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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欧龙光     大明1639txt下载     大明1639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7章:太子之才(已修改)

    次rì,昌平军营的中军帐内,卢象升便衣坐在上座,正处理这一堆军务。这时一个腰配宝剑的亲兵挽帘进帐来,他单膝跪地,禀告卢象升说:“将军,外边有个太监说是太子派来送信给你的”

    卢象升缓缓地抬起眼睛,黑珠子一斜,眉心便锁了起来,太子?他找我干嘛?

    卢象升与朱慈烺几乎没有交流过,听到太子突然派人送信给他,难免是会让卢象升感到讶异。

    “带他进来!”卢象升喝了一声,便放下手头上的活,

    “是!”亲兵应了一声,便起身退出了军帐去。

    不一会,那亲兵便带进来了一个年方二十来岁的小太监,他进来与卢象升见了礼后,便朱慈烺让他带来的信件和黄绸裹着的太子玺一并呈交到卢象升手。

    卢象升接过信物件后,便让亲兵领着小太监去休息。等亲兵和小太监出了帐后,卢象升才拆开信封,取出折好的信纸,一抖就抖展开信纸。他拿着信浏览了一遍后,

    脸sè微变。赶忙解开黄畴,一尊金印玺赫然入目,泛泛金光,一眼便瞧出此玺确是真金打造。

    卢象升拿着金玺端详起来,越看他的眉心就锁得越紧。玺是真玺,可是太子殿下久居宫中,加上现在京城戒严,太子殿下如何能得知虏鞑军队情报?且还能这么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京城发生大事了?想到此节,卢象升的心突地下,就跳到了喉咙。他大喊一声:“备马!!!”声起,帐外就响起了一阵向远处跑去的脚步声。

    卢象升急忙起身走到旁落,从衣屏上取上银甲。十分利索地穿上盔甲。系好盔绳,甲结后,取下挂在衣屏的宝剑系在腰间,然后回到上座将金玺裹好,连带信件一并收到怀中,绕过矮几,阔步向帐门走去。

    帐外,亲兵早已将马牵来,候在帐门前。卢象升一出帐门,从亲兵手中接过马缰,翻身便上了马。

    “驾!”的一声,便骑着马向辕门奔驰出去。

    卢象升一路快马加鞭,赶到京城时,幸好还是下午。要不然晚了,宫门被关了。就要到明rì才能见到皇上了。

    卢象升到了东华门,便请见了圣上。

    前去通报的小黄门来到文华殿禀告了崇祯:卢象升请见一事。

    在与东虏战略的意见上,基于卢象升反对议和,主张决战,表现得格外固执,以致招来崇祯的不满。本来加封了卢象升为兵部尚书职的,前几天在杨麟昌诡奏后,崇祯又撤了卢象升兵部尚书一职,改任兵部左侍郎。然崇祯还想撤掉他勤王兵马督师一职,奈何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唯有作罢了。

    听到卢象升请见,崇祯心里就有懊恼,本来不想见的。可想到在虏骑大军叩关入塞进逼京师之时,正在江南老家为父守孝的卢象升得知京师告急,便奉旨赶来领兵了。相比好一些借词推拖进京勤王的守土武将。卢象升还是忠心耿耿的,而且这年他为朕立的汗马功劳也是显而易见。崇祯便召见他。

    崇祯入了宫,一进文华殿便向崇祯行了一个常朝跪礼。“微臣叩见吾皇,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卢卿家,免礼”崇祯免了卢象升的礼。继而问道:“卢卿家,此番急急从昌平赶来,所为何事?”

    卢象升答道:“回禀万岁,上午微臣收到一封说是太子殿下给微臣的信件。微臣看过信后,也被信中的内容所震惊,只是太子今年仅十四岁,这般老辣的文笔就连微臣也遥不能及,微臣心中疑惑,可是送信的太监还带来太子的金玺。臣不知是真是假,又恐太子是乃遭有不测,便一路快马赶来皇城面见圣上。”

    卢象升虽是武将,却是进士出身,真正的文武全才。他说他的文采不如朱慈烺。倒也是不足为奇。毕竟朱慈烺拥有整个华夏文化记忆,有此作后背,还有什么文章朱慈烺作不出来的。

    “哦,”崇祯脸sè一变,从前段时间太子怒言辩政的事件过后,崇祯也静下心回味过朱慈烺说的话,虽然对当今朝廷的政治问题说得透彻,却还是以为朱慈烺是向东宫的太师,太傅们请教得来,然后整理好,背熟好在他面前表现。因为朱慈烺在出阁讲学表现不佳,被他批评过一顿。所以崇祯才会这样以为。不过崇祯倒也没有因此此事去问杨麟昌他们。毕竟还要为他皇儿留点面子嘛。

    现在听卢象升这么一说,崇祯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卢象升的才学文章,他是知道的,虽比不上杨麟昌,但要比阁臣魏藻德一流还是要胜一些的。崇祯有些激动地说“爱卿快将信件玉玺呈上来,让朕看看”

    卢象升应意,赶忙从怀中掏出信件和玉玺,小心翼翼地呈上去,。

    崇祯接过信件和玉玺,便迫不及待地从信封里抽出信来。认真地浏阅起来。崇祯越看就越心惊。等他看完信后,那张脸已经涨得通红了。但还是不敢相信。于是扔下信件,去解裹住金玺的黄绸。解开黄绸那枚金制的龙纹印玺便露现了出来。崇祯拿起金玺细细端详了一会后。方才断定金玺确是皇太子玺。

    这信是不是太子所书了?崇祯把东宫太傅,太师一干人的书法都想了一个遍,却没有找到任何一个太师,太傅的笔迹,书法与信中的书法是相似的。确切地说,应该是崇祯他这一辈子所见过的书法笔体,都没有像信中的这种书法。

    可不是么,朱慈烺在写给卢象升的信,所用的笔体乃是近百年后才现世的郑板桥体。朱慈烺总共就会两种书法,一种是宋体。另一种也就是郑板桥体,郑板桥体可是朱慈烺最拿手的书法。从四年级开始练,到现在也有六年了。虽不能犹如郑板桥在世,但也能模仿出七,八分火候了。

    崇祯也是一个好书法的人,一想到信上这种见所未见的书法,就按捺不住心头直颤,他涨红着脸,再一次从龙案上拣起信纸。颤颤抖抖地展开信纸,信中字体入眼,仿如纸上云烟,那笔墨真真是放浪不羁。崇祯眼睛瞪得溜圆,盯着手中的信,胸口一起一伏。就连殿下与他隔了五六米的卢象升也能听到他的喘息声。

    也难怪崇祯见了信后会表现得如此。郑板桥体这种既能闻名于后世的书法一绝,提前出现在崇祯年间,无疑又是一种全新书法绝体诞生于世,偏偏自成一家,创出这种字体的人还是他儿子。这如何能不叫崇祯血脉喷张,激动得快要悴死当场。

    崇祯会断定信中的字就是朱慈烺写的,主要还是因为崇祯是有实力的书法行家,这样惊世一绝的书法,不管放在什么时候都会成为一枚耀眼的星星,而被公诸于世。然当世所记载的书法行列中却没有这种书法。内臣外臣皆无人有此手笔,由此可以排除朱慈烺找人代笔的可能。加上这段时间以来,朱慈烺的异常表现。让崇祯不得不肯定,这是我儿子写的。

    “好,好,好,”等崇祯喘过气来,霍地拍案而起连道三个好字,“这字,这词……朕….朕的皇儿果非凡响,”崇祯无比激动之下,都有些结巴了。

    ”

    卢象升一听崇祯的话,也有些晕了,十四岁的太子竟有这般惊世才学,那他rì可还得了。他又想道:杨麟昌等人竟能把太子教得这般有才,可杨麟昌等人的文才也胜不了太子殿下几分呀。

    “皇上,这真是殿下所写??”卢象升以为自己听错了,便问崇祯道

    崇祯已经被狂奋冲昏了脑袋,哪里听得到卢象升的话。崇祯哈哈大笑起来,声洪而脆,在文华殿上回环荡动。

    “皇上…….”卢象升一脸担忧神sè地看着崇祯,真害怕他因此疯了。

    崇祯像喝了几斤刀烧子,脸红得跟关公似,不过这一会听到了卢象升的话。他问道:““爱卿何事?”

    “此信确是殿下所作?”卢象升再一次问道。

    崇祯点了点头,红脸尽是得意之sè。

    卢象升脑袋“嗡”地一下,连嘴唇都麻了起来。极度震惊之下,想起信中一事,忙问崇祯道:“皇上,太子在信中说十rì之内,将有十五万两军饷押到昌平营中,不知可否属实?”;

第18章:崇祯看红楼(已修改)

    崇祯今儿心情爽极,也没有回答卢象升,直接叫太监拿出花银、蟒缎,赐给卢象升。卢象升捧着一堆御赐之物,有些郁闷地想道:十五万银两就打折剩这么多?可想归想,卢象升无论如都不会在好面子的崇祯面前表露出来。赶紧叩头谢了恩,便退出文华殿去。

    皇儿你可真的给朕出了一个大难题啊,如今就算拆了朕的骨头,也凑不出十万两银来啊。卢象升郁闷,崇祯比他还要郁闷。

    卢象升离开时已是二更天了,但崇祯这时想见皇儿,纵是五更天,王承恩也要点应是,更何况二更天。

    王承恩出殿备了撵轿,便回转文华殿搀着崇祯出来。

    崇祯的龙撵一起,便急急向慈庆宫赶来。

    慈庆宫里头灯火通明。

    晚膳过后,朱慈烺回到暖阁又抄了五个章回的红楼,加上白天抄的十五章回,今rì竟打破了抄袭记录。他只觉腰痛臂酸,都快累得不行了。

    朱慈烺起身伸了一个懒腰,便向床榻走过去,倒身便睡,没一会竟就睡着了。

    “皇儿…..皇儿…!”崇祯人还未进殿门,就听他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殿内,围碳炉追逐打闹着的长平公主和小定王,闻听到崇祯声音,知道父皇来了,二人都怕受责备,双双赶紧停下来,十分乖巧地站在原地朝殿外望去。

    周皇后在内殿一听崇祯来了,也急急迎了出来。刚出到外殿便见崇祯像一个有喜报的士兵,神sè由是激奋,阔步踏入门褴。一进殿就东张西望,寻找着朱慈烺的身影。

    周皇后和长平和小定王同时向左右盼顾的崇祯行礼。

    崇祯挥袖免了他们的礼。目光又搜索了一遍,便走到皇后面前,问她道:“皇后,皇太子呢?”

    周皇后“他吃过晚膳便进了暖阁,到现在都没出过来呢。”。

    崇祯也再多问了,转身就向暖阁走去。一进暖阁。便见床榻那边,朱慈烺连靴子都没脱,就躺倒床上睡着。

    崇祯露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便走过去。他没有叫醒朱慈烺,而是轻轻地把朱慈烺的长靴除了下来。将伸出床外的腿抬到床上,然后又将朱慈烺的身子摆正,拉过被子替他盖上。

    周皇后刚见崇祯神sè急躁,说要找皇太子。她以为皇上又要责罚朱慈烺,也被吓了一大跳。等崇祯进了暖阁一会后,她才敢跟来。

    周皇后走到暖阁门口,只见崇祯正帮着朱慈烺盖被子。紧提的心这才放松了下来。她拍了拍胸口,长舒了一口气,露出了十分迷人的笑容。

    周皇后又站了一会,方才回转外殿。

    崇祯坐在床沿望着床上爱儿那张俊秀的脸容,心里不由生起自豪之感。崇祯蓦地想起信中前所未有的字体。脸情一秉,便离床而起,转身走向书案。

    朱慈烺早被弄醒了,只是怕见了崇祯会尴尬,所以一直装睡,崇祯一走开。朱慈烺睁开一只眼睛,瞄了瞄崇祯的背影后,将被子拉高,直盖到鼻梁。他睁开双眼望着帐底,心里对这位皇帝老爸又是感激又矛盾。

    崇祯在书案上翻了一阵,案角厚厚的一叠字稿亦然让他双眼一亮。他将一大叠字稿全部拿在手里。

    这些红楼章回字稿。朱慈烺前两章是用瘦金体抄的,后面就全用了郑板桥体。

    崇祯翻了数页后,与信中一样的笔法亦然入眼。让崇祯心下一颤,看纸上的字就比朱砂描的还要好看许多。一时间,心里激奋无比,一张脸涨红如血,都快要忍不住大叫出来了。

    念到朱慈烺已睡,才把声音压得极轻,大手既重又轻拍在案上:“好皇儿,就这手字,将来作为不在朕之下..”

    在你之下,不是要亡国了。

    崇祯抖着手将字稿翻回第一页。然后格外认真地看了起来,那模样比他看奏折还要仔细。只看完了一页,崇祯的脸就震惊得跟快木板。双目外鼓,心中的感觉只能用“伟大”来形容。

    啧啧,难怪卢象升这厮会说连他都不如皇儿,可不就是如此。崇祯想着的片刻,就已看了数页。有此速度,亏不了长年泡在奏折上。

    崇祯又看了数页,脸上震惊的神sè才渐渐地缓平。再看数页,崇祯震惊的神sè全无,已然为朱慈烺的著作入迷,他忘我地喃喃念道:

    “未卜三生愿,频添一段愁.

    闷来时敛额,行去几回头.

    自顾风前影,谁堪月下俦?”

    念毕,崇祯目中隐隐有泪,伤感一来,情绪难控,自不自禁地说:“朕实有愧皇儿,让皇儿朝阳之龄,便有此伤,作此文。朕……..”至此,崇祯再也忍不住低“呜”了一阵。

    若不是他手中有《红楼梦》,怕可能会哭一两时辰都难说。

    崇祯止声,一抹泪眼,便接着继续看。看到情深处,由不得吟出几句悲诗词。竟再也舍不得字稿离手,眼离纸。便干脆坐到椅上来看。

    谁知崇祯因为太过于专注了,坐空,腰背擦着椅沿跌坐下去。就在慌神间,幸好崇祯反应快一手扶住了大椅,才没坐到地上去。

    回过神,他觉得君父仪态尽失,不免摇头自嘲,苦笑不已。等起身坐稳,便又聚神于红楼梦字稿中去了。

    周皇后坐在凤椅上喝了一盅篸汤,想起崇祯来,便问小长平说:“媺浞,你父皇回去了吗?”

    长平公主奴嘴,摇了摇头,答道:“父皇进了皇兄的暖阁后,就没有出来过”

    “哦”周皇后让宫女又捧来一盅篸汤,她从凤椅坐起身,整整了群摆,从宫女捧来的托碟上小心地端起汤盅,便向暖阁走去。

    周皇后挽走进暖阁,只见崇祯坐在案后捧着一大叠字稿看得凭地入神。她以为崇祯在看一些侍班大臣呈给太子的文章。心里暗暗幽怨道:你平时在文华殿没rì没夜看奏折就算了,来了我这儿,怎么也这样忘神,真是的。

    周皇后很怨妇地刎了崇祯一眼。只是崇祯正忘神阅稿没有看到。

    “皇上,喝口篸汤吧”周皇后走过来,柔柔地一曲腿说道。

    崇祯的头沉在字稿上,淡淡地回了一句。

    周皇后把嘴奴得老高,颇怨气地将篸盅放到案旁,然后便转出外殿,又吩咐宫女送些果点进暖阁。

    石头记二十余回扣人心弦的故事情节和文字,着实让崇祯为之悲喜变幻,为之折服。

    直到二更天,字稿如数看完。淡淡宫灯下,崇祯已不知道是第几次泪湿蒙蒙,不过心却如释重负。将字稿放回原处,便起身向床榻走去。他站在床边望着床上那张俊脸。心里滋味是久未尝过的。

    多少年来,没有一天崇祯不是被沉重的政事压得的,想喘口气都不行。何曾有时间玩乐。今儿若不是这些字稿出太子之手,他也不会去看。但一看就被深深折服了。由不得沉迷下去。所以说今晚是崇祯多年来最放松的一个晚上。这种放松感觉如果放在别人身上倒也算不得什么。可放在终年神劳心沉的崇祯身上那是何等宝贵啊。简直就比杨麟昌等人擦一百轮皮鞋还要爽。让崇祯都有把儿子当成偶像的感觉了。

    崇祯轻轻地坐到床沿上,伸手摸在朱慈烺脸颊上。冰冷的手掌让入梦的朱慈烺还是打了个冷战。崇祯赶紧收回手来,与另一只手互揣进衣袖里。他挂着十分祥和的微笑。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朱慈烺的脸。可能心里太过于平和的原因吧。

    他已经从心底认为这个仅十四岁就有文坛大师级文才的太子是大明朝最后的希望。之前的所有出自朱慈烺口中的政言,在这一刻都得到崇祯的认可。

    今种种让崇祯感到力不从心的国政,闪脑而过。鼻尖一酸,眼泪就啪啪落下,

    “皇上,”周皇后走进暖阁,见到崇祯坐在床沿背对着她,轻呼了一声。

    崇祯闻声一顿,忙提袖拭泪。他可不想让周皇后再看到他掉眼泪的样子。

    周皇后何等玲珑,见崇祯的动作就知道他擦眼泪。可皇上突然表现出这般痛爱太子的一面,自然让周皇后心里面喜不胜喜。于是便言道:“都三更天了,皇上今晚就在慈庆宫就寝吧,让臣妾侍候你”

    崇祯为朱慈烺将被子捂好,轻声说:“朕宫里还有好些奏折没看,这就要回去了。等过几天,得空过再来看看吧”

    周皇后听崇祯说要回去,心中再一次生起幽怨,继而听到皇上过几天还会再来,心里才舒服了些。;

第19章:和尚配尼姑(已修改)

    次rì早朝,龙案后面,崇祯坐在盘龙金椅上,脸上洋溢着难得喜笑,就好像有天大的喜事一样,现在对崇祯来说,除东虏大军退兵还有什么喜事可言。可是人家多尔滚和岳托在通州还没有撤么?

    殿下分站两排直下一路排到大殿门边的文武百官,见到崇祯今天这般高兴的脸容,也都纳闷了。虏骑就在通州,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打到京城来了。皇上怎么还高兴得起来?

    大臣又看向垂手立在龙案旁的王承恩,见他也是一脸轻松的笑容。就更不明白了。一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疑惑。

    王承恩的眼珠一扫殿下,看到文武百官这么鸡婆。他心里感到好笑,这些年来国事越渐衰败,还不都是你们这些大臣无能,自皇上登基以来哪一天真正开心过的,今天难得高兴一次,你们就大惊小怪。王承恩很不满地撇了撇嘴角。便侧过目去,一副对殿下百官眼不见为冤的样子。

    崇祯自昨晚慈庆宫回来,心情就出奇的好,就连睡觉都带着笑。王承恩心里面当然知道这跟卢象升送来的那封信有关。和太子殿下有关。

    “杨卿,通州那边有消息么?”崇祯喜容一收。声势沉着,荡震大殿。现在杨麟昌搞掉卢象升后,崇祯便让他来担任兵部尚书。所以各方战事崇祯都是问杨麟昌。

    杨麟昌躬着身,恭恭敬敬地行出殿间,行了跪礼后,站了起身答道:“虏骑兵力已经开始向运河西岸集结了。看样子很可能会进犯京师”

    有一小会,大殿上出奇地安静,百官几乎连气不敢喘。生怕崇祯会因此大发雷霆,无不为杨麟昌捏了一把汗。殊不知,杨麟昌对崇祯的心理了如指掌,崇祯虽然有些自欺欺人,但是这个节骨眼,他想听的还是真话。

    果然崇祯并没有作怒,沉默了一阵,神sè有些凝重地问杨麟昌道:“京城的防务情况如何?”

    杨麟昌答道“微臣都已经安排好了?”

    “五军营、三千营、神机营。京城卫戍部队,如何分派?”崇祯又问道

    杨麟昌早有准备,逢问必答:“京三营各抽部分与卫戍部队守城,剩下的分驻东直门和朝阳门外。原来在德胜门外也驻扎一部分,随时驰援昌平。后卢象升率宣府,大同,山西三地勤王兵马来到,可保昌平无虞,这一部分军马也就撤到朝阳门外去了。”

    “城上的守备准备得如何?”崇祯再问。

    “守城器械,弹药,弓箭皆够用。红衣大炮前rì就已经运到城上,微臣也派人去祭过炮了。”

    见杨麟昌对答如流,崇祯点头表示感到满意。他想问辽东派人前往建州议和的事,迟疑想到这是朝堂,文武百官都在。忙换了一句话,说:“今虏骑入犯,朝廷兵力不足,不易应付。朕前些rì让诸卿就此事上一份应策奏折。昨晚阅折,竟有大臣上疏奏陈边务,说什么‘以天下僧人配天下尼姑,编入军户繁丁,他rì便可三丁抽一,朝夕训练,可得jīng兵数十万’。这岂不是以国事为儿戏?糊涂之至!”

    文武百官听崇祯说完,无不掩唇忍笑,一时间,庙堂上弥布滋滋低笑声。礼部主事兼吏部郎中吴昌时站百官行列之中,脸sè时青时白。

    崇祯恶目看了一眼吴昌时,继而眼睛又撇向杨麟昌。

    杨麟昌脸sè因时也变特别难看,因为吴昌时就是他举荐的。瞧崇祯那眼神,就知道这次是给个jǐng告二位了。很明显的是在告诉杨麟昌,如果不是朕看重你。今天就让吴昌时滚蛋,吴昌时这个垃圾是你杨麟昌举荐的人,那你也得受连坐,一起滚蛋。

    杨麟昌心里痛苦啊,吴昌时我cāo你个你娘的,你他nǎinǎi的没文化就别学人家装B,你以为皇上是你可戏耍的么。你去死好了,可别害了老子啊。

    杨麟昌心里面把吴昌时一家三代问候了个遍后,便委婉地奏说:“这意见确实糊涂。但敢于冒昧上奏圣上,首先是这位大臣知道万岁是尧舜之君,不罪言者;另外是这位大臣忧国心切,没有细想。但此奏疏条陈的事项颇多,其中倒也有一些不乏可采的建议。”

    崇祯沉吟片刻,点头说:“姑且念他还有一点忧国之心,朕可以不治他罪。但下不为例”

    杨麟昌确实高明,吴昌时惹的大罪就这样被他化解了。尽管他的话说得好听,可主要的还是崇祯心里不想要杨麟昌滚蛋的意思。

    “自朕天启七年登基,至今已是崇祯一十一年了”崇祯用低而沉重的声调说,“在此之间东虏四次入塞。崇祯九年秋,东虏叩关入犯,昌平失守,祖宗陵寝受惊。大凡臣子,都应卧薪尝胆,誓必复此国仇。可是才刚过两年,两年啊!虏骑又长驱而入,兵临京师城下,真真内乱未息,外患rì急,诸卿都好好深思一翻吧?如此行事理政,可对得起天下万民,对得起朝廷给你们的俸禄。退朝!!!”崇祯离座而起,大袖一挥,径直走向殿去。

    自从昨晚崇祯看了朱慈烺的红楼梦后,他将朱慈烺曾说过的政治问题反反复复想了一夜。发现朱慈烺所说的有许多他想了多年都没有想到的,至此,崇祯从床上坐起来,无比激奋地大呼起来:“朕的好皇儿,好皇儿啊。等虏鞑撤出了塞外,朕要带皇儿去昭告太庙,”

    把在寝宫外头守夜的曹化淳吓得,急急扑进寝宫里。一夜都提着心吊胆。今早和王承恩交接的时候,王承恩将昨天卢象升呈信的事和太子多有才多有才让崇祯喜极若狂的经过告诉曹化淳后,曹化淳这才松下一口气。;

第20章:君臣之谈(已修改)

    退朝后,崇祯让王承恩把杨麟昌留下,说他在内殿召见杨麟昌。

    杨麟昌刚走出大殿就被王承恩叫住了,让他到内殿去,说皇上召见他。

    杨麟昌弯着腰,脚步轻得不能再轻,他恭恭敬敬地走进后殿。另一个宫女揭起来暖阁的黄缎门帘。于是杨麟昌把腰弯得更低了,进内便跪在崇祯前面,行了一个跪地叩头的礼。“臣杨嗣昌见驾!”尽管崇祯宠信他,但现在他还是心里揣揣的。因为杨麟昌知道吴昌时一事,肯定会让皇上心怀间隙的。加之崇祯是一个多疑、刚愎自用以及脾气暴躁的人。今天被他宠信,说不准哪一天忽然变卦,就被他治罪了。所以他没敢抬起头来,望着皇上脚前的方砖地,等候皇上说话。

    崇祯过了许久,终于开口了,他说:“杨卿,议和真的好吗?”

    杨嗣昌心中一惊,赶紧跪下来,惶恐地答道:“微臣身为兵部尚书,不能荡平叛贼,外驱逆虏,实在有福圣意圣恩。可今之局面,确实只能对东虏行款议和,然后方可专力剿贼。”

    “皇儿曾与朕说过,虏鞑不会同意议和的,朕召杨卿来就是想要知道,前往建州议和的事,可有消息”崇祯现在真真是把朱慈烺当作偶像了,只要能朱慈烺扯到边的,他的话里就肯定会提到朱慈烺。

    “太子如何知道虏鞑不同意的!?”杨麟昌惊呼出声。眼睛瞪得老大,满脸的不敢相信。

    “那可还多亏众位卿家授学有方,回头朕会一一重赏”崇祯呵呵笑道。神sè尽是得意之sè。

    杨麟昌从朱慈烺八岁开始教一直教到十四岁出阁讲学了。太子什么水平他杨麟昌是最清楚不过了。就拿上个月太子出阁讲学了,可算是没把他这个太傅的脸丢尽。如今竟能预先想与东虏议和会不成。像这种密谋的事,能预先想到的,绝对是一个对天下大势了如指掌的人。而这个人非诸葛武侯不可。可太子,杨麟昌就无法相信。如果说朱慈烺通过一些手段得知的话。那议和一事知情的总共也就几个人。而且辽东巡抚的密信他也是昨天才收到的。太子从何得知。就算是皇上他现在也不知道这事啊。震惊,绝对的震惊。

    崇祯见杨麟昌神情怪异,也知道他被太子吓到了。所以并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问道:“杨卿,朕在问你周元忠前往建州议和的事宜啊”

    “皇上恕罪,罪臣失神冒犯圣上君威,罪该万神”杨麟昌恍然醒悟,惶惶跪道。

    崇祯现在心情好,所以并没有责罚杨麟昌。摆了摆手说道:“起来吧,说朕问你的吧”

    杨麟昌谢了恩后,方才说道“臣昨rì接到了方一藻的密书,周元忠已经回来,只是满洲屡胜而骄,态度倨傲,且恐我朝廷意见不一,所以不肯就抚。”

    崇祯虽然有心里准备,但还是猛一失望,可又想到朱慈烺竟然早将此事预料。顿对朱慈烺的政治观点增加了不少信心。黯然一生,喜意又覆。但崇祯表露出心里的情绪。只略停片刻,便问:“杨卿以为如何?”

    “微臣以为此事关系国家安危,可以让周元忠再去一次建州,详谕朝廷招抚的诚意。”

    “此事可有人知道?”

    杨嗣昌是一个饱有经验的臣子,不像陈新甲那样将实情全部隐瞒。所以他决定说出一点实话,替自己留个退步:

    “臣本以为周元忠是一盲人,平rì往来辽东,卖卜为业,所以派他前去建州议和,原想着可以避免外人的疑惑。可是不知怎的,今天京城就开始有了一些传言了。”

    “怎么会传出去了?”崇祯有点吃惊,同时也有点生气。

    “虽然京城有传言但真实情形,还无人知晓。”

    崇祯截住说:“不管如何,应该力求机密,不使外廷知道才好。这事关乎朕的一世英名,如若谁泄露出去,让朕知道,定斩不怠”

    ,计谋是我出的,我可还要受天下唾骂啊。杨麟昌想归想,但他可不敢表露,便应意道:“臣一定加倍小心。”

    崇祯点点头。他感到外廷群臣在这个问题上对他无形的压力很大,加上朱慈烺又知道此事。他担心朱慈烺会因这件事而对他这位父皇不满。出自宣泄的心理,他对杨麟昌说:“朕本来也是不主张议和的。无奈登基以来便多方开战,又加上灾荒频仍,兵饷两缺,顾内不能顾外,才会想着对东虏暂时行款。等内乱平后,腾出个手来,就可以讨伐东虏了。可明朕怕皇儿不明父皇之苦衷啊!”

    “殿下也有十四几岁,竟能事先预谋此事不成,有此远见卓识,定然会明白,皇上此举利在社稷,不会因此迁怨于圣上的”

    “卿言甚是。”

    杨麟昌的口才确实是好,几句话就说得崇祯频频点头。心结一下子就被解了去。

    崇祯心情稍微了一些,他换了一个话题说“洪承畴和孙传庭追剿闯贼,近段时间颇有成效,卿看能不能一举荡平?”

    “据洪承畴、孙传庭送回的军报,李自成所集结的各股流贼,有的被击溃,有的被歼灭,也有的已投降,所余无几。目前大军正在猛追不放,进行四面堵截,应该可以一鼓荡平。如今闯贼想往河南,入湖广,奔四川,都已不可能,所以不得不从商洛山中向北逃窜。然洪承畴已经在潼关南边布置重兵,设伏以待,想来不rì就有捷报呈到圣上面前。”说到最后,杨麟昌一脸陪笑。

    “先生请坐。”崇祯听了一下就振奋了起来。连对杨麟昌的称呼都变了。还给赐了坐。

    杨嗣昌赶快叩头谢恩,然后起身,在一把较矮的檀木椅子坐了下去。

    然后皇帝又叫“赐茶”,杨麟昌一时都有些受宠若惊了。赶紧站起来躬身谢恩。

    崇祯摆手示意杨麟昌坐下免礼。然后庄严说道:“一鼓荡平了流贼,先生居调度之功啊”

    杨嗣昌坐在椅上一躬身,说道:“微臣也是上托皇上洪福,下赖朝廷将士用命。微臣还是辜负皇上圣恩;自从任兵部尚书以来,内叛迟迟未灭,而虏骑又再次入犯,直逼京师,致使万岁午夜忧勤,寝食难安,实在罪该万死啊”

    “嗳”崇祯甚是客气地说道“杨卿的困难,朕心里明白,不必多说。张献忠已经就抚了,李自成乃是国家的心腹大患,一旦荡平,其他一干流贼就不足为虑了。”

    杨麟昌说道“圣上所见极是。李自成乃是已枭首的高迎祥旧部,如今是内叛中最强悍的一支。只要把闯贼荡平。诸贼皆闻风丧胆,必不战而降。”

    “爱卿觉得张献忠受抚,是否确有诚意?会不会降之又反?”

    杨麟昌早就料到皇上会有此一问的了,心中自然早有准备。他对张献忠的投降从开始就抱有怀疑,不像熊文灿这般,好傻好天真。从他的“四正六隅、网张十面”就可以看出杨麟昌此人是乃有大才之人。

    所谓四正六隅、网张十面,就是以陕西、河南、湖广,江北为四个正面战线,也就是主要战场。即叫“四正”,由四省巡抚“分剿而专防”。

    而“六耦”即以延绥、山西、山东、江南、江西、四川为六个省为侧面战场,也就是辅助战场,由六位巡抚“分防而协剿”。

    这就杨麟昌jīng心策划的一张剿贼大网,向崇祯保证三个月以内消灭农民军的,即从崇祯十年十二月到十一年二月。但都早已经成为泡影。所以说杨麟昌有大才的同时也是一个扯牛皮的家伙。崇祯之所以会同意熊文灿对张献忠招抚,主要是想让zhèng fǔ喘一口气。当然,历史证明这是一个很错误的决策。

    杨麟昌回答崇祯道:“招抚确实对朝廷现在的情况有利,因为如今三方开战,朝廷确实不能一下荡灭张献忠之流,所以只能够暂时招抚,趁时让将士们,整顿甲仗。休息补充一翻,待剿灭闯贼。又何惧其反”

    崇祯点头称许道“卿言甚是。”

    杨麟昌受皇上一赞,心里更是振奋了。他继续说道:“照今rì看来,张献忠就算不是真心受抚,朝廷这十个月以来也是受益不浅。自从年初张献忠于谷城受抚之后,闯贼没了呼应。等同孤军作战,另外国家又得以抽调更多兵力交给洪承畴和孙传庭对付闯贼。如果没有张献忠谷城受抚,近数月来怕无如此胜利啊。”

    崇祯满意地点点头,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道:“朕怕会别的流贼,接应李自成逃出陕西啊”

    杨麟昌想了想,说:“李自成之所以能向东逃遁,是因为罗汝才集结了十余万流贼,在上个月进到灵宝、阌乡一带,打算攻破潼关,迎接闯贼。但流贼终归是流贼,都是同床异梦的乌合之众,一战即溃。现在逃到均州和房县的山中,乞求朝廷能就抚他们。如今已无其他流贼能够帮到闯贼了,荡平闯贼,指rì可待。”

    崇祯涨红着脸,颇为激动地说:“如果能彻底剿灭闯贼,真真是国家之福啊。”

    杨麟昌也是一脸振奋,他说:“等洪孙二人荡灭闯贼,便可以回京抗虏了”

    “王承恩”崇祯再也按捺心中的振奋,转头对王承恩说道“拟旨,叫洪承畴等务必将闯逆一鼓荡平,绝不能有一个漏网之鱼。留致后患。如果疏忽或者作战不力,国法俱在,决不宽容!”

    “领旨!”

    崇祯美美地想着:要是这次的潼关之战,洪承畴和孙传庭能将李自成和刘宗敏他们生擒,献俘阙下,让京城的军民大大地振奋一下,岂不美哉。

    “爱卿,朕有些累了,你便回去吧!”崇祯说话的声音十分亲切。

    杨麟昌应意。便告礼退了下去。

    崇祯坐在龙椅上望着杨麟昌离开后,便闭目沉思起来,他想到自己坐在午门之上,朱慈烺侍立在一旁,各位亲王和文武百官侍立午门下面,在军乐声中接受洪承畴和孙传庭献的俘虏,届时伫候在大明门外棋盘街一带的军民望着宫阙欢声雷动,齐呼万岁的时候。崇祯蓦地睁开眼睛,对正在磨墨的王承恩说道“加一条。让他们务必将李自成和刘宗敏升生擒。”;

第21章:谋划逃宫(已修改)

    就在崇祯在文华内殿召见杨麟昌的时候。慈庆宫的暖阁离,朱慈烺背靠大椅坐在案后。案上放着一个裹着黄绸方形物件,这不是他前些天让太监送去昌平给卢象升的玉玺么。唉,今天早上,崇祯让王承恩送回慈庆宫后,朱慈烺才知道卢象升连信带玉玺送到皇上了那里。这不就是说明卢象升没相信朱慈烺的话了。

    朱慈烺头痛啊,你丫卢象升自己要死,哥儿我可不想你死啊。一想到现在已经十一月了,朱慈烺心万分着急之下,便下了一个很任xìng的决定,老子要亲自出宫一趟。只要我在卢象升营中,杨麟昌到时敢不支援?我就不相信父皇不砍他全家的脑袋。

    朱慈烺决定了行动了之后昂面,便开始盘算着:让卢九德去卖的那批字画应该可以弄到十五万两吧,如若不够带去给卢象升的话……最多再看看宫里面还有什么值钱的东东。只是救卢象升的事不能再拖了。现在真真的是过一rì少rì了。

    想到此处,朱慈烺便叫了一个太监,让他出宫将陆昌才和王密从找回来。那太监刚出慈庆宫,竟就逢陆昌才和王密从回来了,于是和二人一道转回慈庆宫复命了。

    今天周皇后带着长平公主还有小定王去袁妃那串门了,本来周皇后说要带上朱慈烺去和袁妃道歉的。

    可朱慈烺一听要去见袁妃,又联想到那rì将袁妃压在身下的一幕,他就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赶紧找借口推脱掉。可不是,人家袁妃好歹也才二十岁的姑娘家。

    等周皇后带小长平和定王离开后,慈庆宫里就剩下朱慈烺一个主子了。

    朱慈烺见那太监和陆昌才还有王密从这么快就回来了,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并没有去问什么,直接把陆,王二太监叫进了暖阁。

    “事办得如何?”朱慈烺坐到案后问陆,王二太监道。

    陆昌才回答道:“奴婢回禀殿下,字画已经全部售出,卖得银两共六十多万两银。现在全存放在卢九德家中,”

    “六十万多两?”朱慈烺吓得从椅上跳了起来,瞪着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倒这个价钱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在这兵慌马乱的年头里,想不到京城里附庸风雅的人还有这么多。看来李自成破京城后,搜到二千多万两银的事确实是真的。

    王密从接着说:“卢九德说这些皆是宫中之物,所卖得的并非善银,问殿下要怎么处理?要是被有心人告到皇上那,也不是什么好事。”

    朱慈烺恍醒过来,他说“昌才等会你再出一趟宫,去告诉九德,让他从神机营调来五五百个悍兵出来。下午本太子要亲自领队押二十万两银。余下四十万两,由卢九德带着另一千兵马,押行出城。”

    陆昌才和王密从一听太子说要出宫。大惊失sè,当即吓得脸sè发青。又听朱慈烺说还要亲自押银去昌平。靠!这不是要他们的命么,太子可是皇后娘娘的心头肉啊。

    这会儿,城外还打着仗呢。太子押银出城,谩说有事,就是没事,他们两个太监的脑袋都要飞掉。这个罪也忒大吧,回头皇后娘娘岂不要把他们车裂了。

    “殿下万万不可呀,皇后娘娘非割奴婢脑袋不可阿”陆昌才和王密从同时跪倒在地,“嘭嘭”地叩头不止,都哭得像他们的爹去见朱元璋了。

    朱慈烺看着二位都要把额头磕出血来了,一下子,也不知如何是好,唯有先止住二位自残的行为再说了。

    “你们别叩了,给我起来”朱慈烺喝道。可陆,王二太监那肯。异口同声哭道:“殿下执意要出宫,奴婢就再不起来。”

    朱太子自从突发头痛过后,压根就没有把二太监当作下人,反倒是当好朋友一样对待。否则陆昌才和王密从也不敢用这种方式来要挟太子。

    朱慈烺绕过书案来扶二太监起来不让他们再叩。可刚扶起一个那个又跪一。终于大发雷霆了,他大声喝道:“你们两个现在敢要挟本太子了,是么?”

    陆,王二人一鄂,完全想到朱慈烺会说这样的怒话,看着太子脸上的怒容,似是动了真格。由不得二人连忙把头摇得跟破浪鼓似的。“殿下不是的,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押银的事你就交给奴婢二人…..”

    “不行”朱慈烺十分坚决地打断二人的话。脸上神情异常严厉,他冷然地说道:“这次我无论如何,也是要出宫。但你们也不用害怕会被砍脑袋,我会竭力保住你们的xìng命。但你们如果还是要反对我出宫的话,那么现在就要治你们的死罪”

    陆,王二人看着朱慈烺寒厉脸sè,情知太子这次可是要来真的了。由不得打了一个寒战。菩萨阿该怎么办,左右都是死。

    朱慈烺侧目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陆昌才,王密从。心里暗笑:哼,你们两个家伙是不是感觉到了鬼门呢,那我再放一条生路出来。看你们从不从。

    朱慈烺嘴角拉成细线显出一娄诡异的笑容。然后才缓缓开口说道“等会我会扮成小太监混出宫去,到卢九德家我给你们俩人一人五千俩。然后你们就带着这些钱和我的玉佩即刻出城,”

    陆昌才和王密从一听五千两,四只眼睛都瞪得老大。啧啧,还是一人五千両,五千两是什么概念?按照物价换算的话,明未的银本值五千両银相当于现在的两百多万。也难怪二位太监震惊。不过他们震惊之余,更多的是狂喜。毕竟太子的意思已经明摆在哪里,给你们两个一人五千两银去逃命吧。

    朱慈烺看着二人由悲转喜的脸,感到好笑。不等陆昌才和王密从磕头谢恩。便又说道:“你们两个出了城后,就从山东开始一直沿海找下去,见到这些东西,不管有多少你们都给我买来。”说着,朱慈烺从书案上拿起几张纸递给陆昌才。

    陆昌才和王密从懵了,原来太子不是让我们带着钱逃跑呀。顿时,二人那光滑无须得脸苦得比苦瓜还要难看。

    不过陆昌才还是从朱慈烺手里接过了纸张。陆昌才拿着纸张看了看。这些纸张分别画着花生,马铃薯,番薯,还有玉米的图样,每份图样下面还有注释。但陆昌才没有见过这些东西,一脸不知所以的表情翻看着图纸。王密从也好奇地凑过来看。

    花生,玉米,番薯等旱耕类农作物并非中国的产物,自古便有海商从各拉丁美洲,澳大利亚等带回中国。可是自古以来都以种植水稻为主的华夏人民,根本不懂耕种这些农作物,以致成活率极低。基于科学认识低。就认为是红毛鬼的东西只有在红毛鬼的地方才活得成。于是就没人愿意再种了。一些海商从西方带回来种子都是载在自家院子里,当成一种珍惜的花草来欣赏。所以在大明也是难得见到的一物。陆昌才和王密从自幼入宫,没有见过也不奇怪。可他们见朱慈烺竟舍得下一万両银子让他们去找这些东西,所以也很是好奇。于是就问朱慈烺说“殿下,这些花生,玉米是什么东西呀。”

    朱慈烺解释道:“这些东西可是宝贵了,我大明朝想要富起来非靠它们不可。如今灾荒连年,稻麦收成难以见好。大民百姓十人九人无粮作炊。只要这些东西到了我手上,天下百姓就不会再饿肚子了。所以说你们此举关系到我大明的存亡啊,只要事成,来rì我会找机会跟父皇说,让他记你们一大功”

    朱慈烺想要通过大量种植这些高产量的旱耕农作物来缓解大明朝目前百姓与朝廷在土地之间的矛盾。确是,小冰河时期的大明旱灾犹为猖狂。许多地方的百姓一季的收成还不够交税。解决不了人的肚子问题,灌输再多的爱国jīng神都是屁来的。这也是朱慈烺要改变历史,必须先解决的问题。

    陆昌才和王密一听还有机会记大功,顿时眼前一亮。有些振奋了起来。随之想到现在的状况时,二人的脸sè便黯了下去。毕竟带太子出宫的事是要杀头的。怕还没到功就给咔嚓了。不过不满归不满,他们还是会照朱慈烺说的去做。因为现在京城戒严,只要和太子逃出京城去。皇后娘娘也拿他们没办法。等到事情办完了,皇后娘娘气也早消了,再让太子去求下情,保住两个太监不就跟吐口口水一样简单么。想到这里,二位太监心下的恐惧也就轻了许多。于是忙道:“奴婢二人绝不让殿下失望,一定会将这些东西带回来”

    朱慈烺看着二位黑眼珠转来转去。也感一阵不爽。不过见二人答应了,他的笑容也跟灿烂了起来。

    “还有你们两个绝不可以在山东逗留太久,在十二月份之前,必须离开山东。知道么”朱慈烺笑意一收,告诉二位道。

    陆昌才和王密从不知道太子为什么要自己这么急着离开山东。但也不敢问,唯应了一声“诺”

    其实朱慈烺要他们这么做,也是考虑到他们的人身安全,因为历史上多尔衮很快就会兵分八路扫荡全山东,到处掳掠人口。赶在明年撤回塞外。如果二人在山东也被逮去塞外做奴隶了,那一万両白银可就要打水漂了。这可是得不尝失的事啊。;

第2章:太子出城(已修改)

    朱慈烺让陆昌才先行出宫去通知卢九德准备好一切事宜。然后他又让王密从去找来一套合身的太监衣服。

    换上太监衣服,英俊潇洒的朱慈烺就变成了nǎi模nǎi样的小太监了。朱慈烺将红楼梦的字稿和一套皇太极服裹到同一个包袱了。

    一切收拾妥当,朱慈烺和王密从出了慈庆宫,上了马车。由王密从驾驶。然后一路从东华门出了宫去。从皇宫出来后,就将马车丢在东华门外,然后步行,走过东华门外的大街,转进一条没什么人走动的巷子。巷子深处一个军兵牵着两匹马早早等侯着。见到两个太监进巷,便牵马迎了过来。

    王密从将朱慈烺的玉佩掏了出来,让牵马军兵看了一眼后,便又收回怀中。牵马军兵见过玉佩以后,直接请王密从和朱慈烺上了马。他则在前面牵马引路,向德胜门的方向而去。

    大约行了一个时辰后,宽阔街道的尽头,德胜门已远遥可望。又走了片刻,城楼的身形也由小变得格外庞大起来。迎面之势犹如泰山压顶。朱慈烺前世连珠穆朗玛峰都去过,一个德胜门何足挂齿啊。

    城楼前下空旷的大道上,早停候着一队足有五百人之多的部队,瞧他们一个个腰圆肩阔的身板,便知是卢九德从神机营调来的五百悍兵,他们横竖整齐排列着将六辆木轮马车围在阵中。以致只能马车上都载得老高的红漆大木箱。

    卢九德站在人群前面,掂着下巴已经顾盼了足有一个小时了,站在卢九德旁边的正是卢昌才这货,他也是一脸焦急地提脑袋向城里方向望来。

    这时,卢九德远远看到两个太监装束的人物各骑坐在一匹马上,由着一名军兵在前牵马引路徐徐走在大道上,向他这边赶来。

    卢九德情知是太子殿下来了,心中一喜,便提起服摆一路小跑迎过去。

    朱慈烺骑在马上,见到前面不远一个太监提着裙摆跑来,颇有灰姑娘迎向王子的味道。不免觉得滑稽可笑。正要张口爆笑时,咋一细看,“诶呀,这不是卢九德那厮么?他怎么也玩起罗密迪克来了”

    卢九德一上前,就从军兵手中抢过朱慈烺骑的马绳,边为朱慈烺牵着马边气喘呼呼地说:“少爷,你可算来了,奴婢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就等你来领兵了”卢九德也是一个玲珑的人,为免暴露朱慈烺的身份,便就改叫少爷。

    现在朱慈烺也是佩服卢九德的办事能力,瞧这几天,那件事卢九德不给朱慈烺办得周周全全的,

    当然朱慈烺心中也是很感激卢九德的。协助自己出宫还有押银子去昌平,那一件不是要脑袋的差使。可见卢九德对朱慈烺有多忠心。朱慈烺他说:“九德,这次你跟我一块去昌平,若把你留在京城,等我母后和父皇得知我出了宫。查起来,你肯是要掉脑袋的,跟我在一起我能保证你无xìng命之忧。”

    卢九德听到太子这一翻话后,眼睛就红了起来,那泪水啪啪地往下掉。扑通一下竟当街跪了下来。他哭着说:“少爷你会为小的考虑,就这份恩泽,小的发誓此生竭心尽力为少爷办事,就算少爷要小的脑袋,小的也绝不皱下眉头”

    朱慈烺看着卢九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何尝不知他的真诚实意。在封建时期,太监是最受人看不起的,加上到老无亲,一生孤独。只要谁对他好,那谁就是他的亲人。如若谁欺辱他,那他的回报必定是至歹毒。

    “街上人多,九德你给我快起来,这样像什么”朱慈烺故意沉下脸来,喝道。

    卢九德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挽袖拭干眼泪,从地上站起身来。

    朱慈烺看到他一副小孩的模样,也不由得哑然失笑。继而才又开口说道:“通州那边的东虏大军不会打到京师来,你现在去城楼上将守城的一贯事宜交代给别人,然后将我交代你练的一千兵马如数带来,我先押着二十万両白银出城先。你押着另外的四十万白银,尾后赶来”

    卢九德应诺了一声就向城楼走去。

    “等一下,”朱慈烺叫住卢九德,然后转过头对王密从说:“密从,你把马给九德吧,”

    王密从应了声,便下马让卢九德上马,卢九德接过马绳翻身上了马,他回头泪眼蒙蒙地看着朱慈烺。

    朱慈烺挥了挥手,示意他快去。

    卢九德转回头,双脚一夹马肚,“驾”的一声,便骑马奔了出去。

    京城戒严后,卢九德的神机营负责守德胜门,所以朱慈烺领着五百军兵的押银队伍。很轻易就出了城。

    出了城又赶了十多里路,朱慈烺才停下来,让人取了一万両分装两个包袱交给陆昌才和王密从。然后他又从身上取下玉佩递给陆昌才。让他们即时上路。

    陆昌才和王密从依依不舍地上了马,向朱慈烺告了别后,便骑马向南奔驰而去。

    朱慈烺坐在马上,望着陆昌才和王密从渐细的身影。心中升起了一丝惆怅。他对太监总是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这都是因为他的这具身体是在宫墙里和太监的陪伴下长大的

    不多时,卢九德带着一千兵马押着八辆银车出城来了。赶上了朱慈烺。朱慈烺也不敢在这里耽误,当下便让全军急速向昌平开去。;

第22章:皇上震怒(已修改)

    当朱慈烺领军已过了清河店。

    紫禁城内,周皇后才去袁妃哪里串完门,带着小长平和小定王回到慈庆宫,发现朱慈烺没在宫里,起初也没有在意。直到旁晚,眼看就要天黑了。周皇后见朱慈烺还没有回来。便让太监去找朱慈烺。

    直到一更天,被周皇后叫出去找朱慈烺的太监回到慈庆告诉周皇后说整个皇宫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殿下时。周皇后终于着急了。她出动后宫所有太监宫女继续找。

    与此同时,因为上午东虏大军在通州拨营而起,向京师逼近的消息传到崇祯这里。崇祯惶恐之际,急诏杨麟昌,杨廷麟,刘宇亮,魏德藻,杨士聪等一干要臣即时入宫至文华殿觐见。

    众臣一到,崇祯便急急忙忙说道:“东虏大军从通州开始起军,进犯京师,众卿有何应策”

    在场的太臣在进宫前就从军报中得知虏骑向京师开来的消息。面对崇祯的问话,一个个低着头都沉默不语。

    崇祯见每次事发,这些大臣都是这样一个个低着头片语不说。朝廷养你们干什么?崇祯正要大发雷霆。

    杨麟昌便开口了,他说:“回万岁,京师现内有京营十余万军,外有高起潜所率关宁军等勤王军十万护守,加之卢象升领宣府,大同,山西三地勤王大军驻守在昌平。莫说城内十余万京营军兵据城而守,东虏难破,就是高起潜率三万关宁铁骑与东虏大军交手,昌平卢象升发兵而至,两面包夹。东虏大军也难讨好处。所臣请万岁勿忧”

    崇祯紧提了一下午的心,听了杨麟昌的一席话略略安定了一些。继而又问:“”

    杨麟昌入宫已料定皇上有此一问,心下早早就织辑好说词。不慌不忙答道:“东虏从通州沿运河粮道进逼京城。所臣在东直门和朝阳门派了重军守驻,德胜门也加军兵。余下京营军皆分派各门。如今各路勤王大军已经到齐。城外兵力更足。京师现在可说固惹金汤,万望圣上勿忧。”

    崇祯点了点头,又问:“东虏已到哪里?”

    杨麟昌答道“微臣进宫前,东虏的前头部队就在东直门外五里”

    崇祯心里又是一紧。脸sè更加苍白了,但是崇祯为了掩饰内心的恐慌,他装出一副震怒的样子,指着殿下除杨麟昌外的一干大臣骂道:“如今东虏进逼京师,尔等大臣吃君禄,却泄泄沓沓,徒立于此,沉默无言。不能为君分忧。朕要尔等何用。朕要的是像杨卿这样臣子!!”说罢,崇祯怒眼从默然而立的大臣身上扫过。

    没有进言的几个大臣无不低头,不敢去接崇祯的目光。

    杨麟昌站在哪里,心里暗暗得意。

    这时,陈新甲急步跑进了大殿。跪地行过礼后,方道:“回禀皇上,东虏大军已从清河店绕过城西北,并没有进犯京师,反行军方向离京城越来越远,看样子,东虏像是要攻打涿州方向进发。”

    崇祯听完陈新甲的军报后,心中的惶恐这才放了下来。随之想到太子写给卢象升的信。信言:东虏大军会师通州,意非京师,而将各路兵马引至勤王,然各地兵马一去,兵力空虚。则便宜东虏攻打城池。所必从通州绕过京师,首往涿州去……

    东虏大军去涿州干什么?就算不善军事的崇祯,现在也看出来。东虏此行的目的正如太子所说的。掳百姓,抢钱粮。

    至此,崇祯再不与一干大臣商议,拍案而起,急声喝道:“速诏太子前来见朕!”

    诸大臣听皇上在这节骨眼上要诏见太子。都不由一阵惊疑。唯有杨麟昌知一些些,崇祯此举何为。还不是太子不知怎的,突然就变出一身惊天之才。

    领旨的太监还没有跑出文华殿的殿门,只见王承恩疾步就冲进了殿来,他惊慌之极哭禀道:“皇…..皇上大…大事.不好啦,皇后娘娘刚叫人来报太子殿下失踪啦。”

    崇祯脸sè大变。霍地从龙椅站起来,吼道:“你们这群狗奴,还不快派人去找!如若皇儿有什么闪失,朕分了你们这些狗奴的尸,剁……”崇祯急怒攻心,眼前一花,竟一屁股跌坐回龙椅上。

    “皇上……!!!”殿中大臣见状,无不吓得魂飞了三魄。齐声惊呼而出。

    王承恩见皇上震怒之极,心怕得几乎要跳出喉咙,将额头死死磕在地上,可事已至此由不得他敷衍,只得颤声哭道:“回禀皇上,皇后已经派人把整座皇宫都找遍,都没找过太子殿下,奴婢也出城查过。发现驻守德胜门的神机营提督卢九德带走了一千五百守城军兵,先后押着十几辆银车,已擅自出城去。然后奴婢就去东厂找了曹公公,曹公公也是刚刚得到消息说卢九德是尾后押银车出城的,在卢九德之前已经有一个跟太子长得极为相像的太监,押着银车出了城去了”

    东虏大军下午不是从城外经过吗,太子这个时候出城定然九死一生。殿中大臣想到此节,一个个吓得面如土sè。

    崇祯脸sè惨白,就连嘴唇也无了血sè,淡如白纸。他哪能不知道今rì出城的危险,而且还是押着银车。这不就是往火海里面跳嘛。自从太子显出天人一般的智才后,崇祯就已把他看成大明的希望,特别看了他写的红楼梦后,正还想做让人建太子詹事府。让太子开始理政。可不好现在就出了这档事了。

    想到朱慈烺很有可能已经出城撞上东虏大军丧了命。崇祯一激动,再起想要站起来,站起一半,双脚一软,又跌回龙椅上。

    殿下的大臣见皇上软瘫在龙椅上,双眼已失去光彩,黯然无神。恍如老了十岁。哗啦一下,诸臣全部跪了下来。齐声安慰崇祯道:“皇上,太子殿下受天神佑,断然不会遭遇不测。当务之际,应该召曹化淳前来来,问清事情始末。押银出城的太监到底是不是殿下所扮啊”

    崇祯听到众大臣的话后,不知哪来的劲力,蹦地一下就从龙椅上弹了起来,眼中也幻出了些许光芒,他急声喝道:“快给朕宣曹化淳!!!”

    曹化淳听到王承恩说太子失踪后,方意识到卢九德与那太监押银出城的事情,关系重大。当下便着人调查此事。不到一个时辰整个事件就被调查了出来。

    此时曹化淳正在西厂衙门里边听负责调查该事件的太监汇报调查结果。听完报告后,曹化淳大惊失sè,押银先行出城的太监果然是太子。

    正当曹化淳惶恐之际。皇上派来太监就来了。曹化淳一听皇上急召他入宫觐见。心里便凉了半截,暗呼:完了,咱家算是完了。

    曹化淳进宫的时候,已快是二更天了。他心里惶恐之极,一直想着如何推开他在该事

    件所存在的责任。走在曹化淳前面的太监提着灯笼的,将曹化淳一路领到文华殿。还没进殿便见到殿内皇上神sè急躁在殿上来回渡着步子。殿下一干大臣低头叉手而立。连气都不敢喘一下。

    曹化淳忐忐忑忑走进殿。

    崇祯一见到曹化淳,不等他上前跪地行礼,便问他道:“曹化淳,朕问你太子殿下可是扮成太监押银出城了”

    “这……”曹化淳没有马上回答,低着头眼睛偷偷瞄向那些大臣。大臣们忙躲开他的目光。依然低头默立着。

    “快说!”崇祯厉声喝道。

    曹化淳无奈,只能照实回道:“下午奴婢从王公公那得知太子失踪后,便着人调查和寻找太子殿下的下落,事后调查出来,押银的太监的确是殿下,”说完,曹化淳偷偷看了一眼崇祯,只见崇祯的脸sè惨然。忙又道:“不过皇上,太子殿下是在未时出城的,而未时,东虏大军还到京师,至到申时东虏大军的先头部队才到东直门。加上太子殿下一行人是从德胜门出城的。不可能会遇到东虏大军,请皇上安心”

    曹化淳这一翻话,让殿中大臣为之一喜,不住点头附和陈是。

    已然失神的崇祯听后,也是哀容消散,顿时喜怒交加。不过他还有些不放心,问曹化淳道“曹化淳你说太子是未时出城的,可有依据?”

    曹化淳忙跪地答道:“奴婢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皇上撒谎啊,德胜门守军皆可作证”

    崇祯沉吟了一下,继而猛拍了一下龙案,怒道:“堂堂太子,竟然敢私自出宫,还押银出城,胡闹。这定然是卢九德这恶奴怂恿的,传我旨意,即刻派人追去,将卢九德和太子带回京城,朕要将卢九德亲手剐了。”

    陈新甲闻听皇上要派兵出城,急急跪地谏道:“皇上万万不可阿,东虏后部还在城外,加上夜深,未知虏鞑是否埋伏于城外。不可冒然开城门啊皇上”

    其他大臣也觉陈新甲所言甚是,也纷纷跪地谏劝道。

    “那依陈卿家所言,朕该如何处理,如不尽快将太子带回来,若是太子有了闪失,朕该如何。大明该如何!?”崇祯虎目威极,一翻厉喝让陈新甲顿时哑口无然。

    杨麟昌见状,忙开口对崇祯说道:“回禀万岁,微臣有一计,”

    崇祯闻言,目光转到杨麟昌身上,见到是杨麟昌,崇祯的脸sè就缓和了许多。他说“杨卿,有何计?道来无妨”

    杨麟昌说道:“臣以为,陈大人所虑甚是,现在东虏大军就在城外,发军去追确为不妥。不如皇上皇上派人潜往昌平,密旨卢象升让他捉拿卢九德,等东虏大军过了京城后,押卢九德回京同时将太子一并送回”

    崇祯沉吟了片刻,才开口说:“那就依杨卿所言。即刻拟旨派人趁夜绕路而行,送往昌平军中,着卢象升即刻捉拿卢九德不得有误”;

第23章:前往昌平(修改版)

    等一干大臣离去,已经是二更天了。崇祯没有回转后殿。此时此刻的心情如何能睡得着,他满脸的担忧神sè坐在大殿之上,眼角几道鱼尾纹看上去更加深显。在宫灯下娄娄白发愈发显眼。

    慈庆宫那头周皇后得知太子竟是私自出城去,又听满鞑子的军队就在城外,也还不明就里,便当场吓晕了过去。

    这可吓坏了一众宫女,太监了,他们七手八脚的,赶紧将周皇后扶到凤椅上。再等她幽幽醒转过来时,想到太子可能已遭不测,心就如撕裂了一般,不由失声痛哭起来。

    周皇后出了慈庆宫,赶到承乾宫,谁知崇祯并不在承乾宫,得知皇上在文华殿时。周皇后便又赶来文华殿。

    一进大殿,周皇后就跪倒在地,失声痛哭不止。要多悲戚有悲戚。竟一时间说不出话。

    崇祯看到周皇后一进殿便哭成这样,心里便知她已经知道太子逃宫的事了。皇帝心痛啊。一时情难自禁,忍不住也泪撒衣襟。他抹着眼泪,绕过龙案走下殿,伸去去扶周皇后。

    谁知周皇后死活不肯起来,终于开口,哭求道:“皇上臣妾求你,快发兵去救皇儿吧”

    崇祯忍住喉咙的疼痛,流着眼泪说道:“皇后你先起来吧,朕心里看着痛啊,”

    周皇后跪在地上,背掌掩哭,哀道:“皇上不发兵去救皇儿,臣妾也不活了”

    “皇儿没事,你快起来再说吧”崇祯近似乞求的语气,道。

    “皇上告诉臣妾皇儿没事是不是真?”一双泪眼如湖一般看着崇祯。

    崇祯想到自己有愧皇后母子,心里一虚,便别过脸躲开周皇后的泪目,神情说不出的痛苦,几yù痛哭出声,他说:“君无戏言,皇后起来再说好不好?”

    周皇后心里,这才稍微定了下来。她抹着眼泪从地上缓缓站起来。

    崇祯转过脸来,抱着周皇后的双肩,低头凑近皇后泪脸。轻声安慰道:“相信朕,过今天就会让人把皇儿带回来了”

    周皇后不断抽泣着,点头,哽着音“嗯”了一声。

    崇祯看着皇后这般伤心,他咬了唇长舒了一口气,将胸口的闷气呼出去。可想到才华惊世的皇儿竟连跟说也不说一声,便离他而去,他心里仍痛难启言。特想哭出来。

    崇祯昂起脸顿了片刻,将到嘴的哭忍了回去后。低回头,边帮皇后把眼泪擦干净边抽了几下鼻子。

    崇祯今年不过二十九岁,上无老的可依附,下有小的要承担,就像一头老虎,受了伤唯有自己去舔伤口。奈何啊,手顶大明万里江山,脚踩无上紫禁城。谁说皇帝好做…….!本幸有一个皇儿可辅助于自己,却还是被自己逼得,宁愿冒死出城离我而去。今国不成国,家不成家,我该怎么办?皇儿啊,我该怎么办?崇祯在心悲撕着。他感到被巨大的孤独感包围着。由不得将周皇后抱过来,试图以此驱除孤独。

    “皇后,朕有愧,呜呜…..”崇祯再也忍不住,抱着周皇后嚎号大哭。

    崇祯一哭,周皇后的心就更慌了,她也知道皇上的心里有多苦。所以不得不反过来安慰。

    王承恩站在一旁,见到皇上和皇后相拥悲痛如厮,他却也早哭得跟个泪人似。

    殿旁的宫灯托盘上,蜡烛烧得烛泪直淌,晃火忽明忽暗,把朱慈烺正相拥着的父母印耀其中,龙凤两袍一旧一新,有些不成格调。

    宫里人伤,宫外夜沉,无月无星。抬头低头皆漆黑一片,探手不见。如此的黑夜,在哪里也一样。更何况京城三十里外的巩华县。

    临旁晚的时候,朱慈烺和卢九德领千五军押着六十万白银过清河的时候,被东虏大军的探骑发现了。

    卢九德有五年的领兵经验,与虏骑交战也不下十场,尽管败多胜少,但总算摸清了虏鞑作战的习惯。出城之前便下令,前往昌平的一路上。除非明军,其他只要是骑着马的,便格杀勿论。

    朱慈烺先行出城,不知卢九德下了一个这样的命令,等过清河县的时候,扭头见到卢九德的几个亲兵将一个骑马之人砍杀马下时。他调过马来到卢九德面前,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卢九德忙解释道:“殿下,东虏在通州上午就拨营向京师逼来,这么做是为了预防虏鞑的探骑将我们的行踪汇报给他们的大部。”

    朱慈烺有些不相信,便和卢九德去察看尸首。只看落马尸首,面目粗犷,一瞧便知不是中原人。又在尸首的身上,搜出一把弯刀。卢九德脸sè大变,惊呼出声:“虏骑大军就在三十里外,正向我们这里赶来。快走”

    朱慈烺此时也不得不佩服卢九德行事谨慎。便与卢九德下令加速行军,出了清河县。已然天黑。可朱慈烺一行人不敢点火把,一路摸黑,没命似地跑,直到二更天到了巩华县。方才慢下脚步来。

    朱慈烺回头只见数十里外,一条火把长龙,有头无尾地从清河县穿了过去。回想过清河的一幕幕,他心里猛地一寒,全身冷汗便冒了起来。不得不承认领兵打仗不是好玩的,稍有不慎,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幸亏把卢九德这个以失败为老母的监军带了出来,否则,他的穿越生涯也这么大了。

    “经验!经验啊!”朱慈烺昂头长叹了一声。然后便下令继续摸黑向昌平赶去。

    直到三更天,朱慈烺快到昌平了,才敢让人打起火把。赶往卢象升驻扎在昌平的军营。卢象升的军营就在昌平城外,朱慈烺领军朝着大军营的灯火,很快就来到卢象升的军营。他把大军开到辕门外,和卢九德同时下了马来,让守在辕门外的士卒,去通报卢象升。

    卢象升还没有睡,正和摩下一干将领在中军帐议事。听到守卫的传报后。便带着一干将领迎出了辕门来。

    朱慈烺没有见过卢象升,只见一众全身披甲,将军模样的大汉拥族着一个年约四十,猿臂腰宽,方脸宽唇的中年人从营内出来。根本就不知此人便是卢象升。可不是,身为大明未代至吊的武将,却是白袍加身,玉冠着装,加之卢象升面白如玉,颇为文质。纵是朱慈烺脑中的记忆有他的特征记载。一时也很难应景想到。毕竟朱慈烺前世记忆庞大,不像常人那样可以触景生思。必须要经过回想才能记起来。他前世的智商本来就是一个平常人的程度。加之如此,便更低了一些。要强调,朱慈烺的智商低只建立在反应问题上,不是低能的那种喔。;

第24章:二十万银(修改版)

    卢象升的军营,这个应该是卢象升吧,只是形象…..,想到这里,朱慈烺向前一步,拱手一个礼道:“请问这位将军是卢象升么?”,

    卢象升xìng格耿直,加之进士出身,脑里想始终是读书人的那一套。所以对太监比较反感,他不知道这个少年太监就是小太子,便点头受了礼,冷冷地回道:“正是!皇上派的犒银旁晚已送达军中。不知你等来此何事?”

    自从卢象升带着太子信件和金玺回京面圣后,崇祯顾及太子的脸面,卢象升前脚退下去。崇祯后脚便叫来王承恩让他去凑了三万两白银,御马五十匹以犒军的名义送到昌平。

    站在朱慈烺旁边的卢九德,见卢象升这么傲慢,正要发作。却被朱慈烺瞪了一眼,他到了嘴边的愤言,无奈只好生生吞回去。

    朱慈烺笑着说道。“卢将军,不记得太子殿下说过的话了么”

    卢象升脸sè微变,低头借着火光看了看这个小太监的脸,细皮嫩肉,生与帅气的皇上有那么几分相象,鼻梁笔直如剑,浓眉大眼,轮廓锋利,确实是个英俊的太监,呸,圣上是太监能比的么?卢象升暗暗自责着,下巴微昂向京城的方向望去。继而森然说道:“圣上亦代表殿下,犒军之银已经送到,你等到底是不是太子派来还未可知,若是某些人yù借太子之名作表象,贿赂卢某主和那就免了。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卢象升自皇上送犒银来时,便当太子兑现了。朝廷现在的情况他心里清楚着的,就是皇上都拿不出十五万两银。太子何来银啊?于是便以为杨麟昌等人将朝廷各方用银调到他军中。yù与方便来换取他加入与东虏和议。所以才有此一说。

    朱慈烺在心里暗“cāo”一声。老子冒死来给你送银,你他nǎinǎi的竟想七想八说老子来贿赂你。想归想,朱慈烺可不会当这么多面表达出来,他回头向卢九德递了一个眼神。然后便正过头来,一脸赔笑地对着卢象升。那嘴脸像足了太监。可心里却在不断地问候卢象升的爹妈。

    卢九德从马上取来一个黄绸包裹。交到朱慈烺的手中。

    卢象升一眼被认出这个黄绸包裹就是他送回京去的那个皇太子玺,脸sè一变。随之又被卢象升掩饰起来。他装若无其事一样。低目瞧了一眼朱慈烺手中的黄绸包裹,心里哼了一声,谁知道这家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卢将军请看,这是殿下交给我的信物”朱慈烺双手呈了上去。

    卢象升接过黄绸包裹,解开黄绸拿起纯金做的太子玺,端详了一会。方才脸sè大变。赶忙拿回黄绸上,然后双手托太子玺举过头顶。面向京城的方向,跪地大呼:“太子千岁,千千岁!”

    站在卢象升身后的一众将领,见卢象升捧玺行礼,鄂了一下,接着呼啦地一下,就全跪了下来。高呼“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朱慈烺条件反shè地曲身去扶卢象升:“卢将军,免礼!众将………”朱慈烺赫然发现自己暴露了身份,苦瓜似的脸定在空气里。

    卢九德一下没有拉住朱慈烺,哑然痛叫了一声,便别过头去。

    卢象升也懵了,他双目死死盯着朱慈烺的脸,继而才恍然大悟。再一次高呼起来:“微臣罪该万死,不知殿下亲临,多有冒犯”

    朱慈烺颇为自恨地气跺了几下脚,便将卢象升扶起来。他身后的一干将领也纷纷起了身来。

    卢象升将金玺交还给了朱慈烺后:摸着后脑一脸憨笑地说“微臣不知是殿下来,言词都有冒犯。但望殿下恕罪啊”

    “不知者不罪嘛,卢将军不必如此”朱慈烺暴露了太子身份,说话也自然了许多。说着,他将金玺包好,转手递给卢九德。

    卢象升看着朱慈烺一身太监装束,脸上的笑意渐渐殓去。他心生苦道:太子这回准是逃宫,看来卢某人免不了受皇上一顿责罚了。

    “今rì东虏大军从通州开向京师,殿下怎可这般冒险出城,若是殿下在路上遭遇不测,微臣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啊”卢象升面sè苦惨,说道。

    朱慈烺闻言。脸一沉,毅然说道:“如今我大明已是大厦将倾,自父皇登基以来,虏鞑至此已是第四入塞烧杀我大明百姓,不说别的,仅今京畿一带无家可归的流民就数以十万计。我年纪虽轻,却也是堂堂一国储君,岂能看大明国境任由夷族践踏而无动于衷。京有父皇,可父皇多年偏信伪臣,今决意与虏国议和。拖延战事,不说主和对我大明百害无一利,便是建州有心议和,那也得是等这一波铁骑人关抢足,方肯下意议和。我大明已处水深火热之中,又怎再经这一遭烧杀。祖宗三百年基业若再陷必亡。父皇不听我的劝告,作为太子为国为民,不管宫外是生是死都是要走一遭的了。”

    卢象升大为震惊,他本来对朱慈烺的书信,却仍有一些怀疑。但现在听了朱慈烺一翻话,才从心里面确信太子殿下有惊天之才。

    卢象升正是主战派的带头人物,如今听到太子这么一翻话,当即痛哭涕流。跪地拜道:“殿下有这般为国之心,真乃天下万民之福。且殿下不惜着贼衣,冒死出城见微臣。就此等恩遇,臣便是战死沙场又何妨!”

    卢九德的脸听了卢象升的话后,顿时脸sè煞白。

    “嗳”朱慈烺边赶紧将卢象升扶起来,说道:“卢将军忠贞爱国,世所共知,本殿心中感激。如若大明食君禄的臣子都像你,区区东虏又何能这般狂妄。”

    卢象升受太子一赞,受里愈是感动了。他提袖拭净眼泪。站起来,咽声说道:“殿下如斯年少便惊世才华,真乃上福及皇上,下福及臣子万民”

    朱慈烺被捧得有些难为情,为了掩饰羞涩。他回首指着一排八辆装满红漆箱子的木轮马车,说道:“卢将军,这里一共二十万両银子,你让人点一下数吧。”

    站在卢象升身后的一干将领一听二十万両银子,全部都两眼放出炙热的光芒,就像黑夜中看到的狼眼一般。众将“骨碌”地猛吞了一口口水,一下子就对太子殿下充满了好感。;

第25章:敬酒(已修改)

    这个时期,明朝廷已经面临是破产了。不管是国库还是太仓都已经存空了,赈灾其他什么的就不用说。就说征战的将士军饷这一项了。要么给不足,要么干脆拖饷。这样谁还卖命打仗啊。导致这个问题的存在,崇祯要负很大责任。他听信文官大力减免工商税,将税收重心加在农业上。

    崇祯年间,浙江茶税不过几百两,最低到过一年十两,各地工矿没有税收。而庞大的国家还要运转,结果就统统压在农民身上。农税在万历时的二百万,到崇祯十二年,竟升到二千三百万!老大!想想明未严重的土地兼并问题,再加上小冰河时期的气候恶劣导致灾荒连年,这不就是要让西北的农民起义,东北的军兵倒戈么。

    如果崇祯不搞掉魏忠贤,大明朝还能再拖上几十年。东林党是什么货sè?这群大多江南大地主出身的家伙,明里要求朝廷免税,暗里联合起来拖税。明在时“忠君忠国”的口号喊得最响。明亡时,崇祯的尸体还挂在树上呢,他们就稀里哗啦地一起去找李自成表示他们的忠心了。李自成被追出京城后,他们又前呼后拥着去剪鞭子。换朱慈烺的话说:“文官不就是婊子嘛”

    所以朱慈烺于私于外都是对太监比较好感。

    卢象升一听“二十万”,也吓了一大跳,我才两三万兵,二十万那可是全军半年都可以吃上肉啊。但他为人耿直,就有些难以接受下来了。于是结结巴巴地说“殿下,这…这,这军饷皇上可知道?”

    朱慈烺摇了摇头,说:“将士们为国在沙场上浴血卖命。如今却连个饭都吃不饱,朝廷觉得将士们这般为朝廷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我!朱慈烺却不,这批军饷无须经过皇上的同意,这些都是将士们所得的,卢将军尽管给之前朝廷拖欠将士们的军饷派发了。皇上那边自有我来担待”

    众将领频频点头称是,心里面一感动,这粗汉们就有些湿眼了。他们从小卒打仗打到今天的游击,参将,总兵职位,何曾见过有为当兵着想的官。平常就算要去领自己部队应得的一份。还愣是票没了两成。现在终于出现了一个会为当兵着想的,他们怎能不受感动。而且这位还是太子殿下,以后可是要当皇帝的。真正能说得准话儿的主啊。

    一下子,众将们就好像看了生活的希望。都想啊:只要能跟着太子殿下打仗,咱愿意折寿十年啊~

    卢象升眼里泪光再一次泛动起来,他哽咽着说道:“刚到京城时,皇上就派了一万両军饷,昨天又送了三万两来犒军,殿下现在又给二十来万两,而我军将士总数不到两万,这确实多了一些,不如按殿下在信中说的,予微臣军中饷银十五万吧”

    众将领听罢,暗暗一阵不满。哪有嫌钱多的。

    “不必了,将朝廷历年来欠将士们的饷银,一并发下来吧,不够再跟我说,”朱慈烺摆手,慷慨道。

    卢象升听太子都这般说了,也就没再说什么,一躬身向朱慈烺行了一个大礼道:“微臣代表全军将士谢过太子殿下”

    众将领这才松了一口气。要是皇上明天挂掉就好了,让太子殿下登基,多多地派军饷。

    卢象升回头唤来军需官后,让军需官带人去点银造帐。然后便邀太子回营帐一叙。

    朱慈烺对卢象升点了点头:便转头吩咐卢九德道:“九德,你等留下几个人来交接银两。然后便带众将士去选个地儿安营扎寨。埋锅造饭。我随卢将军回营帐一叙。”

    卢九德应了一声,便留下几个官员协助点数银两。然后领军拉着另外四十万両银去寻地安营了。

    冬夜奇浓,军营内外的黑夜寒丝丝的。看样子过些天就会下雪了。

    中军帐内,上首,朱慈烺和卢象升并肩而坐,面前各一张矮几。旁下众将每人面前也摆有着一张矮几。每张矮几旁下都放有一坛酒。

    卢象升特地让人弄了一个碳炉,端进来放在朱慈烺身边。对于这样的寒天。帐中也只有小太子一人有这样的待遇。

    “都开坛喝酒吧”卢象升一脸喜气说道。

    众将应了一声,弯身将地上酒坛端起,打手拍开封泥。自行盛了一碗酒,便端起酒碗。纷纷起身行出帐间。说要敬太子酒。

    朱慈烺盛情难却,便端起酒坛倒了一碗酒。端在手里,站起身与众将面对面作敬。

    古代行军打仗的将军多是目不识丁的粗人。这一班将领大多也是这样。话不多。端起酒碗往嘴里一灌,咕噜咕噜两下,一碗酒就被喝了个点滴不剩了。众将捏着一嘴水酒。将手中的碗翻过来,向朱慈烺证明他们喝光了。

    娘的啊,这可是五六十度的白酒。朱慈烺见到众将三四两酒一口下肚,心便有些揣揣,可看到众将这么豪情的一面。他身体里的热血也由不得沸腾了起来,深呼吸了一口,眉头一皱,学着众将,端起酒碗,闭眼就往嘴里面灌。

    朱慈烺灌着酒的时候,那股子寒辣忒也呛喉,眼泪都给呛了出来。突地辣气闷鼻一喷,竟差点就喷吐了出来,可他想着众将端碗齐灌的一幕。就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为此看轻了自己。于是愣强忍着喝下去。

    好不容易地把一碗酒喝完,朱慈烺为了掩饰自己狼狈,抬手往嘴上一抹。洋溢着一眼的泪水。对着众将呵呵傻笑。两边白皙的脸颊眨眼就红得跟苹果似的。

    众将也呵呵笑着。向朱慈烺竖起大拇指。

    淡淡地微笑着的卢象升见到朱慈烺喝出一眼泪水。责备的目光扫了一下众将。

    一碗过后,众将再来一碗,古人敬酒通常都三碗三杯这样算的。朱慈烺见众将气氛更融。心里直叫苦不已,可他xìng格向来不服输。赶紧装出一副要众将喝倒的样子。急急忙忙地去端酒坛。倒了一碗酒。

    朱慈烺肚子里又涨又寒,面对众将就要开干了。他怕这一会支持不住。灵机一动。找到一个拖延时间的办法。他端着碗,秉着脸容,说道:“众位将军,我虽身为太子,但从此大家就要在战场上同生共死。所以大家在私下,可以友礼相交。就像现在一样。呃…..”朱慈烺打了一个酒呃后,肚子里舒服了,话锋一转:“总之…先喝酒再说”。

    众将被朱慈烺那一句“在私可以友礼相交”感动得泪幕发光。正还入着神。由着朱慈烺话锋一变便要敬酒了。他们恍然醒悟过来,也纷纷附和着喝道:“喝酒!!对喝酒!!”

    “喝完再说!!”

    正当朱慈烺和众将端碗就要灌酒的时候。卢象升不干了。他喝了一声:“等等!!”

    话音未落,卢象升一只手端起酒碗便往嘴里灌,同时另一只手抄起酒坛。等喝完碗里的酒,再倒了一碗。加入到战线上。

    “好!!!”朱慈烺和众将异口同声地为卢象升喝了一采。然后一群人又重新敬了一翻。

    同时举碗一口气把酒喝光。

    喝完这碗酒的时候,朱慈烺开始头晕了。可他还是在心理鼓励着自己:不能倒啊,绝对不能倒,你可是要天下人表率的啊,两碗酒就搞倒了,以后还怎么在政治舞台上行走啊。

    朱慈烺眼花缭乱地看众将站前面。抓着酒坛在倒酒。他用力睁大眼睛。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大家看不出来他不行了。然后抓起酒坛往碗里抖酒。那手抖得跟糠筛似。倒了一碗酒撒了一碗酒。幸亏众将领自顾自己忙活,没看见。;

第26章:敬酒下(修改版)

    三碗敬酒一过,大伙儿又随意浅喝了半个时辰,这会众将已脸红脖子粗了起来,喉咙一开,嗓子就亮了。敬酒敬得越有气魄。

    众将如此,朱慈烺更不用说了,他将矮凳踢到卢象升旁边,然后神魂颠倒地走过去坐下来,搭着卢象升的肩膀。翘着个二郎脚,另只手钳着酒碗边。手肘支在大腿上。说两句话,酒碗一歪,就淌出了半碗。

    “升哥啊。我….我跟你说,杨麟昌那个王八一早就奏请父皇与虏鞑议和,父皇早允了。虏鞑子没有同意的信都从辽东送回京城了。你还不知道吧”

    卢象升只喝了三碗敬酒便没喝了,因为他担心太子喝醉没人照料。所以现在清醒得紧。他搂着朱慈烺的腰防止他跌倒,本来也是跟着朱慈烺没天没倘着的。可不一听朱慈烺这话后,便沉默了下来。

    朱慈烺此时已醉,嘴收不住,不管卢象升说不说话,他都是没完没了的。

    “升哥,你说像我堂堂一太子放着宫里的福不享,跑出来受这罪?可就是因为我那死鬼老爸远见。偏信朝中那群婊子,若是信升哥你也至于到今天这地步吧,没办法了,我是他生的,只能拿条出来拼,帮他把屁股擦干净了,”朱慈烺语无伦次地说着,还不断拿酒碗在矮几上敲着。敲得酒水四溅,半碗酒溅飞三分之一。

    “殿下,你醉了…”

    “我没醉!”朱慈烺很大声地打断卢象升的话。继续说:“升哥..你听我讲好不好…”

    朱慈烺把“讲”音拉得极尖。

    卢象升笑了出来,他突然发现朱慈烺是那样可爱。忍不住拿手在他头上摸着:“好,你讲~”他也学着朱慈烺拉长“讲”音。

    “我不过是十四岁的孩子,十四岁啊,”朱慈烺顿了顿,“上一次我找父皇理论,结果给他揍了…….他揍我~”朱慈烺拿着酒碗往胸膛一撞,撞了一胸膛酒水。

    “你没…….”

    “我哪敢啊,他是我老爸诶,还手会遭雷劈的诶,”朱慈烺再一次打断卢象升的话,一说一提着脖子,尖声怪气的。

    卢象升心里一松,长长呼出一口气。“没就好…..”

    “不过我揪了他的衣领”朱慈烺缩着头说道。

    卢象升差点栽倒地上。眼睛瞪得跟牛眼,大惊喊道“你揪皇上的衣领!!!?”

    旁下众将醉熏熏的,正扯着嗓子互相劝酒。忽听卢象升这叫声。猛吓了一跳,连酒都醒了几份。一个个翻转头来,看向卢象升和朱慈烺这边。

    中军帐安静了片刻后。山西总兵杨国柱当先惊叫了一声:“殿下你揪了皇上衣领?”

    自古君威大如天,就算太子跟皇上说话也是要百般恭敬,你朱慈烺连皇上的衣领都敢揪,那真算是自古第一牛逼太子了。

    “那是我爸诶!!”朱慈烺把脖子伸出老长,朝着杨国柱吼道。

    “呯!”的一声,杨国柱对皇权的畏惧条件反shè出来,愣被朱慈烺吓得酒碗一脱手摔到地上,变成两半。一张满是须渣的脸瘪青着。周围众将也被吓鄂住了。

    朱慈烺微一鄂,也意识到自己把杨国柱吓到了。赶紧朝他挥了挥手:“去去..你们喝你们的酒,别妨碍我与升哥联络感情”

    众将长舒了一口气。然后继续扯嗓子劝酒。

    朱慈烺跟卢象升又吹了一阵牛。便起身拿着一个空碗绕出矮几,和众将围成一堆。跟着扯起嗓子来。

    杨国柱因为刚才受了朱慈烺一吼,总觉心里有一根刺。见到太子碗中无酒。赶紧抱起酒坛来献殷勤了。“殿下!,来来!让微臣来为倒酒”

    “这厮醒目了~”朱慈烺端平酒碗,指着躬着身倒酒的杨国柱,转头对众将说道。惹得军帐一阵轰然大笑。本来开始冷的气氛又热了起来。

    杨国柱为朱慈烺倒满酒后,朱慈烺拍了一拍杨国柱的腰板,红脸一严。沉声说道:“站直个腰,你是大明总兵不是宫中太监,”刚说完,他自己倒变了严脸,怪笑着躬下腰来。杨国柱刚笔直起腰。见状以为朱慈烺跟他行礼,吓得赶紧躬腰回礼。

    “来,我两喝一碗”朱慈烺醉疯了,红脸刚还怪笑着,突地又一严肃。就要和杨国柱喝一盅。

    杨国柱一听太子要跟他喝一碗,抱着酒坛赶紧去拿自己碗。然后边倒着酒回到太子面前。突又发觉自己一只手端碗不恭敬。忙将怀中的酒坛放到地上,双手端碗和朱慈烺碰了个碗,双双将酒喝了翻腕光。

    喝完酒后,杨国柱面对朱慈烺的脸sè也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他从地上抓起酒坛,给朱慈烺盛了一碗酒。

    朱慈烺则不住地拍着杨国柱的肩膀。整就一领导拿着碗让员工给他倒酒的姿态。

    朱慈烺端着刚盛满的一碗酒,走到帐间,作出一个敬酒的姿态环身一圈,示意了他这一杯酒是要敬大家的后。便空出一只手来,指手画脚地说道:“我这次出京来,就没有想过还能回京城。今国家将亡,大厦将倾,不能因为我是皇帝的儿子就要与众不同。在座的将士包括不在的将士,那个没有爹妈生的。明rì如果皇帝老爹派人来,说要接我回宫。还万望将士们要以大义为重。现在满鞑子势如破竹,就是因为他们有亲王领着。我大明军队如若没个太子出战,将士们何来战意?战,无论如何也战!绝不能让虏鞑将我们的同胞劫到塞外去做奴隶,绝不能!”

    “不能!绝不能!”众将振奋不已,热泪满盈齐声喊道。

    “好!”朱慈烺双手将酒碗,猛一捧前:“你们都是大明最有风骨的人,这一碗酒,表决我们抗虏的决心。”说罢,朱慈烺举碗便将酒喝光。

    众将也不甘落后,纷纷举碗就酒喝光;

第27章:三条路(修改版)

    直到四更天,接近天明。一众醉熏熏的将领在各自的亲兵搀扶下,向朱慈烺和卢象升作了别后,喃喃疯语地离帐而去。

    不消片刻,中军帐里就只剩下卢象升和朱慈烺,气氛也显得格外冷淡。

    今晚众将领确实了喝多了,但朱慈烺也喝了不少,本来还有些神志不清,自一翻煽情言词后,喝了一杯。便没再说了。没法子,卢象升不允了。

    卢象升今晚是喝最少酒的一个。可是却没人有怨言。因为太子的身份实在太尊贵,如若有什么闪失,那可是千人脑点地的事。卢象升要照料太子,那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

    卢象升坐在朱慈烺旁边,面sè如常,看着朱慈烺不住地打酒厄。关公似的俊脸在烛光下,所显的神情是属于他这个年龄的烂漫。让卢象升不禁又想起他今晚一翻又一翻憾人心魄的豪言壮气。

    卢象升自天启二年高中进士至今,他在政治舞台上打爬了也有十数年。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经历。就从太子喝醉酒的表现,卢象升便看出来朱慈烺是因何事而离宫。

    所以此刻卢象升的心里或喜或忧,喜的是皇上有一个有胆量和才气的太子。忧的是该不该将太子送回宫里。这一点也是他最矛盾。朱慈烺既是逃宫,那么崇祯的圣旨不久便回送到他这里。不送朱慈烺回去,那肯定就是要抗旨了。

    尽管殿下不过十四岁,可相比皇上的多疑,刚愎自用。太子显然比较豁达些,更想得开些。卢象升沉入思绪中。他在崇祯与朱慈烺之间作着一个艰难的选择。

    卢象升他心明白他既是主战派,而崇祯已经议和了,尽管不成功,可偏偏还相信杨麟昌让他继续向建州表示议和诚意。如此,岂有不让卢象升死心的。本来他带了宣府,大同,山西三镇总兵,前些天被撤兵部尚书一职,继而陈新甲又带着圣旨来昌平将大同镇总兵及其部众一万兵领走。这不是明显嘛,根本就是防着他与虏骑强行拉开战线嘛。往后很可能还会再削他兵力。

    卢象升之前没想那么多,是因为他只以为皇上只是在战与和间犹豫不决是。现在朱慈烺把议和一事已经进行了告诉他,对于以前没想过的,一下子就明白了。现在如果不是太子要战。他如果得知这些事的话,肯定会去辞官。

    但是现在要选择太子,可对卢象升来说还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因为要抗旨。试想一个受满脑纲常礼仪的人能接受么?尤其卢象升这种真正忠君的大臣。

    正当卢象升深思之时,朱慈烺幽然醒了过来,他轻声把卢象升从思维中唤了过来。

    “嗯?”卢象升应了一声。“殿下你醒啦”

    朱慈烺趴在案上,并没有去看卢象升,只是望着蜡烛摇摇浮浮的火苗喃喃说道:“卢将军,如果你认为我回宫就安全的话,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用不了几年大明势必毁在朝中一干文官大臣手中,我今年十四岁了,我也不想跑到刀光剑影的战场上来。可我没有选择的余地。要是大明朝一倒。身为太子的我。想要留下个全尸,可能吗?更何况我也不想母后,父皇殉命。我父皇确有为国之心,但他没有担国的胸襟。这也是他登基至今没有当过一天舒服皇帝的原因。他之所以他行事多疑,是因为袁宗焕的五年平辽计划让他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我理解他,也是我打下决心来昌平的原因,我已经不再当我是太子看了。战场刀枪无眼。天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死在沙场上啊,可这却比躲在宫中等死好。我要拼一下,可是不能靠我一个人拼下来的。我需要卢将军你。如果卢将军愿意为天下百姓创造富足而又安定的生活。

    那就和我一起拼一场。若你的答案是否。我也可以奉劝你一句。现在就辞官。否则你肯定要被议和派大臣害死。你等看看,不消半个月你的兵力将会被抽剩本部,你本部有多少兵力,你心里比我清楚。跟东虏铁骑对阵,是什么后果你应该清楚吧。意思很明显他们要假东虏的手除掉你。所以现在有三条路,要么跟我为天下百姓去拼,要么辞官或去死。将我送京城去。”卢象升微微颤抖着,他现在终于看清楚太子的决心了。三条路,说白了,卢象升只能跟朱慈烺拼。至此,他再也忍不住老泪纵横,“殿下年方十四,便有这般圣明体国之心。是皇上的福啊,也是大明天下的福呀。既殿下有此决心,老夫为天下百姓,为大明朝,纵是蒙上不贞不忠的罪名又有何妨。”说到最后,卢象升心豁然开达。再不觉有什么束缚。

    朱慈烺本来还感头痛yù裂,听到卢象升同意了,心感振奋,头痛之感也轻了许多。他站起来向卢象升伸出一只手,“将军,自此你我生死与共,抗战到底。就算失败了,到了黄泉还是君臣。”

    卢象升泪眼看着朱慈烺,犹豫了一阵,方才站起来,伸手与朱慈烺相握。

    朱慈烺和卢象升又聊了一会天下大势。朱慈烺有着前世诸多政治家总结出来的历史经验。自然每每语出都能让卢象升震惊好一阵子。

    只听几声鸡鸣声,朱慈烺困意大升,眼皮撑不住,便趴在矮案上睡了过去。卢象升见朱慈烺睡了过去。生怕他着凉,于是解下披风盖到朱慈烺身上。;

第28章:新军营(修改版)

    虽近天明,帐外却仍黑得紧。冒着天寒地冻在营内巡逻的军兵,踩着低低的脚步声

    军营外,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至近。最后停止在辕门外。

    “咱家是奉皇上之命,将皇上密旨冒寒夜带来,亲手传给卢象升的。你们两个大头兵竟敢阻拦咱家,脑袋不要么?”辕门外紧接着传来一把属于太监的锐声:

    声落,辕门外就再没有传过来任何话音。想必两个当值的守卫听到太监是皇上差谴来的。也被吓飞魂魄,赶紧给放了行。

    走进军营的果是三个太监,一前二后,缩着身子,抖抖嗦嗦,向中军帐走来。入了中军帐后,当头的一个太监大约三十岁左右,行到帐间,从怀中掏出一倦黄绸,声称是王皇上的密旨,将卢象升来接。口气很不友善。

    卢象升见三位阉人冻得鼻红脸青的。便知大寒夜,从京城赶来,心中很是不满。偏偏是皇上派的差事。唯有将气撒到卢象升手。

    卢象升接了密旨后,哼了一声,转身便回到原位坐下,也不叫亲兵来给三位公公安排住宿。寒着脸坐在上席连看都看三位公公。明摆着“你们哪里的,授了旨便回哪里去吧”

    三个年轻公公本来就冻了个脸红鼻子青。现在见对方没要招呼自己的思想,那张青红之脸便更加难看了。站了一会儿后,为首的太监的怒“哼”便带着两太监转身出了帐去。不一会,辕门那边就传来了马蹄声。逐渐远去。

    卢象升坐在首席,锁着眉头望案上放着那卷黄绸密旨,他没拆开来看。因为他已经知道密旨里的内容。旁边的朱慈烺披着卢象升的蓝sè披风,趴在矮案睡了个没天没地的。就连传密旨的太监刚刚进来传旨都尤未知。

    卢象升望着黄绸密旨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灯台上的蜡烛燃尽,已剩一丝微弱的火苗时。他才拣起黄绸密旨,解了红绳展绸略略看了一遍。密旨内容果如所料。尽管他现在已经决定随太子抗虏了。可真要抗旨了。心里还是生一阵痛。他脸sè愁苦,偏头看向旁边头趴案而睡的朱慈烺。望着那张熟睡中还带着一丝稚气的俊脸,卢象升心里豁然开达:卢某人今年三十有九,难不成还不如太子一个一十四岁的少年?

    天明时分。朱慈烺悠然醒来,只觉脑袋沉乎乎就跟铅球一般。才想到昨晚喝多了。

    他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了一些。然后才站起身来,卢象升披在披风他身上的披风一溜烟掉到了地上。

    朱慈烺感觉后面蓝影一瞬,便回过头,只见到掉在地上的蓝sè披风,

    “这不是卢将军的么?”朱慈烺从地上拣披风。转头看向旁边趴案熟睡的卢象升,白皙的脸庞,撇撇皱纹。道尽三十九岁人的沧桑。

    大明朝自开国后便开始重文轻武,至明中后期,武将在朝廷已经是没有地位的了。一个二品大将见到一个五品文官。还要下跪行礼的场面屡见不鲜。不过卢象升不同,他文官出身。可正因为如此,文武之责两兼,既要领兵打仗又要cāo劳粮草后备军务,既要走文官的政治路线,又要行武官的军事责任。这些年来,确实是受了许多不为人知的苦头。就好像现在虏骑叩关,连父孝三年也只守了几个月,便被招回领兵勤王。偏偏还又不相信你,招回来当枪使。

    朱慈烺低头看手上拿的披风,心中感激不言而喻。他将蓝sè披风披回卢象升身上。正要离开时。却见案上一卷腾龙刺绣的黄绸。他一眼便知这是皇上连夜派人送来的密旨。

    朱慈烺并没有拣起密旨打开看一下。因为卢象升既没有藏起来,也当场把他拿下,便说明卢象升要与他共创大明辉煌的决心

    朱慈烺欣然一笑,便径直出了帐去。

    ————————

    朱慈烺出了卢象升的军营,便去找卢九德的扎的营。很快便找到了。这是只有一千五百兵规模的营寨。依靠在卢象升这万人规模的大军营旁边。就像一只小羊圈依附着一个大牧场。

    朱慈烺有些激动望小军营跑去,毕竟这个才刚扎一夜的军营是他的起步。小军营确实作有模有样,辕门外两座高高的瞭望塔,塔上笔立站着一个军兵。

    “靠,卢九德这厮办事不会那么有效率吧,一个夜晚,便搞起了瞭望塔了。”朱慈烺停下脚步赞叹道,一脸兴奋的表情。远远站着欣赏小军营的外表。

    “1234!…1234!………”一阵整齐的喊声从林子传来。

    朱慈烺闻声,向军营左侧的林子望去,只见一队明军,正由一个百户领着从林子里跑出来。向军营跑回去。

    “1234!”那百户喊了一声口号。

    紧接着跑步的队伍喊起一阵整齐的“1234!!!!”

    几轮口号喊完,出晨跑的百来号的明军队伍,便跑回了营里。

    “卢九德他nǎinǎi的,行啊~,等改天有时间给他们弄个口哨,免领跑的喊得声都哑了。呵呵”朱慈烺望着明军晨跑,脸上笑容那个灿烂啊。他心里喜极,便快步向军营走去。

    朱慈烺刚走出几步,又一队明军在一个百户的领跑下,从林子里跑了出来。而且林子里阵阵口号声荡荡而起,听声音怕林子里不下十支队伍。

    朱慈烺就纳闷了:卢九德搞什么?分开那么队干吊啊。这样多的口号谁听得到谁的?真是的,要集中训练,不行,得回去吊卢九德一顿。想着,朱慈烺人已走到辕门前了。

    守辕门的军兵都是跟着朱慈烺从京城出来,朱慈烺不知道他们,他们可认识朱慈烺。

    一见朱慈烺回来了,便单腿跪地向朱慈烺行了一个礼。

    朱慈烺挥手向他们致“免礼”意。便走进营里,一进营便见到营内大约有十来大军帐。已有两个军帐的外面整齐地排了两阵明军。那为首的百户正捧着一份名册在点名。

    朱慈烺撇起嘴角一笑。然后转头隔着木栏望向林子那边,只见十余队明军已经从林子跑出来了,正为往军营这边赶。瞧那jīng神面貌。让朱慈烺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卢九德!卢九德!….”朱慈烺边喊着,边快步向中军帐走来,;

第29章:新军营2(修改版)

    帐内,卢九德闻声,蹦地一下,从床上弹起身来。他正睡得糊涂,也没有去分辨帐喊话的是睡。一下床来靴子都未来及穿,便冲过去取下衣屏上的宝剑。

    朱慈烺喊了几声见没人应,便径直进了帐来。

    卢九德取下宝剑,正要拨剑。却见进帐之人竟是小太子。他吓了一大跳,宝剑往背后一藏。裸着肉塌塌的胸膛,穿着一条白sè四角短裤。对着朱慈烺嘻嘻傻笑。那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朱慈烺进帐的时候,便什么都看见了。他忍住笑督了一眼卢九德,什么都没有说,径直向上席走去。

    卢九德赶紧将宝剑挂回衣屏。从将屏上衣服全取了下来,抱在手,边一件一件往身上套边往帐间走去。

    朱慈烺坐在首座,看到卢九德十分急切地穿衣提裤,感到好笑。他说:“我说卢九德你他妈的别那么搞笑好么?大冷天的冷死你啊,退回去穿好衣服再出来。”

    “殿下说得对,九德他妈的,九德他妈的”卢九德边里边退边一脸赔笑着说。

    朱慈烺看到他那样就觉得恶心,忍不住,弯低身取下一只靴子就砸向卢九德。

    卢九德见势,霍地一条就跳进了衣屏后面,生生避过朱慈烺的靴子。

    朱慈烺见卢九德进了衣屏后面,没再露出那副恶心的嘴脸,便没再说什么,坐在哪里等他。

    坐了以后,感觉脱了靴子的那只脚寒刺刺的,冷得难受。便喝了一声:“卢九德把我的靴子扔回给我。”

    “好勒”卢九德应了一声,从衣屏后面跳了出来。朱慈烺喊他的时候,他刚好在穿裤子。一条裤管已进了腿,正躬着身提着裤子,正要穿另一只裤管。出自对主子命令的条件反shè。竟就向靴子跳去。

    “哎呦”卢九德被没穿好的裤子一带,手脚打岔,便摔了正着,痛叫了一声。

    “**!”朱慈烺白眼一翻。

    等卢九德从地上爬起来,回头对朱慈烺呵呵傻笑时,已脸青鼻肿了。

    朱慈烺忍俊不止,别过头不想再看卢九德那个衰样。

    这一会卢九德不急着去捡靴了,赶紧穿好裤子。拣起靴走到朱慈烺旁边便要蹲下去帮朱慈烺。

    朱慈烺一脸没好气地从卢九德手上夺过靴,自己穿好。

    “殿下有事吩咐奴婢么?”卢九德小心地说道。

    “你现在去将百户长以上的军官全部召来这里议事”

    “奴婢遵旨”卢九德应了一声,便向营外走去,边走摸着摔肿的鼻子,不时还发出一声“哎呦”

    片刻功夫。卢九德就带了二十几个军官回帐来了。帐间一下子就站满了人。

    “各就各位吧”朱慈烺大袖一挥。

    二十几军官应声,便分两边坐去。卢九德则行到过来,站朱慈烺旁边。

    朱慈烺扫了一眼旁下十多名军官,个个严襟而坐,并没有像刚被叫醒,一副昏昏入睡的样子。自知这就晨练的效果。一时,心里甚是满意。

    像这些军阶低微的军官,本来连见一眼太子的机会都没有的。现在竟可以和太子殿下同帐议事混。一个个别严襟而坐,其实心里面可是紧张得要死的。

    朱慈烺神情严肃,沉吟了片刻。说道:“早上我回来的时候,也看到了大家训练,说句实在话,本殿很满意,希望你们可以再接再励”

    朱慈烺的话音刚落,二十多个军官便呼啦一下,全站了起来,向朱慈烺拱拳,齐呼:“练兵不懒,抗虏有力。未将们纵死不会辜负殿下之望”

    朱慈烺心里一秉,点头挥手,示意大家坐下,然后说道:“本殿今yù强大军队,要强大部队,除了练兵外,还有就是增加兵力。单凭我们现在的一千五百人绝对是不够的,你们谁觉得自己有能力去昌平招募兵勇的,可以站出来”

    “未将周遇吉能胜任!”一个圆脸,无须,约莫二十岁的军官站起来绕出矮几,站到殿间。

    周遇吉?朱慈烺想了想,突地惊喜起来,“你就是周遇吉”

    “未将姓周…名遇吉”周遇吉解释道。

    明未从京营里打出来的练兵天才。朱慈烺像拣到宝贝一样,“嘭”地一拍矮案,站起来,十分激奋地说道:“好!好!好一个周遇吉,就由你负责昌平招募兵勇一事。”

    ,殿下以前认识我?周遇吉有些懵了,可心里面却惊喜不已。他打起十二分jīng神来,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朗声道:“未将势必将殿下交代的事做好,绝不会让殿下半分失望。”

    朱慈烺扫了一眼众将,见他们一个个愕然着。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了。于是神sè一严,举拳碰唇,清咳了几声说道:“周遇吉你此行昌平招募,务必要jīng挑细选,本殿要的是jīng兵。记住一句话:宁少勿烂”

    “遇吉谨记殿下嘱咐!”

    “周遇吉你等一会跟卢九德权宜一下要带多少经费,”朱慈烺说道。

    周遇吉应了一声“诺”便回到旁下落座。

    朱慈烺又道:“陈夫,陈指挥使何在?”

    “未将在”应声,一个猿臂腰宽,体形甚是高大壮实的后生行了出列。此子便是曾任过工,刑两部侍郎,后又被魏忠贤排斥的天才少年陈子龙的本家亲戚——陈夫,刚满二十岁。当年陈子龙就是见陈夫长相悍武,又习得一身了不起功夫。才通过在京中的交情将陈夫送进了神机营。陈夫进神机营那一年,不过十七岁。因有一身好功夫。而深受卢九德的看重。

    崇祯九年秋东虏铁骑破长城关口入塞。陈夫就是在这一年的抗虏斗争中立了大功。被升为神机营都指挥。

    这一路出城来昌平,卢九德还说要让陈夫当朱慈烺的贴身护卫。就是这样,朱慈烺才记得了陈夫的名字。

    朱慈烺见陈夫果如卢九德所说的一般,身高八尺,圆膀寛背,虎目圆瞪。着实一个彪悍武将。便道:“陈夫彪悍能武,等周遇吉将招募的新兵拉回来后。本殿便把格斗训练交你负责cāo练。如何?”

    “未将遵命!”陈夫朗声答道。

    “好!去吧”朱慈烺点了点头道。;

第30章:思想品德(修改版)

    朱慈烺又成立了一个军需部门。让卢九德全权负责经济,全军伙食等后勤工作。

    闻听到朱慈烺的这个人事调动后,在场的二十几位军官全部哗然。卢九德本来是他们的头,现在竟然被调去伙头。他们不是舍不得,而是震惊。

    但卢九德站在朱慈烺旁边依然是那副和蔼的笑容,看他那模样便知是欣然接受了朱慈烺的安排。为啥?就因卢九德本来就是监军,监军说白了不就是搞后勤工作的嘛。加上朱慈烺把经济大权都交给了他,他卢九德心里有数着呢。殿下把他当自个人看才会这么做。现在他心里面感激还来不及呢,你们这些小百户,小千户嚷什么了。

    会议结束以后,被派了差使的便去办差了。剩下都是有百来号小弟的军官。没办法啊,你们走了,这一百多,一百多的小弟咱办。

    等军官们散去以后,朱慈烺将卢九德留了下来。

    “坐啊,”朱慈烺拉过一张矮凳,就让卢九德坐他旁边。卢九德哪敢啊。一副打死也不肯坐的样子,跟朱慈烺说什么奴婢不敢之类的话。却遭了朱慈烺一顿白眼。朱慈烺就说了:“你丫的欠cāo是不?我让你坐你就坐”

    卢九德这才迟迟疑疑地坐到凳子上,那表情甭说有多不自然了。他看着朱慈烺,眼睛一眨不眨的。只要太子殿下脸稍微一变,他就赶紧起来。

    朱慈烺一看卢九德那双紧张得要死要死的眼睛。便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一恼,便一脚把卢九德给揣到了地上去。说:“你他妈的,老子四十万都给你拿着了,给张凳子你做,倒好像我在凳子上面做了手脚要害死你一样”

    卢九德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他一脸讨好地说:“殿下,不是这样的,奴婢这不是坐了么”

    朱慈烺没好气地督了一眼卢九德,说道:“早上咋回事了?才一千五百兵你给我分十五趟来训练,你是折磨将士们啊,还是折磨我?”

    卢九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殿下有所不知,这些兵勇虽是从我神机营调出来。也是当兵吃粮的,可却从未有过这么长时间的训练,你看早上天还没亮便要出cāo,吃过早饭休息半个时辰,便又要出cāo。下午还要十五公里越….越什么着来着”卢九德点着手指,问朱慈烺。

    “越野”

    “哦对,越野。殿下可瞧以前他们拿一样多的粮饷,上午不用出cāo,下午两个时辰即刻。这些个东西都鬼jīng得很,在京城时,奴婢从殿下那儿把特…..特什么部队啊?”

    “特种啊!”朱慈烺有些不耐烦了。吼道。

    “殿下息怒啊,息怒..息怒…….”卢九德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已细不可闻,因为朱慈烺的脸sè同时越来越愤怒,到最后已忍不住,对卢九德高吼出来:“你他妈的,说正点的”

    卢九德一扬手掌,挡住朱慈烺,一脸严肃地清咳道:“特……特种部队…….我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cāo”朱慈烺再也忍不住了,扬起就一脚,把卢九德从矮凳上踹翻在地。

    卢九德一脸兴奋地从地上爬起来:“殿下我想起来了。就是奴婢从你哪儿拿回特种部队训练与作战的资料。哈哈,那群鬼jīng灵刚开始训练的时候,一千人出cāo,跑个步到回来就剩六百人了。那四百人半路溜去偷懒了,奴婢就想了,这么搞法岂不是奴婢帮殿下做事只做了六分。奴婢为殿下做事可不能只做六分,所以便将他们打散了训练,逃跑一次就扣饷一天。”

    “那么一千人训练还不是一样,逃跑一个就逮一个呗。”朱慈烺觉得卢九德这么做是多余的,便有此一说。

    “不同啊殿下,一千人没法点名啊,而且一千人一起训练难监督,”卢九德说道。

    “原来这样啊,经验,经验啊”朱慈烺感叹道。

    卢九德有些得意地嘿嘿笑着,

    朱慈烺又问道:“现在这一千来五兵每个月的饷银是多少?”

    “二两三分银”卢九德答道。

    “给他们涨,每个月三两五分银饷银,就这一千五百兵,新招募的不算,而且你要通知各个领队百户,告诉他们说本殿下将这一千五百兵本部兵员,乃是军官的培养对象。另外再制定几条保密制度,让本部兵员禁止将本部兵员的饷银多少向非本部兵员透露。免得让非本部兵员生了怨。还有十天后,我将对现有的本部兵员进行特殊的刷选,让他们抓紧训练。”

    朱慈烺哗啦哗啦地一大堆新词语说出来,让卢九德听得直愣直愣的,到最后就连大概意思都没听懂。

    “殿下,奴婢没听懂你说什么!”卢九德说完就从凳子上跳开。一副作好防备朱慈烺踹的架势。

    朱慈烺说得口水都要干了,他卢九德竟返回一句“他没懂”。正想发飙。转而想到自己的用词确实太过新颖了。卢九德一个书没读几年的太监能听懂才怪了。于是朱慈烺把到了嘴边的粗口给吞了回来,转身拿过宣纸和毛笔,同时让卢九德给他磨了墨。然后将把他刚才说的一翻话,用文言文抄出来。交给卢九德。

    卢九德拿着一看,即刻便懂了。随之一脸心痛的表情,小心地问朱慈烺道:“殿下,三两五分银会不会多了点啊?”

    朱慈烺没有发飙,只说道:“只有一千五百兵,没问题的,给吧,十天后经过刷选,还不知道能剩多少呢,我就怕到时有钱没人发。”说到最后,朱慈烺无奈地笑出两声。

    “什么意思?有钱没人发?”卢九德有些疑惑道。

    朱慈烺压低声说:“所谓的刷选,就是带他们去打虏鞑子”

    卢九德听完朱慈烺的话,“嘭”地一下,从矮凳上跌坐落地,那脸都变成青sè了。他颤声问道:“谁….谁…谁带他们去?”

    朱慈烺见卢九德吓成这样,忍不住捧肚大笑起来,好一会儿,止了笑,才说道“犹未可知,”

    “只要不是殿下,就让九德带也没关系了”卢九德惊吓未过,很认真地说。

    听了卢九德这句话,朱慈烺心里感动得不得了,可他没有回答卢九德,因为要带兵的人正是他朱慈烺。

    “九德,你从今天晚上开始,我教你阿拉伯数字和加减乘除。”朱慈烺想了一会,说道。

    卢九德脸sè比刚才缓和了许多,他坐回矮凳上,问朱慈烺道:“殿下,阿拉伯数字是什么东西啊?”

    “晚上你就知道了,反正对你有用着呢”朱慈烺说。

    “对我有用?”卢九德回手指着自己。

    “嗯”朱慈烺低头沉思了一会,说道:“从今天开始,军营的伙食改善,不能再让他们喝白粥了。以后一rì三餐都给他们买肉吃。但是要适量,我们四十万可要熬到明年的,”

    “买肉吃?他们是这命么?”卢九德大惊失sè,喊叫起来。

    朱慈烺一巴掌就扇在卢九德头上,他说:“以后学阿拉伯数字隔一晚上一晚,那一晚用来学习思想品德!”

    “啊?思想品德?又是什么?”卢九德话音未落,一只鞋底迎面罩来。“啊哒”;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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