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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人氐言周     武侠游记txt下载     武侠游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六十九章 阿飞的剑

    茫茫的雪原之中,最可怕的不是严寒,不是风雪,不是荒芜,而是狼。

    每一匹狼都是天生的雪地猎手,坚韧,残忍,灵敏,迅捷。一个人若是在大雪纷飞的时候遇到了一头狼,那一定是他的不幸,和狼的幸运。

    阿飞就是一匹狼,或者说,他远比一匹狼可怕的多。

    此时他身旁的树枝与雪堆仿佛倒影一般呼啸而过,这与平时不肯多花半分气力的他截然不同。猎物,他已发现了猎物。

    狼在追击猎物的时候,是从来不会在乎距离与体力的。它的眼中,除了猎物,已容不下更多的东西。

    阿飞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那是一片平坦的开阔地。一个一袭白衣银边,头戴诡异面具的人正站在一大块扫开了积雪的青石之前。

    青石很大,足有丈许宽,五尺见高,上面放着两个包袱,一大一小,阿飞相信,里面一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阿飞?”

    “是!”

    “你本不该来!”

    “我已经来了!”

    良久,怪人忽然笑了,现在虽然是最冷的冬季,但怪人的笑容,却仿佛可以将冰雪消融一般。

    “我听说你的剑很快!”

    “你想试试?”

    阿飞的手已经放在了剑上,严格来说,那并不能算是一柄剑。因为那只是一条三尺多长的铁片,既没有剑锋,也没有剑鄂,甚至连剑柄都没有,只用两片软木钉在上面,就算是剑变柄了。

    “如果你赢了,你就可以带走金丝甲,如果你输了,我给你一个成名的机会!”

    看起来无论如何,阿飞在出剑之前似乎都已经赢了,但只有阿飞知道,赢就是影,输就是输。因为他是一匹狼,一匹孤独而自由的狼,一个人无论想要得到什么,都要付出代价,这一点,从阿飞拿起剑那一天已然懂得。

    阿飞没有开口,因为有些事情根本无需开口,一如这江湖。最简单,最复杂,赢得,开口,输得,躺下。

    阿飞没有出剑,在雪地里生存的狼最讲究捕猎的时机,如果没有一个完美的出手时机,他就会不停的等。无论等多久,无论那机会会不会出现,他都会一直等下去。

    那怪人忽然动了,往前走了一小步,不过一尺的距离,但给阿飞的感觉,却好像二人之间的距离被对方这一步彻底跨掉。

    阿飞想要出剑,二人的距离似乎仅仅只差他一剑击出的距离。但不知道为什么,阿飞的心里一直有一种声音在阻止他,似乎,一剑击出,他便已经败了。

    “出剑啊,让我看看,九州王沈天君的后人,是不是连出剑的勇气都没有了!”

    阿飞的心已不再沉稳,一个不愿说出自己真名的人,毫无疑问应该是一个有秘密的人。而一个秘密若是被人说出来,便不再是原本的秘密。

    “你是谁?”

    高手相争,一线之差,便是天壤之别,别人能做的,不代表你也能做。

    所以,当阿飞开口的一瞬间,那怪人已经动了。阿飞一向对自己的剑很有信心,无论是天空之中的飞鸟,林间飞过的小虫还是山中最最灵敏的小兽,当他一剑挥出,没有什么能够逃过他的剑锋。

    然而,当阿飞终于发现对方已经动了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右手已慢了那么一点点。

    虽然只是一点点,但当一种空虚,无助和懊悔的情绪涌上阿飞心头的时候,便已经是那怪人的右手抓在自己剑身之上的时候。

    阿飞最厉害的是剑,唯一厉害的也是剑,他是为剑而生的人。

    纯粹的剑带来纯粹的精神,纯粹的威力,但过于纯粹,有时候岂非也是一种缺点。

    一如此时的阿飞。

    阿飞的眼神本是明亮而澄澈的,这双眼即使在昏暗的世界里面,也能够看清自己周围的每一个角落。除了自己的剑,阿飞最自信的,就是自己的眼睛了。

    然而,此时阿飞的眼睛却忽然蒙上了一层昏暗的光芒。

    败了,从第一天踏入江湖,阿飞就相信,自己绝不会败。然而,事实,始终都是事实。

    “每个人都有失败的时候,即使当年的沈天君和沈浪两位大侠也不例外。他们在江湖之中的时候已经是一代传奇,而你如今却没有在江湖之中闯出自己的名头,三年,三年之后,我给你一个再次挑战我的机会。”

    怪人刚刚说完,阿飞忽然抬起头看着他一字一顿的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怪人的衣角此时在寒风之中猎猎而动,下一刻,他已缓缓伸出手,慢慢的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摘下。

    那是一张极漂亮的脸,出现在阿飞眼中的一刹那,似乎将天地间的风雪尽数照耀。虽然对方是一个男人,但见到这张脸的瞬间,就算是阿飞的心神,也不免有一些失神。

    阿飞忽然有一些明白,为什么对方非要带着这么一个诡异的面具。毕竟,一个人若是太漂亮,对于行走江湖,绝不是一件好事。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江风,江风的江,江风的风。你也可以叫我镜主!”

    镜主,每一个最近半年行走在关内与关外之间的人,对于镜主这个称呼,都绝不会陌生。无所谓正义,无所谓邪恶,没有知道镜主从哪里来,没有知道镜主究竟想要什么,只知道,只要你付的起代价,这天底下,就没有镜主办不到的事情。

    江风此时对着阿飞说道:“你的剑法已经很好,但你的心却不够完美,继续踏入江湖,你不会死在别人的剑下,却会死在那比剑还要可怕的谎言之中。

    从这里一路往西,有一家快活林,你去哪里,等你什么时候已经看淡了原本会令你感动,令你忧伤,令你欢乐,令你痛苦的一切事情之后,就是你重出江湖的时刻。”

    “你会这么好心?”

    显然,阿飞并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无缘无故的爱。

    此时的江风递过去一个包袱,淡淡的开口说道:“带上里面的东西,从此,你就是快活林里面的镜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 怪异的梅二

    牛家庄是个很繁荣的小镇,虽然不大,但却五脏俱全,人丁兴旺。这时天色还未全黑,雪已住了,街道两旁的店家都有人拿着把扫把出来扫自己门前的积雪。

    大家忽然看到一条精赤着上身的大汗,拉着辆马车狂奔而来,当真吃了一惊,有的人抛下扫把就跑。镇上自然有酒铺,但飞驰的马车到了酒铺前,骤然间停了下来,虬髯大汗霹雳般狂吼一声,用力往后面一靠,只听‘砰’的一声,车厢已被撞破个大洞,他一双脚仍收势不住,却已钉入雪地里,地上的积雪,都被铲得飞激而起!

    小镇上的人哪里见到过如此神力,都已骇呆了。就连酒铺里的客人看到这煞神般的大汗走了进来,也骇得溜走了一大半,虬髯大汗将三条板凳拼在一齐,又竖起张桌子靠在后面,再铺上一条华美而舒适的狐裘,才将一个中年公子抱了进来,让他能坐得很舒服。

    这二人正是李寻欢与铁传甲二人,只不过,此时的李寻欢,看起来却状态不是很好的样子。

    但见李寻欢面上已全无一丝血色,连嘴唇都已发青,无论谁都可以看出他身患重病,快要死的病人居然还来喝酒,这酒铺开了二十多年,却还没有见过这种客人,连掌柜的带伙计全都在发愣。

    虬髯大汗一拍桌子,大吼道:“拿酒来,要最好的酒!掺了一分水就要你们脑袋。”

    李寻欢望着他,良久良久,忽然一笑,道:“二十年来,你今天才算有几分‘铁甲金刚’的豪气!”

    虬髯大汗身子一震,似乎被‘铁甲金刚’这名字震惊了,但他瞬即仰首大笑起来,道:“想不到少爷居然还记得这名字,我却已忘怀了。”

    李寻欢道:“你……你今天也破例喝杯酒吧。”

    虬髯大汗道:“好,今天少爷你喝多少,我就喝多少!”

    “李探花,我给你带了一个酒友,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和他喝上一杯?”

    此时的酒铺外面,两个截然相反的人影已经并肩行来。其中一人,自然就是一袭白衣,一张怪异面具的江风。

    而另一人穿着件已洗的发白的蓝袍,袖子上胸口上,却又沾满了油腻,一双手的指甲里也全是泥污,虽然戴着顶文士方巾,但头发却乱草般露在外面,一张脸又黄又瘦,看来就象是个穷酸秀才。

    他方一进得酒铺,便先是一个踉跄,随后嘎声说道:“酒,酒,拿酒来!”

    这穷酸秀才看起来既没有钱,也没有功夫在身,而且疯疯癫癫的样子明显没有准备付钱的意思。这样的人,可以说是天底下任何一件酒铺都不会喜欢的人。

    “砰!”

    江风随手掷出了一锭足有五十两的银锭,无论任何地方,任何年代,与钱过不去的人着实是太少。

    而此时那穷酸秀才先是喝了一口李寻欢桌子上的酒,随即忽然一口将其喷了出来:“难喝,难喝,这醋一般的酒你也喝得下去吗?”

    而恰在此时,那小二已经从掌柜的手上接过了一个小小的酒坛。刚刚打开一个口的功夫,那穷酸秀才便鼻子猛然一动,随即开口说道:“这才有点意思嘛!”

    言罢,但见他突然好似一只灵活的猿猴一般奔上前去,一把夺过那小二手中的酒坛。还来不及用酒杯,便嘴对嘴的就将一壶酒全喝了下去,眯着眼坐在那里,就象是一口气忽然喘不过来了,联动都不动,别人只道他酒喝得太急,忽然抽了筋,李寻欢却知道他这只不过是在那里品位。

    过了半晌,才见他将这口气长长透了出来,眼睛也亮了,脸上也有了光彩,喃喃道:“酒虽然不好,但在这种地方,也只好马虎些了。”

    那小二既然得了银子,自然陪着笑,哈着腰道:“这罐酒小店已藏了十几年,一直都舍不得拿出来。

    穷酸忽然一拍桌子,大声道:“难怪酒味太淡,原来藏得太久,快找一坛新酿的新酒兑下去,不多不少,只能兑三成,在弄几碟小菜来下酒。”

    店伙道:“不知你老要点些什么菜。”

    穷酸道:“我老人家知道你们这种地方也弄不出什么好东西来,撕一只凤鸡,再找些嫩姜来炒鸦肠子,也就对付了,但姜一定要嫩,凤鸡的毛要去得干净。”

    这人虽然又穷又酸,但吃喝起来却一点也不含糊,李寻欢越看越觉得此人有趣,当即开口对着江风说道:“多谢镜主的一番美意,若在平时,在下少不得要和这位朋友萍水相交,痛饮一番,但此番李某已随时随刻都有可能倒下去,又何苦再连累别人。”

    江风此时却是“咯咯”一笑,随即开口说道:“若说天底下有人能够解得了那花蜂的寒鸡散,恐怕除了二位面前的这位梅二先生之外,已经不多了!”

    此时那梅二先生忽然一把吐掉了口中的美酒,小心翼翼的对着江风说道:“我道什么人这么好心帮我打发了黄河七蛟,原来你是另有所图!”

    “怎么,梅二先生活了大半辈子,连江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江风的声音刚刚说完,那梅二先生忽然将手中的酒坛猛然往地上一砸。只听“咣”的一声,瓦片飞溅,美酒四溢,整个酒铺之中,瞬间被浓郁的酒香填满。

    那梅二先生翘起二郎腿,仰着脖子,对着江风开口说道:“我梅二先生不想做的事情,天底下还没有人可以勉强!”

    “你!”

    一个人若是在短短的一小会儿时间之中经历了大悲到大喜,再复到大悲的过程,那绝不是一种令你感到美好的感觉。

    此时的铁传甲心中只有一种声音,就是如果这个梅二先生不愿给李寻欢医病,那他铁传甲觉不介意活撕了他。兔子急了尚且咬人,更何况,他铁传甲可比兔子厉害的多。

    “忘了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天下第一刀,小李探花李寻欢!”

    “当真?”

    “当真!”

    “好,那我今天还非要救他一救!”

    “为什么?”

    问这话的是李寻欢,他一向不知道,李寻欢三个字,在江湖上到底意味着什么。

    “因为我听说李寻欢是一个大酒鬼,而天底下的酒鬼若是越来越少,岂不是无趣了许多?”(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一章 青衣人的宝贝

    人生是最奇妙的东西,不等到下一刻的到来,你永远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

    李寻欢没有问江风他为什么会带梅二过来,一如江风从来没有问过李寻欢为什么会中毒。

    看着拉着梅二的马车渐行渐远,酒铺门口的江风忽然冷哼一句:“站的那么久,不累吗?”

    待得江风刚刚回到酒铺之中坐下,那酒铺的门口不知何时已站着个青衣人,他身材并不矮,也不太高,神情悠闲而潇洒,一张脸却是青渗渗,阴森森的,仿佛戴着面具,又仿佛这就是他本来的面目。

    “你早已发现了我?”

    “你觉得凭你的功夫可以瞒得过什么人?”

    那青衣人忽然笑了,好似吹风吹过银制的风铃一般,清脆,悦耳。

    “这位……”

    最为一名店小二,尤其是经常接触江湖客的店小二,任何时候,他都必须保持十二万分的小心。否则的话,迎接他的,通常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然而,他不懂,江湖之中最可怕的不是你不懂规矩,而是你实在是弱小。弱小,是最大的原罪!

    青衣人忽然抬起了手,准备的说,那是一个怪异无比的手套。暗青色,形状看来丑恶而笨拙,但它的颜色却令人一看就不禁毛骨悚然。

    “坐!”

    江风话音出现的同时,一个圆口木凳已经贴着地面瞬移到了青衣人的身前。在他的膝盖轻轻一碰,下一刻,木凳旋转的力道已经逼得青衣人不由自主的坐了下来。

    而就在青衣人坐下的一瞬间,他那只原本准备拂过店小二脸颊的铁手,最终也只是和店小二擦肩而过。

    那店小二虽然不知道自己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但这话青衣人对自己没有好意,这他还是能够看出来的。刚刚回过神来的他本能的便是一声惨叫,随后一溜烟,便朝着门外而去。

    “你看看,即使你救了他,他也不会对你有丝毫的感激的。这些愚昧的人,贪婪,懦弱,永远只会逃避,永远不会满足……”

    青衣人的话没有说完,便给江风打断了:“你因为我会需要一只蚂蚁的感激吗?”

    言罢,江风忽然看向了青衣人的手套,开口说道:“武林有七毒,最毒青魔手,如果你用这双手去对付李寻欢,他根本没有等到梅二的机会!”

    青衣人也在望着自己的一双手,居然也叹了口气道:“别人都说挨了青魔手的人生不如死,只想越快死越好,但是,现在我却觉得它远没有想象之中那么厉害。

    至于李寻欢,我要找的东西不在他身上,所以,我自然不会浪费气力在他的身上。”

    江风此时随手将一个身上的布袋抖开,露出了一件金丝织成的宝甲。

    “江湖上人人都说欲除梅花盗,先得金丝甲,也不知道是哪个蠢货,编出这么一个可笑的笑话。最可悲的,是很多人居然还信了!”

    “既然这金丝甲对你来说不重要,那么,你拿它和我做个交易,岂不是很好?”

    眼见江风不语,青衣人举起自己的双手,开口说道:“你总该知道,这‘青魔手’乃是伊哭采金铁之英,淬以百毒,锻冶了七年才制成的,可说是武林中最霸道的兵刃之一。”

    说到这里,青衣人继续道:“那么,我若将这青魔手送给你,你肯不肯将金丝甲让给我?”

    江风忽然笑了,同样带着面具,但恍惚之间,那青衣人居然看到了江风的笑容一般。那是一种讥讽,嘲笑与不屑。

    一把将武林之中人人欲得的金丝甲扔到那青衣人面前,江风冷冷的说道:“只要你能穿着这金丝甲活着离开这里,它就是你的了!”

    “这个游戏听起来不错,况且能够得到这武林之中人人欲得的金丝甲,那就更有意思了!”

    青衣人虽然说的动心,但实际上,他的整个身子却是纹丝不动。就连眼神,也甚少飘过那金丝甲。

    “你怕了?”

    青衣人又笑了笑,随即道:“我并不是怕,只不过我这人天生不喜欢赌博,也不喜欢冒险。”

    江风淡淡的道:“这是种好习惯,只要你能保持,一定会长命的。”

    青衣人沉吟了半晌,忽然自怀中取出个长而扁的匣子。他将这匣子慎重地放在桌上,用两只戴着铁手套的手,笨拙地将匣子打开,立刻便有一阵剑气凭空乍现。

    这黝黑的铁匣子里,一条青铜鲤鱼的口中,正咬着一个剑柄。青衣人笑着道:“宝剑赠英雄,这柄‘鱼藏剑’,天下无双,镜主你不是已经很早就想得到它了吗?”

    此时的江风右手一招,便好似虚空之中生出一个漩涡一般,发出无边的吸力,将那青衣人手中的鱼藏剑吸了过来。

    “好剑!”

    江风先是一声赞,随即忽然话锋一转,对着那青衣人说道:“你可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柄鱼藏剑,更是藏剑山庄上下一百七十九口人的性命。”

    “与我何干?”

    青衣人轻描淡写的话音忽然引起了江风的阵阵掌声。

    “好,不愧是名满天下的梅花盗,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气魄,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江风刚刚说完,那青衣人忽然愣了一下,随即继续以一种娇腻的声音开口说道:“那梅花盗穷凶极恶,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小女子一个弱质女子,又怎么会是梅花盗呢?”

    “有谁规定梅花盗不能是女子,不能有一群心甘情愿为他卖命的爪牙吗?”

    江风言罢,又继续开口说道:“就好像这游龙生和尹哭二人一般,鱼藏剑和青魔手几乎就是他们的生命,一个人若是连生命都可以不要,那么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是他们不敢做的?”

    “那你想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

    说话间,青衣人已经脱下了自己手上那威名赫赫的青魔手。指如削葱根,白玉美无暇,仅仅只是看到这只手,江风就明白,青衣之后的人,的确是一个拥有魔力的女人。这种魔力会让男人疯狂,会让男人死亡。(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 武林有七毒,最毒青魔手

    男人靠征服其它男人来征服世界,女人则靠征服最成功的男人来征服世界。所以,江湖之中最可怕的往往不是站在最高处的人,而是藏在最暗处的人。

    “我还是那句话,穿上金丝甲,然后活着走出去,它就是你的了!”

    江风缓缓把玩着手中的鱼藏剑,淡淡的开口说道。

    青衣人抬起了自己的手,如出谷黄莺般的开口说道:“难道我这只手不美吗?”

    江风点点头,开口说道:“这的确是一只很美的手,虽然没有分毫武功,但若是用来杀人,只怕比青魔手更加可怕。因为青魔手杀的是人,而它杀的是人心!”

    青衣人用她那毫无瑕癖的手一拉袖子,她的衣袖就断落了下来,露出了一双丰盈但不见肉,纤美而不见骨的手臂。手,本来已绝美,再衬上这双手臂,更令人目眩。

    她娇笑道:“现在,我总可以带着这金丝甲离开了吧!”

    江风忽然抽出了手中的鱼藏剑,那怪异的鱼型剑鞘看似极短,但抽出的剑身,却足有四尺有余。这是一柄软剑,上好的精钢软剑,曲直如意,刚柔随心。也只有这样一柄剑,才能够藏身鱼腹,韬光养晦。

    “我一向不大喜欢女人在我面前乱脱衣服,而对于我不喜欢的东西,我觉得它们都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世上的。鱼藏剑我收下,今天我不杀你,你走吧……”

    一个女人,尤其是有无数男人心甘情愿为她而死的女人,一定是一个很懂得男人的女人。

    通常情况下,一个男人说话的语气越是平静,说出来的话,便越发真实。

    挫败,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忽然之间涌上了青衣人的心头。她是林仙儿,一如她的名字,用美若天仙来形容她的美貌,的确是一点儿也不过分。

    她是武林第一美人,只要她勾勾手,动动嘴。无论是出身名门,意气风发的少侠,还是那些战功累累,声名远播的大侠,甚至就连道貌岸然,六根清净的高僧,也心甘情愿给她当牛做马。

    从那一天开始,林仙儿就有一种感觉,天底下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只要看到了自己的美貌,他们就会像闻到了腥味的苍蝇一般扑上来,赶也赶不走。

    所以,很快,江湖之中便有了一出大戏,一出梅花盗重出江湖的大戏。只可惜,这出大戏最关键的道具,金丝甲却落到了一个戏外人的手中,所以,林仙儿才决定亲自出马,拿回这个重要的道具,好让这出戏,可以继续唱下去。

    但此时此刻,林仙儿已不再想要金丝甲,那诡异镜面面具的背后的,是一个林仙儿捉摸不透的人。甚至,林仙儿怀疑他不是一个男人,否则的话,又怎么会对自己无动于衷。

    但无论如何,林仙儿不敢冒险,她也绝不会冒险。毕竟,一个人如果已经得到的太多,胆子,反而会越来越小,越是拥有,便越发害怕失去,这个道理,永远不会改变。

    “你,你究竟是不是男人?”

    临走之前,林仙儿忽然问出了这么一句话,如果这句话不问出来,她会死,活活的被自己憋死。

    “我自然是男人,因为那些甘愿听你调遣的已不是男人,他们这辈子也只配做狗,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江风最后一个“狗”字咬的很重,下一刻,酒铺之外,一道青色的人影已经飞掠而出。连体的青衣,青色的人影,五指一张,好似遮天蔽日一般朝着江风而来。

    青魔手只有在尹哭手中,才是真心的青魔手。纵使只有五根肉指,也胜过天底下一切金铁所铸的神兵利器。

    然而,就在尹哭这似乎避无可避的一掌即将击中江风之时,江风的身子忽然动了。连带着坐下的椅子,瞬间平移而出,飞快的向后退去。

    “不错,有速度,有力量,也很会把握时机,戴上青魔手,我再给你一招的机会!”

    什么是高手,高手就是无论对手如何挣扎,自己都能永立不败之地的人。

    尹哭的手很白,无论是谁,要是****夜夜带着一双厚的难以想象的手套,那么他的手都会这么白。

    他看了看江风,又看了看林仙儿,手上的青筋已经道道浮现。来的时候他曾经对林仙儿说过:区区一个装神弄鬼的镜主,即使没有青魔手,也绝不是他的对手。

    尹哭是一个男人,很有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所以,他虽然心里明白,没有青魔手的自己与对方相比实在太过弱小。但他绝不愿开口,或者说,他绝不愿在林仙儿的心中留下一个弱小的印象,那种感觉,比杀了他更为难受。

    林仙儿已经缓缓而来,她走的并不快,但每一步,每一个摇摆,都恰如其分的将自己的魅力展现出来。她已抬起头,将自己的面孔正对着尹哭。

    “拿着,让他见一见真正的青魔手,否则,他即使死,也不会甘心!”

    一个男人最大的幸运,就是有一个理解自己的女人。

    只可惜,尹哭不知道,有一种女人,是天生的演员。

    尹哭轻轻的从林仙儿的手上接过青魔手,随后柔声开口道:“你先回去等我,我不想让一会儿出现的鲜血,玷污了你的眼睛。”

    “好,我相信,你是天底下最强大的男人!你快点回来,不要让我等太久!”

    尹哭从林仙儿的背影之中感受到了一种叫做温柔的东西,可以,温柔乡是英雄冢。

    带起那一对青魔手,苦练二十年的青魔手和这一只千锤百炼的青魔手相加,才是真正的青魔手尹哭。

    “武林有七毒,最毒青魔手,出招吧,从此以后,武林之中再也没有青魔手了!”

    厚厚的钢铁包裹了手背,尹哭却从中得到了一种温暖的安全感。

    轻轻的将五指向着指心一个蜷缩,尹哭忽然动了,如果说没有带上青魔手的尹哭是一个高手,那么戴上了青魔手的尹哭则是一个真正的绝顶高手。

    一瞬间,一片片的鬼哭狼嚎之音伴随着尹哭双手划破的气流而来,伴着带着清香的腥臭气息扑面而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 尹哭之死和神秘的双胞胎

    人这一生,追寻的,往往是自己永远得不到的东西。无论是一无所有的卑微者,还是权倾天下,富可敌国的成功者,都不会例外。

    “我如果真的想杀她,一百个尹哭也挡住不,你以为就凭你争取的这一点时间,真的能让她逃到安全的地方去吗?”

    快,尹哭的身法乃是他走遍苗疆西域的无数险地,于生死之间磨炼而出的绝世身法。但此时此刻,他却有一种感觉,一种好似雄鹰的被折断了翅膀,无论如何挣扎,都难以逃脱的感觉。

    那声音从尹哭的身后传来,在此之前,尹哭居然没有丝毫的反应。也就是说,今天,尹哭要面对的对手远比自己想象之中可怕的多。

    一瞬间,尹哭想到了死,死,这个名词对于他来说已经太远太远。但此时此刻,他却真正感觉到了死亡的临近。

    身子一扭,双手同时自两侧抓出,仿佛一头笨拙的狗熊想要抱起一株大树一般。这已不是招式,倒好似庄稼把式,但很多时候,最粗浅,最朴实的招式往往有着最好的作用。

    这是尹哭的最后的招式,也是他唯一能够做的。

    尹哭的青魔手距离江风的胳膊只差最后一寸,但这一寸的距离,却是天涯海角,永远都只能遥望。

    “我很佩服你,只可惜你将自己的感情用错了地方!”

    江风的手轻轻在尹哭的胸口拂过,一道道仿佛毒蛇般阴冷的剑气四溢之下,登时摧毁了尹哭的心脉。

    “她只是利用你!”

    “我早就知道。”尹哭的表情很平静,前所未有的平静,平静的根本不像一个将死之人。

    “我可以替你杀了她,她死了,就可以陪你了!”

    江风一向很欣赏一些可以为了纯真和美好而死的人,所以,他不介意为他们做上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要,不要,不……”

    尹哭死了,临死之前,他还奋力的伸出手,试图捉住江风的脚。那名满天下的青魔手此时此刻显得是如此的弱小和无力,仿佛风中摇曳的火焰,最终不甘而又无奈的落幕。

    尹哭一定很爱林仙儿,所以,他包容她的一切,也不在乎她的一切。也许,他只是在等待某一天,那永远不会到来的一天。

    有的人会认为尹哭是个傻子,有的人会认为尹哭是个疯子,但无论如何,他总归是一个为了别人而死的人,一个人若是能够做到这一点。无论他的立场如何,结果如何,他都是一个配得起一分敬意的人。

    “砰砰砰……”

    江风将那柜台敲的响个不停,“老板呢?伙计呢?”

    江风的话音刚落,那原本已经消失不见的老板忽然自后堂之中弯着腰,麻溜的冲了出来。

    “这位大侠,有事您吩咐!”

    江风扔了一片金叶子到那柜台上面,随即开口说道:“去弄一口棺材,把他入殓了吧!”

    那掌柜听完,右手一伸,将金叶子捉在手中,那种沉重和细腻的感觉立刻告诉已经摸爬滚打了数十年的他,这是真正的金子。当下对着江风陪笑道:“好嘞,您放心,我马上去办!”

    “最好的棺材,最好的地!”

    “当然,那是当然!”

    有钱能不能使鬼推磨江风不知道,不过有钱却能让鬼安个家。

    一座孤坟,一块石碑,无名无姓,没有生前的荣耀,也没有身后的浮华。江风轻轻的将那一对青魔手放在尹哭的石碑之前,这是江风最后能够为他做的。

    ……

    兴云庄。

    江湖上若是提起龙啸云龙四爷的名号,不管是认识,还是不认识的,都要竖起大拇指赞上一声好字。

    无论是江湖落难,还是有纠纷难解,只要你找到龙四爷,那你一定可以得到他最大的帮助。

    久而久之,龙四爷在江湖上的名号越发响亮,而兴云庄里面的客人,也越来越多。

    “镜主此人,没有知道他的来历,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武功,甚至,就连镜主此人究竟是男是女,也没有一个人知道。”

    开口的乃是那铁胆震八方秦孝仪秦老爷子,他老人家纵横江湖这么多年,靠的不可仅仅只是一手百发百中的铁胆功夫。背靠少林这么一颗大树,他秦老爷子的消息,在江湖中可是一等一的灵通,而既然连他秦老爷子都查不出的消息,就更不要说其它人了。

    “查不出来不要紧,最要紧的是,这个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依我看来,此人出现的时机和地点,与那梅花盗出现的时机和地点,未免太过巧合!况且,此人的行动神神秘秘,又天生一股邪气,定然不是良善之辈,十有八九,此人便是梅花盗!”

    这次开口的,乃是铁面无私赵正义赵老先生,据说,江湖之中凡是得罪了这位老爷子的,都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而他赵老爷子,一辈子都在和这位大恶人做斗争。这样的一个人,的确是一个值得敬佩的人。

    而此时那田七爷接口说道:“可是此人的内家功夫已经练到了捏铁成泥的登峰造极之境,天底下能够有这份功力的高人,恐怕是少之又少。我等虽然有心降服此贼,却是力有不逮啊!”

    此时那龙啸云开口说道:“此事不必担心,上一次对方突然而来,这一次,龙某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若是他再敢前来,管叫他,有来无回!”

    “拨浪拨浪……”

    此时小楼的后面,正在照顾龙啸云的林诗音身侧,一对儿身着彩衣的姐妹一边吃着干果,一边摇着各自手中的拨浪鼓。

    待得龙小云沉沉睡去之后,林诗音这才回过神来,对着这两个看起来一模一样的女孩子开口说道:“两位妹妹,你们大可放心,到了这里,你们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那些追债的人,我已经叫啸云安排人去打发了他们了!”

    “多谢姐姐!”“多谢姐姐!”

    两个人似乎心意相通,不仅仅说的话一模一样,连说话的时间也分毫不差。

    “好了,你们奔波了这些天,也累了,早点歇息吧!”

    而就在林诗音侧身从二人身旁走过的一瞬间,却没有发现,二人眼中一闪而过的那种不屑的目光。(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 误入罗网,童心真经

    白色的积雪将整座城池变得银装素裹,夜色下,一点点明亮的光线反射而出,将天空之中的弯月映衬的越发明媚。

    一片片镜面反射而出的银光耀在兴云庄的大门之上,这里的积雪虽然已经扫清,但通明的灯火,却给人一种越发的寒冷的感觉。

    江风站在门前,他的手中提了一口大大的口袋。

    走到距离大门已经不过一丈的距离时,随着一阵“汪汪汪”的狗吠之声,他忽然停下了脚步。

    “看来我今天来的并不是时候!”

    江风的话音刚落,兴云庄的大门之后,忽然传来了一阵阵“拨浪拨浪”的鼓声。

    江风没有继续开口,忽然之间,他已经动了,仿佛一张蓄势已久的长弓,瞬间释放出了自己的全部能量。

    刀光,仿佛匹练一般的刀光,已经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小巷的空中。而这里,恰恰便是江风下一刻即将经过的地方。

    “给我滚!”

    随着一声仿佛炸雷一般的暴喝,江风的手中忽然之间已经爆发出一团仿佛莲花绽放的银光。

    一柄鱼藏剑在江风的手中,宛如活过来一般,每一道剑影都好似最可怕的毒蛇一般,朝着那刀光乍现之处而去。

    江风的剑光好似大海之中无穷无尽的鱼群一般,下一刻,似乎就要将那发出刀光的人影淹没。但下一刻,天空之中,已不知何时多出了无数的破空之音。

    那是一柄柄利剑,多如牛毛,薄如蝉翼,白色,纯正的白色。最令人惊异的是,这是一柄柄纸剑,完全由白色宣纸裁成的剑。

    江湖之中形容一个人内家功夫到了最高深的境界,通常会有一个标准,飞花摘叶皆可伤人。此时这一柄柄飞来的纸剑,便与次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镜主大驾光临,我们兄弟尚未一一与镜主见礼,怎么这么着急就要走呢?”

    在江风调转剑光,将那满天纸剑搅碎之后,这声音传来的一瞬间,却是没有使得江风的身影有过一丝一毫的停顿。

    “沙,沙……”

    那是一个中年人,看起来慈眉善目,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夜色并不明亮,但就这那并不明显的月光,他在十分认真的清扫着地面的积雪。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别样的笑容,那种笑容,只会出现在一个人享受的时候。换句话说,扫雪对他来说,似乎是一种享受,好像是一个大烟鬼,抽着旱烟时的模样。

    江风的脚步在雪地之中一点,没有一丝一毫的痕迹留下,下一刻,他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十丈开外。

    而就在江风的身影即将掠过那人的一瞬间,那人忽然动了,右手手腕一压,那扫帚便好似一柄青龙偃月刀一般朝着江风扫来。呼呼的风声带着继续沾在上面的雪花,竟然给人一种沉重非常之感。

    而月光照过扫帚杆的瞬间,江风从一抹青光之中看出,这一柄精钢所铸的扫帚起码有不亚于百斤的分量。

    “剑问生死!”

    江风的声音好像很慢,每一个字都被拉的很长,好像从街头走到街尾那么长。

    但江风的声音却也好像很快,四个字好像同时出现,又同时结束,在你听到的一刹那,一切都已经归于平静。

    “拨浪……”

    一声清脆的鼓声,这样的雪地,这样的黑夜,这样的刀光剑影交织的地方,这样的鼓声无疑显得过于突兀。

    下一刻,江风忽然感觉到自己已经离开了这个小巷,苍苍茫茫的周围是一片熟悉而陌生的世界。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一曲送别,让江风仿佛回到了自己的童年。

    意境高手,而且,是比江风在意境之上领悟的更为精深的绝顶高手。在兴云庄门外的时候,江风便已经感觉到了,那是一种莫名的危机感。

    一柄剑,一半黑,一半白,黑白流转。

    下一刻,一剑在手的江风周身上下一股股穿金洞玉的剑气喷涌而出,将无数美好的,不美好的幻境化为一片片虚无。

    “有意思,居然也领悟了意境,不过,我们的意境,与常人的可不一样。”

    意境高手的交锋是最快,也是最慢的,以为意境的比拼对于双方来说即使过了千年万年,然而实际上,却不过是弹指一瞬而已。

    但这双胞胎的意境却不一样,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想要靠意境来击败意境高手。他们的意境,是用来拖住对方,然后,另一人就可以趁着对方动弹不得的机会,轻而易举的结果了对手。

    “汪汪汪……”

    两条凶猛的大狗已经飞身而出,带着腥味的血盆大口张开,择人而噬的光泽从长长的利齿之中闪耀而出。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扑到一动不动的江风身上,咬断江风那白的过分的咽喉之时,江风忽然动了。

    本能的两拳捣出,平淡无奇,但是绝对的速度,绝对的力量。下一刻,爆开的狗头,鲜血混着着白色的脑浆洒满了周围的一切。

    “怎么可能?”

    随着双胞胎之中清醒的一人惊呼开口,她赶忙将手中的拨浪鼓摇的好似雨点一般。

    “啊!”

    随着江风忽然之间的一阵怒吼之音传来,原本他头上的面具忽然炸裂开来,化为一道道最可怕的暗器朝着四面八方打去。

    下一刻,只见江风捂着头,风一般的冲了出去。

    此时突然冲出的一个仿佛小山一般雄壮,手中犹在啃着烧鸡的大胖子尚未来得及反应。便给江风随手一拨,已经拨出了七八丈开外。

    “老大,怎么办?”

    随着一道道人影集中到了那双胞胎身前,二人手中的拨浪鼓一摇,随即开口说道:“看这个样子,此人已经被我的童心真经逼疯,似这种高手,疯了往往比正常人更为可怕。即使不能使用意境,你们也远不是他的对手,不过,疯了也算是我们完成了承诺,没必要非要和他见个生死,我们走!”

    而此时的江风双目之中却是一片空洞,奔跑,似乎除了奔跑,他已不知道应该做点别的什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 欧阳兄弟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很多话,既然流传的特别久远,自然,有他流传久远的道理。

    但凡在两河一代讨生活的人,没有一个没有听说过欧阳兄弟的赫赫威名,也没有一个没有对欧阳兄弟的恐惧视若妖魔。

    虽然如此,但凡是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却没有一个曾经想要离开过这里。因为他们早已明白一个最简单的道理,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都不会缺少像欧阳兄弟这样的人。

    而这些终日以最辛苦的劳动,换取最卑微食物的人们,只要不到大祸临身,是绝不肯轻易去面对那些未知的危险的。

    这一****头甚好,明晃晃的阳光顺着波澜的河面道道反射而出,照在赵老头那褶皱而布满了笑容的脸上。

    这样的天气,是最适合大渔的天气,这一趟,肯定收获不菲。

    赵老头有三个女儿,他本是一个穷的叮当乱响的渔家小子,靠着自己的勤劳与努力,终于在人快中年之际娶到一个踏实而贤惠的妻子。很快,又有了三个活泼而漂亮的女儿。

    如今的赵老头,最大的愿望就是多出几趟船,多打几条鱼,多为自己的女儿们攒些嫁妆,好让她们能够嫁一个好婆家。不要像自己的妻子一样,跟着自己吃一辈子苦,受一辈子穷。

    熟练的将船锚收起,就在赵老头正准备趁着天色还早,赶紧出发的时候。一声忽然之间传来的呼喝之声,忽然使得赵老头的心中一个激灵。

    “赵老头,你要去什么地方?”

    沿着河岸而来的一条乌篷小船上面,一个身材颇为高大,面相凶狠非常,身着蓝色绸缎长衫的中年汉子一边赶来,一边开口喝道。

    “欧阳兄弟!”

    作为在两河之上生活了一辈子的老人,赵老头自然认得这位两河****之上最为有名的人物。据说,每一个听到欧阳兄弟开口的人,都逃不过家破人亡的悲惨命运。

    可是欧阳兄弟有几个人呢?欧阳兄弟不是两个,不是三个,更不是四个,五个,六个……

    每一个真正知道欧阳兄弟的人都知道,欧阳兄弟只有一个,因为,欧阳兄弟这四个字,是一个人的名字。至于为什么有这么奇怪的一个名字,没人知道,也没人在乎。

    只不过,欧阳兄弟虽然只有一个人,却比四十个人还要难斗。他左手使一柄断刃,右手使一记长刀,既能于须臾之间一连劈出不下五记刀光,又能在一瞬间放出不下七八种暗器。

    “赵老头,你还打什么鱼啊!今日我来这里,乃是给你介绍一个天大的好事,你快快将你的三个女儿带出来,让本大爷带她们去一个锦衣玉食,一生无忧的好地方。”

    欧阳兄弟所说的好地方,赵老头自然是知道的。那确实是一个锦衣玉食的地方,只不过,那个地方叫“醉春楼”罢了。

    赵老头老来得女,对于自己的三个宝贝女儿,那看得好似自己的心头肉一般。又怎么可能会将自己的女儿交给欧阳兄弟,那和把她们推入火坑又有什么区别?

    赵老头没有求情,因为这些年来,没有一个人的求情能够起到一丝一毫的作用。所以,下一刻,那赵老头将船杆一撑,忽然大声开口呼喝道:“老婆子,欧阳兄弟来了,快带着女儿们……”

    赵老头的话没有说完,一枚带着凌厉破空之音的柳叶飞刀已经贯穿了他的心脏。对于欧阳兄弟来说,这种不识抬举,阻碍自己发财道路的人,统统该死。

    区区三丈的距离,欧阳兄弟接着船杆的反弹之力,轻而易举的便跃到了赵老头的船上。随后他看也不看已经倒在血泊之中的赵老头,足下又是一点,已经身影出现在岸边,朝着远处一间不算太小的土屋飞奔而去。

    而此时,一个半头白发,腿脚有些不大灵便的老妇正推着三个正值豆蔻的渔家少女,匆匆冲出屋子,往远去而去。

    “哼!不识抬举!”

    一个老妇,三个女孩,无论如何,也绝跑不过纵横黑道多年的江洋大盗。所以,也许下一刻,又一幕人间惨剧,便要发生。

    欧阳兄弟不喜欢猫戏老鼠的游戏,这实在是一种好习惯,若是每一个****上的人物都能做到这一点。那么他们一定可以完成振兴****的伟大事业。

    眼见那欧阳兄弟已经到了四人身后,原本便已经落在后面的老妇忽然同样大喝一声:“快跑!”

    “娘!”

    眼看欧阳兄弟的长刀已经几乎要落到那老妇的身上,不知道何时,一道白色的人影已经好似一只拼命奔逃的野牛一般。瞬间从远处冲出,将那欧阳兄弟撞成了一个滚地葫芦!

    这力道是如此之大,而冲过来的速度也是如此之快。以至于欧阳兄弟没有丝毫反应的就被撞了一个七荤八素。

    而就在欧阳兄弟回过神来,强忍住后颅和手臂被地面尖锐的石块撞的满是伤口的疼痛。反而打起精神,想要看一看,究竟是什么人袭击了自己。

    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道白色的身影,散乱的长发盖在他的脸上,混着满地的泥土碎屑,看不清他的容貌。不过,这并不妨碍欧阳兄弟判断出此人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右手略一摸索,欧阳兄弟已经再次长刀在手,随后毫不犹豫的一刀劈出,准备结果了这个让自己吃了好大一个暗亏的突兀者。

    河边往往有风,但从没有像这一刻一般,显得如此的急,如此的紧。

    香味,好似百花盛开一般的香味,下一刻,欧阳兄弟忽然感觉自己手中的长刀好像变得陌生起来。那种感觉,就好像它并不是陪伴了自己十余年的宝刀,而是一口捉在别人手中的刀一般。

    下一刻,刀光倒转,直取欧阳兄弟的咽喉。他虽然清清楚楚的看得见,清清楚楚的感受的到,却没有丝毫改变这一切的能力。

    临死之前,他忽然看到了一道身影,虽然模糊,但纤弱,苗条,却又好像风华绝代的身影。只可惜,下一刻等待他的,是无边的黑暗,淹没了他一切意识的无边黑暗。(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 移花宫和卑微者的选择

    行走江湖,靠的是各自的本事。功夫是一种本事,门派是一种本事,出身是一种本事,自然,脸,也是一种本事!

    欧阳兄弟刚刚闭上眼,原本空白的地方便已经多出了一道人影。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来的,一如没有知道她为什么会来这里。

    她身上穿的是云震般的锦绣宫装,长裙及地,长发披肩,宛如流云,她娇靥甜美,更胜春花,她那双灵活的眼波中,非但充满了不可描述的智慧之光,也充满了稚气。

    她只是一个二九年华模样的稚气少女,无论是谁,都只会以为她是温室之中最娇艳的花朵。而绝不会将欧阳兄弟的死,和她联系起来。

    然而,无论是谁,只要瞧她一眼,便会知道这是个性格极为复杂的人,谁也休想猜着她的丝毫心事。

    无论是谁,只要瞧过她一眼,就会被她这惊人的绝色所惊,但却忍不住要对她生出些怜惜之心。

    这绝代的丽人,竟是个天生的残废,那流云长袖,及地长裙,也掩不了她左手与左足的畸形。一个若是身上有了残缺,那么天长地久,难免会影响到她的心情。

    “这里还有一个人,若是我晚来那么一点点,岂不是可以省下许多手脚,真是可惜!”

    她的语声灵巧、活泼,仿佛带着种天真的稚气。但下一刻,她已一掌翻出,一道凌厉的劈空掌力发出,朝着地面上的白色人影而去,仿佛她要打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畜生一般。

    掌力未到,掌风已至,呼呼的劲风将江风面前的青丝吹散,露出了他原本的面貌。

    “啊!”

    那是稚气少女突然之间发出的一声惊呼,她的年纪虽然比江湖上绝大多数的人物都要小得多。但无论是武功还是见识,都已远超那些庸碌江湖人物的想象。

    这样的人物,即使还是一个少女,能够令她吃惊的东西,也绝不会多。

    她灵活的眼中充满了后悔,也许她不该发出这一掌,因为能够在她的这一掌之下活过来的人,本不算太多。自然,她丝毫不认为眼前地下这个晕倒的人能够幸免。

    “噗!”

    那一道劈空掌力恰恰击在地上之人的胸口檀中穴处。此穴乃是人体周天运转之命门所在,一旦猝遇打击,后果必然难以设想。

    然而,下一刻,那地上之人的身上却仿佛升起了一道无形的波动之力。那劈空掌力与他接触的同时,意料之中那种瞬间破穴击杀对方的情形并未出现,反而是一阵闷哼之后,从对方身上传来一阵真气对冲的爆响之音。

    “好浑厚的内力,仅仅只是内力自发护体便已有这等威能!”

    那少女的眼力显然极好,一瞬间的功夫,便已经判断出了对方之所以未死的原因所在。

    她的身法极快,姿态极美,衣裙飘动的瞬间,使人往往会不由自主的忽略了她身上的缺陷所在。

    待得她来到那白衣男子身旁,便伸出她那盈盈皓腕,三根长长的白玉兰花指,搭在了对方的脉搏之上。

    此时此刻,若是有一个识得这少女真实身份的人来到此地,一定不会相信自己眼中看到的一切。因为若是换了一个男人,只怕眼睛多看这位少女一眼,也要命丧当场,更何况此时这少女居然主动为他把脉。

    “还好,虽然受了我一记劈空掌,但此人内力之深厚,却是冠绝古今。些许内伤,不甚打紧,只不过,对方为何会昏迷不醒?”

    那少女此时放下了昏迷男子的手,转过身来,对着那三个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渔家少女说道:“今日遇到我,也算是你们的缘法,你们可愿随我回门派习武,从此,再也不受人欺负?”

    三个渔家女子刚刚经历了丧父之痛,又眼见此时一旁孤苦的母亲,三人既对那高来高去,能够掌握自己命运的武功向往非常。但心中,却也放心不下年迈孤苦的母亲。

    眼见于此,那少女忽然自袖中伸出一只白生生的玉手,那纤柔、毫无瑶疵的手指中,却夹者只梅花。

    黑色的梅花!盛夏中有梅花,已是奇事,何况是黑色的梅花?!白的手,黑的梅花,衬托出一种无法形容的、神秘的美。

    “我来自移花宫,绣玉谷!”

    天底下若是还有一片乐土是为了这些在江湖上苦命的女子准备的,那这片乐土,一定就是移花宫,绣玉谷。

    “去,你们去,不要管我这把老骨头!”

    天底下少有不爱自己爹娘的子女,更少有不爱自己子女的爹娘。正所谓: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一个穷苦人家的女孩子,若是能够进入移花宫,从此便好似飞上枝头的麻雀,成了凤凰。莫说在这小小的两河一代,便是走遍天下,也不会有人胆敢招惹。

    岂不比留在这里,将来嫁一个同样穷苦的人家,终日过着奔波劳累,朝不保夕的日子强出远矣!

    “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机会,我绝不会勉强你们!愿走,与我上舟,愿留,便在此地便可!”

    那少女言罢,转身,身法一动,便已掠出七八丈开外。随着一条雪白的长绫自她手中射出,朝着地上的白衣男子一卷,便已经将对方卷起,仿佛风筝一般,随着那少女到了小舟之上。

    三个少女相互对视了数眼,最终,年纪最大的那个女儿开口说道:“你们两个去吧,我来照顾娘亲!”

    “大姐,你和三妹去吧!”

    “不,大姐,你和二姐去吧!”

    看得出来,三个姐妹,是真心的相互关心,相互爱护。

    而就在此时,三人没有注意到,自己年迈的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蹒跚的走到了赵老头的小船之侧。

    长在河边的人,即使再老,也不会害怕这生养了自己的河水。

    她缓缓爬上小船,站在赵老头的尸体旁边轻轻开口说道:“老头子,女儿们一个个都要有好日子了,再也不会像我们这样受一辈子的苦了!你放心,我放心,我这就来陪你了!”

    言罢,那老妇猛然往一旁的船板之上一磕,鲜血,登时染红了船身与河面。

    “娘!”……(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

    风过群山,花飞满天,水清谷幽,天上人间。

    在这里,花开得正盛、菊花、牡丹、蔷薇、梅、桃、兰、曼陀罗、夜来香、郁金香……这些本不该在同一个地方开放更不该在同一个时候开放的花,此刻却全都在这里开放了。

    这里本是深山,绝岭,本该弥漫着阴黯的云雾寒冷的风,但在这里,阳光如黄金般在花朵上,气候更温柔得永远像是春天。

    无论任何人到了这里,都会被这一片花海迷醉,忘记了红尘中的困扰,更忘记了危险,忘记了一切。但这里都正是天下最神秘最危险的地方,这里就是移花宫!

    醒来时,江风发觉自己是安静地躺在一张柔软而带着香气的床上,阳光已不见,灯光却似比阳光更辉煌。

    只是,当他痛苦的捂起头,忽然之间,他居然愣住了。

    “我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个人若是想的太多,痛苦,也就同样难免会变得太多。

    不过,痛苦之后,往往也会有些收获。

    “江风,剑……”

    无论江风如何去想,他所能记得的,唯有这区区三个字而已。

    “你醒了!太好了,我去回禀二宫主!”

    说话的乃是一名一身淡绿长裙的少女,看样子,这些日子以来,照顾江风的,应该就是她了。

    未等江风看清楚她的身影,便见她已经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看起来江风的苏醒,对于她来说,的确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此时的江风这才有机会坐起身来,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一座楠木梨花榻,上面挂着仿若银丝织就的雪白蚊帐。身下厚而绵软的被褥之上,一口玲珑小巧的精致玉枕赫然在列。

    再加上地面上那朱红色的毛毯,雪白的玉壁,高高吊起的宫灯,这一切都尽显大富大贵之象,看来此间的主人绝不是一个普通人!

    江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懂得这些,但他确实懂。就好像一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懂得吃饭喝水,但从来却不影响自己吃饭喝水一般,这种东西,已经成为一种本能。

    一步踏出,江风忽然之间感觉到胸口之内,五脏六腑一阵翻滚。随后一股无力的感觉自涌泉而出,走遍全身,下一刻,终于一个支撑不住,瘫倒在地。

    “你醒了!”

    就在江风刚刚跌倒的同时,门外忽然之间传来了一个仿佛百灵鸟一般鲜活动听的声音。

    但下一刻,随着那声音的主人化作一道风儿袭到江风的身侧。将江风扶起的瞬间,只听这声音忽然变得好似地狱之中的岩石一般冰冷:“月奴,你就是这样照顾我安排的人吗?”

    花月奴,也就是一开始苍苍茫茫前去报信的婢女。方一听到这冰冷的声音,便好似生了一场大病似得,刹那间变得脸色苍白,大汗满额。

    话音落下的瞬间,花月奴已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诚惶诚恐的开口道:“奴婢有错,奴婢有错,求二宫主开恩,求二宫主开恩呐!”

    在移花宫,两位宫主的话便是天,而二位宫主说的话,也从来没有错的。如果说一定是错的,那么也一定是别人错了。

    所以,花月奴没有分辩,试图分辩的人在移花宫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让移花宫周围的花海在明年开的越发茂盛。

    而就在花月奴的心中一阵七上八下,对于下一刻二宫主的处罚惶恐不已之时。

    那二宫主身旁的江风忽然开口了:“你是谁?这是哪?”

    二宫主刚刚准备开口,忽然之间又紧接着听得江风开口问道:“我是谁?你认识我吗?”

    “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怜星!”

    这位移花宫二宫主的语气是如此的急切,如此的不可置信,如此的纯真无邪,以至于她刚刚说完的一瞬间,江风便已经开始拼命的思索着,关于怜星这两个字的一切。

    趁着江风的眼神变得迷茫的一刹那,怜星突然侧过头来,对着花月奴暴喝一声:“还不快滚!”

    此时怜星的声音可怕的简直像寒冬里冰雪结成的刀子一般,随着她话音的落下,她袖袍随手一卷。一股强烈的劲风登时凝结起来,朝着花月奴袭去。

    花月奴绝对是能够躲过这一击的,但她非但没有动,反而在脸上露出了一中如释重负的笑容。

    “噗”的一口鲜血吐出。

    接下来,那花月奴甚至不敢对自己的伤势有丝毫的处理。便赶忙对着怜星磕了一个头,随即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对于一个在鬼门关走过一圈的人来说,能够活着,岂非就是最大的幸福与恩赐?

    怜星小心翼翼的将江风扶了起来,随后江风的眼神之中在一阵阵的迷茫流转之后,忽然一把推开了怜星。

    双手抱头,仿佛看到了什么世上最可怕的事情似得,不住的开口说道:“江风,剑,江风,剑,为什么,为什么我除了这三个字,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想不起来!”

    不得不说,怜星不仅仅武功高,更是一个很聪明,很懂得揣测人心的女人。

    转瞬之间,她已猛然捉住了江风的肩膀,轻轻一压,原本暴躁的江风瞬间便平静了下来。

    “不要想了,其实,你本不需要记住太多,你只要记住,你叫江风,是一名剑客,这就足够了!”

    听得怜星所言,江风身上最后一丝挣扎,也渐渐消失。但见此时的江风目光呆滞,喃喃自语道:“我叫江风,我是一名剑客,对,我叫江风,我是一名剑客!”

    眼见于此,那怜星忽然莞尔一笑,这一笑,仿佛有一种一笑倾人城的感觉。只可惜,此时的江风,却是无暇欣赏。

    待得怜星几步行出,将一个包袱递到了江风的面前,她轻轻的开口说道:“里面是你的衣服,还有你的剑,我想,它们也许能够帮你想起些什么!”

    此时的江风完全没有在意到自己仅仅只是身着一身薄薄的内衫,反而小心翼翼的摸着包袱里面刚刚取出那柄鱼藏剑,自言自语道:“剑,这就是剑,我的剑?”(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八章 江风的微笑

    对于一个剑客来说,剑,自然是一件识若性命的东西。只不过,即使再好的剑,也难逃一个致命的缺陷,就是它并不能当饭吃。

    当咕咕的声音自江风的腹中传出之时,他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原来,他提不起一丝气力,是因为太饿!

    这一点,怜星自然也看出来了。

    但见她右手一拍,忽然之间便有一个老嬷嬷仿佛鬼影一般的飘了进来。

    “快去拿些饭菜过来!”

    “是,二宫主!”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之后,!就有一位中年仆妇提着一个硕大地竹盒前来送饭了。

    一个人若是饿的太久,无论吃什么东西,都会感觉特别的香。是以,几盘精致的小菜和一碗米饭,对于江风来说,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便尽数被一扫而光。

    “吃饱了吗?”

    “饱了!”

    随着江风擦擦嘴,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怜星忽然也笑了。

    但就在此时,屋子外面忽然传来了一个似冰似火,无情而又狂躁的声音。

    “我的好妹妹,听说你这次出去寻觅弟子,居然带了一个男人回宫,是也不是?”

    这语声是那么灵动、缥缈,不可捉摸,这语声是那么冷漠、无情,令人战栗,却又是那么清柔、娇美,摄人魂魄。世上也没有一个人听见这语声再能忘记。

    就连高高在上,一言之间便可以决定他人生死的怜星宫主,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也不免心神先是一顿。脸上有一丝为不可察的慌乱之色一闪而逝。

    “姐姐你终于出关了,看来姐姐这一次闭关定然是功力大进。怜星在这里,先要恭喜姐姐了!”

    那同样是一条白衣人影,随着飘在空气之中的话音出现。

    她衣抉飘飘,宛如乘风,她白衣胜雪,长发如云,她风姿绰约,宛如仙子,但她的容貌,却无人能以描叙,只因世上再也无人敢抬头去瞧她一眼。她身上似乎与生俱来便带来一种慑人的魔力,不可抗拒的魔力,她似乎永远高谪在上,令人不可仰视!

    她就是移花宫的大宫主,邀月。

    怜星宫主的头也垂下了,咬着樱唇,道“姐姐……”

    江风忽然抬起了头,自然,似邀月宫主这样的人,无论走到什么地方,自然而然的便应该是所有目光的焦点与中心。

    但下一刻,江风低下了头,低头并不一定意味着畏惧与羞愧。因为江风的眼中只有平静,以及那柄静静的放在一旁的鱼藏剑。

    当邀月的目光扫向江风之时,江风忽然感觉到盯住自己的似乎不是一个人。她该是一团火,一块冰,一柄剑,她甚至可说是鬼,是魔,是神,但是,这一切,与江风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不是我的剑!我的剑,不应该是这样!”

    江风仅仅将鱼藏剑拔出了半寸,但他足以感觉得到,这柄剑绝不是自己的剑。

    这江湖之中从来不缺乏天才,但邀月是天才之中的天才。

    从小到大,她似乎就是为了令别人自惭形愧而出现的。绝世惊艳的容颜,霸绝天下的武功,无论做什么,她都比别人做的好,做的强。

    她一向认为,自己应该是永远的胜利者,永远被仰望的人。也只有自己的妹妹怜星,才有那么一点点可能能够跟得上自己的脚步。

    所以,邀月出关之后,刚刚听说怜星居然带了一个男人回到了移花宫,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只因在她的心中,这江湖之上根本没有男人能够配得上自己姐妹二人。

    而当邀月的目光转向那名男子之时,对方居然低下了头。而且,最关键的是,自己,邀月,堂堂移花宫的大宫主,在对方的眼中居然没有一柄剑重要。

    耻辱,前所未有的耻辱,对于邀月来说,洗刷这耻辱唯一的方式,唯有鲜血和流逝的生命。

    轻飘飘的两掌拍出,看似一点气力也没有,但既然是移花宫大宫主使出掌法,又怎会如同表面上一般简单。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招,但这一招击出,却已经包含了不亚于三十种正奇各异的变化。无论江风如何应对,如何闪避,似乎都已在这些变化的克制之中。

    “不要,姐姐!”

    怜星此时也动了,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和自己的姐姐动过手。因为她实在是一个极聪明的女人,早已知道结果的事情,她绝不会选择对自己不利的一面。

    夫战,勇气也,怜星虽然有了勇,但她的气早已在十余年邀月的积威之中消耗殆尽。所以,虽然双方尚未接触,但她却早已败了。

    “居然敢和我动手,滚开!”

    此时的邀月一个侧身,先是一掌击出,爆裂的气劲直激得衣袖猎猎作响。

    两个若是拜了一模一样的师父,学了一模一样的武学,那么,境界低的那个便绝不可能打败境界高的一人。只因交手的双方对于彼此招式的每一个优点与缺点都早已烂熟于心,每一个破绽在出现的瞬间便已经被弥补。

    剩下的,唯有最简单,最纯粹,最直接的力道的比拼。

    掌与掌的对拼,相同的招式,相同的内劲,但一瞬间,怜星便给邀月的掌力震飞出去。

    随着一抹越发冷酷的神色爬上邀月的脸庞,她的身子在空中一折,已是一掌击出,再次朝着江风而来。

    抬起头,江风看着飘飘而来的邀月,忽然笑了。

    他已忘记了太多的东西,甚至于此时此刻,虽然心中一阵阵悸动之感涌上心头。但他根本不知道邀月这一掌的真实目的,自然,也就称不上抵挡。

    天底下的武器的种类可以说是数不胜数,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只要能够杀人的东西,都被人们归为了武器的行列。

    但有一种武器的出现,却绝不仅仅只是为了杀人。那就是微笑,虽然一个人若是用微笑来杀人的话,往往比任何冰刃都更为可怕,但,微笑的作用,却绝不仅仅是用来杀人。

    当时邀月的右掌距离江风的额头只有不到零点零一公分,但是四分之一的呼吸之后,江风依旧活着,这,就是微笑的力量。(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 第二个魂魄

    白玉堂前一树梅,为谁零落为谁开?

    移花宫的最高处,寒冬依旧在这里顽强的留下了属于自己的痕迹。那满天的花海退散,留下的,唯有那纯白之中的一点殷红。

    一袭白色长裙及地,瀑布一般披下的青丝背后,是怜星那一张白的令飞雪失去洁白的脸庞。

    伸手,折一支殷红,轻嗅,良久,怜星忽然用它在自己的青丝之上缓缓划过。

    “无端坠入红尘梦,惹却三千烦恼丝!”

    此时此刻,怜星并不是那个号令天下,群雄皆伏的移花宫二宫主,她更像一个诗人,一个有故事的诗人。虽然这个故事很短,但精彩的故事,真的不需要多长。

    “哼!”

    随着一声冷哼传来,这里的风雪好像也因为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声音,而飞腾的越发欢实。

    “姐姐,你也来了!”

    来人是谁,这种问题对于怜星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只因除了邀月之外,移花宫再不会有一人有能力来次,也不会有一人有胆子来此。

    随着邀月的身影缓缓走出,怜星忽然笑了,那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笑意,夹杂着回忆,夹杂着苦涩。

    “姐姐,你不觉得,从小到大,我们喜欢的东西,总是那么的出人意料的相似吗?

    你知不知道,我也差点杀了他,不过,还好,还好……”

    邀月的脸色从未变过,她的脸,她的人,她的心,似乎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但这一刻,她的脸色忽然出现了一种叫做愤怒的表情,只有怜星知道,这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姐姐,有些事情是可以勉强的,但有些事情是不可以勉强的,难道,你真的以为武功可以解决一切吗?”

    “你……哼!”

    看着负气而走的邀月,怜星忽然笑了,这笑容之中夹杂着泪水。她虽然没有胜,但也没有败,不过,这不胜不败的结果,对她来讲,已是胜了。

    因为,一个人若是一生都在胜,那她便不能有不胜的一天。这一刻,怜星忽然同情起了邀月,因为这样的一个人,一生,实在活的很辛苦。

    ……

    孤独的房间,孤独的人,繁华与光明照不亮江风的内心。他是记不起关于自己的一切,但绝不是一个傻子。

    从邀月开口进来的一刹那,江风便已经知道,怜星根本不认识自己。谎言,若是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谎言,相比,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轻易的对这里产生信任。

    但他没有走,离开,去哪里?对于他来说,外面的世界也许和这里一样,充满了谎言与欺骗。

    所以,他留了下来,静静的在这里回忆着关于自己的一切。因为他坚信,只要他想起曾经的一切,所有的问题,都会轻而易举的被解决。

    “咚咚咚……”

    当敲门声传来之后,虽然江风不甚喜欢这里,但毕竟自己能够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他自然也不好拒绝这敲门的声音。

    “请进!”

    进来的是怜星,只不过,这一次,她的手中却拿了一幅画进来。

    “怎么,还没有想起来关于你的一切吗?”

    天底下绝大多数男子都梦寐以求能够见一眼移花宫二位宫主的绝代风采,然而,到了江风这里。面对怜星柔的好似秋水一般的话语,他只是淡淡的说道:“托福,还没有想起来!”

    怜星一笑,丝毫没有理会江风的态度,但见她不急不缓的走到江风身旁的桌前,右手一抖。那画卷登时飞舞开了,将自己的真容展现在江风面前。

    “我已经帮你查过了,江湖之中姓江的高手本就不多,没有一个人能够与你相符。但你带来的那柄剑,在江湖上面却是名气不小。

    这柄鱼藏剑乃是上古神兵,武林重宝,收藏它的‘藏剑山庄’也以剑而名,若非因为藏龙老人与少林,武当,昆仑三大派的掌门人俱是生死之交,此剑早已被人夺去,虽是如此,藏剑山庄为了此剑还是不知经过多少次浴血战。

    而如今,既然这柄剑出现在你的手中,那么我想,你和藏剑山庄一定有着某种不同寻常的关系。最起码,你应该能够从藏剑山庄之中找到关于自己的线索!”

    画中乃是一柄剑,满刃花纹毕露,像鱼肠、像龟文、像高山、像流波、像芙蓉……几许简单的勾勒,将这柄剑的细长柔韧,熠熠生光描绘的惟妙惟肖。

    画中的这柄剑不仅仅和江风身边带来的这柄剑一模一样,更为关键的是,江风从这柄剑上感觉到了一种特殊的韵律,那种一剑封喉,独属于剑的韵律。

    便在此时,江风的心灵最深处,一袭白衣胜雪,一柄阴阳长剑在手的江风却是忽然一愣。

    但很快,一剑挥出,一清一浊,一阴一阳两种截然相反的剑气呼啸而出。碰撞之间,产生的可怕的爆炸登时将一个抱着木马的儿童化为虚无。

    “天池十二煞纵横江湖,果然有他们的独到之处,论说意境高手交锋,即使沧海桑田,也不过是弹指一瞬。为什么此时我却感觉,这里的时间似乎同样是真实的呢?

    而刚刚那一抹感觉,似乎是另外的一种剑之意境。论说这里除了我,本不该有其它的剑之意境,那么,这种意境究竟来自何处呢?莫非,是外面出了问题?”

    想到这里,江风再次一剑斩出,将一个骑着水牛的牧童劈成两半。

    然而就在此时,一头雄鹰忽然不知何时自天空之中幻化而出,一声长鸣,忽然震散了那渺渺茫茫的云雾。

    “昔,专诸之刺王僚,苍鹰扑于殿上。这股剑意,是勇者剑意!

    鱼藏剑,莫非是鱼藏剑之中另有玄机?但无论如何,还得想办法离开这里才是!虽然这里的确是个磨炼剑意的好地方,但,可惜了!”

    “一剑问生,一剑论死……”

    随着八个字缓缓而出,江风一剑挥出,手中长剑仿佛带出黑白两道虚影,化为一只吞噬一切的恐怖巨兽,朝着四面八方吞噬而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章 魏无牙求亲

    这世界总有许多事情,是完全按照与预想相反的方向发展的。

    那副移花宫珍藏许久的关于鱼藏剑的画被江风看过之后,不仅仅画中原本那若有若无的灵性从此消失不见。

    而江风却是突然之间忘记了剑,确切的说,是从来不知道如何使剑更为恰当一点。

    关于这一点,最不担心就是怜星。

    要知道天下都以为移花接玉的神妙,便在于移花接玉这套招式之中。但唯有真正得到这套掌法精髓的邀月和怜星二人才知道。

    这移花接玉真正的奥秘,全在于内家修为的玄妙。

    只要内家功夫的火候到了,随手使出的移花接玉,也便有莫大威能。但若是内家功夫不到家,即使使出来,也不过是贻笑大方。

    “这门明玉功乃是我移花宫的最高绝学,共分九层,只要能使到第六层,已可与当代第一流高手一争长短,若能使到第八层,就可横行天下。

    若练到九层极峰,运行时肌肤透明如玉,功力不往外挥发而是向内收敛,故而运功下不损耗内力还可以增加功力,并且体内的真气会形成一股漩涡吸力,无论什么东西触及了它,都会如磁石吸铁般被吸过去。

    此消彼长之下,即使功力相若的对手,久战之下,也必然不敌。

    不仅如此,这门神功的玄妙之处,便在于随着功力的精进,人的衰老速度也会越来越慢,几乎相当于得以青春常驻。

    你体内的内力不仅浑厚程度当世含有,更难的是其仿佛一张白纸一般,没有染上一丝一毫的精神烙印。

    只要你以明玉功心法运转,将其打上属于你的烙印,必然能够一日千里!”

    江风虽然将武侠有关的一切都已忘得一干二净,但怜星却发现,无论对于什么,江风都有一种过目不忘的本能。

    短短一天的时间,江风便已经将修炼明玉功所需的经脉穴道知识,以及那些内家周天搬运之法尽数掌握。

    看着江风盘膝而坐,接着天空之中落下的月光,开始一点点的运转内力。忽然之间,怜星听到了一连三声爆竹的脆响之音。

    “什么人胆敢来我移花宫放肆!”

    这强敌攻山的声音,自怜星知晓那一日,直到今天,方才第一次出现。是以,此时的怜星再次看来江风一眼之后,方才对着不远处的花月奴开口说道:“好好守着江公子,不要让别人干扰到他练功,记住,你没有第二次犯错的机会了!”

    “遵命,二宫主放心,月奴这一次,绝不敢有半分差池!”

    ……

    移花宫的茫茫花海之外,此时此刻,远远望去,竟好像出现了一条红色的巨龙一般。

    鲜红的绸缎,大红的长袍,一排排年轻的小伙子将腮帮子鼓得比猴儿还要高,直吹的手中绑着红绳的唢呐发出一阵阵直冲天际的嘹亮之音。

    人群的最中央,是一个童子般的侏儒。他坐下的那匹枣红色的马儿越是神骏,便越发显得他的丑陋。

    他的眼睛又狡猾,又恶毒,带着山雨欲来时那种绝望的死灰色,但有时却又偏偏会露出一丝天真顽皮的光芒,就像是个恶作剧的孩子。

    他的脸歪曲而狞恶,看来就像是一只等着择人而噬的饿狼,但嘴角有时却又偏偏会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

    而此时的他,却是身着一身金丝绣成的大红长袍,胸口带了一朵儿大大的红花。十足十一个新郎官的打扮,却不知,他兴师动众,来到这移花宫山下,究竟有何目的。

    论说这移花宫作为天下武林之中有数的险地,似对方这般大张旗鼓的行动,早已应该惊动了层层守卫。但直到队伍行进到了花海之畔,却未见得一人阻拦,着实是奇怪的紧。

    就在此时,山谷之中忽然起风了,满天的花海之中,无数的花瓣纷飞,绿叶缭绕。刹那间的功夫,直看得众人只觉此地好似人间仙境一般。

    众人只感觉一阵威风拂过的瞬间,眼前不远处,已多了两个白色宫装长裙,好似天仙下凡一般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

    邀月,怜星。

    只消她二人坐镇移花宫,移花宫便不需要任何天险,不需要任何守卫。只因她二人的名头已是江湖之中最可怕的天险,二人的武功,已是江湖之中最牢不可破的守卫。

    “杀!”

    没有传说中惯例的问一句:“来者何人?”

    也没有传说中一切拖泥带水的琐事。

    对于邀月和怜星二位移花宫的宫主来说,无论什么人,有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武功,什么样的理由。擅闯移花宫,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死!

    二人的身法一动,登时引得满天的花瓣随着二人的身法舞动。一拳一掌之间,那绚丽夺目的花瓣,顷刻之间,便已经化为这世上最可怕的兵刃,无情的将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剥夺。

    “这……”

    骑在枣红马上,做新郎官模样打扮的可不是一般。假如真的是一般人,又怎么可能来到这移花宫,白白送命呢?

    虽然对于邀月,怜星二人一出现便大开杀戒惊讶万分。但下一刻,他便回过神来,开口喝道:“二位宫主,魏无牙特来提亲!”

    “二位宫主,魏无牙特来提亲!”

    魏无牙的声音刚刚落下,其身边原本混在人群之中的众人里,便有数十人同时开口。他们个个俱有不俗内力在身,此时一齐开口,直震的山谷之中回音阵阵,经久不息。

    一年前魏无牙曾经有幸见过移花宫的二位宫主,只是一刹那的功夫,便已经使得他惊为天人,立志此生定要娶得二人为妻。

    他魏无牙虽然其貌不扬,甚至可以说是丑陋。但他曾有机缘,得异人传授了一身阴险狠辣的武功,更是聚集另外十一个武艺高强,同时各有绝技的江湖好手,组成了****之中威名赫赫的十二星象。

    是以,在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之后,魏无牙点齐了门下弟子。带着大队人马,往移花宫,想要向邀月怜星二位宫主求亲。

    却不想,他魏无牙遇见的,和自己想象之中的,完全不同。(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一章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得真传

    繁花散尽寒光影,一腔染尽万里衫。

    魏无牙能够走到今天,靠的是血,别人的血。但却从未像今天这般,看到这么多的血,令他心悸的血。

    虽然魏无牙从来不将自己的门下弟子真正当做自己的弟子,但无论如何,他也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变成一个光杆司令。

    他是个聪明的人,而一个聪明人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正确的认识自己。

    他魏无牙敢上移花宫求亲,最大的依仗,就是自己一身当世少有的武功。毕竟,混江湖,功夫才是根本之中的根本。

    而划分功夫水平最简单,最有效,最直接,也是最真实的方法,从古到今,始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打,胜就是胜,败就是败,没有理由,没有解释,江湖,从来不相信这些。

    眼见自己面前的门人仿佛割麦子一般一茬茬倒下,魏无牙忽然狂吼一声,向那邀月扑了上来。

    人在空中,魏无牙的身上忽已多出十根短剑,划向他的手腕。原来他每根手指上都留着叁四寸长的指甲,平时是蛇曲着的,与人动手时,真气贯汪指尖,指甲便剑一般弹出。

    刹那间,邀月的前后左右,都是魏无牙的人影,这般轻功,放之整个江湖,也要算是第一等的人物。

    然而,此时此刻,邀月却仿佛对自己周遭的无数人影视若无睹一般。一掌拍出,澎湃的内力涌动之下,直压的天地之间的空气之中一片片爆裂之声不断响起。

    巨大的压力之下,那魏无牙直好似一只无处躲藏的大老鼠一般。随着邀月掌力的临近,他躲藏的空间也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少。

    最终,在一道狠辣之色闪过脸上之后,忽然双手齐出,十根仿佛匕首一般的指甲向前插出。仿佛孤注一掷,要硬拼邀月这一掌似得。

    但下一刻,魏无牙却忽然发现,随着邀月的右手看似随意的一个拨弄,自己仿佛匕首一般的十根指甲好似突然之间陷入了一个湍急的漩涡之中一般。无论自己如何努力想要离开,却最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朝着想象之外的形势转化而去。

    “移花接玉,神鬼莫敌!”

    移花宫存在于江湖已不是一日两日,自然,死在移花宫移花接玉之下的江湖客,同样犹如过江之卿。魏无牙从前不明白,那些高手为什么始终斗不过移花宫区区的两名宫主,但此时,他方才明白,原来,他们是斗不过自己。

    但邀月的移花接玉虽然玄妙,魏无牙却也不像往日之中那些寻常江湖人物,丝毫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此时他内力催发之下,十根指尖之上猛然显出一律幽光出来,随着一声好似锦帛的撕裂之声传来,紧接着,又是一阵阵仿佛筷子折断一般的脆响之声传来。

    待得魏无牙的身形终于飞快的退出邀月移花接玉的范围之时,他双手之上的十根指甲,已经尽数折断。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个道理,魏无牙很小的时候便已经懂得。所以,他才能活到今天。

    走!

    魏无牙的身材又轻又小,这样的人,只要肯下功夫,那么他的轻功一定不会很差。

    况且,魏无牙本不仅仅只是肯下功夫而已,为了练成这一身足以纵横黑白两道的功夫,他简直已把所有能用的时间都花在了练功上面。

    只可惜,今天他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功夫,还远远没有练到家。此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个老人,他很后悔没有听他的话,当年老人对他说过:“他至少应该再练二十年的!”

    魏无牙奔跑的姿势很特别,脑袋和身子前倾的特别厉害,似乎只要再低那么一点点,就已经可以碰触到地面似得。再加上他不时摆动,掠过地面的两条手臂,活像一只特大号的肥老鼠。

    随着接连传来的数十声惨叫,魏无牙的身影已经转眼之间来到了队伍的大后方。在那里,两顶大的出奇的红帐花轿正孤零零的停在那里。

    而就在魏无牙掠过花轿的一瞬间,邀月和怜星二人已经将魏无牙的门下弟子屠戮了十之**,正一左一右,向魏无牙破空袭来。

    而就在此时,那两顶花轿之中突然之间已爆炸开来,随后,数道人影已经忽然之间冲天而起,将刚刚袭来的邀月和怜星二人团团围住。

    第一个个人又高,又大,又壮,又肥,却又偏偏轻如蝴蝶。这个人肥头大耳,眉清目秀,一脸笑眯眯的样子,看起来就好像弥勒佛一样,可是知道他的人,宁可看到一百个拘魂的恶鬼,也不愿意看到他。

    他就是近两、三年来才倔起于江湖的超级杀手“大鼓”。他的肚大如鼓,他的呼吸声如鼓,甚至连他的人都好像—个鼓一样。

    像这么样一个臃肿平凡俗气的人,有谁会提防他?所以在最近十九个月以来,死在他那一双肥肥小手下的武林大豪,已经比死在移花宫二位宫主掌下之人还要多得多了。

    而他之所以会移花宫趟这一趟浑水,原因很简单,一个人若是吃的太多,不仅仅会发胖,还会缺钱。没有钱,就没有食物,而没有食物的感觉,足以令天底下所有的人发疯。

    大鼓的身后是一个女人。高高瘦瘦的身材,长长的脸,眉和眼都是向上挑起来的,在刚健的英气中又另有一种妖媚。虽然不美,却有魅力。她身上穿着个很短的银狐披风,露出一双修长的腿,脚上穿的却是双绣花鞋。

    作为和大鼓前后脚出道的超级杀手,绣花鞋杀人的价钱虽然不比大鼓多,但赚得银子却要远超对方。论说,她不该因为钱而上移花宫送死,但她还是来了,原因也同样是为了钱,要知道,这个世上总有那么几个人爱钱会超过自己的性命。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得真传……”

    就在大鼓和绣花鞋二人一左一右,一前一后,朝着邀月夹击而去的瞬间。一道含着三分醉意,三分癫狂,三分杀气的吟唱之声忽然传来。

    一刹那的功夫,邀月已经感觉到,自己周围的天地,已不是移花宫,而是那千百年前,曲水流觞,高歌豪迈的饮酒之地。(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二章 决战,明玉九重

    天底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但很多时候,你没见过,不知道的人,与你之间,未必没有爱与恨的纠葛。贪婪与嫉妒,岂非一直是天底下永恒不变的原罪?

    邀月虽然对忽然出现的意境高手完全没有丝毫的印象,但这并不妨碍她必杀对方,威慑胆敢前来移花宫闹事者的决心。

    “江畔何时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刹那间,一轮江畔的明月升起,银辉洒满大地,耀眼之处,更胜那炎炎大日三分。只不过,光芒所及之处,带来的,却是阴冷,与肃杀。

    原本那纵情山水,饮酒高歌的世界,登时变得阴暗起来。

    一个走来,他穿着旧时一品朝服,腰缠白玉带,头戴紫金冠的中年人,手里拿着杯酒,摇摇晃晃的走过来。手里的金杯摇曳,一股股醉人的酒香飘荡,似乎在这月色之下,饮一杯美酒,也是一件惬意之事。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何年……”

    那人一字吟出,便踏出一步,这一步,便好似有一个无形的台阶一般,垫在了那人的脚下。教他一步步走去,好似走上一条通天之路。

    “米粒之珠,也敢与皓月争辉?”

    邀月忽然动了,她一动,那天空之中的银月忽然仿佛爆炸一般,绽放出了一道道刺人眼神的光芒。

    这些光辉加持到邀月的身上,便仿佛邀月已成了广寒之主,太阴在人间的化身。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莫不包含着太阴之威。

    那中年此时眼皮忽然微微动了一下,仿佛醉酒似得脚下一个踉跄,随后,身子一动。刹那之间,便好似一下变作了七道人影,各使杀招,朝着邀月围攻而来。

    这一招“醉卧流云七杀手”的功夫,在八十年前,就已在江湖上失传。

    想要练成这门功夫,先要是个内家功夫足够高深的江湖高手,随后要入庙堂,培养一身浩然正气,再纵情于酒,将这股浩然正气化为醉意。最后配合专门的七招杀法和身法,方能成就出这一招醉卧流云七杀手。

    而就在那尚书模样的中年人出现的一刹那,怜星自然也注意到了对方。只可惜,下一刻,她已被一个半人左右夹攻而来。

    说是一个半,那是因为左边的一人当真生的是好生奇特。

    但见他独臂单足,按着根铁拐,有腿齐根而断,有臂也被人连肩削掉,脸上—条刀口,从石眼上直挂下来,不但有眼巴瞎,连鼻子都被削掉—半,耳朵也不见了。

    这样的一个人,算做半个,当真是分毫不差。

    但江湖从来不是一个以人数决定胜负的地方,他虽然只是半个人,但简直比天底下觉大多是的一个人都更为可怕。

    但见他只剩下半个的身子斜斜一穿,腋下铁拐斜刺,竟以这根铣拐当作长剑,一招笑指天南,正是嫡传的海南派剑法。海南剑术专走偏锋,他只剩下半个人恰巧能将海南仙术的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

    “刷刷刷……”

    瞬间他的铁杖好似长剑一般,向着怜星一连攻出了三招。

    天残十三式本是海南派镇山剑派,可惜三千年前就已绝传,连海南派当代的掌门人也只练成其中两式,这半个人却随随便便就使出了三招来。这样的人物,岂非比海南剑派那些完整的人强出太多?

    与这半个人一同朝着怜星攻来的,则是一个好似花花大少一般的年轻人。他蓄着一对儿漂亮的小胡子,长而浓密,显然时常打理。这样的一个人,若是留恋在烟花柳巷,巧颜顾盼的地方,似乎才是他应该的归宿。

    但是此时这小胡子只是轻轻的两掌推出,好似武当派人人会使的绵掌功夫一般。随着一片调皮的花瓣不小心落到他掌风所及之处,忽然之间仿佛变成了一丝丝最最细微的柳絮,一下子便给那风儿吹的无影无踪。

    原来,这看似简简单单的两掌,竟是江湖之中失传已久的另一门绝学,化骨绵掌。

    这种掌力不但阴毒可怕,而且非常难练,练成之后,一掌打在人身上,被打得人浑如不觉,可是两个时辰后掌力发作,全身骨路就会变得其软如绵,就算神仙也万万救不活。

    只可惜,自从昔年独闯星宿海,夜入朝天宫,力杀黄都教大喇嘛的化骨仙人故去后,江湖中就已没有再出现过这种掌力,想不到今日却出现在这里。

    然而,纵使这二人使出的功夫足以令整个江湖为止震惊。但无论是他们还是怜星都知道,真正能够对付的了怜星这位移花宫二宫主的人,绝不是他们二人。

    “迎风一刀,挡者无赦!”

    果然,二人的身后,一名一身黑衣,面遮黑纱的刀客猛然乍现。

    他手中的刀又细又长,刀柄更是长的出奇,显然绝非中原的单刀。一刀劈出,犹如破风之舟,排遣一切,将一切阻拦在自己面前的生命摧毁。

    “残意绝宵无人共,卧看星河尽意明!”

    随着怜星的呢喃之声响起,刹那之间,对面那两个半人只感觉自己已经进到了那无穷无尽的穹苍之中。满天遍野的繁星缭绕之中,越是看下去,便越会感觉到沉沦与迷茫。

    一如怜星本人一般,她虽然没有邀月的霸道与无限威严,但不知不觉之间,便已经能够令你无声无息的死去。

    而此时此刻的江风身上,衣袖和长衫的摆节之处都一开始仿佛灌入了劲风一般的剧烈抖动。

    他的脸色却更奇怪,一张脸非红非白,竟已变成透明的。灯光映照下,肌肉里的每一恨筋络,每一恨骨头都彷佛能看得清清楚楚,这一张原本可以另天下女子心碎的脸庞,竟变得说不出的诡秘可怕。

    而此时的花月奴见到江风的模样,心中登时大惊:“莫非他已经走火入魔?不行,我要马上报告二宫主。可是,万一不是,再耽误了事情,岂非,岂非?”

    而就在花月奴心思不定之时,原本双目紧闭的江风忽然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好似漩涡一般的眼睛,无论什么东西只要碰触到它,都会被它无情的卷入其中,绞杀殆尽!(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三章 风姿无双的女人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一分耕耘,就会有一分收获,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但是对于有些人来说,他们的存在,只能令其他人去怀疑那亘古不变的真理。

    江风站起身,此时此刻,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前所未有的轻盈。轻轻的将五指微微一屈,似乎便有无穷无尽的力量自周身涌出。

    “江公子你没有事情吧!”

    眼见江风起身,最高兴的,莫过于那花月奴了,对于她来说,江风的安然无恙,就是她的安然无恙。

    此时的江风抬起双手,先是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随后将目光转向手臂以及自己目光所能到达的一切极限地点。

    在确认了自己身上没有丝毫的不妥之处后,江风这才开口说道:“没有,我觉得自己现在身上不仅没有丝毫的不妥,反而好的很啊!”

    “好的很?”

    刚刚江风的模样实在是太过诡异,一个活生生的人,皮肤又怎么会突然之间变得透明呢?

    “嗯?怜星姑娘呢?”

    此时江风环顾四周,却已不见了怜星的身影,心中顿感一阵怪异,不由的便开口问道。

    但听那花月奴淡淡的说道:“刚刚有人想要攻上移花宫,二宫主和大宫主一齐出去了!”

    “有人攻上移花宫?可是为什么我看你的样子,居然一点儿也不担心呢?”

    此时花月奴没好气的白了江风一眼,随即开口说道:“二位宫主神功盖世,天下无敌,区区蟊贼,居然敢来冒犯我移花宫的天威,不过自寻死路罢了。”

    “哦!”

    江风首先发出一声明了的声音,随后继续开口说道:“那既然这样,我去看看吧!”

    此时的江风宛如一张白纸,对无限世界的无限好奇乃是他的本能。是以,刚刚说完,江风已一步踏出,朝着门外而去。

    “喂,你不能……”

    花月奴一边说,一边忽然之间一掌袭来,只不过,这一掌来的随快,但其中却没有多少内力。毕竟,若是真就伤了江风,花月奴明白自己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但若是不拦着江风,万一给他跑了出去,被那些攻山之人给误伤了,她花月奴也绝逃不了干系。

    此时此刻,江风仿佛对花月奴的这一掌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一般。任由对方轻而易举的一掌袭来,使一记绵掌震劲,按在了自己的肩口之上。

    然而下一刻,花月奴的脸色却是猛然一变,只因她的手掌刚刚接触到江风的肩膀之上时。便好似落入了漩涡之中的溺水者一般,整个手掌,居然紧紧的被沾在了江风的肩膀之上,再也拔不出来。

    “这……”

    而就在花月奴脸色大变的一瞬间,江风只感觉随着对方这一掌打来,自己体内的内力犹如泄了洪的江水一般,开始疯狂的奔涌起来。

    此时此刻,江风似乎感觉自己体内的内力已经化为了一头无形的怪兽。饥不择食的吞噬着自己所能碰触到的一切。

    但眼看花月奴的脸上苍白之色越来越盛,而汗珠也是仿佛潮水一般留下,那江风终于不能坐视不理。沉下心神,奋力将体内那仿佛脱缰野马一般的内力压回丹田之中。

    而此时正在奋力挣扎的花月奴猝不及防之下,一个不稳,登时整个人仿佛把自己向后扔出去一般,一连退出七八步之后跌倒在地。

    “你这是什么邪门功夫?”

    花月奴的话音之中情不自禁的带着惊恐,毕竟,刚刚遇到的一切,对于她来说,未免有些过于匪夷所思。

    “什么功夫?”

    江风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随后眉头一皱一展,开口说道:“这不就是明玉功吗?”

    “明玉功?不可能,你这绝不是明玉功!”

    虽然花月奴不信,但江风也无法对她解释,毕竟,就连江风自己,对于明玉功的了解也仅限于能够确定自己练的的确是明玉功罢了。

    “算了,不和你说了,我去看看攻山是什么情况?”

    眼看花月奴除了眼中的震惊之色外,并没有什么大碍,江风却也不想和她继续纠缠。此时的他迫切想要去问一问怜星,为什么自己练出来的明玉功,和她所形容的有一些不大一样呢?

    ……

    此时移花宫的花海之中,几乎是同一时刻,两团巨大无比的气浪已经爆发开来。

    那气浪所及之处,只见那片片花海仿佛烈焰过境一般,枯萎,粉碎,飘散,消逝。

    随着邀月与怜星二人那仿佛踏着气浪的余波一般凭空退出数十步,只见那原本围攻二人的六人已经各自倒飞而出。

    此时的大鼓两个眼睛瞪得特别的大,因为他原本如同大鼓一般鼓胀的肚子已经诡异变成一个低凹的山谷状。

    而与他一起来的绣花鞋,却真的变成了一双破烂的绣花鞋。她修炼的虽然是江湖之中失传已久的外门邪功,但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才让她受到了邀月怜星二人掌力的更多照顾,最终,只留下了一双绣花鞋,孤零零的立在原地。

    而原本的半个人丁一半,此时此刻,却应该改名叫做丁一半再一半了。这一半,可不是上下分一半,而是左右分一半。一个人若是只剩下一半,或许还会令人感到恐惧,但若是再少了一半,只会令人感到恶心。

    小胡子的情况是最好的,起码,他的身子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只不过,左侧的胸口之是,三个诡异的血洞直通胸口。他的人虽然还站着不动,但眼神之中那灰暗的光泽,早已说明那血洞绝对超过了他的心脏。

    唯有那尚书模样的中年人和那貌似使用东瀛武学的黑衣人,方才能够在刚刚的对拼之中保得性命。

    即使如此,从二人已经黯淡下来的眼神之中,也可以看得出,二人的状态,绝不似想象之中的完好。

    而就在此时,但见一个修长的白衣人影,从远处的山道之中缓缓走了进来。

    她走路的姿态也没有什么特别,但却令人觉得她风神之美,世上简直没有任何言语所能形容。

    她身上穿的是纯白色的,一尘不染的轻纱,风儿虽然不大,但却也令人觉得她随时都会乘风而去。

    她面上也蒙着轻纱,虽然没有人能瞧得见她的脸,却又令人觉得她必定是天香国色,绝代无双。

    只因她那种风姿是没有人能学得像的,那是上天特别的恩宠,也是无数年经验所结成的精粹。没有人能有她那么多奇妙的经验,所以她看上去永远是高高在上,没有人能企及,没有事能比拟。(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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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游记介绍:
这是一个神奇的综武世界,不仅有金庸、古龙等大师笔下那些耳熟能详的人物,还隐藏着无数更加可怕的存在。 穿越而来,一体双魂的江风一直有一个梦想,他希望这世间在没有人挡得住自己的轻轻一剑,也没有少女挡得住自己的微微一笑。 然而,这里的武学人物都是有血有肉,有灵魂有思想的活人,这个拥有无限可能的世界给了江风无限的可能,也给了他们无限的可能。 这里是武侠的世界,有哭有笑,有血有肉,又爱又恨,有情有义,当然还有那绝世的武功,和风华绝代的美女! 企鹅群:三六一八零六四六武侠游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武侠游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武侠游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