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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蓝晶     魔武士txt下载     魔武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章 回港

    小艇轻轻地划开海浪身后是长长的白浪翻卷的航迹看着天空中那一只只展翅飞翔的海鸥系密特感到无比的振奋。

    这些优雅的海鸟预示着6地离此不远。

    此时此刻系密特总算明白为什么整天在海上航行的水手们总是亲切地称呼这些海鸟作“伙计”。

    远处一群盘旋飞舞着的海鸥引起了系密特的注意那群海鸥大的如同鹞鹰一般回旋盘绕小的就像是那风中的雨燕灵活无比的变换着方向上下翻飞。系密特隐约听到有人在喊叫叫声中充满了欢乐和兴奋。用力蹬踏着踏脚迎面而来的海风变得劲急甚至令人感到窒息。

    狭长的船身劈开海水出“嗤嗤”的声响那飞溅起来的浪花击打在脸上竟然能够令系密特感到一丝疼痛。

    远处确实宽大的船身使得这条船显得异常肥硕而那低矮的吃水同样更令这艘船看上去就象是一个乏力的胖子。

    那两条高耸的桅杆显然无法令这样一艘船跑得太快。

    这绝对不会是一艘快船。

    系密特虽然不知道这是一艘什么样的船不过至少能够确定一件事情那便是这绝对不可能是一艘海盗船。

    没有哪个白痴海盗会用跑不快、追不上的慢船当作海盗船四处撩夺。

    那群海鸥就是围着这艘船盘旋飞舞它们的目标正是船舷边上站立着的一对少女。

    从她们的装束上来看显然不是那些经常出海航行的水手宽大的长裙甚至还戴着宽底软帽或许是哪家商行的千金。

    此刻两个少女正不停地朝着天空抛掷着一条条小鱼那些海鸥争夺的正是这个战利品。

    “我想知道往兰顿是哪个方向?”系密特高声喊道。

    他询问的自然不是那两她们俩恐怕连6地在哪一边都会搞错。

    随着一串嘈杂的脚步声从船舱里面钻出来五六个人。

    为的一个穿着短袖子衬衫看上去像是一个航海士模样的人用手指着一个方向道:“往那儿一百五十海浬左右。”

    听到这个答案系密特暗自庆幸他估算的目标竟然如此准确对于一千多海浬的航程来说十分之一的偏差绝对算不得什么。

    看着远离的小艇看着那劈开的浪花那艘船上的一个水手吹了个口哨。

    “噢一一那是什么?一条鳟鱼吗?猜猜看度是多少?二十五节还是三十节?”

    “至少三十节那艘小艇是用什么东西推动前进的?难道是一群鱼在水底下推动小艇前进?”

    “哦我们的船要是有那么快就好了四天时间可以在安莎雷克打一个来回。”

    “白痴啊!如果有这样一艘船还有必要弄安莎雷克的矿石吗?直接去远东作茶叶买卖恐怕早已经赚翻过来。”

    “……”

    系密特丝毫没有听到这些议论的话语他早已经驾着他的小艇远去。

    熟悉的港湾、熟悉的码头、熟悉的那启航的景象唯一不熟悉的是停泊在外海巡弋着的那十几艇快船。

    每一条即将进入港口的船只都被这些巡弋的快船所拦截看着那通过跳板登上船只、身穿护卫队制服的士兵系密特猜想所有这一切或许是那位法恩纳利侯爵的功劳。

    突然间一个恶作剧般的想法从系密特心底跳了出来。

    他轻轻地咏颂着对天空之神斯凯的赞美闪电的能量被灌注于那奇特的铠甲之上系密特用力蹬踏起来。

    轻轻地滑过一条条船只的间隙飞溅起的浪花有两米多高小艇如同一条游鱼一般穿梭在码头那无数刚刚启航的船只中间。

    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毕竟眼前如此稀奇的景象从来没有人见到过。

    兰顿的人虽然见惯了各式各样的快船不过快到如此程度的船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许多人甚至在怀疑船怎么可能达到这样的度。

    轻轻地放慢了度让小艇直接滑入造船厂旁的船坞一个星期以前系密特就是从这里借走这艘小艇的此刻虽然称不上完璧归赵不过至少将小艇还了回来。

    飞身跳下小艇系密特将行李背在了身后。

    此刻他所拥有的就只剩下一把弯刀和一面盾牌那面盾牌还伤痕累累、残缺不全。

    看了一下那胡乱包扎起来的手臂系密特只希望尽快找到一座教堂。

    他所信奉的天空之神斯凯并不拥有治愈伤口的神力。

    系密特并没有注意到当他离开那艘小艇之后原本在远处看着的工匠们突然间争夺着拼命地往那艘小艇奔去。

    仿佛那艘小艇埋藏着无数财宝又好像小艇是用无数金币缀成。

    惊诧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系密特怎么也想像不到还有人比他伤得更重。

    不过最最想像不到的是那个受伤惨重的人竟然是与他同行的侯爵大人。

    正因为如此当他看到坐着轮椅来看望他的法恩纳利侯爵时系密特大张着嘴一时之间难以合拢。

    看到法恩纳利侯爵那凄惨的模样系密特此刻无比庆幸自己的运气毕竟他受的伤只是一条手臂上的一些烧伤。

    而那位侯爵大人不但双手双脚都打着石膏那原本笔挺的鼻梁此刻看上去也有些走样。

    系密特非常清楚一件事情神职人员对于皮肉损伤的治疗最为擅长而骨折之类的损伤则无法迅见效。

    更令系密特感到惊诧的是法恩纳利侯爵对于他的伤势丝毫不以为意只要一想到当初自己受到那点小小的烧伤就差一点哭出来的景象系密特忍不住有一丝汗颜的感觉。

    “亲爱的系密特我必须向你祝贺陛下已从海军部那里获知了你的新的功勋没有想到那些海盗不但私居心叵测的邻国有所勾搭还和那些叛贼流瀣一气通过统帅部陛下已得知了一切。

    “陛下命令我们回京不过非常可惜恐怕这一次我们不得不乘坐缓慢的马车。”说着那位侯爵大人轻轻举了举打着石膏的双臂。

    “您怎么会受伤的呢?难道是受到了那些海盗代理人的偷袭?”系密特惊诧地问道。

    轻轻地咳嗽了两下法恩纳利侯爵微微有些尴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实在太没有用处受到袭击之后甚至连到底是谁袭击我都不知道。”

    “毫无疑问肯定是那些海盗代理人。”系密特立刻说道:“您的伤势要紧吗?要不然……”

    “啊!不不没有什么问题。”法恩纳利侯爵连忙打断了系密特的好意说道:“巴斯曼祭司已为我治序只是调养还需要一点时间。

    “我的骨折其实也并不严重已调养了一个星期大部分都治愈了如果再加上路上可能花费的一个多星期时间等到了京城拜尔克这些石膏十有**就可以拆卸。

    “您的勇气和毅力令我感到钦佩。”系密特说道这一次倒不是恭维事实上系密特从来未曾想到这位侯爵大人竟然有如此英勇的一面。

    对于塔特尼斯家族幼子有所认知的法恩纳利侯爵自然知道这位幼子可不像他的哥哥那样喜欢口是心非正因为如此这句恭维令他微微有些尴尬。

    突然间法恩纳利侯爵想起了一件重要事情。

    朝着四下张望了一眼这位侯爵大人压低了嗓门说道:“亲爱的系密特我拜托你一件事情请你帮我做几曲子。”

    看到系密特那疑惑不解的眼神法恩纳利侯爵装出一副无奈而又仿徨的神情说道:“我并非想要窃取阁下艺术家的头衔这实在是一件万不得已的事情。”

    说到这里法恩纳利侯爵闭上了嘴巴他自然不能够将自己拿着系密特创作的作品招摇撞骗骗取美丽少女欢心这样的丑事说出来。

    系密特多多少少能够猜到些蹊跷不过他并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得罪这位国王陛下最宠幸的臣子。

    突然间他又想到了一件事情或许将眼前这位侯爵大人推到世人的眼前是一个天赐良机。

    没有人比系密特更加清楚他所创作的那些作品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对于他来说那全都是用来研究的实验品。

    随着试验的越深入系密特非常怀疑那个所谓的“自由之神”或许原本就应该被称作为音乐之神。

    想要谱写爱情的乐章只需要回忆一下和格琳丝侯爵夫人在一起的时光。

    想要谱写有关春天的乐章只要想像一下那鸟语花香。

    想要谱写战争更只要稍微闭上眼睛让以往经历过的血腥场面重新浮现眼前。

    杂凑上几段旋律再用惯用的音乐技巧将这些旋律组成乐章。

    接下来只要设法变动细节以便令乐章能够和那位无中生有的奇怪神明引起共鸣。

    这样搞出来的东西毫无疑问便是一部能够吸引人的乐章。

    对于干这个活系密特感到越来越熟能生巧他也越感到迷惘实在难以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不过系密特始终不会忘记对于丹摩尔来说“自由之神”绝对是最大的禁忌。

    原本他还在担心会因此招惹麻烦既然法恩纳利侯爵想要占有那音乐家的头衔对于系密特来说再高兴不过。

    “绝对没有问题。”系密特耸了耸肩膀说道。

    “这个一一是否能够稍微快一些我必须向你表示抱歉我欠下了一些许诺这一个星期以来我一直设法推托拖延。”说着这位侯爵大人稍稍举了举那打着石膏的双手显然这便是他搪塞的理由。

    “多少时间密特问道。”

    “最好就这两天三天之后恐怕我们就要出离开。”法恩纳利侯爵满怀歉意地说道。

    “这么紧急?联盟的事情怎么办?”系密特疑惑不解地问道。

    “噢在你出航的这一个星期里面我并没有闲着非常幸运一切都显得异常顺利没收了两家商行的财产兰顿的海盗代理人也大部分被逮捕那些侥幸逃脱的家伙他们和他们的党羽已受到通缉。”

    “你的那天才设想也正在进行陛下专门拨出了五十万元的专款用于囤积食品现在兰顿三分之二的商行都在忙于食品交易。

    “原本有些妄想保持中立的商行现在也乖乖地加入了联盟从他们头上罚到的款项全都被我用来囤积粮食。这件事情是经过陛下特许才得以进行。

    “被宣布为敌国的潘顿和安莎雷克的航线已全部停航我以国王陛下的名义给各个商行掠夺敌国的许可证。

    “非常幸运的是因为你的关系海军部对我表现得非常友善他们帮了我不少忙作为回报。我将缉私队的控制权交给了他们反正现有的那些缉私队面对海盗表现得异常怯懦反倒是勒索合法商船的时侯趾高气昂。

    “原本我还应该前往另外几座港口在那里按照这里同样布置不过不知道从哪里国王陛下得知了我此刻的状况他派出了十几个特使前往各个港口此刻那些港口全都暂时由海军部控制着。”

    那位侯爵大人侃侃谈道。

    听到这些系密特微微有些惊讶因为他实在看不出法恩纳利侯爵竟然如此高明。

    组织商会联盟囤积食品原本是自己的念头这用不着说。

    让海军部控制其他港口将海上缉私的职权交给海军部管辖这绝对是了不起的想法。

    海上缉私一向以来都是一个肥差。

    系密特绝对能够想像用这样一件东西作为交换眼前这位侯爵大人能够得到些什么。

    虽然在丹摩尔王朝海军部的拥戴显得有些无足轻重不过得到军人的认可这毕竟是一个重大的突破。

    更别说在此之前无论是他还是法恩纳利侯爵原本以为会和海军部成为难以化解的仇敌而此刻这轻而易举地不花费分文、慷他人之慨的举动无疑令海军部成为了他们的盟友。

    如此高明的手段实在有些不像是眼前这位公子哥所能想像出来的。

    系密特感到无比惊讶。

    看着远处那前来送行的浩浩荡荡的人群系密特不禁出了一丝苦笑。

    他猜想法恩纳利侯爵恐怕会将此刻当作是一生之中的颠峰这位在京城受到百般排挤的侯爵大人想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受欢迎过。

    仔细想来关在书房里面埋头创作乐曲的自己实在是一个替他人作嫁衣裳的傻瓜那位手脚全都用石膏包裹着的家伙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即便当众表演都是别人代劳但是却被无数人追捧。

    看着远处仍旧在众人簇拥之下、一脸洋洋得意的法恩纳利侯爵系密特就感到实在没有话好说。

    不过有人出面应酬对于系密特来说倒是一件相当不错的事情。

    将那柄弯刀塞进马车座椅底下的抽屉里面由于抽屉太过狭窄那宽大的盾牌只能够放在行李架上面。

    “您对这辆马车还满意吗?”

    身后传来那位旅店掌柜的声音。

    “不错。”系密特朝着里面张望了一眼说道:“我非常满意回头我就把款子结清。”

    “这就不必了这辆马车是在下孝敬两位大人的一点心意。”那位旅店掌柜连忙点头哈腰说道。

    “怎么能让你破费这得花不少钱。”系密特疑惑不解地说道。

    “承蒙两位大人的关照在下才得到了爵士的称号这是我一辈子都未曾想像到的东西不过对于我来说更值得庆幸的是能够得到您两位的赏识侯爵大人已答应我跟随他身边。”那位旅店掌柜眉开眼笑地说道。

    系密特微微一愣不过他稍微思索了一下便隐隐约约猜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将海上缉私这个肥差送给海军部想必是你的主意吧。”系密特试探着问道。

    “第一勋爵您真是睿智非凡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那位旅店掌柜连连点头说道。

    “法恩纳利侯爵正需要一个参谋你的前途无量。”系密特说道。

    “是是是那还不是托了您的福吗?”旅店掌柜兴奋地说道。

    “对了。”旅店掌柜突然间想起一件事情来立刻说道:“塔尔曼爵士和加文先生让我转达他们对您的衷心问侯除此之外他们还希望得到您的认可是否能够让他们的船按照您的那艘小艇进行改造?”

    “塔尔曼爵士对此也感兴趣?”系密特又感到疑惑起来。

    “这个——塔尔曼爵士和加文先生经营的都是高档商品塔尔曼爵士的商行实力雄厚不过一直以来利润最丰厚的买卖都被密斯特利商行占有着。

    “塔尔曼爵士早就在琢磨着设计出更快的船只只是做不到而已至于加文先生拥有最快的船只简直性命彼关。”那位旅店掌柜详详细细地说道。

    看了一眼那位旅店掌柜稍微想了想系密特问道:“你仍旧留在兰顿还是和侯爵大人一起前往拜尔克?”

    “自然是随侍侯爵大人左右不过在下还有一些事情要替侯爵大人打理或许一个月后才能够启程。”

    旅店掌柜立刻毕恭毕敬的回答道一边回答着这位精明干练的掌柜一边心中暗喜第一勋爵不曾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他的行程如果猜测没有错误的话这将是自己的又一个机遇。

    “既然是这样这件事情就全权委托给你钱我不在乎我需要的是商行的股分。”系密特淡然地说道。

    说着他朝着远处眺望了一眼看到法恩纳利侯爵仍旧被送行的人们所围拢只得自己登上了马车。

    马车里西州长常宽敞按照系密特的意思前后两排座位被换成了左右方向车厢的两边全都开有车门正中央放置着一张长桌。

    四周的装饰非常简朴只是用棕色的油漆在木板上漆了一层外表和普通的驿站马车看上去没有什么两样。

    “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甚至包括侯爵大人什么时候启程听从侯爵大人的吩咐。”系密特探出窗外对马车车夫吩咐道。

    说完这一切他关上了窗户拉上了窗帘。

    从长桌底下的隔板上取了一本书厚厚的封皮上贴着金箔金丝的镶边看上去就仿佛是繁复而又美妙的花纹。

    不过金碧辉煌的外表并没有令这本书显得庸俗反而显露出一丝神圣的气息。

    这是系密特从教会图书馆借来的《圣礼典籍》。

    小心翼翼地翻开那厚厚的书页系密特仅仅只对和天空之神斯凯有关的那些仅式感到兴趣。

    先随手翻了翻所有的仪式都不可避免的由几部分组成。

    繁琐而又冗长的咏唱系密特无从得知这些咏颂是否和魔法之中的咒语拥有着同样的用处。

    仅式的布置最能够理解看上去和魔法阵差不多。

    最终也是最重要的或许就是那段祷文系密特无从得知这算是和神灵沟通还是某种咒语。

    在系密特看来这本典籍之中的每一个仪式都繁复而又复杂就拿治愈他手臂烧伤的那个仪式来说那已能够称得上是最为简单的仪式仍旧花费了他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咏颂生命礼赞和半个小时的祷告。

    系密特实在难以想像能够称得上是最强大的力量的神力在他看来如此繁琐的过程即便威力无穷也显得很不实用。

    飞快的往后翻阅着越往后面记载的仪式就越复杂不过只要看一眼那些仅式的名称就知道那全都是些不得了的玩意儿。

    令系密特感到遗憾的是最后那几章之中所描述的仪式动不动就需要两三百名祭司再加上五六十个高级祭司共同完成。

    特别是最后的那个神恩更需要一个圣级祭司奉献自己的生命作为交换才可以完成。

    系密特对于教廷并没有多少了解不过他至少知道一件事情圣级的祭司肯定不会很多十有**就只有那位教宗陛下一个人。

    系密特猜想那位严厉而又冷漠的教宗陛下未必有勇气牺牲自己的性命。

    把厚厚的书页翻到有关天空之神的目录和其他的神灵比起来这位天空之神管辖的范围实在有限不过令系密特感到庆幸的是斯凯的神力之中倒是有不少强有力的东西。

    其中最强悍有力的一个仪式能够招来足以撕碎破坏一切的龙卷风。

    系密特对于风一向不太感兴趣正因为如此对于斯凯神最强大的神力他丝毫没有在意。

    当然除了不感兴趣之外系密特也并不认为找一百九十五位祭司合作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更何况拥有如此数量的祭司生命之神的圣辉守护战神的热血精神光明神的意志之火和神圣裁决无疑是更为实用的神力。

    系密特前前后后不停翻着令他越来越感到失望的是那些稍微能够看得上眼的神力全都至少需要三四个祭司才能够得以施展。

    哪里去找这么多祭司?更何况还得让他们跟随着自己。

    怪不得安纳杰会有创造神灵的念头要是神力能够像魔法一样容易施展就好了。

    系密特的脑子里面突然间跳出了这个念头。

    如果是在以前他肯定会立刻感到警觉并且马上约束自己的思想。

    但是此刻在马内耳群岛之上亲眼体验过那些叛逆者所拥有的强悍而又可怕的力量之后系密特比以往任何时侯都渴望拥有强大的力量。

    系密特倒是并没有野心想要创造一个新的神灵只是想要创造出新的神术。

    同样也未曾奢望能够获得像闪电风暴和焚云那样威力强悍的力量这显得不太现实。

    威力不需要太大能够远远地攻击到敌人就可以。

    一边翻着那本厚厚的典籍系密特一边寻求着他所需要的答案。

    除此之外系密特始终未曾忘记在舰队返航的时侯那位神职人员告诉他的话。

    此刻对于他来说或许确实是一个好机会那位教宗陛下未必还会拥有如此的好心或许一回到拜尔克教宗就会收回他曾经的赐予。

    系密特无从得知在一个星期的旅途之中是否有可能达到高级祭司的程度不过此刻显然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突然间一个奇怪的念头从他的脑子里面跳了出来。

    音乐除了用来抒情感同样也能够用来表达某种含意这本典籍之中对于诸神的咏烦同样也是一种音乐。

    虽然用“自由之神”的力量来承载和挥其他神明的能力这种事情听起来有些耸人听闻不过最终能够成功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系密特从长桌底下又抽出了一张空白的乐谱他抬头看着天花板心中默默回想着蓝天的美妙和闪电的威严与此同时他的嘴里还不停咏颂着对天空之神斯凯的赞美。

    “亲爱的系密特我实在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对宗教神学感兴趣。”

    法恩纳利侯爵看着眼前的乐谱说道双手打着石膏的他自然得由别人代劳帮他翻动那些乐谱。

    “我想听听你的看法。”系密特缓缓说道。

    看了一眼路边那长长的、丝毫没有移动分毫的马车再看一眼那几乎望不见尾巴的长龙法恩纳利侯爵只能够轻轻地长叹一声。

    此刻他就算不想将精力花费在音乐上面也没有什么其他事情好做。

    那刚刚结束漫长的、炎热无比的兔天气显然令每一个丹摩尔人都耽搁下了许多事情。

    现在天气一凉爽下来所有的人都忙着追赶那失去的光阴以至于一路之上到处都能够看到这种令人寸步难行的堵塞。

    平心而论因为那爱屋及乌的原因最近他确实对音乐充满了兴趣不过说实话他所感兴趣的音乐绝对不是眼前这种东西。

    看了一眼眼前这位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法恩纳利侯爵实在难以想像这个小孩怎么突然间转变得如此迅他原来所谱写的那些音乐充满了自由奔放无拘无束的气息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些作品才如此令人着迷。

    但是此刻……

    在法恩纳利侯爵看来实在没有什么比宗教神学更缺乏自由、更多约束。

    事实上他甚至为自己童年时代未曾接受过教会学校的教育而有些沾沾自喜虽然对于这一点他从来不敢公然说出来毕竟在拜尔克童年时代未曾在那阴森冰冷的修道院里面接受训练会被看作是一件不体面的事情。

    虽然内心之中颇不以为然不过恩纳利侯爵并不打算和潮流相抗衡。

    “我必须表示抱歉我对于宗教音乐实在没有什么研究。”法恩纳利侯爵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

    “你怎么会想起谱写这样的乐曲这好像和你以往的风格截然不同。”犹豫了好一会儿这位侯爵大人最终仍旧忍不住问道。

    “我只是想尝试寻求改变我以往的音乐并不能够令每一个人受到感动在我看来这并非是我创作的音乐不够好而是因为音乐的主题无法打动人心。

    “就像眼前这繁忙道路上来来往往的马车上的人们我并不认为一心追求利益的他们能够被我的音乐所感动。

    “正因为如此我希望进行尝试尝试感动那些原本不为我所动的人们。

    “我将这种尝试的突破口放在了那些虔诚于宗教的人们这是一群和我以往的听众截然相反的人群不过既然他们能够被诸神所感动或许我也能够用我的音乐做到同样的事情。”系密特撒谎说道。

    听到这番话法恩纳利侯爵只能够用耸耸肩膀作为表示这样的理由他实在难以理解。

    事实上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这种念头颇令他感到头痛要知道他原本还奢望着这一路之上能够得到一些乐谱以便让他那音乐家的头衔显得更加名副其实。

    但是法恩纳利侯爵现他的设想或许将要泡汤他总不可能拿着这些对神明进行赞烦的乐章对世人进行表演。

    或许这会令教宗陛下、主祭和大主教们对他另眼看待不过却丝毫无助于他取悦那热恋之中的情人。

    这位侯爵大人绞尽脑汁拼命想着如何让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放弃那古怪的念头不过又要不动声色地做到这件事情。

    从他的那位盟友那里法恩纳利侯爵听说了许多有关这个小孩任性固执的传闻他可没有把握劝服一个敢于孤身一人翻越魔族严密控制下的奇斯拉特山脉的人物。

    “我并不认为这能够成功。”法恩纳利侯爵皱紧了眉头说道:“你试着创作一咏颂战神、祈求神力的乐章我敢打赌即便你榨乾自己所有的才华也比不上一阵嚓亮的号角声更能够鼓舞士气。

    “在我看来无论是竖琴还是弓琴全都只能够用来表现那些细腻的、充满柔情蜜意的东西要知道它们所出的声音原本就像是流水难道你还能够用流水塑造高山和岩石?”

    说到这里这位侯爵大人仿佛捕捉到了什么东西似的。

    沉醉于爱情和音乐之中的这一个星期里面他每天都绞尽脑汁想要令自己显得像是一个真正的音乐家。

    正因为如此他确实花费了不少精力在音乐方面。

    或许是因为仅仅只是半个内行的原因或许也是因为真正喜欢上音乐的时间太过短暂他始终感觉到那些为世人所称道的乐章之中缺少些什么。

    如同一道闪电从眼前划过一个隐隐约约的模糊景象渐渐浮现在他的脑子里面。

    “对了是单一。”法恩纳利侯爵突然间醒悟过来说道他习惯性地想要拍一下手掌直接后果便上痛得脸色青。

    “你不要紧吧我去将牧师请来。”系密特连忙站了起来说道。

    因为法恩纳利候爵身士的伤势不得不请一位神职人员跟随他们一起前往京城拜尔克。

    “用不着用不着好很多了。”法恩纳利侯爵面孔扭曲着说道显然说这番话完全是硬撑。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渐渐恢复过来。

    “亲爱的系密特你是否感觉到无论是你的音乐还是前人遗留下来的创作即便拥有再美妙的旋律也显得太过单调了一些?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鸟语花香和风夕阳还有许多东西。

    “而以往的那些乐曲最为成功的也仅仅只是对某一部分尽情描绘那些不是太优秀的作品就更加谈不上了。

    “除了内容显得单调之外在我看来用来演奏音乐的那些乐器也实在有些单调。

    “我无从得知为什么竖琴会被当作是最合适表现音乐的乐器虽然无可否认高级的竖琴拥有近百根琴弦能够演奏出的音调没有第二种乐器可以比拟。

    “不过在我看来竖琴用来表现那些柔美的主题或许不错但是又怎样用它来表现惊雷闪电、惊涛骇浪、沙暴飓风?

    “有一段时间我对于马戏团和巡回剧团比较了解从他们那里我看到过许多有趣的乐器。

    “比如用手拉动的鼓风琴、鼓、笛子还有排箫马戏表演之中最离不开的是钢号。

    “除此之外还有些千奇百怪的乐器能够演奏出奇特的声音。

    “无可否认这些乐器在音色和音调的丰富方面无论如何都无法和竖琴相比拟。

    “不过这些乐器却往往能够拥有竖琴无法表现出来的魅力。

    “你可以尝试一下将这些乐器组合在一起或许能够创造出一种全新的、与众不同的音乐。”法恩纳利侯爵说道他的神情显得异常沉醉不过沉醉之中又带着一丝迷惘显然在寻找着那种草名的感觉。

    系密特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位侯爵大人他仿佛从来未曾看到过这个人。

    在系密特的印象之中这位侯爵大人虽然还称不上是一个草包不过和自己的哥哥比起来显然差得远。

    至于其他方面系密特从来不认为法恩纳利侯爵拥有独到的天赋。

    当然那装模作样、栩栩如生足以欺骗世人的表演或许可以算得上是一种天赋。

    不过系密特从来不认为这位侯爵大人能够称得上是真正的音乐家。

    从他的身上更看不到一丝睿智高明的特征。

    但是此刻那番侃侃而谈令系密特感到无比震惊。

    事实上这彻底颠覆了他对于法恩纳利侯爵的看法。

    原本在他眼里这位侯爵大人和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没有什么两样但是此刻他甚至怀疑这位侯爵大人或许是不为人知的贵族之中的另类。

    或许“橱柜”的外表只是用来迷惑他人的幌子而他的内心或许比真正的壁炉更加接近下层。

    至少系密特一直以来都不太看得起那些马戏团的音乐表演事实上为了这件事情在宁静安详的英芙瑞他还曾经和斯巴恩争论过一番。

    不过有件事情绝对可以肯定斯巴恩从来未曾想到过将各种乐器组合在一起。

    和法恩纳利侯爵不同的是此刻系密特的脑子里面几乎拥有了一些影子。

    因为斯巴恩的原因系密特对于那些稀奇古怪的乐器丝毫不显得陌生事实上他甚至能够称得上是这方面的专家。

    对于每一种乐器的特点以及演奏出来的效果系密特都深深的记在脑子里在面。

    当初只不过是当作一件有趣的事情虽然他确实从心底之中就瞧不起这些乐器不过因为好奇和有趣使得他也不是非常排斥这些乐器。

    轻轻地闭着眼睛耳边回荡着各种乐器的声音。

    对于创作音乐已熟能生巧的他来说这根本就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在脑子里面回想着他最喜欢的一乐曲。

    青青的原野一望无际的草地脚下碧波荡漾远处的芦苇丛中鸟儿在那里飞来飞去野蜂和蝴蝶追逐着花香……

    原本在系密特看来这已然近乎于完美甚至连每一个音符都没有改变的余地。

    但是此刻他愕然现用箫更能够表现草地的飘逸用笛子更能够表现鸟儿的欢快用斯巴恩刚刚明的那种拉弦琴更能够表现出野蜂乱舞的景象只有那湖水用竖琴最为合适。

    所有的音符全都交织在了一起系密特的耳边回响起那悠扬的乐曲声。

    突然间他感到还有许多东西能够放进去近处的树林、远处的庄园、山坡上的牛羊忽然他感到自己仿佛附身于一只小鸟的身上转眼间他已翱翔在蓝天。

    四周只有那迷雾般的白云在钻出云层的一刹那间灼眼的阳光迎面而来。

    一阵乱风吹过小鸟顺着风势滑翔笔直如同闪电般滑落下来。

    猛然间一个转身贴着水面划了过去。

    随着一阵轻轻的涟漪荡开系密特又仿佛进入了水中此刻他便是一尾悠闲的游鱼在水草之间游荡。

    突然间系密特感到有人轻轻地晃动他的身体。

    这令他猛醒过来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存在于他的梦幻之中但是那梦幻般的景色令他沉迷。

    回想着刚才的音乐突然间系密特感到以往他所听到过的那些音乐都仿佛是没有颜色的素描。

    “法恩纳利侯爵我相信您无愧于音乐家的头衔我确信今天所生的一切必然会载入史册您为音乐打开了另外一扇广阔的大门。”系密特郑重其事地说道。

    这番话说得那位侯爵大人一愣一愣的他实在有些无法想像自己竟然会如此伟大。

    但是从塔特尼斯家族幼子那凝重的神情之中他同样清清楚楚地感觉得到刚才那番话绝对不是空泛的恭维之辞。

    看着那匆匆忙忙回到马车之上的系密特这位侯爵大人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些什么才好。

    飞快地铺开谱纸将鹅毛笔捏在手里系密特丝毫没有停留他的手仿佛不听使唤地飞舞着一行行的音符迅填满了那整齐的横格。

    刚才出现在他脑子里面的那一幕此刻已化作无数音符留在了乐谱纸上。

    甚至连他刚才未曾感受到的此刻也随着喷涌的思绪跃然纸上。

    风的潇洒、草的飘逸、云的悠然、蜜蜂的繁忙还有那对生命气息的赞美以及那对于天空美妙的畅想。

    所有这一切不知不觉中全都凝聚在纤细的笔尖。

    系密特奋笔挥洒着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面只有那些音符所有以往的音乐创作的规矩和约束此刻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系密特感到自己浑身瘫软他仿佛感到自己所有的生命力已然转移到眼前那散落得到处都是的乐谱纸上。

    将鹅毛笔插入墨水瓶系密特扫视着那每一个音符。

    他的脑子里面此刻正回响着用这些音符构成的乐曲。

    这显然是一部从来未曾有过的长篇系密特猜测将这乐曲从头到尾演奏一遍恐怕得花费四五个小时。

    突然间他感觉到光线有些黯淡虽然他的眼睛能够穿透黑暗不过在黑暗之中看清字迹完全是两码事情那个垂死魔族赋予他的能力并不包括这一点。

    看了一眼另一侧挂在墙壁上的油灯再看一眼散落得到处都是的乐谱纸。

    想要跨过这些乐谱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不过此刻系密特感到浑身乏力懒得去做。

    系密特忍不住想到如果自己是一位魔法师恐怕信手一弹油灯就点亮了。

    突然间从他的手指之间飞窜出一道电光随着那淡蓝色瞬息即逝的一闪远处的油灯呼的一下点亮了起来。

    系密特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了一跳。

    不过立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喜悦。

    狂喜了一阵之后系密特有些疑惑起来刚才的景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显然那道闪电绝对不是来自于力武士的力量同样也看不出是那个垂死魔族给予他的天赋。

    闭上眼睛进入冥想系密特试图感知闪电的能量。

    努力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最终放弃了这样的尝试。

    现在就只剩下对天空之神斯凯的信仰。

    事实上系密特一开始就怀疑是斯凯的神力起到的作用。

    不过令闪电飞窜出去不止一米距离即便是高级祭司也未必做得到。

    神力并非是魔法不可能如此随心所欲地加以运用。

    难道是刚才那无意间的想像被当作是祈祷?

    轻轻地在口中咏烦起对天空之神的赞美系密特伸出手指朝着油灯又指了一下。

    突然间指尖冒出一点黯淡蓝光不过电光仅仅吐出一寸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毫无疑问确实是斯凯的神力起到的作用系密特并不认为无心的闪念比郑重其事的祷告更加有效。

    既然是这样的话就只可能是对天空之神的咏颂方式有所不同。

    系密特突然间想到刚才他所沉醉的音乐之中确实拥有着对天空之神斯凯的或许神灵更喜欢真心的赞美而并非是空泛无意义的咏颂。

    对于风、对于云、对于蓝天的美妙的喜爱或许比记载在那本厚厚典籍之中的咏唱更为有效。

    回想着那几段和天空之神有关的乐章。

    在加上手边就有一份被法恩纳利侯爵看得一文不值的、对天空之神斯凯的咏颂。

    心中拥有了明确想法的系密特想要杂凑出一部新的乐章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晚霞的黯淡、秋风的萧瑟、北方呼啸的暴虐冰寒天空之神拥有着无数种表情到底表现哪一种最为合适?

    系蜜特思索着。

    或许闪电雷鸣风雨交加那暴怒的景像最为合适。

    系密特在脑子里面回想着天空之神震怒的景象小时侯的他原本就害怕暴风雨中的闪电。

    回想着幼时的恐惧和仿徨回想着在幼小的他的记忆之中那令人颤栗的景象。

    突然间系密特感到身体四周出劈啪的响声还没有等到他伸出手指飞窜的电芒已扫过点燃的油灯。

    只听到一连串“叮当”声响油灯上罩着的玻璃灯罩已化作无数碎片。

    就连系密特自己都吓了一条这可绝对不是他希望的样子。

    不过与此同时他的心中又一阵狂喜。

    此时此刻沉浸于新现之中的他早已经忘却了对于“自由之神”的警惕和仿徨。

    在他的眼中“自由之神”已成为了和至高无上的父神一般强悍有力的神本身没有什么神力的“自由之神”可以承载其他神灵所拥有的神力。

    或许这个无中生有的神灵可以被看作是诸神和人类进行沟通的中间人。

    虽然系密特非常清楚他的想法对于教宗陛下来说或许绝对是离经叛道。

    不过系密特并不打算公然宣扬这种理念。

    突然间另一个念头从他的脑子里面跳了出来。

    既然可以用音乐承载天空之神斯凯的神力是不是同样也可以作用于其他诸神?

    想到这里系密特抽出了那根吓唬人的魔杖。

    在这片大地之上光明无处不在就像召唤天空之神斯凯的神力一样召唤光明之神的神力同样容易。

    更何况火就是由光明之神所控制曾经见识过焚云的系密特自然最为清楚火是多么好用的武器。

    想像一个星期之前那毒辣的太阳想像着那灼热阳光的可怕系密特的心中充满了对光明之神森的敬畏。

    突然间魔杖散出朦胧的光芒虽然远没有用魔法时那样亮丽不过系密特已感到非常满足。

    诸神的力量强大不可思议不过却不是一两个人能够召唤出来。

    不可能奢望施展神力能够像魔法那样有效和强悍。

    系密特思索着如何让他的现派上用场。

    或许得找一个机会试验一下这些乐章对于其他人的作用。

    明天就是礼拜日前方的城镇肯定会进行弥撒。

    此刻系密特唯一担心的是他和法恩纳利侯爵所拥有的钦差大臣的头衔未必能够让城里的教会听命于他。

    虽然神职人员一般来说不会刻意拒绝官员和贵族的要求不过事关宗教仪式就没有那么简单。

    或许找一个借口用请求教会帮忙进行仪式来试试。

    再加上法恩纳利侯爵的头衔肯定有很多人会争着拍马屁。

    用为法恩纳利侯爵的早日康复而祈祷的名义或许可以聚拢上千信徒。

    到时侯自己在一旁演奏音乐看看赞烦生命之神的乐章是否能够起到作用。

    想到这里系密特从长桌的隔板下拿出那本典籍。

    从这上面肯定可以找到较快令人康复的仪式。

    兰顿虽然并非是一个小城不过那里的神职人员能力毕竟有限。

    系密特非常清楚法恩纳利侯爵原本打算回到京城拜尔克之后再请求教宗陛下为他治疗。

    兴致勃勃地翻阅着那厚厚的典籍系密特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一个仅式之上。

    “万物复苏”是个并不复杂却很难施展的神术和斯凯的指引一样仅仅需要两三位祭司就可以完成这个仪式。

    不过仪式的效果取决于祈祷的虔诚程度以及参加仅式的人对于生命之神的赞美。

    正因为如此这个经常能够创造出奇迹的神术同样也经常以效果低微而结束。

    将典籍轻轻合上系密特闭上了眼睛。

第二章 担忧

    拜尔克仍旧是以往的拜尔克只是一夜的寒风令它平添了一丝萧瑟。

    或许是因为大地积聚的热量渐渐消散的翩酥-去几天之内所有的一切都换上了一片秋季的景色。

    令系密特感到愕然的是号称几个世纪不曾彻底关闭的拜尔克的城门此刻紧闭着。

    那高大的城门甚至连粗重的铁栅也已放下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值得庆幸的是法恩纳利侯爵出于谨慎的目的今天早晨请同行的牧师将即将到达的消息向议院和宫廷进行禀报。

    正因为如此可以看到前来迎接的人正站立在高耸的城墙之上守侯着。

    从马车上下来系密特低头钻过厚重铁栅一侧的那低矮窄小的小门。

    不过这对于法恩纳利侯爵来说却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小门太窄他的轮椅无法通过。

    幸好站立在城门口的那些守卫个个孔武有力站在铁栅两边的守卫们共同协作好不容易将这位国王的宠臣弄了进去。

    不过轮椅显然无法从那窄小的门洞之中塞进来。

    “国王陛下非常高兴能够得知两位回到京城的消息。”那位匆匆忙忙从城墙上跑下来的特使远远地便兴奋地说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情?”法恩纳利侯爵将那位特使拉到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几天前在拜尔克附近现了几艘魔族飞船的踪迹陛下已下令奇斯拉特山脉附近的所有城市按照北方领地的方式布置防御攻势。”那位特使毕恭毕敬地说道。

    说到这里这位特使稍微犹豫了一下低下头对系密特说道:“第一勋爵您的家人已搬进拜尔克此刻就下榻在红鹤旅店有魔族的威胁住在城外实在太过危险。”

    系密特轻轻地点了点头事实上当他看到那厚重的铁栅时他已猜到了这一点。

    “陛下此刻在干什么?我想立刻向他报告此行的结果。”法恩纳利侯爵立刻说道。

    “侯爵大人真是我等的楷模不过陛下吩咐让我先安排两位休息。”

    说到这里那位特使看了一眼法恩纳利侯爵身上的石膏问道:“或许在此之前往安菲尔教堂走一趟更据合适侯爵大人您身上的伤势比什么都更加重要。”

    看着那些守卫们七手八脚地用绳索将轮椅吊上城头系密特忍不住问道:“难道此刻拜尔克已完全封闭?城里居民必须的食物和商品以及用水怎么办?还有城里的垃圾难道任由它堆积起来?”

    “您所说的那些全都走西城门进入关闭城门是三天前陛下下达的旨意除了西城门之外所有其他城门都只能够让人通行只有西城门可以出入车辆。”那位特使毕恭毕敬地说道。

    “原来如此可惜我们原本应该从西城门进来。”系密特叹了口气说道。

    “别您是不知道现在所有的车辆全都挤在西城门附近长长的车龙使得想要出城至少需要三四个小时的时间。

    “不过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是那些拥挤在西城门之中的大车有许多不仅污秽不堪而且散着恶臭。

    “您只要想像一下每天拜尔克城里要消耗掉多少猪肉会产生多少垃圾就可以猜测此刻的西城门是多么可怕的景象。

    “更可怕的是一旦陷入了那长长的车流之中即便想要退出都没有可能。

    “最初的两天确实有人打算坐马车从西门通过不过现在可就没有什么人愿意活受罪再说此刻有什么地方比拜尔克更为安全。”

    正说着远处又有一辆马车飞疾而来当马车停在了城门口一位身穿长袍的年轻人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看到这位突然来客系密特感到无比欢欣而法恩纳利侯爵的脸色却有些青。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那位青年正是送他们前往南方的年轻法师。

    只要一想到在飞毯上的经历这位侯爵大人都感到心惊胆寒在他看来这次旅行最不堪回的便是这次痛苦的飞行。

    “法恩纳利侯爵塔特尼斯勋爵很高兴再一次见到两位我奉教宗陛下、圣堂大长老陛下和波索鲁大魔法师的命令来请第一勋爵阁下。

    “至于侯爵大人教宗陛下已为阁下安排好了治疗的人员。”那位年轻的魔法师微笑着说道。

    对于系密特来说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他最不愿意面对其中的一个无疑便是教宗陛下。

    每一次见到这位理论上地位仅次于诸神、高贵无人可及的陛下系密特便感到有无穷的压力。

    而此刻笼罩在他心头的并不仅仅只是压力还有无尽的恐慌。

    事实上曾经有那么一刹那他动了逃跑的念头不过只要看一眼四周的那些圣堂武士再想像一下波索鲁大魔法师的神奇力量还有大长老那对于他的精神锁定系密特立刻将那丝想法掐灭。

    仍旧是在这异常熟悉的圣殿不过这一次并非是在波索鲁大魔法师的实验室。

    这里是他未曾来过的大厅大厅的正中央布设着一座祭坛。

    那毫无疑问是向诸神祈祷的祭坛而并非是魔法阵。

    看到波索鲁大魔法师轻轻挥了挥手斥退那位将他带到这里的年轻法师。

    听到那沉闷的关闭房门的声音系密特忍不住心头一震。

    他越忐忑不安起来。

    “别紧张也用不着感到害怕对于你我们丝毫没有恶意。”波索鲁大魔法师微笑着说道。

    “小系密特无可否认我们确实曾经对你有所担心担心你成为魔族的眼睛担心你成为安纳杰那匪夷所思的理论的信徒担心你再一次走上那些叛逆者曾经走过的道路。”

    大长老接过了话题说道:“必须向你表示抱歉我们对你进行了观察或者说是监视。

    “通过观察我们至少可以确信一件事情那便是你虽然碰触了禁忌不过和崔特以及安纳杰比起来你不像他们那样危险。”

    说到这里大长老转过头来看了身边的教宗一眼。

    教宗自然清楚最合适解释这一切的就是他本人。

    稍微思索了一下这位令系密特恐惧不已的老者缓缓说道:“在我告诉你一切之前我希望你能够知道此刻你听到的所有东西不要向另外一个人泄漏。”

    看着系密特缓缓地点头这位教宗陛下继续说道:“当初教廷和魔法协会之所以出面对付崔特并非是因为他们散布危险的言论。

    “对于父神的信仰来自人们的需要而不是因为强求古往今来没有哪一种宗教像教廷那样散布广泛而又深入人心。

    “正因为如此事实上教廷对于‘自由之神’和对神灵存在的猜疑根本就不关心。

    “我们之所以阻止崔特是因为他太过激进除此之外便是他的现打破了力量的微妙平衡。

    “事实上这个世界上并不缺乏能够改变一切的力量你最熟悉的圣堂、魔法协会还有解开力量束缚的教廷。

    “我相信其中任何一方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横扫整个世界事实上在无数世纪之中并非没有这样的野心家存在。

    “除了圣堂之外教廷和魔法协会都曾经拥有过令人难以想像的野心。

    “不过正是因为我们三方力量的微妙平衡灾难性的毁灭从来未曾出现虽然在许多个世纪之中仍旧有无数人死于战争和各种各样的苦难不过和因为绝对力量的出现而引的死亡比起来那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而崔特所希望的偏偏就是以绝对的力量来推行他的理想。

    “对于世俗的制度的优劣圣堂和教廷并不关心或许按照崔特先生的理想确实能实现完美的世界不过实现理想的手段只能够缓慢而行。

    “事实上当初他如果采取圣堂的自我封闭或者采取教廷的力量限制仅仅只是在自己的领地之中进行尝试仅仅只是拥有自保的武力我们并不会对此作出反应。

    “但是很可惜最初的克制被连番的进攻所瓦解可怕的念头出现在崔特的脑子里面他想要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而你显然令我们放心许多从种种迹象看来你并不是一个希望改变一切的人你更加在意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至于你对于‘自由之神’的全新现同样也不存在什么危险的因素我倒是非常愿意将这当作是父神论取代诸神崇拜之后最伟大的成果。

    “只不过‘自由之神’这个名字不能够再被使用毕竟它的影响太过巨大和恶劣。”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总算放下心来。

    “最重要的是你对对于我们来说有着极为特殊的意义。”旁边的大长老笑着说道他朝着系密特挤了挤眼睛。

    系密特总算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原因还是大长老陛下最为坦率。

    “那些背叛者的大肆活动以及他们所拥有的新的力量毫无疑问可以证明一件事情那便是远在万里之遥那个深藏于群山之中的用来囚禁魔法师的监狱生了意外。

    “不过最令我们担忧的是菲廖斯大魔法师的安全对于崔特我们并不打算与之为敌。此时此刻魔族才是所有人的敌人。

    “但是因为那个地方所拥有的独特性魔法师在那里只可能是累赘而那片崇山峻岭之中根本就看不到人烟虽然教廷已解开了力量限制但是缺乏众多信徒仅仅只有高级神职人员同样没有任何用处。

    “正因为如此这一次仍旧只能够依靠圣堂武士的力量。

    “小系密特这一次绝对不会让你孤身冒险我们为你准备了一支队伍。

    “十四位力武士任由你调配他们全都是从数万圣堂武士之中精心挑选出来的特殊成员为了让他们能够操纵和你身上那件一模一样的铠甲这些力武士全都进行过特殊的精神力训练。

    “现在这支队伍就交给你来指挥由你来判断是否要对那些背叛者进行裁决。”

    对于大长老所说的一切系密特丝毫没有感到惊讶他始终静静地倾听着。

    “那么魔族怎么办?”系密特突然间插嘴说道。

    “这确实是一个非常麻烦的事情不过我们只能够祈求冬天尽早到来。

    “教宗陛下已为我们拖延了许多时间我们早就知道解开对于诸神感应的束缚会引起气侯的异常变化。

    “酷热的天气对于我们来说意味着秋季将颗粒无收不过对于魔族来说则是进攻的延退。

    “现在秋季已只剩下两个月不到进入冬季我们将安全许多甚至我们有可能起反攻乘着严寒的冬天将那些可怕的魔族全部铲除。

    “此刻对于我们来说无疑争分夺秒正因为如此我们希望你能够尽快完成赋予你的使命无论是成功解救菲廖斯大魔法师的喜讯还是他的死亡噩耗我们都希望能够尽快得知。”大长老说道。

    “北方领地现在怎么样了?我想知道那出现在拜尔克附近的魔族飞船又是怎么一回事情?波索鲁大魔法师您不是已烧毁了奇斯拉特山脉之中的魔族基地为什么此刻局势显得越糟糕?”系密特忍不住出了一连串的询问。

    “草原上的野火迅猛而又可怕但是却无法彻底剥夺自然界的生机而那些魔族显然拥有着同样旺盛的生命力。

    “毫无疑问奇斯拉特山脉之中的魔族确实损伤惨重不过我并没有能够令它们彻底毁灭。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魔族的数量被大大的遏止住了而且大火之后这些基地全都被暴露在我们的注视之下。

    “魔法协会经常会对那些基地进行骚扰和偷袭虽然我们对于深藏于山脉洞穴之中的魔族无能为力不过烧毁它们的食物和暴露在外面的建筑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至于出现在拜尔克附近的飞船或许魔族会采取一些报复的手段拥有畅通无阻的飞船的它们原本就没有什么前线和后方。

    “如果战争再一次开始至少我们三个人非常担忧或许魔族会放弃对北方领地的进攻转而直接攻击拜尔克和丹摩尔腹地的其他城市。

    “从来未曾经受过魔族洗礼的那些城市或许会显得岌岌可危这一次北方领地可能成为最为安全的所在。

    大长老的话再一次令系密特陷入了忧虑不过他同样也非常清楚此时此刻只能够等待时间证明一切。

    “大长老这一次的使命太过重大而且在我看来太多的力武士或许用处不大没有人比我更加清楚隐身的能力对于那些背叛者来说并没有多少用处他们拥有一种破除隐身的办法。

    “更何况那些叛逆者拥有的武器也不是力武士弯刀所适合应对我的两把弯刀之中已折断了一把就是被叛逆者的武器所击断。”系密特皱紧了眉头说道。

    “亲爱的系密特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我们无法在那里给予你任何支援正因为如此我们希望你能够带领一支小队前往那里虽然十四个力武士算不上是强大的增援不过至少要比孤立无援好很多。”大长老连忙劝解道。

    “对于破除隐形魔法你倒是用不着太过担忧。”旁边的波索鲁大魔法师也插嘴道:“你所要去的是一个非常奇特的地方在那里大部分魔法都起不了作用正因为如此力武士强悍的力量在那里是能够起到决定意义的武器。”

    稍微停顿了一下这位大魔法师思索了片刻之后说道:“我知道你最担忧的并非是那些探测隐形的装置而是叛逆者手中拥有的新的武器。

    “力武士的刀对付那些武器确实不太有效事实上这件事情当年之所以未曾现是因为圣堂没有介入当初的动乱要不然我们肯定早就设法解决这件事情。

    “劳伦大魔法师曾经和我通过话他对我说起了他的设想他的设想令我想起了一样东西。

    “我知道安纳杰告诉过你那件能够令你变得迅无比的铠甲原本是崔特精心改进之后的作品。

    “和铠甲相对应的还有一件武器那件武器被称作为‘大惩罚者’将闪电的能量充填‘大惩罚者’这件可怕的武器能够射出致命的电芒。

    “劳伦大魔法师的想法是既然能够向武器充填能量同样也可以制作出能够充填能量的盾牌。

    “这确实给予了我极大的启迪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帮我一起进行一些试验我相信很快便能够有所成果能量护盾并不是什么令人困惑的难题反正你所要抵挡住的是强大的能量而并非是劲急的弩箭和疾刺的长枪。”

    “那需要召唤多少闪电的能量?”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波索鲁大魔法师朝着身边的圣堂大长老看了一眼后者稍微犹豫了一下说道:“小系密特事实上在你回到京城拜尔克之前我已和波索鲁大魔法师以及教宗陛下商量过这个问题。”

    说到这里圣堂大长老看了一眼波索鲁大魔法师和教宗两位老者都轻轻的点头表示了认可。

    “小系密特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国王陛下在听到叛逆者的行踪重新在丹摩尔出现的消息之后秘密请求波索鲁大魔法师研究和‘血腥惩罚者’以及‘光辉裁决者’同样的武器。

    “这原本不能够被允许但是此刻面对着魔族的进逼也无法顾虑太多。在这件事情上圣堂和教廷也暗中插手帮忙。

    “除了按照崔特的办法我们还非常小心地试验了另外一些办法。

    “因为你成功获得力武士传承的关系我们同样也尝试用圣堂武士核晶令普通人拥有圣堂武士的力量。

    “我们并不曾奢望能够创造出力武士力武士的力量来自于**的改造仅仅拥有核晶根本没有丝毫的用处。

    “我们真正的目的是将普通人改造成能武士能武士的数量原本就稀少而且在战场上也比力武士更能够挥力量。

    “试验进行得还算成功经过改造、嵌入能武士核晶的普通人确实能够召唤闪电的能量但是聚集的能量和真正的能武士根本无法相提并论而且也没有办法出闪电风暴。

    “没有人能够说得出这算是失败还是成功不过毕竟是一大进步。”

    听到大长老这样一说系密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您打算让我接受另外一颗能武士核晶?”系密特问道。

    “最终的决定权仍旧在你的手中。”波索鲁大魔法师缓缓说道。

    静静地躺在桌子上系密特猜想着波索鲁大魔法师在这上面到底解剖过多少生物。

    就连他自己都无法知道为什么神甘想都没有好好想一下便答应了这个要难道是好奇抑或是天生对于冒险的渴望?

    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变得强大起来的愿望?

    系密特无从得知自己到底为什么做出这样的选择不过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从此之后他总算可以为自己的强大力量寻找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看着四周那围拢成一团的人们系密特无从猜测他们之中有多少是魔法师又有多少是神职人员。

    不知道他们此刻在干些什么用手术的方法嵌入圣堂武士核晶绝对是难得一见的事情。

    但是偏偏身为当事人的自己没有可能亲眼看到这一切。

    那块能武士核晶会被镶嵌在哪里?是不是会和另外一块核晶相互干扰?

    嵌入能武士核晶之后自己的脑子里面是否会有多了一部分记忆?

    那部分记忆是否会和力武士核晶里面的那些记忆互相混淆?

    不知道历代能武士是如何看待这个世界的。

    好像每一个力武士都显得冷漠而又孤傲能武士就显得和善许多。

    是否因为修炼方法不同而导致最终的结果也截然相反?

    能武士之中是否同样出现过大长老他们不知道是如何修炼到达那样的境地。

    躺在手术台上的系密特一刻都未曾停止过他的胡思乱想。

    此刻在拜尔克另一端在气势恢宏的拉瓦雷教堂金碧辉煌的琉璃大厅里面法恩纳利侯爵正手足无措地看着眼前的老者。

    他实在没有想到国王陛下竟然会来看他。

    深知陛下性情的他自然知道陛下喜欢别人对他毕恭毕敬而此刻自己的手脚全都打着石膏只能够坐在轮椅上面就算想要表现得较为恭敬也做不到。

    看到詹姆斯七世那阴沉的脸这位侯爵大人心中立刻变得忐忑不安起来。

    “怎么会受这样重的伤?”那位威严的国王陛下皱紧了眉头问道。

    听到这句话法恩纳利侯爵暗自吐了口气。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用不着这样难道在你的印象之中我如此不近人情?你的手脚是怎么受伤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难道没有保护好你的安全?为什么你在给我的报告之中根本就没有提这件事情?”詹姆斯七世缓缓地摇了摇头问道。

    此刻法恩纳利侯爵的心总算是彻底平静下来了在官场这么多年他自然知道这正是博得陛下赞赏的最好时机。

    不过自从认识那位足智多谋的盟友之后法恩纳利侯爵越清楚怎样做才能够令功劳显得最为显著。

    最好的办法无疑便是将自己的功劳说得一文不值反而极力为另外一个人的功勋进行推荐。

    而推荐的人越多对于人才有着天生收集**的国王陛下来说越能够得到他的信任和看重。

    这种信任和看重和以往的信任看重完全不同那并非是因为姐姐的原因而是自己的才能获得认可。

    不过法恩纳利侯爵也非常清楚空泛的推荐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

    那只能够令国王陛下猜疑自己在建立私人的团体。

    大量的事实和准确数字或者再加上一些对不久之后的局势的猜测这才是国王陛下最喜欢的东西同样也是最容易成功的推荐方式。

    想到这里法恩纳利侯爵连忙回答道:“我必须实话实说第一勋爵丝毫没有任何失职那个时侯他正在前往马内耳的征途之中我和第一勋爵原本就有所分工我的职责是对付那些海盗代理人。

    “和第一勋爵比起来我的职责要轻得多海盗的代理人就只有五六个而已愿意为他们服务的亡命之徒也不是很多。

    “事实上原本一切都相当顺利我的受伤完全是因为一些预料之外的疏忽不过这件事情对于我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从中学到了许多原本很难获得的经验。

    “为此仅仅只是付出手足骨折的代价在我看来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收获。

    “不过和我本人的收获比起来更值得庆幸的是我找到了一些对于丹摩尔非常有用的人才……”

    詹姆斯七世静静地听着最信任的臣子的报告。

    他的脸上虽然没有显露出一丝赞许的神情不过他的心里却感到非常满意。

    以往对于依维他虽然同样充满信任和宠爱但是依维的不够成熟同样也令他感到头痛。

    在他眼中依维最令他喜爱的品质就是上进心不过平心而论他从来没有将依维看作是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

    但是此刻看着坐在轮椅上的他詹姆斯七世甚至有些怀疑那并非是他所熟悉的依维而是另外一个人。

    那仍旧能够看得出细碎伤痕的脸那略微凹陷的眼神所有这一切都能够令人感到一股苍凉成熟的感觉。

    这实在令詹姆斯七世感到讶异离开京城的时侯依维还像是一个二十岁的青年此刻却仿佛平添了十岁的年龄。

    一边观察着自己所喜爱的宠臣一边听着报告。

    显然这一次的报告也足以证明法恩纳利的成熟没有了以往的闪烁和怯懦没有了空泛的修饰有的牙是简单扼要却又详实确凿的叙述。

    虽然从依维嘴里叙述出来的报告显得如此平静但是却足以令他在脑子里面构建出一幅惊心动魄的景象。

    毕竟自己年轻的时侯同样拥有过冒险的经历不过却从来没有一次折断过这么多手脚。

    只要一想到这些这位国王陛下便有些后悔或许当初他派遣依维跟随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命令实在太过轻率。

    那个小家伙实在太过危险从依维这副惨状看来那个小家伙或许比传闻之中更加喜欢冒险。

    和塔特尼斯家族幼子在一起能够活着回来或许已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

    “你刚才所说的那个旅店掌柜以及那个商行的会长对于他们你是否有所安排?”詹姆斯七世随口问道。

    “这个我没有权力给予他们任何许诺我原本打算在正式的报告之中向您推荐以他们为的几个人。”法恩纳利侯爵连忙说道。

    “你刚才说那个旅店掌柜非常擅于收集打听情报?更擅长整理和从这些情报之中分析出有用的东西?”那位威严的国王沉思着问道。

    法恩纳利侯爵自然明白陛下为什么提到这件事情不过他并不打算令自己显得太过急迫正因为如此他只是点了点头。

    “让他尽快赶到京城如果他真的如同你所说的那样我会重用他。”至尊的陛下淡然地说道。

    不过听在法恩纳利侯爵的耳朵里面足以令他感到心花怒放。

    “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那位至高无上的国王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朝四周扫视了两眼确认没有人在偷听这才继续说道:“当你和塔特尼斯家族幼子在兰顿对付那些海盗的时侯我让波索鲁大魔法师为我制造了一批和那些叛逆者拥有着相同能力的士兵。

    “这件工作十几年前就应该进行但是那个时侯我始终有些犹豫毕竟那种力量实在太过强大我非常担心一旦被居心叵测之徒夺取将会是一场可怕到难以想像的灾难。

    “但是现在北方丛林里面隐藏着魔族的威胁南方还有那虎视耽耽想要趁火打劫的敌国此刻那些该死的叛逆者又冒了出来如果我们手里没有一件强大的武器仅仅依靠圣堂和教廷恐怕很难维持下去。

    “这样一支兵团我绝对不敢放在不放心的人手里。”说到这里那位至尊的陛下看了一眼法恩纳利侯爵。

    这一下子法恩纳利侯爵真的吓了一跳此刻他所听到的每一句话都令他感到震惊无比。

    “和叛逆者一样的士兵?”他倒抽了一口冷气说道。

    在离开京城之前他曾经翻阅过有关当年叛乱的所有绝密资料正因为如此他非常清楚那些强悍到能够用不到一千人压制十万兵团的叛逆者到底是一些什么东西。

    “难道我们也试验了人体改造?”法恩纳利侯爵压低了嗓音小心翼翼地说道。

    那位至尊的国王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噢一一仁慈的父神。”法恩纳利侯爵轻轻地呻吟着说道。

    突然间他意识到此刻不是失魂落魄的时侯国王陛下就坐在他身旁而且等待着他的回答。

    “陛下请恕我刚才的失态我一时之间还没有能够适应这个消息。”法恩纳利侯爵忐忑不安的说道。

    “我知道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骇人听闻的消息如果此刻局势不是如此糟糕我根本不会考虑这样做。

    “不过亲爱的依维你应该能够体谅我的苦衷。”那位至尊的陛下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

    “陛下我完全可以理解您的沉重心情对于刚才您的问题在我看来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是最合适的选择。

    “塔特尼斯家族对于王朝和陛下您的忠诚无可怀疑大小塔特尼斯的能力更是无庸置疑。您想必还记得教宗陛下曾经亲自为王子殿下和小塔特尼斯进行了替身骑士的典礼。

    “教宗陛下拥有着能够看透未来的能力他这样做显然拥有着深意。

    “陛下您难道未曾现?塔特尼斯家族以及和这个家族有关的那些人就仿佛是上天赐予您让您对付魔族的武器?

    “您想想没有大塔特尼斯此刻国库恐怕已然被蛀蚀干净内阁还在和军队互相争执以至于将对方看作是比魔族更强大的仇敌。

    “而您所熟悉的格琳丝侯爵夫人也仍旧只是王后陛下的密友丝毫没有显露出任何光采。

    “至于小塔特尼斯只要历数一下他创造过多少奇迹就可以知道他的作用是多么巨大。

    “只不过在此之前他总是孤军奋战我确信如果他掌握着这支强有力的兵团将足以扫平那些威胁陛下、威胁丹摩尔平安的隐患。”

    法恩纳利侯爵的话显然深深打动了那位至尊的陛下。

    他同样也知道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是身为君王的他仍旧担心王国的经济和军事同时掌握在一个家族手中将会危及王权。

    不过法恩纳利侯爵刚才所说的那句“上天的恩赐”确实令他心头一跳。

    仔细想来塔特尼斯这个名字确实像是从天上突然间凭空掉到眼前一般那奇迹般的崛起就仿佛是一阵席卷的风暴在刹那间便改变了拜尔克的一切。或许这真的是上天的恩赐。那位至尊的国王开始犹豫起来。

    “依维你说的确实不错不过我希望你能够出任这支兵团的督察官。

    “你应该非常清楚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喜欢独来独往那不受约束的性格令他难以成为一个合适的指挥官。

    “但是我又无法命令他不去冒险波索鲁和教宗也有许多事情需要他完成事实上波索鲁在你们还未曾归来之前曾经多次催促我让系密特立刻返回菲廖斯大师的安危确实令人揪心而探明究竟的工作恐怕只有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能够胜任。

    听到这番话法恩纳利侯爵只能够默默地点头。

    “波索鲁大师是否说过什么时侯让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启程?”法恩纳利侯爵问道。

    “恐怕就是这一两天里面的事情不过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你最好不要令你那位盟友得知。”那位至尊的陛下威严地说道。

    说到这里这位国王缓缓地站起身来。

    “尽快将伤势养好还有你脸上的那些伤痕也请大主教一并帮你弄好你此刻的这番模样我可没有办法向你的姐姐交代。

    “说实在的这一次你让我感到很不满意你不是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为什么要像他一样疯狂和冒险那些小事根本就不值得你如此去拼命你的职责重大有许多更为重要的使命等待着你去完成。”

    那位至尊的国王用最为严厉的语气对自己的宠臣训斥着。

    法恩纳利侯爵一脸受教的模样不过他的心里却暗自窃喜这种口是心非的训斥恐怕是任何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那甚至比夸奖还有意义。

    双腿盘拢两手微合系密特跌坐在一面青铜平台之上平台的四周描绘着奇特的不为人知的魔法阵。

    突然间一道电光盘旋卷起紧接着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

    忍受着那阵阵刺痛系密特感到自己的意志深处有一样东西变得越来越大。

    又是一道电光飞窜而起这一次那飞舞的电光显得更为明亮。

    此刻一群老者正站立在青铜平台的四周每一个人都显得神情凝重。

    “不知道这到底是必然还是巧合。”大长老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

    “又是纯粹的强大看样子这小孩根本就不知道平衡是什么东西。”旁边的一位长老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

    “这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波索鲁大魔法师忍不住问道虽然这次的手术由他主持不过对于能武士的修炼他丝毫没有了解。

    “力武士常常会在力量和技巧之间寻求平衡而对于能武士来说需要平衡的是压缩闪电能量和对这股力量的运用。

    “前者决定闪电能量的强度而后者则是将能量化作闪电风暴的关键。

    “小家伙此刻的情况显然又走上了极端的道路不知道是因为魔族赋予他的能力的原因还是因为力武士和能武士原本就有共通之处他的情况要远比受到试验的普通人好得多。

    “虽然他吸收闪电能量的度远没有真正的能武士那样快毕竟能武士的身体构造、肌肉皮肤甚至毛都有助于闪电能量的吸收不过小家伙能够储存的能量强度丝毫不比普通能武士差。

    “但是他显然无法将闪电能量转化为闪电风暴他只能够吸收和压缩闪电的能量却无法运用它们。

    “不过令我最感兴趣的是小家伙还能够多少次对闪电能量进行压缩。

    “过度的压缩会令闪电能量变得难以驾驭闪电能量最终要存储在电甲之中太过密集的能量对于电甲是一种危险。

    “我甚至怀疑叛逆者所运用的那种威力无穷的银盘正是填充入太过浓缩的闪电能量的大块电甲。”

    大长老的解释令老魔法师不禁点了点头他的脑子里面开始恩索起解决之道来。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原本就不需要系密特能够像能武士那样操纵闪电能量。

    轻轻的一分手臂上的石膏裂成了两半。

    法恩纳利侯爵看着自己那显露出异样绯红的手臂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伸缩蜷曲着的手指这位侯爵大人寻找着感觉。

    或许是因为被石膏封闭得太久的原因整条手臂始终木木的。

    就在这个时侯一面一尺方圆的镜子递到了他的眼前。

    法恩纳利侯爵愣了一下不过立刻明白这是为了什么。

    朝着镜子里面张望了一眼脸上的伤痕已然彻底消去原本结有伤疤的地方此刻也显得平整光滑只是伤口处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皮肤的颜色有些不同。

    那原本显露出瑕疵的鼻梁此刻也已然恢复了以往平整高挺的模样。

    法恩纳利侯爵确信以往那令他颇为在意的英俊的面容总算彻底恢复。

    不过此刻的他和以往多多少少有了一些不同。

    最显眼的便是以往那如同白玉一般细润滑腻的脸领此刻显得苍白而且透着一层青色这令他显得身体虚弱。

    另一个变化是以往神采飞扬的眼睛此刻显得有些深邃和黯淡。

    或许是因为消瘦的缘故以往圆滑丰满的两腮此刻微微凹了下去不过凸现出棱角分明。

    看着镜子里面那张熟悉同时又显得陌生的脸法恩纳利侯爵一时之间愣在了那里。

    虽然变化并非多么巨大不过毫无疑问非常显眼以至于连他自己都感到镜子里面的那个他和以前的他根本就是两个人。

    突然间另外一只手臂传来的一阵刺痛令他醒悟到此刻并不是欣赏自己容貌的时刻。

    不知道为什么另一只手微微有些有浮肿法恩纳利侯爵朝着身边的那位主教大人疑惑不解地望了一眼。

    “你尽管放心好了只需要一夜的静养等你从酣睡中醒来之后你就会现一切都恢复了正常。”那位主教微笑着说道。

    “赞美仁慈的父神同样也要感谢阁下我原本以为还得带着这些石膏至少半个月之久没有想到现在便能够摆脱它们。”法恩纳利侯爵兴奋地说道。

    “噢一一你这样一说反倒令我感到惭愧你的双腿仍得保持这样的状态一段时间阁下腿上的伤势显然要比手臂严重得多。”那位主教连连摇头说道。

    听到这番话那位侯爵大人简直是有苦说不出他总不能够说自己的手脚是那些粗鲁的仆人因为误会而折断的而双腿则是情人的老爸因为愤怒而偷偷差遣职业打手留下的杰作。

    “这里的神职人员真是能力非凡我前前后后接受过好几次治疗没有一次像这样功效显著。”法恩纳利侯爵连忙转移了话题说道。

    没有想到那位主教的回答令他吓了一跳。

    “阁下的判断力令人惊叹。如果是在一个星期之前你来到这里或许还无法用此刻这样的仪式来为你治疗。

    “我们的主仁慈的父神赐予了我们强大的神力同样也赐予了我们虔诚的信仰就在这一个星期里面近百位祭司、中级祭司升格到了高级祭司的境界。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能够动用十一位高级祭司为你举行这个仪式。而在一个星期之前即便拥有如此数量的高级祭司也没有办法施行这个仪式。

    法恩纳利侯爵自然不像系密特那样熟知底细他疑惑不解地问道:“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奇迹吗?”

    “你就将这当作是奇迹好了至高无上的父神降恩于我们。”主教缓缓说道显然和那些魔法师们不同这些神职人员更愿意用这种方式来隐瞒真相。

    正当法恩纳利侯爵想要对主教大人说些恭维和称颂并且许诺一些募捐的时侯突然间远处响起了一阵音乐之声。如果是在以往他对于这一切或许并不会放在心上。

    但是此刻那段乐曲令他心头猛然一跳。

    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以往每当他从塔特尼斯家族幼子那里拿到新的乐章每当他在心底随着乐谱默默吟诵总是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隐约间法恩纳利侯爵感到那段乐曲是如此熟悉突然一道电光从他的脑子里面闪过。

    这位侯爵大人绝对可以确信他知道那乐曲的来历。

    事实上他或许是第一个看到那份乐谱的人。

    此刻正在演奏的乐章正是当初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让他品提、但是他却并不太感兴趣的诸多创作之中的一个。

    “侯爵大人用不着太过在意每一个人对于事物的欣赏方式是截然不同的那几段乐章对于阁下来说或许无法欣赏不过对于教会来说无疑是无价之宝。”旁边的那位主教淡然地说道。

    这番话显然将法恩纳利侯爵吓了一跳。

    显然这正是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创作而自己对这些作品的评价显然也已经准确无误地传到了位主教的耳朵里。

    看了一眼满脸疑惑不解的法恩纳利侯爵那位主教淡然地说道:“诸神的神力无可限量至高无上的教宗陛下无所不知。”

    这显然是一种解释不过这个解释令法恩纳利侯爵浑身一震事实上此时此刻他感到自己就仿佛是**裸地坐在这轮椅之上。

    突然间原本轻柔和谐的竖琴声之中响起了一串轻脆悦耳的金属敲击声法恩纳利侯爵就仿佛看到无数亮丽、却显得柔和异常、充满了圣洁气息的光芒从天而降。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

    那并非是幻觉。

    看着远处笼罩着的亮丽白光这位侯爵大人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教宗陛下非常希望能够有机会当面向阁下表示感谢阁下对教会所作出的贡献将影响久远如此的善行足以令阁下的名声流传永久。”那位主教大人微笑着用意味深长的语调说道。

    这下子法恩纳利侯爵又是浑身一震不过他更加在意于主教大人所说的最后那句话。

    如果是另外一个人说出这句话法恩纳利侯爵肯定将它当作是一句恭维但是教宗陛下拥有着看透未来的能力。

    “你用不着怀疑这确实是教宗陛下的意思虽然此刻你的名字远没有达到显眼的程度不过几个世纪上千年之后当此刻威名赫赫的那些名字一个接着一个隐没的时侯阁下的名字仍旧为世人所称道。”那位主教大人说道。

    听到这里法恩纳利侯爵显露出恍然的神情他看着远处那圣洁的光芒突然间一种从来未曾有过的感觉在他的心头升起。

    就在这一刹那间这位曾经为了权势和地位费劲了心机的国王的宠臣平生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注定要去完成某项神圣的使命。

    随着那越来越高亢洪亮的音乐声法恩纳利侯爵感觉到自己的热血渐渐沸腾。但是就在达到最高的一刹那间他的心情突然掉到了谷底。

    因为他想到一件事情那些才能并非是他自己所拥有。

    或许那拥有决定意义的灵感来自自己的设想不过真正的才华却是那个小孩所拥有。

    法恩纳利侯爵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第三章 婚礼

    一下子涌入几十万人原本就是人口最为众多的拜尔克此刻更显得拥挤不堪。

    不过自从魔族的踪迹出现之后严密甚至近乎于苛刻的禁令使得京城反倒显示出以往所未曾有过的秩序。

    和北方领地的城市一样拜尔克的屋顶上也堆满了放置着巨弩的木架。

    在北方领地使用的所有措施这里一点都不少。

    此刻马路的正中央全都竖立着顶端尖锐无比的栅栏。

    和蒙森特比起来拜尔克的工匠显然手要灵巧得多。

    一个叫考丰的工匠居然想出了一种全新的活动栅栏平时这种栅栏紧紧折叠成为长条形的一排一旦生危机只需要两个壮汉在几分钟之内便可以将收束起来的栅栏变成一片笔直朝天的枪林。

    那个工匠因为这而受到了很重的赏赐这同样也再一次证实了詹姆斯七世那慷慨大方的名声。

    正因为如此拜尔克城里的工匠们现在个个都挖空了心思想要做出一些特别的东西。

    此时此刻显然是最容易崭露头角的时刻同样也是收获最为丰厚的季节。此刻的拜尔克同样也是结婚的季节。

    魔族的威胁显然令那些相爱、却还未曾想到结婚的情侣们不得不进行人生的选择。

    大多数情侣的选择是共同面对即将来临的灾难在他们看来这至少能够让他们在人类彻底毁灭之前品尝到一丝爱情的甜美。

    因为禁令不允许随意令钟声鸣响所以在这个异常敏感的时刻只能够在沉静中举行婚礼牧师用手里摇动的手铃来取代鸣响的钟声给新人们带来祝福。

    另一个被禁止的是在露天举行的婚礼庆典。

    以往拜尔克人总是在广场或者是偏僻的马路上安放许多桌椅用精美的食物、欢快的音乐以及热情奔放的舞蹈来欢庆婚礼的举行。

    但是此刻因为担心一旦魔族进攻那些碍事的桌椅或许会妨碍铺设障碍的工作所以被全部取缔。

    当然身分高贵的贵族家庭仍旧会进行盛大的婚礼庆典反正在那些高雅奢华的宅邸之中总是有宽敞巨大能够容纳下数千人的大厅。

    而此刻拜尔克城里最豪华最热闹的一场婚礼早已经在筹备当中。

    在一个多星期之前婚宴的请帖早已经了出去不过此刻那地位高贵的主显然不得不再增加两份请帖。

    平心而论那位年迈的老元帅并不想向塔特尼斯家族和法恩纳利侯爵出邀请。

    他和这些比刻最飞黄腾达的人物实在没有什么交情。

    但是海军部刚刚送来的一份报告又令他不能不向那两位远去南方的钦差表示友谊。

    至少在对付海盗和叛逆者的联手这件事情上军方确实亏欠那两个人很大的人情。

    更何况冲着葛勒特将军和北方兵团面子也至少得向塔特尼斯家族显示一丝友谊。

    塞根特元帅府邸以往总是冷清得令人感到压抑但是此刻却热闹得让人头昏脑胀。

    元帅府根本就没有那么多仆人大部分仆人是从参谋部里面的那几个好友家里临时借来的。

    不过作为宅邸主人的老元帅对此没有一点好心情虽然他期盼着看到儿子将那个从小就令他感到欣喜和满意的小丫头迎娶回家虽然对于今天他已然等待了很久甚至迫切的心情远比他那个慢性子的儿子要迫切得多但是面对那人来人往嘈杂的景象这位见惯了战阵的老军人实在难以习惯。

    看着那些讨厌的仆妇甚至跑到他的办公室里面来竟然连这里也不放过塞根特元帅微微有些着恼。

    有谁会没事跑到这里来?

    一阵吆喝甚至加上了低沉的咆哮在那些老妈子的低声嘀咕声中年迈的元帅总算找回了一丝清静。

    把窗户轻轻地关上外面那嘈杂的声音透过玻璃仍旧隐隐约约传进耳朵里。

    “是你儿子的婚礼又不是你要结婚。”一直在旁边看笑话的那位多年好友轻笑着说道。

    “这就是最重要的原因婚礼是为我儿子举行的但是却始终在骚扰我。”

    说到这里这位老者突然间用手轻轻指着他的参谋长说道:“特别是你的老婆她实在令我感到头痛。我实在有些弄不明白结婚的又不是她的儿子迎娶的也不是她的女儿为什么她这样起劲?”

    “哦一一得了吧对安妮这个女孩无论是我还是我的妻子始终将她看作是我们的女儿这你又不是不知道。”参谋长挥了挥手说道。

    “好吧这算是一条理由不过这里毕竟是我的家但是此刻我却丝毫没有这种感觉。”塞根特元帅嚷嚷道。

    “让一个总务官去率领一支骑兵团你看会怎么样?算了吧我的老朋友如果没有我的妻子你会将婚礼办成什么样子?是阅兵式还是演习?”参谋长笑了起来说道。

    “唉一一不说这些了。”老元帅突然间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和我说这些事情是为了让我从烦恼和困惑之中解脱出来。

    看到老朋友已知道了自己的意图参谋长点了点头。

    “情况确实非常糟糕不过也并非没有希望魔族的全面进攻虽然已经是毫无疑问的事情但是这几个月以来我们所做的那些准备难道全都是白费?”

    “七千多座巨弩近三万架大弩虽然无法和魔族数以亿计的规模相比不过我们的优势在于防守而那些魔族野战尽管强悍而又可怕但是面对城墙它们就没有任何办法。”

    “魔族原本最有效的进攻方式此刻我们也拥有了应对之策再加上教廷已解除了对神力的限制前几天的那场祈祷仪式你又不是没有看到回想一下那种力量什么样的生灵能够抵挡得住这样的攻击?”参谋长缓缓说道。

    “正是因为教廷解除了对神力的约束才令我感到犹豫。你我都非常清楚教宗陛下拥有看透未来的能力我相信他之所以解开那个约束正是因为从未来的景象之中看到不那样做战局就难以支撑下去。

    “可以想像当魔族再一次起进攻局势将变成什么模样如果说前两次是试探性进攻的话那么这一次毫无疑问便是总攻。”

    “在魔族浩浩荡荡的大军面前我们即便拥有强悍而又坚固的防御工事又怎么样?拜尔克可以防守得下来北方领地能够安然无恙丹摩尔的其他地方呢?

    “更何况此刻除了魔族之外还有另外一群家伙在添乱。

    “那些叛逆者无疑是更令人担忧的敌人毕竟魔族所擅长的并非是阴谋而是悍不畏死的进攻。

    “你我都是当年和他们打过交道的人物最为清楚他们的可怕更何况现在他们已然拥有了新的、威力更为恐怖的武器。”老元帅比心忡忡地说道。

    “国王陛下不是拜托魔法协会进行同样的研究据我所知研究已有所成果。”参谋长连忙劝解道。

    “是的这件事情我比你更加清楚当年你虽然在后期参加了那场战役但是你毕竟无法接触最上层的机密事实上战役结束之后我和伯雷恩就曾经向国王陛下建议一定要拥有同样的一支兵团。

    “但是那位陛下显然并不希望军方掌握更加难以制约的强有力武器断然拒绝了我们的提议不过我却知道秘密的研究早已经在进行。

    “正因为如此我丝毫不曾怀疑魔法协会能够拿出像样的东西事实上我更确信一支由魔法士兵组成的兵团此刻正在组建之中。

    “但是由谁来掌握和控制这支兵团?这个问题就有些奥妙了我绝对不会认为陛下会将这样一支举足轻重的力量放到他手臂及不到的地方。”塞根特元帅说着露出了一丝凄凉的苦笑。

    “你是说‘国务咨询会议’”参谋长说道他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显然这是个非常敏感的间题。

    “你的预测一向比我准确不是吗?”塞根特元帅苦笑着说道。

    “这原本就是必然的事情不过我们没有必要为了这件事情而得罪此刻最为当红的权贵更何况那个小孩的才能也算不错这样一支兵团由他指挥总好过另外一个白痴。”参谋长冷笑着说道。

    老元帅自然非常清楚朋友嘴里的那个白痴指的是哪一个。

    因为和财务大臣打的交道比较多军方之中的将领对于那个年轻却心机深沉、不过确实能干的家伙多多少少有些好感。

    而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更是受到了不少军人的认可特别是南方的海军部对于他的评价之高令人感到讶异。

    不过只要一想到在众人撤退的时侯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留下来担负起掩护的使命获得这样的称烦倒是非常合平情理。

    “那两份请柬出去了吗?”

    参谋长的提问打断了老元帅的思绪。塞根特元帅点了点头。

    看着空中漂浮着的那数百个小球系密特感到自己差一点抓狂。

    他已连续练习了许多遍但是同时控制如此数量的物体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波索鲁大师我想或许只需要一面盾牌就可以了实在用不着将四面八方全部围拢起来。”系密特说道不过他的语气之中隐隐约约有些抱怨的感觉在里面。

    “没有耐心的小家伙这是不可能的必须是有限却没有边缘的球体才能够令能量得以均衡和受到束缚。

    “如果想要将那东西做成一面盾的话先不说理论上是否能够成功即便真的能够做出那样的东西即便闪电的能量可以暂时平衡地约束在那个表面但是稍微有些动荡平衡一旦被打破就立刻会暴散开来。

    “只有球体是最为平衡的结构任何一点上的平衡被打破其影响环绕一周之后最终仍旧会作用在那一点上这是一种非常有趣的特性。

    “而且这种特性可以被有效地加以控制只需要计算准确以至于循环一周之后回到原点的影响正好能够弥补不平衡的损失整个球体就可以在这种平衡补偿之中变得稳定而又固若金汤。

    “周身两百三十五颗魔法珠里面最外围的一百零八颗内侧的七十二颗就是用来维系整个能量结界。

    “它们的控制并不像你想像之中的那样困难事实上你根本就用不着去控制它们之中的任何一颗它们拥有着各自的位置只要结界被撑开它们就会固定在那个位置上面。

    “至于用于聚集闪电能量用来令你漂浮和移动的魔法珠和魔法阵就更不需要你去控制了。

    “和外围的魔法珠子不同它们用不着承受可怕而又强烈的闪电能量所以我让你的那件铠甲记住了每一颗法珠的具体位置。

    “现在你只不过是因为没有找到窍门所以看着数百颗法珠就感到头痛等到你掌握了诀窍之后你就会现一切是如此简单而有效。”波索鲁大魔法师连忙解释道。

    看着那散落了一地、在地上滚来滚去闪烁着金色光彩的弹珠系密特便感觉到头痛起来。

    “对了我差一点忘记一件事情刚才你的哥哥派了一个仆人将一份请柬转交给你请柬是塞根特元帅所邀请你去参加他儿子的婚宴。”波索鲁大魔法师突然间说道。

    对于这种交际应酬系密特一向不感兴趣但是此刻头昏脑胀的他倒是非常愿意找一件事情来调剂一下精神。

    “为什么不早说我还得去准备礼物。”系密特抱怨着说道。

    “我原本担心这会令你分心现在看来担心完全是正确的此刻你就在找借口偷懒不过这一次我就原谅你好了毕竟最近这段时间你根本就没有一点休息。

    “就放你一个下午的假先回家看看我相信你的家人会感到非常高兴。”波索鲁大魔法师微笑着说道。

    系密特有些后悔应该让魔法协会用专用的马车送他回家。

    他所拦截下来的这辆出租马车每过扮条街道都会被拦截下来。

    罪魁祸便是那安插在街头巷尾的金属细杆这些金属细杆显然是用来感应能量的特殊装置而他的身上偏偏拥有着易于常人的能量。

    系密特非常清楚这样的布置是为了防止叛逆者潜入京城不过这同样也令他感到为难。

    看着那朝自己毕恭毕敬鞠躬敬礼的官员系密特丝毫没有感到骄傲任何一个人被拦截下来十几次之后都会对这些恭敬感到麻木。

    这几天毫无寸进的烦恼再加上此刻的遭遇令系密特的心里感到异常烦闷。事实上因为没有丝毫的进展原本设想好的行程已被延误。

    系密特同样也非常清楚内心之中最为焦急的并非是他而是波索鲁大魔法师。

    毕竟这一次他们的使命是寻找菲廖斯大魔法师并且设法将他带回来而菲廖斯大魔法师正是波索鲁大师的老师。

    突然间“砰”的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在马车的玻璃窗上敲了一下。

    紧接着就听到前面的车夫用愤怒的声音吼道:“没有教养的小东西再敢对准我的玻璃来一下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和那愤怒的声音相对应的是一阵小孩子肆无忌惮嘲笑的声音特别是其中的两个声音显得特别放肆。

    “咚”、“咚”、“咚”接二连三在马车车厢上响起的撞击声无疑便是回透过窗户玻璃系密特看着远处。

    只见马路旁边一群小孩正挥舞着手臂将一个个拳头大的小球朝这里扔来。

    这些小球的后面系着一条纤细却弹性十足的皮筋。

    那一投一招手之间是如此熟练和轻巧显然这些小孩对于这种游戏早已经到了娴熟无比的程度。

    特别是几个年纪看上去最大的小孩他们手掌翻飞不停地变换着花样。

    这几个小孩甚至用不着将球重新收回手中随意轻拍便能够令小球改变方向时而盘旋往复时而朝着另一侧击飞不过所有的花招显然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令皮筋重新拉紧并且再一次朝着马车飞来。

    随着一阵劈啪声响起马车车夫开始用那细长的马鞭朝着远处抽击而去。

    不过那些调皮玩闹的小孩显然对此丝毫不感到害怕。

    在一阵呵呵笑声之中马鞭和小球斗在了一起。

    对于系密特来说这显然是一场有趣的打斗不过他立刻注意到其实马鞭和那些小球的攻击方式极为相似。

    那细长的马鞭同样需要用回旋来聚集力量。

    而猛然击出的那一刹那更是和那些小球没有什么两样。

    突然间那一阵劈啪束火耳的鞭击声在系密特的耳边化作了霹雳雷鸣·他的身体僵直在那里眼睛愣愣地看着远处。

    为什么那些法珠一定要静止在空中?

    反正需要在意的只是它们的相对位置为什么不能够让它们飞舞起来?

    除此之外那些用来控制漂浮和飞行的魔法阵在系密特看来也没有什么必要。

    曾经见到过能武士如何在空中飞翔的他对于那退缓而又笨拙的飞行方式一点都不感兴趣。

    更何况在他记忆之中还没有哪种飞行方式比他身穿那件奇特铠甲的时侯全力飞奔起来更加迅疾。

    魔法师们的飞毛毯也未必比得上他的那辆轻便旅行马车。

    只不过在天空之中飞翔根本就用不着担忧地面上的障碍能够用笔直的方式前往目的地。

    既然那些法珠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球而滚动原本就是球体最基本的特性或许这样可以更加容易做到与此同时控制起来也方便许多。

    看着那翻飞的圆球系密特突然间又想到一件事情。

    在武技之中不是同样讲求循环往复?为什么这个在武技上最为有用的道理就不能够被运用到其他方面?

    此刻豁然开朗的他突然间感到无论是闪电风暴还是叛逆者手中的那些可怕的武器从力量的运用方面来说无疑太过浪费。

    闪电风暴和那银色的圆盘毫无疑问都拥有着强悍无比的杀伤力但是想要杀死它们笼罩范围之内的敌人真正需要的能量或许还不到千分之一。

    那些翻飞的圆球和劈啪击打着的长鞭令系密特充满了遐想。

    想要控制这样的武器并不困难附着在武器上的闪电能量并不需要何等强悍只需要能够拥有相当的穿透力并且给予敌人足够的杀伤。

    那个被叫做“大惩罚者”的可怕武器所拥有的撕裂的特性显然足以做到这一点。

    就像力武士对付魔族一样在方量相差悬殊的时侯杀死魔族的效率高低取决于度和技巧。

    控制那种想像之中的武器显然不太容易在度和技巧方面挖掘潜力不过既然控制这种武器如此方便或许只需要增加数量也差不了多少。

    只要想像一下数百颗攻击性的法珠在他的控制之下连续不断地起攻击而那些用来攻击的法珠能够消融这个世界上最为坚硬的金属又有谁能够支撑住这样的攻击?

    就连那原本令他感到恐怖害怕的银色圆盘和那架设在转盘上的闪电弩此刻在系密特的眼中也没有丝毫的危险。

    只不过攻击范围需要有所考虑太短显得毫无意义而太远又会露出破绽。

    系密特绝对不会忘记当他的身体被加到最快而他的意志达到极至的时刻那种几乎所向无敌的感觉。

    毫无疑问能够主宰时间的人肯定能够获得战斗的胜利。

    虽然此时此刻还不曾现另外一个能够拥有书蹄椭泛力的人物不过系密特并不希望自己万一遇上这样的家伙连能够用来抵抗的武器都找不到。

    “把你们手里的东西给我我用每个一个银币购买。”系密特突然间打开了车厢的窗户说道。

    刚刚还在和车夫打闹之中的那些小孩突然间停了下来。

    毫无疑问一个银币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或者你们去把卖给你们这些玩具的商贩叫到这里来让他带着所有的货色给我看看我给你们一个金币的酬劳。”系密特继续说道。

    欢叫了一声那些小孩飞也似的朝着一头奔去只留下两个小孩显然是担心系密特逃走。

    不一会儿一个拎着两个大篮子、二十三四岁的女贩子被那群小孩拉扯着跑了过来。

    微笑着将身体探出窗外系密特的手里早已经抓了一把银币。

    轻轻地往外一洒随着“叮叮当当”的一串鸣响那些小孩尖叫着趴在地上抢夺起来。

    时而还有小孩因为争夺而互相打斗起来至于那些手脚最快、抢到银币最多的小孩自然掉头就往远处跑去。

    那些没有什么收获的小孩自然不肯吃亏纷纷咒骂着追赶而去。

    系密特招了招手将那个小贩子叫到眼前。他信手在那两个篮子里面翻找了起来。

    篮子里面有弹弓、圈螺、木剑、竹刀之类的许多小玩意儿不过最多的还是那些小孩手里玩的小球显然此刻的京城里面在小孩之中这种玩具最为流行。

    那些小球大多数是用皮质和木头制作而成拳头大小感觉有些轻飘飘的不过也有一些看上去颇为精致只有拇指般大外面用牛筋细细缠绕弹性和韧劲无可挑剔里面不知道塞了些什么东西或许是铁块显得沉甸甸的底下系着的皮筋看上去也更出色一些。

    系密特猜想这些或许是高级货色是专门卖给那些有钱小孩的玩具。

    连价钱都没有询问一声系密特直接挑了十几个最为精致的小球。

    站立在广场中央将皮筋末端的圆环全都套在右手中指上面。

    寻找着刚才的感觉系密特轻轻挥舞起手臂。将意识提高到极至四周的一切都变得缓慢下来。

    那些原本飞舞跳跃的圆球此刻看上去就仿佛是在缓缓漂移。

    用食指和中指轻轻地拨弄着对于比四周的一切都快上许多的系密特来说控制那些圆球实在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啪”的一声远处的树枝被劈掉了一个小枝杈紧随而至的三个小球将那击飞的枝杈凌空折成了几段。

    弹开的小球朝着一旁跳飞开去不过很快便被紧绷的皮筋拽回了原来的方向“夺、夺、夺”一连串的敲击声响起厚实的木质栅栏最终禁受不住那连续不断的攻击而碎裂分散开去。

    一阵清脆的劈啪声“响过”旁边原本还顶着一点绿色和红色的花坛此刻变成了泥土飞扬的秃顶花坛的四周散落一地的残花败叶。

    系密特微微吐了吐舌头他知道这一次有些过分了。

    将那些圆球全都收转回来此刻他倒是非常希望能够马上让波索鲁大魔法师看到他的成就。

    不过转念间他又想到了此刻他在这里的原因那份请柬仍旧揣在他的怀里。

    看了一眼天色系密特急急忙忙朝着马车车夫在被他打走之前指点的方向奔去不过这一次为了避免那些耸立在十字路口的魔法探测装置的麻烦系密特一头钻进了那黑暗阴森的小巷。

    在家门口被拦截住系密特对于那些魔法探测装置已然厌烦透顶尽管他已然尽可能选择幽深的小巷仍旧被拦截下来三次。

    在系密特看来这些装置唯一的受害者或许就只有他一个人。

    红鹤旅店仍旧是以往那个熟悉的红鹤旅店唯一的不同就只有那竖立在门口的魔法探测装置。

    按照旁边那个卫兵的说法此刻拜尔克的每一家旅店只要还在做生意的全都竖立着这样的装置。

    令系密特感到意外的是旅店里面的掌柜和那些伙计居然还记得他不过那毕恭毕敬的模样却已然和以前截然不同。

    系密特很快便现了另外一个和以往不同的地方。

    此刻的红鹤旅店显然比当初他们刚刚来到拜尔克的时侯更加拥挤大斤里面到处是嘈杂的人群聚拢在那里外面的草坪上也满是跑来跑去的小孩。

    这些小孩显然将耸立在草坪上的那些支架当作是游戏的道具叫着笑着在那些笔直耸立着的支架之间钻来钻去。

    但是即便有如此众多的住客旅店也为他的家族整整空出了一个楼层。

    那风景最为优美的南侧楼宇最顶层的房间此刻全都属于塔特尼斯家族所拥有。

    “噢——亲爱的系密特你总算回来了。”突然间传来的惊叫声令他感到浑身一震。

    “快去叫玲娣和沙拉小系密特回来了。”

    “啊——系密待实在是太想你了。”

    “……”

    原本显得还算安静的顶层突然间变得嘈杂无比从一扇扇房门里面涌出来一群人。

    几乎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兴奋和喜悦不过那些女人们显然更加激动一些。

    “噢一一亲爱的系密特很高兴你能够回来。”

    文思顿站直在楼梯口他的神情虽然平静不过系密特仍旧能够看到平静底下的激动。

    “我很想你真的我誓。”系密特缓缓说道。

    “那你有没有想我?”旁边立刻传来莫莱而伯爵那洪亮的嗓门。

    “噢——撒丁我当然很想你我还想和你一起去打猎呢。”系密特兴奋地说道。

    如同众星捧月一般他被簇拥在中间。

    一时之间这里充满了欢笑和喜悦。

    突然间随着两声充满喜悦的惊叫声系密特感到脖子被紧紧勒住。

    毫无疑问会这样干的就只有沙拉小姐。

    在这个充满了欢笑和喜悦的地方只有一间房间笼罩在幽暗和苍凉之中。

    系密特轻轻地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从妈妈平静的神情之中系密特同样看到了一丝喜悦和激动。

    一切都是在无声无息之中。在沉默的拥抱中泄着那浓重的亲情。

    此时此刻的系密特毫无疑问仅仅只是一个孩子一个需要温暖、需要关怀、需要呵护的小孩一个刚刚经历了千辛万苦、从遥远的地方回到母亲身边的孩子。过了好一会儿系密特从激动和喜悦之中恢复过来。

    看着虽然头上没有罩着黑纱、但是仍旧仿佛隔着什么东西一般的母亲的脸庞系密特突然间想起那位怪异的魔法师告诉过他的那些事情。

    “妈妈我想知道一件事情父亲大人真的是因为意外而去世的吗?”系密特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忍不住问道。

    不过他立刻便感到后悔万分因为他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母亲大人的身体猛然间收紧。

    过了好一会儿母亲的身体才重新放松。

    “你想必是听说了些什么。”那位母亲用淡然的仿佛看破了红尘一般的语调缓缓说道。

    “父亲大人是否曾经告诉过您什么秘密?”系密特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句话显然令母亲微微一愣这并非是她预想之中的提问。

    事实上她非常清楚在此之前每一个对于她丈夫的死亡抱有怀疑的人全都将怀疑的焦点放在她的身上。

    正因为如比当最心爱的儿子突然间提出那个问题的时侯她确实感到一阵仿徨和深深的失落。

    但是此刻无尽的疑问突然间出现在了她的脑子里面。

    十几年来一直生活在黑暗之中既是一种逃避又是一种惩罚的日子令她渐渐淡忘了往日的那浪漫而又愉快、甚至充满了疯狂的岁月。

    但是此刻所有这一切这些原本在她看来已然渐渐淡忘的事情却突然间被一句话翻了出来。

    “你知道了些什么?”那位母亲突然间显得紧张起来。

    这十几年来在厚重的窗帘在幽暗和阴影之中她一直隐藏着许多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

    尽管她背叛了自己的丈夫不过她却从来没有出卖过丈夫的那些秘密。

    “我在一个非常偶然的情况下得知父亲是‘自由之神’的信徒更确切地说他是‘自由之神第一个信徒。”系密特试探着说道。

    这如同晴天霹雳落在了头顶那位母亲从来没有想到这个秘密居然会泄漏。

    此刻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知道这个秘密的是自己的儿子。

    “是的我相信你非常清楚这个秘密不能够为任何人所知。”母亲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

    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实在是乱极了。

    十几年来被隐藏起来的东西此刻重新被翻找出来但是偏偏连她自己对于当年的一切也感到迷惘。

    坐在马车之中系密特仍旧浑浑噩噩的刚才所听到的一切令他感到迷惘·在此之前他从来未曾想到人的感情可以如此复杂。

    他甚至不知道应该庆幸还是遗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母亲并非像别人想像之中那样背叛了他的父亲。

    不过对于母亲大人坦诚承认的那段无法拥有的爱情确实令他有些茫然。

    系密特无从得知母亲对于那个突然间闯入她的生活的人所赋予的感情是否大于对父亲的感情。

    他更无从得知父亲那喜欢自由爱好冒险的性格是否正是令母亲移情别恋的原因。

    不过有一件事情系密特有些怀疑那个突然间闯入了母亲的生活、极力想要诱惑母亲的神秘人物到底是出于爱情的目的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之所以这样认为完全是因为系密特非常清楚母亲的为人。

    毫无疑问外边的风言风语并不足以相信系密特更愿意相信母亲那郑重其事的誓。

    系密特无从知道仅仅是在**上没有背叛而心中已然充满了爱情这是否算得上是对婚姻的背叛。

    不过他至少知道如果这一切是真的母亲绝对不应该背负上此刻的恶名。

    当初在小花园里的时侯沙拉小姐曾暗示过的那一切显然不是此刻他所知道的情况。

    没有人会刻意败坏自己的名声而沙拉小姐也不像是那种喜欢造谣生事的恶毒女人。

    即便这件事情被哥哥有所知晓以哥哥的为人绝对不会到处张扬。

    更何况当初安纳杰魔法师就曾经说过父亲的死亡显得异常蹊跷其中的内幕始终未曾为外人所知。

    可惜就像当初不愿意在**上背叛自己的父亲一样母亲显然同样也不愿意意在精神上背叛她那位神秘的情人。

    无论怎样询问母亲就是不肯说出那个人的身分。

    甚至当自己说出心中的怀疑母亲虽然有所犹豫但是对于那个人的名字就是不肯放松。

    在一路的惆怅和迷惘之中系密特乘着马车来到了塞根特元帅的府邸。

    马车是请人从魔法协会叫来的系密特已厌倦了不停地被阻挡和骚扰。

    作为一位公爵的府邸这里显得朴素了一些。

    没有宽敞的草坪只有一段狭长的草地一段没有任何装饰的金属栅栏。

    所有这一切和四周的那些缠绕着美丽的金属蔓藤点缀着漂亮纹饰的栅栏比起来甚至有些格格不觉。

    宅邸的大门倒是非常宽敞不过从大门到房门之间的走廊很短只有十几步路的距离。

    扁平的三角形车道虽然同样也能够让马车直接行驶到门廊前面不过和其他宅邸所拥有的圆形转廊比起来这显然要简陋许多。

    门侧只有一层的宅邸显得有些低矮。

    不过塞根特元帅府邸也并非没有任何东西值得奖励。

    在那狭窄的草地之上就堆垒着几座雕塑。

    这些雕塑上留下的痕迹证明它们饱经风雨不过即便如此它们仍旧散着无穷的魅力仅仅从这点上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些雕塑全都是真正的珍贵艺术品。

    同样珍贵的还有门廊两旁那带有浓重异国风味的野兽浮雕石像。

    系密特猜想那或许是哪个部落所崇拜的图腾。

    此刻一个头花白的老者正站立在门口迎接着到来的贵宾。

    系密特从那位老者笔挺的腰杆以及凝练的眼神之中能够看得出来这位老者年轻的时侯肯定是在军队服役的士兵。

    从那位老者轻轻飘荡着的左脚裤腿系密特同样也有所猜测那底下十有**是一根假肢。

    从衣着上看来这只是一个管家。

    在系密特的印象之中至少应该派总管站立在门口迎接贵宾。难道那位元帅大人故意怠慢来宾?

    看了一眼左右前来拜访韵贵宾大多数都是军官。难道塞根特元帅真的是那样傲慢的人物?

    系密特不禁疑惑起来。

    吩咐身边的仆人将礼物交到那位管家的手里。走进元帅府里面的布置和外面一样简朴。

    不过在系密特看来在简朴的外表之下这里或许拥有着比他家那座宅邸多出好几倍的“价值”。

    宽敞的走廊通向左右两座大厅就在这座门廊两边不但墙壁上挂满了精美的绘画每隔几米远还放置着一套精美无比的铠甲。

    虽然系密特对于美术和绘画没有什么了解不过看到眼前这些他至少能够肯定比他们家里的那些绘画作品要高明许多。

    而那些铠甲毫无疑问都是在隆重庆典之上用的那精美的纹饰那精致的造型无不令这些冰冷的东西变成了一件件珍贵无比的艺术品。

    镏金搪涂雕刻镂花甚至还有那珐琅镶嵌漆器浮雕几乎能够想像得到的精美工艺全都能够在这些铠甲上面找到。

    或许是因为走廊的光线显得有些幽暗因此无论是那些绘画还是摆放在两旁的精美铠甲都充满了某种历经沧桑的感觉。

    突然间左侧的大厅里面响起了一阵哄笑声。

    越来越多的人朝着那里走去系密特自然不想显得太过不合群。

    大厅里面早已经挤满了人被簇拥在正中央的正是穿着婚礼盛装的那对新四个打扮得就像是洋娃娃一般的小孩牵引着新娘的婚纱。

    系密特不由自主地朝着摆在角落里面的一面晶亮的盾牌张望了一眼令他庆幸的是这一次他总算没有和那四个小孩一样凄惨。

    徘徊在拥挤的大厅之中四周的那些人给予他的感觉几乎一模一样。

    笔直站立的姿势时不时轻轻蹬踏地面的习惯迅转动脑袋炯炯有神的眼神所有这一切无不证明到场的宾客拥有着相同的身分一一军人。

    系密特清楚地感到在这里他只是一个毫不相关的局外人。

    走到旁边的餐桌前如果是在自己家中此刻的餐桌上早已经摆放上可口的点心和一些开胃的食物但是在这里宴会的时刻还未开始显然意味着除了饮料甚至吃的东西都没有。

    而饮料除了酒之外便是清水。

    看了一眼左右没有什么人盯着他。

    以最快的动作从比自己还稍微高一些的桌子上拿走了一杯酒。

    系密特的身手无愧于力武士的实力如此迅的动作居然能够做到滴酒不洒。

    系密特并非从来没有喝过酒文思顿曾经背着玲娣姑姑让他偷偷喝过并不怎么厉害的葡萄酒。

    不过因为来的都是军人而柔和的葡萄酒显然无法得到他们的认可正因为如此放在那里的全都是味道比较浓烈的白兰地。

    学着其他人的样子系密特轻轻地晃悠着酒杯浓烈的酒味令他感到有些难受。

    轻轻地尝试了一口那股直冲喉咙的辣味令他感到异常疑惑这种东西难道能够让酒鬼流连忘返?

    尝试了一口系密特有些后悔不过他并不好意思将酒杯偷偷塞回去。

    事实上他现此刻他已然成为了众人注意的目标。

    大厅里面虽然并非只有他一个小孩但是手里拿着一杯白兰地的可就只有他一个。

    晃悠着酒杯系密特朝着墙边走去。

    “国王陛下驾到。”

    突然间远处传来的高喊声令大厅里面的所有人都微微一愣不过立刻每一个人都下意识的整理起自己的装束来。

    系密特也同样如此他从来不曾忘记那位国王陛下对于外表的要求是多么苛刻。

    原本站立在大厅中央的军官们纷纷走到墙边几乎每一个人都高高挺起了胸膛甚至连那些小孩都全都这样。

    这令系密特微微有些手足无措因为他的手里还拿着酒杯。

    忍受住那辛辣的味道系密特一仰脖子一将所有的白兰地全都灌进了肚子里面。

    他丝毫没有愉快的感觉反倒是感到喉咙和胸口仿佛要燃烧起来了一般。

    用力压下这种难受的感觉系密特移到了比较靠近大斤门口的地方。

    随着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那位威严的陛下果然出现在了眼前。

    “祝国王陛下身体健康。”突然间大厅之中的每一个军人都齐声说道。

    那份整齐再加上军人们中气十足的声音直震得大厅的玻璃窗都出了阵阵颤抖。

    就连系密特也吓了一跳不过令他感到惊讶的是那位至尊的陛下却显得泰然自若。

    难道国王的镇定功夫如此了得不过系密特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他看到旁边的哥哥和坐生轮椅上的法恩纳利侯爵同样显得镇定自若。

    系密特绝对不相信这两位拥有比他更为强韧坚定的精神意志。

    仔细一想他立刻恍然大悟显然无论是陛下还是哥哥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合。

    和以往一样在那位国王陛下的身边跟随着六个宫廷护卫不过在系密特看来真正能够依靠的仍旧是那两个站立在门口附近的圣堂武士大师。

    那两位大师魁梧高大的身躯在这里同样显得异常显眼。

    “陛下亲自前来简直是我的家族天大的荣幸。”

    一位身材高大的老者走到那位至尊的陛下面前毕恭毕敬地说道。

    系密特总算注意到这位宅邸的主人。

    即便没有穿着军装这位年迈的元帅仍旧一眼可以看得出是个军人。他拥有着军人特有的刚毅和一双锐利仿佛能够穿透一切的眼睛。

    虽然穿着一身华丽的盛装不过系密特始终感觉到无论什么样的衣服穿在这位老者的身上都仿佛是军装。

    “今天的主角应该是你的儿子为什么不请两位新人过来我带来了教宗陛下的祝福圣水。”詹姆斯七世说道。

    “能够得到两位陛下的垂青真是倍感荣幸。”老元帅显然并非是在恭维他自然知道祝福圣水是什么样的东西。

    那绝对能够称得上是最为珍贵的礼物。

    对于客套和交际系密特从来没有兴趣他站立在人群边缘。

    但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坐在轮椅上的法恩纳利侯爵居然因为视线角度的原因看到了他。

    “系密特原来你早已经来了。”法恩纳利侯爵朝着这里打着招呼。

    这下子原本并没有引起众人注意的系密特一下子成为了焦点。

    “你喝酒了?”闻到一股酒味塔特尼斯侯爵皱紧了眉头问道。

    “噢——雪夫特有什么好惊讶的他已经差不多到年纪了喝点酒又算不得什么。”反倒是那位至尊的陛下显得平淡。

    “对了既然说到酒我们应该为新人祝福。”那位至尊的国王提议道。

    这个提议自然没有人会反对那位年迈的元帅微笑着挥了挥手四周的仆人们早已经端着放满了酒杯的盘子走了过来。

    系密特稍微犹豫了一下也拿了一杯酒此刻就算是硬着头皮也得喝下去。

    说实在的他确实非常后悔不过现在后悔显然已经来不及。

    一仰脖子又是一杯酒灌下肚去系密特感到那团刚刚熄灭的火焰再一次在体内燃烧起来。

    还没有等到他平息下这股窜起的火苗旁边的仆人已经往空杯子里面又倒满了酒。

    闻着那刺鼻的味道系密特感到快要呕吐出来了但是此刻他却偏偏只能显露出微笑。

    “噢一一酒量不错最近你在忙些什么?”那位至尊的陛下轻轻地拍了拍系密特的脑袋问道。

    “我正在熟悉一种全新的力量。”或许是因为酒精的原因系密特丝毫没有犹豫立刻回答道。

    “新的力量?啊!那非常不错事实上我正好要赋予你一项使命。”那位至尊的陛下点了点头说道。

    “陛下或许会让您失望我已接受了波索鲁大师、大长老和教宗陛下赋予的一项使命事实上原本昨天我就应该出。”系密特连忙说道。

    听到这句话几乎每一个人都微微一愣如果在几个月以前毫无疑问大多数人都会将这当作是天方夜谭。

    “想必又是一个充满危险的使命这一次你又是孤身一人?”那位至尊的陛下微微带着一丝失望问道不过他并不打算为了这件事情和那三位大人物生争执。

    事实上他知道那三位大人物赋予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什么样的使命。

    “不大长老陛下专门抽调了一支圣堂武士兵团。”系密特淡然地说道。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听到这句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暗自倒抽了一口冷气。

第四章 暗杀

    再宽敞的大厅塞进十几条长桌也会显得拥挤。

    眼前的景象立刻令系密特联想起军营。军营里面军官们会场就和这有些相似。

    背贴背的两排长桌中间空出一条走廊那些盛装的仆人们端着盘于在长桌前走来走去。

    长桌上每隔一米放置着的一盏烛台此刻已然点亮虽然看上去远没有巨大的水晶吊灯那样明亮和气派不过却别有一番韵味。

    作为一位公爵的宅邸自然不可能连吊灯都没有但是那昏暗浑浊的玻璃显然除了用来证明这些吊灯的历史有多么悠久之外实在没有其他用场。

    灯光透过那些玻璃投射下一片朦胧的光芒系密特甚至有些怀疑这些吊灯或许是前帝国时代的产物。

    他同样也怀疑此刻他所坐着的长桌是否也是从军营里面借来。

    从四周的摆设可以看得出来宅邸的主人并不富有这显然令他有些奇怪。

    虽然葛勒特将军同样简朴好像每一个他曾经看到过的军人都差不了多少但是以爵位和地位来说这位公爵大人实在显得太过寒酸。

    “噢……那是安哥芮马的作品。”旁边的法恩纳利侯爵和塔特尼斯侯爵正凑在一起聊得起劲。

    “安哥芮马?”财务大臣眯着眼晴仿佛想要将吊挂在大厅一侧的那幅画看个清楚不过对此丝毫没有擅长的他显然看不出任何名堂。

    不过这并非说他对于绘画一无所知相反在某些方面这位财务大臣拥有着特别的擅长。

    “如果是安哥芮马的真迹这样大幅面我枯价至少值二十五万。”塔特尼斯侯爵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说道。

    “毫无疑问那肯定是真迹。”詹姆斯七世插嘴说道:“在这座宅邸里面你恐怕找不到多少金币不过肯定能够看到许多珍稀的艺术品。

    “这里不仅仅有安哥芮马还有索勒、阿格雷恩、桑尼、贝尔德等等许多家的作品。

    “你们是否注意到院子里面的那几座雕塑?那原本是布理士安宫廷里面的摆设至于门口的那两座浮雕更是贝康王朝全盛时期南方土着奉献给那位宽仁王的礼物。”

    今天这位至尊的陛下显然心情相当不错因此颇为健谈。

    “走廊上面的那些铠甲其中有一些也大有来历正对门口、最显眼的那件铠甲原本的主人正是我的先祖征服者理查德。

    “几个世纪以前这个家族的富有在拜尔克、乃至整个丹摩尔都赫赫有。

    “开疆拓土对于丹摩尔来说得到的更为广阔的天地和强盛的实力对补这个家族来说就是巨大的财富。

    “所有这一切除了从被吞并的敌国缴获而来的战利品之外还有一部分是我的先祖给予的赏赐。

    “不仅这些历代先王还将拜尔克附近的许多矿山赐予了这个家族。矿山的收入加上领地的收入塞根特家族曾经富可敌国。”那位至尊的陛下微微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

    看着四周的一切系密特实在有些难以置信。

    “大多数军人世家想必都是如此。”系密特的那位足智多谋、思绪敏锐的哥哥立刻说道。

    看到国王陛下微微地点着头他立刻知道自己所说的一切恰好是陛下喜欢的话题。

    “那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旁边的法恩纳利侯爵同样插嘴道因为他也看出来那位至尊的陛下有点借题挥的意思。

    “财富来的太过容易失去的也就轻易。丹摩尔王朝的开拓时代确实令将领们获得了惊人的财富缴获的战利品和赏赐的矿山确实几辈人花销都用不完但是开拓时代到今天这些家族不止经历了几代而已几个世纪以来子子孙孙、孙孙子子已然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代人。

    “当年的财富难道还可能留到现在?即便那些矿山几个世纪开采下来也总有乾涸枯竭的时候。

    “此刻这个家族日常的花销除了王国给予每一位公爵的津贴和统帅部的津贴之外就只剩下领地上的税收。

    “不过据我所知军人世家之中没有哪个能够将自己的领地经营得很好。

    “这倒并非是因为他们太过贪婪或者不称职而是他们全都缺乏经营头脑他们总是喜欢将领地里面的佃户当作是部下和士兵。

    “塞根特家族的领地恐怕是拜尔克附近经营的最差的土地之一真是可惜了那些肥沃的土地。”说到这里那位至尊的陛下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陛下您是否想过将爵位和领地脱钩?虽然拥有领地的人未必会将领地卖出去不过至少陛下用不着担忧肥沃的领地被不善经营的人所占有。

    “这样一来还可以解决许多问题事实上据我所知对于北方领地的那些军官来说贵族的头街足以安抚他们的心。”塔特尼斯侯爵压低了嗓门小心翼翼地说道。

    那位至尊的国王眉头一皱毫无疑问这是他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封奉贵族给予一个头街的同时赠与一块土地。

    让那些贵族保有并且经营各自的领地这既是他们的收入同样也是他们的义务。

    可以说无论是丹摩尔王朝还是以往的那些帝国和王朝全都是以这为基础和磐石。

    “那不是会让贵族的头衔突然间暴涨几百倍?”旁边的法恩纳利侯爵同样惊诧地问道。

    “那又有什么关系?现在子爵一级的贵族在丹摩尔难道还少吗?即便伯爵也数量众多在蒙森特就至少有两百多个伯爵头衔。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征服者理查德的时代封建大吏也只不过是个子爵三位帝国宰最高的也只是拥有伯爵头衔。

    “丹摩尔王朝已维持了一千多年贵族头街的泛槛早已经成为了无庸置疑的事实只要看一眼那些等候公职的名单足以证明众多的贵族已是王朝最为巨大的累赘。

    “各地财政方面的亏空和漏洞除了人性的贪婪之外贵族泛滥同样也是原因之一”大多数贵族子弟因为拥有家族产业这笔产业虽然并不丰厚却能够令他们维持生机所以他们并不担心活不下去以至于将大多数时问花费在等待公职上面。

    “而职位缺乏等待人数众多不可避免就有贿赂收买之类的弊端出现。

    “底层的腐化势必造成上层的堕落。而每年财政收入就只有这些自然就只能够在帐面上做些又章。

    “而贵族头衔一旦和土地不再有所联系只需要把握住伯爵的名额子爵和男爵头衔的泛滥反倒是好事情。

    “那些能够获得这些头衔的人自然不会是泛泛之辈十有**会比那些等候公职的世家子弟优秀。

    “把公职给予他们无疑能够用来补偿他们没有领地的损失。而给予他们公职毫无疑问会令原本苦苦等候的那些世家子弟耿耿于怀。

    “正因为如此那些没有领地的贵族肯定会遭到排斥并且被认为是异类而排斥和歧视无疑会令他们难以融入地方上的政治格局之中。

    “或许这些矛盾会令地方上办理公务的效率大大减弱不过同样想要再在财务帐本上做手脚也将不那么容易。

    “只要在这个基础上能够保证拥有才能的人确实得到重用最终那些拥有才能的人将会占据在重要位置。

    “只需要持续一段时间肯定会有失意的家族将领地出售。

    “陛下只需要制订法律让出售的家族领地变成国有土地就可以慢慢地将那些被白白占有、却缺乏管理的领地获得复苏。

    “同样这也能够治好那些世家子弟悠闲懒散的个性没有土地没有收入贵族也有可能饿死街头。”

    塔特尼斯侯爵小心翼翼地说着自己的设想。

    那位至尊的陛下始终紧皱着眉头。

    毫无疑问这是他所听到过最为大胆的设想。

    而那位国王的宠臣法恩纳利侯爵则睁大了眼晴瞪视着盟友显然他丝毫没有想到盟友竟然会拥有如此疯狂的念头。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让贵族自己养活自己。”詹姆斯七世微微点了点头。

    这一次换成了塔特尼斯家族的两位成员感到震惊显然他们全都没有想到这位至尊的陛下思绪竟然如此敏锐准确。

    “陛下说的一点没错我确实是打算让那些贵族自己养活自己。

    “您知道每年国库的开销是多少?你知道其中的几成被用补支付津贴?

    “每年税收的大部分被用来养活各级官员和众多贵族子弟而他们还拥有着自己的领地。

    “特别子爵和男爵虽然高等爵位的津贴更为丰厚不过高等爵位毕竟数量有限加起来也及不上这两等爵位的十分之一。

    财务大臣的话显然打动了那位至尊的陛下他稍微思索了一下竟然点了点头。

    “这样做是否会令政局为之动摇?”法恩纳利侯爵在一旁忧心忡忡地问道。

    “亲爱的依维你想想看如果爵位和土地无关如果能够增加爵位授予的名额如果撒调底层官员让没有土地的贵族获得那些职位从中能够获得最多好处的会是些什么人。”说到这里这位财务大臣朝着四周瞥了一眼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淡然的微笑。

    “而此刻魔族就在北方虎视眈眈有人想要反对想必那些军人们正求之不得只需要稍微进行一些军事调动让城墙上看不到一个士兵第二天早晨那些执迷不悟的官员就会妥协。

    “至于占据了那些底层要职那些人从此之后便是丹摩尔的官员他们即便和军队仍旧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真正的利益所在已然不同。

    “到了那个时候军队只是他们强有力的外援真正的靠山仍旧是陛下。”

    塔特尼斯侯爵微笑着说道他显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

    这一次连法恩纳利侯爵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不过他从心底里感到疑惑。

    自己的盟友为什么会想出这样的念头此时此刻他和自己已达到了人生的顶峰而那个建议却显然会令贵族的头衔变得不太值钱。

    那岂不是削弱自己的地位?

    法恩纳利侯爵绝对不相信伯爵乃至侯爵的名额能够真正受到控制。

    一旦领地和头衔互相脱钓毫无疑问大量的头衔将会被赐予前线的将士。

    毕竟像塔特尼斯家族幼子这样的藉口并没有多少。

    只要那些前线军官立下卓着的功勋肯定会被授予伯爵的头衔。

    而各方面的总指挥如果能够成功守住各自的防区这样的功劳如果不能够被晋升为侯爵显然难以令众人臣服。

    以往领地和头衔紧密联系在一起还能够找到一些藉口但是如果这样一来显然想要不破坏陛下那慷慨大方的名头大量封赏高等爵位将是一件必然的事情。

    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盟友从财务大臣的脸上法恩纳利侯爵丝毫找不到任何提示这更加令他感到疑惑不解起来。

    法恩纳利侯爵在那里疑惑不解那位至尊的陛下双眉紧锁正陷入沉思只有系密特的心里是雪亮的他已猜到了自己哥哥的意图。

    不过对此他丝毫不放在心上家族的荣华高贵的地位对于此刻的他来说还不如全新的力量更加有吸引力。

    事实上系密特对于那些钩心斗角感到有些厌烦。

    他将大部分注意力全都集中到那些食物上去。

    不仅仅宅邸的布置风格充满军人的味道在系密特看来就连端上来的菜肴也充满了军队的风格。

    不能够说这场婚宴不够丰盛一眼望去桌子上密密麻麻摆满了菜肴。

    有整只烧烤的火鸡和羊羔金黄色的外皮散着诱人的香气。

    有那肥美的牛排整整齐齐地堆叠在一起滋滋地冒着油脂。

    还有整块的熏肉大个的猪蹄。

    系密特毫不怀疑这些食物的美味不过他只是坐在那里看看就感到有些饱了。

    显然这些食物绝对能够受到军人们的欢迎而系密特更希望看到精细烹调的烧烤滋味鲜美的美味佳肴。

    山鸡和鹌鹑远比火鸡羊羔更符合他的胃口。

    还有那刚刚在兰顿品尝到的美味生蚝和巨大的龙虾只要一想起它们的滋味系密特忍不住就要流口水。

    系密特左顾右盼最终叉了块牛排不知道为什么以往非常不错的胃口此刻变得很小。

    轻轻地拿起右手边上的酒杯令系密特感到头痛的是里面仍旧是那味道苦辣浓烈的白兰地。

    看到四周那些军官们朝着这里看了一眼看到他们之中的一些轻轻举了举酒杯系密特感到进退两难。

    总不能够不在意别人的好意再将酒杯放下。系密特只能够再一次硬着头皮将那烧心的酒喝进嘴里。

    突然间一阵说不清楚的晕眩感觉直冲脑门。

    四周的一切都变得奇慢无比。

    原本嘈杂的大厅突然间变得安静了许多那吱吱喳喳的吵嚷声此刻听起来就仿佛拖得很长的牛叫。

    不过这对于系密特来说原本就求之不得此刻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花钱买醉。

    在那浓浓的醉意之中确实能够逃避许多东西。

    系密特轻轻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那种头重脚轻的感觉虽然因此稍微消失了一些不过很快他又感到天地仿佛正在慢慢地旋转。

    几个端着盘子的侍从朝着这里走了过来。

    看着盘子里面那油炸得酥脆的土豆片系密特很想告诉他们桌子上已放不下东西了。

    但是突然间一切都生了改变。

    一蓬土豆片飞散开来就仿佛狂风吹落了无数金黄色的花瓣。

    不过系密特却清清楚楚地看到飘飞的花瓣之中夹杂着十几道闪亮的寒芒。

    系密特自己最经常用的武器就是钢针正因为如此他自然最为清楚这些武器的可怕。

    几乎是下意识地舞动手中的刀叉。

    虽然感觉和用惯了的弯刀差得很远不过以他所拥有的越普通圣堂武士的能力仍旧击落了那些阴狠毒辣的暗器。

    看着那渐渐变得惊讶起来的一张张脸系密特突然间感觉到自己醉意全消。

    看着盘子被扔了过来看着那无数金黄色的土豆条漫天飞舞看着正面相对的那两个刺客抽出细长的匕。

    对于这两个刺客系密特已不太关注他更在意的是旁边的另外一个侍从。

    正如他预料的那样突然间又是一蓬寒芒射了过来不过这一次角度有些倾料。

    系密特身体一侧打算前往救援但是他的眼角余光已看到自己的哥哥操起了桌旁的那只火鸡。

    仅仅瞥了一眼哥哥的手势系密特就放心地掉转身对付另外两个刺客。

    突然间又是一声轻响这一次从那拥挤的、还未曾完全反应过来的人群之中传来。

    几道寒芒从另一侧飞来系密特尽管极力格档仍旧无法令缓慢的身体追上那角度刁钻的射来的暗器。

    乱舞的刀叉拨开了几道寒芒。

    一阵低沉而又缓慢的声音响起声音来自那渐渐歪倒在地上的法恩纳利侯爵。

    漏掉的暗器有两支钉在了他的身上此时此刻系密特只能够为他默默祈祷但愿那些暗器上没有涂抹毒药。

    突然间一阵洪亮、甚至显得震耳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一个高大的身影高高跃起朝着这里落下。

    飞舞的刀光卷起一片白亮的涟漪。那剩下的漏网的暗器最终消失在了翻卷的刀光之中。

    所有这一切对于系密特来说是如此缓慢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说却如同闪电划过一般快疾。

    事实上大多数人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连法恩纳利侯爵也仅仅只是下意识地闪避不过他显然判断错了闪避的方向替那位至尊的陛下档住了射来的暗器。

    而那位年迈的国王更是愣愣地站在那里。

    唯一及时反应过来的除了系密特和那位身为保镖的力武士大师就只有急中生智的财务大臣。

    那些刺客同样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刺杀行动居然一点收获都没有。

    “为前线阵亡的将士讨一个公道。”

    突然间一个刺客疯般叫嚷着冲了过来。

    那显然是一个暗号其他的刺客随着那声喊叫一起急冲过来。

    “当”的一声盛放火鸡的大盘子被锋利的匕轻易洞穿。

    而系密特则用餐叉别住了那两柄刺来的匕那划出的餐刀割断了那两个刺客的手筋。

    另外一个刺客同样也被围观的人之中的一个奋力扑了上来紧紧抱住。

    不过在系密特看来那个人显然有些愚蠢。那简直就是将身体往匕上送。

    此刻他就算是想要救援也已然来不及而那位力武士大师显然同样也未曾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

    这时候四周的那些军人们才反应过来。

    不过系密特隐隐约约感到是那个愚蠢的扑上来挨刀的家伙的举动促使他们有所反应。

    十几个人扑上来那些刺客刻被扑倒在地上。原本喜气洋洋的气氛此刻已然荡然无存。

    那位至尊的国王被两位圣堂武士大师夹在中问。甚至包括系密特在内所有的人都被隔离开来。

    刺客全都被按压在地上他们的嘴巴被用力捂了起来。

    因为刚才从他们嘴里说出来的全都是“为了前线将士拥护塞根特元帅”之类的东西。

    值得庆幸的是只有两个人在刺杀行动之中受伤。

    其中的一个是法恩纳利侯爵不幸的他刚刚治愈好双手又被暗器刺穿了肩膀。

    更要命的是那些暗器之上显然涂抹了毒药。

    不过和另外那个受伤的人比起来这位侯爵大人显然要幸运许多。

    令系密特意想不到的是那个人竟然是参谋总长如此有勇无谋的人居然是参谋部的最高长官。

    但是当系密特看清那深深刺入腹部的致命伤口看到那些军官们脸上充满哀伤和愤怒的神情看到那抓住刺客的军官们咬牙切齿的模样——系密特突然间忧然大悟。

    那位参谋总长并非是有勇无谋的蠢货相反他的反应比任何人都要迅思绪也比其他人更加填密。

    更令系密特感到惊叹的是那毫无畏惧的栖牲精神。

    现在冷静下来想一想除了挺身而出挡下那致命的一刀恐怕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证明军方的清白。

    系密特转过头看了一眼那位至尊的陛下。

    从詹姆斯七世的眼神之中系密特看到了一丝闪烁游移的目光。

    那是不信任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系密特感到浑身乏力他只希望能够坐下来休息一下。

    不知不觉拿起了一个酒杯。系密特连想都没有想一口将酒灌了下去。

    那种醉眩眩的感觉再一次向他袭来但是此刻系密特却现这种感觉实在是好极了。

    看着那些神情凝重的神职人员。

    看着那阵阵黯淡的白光笼罩在两个受伤者的身上。

    看着为的那两个祭司头上冒出的大颗汗珠。

    所有的人都保持着沉默。

    过了一会儿其中的一位祭司缓缓地站了起来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突然间原本寂静无声的大厅之中传来了一片呜咽之声。

    从军官们无比哀伤的神情可以看得出来那位参谋长拥有着众多的敬重。

    又过了一会儿正在治疗法恩纳利侯爵的祭司叹了口气说道:“毒已然解了接下来需要的是休息。”

    听到这句话那位始终沉默着的国王陛下微微点了点头从他那凝重的神情看不出任何东西。

    “给我准备马车我要回宫。”那位至尊的国王用冰冷的语调说道。

    突然间他转过头来对着塔特尼斯家族的两位成员说道:“你们俩跟我来。”

    “今天我能够平安无事全亏了你们两兄弟。”

    一路之上始终沉默一言不的那位至尊的国王直到下了马车才开口说话。

    “陛下这是我等的荣幸。”系密特的哥哥自然是说那冠冕堂皇的话。

    “我没有想到你的身手也这样好那个火鸡耍得不错看起来反应灵敏身手矫健同样也是塔特尼斯家族的天赋特点。

    说到这里那位至尊的陛下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创造万物的父神真是特别锺情于你的家族啊!”

    听到这样的话系密特的哥哥丝毫没有因此而感到窃喜不过国王陛下心情的好转让他放心不少。

    “你们俩说说看对于刚才那场刺杀行动的看法。”那位至尊的国王突然间又阴沉下来说道。

    “这个。”系密特的哥哥迟疑了一下说道:“反正刺客已然被抓到严刑拷问之下肯定会有所收获即便那样也不行请魔法协会帮忙总可以知道那幕后的主使。”

    听到这番话那位至尊的陛下冷冷地摇了摇头。

    “对于行刺和暗杀你显然没有什么了解事先洗脑用诅咒在远处操纵刺客的性命事先服下延时死亡的毒药各种各样的花样多着呢。”那位至尊用异常冷漠的语调说道。

    “陛下怒我愚昧既然是这样的话就只能够依靠猜测。不过值得怀疑的对象实在是太多了一些。

    “刺杀行动既然选择在塞根特元帅的府邸元帅大人先无法脱却嫌疑虽然参谋长大人用自己的生命来洗雪军方的清白不过仍旧不足以令塞根特元帅从嫌疑犯的名单之中剔除毕竟那同样也有可能是刺杀阴谋的一部分。

    “除了军方之外内阁大臣之中恐怕也有人值得怀疑。

    “据我所知为了伽登的那件案子虽然陛下为了大局考虑并没有深究这件事情不过仍旧有一些人整天担惊受怕。

    “狗急跳墙因此派遣刺客也并非是毫无可能事实上据我所知财政预算里面有几笔花销确实显得不明不白有几笔看上去好像是安家费。”

    听到这番话那位国王陛下猛然间心头一动他稍微思索了一下刻说道:“不管是否属实也用不着刻意去核实你把那些值得怀疑的东西整理成专门的报告我希望能够尽快看到你的报告递交到我面前。你亲手交给我懂了吗?”

    得到国王陛下的旨意财务大臣自然毕恭毕敬地连连点头。

    “想必还能够怀疑的就只有那些叛逆者和居心叵测、虎视眈眈的敌国。”

    詹姆斯七世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反倒魔族最显得清白它们不会做出这种卑鄙无耻的勾当。”

    一阵无声的苦笑令那位至尊陛下显得异常衰老和苍凉。

    “陛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并非不是一件奸事这场精心策划的刺杀行动至少能够令陛下知道在这特殊的时刻对于您来说最重要的是保重自身的安危。

    “这一次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侥幸那些刺客最大的失误恐怕就是选择了这场婚礼在塞根特元帅的府邸法恩纳利侯爵和我们两兄弟毫无疑问是没有人格理的特殊人物。

    “如果是在另外一场宴会之上至少法恩纳利侯爵和我会离开陛下您的身边我们多多少少会有些交际应酬。

    “那样的话即便系密特的武技再娴熟高也绝对难以格挡下来自三面的突然袭击。

    “而对于我来说同样幸运之神始终眷顾与我说实话如果那只大火鸡离我再远一些的话我就只能够像依维那样用身体来掩护陛下您。

    “最不幸的恐怕就是依维了腿上的石膏还没有去掉折断的双臂刚刚疹愈此刻又不得不接受治疗。”塔特尼斯侯爵连忙说道。

    “可怜的依维看样子最近他正在走霉运。”那位至尊的陛下也故作轻松地说道。

    从王宫出来那位财务大臣自然急急忙忙前往财政部。

    独自一人的系密特只要“想到回到红鹤旅店肯定会被那些满心焦虑的女人们围拢成一团问个不停他就有些兴趣索然。

    因为记得早晨三步一停接受检查的麻烦系密特请宫廷总管替他准备了一辆宫廷专用马车。

    当他回到那座圣殿的时候波索普大魔法师、教宗陛下和大长老已在谈论刚刚生的刺杀。

    “我们的英雄回来了。”波索普大魔法师打趣着说道。

    “教宗陛下您知道那些刺客的来历吗?”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神灵可不会去管这些世俗之中的事情。”那位教宗陛下淡然说道。

    “系密特你恐怕还不知道吧那几个刺客全都死了他们事先就服下了毒药被捕之后不久便全部毙命。”

    波索普大魔法师缓缓说道从他的语气之中系密特能够猜想眼前这三位或许早已经预料到这样的结局。

    “与其说那些刺客还不如说说你自己的现。”

    大长老说道看到系密特的神情有些变化他立刻补了一句:“这一次我们并没有监视你是教宗陛下在无意间有所感。”

    听到这样的解释系密特稍稍放下心来他耸了耸肩膀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从口袋里面掏出了那几个小球。

    轻轻挥舞起手臂让那些小球在掌心和指尖来回往复跳跃着。

    波索普大魔法师、教宗和圣堂大长老这三位无一不是智慧高远睿智非凡之人看到系密特耍的把戏他们刻就明白了小家伙的意思。

    “非常有趣的玩具‘在简单中隐藏着真理’这句话还真说得一点都没有错误。”大长老感叹着说道。

    “是啊与其让法珠静止固定在空中还不如让它们在不停地运动中保持平衡这样控制起来反而容易。

    “而且也用不着再费脑筋让‘大惩罚者’派上用场只需要再制作一些专门用于攻击的法珠所有控制的方式全都可以弄得一模一样。”波索普大魔法师连连点头说道。

    “我还想去掉飞翔的能力。”系密特插嘴说道。

    “噢?你有更好的设想?”波索普大魔法师显然来了兴致他坐直了身体说道。

    “难道不能够让‘球’滚起来滚动肯定比飞行容易做到也会比能武士飞得更快。”系密特说道。

    “这倒是有趣的想法一个能够自动滚动的圆球。”波索普大魔法师皱紧眉头思索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说道:“这不难做到。”

    系密特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圣堂武士除了自己几乎个个都拥有着异常魁梧高大的身材但是偏偏大长老看上去并不比平常人魁梧多少。

    看着那随着阵阵“咯咯”爆响原本蜷缩着的身躯突然间如同魔术一般变得异常高大魁梧的大长老系密特此时此刻才知道令肌肉常收缩并非只是他一个人的专利。

    更令系密特感到惊奇的是大长老原本显得皱纹堆垒那副饱经风霜的苍老模样令他看上去远比波索普大魔法师和教宗陛下更为年长。

    但是此刻如同巨人般站在他眼前的大长老原本满脸密布的皱纹因为皮肤彻底张开的缘故消失得无影无踪。

    配上那黑色多于白色的头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系密特我非常期望你有朝一日能够达到、甚至过我此刻的境界。”熟悉的声音从那显得有些陌生的大长老的口中传了出来。

    “是啊系密特我们三个人都对你抱有特殊的期望。”旁边的波索普大魔法师也说道。

    “诸神的力量需要依靠数量众多的信徒才能够被召唤到人间单独的一个神职人员的力量非常有限。”而魔法师并没有所谓最高力量的极限魔法师最擅长的是借助外力而召唤出强大的力量。

    “不过力量的本质是一模一样的只是表现出来的方式有所不同而已。

    “无论是神术还是魔法抑或是力武士的武技和能武士的闪电最终都是精神力的体现。”

    “神职人员依靠精神力召唤诸神的力量魔法师同样也依靠精神力来调控魔法元素或许力武士看上去并不需要精神力的帮助但是你应该非常清楚敏锐的感觉招式的变化对策的思索无一不需要精神力的支撑。

    “当修为到了一定的程度力量的增长便达到了尽头这种情况在圣堂武士身上显示得最为清楚正因为如此圣堂武士后期的修炼往往转入对于精神力的修炼。

    “我此刻要向你展示的是力武士在精神力修炼方面有所突破的结果从力武士的修炼获得突破的大长老历代圣堂也将我们称作为力者因此对于能武士来说也存在最高的电者。”

    说到这里那位仿佛巨人一般的大长老双手一圈手掌相对抱拢在那虚悬的双手掌心之中仿佛抱着什么东西似的。

    突然间大长老双手往外一推那推击的方向直冲着系密特而来。

    但是系密特偏偏什么东西都没有看到。

    一阵沉闷的撞击将他小小的身体打飞了出去。不过系密特仍旧不知道自己被什么东西所击中。

    那绝对不是风同样他也能够肯定那不会是某样隐形的武器。

    刚才攻击他的那东西感觉起来根本就没有实质。

    有什么比风更加虚幻难以捕捉。

    还没有等到系密特思索明白突然间他又感到身体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抓了起来。

    紧接着那股力量又变成了左右相反的两股力量在那无形却又巨大无比的力量夹逼之下系密特如同陀螺一般旋转了起来。

    四周的景物飞快得旋转着从那稍纵即逝的影像之中系密特看到远处的大长老双手轮换循环推移着。

    毫无疑问所有这一切都是大长老的力量运用的证明。

    系密特突然间想起当初他第一次见到大长老时候的情景那一次大长老连手都未曾动一下就将他全身上下紧紧地锁定住。

    “和你想像的有些出入当初我所运用的力量和此刻并不相同当初用来锁固你的力量是仅仅对圣堂武士有效的精神攻击。而此刻我所运用的一切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能够有效。”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话的正确性大长老双手齐推。

    随着系密特的身体再一次被远远撞飞一连串喀嚓巨响声中两旁的树木突然间横七竖八地倒了下来。

    系密特偷眼看去折断的所在全都破碎不堪仿佛被用力反复揉搓过那样没有留下一点整块。

    “运用你刚刚获得的全新的战斗力让我见识一下你最强悍的力量。”大长老高声喊道。

    事实上根本用不着大长老提醒系密特早已经双手一挥令无数法珠围绕着他盘旋飞舞。

    随着他嘴里吟唱着的那神秘的咒语那些法珠渐渐散出朦胧的蓝光。

    笼罩上蓝光的法珠渐渐开始互相排斥起来不过这同样也意味着蓝光笼罩的范围越来越大。

    “嘶嘶”声响偶尔飞起一道电芒在蓝光之中穿梭流淌那副模样看上去无比诡异和神秘。

    蓝光看起来越来越像是一个圆球而系密特则被不知不觉地抬高了一些他的双脚二地半米看上去就仿佛是悬浮在巨大的蓝色圆球中央。

    嘶嘶飞射的电芒显得越来越密集越来越亮丽最终朦胧的蓝光变成了灼眼的白光。

    而系密特的身形在灼眼的白光之中显得朦胧黯淡。

    突然间从巨大的白色光球之中飞射出一蓬如同萤火虫、又仿若万点星辰一般的白色亮点。

    这些亮点有的宛如随风飘舞、轻轻荡漾的柳叶有的就像那狂风席卷之中飞盘旋的尘暴还有的就像是闪电流星瞬息之间划过天际。

    不过越来越多的亮点变成了迅疾的流星这些流星毫不留情地朝着大长老击去。

    “好。”随着一声暴喝系密特看到大长老双手连连抓出。

    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一把萤火虫轻轻地抓在了手里。

    系密特看到那悬浮在大长老收拢成拳的手臂前面一米的那团白光。

    看着那在极为狭小的空问里面不停地以惊人的度窜来窜去的白色亮点系密特一时之问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要进攻了你最好小心。”大长老轻笑着说道。

    突然间他手掌猛地一张那紧缩成一团的十几颗法珠飞的逃窜了出去。

    又是手腕一翻又是刚才一模一样的双掌齐推不过这一次系密特可绝对不敢再有所怠慢。

    对于这种纯粹精神力的攻击系密特无从得知周围的这些法珠组成的防御阵是否能够抵档得住。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躲避系密特飞快地朝后逃去。

    但是令他感到惊诧的是大长老的度一点都不比他差。

    在系密特的印象之中他只有穿着着那加的铠甲全力施为的时候才能够拥有这样的度。

    原来力武士的最高境界便是那群的度。

    看着大长老那轻巧的动作系密特知道依靠捷径得到的东西毕竟没有那一点一滴修炼而来的可靠和灵活。

    突然间系密特看到大长老又凌空虚抓了一把。

    那稍微靠近一些的攻击扶珠又一次落到了他的掌握之中。

    不过这一次大长老丝毫没有停留立刻随手一挥将那些法珠射了出来。系密特看到那些直冲着自己而来的法珠一时之间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就在这时稍微的一点点疏忽大长老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他的眼前。

    系密特连忙朝两侧张望但是就在那一刹那间又一阵沉闷的撞击击中了他的胸口。

    巨大的白色圆球化作灼眼的彗星被远远地抛射了出去一路之上所有阻档的树木全都被折断并且点燃。

    旁边的波索普大魔法师连忙施展起魔法将树林笼罩在一片浓雾之中火光映红了雾气不过却渐渐黯淡了下来。

    “感受如何?系密特。”大长老缓缓说道。

    “这就是力者的能力?那么电者的力量又是怎样?”系密特彻去了保护自己的白光问道。

    “电者可以凭空召唤出闪电的能量你的防护罩同样没有任何用处。不过和力者比起来电者的数量极为有限。”

    说到这里大长老看了一眼远处的两个同伴。

    “事实上通过这次对战我最希望告诉你的一件事情是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你所拥有的能力恐怕不会起到多少用处。

    “并非仅仅只有圣堂能够做到自由运用精神力事实上在过往的岁月之中有些魔法师同样能够做到这一点同样因为信仰而对精神进行磨练也可能达到这种境界。我无从得知那个魔族的创造者到底是哪一种类型不过我至少不希望你对于自己的力量太过自信。”大长老神情凝重地说道。

    “教宗陛下是否达到您这样的境界?”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他寻求的另外一条道路纯粹的精神力攻击是力量的顶峰却并非是唯一的顶峰。”大长老微笑着说道。

    “还有很多种强大的力量吗?”系密特疑惑不解的问道。

    “这个问题你应该自己去寻求答案。你要远比我们三个人拥有更多的时间随着时间的流逝你或许会现越来越多的秘密。

    “不过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寻求力量颠峰的人是相当寂寞的需要抛却很多事情。”

    听到大长老这样一说系密特感到犹豫不决起来他非常清楚有许多东西是自己绝对不可能抛弃。

    事实上当初令他走上这条寻求力量的道路的原因正是为了保护远在蒙森特的亲人。

    母亲、沙拉小姐、玲娣姑姑和文思顿对于这些人的亲情怎么可能割舍。

    还有格琳丝侯爵夫人此时此刻她在自己的生命之中占有很大一部分意义。

    这又怎么能够割舍?

    只要一想到这些系密特就越感到仿徨。

    他茫然地看着大长老。

第五章 再上征途

    这里同样是丹摩尔的北部但是和繁荣的北方领地以及郁郁葱葱充满了生机被厚密的森林所覆盖的奥尔麦比起来这里实在是太过荒凉。

    这里已经是比奥尔麦更北的北方不过却在丹摩尔的另一端。

    不过和他们即将前往的地方比起来这里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温暖的南方。

    四周全都是高耸的山脉和这里的山月水比起来系密特曾经翻越过的奇斯拉特山脉简直就是一座低矮的小山丘。

    这片土地拥有许多名称一一塔干高原天之台阶大地屋脊死亡之地流放所。

    这里名义上是丹摩尔的土地不过丹摩尔王朝并没有将这里划分给任何一个省分因为没有人愿意迁徙到这里。

    这里甚至没有一座城币方圆几千公里的土地上只有一座古老废弃的营地。

    这座营地是当年将这片土地当作是流放地的时候建造的不过自从丹摩尔王朝普遍用苦役代替流放之后这座营地就渐渐被荒废了。

    站在营地的门口系密特朝着四周眺望着。

    一眼望去这里的一切都是红色的。

    那连绵起伏的群山是红色的这种红色来自那裸露的岩石和依附在岩石表面的红土。

    因为尘土是红色的所以那肆虐的狂风也笼罩在一片红色当中。

    天空看上去也是红通通一片。

    朝着四周张望系密特居然没有看到一丝绿色。

    狂风吹拂着裸露的红色山岩仿佛在告诫外来的人想要在这个地方生存下来相当困难。

    这荒凉的景色令系密特感到一丝疲倦。

    走进营地营地的大门早已经不知道到了哪里四周的篱笆也残缺不全不过那些还剩下的栅栏已经变成了岩石一般坚固。

    所谓的营房只是几座土堡只有这种低矮的建筑物才能够在长年累月的风化侵性之下残存下来。

    在那些土堡围拢的正中央有个十几米宽的院子不过最重要的是那里开着一口井。

    此刻用来封闭井口的条石早已经被清理乾净这对于十几个力武士来说实在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里是地图上标记出来的最后一处水源正因为如此用不着系密特吩咐所有人都将水壶尽可能装满。

    系密特无从知晓那些进入更北面的群山之中的流放者是如何寻找水源生存下来的他同样也无从知晓那位菲廖斯大魔法师又是如何通过眼前这段旅程。

    事实上一进入这座营地他就吩咐力武士们四下搜索过菲廖斯大魔法师有可能留下的踪迹。

    但是令他感到失望的是土堡积起的厚厚灰尘足以证明根本没有任何人来到过这里。

    系密特无从猜测为什么菲廖斯大魔法师不取道这里前往群山深处或许在菲廖斯大师手里的地图上面拥有着另外一条捷径。

    低头钻进了一座土堡除了正在值班的那两个人之外他的部下此刻全都聚拢在这里了。

    和寻常的力武士身穿的银色衣服完全不同的是这里的每一个人浑身上下都严严实实地包裹在一片黑色之中甚至连他们头上戴的也不是帽子而是一副除了两个眼晴全都被严严实实遮盖起来的头罩。

    “今天晚上谁负责值班?”系密特问道。

    “八、九、十、十一前后夜两个人一班。”

    系密特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没有字系密特多多少少能够猜到这是为了什么。

    毫无疑问当他们被挑选出来披上这件黑色的衣服的时刻他们已不再属于圣堂。

    圣堂绝对不会承认他们的存在因为那会引起世人的恐慌。

    正因为如此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和他们的过去彻底斩断联系他们甚至连名字都没有有的只是一、二、三、四的代号。

    “有人拥有有关这里的情报吗?从明天开始我们将只有地图作为参考。”系密特再一次问道。

    包括他在内这里虽然只有十五个人不过这里的每一个人的记忆之中都拥有着数十位圣堂武士的经历。

    正如他预料的那样有两个人站了起来。

    “是否有人进入过禁魔监狱?”系密特试探着问道。

    其中的一个人点了点头这令系密特感到心情轻松了许多。

    地图被铺开在了地面上地图的死角上压着油灯。

    那个拥有着进入禁魔监狱记忆的力武士用弯刀的刀剑在地图上轻轻地画着。

    “禁魔之地的范围大致是如此。”他用弯刀在地图上画了个圈。

    系密特看着那最近的所在显然在到达那里之前还有许多路要走。魔法召“在这一路之上很难找到水源在没有进入禁魔之地以前还可以用魔法召唤出清水不过一旦进了那里就只能够依靠我们所携带的饮水。

    “这里并非没有任何生命运气不好的话会碰上变异生物大多数变异生物都非常强悍。

    “不过变异生物大多栖息补峡谷之中因此我建议沿着山峰前进。

    “在这里并不存在所谓的道路对于我们来说只要方向正确就能够到达目的地。

    “考虑到我们的敌人有可能会对我们进行伏击我建议绕开正面的方向。

    “只要进入禁魔之地我们就相对安全许多虽然靠近边缘的地方只能够称得上是弱魔之地只有四百公里范围之内才是真正无法施展任何魔法的禁魔领域。

    “不过即便是弱魔法反应想要运用强有力的攻击魔法也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但是我们却能够挥出应有的实力禁魔之地对补我们来说没有多少影响。”那位力武士说道。

    “我补充一点在禁魔之地里面有几块所谓的死地那全都是特别危险的所在。

    “我对于这片土地的认知正是来自于一支调查队这支调查队的使命正是探索那些死地。

    “那支调查队最终全军覆没不过覆没的原因并非是遭受袭击事实上调查队虽然受到过几次变异生物的袭击那些变异生物不是被杀死就是被赶走而最终杀死他们所有人的力量却没有任何人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所继承的那段记忆的拥有者因为是力武士的关系强行支撑到回到城里才死去。”另外那个人插嘴说道。

    “你是否能够标记出那些死地所在的位置?”系密特连忙问道。

    “我能够记得几个不过不是很全。”那个人犹豫了一下说道。

    “把你所知的全都标记出来我们虽然冒险但是用不着送死。”系密特耸了耸肩膀说道。

    吞咽了一颗行军丸系密特回到了自己的土堡。

    这或许算得上是身为长官的他所拥有的特权。

    事实上除了这个特权之外他和那些部下没有什么两样就连铺盖也得自己背负。

    卷起的铺盖只有手臂大小粗细但是铺开却显得很大。

    那面幸存下来的盾牌正好用来当作枕头因为时间仓卒根本就来不及将武器配齐。

    不过拥有了新的力量系密特倒并不在意原本的那柄弯刀。

    曾经和大长老对战过的他虽然最终以惨败告终不过这仍旧令他感到满意至少此刻他正大光明地进行对决足以和大长老见个高低。

    如果不是因为这一次最好的选择是偷偷潜入禁魔监狱察看菲廖斯大魔法师的平安并且伺机将他救出来系密特倒是更愿意带着一支真正意义上的圣堂武士兵团前往围剿那些叛逆者。

    躺在柔软的鼹鼠皮铺盖里面系密特透过那狭窄的土堡缝隙看着外面的天空。

    已经历过无数次的冒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系密特感到这一次他的心里最没有把握。

    无论是那些叛逆者还是这个荒凉的土地都给他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突然间一阵极为轻微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金属碰撞的声音。

    系密特知道他和他此刻的那些部下绝对不会出这样的声响。

    事实上这些人身上穿着的衣服式样随身携带的物品携带的方式以及那罩在弯刀外边的刀鞘无一不是他在历次冒险之中积累起来的经验再加上当初在奥尔麦森林里面学到的东西的总结。

    系密特一下子坐了起来他更加用心地侧耳倾听起来。

    声音毫无疑问来自营地外面。

    又是一下金属碰撞的声音这一次系密特隐隐约约感觉到那像是某样东西放在金属板上所出的声息。

    突然间系密特想起那些致命的银色圆盘那些银色圆盘被放在巨大的平板滑槽上面的时候肯定会出碰撞声。

    一想到这里系密特刻冲出了土堡。

    看到系密特出来看到他神情凝重地一下子扑到土堡顶上那两个正在值班的力武士自然能够猜到即将有事情生。

    而且那十有**是一场激烈的战斗。

    汇聚起全部的注意力系密特眺望着远方的那片黑暗阴影。

    那些叛逆者显然没有想到黑夜之中仍旧有人能够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不知道窍门的他们更想像不到有某种肉眼看不到的光线会暴露他们的行踪。

    正因为这样那些蹑手蹑脚晃来晃去的敌人他们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入了系密特那警惕的眼晴里面。

    叛逆者全都聚集在对面的山崖上面为了这一次的行动居然动用了两辆平板车这不能不令系密特感到惊诧。

    不过更令他感到惊诧的是这些叛逆者即便能够知道他们的到来又是怎样如此迅地将沉重的平板车运输到这里?

    难道叛逆者在这里已守候许久?

    想来想去系密特只能够相信这个可能。

    “站在那里别动装出什么都没有现的样子。”系密特吩咐道。

    他小心翼翼地爬下土堡。

    没有出丝毫的声息所有的部下全部召集了起来。

    用不着太多的语言几个动作足以让所有人明白此刻的情况。

    如何进行夜战对于力武士来说根本就是熟得不能够再熟的事情。

    更何况在离开拜尔克之前系密特早已经将他所知道和叛逆者有关的一切都详详细细地整理成了报告。

    而大长老和波索普大魔法师也根据这份报告研究出了一些应对之策。

    在出前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将那些应对之策牢牢地记在脑于里面。

    虽然在黑夜之中变换成四周一样的颜色显得有些不太必要不过包括系密特在内的每一个人仍旧那样做了。

    躲藏在阴影之中一行人从漆黑一片连月光都照耀不到一点的山阴溜了下去。

    小心翼翼地躲藏在对面山头的底下。那些力武士一个个作起了壁虎的勾当。

    突然间两道白色的光芒从众人的头顶上滑过。

    远处早已经有所准备的那两个当作诱饵的力武士飞跳下了土堡。

    随着两声沉闷的轰呜远处刚才他们待过的所在已然沙石漫天、尘土飞扬。

    那两道银光同样也是信号已然爬到山头之下的力武士们一跃而出朝着那些叛逆者杀去。

    七八道朦胧白光朝着跳上山头的力武士们疾射而来。

    不过这一次力武士们早已经有了响应的对策。

    他们手里的弯刀早已经涂抹上了一层厚厚的岩胶。

    那阵阵轻微的爆炸声那漫天飞舞的炸裂开来的电芒虽然声势惊人不过却对力武士们迎击的弯刀分毫无伤。

    没有了这唯一的杀手锏战斗的胜利毫无意外地朝着系密特一方倾料。

    正当系密特感到即将结束战斗突然间他看到一个叛逆者举起了银盘朝着地面砸去。

    “散开!”

    系密特奋力吼叫着。

    扫视着刚才的战场除了一个一米宽的凹坑还有那如同被犁过的地面就只有四周那一圈残肢碎肉。

    唯一令系密特感到庆幸的是没有损失一个力武士事实上就算他没有出警告那些力武士也已注意到那个打算同归于尽的叛逆者。

    所有这一切当初在拜尔克的时候便已然分析到正因为如此众人对于叛逆者悍不畏死的决心丝毫不感到奇怪。

    此刻那两个当作是诱饵、留守在营地里面的力武士也被召唤了过来。

    看到部下只有一个受到了一些轻伤系密特的心中总算有一丝宽慰。

    此时此刻他总算能够理解当初盖撒尔大师的心情。

    身为队长并非是一种荣耀而是沉重的职责。

    现在想来当初那个什么都做不了的自己还真是令人头痛的累赘。

    系密特无从得知如果自己处在盖撒尔大师的位置是否会愿意带上这样一个累赘。

    “连夜前进?还是另外找地方休息?”一个力武士问道。

    朝着四周张望了一眼系密特丝毫没有看到有任何生物存在的气息。

    “仍旧回到营地我相信我们不会再受到第二次打扰。”系密特轻声说道。

    看着那仅仅只是飞去一层土皮的土堡系密特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才好。

    那些银色的圆盘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一艘坚固无比的战舰化为飞散的木片可见威力是多么强悍但是却偏偏难以撼动这些低矮的土堡。

    一物降一物的说法还真是没有错误。

    看来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至少还可以修建这样的土堡用来抵抗叛逆者们的攻击。

    不过系密特但愿这种机会不会到来。

    回到营地这一次系密特命令值班者用暗哨的方式隐藏身形在那里值班放哨。

    此时此刻系密特在赌那些叛逆者绝对想像不到他们会回到这座营地。

    除此之外系密特同样也是在赌叛逆者会前来为他们的同伴收尸。

    毕竟能够令部下如此视死如归那些叛逆者的领绝对不会是连捐躯同伴的尸体也不愿意善待的人物。

    拿了一块清口胶在嘴里嚼着系密特一边透过那低矮的长条形的缝隙朝着外面张望。

    那些粉碎的尸体仍旧散落在对面山崖之上。

    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系密特朝着外面的天空中张望了一眼。

    从波索普大魔法师那里获得的经验让他知道想要在暗中窥视的话肯定要有一双眼晴。

    那双眼晴或许来自天上的飞鸟同样也可以是某种不为人知的非生命的东西。

    没有人能够凭空看到一切魔法师毕竟不是神灵。

    朝着天空扫视了半天系密特并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东西他朝着门外走去。

    走进对面的土堡里面的人没有出一丝声息。

    此刻大部分人正在进行着自我修炼只有几个人正仔细地检查着自己的武器并且小心翼翼地修补涂抹着岩胶。

    系密特走到了那唯一受伤的力武士身旁。

    后者非常清楚系密特为何而来。

    轻轻的舒展了两下手臂突然间拔出弯刀舞了两个盘旋。

    “很不错恢复得很好。”

    系密特点了点头说道。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损失吗?”系密特问道他所要询问的对象正是那几个在保养武器的部下。

    昨天是它们格挡了飞射而来的箭矢。

    看到底下一片沉默系密特稍微放下心来对于力武士来说武器就是他们的第二条生命。

    往嘴里塞了一颗行军丸系密特双腿盘坐开始起他的精神力修炼。

    自从见识到大长老那神乎其神的本领之后系密特一下子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更何况在他的心底还有另外一个奢望。

    此刻他所拥有的并不仅仅只是圣堂武士的力量。

    他拥有着力武士的强悍同样也拥有着能武士驾闪电的能力。

    除此之外从波索普大魔法师那里他虽然没有学会系统的魔法不过至少能够施展几个魔法。

    再加上那个莫名其妙的“自由之神”令此刻的他等同于一个天空之神斯凯的祭司事实上只要他愿意还可以成为生命之神、智慧之神、死神等等所有神灵的祭司。

    大长老陛下曾经说过精神力的极至无论对于圣堂武士、神职人员还是魔法师都是一样的存在。

    或许将精神力锻链到大长老那样的程度自己自然而然便能够成为和波索普大魔法师、教宗陛下一样的人物。

    只要“想到这些系密特的心中便充满了动力。

    事实上他从来未曾有过想此刻这样努力修炼。

    令四周的一切变得极为缓慢系密特让自己身处于这种与众不同的奇特状态之中修炼这是他自己想出来的修炼办法。

    此刻的状态已令他的精神力挥到了极点在系密特看来这样最容易取得突破更何况处补这样的状态之中一分钟的修炼就相当于十几分钟的成果。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系密特感到有人在轻轻地碰触他的身体。

    令意识回归原位系密特睁开了眼晴。

    凑近那狭窄的缝隙系密特看着远处的情景。

    对面的山头上停着一个像乌龟一样的白色的东西。

    那东西相当大看上去就和此刻所住的土堡差不多。

    那个巨大龟壳的一侧打开着一道小门。

    五个叛逆者从里面走了出来。

    只见他们在山头之上转了两圈就开始收拾起那些残缺的遗骸。

    正当系密特犹豫着是否要刻进攻或许将那个巨大的龟壳斓截下来也是不错的收获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天际散出两道银白色的亮点。

    亮点显得越来越清晰明白。

    系密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东西魔法协会的典籍之中从来未曾拥有过类似的记载。

    毫无疑问那两个奇怪的东西是能够飞翔在天空之中的飞船。

    它门的样子看上去就仿佛是卷曲着翅膀的鹞鹰不过却拖着一条尖细的尾巴。

    从那银白色的外表系密特猜想它们是用某种金属制造而成。

    不过系密特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些东西不大像是那位崔特先生的创作品事实上这些东西根本就不像是任何一个魔法师的杰作。

    那浑圆的外表那精细的花纹还有无数描述不尽的细节所有这一切都和那些魔法师的作品截然不同。

    对于那些魔法师来说他们的作品只需要能够实现预先的功能就足够。

    突然间系密特想起了在圣殿看到的那座传说中诸神赐予的熔炉还有那会出刺耳声音的打造台。

    这两样东西倒是和眼前所看到的叛逆者们驾驭的飞船有些相似。

    只要一想到那有可能是诸神创造的作品系密特一时之问不敢轻举妄动。

    谁知道这些诸神创造的作品拥有什么样的威力?

    事实上系密特甚至开始犹豫是否要深入那荒凉之地。

    思索了好一会儿系密特最终仍旧从口袋里面掏出了那枚水晶球。

    他将意识对准拜尔克的方向。

    令系密特感到失望的是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感应到波索普大魔法师的魔法波动。

    显然这里离开拜尔克实在太远系密特突然间想起波索普大魔法师好像对他说起过水晶球互相联络的距离。

    无可奈何之下系密特只能够掏出那卷羊皮纸。

    他已经忘记自己到底有多少时间没有碰过这件曾经令他欣喜不已的东西。

    在羊皮纸上写下了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并且用寥寥数笔将远处山头上那如同龟壳一般的东西以及漂浮在空中那宛如大鸟般的飞船描绘了下来看着羊皮纸上的墨迹渐渐消失系密特心中的忧愁才稍稍消散了一些。

    随着一阵轻微的嗡嗡声响那大鸟一般的飞船缓缓地朝着这里飞来。

    系密特虽然知道外面已没有任何人不过他仍旧有那么一丝担忧。

    谁知道这些奇怪的飞船是否能够穿透厚实的土堡看到里面的景象。

    那嗡嗡声越来越近系密特感觉到飞船就在头顶上不停盘旋着。

    突然间一阵轻微的碰触地面的声音传来显然有什么东西从那上面跳了下来。

    系密特竖起耳朵仔细分辨着。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令系密特知道那是一个士兵。

    从脚步的频率和踩下去的声音甚至能够听得出来那是个个子矮身体轻盈的士兵。

    不过此刻他的手里铃着一个相对于他来说显得有些沉重的武器因此中心微微有些往前倾。

    对于应付侦察兵的策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的非常清楚。

    系密特朝着门口的墙壁轻轻一靠他的身体已然和四周融合成为了一个整体。

    土堡里面的另外两个力武士也做出了同样的反应。

    对于系密特来说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别人运用隐形的能力。

    此时此刻他只感到诡异和滑稽只见对面的墙壁之上镶嵌着几对圆溜溜的眼珠。

    如果是在以往或许他已笑出声来但是此刻危机临近令他保持沉默。

    脚步声越来越接近。

    突然间一个脑袋伸了进来正如系密特猜想的那样那是个小个子士兵不过那个小个子士兵的怀里却抱着一个一米多长、看上去颇为沉重的东西。

    那东西前端看上去像是一根叉子四根尖细修长的尖端两两相对占据着四个角落正中央是一根极为细长、顶端尖锐无比的金属杆。

    系密特虽然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玩意儿不过他绝对不打算尝试一下这东西的威力。

    值得庆幸的是那个士兵甚至没有意思进来仔细看上一眼只是朝着四下扫了两下便将头缩了回去。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离却朝着另外一座土堡而去系密特的心突然问提到了嗓子眼。

    那座土堡里面有十几个人能否躲过那个侦察兵的双眼绝对是一件不太有把握的事情。

    “来拉我上去那些家伙早就已经离开了。”

    那个侦察兵突然间高声叫道:“我刚才就说过连井都重新封死了他们怎么可能还留在这里。”

    “好了别罗嗦了是头儿让我们小心谨慎我马上拉你上来不过你先帮我把雷叉归位。”

    “那么你把吊索放下来吧这东西可实在是太沉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咕噜咕噜”拉动滑轮的声音。

    系密特的心里立刻有一种冲动此刻显然是起攻击的最好时机。

    不过只要一想到自始至终都不知道那种武器的威力只要一想到昨天那高举着银盘、想要和自己同归于尽的那个叛逆者系密特又不敢轻易冒险。

    毕竟还有另外一艘飞船在那里虎视眈眈谁能够保证那艘飞船上的叛逆者是否会不惜误伤自己人也要消灭他们。

    静静地等待着。

    听着那阵阵嗡嗡的声音远去。

    系密特再一次窜到那条缝隙边上探头朝外张望。

    远处的山头之上那些残缺的肢体已然收拾乾净只留下那一滩住灼的痕迹以及四周黯淡的和岩石几乎混为一体的血迹。

    看着那些血迹系密特突然间有一种疑问这一望无际的荒凉之地所笼罩着的红色是否是乾涸了的血液。

    那个巨大的白色龟壳同样缓缓地飘浮在空中。

    这一次系密特丝毫没有感到惊诧在这无比荒凉的地方根本就连一条路都没有除了能够在空中飞翔之外没有第二种办法可以解释它如何来到这里。

    看着那移动中的巨大龟壳系密特感觉中那显然比当初魔族最早的飞船要快一些不过肯定比不上现在的魔族飞船。

    所有能够在天空飞行的东西里面似乎以魔族的飞船最为迅接下来便是魔法师们驾驭的飞毯。

    当然最慢的毫无疑问便是依靠铠甲漂浮在空中的能武士。

    看着那一左一右、仿佛是保镖一般的两只“大鸟”如果能够成功捕获到一只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刚才并没有觉得此刻那巨大的龟壳和大鸟并肩而行系密特这才现那些大鸟其实并不是很大。

    虽然那伸展开来的翅膀显得颇为宽大不过那个不知道用什么金属制作的身体却狭小拥挤系密特在脑于里面想像着如何将两个人塞进里面的模样。

    现在想来那个从大鸟上跳下来的侦察兵是个小矮子确实并非没有道理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想要塞进那里面去确实显得有些困难。

    看着那远去的飞船看着飞船已然只剩下天边的一个小点系密特朝着身边的力武士吩咐道:“准备出。”

    毫无疑问这片荒凉之地只有力武士能够在其中自由的穿梭移动。

    此刻在一片壁的山崖之上系密特这群人全都如同编蝠和壁虎那样吊挂在那里不过无论是编蝠还是壁虎都不曾拥有他们那和四周融合在一起的能力。

    看了一眼那渐渐变得昏黄的天色再看了一眼远处那显然丝毫没有意思想要降落的三艘飞船系密特开始有些犹豫起来。

    从几个部下轻微的喘息声中系密特知道想要让每一个成员不至于掉队显然只有放弃追击。

    事实上他有些犹豫毕竟曾经拥有过在天空中翱翔的经历的他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昼夜不停顿地飞行对于飞毯来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从拜尔克到兰顿如此漫长的距离对于驾飞毯的魔法师来说只不过意味着稍微辛苦一些需要花费几颗提神的药丸回来之后再补上两、三天的睡眠而已。

    看了一眼身后的部下系密特知道这对于力武士来说根本做不到。

    “大家休息一下二号你去找一个适合过夜的地方四号五号你们两个确定一下我们此刻所在的位置。”系密特轻声命令道。

    他的命令刻被执行不过系密特自己也并非无所事事。

    从右侧口袋里面取出星仪折叠好的星仪只有手掌大小不过轻轻撑开却是一个圆球。

    将天空中的那几颗最为明亮的星星准确地套住系密特记下了四周刻度盘上的数字。

    半山腰一块凸出的平台便是二号找寻到的休息的地点。两侧微微凸出的山崖正好将这里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这里肯定长满了植物因为这样的地势很容易蓄水。

    但是在这个地方一条沿着山壁攀爬而上的乾枯的蔓藤就是所谓的生机。

    不过这已是系密特进入这座荒原之后所看到最大株的植物。

    两个力武士跃上了峰顶他们担负着站岗放哨的使命。

    而系密特则占据了最好的一个地方那是最靠近平台的一块裂缝的后面平台上没有什么别的缺点就是风稍微大了一些而这里是风最不容易吹到的地方。

    看着那被晚霞映照得格外殷红的天空如果是在以往此刻无疑是最为美好和欢乐的时光。

    但是现在面对着那一张张隐藏在头罩后面什么都看不见的面孔系密特又怎么高兴得起来。

    他绝对没有意思去打破这显得有些沉闷的气氛。

    在出之前大长老、教宗和波索普大魔法师警告过他这支队伍只有在战斗的时候是一个整体在平时每一个人都是独二的个体。

    不能够有太多的情感更不能够让他们想起自己的过去。

    系密特感到自己无所事事他再一次闭上了眼晴开始进行精神方面的修炼。

    不知道为什么系密特从来没有感到过自己像此刻这样烦躁。

    一会儿想要进行冥想联系一会儿又尝试着那经过大长老指点的精神方面的修炼又过了一会儿系密特在脑于里面默默吟诵着诸神的咒文。

    此时此刻系密特感到拥有太多的力量也并非是一件好事一旦在某一种修炼上无法取得进展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换一种修炼方式。

    但是这走马灯一般的轮换下来除了令他感到心烦意乱之外根本没有一丝好处。

    系密特极力想要收束心神但是令他感到头痛的是那纷乱的思绪好像并不受到他的控制。

    猛然间睁开眼晴系密特的目光之中带着一丝恐慌。

    刚才的感觉非常可怕虽然大长老从来未曾提起过会生这样的事情不过系密特隐隐约约意识到如果刚才他没有及时停止修炼恐怕他已然成为了没有意识的尸体。

    精神力的紊乱能够杀死自己?

    这对于系密特来说倒是一个全新的、从来没有想到过的问题。

    到底是恐慌而产生的错觉还是刚才真的处补危机边缘?

    系密特感到非常犹豫。

    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天色仍旧没有黯淡下来显然刚才的冥想并没有经过多少时间。

    吞下了一颗行军丸系密特朝着山崖边缘走去。

    席卷的狂风总算令他那纷乱的大脑变得稍微好受一些。

    突然间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系密特在平台四周转了一圈。

    对于他那些部下来说此刻同样无所事事正因为如此大多数人和他一样选择修炼。

    作为一个力武士呼吸应该是节奏缓慢而又沉稳。

    但是系密特却感觉到有两个人的呼吸特别微弱。

    系密特在记忆之中迅翻找着他最终找到了如何打断别人修炼而又不至于令对方有所损伤的办法。

    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系密特对准那两个人的天灵盖轻轻地拍了一下与此同时他已然将自己的生命能量分出来一些击了过去。

    “啊!”

    一声轻呼其中的一个人终于清醒了过来而另外一个人则缓缓地歪倒在地上。

    这样惊醒了大多数人不过仍旧有几个人处于无所知觉的状态之中。

    不过这一次系密特就熟练多了。

    他右手连拍将那些浑然忘我的力武士一一惊醒。

    几乎每一个曾经修炼过的人都知道刚才所生的异常。

    系密特稍微思索了片刻刻铺开地图查找起来。

    事实上所有人最先想到的便是那神秘不为人知的死地但是地图上标记出来的离这里最近的死地也有五十多公里距离。

    “他醒了。”

    负责守护那晕倒成员的力武士轻声说道。

    “你没有什么问题吧。”

    系密特转过头来朝着那个“伤员”问道。

    那个人并没有刻回答而是凝神静思了片刻之后才缓缓说道:很奇怪我没有感到伤害反倒好像刚刚突破了瓶颈。“

    “突破瓶颈?”

    系密特感到有些惊奇是因为这个地方诡异的力量还是因为刚才自己拍入的那股生命能量创造的奇迹?

    系密特无从解释其中的原因。

    “我的精神力好像也有一些增长。”另外那个差一点昏过去的力武士也说道。

    “还有谁的精神力有明显的增长?”系密特问道。

    听到这句话那些力武士们刻纷纷潜入了自己的意识深处。

    最终那几个被系密特惊醒的人里面又有一个人精神力有所增加。

    “这难道就是那神秘死地的力量?”一个力武士问道。

    “或者这是那些叛逆者设下的圈套是某种不为我们所知的武器造成的结果。”另外一个力武士说道。

    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系密特显然都在等待着系密特做出决定。

    事实上此刻系密特自己也被这个问题深深困惑着。

    在那两个疑问之中他更加倾向于前者。

    毕竟用某种只有在他们进行精神修炼的时候、才能够挥作用的武器来暗算他们实在难以想像有什么人能够做出这样的策划。

    “这件事情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只要不进行精神修炼就没有什么问题我会试着找寻一下可能的原因二号你担任我的守护士一旦我有异常反应的话你就立刻唤醒我。”

    说着系密特仍旧盘腿坐在了原来的地方。

    因为有上一次的经验系密特对于那纷至沓来的景象丝毫没有感到焦虑。

    一开始他还试图坚持波索普大师传授的冥想训练因为冥想比其他任何修炼方式更加简单。

    但是当系密特现这一切根本就是徒劳无功的他再也没有刻意去驱散任何一种想法。

    事实上最终系密特根本就放弃了干预他只是在意识深处吟唱着对“自由之神”的赞美。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系密特感觉到原本纷乱的意识变得平静了下来。

    所有的意识都归拢于一个整体。

    一个从所未有、系密特甚至连想像都想像不到的奇怪的组合。

    就往常一样系密特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沿着气息血脉运行的轨迹而移动着不过此刻除了气息和血脉之外还有无数繁复无比的波动到处是不安分的跳跃着的能量这是以往只有在冥想之中才能够感知到的东西。

    不过那些纷乱的能量却在有意识地进行着某种特定的排序。

    那种排序看上去有点像乐谱。

    随着意念的转换那些乐谱突然间被打乱并且重新组合。

    重组最终打乱打乱又进行重组在那些纷乱的能量波动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那随着气息血脉移动的意识却显得越来越缓慢仿佛凝滞住了一般。

    罪魁祸显然是那些聚拢成团、包裹在意识之外的魔法能量。

    不过系密特可以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从那凝滞变得缓慢的意识体中分离出一丝极为精纯的生命能量。

    这股生命能量被源源不断地注入他的血脉和身体。

    对于这一切系密特再熟悉不过。

    魔法师的冥想正是起到同样的作用只不过魔法师的冥想转化成的是魔力。

    突然间一团来自外界的生命能量波动将所有的景象都消抹得乾乾净净。

    系密特刻清醒了过来。

    四周已然漆黑一片从一团朦胧的黯淡红光之中可以勉强的分辨出他的那些部下。

    突然间远处传来了一阵沉闷的爆炸声。

    “这已经是第四声爆炸了。”

    旁边一直守护着的那位力武士压低了嗓门说道。

    系密特点了点头他飞身向上跃去。

    令他感到骇然的是他居然估计错了力量。

    跃过头的系密特差一点因此而失去了平衡。

    此时此刻系密特感到身体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力量而且这种力量无所不在更仿佛没有穷尽。

    毫无疑问刚才那与众不同的修炼给他带来的好处远远乎他的想像之外。

    不过此刻系密特知道自己没有功夫探索到底自己的身上生了些什么。

    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量系密特飞快得站在顶峰。

    远处又传来一阵轰呜那划破夜空、滚滚而来的轰呜声令系密特想起了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雷呜。

    爆炸的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白天那三艘飞船消失的地方。

    难道那些飞船就在停泊在离这里并不远的地方?

    系密特突然间感觉到事情不可能这样巧合。

    只要想像一下今天他们飞跃了多少崇山峻岭只要思索一下从那个营地达到这一袋的距离。

    踩着阴影在山峰和山崖间跳跃前进虽然系密特隐隐约约猜测到前方或许是一座巨大的陷阱不过那沉闷的爆炸声仍旧令他不得不去仔细侦察一番。

    突然间又是一阵爆炸声响起。

    这一次系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一只“大鸟”映照着黯淡的火光从两侧翅膀中间激射出一道道纤细却灼眼的白光。

    正当系密特疑惑不解猜测着那些叛逆者正在和什么东西作战的时候突然间远处的地面上也传来猛烈的爆炸声。

    不过和刚才的爆炸声不同的是这一声爆炸显得异常响亮从山谷之中飞窜起无数亮丽的火花那飞散并且徐徐降落的火花交织辉映如同一株光的巨树。

    那艘孤零零翱翔在天空之中的飞船显然知道大势已去掉转了方向朝着远处飞去。

    一阵阵低沉的爆炸声仿佛在证明战斗仍旧在继续。

    不过很快一切都渐渐平息下来。

    正当系密特想要往前稍微娜动一下以便看得更清楚一些的时候突然间他的意识深处感受到一阵悸动。

    这种心灵的悸动很久未曾出现不过系密特绝对不可能将它忘记。“小心隐蔽前方有大群魔族。”系密特命令道。

    一边说着他一边将身体尽可能紧贴着岩壁的缝隙。

    那心悸的感觉变得越来越清晰。

    系密特隐隐约约感觉到魔族那高高在上指挥战斗的眼晴此刻开始指挥魔族士兵打扫战场。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里离那座战场有不少距离因此魔族的飞船始终没有光顾这里。

    即便如此系密特也不希望有任何差错他朝着四周张望着。

    “所有人都将铠甲的温度降低两度你们看上去太过显眼了。”系密特命令道。

    原本那黯淡的微弱红光渐渐消失在漆黑之中。

    “七号再降低两度。”

    令那最后一点显眼的红光消失在夜幕之中系密特的心情总算平静了许多。

    当黎明的曙光照耀山谷的时候系密特来到了昨晚的战场他知道这太过冒险。

    令他感到幸运无比的是他最担心的魔族显然已经撒退。

    底下那凄惨的景象令他感到心惊胆战。

    叛逆者削平了一座山峰将一座要塞建造在一个宽敞的平台之上。

    此刻无论是平台之上还是平台下方的山谷之中全都填满了鲜血以及散蓝色的尸体。

    到处坍塌的山岩显然当初北方领地偶然现的战法那些叛逆者已然全部学会。

    不过那几乎被夷为平地只有一些扭曲支架的要塞同样也证明了叛逆者们的最终惨败。

    毫无疑问无论是叛逆者还是那些魔族都拥有着毫不畏惧死亡的性格。

    看着眼前惨烈的景象系密特几乎可以凭藉想像知道昨天晚上所生的一切。

    搜索着这惨烈无比的战场。系密特的注意力被一具“大鸟”的残骸所吸引。

    他小心翼翼地从山崖之上跳了下去。

    靠得如此接近系密特更感觉到这具残骸的狭小。

    那银白色的金属出乎他预料之外的轻薄。

    那层金属软绵绵的全部依靠一些坚韧的框架支撑着整个结构。

    那只大鸟里面正如他所想像的无比拥挤人是躺坐着挤进里面去的系密特看着那两具几乎被压扁了的尸体胃里实在难受之极。

    看着那扭曲变形的翅膀看着那烧灼得漆黑的骨架系密特知道想要修复这东西几乎没有可能。小心翼翼地将吊挂在右侧翅膀底下的那具雷叉却了下来系密特正打算去却另外那个。突然间他感到一股劲风朝着他的后脑勺袭来。

第一章 高原

    这个世界上最不容易被偷袭得手的恐怕就是圣堂武士之中的力武士了。

    正因为如此虽然毫无防备系密特仍旧以最快的度作出反应。

    他的身体往前一纵躲到了那具坠毁的“大鸟”残骸的后面。

    “梆”的一声响亮那沉重而又令人出其不意的一击狠狠地落在了那片残骸之上。

    系密特看着残骸之上显露出三条手臂粗细的印痕看着那漫空挥舞的无数根触角他感到一丝挫折感。

    这已是他第二次受到蒙蔽上一次或许还说得过去毕竟那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魔族。

    突然间系密特的脑子里面闪过一个念头。

    当初虽然他同样没有现这个魔族的身影直觉之中却感受到了这个魔族的存在。

    但是刚才他丝毫没有感到魔族就在身旁的征兆。

    系密特微微一愣不过那猛抽过来的触角彷佛在提醒他此刻不是愣的时候。

    系密特往旁急闪这一次他对于四周的地形不敢有丝毫疏忽他猛地用脚勾起了一块巨大的岩石块双手劲击去。

    那个长满触角的魔族显然对于这种兵器没有太多认知那些粗硕的触角轮流在岩石上猛击了一遍之后看到飞来的岩石丝毫没有受到损伤这才想要逃跑。

    “砰”的一声巨响岩石砸落在地上!

    那个魔族的触须接二连三被压在了岩石底下那滚动的岩石甚至差一点把那个魔族的身体也卷了进去。

    尽管最终那如同章鱼一般、能够斩断四肢逃跑的能力令眼前这个东西逃出了生天不过丢失了好几条腿对它无疑是非常巨大的损失。

    那个魔族看到不妙再一次施展起那奇怪无比的逃跑功夫。

    不过这一次系密特早就有所准备。

    他一抖手腕从袖管里面抖出了一条前端带着十字弯钩用精钢打造而成的飞索。

    用力一挥飞索将那亡命奔逃的魔族一下子缠了个结结实实。

    那个魔族尽管一而再再而三地断折触须不过对于系密特来说收回飞索再一次起攻击显然是更加轻而易举的事情。

    那个魔族显然拥有着不错的智慧知道自己无法幸免它转过身来起了疯狂的攻击。

    系密特对于那如同雨点一般的鞭打确实有些头痛更何况他还要时刻兼顾四周的情况。

    就在这时突然间又是一根触手猛然抽来不过这一次系密特早已经有所现。

    整座如同地狱又犹如坟墓的谷地之中潜伏着五只这样的东西。

    躲过那迅疾抽来的雨点般的鞭击正如系密特预料的那样两只魔族那无数漫舞的触角此刻已然纠缠在了一起。

    那个许多触角已断折的魔族显然吃了大亏而就在这一刹那间一柄锋利的弯刀轻而易举地削掉了它的头颅。

    用力蹬踹那缓缓掉落的尸体系密特将自己细小的身形隐藏在了那个魔族的身后。

    他的手仍旧搭在腰际弯刀的刀柄之上。

    又是闪电般地拔刀出鞘跳起的刀光一闪即没那原本还算完整的尸体此刻已变成了两半而那两片尸骸的后面还有那个睁大着眼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神情的魔族。

    那个魔族瞪视了系密特片刻之后终于轰然倒下在它的胸前显露出一条从左肩一直拖到右侧肋骨的可怕伤痕。

    系密特反手又是一刀将那个魔族的头颅削掉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这样才能够令他感到安心。

    看了一眼远处那已然显露在他眼前的几点暗影此刻他可没有丝毫的兴趣再进行一场对战。

    和它们正面交锋实在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那周而复始雨点般的攻击让它们在正面交战之中占尽了优势和它们作战系密特丝毫不感到比和一个力武士交战更加轻松。

    朝着四周张望了一眼系密特仍旧走到了那片“大鸟”残骸的旁边。

    他小心翼翼地从残骸之上摘下一柄“雷叉”。

    或许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用手握持沉重的雷叉显得有些勉强不过对于系密特这样的力武士来说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系密特将那叉子一般的顶部朝着别处仔细地观察起手里的这件武器来。

    能够活动的部位并不是很多其中的一处显然是扣的扳机。

    除此之外还有一段插销用途显然是将某种形状极为特殊的晶体插入并且固定在那里。

    系密特猜想正是这种晶体提供这柄雷叉毁灭性的强大威力。

    当最后一个充满弹性的滑槽被系密特拨动之后一阵轻微的嗡嗡声响起。

    系密特将嗡嗡作响的雷叉举到眼前他对准了远处一个仍旧潜伏着的魔族扣动了扳机。

    令他感到困惑的是扣动扳机之后竟然什么都没有生。

    系密特又扣动了一下这一次他更加用了些力气。

    但是令他感到失望的是这仍旧是一场徒劳。

    突然间原本嗡嗡的震响随着一阵轻轻的嘟嘟声响起渐渐平息了下来。

    原本并不引人注意的一侧此刻亮起了两点淡蓝色的光斑。

    鬼使神差一般系密特再一次举起了那把雷叉他用右手的食指轻轻地扣动了扳机。

    一连串“滋滋”声响随着一阵轻微而又急的震颤无数道幽蓝色的光线划破了空气朝着远处射去。

    那个不知道大祸临头的魔族猛然间一震紧接着那无数触手猛抽狂劈了一通之后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系密特彷佛明白了些什么似的点了点头他将目标再一次锁定在了另外几头魔族的身上……

    每一具尸体上都布满了食指般粗细的孔洞。

    这令系密特吓了一跳虽然他自信以他最快的度能够躲闪过那密集的射击不过只要想像挨上一下的后果他便不由自主地感到毛骨悚然。

    将另外一侧的雷叉同样小心翼翼地拿了下来在系密特的记忆之中这些雷叉好像还有一根可以背在肩上的带子。

    考虑到那漫长的旅途系密特立刻在那些已微微散出一丝臭气的尸体里面翻找起来。

    令系密特感到意外的是他不仅仅找到了带子还找到了两包二十多根插入雷叉的晶体。

    这样的现令系密特再一次振奋起来。

    不过他同样也知道一件事情以一个人的力量想要将所有的东西都搜罗一遍是不可能的。

    因此系密特将目光转向了那些叛逆者留下的残骸。

    除了一只“大鸟”系密特未曾现另外一架叛逆者的飞船残骸特别是那令他最为在意的龟壳一般的东西。

    不过在要塞的顶端系密特又找到了四把雷叉这些雷叉显然被用来阻挡住那如同潮水一般的魔族的攻击。

    只要看一眼要塞前堆积如山的魔族的尸体就可以想像这些武器的效率是多么高。

    尽管如此要塞仍旧被魔族攻破。

    系密特对每一把雷叉都检查了一遍显然失败的原因并非是因为雷叉的晶体消耗完而来不及装填。

    那些叛逆者们的失败显然是魔族悍不畏死冲锋陷阵的结果。

    除了雷叉之外还有十几把连射快弩这原本是系密特最喜欢的武器当初在奥尔麦森林里面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运用这种武器的专家。

    不过此刻这些武器对于他来说丝毫没有用处那些叛逆者或许能够依靠他们的特殊力量令那些箭矢变成一支支带着毁灭性闪电能量的利器但是他和他的那些部下们却丝毫没有这样的能力。

    越往后魔族的尸体就越少显然这再一次证明如果不能够有效地将魔族阻挡在强悍而又坚固的防御之外以魔族那恐怖的力量单打独斗绝对是人类的噩梦。

    看着那一张张仓皇失措的面孔看着那一副副死不瞑目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系密特感到了一丝深深的无奈。

    要塞并不是很大只有一个百米平方的平台和一排颇为坚固的矮房那平整的房顶之上同样横着许多尸体显然那里也曾经是战场。

    系密特并没有走那狭小又被尸体塞满的门而是直接从窗户跳了进去。

    在他的左手牢牢抓住窗台的同时系密特用右手握着雷叉指着前方。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阴影之中窜出无数鬼影般的触手。

    系密特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他双脚一蹬身形向后飞去。

    雨点一般的光丝将幽暗的房间映照得一闪一闪而那疯狂挥舞着的触角更是令那里显得如同地狱深渊。

    那令人不寒而栗的景象更伴随着阵阵锐利无比的尖叫。

    不过当系密特飘落到地上一切再一次变得静止。

    重新跳到窗沿之上看着那已然倒在血泊之中的靛蓝色身影系密特稍稍吐了口气。

    举起雷叉对准那个魔族的头颅又是一阵猛射。

    直到那个魔族的颅骨爆裂开来系密特这才停止了射击。

    朝着四周扫视了一眼这是一间卧室因为墙壁上有一张放折下来的水手床。

    这里同样有可能是一个办公室因为除了床头的那张矮柜上面放了些杂物之外就只有一个放满了文件的书架和一张杂乱的写字桌。

    系密特翻了翻那些文件。

    大多数东西都不能够引起他的兴趣这座屋子的主人显然是管理帐目和货物的会计。

    不过系密特找到了一张标记得非常详细的地图毫无疑问这是最大的收获。

    这张地图并没有他们自己手里最精细的那份地图准确不过在上面却清清楚楚地标记出了许多东西其中那些红色的所在系密特隐隐约约记得和那传闻之中的死地非常吻合。

    除此之外还标记着要塞和补给点的位置其中的价值系密特自然再清楚不过。

    小心翼翼地将地图收进怀里系密特朝着门口走去。

    突然间他抽出弯刀闪电般一个横斩。

    锋利的弯刀轻而易举地切开厚实的墙壁和木质的门板。

    “吧嗒”一声门板掉落了下来随之一起垂落的还有一条断折的触须……

    将整座要塞搜索了一遍居然杀死了五个魔族潜伏者。

    这一次的收获在系密特看来相当不错。

    那六枝雷叉显然能够大大提高他所率领的这支队伍的战斗力。

    更何况还有那张地图。

    有了那张地图就可以令他们躲过重重危机更避免了在半路之上遭到伏击。

    从那座要塞找到的地图并不只一份对于系密特来说这甚至让他免于重新标记地图之苦。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小玩意儿令他很感兴趣。

    那件小玩意儿来自于一个叛逆者军官很显然它和雷叉是差不多的武器只不过威力要比雷叉小了许多和威力相对应它的体积也小了许多拿在手里简直就像是一个玩具……

    回到临时营地系密特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掏出那卷神秘的羊皮纸。

    从那个废墟之中找到的地图显然是最为重要的情报和资料。

    但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羊皮纸上写满了字迹那是波索鲁大魔法师给予他的回信。

    亲爱的系密特:

    必须告诉你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我们核查了你所描述并且画下来的那两种神秘飞行器最终现那并非是魔法协会之中某位魔法师曾经的作品而是传说中诸神的战车。

    看来我们的敌人已然远远走在了我们的前面他们已经找到了和诸神有关的线索。

    因此我、大长老和教宗陛下共同商议之下的结果或许会令你感到困惑。

    我们非常希望你和你的部下能够在救援菲廖斯大魔法师的同时尽可能多收集和诸神有关的情报。

    最好能够捕获崔特想必他掌握着所有的关键……

    看着羊皮纸上来自于远方的信息系密特突然间感到无比的困惑。

    事实上原本的任务就已然令他感到难以实现而此刻这意外的变更更加令成功的可能性显得异常渺茫。

    系密特虽然对于那位崔特先生并没有多少瞭解不过他却至少知道一件事情那位崔特先生是个和波索鲁大魔法师以及安纳杰魔法师齐名甚至有可能更为高的智慧绝的人物。

    更何况谁都没有把握那位崔特先生仍旧留在这里毕竟这个地方对于魔法师来说是最难以挥出力量的诅咒之地。

    不过转念一想这或许又是一件好事找寻不到目标可不是他没有尽到职责和使命。

    而且现在自己的手里已然拥有了叛逆者的详细情报如果那三位大人物愿意的话大可以派遣成千上万的圣堂武士和魔法师对这里展开围剿搜索每一个据点总能够找到一些线索。

    想到这里心情变得好了许多的系密特轻轻的舒展开那张羊皮纸他摸了摸羊皮纸的表面将所有的字迹全部擦去然后掏出了那浸满了神秘墨汁的鹅毛笔。

    想要将整张地图丝毫无误地描绘一遍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幸好这对于系密特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难题。

    在奥尔麦的时候大家就经常描绘一些简易图纸。

    事实上每一个季节猎物的分布总是会有所变动而绘制和分享自己亲手绘制的猎物分布图原本就是奥尔麦森林里面建立友谊、获得认可的最好办法。

    系密特迅地将所有的标记按照方位位置的大致情况在羊皮纸上画了个简图。

    不过他在每一个标记底下清清楚楚、详详细细地标上了地图坐标。

    这是最为完美的简图标注方法是汉摩伯爵在他十一岁生日那天当作礼物教给他的本领。

    把六把雷叉全部分了下去简单教了一下雷叉的用法系密特便让那些力武士们小心守护而他自己则再一次进入了沉思和冥想。

    系密特并没有急于赶路他打算再留一夜的原因对那些力武士说来是为了看看魔族和叛逆者们的反应而他内心深处却是想要探索一些昨天晚上那被打断的奇特境界。

    系密特非常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力量虽然并没有实质性的增加但是却拥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双腿交叠盘拢系密特进入了修炼之中没有昨晚的犹豫和旁徨几乎立刻进入了难以言喻的状况。

    仍旧是那沿着血脉缓缓流动的魔法团不过在系密特的感觉之中和昨天的魔法团比起来此刻那流淌在体内的魔法团显得浓稠浑厚。

    不过令人困惑的是转化成生命能量总是那么有限。

    系密特试图刻意用自我意识去改变那自然而然的能量流动和转换但是他马上现令循环变得更加迅聚集更多的魔法能量丝毫不显得困难。

    但是转换成为生命能量仍旧不在他的控制之中。

    事实上用意识推动循环本身就需要消耗生命能量正因为如此生命能量非但没有得到增强反而渐渐削弱。

    不过在系密特的印象之中生命能量并没有太多的用处除了可以将沉睡之中的人没有伤害的惊醒就只有在生命垂危的时刻令人保住一线生机。

    而且在他的印象之中生命能量太多会迅损耗太少的话一场恬美的酣睡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补充。

    正因为如此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系密特并不是非常在意相反倒是认为能够用来推动循环的度或许是生命能量此刻最大的用途。

    不停地推动着但是随着那团魔法能量聚集体变得越来越浓稠循环的运行变得越来越缓慢。

    不过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随着生命能量越来越多的消耗仍旧有源源不断的生命能量涌出来。

    这些生命能量只有很小一部分来自于魔法能量的转化大部分是从身体血液之中涌出来。

    系密特再一次从修炼之中醒来不过这一次他并非是被别人所惊醒。

    那聚集得过于稠密的能量块彷佛堵塞一般变得寸步难移这令系密特感到后悔不已对于一个力武士来说实在没有比无法令气脉流转更令人感到头痛的事情了。

    带着一丝烦恼更带着一丝忧虑系密特看着远处的天际。

    夜色已然笼罩群山在月光笼罩之下那些嶙峋的山峰就彷佛是扭曲的妖魔。

    系密特无从知道这无比丑陋令人感到恐怖的景色到底是因为这里原本就是穷山恶水的缘故还是因为此刻他的心情实在欠佳不过有一件事情却可以肯定往前方的道路将更加坎坷难行……

    当东方稍稍可以看到一丝光明力武士们已然上路。

    按照那张地图上的指点系密特一行决定紧贴着那些叛逆者的路线而行。

    一路之上总是派出两个前哨在前方搜索他们的手里全都配有那种雷叉按照系密特的命令毫不犹豫地射杀沿路上所看到的任何一只飞鸟。

    这里毕竟是那些叛逆者的地盘而训练飞鸟充当眼线又是一件顺理成章而且轻而易举的事情。

    除了射杀飞鸟之外另外一个隐藏身形的办法就是在崇山峻岭之中翻越而行从一座山峰跨越到另外一座山峰从一条山脊翻上另外一道山脊。

    这支与众不同的队伍不仅仅根本就不从任何一条道路通行事实上他们甚至连山间的小路也根本不走。

    那些对于力武士来说用跳跃和飞跨难以到达的地形这支与众不同的队伍就用他们手里的飞索渡过至于更远的连飞索都难以企及的距离还有专门用来架设索桥的工具。

    不过在所有力武士之中只有系密特一个人能够运用这件工具事实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件工具原本就是为他量身订做而成。

    那件工具是一根尾部拖拽着细长绳索的梭镖不过梭镖的顶端却大有名堂。

    就像此刻系密特正站立在一座孤立的山峰手里托着那支梭镖。

    在他的身后两个力武士早已经将绳索盘好理顺只有这样绳索才不会纠缠在一起。

    系密特的目标是远处的那座山峰那座山峰距离这里大约有两百多米虽然可以通过下面的山路绕过去不过系密特仍旧打算用最为直接的办法到达那里。

    将所有的力量灌注于手臂肩膀背脊腰部和大腿系密特的身体在瞬息之间变大了将近一倍此刻他的样子看上去还算接近于一个真正的力武士。

    猛地一力他将手里的梭镖远远地投掷了出去。

    看着梭镖钉在了对面的山峰之上系密特用力拽了两下。

    绳索还算牢固显然那弹开的巨爪牢牢地钩住了对面山头上的树木和山崖。

    系密特轻轻地挥了挥手一个力武士已然飞身跳上了那尾指粗细的绳索。

    任凭绳索在狂风之中飞舞飘摇那个力武士始终紧贴着绳索朝着远处山头滑去。

    平衡和轻盈的动作原本就是力武士的特长就连系密特这个在这方面最不擅长的半吊子想要做到这样也轻而易举。

    一个接着一个力武士从那震动飘摇不停的绳索滑到了对面的山头之上而那被对面山头的力武士用力拖拽绷紧的绳索对于后面的队员来说就更显得平坦而又轻松。

    系密特并非是最后一个毕竟最后那个人需要冒和第一个人同样巨大的风险……

    突然间一阵轻细的嗡嗡声引起了所有人的警惕。

    几乎在瞬息之间这些训练有数的力武士们便将自己融合在了四周的环境里面隐藏了起来。

    那轻细的声音来自山腰附近。

    轻轻拨开阻挡在前面的一片树叶系密特看到一艘“大鸟”正如同一阵风般从山腰旁掠过。

    又是一阵嗡嗡声响起这一次的气势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过了一会儿环绕在远处群山之间的那薄薄的雾气如同沸腾的锅子一般喷涌翻卷着白茫茫的雾浪。

    嗡嗡声变得越来越近最终变成了一片震耳欲聋的噪音。

    令所有人感到惊诧的是一大群“大鸟”浩浩荡荡地朝着刚才那只“大鸟”前进的方向追逐着。

    这浩浩荡荡的“飞鸟”大军以雁群一般的姿态排列成整整齐齐的阵形但是所给人的感觉并非是迁徙的匆忙而是一种杀气腾腾的感觉。

    突然间一阵非常不和谐的异常低沉的轰鸣声令群山为之震撼。

    那缠绕在群山之间的雾气在低沉的怒吼声中化为片片飞絮。

    看着那时隐时现在迷雾之前快飞掠而来的巨大阴影无论是系密特还是那些力武士们都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系密特稍稍探出头去向下方张望。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不过在系密特的感觉之中那东西像是一条巨大无比的鲇鱼。

    有一个巨大的脑袋系密特觉得那东西的脑袋圆溜溜的前端似乎和鲇鱼一样生长着触须。

    身体虽然没有脑袋那样巨大却显得异常修长。

    系密特估计至少有两三百米长。

    稍微思索了一下系密特连忙掏出那卷神奇的羊皮纸。

    看了一眼羊皮纸上面没有任何字迹不过系密特仍旧用手抹了抹这至少能够令他用不着担心在写信到一半的时候受到远方波索鲁大魔法师的打扰。

    仍旧是那简单的描述仍旧是那粗糙得令人难以想像的草图。

    突然间系密特惊诧地现他刚刚写下的那些墨迹已变成了灰色这是远方的波索鲁大魔法师已看过这份信的证明。

    匆匆忙忙地落款系密特迅地将羊皮纸变成了空白。

    正如他预料的那样一团墨迹神奇的从羊皮纸中浮现了出来那熟悉的笔迹令系密特感到欣喜。

    亲爱的系密特:

    你所看到的东西令我感到惊诧显然叛逆者已然找到了至关重要的线索。

    你所描述的那个东西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恐怕是诸神所造的冲锋舰那是仅次于战舰级别的舰只。

    以往你所提到的龟壳形状和大鸟形状的飞船全都并非由人操控让人搭乘其上恐怕是崔特的杰作。

    但是诸神的冲锋舰却是少有的曾经让人类搭乘过的战舰。

    事实上在诸神使者的恢宏兵团之中除了主力战舰就只有冲锋舰曾经搭载过人。

    不过至关重要的是传说中那些龟壳和飞鸟的操纵者是没有自我意识没有智慧的生命体只有冲锋舰和战舰上的指挥官才是真正的诸神使者。

    波索鲁大魔法师最近这段日子显然对神话传说里面的诸神使者以及他们的创造物进行了非常深刻的研究。

    正因为如此在信的后半段摘录了大段大段对于那些使徒创造物的描述。

    其中对于冲锋舰的描述更是令系密特大惊失色因为从记载之中的描述看来这种等级次于战舰的飞船拥有着在他看来过战舰的威力。

    看着那支舰队气势汹汹杀气腾腾远去的方向系密特只能够在心底祈祷但愿他们所前往的并非是丹摩尔的哪座城市……

    将波索鲁大魔法师的那份信传阅了一遍系密特压低了声音说道:“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此刻我们所面对的将是力量悬殊到根本不可能战胜的敌人。

    “叛逆者所拥有的已不仅仅只是一些异乎寻常的强悍武器而是能够轻而易举毁灭整座城市的诸神作品。”

    就算系密特不解释那些力武士看过波索鲁大魔法师的回信之后也已清楚此刻的情况。

    互相张望了一眼二号用异常平静的语气说道:“尽管此刻我们已和圣堂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我仍旧记得当初传承上一代核晶之时的誓言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从出生之日开始便非常清楚自己以及自己的生命到底意味着什么。

    “圣堂之中的每一个人哪怕只是一个女孩都非常清楚我们是保护其他人的刀剑和盾牌我们并非没有对于死亡的恐惧但是我们之中的每一个人都不会被这种恐惧所动摇。

    “事实上此刻我们跟随你担任你的部下早已经有所准备你的经历我们深有瞭解能够成为你的部下我深感荣幸。”

    听到这委婉却坚定的话语系密特已然得到了他所需要的回答。

    小心翼翼地取出了地图系密特确定了一下方向。

    用手指比着刚才那支气势汹汹的舰队远去的方向系密特搜寻着那一路之上被标记出来的要塞。

    那并非是当初他们所看到的那座被彻底摧毁并且废弃的要塞。

    “去看看热闹还是继续前进?”系密特问道。

    “那个地方离我们好像远了一些。”一个力武士轻声叹道。

    “不过那些战舰前来的方向倒是离我们相当靠近。”二号指了指地图上标记出来的一个小点说道。

    临时变更了前进方向之后系密特一行越显得小心。

    尽管满心不愿意不过为了避免被现因此不得不在山脊之上小心翼翼地走着。

    那幽静的空谷只要山崖上掉下一块岩石“劈哩啪啦”撞击山崖的响声就足以将所有敌人吸引过来。

    而行走在山脊之上以力武士们轻盈的脚步绝对能够做到无声无息再加上那附着特殊涂层的外衣足以令飞奔起来的他们丝毫看不见人影。

    这一次系密特布了六道观察哨每一个哨兵的手里都拿着一把雷叉面对那传说之中能够将整座城市轻易铲平的强悍武器他的心里丝毫不敢有所大意。

    那源源不断消散不去的雾气令系密特感到诡异这一路之上根本就看不到一点水的痕迹这些雾气的出现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因为这些雾气这片山脉之中居然少有的充满了生机。

    不过能够在这里存活下来的几乎全都是昆虫没有飞鸟甚至连老鼠都没有一只在这片到处笼罩着迷雾的所在最高等的生物恐怕就只有那潜伏在路旁的蜥蜴以及盘踞在山脊之上的蛇类。

    系密特从内心之中讨厌这个地方作为一个喜爱自然的人他喜欢自然界之中的大多数生灵却唯独不喜欢蛇和爬虫。

    虽然未必像那些女人一样将这些丑陋、带着难闻气味的生物看作是邪恶的化身不过系密特仍旧下意识地远离这些异样的生物。

    这同样也是他在前方布设下六道前哨的原因系密特命令他们做的事情之中除了搜索和打探之外还有便是清除沿路之上的蛇类。

    以力武士的行进度那个地图上标记出来的所在已然近在眼前不过出于谨慎的考虑系密特并没有让众人靠得太近。

    离地图标记所在位置三公里外的一座中空的山峰成为了他们临时落脚的所在那是一座受到风蚀顶部崩塌了的山峰正因为如此那里自然形成了一个漏斗状的环形。

    不过对于系密特一行来说这里无疑是最好的隐蔽所和藏身的要塞。

    从这座山峰的北侧透过重重山峦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他们想要搜索的那座要塞。

    令系密特感到遗憾的是除了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他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事实上如果不是那张地图上标记出底下有一座基地的话根本没有人会想到在那茫茫的雾气之中居然隐藏着秘密。

    看了一眼白亮的天色此刻显然不是搜索那个隐藏在浓雾底下的基地的好时机。

    将三号四号招呼过来站岗放哨系密特径直走到一处背风的所在。

    和往常一样大多数力武士已然进入了修炼的状态当然因为吃过亏总是有一个人清醒着以便随时将其他成员唤醒。

    系密特同样盘腿修炼起来这一方面是为了打时间不过另一方面拥有更加强大的力量对于此刻的他们来说无疑是更多一分平安的保障。

    令系密特再一次感到意外的是原本显得太过浓稠、连动弹一分都显得困难的那个能量团此刻彷佛变得稀薄了一些不过气血血脉的运行循环附近却堆积残留着一层淡淡的魔法能量。

    系密特尝试着用那个能量团将魔法能量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这绝对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那些已附着残留在气脉附近的能量体显然极力排斥新加入的夥伴。

    不过原本近乎于停滞的循环此刻再一次流淌起来唯一令系密特感到苦恼的是这需要花费的生命能量显然有着入不敷出的趋势。

    就这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不知不觉之中魔法能量已充满了他的身体每一块肌肉每一个脏器乃至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魔法的能量。

    系密特原本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最终因为吸收的魔法能量实在找不到卸放的所在以至于再一次堆积在气脉血管之中令循环再一次变得停滞。

    系密特这才感觉到有些异常。

    那几乎干涸的生命能量正通过能量的转换一点点的积聚起来或许是因为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参与到这种能量转换之中所以系密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生命能量恢复的度要比以往快得多。

    这实在是一个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循环如果说力武士修炼的气血循环对于他来说无比熟悉的话那么此刻这种魔法能量和生命能量的循环显然从来不曾存在于他的记忆之中。

    更令系密特感到诡异的是这些魔法能量随着转化和聚集开始变得不再像最初的时候那样均匀。

    那些魔法能量显然正按照不同的特征聚集成团而且不同的脏器所聚集的能量团的属性也显然有着极大的偏向。

    系密特从来未曾听波索鲁大魔法师说起过冥想能够令魔法分类并且存储于身体内部脏器。

    按照以往的常识魔法能量应该仅仅存在于大脑偶尔会有一部分聚集在四肢和皮肤。

    系密特无从得知此刻蕴藏在自己体内的魔法能量到底有多少他唯一知道的就只有此刻的他肯定已能够施展许多以往根本无法施展的魔法。

    另一个完全有把握的事情便是他比其他魔法师更加容易聚集魔力。

    当然看看魔法能量转化成生命能量的度系密特同样也知道他的魔力会不断减少。

    系密特无从得知什么时候这些魔力会消失殆尽。

    无所事事的他从胸口的插兜里面拔出了几根细长的钢针。

    这些钢针都是他请工匠精心打造而成每一根都有三寸来长左右两边挖了两根血槽。

    嘴里轻轻地吟唱着一段神秘的咒文这是离开拜尔克之前波索鲁大魔法师教给他的几个特殊的本领之一。

    一边吟诵着咒文一边系密特飞快无比地将一支手镯、三枚戒指套在了右手之上。

    除了这几样东西之外系密特的手掌心上还托着一块精心雕琢的钢块钢块的正面被抛光得如同镜子一般明亮光滑。

    随着一阵极为轻微的“吱吱”声响那如同镜面一般光滑的表面凭空印出一个并不繁复却精细至极的魔法阵。

    构成魔法阵的每一条纹路以及上面的魔法文字的每一个笔划都如同丝一般纤细。

    那个突如其来的魔法阵在阳光的映照之下闪烁着点点金色的光彩。

    系密特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银针紧贴着镜面那如同丝一般的魔法阵居然被挑了起来。

    轻手轻脚地将魔法阵包裹在钢针的表面此刻那并不繁复的魔法阵如同点缀在钢针上的花纹显得异常漂亮。

    看着手中的杰作系密特丝毫没有把握毕竟那个魔法阵原本应该贴在一个拇指大小的钢珠之上而并非贴附于纤细狭长的钢针表面。

    将嘴里吟诵着的魔法咒文变换成为另外一条随着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系密特的食指尖端聚拢起一团米粒大小的灼眼亮光。

    用钢针轻轻地一点成功和失败就在此一举。

    突然间米粒般大小的灼眼亮光消失在针尖顶端。

    系密特丝毫没有停顿咒语的吟诵同样他也一刻未曾停止对手里的钢针输送闪电的能量。

    所有这一切持续了整整三分钟最终那根钢针再也难以将闪电的能量灌入其中。

    系密特轻轻地将钢针朝着地下一甩。

    如果是在以往他绝对可以肯定钢针或许被崩开或许会深深插入岩石缝隙。

    但是此刻随着一阵暴闪的电光以及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爆响令系密特感到惊讶这一次钢针并没有被崩开更没有插入土壤而是在那声清悦无比的爆音之中化为了碎屑。

    而底下那块岩石同样也被这毫不起眼的爆炸震出了无数道裂纹。

    这就是魔法武器的威力此时此刻系密特的心中别提有多么高兴了他的脑子一转一个新的想法从他的脑子里面跳了出来……

    系密特不得不承认手里的这块微型的神之铁砧是件了不起的神器用它可以轻而易举地制作出最为精细的魔法阵。

    系密特一连制造了十个聚能阵和十个震荡撕裂魔法阵所有这一切都被小心翼翼地贴在钢针之上。

    将第一根钢针充满能量系密特这才注意到一个该死的问题他没有办法令两根以上的充满闪电能量的钢针和平相处。

    百无聊赖地将钢针朝着山崖一角掷去系密特怎么也未曾想到随着一阵轻微的霹雳雷鸣远处山崖之上的大片岩石纷纷滑落下去。

    随着一连串嘈杂的劈啪声响坠落的石板在半空之中便已因互相碰撞摔得粉碎。

    系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那顶端截断的所在如同刀削斧劈一般平整光滑。

    毫无疑问这就是撕裂的威力。

    如果手里有一把这样的暗器对准敌人倾泻而出即便未曾击中要害恐怕对手也没有什么还手或者活动的能力。

    可惜系密特实在想像不出如何存放这些危险至极的武器……

    看着天色渐渐变得黯淡下来看着月光替代阳光将那些微的光明照洒人间系密特让所有的部下从修炼之中苏醒。

    几乎每一个人都在扭手晃脚做着适应的练习。

    随着系密特的一阵轻喝一个个矫健魁梧的身影没入了那宁静的夜色之中。

    不过当系密特渐渐靠近那片云雾笼罩的所在所有人都已然现夜色其实并不像看上去那样宁静。

    稍微靠近一些系密特就听到那隐隐约约金属敲击的声音。

    那声音像是沉闷的钟声同样也像是在打铁。

    继续往前摸索而行越靠近那个基地那打铁的声音就变得越清晰。

    突然间一阵极为轻细的呜呜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原本就雾气蒸腾的山谷立刻喷涌出一股波涛海浪一般的水气。

    在普通人的眼里这股水气和四周的雾气或许并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在系密特的眼中那股水气之中夹杂着庞大的热能。

    系密特轻轻打了个手势所有的力武士连忙跟了下来。

    山涧谷地的地面郁郁葱葱到处可以看到一人多高的蔓藤和杂草。

    系密特命令部下将草地之中清扫出一块空地四个哨兵站立在四个角落不过他们需要注意的反倒是草丛里面隐藏的毒蛇这是系密特的命令。

    从这里已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不远处的那个基地如果说上一次看到的那座基地更像是一座要塞的话那么这里显然就彷佛是一座矿山和工厂。

    在草丛之中穿行显然很不容易被现系密特一行小心翼翼地靠近着那座基地。

    因为讨厌那些蛇类系密特用那奇特的铠甲将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不露出一点缝隙。小心翼翼地趴在草丛堆里系密特和那些力武士们观察着四周。

    这座基地全部建造在谷地之中基地的地面是用某种矿渣铺设而成上面浇注着厚重的沥青。

    两排高耸的支架上挂着能够任意滑动的滑轮七八根两三个人环抱粗细的圆形金属管子正不停地往外吐着白茫茫的水气。

    那水气时而缓缓蒸腾而起彷佛那天边的白云;时而喷涌而出如同那劲急的喷泉。

    “叮叮当当”嘈杂的敲打声从底下传来系密特东张西望甚至将那异样的眼睛伸出很远才总算找到那往底下伸延的通道。

    在基地的一角整整齐齐地排着十几辆平板车它们之中的一部分已然彻底完成不过大多数还缺少一些零件。

    除了这些平板车之外令系密特最感到惊诧的还是那吊挂在滑轮之上的“大鸟”。

    难道这些叛逆者如此神通广大竟然能够仿造诸神的作品?

    只要一想到这些系密特便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如果叛逆者真的拥有这样的实力显然他们将毫无疑问地成为最终的胜利者。

    仅仅想像一下一千多只“大鸟”在拜尔克上空肆虐数千把雷叉将那致命的雨点一般密集的攻击倾洒向大街小巷系密特几乎无法想像下去那将是何等可怕的景象。

    “你们守候在这里。”系密特吩咐道。

    如同闪电般窜了出去系密特的身形在瞬息之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刚才将那触须一般的眼睛搜索四周的时候系密特已想好了进入的办法。

    尽管这座基地显得异常繁忙尽管到处是忙碌着的工人以及走来走去负责巡逻的哨兵不过对于系密特来说这一切都丝毫阻挡不住他的脚步。

    不过为了小心起见系密特仍旧选择紧贴山崖从那些喷着水气的金属管子的后面进入基地。

    那几根管子旁边显然是最为安全的所在四周别说巡逻兵就连一个工人都找不到。

    不过系密特很快便知道了其中的原因那几根管子散出来的热量即便在这深秋时节也令他感到煎熬般难以忍受。

    特别是当那些金属管子喷涌出那一股股向上激射、数十米高的水气的时候四周的空气灼烫得如同油锅蒸笼里面一般。

    系密特一步不敢停留飞窜到一排金属架子的旁边这里是最为靠近那个入口的所在。

    那个入口是能够令四个人并排而行的、向下延伸的台阶那里真正可以称得上是戒备森严。

    入口两边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守卫在四周还不停地有人巡逻者。

    系密特粗粗地估计了一下紧盯着入口的固定哨卡就有五个人之多还有那时而瞥来的眼睛。

    在如此严密的注视之下想要蒙混进去显然并不容易。

    看样子只能够等待时机的到来。

第二章 工厂

    一个满脸落腮胡子的工人推着一辆大拖车朝着这里而来。

    系密特丝毫没有犹豫飞身往旁疾闪这里是不起眼的角落系密特只是希望能够蒙蔽这个工人的眼睛。

    令他感到欣慰的是那个工人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只是自顾自地将支架搬运到车上。

    系密特乘着那个工人没有注意闪身钻进了那辆大拖车里面。

    “***居然装不下了。”

    那个工人疑惑不解地看着那剩下的一堆支架不过对此他并没有太过在意。

    拉着拖车来到一道滑槽那个工人踩了一下拖斗的卡钩。

    随着一阵淅沥哗啦的声响那些支架连同系密特一起滑入了滑槽之中。

    早已经将那层奇特的铠甲变得如同钢铁一般坚硬再紧紧抓住两侧的几根支架系密特倒并没有感到一丝疼痛。

    只不过那条滑槽的长度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之外令他感到有些晕头转向。

    等到一切都平静下来四周一片漆黑系密特稍微犹豫了一下用力猛地一蹬飞身跳到了空中。

    几乎在他跳起的同时一股汹涌的热浪将他刚才藏身的所在彻底吞没。

    闻着那刺鼻的酸味系密特暗自庆幸刚才及时逃脱危机。

    小心翼翼地沿着墙壁往上攀爬系密特终于摸到了顶部边缘。

    飞身跳上墙头系密特让那件新生的奇特铠甲自己清扫了一般将所有的灰尘和杂质抖落到一旁。

    令自己重新和四周融为一体系密特仔细地观察着四周。

    这里显然便是基地的底部只是不知道是在第几层。

    旁边就是一道连同上下的楼梯这里用人来人往加以形容丝毫不会感到有所夸张。

    这座大厅看上去甚至要比勃尔日的市政大厅更为宽敞数百根粗硕的立柱牢牢地支撑着天顶。

    大厅的天花板上安装着许多滑轮挂勾每一个滑轮挂勾的底下都对应着一个平台。

    吊挂在那些滑轮挂勾上的东西对于系密特来说已然非常熟悉就是那些“大鸟”。

    不过大多数吊挂在滑轮挂勾上的大鸟和他曾经见过的有些不同。

    这些“大鸟”的身体显得很小而且非常匀称别说塞下两个人就算半个人都没有办法塞进里面。

    看着那些瘦削的“大鸟”再看看房间一头整整齐齐放在那里的熟悉的“大鸟”系密特终于知道这些工人正在干些什么。

    显然那些叛逆者还远没有能够做到仿造诸神的作品他们只不过是幸运的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批废弃的诸神的作品。

    这些叛逆者只是将诸神的作品加以改装变成能够由两个人来驾驶和操纵。

    毫无疑问刚才随同自己一起滑落下来的那些支架就是用来改装“大鸟”的躯壳怪不得刚才就感到如此熟悉。

    系密特聚精会神地看着那些叛逆者的一举一动。

    这些叛逆者的技艺显然已经达到了非常纯熟的境地只见他们轻而易举地便切割开了那些“大鸟”的身体丝毫没有碰坏那些浮刻在金属板上的魔法阵。

    就像人体身上拥有着无数器官和血管一样这些胸膛被铺开的大鸟同样也裸露许多系密特根本无法猜测其用途的零件还有那乱如满团的各种丝线在系密特看来丝毫不比人体的血管来得简易。

    但是这些其乱如麻的东西对于那些叛逆者们来说显然并没有多么复杂。

    只见他们轻轻地剪断那一根根连线然后再用其他的连线重新将它们连接起来这样做的目的显然是为了让连线变得更长。

    其中几个身强力壮的工人专门干那将金属框架和“大鸟”组合成为一体的工作。

    趁着没有人注意系密特小心翼翼地爬上了旁边的扶梯他如同一阵风般地刮入了下一层。

    那隆隆的巨响正是来自这一层面令系密特感到惊诧的是这里竟然是一座令他难以想像的炼钢厂。

    和上面几层不同的是这里显然是天然形成的巨大洞穴到处都布满了粗硕的金属管子。

    这些金属管子接口的部位非常古怪系密特隐隐约约有一种感觉那便是这里的一切并非是那些叛逆者所建造而成。

    这些奇怪的厚重的金属管子不停地出沉闷的隆隆的声音。

    “卡寇把六号和十一号的闸门打开。”远处楼梯口一个看上去像是监工模样的人用极大的嗓门吼道。

    “头儿不行啊!已经到极限了地下河的水位已降到了危险点。”一个小矮个从对面的房间里面探出脑袋来高声喊道。

    “那么你想办法限制其他的管道我需要六号十一号的水卡寇你总不希望让十几条钢锭变成废料吧。”

    “知道了头儿我把循环冷却管道的水给你不过只能够支撑几分钟。”

    “我明白一分钟之后你把九号管子的水量减小一半就可以了。”

    看着底下忙忙碌碌的人群听着那些对话系密特突然间对于这个地方异常感兴趣起来。

    显然那整日不消散的迷雾就是这座冶炼厂存在的原因。

    不过令系密特怦然心动的是刚才所听到的地下河流。

    此刻系密特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叛逆者能够在这个荒凉的所在存活下来的原因了。

    有水就意味着能够种植粮食同样也意味着能够让人生存下来。

    正当系密特犹豫着是否要继续进入的时候突然间一阵热浪迎面而来。

    在那片热浪之中系密特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那并非来自一个人的抱怨。

    “好了兄弟们我马上就会把水还给循环系统大家稍微忍耐一下只是一两分钟的事情。”那个站在平台上的监工立刻说道。

    同样感受到热浪翻滚系密特正犹豫着是否要退出去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他感到有人正往这里来。

    为的那个脚步轻盈却又不失沉稳在系密特的记忆之中这样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物。

    想到这里系密特连忙找寻躲藏的所在他想到了那个监工站立的所在那里显然是最好的观察点同样也是负责指挥的中心如果有人想要视察的话那里显然是最好的位置。

    想到这里系密特如同一阵风般地飞掠而出。

    紧贴着墙壁纵身而上系密特将身体紧紧靠在山崖之上此刻他的身躯已然和山崖融合为一体。

    “好热怎么回事?”正如系密特预料的那样那个从楼上下来的大人物开口说道。

    “啊!大统领您怎么会来这里?这可不是您该来的地方。”那个大嗓门的监工诚惶诚恐地说道。

    “先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这里的温度这样高?”那位大统领冷冷地问道。

    “是我命令将循环系统的水暂时借给六号和十一号冷却室。”那个监工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快点改回来我不希望为了一点产量让任何人受到损失这样热下面的工人会受不了的。”那位大统领语调稍微温和了一些说道。

    “这个我尽可能吧不过任务吃紧更何况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希望”自由“号能够尽快完成。”那个监工说道。

    “我明白大家的心情我也渴望能够看到”自由“号完成这样我们就有两艘顶级战舰不过对于我来说这里的每一个人同样也是无可替代的财富我不能够为了”自由“号而损失任何一个人。”

    说到这里那位大统领看到监工还要坚持连忙摆了摆手问道:“那罗对于我来说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远比其他任何东西要宝贵。

    “这里的每一个人对于自由军的忠诚无可怀疑还有什么是比这更为宝贵的呢?特别是你手下的这些工人他们全都是自由军未来的希望他们的父母全部在起义中丧生为了保全和抚养他们我们花费了无数心血和代价。

    “对于我来说无论是”缅怀“号还是”自由“号都只不过是为了实现我们伟大理想的工具和手段。

    “而他们才是自由的主体真正的自由需要他们去获得并且掌握同样也需要他们用一生的时间去诠释什么才是真正的自由。

    “我并不希望看到舍本求末的事情生我希望你永远记住这件事情。”那位大统领缓缓说道。

    “如果想通了的话马上将水接回来。”大统领命令道。

    随着隆隆的水管注水之声响起那令人难以忍受的灼热热浪终于渐渐消散开去。

    “我这一次来原本是想问问你如果要把这里整个搬迁需要多少人手这件事情身为厂长的你想必最为清楚。”那位大统领拉着那位“监工”走进办公室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之后问道。

    “搬迁?您是在开玩笑?到哪里去找和这里同样的条件?

    “水源或许还比较方便但是熔炉需要抽取地底岩浆的热量即便同样也能够做得到是否能够将这套由神明设计创造的系统照样搬到另外一个地方有谁拥有这样的把握?除非作出保证的是领他老人家。”那位厂长犹豫不决地说道。

    “或许这一层并不搬迁领已考虑占有一座矿山和炼钢厂虽然效率远远不可能像现在这样高不过等到”自由“号完成之后想必也用不着仍旧需要如此众多的钢铁。

    “真正需要搬走的是上面两层特别是对”雷鸟“进行改装的那一部分必须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搬走。”

    “我不知道老爷子想干什么如果一定要搬的话最短给我一个星期时间。”那位厂长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

    从他的叹息声中可以听得出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惋惜。

    “我知道你舍不得这里从一开始摸索每一根管子到炼出第一炉钢你花费在这上面的心血就不去算它时间也至少有近十年了吧。

    “但是留在这里实在太过危险那些魔族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放着丹摩尔那么大一片土地不进攻偏偏把目标放在我们的身上。

    “你虽然不是军政处成员不过毕竟也是二十四人组成员之一有权知道一些机密。

    “实话告诉你无论是我还是领对于防守住这里并没有多少信心。

    “你应该非常清楚我们最致命的弱点就是人数太少特别是战斗人员奇缺。虽然我们的每一个战士都勇敢无畏但是血肉之躯的他们仍旧会死亡。

    “另一个原因是领担心魔族有可能直接进攻禁魔领域之中的基地。

    “在那里魔族仍旧可以凭藉它们的力量横冲直撞但是我们却只能够用弩箭还击无论是雷鸟还是顶级战舰在那块地方都毫无作为。

    “而你这里虽然离禁魔领域还有些距离不过对于能够从空中起攻击的魔族来说这一点距离根本就无法设置有效的防御线。”

    那位大统领用异常低缓的声音说道。

    “里面的人全都撤了?”

    那位地位比外表看上去高得多的厂长小心翼翼地问道。

    “差不多只有塔里还没有撤完之所以会这样的原因是领还希望在最后的时刻研究出一样重要东西。”

    那位大统领说道。

    “现在还研究?领他老人家不是已经研究了十几年现在这极短的时间里面还能够有什么收获?”

    那位厂长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

    “难道你忘记了自己刚才还留恋不舍?更何况领在那座塔里花费的心血远比你对这里要多得多。

    “不过最为重要的原因是此刻他并非一个人在埋头研究那个前来劝降的人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物你是否知道领和另外两个人被称为并驾齐驱的三大天才?”那位大统领问道。

    “这是许多年以前的事情了我记得其中的一个家伙曾经和领走得很近对了我想起来了起义的失败和那个家伙拥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那个家伙在最关键的时刻暗算了我们一下令我们失去了许多有用的力量。”

    那个厂长忿忿不平地说道。

    “那个家伙叫安纳杰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叫波索鲁他们和领并称为魔法协会的三杰而那个此刻在塔里做客的魔法师正是波索鲁的老师。”

    那位统领平静地说道。

    听到这番话最感到兴奋的莫过于躲藏在扶栏底下的系密特。

    自从进入这片荒凉无际的高原之后几乎没有一件顺心的事情而此刻他所听到的或许是最近最好的一个消息。

    不过听那位大统领的口气叛逆者们显然打算以最快的度撤离这样算来从现在开始他们恐怕就得争分夺秒赶在叛逆者们撤离之前赶到那远在群山深处的基地。

    正当系密特考虑着应该如何加快脚步突然间听到那位大统领说出一番令他更感到惊诧无比的话。

    “大统领如果您和领已决定将上面几层全部搬迁我是否能够知道搬迁的目的地到底是何方?”那位厂长小心翼翼地说道。

    大统领显然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说道:“那个地方是在偏远的海外事实上那里原本是领所猜测的诸神使者隐蔽之所为了求证这件事情还令我们折损了许多人马。”

    听到这番话那位厂长毫无疑问仍旧无从知晓那即将搬迁的所在到底处于何方。

    但是对于躲避在一旁偷听的系密特来说情况则完全不同。他几乎用不着思索便能够立刻说出那个地方的名字。

    马内耳拥有着无数岛屿和港湾历来被海盗们当作是乐园在刚刚经历过的浴血奋战之中被自己杀死了无数生命的所在……

    虽然此刻的系密特已归心似箭但是那位大统领不曾离开站立在外边的那几个护卫不挪动地方他可不敢冒着暴露行踪的危险从他们身边逃离。

    听着那位厂长开始进行自己的报告听着那位大统领对于撤退的安排虽然所有这一切都显得如此重要但是此时此刻系密特的心里已然装不下这些东西。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楼梯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统领在哪里?”

    还没有下楼那个人焦急的声音已传了下来。

    “生了什么事情?”那位大统领自然能够猜到有大事生他一把推开房门走了出来问道。

    “报告大统领西面十八号基地刚才突然间出警急警报他们遭到了魔族的袭击。”那个人气喘吁吁地报告道。

    “牺牲是否巨大?”

    那位大统领没有询问其他东西先询问这个问题。

    “只有两架巡逻的雷鸟逃了回来其他人甚至来不及反应。”

    那个人胆颤心惊地回答道。

    “我不是命令一旦受到攻击就立刻撤离吗?难道连撤退都来不及?”

    那位大统领恼怒地吼道不过从他的声音之中可以听得出浓浓的痛惜。

    “那四个活着回来的人说这一次魔族的进攻和以往有些不同事先根本就没有任何预兆而且魔族的数量也不是很多好像根本不过一百个但是这些魔族拥有着不可思议的度。

    “那两架雷鸟曾经试图进行压制但是那根本没有用处即便交叉密集扫射也难以压制住那些快如闪电的魔族。

    “不仅仅如此那些魔族的攻击方式也和以往的魔族士兵全然不同它们根本就不停顿下来只是一冲而过就杀死了我们的一个成员。”那个人回答道。

    “全新的魔族种类?”大统领喃喃自语着。

    而底下躲藏着的系密特则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早在几个月之前就在担忧这种新型魔族的出现。

    拥有着同样的能力事实上身为范本的他自然最为清楚那近乎于极端的度拥有何等可怕的威力。

    “快的度真是该死这令我想起另外一个家伙那个人同样拥有这种能力。”那位大统领满怀怒意的说道。

    系密特自然能够猜测到那位大统领这番话的意思。

    不过他的心头立刻跳出一个怀疑或许那位大统领是他所认识的某个人。

    系密特很想探出脑袋张望一眼不过最终还是忍下了这种好奇。

    毕竟和刚才他所听到的一切比起来这位大统领的身分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

    “那批进入荒原的圣堂武士的行踪是否有了一些眉目?”大统领问道。

    “迄今为止都没有任何消息。”那个慌张前来报告的人回答道。

    “但愿那些家伙能够和魔族遇上这可以省下我们许多心思。”旁边的一个人骂骂咧咧地说道。

    从那个守卫森严的基地里面溜出来已是另外一批工人替换岗位的时刻。

    系密特乘着那混乱的人群如同闪电又宛如一阵风般地掠了出去。

    仍旧通过那酷热难熬的金属管道的后侧系密特回到了力武士们潜伏的草丛。

    “告诉大家两个消息一个好一个坏。

    “好消息是菲廖斯大师此刻仍旧平安地待在我们原本要去的地方至于那个坏消息我不得不告诉各位我们已没有多少时间。”

    通过那卷羊皮纸系密特最后一次和波索鲁大魔法师取得了联系他将自己所看到所听到的一切都通过那支沾满了神奇墨汁的羽毛笔告知了远方的大魔法师。

    将所有这一切都做完系密特长长的吐了口气他将那卷羊皮纸郑重其事地塞进了钢管里面放在了最贴身的插兜之中。

    这或许是最后一次和波索鲁大魔法师进行联系前方就是禁魔领域那是一个彻底排斥魔法的所在……

    将地图轻轻抖开系密特检查着坐标从坐标上看来他们已然进入了那令魔法师束手无策的所在。

    将手掌提到眼前系密特冥想着他试图聚集一团元素。

    但是很快他便知道一切只是徒然。

    正如传说之中形容的那样在这个奇怪的地方所有的魔法元素都彷佛突然间变得懒惰了起来。

    虽然四周聚集着如此众多的魔法元素但是任凭自己花费出最大的力气也没有办法令那些魔法元素动弹分毫。

    这完全违背常理但是却确确实实存在于眼前。

    在离开拜尔克来到这里之前系密特曾经幻想着自己或许能够创造出奇迹但是此刻看起来自己仍旧只是平凡人。

    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些力武士从现在开始这支队伍终于能够展现出不平凡的实力。

    四周的荒漠和大地似乎同外面没有什么两样同样天空星辰的排布也没有丝毫差别。

    再一次看了一眼地图禁魔领域之中的标记和符号显得稀疏而又缺少。

    这里看不见几座基地也只有三个地方标记着危险的记号。

    “我们最好在两天之内达到我们要去的地方各位是否有信心?”系密特问道。

    没有人回答系密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那些部下变得越沉默起来……

    在山峰间飞跃着系密特已然不再忌惮行走在山峰顶端会暴露行踪。

    魔法在这里没有任何效果正因为如此系密特再也不用担忧会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他。

    再也用不着担心和害怕那些飞鸟当然另外一个原因是系密特现想要将那些飞鸟射落下来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此刻他手里的雷叉并不比烧火棍子强上多少。

    当夜幕快要降临的时候系密特终于命令众人停下脚步。

    想要找到一块过夜的空地并不困难这里到处都是干燥而又布满缝隙的岩壁。

    已然习惯了这种生活的系密特再也不会去挑剔平整的、能够容纳得下所有部下的平地。

    在一座如同莲花般布满了横的和竖的褶皱的山峰之上系密特找到了容身的所在。

    他自己找了一块能够将身体藏进去的缝隙把厚重背包放在胸前既可以用来遮蔽侦察又可以用来阻挡山顶上凛冽的寒风。

    将双腿盘坐在一起系密特立刻进入了修炼的状态这早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

    但是这一次和往常截然不同的是往日稍稍吸引便立刻蜂拥聚集过来的魔法能量此刻却如同凝滞一般丝毫不肯动弹。

    事实上连魔法能量向生命能量转化也已然彻底停止系密特无从知晓这一切到底是什么原因。

    反倒是气脉的流转以及那化为音符的诸神的赞美此刻仍旧在延续着。

    或许是因为禁魔之地里面魔法能量挥不了作用的原因原本堆积了太多魔法能量显得停滞不前的血脉修行此刻也显得轻而易举。

    看着气脉川流不息不知道为什么系密特的心里显得落寞。

    或许这便是尝试过不凡之后对于平凡再也看不上眼的缘故。

    无所事事的系密特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体内的那些魔法能量之上。

    此刻散布全身的魔法能量越显得泾渭分明起来原本混杂在一起的魔法能量团此刻聚拢成为一个个小球。

    突然间系密特感觉到他所注意着的那个小球跳动了一下这令他喜出望外。

    按照以往的经验系密特知道生命能量对于这些魔法团有些作用因此他将推动那个能量团的精神力用生命能量取代。

    令系密特感到惊诧的是那些能量团开始往里面收缩这种收缩好像根本就没有停止的迹象。

    不过这样的收缩却引起系密特的恐慌因为他不止一次听波索鲁大魔法师说起过魔法能量的过度收缩会引起爆炸。

    系密特绝对不希望自己的身体爆炸!

    他立刻停止了这场冒险。

    但是无所事事和好奇心又驱使着他找些事情来做而此刻能够让他做的或许就只有将那些魔力聚集体一个个都浓缩成为小点。

    系密特很想看看将所有的魔力全都浓缩成这样将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此时此刻他感觉到这片禁魔领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非常类似于力武士进行精神力锻造的那座魔法阵。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精神力的锻造不会产生什么危险的后果但是魔力过度被压缩却有爆炸的危险……

    强迫自己睡了一觉当系密特醒来的时候立刻感到浑身上下充满了生命活力。

    此刻他有所怀疑或许将魔法能量转换为生命能量并非毫无作用或许转化而成的生命能量在不知不觉之中增加了生命能量的总量。

    不过他立刻醒悟过来此刻可不是追索生命能量奥秘的时刻今天无论如何都必须到达那座原本用来囚禁魔法师的监狱。

    想到这里系密特挥了挥手臂他纵身一跃率先朝着远处的一座山头跳了过去……

    一样的嶙峋险峻的群山一样的壁立陡峭的山崖一样的幽深阴暗的山坳如果在这样一片丑陋冷漠的荒凉之地突然间出现一片长满绿树、青草、鲜花的谷地谁都会以为那是人间天堂是世外桃源。

    事实上此刻系密特的心中便有着这样的感受。

    一直以来禁魔监狱在他的想像之中始终和死亡、恐怖、无尽的孤独联系在一起就算不像那些乱石成堆的苦役营至少也应该是一片戈壁荒原的模样。

    但是此刻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这里就是禁魔监狱吗?”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是的。”那个拥有着禁魔领域记忆的力武士平静地说道。

    “我记忆之中的禁魔监狱就是这番景象这片谷地就是当年诸神的战舰坠毁之后遗留下来的痕迹。”说着那个力武士指了指一旁的一座看上去非常诡异的山崖。

    那片山崖看上去像是一道卷曲的波浪又彷佛是一块碎裂的巨大的贝壳。

    “那就是诸神战舰碎落下来的一块残片。”那个力武士说道。

    “那里是否有人居住?”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力武士思索了片刻之后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确定虽然在我的记忆之中那里从来没有被涉足过。”

    听到这样一说系密特点了点头。

    “二号你带三个人搜索一下看看是否有人驻守在那里;十一号你负责调派防御和警戒的人员。

    “四号你对于这里最为熟悉我要你为我带路其他人原地待命。”系密特简短地命令道。

    系密特已经忘记自己多少时间未曾用双脚踏上松软的泥土此刻的他总算明白为什么人类对肥沃的土地对大地和田野充满了某种异样的沉迷。

    突然间一阵鸟鸣引起了系密特的注意。

    一开始或许是一阵警惕但是转念想到这个地方根本就是魔法禁止之地系密特突然间又感到放心了下来。

    此刻的他感觉到平和安详甚至有一丝亲切的感觉。

    在他眼中前方彷佛不再是危机四伏的敌人的中心而是久别之后好不容易才得以归来的故土家乡。

    系密特甚至有些奇怪就连他当初从奇斯拉特山脉之中出来看到蒙森特那一望无际的绿色田野也未曾拥有过同样的感受。

    或许那是因为当初的自己还太过稚嫩根本无法理解这平凡之中的美妙。

    看着那郁郁葱葱的山林看着那碧绿的草地突然之间系密特跳出了一个念头。

    如果他再一次回到繁华的世界如果将那些魔族全部肃清干净他是否会再一次回到蒙森特回到那片充满绿意的故土?

    轻轻地甩了甩头将那纷乱的思绪全都抛在脑后系密特朝着树林走去。

    这里的树林让系密特想起了奥尔麦树木的排列同样密集树林里面同样幽暗无比。

    但是这里的树木远没有奥尔麦森林里面的那些巨树那样高大挺拔。

    令系密特感到奇怪的是生长在这里的大多数是槐和黄杨之类的树木它们之中最细的也有大腿粗细能够长成这样意味着它们全都经历了几个世纪之久的风霜雨雪。

    系密特猜想如果一个雕刻家来到这里或许会感到喜出望外因为这里的每一棵树木都能够成为一件美妙的艺术珍品。

    不过如果是一个樵夫进入这片树林的话恐怕他会抱头而逃这些全都是异常难啃的植物。

    小心翼翼地绕着这些树木脚下的感觉奇怪极了如此众多的树木令这里的根系盘根错节而且大多数都裸露在了地表。

    正因为如此每一脚踩下去都感觉到高高低低、坑坑洼洼。

    不过那木质的感觉又完全异于岩石和泥土。

    这实在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地方。

    众多的树木同样也意味着众多的生机。

    宁静显然和这座树林搭不上任何边因为这里每时每刻每一个方向都能够听到唧唧喳喳的鸟叫声。

    还有那扑扇翅膀在树林里面飞翔的声音透过高大的树冠显得更加清晰。

    这是个充满生命的地方。

    在这一脚深一脚浅的树林里面走了一个多小时系密特终于看到了他期待的目标。

    透过树冠的缝隙可以看到远处耸立着一座孤零零的山峰。

    即便没有人告诉他这座山峰的不凡系密特相信自己也绝对不会将这看作是一座普通的山峰。

    这显然是一座违背所有自然规律的山峰它的底部和顶部比起来显得颇为狭小而且那倾斜的姿态也同样不像是自然界的产物。

    这座山的表面显得异常光滑看不到四周山峰全都拥有的那嶙峋的缝隙不过却多了许多皱褶。

    那巨大的顶部看上去显得颇为整齐显然是个非常规则的几何形状。

    整座山峰估计有三百多米高这令系密特想起了当初曾经看到过的那隐藏在浓雾底下的硕长阴影。

    那艘冲锋舰看上去也有三百多米不过从宽度看来绝对比不上这座山峰。

    从这片残骸系密特极力回想着诸神的战舰当年飘浮在大6上空的景象毫无疑问那肯定是一幅气势恢弘的景象。

    系密特所想像的诸神的战舰有一公里长庞大的身体黑压压地遮盖住大片天空。

    这样的战舰有上万艘之多那恢弘壮丽的气势足以令系密特心驰神往……

    躲在一株黄杨底下系密特眺望着远处这里出乎预料之外的寂静一眼看去根本就看不到人烟的踪迹。

    难道他仍旧晚了一步?难道人已经全部撤走?系密特不禁这么想着。

    “你去叫几个人来顺便问问二号他那里是否有所现?”系密特朝着身边的那个力武士命令道。

    那个力武士答应着迅离开半个小时之后他带着十个人回到了这里。

    “那个地方没有任何人曾经住过的痕迹。”一看到系密特二号立刻报告道。

    对于刚才那个力武士一下子拉来这么多人马系密特感到有些无奈。

    不过看了一眼那座巨大的山峰他最终放弃了坚持。

    “留下两个人作为联络和增援其他人全都跟着我。”系密特命令道。

    说着他飞身一纵跳了出去。

    不过这一次他的身形并没有凭空消失自从进入了这个领域之后所有隐藏身形的魔法都失去了作用。

    不过系密特用最快的度奔跑身影原本就如同虚幻的阴影。

    而他所率领的那些力武士同样个个技艺精湛这短短的距离对于他们来说同样轻而易举。

    紧贴着墙壁靠得如此接近系密特这才注意到这座山峰简直就是一座耸立于地面之上的城镇。

    山峰的底部就彷佛是一座敞开式的大门正中央是一道直达顶部的高耸而又独立的天井。

    正是这座天井给四周带来光明。

    那高耸的顶部肯定安装着什么魔法装置因此照耀进来的光线显得异常柔和而且没有方向的感觉。

    系密特猜想这或许是某种用镜子组成的艺术杰作。

    环绕着天井是一圈楼梯楼梯直接通到天顶。

    系密特并不打算从那道显眼的楼梯上去他猜想着这里肯定有另外的地方能够上去。

    突然间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从天井之中传来不过因为那层层回响系密特根本就无从得知这声咳嗽来自何方。

    与此同时这也令他感到警惕。

    对于音乐和建筑全都有所瞭解的他自然知道一些特定的构造会引起共鸣。

    共鸣的结果便是哪怕最为轻微的声音也会被所有人听到。

    这显然是最有可能暴露行踪的原因只要一想到这些系密特立刻对自己的部下出了警告。

    高举着手臂抡圆挥舞了一圈在系密特的记忆之中拥有着力武士的整套联络的方式。

    那些力武士们立刻散去开始对四周的搜索。

    十几个人的效率确实远远大于一人。

    不一会儿那些力武士们无声无息地聚拢过来他们之中有些人的手里拿着一些千奇百怪的东西。

    其中的两个力武士用手势告诉系密特在角落那里还有两道楼梯。

    而那些搜索出来的东西里面有两份报告报告的内容竟然和那两艘巨大的战舰有关。

    另外有一张各个楼层的示意图这份示意图原本显然是贴在墙壁之上此刻被那个力武士撕扯了下来。

    小心翼翼地一层接着一层搜索上去。

    看到那一间间闭锁的房门看着那整整齐齐叠好的东西系密特绝对可以肯定曾经住在这里的那些叛逆者完全有条不紊地撤离了这里。

    突然间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从头顶上响起脚步声中还夹杂着说笑的声音。

    几乎无声无息地所有力武士全都朝着系密特的方向聚拢了过来而系密特则闪身躲在了一道栅栏的后面朝着上方张望着。

    那是一群叛逆者六个人全都穿着笔挺、看上去较为高阶的制服。

    他们之中最为年长的那个也只有二十多岁大多数甚至不能够称得上青年当然比起系密特自己要大得多。

    这群人正沿着天井正中央的这条楼梯一边说笑着一边往下走。

    看到这群人系密特甚至有种冲动以他带来的那些部下的实力绝对可以在这些人有所反应之前将他们全部击毙。

    或许甚至用不着击毙只需要打昏就可以。

    将这些昏迷过去的家伙剥掉身上的衣服堂而皇之地到达最顶上的那几层。

    正当系密特做着周密的打算突然间又是一阵嘈杂喧闹的声音响起更多的人更多的脚步声从头顶传来。

    稍微思索了一下系密特立刻醒悟到此刻应该是到了晚餐时分。

    虽然从天色看起来还稍微显早了一些不过他倒是听说过有些郡省的人喜欢早早地结束晚餐。

    显然这些叛逆者们的习惯就是如此。

    突然间系密特感到犹豫起来万一这些叛逆者到了底下看到那被撕扯掉的楼层示意图看到那被打开的原本应该是紧锁的房门是否会意识到已有人闯进了这里?

    正当系密特感到忐忑不安右手甚至已握上了刀柄那最先出来的一群人在顶部靠近五分之一的一层楼消失了踪影。

    系密特静静地等候着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那道楼梯。

    此刻天井里面的那道楼梯上已排满了人这些人从各个楼层出来他们之中的大部分穿着那怪异的铠甲。

    只有一小部分人和最前面的那些人一样身穿制服看上去像是军官模样。

    正如系密特预料的那样所有人都聚拢在那一层楼。

    看一眼那高耸的楼顶想想这确实也没有错如果为了填饱肚子每天需要上下三百多米的楼层三次恐怕只有圣堂武士能够轻而易举的做到。

    想必这里每隔几层楼就会有一座餐厅。

    系密特原本打算数一下楼梯上的人数但是一想到还有两道楼梯他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闪身回到众人之中系密特仍旧示意众人分头搜索前进。

    小心翼翼地搜索着每一层楼头顶上的喧闹声变得越来越冷清渐渐那道楼梯不仅仅只有朝下的人流。

    突然间系密特听到头顶上有脚步声和说笑声显得越来越近他再一次凑到一根柱子后面探头往外张望。

    两个军官模样的家伙说笑着朝着下方走来系密特无从猜测这两个人到底是打算到底下散散步还是有特别的公干?

    但是此刻他却没有多少考虑的余地不能够放任何一个人到下面去。

    朝着部下招了招手系密特指了指那螺旋形的扶梯和这一层楼接口的地方。

    两个力武士立刻会意地蹲在了一旁而其他的力武士则各自寻找躲藏的地方。

    系密特自己也闪身躲了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接近系密特甚至已看到他们露出的双脚。

    当那两个人从自己的身边通过系密特悄悄地探出了脑袋他紧盯着这两个不幸的猎物。

    这两个毫无知觉根本不知道自己已落入一群凶猛强悍的“猛兽”包围之中的“羚羊”仍旧在那里悠闲的漫步并且交谈着。

    突然间两道黑影从旁边的阴影之中窜了出去。

    那两个力武士嫺熟的动作和举重若轻的手段令系密特自愧不如。

    如果让他亲自下手或许他的度可以更快不过想要做到这样无声无息的效果恐怕就有些困难。

    更别说最后如同轻描淡写一般夹着人质走。

    看着那两个被迅制伏的军官系密特原本打算将他们的制服剥下来但是转念间想到自己的这些部下那异常魁梧的身材显然根本就没有任何化妆改扮的余地。

    长叹了一口气系密特打消了这个无比诱人的念头然后命令那两个力武士将那两个被击昏的军官锁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

    仍旧像原来那样一层接着一层往上搜索不过当来到那餐厅下面一层的时候系密特命令他的部下们停止了搜索。

    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接下来的这几层对于此行来说简直就意味着千里之末的一寸但是偏偏这一寸比以往的那一千里更加困难复杂。

    系密特并不打算大开杀戒如果面对的是以往的那些、能够射出致命武器的叛逆者出乎防卫的目的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但是此刻在这片魔法丝毫起不了作用的所在他和他的这些部下如果随意出手的话那便不再是援救而是一场屠杀。

    除此之外此行最为重要的目的原本就不是为了屠杀这些叛逆者而是为了救援菲廖斯大魔法师。

    或许顺便将那个叫崔特的叛逆者领抓捕在手中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正因为如此在系密特看来此刻最重要的事情并非是控制住每一层楼面以及那些叛逆者而是找到菲廖斯大魔法师和崔特的行踪。

    想到这里系密特看了一眼自己的部下。

    包括自己在内总共十四个人偏偏这里有三道楼梯想要确实可行地控制住一层楼面至少要三个人这样一来就只有四层楼面可以彻底控制和把守。

    看了一眼头顶上方那里至少有十二层楼。

    稍微犹豫了一下系密特最终作出了决定。

    小心翼翼地躲进了一间房间铺开那份各楼面分布图。

    “四号、五号、六号你们三个人给我守住上面的餐厅肯定还会有人前来用餐你们得不动声色地将每一个人都控制住。

    “七号、八号、九号你们控制这一层这一层至关重要通往外边的索道滑缆是至关紧要的地方因此你们得把这一层清理干净。

    “十号、十一号、十二号你们控制标记着红色的这一层我有种感觉一旦将那些叛逆者逼急了他们可能会作出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举动而这片标记红色的所在实在有些触目惊心。

    “十三号、十四号、十五号你们三个到达最顶层虽然不知道那里有些什么不过叛逆者有可能会从那儿逃脱。

    “至于二号、三号你们俩跟着我我们的职责是搜寻菲廖斯大魔法师的踪迹。

    “在这里除了我这一组其他每一组最重要的职责便是守住每一层的三道楼梯。第二组的职责相对更加艰难一些毕竟他们还要盯住索道。”

    系密特对他的部下们交代着最后的命令。

    “中间的这条楼梯最为麻烦如果想要逃生最快的路径并非是沿着楼梯螺旋前进而是从就近的楼层一格一格翻下去。”

    二号立刻指出了计画之中的漏洞。

    系密特稍微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是这样计画稍微作一些更改一旦我们之中任何人的行踪彻底暴露每一组立刻设法破坏正中央的楼梯。”

第三章 基地

    看着部下一个个飞快地窜上楼梯系密特的心中感到一丝紧张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作为一个领导者而作出了决定。

    小心翼翼地抬头朝着上面看了一眼系密特轻轻挥了挥手。

    第一组成员如同闪电又宛如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地飘了出去。

    此时此刻系密特总算明白为什么当初教宗陛下一看到自己便立刻警告大长老自己将会为圣堂带来黑暗。

    看着这些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看着那无声无息就被彻底制伏的叛逆者力武士强悍的力量一旦以这种并不光明正大的方式运用出来其效率己然只能够用恐怖来形容。

    被弄昏过去的叛逆者们聚拢在一起被塞在了柜台的底下。

    系密特仔细地扫视过每一个人可以肯定其中没有一个人是他们所要拯救的菲廖斯大魔法师同样也没有一个人看上去像是崔特。

    朝着第一组点了点头系密特径直向楼梯走去……

    扫过了一层又一层除了那些按照计画必须被占领的楼层系密特在搜索其他楼层的时候尽可能不惊动任何人。

    从那半开的窗口从那忙忙碌碌走来走去怀抱着大叠文件的军官从那堆垒在低矮的平板小推车上面的那些积满了灰尘的图纸系密特可以猜想此刻仍旧留在这里的叛逆者十有**是叛逆者中管理层次一级的重要人物。

    系密特完全可以想像如果将这些人全部杀掉毫无疑问对于叛逆者将会是致命的打击。

    如果能够将这些人捕获并且送往拜尔克对于波索鲁大师、大长老陛下来说肯定会是一件最值得庆幸的好事。

    这些人的经验和堆积在这里的文件肯定能够让他们俩减少许多模索和失败。

    毕竟这些叛逆者研究这些东西己有十几个年头而波索鲁大魔法师是最近这段时间才开始模索研究。

    不过最终系密特仍旧放弃了这个无比诱人的念头。

    因为他突然间想起那些隐藏在奥尔麦那茫茫无际大森林里面的魔族那些魔族才是此刻最大的危机。

    在系密特看来无论是叛逆者还是那位国王陛下他们之间无论谁占据上风对于他来说或许都没有什么两样。

    即便塔特尼斯家族从那风光无限的位置上面跌落下来系密特相信自己仍旧不会感到丝毫惋惜相反或许会因为获得自由而感到高兴也说不定。

    至于哥哥系密特同样相信无论在任何一种情况下哥哥都会很好地适应周围的环境并且令自己从中获得巨大的利益。

    如果有朝一日这个世界不再需要贵族哥哥仍旧会以最高明的商人、管理者的形式令世人围着他转为他而疯狂……

    一层接着一层突然间系密特眼前一亮他几乎可以确定那位领和菲廖斯大魔法师要么不在这里如果在这里的话肯定就是在这一层。

    之所以会令他有这样的想法原因是这一层的布置和其他地方截然不同。

    虽然这里几十层的楼面拥有好几处实验室和图书馆特别是实验室的数量甚至过了餐厅。

    但是没有哪座实验室会像这里一样布置得高贵典雅。

    当然系密特感觉之中的高雅绝非是奢侈。

    事实上放置在这里的书架和其他几座图书馆的书架没有什么两样四周的墙壁上也没有浮雕和刻画天花板未曾看到精致的吊顶。

    唯一有所不同的恐怕就只有这一层全部铺设着猩红的地毯除此之外还有那每隔几米摆设着一盆植物。

    但是就是这两处不同令系密特感到那一丝难以明言的高雅意趣。

    小心翼翼地绕著书架系密特朝着前方缓缓走去两排耸立的书架之间显露出一块空地。

    空地的四周是一圈藤制沙而正中央的台基之上放置着一具模型那是眼前系密特所在这座塔缩小比例的模型。

    那四周的每一株树木、草地的质感甚至那四壁岁月堆积的痕迹也维妙维肖地表现了出来。

    系密特只感到这就是他刚才走过的地方他甚至俯下身体刻意朝着树林里面张望了一眼或许还期望着能够看到躲藏其间的自己……

    轻轻地点了点那两条楼梯始终紧随在他身后的那两个力武士会意地把守住了那里。

    系密特小心翼翼地朝着前方模去。

    突然间他敏锐无比的眼睛捕捉到一丝异样的痕迹。

    那是一根纤细的丝线甚至比头还要细一些。

    这根丝线横亘于书架背后的阴影之中系密特确信除了自己这双能够分辨出温度的眼睛没有另外一个人能够躲过这个机关。

    系密特没有心思去探究这个巧妙而又隐蔽的机关背后隐藏的是什么一串警铃?还是一支激射而出的、涂抹着毒药的纤细箭矢?他对此漠不关心。

    对于一个小孩来说一格一格的书架就是楼梯更何况是系密特这样一个拥有着力武士能力身体轻盈的小家伙。

    轻轻地在书架上点了几下系密特飞身站立在书架顶上。

    如果是普通人恐怕就不得不葡旬前进但是对系密特来说只不过稍微弯一下腰而己。

    和其他地方的书架不同这里就连顶部都一尘不染。

    毫无疑问那位痛恨贵族特权力求创建一个公平世界的先生本身仍旧带着一丝贵族的自觉。

    这近乎于洁癖的一尘不染显然是贵族常有的通病。

    系密特甚至猜想这位崔特先生是否每夭要洗两三次澡夭夭更换新的内衣甚至在洗澡水里面倒入牛奶和蜂蜜……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远处的一座房间里面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

    系密特四下确认再也没有那种机关这才轻飘飘无声无息地跳落到地上。

    书架前面是一块空地这块被两排书架夹在正中央的空地有四扇门宽那是四扇玻璃门透过那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景象。

    系密特相当怀疑这一层楼就只有一间房间因为他极力透过玻璃门往里张望除了看到一个个用布置和装饰物形成的天然隔断根本就没有看到一堵墙壁。

    正对门的地方被布置成为一个独立的小厅转角沙上披着骆驼绒的座垫四个角落各放置着一株植物。

    这种简洁之中能够体会出高雅意境的布置并不会引起别人对奢华的反感不过系密特无从知晓这算不算得上是某种特权。

    虽然还未曾亲眼看到那位崔特先生但是系密特直觉之中感到这个人或许是一个和安纳杰魔法师一样人格中充满自我矛盾的人物。

    事实上系密特己做好了大吃一凉的准备因为他还记得自己当初和安纳杰魔法师见面的情景。

    这些人格自我矛盾的人物总是会令他感到意想不到和震惊不己。

    正当系密特犹豫着接下去应该如何进行的时候突然间有脚步声朝着这里接近。

    还没有等到他闪身躲到书架后面其中的一个人己开口说道:“来自远方的朋友既然己经来到了我的门口就请进来谈谈。”

    那个声音听上去并不年轻但是却丝毫没有老人含糊的感觉。

    稍微犹豫了一下系密特最终推开了那扇玻璃门。

    几米外正有两个人缓缓地朝着这里走来两个人都是上了年纪的老者不过其中的一个稍微显得年轻一些。

    对于菲廖斯大魔法师系密特虽然只有当初匆匆一瞥的印象不过仍旧能够认得出来。

    至于另外一个人用不着多加猜测也自然能够猜到是那位叛逆者领崔特。

    系密特有些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传奇人物。

    令他感到疑感的是这个人看上去和他以往在奥尔麦所看到的那些贵族没有什么两样。

    也就是说他应该是一个令人不会感到反感的那一类的贵族。

    这位传奇人物没有穿着外套而是里外套着两层马甲里面还穿着对于这个季节来说显得太厚的羊绒衫裤子外面还搭着一条水牛皮的保暖护围这身打扮给子系密特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眼前这个人非常怕冷。

    不过那在常人之中显得高耸的个头魁梧的身躯粗壮的手臂又足以证明他的身体并不虚弱。

    “我很怕冷因为我大半辈子都待在南方而且以往这里二十小时都温暖如春。因为暖气被关闭的缘故我不得不多穿一些衣服。”那位叛逆者领显然猜到系密特心里的想法主动解释道。

    “阁下是否能够告诉我您是如何现我的行踪?”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那位领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吹了个口哨。

    只听到一阵急促而又欢快但是却轻微几乎不可听闻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只浑身披着金红色拖地长毛忽悠着一对明亮的大眼睛张开着嘴不停地伸着舌头的小狗出现在了系密特的眼前。

    “波蒂向客人问好。”那位叛逆者领弯下腰将那只模样可受的小狗轻轻抱在手里说道。

    “赛巴托犬?最好的猎犬之一不过大多数人都将它当作是观赏犬类。”系密特丝毫不犹豫地说道。

    “传闻一点没错你是个非常优秀的猎手。”那位叛逆者领点了点头说道。

    系密特丝毫没有对此感到奇怪如果此刻这位崔特先生还不知道他的身分那才叫奇怪。

    再加上自己的简历原本就没有多少十四岁的光阴实在谱写不下多少内容。

    正因为如此想要调查他的生平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反倒是翻越奇斯拉特山脉之后的他在众人的眼中显得无穷神秘。

    “幸好除了这里其他地方没有这样的猎犬。”系密特叹了口气说道。

    “这件事情你就说错了事实上这里原本有一支猎犬巡逻队那是我的一点私心你想必不知道我曾经拥有着和你相同的受好。

    “不过为了我的理想我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受好。

    “很显然将住的地方弄得稍微舒适整洁一些并不会让别人感到反感但是骑着骏马赶着一大批猎犬在乡间的土地上肆意践踏只是为了抓捕一群可怜的狐狸这实在是只有贵族才能够享受到的权力。

    “所以我最终放弃了这个爱好不过我也舍不得我的那些猎狗正因为如此我稍微用了一些特权组织了一支由猎狗组成的巡逻队。”

    那位叛逆者领直言不讳地说道。

    “为什么此刻我没有看到其他的猎狗?”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此时此刻这或许是最好的进择当我听说有一支全部由力武士组成的队伍出现在这片荒凉高原我就将那些猎狗全都撤离了。

    “在这个魔法能量受到禁锢和干扰的地方我想不出能用什么样的办法来对付一支由十五个力武士组成的小队。

    “不过我敢打赌圣堂武士的准则会令你们尽可能避免杀戮当然前提是你们并不感觉到自己陷入困境。

    “在禁魔领域之外能够令你们感到陷入困境的东西很多不过因为那块地方范围太广阔没有人能够在如此大的范围之内找出十五个非常隐蔽的目标。

    “所以我相信即便我希望令你们陷入困境也将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我并不打算太过高估我的部下们的实力更不打算低估一个能够孤身穿越奇斯拉特山脉曾经一个人消灭了一整座魔族基地的强悍人物。

    “至于在领域之内能够令你们感到困惑的就只有我那些可爱的猎狗不过我不想让我的部下白白受到损失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猎狗离开。”那位叛逆者领悠然说道。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微微一愣紧接着便是一股挫败感。

    仅仅在片刻之前他还感觉到自己掌握着绝对的主动但是现在看来能够如此顺利完全是对手刻意的安排。

    “为什么你不进择离开?”系密特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在有信心通过谈判获得更好结果的情况下为什么要进择离开?”那位叛逆者领笑了笑说道。

    “即便我己然将大部分人马转移到其他地方也并非是因为你们的原因我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同样我也拥有此刻不得不留在这里的理由。”那位叛逆者领继续说道。

    “前者的理由如果我猜测没有错误的话恐怕是因为魔族即将侵入到这里。我想听听后者的理由。”系密特说道。

    “能先告诉我你对于前者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猜测吗?”那位叛逆者领第一次显露出对某件事情关注的样子。

    “在进入高原之处我们便亲眼目睹了阁下的一座基地被魔族摧毁的情景。您的部下个个英勇战斗之惨烈令我感到哀伤。”系密特缓缓说道。

    那位叛逆者领思索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说道:“想必你们跟踪了运载遗体的飞船毫无疑问你和你的部下全都拥有隐藏身形的办法。”

    听到那位叛逆者领如此一说系密特吓了一跳。

    “好吧我说出我的理由但愿我们能够成为暂时的盟友而并非是立即为敌。”那位叛逆者领说着指了指旁边的菲廖斯大魔法师“我相信与其让我来说还不如请大师代为转达更能够令你们相信。”

    旁边的那位辈分极高的老者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们确实拥有不得不留下的理由。

    “系密特你应该非常清楚我为什么来到这里我的目的是为了获取尽可能多的资料没有想到最终的结果远远出我的预料。

    “崔特在这十几年以来花费了无数心血收集了许多有关诸神使者的资料他的部下探勘了周围许多地方意外地挖掘出了许多越我们理解之外的诸神的作品。

    “不过崔特并没有判断出诸神使者最终返回的所在他缺少一些资料而这些资料之中最为重要的一部分原本收藏在教廷的手中。

    “我带着资料来找他我们的计算得出的结论几乎一致那便是诸神使者最终出现的地方是在海上而且是在环度四十八左右的某一个地方。

    “事实上这同样也符合教宗的预测在我临走的时候教宗告诉我他预感到诸神使者并没有离开丹摩尔的领地。

    “系密特从地图上你想必可以看得出来环度四十八度左右的地方除了安莎雷克其他的地方大部分是海洋。

    “再加上我们并不认为诸神使者真如神话中所说的那样前往那虚无飘渺的神界我们确信空间的大门可以被敞开不过我们实在无法相信如此巨大的一支舰队能够通过空间的缝隙前往另外一个世界。

    “正因为如此我们的猜测是诸神的使者将战舰停泊在了某一个地方。

    “因为考虑到那些战舰的数量以及战舰的大小很有可能在无数个岁月之中那些战舰披上了一层厚厚的土壤成为了岛屿和暗礁。当然其中也不排除诸神的使者刻意伪装的结果。

    “事实上我们最初的猜测是马内耳群岛。之所以这样认为的原因是马内耳群岛在埃耳勒丝帝国时代的地图之上并没有出现。

    “如果这是在海洋的中心或许还可以理解但是那座群岛离开安莎雷克只有几十海浬。

    “第一张标记有安莎雷克的海图是帝国灭亡之后的两百年从地质构造理论上说来绝对不可能在短短的两个世纪里面出现如此巨大的一座群岛。

    “正因为如此我们将马内耳群岛当作是目标但是结果令我们感到遗憾。

    “马内耳群岛的出现确实极为诡异或许确实是诸神使者的作品但是有一件事情可以保证马内耳群岛底下绝对没有诸神使者驾驭的战舰。

    “因此我们不得不将目标转向了另外一个地方在环度四十八度上还有一个与众不同的所在那就是限风环圈。

    “在埃耳勒丝帝国的记载之中就有限风环圈的存在事实上这个环圈的存在之谜一直以来都是魔法师们研究的对象。

    “没有人知道是什么能量支撑这个环圈存在达千年之久更令人感到疑惑的是环圈的四周充满危机但是在其中心却相对安全那里的岛屿甚至充满了生机。

    “不过我们己没有太多时间去一一搜索谁知道诸神的战舰不会沉没在海洋底部。

    “魔族己不再打算给子我们充分的时间进行研究正因为如此我们不得不作出几种不同的考虑。

    “一方面崔特的部下们沿着环度四十八度线搜索。

    “值得庆幸的是这片领域仍旧属于浅海诸神使者的战舰全都是用金属建造而成绝对比安莎雷克最大的铁矿山更加显眼。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支队伍正前往限风环圈。

    “眼下是至关紧要的时刻我们之所以不能够离开就是为了等待反应的信号。”

    说着菲廖斯大魔法师站起身来朝着系密特招了招手径直朝着远处走去。

    正如系密特所预料的那样这一层楼根本就没有任何隔断完全是一个整体。

    在房间的另一头完全是另外一番模样。

    虽然所有的东西仍旧收拾得整整齐齐不过堆满各种各样仪器的实验室无论如何都谈不上贵族和平民的区别。

    这种实验室的正中央并非是一张巨大的实验桌而是一个样子极为奇特的魔法装置。

    底部是一个平台上面浮刻着一座神秘莫测的魔法阵这个魔法阵与众不同看上去像是无数道朝着四面八方喷着的火焰。

    在这座平台的上方县浮着一块晶盘随着系密特观看角度的不同晶盘散着绚丽的色彩。

    看到这东西系密特大吃了一凉在他印象之中在这里魔法能量受到彻底的千扰而眼前这件东西显然正维持着某种魔法效果。

    “这并非是魔法至少不是我们所知的魔法我猜想它之所以能够运作的原因或许和诸神有关。

    “这个小东西在以往的一千多年之中始终被认为是损坏和无法运作的东西事实上有无数魔法师曾经试图弄懂并且修复它。”那位叛逆者领微笑着说道他的笑容之中充满了骄傲和自豪。

    “但是我没有这样做我被囚禁在这里的第一年虽然也曾经研究过底下的圆盘但是因为那众所周知的缘故我对于诸神的信仰有所研究同样更涉及到诸神信仰和魔法的结合。

    “正因为拥有这样的认知我很快就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和诸神感应的装置并非在魔法研究的领域范畴。

    “我很快放弃了对于这个装置的研究而是致力于那上面的这些信息的解读。

    “毫无疑问在历代先辈的眼中这些信息是无序的、没有任何意义的符号因为它们的变化几乎没有规则。

    “但是我却确信这些信息并非无中生有的东西它们肯定代表着某种意义。

    “一个偶然的意外替我解开了谜团我的部下为了让我重获自由千里迢迢前来解救我那时候的他们就像你们现在一模一样。

    “不过他们没有你们那样幸运有一队人进入了高原之中密布的无数死地之一。

    “他们的意外闯入引起了这个装置的变化而那个变化被我所捕获我的部下总共牺牲了三队人马同样也意味着我得到了三个信息。

    “我的部下用他们宝贵的生命给子了我极大的启迪和现。

    “事实上我们此刻之所以能够拥有这样的成就归根究底是那三队人马牺牲的结果。

    “事实上我们眼前看到的这件东西实际上是某种接收装置或许同样也是显示地图至少我现在己能够通过上面的信号获得出消息的所在位置偏差每一千公里绝对不会大于一尺。

    “而那些所谓的死地十有**是当年曾经生过激烈战斗的所在埃耳勒丝帝国时代这片荒原原本是最繁华、最肥沃被茫茫无际的原始森林所覆盖的地方。

    “而魔族最早就是在这里出现这块地方就是当年的奥尔麦。

    “完全可以想像当初的战斗是何等激烈绝对不可能像传说之中的那样诸神使者轻而易举地驾驭着战舰从空中横扫了地面上的所有魔族。

    “历史肯定有其另外真正的一面要不然不可能在这块土地上拥有如此众多的死地那全都是曾经激烈厮杀过的古战场。

    “我从这些古战场之中挖掘出来许多武器它们无疑是诸神使者曾经使用过的武器。

    “值得庆幸的是我虽然无从知晓它们之中大部分东西的原理却成功地修好并且将它们更改成能够为我们所用。”那位叛逆者领说道。

    看着那全无规则的绚丽光采系密特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说才好。

    如果说以往最令他敬佩的便是波索鲁大魔法师和大长老的话此刻又不得不增加了眼前这个家伙。

    虽然对于他的理想自己丝毫无法理解但是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如果单单以成就来说毫无疑问他的成就己过了当初和他一起并称为三杰的另外两位……

    刚刚还剑拔弩张刚刚还小心翼翼此刻却己从阴暗之中走了出来。

    十四个力武士环绕着楼层守卫在那里。

    系密特知道无论是他们还是底下的那些叛逆者都毫无疑问不会信任对方。

    事实上此刻连他自己都无法肯定是否能够信任那位叛逆者领。

    系密特唯一可以承认的就是他确实暂时被那位崔特先生说服。

    没有人能够知道人类是否能够在魔族的全面进攻之下支撑下来。

    正因为如此那传说之中曾经将人类从灭亡的边缘拯救过来的诸神使者显然成为了此刻的救世主。

    既然成功即将出现在眼前系密特同样不想功亏一篑。

    悠闲地半躺在沙上系密特总算明白为什么这个实验室居然放置着如此众多的沙而且沙的式样全都是卧榻的形式。

    此刻两位魔法师也丝毫没有兴趣进行别的研究只是躺在那里盯着正中央的那个晶盘。

    事实上原本他们俩的分工是每一个人盯十二小时现在增加了一个系密特这项工作显然清闲了许多。

    “你们俩像这样己经支撑了几天?”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己经一个星期了。”菲廖斯大魔法师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

    “我不得不佩服你们两位的毅力。”系密特连忙说道。

    “没有你想像的那样了不起等一会儿你试试就知道了。

    “用不着每时每刻都盯着那个东西用冥想的方式可以检查以往的记录只不过不能够过一个小时这个东西能够记录的极限好像是一个小时零七分左右不知道是因为损坏还是原本就是这个样子。”菲廖斯大魔法师说道。

    “为什么不多找几个人来?”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这里原本就只有我们两个魔法师而己。”

    菲廖斯大魔法师笑了笑说道:“魔法师的眼睛可以轻而易举地掠过那些不需要的光线变化普通人就有些困难更别说进行冥想。”

    “为什么自由者十多年时间就没有出现过第二个魔法师?”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你显然没有在魔法协会待过更没有参加过几次学徒挑进。”躺在另一边的那位叛逆者领轻轻摇了摇头说道。

    “是的他显然没有这个机会。”菲廖斯大魔法师也笑着摇了摇头。

    “小家伙你想必听过说我、波索鲁和安纳杰三个人年轻时候的志愿我们比其他任何人都更加希望能够让更多人拥有魔法天赋。

    “可惜几十年过去了虽然我们各自都小有成就但是离夙愿的实现仍旧无比遥远甚至希望渺茫。

    “我何尝不希望自由者之中能够增加一些魔法师事实上我原本以为通过手术的办法令一些人能够部分掌握特定的魔法力量最终会唤醒他们的魔法夭赋。

    “但是事实非常严酷我有的时候暗自安慰自己或许我己然令比例大大增加。”那位叛逆者领出了一阵苦笑。

    系密特听得莫名其妙他丝毫不明白这番话意味着什么。

    看到系密特迷惘的眼神菲廖斯大魔法师连忙解释道:“小系密特想必你不知道魔法师的比例是多少吧。

    “世人总喜欢用万中无一来形容但是事实上按照真正的比例来说十万个人里面也未必有一个人能够成为魔法师。

    “而自由军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十万之众甚至连一万都不到因此就算崔特的这种办法确实有效没有足够的试验体也没有办法证听到菲廖斯大魔法师的话系密特默默点了点头。

    “丹摩尔或许有一件事情还算做得不错那就是魔法资质挑进每一个到了年纪的人都必须参加国家负担一切开销。”

    那位叛逆者领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有多少家境贫寒的人因此而获得转机在这种时候这个比例倒是显得非常公平毕竟穷人的数量永远过于贵族许多。

    “我还记得第一次参加挑进的时候我才刚刚学习魔法三年我披着连级别都没有的长袍却受到最为隆重的迎接和接待。

    “现在我还能够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充满期盼的每一张脸庞他们只比我小三岁但是对我的恭敬和崇拜却无以复加。

    “但是那一年偏偏连一个拥有资质的人都没有找到我记得当时的我非常遗憾甚至有一种愧疚的感觉。

    “回来之后我问了波索鲁和安纳杰他们俩的感受和我几乎一模一样。”那位叛逆者领缓缓说道。

    “学习三年魔法?”

    系密特无从知晓那时候的崔特到底拥有什么样的成就。

    “大概比你还差一些你的运气让我都羡慕不己虽然对于魔法理论的了解你远不如一个正式学习了半年的学徒但是你的魔力却接近于一个中等等级的魔法师至少我现在看你是如此。”那位叛逆者领说道。

    “你们在这里己经研究了许多时间我想知道诸神使者到底是什么?他们是哪一位神灵的使者而这艘战舰到底是诸神亲手创造的作品还是诸神使者制造的战舰?”系密特问道。

    菲廖斯大魔法师和那位叛逆者领互相对望了一眼显然都希望对方回答这个问题。

    过了好一会儿那位叛逆者领说道:“小家伙我们并非是神职人员我所感兴趣的是这艘战舰本身而并非是考证它们到底属于哪位神灵所有。

    “事实上就连诸神使者这个称号如果我猜测没有错误的话恐怕是后人给子他们的赞誉。

    “我更愿意将他们当作是另外一种生物就像魔族一样只不过他们所拥有的特长显然更加接近于建造而魔族则是通过对自身的不停演化而达到更加强悍的地步。

    “非常值得庆幸那些诸神使者不管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们对于我们来说非常友善。

    “至少他们曾经拯救过我们一次虽然无从知道之所以这样做的理由而且他们显然也没有丝毫野心想要取代我们人类的位置。

    “有一件事情非常可惜我们从来没有找到过任何一具诸神使者的遗骸无论是在那些死地还是在这座坠毁的战舰从来未曾现过一具令人感兴趣的尸体。”

    “有几成把握如果一旦找到诸神使者他们会愿意再一次帮助我们?”系密特再一次追问道。

    “没有人能够回答你的问题。

    “事实上我们甚至连上一次那些古怪的家伙为什么会帮助我们的原因都一无所知所有有关他们的记载都毫无例外的表示那些诸神使者忽然间出现在走投无路的人类面前。

    “不过教廷也遗留着另外一个版本或许也是事实的一部分。

    “传说当时的教宗啊!对了那个时候还未曾拥有教廷也不曾拥有教宗而是神教主祭大神官。

    “这位大神官拥有着绝的力量他在人类最为危急的时刻领。晤了诸神的密言最终召唤出了诸神使者。

    “不过这件事情菲廖斯大魔法师曾经请教过教宗得到的回答有些模棱两可。”

    显然这番话根本无法解决系密特心中的疑感不过他同样也己然清楚眼前这位叛逆者领对此同样所知有限。

    “又寸了有一个问题我是否能够提问?”系密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

    “说来听听。”

    那位叛逆者领丝毫不感到介意。

    “这里原本是囚禁魔法师的监狱是否有狱卒之类的人物阁下获得自由的同时将他们怎么样了?”系密特问道。

    “狱卒?哦!是的他们此刻是我最好的朋友和最坚定的部下。”那位叛逆者领微微有些得意地笑着说道:“你应该非常清楚我的理想是什么。而会被派到这里来的人想必不可能是贵族。

    “在这片荒凉无际的所在除非夭生享受孤独要不然时间稍微长了一些自然而然会变得熟悉和理解。

    “而让平民理解我的思想显然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事实上在到达这里的半路之上我己然获得了自由我相信这绝对是那位至尊的陛下完全想像不到的事情。

    “施浪德就是我最忠实的部下我的大统领还是他们帮忙带路引进来的要知道没有向导这片荒凉的高原绝对是最接近地狱的所在。

    “我的大统领曾经劝告我离开这里事实上我曾经动摇过不过那时候我己然沉醉于眼前的这项研究。

    “而这项研究终于有所结果之后自然我更加离不开这里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渐渐现这片荒无人烟的土地真是我们所希望的福地。

    “在这里没有人会来压榨我们同样也没有那些充满警惕的眼睛。

    “我在这里建立起了希望建立起了平等建立起了理想。”那位叛逆者领直言不讳地说道。

    “您或许还期望着能够通过您的现将您的希望传播到丹摩尔的所有地方。”系密特淡然地说道。

    “是的这确实曾经是我的理想不过当我知道了一件事情之后我却对此有所犹豫起来。”那位叛逆者领缓缓说道。

    说到这里他坐直了身体神情严肃地看着系密特。

    “你想必对于当年的事情己经有所了解我最早是从施浪德的口中听到你的事情。

    “不过当施浪德说你己现他的行踪的时候我先想到的却是你真正在搜寻的应该是安纳杰。

    “小家伙你是否相信宿命?

    “这或许是你的宿命命中注定你会走上你父亲当年走过的路途。

    “我不知道你是否相信自由之神不过我却从很多收集到的传闻之中知道你己然找到了你父亲当年的现。

    “而且从你创作出来的那些乐章看来你对于这方面的理解和现己然越了你父亲当年的成就。

    “如果我未曾猜错的话你的父亲当年只是凭借自己的夭赋和直觉走在了一条靠近的道路之上而你肯定己找到了路标。

    “事实上正是你的父亲令我改变了我原本的设想最初我将你的父亲看作是和我、和安纳杰相同的一种人。

    “在很多事情上我们拥有着共同语言。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们三个人可以称得上是非常亲密的朋友对于这一点你用不着感到奇怪。

    “你应该非常清楚在贵族之中能够拥有像我们这样的想法并且愿意走出一步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

    “但是很快的我们中间产生了分歧虽然我们的经历和思想、我们的身分和作为都非常相似但是毕竟我们是三个不同的人。

    “分歧最终令我们分道扬镰事实上我和安纳杰甚至己然走上了对立正是这个家伙当初在背后扯了我的后腿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封住了对自由之神的感应。

    “但是这个世界上仍旧有一个人没有受到限制那个人就是你的父亲他虽然不是魔法师同样对于自由之神没有什么研究但是却凭借着自己的夭赋找寻到了另外一条路径。

    “但是非常可惜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而当我知道的时候己经太晚了。

    “我的一个部下在非常偶然的情况之下现了这个秘密事实上那个时候你的父亲自己还没有意识到他己然成为了唯一一个仍旧能够令信奉自由之神的人感应到自由之神存在的人物。

    “显然那些歌曲之中就隐藏着最大的秘密不过大多数人在这种情况下更愿意认为能够创作出这种乐曲的人肯定知道更多秘密。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最终造成了不幸;同样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令我不得不反省。

    “我平生第一次意识到强行推行我的希望或许将是一场悲剧强迫接受显然己经彻底违背了我们曾经兴奋的对自由的崇尚。

    “真正的自由和平等或许确实要用鲜血和生命去追求和维护但是那绝对不应该是拥有着同样的思想只是意见稍微不同的人的鲜血。

    “更何况在这件事情上还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私心作祟的痕迹。

    “看到自己的理想背离了最初的原点看到被歪曲的美好理想夹杂上私心和**变得血腥和残忍我不得不重新思索。

    “最终我也没有找到完美的办法不过我决定在找到完美的做法之前我不会仓卒地实施我的计画。”

    一边听着系密特的心一边变得冰冷。

    一直以来他都希望能够知道父亲死亡的秘密但是这显然是一个禁忌令他不敢触模。

    最令他伤感的并非是父亲的死亡而是母亲的背叛但是系密特有的时候又感到茫然他无从知晓到底是谁背叛了谁?

    母亲是个背叛者?毫无疑问她背叛了圣洁的受情但是母亲显然是无辜的她至少没有背叛神圣的婚姻。

    或许父亲是个背叛者?背叛了自己的阶层四处流浪的他将母亲独自一人抛弃在家里这是否是对于家庭的背叛?

    系密特绝对不愿意用背叛来裹淡他的父亲父亲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同样他也不想将这个字眼放在母亲身上生活在自责和懊悔之中的母亲甚至要远比父亲悲惨许多。

    在这件事情上他唯一无法容忍的就是那个毁了这个美好家庭更夺取了父亲生命的凶手。

    事实上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正是因为母亲对于那个人仍旧进行庇护不肯说出他的名字系密特才对母亲带有一丝怨愤。

    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在这荒凉高原的中心在这囚禁魔法师的监狱之中得知了渴望己久的谜底。

    但是此刻这个谜底还不够完全系密特还想要一样东西。

    “很抱歉我不能够告诉你那个人的名字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个秘密是因为我不想背叛我的良心同样我也不想背叛我的朋友。”那位叛逆者领淡然说道。

    “系密特别冲动。”

    旁边的菲廖斯大魔法师立刻站起身来说道。

    “别太冲动系密特报复并不能够令仇恨消失只会令仇恨变得更深。

    “听我一个建议如果你想要报仇的话有更加容易的一种办法你只需要静静地等待等待魔族变得无比强大到了那个时候魔族肯定会把你的仇敌撕成粉碎。”菲廖斯大魔法师用极为低沉的语调说道。

    看到系密特冷漠的眼神那位大魔法师知道自己所说的一切小家伙丝毫没有听进耳朵里去。

    一时之间这位大魔法师感到异常恼怒他无从知晓崔特这个家伙在此刻为什么要提到这件事情。

    杀父之仇足以让最为坚固的联盟为之瓦解更何况眼前这个脆弱的组合。

    菲廖斯大魔法师无从知晓这个智慧绝的家伙怎么会变得如此愚蠢。

    难道他有意想要起挑衅?

    但是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候挑衅一个率领着一支全部由力武士组成的小队的领实在是无知的证明。

    偏偏在他的眼中崔特从来就不是一个无知愚蠢的人物。

    难道他别有目的?难道他想要从中得到些什么?

    菲廖斯大魔法师越来越感到头痛起来。

    但是此刻无论是什么样的原因他都不能够允许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对于那位叛逆者领有所伤害。

    令他感到痛苦、忧郁的是此时此刻无论是塔特尼斯家族勇敢的幼子还是叛逆者领崔特都是绝对不能损失同样也是他损失不起的人物。

    痛苦地长叹了一声菲廖斯大师张开双臂拦截道:“系密特刚才我所说的并非是玩笑模模你的心那里此刻是否住着一个魔鬼?

    “想像一下被愤怒和冷酷所驱使的你;想像一下不顾一切血腥杀戮的样子那不是魔族又是什么?

    “你难道忘记了你的身分?难道忘记了你此刻所拥有的力量的源头?

    “我和波索鲁一直相信你是带来光明的天使但是不可否认一旦滑入人性的阴影你同样也会成为力量的恶魔。

    “难道你忘记了最初大家对你是多么担忧我听说过那个预言你会为圣堂带来黑暗但是你难道愿意任由自己被黑暗所吞噬?”菲廖斯大魔法师神情凝重地说道。

    看到系密特显露出犹豫的样子年迈的老魔法师缓缓走到了他的身边。

    “你或许应该回想一下当初你选择拥有这身力量的心愿你的心愿想必不会是复仇吧。”菲廖斯大魔法师说道。

    此刻系密特的脑子里面己经是一团乱麻一时之间仇恨和对于未来的迷惘同时向他袭来。

    现在他甚至有些后悔去获得那可怕的答案。

    不过这与其说是因为菲廖斯大魔法师的劝解还不如说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看待当年的背叛或许此刻自己所选择的同样也是一种背叛。

    系密特感到自己无论怎样选择都不可避免地对某个人有所背叛或者是死去的父亲或者是可怜的母亲。

    在背叛和背叛之间系密特感到自己快要崩溃了。

第四章 背叛

    一阵急促的钟声响起钟声将痛苦不堪的系密特和忐忑不安的菲廖斯大魔法师彻底惊醒。

    而那位叛逆者领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墙壁前面他往墙壁上面一按原本平整光滑的墙壁此刻变成了百叶窗的模样。

    百叶窗在缓缓地转动系密特知道这显然又是某种镜子的艺术。

    但是很快他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只见远处黑压压一片魔族飞船正朝着这里急而来系密特甚至己看到有魔族士兵从飞船上跳落下来。

    “哦!我的天啊!没有想到它们会来得这么快!”菲廖斯大魔法师惊诧地说道。

    旁边的那位叛逆者领则紧紧皱起了眉头。

    随着他手指的转动突然间百叶窗之中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显露出来的是这座监狱的影像。

    随着不停的按动和旋转这里的每一部分都显露在眼前。

    突然间系密特注意到许多地方生了细微的变化仿佛有些东西伸延了出来而另外一些地方则竖立起了一面面盾牌。

    正当系密特想要看清楚那些伸延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突然间景象又切换到了最初的方向。

    只是片刻之间魔族的飞船己然将四周围拢但是却仿佛害怕什么似的并没有靠近。

    那些跳落下来的魔族己穿过树林朝着这里奔来令系密特感到脑袋胀的是跑在最前方是一群看上去非常普通的魔族士兵但是它们奔跑起来却形如鬼魅。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凭空出现了无数红色小点这些小圆点的四周套着一层稍微黯淡一些的圆环。

    很明显这些小圆点紧追着那些从树林里面窜出来的魔族。

    突然间无数黯淡的丝线充斥了眼前就仿佛是无数细雨倾泻到地面。

    不过这些细雨所播撒的显然不是生命的希望而是死亡的预兆只见冲出树林的魔族一片接着一片倒在了地上。

    看着那飞快地窜来窜去的红色亮点系密特无从知晓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武器不过此刻他总算能够猜到那些伸延出来的无疑就是雷叉。

    “这里不是无法使用魔法吗?”系密特惊诧地问道。

    “是的不过有些是例外独立的电晶棒虽然派不上用场但是这座监狱本身能够提供能量这些能量可以用来推动雷叉甚至可以推动更加强大的武器。”菲廖斯大魔法师连忙解释道。

    “为什么不攻击那些魔族飞船?”系密特继续问道。

    “非常遗憾那些飞船在射击的范围之外除非我们使用另外一种武器一种毁灭性的可怕的武器不过那将是无穷的灾难无论对我们还是那些魔族都将不会存在胜利者。”菲廖斯大魔法师说道。

    “噢!先别管那些飞船有更大的麻烦。”旁边的叛逆者领皱紧了眉头说道。

    只见影像一闪又变成了监狱的全景只见那些如同鬼魅一般的魔族己开始疯狂的攻击大门。

    大门口原本用来防御的雷叉己全部被摧毁却只有两个魔族的尸体躺在地上。

    这样的结果和那成片躺倒的尸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时系密特总算能够看清这些魔族。

    毫无疑问这些魔族和普通的魔族士兵并没有太多不同只是身体显得更为纤细一些两条大腿却更为达大腿表面像是铺盖着一层网一般密布着纵横交错的血管。

    没有突起的角没有其他太过显眼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系密特感到眼前的这几个魔族比以往的任何一种魔族更接近于完美。

    “是否有第二层防御和隔断?既然你们武器没有办法对付它们几个我想放它们进来。”系密特冷冷地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非常希望能够来一场战斗或者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血腥屠杀。

    “你们有把握对付这些家伙吗?它们的度要远比力武士更快。”那位叛逆者领问道。

    “度并非是绝对力武士追求的是力量、度、技巧的平衡。”系密特淡然地说道。

    原本紧闭着的大门猛然间敞开数道寒芒宛如闪电般飞射而出。

    正在猛力击打大门的那两个魔族立刻便切成了两段不过追击的刀光却全部落空。

    系密特和他的部下们缓缓地从大门里面走了出来。

    除了系密特之外其他力武士仍旧是运用那招牌式的两把弯刀。

    此刻四周的“细雨”仍旧在不停地倾泻着将试图靠近的魔族纷纷击杀。

    但是那稍微退开的魔族显然拥有着非常优越的头脑它们好像很清楚不会受到攻击的极限正因为如此虽然退开了几步却始终站立在雷叉的死角。

    所有人都静静地站立着。

    系密特无从知晓这些魔族为什么不有所行动看它们站立的姿态和角度仿佛是训练有素的斗士。

    但是在系密特的印象之中魔族根本就不会进行训练它们的强悍与其说是在于越人类的躯体还不如说是因为那难以想像的数量。

    看着眼前这些魔族系密特突然间感到自己仿佛从来对这种生物没有丝毫了解。

    正当他思索着应该如何打破僵局突然间对面的一个魔族起了攻击。

    几乎在同一时刻站立在门口的九只魔族和十五个力武士全都动了起来。

    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面一时之间尖锐的呼啸声、锋利的破空声交织成为一片。

    虽然施展不出那越一切的度不过系密特早己经将精神意识提高到了极致。

    但是当他看到七只尖细的靛蓝色的利爪同时朝着他抓来的时候系密特总算体会到身体的度无法和意识相符合的痛苦。

    不过有一件事情非常取巧系密特的手上有一面盾牌另一件取巧的事情是他的个头远比旁边的任何一个力武士和魔族都矮小得多。

    毫无疑问这无论对于力武士们还是对于魔族都是没有事先预料到的但是系密特自己却早己经想好了对策。

    对于他来说这一战赌博的性质恐怕还大于正式的战斗。

    系密特非常清楚自己很有可能成为率先攻击的目标。

    正因为如此他的使命也就显得非常清楚阻挡住魔族的攻击让他的同伴去消灭它们。

    小范围地猛力推挡钢铁的盾牌立刻凸起了许多五爪形的凹坑不过系密特可以肯定那些魔族比他要难受得多。

    右手从盾牌底部轻轻横削过去这一招的目的并非是杀伤对手。

    正如他预料的那样最靠近他的魔族立刻弯腰躲避而它身后的那些魔族立刻受到了千扰。

    闪电般的疾退鬼魅般的横移三个魔族各显神通跳到了一旁但是更多的魔族被绞入了一片刀光之中。

    同样有两道刀光紧接着墙壁削了过去这些力武士丝毫没有因为地方拥挤而显得碍手碍脚。

    想必那些等候很久的小圆点总算找到了目标一阵密集的雨丝倾泻而下之后又是一个魔族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两个魔族作出了令系密特感到惊诧的反应只见它们转身就逃片刻间便消失在树林深处。

    几乎在同一时刻系密特感到一阵从来未曾有过的警兆。

    “回去!”大吼一声系密特朝着门口窜去。

    事实上和他拥有同样感觉的并非一两个而己能够成为他的助手自然是千挑万选出来的精英而且他们原本就比其他力武士拥有更加强大的精神感知能力。

    当系密特闪电般退回来的同时早己经有人推拉第二层门板就在这时眼前一片红光笼罩过来。

    四双强壮有力的手同时将大门猛力合了起来而此刻第二道门也己然打开……

    看着那溜进来的一缕血雾系密特感到毛骨悚然就在片刻之前他再一次体会到了九死一生的感觉。

    看了一眼四周没有一个人有所损失确实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正在这时原本充满光明的监狱里面突然间被一团红光所笼罩。

    对于力武士来说走那些楼梯远不如直接攀登来得迅只见他们飞身急纵朝着上方越去。

    “别慌大家别慌诅咒法师的血雾根本没有办法渗透进来被血雾团团笼罩反倒让它们自己难以起进攻。”

    楼上传来那位叛逆者领的声音显然他并不是为了安慰系密特一行人而是为了让那些普通叛逆者感到安心。

    “我们被血雾包裹住了?”系密特问道。

    “是的不知道那些魔族还想要千什么不过刚才多亏了你们。”那位叛逆者领微笑着说道。

    对于这样的恭维系密特根本就不感兴趣。

    看着那不停转换着的百叶窗整座监狱都被笼罩在一片棕色和红色相互混杂的烟雾之中。

    同样这也令魔族无法进攻不过看外面的情形这些魔族显然正趁此机会源源不断地增加兵力。

    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魔族并没有聚拢在一起而是分散开来布满了整个山谷。

    远处的山峰之上也己然显露出魔族的身影。

    突然间影像再一次切换到刚才门前附近令系密特感到讶异的是那幸存下来的两个新的魔族竟然毫不留情地厮杀了起来。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他们所看到的只是一片脍胧的黑影时而交织在一起时而显露出靛蓝色的、令人感到恐怖的身形。

    但是在系密特的眼里这两个魔族各出绝招争斗得不分胜负。

    如此激烈的打斗绝对是他在以往想像不到的在系密特以往的印象之中魔族依靠的是强悍的身体显然对技巧和招数一无所知。

    系密特惊诧地看着眼前的对决他隐隐约约可以从那一冲一撞、一格一挡之中看到骑士们的身影。

    但是更令他感到惊诧的是这两个魔族偶尔还会施展出一两招力武士的招数。

    突然间其中的一个魔族猛地停顿了下来它的左臂猛地往外一震右爪从左臂下穿出。

    这显然是刚才自己运用过的那招。

    不过这信手拈来的招数显然并不管用那个魔族被对手狠狠抓了一把。

    但是意外的变化立刻生那个受伤的魔族诡异地不顾一切地起反击这些反击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又显得极为高明。

    接二连三的几爪将那个刚刚占据上风的魔族击倒在地。

    “我们刚才的联手。”二号说道。

    听到二号这样一说系密特立刻醒悟到那诡异的攻击正是模仿刚才他和他的部下们的联手。

    只不过那个魔族将联手变成了一个人施展的招数。

    这种依样画葫芦显然并不高明不过能够在战斗之中如此迅地加以学习实在是令人感到惊诧无比的事情。

    一道血光飞去倒地的魔族己然断折了一条大腿正当系密特以为战斗己结束的时候那个获得胜利的魔族猛然间抱住了倒地魔族的头颅。

    系密特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令人感到恶心的事情那个胜利的魔族竟然打碎了失败者的头颅而且挖出了脑子塞进嘴里大口吞咽起来。

    “非常奇怪不是吗?”

    正当系密特以为身边的大多数人会和自己一样感到血腥和残忍的时候那位叛逆者领的话令他感到疑感。

    “是啊!实在太过奇怪。”

    更令系密特惊诧的恐怕是菲廖斯大魔法师的回应。

    不过看到菲廖斯大魔法师双眉紧皱的模样系密特知道这绝对不是虚妄之言。

    “魔族从来没有善恶的想法同样也不存在仁慈和残酷的标准。

    “从行为上来说它们单纯得就像是爬虫除了本能和按照命令去做事情它们不应该作出没有意义的事情才对。”菲廖斯大魔法师喃喃自语道。

    “而且有谁会在大战即将生之前自相残杀。

    “以魔族那严密到了极点的秩序这样做的家伙应该会被立刻杀死才对但是四周的魔族对此却丝毫没有反应这只能够说所有这一切都是控制这些魔族的指挥者的决定。”那位叛逆者领说道。

    “或许这会令那个胜利者变得更强不知道那个失败者的脑子里面会有些什么?力量?还是技巧?”菲廖斯大魔法师叹道。

    听到这里系密特和那些力武士们互相看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之中他们可以肯定彼此全都想到了同一件事情。

    “力武士传承但愿那被吃下去的东西里面没有类似力武士核晶的东西。”系密特鼓足了勇气说道。

    “力武士传承?对啊这样说来确实差不多不过脑桨吃下去是否能够起到力武士核晶的作用实在有些值得怀疑。”那位叛逆者领一边摇头一边说道。

    “我们现在好像还身处险境。”系密特连忙打断了这两个家伙的思绪。

    他非常清楚一旦一个真正的魔法师陷入了某个问题往往就会忘记当前的情况。

    而眼前这两个老人正是魔法师中的魔法师一旦他们沉迷进去系密特实在难以想像会是怎样一个情景。

    “对看样子我们得设法撤退。”那位叛逆者领皱紧了眉头说道。

    “难道最终不得不运用那种武器?”菲廖斯大魔法师重重地叹了口气。

    “是啊不到万不得己我也不想伤害这里的一草一木毕竟我在这里住了十几年多多少少对这个地方有些感情。”那位叛逆者领点了点头说道。

    “硬冲出去是否可行?”菲廖斯大魔法师问道。

    “成功的可能性恐怕只有三成而且顶多第一、二批人能够冲得出去而后面的人肯定会被拦截下来那些魔族从来不畏惧死亡。”那位叛逆者领说道。

    “这里还有什么武器未曾动用吗?”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是的这里所拥有的最为强悍的武器是一种能够射出能量爆裂弹的装置。

    “一颗能量爆裂弹可以让直径四百米之内的所有物体全部抹杀。

    “更厉害的是爆炸引起的气浪那股气浪能够令直径五公里之内的所有直立物体全部坍塌至于人和魔族更是不在话下根本不可能承受住如此强烈的打击。”菲廖斯大魔法师说道。

    “这并非是最为恐怖的地方这种能量爆裂弹最可怕的地方是爆炸之后会残留下可怕的污染会令方圆十几公里之内的所有生命体渐渐消失最终变成荒无人烟的土地。

    “事实上这片荒凉的高原正是因为当年的攻击以至于迄今为止都无法恢复元气事实上我甚至认为这里将再也不会存在生机。”那位叛逆者领叹息道。

    “那些所谓的死地就是这样造成的?”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大多数确实如此不过也有一些是因为其他原因。”那位叛逆者领回答道。

    正当两位老者犹豫不决的时候那个胜利的魔族己然将失败者的大脑啃噬千净只见满目狰狞的它缓缓地站立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当系密特接触到那冷酷的眼神时他隐隐约约感觉到那股眼神底下隐藏着某种令他不寒而栗的东西。

    突然间另外一个魔族缓缓地靠近了过来对于那个魔族系密特甚至说不出是否曾经见过。

    那个魔族样子看上去颇为纤细没有魔族战士那样魁梧的身躯更不像那些射晶刺的魔族那样畸形同样也不像诅咒法师那样骨瘦干枯。

    系密特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接近人类的魔族那靛蓝色魔族身上密布的魔纹更是令他感到诡异和其他魔族身上的魔纹完全不同这个魔族的魔纹是完全不规则的系密特无从知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在这个魔族的身体四周缠绕着无数纤细的触须对于拥有众多触须的那种魔族系密特倒是丝毫不感到陌生但是对于眼前这个家伙系密特有些犹豫不决无法确认它是否是那些触须魔族的同类。

    “这看上去像是什么?”那位叛逆者领问道。

    “好像是两巨头之间正在交谈。”旁边的菲廖斯大魔法师皱紧眉头说道。

    “我的感觉也是如此不过刚才那个魔族显然还未曾达到巨头的程度要不然不会一下子出动五个它只是其中的一个。”那位叛逆者领说道。

    “进化?还是升级?这些魔族显然能够通过战斗提高能力只是无从得知达到哪种程度能够得到认可。”菲廖斯大魔法师点头说道。

    “以前的记载里面是否拥有同样的叙迷?”那位叛逆者领问道。

    “没有至少在我的记忆之中没有这样的描迷。”菲廖斯大魔法师摇头说道。

    “这就对了一直以来我便在怀疑魔族是一种能够依靠不停的进化增强整体力量的种族。

    “只是上一次战役的时候人类的实力过于弱小以至于魔族并没有获得完全的进化而仅仅只拥有几种种类。

    “如果我记得没有错误的话最初出现的就只有普通的魔族士兵等到诸神使者降临人间或者说等到人类之中出现了圣堂武士之后相对应的魔族之中才出现了诅咒法师和飞行恶鬼。

    “但是现在魔族增加的不仅仅只是魔族的种类更令人担忧的是它们显然掌握了另外一种进化的方式。

    “寻找适合的全新的种类显然没有在原有种类之上进行提高来得容易而且这种进化的可控制性更强。

    “更令我担忧的是一旦这种进化得以定型对于我们来说恐怕将是一场灭顶之灾。”那位叛逆者领缓缓说道。

    “在我看来胜利仍旧掌握在我们这一边阁下的那些‘雷鸟’对于这些魔族来说显然仍旧是无法对敌的武器。”系密特不以为然地说道。

    不过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脑子里面立刻跳出了一个疑问既然是这样眼前这艘战舰又是怎么会坠毁地面的呢?

    “‘雷鸟’并非向你想像之中那样没有天敌魔族拥有着对付它们的致命武器。

    “当年战争即将结束的时候这些武器令诸神的使者措手不及正因为如此在其他地方没有丝毫损伤更没有什么惨烈的厮杀但是在这里在这片高原之上战斗的伤痕迄今为止仍旧难以平复。

    “值得庆幸的是那种武器丝毫无法移动据记载那种东西看上去就仿佛是一座小型的要塞这种要塞能够射出致命的爆弹不过真正令人感到恐怖的是这些要塞射爆弹的度几乎能够追得上雷叉。

    “面对这些要塞诸神的战舰还好一些它们那庞大的体积令它们能够承受住众多打击但是对于单薄轻巧的‘雷鸟’来说一爆弹足以将它彻底摧毁。”

    听到这样一说系密特倒抽了一口冷气此刻他才感觉到自己是多么幸运曾经在魔族的基地之中转了一圈但是真正厉害的武器并没有碰上。

    正说着笼罩在监狱外的那层红色的迷雾渐渐散去。

    系密特隐隐约约听到天井之中传来一阵欢呼声紧接着那无数红色小点再一次出现在百叶窗上。

    又是一阵致命的细雨这一次那些身上布满了红色斑点的可恶魔族成为了优先照顾的对象。

    那位叛逆者领手指飞快的按动着他最关心的显然便是大门。

    门口的武器己然被毁外侧交织成的密网将任何试图闯到门前的魔族全部射杀但是仍旧有漏网之鱼。

    值得庆幸的是那个刚刚受到“提升”的特殊魔族显然没有再一次参战的意思它和另外那个神秘的魔族飞退到了攻击范围之外。

    此刻系密特总算确定那个神秘的魔族肯定和那些潜伏者有关这不仅仅是因为它撤退的方式和潜伏者一模一样全都是依靠细长的触须以最快的度逃离险境另一个原因是那个神秘魔族在遭受攻击的片刻之间原本靛蓝色的身体变成了和四周的草地一模一样的绿色。

    不过这个可能是从“潜伏者”提升上来的神秘魔族显然要比普通潜伏者厉害许多。

    那细长的触须卷着两个魔族将它们当成是抵挡攻击的盾牌在系密特看来这无疑非常冷酷不过确实是聪明的做法。

    事实上系密特早就有过感觉这些潜伏者好像要比普通的魔族聪明许多此刻看来这些家伙绝对与众不同。

    突然又是一阵血雾阻挡住了视线那位叛逆者领虽然飞快地切换到另外一个角度。

    不过这里的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再一次被血雾所包围只是时间问题只要有一面被喷射到这令人讨厌的雾团那些诅咒法师就会从那个地方靠近过来最终将整座监狱笼罩在血雾之中。

    一阵漫无目的的密集射击显然有过一次经历那些操纵武器的叛逆者们己然有了对策。

    看着一个个对于魔族来说颇为重要的诅咒法师倒在那致命的雨点之中系密特不得不承认连续不断、没有间隙的打击恐怕是最难以破解和抵挡的攻击手段。

    不过那密集的射击毕竟不可能遍布眼前这样广阔的一块地方很快红色的迷雾再一次渐渐地彻底笼罩。

    “嗤嗤—”

    雷叉射的声音仍旧没有间断看着那些倒在碧绿草地上的诅咒法师的尸体系密特无从得知这样毫无意义的进攻魔族还会进行几次。

    同样无从得知的是魔族是否仍旧像以往那样把诅咒法师和飞行恶鬼看得那样珍贵。

    万一诅咒法师变得像普通魔族士兵那样轻贱系密特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便感到不寒而栗。

    “僵局真是令人头痛的僵局。”旁边那位叛逆者领喃喃自语着。

    此刻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如果再这样进攻下去将是一场没有任何结果的僵局。

    等到血雾一旦消散这里的人便能够依靠犀利的武器消灭大量魔族但是只要漏掉一个诅咒法师监狱立刻会被血雾所笼罩。

    对于魔族来说损失和牺牲的是大量的诅咒法师。

    而对于里面的人来说没有援兵和无法突围是最头痛的事情。

    正当所有人都皱紧眉头思索着对策的时候突然间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十几个诅咒法师。

    又是一层血色迷雾笼罩在了监狱外面。

    “这下麻烦了魔族想要把我们困死在里面。”叛逆者领轻轻挠了挠头说道。

    “阁下不是拥有一种能够爆炸的银盘为什么不拿来用用?”系密特问道。

    “除了由这里的能量核心提供能量任何独立的魔法能量都无法运作。”菲廖斯大魔法师摇了摇头说道。

    旁边的那位叛逆者领重重地长叹了一声他满怀·比郁地朝着另一端走去。

    看到此情此景菲廖斯大魔法师同样重重地叹了口气。

    “准备突围。”大魔法师用低沉略显无力的语调说道。

    “为什么?”系密特问道。

    “只有动最后同时也是最强的武器才能够令我们逃脱困境。”菲廖斯大魔法师有气无力地说道他的语调之中带着一丝哀伤。

    “大师可以帮我转换到顶部吗?我这里无法看到。”远远传来那个叛逆者领的声音。

    菲廖斯大魔法师答应了一声他飞快地切换到了特定的景象。

    “大家注意了所有成员放下手里的工作紧急事务小组立刻进行突围准备。”突然间从天井中央传来了那位叛逆者领的命令。

    系密特清清楚楚地听到底下响起了一片无奈的叹息声显然舍不得这片世外桃源的并非只有一两个人而己。

    无所事事的系密特独自一个人在那里走来走去。

    几乎是无意识地他朝着那个晶盘扫了那么一下突然一个从来不曾有过的亮点引起了他的注意。

    按照菲廖斯大魔法师传授的方法系密特小心翼翼地搜寻着那个晶盘之中的记录在己然流逝了一半的记录之中他终于找到了他所需要的东西。

    系密特偷偷地看了菲廖斯大魔法师一眼此刻菲廖斯大魔法师显然正全神贯注于顶部那样貌奇特的装置至于那位叛逆者领更是远在房间的另一端。

    将那一连串的数字牢牢地记在脑子里面系密特突然间感到命运之神实在是太眷顾于他。

    系密特甚至犹豫自己是否应该改变信仰或许转而信奉命运之神以命运之神对于他的眷顾他立刻能够成为命运之神的高级祭司。

    菲廖斯大魔法师和那位叛逆者领等候了这么长时间甚至令自己身处险境为的不就是这串数字?

    但是偏偏在不得不撤离之前在被疯狂的魔族所包围之后这串数字才姗姗来迟。

    更令人感到意外的是那突如其来的进攻令所有人都忽略了原本应该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如果不是自己无意间的行径或许这个有可能改变人类命运的秘密将从此彻底隐没。

    只要一想到这些系密特禁不住一阵长叹。

    离开这个秘密彻底消失还有半个小时系密特己然在脑子里面酝酿着应该如何令这个秘密成为仅仅掌握在自己手里的秘密。

    虽然暂时结成了同盟虽然那位叛逆者领口口声声说等到一切结束之后会让菲廖斯大魔法师和自己一行离去但是系密特仍旧对于他们没有丝毫的信任。

    更何况当他知道阴谋暗害自己的父亲、设计拆散父母感情的那个卑鄙该死的家伙就在叛逆者中间系密特更加不愿意让他们得知这个消息。

    系密特甚至怀疑这些叛逆者想要找寻诸神使者的目的。

    或许这些叛逆者根本就没有想要拯救人类让魔族和丹摩尔的子民两败俱伤让丹摩尔的土地躺满两族的尸体让丹摩尔的王权彻底消失。

    甚至这些叛逆者还但愿魔法协会、教廷和圣堂这些有实力阻止他们的组织全部被魔族所毁灭。

    既然命运之神将有关诸神使者的秘密单独告诉了他一个人系密特绝对认为这同样也意味着这个秘密原本就不应该为这些叛逆者所知。

    稍微思索了片刻系密特己然想好了主意他要设法拖延时间至少让那位叛逆者领在房间的尽头再逗留半个小时。

    想到这里系密特朝着对面走去……

    看着那位叛逆者领满脸犹豫地坐在一张摇椅之上在他的眼前同样开着另外一扇“百叶窗”。

    不过这上面投射出来的并非是外面的景象而是一具看上去非常奇怪的武器。

    最醒目的是正中央一个巨大的刻度盘显然是用来调整那具武器转动的角度。

    看着那如同张开的鳄鱼的前吻一般的古怪武器看着底下不停跳动着的一串数字再看着旁边缓慢增长着的一道道小条系密特虽然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不过却清清楚楚感觉到一丝压力。

    “为什么不再等待一会儿或许魔族同样也会看出继续下去将是一场僵局。”系密特问道。

    “你认为魔族会因此而撤退?”

    那位叛逆者领怎么会听不出话语之中的含意。

    装作思索了片刻系密特实质上只是在拖延时间。

    他想了想说道:“或许我对于魔族的历史远没有你和菲廖斯大魔法师来得了解不过我对于它们的认知肯定在你们之上。

    “据我所知魔族之中拥有一个创造者它是所有魔族的统帅和核心而这个创造者绝对拥有着绝的智慧如果那个创造者意识到再继续围攻下去只会是一场僵局的话我相信它肯定会撤退。

    “魔族并非不累不死的怪物它们同样需要睡眠和食物除此之外我还知道一件事情太过长久的离开基地魔族最终会失去控制。

    “正因为如此对于久攻不下的地方魔族会进择撤退而并非是继续毫无意义的拉锯战。”系密特半真半假地说道。

    这番话显然令那位叛逆者领内心更加的动摇。

    “你的意思是等待?”叛逆者领问道。

    “这件事情必须由你来决定。”系密特立刻回答道因为他非常清楚如果由自己做出劝告或许会得到相反的答案而让一个犹豫不决的人自己进择或许会令他更加犹豫不决。

    正如系密特猜想的那样那位叛逆者领越难以作出决定。

    看着那奇怪的武器再看一眼那冥思苦想、犹豫不决的叛逆者领系密特突然间转移了话题。

    “这些全都意味着什么?”系密特指着从中心散出来的一条条虚线问道。

    “这是射击的方向虚线最外圈的小点下面的那两个数字一个表示角度另外一个表示距离。”

    心里如果很烦肯定不会多说话但是当一个人对某件事情犹豫不决的时候反而愿意用说话来转移思考的方向。

    “要射这么多次?”系密特异常惊诧地说道。

    “为了遍及每一个方位至少要向八个方向射能量爆裂弹只有这样才能够令我们彻底安全。

    “射一这里的一切都将毁灭射八也不过如此反正只要动用了这件武器最终的结果便是毁灭。”那位叛逆者领满怀无奈地说道。

    “为什么没有威力中等的武器?那些魔族飞船看上去并不远。就算是没有办法攻击它们如果有一件武器攻击的距离是诅咒法师的一倍以上同样可以令这里得到充分的保护。”系密特说道这一半是胡扯不过另一半确实是真话。

    事实上无论是巨弩还是投掷炸雷的投石机无不因为射程的原因令它们的作用受到限制。

    系密特早就梦想着找到一种能够射击得足够远的武器能够让他自由自在地攻击别人而没有人能够攻击到他自己。

    只见那位叛逆者领不以为然地连连摇着头。

    “你的梦想曾经也是其他魔法师的梦想不过现在任何一个系统学习过魔法的学徒都可以告诉你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有一个规律制约着魔法的远近按照一个公式你可以计算出几个阀值这几个值是己然现的每一种能量等级能够达到的最远距离。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第一个值是七厘米第二个值是三米左右第三个值是三百六十二米第四个值是二千四百米。

    “只需要能够冥想能够聚集魔法能量就可以达到第一个值但是想要突破却是一个学徒在拥有见习资格之前必须努力做到的事情。

    “而想要突破第二个值需要过四百戈尔的能量有不少攻击魔法属于这个范围下一个等级需要的能量至少是一万戈尔能够达到这种程度的只有那些威力强大的魔法。

    “突破第四个值需要三百万戈尔左右的能量亲爱的小家伙能够达到这个程度几乎全都是毁天灭地的恐怖东西那也绝对不是一个人的力量能够施展。

    “当然我所说的是射类攻击魔法;监视魔法通信魔法传送魔法许多魔法都并不受到这种规律的限制如果你有办法用那些魔法杀死敌人或许可以创造出另外一番夭地。”那位叛逆者领淡然地笑了笑说道。

    “波索鲁大魔法师用飞禽作为武器取得了不小的胜利。”系密特连忙说道。

    “是的这一点没错所以我刚才对你说在别的方面打些主意只可惜一直以来无论是我还是波索鲁都从来未曾好好考虑过这个问题。”那位叛逆者领苦笑着说道。

    正当系密特脑子里面拼命想着再找些什么话题的时候突然间夭井里面传来了一阵惊叫声。

    紧接著有人高喊起来:“撤退了魔族撤退了。”

    还没有等到系密特清醒过来他己然被那位叛逆者领粗鲁地推在了一边只见那个家伙急匆匆地往回跑去。

    远处在武器难以射击到的地方那些魔族的飞船一个挨着一个飘落下来。

    等到它们再一次起飞的时候这些魔族飞船之上全都挂载了许多魔族。

    一支看上去像是搜索队的魔族队伍将受伤倒在地上但是显然还未曾死亡的魔族全部杀死系密特无从知晓它们为什么这样做显然这是以往从来未曾看到过的事情。

    成群结队的魔族朝着远处退却它们之中的一些等候着飞船将它们接走而另外一些进入了那无比荒凉的群山之中。

    “是否现在突围?”菲廖斯大魔法师问道。

    “等一等再说等到看不到魔族踪影我可不希望好不容易等到魔族撤退却因为我们的过早行动而令自己被魔族包围。”那位叛逆者领立刻说道。

    “不过做好撤离的准备总不会有错。”叛逆者领说道。

    “你是否打算将外面的那些雷叉全部取下来?”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这是最后一批离开的人员的工作。”令系密特惊诧的是他得到的回答居然完全正确。

    “好吧让我们计画一下行程毫无疑问先我们得通过索道到达外圈不过在那里看起来也不保险我将转乘一艘小型飞船前往马内耳。

    “虽然己经证实那里并非是我所想要寻找的地方不过那里对我和我的部下们颇为合适。

    “马内耳旁边有安莎雷克那是个以矿石丰富闻名的国度。而且那里的气候对于我来说正好合适虽然在北方住了这么多年我仍旧渴望南方的温暖。

    “我不想引起恐慌这只会给我自己惹来麻烦我将会尽可能贴着边境前进不过我会朝佛恩绕一下那里有魔法协会菲廖斯大师你可以通过那里传送回拜尔克。

    “至于其他人我只能够说抱歉不过对于各位来说这点路程应该根本就算不得什么。”那位叛逆者领说道。

    “通过索道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够到达外围?”系密特问道。

    “噢……索道有些慢。”那位叛逆者领有些为难地说道:“为了安全不可能太快恐怕得花费三四夭时间在这段并不漫长的道路之上。”

    “我有些担忧如果那些魔族并不打算全部撤退而是留下一两只眼睛在夭空之中监视我们的行踪那怎么办?”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听到这句话那位叛逆者领微微点了点头他又在墙上按了两下百叶窗上显示出整座山谷的俯视图。

    影像变得幽暗下来不过却浮起了一些橘红色的细微小点许多小点朝着一侧游移。

    “那些是魔族?难道它们打算从地面走回去吗?”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不过他的话立刻便有了答案只见影像渐渐移动突然间一块拇指大的橘红色斑点显露在他的眼前。

    “一个基地。”菲廖斯大魔法师和叛逆者领几乎同时叫了起来。

    “这东西恐怕是在我们战斗的时候建造起来的这样快的度只可能是用活的魔族加建造的结果真是一种令人讨厌的生物。该死的建造和繁殖度。”那位叛逆者领咒骂道。

    “不过距离却正好尽可能在它的边缘来上一至少用不着担心会波及这里。”旁边的菲廖斯大魔法师说道。

    “看样子只能够这样千了。”那位叛逆者领点了点头说道。

    “就是那种威力无穷的武器?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能够留下来在最后一批离开。”系密特连忙说道。

    他表现得仿佛充满了好奇不过他脑子里面真正的意图是不希望和那位叛逆者领一起走。

    这个请求令菲廖斯大魔法师和那位叛逆者领面面相觑不过他们显然没有多加怀疑毕竟对这样一个年纪的小孩来说爱看热闹和浓重的好奇心原本就是常有的特征。

    “或许我无法同意你的请求最后留下的这批人将和我们走一条截然相反的道路。

    “事实上当我们离开之后通往南方的索道将在我们通过的同时被收回这完全是因为安全的缘故毕竟没有人希望魔族沿着索道找到我们乘坐的缆车。

    “另外一条索道是通往北方冰寒之地在那里有一个营地储备有能够让一个小队渡过漫长冬夭的物资。

    “不过即便是这样最后一批离开的成员也非常清楚前途对于他们来说并不光明。”那位叛逆者领说道。

    “用不着索道我相信自己翻越群山的度无论是从北方冰寒之地绕过去还是追赶上你们对于我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系密特不以为然地说道。

    “从北方冰寒之地绕过?”菲廖斯大魔法师惊诧地问道。

    “一般来说不大可能。我在拜尔克还有使命必须完成前往北方只是说说罢了。”系密特故作轻松地说道不过他的内心之中早己经确定要踏上前往北方的路程。

    对于叛逆者他丝毫不放心更何况此时此刻他的手里还掌握着一个更加重要的秘密。

    除了这个原因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使系密特更加愿意前往北方。

    如果最终难以找到诸神使者或许就只剩下直接攻击奥尔麦森林里面的魔族最初的基地这一条道路。

    事实上看到这片荒凉高原凄惨的景象即便拥有诸神使者的帮助系密特同样希望能够依靠直接杀死那个魔族创造者来获取胜利。

    毕竟美丽的奥尔麦那悠闲又有趣的生活给他留下了无数美好的记忆。

    他绝对不希望记忆之中的天堂成为荒凉没有生机的地狱。

    这种心情就和那位叛逆者领迟迟不愿意作出决定用那致命武器杀死周围的魔族一样。

    对于熟悉而又美好的东西任何人都希望它能够永恒地存在下去……

    夜幕渐渐降落下来按照系密特的提议那位叛逆者领神通广大地弄来了许多冰块那狭长的缆车全部被冰水所浇透剩下的冰块堆在了缆车顶部。

    系密特用他独特的眼睛扫过所有的缆车虽然仍旧不是非常满意还能够看到一丝朦胧的阴影不过系密特猜想那些魔族的飞船想要在如此远的距离看到这些缆车恐怕也不容易。

    大门缓缓地开动起来系密特看着窗外那黑漆漆一片。

    轻轻招手将二号叫到一边系密特紧贴着他的耳朵将那牢记在脑子里面的那串数字念了出来。

    “等到和他们分手之后你再将这串数字告诉菲廖斯大魔法师让他推演出诸神使者所在的位置。”系密特最终关照道。

    说完这些系密特径直朝着楼上走去。

    他不准备为任何人送行因为真正应该被送行的是他自己。

    回到那熟悉的楼层他刚才躺过的沙上此刻正坐着一个人。

    看到那个叛逆者队员假惺惺地起来让座系密特摇了摇头。

    这原本就在他预料之中正如他不信任那些叛逆者一样叛逆者也显然不信任他。

    这些聚拢在这里的人显然在监视他。

    那位崔特先生无疑是在担心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面或许他的远征队正好有所现。

    但是他偏偏想不到那意外的现己然被他漏过。

    正因为这个原因系密特反倒打算避嫌他朝着房间的另一头走去。

    透过眼角的余光系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几个叛逆者军官正在做些什么显然那位崔特先生隐瞒了他某种联络的方法。

第五章 逃亡

    那冲夭而起的紫色火焰仿佛仍旧近在眼前。

    系密特极力地摇着头让自己不要再一直想着刚才的景象。

    那毫无意识的手指己不知道第几次模在那拨动的旋钮之上。

    只要这样一按顷刻间这片世外桃源一般的山谷将立刻化为和刚才一样的人间地狱。

    透过那扇百叶窗可以看到远处的熊熊火焰仍旧在继续燃烧着只不过此刻的火焰并非刚才那诡异的深紫色而是普通的亮红。

    那侥幸存活下来的魔族和以往一样朝着这里朝着它们最后的目标涌来但是系密特丝毫没有动弹的念头。

    他的心里始终犹豫不决犹豫着是否应该毁掉这个地方。

    虽然早己经从菲廖斯大魔法师的嘴里听过这件武器的威力但是一连串数字怎么也无法和亲眼目睹相比。

    如果留着这个祸害或许有朝一日在那深紫色的火焰之中垂死挣扎的就会是拜尔克和勃尔日。

    “我们是否立刻撤离?那些剩余的魔族己然开始进攻这里。”留守的那些叛逆者之中的一个打断了系密特的思绪。

    看了一眼这个年轻的叛逆者系密特突然间想起那无比恐怖的武器并不仅仅只有一件至少还有两件武器正安装在更为灵活而成力无穷的战舰之上。

    那两艘战舰没有能力消灭魔族但是却能够轻而易举地令丹摩尔王朝彻底毁灭。

    只要一想到这些这座世外桃源是否要毁灭就变得没有什么意义。

    想到这里系密特将手抽了回来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为了避免嫌疑他甚至没有到那一边和那些负责监视他的人物会合而是径直朝着下方走去。

    二十几个人己然等候在楼下敞开的间门外面是黑漆漆空荡荡的一片在微弱灯光的照耀之下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外面飘浮着的雾气。

    五个像是技师的叛逆者正忙碌着将两辆缆车挂载到手臂粗细的钢索之上。

    这种缆车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诸子正中央是一根细长的把手两边是两排座位。

    “但愿能够防住诅咒法师的血雾。”系密特轻轻地念叨着。

    “这可以放心只要关闭通气孔诅咒法师的血雾绝对无法穿透进来。”旁边的一个叛逆者信誓旦旦地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夭井之中的最后一线光明也彻底暗了下来。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四周除了那些魔族击打着那坚固外壁之外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突然间一阵凄厉而又惆怅的叹息声响起这令人悲哀的气氛显然非常容易传染更多的叹息声随之而起系密特甚至隐隐约约听到鸣咽和低声哭泣的声音。

    一道微亮的光明从前面传来不知道是谁点亮了油灯。

    仿佛是一个信号那些叛逆者们垂头丧气却有条不紊地登上了缆车。

    另一辆缆车上的油灯也点亮了起来。

    系密特自然坐在后面那辆缆车的最后一排他并不打算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别人。

    虽然菲廖斯大魔法师对这些叛逆者表示信任但是他却作不到……

    随着一阵“咯咯”声响紧接着是一串金属摩擦出的尖锐刺耳的声音。

    缆车轻轻地滑了出去不过那缓慢无比的度令系密特异常担心。

    “关闭通气孔关上灯。”系密特命令道他无从得知那些叛逆者是否会听从自己的命令。

    “通气孔早己经关闭了。”最前面的一个叛逆者回答道不过他还是听从命令的将油灯的火光熄灭。

    立刻四周一片漆黑只剩下前方那一点脍胧的光明。

    突然间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虽然这些声音显得颇为稀疏不过仍旧令黑暗之中的每一个人感到毛骨慷然。

    这在系密特预料之中但是对于叛逆者们来说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显然令前面那部缆车上的人有些手足无措。

    不过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们终于也醒悟过来。

    那唯一的一点光明也熄灭了耳边只有那阵阵金属击打声……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当系密特注意到四周己然没有什么动静只有缆车行驶出的声音的时候夭际己然引来了一道黯淡的白光。

    此刻他才感觉到缆车里面有些憋气。

    “醒醒大家全都醒醒把通气孔打开。”系密特立刻命令道。

    有人被他的命令所惊醒但是大多数人仍旧昏昏欲睡。

    那些惊醒的人之中立刻有人走到前面弯下腰按照系密特命令将通气孔打开。

    随着一阵清新的空气涌进里面无论是苏醒的还是那些昏昏欲睡的人们全都重重吸了口气。

    系密特同样从来没有感到过呼吸居然是如此令人愉快的一件事情。

    不过当他的大脑因为充满了清新活力而变得敏锐起来之后他立刻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虽然对于叛逆者他并不信任不过此刻既然同舟共济至少应该互相协助。

    这辆缆车上因为自己及时清醒过来所以才避免了窒息而死的危险但是前面那辆缆车上可没有像自己这样的力武士。

    想到这里他立刻走到缆车前面唯一的门在最前方右侧的那个位置旁边。

    当门被打开的一刹那一股强劲的风猛然间灌了进来。

    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感受着缆车在风中的摇摆缆车上的每一个人都变得脸色白……

    系密特轻轻一跃身体如同游鱼一般顺着风滑了过去当决要接近前面那辆缆车的时候他的手腕一翻三根手指紧紧的抓住缆车底下一块突起的角铁。

    所有这一切对于一个力武士来说或许算不得什么但是对于那些普通人来说却看得惊心动魄。

    事实上用三根手指抓住角铁是系密特精心算好的结果但是他隐隐约约听到一阵惊呼声。

    让身体随着风轻轻摆动起来然后一个鲤鱼大翻身双脚在那块角铁上轻轻一踩整个人腾空而上稳稳地站在缆车顶上。

    所有这一切都显得千净俐落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就没有那么好办那封闭的缆车根本就没有从外部打开的可能。

    虽然打碎玻璃或者在金属外壳上切开一个缝隙对于系密特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只要一想到魔族可能再一次出现在眼前只要一想到那无孔不入的诅咒法师的血雾系密特就不敢轻举妄动。

    此刻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用力地猛敲缆车的金属外壳。

    那震耳欲聋的声音确实起到了作用但是看到那一张张显然因为缺少空气而显得呆滞的神情系密特不知道他们是否能够理解自己的意思。

    不停地做着各种各样的暗示令系密特头痛的是打开通气孔显然不是一种很容易就能够用手势传递清楚的意思。

    看着那一张张茫然的脸系密特快要打算放弃了。

    突然间一个神情呆滞的叛逆者猛然间走到前面将车门打了开来。

    那突然间灌进车里的寒风一下子令所有人都清醒了过来。

    “打开通气孔。”系密特有气无力地叫道。

    他的心里有一丝挫败感他居然一心一意执着于通气孔却根本没有想到要打开大门。

    看到有人弯下要去打开通气孔系密特转过身朝着自己的缆车走去。

    这一次一切都容易许多两部缆车原本就靠得很近系密特轻轻一跳就跳到了自己缆车的顶上。

    当他滑落进门的时候他显然感觉到了那些叛逆者的眼神之中仿佛有些什么东西。

    那或许是倾慕也有可能是感激不过系密特此刻并不打算对此多加研究……

    在半空中俯视底下这片广漠的高原显得格外苍凉或许是越往北越显得寒冷的缘故远处依稀可以看到一片白色。

    到处是嶙峋的山峰在无数山峰之间只有那一条孤零零的索道。

    唯一可以称得上显眼的就只有每隔几公里耸立在山顶上的支撑塔。

    这些钢钉一般笔直朝着夭空的高塔那精密细致的设计在系密特看来也绝对不是人类自己的功劳……

    高原的荒凉不仅仅容易让人视觉疲劳同样对于心理来说也有着催眠的作用。

    正因为如此除了系密特一个人之外缆车里面的人们个个昏昏欲睡。

    只是偶尔有一两个人轻声交谈他们交谈的内容也只不过是对于那座监狱的回忆。

    “你们之中有谁到过北部冰原?”系密特提高了嗓门问道。

    这多多少少令缆车里面的人稍微振奋了一些不过从他们的沉默之中系密特己然感觉到有些不妙。

    “难道你们之中没有一个人在那里逗留过?”系密特再一次问道。

    “据我所知安罗队长对于那里非常熟悉他在前面那辆缆车上面。”另外一排的一个人回答道。

    “你们的领什么时候会来接你们?”系密特再一次问道。

    “我们奉命在那里停留一年在北部冰原的基地里面有足够让我们生存几年的物资。”另外一个人说道。

    “北部冰原的那个基地以往是用来做什么的?”系密特试探着问道他并不认为那些叛逆者会回答这个问题。

    但是出乎他的预料之外那些叛逆者们立刻回答道:“猎取海豹和北极熊啊以前还曾经饲养过驯鹿整片高原根本就没有一点出产北方冰原算得上是我们最大的财富来源。”

    “驯鹿?”系密特问道:“饲养它们千什么?”

    “为了鹿肉啊往南即便到塞美尔也很难见到成片的牛羊虽然南面的基地要多得多但是想要采购到足够的食物路途实在太过遥远还远不如前往北方冰原来得容易。”

    “你刚才说到曾经难道现在不饲养驯鹿了?”系密特继续问道。

    “太花费人力而且总得有人在这里看护这对于被派到这项任务的人来说实在太不公平。

    “更何况我们在北方冰原找到了更适合的食物来源!

    “在海里在厚厚的冰层底下有着体积巨大的鲸鱼还有数十米长的巨鳗它们的味道虽然比不上鹿肉不过用来填饱肚子绝对没有问题再加上用海豹皮和雪熊胆换来的食物对于我们来说己然足够。”那个叛逆者回答道。

    “巨大的鲸鱼也是用缆车运送?”系密特惊诧地问道。

    “是啊切割开来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另外一个叛逆者说道。

    “那么你们如何回去?”系密特问道:“你们的领会派‘自由号’前来吗?”

    那些叛逆者稍微思索了片刻或许是因为系密特连“自由号”的存在都己然知晓这令他们再也没有多少戒心。

    显然在他们想来“自由号”的存在是领故意告诉他以便向他所代表的那群人示好。

    “或许我们无法指望‘自由号’的到来既然魔族己然进攻到基地往西的方向恐怕己被它们所占据而继续往东是嘎拉昆但高原那里平均海拔五千米以上从上面飞跃将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而选择绕道的话‘自由号’一次加满燃料也无法绕过嘎拉昆但高原想要到达南方和领会合恐怕只有走海路往东穿过巴林达海峡走亚迪斯海或者往西穿过马格勒海峡走西海这两条道路。

    “不过这全都是充满危机和艰辛的道路还不如在北方冰原逗留一段时间。”

    “为什么你们没有想过往西绕过西北部的森林经过沙漠前往安莎雷克?”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沙漠那是莫拉的地盘只有信奉他的土著才能够在那片沙漠之中生存饶了我们吧从那里走远比走海路更加危险。”其中的一位叛逆者笑着说道他笑声之中充满了嘲讽的味道。

    不过系密特却非常清楚这对于他来说将是最合适的进择。

    事实上他甚至不打算直接回到拜尔克顺便探望一下北方领地的朋友或许是一个不错的打算……

    正当系密特计画着他的行程突然间有一个人惊叫了起来。

    “快快看有一艘魔族飞船在追赶我们。”

    系密特连忙转过身来他这个位置看得最为清楚。

    透过巨大的玻璃窗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一艘魔族的飞船正沿着索道而来。

    系密特甚至用不着猜想就可以肯定在那艘魔族飞船的底下肯定吊挂着许多魔族士兵。

    轻轻闭上眼睛冥想没有丝毫魔法感应的迹象显然此刻还没有逃离领域的范围。

    此时此刻系密特越感到这缓慢无比的缆车令人厌恶。

    “还有多少时间到达边缘?”系密特问道。

    不知道那些叛逆者如何知道答案两个叛逆者不约而同地说道:“十七个小时还有十七个小时才能够到达外围显然我们来不及赶到那里。

    “十七个小时。”

    系密特喃喃自语接下来他只能进择沉默。

    此刻在他看来别说十七个小时即便十七分钟也难以坚持下来。

    “看样子只有放手一搏了。”系密特叹了口气说道。

    “但愿没有地方让那些魔族放下来。”一个凑到窗口的叛逆者神情紧张地说道。

    “前面的吊塔恐怕是容易受到袭击的目标。”另外一个叛逆者惊叫道。

    “那些吊塔建造的山峰全都太过狭小而且那个魔族飞船不怕被吊塔的尖端戳破?”又有一个叛逆者说道。

    正说着那艘魔族飞船突然间降低了高度。

    系密特下意识地将身体蜷缩了进去他在嘴里默默地吟诵着对于天空之神的祈祷。

    虽然那祈祷声传到了那些叛逆者的耳朵里面令他们感到有些疑感不解但是并没有人因此而提出疑问。

    将祈祷辞反覆吟诵了好几遍系密特的心情稍微变得轻松了一些他猜想此刻那魔族的创造者应该无法窥探他的精神意志。

    从胸前的口袋里面小心翼翼地拿出几根纤细的钢针系密特小心翼翼地弯着腰朝着门口走去。

    随时准备打开那紧闭的窗户系密特甚至己计算好如果魔族飞船从另一侧擦身而过他可以采取的对策。

    但是正当他做好了所有的准备那艘魔族飞船猛然间掉转了方向。

    飞船远远地偏离了索道追赶到了缆车的前面。

    看着那迅远去的飞船系密特感到一阵心悸。

    难道是因为刚才的想法被那个魔族的创造者所窥探难道此时此刻自己仍旧无法摆脱那个魔族创造者的手掌心?

    系密特感到无比的茫然和困感。

    突然间不知道为什么他感到心头一动虽然身体仍旧停留在车厢里面但是他的意识去仿佛飞也似地飘到了前方。

    只见几个魔族士兵高高的攀在吊塔之上而两个诅咒法师早己经在索道的后方制造了大团的血雾。

    第一辆缆车到达了那里一个魔族士兵飞身朝着缆车撞去。

    随着玻璃四散飞溅当缆车冲过红云的时候致命的红云从破碎的窗口往里喷涌而入。

    系密特被那无比恐怖的一幕所惊醒此刻他才注意到什么都没有生。

    探出头去远处吊塔的身影依稀可见但是上面丝毫没有魔族的踪影。

    那艘魔族飞船仍旧在不停地往前飞行此刻己然将两架缆车远远地甩到了后面。

    难道刚才是因为恐惧而产生的幻影?系密特禁不住想着。

    或许那就是对于未来的预知系密特知道教宗陛下拥有着预知未来的能力他对于未来的预知曾经是系密特最恐惧的噩梦。

    另一个拥有预知能力的便是教导过他的安纳杰魔法师。

    他的预知虽然远没有教宗陛下那样准确却同样令人感到叹为观止。

    飞身跳上车顶不过这一次系密特佩戴着所有的武装。

    他如同一只飞鸟一般在钢索之上轻轻点了几下急往前掠去。

    系密特无从得知自己是否比那艘魔族飞船更加快疾事实上当他跳上车顶的时候己然失去了魔族的踪迹。

    不过对于何去何从系密特非常清楚反正只要看住每一道吊塔就可以了。

    一边足狂奔一边扫视着远处的每一座吊塔。

    高耸的吊塔绝对是显眼的目标只不过极力远眺收入到眼底也就只有几座吊塔而己。

    突然间远处一座吊塔山脚下红影一闪系密特更加尽情的飞奔起来此时此刻他得和那些魔族赛跑用自己的度和它们比试爬山的度。

    飞身朝着山峰跳去还没有等到他落地系密特就感到一阵警兆。

    身体顺势放下一翻然后抓住岩壁往旁边一滑只见一团血雾当头笼罩过来。

    一阵惨叫声响起那些冲上山峰的不幸的魔族士兵连挣扎都做不到便己然倒在了地上。

    看着一具从身边滑落万丈深渊的血红色的尸体系密特无比庆幸那并非是他自己。

    不过刚才那无比惊险的一幕更令他有所触动。

    毫无疑问诅咒法师绝对是必须立刻解决的祸患。

    身形轻盈如同一只蜘蛛一般在壁立的山崖之上迅移动系密特小心翼翼地试图靠近那些诅咒法师。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巨大的身影朝着这里飘了过来。

    系密特几乎没有考虑身体立刻平移用最快的度逃离了刚才所在的位置。

    几乎同时两团红色血雾将那个地方团团笼罩了起来。

    怒极的系密特信手掏出一把钢针。

    钢针是如此密集而那个魔族的眼睛又是如此接近根本就没有无法命中的道理。

    一声低沉的爆响随之而起的便是系密特那无比后悔的心情。

    气浪在瞬息之间将血雾炸散了开来更令人感到恐惧的是那密布缝隙的山岩大块大块掉落下来。

    此时此刻系密特只能够亡命奔逃值得庆幸的是在逃跑方面一个力武士拥有特殊的优势。

    看着那剧烈抖动着的吊塔看着那如同狂风中颤栗的钢索系密特只能够对那些仍旧在缆车上的叛逆者说一声抱歉。

    用力一推避开一块巨大的山岩系密特跳到了另外一座山崖之上。

    不过他丝毫不敢停留用力一蹬朝着远处纵去。

    一阵劈哩啪啦的声音响起随着几声沉闷的巨响刚刚停留的那座山崖上大片山岩也崩落下来。

    系密特闷哼了一声他的背脊承受了一块颇大的岩石猛力撞击。

    一股碱味突然间涌上舌尖。

    “噗”的一口吐掉嘴里的淤血系密特拼命地往前奔去此时此刻他在心底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这块剥夺了魔法力量的土地。

    身后崩塌的声音此起彼伏那渐渐远去的声响令系密特感到安心。

    从高空俯冲下来此刻他的度几乎达到了极致。

    虽然仍旧逊色于那运用神奇魔法所获得的闪电般的度不过此刻的轻盈却是运用魔法的时候所无法体会到的感觉。

    此刻几乎每一记蹬踏都可以让他的身体飞跃到十几米远的另外一座山峰的山脚。

    系密特的脑子里面甚至在想或许以后需要赶路之前应该在附近找一座最为高耸的山峰从上面跳下去。

    感受着风的狂放感受着度的刺激系密特在这片荒原之中疯般的奔驰着。

    他只是时而抬起头来朝着夭空看上一眼之所以这样只不过是为了不至于迷失方向。

    站立在高高的山峰之上看着远处夭际尽头丝毫没有那缆车的痕迹。

    难道他最终仍旧没有令那两辆缆(^小说网)车逃脱覆灭的命运?系密特禁不住想着不过他的心中没有一丝内疚毕竟他从来未曾将那些叛逆者看作是真正的同伴。

    看着天边那渐渐西下的太阳系密特己然打定主意如果在太阳的余晖消失在地平线下时还未曾看到那两辆缆车的踪影他就独自一个人前往北方冰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天际尽头那一抹淡红也即将消失的时候系密特终于看到远处显露出一个小点。

    那正是他等候己久的缆车。

    但是当系密特做好准备就等着缆车来到眼前的时候突然间他看到了一些东西。

    一串黯淡的小点排成一直线翱翔在夭空之中。

    系密特确信如果是在白天他或许会遗漏幸好此刻黑漆漆的夜色令这黯淡的小点显得格外清晰。

    如果仅仅只是一颗小点系密特或许还会放手一搏但是这一连串至少七颗亮点令他连一丝对抗的意思都没有。

    此时此刻他只能够在内心之中劝告自己那两辆缆车肯定完蛋了。

    与此同时系密特还不忘记在心底对这个可恶的、排斥魔法的地方出一声诅咒。

    轻轻默念起天空之神的祈祷文系密特再一次飞身跳下山崖。

    这己是今夭第二次跳落山崖的经历。

    撒开腿疯狂地逃跑系密特只能够在心底祈祷那些魔族会将注意力放在那两辆缆车上面而并非是盯住自己。

    不过他同样也知道这多多少少有些自欺欺人的味道。

    既然他注意到了那飞翔在天空之中的魔族飞船那些魔族飞船就没有可能不注意到他的存在。

    如果这片荒原充满了生意如果这里能够多一些生物或许那些魔族飞船会受到蒙骗但是偏偏这里能够找寻得到的生命迹象实在稀少得近乎于没有。

    放弃了那条索道系密特知道此时仍旧沿着索道前进将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毫无疑问那些魔族己然将索道当成是跟踪的线索。

    此时此刻系密特甚至有所怀疑或许那位叛逆者领当初设置两条索道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有一个诱饵将危险的敌人引诱离开。

    只要一想到这些系密特就感到不寒而栗。

    正当系密特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间他看到头顶上出现了三个暗红色的小点。

    这令他感到一阵气苦居然为了他一个人分兵一半加以追赶这实在太看得起他了。

    眼看着那暗红色的小点变得越来越大系密特心中感到无奈。

    这己是他依靠自己能够达到最快的度但是那些魔族飞船显然要比他决上那么几分。

    就在这个时候“哩哩”跳下十几个魔族居然从如此高的地方就让士兵跳落下来系密特不得不感到惊诧。

    但是惊诧马上变成了恐惧因为他愕然看到那些跳落下来的身影的背后张开了一副副狭长得如同海鸥一般的翅膀。

    “飞行恶鬼!”

    几乎在刹那间这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名字从系密特的脑子里面跳了出来。

    虽然同样也在一瞬之间这个念头被他彻底否决因为“飞行恶鬼”从来就没有如此巨大的身体不过系密特仍旧感到异常恐慌毕竟这些能够在天空中飞行的魔族原本就是圣堂武士天生的克星。

    猛地往后洒出了一蓬钢针系密特连战果都顾不得观看疯一般绕着山脚亡命奔逃。

    突然间一阵惨叫从身后传来紧接着便是**和山壁碰撞的声音。

    系密特正在猜想那到底是他用钢针射落的魔族掉落在地上还是那些能够飞翔的魔族撞上了山崖。

    这个时候一阵轻微的“嗤嗤”声音响起紧接着他的四周山壁上爆开朵朵诡异而又黯淡的暗红色炎团。

    只有轻微的气浪夹杂着爆碎开来的石屑。

    系密特突然间感到背后一股热浪冲来他连忙用左臂的盾牌格挡。

    “砰”的一声响系密特感到手臂仿佛被重锤敲击了一下似的。

    看样子威力并不怎么样系密特稍稍有些放心。

    但是还没有等到他轻松下来一阵熟悉的尖锐的叫声令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那是“飞行恶鬼”的声音不折不扣的“飞行恶鬼”。

    系密特连想都没有想一头栽进了那最为幽暗、几乎漆黑一片的山谷之中。

    此刻夭色也彻底黯淡下来几乎在片刻之间刚才还能够依靠微弱光芒依稀看到一些东西现在己然伸手不见五指。

    一连串“砰砰”撞击之声从身后传来这些声音令系密特颇感到心满意足。

    看来那些魔族仍旧不曾拥有能够看透黑夜的眼睛。

    看着头顶上那虎视眺眺的三艘魔族飞船系密特琢磨着是否爬到山顶上给它们两下。

    不过只要一想到那些魔族飞船上面挂着不知道多少“飞行恶鬼”系密特就感到事情难为。

    更难为的便是无法逃脱。

    他的度比不上那些魔族飞船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这里没有一条河流甚至连水塘都看不到一个。

    那曾经令他成功翻越奇斯拉特山脉的绝招在这座千旱却广漠的高原之上难以施展。

    这正是最令他感到头痛的事情。

    系密特一个劲地低着头狂奔。

    微微感到有些气喘吁吁系密特把这归咎于今夭太过劳累。

    突然间他想到如果再这么跑下去到了白夭肯定精疲力竭。

    更何况即便有力气逃跑那些能够在夭空中飞翔的魔族仍旧是他最头痛的敌人。

    一想到这些系密特朝着天空看了一眼。

    看着那一动不动的三颗亮点系密特心情烦闷地跳到山腰上找了块凸出的岩石坐了下来。

    两脚交错盘在一起系密特打算令身体尽快恢复到最佳状态他己准备好白夭和这些高高在上的魔族进行一场殊死搏杀。

    反正没有希望逃跑就试试看是否能够弄个鱼死网破。

    打定主意的系密特迁自修炼起来但是立刻他便感觉不对。

    自从进入禁魔领域之后他根本就没有感应到过魔法的能量但是此刻的情形却完全不同。

    系密特感到自己就仿佛浸泡在魔法能量的海洋里面一样。

    不仅如此这些浓密到了极点的魔法能量还显示出一种从来未曾见到过的狂暴和侵略性。

    这些说不上哪种属性的魔法能量排斥着其他的魔法能量对于那些排斥不了的就无情地加以吞噬。

    系密特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他一时之间有些慌了手脚但是他的身体己然按照以往的经验自然而然的运转了起来。

    吸附流转储存所有的一切根本就用不着系密特的意识来维持。

    那千渴了许久的身体在不停地吸收着魔法能量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除了吸收还有排斥和吞噬。

    如果是在以往按照强者吞并弱者的原则那些原本储存在系密特体内的弱势能量早己经被吞噬千净。

    但是系密特偏偏在禁魔领域里面无所事事的时候将这些能量全都压缩到了极致。

    这些压缩到极点的能量显得坚固异常不可动摇以至于那些往日强悍无比的异种能量反倒落了下风。

    越来越多的异种能量挤进了系密特的身体此时系密特只想着如何将这一切停止下来。

    可惜一切并不如他的所愿系密特仿佛感到身体正一寸一寸地肿胀起来脑袋仿佛快要裂开了一般。

    突然间那些被吞噬被挤压着的能量质点全部猛然间爆裂开来。

    就在那一刹那系密特感觉到四周那沸腾的喧闹魔法能量一下子朝着他涌来。

    而那爆裂开来的无数质点则如同无底深渊一般将所有涌入他体内的能量尽数吸进去。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那疯狂的能量的涌动才渐渐平息。

    举手抬腿系密特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有所增强。

    反倒是原本所拥有的那一点点魔力此刻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的就只有那能够感受到的密布全身的小点。

    不过系密特立刻想到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必须完成至于身体的变化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寻找出答案。

    看着夭空之中那三个暗红色的小点系密特抽出了那支他和雷叉一起找到的武器。

    那六把雷叉全都交给了那些部下这支武器因为精巧轻便因此令他钟受既然现在己经逃出了禁魔领域手里的这支武器就可以派上用处。

    系密特抬起了手臂瞄准了其中的一个亮点。

    “嗤”的一声轻响随着一道亮白细丝划过夭际一声沉闷的爆炸声随之而起。

    又是一道光丝另外一艘魔族飞船也在爆炸声中毁灭。

    但是剩下的那艘魔族飞船己然有所反应。

    看着那飞远的魔族飞船系密特仍旧不肯死心他飞快地跳上山顶朝着远处那变得越来越小的亮点扣动了扳机。

    不过这一次显然并没有什么用处。

    正当系密特感到有些垂头丧气的时候突然间头顶上一阵扑扇翅膀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几乎是下意识的系密特往山崖下一跳这几乎己然成为了他的习惯不过正是这个刚刚养成的习惯救了他一命。

    一阵密集的爆闪将他刚才站立的山峰炸飞起无数石屑。

    系密特无从知晓这些长着翅膀的畜生到底是那两艘爆炸的魔族飞船的乘客还是那艘逃跑的魔族飞船给自己留下的礼物。

    值得庆幸的是夜色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影响而奥尔麦森林之中狩猎的经历更让他将此刻的战斗看作是往日的狩猎游戏。

    事实上无论是苍鹰还是鹅鹏在系密特眼里都没有这些长着翅膀的魔族来得更加有劲。

    更令他感到兴奋的是此刻他的手里正好拥有着性能最优良的弩弓。

    这东西的射击比轻弩更加准确和轻巧但是无论是威力还是射程都不是重弩可以比拟。

    在系密特看来这东西唯一的缺点就是射击的度比雷叉慢了一些。

    不过只要想到雷叉那雨点般的射击系密特又觉得缺少了一分打猎的乐趣。

    正当系密特感到自己又回到了在奥尔麦森林里面那往日的岁月突然间手掌心上传来的一阵灼痛令他猛然间撒手将那件武器扔了出去。

    一听到“砰”的一声响那件武器掉落到一半便化作无数星光和火花炸裂开来。

    这样的情况系密特以往也经历过特别是那些重弩弩臂和弓弦有时会意外折断甚至还生过伤人的情况。

    系密特汕汕地跳到了山谷底下那灼热的温度令系密特想要收集所有零件变得轻而易举。

    炸裂开来的地方是能量转换系统。

    系密特知道这是自己没有办法修理的损坏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件武器丢弃掉。

    像所有的小孩子一样系密特将零零碎碎的零件装在了一个小口袋里面。

    只留下那仅剩下的那叉子一般的射口在手里不停地把玩着。

    看了一眼在天空中飞来飞去、那些长着翅膀的魔族它们的“指挥官”显然将它们留在这里不管它们了。

    看着这些将自己追逐了一整天的讨厌家伙系密特将那节射器套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瞄准其中一只尖叫着的“飞行恶鬼”系密特用嘴巴轻轻的出了“嗤”的一声。

    突然间一道亮丽的光丝飞射到空中那个“飞行恶鬼”出一声惨叫掉落了下来。

    这下子把系密特吓了一跳他呆呆地看着手里的这节射器。

    从理论上来说只要有魔力确实可以启动这件武器。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节射器和魔法师手里的权杖以及某些拥有特殊能力的戒指没有什么两样。

    想到这里系密特自然不肯放过如此好的机会。

    他伸展手指朝着天空之中连点了几下嘴里不停出“嗤嗤”的声响。

    但是这一次令他感到异常失望根本就没有任何事情生。

    难道还需要意念来控制?系密特不由自主地想。

    他再一次伸直了手指默想着一缕光丝激射而出。

    突然间光丝直射天空因为没有瞄准自然什么东西都没有得到。

    不过能够掌握其中的诀窍系密特自然是欢喜万分他伸直了手指对准空中乱点了一气。

    横七竖八的光丝纵横交错将那些漫天飞舞的魔族惊得出一连串尖叫。

    玩了好一会儿之后系密特定下心来对准空中连点了几点。

    随着一道道激射而出的光丝那些飞舞在空中的魔族最终如同落叶一般纷纷掉落下来。

    心中吐了一口恶气系密特这才想到此刻应该上路。

    既然此刻己经到了外圈系密特自然不想在山峰之间跳来跳去。

    轻轻地吟诵起那冗长的咒语让一颗颗金属珠子盘旋飞舞在半空之中随着一阵“劈哩啪啦”的响声无数电芒在系密特的四周飞窜起来。

    这是当初他并未曾见到过的景象。

    虽然偶尔也会散出两道电芒但是如此粗大而又密集的电芒却是从所未见。

    更令系密特吓了一跳的是四周被照耀得如同白天一般明亮。

    以往那笼罩四周的白光绝对达不到这样的程度。

    那笼罩住自己的白色光球此刻就如同实质一般。

    这一连串不可思议的情景令他不得不思索这一切是否来自于那充斥此地的怪异而又狂暴的能量。

    突然间系密特想起了些什么。

    那腾空而起的紫色火焰而毁灭一切的凄惨景象再一次出现在他眼前。

    难道四周充满的这些诡异的能量就是几十个世纪以前那毁灭性的爆炸遗留下的残骸?

    难道这个自己意外闯入的所在就是那传闻之中致命的死地?

    回想一下当初的感觉系密特仿佛被闪电击中了一般猛然间醒悟过来。

    或许正是因为他当初的游戏正是因为那些被压缩到了极点的能量才令他在这狂暴的能量之下幸存了下来。

    要不然体内的魔法能量被彻底吞噬排斥身体的平衡被这种狂暴的能量所打破确实只有死路一条。

    感到一丝害怕又感到一丝兴奋。

    一颗太阳般明亮灼眼的光斑在群山之间以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度迅移动着。

    那光斑飞驶而去的方向正是那冰寒极北的冰原。

    包围在光茧中央的系密特只感觉到两边的山崖不停地擦身而过但是以往急奔行的那种狂风压迫的窒息感此刻却丝毫都没有出现。

    最初那惊险刺激的感觉己经荡然无存系密特己然现除非他有意要撞到山崖上面要不然总是有一股力量将他轻轻弹开。

    系密特曾经听波索鲁大魔法师解释过令圆球滚动起来的原理在光球的外围还有另外一圈能量场其用途就是为了令光球迅地紧贴和地面滑动。

    但是现在那突如其来的强大魔力令这圈能量场生了质的变化显然此刻不仅仅能够令光球飞驰还可以拥有一定的抵挡力。

    看着四周飞驰而过的山崖看着自己如同皮球一般轻松地穿行在山峰林立的这片高原系密特终于真正放下心来。

    突然间他想起了一件事情。

    虽然将那段神秘的数字告诉了二号但是系密特仍旧有些不太放心这种不放心是针对那些叛逆者。

    想到这些系密特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面取出了那卷羊皮纸。

    和羊皮纸卷在一起的还有一支方便笔。

    系密特默默祈祷但愿笔里面充满了墨汁。

    或许是祈祷起到了作用羊皮纸上清清楚楚写下他所要转达的内容。

    “诸神使者隐秘之所895723菲廖斯大师知道换算的方式不过可以肯定是在环度四十八度附近的某一个地方风暴海湾的可能性非常大。”

    将羊皮纸塞回自己的口袋系密特此刻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第一章 冰原

    黯淡的天色令人感到心情郁闷此刻的系密特就有这种感觉唯一令他稍微显得高兴一些的便是这块被世人当作是几块极限之地的广大冰原并非他原本想像的那样荒凉。

    事实上这里甚至远比他刚刚逃出来的那片荒漠要充满生机得多。

    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草皮这些草异常短小不过密密扎扎看上去就彷佛是一块松软的绿色海绵。

    这里甚至生长着不少树木最高的是那些雪松它们不知道生长在这里已经几个世纪之久至于那些稍微矮小一些的同样令人感受到某种坚忍不拔的精神。

    能够生长在这里的树木全都拥有着同样的特征那便是尽可能地向太阳求取温暖正因为如此即便只有一棵树也显得枝繁叶茂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拥有这么多植物自然也少不了动物系密特已经记不得自己到底看到过几波鹿群。

    那些体格硕大的驯鹿显然正前往南方渡过这即将到来的冬季。

    迁徙的驯鹿往往成千上万系密特很难以想像它们全都来自同一个家族如果真的是这样驯鹿的家族实在是太过庞大了。

    曾经生长于森林之中的他多多少少可以算得上是半个生物学家。

    因此他非常清楚当一个族群的个数过千头除了拥有更加高级的社会构成要不然这样的族群肯定会分解拆散开来。

    在这片冰原之上除了驯鹿另外一种经常出没于系密特的视角的生物便是熊。

    这里生活着好几种熊。

    个头较小、体态圆润的棕熊;身材魁梧、胸前有着一道白月牙的黑熊;还有那身材修长巨大、雪白憨厚的白熊。

    令系密特感兴趣的是这些熊同样懂得成群结队它们总是成群聚集在驯鹿群必然会经过的所在伺机捕杀那些巨大而又美丽的动物。

    系密特原本打算将这些猛兽当作是猎物但是他很快便想起自己的使命现在虽然是猎熊的大好机会但是那漫长的跋涉那些体积庞大而又笨重的猎物显然对旅途起不了什么作用反而是巨大的拖累。

    而系密特又不想为了自己的喜好而去打猎当初在奥尔麦森林里面有这样一个规矩打到的猎物不能够丢弃必须全部带回来。

    这条规矩就是为了防止猎手单单为了爱好而对森林里面的动物展开杀戮要知道打猎的大部分时间主要花费在寻找猎物和追捕猎物上面。

    正因为这个原因系密特很快便现和那些笨重的熊比起来那些驯鹿是更好的目标。

    虽然鹿肉的美味比不上熊掌不过一头驯鹿身上的肉毕竟远远多过那四只熊掌。

    鹿皮不仅仅可以垫在地上当作毯子同样也可以支撑起来作为帐篷。

    系密特虽然对于北方冰原的寒冷还能够忍受他那件奇特的铠甲也能够令身体保持温暖但是地面的阴冷潮湿令他在晚上难以睡着。

    系密特原本打算着以最快的度用两三天的时间横穿北部冰原但是出了荒漠之后他才现这并不容易做到。

    找了一块岩石坐了下来之所以这样是为了避免那些不识好歹的熊前来打扰。

    系密特早已经从奥尔麦的那些猎手嘴里听说过熊看到人一般不敢起攻击因为熊非常清楚人并非是容易袭击的物件。

    但是此刻系密特却感到有必要加上一些补充那就是熊同样也可以分辨得出成*人和小孩不过它们却无法分辨出一个拥有力武士能力的小孩和其他小孩的不同。

    斜躺在那块鹿皮上面系密特双手环扣聚精会神地冥想起来。

    突然间一团亮丽的电弧从他的手掌心里面跳了出来电弧扭曲着、交缠着变得越来越亮最终化为了一个灼眼的白色光球。

    但是随着光球变得越来越大系密特再一次感觉到了那种彷佛不受控制的感觉。

    源源不断的魔力从他的身体里面从那些散布在身体各个角落之中的原点涌了出来伴随而来的是一种难以遏止的亢奋感觉系密特甚至感到自己彷佛要跳起来一般。

    随着一声暴喝系密特用力一推那灼亮的圆球朝着前方飞了出去这由无数电弧所创造的圆球原本就没有重量此刻自然是笔直朝着前方飞去。

    随着一声轻微而又低沉的爆音十几米远的一棵环抱的雪松突然间倒塌了下来。

    系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断折的地方就彷佛从里面爆裂开来一样变成了无数细碎的、炸开的木丝。

    和上一次一样突然间聚集的魔力突然间消逝那仍旧不停涌出来的魔力开始在身体之中暴怒地乱窜甚至互相争斗着。

    系密特感到眼前一阵黑胸口更是烦闷得令他难以忍受。

    猛然间一口血喷了出去那些狂乱的魔力这才渐渐平息下来虽然这些魔法能量并没有消散开去但显然因为某种原因迅对受创的身体进行修补自然而然那些多余的魔力也渐渐变成了生命能量。

    系密特非常清楚让身体重新获得平衡是多么“漫长”的事情。

    系密特绝对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因为魔力太多而感到烦恼。

    从口袋里面取出那卷羊皮纸再一次反反覆覆将羊皮纸上面的东西读了一遍令系密特感到遗憾的是他仍旧没有弄懂分毫。

    显然波索鲁大魔法师同样不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在系密特看来羊皮纸上的东西都只是一些不能够确定的假设他同样也知道此时此刻让波索鲁大魔法师马上找出答案有些强人所难。

    毕竟所有这一切都和那座荒原有关而那座荒原里面原本就隐藏着无数秘密。

    再加上波索鲁大魔法师即便有心在此时此刻丹摩尔就连都也处在魔族的威胁之下显然前往荒原寻找答案是一件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按照羊皮纸上那令人值得怀疑的指点系密特再一次进行了冥想不过和以往一样当他重新睁开眼睛一切都仍旧是老样子。

    未曾完全转化的魔力仍旧滞留在身体之中。

    把那节雷叉的射管套在了右手食指上系密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无所适从。

    之所以拥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他的刀仅剩下的唯一的一把刀已然折断。

    系密特非常清楚他运用力量的方式并不正确再加上一直以来都在进行着异常激烈的战斗现在算来这把刀是伴随他时间最为长久的一柄弯刀。

    拿过那面盾牌系密特检查了一下蒙在上面的那两层鹿皮原本的盾牌已然支离破碎只能够当作骨架派上用场。

    系密特无从得知这样的盾牌能够坚持多久。

    值得庆幸的是迄今为止在这冰冷的荒原之上还未曾见到过一个魔族的踪迹。

    在系密特的记忆之中魔族最远只会追击到外极圈附近。

    这道与众不同的环圈彷佛是一条隐蔽的交界魔族那高高在上的飞船从来不敢越雷池半步。

    不过外极圈里面的环境令系密特感到郁闷。

    这里一天之中大部分时间被黑夜所笼罩白天有限的两三个小时也仅只是眼前这种黯淡的天色。

    虽然拥有着一双能够看透黑暗的眼睛但是系密特仍旧喜欢在阳光下漫步的那种感觉。

    当系密特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然黯淡下来从那高高挂在天边的月亮他知道这一觉已然睡了五六个小时。

    另一个让系密特感到郁闷的原因就是这件事情为了避免那些愚蠢的狗熊的骚扰他不得不放弃仅有的白天的那几个小时而选择在黑夜之中旅行。

    突然间远处传来了一阵凄凉的狼叫声那是冰原雪狼另一个让人头痛的物件这种以凶残闻名的动物甚至还没有那些熊来得聪明。

    它们喜欢倚仗众多的数量不管什么猎物都一拥而上而且那种悍不畏死的架式足以令系密特想起魔族。

    将那两张驯鹿皮卷起来用鹿皮带子捆成了一捆。

    从那块岩石上跳落下来系密特运用起他那力武士的力量在北方冰原上迅地飞跑起来。

    此时此刻他终于感觉到还是力武士的力量显得最为可靠。

    不知道奔跑了多少时间系密特只能够依靠天上的星星来证明自己并没有跑错方向。

    在这块一望无际的冰原之上很难找到一个足以让他当作是地理标记的东西当然这并非是因为北方冰原太过平坦事实上这里同样有高山和峡谷。

    但是这片冰原根本就看不到人烟几千年以来也没有几个人到过这里更别说对这里的地理进行仔细的勘查。

    在系密特的手里有那么一张地图但是令人遗憾的是这张地图有和没有差不了多少。

    广阔的北部冰原除了标记了一条河和几座山峰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

    系密特无从得知一路之上看到的那些山峰和地图上的那些山峰有什么样的关系而秋季的北方冰原河水早已经枯竭干涸系密特至少肯定自己没有看到过一条足够长的河流。

    正当系密特茫然不知自己到底身处何方的时候突然间脚下踏空令系密特的神经猛然抽紧。

    随着一连串弓弦声响起只见旁边的岩石后面飞射出一排梭镖。

    拔出背后那用驯鹿角磨成的弯刀虽然无论是重量还是长度都无法和他原来的那柄弯刀相提并论不过想要格挡这些并不是太快的梭镖仍旧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只是顺手拨了两刀所有的梭镖都远远飞了出去。

    看了一眼脚下几根横七竖八的树枝上面铺着一层碎石两条鹿皮隐隐约约藏在了乱石底下。

    十几米之外的岩石上面一堆刚刚砍伐下来不久的松枝后面可以看到几座木架。

    系密特飞身跳上那块岩石用脚扫了两下。

    那木架上面搁着几把木弓木弓是用粗大的松木削制而成看上去粗糙无比。

    系密特拉了拉那鹿皮绞成的弓弦这些木弓全都很松怪不得射出来的梭镖看上去如此有气无力。

    系密特丝毫没有因为受到袭击而感到气恼正相反这些粗糙的木弓证明周围显然有人存在。

    有人同样也意味着可以打探到道路。

    系密特为自己指定了一条回到丹摩尔的路线但是此刻他偏偏失去了方向不知道应该从哪里转向南方。

    他可不想随意尝试此刻整片北部森林无论是奥尔麦还是谷斯塔法抑或是巴尔雷系密特相信所有的森林都已然变成了魔族的乐园。

    事实上系密特甚至担心更往西奥尔麦以北的森林和山脉同样已然成为了魔族盘踞的所在。

    此时此刻唯一显得安全的通道就只剩下连接沙漠的梅法尔峡谷。

    平心而论对于梅法尔峡谷系密特也不是非常放心。

    这条峡谷无论是在那些沙漠子民还是在丹摩尔人的神话传说之中都拥有“地狱入口”和“恶魔峡谷”这两重令人不寒而栗的意思。

    之所以选择那里的原因是传闻中这座峡谷到处席卷着来自地狱深渊的寒风。

    除此之外那座峡谷里面还居住着一种不为人所知的异族他们被称作为“地狱的守卫者”。

    而传说之中“地狱的守卫者”和“诸神使者”以及“魔族”并称为“神秘三族”众所周知魔族是所有种族的敌人。

    站立在最高大的一棵雪松之上系密特眺望着远方远处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片黯淡的红色。

    这片红色只有系密特一个人能够看见他猜想那底下或许是几堆篝火篝火散出黯淡光线的同时也散出更多的热量。

    从一根雪松的树梢跳到另外一根树梢这显然要比在山崖间纵跃要困难许多因为树梢不像岩石那样容易接力。

    一道蒺藜篱笆出现在眼前在篱笆的围拢之中有十几座帐篷这些帐篷围拢成一团正中央点燃着一道篝火。

    系密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帐篷这些帐篷很扁一个成年人恐怕很难在里面站直身体。

    帐篷的边缘极为倾斜在北部冰原被夜晚那寒冷而又强劲的北风折腾了好几天的系密特自然可以明白这样的构造是为了什么。

    最大的帐篷只有一座却几乎占据了营地的一大半不过这最大的帐篷同样也是唯一看不到火光透出的地方。

    其他的帐篷大致差不了多少一团朦胧的火光从帐篷里面透射而出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人影晃动。

    看着这个简陋而又朴素的营地不知道为什么系密特的心里感到一阵喜悦他径直朝着那座营地走去。

    突然间一阵狂乱的犬吠之声从营地里面传来。

    随着那疯狂的狗叫一时之间原本显得寂静安详的营地立刻变得嘈杂慌乱起来。

    从那些帐篷里面纷纷钻出人来。

    系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他们之中的每一个人手里都拎着梭镖和弓箭。

    这些梭镖有长有短长的近三米而短的只有一米多长偶尔有一两个人拎着弓箭不过系密特猜想在这个地方弓箭或许只不过是陪衬而已。

    “我没有敌意我只是一个旅行者!”

    系密特连忙高声喊道。

    他的喊声显然再一次引起了一阵慌乱系密特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一串他根本无法理解的叽哩咕噜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几道明亮的火光驱散了原本漆黑的夜色。

    随着一阵“兹嘎”声响那道高大的门板翻转放了下来原本的门板立刻变成了一道桥梁足以让系密特通过那尖利无比的蒺藜栅栏。

    令系密特感到惊诧的是居然有人能够听懂他的话。

    在他原本的想像之中这些生活在北部冰原的冰原人应该仍旧处在使用着粗糙的、用石头磨制而成的武器。

    用梭镖和土制的弓箭猎杀着冰原之上的猎物而他们的钱币应该是海里捞取上来的贝壳。

    所有这一切都是从几本传记和游记里面所知道的事情。

    在那些传记之中曾经到过北部冰原的旅行家们将这些还未完全开化的当地土人称作为“冰原人”。

    不过系密特一直感到有些困惑因为在那些传记之中对于冰原人的描述并不是非常相同。

    有些传记里面声称这些冰原人住在用冰雪搭建的半球形的屋子里面;但是另一些传记之中却声称冰原人就像眼前这样住在防护严密的帐篷里面。

    不过在那些传记之中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那就是冰原人并不会说丹摩尔话那些闻名遐迩的旅行家无不用极其详尽的方式描述他们是如何同这些冰原人取得沟通。

    但是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显然令系密特感到困惑不解。

    不过他至少可以肯定冰原人将他称作为“朋友”应该是友善的象征。

    看着四周那一张张异样的脸系密特甚至有些怀疑这些冰原人是否真的像游记上描写的那样和善。

    在那些游记里面旅行家们常常用玻璃珠子小匕、挂着圣像的项炼之类的小玩意儿换取到大批品质上乘的海豹皮和熊皮。

    此时此刻系密特只感到可惜他身上没有携带任何传说中能够引起这些冰原人好奇的小玩意儿。

    看到那个面孔皱巴巴、脸色黝黑的老妇人端过来一盆热腾腾、散着真正诱人香味的肉糜时系密特只是说了声“谢谢”就急不可耐地抢过盘子吃了起来。

    他已然忘记了自己到底吃了多少时候的“行军丹”即便前几天打到了几头驯鹿得以有新的食物但是偏偏找不到盐不得不忍受了好几顿淡而无味的烤肉。

    此刻实在没有比一盘普普通通的肉糜更能够令他惊喜的了。

    “朋友或者我应该称呼你小朋友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你的马队呢?遭到袭击还是你被丢弃了?”

    坐在正对面的那个身材高大看上去像是部落领的人问道。

    听到这样一说系密特隐隐约约可以猜到为什么这些冰原人能够听懂他的话。

    很显然在那些旅行家现了冰原人的存在并且将他们写进自己的书里之后的几个世纪里面看过那些书的无孔不入的商人从那些夸张却又充满了诱惑的描述之中找到了丰厚的财富。

    如此说来这些冰原人想必不再像以往那样闭塞至少能够听懂丹摩尔话就是最好的一件事情。

    系密特无比庆幸自己用不着花费几个月的时间从树、天空、大地、食物之类的单词一个个尝试着沟通。

    从口袋里面取出了那份一直在翻阅的地图系密特指着他来的方向说道:“我从这里而来不过只是孤身一个人我没有任何同伴此刻希望能够到达这里。”

    系密特将手指向了地图上用红色标记出来的一道峡谷郑重其事地说道。

    “哦真是难以想像你居然孤身一人从这里来到我们这个地方你没有骗我吧这一路之上有多少熊和狼它们难道对你视而未见?”

    从四周的冰原人的眼睛里面系密特看到了一丝不以为然。

    可以想像能够在这种环境之中存活下来的他们肯定对于冰原拥有着与众不同的瞭解。

    他们想必比其他任何人都清楚冰原的可怕而自己的年龄又恰恰无法令他们信服。

    不过系密特并不担心这件事情他缓缓地举起了自己的手臂将那节雷叉头套在了食指上面。

    “你们是否听说过魔法师?”

    系密特微微有些得意地问道。

    但是令他感到失望的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茫然地摇着头。

    这下子系密特有些为难了。

    于是他只能够绞尽脑汁地解释道:“所谓魔法师就是拥有着常人不曾拥有的神秘力量的人物他们看上去弱不禁风但是实际上却非常强大普通人力量再强大人数再众多在他们面前也根本没有一点办法。”

    “我明白了你所说的就像是康祖大巫那样的人物。”

    立刻有人恍然大悟着说道。

    这一次换成系密特感到疑惑不解起来他连忙问道:“康祖大巫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就像你刚才所说的那样康祖大巫是这片冰原上最为强大而又神秘的人物他拥有着不为人知的力量。

    “这片冰原上任何一个角落里面所生的事情都隐瞒不了他除此之外他还能够让火在水中燃烧。”

    “大巫的火可以烧穿一切还可以飞行百里将别的部族的帐篷全部化为火海除此之外大巫还是我们的保护神。

    “每年春天他都负责祈求一年中的福气和幸运为我们指出哪块土地能够令部族繁衍生长哪块土地在严寒的冬季不会彻底冻结。”

    那两个能够说丹摩尔话的冰原人连忙解释道。

    “这就对了我和你们的大巫是差不多的人物只不过他运用的是火而我的力量来自于光和闪电。”

    说到这里系密特将手指对准一个已然熄灭了的火盆。

    随着两道黯淡的光丝飞射而出陶土制成的火盆被轻而易举地洞穿了两个细小的窟窿紧接着一蓬火焰飞窜而起那两道穿透而入的光丝在瞬息之间点燃了火盆里面的木炭。

    随着一声充满惊诧的轻响四周的那些冰原人立刻变得充满了敬畏起来。

    “不过我的力量还不够成熟正因为如此我不得不进行这样一次旅行。”

    系密特装模作样地说道。

    “阿刚6库!”

    那两个能够听懂丹摩尔话的人同时惊呼了起来。

    显然这句话蕴涵着某种含意因此四周的那些冰原人也同时充满惊诧地叫了起来。

    看到系密特一脸迷惘那位部族领连忙解释道:“伟大的大巫您是否是在进行修行之旅?旅行的终点是否就是您成为大巫的地方?”

    听到这样一说系密特多多少少可以猜到自己刚才的那番话显然误打误撞和冰原人的那位大巫必须经历过的旅行联系到了一起。

    不过这一次系密特却并不打算加以解释无论是被供奉成神灵也好还是被当作是恶魔来敬畏只要能够知道前往那条峡谷的路线一切都好说。

    “尊敬的来自远方的大巫我们恐怕帮不上您的忙我们的部族从来未曾到达过刚科河以西的地方不过我们可以带你去灰山那里不但居住着康祖大巫也是前来交换货物的商人们聚集的所在。

    “同样想要交换货物的部族会派人前往那里交易你只要到那里去问问肯定能够找到位于那片峡谷附近的部族。你可以跟着他们走也可以雇一个向导。”

    听到那位部族领这样一说系密特只能够点了点头不过他立刻又烦恼起来因为他并不记得身上有任何东西可以用来和这些冰原人做交易。

    那些鹿皮显然派不上用场只有几颗熊胆看上去值点钱。

    “你们这里怎么进行交易?”

    系密特问道一边问着他一边摸索着身上的东西。

    那些和魔法有关的东西自然不会随意往外掏。

    犹豫了半天系密特将那装有飞钩的绳索取了出来除此之外还从内侧的插兜里面取出了一排钢针。

    那些冰原人显然对于飞索并不太感兴趣不过那些钢针显然有些对他们的胃口。

    “这些东西是否足够用来雇佣一个向导?”

    系密特问道。

    那位部族领用手指轻轻弯折着其中的一根钢针强劲的弹性和韧劲令他感到相当满意。

    “这是我所见到过最好的金属毫无疑问它是用来制作鱼钩的最好材料而且看起来还很锋利应该可以轻而易举地扎透冻结的鱼。”

    一边说着那位部族领一边点着头。

    “十根这样的东西应该可以交换一张熊皮。”

    说到这里那位部族领轻轻叹了口气。

    “在一般的情况下一个向导的价钱只相当于两张熊皮不过现在偏偏是打猎的最好季节恐怕你即便花费十张熊皮的价格也没有人会愿意充当向导。”那位领说道。

    “当然您如果能够得到康祖大巫的认可任何一个部族都会给些面子或许你能够用平常的代价得到一位向导也说不定。”

    躺在一个单独为自己准备的帐篷里面系密特仰天看着帐篷顶部呆。

    自从进入了荒漠以来系密特还是第一次晚上睡在如此温暖舒适的帐篷里面。

    此时此刻他才知道这些冰原人的帐篷里面原来还有两层帐篷。

    最里面的这层帐篷正好能够容纳得下两个人。

    朦胧的灯光就是从这里显露出来那居然是一道取暖用的火沟。

    三层厚厚的鹿皮足以将所有的寒冷阻挡在外面那腾空架设的皮床更是令人感到舒适无比。

    躺在里面系密特很快便睡着了。

    一阵清脆的铃声以及嘈杂的吆喝声将系密特吵醒。

    钻出帐篷只见营地里面已四处冒起了炊烟。

    几个冰原人正从那座最大的帐篷里面往外驱赶着驯鹿更多的冰原人正忙着将原本吊挂在四周的皮革小心翼翼地取下来。

    远处那位领正指挥着五六个老人拼接着一些奇形怪状的支架从支架的形状看来那彷佛是一艘船的模样。

    系密特走上前去问道:“这是什么?”

    “雪橇舟。”

    那位领解释道。

    轻轻地摇晃着那些纤细的、软软的骨架系密特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这东西牢靠吗?难道没有结实一些的木头吗?我看这里松木挺多的啊。”

    “呵呵太过结实的骨架没有办法将鹿皮的蒙皮套上去如何制造雪橇舟是这片土地上的部族流传了几千年的技巧。

    “我知道你们这些南方人拥有着许多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技术不过在制造雪橇舟上我敢说你们绝对没有我们擅长。

    “削制好的鹿皮三层叠在一起比钢铁还要坚硬而相对柔软的骨架不但轻盈而且可以避免和巨大的浮冰相互碰撞。

    “就是这些雪橇舟令我们得以在这片寒冷的土地上生存下来因为它们保证了我们迁徙之中的安全。要知道在这片土地上能够迁徙到一块肥沃之土是保证部族生息繁衍的关键。”那位领自豪地说道。

    不过此刻系密特的注意力早已经被眼前这种奇特的造船方法所吸引。

    曾经拥有过一艘在海上最为快疾的小艇的他脑子里又突然间跳出了新的构思。

    只要一想到那串代表着方位的神秘记号系密特相信自己在不久之后肯定还得往海上去一趟。

    见识过叛逆者那些强悍而又致命的武器系密特绝对不认为那些巨大的战舰适合用来完成使命。

    只有像当初那样小巧轻盈而又快疾无比的小艇才是最为适合的选择。

    不过还得找到一种适合的攻击手段系密特绝对不认为驾着小艇挥舞起弯刀砍断别人的船舵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蒙上了一层鹿皮之后船的样子渐渐显露了出来令系密特感到高兴的是那样子正是他最喜欢的小艇的样式。

    不过和当初他的那座小艇比起来这艘小艇封闭得更加严密。

    成捆的鹿皮、鹿茸和鹿鞭被塞进了小艇里面至于那些更加贵重一些的狼皮、熊皮和熊掌、熊胆之类的东西则被包裹在密封的鹿皮口袋里面放在了船上。

    四头健壮的驯鹿被套在了前面的拖杆之上系密特总算明白那些塞在小艇后半截的草料是为了什么而准备。

    除了那位领之外的另外一个能够听懂丹摩尔话的人被挑选了出来作为向导和这个叫渣山的人同行的除了系密特还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

    十几根梭镖、四副投矛器、两把粗糙的木弓、以及五六壶共两百多支箭再加上一根套索这便是小艇之上的所有武装。

    从口袋里面数了一百根钢针系密特甚至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想法当初在面对魔族的时候他扔掉了多少钢针哪里会想到这些钢针在这里居然如此值钱。

    好说歹说才让那位部族领接受了这些礼物看到他那欢天喜地的模样看到部族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满脸堆笑地领取那属于自己的一份系密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送出这些礼物的最终结果便是当他们即将离开的时候营地里面几乎所有人都站立在门口欢送他们远去。

    看着那一张张热情洋溢的脸系密特感到一丝遗憾或许他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回到这里。

    从插兜里面又数了十几根钢针系密特把这些礼物送给了与他同行的那三个人。

    那个听得懂丹摩尔话的中年人显得特别客气而那两个年轻人倒是二话没说就将礼物收了下来。

    坐在最前面的地方倾听着阵阵整齐的铃铛之声。

    雪橇行驶在厚实坚硬的冻土之上显得异常平稳和轻快。

    此时此刻系密特总算有些明白那些柔软的支架的好处。

    这些支架就彷佛是弹簧一般将剧烈的震动全都吸收掉以至于坐在上面仅仅感到一阵轻微的晃荡。

    那刷刷往后飞掠的景色告诉系密特此刻的度并不比他足狂奔缓慢多少。

    “带着这些梭镖和弓箭是为了什么?”

    系密特好奇地问道。

    “狼和熊。”

    向导渣山虽然听得懂丹摩尔话不过说起来显然没有那位部族领流利不过系密特也能够听懂这便足以令他感到高兴。

    “你们用这些皮子和药材交换些什么?”系密特继续问道。

    “盐巴粮食还有铁。”渣山回答道。

    “粮食?难道你们不是吃鹿肉吗?”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我们和冰上部族换鱼和你们南方人换面粉今年驯鹿下崽子太少所以只能够用往年剩余下来的鹿皮换吃的东西只要熬过冬天就好了。”渣山一边叹气一边说道。

    “为什么你们不走出这片冰原到南方去?”系密特难以理解地问道。

    “有的部族活不下去前往了南方不过从此之后没有消息。”渣山连连摇头说道。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感到一丝伤感他不想追问那些前往南方的部族最后的命运。

    正在这个时候一阵悠长的狼啸将所有的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

    “扒夸勒!”

    渣山用系密特听不懂的土话大喊了一声原本悠闲坐在船上的那两个年轻人立刻跳了起来。

    甚至连那些驯鹿也彷佛听懂了那句话的意思一般飞快地朝着雪橇聚拢过来。

    那些驯鹿异常听话地紧紧挨着雪橇排成两排一面巨大的用鹿皮做的栅栏顷刻间将它们围拢在里面。

    无论是渣山还是那两个年轻人看上去都是一副久经战场的模样只见他们每一个人都拎着一个投掷器一米多长的梭镖早已经安在了那上面。

    这令系密特感到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些冰原人不喜欢用弓箭而喜欢梭镖。

    随着三声轻喝嗖嗖嗖纤细的梭镖在空中画出一条优美的弧线落在了远处。

    对于投掷的准确度系密特只能够用惊诧来表示。

    虽然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将梭镖投掷到比这远一倍的所在但是在这样的距离想要命中目标恐怕得靠运气。

    不过只要转念一想他原本想要对付的是那些巨大的魔族飞船心中也就变得释然面对那些魔族飞船的时候系密特绝对有信心能够百百中毕竟那些魔族飞船的个头明摆在那里。

    看着一支支梭镖将一头头狂奔而来的狼钉在地上看着投掷完梭镖所换上的弓箭将一头头已然靠近的狼穿透系密特不由得也举起了他的右手。

    在白天那朦胧阳光的照耀之下从食指射出来的那一根根光丝更显得黯淡而难以看清。

    不过那些成片倒下的狼足以证明这些纤细而又黯淡的光丝拥有着多么可怕的杀伤力。

    或许是因为损失惨重或许是因为被杀得怕了原本气势汹汹的狼群渐渐退了下去不过这些凶残而又狡诈的生物始终在远处巡视着彷佛是在寻找破绽以便再一次起攻击。

    但是几道难以辨析的光丝将那些探头探脑的狼毫不留情地击倒这一下子那些狼开始有些慌乱起来。

    突然间一阵狂嚎声响起原本已然变得慌乱起来的狼群再一次安静下来不过这一次它们再也不敢探头探脑。

    “头狼在那边杀掉它就没事了。”渣山一边说着一边跳下了雪橇他的手里握着弓和两支箭。

    “吾嘎……”

    那两个年轻人同时说了一句系密特听不懂的话也争先恐后地跳了下去。

    渣山欢叫着跑了回来在他的背上背着一头硕大雪白的狼。

    狼群早已经落荒而逃显然领的死亡对于它们来说是最为沉重的打击。

    “雪狼十五张熊皮。”将那头雪狼往雪橇上一扔渣山咧开大嘴笑着说道。

    “路上打到的猎物算是谁的?你们三个人的?”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大家的。”

    渣山的豪爽令系密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为什么不是你们三个人的?其他人没有出过力气。”系密特再一次追问道。

    “大家的部族里每一人的收获都是大家的收获私心会毁了自己也会毁了部族。”渣山神情凝重地说道。

    突然间他从怀里拿出了那几根钢针说道:“只有礼物是属于自己的所以我们三个非常感谢你。”

    看着那两个年轻人坐在摇摇晃晃的尾部手里始终不停地做着剥皮的工作系密特更感到不可思议起来。

    “为什么你们对于我送给你们的礼物这样感兴趣?用这些礼物猎获的猎物又不可能归你们所有。”系密特凑到渣山的身边问道。

    “猎物是大家的礼物是我自己的骄傲你的礼物我可以传给我的孙子、曾孙子还可以让孙女当作是陪嫁这是非常体面和稀罕的陪嫁。

    “除此之外虽然猎物是大家的但作为得到猎物的人可以多得一份而你的这些礼物能够让我的家人在部族之中过得更好。”渣山兴奋地说道。

    听到这样一说系密特只能在心底长叹一声他和这些冰原人实在是生活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之中。

    “灰山也是一个部族吗?”

    系密特找了另外一个话题问道。

    “部族?不灰山只是一个地方那里不属于任何一个部族没有哪一个部族能够停留在灰山附近。

    “灰山只是一个镇一个集市我们冻土部族和冰上部族在那里相会交换东西有的时候也有南方人来南方人的货最受欢迎不过南方人狡猾。

    “当然你不是你很大方给了我们这么多礼物。

    “南方人全都害怕康祖大巫大巫是我们的守护神他和你一样拥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

    “不过我觉得大巫比你厉害你只会一种力量而且你的力量只能够用来杀戮不像大巫能够预言还能够治病。”渣山说道。

    “有几个大巫?”系密特问道。

    “一个大巫康祖大巫的两个弟子一个正在学习另外一个和你一样在修行旅行之中。”渣山回答道。

    这个数字已然令系密特感到太多了一些他绝对不会忘记菲廖斯大师和那位叛逆者领所说的魔法师的数量和比例。

    “你们的大巫是如何挑选弟子的呢?”

    系密特好奇地问道他确实关注这个话题因为他绝对不相信冰原上的所有部族加起来有三十万之众。

    “预测大巫可以预测自己的弟子出现在何方大巫作出了预测只要吩咐一声那个部族就会将刚刚降生的孩子送到灰山。”渣山解释道。

    “你们的部族出过大巫吗?”系密特问道。

    这一次渣山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空气中到处是飘散不去的血腥味道这股味道又引来了几支狼群不过这些狼群都只是七八只一群看上去根本不成气候。

    将那些剥了皮的狼的尸体扔了下去那些狼群欣然地接受了这份礼物。

    看着那被迅撕碎的狼尸系密特突然间感到在这片冰原之地能够生存下去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静静地坐在雪橇之上倾听着那阵阵鹿铃他的脑子里面始终想着接下去应该怎么办。

    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然耽搁了好几天系密特原本计画用五天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从那片一望无际的沙漠回到北方领地或许还赶得上防御魔族的作战。

    但是现在五天就快要到了但是他连沙漠的影子都还未曾看到。

    更令他感到忧郁的是他身体上的变化。

    他无时无刻不在祈求强大的力量但是强大到无法控制的力量令他感到恐慌和害怕。

    那种身体彷佛要炸裂开来的感觉此刻仍旧时常会出现在他的梦境之中甚至只要一闭上眼睛他就感到那恐怖的景象就在眼前。

    小心翼翼地试着在手指尖端聚集起魔力只是一刹那间系密特就感觉到魔力有些失控。

    最初只是指尖上的那些小点飞快地涌出魔力紧接着手掌、手腕甚至整条手臂都如同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出魔力。

    虽然及时停止了这一切但是那微微有些麻木的手臂却无疑在告诫他他的状况仍旧没有丝毫改变他的力量仍旧丝毫不受到控制。

    重重地叹息了一声系密特闭上了眼睛。

    他只能够在心底祈求但愿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一切都能够变得正常。

第二章 神山

    灰山毫无疑问是一座小镇一座非常荒凉和简陋的小镇。

    但是穿越过高原荒漠、走过冰原大地的系密特却绝对不会将这里等同于那些普通的小镇。

    灰山名副其实是一座山一座几十米高、孤零零耸立于一片平原之上的小山丘。

    许多的帐篷围绕着山丘一眼看去确实有些杂乱半山腰以上渐渐显得整齐了一些建造着一排排木质的房屋。

    不知道是因为附近没有狼群和野兽的缘故还是为了让南来北往前来做交易的部族方便这里看不到冰原部族的那围拢防护的蒺藜围墙。

    所有的一切都证明这里是一个开放的世界。

    渣山所属的部族显然在这里颇有些地位一路之上总是可以听到有人和渣山打着招呼。

    绕着灰山转了一圈渣山随意找了一块地方让雪橇停了下来。

    那两个同行的年轻人手脚麻利地从雪橇上往下搬运货物而渣山则在一旁独自一个人竖着帐篷。

    无所事事的系密特和渣山打了声招呼之后便往外面走去。

    这座小镇对他来说显然又是另外一个世界。

    这里到处都显得非常杂乱、喧闹和忙碌。

    大大小小的帐篷散乱得到处都是系密特猜想那些大帐篷十有**也是用来关押驯鹿的。

    这样说来作为交易的除了鹿皮、鹿茸和鹿肉之外活的驯鹿同样是受欢迎的商品。

    系密特稍微留意了一下就现在那些大帐篷门口买卖驯鹿的显然都是冰原人他们手握着手至于紧握着的双手表示些什么系密特无法看清因为这些冰原人用袖管将手紧紧的掩盖了起来。

    从那些大帐篷里面牵出来的全都是母鹿和小鹿系密特听渣山说起过在部族里面母鹿和小鹿被看作是最为珍贵的财富。

    在一座又一座帐篷间转来转去这里的路原本就显得狭小而又拥挤却偏偏还有那么多人往地上随意铺开一张鹿皮毯子就将各色各样的货物放在上面。

    和其他地方不同的是这里显然没有吆喝的习惯。

    那些坐在地摊前面的货主要么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彷佛一尊塑像要么就是和旁边的货主起劲地闲聊着。

    这些货摊同样也令系密特大开了眼界走了一大圈竟然看不到一件档次较高的货色。

    摆在这里最多的就是熊胆、熊掌、鹿茸之类的东西除此之外就是一些陶土罐子粗陶盆子等等玩意儿。

    偶尔可以看到几个人头拥挤的货摊那十有**是从南方来的商人。

    系密特费尽心机挤进了其中的一群人之中令他感到失望的是那些商人出售的东西在他看来简直就是垃圾。

    卖得最多、生意最为红火的莫过于那些小刀。

    对于那些用削尖的木棍当作狩猎的工具一把头上镶嵌着颇为锋利石片的梭镖已然算是宝贝的冰原人来说这些小刀毫无疑问是难得的宝物。

    站在一旁旁观了那些冰原人和商人做了几笔交易之后系密特已然知道那位看上去憨厚钝拙的部族领多多少少耍了一些心眼。

    一张熊皮在这里肯定换不到自己手里的十根钢针系密特甚至怀疑或许一根钢针反倒能够换取十张熊皮。

    不过转念想了想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难免的更何况如果真的到了南方任意找一个城市一张熊皮不知道可以换取多少根钢针只要这样一想其实占便宜的仍旧是自己。

    看着那些铁片系密特突然间现自己对于人生和人性拥有了从所未有的感悟。

    在靠近山顶的地方系密特总算找到了一些令他感到有趣的东西。

    或许是因为在冰原人眼里灰山的山顶是圣洁的所在因此靠近山顶的那一圈木质的屋子外面摆设的东西显然要高雅许多。

    不过在这里交换货物的反倒全都是冰原人。

    系密特站在了其中的一个货摊前面这里围拢着的人显然最多货色也比旁人更加出色。

    货摊之上琳琅满目摆放着的东西在系密特看来都是从来未曾见到过的有趣的工艺品。

    十几根细长的白玉一般的纤细杆子杆子四周布满了精细的雕刻;几把雪白如同象牙一般匕表面散着圆润晶莹的光泽。

    还有一蓬不知道用十几种什么鸟的尾翎编成的羽毛束看上去颇为优雅漂亮。

    不过最令系密特心痒的却是一座精雕细琢的驯鹿角远远看去那仍旧是一对驯鹿角但是走近细看却可以现这对鹿角早已经雕镂一空只剩下无数螺旋状的纹路纹路之间布满了无数通透的花卉和网格。

    身为丹摩尔财务大臣的弟弟整天出入于宫廷系密特的眼光早已经被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给训练得无比尖利敏锐。

    对于什么是真正的珍宝系密特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

    “怎么换?”

    系密特指着那对鹿角问道。

    摊主看上去非常年轻扁塌的鼻梁、小小的眼睛证明他是冰原上的土着不过却没有那种饱经风霜的感觉。

    那个摊主没有说任何话迳自伸出了右手。

    呆愣愣地看着那伸到眼前的手臂系密特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会。”

    “你用什么交换?”

    那个年轻的摊主问道。

    系密特从口袋里面又掏出了几根钢针放在了货摊之上。

    “很不错的钢针看来你不是专程前来的商人我愿意和你交换但是这东西对于你是否有用?”

    那个年轻的摊主问道。

    “有用?用来做什么?”

    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你是个外来人看来对于这里一无所知这里所出售的所有货物全都是用来给部族祈幸避灾的圣物。

    “就像这些用鲸须雕刻的箭可以用来保佑旅行平安;这用锯齿鲸尖腭骨制作的匕可以用来消除疾病避免瘟疫;用红鲑鱼鳍刺制作的骨针可以化解难产。

    “至于你想要交换的鹿角是用来祈求保佑部族绵延永恒对于这里的人来说部族的绵延是至关紧要的一件事情不过你们南方人好像并不在意这件事情。”

    摊主一边说着一边详细地介绍着自己的每一件货色。

    “如何祈祷部族绵延?”

    系密特追问道只要和魔法有关的东西全都能够引起他的兴趣。

    “举起鹿角并且在地上砸每碎裂出一块就代表着你的部族能够延续一年。”

    听到那位摊主这样一说系密特感到一丝受骗上当的味道。

    如果这就是所谓的大巫的力量他从心底对这种力量嗤之以鼻。

    讪讪地从山上下来系密特突然间想起了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他忘记了渣山的帐篷在什么地方这个小镇又没有什么门牌号码。

    事实上他的脑子里面根本连一点印象都没有走的时候渣山还没有竖起帐篷所以连帐篷到底朝南还是朝北都一无所知。

    麻烦的还不仅仅只有这些此刻已然变成漆黑一片的天色令系密特连方向都分辨不出。

    绕着小镇的周边系密特一圈一圈地转着在他眼里任何一座帐篷都像是渣山所搭建的。

    正当他为此感到无比头痛的时候几个人悠然地走了过来从他们的装束可以看出这些人全都是丹摩尔人。

    “迷路了?小家伙?”

    为的一个瘦削却显得异常精干的人问道。

    “只是找不到帐篷了。”

    系密特苦笑着耸了耸肩膀。

    “你跟着哪个部落的人一起来的?”

    小个子问道。

    系密特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

    他并没有问起这件事情原本在他的想法之中这匆匆而过的部族知不知道名字根本没有什么关系反正明天早晨之后就要彻底分手。

    “这就有些麻烦了不如你先到我们那里去坐坐吧我们回头帮你想些办法。”

    小个子说道。

    看了一眼四周系密特实在没有办法拒绝这样的邀请在他想来这些和冰原人打惯了交道的丹摩尔人应该比自己更有办法在如此众多的人群之中找到渣山一行。

    想到这里系密特点了点头。

    坐在那杂乱不堪的帐篷里面那些味道难闻的干粮系密特连动都没有动。

    四周的一切渐渐令系密特感到怀疑除了那已然出了帐篷的小个子帐篷里面的其他人全都显得很不友善。

    一锅肉糜散着诱人的香气帐篷里面其他的人也正吃得起劲但是他们却扔给自己这有些馊的干粮。

    特别是其中的几个人他们的眼神里面流露出一丝轻蔑的目光。

    系密特下意识地转动了一下手腕平心而论他更愿意相信那些冰原人因为贪婪和欺骗在那些收获猎物全部归于部落的冰原人的世界并不会孳生蔓延得太过茂盛。

    系密特从来不曾忘记在他真正开始懂事情在他逃离那地狱一般的奥尔麦森林的时候他最先领悟到的便是人性的冷酷和丑陋。

    他甚至隐隐约约有这样一种感觉在苦难和灾祸降临的时候只有那些最为冷酷最为奸诈的人或者最强有力的人才能够活下来并且活得更好一些。

    突然间系密特意识到自己除了那些钢针之外就只剩下绝对不希望动用并且始终没有找到控制办法的力量。

    盾牌和那柄用驯鹿角做成的弯刀此刻都放在雪橇上没有拿下来。

    看了一眼四周帐篷里面挤着八个人显得颇为狭小这些人的腰际都别着匕和短剑帐篷的角落里面放着几根长枪墙壁上挂着一排弩弓。

    几乎在瞬息之间系密特已然猜到了这些人的身分除了商人之外只有一种人不拿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情为了巨大的利益敢于四处冒险那就是佣兵。

    当初在勃尔日在那狭小的酒吧里面曾经生过的那一幕再一次出现在了眼前。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帐篷的门帘再一次被撩开只见那个小个子低头钻了进来在他的身后还跟随着三个冰原人。

    其中的两个显然和渣山的部族差不了多少最后那个身上穿着得异常厚实是那种被称为冰上人的冰原部族子民。

    那个小个子此刻不再进行任何伪装只见他朝着系密特指指点点并且不停地和那三个冰原人说着什么。

    系密特一句都没有听懂不过他完全可以猜到小个子此刻谈论的恐怕是自己的身价。

    从渣山那里听到过冰原部族有的时候会买一些人和购买驯鹿一样买来的大部分是女人和小孩。

    虽然从渣山那里所知的情况是这些买来的女人和小孩能够得到部族之中其他人一样的待遇不过系密特无论如何也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件商品。

    一股怒意在他的心底默默燃烧着。

    商量了好一会儿用搭手的方式讨价还价过好几次之后那个小个子笑着拍了拍其中一个冰原人的肩膀。

    这是成交的意思系密特在小镇上逛了一天对于这至少有所瞭解。

    “你们听得懂我的话吗?”

    系密特朝着那三个人问道。

    那三个冰原人转过头来从他们的眼神之中系密特可以看得出他们感到茫然。

    “我保证他们一点都听不懂我们所说的语言他们的部族离灰山很远只有较近经常能够来做交易的部族才有能够听懂丹摩尔话的人。”

    小个子在一旁解释道。

    “你不应该这样做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系密特淡然地说道。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虽然看得出你应该是某个显赫家族的小少爷不过我却非常清楚你的将来会在这片冰天雪地之中渡过我相信下一次来的时候我肯定会认不出你来。”

    听到这番话帐篷里面的大多数人都哄然笑了起来。

    “片刻之前我还想着给予你仁慈和宽厚的处置但是现在我恐怕不得不拥有一颗铁石心肠。”

    系密特用异常冰冷的语调说道。

    “哦!亲爱的小少爷伟大而又威严的小少爷我感到害怕请怜悯我并且饶恕我的罪行。”

    那个小个子装模作样地说道。

    “只可惜我对你是否能够杀得了我感到怀疑即便你是那传说之中的天才武者拥有杀死我们的实力但是在这里在灰山任何杀人者即便是令他人流血都将被视为是对冰原人信奉的神的亵渎。

    “不过我知道像你这样的小少爷或许有本事将这里所有的人全部杀死。”

    说到这里那个小个子再一次笑了起来。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并不希望和这些冰原人为敌毕竟他还想找一位向导打听路径。

    不流一滴血将别人制服的办法在他的记忆之中倒是有一大堆不过那熊熊燃烧的怒火需要熄灭。

    更何况制服这些人之后仍旧面临着如何让冰原人震慑的问题。

    自从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特别是经历过家族被驱逐并且迁徙以及时来运转重新崛起之后系密特根本就一点都不相信讲道理。

    他确信无论是人和人之间还是面对那些魔族强大的力量都是令对方不敢轻举妄动的保证。

    想要显示自己的力量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困难事情不过想要让那些冰原人感到震慑却不是那样容易的事情。

    突然间系密特想起了当初在渣山的部族之中曾经得到的礼遇。

    从集市回来之后系密特就对那所谓的大巫充满了蔑视。

    在他眼中那个大巫恐怕和招摇撞骗的神棍没有什么两样冰原人的憨厚和淳朴正是他们容易上当受骗的原因。

    而自己所拥有的能力恐怕在这些冰原人的眼中就像是神灵一般强大。

    系密特倒是并没有想过改变冰原人的信仰让自己成为他们所崇拜的神。

    想到这里他再也没有什么顾忌。

    并没有将那节雷叉套在手指之上雷叉射出来的光丝太过黯淡而且烧灼穿透的威力虽然很强不过却缺乏震慑的感觉。

    除此之外想要不动用太多魔力而能够引起别人注意的就只有那件能够变形的铠甲。

    想到这里系密特伸出了手臂。

    突然间他的手臂之上延伸出螺旋型的护腕那镂空并且布满了繁复而又美妙的魔纹的样式完全借鉴于刚才所看到的那一对鹿角。

    护腕一直延伸到手掌之上紧贴着手心手背的地方布满了美妙而又神秘的镂空花纹。

    五根寸长、闪烁着阵阵寒芒显得锋利无比的指甲出现在系密特的指尖之上。

    这令他的那条手臂看上去就彷佛是某种魔兽的爪子。

    看着那渐渐变得恐慌的一张张面孔系密特突然间身形一晃。

    那漂亮同时又显得诡异的爪子顷刻间搭在了那个小个子的肩膀之上。

    没有任何人能够看清系密特的动作眨眼间那个小个子就躺倒在了地上痛苦不堪地满地打滚但是他的嘴里却只能够出“呵呵”的声音。

    所有人都被这诡异莫名的景象所震惊不过呆愣了片刻之后帐篷里面的人立刻作出了不同的反应。

    只听到“嗖嗖”的两声响尖锐的破空之声朝着系密特径直而来。

    闪电般地抬起另外一只手臂同样的护腕、同样的爪子出现在另外一只手上。

    此刻食指和拇指之间正紧紧地夹着两柄飞掷而来的匕。

    系密特原本以为这一手足以震慑住所有的人。

    但是当他看到那些佣兵全都争抢着墙壁上挂着的弩弓他不得不承认这些举动还远远不足以令别人感到害怕。

    现在想来那天在酒吧之中那个曾经见过自己的佣兵之所以害怕地扭头就跑显然是因为他曾经看过自己杀戮那些魔族的疯狂举动。

    此时此刻系密特终于明白想要震慑别人就必定要让对手看到令他彻底绝望的力量。

    虽然非常不愿意但是系密特不得不运用出那最强的、却变得难以驾驭的力量。

    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喝声响起帐篷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感到自己的耳朵肯定要聋了。

    但是紧接着这些手握着弩弓的盗贼便知道刚才的暴喝还远不是他们即将面对的最为可怕的东西。

    随着一道异常明亮的光芒出现在他们面前片刻之间这些异常明亮的光芒交织成为一个巨大的光球。

    一个矮小的人影在光球之中隐约可见。

    看到此情此景那些曾经强悍并且蔑视一切的佣兵渐渐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突然间其中的一个人惊叫一声随着那歇斯底里的惊叫声而来的是一支劲急的弩箭。

    弩箭射在那灼亮的光球上的那一瞬间猛然间飞窜而起的火焰吞没了箭矢紧接着一团燃烧着的火球朝着一旁弹了开去。

    那些佣兵们原本就不认为自己手里的弩弓能够对付得了眼前这个古怪无比、从来未曾见到过的东西。

    正因为如此他们之中的大部分战战兢兢地往后退了一步。

    那些脑子最为敏感的佣兵甚至有一种预感那就是灾难即将生。

    还没有等到他们作出反应一道一尺宽的黯淡蓝弧朝着刚才那个冒失鬼劈了过来。

    那蓝色弧光比什么都要迅毫无声息地从那个佣兵的正中央一掠而过。

    “崩”的一声刚刚上紧的弓弦在瞬息之间就被切成两段;同样被切成两段的还有那个佣兵自己只见随着一道血线他的身体一左一右朝着两边分别倒去。

    又是一道蓝色弧光劈来不过这一次弧光夹带着霹雳雷霆一般的声势。

    随着一声巨响原本非常结实的帐篷猛然间化作了纷飞的碎片。

    这一次没有一个人再敢于举起手里的弩弓。

    刚才还争抢着的弩弓此刻已然被远远地扔了开去。

    刚才还趾高气扬的那些佣兵此刻一个个面如土灰匍匐在地。

    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同样也震撼了灰山的所有人。

    随着一阵接着一阵的惊呼声不一会儿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了那异样灼眼的白色圆球。

    圆球之中那隐隐约约的人影更是令质朴的冰原人感到无比恐慌。

    一圈接着一圈人像那些佣兵一样匍匐在地上。

    此时此刻夜晚那凛冽冷风带来的寒意远远比不上他们凝聚在心头的恐慌。

    又是那异常难受的感觉虽然还不至于像第一次那样连站立都难以做到不过得在众人面前装出一副轻松自如的样子系密特仍旧感到相当辛苦更何况他所要掩饰的人之中还有一位大巫。

    只是看到第一眼系密特就感觉到这位康祖大巫并非是他原本想像之中的靠欺骗为生的神棍。

    这位康祖大巫看上去极为衰老头顶几乎是秃的只有稀稀疏疏的一些白和其他冰原人一样这位大巫长着一对小眼睛但是系密特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犀利的眼神。

    那眼神彷佛能够在瞬息之间将自己彻底洞穿一般如果是在以往系密特肯定无从猜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此刻他却非常清楚他之所以拥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对面的那位老人拥有着乎想像的强大精神力。

    “很好。”那位老者用快要掉光了牙齿的嘴巴吐出漏风的声音说道:“欢迎你的到来来自于外面世界的魔法师。”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猛然一惊。

    “你想必感到奇怪为什么我会知道魔法师的存在。其实这非常简单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四处旅行到过很多地方不仅仅是丹摩尔我甚至到过帕兰和瑟冷特。”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不得不感到肃然起敬。

    他虽然自认为在同龄人之中已然算得上见多识广甚至连大部分成年人也未必能够过他但是远在东方的瑟冷特和南方孤立大6的帕兰对于他来说仍旧只是传说和书本上的地名。

    “库库你给伤者治疗一下虽然他们确实做错了一些事情不过在这里他们毕竟是客人。”

    说到这里那位康祖大巫重重地叹了口气:“可惜死者无法复活。”

    看着从那位老者身后走上前来的年轻人系密特感到有一些惊讶因为那个人正是他原本想要用钢针交换驯鹿角的摊主。

    灰山的顶部除了一座平台之外就只有一排狭小的山洞。

    这些山洞只能够容纳得下几个人此刻系密特就和那位康祖大巫面对面坐着。

    对于盘腿而坐系密特丝毫没有什么不习惯力武士修行的时候常常要保持这样的姿势。

    山洞的四周甚至包括天花板和底部全部用厚厚的鹿皮包裹着地上还垫着蓬松柔软的熊皮毯子。

    “年轻人你的实力非常强悍不过你是否觉得自己太过高傲?虽然这些人确实因为贪婪和愚蠢而冒犯了你不过你对于他们的惩罚是否太过随意了一点?

    “特别是那个被你杀死的人按照你们的法律在这件事情上他并非是主谋对于主谋你未曾判处他死刑为什么却随意杀死一个帮凶?”

    康祖大巫缓缓说道。

    “他朝着我射箭矢这是事实而那位主谋只是想要将我卖掉对他下杀手不符合法律。”

    系密特整编道。

    “呵呵年轻人狡辩的本事倒是不小那么我来问你比他更早攻击你的人并不是没有为什么你仅仅只是接住了飞刀却并没有回敬过去?

    “为什么你支撑开防御屏障明知道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害到你的时候才对那个不幸的人加以杀戮?

    “你敢说你完全经过缜密的判别才施加惩罚?你敢说你不是为了令所有人感到害怕以至于将你看得高高在上而做出这样的选择?

    “我知道你在你的世界之中拥有着非常高的地位在你们那个等级森严的世界里面别说像你这样就算是比你低许多级只要能够达到那被认做是高贵的阶层就可以随意决定一个普通人的命运。

    “我去过你们的世界所以非常清楚你在你的那个世界里面还算是平和仁慈的那类人但是无可否认你的地位影响着你的观念。

    “就算你不是刻意去认为你仍旧感到自己比你所杀死的那些人高等而且优越。

    “我甚至猜想你曾经有那么一刹那想要杀死所有的人反正一个和几个在你眼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正因为如此你随意选择了一个倒楣鬼将他杀死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你需要一具尸体来证明你的手段和决心同样也是为了泄你的怒火是不是这样年轻的魔法师?”

    康祖大巫言辞犀利地说道。

    这一次系密特被问得哑口无言他非常清楚自己无法辩驳。

    康祖大巫的那番话令系密特感到汗颜他突然间感觉到自己好像已然成为了那些曾经令他最为讨厌的“橱柜”之中的一员。

    系密特甚至怀疑刚才作出那个决定的时候在他的意识深处已然将他所面对的那些人打上了“贱民”的烙印。

    “贱民”对社会是一种危害:“贱民”不应该享受公民的权力;处死“贱民”即便不能够作为一种法律也至少应该成为贵族们自觉回应的共识。

    所有这一切都是上流社会的那些“橱柜”们最喜欢说的话题以往自己总是对此嗤之以鼻甚至认为这些人缺乏人性没有想到自己居然隐藏着和他们一样的想法。

    回往事系密特彷佛找到了其中的原因。

    和文思顿与教父他们不同自己从来没有真正选择过自己的阵营只是因为以往身边都是些较为开明的人所以多多少少受到了一些影响。

    而自从来到了京城拜尔克之后整天面对的不是宫廷便是圣堂和教廷之中的人物自然而然便拥有了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康祖大巫刚才所说的那番话系密特在脑子里再次回想了一遍。

    突然间系密特用惊诧的眼神看着康祖大巫因为刚才那番话里面有些东西康祖大巫应该并不知道。

    “您能够直接读取我的思维和记忆?”

    系密特有些紧张地说道。

    “不你显然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我无法从你那里得知任何东西要知道在你的那个世界之中只有修行达到一定成就的少数一些人能够阻挡住我的窥探虽然你显然没有达到那种地步但是你却比任何人都守卫得更加严密。

    “刚才我确实窥探了别人的思想因为作为这里的守护者我同样要作出裁决幸好在我看来你除了稍微傲慢一些并没有太大的错误。

    “而且按照你的世界的法律那个已经死去的人也确实有被杀的理由我不可能强迫任何人按照这里的标准去判断更何况你原本就是一个匆匆的过客。

    “虽然我未曾窥探你的思想不过我倒是现了一些东西你对于力量的追求显然走入了歧途过度追求力量使得你失去了对于力量的控制。

    “在我看来现在的你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堤坝随时都处在崩溃的边缘。”

    康祖大巫毫不客气地说道。

    “您是否能够给予我一些指点?”

    系密特连忙恭敬地问道。

    “我已然见识过你的力量无可否认你们的那个世界对于力量的挖掘绝对无与伦比你们能够想出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念头并且将之变成现实。

    “据我所知对于力量的掘和运用方面没有谁能够越过你们但是我同样也注意到你们对于力量的追求到达了极高的程度但是对于力量的根源却鲜有研究。

    “我相信你肯定向教导你的那位导师询问过眼前的状况我相信你的那位导师应该没有办法帮你解决问题因为他没有看到你的情况而你们的体系完全是建立在一次又一次的试验上面。

    “我们和你们有着极大的不同从血统上我们其实和遥远东方的瑟冷特非常接近正因为如此我们对于力量的追求也更类似于那些东方人。

    “不过在无数岁月流逝之后定居于遥远东方温暖地带的同血缘的分支建立起了另外一套繁复奥妙的体系而我们这些漂泊到北方这无边冰雪地带的人仍旧遵循着古老的自然的法则。

    “按照我们的说法你的问题在于你缺乏一个根。

    “在你的世界里面据我所知始终把精神的力量定位于大脑而将身体的力量定位于心脏和脊髓。

    “而对于我来说精神的力量在于胸口正中央身体的力量贯串于”中脉“。

    “和我们同血缘的东方瑟冷特人在他们的理论之中精神的力量凝聚在眉心而身体的力量来源于下腹部。

    “虽然每一种力量的来源和定义都有所不同但是这些力量全都有其固定的根基。

    “但是你身上的这些力量却完全不同它们散落在你的身体四周没有一点点的联系甚至互相之间还会生冲突。

    “如果我猜测得没错你的力量想必是非自然的产物这股力量恐怕是得自于意外要不然你的导师也不会任由你冒险旅行。

    “此时此刻的你就彷佛是一个得到了无数飞来横财的暴户如果无法将这笔庞大的财富化为你自己的东西就很有可能替你带来灭顶之灾。”

    听到康祖大巫所说的这番话系密特已然说不出话来。

    高的智慧来自于广博的学识系密特确信眼前的这位老者所拥有的见识是他曾经见到过的任何一个人所无法比拟的。

    “怎样令我的力量拥有一个根?”

    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此时此刻他已然确信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人能够帮助他的话那么眼前这位老者恐怕就是其中之一。

    “可以对你有所帮助的就只有你自己不过我确实可以给你一些指点。

    “在我看来一切力量都来自于自然而你的力量并非来自自然所以你必须在你的身体里面再造自然。

    “先你得创造出你的根你同样也可以将它想像成为力量聚集和控制的枢纽有了根必须要有茎在我的印象之中茎最好能够形成回圈。

    “拥有了根和茎之后才能够花繁叶茂连接你身体之中的那些散乱的力量原点让它们成为分支成为源源不断提供力量的源头。

    “其实任何一种力量都是如此。我相信第一位大巫同样也绝对不是自然的产物你的世界的魔法、瑟冷特人所谓的天道所有的这一切都应该不是自然的东西但是最终它们全都渐渐融合于自然之中。”

    康祖大巫说道。

    “可惜我的时间不多我所处的世界正处在危难之中很可能这场危难将遍及大地不过你们或许不会受到任何打扰。”

    系密特忍不住叹道。

    “我知道你所说的危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威胁你们的魔族算得上是我们的邻居。

    “不过你显然对于一切都太过悲观即便你那个世界的历史记载也充满了偏颇在你们的历史记载之中上一次魔族的入侵几乎将人类彻底灭绝。

    “但事实上真正损失惨重的只是一部分人而已;不说别的就说那东方遥不可及的瑟冷特魔族在那里根本就没有讨到任何便宜。

    “瑟冷特人拥有一种奇特的技巧叫做”阵法“对于依靠数量而每一个体又强悍称雄的魔族”阵法“无疑是最有效的武器。

    “还有一块地方几乎没有受到任何伤害那就是孤立的大6帕兰。

    “帕兰人拥有着极为独特的文明他们的武器全都是巨大无比的石头兵器。

    “在几千个几十米高的巨大石像上万个能够自由滚动的、半径十米的石球组成的庞大战阵面前魔族成为了被随意碾压的对象。

    “不同的文明拥有着截然不同的生存方式从其他的文明或许能够获得与众不同的启示。”

    年迈的大巫缓缓地说道。

    “阵法和巨石?”

    系密特喃喃自语道。

    “别奢望着能够获得其他人的帮助我相信去请求瑟冷特人或者试图登上帕兰还不如寻找你们的诸神使者。

    “瑟冷特人保守而又封闭他们对于自己的力量极为珍惜甚至在同胞之中都互相隐瞒;帕兰人讨厌一切外来人当初我之所以能够旅行到帕兰完全是依靠隐藏和伪装。

    “魔族每一次都最先出现在你们的世界而那个诸神使者显然和其他文明格格不入我猜想这绝对不会是巧合或许其中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对于这番话系密特除了点头找寻不出任何驳斥的理由。

    “你能够来到这里能够见到我按照我们的话来说这或许是命运的安排。

    “我多多少少要有所表示我知道你的时间非常急迫我虽然无法帮你解决所有的问题不过我或许能够花费一两天时间引领你去感悟自然的规律。

    “最终一切仍旧在于你自己的努力我所能够给予你的只是一些指引。”

    康祖大巫说道。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原本无比失落的心再一次点燃起希望的火焰。

    从渣山那里拿来了所有的随身物品系密特暂时占据了灰山上的一座洞穴。

    仅仅只是稍微凝神冥想了一下系密特便立刻明白为什么历代大巫将这里当作是居住的所在。

    这里的魔法能量出乎预料的富足却又不像高原荒漠的那些死地里面的魔法能量充满了狂暴激烈的锋芒。

    “我相信你已然现了这里的好处这里的底下是一座巨大的水晶矿无论是风雨闪电无论是极光星爆这些强大无比的能量多多少少会对这些水晶有些影响无数个岁月之后这些水晶聚集并且凝结了庞大又浑厚的魔法能量。

    “第一代大巫在几千年之前现了这里相对于灰山形成的亿万年岁月这几千年简直就是匆匆一瞥所以此刻你感觉到这里的魔法能量彷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大巫在自己的洞穴里面说道。

    系密特无从知晓康祖大巫的这番话是否是意有所指不过这番话确实触动了他的灵机。

    “所谓无穷无尽的力量原本是因为以往积累得极为丰厚而被使用的数量却相对有限?”

    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这倒不一定就那这座山说起来底下的水晶矿每年仍旧从大自然源源不断地吸收着能量而我所消耗的却又非常有限更何况自从第七代大巫感悟到这座神山力量的来源之后就在顶部布设了这个聚灵阵。

    “或者用你们的世界的说法那是一座兼具魔法阵和祭坛双重作用的平台它可以令神山吸收能量的效率大大提高。

    “所以谁都说不清楚这几千年以来我们这些大巫是在不停地抽取神山的力量还是维持并且令神山变得更为”强壮“。

    “这同样也适合你的状况散布在你全身的那些力量的原点毫无疑问是非自然的大量能量的聚集不过它们同样也能够效率极高的吸收和转化能量。”

    不知不觉之中系密特感到越来越困倦他的眼皮异常沉重慢慢地搭在了一起。

    在朦朦胧胧之间系密特现有许多东西缓缓地进入了他的身体之中。

    那彷佛是一滴液滴又像是一颗种子。

    即便是在朦胧之中系密特也可以清清楚楚地感觉到那异常凝聚的生命的气息。

    这并非是他所熟悉的生命的能量有些相似但是那实质感是生命能量所不曾拥有的。

    那个充满生机的亮点渐渐降落下来最终沉在了尾椎附近的地方。

    令系密特感到意外的是这个亮点并没有像生命能量那样消散在**之中相反却如同一颗种子一般生根芽。

    系密特从来未曾遇到过这种事情但是突然间他现自己的意识深处已然知道应该如何进行下去。

    一些原本并不属于他的知识突然间出现在他的脑子里面虽然这些东西同样显得朦胧和模糊。

    系密特稍微有些犹豫从那朦胧的印象之中他知道这颗种子育出来的大树应该经过所谓的“中脉”那是人体正中央虚无飘渺并不存在的一样东西。

    但是圣堂武士的理智却告诉他强悍力量的来源是脊柱。

    内心的摇摆不定同样也显露在那颗种子的育上面。

    之前那生长出来的幼苗犹豫着、弯曲着、盘绕着不知道前往何方。

    反倒是那些根系显得长势旺盛。

    这株生长在体内的种子显然丝毫用不着在意自然界中植物生长的约束那纤细的根系朝着四面八方延伸开去彷佛是一株巨大的蒲公英。

    而那在犹豫和踌躇之中生长的幼苗此刻已然进入了不可逆的生长势头就宛如一根蔓藤一般弯弯曲曲地在脊柱和中脉之间盘旋缠绕。

    而那无数的分支同样卷曲着朝着四面八方延伸出去那生长的势头根本令人感到难以想像。

    在朦朦胧胧之间系密特并没有下意识地去引导所有的一切都显得如此自然。

    生长旺盛的蔓藤很快便爬满了他的全身此刻隐隐约约可以看得出来那无数纵横交错的脉络之中显露出心、肺和大脑的形状。

    更不可思议的是系密特愕然现生长在他身体之内的蔓藤居然和自然界之中的蔓藤一样拥有着无数气根。

    突然间一阵寒风吹来系密特忍不住一阵哆嗦他从朦胧昏睡之中醒来。

    这时他才现自己并非是在那座狭窄的洞穴之中而是坐在灰山顶上的那座平台中央。

    在不远处的地方那个叫库库的年轻人正盘腿坐在那里系密特完全可以猜到他始终在守护着自己。

    “非常有趣你的这种情况是我从来未曾见到过的这也算是让我大开了眼界。”

    康祖大巫扫视了一眼系密特笑着说道。

    “我用在你身上的这种法术叫”生命种子“是历代大巫给弟子施行的一种密术只有感悟并且养育出生命之树的人才有资格继续修行。

    “对于生命之树的感悟既是一种挑选也是一种培养近万人之中只有一个能够令生命种子芽想要长成大树就更加困难。

    “不过只要有毅力那些芽但是未曾长成大树的人十有**会在某一天突然间开窍。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这片冰原之上从来未曾断绝过大巫的传承。

    “平心而论我确实从来未曾见到过像你这样能够在短短两天里面令生命种子彻底成长的例子同样我也从来未曾见到过蔓藤模样的生命之树。”

    说到这里康祖大巫朝着他的弟子比划了一下。

    那个叫库库的年轻人立刻双手环抱冥想起来不一会儿他的身体便散出一种奇特的能量波动突然间一切变得清晰起来系密特感觉到耸立在他眼前的是一棵高大的雪松。

    另一股能量波动从另外一侧涌起不过这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一棵枝叶茂盛的冷杉。

    “这便是我们的生命之树每一个人都拥有着自己的生命之树库库的资质并不是很好他用了三年的时间令生命之树得以成长他的师兄就强得多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不过你显然比他们更快。

    “不过从力量的聚集来说你的蔓藤显然并不是非常有利而且我有些担心蔓藤初期成长异常迅但是却再也难以成长高大。

    “但愿你能够成为那神话传说之中的魔藤巨大无比甚至能够穿透云层呵呵。

    “既然你已经生长出了生命之树我所能够做的就只有这些接下来得看你自己的努力。

    “或许有些自夸不过生命之树确实是最好的对力量进行控制的方法你只要让那些遍布于身体的原点和生命之树有效地连在一起你就可以随意控制那庞大无比的能量。”

    说到这里康祖大巫又对着系密特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然后说道:“我相信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因为在成长的过程之中你的生命之树自然而然地就会和一些穿过的原点融合在了一起。”

第三章 雪暴

    单腿跪在地上系密特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地板上的每一条纹路。

    如果说有什么东西他想要带走的话眼前这座聚灵阵毫无疑问便是最为迫切的东西。

    越是享受到聚灵阵的好处系密特就越希望能够得到它。

    但是令他感到遗憾的是康祖大巫直截了当地告诉他除了那位布下了这座聚灵阵的第七代大巫之外没有一个人能够明白其中的道理。

    那位第七代大巫是从瑟冷特人的帝国逃亡出来的人不过他始终没有将瑟冷特人的那套本领流传下来。

    “没有用的瑟冷特人的‘阵法’非常复杂如果你把它当作是你所熟悉的魔法阵的话你所能够得到的仅仅只是表面的东西而已它的内在还有一层东西和力量的平衡有关。

    “据我所知你所熟悉的魔法阵里面同样也拥有着类似的东西一些实力强悍的魔法师能够设计出维持几个世纪甚至上千年的魔法阵。

    “想要做到这一点无非要找寻一种极为稀有而又能量强大的东西作为核心有些核心甚至还拥有吸收和转化能量的特性只要再为它设置一个聚集能量的魔法阵就能够达到更为完美的程度。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也是同样如此那巨大的水晶矿可以看成是魔法阵的核心。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这座聚灵阵比普通的魔法阵更加巧妙那些东方人显然并不需要这样一颗核心他们可以通过巧妙平衡几种不同的魔法能量来达到那些稀有的核心也不曾拥有的能力。”康祖大巫叹了口气说道。

    听到这样一说系密特突然问想起了圣殿之中的那些传说中诸神赐予的神奇物品。

    那些用来聚集能量的魔法阵、那些神奇无比的锻炉所有这一切彷佛和这座聚灵阵有着极为微妙的联系。

    同样轻轻地叹了口气系密特终於想起历代魔法师们在那些东西上所花费的时问和代价。

    想必这座聚灵阵同样无法在短时间里找寻出所有的奥秘。

    盘腿坐在平台的正中央系密特看了一眼天色。

    他已然决定再在这里停留一天但是希望探索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令他有些难以取舍。

    这是当初他刚来到灰山时根本没有预料到的。

    他甚至有些怀疑或许等到一切都安定下来等到魔族被彻底消灭他会经常前来这里。

    不过此刻系密特非常清楚最重要的事情是尽快令自己能够控制那股强大的力量。

    无论是今后的旅行还是面对那些魔族强悍无比的力量都是唯一的保证。

    将意识沉入精神的深处系密特开始了最后的修行。

    几乎所有的小黑点都被贯串了起来它们就像是-颗颗地果实一般挂在了巨大蔓藤的所有部位。

    系密特催动意识小心翼翼地聚集起魔力正如康祖大巫所说的那样蔓藤确实不太有利於魔力的输送和储存。

    突然问系密特感到左侧手臂附近的魔力开始有些不受控制起来虽然早已经停止了能量的聚集但是没有想到左侧手臂聚集的魔力充满了火的特性。

    来不及转化、聚集起来的魔力会还原成为原本魔法能量的性质这倒是系密特从来未曾想到过的事情。

    更令他想像不到的是这些充满火特性的魔力根本不肯往根流动系密特感到手臂越来越热。

    此刻系密特只能够暗自祈求不要像那些修炼出了问题的魔法师一样因为魔力失控遭到反噬而**。

    几个世纪以前这原本是魔法师们最为担忧的一件事情幸好后来明了限魔环让这个所有魔法师的噩梦再也不会出现但是系密特手边偏偏没有限魔环。

    以他的魔力原本根本就没有达到有可能出岔的地步。

    突然间一阵清凉的感觉从肩膀直通到手腕系密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这股力量来自於“只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毫无疑问这无比及时的救援来自於康祖大巫。

    “不能让紊乱的能量蔓延开来!”

    耳边响起了康祖大巫的喝声。

    系密特不停地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

    但是他偏偏不知道怎么去做魔力的聚集早已经停止下来但是现在糟糕的偏偏是这些停滞下来的魔力正渐渐恢复为原来的状态。

    事实上不仅仅只是手臂系密特感到浑身上下到处都出现了失控的情况。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危机感朝着系密特涌来就在那一刹那间原本被蔓藤所包裹的左臂上最密集如同一串葡萄一般的核突然爆裂了开来无数纤细如同根丝一般的触须朝着四面八方蔓延去。

    同样的爆裂紧随其后在那魔力失去控制的所在生。

    那遍布全身的根丝不停地吸收着那失去控制的魔力。

    无数个极为细小的迥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身体之中这令系密特感到无比惊诧不过转念间他立刻想到这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对於丛林并不陌生的他非常清楚森林里面许多巨大的蔓藤类植物全都能够随意分离出完整的根系。

    正因为如此森林裹面甚至能够看到长达十几公里的老藤这些老藤的根系盘根交错重重叠叠。

    想到这里系密特毫不犹豫让那些连成一串的核全都爆裂开来这一次延伸出来的不仅仅是根丝甚至还有新芽。

    根丝缠绕交叠在一起藤蔓交缠环绕无数的气根将它们连接成为了一个整体。

    始终闭着眼睛的系密特无从得知此时他的身体被一层五颜六色的光芒所笼罩。

    无论是盘腿坐在系密特身后的康祖大巫还是站立在聚灵阵外面的库库都感到一丝惊诧。

    就像系密特能够看到他们的生命之树一样他们同样也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系密特那诡异无比、从来未曾见到过的蔓藤。

    更何况现在那株蔓藤已然变得更加杂乱、更加不可思议。

    不过最令他们感到惊诧的还是那源源不断聚拢和散出来的庞大能量。

    这并非是普通的魔法能量也不是魔力即便见多识广的康祖大巫也无从得知这到底算是什么。

    唯一可以肯定的一件事情那便是在聚灵阵的作用下这种能量丝毫没有办法散出去。

    除了有一部分被吸入聚灵阵永远地存储在了神山之中更多的能量越来越凝聚、越来越浓缩。

    “老师这是怎么一回事?”

    库库疑惑不解地问道。

    “我只能够猜测我们的客人或许无意识问正在将他原本囫囵吞枣吸收进来的魔法能量以及那些不稳定的、随时有可能变回原来模样的魔力逐出身体而用经过转化的纯粹的魔力填补了留下的空白。

    “但是那些原本应该飞散的异种魔力却被聚灵阵所凝聚起来现在只是不知道其结果是这些魔力撑破聚灵阵能够凝聚的极限而爆散开来还是被凝聚起来重新为我们的客人所吸收。

    “库库这对於你来说或许是非常不错的机会这些异种的魔力要远比普通的能量容易吸收许多。”

    听到老师这样一说原本站立在聚灵阵外面的那个年轻人连忙走了进来盘腿坐下。

    不一会儿他的身体四周便同样笼罩起了一层五彩神光。

    看到此景康祖大巫也不再说话他闭上了眼睛吸收起这难得的力量。

    大的小的无数杂乱的迥圈遍布於整个身体密布的藤蔓甚至比血管都更加繁复源源不断的魔力在这些藤蔓之问迅流淌着虽然它们之中的任何一条都显得如此纤细但是聚集在一起却如同奔腾的江河。

    在这无比繁杂的蔓藤之间又增添了一些原本没有看到过的东西。

    那是遍布全身的十几个亮点系密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这些亮点之中充满了庞大的魔力。

    系密特尝试着调运那些魔力但是令他感到失望的是这些亮点彷佛是只能进不能出的地洞。

    更令系密特感到疑惑的是对这些亮点仔细扫视了一番之后他愕然现这些亮点凝聚而又稳固就彷佛是固体一般。

    这倒是防止魔力失控的好办法他曾经在书里面看到过挖掘泄洪湖的作用这十几个亮点无疑便是十几个防止魔力泛滥的泄洪湖。

    唯一令系密特感到遗憾的是那庞大的能量看得着却不能够加以运用令他感到无比困惑。

    这样子就像是面前摆放着许多模样诱人而且味道肯定极为美妙的水果却偏偏无法吃进嘴里。

    系密特只能够出一丝苦笑这些亮点或许真的是果实也说不定。

    重新将身体仔仔细细地搜索了一遍系密特这时才现除了果实这棵诡异的蔓藤还生长出了块根。

    这些块根就包裹在根系四周这些块根里面充满了精粹的魔力。

    和那些果实比起来这些块根的魔力倒是随时能够运用。

    轻轻吐了一口气感到神清气爽的系密特终於睁开了眼睛。

    康祖大巫和那个叫库库的年轻人此刻就盘坐在他的身旁那个年轻人显然仍旧处於冥想之中。

    康祖大巫轻轻地碰了碰系密特并且指了指旁边。

    系密特心领神会地站起身来朝着外边走去他曾经听大长老说过有不少修炼方式不能够受到外界的打扰。

    “我由衷地感谢您给予我的指点。”

    一边缓步往山下走去系密特一边说道。

    “这算不得什么我和库库也并非是毫无收获我甚至猜想再过一些时间库库或许就可以进行他的修行之旅而原本他至少还得经过三年才能够达到要求。”

    康祖大巫笑着说道。

    事实上康祖大巫自己也感到收获不小只不过这些突然问增加的力量对於他此刻的修炼的境界已然没有多少影响。

    “我已经替你安排好了向导。”

    一边说着康祖大巫一边仰天出了一声尖利的长啸。

    随着啸声一只绿色的飞鸟从山脚下那无数帐篷之中飞了起来不一会儿便停在了旁边的一块岩石上面。

    这只飞鸟看上去颇像是一只鹦鹉但是系密特知道鹦鹉只能够生活在南方温暖和湿润的气候最为这种动物所喜。

    “这是海亚奇一个调皮的小捣蛋它几乎认识北方冰原的每一个角落它会带你到你想要去的地方。”

    康祖大巫笑着说道。

    系密特兴致勃勃地凑上前去想要抚摸一下这只漂亮的小鸟·但是这个绿色的家伙毫不留情地在他的手指上啄了两下。

    “海亚奇不喜欢别人捉它你只需要跟着它它不会随意乱飞不过为了避免它为了觅食而将你引入歧途你最好在去的路上好好喂养它我想你最好买些鹿肉这家伙的口味有些刁钻。”

    康祖大巫说道。

    “我不知道怎么能表示我的感谢。”

    系密特忍不住说道他越来越感到对於这位年迈的冰原长者充满了亏欠之情。

    这是以往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即便是波索鲁大魔法师和大长老也是他们亏欠自己多过自己从他们那里获得的东西。

    “用不着将这些放在心上按照我们的话来说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如果你愿意听从我还可以给予你另外一个指点。”

    看到系密特那连连点头的模样康祖大巫笑着说道:“我曾经说过年轻时候的我到处旅行也曾经到过瑟冷特人的国度。

    “令我感到非常遗憾的是我不曾有幸见到真正拥有力量的修行者不过有一件事情却给予我极大的启示。

    “在一个叫漳州的地方有一座庙宇或者更确切地说是类似於你们的修道院的所在居住在那里的是一群僧侣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仅只是拥有较为高的武技如果作为武士的话在你们的世界之中就只有那些圣堂武士才能够与之相提并论。

    “不过在这座修道院里面却供奉着一件法器那件法器完全不同於你们所谓的魔法物品这件法器拥有着强大的力量但是不需要太强的精神力那些武技高强的武者同样能够运用。

    “从瑟冷特人那里我得知他们将这种法器称作为‘法宝’瑟冷特的修行者总是会制造并拥有各种不同用途的法宝这些法宝可以自己用也可以送给力量弱小者让他们防身。

    “回到灰山之后我一直在思索这件事情你看到过库库做的那些东西那就是我制作出来的法器只不过还远没有达到法宝的程度。

    “那一天你所施展的力量令我感到相当震撼我甚至可以猜测出这种力量的目的显然你被你的那个世界的人当作是一件极为强有力的武器。

    “毫无疑问仅仅从威力上来说你的那种力量是我所看到过最强悍的力量我相信即便面对帕兰的巨大石头战士你也不会落在下风。

    “我同样相信你拥有驾驭这种强大武力的力量但是你是否想过更加有效地运用你的能力?

    “在那座修道院我所见到的那个法器就拥有着许多不同的能力它可以用来传递消息也可以用来指点方向而它本身就是一件强有力的武器不过那些僧侣却最常用它替别人寻找水源。

    “我相信这同样也可以给予你许多启迪你的那种力量同样拥有着好几种能力。

    “或许那些被分拆开来的能力同样拥有非常绝妙的用处我甚至祝愿你有朝”日能够像那些瑟冷特人那样将这些能力变成一件‘法宝’。“

    康祖大巫的话令系密特感到心驰神往此时他的心里充满了对於那传说中遥远东方国度的渴望。

    他同样确信波索鲁大魔法师如果听到这番话也会被这番话所打动。

    显然“法宝”正是他毕生追求的东西。

    不过系密特转念间又感到犹豫起来雷叉和雷乌算不算得上是法宝?这些东西普通人同样也能够运用。

    茫茫的冰原一望无际告别了康祖大巫告别了那热情洋溢的灰山系密特踏上了新的旅途。

    虽然原本的那张时问表已变得一塌糊涂但是系密特并没有感到这些逝去的时间是浪费。

    大长老一直都鼓励他寻找属於自己的修炼方法和力量但是无论是大长老还是波索鲁大魔法师都无法提出明确的建议。

    系密特从来没有想到会在这荒凉冰冷的极北之地在这不得不走上的逃亡之路上找寻到那渴求已久的东西。

    不过和拥有力量比起来更令系密特感到高兴的是他突然问现了追求的目标。

    他曾经羡慕过波索鲁大魔法师的努力羡慕过安纳杰魔法师的成就羡慕过那位叛逆者领的执着他曾经为自己的追求而感到迷惘。

    但是在这片什么都没有的荒原之上他却突然问现原来他所景仰所羡慕的那些人也仅仅只是在知识海洋的很小一片海域游弋着。

    在系密特看来即便那位成就最大的叛逆者领和康祖大巫比起来眼光也要狭窄许多。

    瑟冷特人那神奇的阵法、帕兰人强悍无比的战斗机器所有这一切对於他来说都是那样陌生。

    此刻系密特的心中已有了一个目标那就是能够见识所有这一切。

    他并不奢望能够从保守的瑟冷特人那里学到“阵法”的知识但是至少要亲眼见识一些这无比神奇的东西。

    至於那个对於一切外来人都加以提防的孤立的大6拥有着变形和伪装能力的系密特对於登上那个大6拥有着绝对的自信。

    藉着树梢弹起的力量飞跃到半空之中一棵棵高大的雪松在脚下滑过迎面而来的风令度渐渐变得慢了下来。

    系密特暂时撤去了维持在身体四周的静力场原本轻若无物的身体朝着下方落了下去系密特开始寻找下一个落脚的树梢。

    那只绿色的乌显然从来没有看过有人能够这样在树梢上飞行正因为如此它显得异常兴奋彷佛卖弄一般地在前面打着圈飞翔。

    就像这只鸟弄不懂系密特一样系密特同样感到这只绿色的、像是鹦鹉的鸟有些莫名其妙它看上去太过聪明根本就不像是一只乌儿的样子。

    除此之外长期在森林里面生活的系密特非常清楚大多数鸟类的眼睛在黑夜之中看不到任何东西。

    难道那家伙是猫头鹰的远亲?

    系密特不由自主地猜测了起来。

    突然间脚下一空那看上去颇为高大挺拔的雪松树梢竟然支撑不住这点力量。

    不过想要让一个力武士失去平衡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几乎在瞬息之间静力场再一次笼罩全身。

    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系密特朝着天空看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这是他的又一次尝试不过显然已经被证明没有什么用处。

    唯一的好处就是几个小时连续不断地操纵静力场令自己对於静力场的控制变得非常熟练。

    朝着天空打了个呼哨系密特从背包里面掏出一块乾鹿肉信手往天空中一扔他非常清楚那只与众不同的怪鸟能够迅飞过来抓住这块奖励品这件事情他已试验过许多次。

    一阵冷风吹过大地系密特不禁哆嗦了一下夜晚的冰原异常寒冷对於这块土地来说秋季就意味着寒冬。

    不过这阵突如其来的冷风仍旧令系密特感到一丝压抑。

    从这阵冷风之中他感觉到了别样的寒意。

    突然问一阵扑扇翅膀的声音吓了他一跳只见那只原本活跃异常的绿色鸟儿慌慌张张地朝着他落了下来。

    那只鸟迳自落在了他身后的背包里面令系密特感到疑惑的是小东西显然仍旧不大太平它不停地用爪子刨着背包的搭扣。

    “想吃东西?”系密特问道。

    他又掏了一块乾鹿肉但是令他感到疑惑的是那只鸟根本睬都不睬仍旧不停地刨着背包。

    系密特感到有些好奇他拉开了搭扣想要看看那只乌打算干什么。

    那只鸟一下子就钻进了背包并且极力往里面挤仅仅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

    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更感到疑惑不解起来。

    “喂!出来你要干什么?快出来给我带路……难道你想要休息?”

    系密特绞尽脑汁希望能够和这只奇怪的鸟沟通但是他很快便现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事实上任凭他如何努力那只乌就是不肯挪动分毫甚至当他想要将它捉出来的时候那只鸟拼命的用尖锐的嘴巴加以抵抗。

    系密特被这只混帐鸟儿弄得连一丝脾气都没有了他倒是很希望将这只不知好歹的小乌放在篝火之上变成美味的烧烤不过这偏偏得冒着失去向导的风险。

    万般无奈之下系密特只得考虑宿营休息反正那张时问表早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也不在乎这半天的功夫。

    找了一块高大的岩石系密特跳了上去铺开那鹿皮的毯子盖上鹿皮的被子让那件奇特的铠甲变成令人感到最为舒适的温度。

    只要一个人旅行的时候系密特总是这样睡觉之所以选择大块的岩石作为床榻是为了避免狼群和熊的骚扰·他并不在乎这些家伙的偷袭只是不想在睡梦中被打扰。

    身为力武士的系密特自然拥有着力武士的本事而力武士的诸多能力之一便是随时随地都能够睡着。

    但是这一次刚刚睡着系密特就立刻警醒过来。

    他的头一碰到毯子就隐隐约约听到一阵彷佛波涛海浪一般的声音。

    这里绝对不可能靠近海滨。

    此时系密特想起了那只怪乌不正常的反应。

    他连忙爬到毯子的边缘将耳朵紧紧贴在石头上仔细倾听。

    那声音确实像是海浪拍岸不过系密特用那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了一丝不和谐的声音。

    在片刻问波涛声显得越来越响亮彷佛一股巨浪正朝着这里奔腾咆哮而来但是此刻系密特已然听清了隐藏在底下的那不和谐的声音那是巨石沙砾和树木倒塌出的声响。

    猛然间抬起头来系密特看着远方在那漆黑的夜色之中隐隐约约能够看到滚滚的尘烟。

    系密特一把抓起毯子和被褥拎着背包跳下了那块巨石。

    鹿皮毯子和被褥紧紧地卷了起来塞在了巨石底下背包被调了个方向紧紧抱在胸前此刻那只乌显得异常安静和乖巧。

    背靠着巨石系密特蜷缩起身体他默默等待着。

    就在片刻之前他总算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部传记。

    传记之中提到冰原荒漠之上的一种令人恐惧的天灾撰写那篇传记的人亲身经历了那场天灾那可怕的灾难将他的队友和他暂时居住的部落彻底地从大地上抹去。

    幸运地存活下来的他甚至没有找寻到一具尸体无论是人还是驯鹿甚至包括帐篷的残骸都看不到一丝。

    大地剧烈地抖动着树木开始狂乱地摇动起来看上去彷佛是在颤栗。

    四周的风呼呼地席卷着不过对於躲在巨岩后面的系密特并没有多少影响。

    震动变得越来越激烈那波涛一般的声音已然清晰可闻几乎是下意识的系密特将那件铠甲延伸出无数纤细的利刺。

    下方的利刺深深地钉进了那坚硬的冻土之中而身后的利刺则紧紧地钩住了那块巨大的岩石。

    就在完成所有这一切的那一瞬之间“轰”的一声巨响背后的巨石猛然间震动了一下。

    几乎在眨眼问那些高大的雪松纵横交错的枝干被削得乾乾净净稍微纤细一些的雪松如同镰刀割草一般被轻易折断。

    那些幸存下来的雪松也并不意味着逃出生天系密特亲眼看到他身旁的两株雪松被一棵盘旋飞舞着的大树撞上那株大树毫无疑问化为了飞散的木屑但是那两棵雪松一棵被连根拔起另外一棵断折成为两截。

    突然问接二连三的几声轰响从身后传来系密特感觉到背后的巨石又往前挪动了两分呼啸的狂风席卷着无数散碎的木片在他的四周到处乱撞。

    散碎的木片、席卷的沙砾、跳跃着的碎石不停敲击着地面和那些孤零零耸立着的雪松。

    风仍旧在呼啸着那席卷的细碎的残骸仍旧不停地撞击着出“劈啪”的响声虽然没有了那些最令人感到恐怖的满天飞舞的大树和不停跳跃着的巨大石块不过系密特却感觉到四周的空气突然问变得异常寒冷起来。

    咆哮的风声之中那嘈杂的飞砂走石的声音渐渐变得越来越轻那撩人的狂沙碎石、那击打得四周劈啪作响的木屑不知不觉之中被无声无息、柔软却冰冷的雪花所取代。

    不知道什么时候风声变得轻微不可闻原本狂乱席卷着的沙尘暴已然变成了飘然落下的雪团。

    系密特那裸露在外面的皮肤立刻就感觉到了温度的不同一开始冰冷的感觉还如同利刃刮脸但是在片刻之问却变得没有感觉起来。

    这绝对不是好兆头将那件奇特的铠甲变换出一层薄薄的紧贴着脸孔、双手和脚踝的保护膜。

    抖开那厚厚的鹿皮毯子在毯子正中央划了一条缝隙。

    将自己的脑袋从缝隙之中钻了过去原本厚实的毯子变成了披挂在身上的斗篷。

    把挂在胸前的背包打开系密特用手指戳了戳那绿色的怪鸟。

    “没有危险了给我在前面带路。”

    系密特轻声说道。

    那鸟彷佛能够听懂他的话一般一边出“咕咕”的叫声一边连连摇着头。

    系密特才不愿意和它废话一把将那只乌从背包里面抓了出来往天上一扔。

    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只绿色的鸟立刻飞了回来一头钻进背包裹面死活不肯出来。

    “如果你不给我带路我就把你烤了。”

    系密特威胁道。

    那鸟朝着他看了两眼突然间拍拍翅膀飞了出来然后在半空中朝着一个方向飞出了十几米然后再一次一头扎进背包里面。

    看着那“咕咕”直叫的绿色鸟儿系密特试探着问道:“你是想告诉我应该往那个方向?”

    绿色乌儿连连点头这下子系密特完全可以确信这乌能够听懂他的话。

    看了一眼四周那足以摧毁一切的风暴将成片的山林变成了荒芜的废墟。

    一眼望去原本还是树木挺拔、遮天蔽日的森林此刻已然变成了只有孤零零几棵树木耸立在那裹的荒原。

    不过对於系密特来说还有一件更加令他感到困惑的事情。

    那漫天飘摇的大雪令他那能够在黑夜中看见温度颜色的眼睛变得朦胧和模糊。

    无论是远处的大山还是近处的巨石全都被这漫天大雪所遮盖。

    除此之外仅仅只是片刻之间大地上便已堆积起薄薄一层积雪。

    轻轻地叹了口气系密特双手结成了一个特殊的形式随着一阵轻微的咻咻声响起无数金属珠子自动从系密特的口袋里面飞了出来。

    这些金属珠子渐渐散出银色的光芒那光芒越来越展开最终化为了一个将他浑身上下紧紧围拢的圆球尽可能压抑住那强悍无比的闪电的能量系密特告诫自己现在不是去战斗。

    将笼罩在四周的亮光一降再降不过却丝毫没有减少静力场的能量。

    随着一声轻喝一条黯淡的光影在大雪纷飞之中狂奔了起来。

    被笼罩在黯淡光球里面的系密特仍旧能够感觉到森森寒意这就是减弱防护罩的代价。

    不过席卷的狂风和那些雪花却丝毫没有办法闯进来虽然威力减到了最弱不过最基本的功能仍旧存在。

    绿色的鸟在天空之中飞了一圈钻回了背包之中只见它睁大着眼睛出无奈的“咕咕”的声音。

    而此刻在黑漆漆的夜色之中系密特顶多能够看到十几米内的东西一过这个距离远处的一切都变成了漆黑一片。

    此时系密特总算明白为什么对於魔族来说冬天是最为可怕的季节。

    显然不仅是因为在冬季里面它们会被严寒所冻僵甚至丧命更重要的恐怕是作为魔族前线指挥的那些空中的眼睛在冬天根本就看不到一件东西。

    失去了对於温度的感应那些魔族的眼睛就等同於瞎了而魔族的作战和指挥又偏偏太过依赖於这些眼睛的作用。

    看着漆黑一片的四周系密特总算有些体会到那些魔族对於冬天的苦闷。

    现在该怎么办?

    在黑暗中系密特不由自主地想着。

    此刻唯一能够等待的就是天明即便漫天大雪会影响视野不过白天总能够看到“些东西。

    系密特马上又想到在这极圈之内的地方白天的时问太过短暂。

    难道一天之内仅仅只能走那么三四个小时?

    虽然对於那个被大大拖延的时问表他已不再放在心上不过系密特仍旧不希望让时问白白浪费。

    想要抓紧时问就只有延长白天的时间。

    唯一的选择就只有往南行不过这同样也令他犹豫不决因为他丝毫无法保证什么时候会遇上魔族。

    “你倒是说说看我现在该怎么办?”

    系密特朝着那绿色的乌苦笑着问道。

    令他感到惊诧的是那只乌突然问转过头钻进了背包里面一通翻找过了好一会儿叼着一枚不知道什么时候扔进去的铜币飞了出来。

    满怀着惊讶又带着一丝无奈的苦笑系密特接过铜币。

    在心里默默许了个愿手指轻弹铜币飞了起来。

    跳飞的铜币翻转着掉落在地上露出在上方的是铜币的正面。

    系密特如释重负地轻轻吐了口气他转过身来再一次召唤出笼罩四周的光球。

    虽然漫天的大雪让十几米外的景色变得一片漆黑不过那不问断落下的雪花却偏偏替系密特指点着方向。

    只要背对着风雪飘摇的方向就是南方。

    在漆黑的夜色之中一个黯淡的圆球在雪地之中飞驰着。

    从冰原往南就彷佛是在追赶光阴系密特甚至有一种太阳渐渐升起的感觉。

    突然问远处一片凄惨无比的景象令他感到震惊只见一眼望去十几公里的范围之内到处都是断落的树枝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裹毫无疑问原本是茂密的森林但是此刻森林裹面的树木大多都被摧折刮倒。

    但或许是因为地形的缘故更远的地方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山脉的边缘昨天那肆虐的无可阻挡的狂风终於在这里得到平息。

    那狂涛般席卷整片冰原的飓风将一路之上夹带的东西全都填没在了这裹。

    只见那些还挺立着的大树几乎三分之一被埋在厚厚的垃圾下面而露出在外面的是光光的看不见枝杈的树干。

    漫天的大雪将所有这一切都掩埋在了底下如果不是因为那横七竖八的、断折的木头还没有被厚厚的积雪彻底覆盖系密特甚至怀疑他是否能够想像这片丘陵是在昨天晚上刚刚生成。

    那散着黯淡光芒的圆球轻轻碾压过那松软的雪地在雪地里留下了一片融化的痕迹。

    那松软的残骸同样被碾压得微微凹陷下去幸好在静力场的作用之下系密特并没有多少重量。

    毫不停留地通过了那片废墟树木渐渐变得茂密了起来不过在狂风暴雪之下那些巨大的树木仍旧彷佛在瑟瑟抖。

    并没有翻越过那道山脉系密特丝毫没有把握山脉后面会有些什么。

    这里已然是外极圈之外那灰蒙蒙的天色至少比漆黑一片能够看到更多东西。

    沿着半山腰迅的行进着系密特重新开始布置起他的时间表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他的意识深处升起了一股异样的警兆·那是魔族逼近的感觉这种感觉已然无数次拯救过他的性命。

    几乎用不着多加思考系密特立刻散去了那围拢四周的蓝色防护他的身体一沉陷入了那松软的堆积层里面。

    胡乱拨了几堆雪系密特将自己隐藏了起来。

    不过他仍旧留了一个细小的窟窿足以令他延伸出一根纤细的触角。

    正如同他所猜想的那样一排五个魔族的眼睛从山脉那一边一掠而过。

    显然它们正在搜索些什么不过系密特相信那漫天的大雪对於这些眼睛来说也是致命的打击。

    正当系密特猜测着这些魔族到底在搜索些什么的时候突然间他看到其中的一个魔族的眼睛正缓缓地朝着这里降落下来。

    系密特还不曾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彷佛在哪里听到过的声音在他的意识深处响起来。

    “你好我的第一个改造品我原本以为已经失去了对於你的控制你身上有许多东西令我很感兴趣我不想杀死你所以你最好投降。”

    那莫名其妙突然出现在意识深处的声音出了威胁和警告。

    此刻系密特已然知道自己的行踪彻底暴露不过并非是被这些魔族的眼睛所现现他的那个家伙拥有着更为强大而又诡异的能力。

    这同样也令系密特感到疑惑不解难道这里已如此接近奥尔麦森林难道翻过那片山脉就是自己原本熟悉已极的地方?

    不过系密特已顾不上惊诧和怀疑知道继续隐藏下去已没有必要他飞身从松软的木屑和冰雪混杂而成的“松软的地底”跳了出来。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灼眼亮丽的白色光芒将他浑身上下彻底笼罩了起来。

    那艘魔族飞船彷佛早已经知道厉害一般猛然问升到了高空之中。

    “既然你选择抵抗我只能够给你些伤害。”

    那莫名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在系密特的心头。

    随着那声音落下远处的天边突然出现了几点阴影。

    系密特原本以为又是那长着翅膀的魔族但是当那些阴影飞近至可以看清的时候他愕然现这一次出现的并非是他原本见到过的那种魔族。

    事实上此刻出现在他眼前的魔族和上一次看到的那能够飞翔在天空中的魔族确实非常相似。

    唯一有所不同的便是这些魔族的背后生长着六对巨大的翅膀。

    有那么片刻系密特以为自己看到传说中诸神的侍仆——天使。

    眼前这些诡异的生物和传说中的天使有所不同的就是无论是它们的身体还是翅膀都是靛蓝色。

    面对着这些蓝色的六翼天使系密特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应对才好。

    当初在高原荒漠之中面对那些两支翅膀的魔族的时候系密特在内心深处仅仅只是将它们看作是放大了许多的“飞行恶鬼”而已。

    正因为如此他的心里几乎没有丝毫负担但是此刻看着那些上下拍舞着的翅膀系密特感到心里有些虚。

    他小心翼翼地将“雷环”套在了右手食指上面。

    蓝色六翼天使在天空中将底下的系密特团团围拢它们将双手交叉紧握一颗黯淡的赤红色的圆球出现在了抱拢的手掌心中间。

    底下的系密特同样能够感受到这一切虽然并没有浓密的魔法波动不过系密特仍旧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和魔族打了那么多交道系密特非常清楚魔族所擅长的魔法并不会引起多少魔法波动但是如果因此而认为其威力不强那样的家伙只配在诅咒法师的血雾里面获得侮悟。

    计算了一下高度和距离系密特无奈地现他只能够闪避。

    当初在荒漠高原上遇到的那些一对翅膀的家伙的攻击距离和这些背后长满翅膀的家伙根本就没有办法相提并论。

    突然间红光一闪那些黯淡的赤红圆球先后朝着他飞了过来。

    催动围拢身体四周的防护罩系密特在瞬息之间滑到了百米之外的地方。

    第一颗赤红珠落在了地上立刻化作一团火光爆裂开来那温度毫无疑问非常高只见四周的积雪几乎在瞬息之问化作蒸腾的雾气。

    接二连三的赤红球落在了地面上那底下全都是木片和碎屑只听到轰的一声一条火柱直窜天空。

    系密特被这意外的变故所震惊浑然没有现第二波攻击已然袭来。

    一声轻微而又低沉的轰呜声响起赤红的火焰在防护罩外面炸裂开来。

    白色的光芒和红色的火焰瞬问交织在一起显露出一片异样的光彩。

    当那异样的光彩散去原本浓密的白光显得黯淡了几分。

    而此刻被白光围拢的系密特清清楚楚地感受到那枚赤红火球的灼热·他连忙再一次催动防护罩朝着一侧滑去。

    又是一连串赤红火球落在了刚刚经过的地面之上两道火柱再一次冲天而起。

    看到不妙系密特连忙转身就逃。

    一边逃他始终不忘记往后观瞧那些长着六个翅膀的家伙其中有一个显得与众不同异样灵活而且一看到自己逃跑并不像其他的六翼魔族傻傻的跟随在身后追赶而是迅攀上了一艘魔族飞船。

    那该死的魔族飞船实在太过快疾系密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甩开这个家伙。

    突然问刚刚飞走的另外几艘魔族飞船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只见它们之中的一些远远地就降落了下来雪地之中立刻显露出无数蓝色的身影。

    令系密特感到头痛的是这些蓝色的身影一旦奔跑起来立刻带起一串虚影·看着这些从自己身上获得了度的作用而生成的魔族系密特感到一丝嘲弄。

    他无从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朝着四周扫视了一眼看着那围拢过来的包围圈系密特咬了咬牙。

    那数百把飞舞的刀刃全部放了出来此时系密特不打算再保留任何实力。

    突然他的眼角馀光看到了一些东西。

    有两队魔族被放落在了那松软的土地上那柔软的、无处接力的大地令它们的行动变得艰难和缓慢。

    系密特毫不犹豫地朝着其中的一个方向冲了过去。

    飞舞的“刀刃”先将那艘想要展开援救的魔族飞船切成了碎片然后面对着那些陷在松软的地里的魔族系密特展开了短暂而有效的杀戮。

    这些魔族根本无法躲闪那乎想像的度在这里根本无法施展。

    其中的几个魔族很明显已懂得了简单的招架和攻击的技巧有两个魔族联手进攻到了防护罩的前面。

    这显然不是那些木头木脑仅仅只懂得用数量往上堆的普通魔族。

    但是魔族的智慧毕竟比不上人类系密特朝着另外一群魔族杀了过去。

    那艘魔族飞船救下了几个魔族之后立刻升到了高空之中。

    至於那些留下的魔族则拼命朝着天空之中的六翼魔族靠拢。

    一颗赤红色的火球砸落在身旁。

    系密特顶着那些六翼魔族的攻击他的目标是那些开始四散奔逃的家伙。

    这些家伙的聪明令他感到了一丝恐慌他隐隐约约感觉到那位魔族的创造者为了捕捉他下了不小的血本。

    这一次被派来的这些魔族显然其中有不少拥有相当的智慧。

    十几道火柱在四周燃烧身处於防护罩里面的系密特也已然感觉到难以忍受的灼热。

    看着那远离的几个靛蓝色的身影他知道那些猎物再也难以捕捉到。

    系密特非常清楚什么时候应该放弃更何况在火堆里面烧烤着原本就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

    在那些火柱之中重新确定了方向系密特催动防护罩划着之字亡命而逃。

    在外侧的冰原之上那些魔族正以同样的度拼命追赶着不过这一次它们再也不敢跨进那松软的土地一步。

    正当系密特思考着应该如何甩掉这些可恶的家伙时突然问前面猛地张开了一张巨大的网。

    那网极为细密又有些透明系密特直觉之中感到并不陌生。

    催动飞舞的“刀刃”在瞬息将那片罗网切割成碎片系密特一刻不停地往前直窜。

    不过此刻他已然多了个心眼。

    指挥着“刀刃”朝着不远处雪地上的一片黯淡白影一通切削雪地上立刻喷涌出许多鲜血。

    随手又是一指另外一只埋伏在雪地之中的魔族被切割成为了碎片。

    那些仍旧埋伏着的魔族显然知道这种战术根本无效只见它们伸延着无数触须飞快地朝着四周逃去。

    系密特稍微偏了一些方向朝着几个魔族杀去。

    突然问几张巨大的罗网迎头飞来这一次系密特看得清清楚楚这些罗网全都是从那些魔族的手里射出来的。

    这时候系密特总算想起他在哪里见到过这些罗网。

    建造魔族基地的那些网膜不就是差不多的东西?只不过这些罗网看上去更为坚韧上面还有一些粘乎乎的玩意儿。

    上百把“刀刃”一阵乱划将所有的罗网都割成碎片。

    此刻系密特再也没有兴趣和这些魔族继续纠缠下去他一心想着如何从这里逃离。

第四章 凶灵

    一道碎石的深涧两边长满了青黑色的苔藓和野藤山涧中始终弥漫着一层寒雾仅仅只是走到近前就感觉到阴气逼人。

    在山涧的外侧到处都布满了高大挺拔的树木树枝和树叶早已经被冰冻凝结成为了无数洁白晶莹的冰花。

    看着四周那银装素里的景象看着四周一片洁白再看一眼山涧之中那阴森的景象他似乎有些犹豫起来。

    “咕咕”两声叫声将他从沉思之中召唤了回来那只一路之上尽心地履行着向导使命的绿色的怪鸟早已经从背包里面跳了出来·系密特将所有的鹿肉乾全都轻轻地捻碎撒在了雪地之上。

    绿色的鸟丝毫不客气一口一块将鹿肉乾叼进了嘴裹。

    将鹿肉乾吃了一大半之后绿色的乌朝着系密特出一阵欢快的叫声像是在道别又像是感谢然后扑扇着翅膀朝着远方飞去。

    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了一遍那条鹿皮的毯子留在了这片冰原之上系密特朝着山涧走去。

    突然间又是一阵警兆袭来系密特立刻召唤起他的防护罩。

    看了一眼万里无云的天空系密特在心底出了一丝哀叹上一次能够从魔族的包围之中逃出来完全是因为那漫天飞雪的严寒令这些魔族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只要一想到那些在追赶之中突然问倒在地上、再也没有站起来的魔族系密特就感到由衷的喜悦严寒确实是魔族最大的天敌。

    但是现在虽然四周堆积起厚厚的积雪虽然连树冠都完全冻结但是气温反倒比前两天风雪交加的日子暖和了许多。

    系密特没有多少信心能够再一次让那些魔族冻死在雪地之中难道要自己带着那些魔族四处遛圈子?

    只要一想到这些系密特就感到难以做到。

    从树冠的缝隙之中系密特看到了一艘魔族飞船缓缓地飘到了头顶之上。

    竟然只有一艘魔族飞船这令系密特感到疑惑不解。

    一直以来魔族的任何做法好像都和庞大的数量有关上一次的狙杀已然算得上是只派出精锐也仍旧多多少少有些依靠人多势众的味道。

    看着头顶上的那艘魔族飞船系密特越感到疑惑起来。

    “嗖嗖嗖**”

    从上面突然跳下了三个魔族。

    这不由得令系密特又吓了一跳。

    他刚才之所以没有起攻击就是因为那艘魔族飞船在他所有的攻击手段所及的范围之外。

    在那样的高度除了那些长着翅膀的魔族恐怕都会摔成重伤。

    更何况这里是茂密的丛林虽然没有笔直朝天的尖锐利刺但是到处是树干和枝杈从那样高的地方跳下来只要稍稍碰到这些树干枝杈最终的结果和掉落到尖锐的利刺上面也没有什么两样。

    难道魔族已解决了这个问题?

    想到这里系密特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从树林深处缓缓地走过来三个诡异的身影。

    那并非是他曾经见到过的任何一种魔族虽然这段时间以来接二连三看到了许多强悍有力的新型魔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这三个家伙令系密特隐隐约约感觉到与众不同。

    和其他的魔族不太相同这三个魔族没有那招牌式的靛蓝色身体。

    它们的身上看上去青一块紫一块的而且布满了弯曲的、暴起的血管这些浮现在脸上和手臂上的血管就彷佛是无数纵横交错的树根又像是爬满了扭曲的蚯蚓。

    这些魔族的身上好像长着与众不同的骨片如果不是因为非常清楚魔族从来不穿着衣服系密特肯定以为那是轻便的铠甲。

    这些骨片非常奇怪看上去像是龙虾的甲壳层层交叠在一起。

    在它们的背后系密特看到了一对样子非常奇特如同摺扇一般的短小翅膀这下子系密特总算明白为什么这些魔族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居然没有受到丝毫伤害。

    “你好塔特尼斯勋爵很高兴能够在这里和你见面。”

    那三个魔族之中的一个开口说道。

    这下子系密特吃惊不小不过转瞬问惊讶便被疑惑所取代。

    虽然他知道那个魔族的创造者曾经有一段时间一直在窥探他但是系密特绝对不认为那个魔族创造者竟然会对人类社会的爵位划分也感兴趣。

    更令他感到疑惑的是当对面那个魔族说这番话的时候系密特甚至有种错觉以为站立在他面前的是某个人某个和他一样拥有着贵族身分的人。

    “我必须感谢你成功地甩掉了那些愚蠢的家伙要不然我们的创造者也不会让我们来收拾你迄今为止她都对我们不是很放心。

    “就让我们在这里做一个了结把这当作是当年我们的那场对决的延续。”

    那个魔族的话令系密特感到莫名其妙不过此刻他根本就没有时间来思索和分析这些话的含意。

    不知道为什么从三面包夹上来的这三个魔族令系密特感到从所未有的压力。

    如同狂风又宛如闪电背后两侧的那两个魔族果然率先动手。

    看到它们那如同鬼魅一般的度系密特就感到有些不妙。

    数十把“刀刃”在树林之间迅穿梭着将身后的大片空间笼罩了起来。

    那无形的、锋利无比的“刀刃”交错而过眨眼问树叶枝条如同下雨一般纷纷掉落。

    系密特是故意这样做他直觉中感到自己必须制造混乱。

    就在这个时候前面的那个魔族也终於动了。

    它的动作迅疾而又诡异只见它两只手各抓着一个鸡蛋一样的东西在树林之间环绕穿行着朝着自己靠近过来。

    系密特隐隐约约看到身后那两个魔族手里同样捏着一模一样的东西。

    从这架式看来那个蛋应该是某种投掷的武器。

    系密特一向都对魔族远程攻击的手段感到头痛无比诅咒法师的“血咒”飞行恶鬼的“虫蛊”最近又见识了蓝色六翼天使的赤红火球。

    不过在系密特看来最讨厌的莫过於同时拥有着快度和远端攻击能力的组合这样的对手虽然未必有那些高高在上的六翼蓝天使来得麻烦也没有那喜欢躲藏在一边随时伺机偷袭的诅咒法师和飞行恶鬼来得危险但是却最为难缠。

    纷纷落下的树枝将另外两个魔族的视线彻底掩盖系密特最终决定先对付眼前那个魔族。

    比拚度系密特从来不害怕任何对手经过一连串的追杀之后他多多少少拥有了一些把握。

    就像以前依靠闪电的能量加一样那些魔族同样也只不过是血肉之躯惊人的度是以巨大的消耗作为代价。

    而此刻自己脚踩着“圆球”实在没有比这更加轻松的移动方法。

    虽然从灵活性上来看稍微有些欠缺不过如果说到持久那些魔族肯定远远不及。

    同样绕着树木急地转来转去系密特努力寻找着杀死那个魔族的机会。

    树林里面到处是树枝折断掉落的声音以及无数“刀刃”盘旋飞舞岭出的“咻咻”破空之声。

    突然问数十把“刀刃”对准一个从树后闪出的身影蜂拥而去。

    眨眼间环抱的大树变得伤痕累累削飞的树干和树皮飞散得到处都是幸存下来的树干之上到处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刀痕。

    但是如此密集的攻击却仍旧无法杀死那鬼魅一般的身影。

    系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个魔族的半边身体被鲜血所染红。

    这令系密特感到有些担忧或许魔族获得的不仅仅只是级的度还有那能够和快度天衣无缝配合在一起的反应能力。

    没有人比系密特更加清楚这两种能力组合在一起是何等强大。

    系密特信手一招那些刀刃立刻收转回来他正准备再一次起攻击。

    那个魔族抖手将那紧紧攥着的武器甩了出来。

    按照一向的习惯系密特驾驭着防护罩往“旁滑去。

    令他绝对想像不到的是那东西猛然间炸裂开来。

    只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轰呜声响起防护罩猛然间抖动了一下外层的护罩先被击破。

    系密特感到自己就像是被当胸打了一锤般痛叫了一声他的身体连带着那薄薄的内层防护罩一起飞了出去。

    被炸散的并不仅仅只是系密特的防护罩那片森林同样在轰呜声中化为漫天飞散的木屑两三个人都环抱不过来的巨树在那剧烈无比的爆炸之中化为了一堆面粉。

    “哇”的一口系密特把闷在胸口的淤血吐了出来。

    但是还没有等到他彻底清醒过来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轰呜声在他的不远处炸响。

    这一次系密特刚刚好来得及反应几乎是下意识地他启动了那件能够令他迅异常的衣服。

    凝聚的心神令四周的一切都变得异常缓慢当“绝对防御”被越一切的强力攻击所破解的时候系密特只能够运用起他最后的那招——“绝对逃跑”

    比闪电更加快疾比狂风更加迅猛系密特感到自己是在和身后的爆炸赛跑。

    又是一阵轰呜不过这一次他感到爆炸声虽然洪亮却异常低沉转眼问身后和左侧的火光已然出现在眼角。

    令系密特感到幸运的是山涧近在眼前他飞身朝着山涧跳了下去在他身后那爆炸的火光几乎擦着他的头顶飞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系密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吧嗒了一下嘴唇嘴里充满了血的味道。

    系密特想要坐起来但是身上却没有一点力气。

    连忙闭上眼睛花了好半天时间才得以将精神凝聚在一点。

    将意识聚拢在眉心看了一眼自己的生命蔓藤。

    蔓藤的许多地方都断裂损坏而损伤最为严重的莫过於蔓藤主干所缠绕的脊柱通过生命蔓藤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心、肺和脾脏都有不小的损伤体内更是充满了许多淤血。

    微微睁开眼睛朝着四周看了一眼这里显然离山涧入口有一段距离四周的迷雾显得更为浓密躺在山谷底下看着山涧两边也更显得阴森。

    这时他才感觉到身体湿漉漉的四肢冰冷甚至有一种麻木的感觉。

    毫无疑问他躺在水里或许是山涧的溪流将他从入口冲走并且带到了这里。

    几乎用出了最大力气系密特才得以转了转脖子。

    现在他总算看清原来他躺在溪流正中央的河滩之上。

    喉咙里面咕噜了两下系密特费劲地吐出了一丝血沫爆炸引起的内脏破损令他的体内充满了淤血。

    轻轻地闭起了眼睛系密特看着他的生命蔓藤他多么渴望自己是一个技艺高的园丁可以修补那受损的蔓藤令之尽快恢复。

    此时此刻的系密特感到非常无奈他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蔓藤缓缓地延伸着修补着断折的伤痕。

    看着生命蔓藤懒洋洋的样子系密特多么渴望身体里面能有多一些生命能量。

    只要多一些生命能量器官和组织就会多一丝活力无论是排除淤血还是修补损伤都会迅许多。

    但是系密特非常清楚除非有奇迹生受损的身体想要释放出大量的生命能量几乎毫无可能。

    此刻除非有一位实力高的神职人员替自己治疗请求生命之神赐福用圣灵之力令生命能量迅复苏。

    当然如果身边有一位圣堂武士同样没有问题圣堂武士能够将自己的生命能量输送给其他人。

    正当系密特到处寻求着生命能量的时候突然间他的生命蔓藤上那如同果实一般的十几个亮点渐渐涌出纯粹的生命能量。

    这令系密特大吃一惊。

    因为一直以来无论是他还是康祖大巫都以为聚集在这些果实之中的是纯粹的魔力没有想到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怪不得无论自己如何调运和召唤这些果实都丝毫没有释放出一点魔力。

    如果是在以往系密特肯定会感到如此数量庞大的魔力被转化为生命能量实在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但是此时此刻他却为此而欢喜雀跃。

    痛、酸、痒、麻各种各样的感觉同时朝着系密特涌来。

    但是他却无比兴奋因为这些感觉是身体得到治愈的徵兆。

    身为一个力武士系密特的忍耐力自然极为高。

    极度的痛一浪接着一浪向他涌来不过和那片刻都不曾停息的痒比起来系密特更加愿意选择痛的感觉。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系密特狂笑了起来但是从他脸上的神情绝对可以看得出来他笑得非常痛苦。

    无数血丝不停地从他的鼻孔和嘴角流淌出来眼泪也始终没有停顿过流淌但是他仍旧忍不住出那狂笑的声音。

    原本缓缓流动着的白色的迷雾突然间聚拢了起来迷雾中渐渐显露出一张冷漠的彷佛没有丝毫感情的面孔。

    那没有瞳孔的眼睛正盯着静静躺在河滩之上的系密特。

    忽然那张脸凑到了系密特的胸口只见这个幽灵一般的东西轻轻吸了口气系密特的身上浮现出一道黯淡的白光转眼问被那个幽灵吸走。

    此刻将意识沉入精神深处的系密特正注视着生命蔓藤的修复但是他突然感到生命能量飞泻出体内。

    不仅仅是这样彷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抽取着他体内的生命能量一般源源不断的生命能量正治着那刚刚修复的生命之藤涌向那个缺口。

    系密特猛然间睁闻了眼睛他看到了那个诡异的幽灵。

    幽灵同样也注意到系密特已醒来但是它只是朝着系密特扫了一眼仍旧低下头抽取起生命能量来。

    如果是普通人看到此情此景肯定已然吓昏了过去但是系密特的意志显然没有那么脆弱。

    眼前这个东西毫无疑问最容易令人联想起幽灵而系密特的脑子裹面偏偏拥有对付幽灵的办法。

    他轻轻吟唱起光明神的礼赞双手艰难地合拢在胸前比划出光明神的印记。

    突然问从他的指尖散出一道朦胧的金光和雷环岭射的光丝不同这阵金光显得如此柔和。

    那雾气凝聚成的脸被金色的光芒射了个正着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张脸只是扭曲了一下并没有像系密特想像的那样退散开去。

    毫无疑问这就是传说之中的地狱守护者但是地狱守护者难道不是亡魂?

    系密特对於自己身上凝聚的生命能量多多少少有些自信更何况传闻之中光明烙印对於幽灵鬼魂最为有用。

    他同样不会认为那本法典会弄错和精神意志有关的事情教廷的那些神职人员绝对是毫无疑问的专家。

    那么不是眼前这个幽灵太过强悍就是这东西根本就不是幽灵。

    地狱守护者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在教廷的典籍里面并不存在相关的描述。

    一直以来这里都从来不被认为是文明世界的范畴这座峡谷又没有什么人烟正因为如此即便以宣扬教义为己任的教廷也不认为这里有被感化的价值。

    和北部冰原一样唯一的记载全都来自那些旅行家。

    不过在诸多的游记之中和这里有关的记录甚至远远比不上北方冰原。

    梅法尔裂谷并不是某位旅行家给它起的名字而是那些沙漠部族对於这座峡谷的称呼。

    系密特原本并不认为这座峡谷之中真的存在地狱守护者在他想来那些沙漠部族之所以对於这座裂谷充满畏惧想必是因为这座裂谷终年阴冷冰寒。

    寒冷总是会令人想起地狱、幽灵之类的东西更何况裂谷的另一头原本就是在炎热无比的沙漠之中巨大的变化自然令那些未曾开化的沙漠部落中人以为这里通往幽冥世界。

    但是此时此刻面对着那诡异并且充满恶意的凶灵系密特不得不替自己的生存而努力。

    又是一记光明烙印但是这一次系密特却意外现那个凶灵不但不害怕光明烙印甚至直接吞噬了这对於普通亡灵来说极为致命的一击。

    看到那显得更为狰狞的凶灵将脸庞凑到自己的胸口看到凶灵张开的嘴准备将自己体内的生命能量吸走焦急和愤怒同时朝着系密特涌来身为力武士对任何事情都不应感到震惊和恐慌理智的外壳却在那一瞬间彻底崩溃。

    “不!”

    系密特出了惊叫。

    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个对於光明烙印丝毫不感到害怕的幽灵却被这声惊叫声撕扯成了碎片。

    组成那张面孔的雾气朝着四面八方飘散开去这样的结果同样也出乎系密特的预料之外。

    飘散的雾气很快又再一次凝聚起来看着那渐渐显露出的面孔系密特再一次出了和刚才一样的惊叫。

    但是令他再一次感到意外的是刚才还卓有成效的攻击这一次却连丝毫的效果都没有。

    难道这个凶灵已拥有了防御的能力?系密特不禁思索起来。

    他挣扎着半坐起身来。

    那渐渐成形的面孔再一次凑了过来系密特愤怒地看着那张开嘴巴又打算吸取生命能量的凶灵。

    “去死!”

    系密特咬牙切齿的对那个凶灵出了诅咒。

    突然间凶灵的半边面孔彷佛被什么东西攻击了一般飞散了开去。

    看着那仅剩下的半张面孔系密特彷佛领悟到了什么。

    他猛地用眼睛一瞪所有的愤怒和恐惧彷佛都凝聚在这无形的瞪视之中。

    凶灵的另外半边面孔再一次飞散开来。

    “是精神力原来精神力作用於外是这么一回事情。”

    系密特喃喃自语道。

    但是他很快便想到那些长老绝对不会像自己一样因为控制不住情感而领悟到精神力作用於外的办法毫无疑问肯定有更加正确和可靠的方式。

    不过系密特暂时还管不了这些愤怒的意志被连续不断地释放出来每当那个凶灵彷佛要重新凝聚起来的时候他都会把它击成粉碎。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那个丝毫讨不到便宜的凶灵终於再也没有出现。

    强忍住钻心刺骨的疼痛系密特将双脚盘了起来。无时无刻不想着早一点寻找回自己的力量的系密特立刻开始了他的修炼。力武士的修炼同样也是一种治疗因为在修炼过程之中会源源不断地产生生命能量。此刻仅仅依靠从生命之藤的果实之中散出来的生命能量已然不能够令他感到满足。和刚才一样只要稍微推动一下血脉全身上下就痛痒难当。系密特只“能够用牙齿咬紧嘴唇忍受着那堪比任何酷刑的痛苦。接二连三吐了好几口血河滩四周全都沾染着那紫色的血液。血腥的味道渐渐飘散开去。虽然始终盯着生命之藤不过这一次系密特仍旧保留了一分注意力来观察四周。突然问一阵极为轻微的沙沙声引起了他的注意。沙沙声来自於前方岩壁之上。令系密特感到毛骨悚然的是沿着岩壁一条五彩斑斓的大蛇正缓缓朝着这里游来。在这种极度寒冷的所在怎么会有蛇这种冷血爬虫出没?

    系密特一边诅咒着一边疑惑不解地想着。

    无尽的愤怒再一次对准那条爬在悬崖边上的爬虫释放出去。

    但是那微弱无比的精神力显然对於这种拥有实体的动物并没有太大的效果。

    那条巨大的蛇越爬越近而系密特的恐慌也随着那条蛇的接近而越加强烈。

    当他看清那条蛇长着一颗狰狞的三角形的头并且看到蛇的嘴里还长着两根细长的毒牙的时候系密特的恐慌和害怕已到达了极点。

    快的吟诵着咒语系密特确信只要召唤出那些“刀刃”眨眼问这条粗硕的毒蛇就会变成蛇段。

    但是当他念颂完咒语甚至结起法印也没有看到“刀刃”被召唤出来。

    此时此刻他才想起昏迷并且被冲到了这里那些东西怎么可能还在身边此刻那些威力无穷的金属珠子肯定躺在山涧入口的那片雪原之上。

    猛地一把抓住口袋令系密特感到欣慰的是那枚雷环仍旧还在。

    幸好在对付那三个家伙的时候没有将这件武器拿在手里要不然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心翼翼地套上雷环系密特尽可能将手指对准那条毒蛇。

    随着一道道光丝飞射而起那条蛇被击穿了一个个窟窿。

    系密特从来没有自己洗过衣服以往都是佣人的工作除了衣服还有一样需要清洗的东西那就是他的身体一个多星期的污垢或许能够忍受但是那些血水却必须清洗乾净。

    虽然明知道这座裂谷绝对不可能有人但是系密特仍旧对光着屁股感到无比害羞。

    峡谷里到处都是清澈的溪水和碧绿的水塘。

    溪水的来源十有**是北方冰原融化的冰雪而系密特的伤势又没有痊愈浸没在水里的他忍不住瑟瑟抖。

    胡乱地揉搓了几下将那些血迹清洗乾净系密特连忙将这些湿漉漉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非常幸运的是那件奇特的铠甲护住了他伤势还未曾痊愈的胸腹之地。

    变得稍微热一点的那件奇特镜甲将湿漉漉的衣服渐渐蒸乾。

    行军丹已化为了一片稀泥这让系密特不得不将目光转向了那条蛇的尸体。

    不过此刻他更感到头痛的是应该如何前进。

    把所有的东西都倒在了河滩之上仅剩下的金属珠子根本就不足以支撑起防护罩同样也就没有办法以最快的度前行。

    系密特绝望地意识到自己的那个新的时问表再一次彻底作废。

    如果没有这些伤势想要走出这片峡谷应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但是此刻别说在峡谷间跳跃飞纵即便想要快步奔跑都有可能引起伤势恶化。

    当务之急显然是从这里出去然后找到足够的金属。

    系密特摸了摸那些工具只要有这些工具他就不至於太过慌张。

    找了一块乾涸的河滩用小溪里面的鹅卵石堆砌了一个炉灶在这个到处弥漫着迷雾的阴冷所在想要找到乾柴显然有些困难不过此时此刻对系密特来说施展一些小魔法并不太困难。

    火焰魔法所需要的媒介是燃料峡谷四周长满了厚厚的苔藓和纵横交错的蔓藤。

    对准这些碧绿的、充满生机的植物施展了一个“汲取水分”的小魔法一堆柴火就准备好了。

    系密特甚至有心情将柴禾变成木炭离开那个慷慨的部族时他还拿了些冰原人特制的调料因为从来没有打开过又是用肠衣包裹因此丝毫没有进水。

    在圣堂武士的记忆之中有着对於蛇特别是毒蛇的充分利用的方法系密特一口将蛇胆吞了下去不过他没敢轻易尝试蛇毒和蛇血的组合。

    那两根尖细的蛇牙被串了起来这是战利品显然在系密特的心目中战胜毒蛇要比杀死魔族更令他感到高兴。

    剥下来的蛇皮被扔进了火裹和蛇肉一起烧烤涂抹上那冰原人特制的调料四散的香气立刻令他感觉到饥饿起来。

    抓起焦香四溢的蛇肉丢进嘴裹那美妙的感觉令系密特暂时喜欢起这种爬行的冷血长虫来。

    只可惜蛇的身上原本就没有什么肉对於系密特来说只勉强可以算得上填饱了肚子。

    一路走来对於这座峡谷系密特总算有了一些了解。

    他终於知道为什么这座峡谷被称为地狱入口。

    并非是因为那阴森恐怖的气氛也不完全是为了那些诡异的神出鬼没的凶灵。

    越往下游走除了蔓藤、野菜杂草生长得越来越旺盛蛇也变得多了起来。

    这座峡谷裹面生存得最繁荣的动物显然就是蛇以及另外一些爬虫。

    而蛇好像-直以来都被当作是充满神秘和危险的动物许多宗教裹面都将它和死亡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现在对系密特来说蛇已算不上是这里最为危险的动物虽然他仍旧非常害怕蛇不过系密特已经知道至少三种比蛇更加可怕的生物。

    这座峡谷裹面生活着一种赤红色的青蛙系密特一开始没有注意到凶悍的毒蛇一看到这种漂亮的动物就远远躲开。

    他高兴地以为自己总算能够调换一下口味改吃青蛙肉:-…

    能够活下来是系密特先感到庆幸的一件事情圣堂武士的身体显然对於剧毒有着强力的化解能力。

    但是为了解这种剧毒总共消耗了生命之藤的两颗果实不过也并非一无所得至少从那以后系密特现所有的蛇都远远地躲开他。

    又是一个夜晚身体渐渐复苏的系密特开始有些焦急起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走出这条峡谷。

    从现在的状况看起来奔跑已不成问题不过对於内脏器官多多少少都有些负担。

    对於继续等待身体复苏系密特并不认为是好主意此刻体内的淤血基本排除乾净受损的地方得到了修补正是那所谓的恢复时期。

    正当他感到取舍两难突然间漫天的迷雾迅地凝聚成一团。

    一张张冰冷得没有任何感情的面孔清清楚楚地显露出来。

    看到四面八方全都被凶灵所围绕系密特知道这一次来者不善最近几天虽然他一直尝试着寻找精神力运用的方法不过到底成效如何心里毕竟没有什么把握。

    轻轻地吐了一口气令大脑一片空明这一次系密特并不打算再用怒火来引燃意志夹杂太多的情绪恐怕对於修行不利。

    猛然间将所有的注意力凝聚在眉心中间之所以这样是因为系密特想起康祖大巫曾经说过那些远在东方的瑟冷特人就是将眉心作为精神意志的中心。

    他之所以这样选择只不过是因为凝神於眉心显然比凝神於整个大脑要容易许多前者仅仅只是一个极小的点。

    一个凶灵瞬息间被打散开来系密特将注意力对准了下一个目标。

    彷佛是得到了开战的信号那些凶灵同时扑了上来。

    看到一张张凑到眼前的冰冷而又狰狞的面孔系密特感到一丝毛骨悚然·随着他视线扫过一个个凶灵化为了飞散的雾气。

    但是其他的凶灵显然丝毫都不在意同伴的命运它们纷纷张开了嘴巴。

    几乎在瞬息之间系密特感到浑身上下再一次浸泡在了冰水之中一般生命的能量如同泉涌一般从体内倾泻而出。

    无力、疲惫、劳累此时系密特只想躺倒在地上好好休息一会儿。

    但是与此同时在他的心底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在急切地呼唤着……

    “别睡!千万不能睡着!一旦睡着就只能任那些凶灵宰割!”

    这呼唤声让系密特抱有一丝意志但是此刻即便是这唯一的一丝意志也难以抵挡四周不停贪婪地吸噬他的生命能量的凶灵。

    寒冷、孤独、虚弱、疲倦。

    迷迷糊糊之间系密特感到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原本围拢在四周的那些凶灵此刻已消失了许多但是仍旧有六七个凶灵飘浮在四周。

    和身体比起来最先恢复的无疑是意识。

    小心翼翼地内视了一番除了那几颗果实其他的生命能量已然被吸收得七七八八幸好伤势并没有因此而变得更加沉重。

    正在这个时候那几个凶灵显然现了系密特醒来的迹象这些凶灵再一次围拢了过来。

    其中的一个凶灵紧贴着系密特的额头看着那张如同无底深渊的嘴巴几乎是下意识的系密特同样张开了嘴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彷佛想反过来吞噬这个令他感到无比绝望和厌恶的家伙。

    突然间面前的那个凶灵扭曲抖动了一下在系密特的眼里那原本冷漠没有一丝情感的面孔此刻更显得恐怖起来。

    紧接着那个凶灵便渐渐消散组成那张冷漠面孔的脸重新恢复了原本缓缓流动着的迷雾的模样。

    就在那一刹那问系密特感到自己意识深处彷佛多了些什么东西。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不经意地扫过另外一个正飘飘而来的凶灵和刚才一样那个凶灵微微一抖彷佛荡起了一圈涟漪一般晃动了一下然后也渐渐消散成原来的雾气。

    这一次系密特终於捕捉到了那个神秘的感觉彷佛是某种能量突然间钻进了他的大脑。

    难道凶灵被自己所吞噬?系密特立刻想到。

    看了一眼四周那两个散去的凶灵并没有再一次出现。

    系密特将目光转向了仅剩下的那几个凶灵他开始吞噬起来。

    原本静悄悄的峡谷彷佛突然间变得热闹了。

    虽然身体仍旧显得那样虚弱但是感觉从来没有这样清晰。

    以往的内视他只能够看到生命之藤和模模糊糊的脊柱的印象但是此时系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己脉动着的心脏原来胃囊竟然是这种模样而肺的蠕动是如此恶心。

    连忙将意识放出到体外。

    令他感到恐惧的是他立刻现四面八方都围拢着凶灵。

    这些凶灵并非是雾气幻化出来的人脸而是虚无飘渺的飘飞在空中其中的大部分只是漫无目的地游荡着但是有些却笼罩着一层生命能量。

    那些笼罩着生命能量的凶灵显得异常平静。

    看着那些笼罩着生命能量的凶灵系密特知道昨天晚上就是这些家伙袭击了他。

    他用意念紧紧地锁住了其中的一个凶灵然后运用出吞噬的能力。

    这一次系密特看得再仔细不过就彷佛有“只无形的手一般将那个凶灵猛拽着吸入了自己的眉心。

    再一次将一只曾经偷袭过自己的凶灵紧紧锁住不过系密特这一次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意识内部。

    和刚才一样那个可恶的凶灵被拽了过来但是在通过眉心进入体内的那一刹那间那个凶灵被一层彷佛是防护罩的薄膜打散开来。

    其中的一部分被迅地吸入了大脑深处一块核桃般大小的区域另外一部分则被排斥在外那部分看上去仍旧是凶灵不过却彷佛缺少了什么。

    不停地吞噬着一开始还仅仅只是那些曾经攻击过他的凶灵成为目标当那些凶灵被一扫而空之后系密特开始吞噬起其他仍旧游荡着的凶灵。

    感知的范围变得越来越大四周的一切变得越来越清晰更多的凶灵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系密特这才现自己的意识在不知不觉之中脱离了**。

    这种感觉他曾经有过一次经历不过那次绝对没有此刻这样清晰·几乎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精神意志朝着四面八方飞散开去。

    左侧那弯曲起伏无穷无尽的山岭右侧相对平坦的平原尽数落在他的“眼睛”里面。

    那一草一木一树一石所有这一切丝毫没有漏过。

    系密特甚至看到了魔族的踪迹不过魔族好像对这座峡谷充满了忌惮丝毫不敢越雷池一步……

    正当系密特享受着那异常的感知力突然问庞大得令他感到骇异的能量体正渐渐在他的面前凝聚成形。

    连忙收回意识系密特睁开了眼睛。

    就在他头顶斜上方十米的地方一团灰影正渐渐成形。

    那团灰影看上去绝对不像是四周的雾气而那凝结起来的东西也绝对不像是那些凶灵。

    最先出现的同样是一张脸同样的冷漠却多了一丝威严。

    那是一张苍老的面孔瘦削的脸颊却显得精神矍铄。三络胡须笔挺的鼻梁配上“双细长而又威严的眼睛眉头之问凝聚着隐隐的愤怒。

    灰影渐渐凝聚成形一双手清清楚楚地显露在眼前除此之外的东西都有些模糊就彷佛是披着一身隐形的斗篷。

    聚拢起来的人形有两米多高系密特无从猜测这到底是刻意而为还是老者原本就那样高大。

    正当系密特猜测即将生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他感到自己的脖颈被别人牢牢抓住。

    极力想要掰开手腕但是偏偏那里没有任何手腕。

    曾经见识过大长老的力量的他自然清楚他所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只有强大无比的精神力能够做到这一点而且必须是像大长老那样变成实质性的精神力才能够令自己吊在半空。

    “你闯入我们的领地我早已经知道。用你的精气作为报酬抚慰一下受到你惊扰的人们这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没有想到你的力量如此强大。

    “你吞噬那些吸收你精气的家伙我原本不想管你这是你们之间的恩怨但是你不该为了力量而吞噬没有冒犯过你的灵体。”

    说到这里那个奇特的家伙更显得愤怒起来。

    在这件事情上系密特知道自己理亏更何况此刻他已被眼前这难以形容的力量所震惊。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系密特才说道:“你是真正的地狱守护者?”

    “地狱守护者?”

    那个巨大的凶灵露出了一丝苦笑。

    “或许可以这样说我的职责确实是守护一些东西把它们叫做地狱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那个强悍的凶灵冷冷说道。

    “您如果是地狱守护者的话我想请您帮助对付魔族我们的世界正受到魔族的蹂躏正处在毁灭的边缘。”

    系密特连忙以进为退说道。

    “帮助你们?我为什么要帮助你们?你们的生存和毁灭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那个巨大的人影冷冷说道。“地狱守护者和魔族不是互相憎恨的对头吗?”

    系密特追问道此时此刻只要将话题远离惩罚就是他心中最大的心愿。

    “对头?真正的对头并非是我们我们根本无意和任何人为敌。我们聚集在这个远离喧嚣尘世的地方就是为了避免打扰。”

    那个巨大的人影淡淡地说道。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魔族又是什么?还有诸神的使者又是什么?”

    系密特忍不住问道这一次他确实是真心想要知道这些事情。

    被一团浓雾笼罩着不知道飞行了多少路程当系密特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已身处於一个空旷的洞穴之中。

    巨大的洞穴高低至少有几十米弯弯曲曲两三公里长最宽的地方有五六百米。

    令系密特感到惊诧和疑惑的是在洞穴的四周墙壁上深深地插着无数结晶。

    这些结晶之中的大部分闪烁着黯淡的草绿色光芒只有偶尔几颗熄灭了。

    在洞穴正中央放置着一座巨大的魔法阵魔法阵是用某种淡灰色的金属铸造而成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岁月金属表面仍旧闪烁着光芒似乎永远都不会诱蚀的样子。

    此刻那座魔法阵上聚拢着许多极度虚弱的凶灵那些凶灵正是他刚才吞噬过的目标。

    突然间系密特感到一阵无形的波动原本因为虚弱而畏缩到几乎察觉不到的因灵一个个都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欢迎你来到地狱。”那个巨大的年迈的人形缓缓说道:“你眼前所看到的就是地狱之门。”

    “难道每一个人死后都来到这里?”

    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座早已经关闭了的地狱之门而我则是个早已经退休了的死神。”

    那个自称死神的老者说道。

    “幸亏您是退休了的死神。”

    系密特笑着说道看到那些凶灵一个个恢复了原本的样子系密特的心已平静许多。

    现在一切都已恢复到了原点系密特知道只要自己不惹怒眼前这位高深莫测的死神他的小命十有**可以保住。

    “你不要太过得意我丝毫不介意重操旧业。”

    那个年迈的人形说道。

    “您是否能够先回答我渴望已久的问题?”

    系密特忍不住催促道。

    “为什么你想要知道这些?难道你打算拯救整个人类?我如果没有看错的话你应该在你的那个世界之中还算不上一个真正成年的个体难道现在的人类不得不借助幼体的能力?”

    那个年迈的人形不无讽刺地问道。

    “我只是凑巧肩负起一些越我年龄的使命。”

    系密特连忙回答道。

    “好像越得实在太多了一些显然你经历过多次改造你的身上存在着许多不和谐的力量你是一个实验品一个尝试着将许多种强悍的力量集中在一起的实验品。

    “现在的人类显然非常疯狂竟然用幼体进行**再造我倒是很有兴趣知道幼体接受记忆植入是如何避免精神和人格分裂的更令我感到惊讶的是你进行了两次记忆植入。

    “而且很显然进行**再造的时候你还被加注了魔族基因。

    “事实上你在峡谷入口进行战斗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你和你的对手舍弃技巧和柔韧性追求快的度。

    “你用快的度配合全面的防御再加上连续的攻击而你的对手显然用快的度搭配爆炸攻击胜了你一筹。

    “显然无论是你还是你的对手都是实验品用来寻找最强大的战斗方式的实验品。”

    那个年迈的人形用一种异常冷漠的口吻说道。

    “我为我所拥有的力量感到自豪同样也为能够付出一份力量而感到骄傲。”

    系密特不为所动地回答道。

    “奉献精神和英雄主义无论反覆轮多少次无论在哪一个时代总是会重复同样的事情总是存在相同的理念。”

    那位退休的死神用异常苍老的语调叹息着说道:“小家伙对於奉献和英雄我恐怕比你更有资格作出定义因为我同样曾经是一个英雄在最初的一千年之中我仍旧为这个身分而感到自豪但是现在我宁愿和那些普通人一样没没无闻。”

第五章 诸神

    “我们是神因为这个世界确实是我们所创造而成不过我们并非是你们所想像的那种神我们并没有你们想像出来的那些神所拥有的强大力量。

    “事实上我们原本只是茫茫宇宙之中一群失去了回家路途的可怜流浪者。

    “我们花费了几个世纪的时间在宇宙之中旅行在我们快要彻底绝望的时候找到了这座星球。

    “这里到处是喷的火山星球的来面笼罩着剧毒的空气漫天的灰尘遮盖了整个天空飓风和闪电充斥了天地之间的整个空间。

    “如果按照你们的说法那时候整个星球就仿佛是地狱或者魔界。

    “不过这座星球之上偏偏拥有着我们所需要的一切先是适宜的阳光照射这颗星球和它所属的恒星的位显令它成为了机率极为微小的幸运儿。

    “除此之外在这座星球之上拥有着我们所需要的所有物质。

    “唯一不好的是星球上多了一些阻止生命存在的元素。

    “不过这已然是我们搜索过的广阔领域之中唯一一颗最为接近我们故乡的星球在没有更好的选择之下我们开始了漫长的、对这颗星球的改造。

    “在这片四处都流淌着岩浆到处是火山喷的大地上我们建立了最初的一个基地那裹便是你们的神话传说之中所形容的神界、灵山、伊甸、天堂。

    “确实可以说这个世界就是从那里开始不过真相恐怕反而会令你们感到难以想像。

    “那个基地只有不到三公顷根本没有你们的神话之中所描述的那繁花似锦、绿树成荫以及那些雄伟壮丽的宫殿。

    “那个基地最初的用途是用来收集我们所需要的物质除此之外便是从大气之中吸收那些阻碍生命存在的危险元素。

    “同样那个基地也负责生产生产出来的东西就是其他的基地。

    “就是这样依靠一座又一座基地的帮助花费了五十多年的时间终于净化了大气。

    “接下来我们在这座星球开出了许多裂口让滚滚的岩浆和星球核心的能量得以宣泄与此同时我们开始进行最为重要的工作那就是造水。

    “水是一切生命的来源更重要的是水的存在是维护生命必不可少的关键。

    “和第一步工作比起来造水要困难许多那是个相当漫长的过程。

    “整整一千年的岁月就为了凝聚那一点点的水最终是一个意外令我们解决了难题。

    “一颗靠近的彗星被设法引入了这颗新星的引力圈我们把那颗彗星切割成块坠落在了大地之上这些彗星带来了丰厚的水气最终形成现在的海洋和云层。

    “又经历了几千年的岁月大地开始渐渐变得稳定了下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开始了第三个计画那就是创造生命。

    “在我们乘坐前来的飞船里面保存着数量丰富种类详尽的基因岸

    “最初被创造出来的是各种各样的浮游生耘和藻类因为在那个初生的世界之中只有这些非常低等的生命形式才得以生存。

    “不过浮游生耘和藻类全都被事先植入了制造叶绿素的基因毕竟我们并不打算州几十亿年的时间令高等的生命形式出现在这片大地之上。

    “那些浮游生耘和藻类非常高效率地执行着我们赋予它们的使命只用了一个多世纪这个星球便充满了氧气。

    “最初的空气得以形成空气是除了水之外生命存在的第二个要素。

    “从那时候开始越来越多的生命形式被创造了出来。

    “不过也就在那个时候我们之中开始生了分歧。

    “分歧来自于我们之中的一个她认为应该用自然淘汰和进化的形式让这个初生的世界选择自己的生命之路。

    “但是其他人包括那时的我在内都更希望按照我们故乡的样子塑造这个星球。

    “分歧最终被强行压了下去但是我们之中的大多数人并没有想到这导致了最终的决裂。

    “事实上那个提出异议的成员正是我们之中掌管基因库并且最初负责生命创造计画的专家。

    “按照你们神话传说里面的诸神来说她就是掌管生命和万物的女神。

    “不过这只是其中的一个表面而已在你们的神话传说之中她还代来着另外一个神祇.

    “那位在最终表决中被强边压制的成员显然并不打算放弃她原本的主张她在暗中进行着她的计画。

    “事实上最初在我们之中谁都没有现她所隐藏的秘密。那个秘密就是在其后创造出来的每一个物种之中都隐藏了一段被牢牢掩盖住的基因这段基因此刻就存在你的身上。

    “这段基因非常奇特在没有被启动之前它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但是一旦被意外启动这段基因就会自动分解并且衍生出一串极为复杂的基因这串基因的根本就在于进化。

    “拥有这种基因的物种能够以令人难以想像的度加以进化。

    “并不知道这一切的我们当时正致力于令物种覆盖满整个大地以便让这个世界看上去更像是我们原来那个再也无法回去的世界。

    “但是事情并非像我们想像的那样不久之后我们便现我们所创造的生物开始渐渐脱离了我们原本所希望的轨道。

    “事实上那些应该和我们原来星球上的基因提供者一模一样的生物渐渐显露出与众不同的特徽共中的许多特徽甚至令当时的我们也感到难以理解。

    “创造生命的计画因此而暂时停顿了下来我们企力寻找着那引起变化的根源。

    “我们将捕猎的变异标本和基因库里面的资讯作了全面的比对很快那组被故意设置进去的基因被寻找了出来。

    “毫无疑问就是这份报告造成了我们最终的决裂。

    “决裂的最初原因是为了如何惩罚那个将这段基因加入生物种群的成员。

    “上一次的分歧根本就是一个人面对全体自然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这一次我们之间却分成了好几个派别。

    “有一群人希望平静地解决问题在他们看来大家同开共济才能够拥有今天这番成就没有必要对自己人施加太过严酷的惩罚。

    “而另外一群人则非常愤怒因为他们意识到这已然不可能是他们一心一意想要拥有的原来的世界。

    “特别是其中的一个成负他通过模拟社会和模拟进化的验算最终得出了令人震惊同样也令人沮丧的结论。

    “那段基因最终将令这个星球产生难以想像的可怕怪物这种怪物最终会占据并且控制整个世界。

    “这也就意味着这种怪物最终将变成我们必须面对的可怕强敌。

    “这个验算最终令我们之中的所有成员至少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消灭所有的高等级生物甚至包括那些用我们自己的基因创造出来的人。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屠杀我相信在你们的神话传说之中肯定也有这样的记载就像你们的神话之中所说的那样这样的屠杀并非只是一次。

    “第一次屠杀我们将目标放在了智慧生命和高等生命体上面。

    “我们并不希望毁掉这个世界毕竟这个世界是我们辛辛苦苦创造出来的作品但是一场意外让我们失去了一位成员。

    “事实证明我们不应该在没有了解物种变异的根源和物种变异的详细情况时贸然进行这场杀戮。

    “我们忙于改变这个世界却丝毫没有现这个世界和我们原来的世界有一个根本差别。

    “或许是因为这个星球原本的特徽也可能是那颗彗星带来的礼物在这个星球之上存在着某种磁共振现象。

    “这个星球上自然繁衍的生物体经过几代之后便会变异出对磁共振拥有着特别感应的个体。

    “这些精神力异乎寻常的强大个体衍生出许多奇特的、当时并不为我们所知的能力其中便有意念力和能量元素聚集调控能力。

    “我们并不知道我们的创造物已拥有了并不为我们所知的强大武器悲剧性的结果自然无可避免。

    “但是我们却偏偏忘记了最可怕的悲剧并非是失去对于局势的控制而是失去对于情绪的控制。”那个意外死去的成员的丈夫将关押着的那个生物专家杀死在了囚禁室里面不过这并非是悲剧的结局。

    “长久的和平令我们变得迟钝即便已然散出来的血腥味也未曾令我们醒悟。

    “正当大多数人在商议着给予杀人者什么样的惩罚时那个杀人者早已经冷静下来为自己的命运而思考。他从记忆库里面调出了所有暗杀格斗的技巧并且植入了自己的大脑。

    “与此同时他强化了自己的**以便自己能够徒手格杀任何一个手持武器的成员。

    “做完所有这一切他这才向其他人投降投降令他避免了一场追杀我们所拥有的武器足以保证他的任何抵抗都不会起到作州而审判大会更是给了他将所有反对者一网打尽的机会。

    “反对者之中有些是那位生物专家的朋友而另外一些则是法律的维护者。在审判大会那天那个杀人者坐在被告席上始终一语不反倒是公诉方和辩护者们言辞激烈针锋相对。

    “事实上即便没有接下去的那一连串悲剧我们的彻底决裂也在所难免。

    “在那临时的法庭上那激烈的争吵已将所有的分歧都重新翻了出来。”显然和那位杀人者一样认为那个生物专家该死的人并不在少数但是最终的裁决仍旧按照杀人罪审判的常规偏尚于公诉方一边。

    “审判长绝对没有想到他的裁决同样也是他对自己的裁决。

    “那位杀人者轻松地击倒了唯一持有武器的两个守卫并且在瞬息之间将他冷眼旁观对他不利的所有人尽数击毙其中也包括审判长和担当审议会成负的正副两位队长。

    “我记得当时那个杀人者面对着一地的尸体仅仅只是冷漠的转过身来对我们说:”欢迎来到这个血腥的、适者生存的陌生世界。“临时法庭的录像被往了每一个基地正如那位杀人者所说的那样从此之后我们便身处于一个血腥的、适者生存的陌生世界之中。

    “那个杀人者开始了更加彻底的毁灭计画他融化了两极的冰雪将这个世界的六分之五彻底淹没紧随其后的是长达千年的冰封无论是6地还是海洋全都冻结在厚厚的冰层底下。

    “我们和另外一些各自独立出来的群体冷漠地看着那个杀人者所做的一切一方面是因为我们并不希望引起争执那毫无疑问将导致战争。

    “事实上我们已然默认了那个杀人者的行为对于这个辛辛苦苦创造出来的世界彻底失去控制我们也感到无比惋惜。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存活下来的人多多少少认为那个生物专家的死亡不值一提不过我们同样也时刻提防着那个杀人者。

    “我们非常担忧杀人者和他的追随者或许会因为精神错乱而对其他人展开攻击。

    “在漫长的冰封的岁月之中我们开始各自研究。

    “正如杀人者所说的那样这是个适者生存的世界而这个世界之中又拥有着某种我们原本不曾了解的力量。

    “真是极大的讽利身为这个世界的创造者的我们现在却反过来得为自己的生存而努力。

    “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先便面临着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得到新的力量就必须进化而进化就必须拥有**。虽然方式各自不同但是我们最终都走上了进化这条道路。

    “在这之前我们的身体是通过固定的基因库不断复制而成至于我们的意志和记忆则是依靠特殊交换装置进行转换因此只要大脑没有受到破损性的伤害我们根本就不会死亡。

    “我们的身体正常能够使用两个世纪左右不过从来没有人将身体用得过二十个生理年。

    “但是如果想要进化的话肯定要放弃这种生命形式。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们很快便现无论是意念力还是你们所谓的魔力全都需要身体慢慢积累。虽然有许多办法能够加这个过程但是一具使用得越久的身体总是能够现越多的能力。

    “强大和年龄成正比这令我们不得不重新寻找最为适合的生命形式。

    “对于这种全新的力量所知越多我们的现也就越多不过我们同样也现如果有更多的人的话无疑可以现更多东西。

    刻意的修炼能够令这种力量变得非常强烈因此智慧越高的生物拥有的特殊能力也就越多越强除此之外智慧生物之间还能够互相学习和沟通。

    “正因为如此在冰封时期还未曾结束我们便不约而同开始了新的人类的创造。

    “这些新人类最初大多数来自于我们自己的基因后来又从基因库里面提取了许多着名人物的基因。

    “我所属的这群人所创造的第一批新人类有三千多人我们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基地。

    “或许是因为第一批人全都来自飞船上的基因库所以我们下意识地将他们当作是同一类人。

    “我们和他们交融在一起给予他们和我们一样的知识那段日子很容易让我们想起故乡的生活。

    “因为考虑到自然繁衍在创造第一批新人类的时候我们已考虑到男女的比例分配。

    “第二代新人类很容易便产生他们的异种能力远比第一代要强大得多。不过正是因为更为强大的异种能力和特殊的天赋令我们不由自主地以不同的眼光来看待他们和他们的父辈。

    “事实上证明这非常愚蠢我们自己令自己变得孤立。

    “而我们所创造的第一代人类里面有许多人因为血缘的关系更愿意站立在第二代人类那一边。

    “这引起了我们的恐慌因为第一代人类拥有着和我们一样的知识而且因为第一代人类能缩自由地接触通讯系统他们很快便现在这个世界的其他地万同样也存在着和他们一样的人类。

    “已彻底决裂的我们所创造的人却选择了联合在一起。

    “值得庆幸的是我所在的这一组和创造出来的第一批人类相处还算融洽我们和平地让那些愿意跟随我们的人和我们一起离开至于那些希望独立的我们给予了他们足够用来生存下去的食物和工具。

    “或许是因为那个杀人者的基因之中拥有着太多的固执和抗争他们那一组是最不顺利的一组他们的创造物联合起来反抗他们拥有着同样的基因或许也拥有着同样的狡诈。

    “那群新人类经过了充分的准备之后才突然难。

    “叛乱十分成功除了有几个人得以逃脱那个基地几乎被叛乱者完全占领不过基地之中的自动毁灭装置最终将一切变成了废墟。

    “这场叛乱令我们感到恐慌因为此刻我们终于意识到我们的**太过脆弱于是我们开始思考如何拥有永恒不死的生命。

    “事实上在这之前积累起来的新现已然令这成为可能。”我们已经现不用传递装置仅仅依靠强大的意念力本身也同样能够完成身体的转换;我们甚至现只要拥有足够强大的意念力许多生命体都能够成为我们的意识载体甚至连某些非生命体也可以承载我们的意识。

    “毫无疑问后者对于我们的吸引力要远远过前者。

    “那个时候我们并不知道那侥幸在叛乱中逃生的另外一组同样开始了这方面的研究。

    “因为那次叛乱令他们对于创造人类再也不感兴趣除此之外另外一个后果就是他们对于自己的基地以及自己手里的武器充满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执着。

    “最终的结果是他们的研究越来越偏离了生命的范畴。

    “当我们无意间再次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然变成了另外一种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甚至连想都想像不到的存在。

    “他们显然决定放弃生命的感知和生命的乐趣而将自己直接连接在了基地的中央处理系统之上。

    “金属成为他的皮肤合金框架变成了他们的骨骼他们彻底地把自己和机械联系在了一起机械成为了他们身体的大部分他们成为了一种机械。

    “而那场叛乱更是令他们对于武力充满了执着他们将身体几乎变成了战舰拥有着强大的战斗力。

    “他们的意识可以随意复制和传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没有人能够真正令他们死亡。

    “虽然我们选择了相同的道路不过和他们完全不同的是我们对于人类并没有彻底绝望。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很快便有人千万百计和我们取得联系。

    “毕竟我们存在的时候他们的生活几乎无忧无虑但是我们的离开令他们不得不面对冰封的大地。

    “我们开始有选择地让一些人前往一个巨大但封闭的基地。

    “这同样是一种讽利那座封闭基地的生活远没有以前那么好但是吃过苦头的那些人却将那里看作是天堂。

    “在你们的神话传说之中那些人被看作是幸运无比的诸神的选民而我们之所以需要这些选民是因为我们的现。”这个现便是群体共振想像?这种想像能够带来的力量令我们感到震惊。

    “在其后的几个世纪之中我们始终扮演着诸神的角色。

    “与此同时大地的冰封也渐渐消退一些地方先开始解冻文明再一次复苏。不过最初的那些拥有我们植入知识的新人类早已被我们66续续以选民的方式挑选了出来。

    “正因为如此新生的文明重新得经历荒蛮无知的时期。

    “你想必现在已然明白为什么神话传说之中诸神最初的子民在他们背叛了诸神之后最终仍旧得到了赦免并且得以回到天堂。”当然也有知识被保留下来的文明那个文明便是以暴力驱逐了创造者的那群人不过在基地自行毁灭之后在严酷的冰封时期能够幸存下来的人也极为有限没有工具甚至没有记录的方法得以保留下来的技术也少之又少。

    “冰封时期结束之后那群人的后代依靠记录在岩石上的一些技术在一块孤立的大6之上建立了自己的王国。

    “不过作为杀神者他们被我们这些创造者永远地抛弃了因此他们的文明完全走另外一种与众不同的模式。

    “令人感到讽利的是他们居然和他们的创造者一样走上了一条纯粹的机械的道路。”和这支被抛弃的种群相反这个世界上存在的其他人类始终在我们的关注之中。

    “不过在漫长的岁月之中身为创造者的我们再一次分裂开来而这一次的分裂完全是因为对于如何和人类相处的选择。

    “那支将自己的身体变成了战舰的小队自然不会再和人类生活在一起他们同样开始了自己的进化之路。

    “而我们则因为一个现而作出了不同的选择。

    “不知道是谁反正不是我们先现了地脉核晶和地脉能量的存在这个现令我们对于精神力的运用有了惊人的突破可以说这时候的我们终于拥有了符合神灵这个称呼的实力。

    “仅仅依靠精神力我们便能够做到许多事情为了更加容易和轻松地运用这股力量我们建造了六十六座飘浮在星球周边的天轮这些天轮形成了天脉。

    “地脉浑厚强悍不过位置固定就像这里这便是一个地脉能量异常丰厚的所在那些插入石璧之中的晶体就是依靠丰厚的地脉能量延续着虽然在我看来这种延续实在没有什么意义。

    “而天脉能够将能量输送到这个星球表面的任何一个位显借取和运用天脉的能量相当容易。

    “事实上你们的大部分魔法以及所谓的神术全都是来源于天脉的能量。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六十六颗飘游在宇宙之中的天轮便是你们所信奉的神灵。

    “非常有意思你们对于从天脉提取能量的研究在许多方面甚至连我们这些创造者也难以想像。

    “相对于新人类文明的灿斓辉煌我们这些创造者却在联手创造了最后一个奇迹之后走向了衰亡。

    “强大的力量只能够令我们感到片刻的振奋。”事实上振奋过后我们开始思索如何生活在这个世界之中。

    “我们无让和人类生活在一起即便我们并不存在造物主高高在上的意识我们仍旧和人类截然不同。

    “我们拥有漫长的生命我们拥有着近乎于不死的身体。”如果我们和人类生活在一起我们将看着四周曾经熟悉的人一个个老去并且死亡。

    “如果我们爱上了某个人那更加凄渗的事情就会降临。

    “我和我的同伴们最终现了所谓进化的终极那就是近似于能量体的存在。

    “依靠强大无比的地脉我们令自己的精神力变得强大而又凝聚最终放弃原来的**附着于一团特殊的能量上面。

    “不过为了保留对于这个世界的影响至少为了能够保护自己我们能够通过特殊的粉尘或者迷雾凝结成为一团实体。

    “这在当初的我们看来是最完美的形态。没有**就不存在诸多**也就没有烦恼;没有**就用不着担心受到伤害;没有**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档和捕获我们。

    “再加上没有**的我们能够在瞬息之间飞行数万公里除了光没有什么能够比我们更快。

    “但是很快我们就现没有了**自以为已达到了进化的终极我们对于任何事情都没有了兴趣甚至我们最终对于我们自己的存在都开始不感兴趣。

    “不过这并非是最糟糕的事情最糟糕的是在我们创造了这种生命形式的时候我们错误地取消了一样非常重要和有用的东西那就是睡眠。

    “没有了睡眠就没有办法渡过那漫长得没有意义的时光。”当我们醒悟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们已然丧失了身体想要重新改变已没有可能。

    “虽然我们早已经对自己的精神意志动过手脚以便适应那漫长的生命不过仍旧难以忍受这份孤寂。

    “一开始我们用寻找追随者让更多人成为我们之中的一员来打这种孤寂但是很快我们便现这并不能够令我们感到快乐那些新生的个体比我们更加不如他们很快便厌倦了这种生命形式。”不过出乎预料的是其中的一个新生的个体居然找到了一种类似于睡觉的万法这种办法能够令意识变成一片空白当然如果他们愿意随时可以醒来。

    “有谁能够想像睡眠居然会成为最令人想望的事情不仅仅那些新人类甚至连我们之中的大部分成员也渴望着能够拥有这种能力。

    “不过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有一个保待清醒的守护者而我非常不幸地担任了这个使命。不过谁知道呢?或许这同样也是我的幸运也说不定。”最初的一千多年他们还经常醒来有的时候一醒就是几十年甚至有人还到外面的世界旅行但是岁月流逝三千年过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几个人醒来。最后一次有人清醒已然是近一万年之前的事情了。

    “在这段时间里面整个世界不知道生了多少变化但是这里却越来越变得死气沉沉这里是真正的地狱而我显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地狱守卫者。”我无从知晓这种活着和死了有什么两样我唯一能够想的是或许有朝一日有人会想到苏醒。

    “现在的我倒是很羡慕那些没有失去身体的同伴。他们之中的一些人甚至和人类生活在一起他们做得非常巧妙既避免了以往的悲剧却又能够体验人间的欢乐他们隐藏自己只是挑选一些令他们感兴趣的人作为弟子给予他们近乎于永恒的生命他们用冷眼旁观的心情看待人世间的风雨变迁。

    “不过他们也并非一点都不插手人间的事务很多巨大的灾难就是依靠他们才得以暗中化解共中有好几次便是魔族的祸乱。

    “事实上魔族的存在是一件非常蹊跷的事情……我甚至有些怀疑在那个生物专家死去之后还有另外一个人在继续她的研究。”在漫长的冰封时期里面我们对于那种魔族基因的研究并非没有任何进展。

    “事实上天脉的建造其中最大的一个用途就是为了压制这种基因的被引。

    “当冰封时期过去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那些拥有魔族基因的生物仍旧普遍存在。

    “不过因为天脉的压制最终它们的种群和数量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少。

    “我们曾经观察过在第一个世纪里面高智慧的、拥有魔族基因的生物先自然灭绝;在其后的三个世纪之中除了一些极为低等的生物其他拥有魔族基因的生物几乎彻底消失。

    “但是突然间魔族这种明显是高等智慧生物的存在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更诡异的是它们仿佛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无数天敌所以很难生存因此它们拥有着乎想像的繁殖能力就连蜜蜂和白蚁这种擅长繁殖的种族也绝对不可能有如此高效率的繁衍能力。”而且魔族对于能量的利用简直到了难以想像的高效率自然界的生物绝对不可能像这样。

    “唯一的可能就是用基因合成之后为了特定的目的而专门生产的某种生物。

    “另外一个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地方就是这些魔族显然有一个创造者。

    “创造者这个称呼很容易让我们想起我们自己因为我们曾经自称为创造者那个魔族创造者的能力同样令我们想到我们自己。

    “正因为如此我们曾经对魔族进行过几次清剿但是魔族显然早已预料到这种情况它们总是能够从清剿之中一次又一次逃脱。”但是突然间这些魔族沉寂了下来并且一下子沉寂了好几千年之久在这段时间里面我们开始了自我的进化当我们进化完成到一半的时候那些魔族又再一次跳了出来。

    “在其后的岁月之中这些魔族进化得相当缓慢这或许是因为它们被消灭得太过迅以至于根本就没有进化的时间。

    “我们对于这个世界的厌倦和懈怠显然令这些魔族得到了一次绝好的机会那就是上一次的魔族入侵。”魔族第一次拥有了足够的生存时间它们在这段时间里面进化出了几个兵种。

    “那个时候这里除了我全都陷入了死亡般的沉睡而我也无意去显示自己的实力。

    “最终是那支将自己全部变成了机器的小队直接出面对付魔族。

    “不过最早进入进化彻底放弃**甚至放弃情感和自觉的他们显然进化得最为拙劣到了后期他们之中的一些甚至还在魔族的坚固防御之中损失惨重。

    “当然这显然也是和他们没有参与天脉的建造有关。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天脉是终极的、最为强悍的机械是机械达到颠峰的成就。

    “这一次魔族的出现更引起了我的关注毕竟这次魔族最初出现的基地和这里几乎可以称得上邻居。

    “非常有趣的是这一次新人类居然已经成长到足以抵抗魔族的程度而魔族的进化度远远乎我的想像显然新的魔族创造者非常清楚魔族所应该遵循的进化方向。

    “不过更令我感到惊讶的是人类居然能够赶得上魔族的进化度。

    “从你们拿出来的东西里面我不得不承认在你们展起来的漫长岁月之中确实找寻到了一些非常有用的东西。

    “此刻我倒是非常期待能够看到结局我很想好好看看我们所创造的作品是否能够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战胜我们所创造的另外一个噩梦般的作品。

    “如果结局是成功的话那么我想我们再也用不着担忧那些失败的作品。

    “毫无疑问也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个体的进化远远比不上群体和社会的进化。

    听着那个年迈的人形侃侃而谈系密特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他绝对没有想到这个地狱的入口居然同样也是诸神的坟墓。

    原来创造这个世界的真正历史是这个模样原来创造这个世界的诸神只是一群落魄的流浪者原来创始的传说蕴藏着这样的无奈和忧虑。

    平心而论听完这一切系密特感到非常失望。

    这无疑是最令人感到难以想像的创始神话系密特甚至确信自己即便将刚才这番话传出去也没有几个人会相信。

    但是这又是一个最令人感到可信的创始神话。

    在这个创始神话之中并不存在越一切的神这个世界并非是从虚无之中所产生而是像任何一座建筑物一样用一块砖一块瓦一点一点被堆砌和建造出来。

    在系密特看来没有比这更加现实存在的世界。

    说实话听到这个创始神话系密特有一种想哭的感觉这个创始神话给人的感觉是所有的一切都灰暗没有光明。

    这个世界是无奈的产物创造这个世界的这些神的心里充满了绝望和灰色这些神付出的努力几乎每一项都令人感到失望最终连神自己都陷入了黯淡无光的厌倦颓废之中。

    如果说这个创始传说唯一能够令系密特感到振奋的那就是他感觉到人类总有一天能够越这些创造了他们的颓废神灵。

    面对着那金属的墙璧系密特有些犹豫。

    墙壁无声无惑地裂开了一道缝隙里面的一切都显得异常整洁。

    环成一圈的数十把椅子这些椅子和外壳一样也是用金属浇铸而成。

    毫无疑问这是系密特所看到过最为复杂的座椅那厚厚的椅背不知道设显了多少机关椅子内侧还有一排排的小圈孔。

    在椅子的左右扶手之上还隐藏着许多形状各异的按钮按钮上标注着从来未曾见过的文字。

    这些座椅前方是一圈环形的桌面这个非常奇特的环形桌子和四周的墙壁浑然一体。

    桌子上面同样布满了形状各异的按钮除此之外还竖立着一些薄薄的、玻璃一般的东西。

    在房间正中央还有前后两张椅子从这两张椅子独立的位显多多少少可以看得出来坐在上面的人的地位与众不同。

    此刻那个年迈的人形就站在后面那张椅子的旁边从他那落寞的神情之中系密特多多少少能够猜到他就是那张椅子原来的拥有者。

    这样说来这个家伙就不应该是死神而是管理幽冥地狱的冥王。

    不过当所有的神灵都厌倦了他们的地位甚至厌倦了永恒的生命这位孤零零的冥王和坟墓的看守又有什么不同?

    系密特不禁暗自叹惑了一声。

    不知道走过了多少房间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令系密特感到惊奇。

    他甚至猜想再经历几千年的演变或许人类便能够达到眼前这样的成就。

    或许到了那个时候人类也能够建造自己的飞船到达其他的星球并且成为那里的诸神。

    不过系密特同样有些怀疑几千年之后的人类是否还会走上当年创造者们的老路?是否会在漫长的岁月之中对于一切都感到淡漠?

    如果是这样的话系密特情愿看到一个拥有人情味但是稍微落后一些的世界。

    如果力量的终极就是虚无如果进化到最后便是对死亡的追求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让进化停留在某一步会更好一些。

    轻轻地长叹了一声系密特停止胡思乱想缓缓地走到了一座魔法阵前面。

    那位冥王的慷慨令他感到惊诧不过更令他感到兴奋的是他的好运或许他是几万年以来唯一获得注入知识的新人类。

    虽然注入的知识极为有限只是对于如何运用这里的某件东西的说明不过系密特很快便现那位冥王慷慨大方地让他随意运用的工具和圣殿的那座神奇的锻造台拥有着极为密切的联系。

    此刻他的手中还有一件小型化的锻造台如果能够找到它们之间的联系那将是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伟大收获。

    按照记忆之中的方位在右侧墙璧的按钮之上轻轻按了几下原本光滑平整的墙壁突出了一格抽屉。

    抽屉里面放着一个轻轻软软、薄薄的透明盒子盒子被同样透明的格子分隔开来每一个格子里面故显着一种金属粉末。

    小心翼翼地将盒子端了出来系密特对于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就连这个盒子都被他看作是空物毕竟在他的那个世界之中根本就没有这样神奇的东西透明却不像玻璃那样脆弱。

    不过系密特毕竟没有忘记他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按照记忆之中的配万系密特将那些粉末按照比例均匀地铺撒在平台之上。

    随手在桌子旁边的一个按钮之上轻轻地按了一下一张椅子无声无息地从旁边的墙壁之中滑了出来。

    系密特摸索了一下坐在了椅子上。

    椅子的内侧软垫居然慢慢膨胀最终将他正好嵌入了里面一个小巧的盒子滑到了他的面前自动打开里面放着一副眼镜和一双奇特的银光闪闪的手套。

    在系密特刚刚获得的记忆里面拥有这些东西的使用方法和用途他将眼镜和手套戴了起来。

    系密特的手里有他所需要的魔法阵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一般他想要试试用这个奇特的机器制作出他所需要的东西。

    那些圆球几乎是他和波索鲁大魔法师共同研究出来的作品正因为如此对于圆球的原理他了解得非常清楚透彻。

    从记忆之中系密特早已经知道那个平台里面有一个用来类比的装显它可以类比几乎所有完成品所能够达到的效果和威力。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失败系密特都无法在摆脱那个魔法阵的基础之上令圆球飞舞起来。

    “如何才能够做到?”

    系密特忍不住叹了口气。

    令他感到惊诧的是突然在他眼前跳出了一行文字那是创造者的文字不过此刻系密特却已然能够阅读。

    “是否委托进行设计?”

    这行文字的意思简洁明了不过却令系密特喜出望外。

    “是的当然。”

    系密特连忙回答道。

    几乎话音刚落一排二十多个减缩的图形排列在眼前。

    系密特下意识地知道那便是答案但是他仍旧被如此快的度和这样多的选择而震惊。

    要知道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波索鲁大魔法师到底花费了多少时间才研究出这样东西。

    这样算来眼前这个玩意儿轻而易举便能够抵得上无数个拥有波索鲁大魔法师那样实力和智慧的人物。

    一想到这些系密特又感到有些气馁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不知道多少年人类才能够到达这样的境界。

    满怀着心事系密特随意挑选着那些方案观看着。

    这些方案五花八门其中确实有一种和波索鲁大魔法师的办法非常相似不过那上面要完善许多。

    匆匆一看大致能够看得出这些方案大多分为两种做法。

    一种是依靠自身拥有的能量那些圆球内部的制作极为繁复;而另外一种办法则是依靠天脉的力量这种办法大多数只需要一些简单的魔法阵或者一些奇特的符号。

    当然还有一些介于两者之间系密特隐隐约约有些怀疑这些东西或许便是康祖大巫曾经提到过的所谓的“法宝”。

    系密特正打算挑选那最熟悉的一种突然间他想起了在峡谷入口的那场战斗。

    显然眼前的防御力仍旧不太足够既然此刻拥有这样好的机会为什么不让自己的能力变得更加完善一些?

    想到这里系密特再一次向那座平台提出了要求。

    又是眨眼之间新的答案出现在了眼前。

    不过这个答案没有丝毫新鲜的地方想要令防御力变得更强只需要增加金属珠子的数量。

    金属珠子的数量越大它们之间的距离越小防御力就能够变得越高。

    除此之外还可以增加层数这无疑是更好的办法。

    “需要一个终极的方案。

    系密特命令道。

    话音落下一个图形已然出现在眼前。

    那几乎就是一个圆球不过将其中的一部分放大无数倍之后却可以看到这个圆球是由亿万如同灰尘一般大小的珠子所组成而且里面还有无数层这样防护罩。

    系密特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倒真的是终极的方案。

    不过除了拥有这样的铸造台用普通的方式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此时系密特开始有些理解这些创造者的神通广大因为他们拥有着乎想像的工具用这些工具还能够创造出更多更令人难以想像的工具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群体和社会的进化。

    系密特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些被植入了同样智慧的第一代新人类一旦被驱逐出基地就和平常人没有什么两样。

    失去了那些强有力的工具他们也仅仅只是普通人类。

    “损坏和遗失如何解决?如果遇到强力爆炸被炸飞又该如何?”

    系密特再一次下达了命令。

    这一次的答案只是在原来的图形上多了一个暗红色的标记旁边多出了另外一个图形在那个图形的下方用创造者的文字写着“母球”。

    看了一眼对“母球”的描述以及它所拥有的所有功能系密特的心中彻底为之叹服此时此刻他已然确信全世界的魔法师集中在一起也比不上眼前的这个东西。

    与此同时系密特也肯定了一件事情。

    如果想要让人类的文明能够赶上创造者们的奇迹其中的关键便是尽快明出类似于眼前这件东西的物品。

    在那被植入的记忆之中有对于核心的描述那东西的核心叫做“人造模拟智慧”这个说法显然有些拗口系密特更喜欢创造者称呼它的前身的那种叫法一一电脑。

    坐在椅子前系密特心满意足地下达了制作的命令。

    他等待着。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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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1320/ 第一时间欣赏魔武士最新章节! 作者:蓝晶所写的《魔武士》为转载作品,魔武士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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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武士介绍:
嶙峋的山峰挺立在奥尔麦平原之上,远处一座繁华的城市座落在那里,城外九条大道交错纵横,蜿蜒绵延消失在天边尽头。
大片的田野,绿油油的吐露著嫩芽,道路两旁栽种著整整齐齐的行道树,更远处那绵延起伏的山丘之间,若隐若现得露出红瓦青砖,那是一栋栋精致的小别墅。
在壁立的山岭之间,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正孤独得站立在峰脊之间。
这个人看上去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但是他的目光却显得那样苍老,那是淡漠了一切的眼神。
他看著眼前的大地。
除了那壁立的山峰,和绵延的丘陵,一切都已经改变了。魔武士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魔武士,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魔武士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