性,这就很可怕了。”朋友轻声细语的给我解释了一句。
听完他的话,我沉默的点了点头,沒法反驳,因为人家说的有道理。
刘洪江此刻就在一步步往前着,赌注已经干到了封顶,15万,。
三轮以后,他账上又沒钱了,其他两人也空了。
这回咋整,。
三人都扔进去了七十多万,谁他妈这时候退出去,谁就铁定输钱,沒错,他们沾上了,沾在了这个赌局上。
在东北比牌的规定是,只能在剩两家的时候,才能进行比牌,如果有三个人在同时跟注,那是沒法进行比牌的,。
另外两个人,态度很坚决,一人又上了一百万的分,周围看热闹的都在窃窃私语,有高兴的,有面无表情的,还有劝三人别玩了,把钱分了的。
刘洪江扭头看向了庄哥,意思不言而喻。
“我这儿沒有了。”庄哥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
“老公,别玩了,,七十万输了就输了,这把牌有点邪。”言言在刘洪江的耳边,开口说了一句。
“你别墨迹。”刘洪江皱眉呵斥了一句。
“你有病啊,你怎么看不明白事儿呢,。”言言有点着急。
“别瞎说,你回家去。”刘洪江烦躁的摆了摆手,站起來拽着庄哥小声说道:“一百万,两百万,谁也不至于跑了,你老在这儿呆着,跟老板商量商量,整给我点,。”
“江,听我一句,别上了,。”庄哥的表情很急迫,紧着跟刘洪江使眼神,话里有更深一层意思,但这么多人在这儿,有些话他不好明说。
“你不用管了,帮我问问,行么。”刘洪江脑子里就一个想法,赶紧往计分器里顶钱。
庄哥无奈,扭头看向了背手站在门口的经理。
“刘哥,上多少能完事儿啊。”经理慢条斯理的问道。
“上两百吧。”
“行,你给我立个字据,,老庄,你担保,沒问題吧。”经理再次问了一句。
“行。”
庄哥想了半天,咬牙答应了一声。
章一百九十一 冲动的惩罚
字据很快就立好了,两百万的分上到了机器里,刘洪江此时兜里只剩下不到五千块钱现金,但这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他外面欠了两百四十万的债款。
15万的封顶,连续十轮以后,刘洪江账上只剩下了五十万多点,。
此时,那个一按就跳数字的计分器,仿佛有了千金一般的重量,刘洪江每按一次,手指都要哆嗦一下,他嘴唇四周已经被舌头舔的通红,眼睛发直,跟以往的稳重精明,完全不搭边,好像彻底变了一个人似的。
“你还跟不,。”青年也无比紧张,一盒大云已经抽沒了,坐在凳子上,大腿不停颤抖着问道。
“牌都不小,,咱一人扔五十万,比了咋样,。”刘洪江不想这么跟下去了,因为他感觉这事儿有点沒底了。
“你比么,。”青年扭头看着中年问道。
中年脸色煞白,一听这话,顿时摇头说道:“比个jb,,谁知道对方啥牌啊,,这事儿就是玩钱了,谁的钱能顶到最后,谁就jb赢,,话我明说了,我卡里至少还有五百万,扔了,我他妈认了,谁行谁就上,。”
刘洪江一听中年这话,顿时不托底了,人家经理给自己开了两百万的条子,那是看在庄哥面子,和自己最近总來的情况下,才做出的决定,再借,肯定够呛了。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想到打电话,让公司财务送钱來,可现在这么晚了,就是送钱,也够呛能凑齐五百个,。
怎么办,。
牌扔了不甘心,想跟又他妈沒钱,,。
刘洪江这脑袋开始正常想事儿了以后,顿时冷静了不少,而且突然感觉事儿有点不对,这俩人就玩个拖拉机,怎么会准备这么多钱,,而且哪就那么寸,自己有牌,另外两家也都有牌,。
“这么滴吧,我给家里打个电话送钱,你们能不能等一会,。”刘洪江揉了揉猩红的眼睛,出言问道。
“行啊,你打,我也打呗,,谁还沒两个有钱的朋友。”青年表示无所谓。
“我jb开贷款公司,手里别的沒有,就现金多,你要打电话,那我也打。”中年也点头回了一句。
刘洪江说这话完全是试探,因为他就是凑也够呛能凑出五百,但看对方这个样子,绝对不像是吹牛b的样子,就现钱來说,他们绝对能掏出的比自己多,。
自己再跟下去,陷的会更深,。
刘洪江瞬间明白了许多,这是个套,。
“我不要了,我豹子十,。”
刘洪江咬牙沉默了半天,大喘一口气,直接掀开了牌。
对面的两人相互对视了一下,青年问中年:“到你说话了,你啥意思,。”
“我肯定输你,我也不要了呗,。”中年沉默一下,脸上沒啥表情,自己也沒再看牌,伸手就把牌往牌堆里插。
“呵呵。”
刘洪江挺jb邪性的笑了一下,桌子下面的手掌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看热闹的瞬间窃窃私语了起來。
“这他妈玩的这埋汰。”有人这样说道,但说的肯定不是刘洪江。
“呵呵,一百多万,白扔了。”
中年听着周围的说话声,也沒吱声,青年站起來,攥着牌冲着经理说道:“算分,结账。”
“扑棱。”
刘洪江突兀的站起來,一把扒开牌堆,拿出刚才中年插进里面的三张牌,往桌子上一摔。
“唰。”
所有目光聚集在了这三张牌上。
一个方块五,一个梅花五,还有一个方片四,。
跟了一百多万的牌,竟然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对子,,。
“我.草.你.妈,,你挺有钱呐,,对五,你扔了一百多万,,。”刘洪江瞬间急眼了。
“我让你跟啦,,我他妈还想说你呢,你要不瞎jb跟,我能套进去一百多万么,下五万的时候,我就能掀他,拖拉机玩的就是唬人,你不知道么。”中年一点也不在乎刘洪江的整了一句。
“我去你妈的吧。”
刘洪江绕开人群,抡起拳头就要打中年,人群顿时轰散,青年拦在二人中央,伸手杵着刘洪江说道:“有点赌品昂,能不能输起,。”
“我输你妈了个b,你个小b崽子,。”
刘洪江彻底炸了,这是用最拙劣的方法坑自己,而自己还他妈上当了,,叔能忍,大婶也不忍了,。
这边他刚要动手,那边的经理突然喊了一句:“都有点素质昂,,有恩怨出去说,在这儿闹腾,别说我让你们下不了台阶。”
刘洪江咬牙看着经理,这时,他感觉经理也跟中年和青年是一伙的。
“踏踏。”
经理迈了两步,走到了刘洪江身边,趴在他耳朵上小声说道:“你知道我这一天有多少流水么,,你再看看这屋里的装修,算一算伏尔加的占地面积,你感觉弄个黑店,有必要投这么多钱么,,,你说借钱,好,那我给你面子,现在你是不是也得给我点面子,啊,刘哥。”
刘洪江听完这句话彻底明白了,人家这么大产业,为了自己的一二百万,根本犯不上扯这种局,,经理的潜在意思就是,你玩可以,钱不够了我们还无息借你,但千万别闹腾,要不都会很难堪
这一宿,不到俩小时,刘洪江输了自己卡里,和言言卡里的五十万现金,欠了赌场一百五十万,欠了庄哥四十万,。
钱,他能给得起,数字虽然不小,但也谈不上伤根动本,只是心里这口恶气,是沒法出了,青年和中年,算完账开车就走了,自己一个人,追上去也是挨一顿锤,一点用处沒有。
两百多万的教训,很疼,很惨烈,。
再加上戴胖子一连串的打击,刘洪江心情跌落到了极点,回去的路上他一句话都沒说,脸色阴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到了别墅以后,刘洪江躺在床上,直勾勾的发呆,而言言的小女人本性开始闪现了出來。
“我就说,不让你再跟了,你非得不听,,那两个b养的,明显做局坑咱们,傻子都能看出來,你咋就不明白事儿呢,。”言言坐在梳妆台上,心情也很不爽,叨b叨个沒完。
“你别说话了,行么,我累了。”刘洪江皱眉敷衍了一句。
“人家庄哥天天在这儿混,啥事儿看不明白,拿话点了你好几次,,你还跟个精神病似的,往里扔钱,,那钱咋挣的你心里沒数啊。”言言继续说着。
“你有完沒完。”
“咋了,做错了还不让人说啊,,我要跟你沒关系,管他妈这破事儿干啥。”言言很激动的回头说道。
“你他妈滚远点,。”
“刘洪江,你就是打死犟嘴的,,分不出好赖,。”
“嗖,,蓬。”
一个遥控器突兀的从刘洪江手里飞出,划着弧线砸在了梳妆台的镜子上,刘洪江声若洪钟的喊道:“滚,,,我他妈花你钱啦,,扯个b嘴墨迹起來就沒完,。”
“你打我,。”
“滚他妈远点。”
“行,我滚,你爱咋地咋地。”
言言气的浑身直哆嗦,连衣服都沒换,拎着包就走了
另一头,庄哥走出赌场以后,就拨通了发哥的电话。
“喂,咋了。”发哥张口问道。
“刚才刘洪江在这玩拖拉机,输了二百多。”庄哥沉默一下,缓缓说道。
“你怎么整的,,谁让你现在咬他的,。”发哥听完愣了半天,顿时很不乐意的回了一句。
“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跟别人玩的,我他妈拦都拦不住,。”庄哥皱眉解释了一句。
“操,,他这人特别敏感,,这么弄,他整不好会怀疑,是不是你做的局,如果怀疑你,那他妈肯定连我一块怀疑了。”发哥有点烦躁。
“应该不能,我沒少劝他,,而且,我还借他钱了。”庄哥又解释了一句。
“唉,这事儿弄的,操。”
发哥长叹了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刘洪江躺在床上,冷静了一下以后,感觉给言言骂跑有点冲动,心里稍微有点后悔,他是真喜欢这个姑娘,要不也不能跟发妻离婚。
拿出手机翻找了一下,他拨通了言言的电话,但对方沒接,无奈之下,他发了一条短信,上面写道:“给孩子接着赶紧回來吧,,咱去外地旅旅游。”
坐在出租车上抽泣的言言,扫了一眼短信,撇嘴骂道:“真当我是布娃娃呢,咋摆弄咋是,爱谁去谁去,。”
这边戴胖子跟光明谈完以后,光明就让人先來了三泉镇,当天晚上來的,蹲在了言言家楼下。
第二天晚上,八点多,言言从父母家接回來,她和刘洪江两岁的儿子,准备回家收拾东西,去三泉找刘洪江,夫妻打架沒有隔夜仇,这时的言言气已经消的差不多了,她准备回家收拾一点衣服,随后一家三口出去旅旅游。
她和孩子刚进小区。
光明就接到了电话,随后正在啤酒广场的我,也接到了电话,具体任务光明沒跟我说,只说了目的地是三泉。
在我想还戴胖子人情,极力请战之后,就彻底的搀和在了这件事儿里。
章一百九十二 惊悚的明哥(加更1)
办事儿的车,是一台无牌照的别克gl8,档位有点特别,我开着很不喜欢,在江北试了半天,才捅咕走。
让我奇怪的是,交给我车的竟然是戴胖子,而且就他一个人。
“电话给我。”戴胖子趴在车窗上说了一句。
“要我电话干嘛。”我不解的问了一句。
“沒事儿,我电话沒电了,联系一下伟民和老魏,他俩打不通我电话,会着急,。”戴胖子摆手回了一句。
“哦。”
我二话沒说,就把电话掏了出去,随后问道:“那我咋联系光明啊。”
“不用联系他,到了我给你个地址,他会找你。”戴胖子再次说了一句。
“好吧。”我点了点头。
“注意安全,光明那些人是要钱的,他们跟你不一样,你就负责开车,别好奇,别多问。”戴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轻柔的说道。
“好,我明白了。”我认真的点了点头。
“行,你去吧。”
“你赶紧给民哥和老魏打电话,,你自己,我挺不放心的。”我这句话,说的绝对是发自肺腑的,虽然我目前不算他那个团队的,但我真拿他当哥哥。
“别整景了,滚犊子吧。”戴胖子粗鄙的吐了口唾沫,拿着我的电话,转身走了。
“轰。”
我踩了一脚油门,开着gl8,扬长而去
二十几分钟以后,我到了安发桥附近,车刚停下,光明就领着,昨天在别墅见过的两个中年,上了我的车。
“晚上好啊,明哥。”我龇牙打了一个招呼。
“呵呵,你咋知道,我名字里,有明字呢,。”光明笑着问道。
“哈哈,猜的呗。”我也笑了。
“咱们见过。”光明说了一句。
“嗯,在火车上。”我点头回了一句。
“那可不一定,。”光明模棱两可的整了一句。
我听到他这话,顿时一愣,反应了一下,岔开话題说道:“我操,不会在梦里吧。”
“呵呵,开车吧。”光明坐在后座,打量着我催了一句。
听他这么说,我也沒再说话,踩着油门,就奔着三泉镇开去,其实司机这个活最他妈不好干,钱拿不多少,完了还担风险,不过戴胖子帮我的事儿,沒法用钱衡量。
说句肉麻的,感情的事儿,那只能感情偿还了。
我走的老道,距离虽然有点远,而且要穿过几个农村,但全程无监控,无检查卡,。
后面的三个人,都很安静,闭目养神,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我最他妈烦装专业的了,这么长的路,唠会骚.磕,排解一下男人的寂寞该有多好,非得弄的好像,从伊拉克回來的杀人魔王似的,这个态度,就逼格高了么,,,就显得你牛b了么。
我打开收音机,调到95.8,想听会歌,但发现一打开,播的就是赵传的,我是一只小小鸟,就他妈因为这个歌,我挨了小半夜的毒打,伤口还未彻底痊愈,不堪回首的往事,历历在目,我哆嗦了一下,赶紧换了。
“嗯,咋换了呢。”光明出言问道。
“不喜欢赵传的歌。”我愣了一下,出言回到。
“这歌有点故事啊,呵呵。”光明问道。
“沒有,就是不爱听赵传的声儿。”我被他弄的有点烦了。
“你就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光明莫名其妙的又补充了一句。
我他妈一听这话,顿时又皱起了眉头,舔了舔嘴唇,目视前方的回了一句:“明哥,我总感觉你有话要跟我说啊。”
“有个朋友,托我给你带点礼物,。”光明沉默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一块手表,扔在了副驾驶上。
前面直路,所以我扭头扫了一眼副驾驶,看见那块手表以后,更加疑惑了,不明白光明到底是啥意思。
“这手表,他认识我,我不认识他啊,,有话明说呗,明哥,。”我停顿了一下,缓缓问道。
“这手表不便宜,你戴上,戴着戴着就明白了,,送东西的,让我给你带句话,他沒恶意。”光明说完这句话,再次闭上了眼睛。
我这人好奇心特强,他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话,让我心里很不舒服,本來想张口问,但一看他那个死样,就不带继续说的,所以我只能把话憋在了心里。
怀着疑惑,我把车开到了三泉镇。
按照光明给我指的路,很快來到了言言家所在的小区,但此刻的我并不知道,谁住在这儿,也不知道光明等人要干什么。
“小老弟,你把车开到下个街口,停在路边的车位里,,我出來以后,去找你,但你看见我们的时候,千万别说话,ok。”光明嘱咐了我一句。
“好,了解。”
我赶紧点了点头。
“走。”
光明说完,摆手招呼了一下另外两人,直接就下了车。
我在车里,看着他们远去,情不自禁的拿了副驾驶的手表,一脸疑惑的自语道:“哥突突过不少女人,这可以理解,但他妈什么时候跟汉子留过情了,,送块表啥意思,,送终,我操,这也他妈不是钟啊,。”
就在我自己在车里墨迹的时候,光明带着另外两人,已经在院内跟蹲坑那哥们汇合了,他见到光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操他妈的,,大哥,下回蹲坑能不能换个北方汉子來,,这他妈啥天啊,,五分钟前买的矿泉水,这会都结冰碴了。”
“组织考验的就是你这个耐力。”
“你快拉jb倒吧,,谁傻啊,,难道我不知道让我來蹲坑,是因为我不会打东北麻将么,。”汉子无语的回了一句。
“走吧,别墨迹了。”
光明羞红着脸催促了一句。
四个人,闲扯淡的功夫就上了楼,言言的住房在八层,四人围聚在门口以后,光面转过身,打量着周围,而那个南方汉子出言问道:“敲门啊。”
“敲个jb,,刘洪江刚得罪完戴胖子,这大半夜敲门,人家能给你开么,撬开。”光明随口回了一句。
“好吧。”
南方汉子点头,回手从另外一人的背包里,掏出撬棍,直接别在了门缝上。
“唰,唰。”
光明和另外一人,掏出手枪,统一撸动了一下枪栓,而背包那个人从包里掏出军刺,找到言言家门口的电话线,一刀就给挑了。
“咣。”
南方汉子别住撬棍以后,抬脚猛踹了一下撬杆,发出一声闷响,。
屋内,正在收拾东西的言言听到这声门响以后,顿时回过了头。
“你他妈行不行,,快点的。”光明怕惊动邻居,所以再次催了一句。
“咣,咣,,咣当。”
瞬间防盗门被干开了,锁柱别开了门框子上锁眼的铁皮,直接支了出來,。
“嗖,嗖。”
光明和拿枪的那个人,一前一后窜了进去,南方汉子站在原地沒动,低头弯着腰,轻轻推着门,当邻居听到响动出來的时候,问了一句:“干啥呢,整这么大动静。”
南方汉子回到:“沒事儿,门锁坏了。”
“小点声,我家有孩子。”
“好,好。”南方汉子笑着点了点头。
而此刻背包的中年,正站在七楼半的楼梯间,拉了言言家的电闸。
屋内光亮刚刚消失之前,言言就已经被光明,捂着嘴,粗暴的按在了沙发上,一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坐在婴儿车里玩积木的孩子。
“简单点说,我是來找刘洪江的,,你别吵,咱啥事儿都沒有,明白么,。”光明轻声细语的说道。
言言迟疑了一下,用力的点了点头。
光明轻轻松开了言言的嘴唇。
“刘...刘洪江...不在,家里有点钱,你们要拿,就拿走。”言言在黑了吧唧的屋里,惊恐的看着两个根本看不清面容的汉子,磕巴的说道。
“我知道他不在,打电话,让他回來,你平时怎么勾搭他,从媳妇床上往你床上爬的,你现在就怎么说。”光明语气平淡的说道。
“他说他外面有事儿,要躲一段时间,,已经四五天沒跟我联系了。”言言肯定不是傻娘们,对方这个状态,很明显是奔着干死刘洪江來的,所以她只能顺着茬说。
“我这人变态,你再墨迹一句沒用的,或者说错一句,我下一秒,肯定把你长了个小jb的儿子,从八楼扔下去,,肯定。”光明掐着言言的脸蛋子,一字一顿的说道。
言言大脑一片空白,直愣愣的望着光明,沒吱声。
“來,,我给你表演一下,比贝克汉姆任意球,还惊悚的抛物线。”
光明咧嘴一笑,转身抱起了坐在婴儿车里的孩子,而孩子不认识他,哇的一声哭了,光明眼珠子,直愣愣的盯着婴儿,沉默三秒,突然喊了一嗓子:“别他妈哭了,,。”
“。”
婴儿瞬间止住了啼哭,纯净的大眼睛,看着光明,一动不动。
“呵呵。”
光明一笑,转身就奔着窗口走去。
“别动我孩子,我打,,我打,。”当言言看见光明推开窗户,要把孩子送出窗口的一瞬间,顿时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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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百九十三 苍白的保证(加更2)
当言言喊出我打电话的时候,她的孩子得救了,光明沒用手掌,夹着那个孩子,放到了婴儿车里。
“调整一下呼吸,千万别说错了,千万。”
光明走到言言身旁,弯腰坐了下來,声音很小的拍着她的大腿嘱咐了一句。
言言看着他,掏出了手机,刚做完美甲的大拇指有点颤抖,來來回回按了两遍,才找出刘洪江的号码,拨通了过去。
“嘟嘟嘟,。”
接通音响起,言言开了免提,大概过了不到二十秒,刘洪江接通了电话。
“喂,你到了,。”刘洪江问道。
“洪江,,出事儿了,,我们撞车了,在路上,你快來啊。”言言知道自己说错一句,那可能就“真出事儿了”,所以配上自己有点惶恐的心理活动,这句话起码说的有九分神似。
“扑棱。”
刘洪江听着言言语调不对,一个机灵从床上坐了起來,沉默一秒,迅速问道:“孩子沒事儿吧,,。”
“我不知道,你快來,我堵在车里出不去了。”
“在哪儿,。”
“就在家门口附近,。”
“好,你先报案,,我马上就去。”
刘洪江想也沒想直接挂断了电话,从床上蹦下來,胡乱的套了一件外套,连衣服都沒穿,光着大腿,踩着拖鞋,就奔着别墅外跑去。
五分钟以后,他出了别墅,伸手就要拦路过的私家车之时,却突然愣住,随后放下了手臂,
家里,言言放下电话以后,噗咚一声跪在了地上,哀求着说道:“大哥,,电话我打了,你别伤害我孩子,刘洪江做的事儿,跟我们娘俩沒关系。”
“你先闭嘴。”光明在黑暗中摸了摸胡子,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來,死死盯着电话
刘洪江此刻大脑极速运转,他在想,言言刚回去不到二十四小时,就出事儿了,真的就这么寸么,,。
戴胖子跟疯狗似的,可哪儿找自己,言言回去,他会不会第一个知道,。
刘洪江此刻犹豫了,他不知道该不该信任言言,,也不知道言言刚才那番话,是在什么情况下说出來的。
“滴滴,。”
专门在庄园门口蹲客的出租车,冲刘洪江按了两下喇叭,意思在问用不用车。
停顿了一下,刘洪江冲他摆了摆手,两分种以后,他坐上了出租车,司机问了三遍,哥们,你去哪儿,刘洪江才回了一句,去市区。
时间每过一分,离市区就越近一点,刘洪江这心里,也就越慌一点,。
“滴滴,。”
刘洪江咬牙思考半天,突然掏出手机,拨通了110,接通以后直接说道:“你好,我要报案,岳山花园b栋,803室发生入室伤害!”
家里,转眼言言的电话已经打过了十分钟。
言言一声不敢吭,蹲在婴儿车旁边,一直搂着孩子。
光明轻快的转着手枪,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盯着电话,这时另外一人提醒道:“十分钟了,明子。”
“唰。”
光明突然站了起來,揣起手枪,干净利落的说道:“刘洪江不能來了,把孩子用尿不湿,绑婴儿车上,大人带走,,南蛮子,你把屋里收拾一下。”
言言一听这话,顿时懵了,带着哭腔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刘洪江不是一会就來了么,。”
“跟刘洪江这么长时间,他沒教你有一种东西叫做舍弃么,,十分钟了,真惦记你,能一个电话都沒有么,。”光明随口回了一句。
言言一听这话,顿时呆愣在原地。
五分钟以后,那个南方汉子,收拾完屋内最后一个撤退,四个人押解着言言,并将其口鼻堵住,蹲在了小区内。
“嗡嗡嗡。”
再过五分钟,小区外面警笛声响起,两台警车,直愣愣的奔着b栋扎去,随后七八个警察,冲进了楼道里。
光明直接拨通了戴胖子的手机,开门见山的说道:“呵呵,沒來,我估计沒戏了。”
戴胖子听到这话,沉默了不到五秒,一句话都沒回,直接挂断了手机。
“走。”
说着,光明带人扯了
小区外面,我还在研究那块傻b手表,已经快要到魔怔了的边缘,还好,光明等人解救了我,因为他们带着言言上了我的车。
“唰。”
我一回头,顿时愣住了。
“怎么带个人回來。”我十分,强烈,严重不满的问了一句,我感觉他坑了我。
“报案了,我有啥招,。”光明随意的回了一句。
“这是劫持人质了,,,,。”我他妈更慌了,双眼连续向四周瞟着。
“你别问了,开车,我告诉你怎么走。”
“操。”
我烦躁的骂了一句,心里非常闹心,如果就开车,那我可以是个黑车司机,现在这个光明,把人弄我车上了,那我明显就是共同犯罪的节奏了。
而且,我有一种预感,一会可能会出更大的事儿。
果然,我沒猜错,光明似乎对h市这边很熟悉,指挥的路有条有理,而且越走越偏,很快到了一块农用庄稼地的岔路口,他让我开车扎进去。
我沉默了一下,头也沒回的说道:“剩下的路,你们自己走着走吧。”
“好吧。”光明停顿了一下,也沒拒绝,拉着言言就往下走。
“呜呜呜呜呜,。”
言言这时剧烈的挣扎了起來,一双惊恐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的后脑勺,想要引起我的注意,我从倒车镜里,看到了她的每一个表情,但咬着牙,还是沒有出声。
两分钟以后,四个人带着言言走了下去,我把车停在路边,手掌颤抖的点了一根烟,此时,我心里肯定知道,光明他们要干什么,。
坐在车里,我把烟抽了半根,这心里却越來越慌,我和言言之前一面也沒见过,但我就在刚才,记住了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还有那双充满惊恐的大眼睛,。
我不是一个好人,但他妈总算还是沾了个人字,,。
如果换成被拉下车的是刘洪江,我只会骂一句,光明办事儿不讲究,把我也套进去了,但他们拉走的是,跟这件事儿毫无关系的一个家庭妇女,。
这他妈的违背了人伦道德。
“咣当。”
我在车里掐灭了烟头,直接推开了车门,一步迈了下去,随后疯狂的奔着岔路口里跑去。
五分钟以后,我看见了几人,他们站在一个大壕沟里,湿土与烂树叶子掺杂的地面上,已经铺了一个起码三米长宽的正方形塑料布,言言被绑着,就躺在上面。
四个人退后,光明举起了手枪,面无表情的说道:“一路走好吧,下辈子脚踏实地点,离混子越远越好,。”
“呜呜呜。”
言言玩命的挣扎,用脸摩擦着地面,将嘴上的胶布,全部摩擦到了下巴位置。
“别别杀我别杀我,求你们了。”言言语无伦次的哀求着。
“嘎吱。”
光明面无表情的盯着言言,缓缓扣动了扳机。
“我怀孕了,已经两个多月了,我沒骗你们,我求你们,行行好,。”言言声嘶力竭的喊着。
光明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皱着眉头,扭过头就要扣动扳机。
“蓬,。”
我猛然窜上前去,使劲儿推了他一把。
“唰。”
他顿时扭头看向了我。
“你干嘛。”他问。
“她怀孕了,你沒听见啊,。”我瞪着眼珠子回了一句。
“你起开。”光明烦躁的摆了摆手。
“你们他妈的有沒有点人性,,。”我死死压住了光明的手臂,扯脖子喊道。
“她跟着刘洪江,好吃好喝这么多年,现在刘洪江碰到事儿了,她受了牵连,付出应有的代价,这有毛病么,。”光明斜眼看着我问道。
“你杀了她,,能起什么作用。”
“他看见我了,。”光明彻底被我撩拨急眼了,一把把我推开。
“我他妈保证她不会举报你,行不行,,。”我再次上前,用力按住了他的胳膊。
光明听完这话,低头沉默了三秒,随后指着我的肩膀说道:“如果她要说了不该说的,我连你一块弄死,。”
“好,。”
我点头答应了他一声,按着他拿枪的手臂,回身就要跟言言说话。
“亢,,。”
“噗,。”
一团血雾,炫目的喷溅在我的眼前,言言脸上还挂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噗咚一声,仰面倒在了塑料布上。
枪是另外一人开的,正中眉心,。
“我草你妈,。”
我一声怒吼,回头对着光明就是一拳,他回身一躲,嘎嘣一声反扣住我按着他胳膊的手掌,轻轻往下一掰,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自己都不知道有沒有明天,凭什么保证她呢,。”
我咬牙看着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耳边好像只剩下了这种喘息的声音
“嘀铃铃。”
刘洪江的电话响起,他抬手接起,出警的工作人员,直接开口说道:“你好,你是报案人吧,我來到你说的报案地点了,屋里就一个孩子,门锁坏了,但沒有其他人。”
“啪嗒。”
刘洪江表情呆愣,手机从耳边滑落,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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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百九十四 爆炸头的提醒!
回往,h市市内的路上,除了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以外,车内很安静。
光明等人把言言埋在了哪儿,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到现在我的脑袋还是乱糟糟的,不知道为何,言言临死之前的那个画面,总是变幻着,出现在我脑海里,。
我看到的是安安跪在那个蓝色塑料布上,我听到的是她喊得那声:“我怀孕了,求你放了我。”
光明他们沒家沒业,拎着把枪,全国各地乱窜,死在哪儿,那就埋在哪儿,他们不用顾忌人伦道德,也沒有后顾之忧。
可我呢,,我有太多在乎的东西,却一样也不想失去
我有些后悔当时选择下车,阻拦光明了,如果我呆在车上,那就什么都不会看见。
“向南,你想的太多了,我们这些人,身上都不止一件事儿,就是有那么一天失手折了,有机会,最后一颗子弹也往自己脑袋上崩,退一万步说,就是被抓现行了,那也多一个字不带说的,所以,你把心放肚子里,今天晚上,你就是司机,我花钱雇的你,。”光明沉默好久,看着窗外回了一句。
我明白了,光明以为我拦着他,是为了怕自己沾事儿,听到这话,我无言以对,质问一下自己,当时真的这么想了么,。
想了么。
可能潜意识里有一些吧。
我不想和他说话,继续沉默的开着车,四十分钟以后,我们进入了市区,然后到了我接他们的那个地方。
“啪啪。”
光明沒说话,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拉开车门,带人走了下去,我加了一脚油门,随后开车离去,但车刚一拐弯,我霎时间熄灭了火,速度极快的推开车门,跑了回去,弯腰趴在街角,眼睛瞄着刚往一个小区内走的光明等人,鬼鬼祟祟的跟了上去。
沒错,我就是想知道,那个送我手表的人是谁,所以我要跟着他。
街道上很是冷清,也沒什么人,我看他们走进了小区以后,小跑着过了道,一边弯腰走在绿化带外侧,一边低头听着院子里的动静。
很快,我到了小区门口,抻着脖子,往里扫了一眼,里面黑咕隆咚,也看不清啥,停顿了一下,我迈步就要跟进去。
“踏踏。”
门口传出脚步声,灯光下,一个人影溜溜达达的走了出來,斜眼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站在原地沒出声。
“我们不住这儿。”光明双手插兜,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
“你们他妈的到底是谁,,。”我皱着眉头,烦躁的问了一句。
“回去吧。”光明淡淡的说了一句,转身走进了小区。
呆愣在原地的我,沉默了五秒,抬脚踢飞一个矿泉水瓶子,咬着牙再次离去
附近仓买,我买了瓶矿泉水,用公用电话拨通了自己的手机。
“完事儿了,。”我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过來找我,把车给我,我处理。”
听着对方的声音,我顿时愣了一下,有点懵的问道:“你是民哥,。”
“嗯。”
“我电话咋在你这儿。”
“胖胖给我的,你记下地址,麻溜滴。”
“好,你说吧。”
“水利!”
说着,我们挂断了电话
我拎着矿泉水瓶子,回到了车上,一路急行的赶到了章伟民给我的地址,到了以后,等了四五分钟,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上了车。
“安安,老仙他们,一直给你打电话,我沒接,你一会儿回一个吧。”章伟民胳膊上还吊着绷带,打了个哈欠,随手把电话扔给了我。
我拿着电话扫了一眼,随后揣到了兜里。
“行,沒你事儿了,滚犊子吧,我把车处理了,还得回去。”章伟民说着就要撵人。
“民哥,我问你个问題呗。”
“你怎么天天老问我问題,,操。”章伟民烦的不行。
“你活这么大岁数了,干过,自己过不去的事儿么,。”我扭头看着他,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
“那太多了,小时候扒女生裙子,长大了扒女人裙子,现在他妈的岁数也大了,估计过几年就得扒老太太裙子了。”章伟民点了根烟,随口说道,那个无所谓的表情,要多不要脸,有多不要脸。
“我沒跟你闹,我是认真的。”
“知道为什么要有肥皂和洗面奶么,,因为你脸上看着再干净,它也有细菌,人也一样,天天为别人着想的,都他妈成圣了,哪还有在人间的,。”章伟民沉默了一下,淡淡的说道。
“光明把,。”
“得得得,你快别跟我说这些破事儿,,你自己知道了都烦,就别让我也跟着烦了,。”章伟民粗暴的打断了我的话。
“你早都知道是这个结果,对么。”我看着他问道。
“我不知道。”章伟民干脆的摇了摇头,随后补充了一句:“我接到胖胖的电话,他就告诉我把电话还你,顺便把车处理了。”
“你不知道这事儿,。”我皱着眉头,非常意外的看着章伟民问道,心里有点不明白,这么大的事儿,我都知道,戴胖子怎么会不跟章伟民商量呢,。
“天儿死了以后,胖胖变得内向了。”章伟民有点无语的回了一句。
“操。”我一听这话顿时崩溃了。
“我不知道你去,要提前知道你跟着去,我肯定不让,。”章伟民再次沉默了一下,弹了弹烟灰,语气平淡的说了一句。
“为啥啊,。”我不解的问道。
“南南,你现在火锅城,每天能挣多少钱。”章伟民突然冲我问道。
“沒数过,分完能挣几千吧。”我低头回了一句。
“不少了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兜里买盒烟的钱都沒有,,三泉镇的地你要再卖了,也算是小康了,知足吧。”章伟民盯着风挡玻璃说了一句。
他什么意思,。
我沒太明白,就追问道:“你想说啥。”
“南,听我一句,你和我们的情分到现在这个地步,那就够用了,别再往上贴了,这对你沒好处,。”章伟民突然扭头,脸色挺严肃的说了一句。
“你是让我离胖胖远点,还是离你远点,。”我似乎读懂了他的意思。
“我和胖胖是一家的,这有区别么,,你岁数太小,这个坑越踩越深,真到拔不出來那一天,你咋整啊,你爸咋整,你小媳妇咋整,你家虎子咋整。”章伟民一句一句的反问着。
“可胖胖帮过我。”我已经明白了他意思。
“人情沒必要用命还,我他妈还帮过你呢,你咋沒过节的时候给我送点礼呢,,在我们眼里,你就是个孩子,你费劲的事儿,对我们來说,可能说句话就够了,这沒什么,真的。”章伟民又劝了一句。
我低着头,想了半天,强笑着说道:“谢谢你,爆炸头,。”
“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敢坑我的小年轻,,必须栽培。”章伟民扒拉我一下脑袋,龇牙说道。
“我沒坑过你,真的。”
“赶紧滚吧,滚吧。”章伟民烦躁的摆了摆手。
“我心情不好,咱俩喝点去呗。”
“别烦我,我还得弄车去呢。”章伟民越过我,直接打开了正驾驶的车门子。
五分钟以后,章伟民开车走了。
戴胖子家族里,我和爆炸民的关系最好,他也是劝我离开这个圈子最多的人,可是跟戴胖子团伙,日渐升温的我们,真的就能搬个板凳,坐看事件的发展么,。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发哥第二日一早,就去了刘洪江的发妻家,这地方他來过,而且还來过的次数不少,所以并沒有遭受到刘洪江合法妻子家人的毒打。
“小林啊,昨天律师又给我打电话了,还是催着我离婚。”刘洪江媳妇叫唐茉莉,沒办法,她那个年代的人,沒起个牡丹,杜鹃啥的,就算洋气了。
“呵呵,大哥,也催着我过來跟你谈呢,。”发哥握着水杯,轻声回了一句。
“你说刘洪江多沒良心,我不就是沒给他生个孩子么,但也这么多年了,为了外面的一个破鞋,跟我闹离婚,整的满城风雨,我丢死人了。”唐茉莉脾气挺大,咬牙切齿的说道。
“嫂子,你是跟着大哥摆手起家的人,感情肯定有,我这夹在中间,一趟一趟跑,也真是挺难的。”发哥有点上火,这种家庭伦理,真是把他快整疯了。
“我也知道,这事儿难为你,,你说那,外面的女人,不就是图我家老刘那点钱么,,我和老刘什么感情,九几年的时候他什么都不是,我天天回家要钱养活他,,我怎么就比不过那个骚.娘们了呢。”唐茉莉逮到个人,就墨迹起來沒完。
“嫂子,铁心不想离婚,是不。”发哥沉默一下,放下水杯问道。
“那必须滴,我都这么大岁数了,,钱不钱的先不说,就求个家庭完整。”唐茉莉点头。
“那还按以前的办,你就多要钱,要的夸张点,,大哥,现在要上新项目,一时半会,也沒空扯这个事儿。”发哥随口说道。
“妥了,就按你说的办,我讹死他。”唐茉莉恶狠狠的说道。
“呵呵。”
发哥一笑,点头就要告辞,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來,他随手接起,五子的声音传來问道:“听说了么。”
“听说什么。”发哥反问。
“嫂子家昨晚进去过人,孩子还在,但嫂子沒了,现在都沒找到人。”五子缓缓说道。
发哥一听这话顿时愣住,跟五子聊了两句,有些失神的挂断了电话。
“咋了,弟弟。”唐茉莉问道。
“言言可能让人绑了。”发哥烦躁的搓着脸蛋子回了一句。
唐茉莉一听这话,顿时愣了五秒,随后跳脚站起來,二话沒说,踩着凳子,就从柜子顶上,拿下來过年剩下的,一万响大地红鞭炮,一边往楼下跑,一边骂道:“操他个妈的,,这老天爷终于睁眼了,,该,真该,妥妥被撕票了,,轮.奸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