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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欧龙光     大明1639txt下载     大明1639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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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太子之病(修改版)

    太子——朱慈烺晕迷了两天,才醒过来。当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彻底把他给震惊了。金黄sè的锦被绣有真龙,盖在他身上犹如盖着水液一般轻软盈盈,舒服得让人说不出话来。他又侧过头望向床榻外面,诺大的内殿都是古sè古香的红木家具,几个木架子上,格格摆放金银玉器或是名贵古董。就连茶几上一套壶杯都是用玉作的,瞧玉壶玉杯晶莹剔透,成sè均匀,便知每一杯一壶都是用一整块品质极好的玉石雕制而成。旁落一个比人还要壮还要高的瓷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时前朝古董,特别瓷罐面身上的彩画,画风山水,sè泽油亮的,更是让人目触一新。

    “这是哪里啊,这么奢侈豪华,世界难道已经时间倒流了?”朱慈烺瞪大双眼,极度震惊的表情之下,喃喃自语了一句。

    朱慈烺的脑际忽然生起前世带来的记忆。庞大的知识文字,以及他死去前的少年记忆,与现在这具身体里所拥有的记忆,各种场景的画面在他的脑袋里快速旋转起来,直让他耳鸣目眩,反胃yù吐。

    赶紧闭上眼睛,控制心神,不让自己去想那些事。可脑袋好像有人在不停推转着,任他怎么压制心神。也停不下来脑间快速交替的画面。最后终于忍不住,把头探出床外,狂呕起来。

    周皇后刚刚去了殿后的佛堂求佛,而宫女们都去了御膳房拿药。剩下的两个太监都在外殿。也不知道在干嘛,竟没有听到偏殿的动静。

    朱慈烺呕完之后,脑里就安静了下来。他顿觉灵台清明,心里舒畅了不少。发现前世今生的记忆变得十分清晰。

    发现今生的记忆让他对这两个皇帝,皇后父母的感情异常之深。深至超过前世的父母。本来没相处的就应该没有感情啊。怎么可能?唉,可能是记忆导致的吧

    只是这样一来,他前世那个暴躁少年的xìng格就附身到这个本来温顺乖巧的太子身上,就很有些格格不入了。

    朱慈烺侧着头看着偏殿里摆设的古董,同时在脑里细细品味着朱慈烺本身的记忆。就像看电视一样。过滤着朱慈烺十四岁以前的记忆。

    蓦地,朱慈烺再一次把眼睛瞪得跟牛铃似的,震惊的表情像是见到了外星人一样。不会吧,我竟然寄托在崇祯皇帝的长子身上…….,苍天啊,你真TM的够意思啊,核战争死了那么多人,就我一个愣是活转了过来,还做了太子殿下。唉,想当年哥儿我在学校泡妞的时候,经常拿“公主”“王子”那一套来哄妞。不过每一次说完“公主,我就是王子”这句话,都会恨不得自扇一耳光。如今真当了王子了,还真有点担心这个时代的MM上不了眼。

    这个时候,周皇后在佛堂已经颂完一篇经文又祈求了一翻佛祖保护太子。方才起身离开佛堂,回转慈庆宫,

    周皇后挽起珠梳。走进偏殿来,朱慈烺侧着头恰好看到她走进来。周皇后穿着绣有织金龙风纹的红sè大袖衣,衣上加霞帔,头戴龙凤珠翠冠,雍容尊贵非凡,加上姣好的脸庞涂着淡妆,更说不来的端庄和美丽。

    朱慈烺本来就是在思忖着现代MM与古代MM的质量比。咋一见周皇后进来。虽知现在是他的老妈,可还是忍不住呯然心动了一下,对古代MM质量的信心一下子就有了。

    周皇后进来没走几步,看到朱慈烺睁开了眼睛,心里猛地一跳,但她还不敢相信,加快脚步走近前。细瞧一眼,见朱慈烺一双眼睛清澈盈动,确是真的醒来了。

    周皇后恍如梦中,茫然了一小会,发现并非作梦,才喜极而泣。当下失声叫了出来:“皇儿!”

    见到周皇后这般,朱慈烺本存在对母亲的爱,让现在的朱慈烺心里一紧又一痛。忍不住呼声而出:“母后,”

    周皇后扑到床上,隔着被子抱住朱慈烺,痛哭了起来。“皇儿啊,你都快挖了母后的心肝了,”

    朱慈烺在本身的感情促使下,也禁不住鼻尖一酸,眶热泪落。哽咽地说:“母后,儿臣害你担心了,”话毕,朱慈烺又在另一种xìng格的使然下,暗暗自嘲了一句:不会吧,第一次见到第二老妈就感伤成这样,难道我是条件反shè地做作?随之发现心里暖烘烘的,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周皇后是一个心细如针的母亲,听到朱慈烺说这样的话,她破涕为笑,缓缓起身坐在床沿,伸出一只雪玉般莲手,曲指轻轻撸掉朱慈烺眼袋里的泪水,同时说:“母后紧张皇儿是天经地意的,就像皇儿平素孝顺母后,呵呵”

    朱慈烺想起他前世的父母,因为他平时调皮,没少挨他们的打骂,有几天是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一次是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被他妈绑着双手吊在门梁上,拿着皮带死命地往他抽,第二次也在小六年级的时候,被他妈揪住头发抓着他的头一个劲敌往墙上砸。那滋味,跟坐过山车一样。第三次则是初一的时候,被他爸在教室里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手脚并用打得他钻进课桌下面。那味道,真真是恨不得就地扒开一条缝钻进去。

    也因为有这样的爸妈,他前世经常离家出走,甚至有时候还会恨来到人世界。被核弹爆炸产生气体撞死的那个晚上。也是因为挨了打才离开家,郁郁寡欢地走在路上。

    像周皇后给的母爱,在他前世无疑是奢侈的。这让他感到无比的幸福和感动。一时间,竟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知道拼命掉眼泪。

    周皇后见朱慈烺抿唇忍声,一个尽地掉眼泪。含泪花容里的笑意嘎然而止,露出十分心疼的神sè。她俯低身,拿手轻轻地抚着朱慈烺的脸儿,很是担心地问道:“皇儿怎么了?是不是又头痛了?”

    朱慈烺隔着泪幕看着周皇后那张近在咫尺的美脸,回想起前世母亲的那张臃肿丑陋而又从未给他好看过的老黄脸。在美丽,温柔,疼爱他的周皇后面前形成鲜明的对比,又想到今生母亲已经只能是面前这个皇后时,前世的那些年他所受的折磨和委屈瞬间迸发,“呜”的一声,朱慈烺从床上坐起来抱住周皇后,大声哭起来。

    周皇后也不知朱慈烺心中想什么,只道是儿子这几天受病吃苦了。所以感到委屈。便抱着朱慈烺,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一个劲地安慰道:“皇儿不哭啊,母后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皇儿,不会再让皇儿吃苦了”

    朱慈烺在这样的母爱中,心都快融化了。但随之感觉到胸前软软的。当即意识到这是他的新母亲的胸脯。一陌一熟的两种感情瞬间冲击撞到一起。使得朱慈烺恍感侵犯了神圣,莫大的恐慌油然生起。吓得当即止了哭声,脸sè大变,赶忙松手挣开皇后的怀抱。他半坐在床,为了掩饰恐慌,故意低下头,提起手来擦眼泪。

    周皇后也被朱慈烺突地变故,鄂了一小会,然后抬手轻轻地在朱慈烺头上摸着,呵呵笑道:“傻皇儿,你再怎么长大,也还是母后的宝贝儿子”

    闻话,朱慈烺全身一僵,定了片刻,他才缓缓抬起一张泪水斑斓的脸面,咬着下唇,无限感激地望着周皇后。

    周皇后看到朱慈烺的眼神后,笑意缓缓殓去,眉心逐渐收紧,神情变得十分担忧。皇儿以往都不是这个样子的呀。今天到底怎么了?难道病坏了?想到这儿,周皇后也吓得心脏突了一下,双手捧起朱慈烺俊秀的脸蛋,苦眉深锁,认真地端详起来了,但又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对,便有慌张起来了,她问:“皇儿你老实告诉母后,是不是还会头痛?还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母后啊。”

    朱慈烺抿着唇对皇后摇了摇头,他现在不敢开口说话,怕一张口就会哭出来。只好在心里感动着:谢上天可怜我前世受的罪,赐了我今生,还给了一个这么好的母亲我。

    “你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母后。要不然母后会担心的。”周皇后美目泪光莹动,说着,捧住朱慈烺脸的手压了一下,把朱慈烺的脸肉压变形。

    就在这时,殿外头传来了一声极尖锐的“皇上驾到”

    朱慈烺心头一震,来到这个这里,还从未见过这位新任的父亲啊。因为周皇后给他的母爱,让他千觉幸运,万感幸福的同时爱屋及乌,有些渴望与这位新任的皇帝老爸相处。

    闻听到太监的喊叫时,不免心中又兴奋又激动了起来。

    朱慈烺趁皇帝老爸还没有走进偏殿,赶紧将本身与崇祯有关的记忆,草草回想了一下,以免等一下把皇帝老爸给吓着。就好像刚才皇帝老妈一样。一见不对头便担心得要掉眼泪。

    朱慈烺在记忆中发现崇祯原来很少来慈庆宫看过他和周皇后。让朱慈烺本来的感情多少有些抱怨他。

    “皇儿,母后要出去迎接你父皇了,你躺下来休息一下吧”周皇后一听皇上来了,心里一喜,将朱慈烺按回床上,帮他捂紧被子。然后提起衣袖随意擦了擦脸上的泪迹。便起身向殿外走去。

    朱慈烺望着周皇后走出去的背影,心里都快醉在这个幸福的家庭里了。有这样完美的母亲,是我一直以来所梦寐以求的人生,如今得到了,我一定要好好珍惜。正当朱慈烺有些陶醉于这种有人疼有人爱的生活时。

    大明亡国皇帝,六个字如同雷电一般从他脑际闪过。周围幸福的空气瞬间僵化,眼前彩帐,锦被逐渐变成黑白两sè。

    崇祯十七年,李自成攻破běi jīng城,崇祯恐周皇后遭辱,让她自杀。继又砍断长平的一只手臂,然后与太监王承恩吊死在煤山。而我最后也被外公周奎交给李自成,最后连死也都成了迷……..

    至此,朱慈烺的心就像放到了火架上烤一样,害怕与恐惧弥漫全身,死过一次的人,都知道死,不过是两眼一抹黑,什么烦恼都没有。对死自然也会看得很淡。所以他现在感到恐惧是因为害怕失去这份行了万千幸运得到的幸福。

    在暖和的被窝里,朱慈烺却感觉像是躲在冰窖中。时烫时冷的感觉,让全身发麻发抖。脸上茫然的表情不停地抽搐着,发颤的嘴唇,喃喃不停自语:“今年是崇祯十二年,今年是崇祯十二,十三年,十四年,……..”

    想着这个时代最高贵的一家人,过不了几年就要在悲剧中死绝。想起周皇后对他或喜或忧的脸情。他的死死握紧两只拳头,手指甲都深深地陷进肉里。源源不断地涌出的泪水,从眼角直线掉落。

    小长平和小定王刚刚听说太子皇兄已经醒转,便想找皇兄陪他们玩耍,向偏殿跑了过来,他们先在把头探过珠梳,看到殿内只有睡在床榻上的朱慈烺后,轻轻呼了一声:“皇兄!!”

    朱慈烺正惊痛交加,心神入思,也没有听到长平和定王的喊他。

    小长平和定王见状,互相看了一眼,便撞过珠梳跑进偏殿。

    小长平穿着粉sè交领丝绸衣,腰间束着长纱,活脱脱的一个小仙女。又蹦又跳地跑在前面,屁颠颠跟在后面的小定王,穿着一身小小常服,戴着一顶金冠,端的是显贵之极。

    “咦”长平公主跑近床榻看见平躺在床的太子皇兄,昂面任泪肆流。不免有些惊讶,水汪汪的大眼睛很奇怪地望了一阵朱慈烺。突然呼出声来:“哎呀,哥哥哭了?流了好多眼泪呀”长平公主今年才九岁,十足十的一个小女孩儿。

    恰时,崇祯和周皇后拨开珠梳走了进来,闻听到长平的话声,一皇一后同时一怔。齐齐向床榻望过来。看到朱慈烺眼角频频有莹液划落。也是心中一郁。

    朱慈烺闻声,过了良久,才恍然醒过神来,他缓缓侧过头,发现一家四口征在原地,特别崇祯与皇后看向他的眼神,说不出来的心算。

    朱慈烺微微一鄂,忙将头别到另一边。

    崇祯和周皇后见状,互看了一眼,那眼神好像就在说:这孩子到底怎么了?

    崇祯抿出一丝温柔的笑容,轻手轻脚地向床榻走过来,同时轻唤了一声:“皇儿”

    那动作,神情哪里像个皇帝,整就是一个yù来哄自己儿子开心的父亲嘛。

    朱慈烺背对着崇祯,赶紧将泪水擦干净。略略有些紧张的心儿,扑扑跳动着的频率有些快。

    崇祯见到朱慈烺躲在被窝里擦眼泪,先前感觉亏欠了皇后,现在不免觉得也差了皇儿的,这些年我都做了些什么?既没做到一个清明皇帝,也没有当成一个合格丈夫,如下发觉连为父都很失败。想到这些,崇祯心里面甚愧甚疚。

    “皇儿怎么不理父皇了?”崇祯靠床沿坐了下来,说罢,伸手隔着被子抓住朱慈烺的肩膀将他的身子带了回来。

    当朱慈烺带过身来,崇祯亦然看到一张泪水斑斓的秀脸,他心头一震,自责的心情油然而生。

第2—3章:改变历史(已修改)

    “皇儿,告诉父皇,何事这么伤心”崇祯柔声问着,

    朱慈烺没有答话,低着眼帘,脸sè有些漠然。他在想着,我到底该怎么办,难道真的看着国亡而家破么?可是母后…..,至此他的眼睛轻轻闭上,泪水溢流更多。

    崇祯呯然心惊,心头万般心绪缠撩:这些年来政务繁忙,批改奏折,商议国事,权宜处理,rì夜不济。确实太少来关心皇儿了,唉,如若国朝蒸蒸rì上,那朕便值,偏偏朕的努力未见半分成效,今朝政**,国库空虚,叛贼纷纷而起,内战势隆,外患连年不休,虏鞑又兵临城下,大厦将倾,朕绝非明君,却又连一个好父亲亲都没有做到。念及此处,崇祯喉咙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想对朱慈烺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话来。他嘴角微弯,微摇了一下头,露出的一丝跟哭似的笑容。

    站在旁边的周皇后看到两父子双双不语,一个泪如雨下,一个目中隐隐有泪。她心里也甚是苦闷和压抑。这些年来自己又何曾不感到孤独。可他身为一国之主,就要心系国家万民。如果连一国之母都不能体谅他,那谁来体谅他。想到这儿,周皇后已泪雾蒙眼。但她还是强撑出一丝笑容,咽声安慰崇祯说:“臣妾母子能深蒙圣爱,已是万幸了,自不敢奢求皇上再给什么。只要皇上龙体安康,臣妾母子就比得到什么都要开心”

    崇祯回头看向,探手将周皇后揽过来,让她坐在旁边。才开口言道:“皇后,朕知道你和皇儿都受了苦,但是朕也无奈呀”

    周皇后紧挨着崇祯,眼泪落了下来。

    崇祯言毕,一脸慈祥,目含痛sè看着朱慈烺病悴的俊脸。

    朱慈烺想着大明国亡的种种,至此,再也忍不住抽泣起来,

    崇祯看到,心更像被什么刺了一下,扑地一下就揪痛了起来。可他不敢流泪,因为他不止是一国之主,还是一家之主。不管从君主之威还是家主之威,所以他只是爱怜地拿手轻崇祯都要将到喉咙的悲痛吞回去。否则太子和皇后会感得更无助。

    崇祯伸过手来,轻轻地抹去朱慈烺眼袋周围的湿泪。

    朱慈烺哭声一顿,目光顺着伸来的手慢慢爬上去,当从褪sè的龙袍上看到片片补丁时。煞时惊住了。尽管他知道崇祯是很勤俭的皇帝,可亲眼看到打满补丁的褪sè龙袍后,还是会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惊。

    这就是一个应该亡国的皇帝吗?朱慈烺在心里爆吼了一声。大明朝过多的灭亡因素,让他一时无法确定怨恨的对象。

    不断膨胀的愤怨咬,惹得朱慈烺体内的血惹如锅里煮的热油一般,让他全身抖动起来,尤其咬紧牙关的表情有些狰狞。

    “皇儿,你是不是哪里不..不舒服”崇祯颇为担心的样子,又有些心虚地问道。

    我无论如何也不要让已属于我的一切被毁掉,就算数百年后会面无全非,我也不在乎!你们都去死吧,最好整个恶心的社会都给老子去消失吧,都咒诅我吧,我不怕,我就是自私的恶魔。历史无论如何都非要因朱慈烺而被改变,朱慈烺红着眼睛将前世的一切感情在此刻挥断。

    “父皇,你是不是想要把祖宗三百年给废掉!”朱慈烺厉目逼视着崇祯,yīn吼出声。

    目寒如冰,声厉如鬼鸣。在雕龙画风的屋梁上回旋不绝。

    崇祯的脸变得跟妖怪一样难看,这是他最大的痛处。大明朝的种种迹象,崇祯如何看不出国已临亡。可谁敢在皇帝提起“国亡”二字。他看着朱慈烺如厉鬼一般的眼神,禁不住心寒颤一下。自登基以来有谁的眼神让他心怯过。谁不是在他的眼神下惶恐不已。如今朱慈烺的眼神让崇祯条件反shè地受了一吓。怎么能让高傲而又自以为是的崇祯接受。等他愕了一阵过后,醒然过来后。脸sè霎时震怒。从床上霍地站了起来。指着朱慈烺怒喝道:“不要以为你是太子就可以这样跟朕说话,朕一样可以废了你!”

    周皇后本就被朱慈烺一句话吓得如石雕一样。还没有回过神来,又见崇祯巨怒之下,放出绝话,脑里“嗡”的一声,只觉天旋地转起来。无限的惧意源源不断向全身蔓延开去。

    扑通一下,周皇后跪到崇祯脚旁,哀声哭道:“皇上息怒啊,皇儿只是受了大病折磨,胡言乱语而已,臣妾求皇上原谅皇儿吧”

    崇祯锁着眉头,低目见周皇后如此,脸上的怒容稍微缓了一些。

    朱慈烺已从床上半坐起来,他见到周皇后如此,也是心中一痛。暗暗自责自己刚刚实在太冲动了。至此,朱慈烺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愤然压了下去。他神情一缓,说道:

    “父皇请恕皇儿一时冲动,语气有些不敬,但国已至此,皇儿不得不说,也有责任要说:祖宗三百年基业父皇也不会愿意毁在父皇手里,今举国难行。内乱外患齐至,两边开战,然军饷不济,便曾收农税,税高则民不活,不活之民除造反还有路可走么?父皇生于皇室不知民苦,皇儿不怪你,可是这么多年你都到底干了些什么?撤免工商税,长江,黄河水亦不治,你真的相信士大夫是高尚的么?他们的话到现在为止让大明变富?还是变强了?他们所教父皇做的,不过是为了他们的自身利益,工商税不能免,农税必减,可父皇都听着文官的话,反着做了。民反平民,平民要银,银则收民,无银成反民,这个原理父皇不懂?也罢,自嘉靖年间叶宗留,邓芝之流开始至今,农民起义何曾断过?正是因为土地兼并,国库税收重心倾向百姓,才导致今rì这样的局面。士大夫不过是挂着贞洁牌坊的婊子而已。信则国亡,只能偏信偏不信。大明的百姓不是贱民,就算是,也只有他们能够覆灭大明朝,也因为有他们的存在才有大明朝。所以父皇要明白,解决内忧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让天下百姓有口饭吃。”

    崇祯震怒的脸sè随着朱慈烺说话,一点点地变淡,周皇后yù开口喝住朱慈烺,竟被崇祯摆手无声地制止了。这让周皇后有些不明白。只好也跟着听朱慈烺说下去了。

    到朱慈烺的话落时,崇祯的神情已变成震惊,很震惊。他瞪大眼睛望着朱慈烺,有些发颤的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周皇后多少也知道些国事,大致听了朱慈烺的话,也知道他所言为何。便偷偷看了一眼崇祯的脸,见崇祯的脸sè已无怒意,拍了拍心胸长长舒出一口气。

    最后,崇祯脸上的震惊神sè一落,黯然地哀叹一声,竟好像突然老了十岁,眼中看不到一丝光泽。

    “父皇.......”朱慈烺见到崇祯如此,心头一紧,喊的一声“父皇”倒是用情的很。

    “嗯!”崇祯神sè黯然,低下眼睛轻摇了一下头,再没有说什么,便转身向殿外走去。

    周皇后低头挽袖将泪拭去,然后摸摸了朱慈烺的头,便起身牵着小长平和小定王跟在崇祯后面出了殿去。

    以前的朱慈烺不知道他一家最终的结果,可以无忧无疑地过着每一rì,但是现在的朱慈烺不可,他继承了朱慈烺本来的情感,而且前世的记忆让他活在崇祯年间里,可以未卜先知。这种先知了血浓水一般亲人要悲剧地死去的能力。肯定要给他创造莫大的痛苦的。上天给朱慈烺最想要的一切,也要他付出最痛苦的代价。这就是公平的天道。

    望着皇上,皇后和小公主,小王子离开偏殿了。朱慈烺闭上眼睛,任泪淌流,带着极痛苦的心绪,渐渐入眠。

第4章:主张议和(已修改了一半了)

    冬天都是比较早天黑的,夜幕落下不久,。朱慈烺方才幽幽睡醒。从来到这个世界至今

    算算朱慈烺在这个富丽堂皇的宫殿里,前前后后睡了也有三四天了。他脑袋里庞大的记忆恒生的记忆细胞现在已经完全适应。

    几天前,由于他前世记忆数据过于庞大,一下子就冲进了大脑里,难免会让脑袋吃不消。就像工业发动机一样,必须配置一个软启动,所谓的软启动,其功能就是慢慢地供给电流,不让发电机受到最大电流的瞬间冲击。以免造成电机烧坏。不过朱慈烺也算是好运了,没有冲坏大脑。否则他穿越穿成了一个疯子,那可就是穿越史上最倒霉的一个人员了。

    朱慈烺醒来,便闻到一阵浓浓药味扑鼻而来,这药味混合了多种药材,有些难闻。弥漫了整个大殿。

    朱慈烺捏了捏惺忪的眼睛,侧头向床外看去,只见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蹲在地上将碳炉煮的药罐端起来,走到茶几把药罐里煮好的药汤,小心地倒到瓷碗。然后便抱着药罐出了殿去。从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向床榻这边看来。

    母后怎么搞的嘛,让人到殿里边煮药,想熏死我啊,真是的。朱慈烺捏着鼻子,心里有些不满地叽咕了一阵。便起身下床走到雕窗下,将雕窗打开。一阵刺骨寒凉迎面而来,让朱慈烺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只见窗外楼影重重,顶着寒月,浓浓的黑空,星点寥寥无几。就像远远看见深山里亮起的几个遥遥隔开的火把光。让人应景,心生孤独愁郁。

    前世的学校,前世的朋友,甚至所有与自己相遇过的人,如今已经不复存在了,要是我改变历史成功的话,未来他们亦然不会出现。改变历史……朱慈烺就想到改变历史就想起了皇后,崇祯他们在十七年三月十九rìběi jīng城破的一幕幕:yīn霾的天空下,紫禁城里卷了财宝金银的太监宫女四处逃窜着。大内宫殿里。崇祯披头散发,他命周皇后自杀了后。从地上拣那柄沾了皇后血液的宝剑,摇摇yù坠地走向角落里缩着身子的长平,厉鬼一般崇祯,眼如泪湖,冲着长平公主撕喊起来:“汝何故生在我家!!”话音未落,便扑前几步,举剑砍下,在长平公主嘶哑的惨叫声从角落里响起的时候,她被崇祯砍下的玉手滚落在地板上,留下几个血印,长平倒在地上缩成一团,血湿绫衣,已然痛晕了过去。崇祯形同行尸走肉,一步一晃地向殿外迈去,跟在他后面的王承恩依然身躬腰低。他们要去煤山……..

    站在窗前的朱慈烺回想到这里,已然泪流满面,下唇被牙咬破,溢出丝血。

    这个时候,周皇后走了进内殿。见到朱慈烺站在窗下,背对这她,微微颤抖着。心里一痛,心想:这孩子从些天怎么了,怎动不动就哭,是不是头痛病还没有好啊?

    “哎呦,心肝啊,窗外风寒大,你站到这儿来,着了凉,头病又犯,你可叫母后怎么办,快回去睡着”周皇后一走过来,便拉着朱慈烺往回走,她的神情甭提有多担心了。

    朱慈烺因为想事想入神了,所以没发觉周皇后进来。等被周皇后拉住往回走的时候,才转过头,见到周皇后无比心痛的表情时,不由地又想到周皇后回剑自裁的一幕。他只觉心里正有一千把刀子在挖着,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呜”一声,朱慈烺就扑到了周皇后的怀抱失声痛哭起来。

    周皇后先一愣,继而见到朱慈烺哭得这般伤心,她眼眶一热,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皇儿,你到底怎么了,跟母后说,别怕,什么事儿都有母后在”经过白天朱慈烺突然对皇上发怒的事后,周皇后也意识到太子这几天不寻常的表现,以为朱慈烺肯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才这么问道。

    朱慈烺当然不可能把他来自后世,还继承了太子的感情告诉周皇后。唯有哭得更加深痛,更加悲绝。来制造出一种他哭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去敷衍周皇后。

    后来周皇后也是太担心了,见朱慈烺哭得这么痛苦,心一下就慌了。也可能是身体不舒服吧。想到这里就又想到朱慈烺前几天的头痛的样子。心里就更着急了。赶紧喊进来了一个宫女,让她快去宣翁太医来。

    翁晋从慈庆宫出来,都还没有回到太医院。便让宫女给追到,宫女也不知所以,只见皇后那么着急让她来找翁太医,便说太子又病呀。

    翁晋一听太子病犯,脸sè大变,赶紧往慈庆宫赶回来,都六十多岁的老人家,一路连走带跑,回到慈庆宫进了偏殿的时候,一张老脸惨败,已觉眼冒金星,两耳闷聋。呼吸如同牛踹一般。可周皇后爱子心切,那会关心他。赶紧让翁晋给朱慈烺把脉。对于这个要砍脑袋的命令,翁晋那敢要求歇息一会。抖着两手打开药箱,拿出布垫,放到床上。却张着大口连一个“请”字都说不出来。

    朱慈烺看到翁晋这般模样,就知道他是老年心肺衰竭,经不住剧烈运动造成的。主动地把手放到布垫上。

    翁晋把过朱慈烺的脉后,那气儿也喘顺了。

    周皇后站在旁边足足等了半个时辰,见翁晋终于给朱慈烺把完了脉。不等翁晋起身,便迫不及待地问道。“翁卿家,皇儿究竟怎么样了?”

    翁晋跪到地上,仍以太子身体并没大碍来向周皇后汇报总结了工作。

    周皇后听了,很是不满,并十分郑重地将翁晋批评了一顿。言辞刻薄得就像翁晋是吃干饭的。让翁晋又是痛苦又是委屈,在心里大喊:咱侍候了三朝皇帝皇后,就数这一代难侍候啊。可这些委屈,翁晋都只能在心里闷着,要是说出来,哼哼。所以翁晋也只好夹尾巴向周皇后告了退,离开慈庆宫了。

    该章还没有完结,明天后天大爆(修改)希望大家关注啊,要不笔者这翻知错能改的苦心,真真是无处可诉的呀,求大伙啦;

第5章:庙堂之上(修改版)

    承乾宫,崇祯严襟坐在龙案后面的盘龙金椅上,脸上的神sè乃是真正的不可一世。殿下躬身低头而立的百官,永远只会在皇帝面前才显出这般模样,出了庙堂,亦是千万人之上的一个。

    东城外不时传来的几声炮响。从坐在龙案后面的崇祯脸sè来看,荡动大殿横粱上的炮声犹如蚊叫那样微不足道。实际上崇祯的心里却有些在发颤。

    这就是一个皇帝,永远都不会在大臣面前表现出懦弱。特别像崇祯极爱面子的皇帝。就算东虏铁骑兵临城下。他还是那副无上的严容威武。

    分站两排直排到大殿门边的满朝文武见到崇祯这般高兴,也纳闷。后金军就在通州,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打到京城来。皇上怎么还高兴得起来?

    再看垂手立在龙案旁的王承恩,也是一脸轻松的笑容。就更不明白了。大臣们不敢盯着皇上的不放,可看着王承恩的胆量还是有的。

    “杨爱卿,今天有什么消息么?”大殿上响起崇祯极威沉的声音。

    殿下沉默了一会,站百官行列最前的内阁辅臣兼兵部尚书杨麟昌才走出殿间,他先向崇祯行了一个一叩三拜的常服礼。然后才回答道:“满鞑子已经打过通州了,看样子会进犯京师”杨麟昌今年不过五十岁,就有了今天的这般地位,可见他在朝廷这潭黑水湖里,是一个不折不扣得人jīng。既是人jīng,自然就不会按军报上写的跟崇祯说——满鞑子兵强马壮,我军抵挡不住,随时都有可能打到京城来,这样的话。

    崇祯的脸sè一沉,指节在龙案上有节奏地敲着。沉默了一小会后,方才开口说道:“昌平那边务必要派兵去驻守啊”

    崇祯他没说:祖宗陵墓在昌平。不过他不说,下面的大臣也心知肚明。他之所以会担心虏骑攻打昌平,是因为崇祯九年秋,虏骑第三次破长城关口入塞的时候,就把昌平给洗劫了一翻。不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皇太极没有去挖崇祯的祖宗皇陵。当时,崇祯得到祖宗陵寝无漾的消息后,自己还偷偷地庆祝了一翻。

    确实封建时代的人最怕的莫过死无葬身之地,最恨的莫过被挖了祖坟。皇帝家的祖坟给挖了,这对爱面子的崇祯来说,无疑是要了他的命。

    杨麟昌答道:“请皇上放心,宣府,山西军队已经派军去增援昌平了。依微臣看,昌平不会有失。”

    “各路勤王军马有多少支赶到了京城了。”崇祯又问。

    杨麟昌早有准备,逢问即答,道:“大同总兵王扑,山西总兵虎大威,宣总兵杨国柱三地共出三万,显随宣府督师卢象升驻扎在昌平,关宁总兵吴三桂率三万关宁铁骑也赶到京师,就驻扎在东城外。然其他勤王军兵皆在行军途中,估计也快赶到的了”

    崇祯满意地向杨麟昌点了点头后,便大袖一挥,授意他回到行列里。继而又喝声道:“高起潜”

    “奴婢在,”监军太监高起潜应声从旁落行了出来。在龙案下面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太监与士大夫的地位就好像是地上相比于天上。见皇上的礼都是不同一个层次的。

    崇祯开口道:“朕记得高起潜你首次出宫去监军,是在崇祯元年。至今都崇祯一十一年了,算算都有十年余数月了。你为朕监军在外这么多年,确实幸苦了。但今大敌在外,监军太监中,唯你高起潜资历最高,所以朕让你监军天下各路勤王兵马,你觉得如何?”

    高起潜闻言,心头狂喜,竟有些手忙脚乱起来,跪到地上,诚惶诚恐地答道:“奴…奴婢宁战死沙场,也绝不辜负万岁圣意”

    崇祯看着高起潜,沉吟了一阵后,额首,道:“恩,你可要赫赫业业啊,切莫负了朕意。”

    说罢,挥手示意高起潜也退了下去,

    等高起潜退了下去后,崇祯眼睛一扫殿下默默而立的大臣们,眉头不由锁紧。沉声喝起:“有事快奏!无事退朝!”

    崇祯的厉目在百官中扫来扫去,过了片刻,见殿下百官仍还沉默不语,如同躬着身的石像一般。他脸上终于有了些怒意。从盘龙金椅上霍地起身,大袖一甩,怒哼了一声,便走下了殿去。;

第6章:主议(已修改)

    退朝后,崇祯将高起潜和杨麟昌留了下来。在文华后殿召见他们。

    王承恩将高起潜和杨麟昌从乾清宫领到文华殿。三人刚走到殿门,便见殿内崇祯负手而立背对着他们,掂望着殿上高悬的金匾。

    高起潜和杨麟昌回想起皇上退朝时,表现出来的怒容,都有些心怯。当高起潜进殿通报了之后。二人便小心翼翼地走进殿内,然后同时跪地向崇祯行了一个跪礼。

    “免礼,”崇祯缓缓转过身,紧绷起的脸容一松,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还让王承恩给高起潜和杨麟昌赐座。

    高起潜和杨麟昌偷偷看到崇祯脸上挂有微笑,一路过来都紧提起的心一松,都长舒了一口气。

    崇祯说道:“虏骑兵临城下,朝廷yù战又兵力单薄,加之河南,四川两边平叛,朝廷已是三边同时开战了。单是军饷朝廷都无法支持。二位卿家可有退虏应策?”

    杨麟昌想了想:“臣以为招……..”

    崇祯举掌打断了杨麟昌的话后,下巴往殿门外一摆。殿内的几名太监和宫女,会意便无声退了出去。这时,诺大的文华殿就剩下了崇祯,高起潜,杨麟昌,王承恩。

    “杨卿之前所言与后金议和一事,朕也想过,只是…….”爱面子的崇祯没有说下去,就是因为他担心议和这件事会传出去,天下人都把他说成是宋徽宗的翻版。这种思想行为,不就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么。

    杨麟昌一听崇祯的口气,就知道他担心什么了。他在心里迅速组织了一翻语言后,说道:“臣以为叛乱一rì未平,便无法专心对外,臣仍觉得应对东虏鞑子还是以抚为主。倘若招抚成功,便集全国之力平叛,待叛贼平尽,才专心与虏骑决战。至于派去招抚之人,臣以为皇上可以密旨辽东巡抚,由他派一个不易引人注意的人物,带着朝廷印信前往建州。而京师朝廷这边,便摆出与虏骑决战的架势,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是皇上派人去议和的,到时招抚事成,皇上可以假说辽东巡抚方之藻擅自对虏鞑行招抚之事,然后….”说到这里,杨麟昌回手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划,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声音“杀”

    杨麟昌果然是个人jīng,不单止摸透崇祯了。一翻yīn险之极的计策,既让崇祯做了婊子,又立了牌坊。

    同样,杨麟昌在话中把“议和”说成“招抚”还擦了崇祯一顿皮鞋,这让崇祯心里大感受用。向来爱面子的崇祯也确实喜欢自欺欺人。

    崇祯沉思了一阵,方才将杨麟昌说来的计策想通彻。当即就激动了起来,连道三声“妙,妙,妙,杨卿果不失为朕的得力臣子啊,有卿辅佐胜十万兵马啊”

    高起潜也陪笑附和不已。

    杨麟昌眼珠一转,想起什么,便道:“皇上,臣怕督师勤王兵马卢象升会过于正直,不愿议和,力图主和啊”

    闻言,崇祯脸上的喜意一沉,想到卢象升确乃是一个忠直臣子时,他脸上的苦sè就更浓了:“如若卢象升力求主战的话,事情也有些难办啊,撤他督师勤王兵马一职,可现在朕一时间,也找不出一个比卢象升更合适担任督师一职的武将啊。”

    “皇上不必担忧,可先探探卢象升的口风,如若卢象升力图主战的话,也不必罢其督师一职,只需对卢象升加以钳制即可。”杨麟昌说道。

    崇祯点了点头,说:“杨卿所言极是,朕这便让人去宣卢象升入宫觐见。”说罢。崇祯转过头对王承恩说:“王承恩,你速速前往昌平召卢象升入宫见朕。”

    “遵旨”王承恩领旨,便快步向殿外走去。

    崇祯又对高起潜说到:“倘若卢象升主战,朕予你密旨,与虏作战务必相机行事,切勿让将士们尽然命丧沙场,马革裹尸,必须时对卢象升作出钳制。不然,朕心会难安,切记,切记”

    高起潜慷慨答道:“奴婢谨记圣意,绝不会让卢大督师的愚为,害了大军将士”;

第7章:卢象升觐见(已修改)

    下午,昌平到京城的官道上,一匹异常神骏的马儿朝着京城的方向急奔。

    此马浑身呈紫,头高顶门,宽蹄如雪,两臂两臀张伸有力,奔驰在路上,犹如离弦之箭。

    骑在马上的一个身披银甲,方脸目厉,肤sè白皙的中年人,正是领宣,大同,山西三总兵来京勤王的督师卢象升,卢大将军。他在昌平军中,一接到皇上召见的旨意后,便出了昌平,一路快马加鞭,急驰赶来京师。

    从德胜门进了城,马不停蹄赶到大内皇宫的东华门,卢象升方才下马。

    在东华门侯着的小黄门将卢象升带进了宫,一直领到文华殿来见皇上。

    卢象升走上汉玉石阶的时候,偷偷向殿内看了一眼,见殿里只有崇祯一个人在批奏折,御座背后有太监执着伞、扇,御座两旁站立着许多太监。两尊一人高的古铜仙鹤香炉袅袅地冒着细烟,卢象升站殿门外都闻到了殿里飘出来的异香。这可是皇上第一次单独召见他呀。纵是舔着刀口过活的卢象升,在这一刻,竟也禁不住心呯呯急跳起来。

    崇祯格外认真地批阅着内阁今天呈上来的奏折。并没有注意到有人进了殿来。

    卢象升深呼吸了一口气,尽量让紧张的心情缓和了些。才躬低身,径直走进殿里,在殿前提起裙摆跪到了地上,向崇祯磕了几个头:“微臣卢象升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崇祯的眼睛缓缓从手中的奏折提起来,见到殿下面一个甲胃在身的武将五体俯地。便知道是卢象升了。

    “免礼吧,卢卿家”崇祯将手中的奏折往龙案上一丢,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说道。

    “遵旨”卢象升领旨,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虏骑入犯,京师戒严。卿不辞辛苦,千里勤王,又为朕总督天下援兵,抵御东虏,忠勤可嘉。朕心甚为喜慰。”

    崇祯的这句话,让卢象升大受感动,恨不得粉身碎骨来报答皇上的知遇之恩。他回答道:“微臣本无带兵之才,只是平心不怕艰难,忠心为万岁尽臣责。但自从微臣父亲逝去,臣心悲痛之极,jīng神不济,况且带孝期间,臣身不幸恐累及千军。辜负了圣恩”

    卢象升的父亲今年去世,本要守孝三年,可是由于东虏铁骑破关入塞,危及京师,崇祯下了一道十万火急的圣旨,让在江南老家守孝的卢象升督师天下兵马赶回京师带兵勤王。

    在封建时代里,不是有句话说:“百贤孝为先么”。像卢象升这种进士出身的武官。自然是最重忠孝的,只因忠字在先,他才没有违抗圣旨,但对崇祯就有了一些怨言。

    崇祯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于是安慰他说:“尽忠就是尽孝。大臣为国夺情,历朝常有。目前国事艰难,爱卿务必专心任事,不要过于悲伤,这样有负朕意啊。”

    卢象升听了崇祯这翻话,心中一愧,便跪了下来,哽咽说道:“微臣愚钝,万岁教训的是啊,微臣自此定誓死抗虏,决不负万岁圣恩”

    崇祯点了点头:又说“东虏兵势甚强,外廷诸臣意见纷纷,莫衷一是。以卿看来,应该如何决策?”

    一听皇上话中有话,卢象升脸sè微变,心中暗道:外头传闻难道是真的,朝中有大臣劝言皇上与东虏鞑子议和。念到这里,卢象升突然忘了君臣礼节,抬起眼睛,声如洪钟地答道:“皇上命臣督师勤王,臣意主战!!”话音一起,大殿里便默然地静下来。

    卢象升见到龙案后面的崇祯面sè有些难看,也意识到自己有些鲁莽了。不免心寒起来。

    谁知以往xìng情暴躁的崇祯,膛目结舌了一阵,涨红着的脸竟渐渐地淡了下来,并没有大发雷霆,他说:“说要招抚,不过是外廷几个大臣这样提议的罢了,绝非朕的主张的。此事关系重大,爱卿出去后可以同杨麟昌、监军高起潜他们商量了一下。倘若不招抚,那么是战是守,两者间那样为好”

    卢象升道:“微臣以为自古对敌,只有战法,没有守法。可以战才能言守。如果不能战,处处言守,则愈守愈受制于敌虏。”

    “爱卿言战是上策,可我兵力单薄,如何战法?”

    卢象升慷慨回答道:“臣以为,目前朝廷所患的不是我方兵力单薄,而是朝廷没有决心!关宁、宣、大、山西等援军不下五万,京营的三营兵除了守城外,也可以抽出数万来列阵城郊。只要朝廷有决心言战,鼓励将士,即使不用从三大营抽出兵来,赶到的五万勤王军兵和没有赶到的都堪一战。况且东虏是轻骑来犯,深入京畿,这样就必须就地取粮。臣恳求陛降下谕旨:严令畿辅州县,坚壁清野,使虏骑得不到兵粮兵食;各州县的守土之官,要决心与城共存亡,而弃城逃跑者,杀无赦!然洪承畴、孙传庭所统率的强兵劲旅,可抽调一部分回京援战。加上京畿附近的士民,屡遭虏骑蹂躏,无不义愤填胸,恨之切骨,只要朝廷稍加激劝,十万之众不难,朝廷指rì便可集合。”

    崇祯摇头哀道:“十万大军?爱卿难道还不知朝廷今之状况?这粮饷一项,便困难得紧啊。”

    卢象升低首想了片刻,说道:“京城与京畿各州县的官绅富户甚多,可以倡导捐输,以救国家燃眉之急。”

    崇祯仍是摇头,叹道:“朕也想过此节,就是朝中大臣们都无不喊穷,难凑捐资啊…”;

第8章:一千零一夜(已修改)

    自从朱慈烺暗下誓言改变大明灭亡的历史后,这几天他一直呆在书房,把记忆里关于这个时期的历史资料整理出来,用毛笔记在纸上,然后敲定一条可行之路。但是崇祯刚愎自用,岂肯听他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说的话。使得朱慈烺思来想去,都得不出一条可行之路。总觉得要达到目的,困难重重。

    是,朱慈烺是太子,但没有崇祯的话,他甚至还不如一个穿越在平民家庭的穿越者。没有兵马,也没有权利。还要因为太子的身份,多了许多顾忌,这又不能做,那又不能做。许多许多的规矩成了他要改变历史的太障碍。

    慈庆宫里的书阁,朱慈烺坐在书案后面,都快要抓破脑袋了。这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真他妈的糟糕,父皇哪个蠢蛋,还想着与后金议和一成功,入塞的虏骑就会撤回建州去,都天真到什么地步了,父皇如此,大臣亦然如此,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想得到,皇太极派大军入关的目的是将大量人口劫回塞外组建汉人八旗,其次才是钱粮么。这些老爹,官员都是发钱疯,净往钱粮方面想,就算虏骑主要目的是钱粮了,可就看你们开的一个议和条件,年贡六十万两银。皇太极会同意么?他们虏骑就入塞抢一次也是有六,七个六十万両白银,而且其他财务还不算。利益是轻是重,傻子才会取轻舍重。

    就算皇太极同意了议和,那也得抢完这一波再谈吧。按历史记载的,崇祯一十一年九月二十二rì多尔衮与岳托率大军入塞,二十八rì会师通州,然后分兵齐头向南并进。历时半年,转战二千里,被攻陷的州县包括济南府在内,“共计一府、三州、五十五县、二关。

    这一波得被抢走三十六万人,三百三十六万両白银,其他财物无数。这样一来,京畿周围空城荡荡,流民成涌,哀号声遍野遍地。民政全失。他朱慈烺改变历史的行动也会陷入更大困难。

    “难啊,难啊……”朱慈烺揪着自己头发,都快疯掉了。

    恰恰这时,周皇后走进书房,她见朱慈烺这般,以为他的头痛又犯了,吓了一大跳,赶紧跑过来。

    “哎呦,皇儿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头病又犯了?”周皇后眼泪都快出来了,她俯下身摸着朱慈烺的额头,十分焦急地问道。

    “母后………”朱慈烺嗔了一声,将周皇后按在他额头上的玉手拿在手中,“皇儿没有头痛啦”说着,朱慈烺心里暖极,忍不住在周皇后的玉额上吻了一下。

    “真的没有头痛?”周皇后还是不太相信。

    朱慈烺一翻白眼,没好心气地说:“真的啦”

    “可皇儿刚才为什么那般抓自己的头?”

    “皇儿读书遇到一个难题,怎么都想不明白,感觉都要想破脑袋了,才会做出这个动作的嘛”朱慈烺声情并茂地撒了一个谎。

    周皇后脸sè大变,“哎呀,皇儿这么怎么行,不要读书了,快跟母后出去外殿透透气儿。”说着,周皇后拉起朱慈烺就往外走。

    朱慈烺心里都被周皇后的爱护感动得一塌糊涂,哪里还会抗拒,便由着周皇后拉着出了大殿。

    大殿里烧了好几个炭炉,相比书房就要暖得多了。

    周皇后把朱慈烺拉到凤椅上,让他紧挨着自己坐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朱慈烺头顶金冠取下来,从前面的凤案上拿起一柄木梳子,边帮他梳着头发边柔声地说:“皇儿你要是头痛,一定要告诉母后。你可是母后的心肝啊,知道么。”

    “知道了,母后,”朱慈烺低着头让周皇后梳理头发,回答了一声。

    “前天你父皇让太监送来了一支千年人参过来,这可是前些年朝鲜国进贡的,真正生在长白山的千年人参。咱们皇宫里像这样好的人参也就一两株。母后刚让宫女拿去御膳房叫那边给你炖了一个汤儿。看这光景也是快要回来了,皇儿你这么一会儿可就不准跑出去噢”

    周皇后说到“千年人参”四个字时,神sè间都闪现出一丝不易擦觉的心痛。可见这种人篸放在皇宫里,也是十分罕见的。

    朱慈烺听到千年人篸,心里也是一惊,一千年是什么概念啊?那可是成jīng啦?不过又想到周皇后这段时间为自己担的心,他心里既暖又不忍,便说“母后啊,这篸汤皇儿不喝,让你喝吧,儿臣用不着这么样大补”

    周皇后听了朱慈烺的话,脸上爱意就浓盛了起来,这个皇儿自从头痛病后,就越来越动孝顺了,特别一些不经意的动作,更是让为娘疼爱得收不心,哎呀,老天爷待哀家不薄呀,给了哀家一个这么宝贝的皇儿呀,想着想着,花容美笑都有些合不上嘴了。佯怒地说:“傻皇儿,什么大补,身体还怕补么,你可不准枉了你父皇和母后的心意,这人篸可难得紧,母后这就只有这么一株,喝了这一次,都不知道何时还能喝上这么好的篸汤呢。”说着说着,周皇后就帮朱慈烺梳理好头发,戴上金冠了。

    朱慈烺抬起头,看着周皇后笑意浓浓的脸儿,心都泡到温水缸里面了,直暖得发软。这种幸福的感觉,让他再一次禁不住目中泪光打转。

    小定王和小长平地从殿外嘻嘻哈哈地跑了进来,见到周皇后和朱慈烺坐在殿上。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母后,皇兄”

    两个活泼的小孩子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一起扑到周皇后怀里。周皇后也乐得紧,笑呵呵地将小长平和小定王拥进怀里。母子母女拥在一起,笑笑说说,气氛倒也是温馨。

    “皇兄,给我们讲故事嘛,”小长平和小定王一人一边,扯着朱慈烺的衣服,死缠烂打着要听故事。

    朱慈烺也无奈啊,但要怪就怪昨天太过无聊给他们讲了一个“神奇马良”害得小公主和小王子听上了瘾。一有机会就缠着朱慈烺给他们讲故事。

    坐在旁边的周皇后看着两个鬼jīng灵缠着他们的皇兄,也是乐乐而笑。

    “母后……”朱慈烺向周皇后投去求救的目光。

    周皇后伸过手来,摸着朱慈烺的头,一脸微笑地对他说:“皇儿,你就给你皇妹,皇弟讲几个故事吧,”

    既然皇后都发话了,朱慈烺敢不从,只好将小平王和小定王抱下凤椅,牵着他们向殿下的炭炉走去,“皇兄就给你们讲一个,就一个啊,讲完,你们可得要让哥哥消停一会啊,”

    “知道了,皇兄,我们保证不会的”

    两个小孩子蹲在炭炉旁,清澈得如湖一般的眼睛,很天真地望着朱慈烺。

    朱慈烺坐在矮凳子上,拿起手拳放到唇前,有模有样地清咳了两声。便朗朗地讲起-——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这个来自《一千零一夜》的儿童故事。

    小长平和小定王都被神奇的“芝麻开门”给吸引住,听得那个入神啊,等朱慈烺把故事讲完。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赶紧拉住朱慈烺的手,齐声问道:“皇兄啊,是不是真的有叫“芝麻开门”就会开的门”;

第9章:殿上对政(已修改)

    “有的,比芝麻开门的门还要神奇的门都有,”朱慈烺想到前世的感应玻璃门,便告诉二弟妹说。

    “真的?那我让父皇派人去找来,”小长平惊喜地说道。

    小定王也激动喊道:“对呀,皇姐我们叫母后下午带我们去找父皇吧”

    朱慈烺差点没一头栽到炭炉里。赶忙摆手说道:“我的皇妹皇弟啊,你们千万别,那可是神仙家的门啊,”

    “神仙家的门,我也要,”小长平把嘴奴得老高,开始撒泼了,她蹲到朱慈烺面前,拉着他的衣袖,撒起娇来:“皇兄我要嘛,要嘛”

    小长平那双明亮而又清澈的大眼睛,满怀企求地望着朱慈烺,让他真有些于心不忍,早知道还不如不讲他妈的阿里巴巴。可不讲也讲了,他现在也只好去将小长平和小定王哄住了。

    “傻妹妹”朱慈烺轻轻地拿住小长平的小手臂。话还没有出口,蓦地,朱慈烺脸上的表情就僵住了,脸sè一会惨白一会发青,慢慢脸部的肌肉竟抽搐了起来。像是遇到特别痛苦的事情。

    确实是这样的。在他抓住长平手臂的瞬间,竟触物思情,想起了běi jīng城破。崇祯砍下小长平手臂的一幕。

    朱慈烺全身颤抖起来。心里面几乎在竭斯底里,怒啸不止。

    小长平见到哥哥的神情突然狰狞起来。不由吓得“哇”地一声,就大哭起来。

    周皇后坐凤椅上拿着拖拖拉拉一面黄绸,不知道在绣着什么。听到长平公主的哭声后,抬起眼睛望向炭炉这边,说“媺娖,又哭什么呀?”朱媺娖正是长平公主的本名。她并不是周皇后亲生女儿,是乃顺妃所生。产下长平不久,顺妃就得了血崩症去了世。因此长平就被周皇后接到了慈庆宫抚养。周皇后母爱泛滥,倒确实很疼爱长平,把她当作亲生女儿一样照顾。

    “哥哥又装鬼的样子,来吓我。”小长平挣开朱慈烺的手,跑到周皇后身边。边扭着眼睛边哭着说。

    周皇后放下针线,掏出绣帕帮小长平擦干眼泪后,看向朱慈烺,见到他的脸sè异常难看时,也被吓了一大跳,正要开口问朱慈烺。

    却见朱慈烺霍地站起来,转身就向殿外走去。

    周皇后有着焦急地喊道:“皇儿,你去哪里?”

    朱慈烺背对周皇后,并没有回头,只尽量让语气淡些,回答了一句:“我想起了一件事,要去找父皇。”话音未落,朱慈烺就出了殿去。

    文华殿里。

    崇祯正和兵部尚书郎陈甲新,杨麟昌谋划好与后金议和一事,并让陈甲新亲自前往辽东,全力负责私下与后金议和的事宜。

    朱慈烺yīn沉着脸,走上大殿。

    崇祯见到朱慈烺进来,本深锁的眉头一展,脸sè由忧sè转忧。

    朱慈烺尽管心中有怒,但还是向崇祯行礼。

    “皇儿快免礼”崇祯脸上洋溢着笑意,绕过龙案走下殿来,亲手将朱慈烺扶起来。同时说:“皇儿来看朕,朕高兴呐,呵呵…”

    “父皇,皇儿是有事来找你的,”朱慈烺始终沉着脸。

    崇祯见朱慈烺的脸sè不甚好看,他脸上的笑意也是一收,随之松开扶在朱慈烺双肩的手。

    “陈爱卿,朕想与太子叙叙天伦之乐,至于刚所谈之事,你相机行事便是,勿负了朕意”说着,崇祯转身走上殿,坐回龙椅上。自从太子那天大怒言政后。崇祯就看出来太子也是一个愤青,所以说话时,故意将“议和”二字藏起。

    陈甲新和杨麟昌,忙跪礼应意,退了下去。崇祯又将一众宫女,太监,包括王承恩全都喝了下去。

    庄伟而又华丽的大殿如今就只剩下崇祯和朱慈烺,这对黑着脸的父子。

    崇祯绷着脸,沉声说:“说吧,到底找朕何事?”

    “我要和父皇当殿辩政,”

    崇祯的心一秉,沉声说出:“如何对法?”

    朱慈烺历目与崇祯相对,慷慨言道“就今朝廷**政治,今朝廷错误决策,今朝廷困难,”

    “今朝廷政治如何**,朝廷决策对错与否,朝廷弊端又何在!”崇祯脸上显出怒意,话声大了许多。

    “大臣官员得过且过,徇私妄为,行政任人只看自身利益,不想国难,不念天下百姓;政策有三错,河水不治非正确决策,工商税不收非正确决策,此时议和非正确决策。国难有数,内患外忧,国库收不敷出,军饷难济,所以将士临战士气低下,农民反叛纷起,朝廷平之难平。”;

第10章:文华殿上(已修改)

    文华殿上,霎时沉默,崇祯的嘴角抽了几下。他不敢相信,前一个月在百官面前出阁讲学时,还支支吾吾的太子。仅一个月就变得言词锋利至极。就连为他授学的太傅杨麟昌也难比之。一时间崇祯心里面是喜又忧。但他却没有表现出来。来回将朱慈烺的一翻话想了几遍后。方才开口说道:“自嘉靖帝起,便有派太监监督治河的规矩,然每年派出的监治河道的太监,皆有借此贪墨朝廷拨发的费用。尤其天启年间的魏忠贤一流至巨。且这种做法严重影响君臣之间的和睦,所以朕撤各布政司太监罢了,并没有不治河水。自朕登基以来,天降灾连年,确非是臣子治理河道不当。加之多年来内忧外患,朝廷发兵征战,要军饷粮草,每年多有地区受灾,朝廷又要赈灾。对河道确难顾暇。”

    朱慈烺面不改sè,说“工商税何以不收?”

    崇祯因被朱慈烺刚才的一翻政言折服,对于他现在说话的口气也并没有作怒,怀着教子学政的心态,耐心地继续说道:“今天灾连年,以致民不聊生何以为?就是万历帝乱征税收所致。朕这般减免工商等税,也是为了取悦上苍。”

    朱慈烺听了崇祯的话,心中怒气更盛了,寒目如冰,冷哼了一声,问道:“既免工商税是为取悦上苍,又何增收农税,加收“练饷”“剿饷”等,”

    崇祯顿时哑口无言。脸上微微升起了一丝怒意。

    朱慈烺根本就没有把崇祯的脸sè当回事,冷冷地说道:“父皇真以为你治下的文官是大明朝最有品德cāo行的人么,实际上他们不过是一群最会做表面功夫的婊子…..”

    “大胆,你身为太子竟敢用这种鄙词在朕面前侮辱大臣!!”崇祯拍案而起,打断朱慈烺的话,怒喝起来。

    承受着明灭家亡的痛苦的朱慈烺,前世又死过一次,谩说崇祯大怒,就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未必会怕,反正要是改变不了历史,过几年一样是要死的。

    “我有何不敢的!难道不是么,这些文官先让你废锦衣卫和东厂,让你撤各布政司监督太监,目的不是很明显吗?解除对他们的钳制势力,好可以让他们为所yù为。你可以让他们当傻逼,大明朝不可以,天下万民不可以。我更不可以,若大明朝亡了,母后,皇妹,皇弟的命何在?这就是你一个身为君主,身为家父该为的吗?”朱慈烺很不理智地冲着崇祯怒吼起来。

    崇祯何曾被自己儿子这样说过自己,那还管朱慈烺的话有没有道理,当下肺都要气炸了,一脚踹在龙案上,“轰”的一声。龙案从殿上倒了下来,仅差半米就压到朱慈烺,案上的奏折,纸墨笔研在朱慈烺脚下,铺了一地。研上的墨水撒出,打在朱慈烺的群摆,金黄的布sè霎时黑了一大片。

    至始到终,朱慈烺都是一动不动地屹立当场。厉目与崇祯相对。

    殿门外,王承恩闻到殿内的动静,探头瞄了一眼大殿里面,见到里面的景象,吓得双脚一软,一屁股跌坐到地上,铁青着脸。

    “完了,完了,咱家得….得赶快去慈庆宫请皇后娘娘啊”王承恩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向慈庆宫跑去。

    “你别以为,朕废你不得!!”崇祯双眼布满血丝,指着朱慈烺,怒吼起来。

    朱慈烺一脚踢开脚下的奏折,研台等物件。双眼已经布满泪水,他竭斯底里地撕喊起来:“太子之位是你给的,你要废就废,但是母后,皇妹,皇弟都要因为你不得善终,我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啊.!!!”

    “来人!!给我拿下这逆畜!”崇祯泪含泪光,站在殿上向着殿门大喝。

    喝声未落,守在门外的两个侍卫便冲了进来。

    “拿下这个畜生!!”

    “是!!”两个侍卫应声,一左一右钳向朱慈烺。

    “来啊!!”朱慈烺霍然转身,飞一脚就向侍卫踹去。明朝的王子既要读书学政,也是要习武的。朱慈烺身为太子,自然也习得一身了不得的功夫。那侍卫哪里知道太子竟敢当着皇上面,说反抗就反抗。惊愕之下,就被朱慈烺一脚给踹倒在地。

    另一个侍卫见太子动手,也是愣了一下,虽是受命皇上,可毕竟是逮太子。他也不敢拨剑扬拳,只好从后面扑了过去,抱住朱慈烺双臂。

    朱慈烺有了本身的功夫基础,加之前世记忆里的格斗技巧。在被侍卫两只粗而有力的大手抱死的时候。朱慈烺挣扎了两下未能挣开。便折回手扳开侍卫的一只手指,猛地往外一翻起。

    侍卫痛叫了一声,便松开了手。朱慈烺趁机拿住侍卫的手腕,一个背摔,“碰”地一下,将虎背熊腰的侍卫重摔在地。

    “反了!反了!朕今天不打断你这个畜生的肋骨,就不是大明朝的皇帝.”崇祯狂怒暴喝的同时,提起龙袍群摆,塞到金玉带里边。便飞身跳过龙案,看样子,竟是要亲自动手。;

第11章:太子自杀(已修改)

    朱慈烺从慈庆宫出来的时候,周皇后听他说来找皇上。当下也没有想什么。过了一会儿,突想起前两天朱慈烺和皇上说的一翻话,加上朱慈烺离开出去时的脸sè。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周皇后赶紧扔下手上的活儿,交代过宫女们照顾好小公主和小王子,便急急忙忙地乘上懿撵出了慈庆宫。路上刚好撞上从文华殿出来的王承恩。

    王承恩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将文华殿里的情况告诉了周皇后,

    周皇后一听,也吓了得脸sè惨白,急催抬撵轿的太监快去文华殿。

    周皇后乘撵轿赶到文华殿,连搀也不用太监搀了,急急下了轿,提着裙摆就上文华殿前那用汉白玉石砌成的高长台阶。

    “畜生,朕今rì非打死你不可,”崇祯愤然一上前,就狠甩了朱慈烺的两巴掌。然后边狂骂边对朱慈烺实施拳打脚踢。

    朱慈烺在前世所挨过父母亲的毒打,用手指数都数不过来。但他没有还手过一次。每次都是用来回敬他的父母。就像现在一样,他始终没有还手的意思,只是恶目对着崇祯,不过现在连话都懒都说了。

    崇祯本来只是让两个侍卫将拿回慈庆宫去,软禁起来。谁知朱慈烺竟然连他叫来的侍卫也敢打。他的怒气更是要冲天了。可又能让侍卫拨刀。所以也只好亲自出手了。老话说虎毒不食子,真真是一点都没有错。

    既朱慈烺练过功夫,那么身为父亲的崇祯就更不用说了。仅片刻功夫。朱慈烺就被崇祯揍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皇帝亲自打太子也算是十分难见的奇闻了,可两侍卫站在旁边却半点没有看热闹的样子。又惊慌又焦急。他们哪里敢上前劝架,皇帝怒打太子。不要脑袋的就凑过来吧。看会不会让崇祯抄了他们的家么。

    崇祯一脚把朱慈烺踢倒在地,正要再扑上去的时候。

    “皇上不要啊!!”周皇后赫然出现在殿门,她花容失sè,泪如雨下,哭呼了一声。

    已怒不可恕的崇祯,连看都没有看周皇后一眼,便扑了过去,扯着朱慈烺太子袍,将他扯起来,举拳就揍在朱慈烺的脸颊上。

    周皇后大哭着跑过来,拦在崇祯面前将朱慈烺抱住。崇祯再度举起了拳头,已经砸了下去。却见周皇后那娇柔腰肩时,一道电光霍地闪过崇祯脑际。使他那砸下去的拳头生生稳在空气里。并没能砸下去。

    崇祯怒哼了一声,大袖一挥收回拳头。便要向殿外走去。

    周皇后见皇上要离去,赶急松开朱慈烺,追上几步,扑通一下跪到地上,抱住崇祯的腿,哭求着:“皇上,皇上都是臣妾没有教导好皇儿,请皇上责罚臣妾,不要生皇儿得气啊。”

    崇祯负手而立,哼了一声,头也不低看周皇后一眼,怒音摄人,说:“朕要废掉他的太子之位”

    周皇后一听崇祯说要废立太子,泪脸更是大变,她惊愕了一下,哭得更是凄厉了,“皇上~呜,皇上千万不要啊,错在臣妾啊,你废了臣妾的皇后之位吧,千万别废皇儿啊,求求皇上了~臣妾求皇上”说着,周皇后放开崇祯的腿,竟就地磕起头,额头磕在地板上,发出“嘣,嘣”的声响。

    朱慈烺脸sè大变,“呜”地一声,大哭起来,冲过来扑到周皇后身上,不让周皇后磕头:“母后~!”

    “给我滚开,我没你这个忤逆子”周皇后起身一把将朱慈烺推开,然后继续磕头哭求着崇祯。

    朱慈烺跌坐到一步远。他看到周皇后的头磕到地板的位置,留一小圈血迹。心脏就像被千把尖刀挖着,撕裂般地疼痛起来。又看到崇祯屹立当场,就像没有听到周皇后的磕头声一样。朱慈烺的狂怒再度暴燃而起。他握得咯咯作响的拳头,击在地上,一阵指骨碎裂声杂在“嘭”声响起。

    朱慈烺全然不顾指骨碎裂之痛。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冲上前一把揪住崇祯胸前的龙袍。撕吼起来:“你打我,我可以不还手,你要杀我,我也不会有二话,但是你把母后逼成这样!!我不能忍受。你别当你给的我一切,我很稀罕!!今天我就将这一切,全还给你!!!”

    朱慈烺的吼声未落,他揪着崇祯的手一推,将崇祯推开两步。崇祯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揪过衣领。胸内的极怒都快要破胸而出。他站在哪里,全身剧烈颤抖起来,连带脸上的肌肉也不停抽搐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大,几yù脱眶而出,杀气腾腾地逼视朱慈烺。

    “朱由检你看着了!我把你给的一切!全都还给你”说完,朱慈烺已向两个惊鄂立在原地的侍卫冲去。朱慈烺冲到两个侍卫跟前,“唰”地一下从其中一个侍卫腰间抽出银光闪闪的宝剑。然后退出两步,双手握住刀柄,赫然高举起。

    崇祯一看就知道朱慈烺到底要干什么,看着被朱慈烺举过头顶的那柄寒光折shè的宝刀。魂魄都出了窍来,脸sè霎时变得碧青。他张口撕吼起来:“快啊!!拦下皇儿啊!!!!”

    周皇后看到朱慈烺手中的宝刀向胸口扎去,一口气喘不上来,眼珠一翻,便晕死了过去。

    两个侍卫闻声见状,也疯了似的向朱慈烺扑去,可是人的反应哪有刀快。

    “扑”朱慈烺手中的寒刀已扎进胸膛了,刀尖没入,一股鲜血喷洒出来。鲜血迅速将皇太子袍上熠熠如生的真龙染红。

    朱慈烺脸上毫无刀扎的痛sè,反倒露出一丝冷冷笑意地看着崇祯,蓦地,他的脸一厉,双手一发力。扎在胸口刀又入几分。血又一喷。涌涌血流已经整条真龙染红。朱慈烺嘴唇的樱花已经淡尽。苍白毫无血sè

    正待朱慈烺的双手就要使出最后一发力道,将宝刀贯入胸将心脏刺穿的时候。

    两个侍卫已经死死抓朱慈烺的手。并将他拿紧刀柄手指一枚枚扳开。至此朱慈烺已再无力气,眼前一黑,便往后倒去。

    侍卫见状,两人两只手迅速托住朱慈烺的背。然后轻轻往地上放去,让他躺到地上。

    “皇儿!!”泪流满脸的崇祯撕心裂肺地吼出一声。就冲了过去。撞开一个侍卫蹲在朱慈烺旁边。只见朱慈烺双目闭起,面无血sè,犹如安详睡着,整个胸腹都成了鲜红sè。

    此刻崇祯心里要多后悔就有多后悔,只差没当场自刮一耳光。

    “快去把太医院所有太医都给朕叫来…..”崇祯回头就向殿门厉喝起来。

    王承恩站殿门前,看着殿内的景象,已哭得跟个泪人似,听到崇祯的喝声后。撒腿就往殿外跑出了去。

    王承恩前脚一出殿,尾后就有四五个宫女进了殿来,她们见到皇后娘娘晕躺在地上。一个个都痛苦流涕。

    “你们还不快将皇后抱到内殿去!是不是朕要你们脑袋!!”崇祯伤痛悲绝的脸容布满泪水。他声音沙哑地吼了出来。

    几个宫女吓得赶紧将周皇后背进内殿去。

    “皇儿都是父皇不对,不该那样对你,是父皇不对….”崇祯对着已不知是生是死的朱慈烺,喃喃哭道。

    上百个背着药箱的太医浩浩荡荡地赶来。满头银发翁晋由于年老力衰,所以跑在最后面。跑上台阶涌进了文华殿里。;

第12章:召见卢九德(修改版)

    旁晚时分,夕阳如血,撒遍大内皇宫任何一个角落。坐落在东边的文华殿,太医们相继出了殿来,三三两两向太医院走回去。

    内殿,周皇后已经过太医诊断说是急惊之下,气血攻心,一口没能喘过来晕过去。睡两,三个时辰便能醒过来了。

    崇祯守在床边,神sè黯然,握着周皇后的玉手,等她醒来。

    大致过了盏茶时间,周皇后终于幽幽醒转。她缓缓睁开眼睛见到崇祯守在旁边。霍地坐起身来,哽咽着问崇祯道:“皇上,皇儿呢?皇儿….呜”周皇后想起朱慈烺举刀扎向自己胸口的一刹那,她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崇祯赶紧安慰她,道:“皇后别着急,皇儿没事,太医说了刀没有刺到胸口,不会有生命危险。只要休养一段时间,便会没事的了。”

    “不行,臣妾得去看皇儿….”周皇后说着就要下地。但被崇祯拦住,他说:“都说皇儿没事了,翁卿家正在暖阁给皇儿上药。你听朕的话,暂且在这里休息,先别去暖阁了,打扰翁卿家给皇儿治伤。”

    周皇后不敢违背崇祯的意思,只好躺回床去。她睁着泪眼看了崇祯一会,问他说:“皇上你能顺皇儿一次么?臣妾知道皇儿是担心朝廷支持不下去,才会这般的”周皇后不敢说“大明亡国”四字,只好换了一个语式。

    崇祯沉默了一阵,才哀叹了一声,他说:“国家大事岂是他一个十岁的少年能想得明白的,朕知他心系祖宗基业,但国事岂能儿戏,今rì确是朕太过急躁了,才造成皇儿自寻短见,朕有愧,”

    周皇后听崇祯这翻话,心里也定下了许多。只想以后要好好开导皇儿,不能再让他这么跟皇上闹了。

    周皇后心里最清楚不过,如果朱慈烺被崇祯废了,那么她的皇后之位也算是到头了。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母子俩的命肯定也可能会保不住。所以周皇后今rì听到崇祯说要废朱慈烺的时候,才会表现得那么惶恐,着急。不过现在都雨过天晴了,皇上已没有废立太子的意思,皇儿也只是受了伤而已,并无生命危险。

    十月二十号,陈新甲将崇祯的密旨带到辽东,巡抚方一澡得到密旨后,便安排了一个叫周元忠的盲人带着朝廷的信物出发,前往建州与皇太极议和。

    自文华殿自杀事件后,不知不觉就过去十几天,朱慈烺胸口的刀伤也好了七七八,不过自伤稍好了一些,朱慈烺几乎每天都要被他母后拉到一边进行说教。告诉他说国家大事,不是他可以改变的。更不可以与皇上斗气。让他现在只要好好学着皇上,大臣们如何处理政事就可以。

    朱慈烺爱周皇后,每一次都装着很有耐心地听周皇后讲教。尽管有些痛苦。但是只要周皇后过得顺心,他就愿意。

    今天翁晋来了慈庆宫,帮朱慈烺换过药后,便离开了。朱慈烺闲得无聊,便坐在周皇后的凤椅上发呆。父皇刚愎自用,想通过他来改变历史已经是没有可能的了。我现在只能靠自己了。当下最重要的就是打退多尔衮的大军。可是自己没兵又没权,连个心腹都没有..

    “心腹?”朱慈烺说到心腹,便从朱慈烺本身的记忆里搜了一个侍候他到九岁的太监。这个太监就是卢九德。卢九德后来被调到京营三营中的神机营作提督。也算是一个有点军权的太监。

    “对!我还有卢九德”朱慈烺心里一喜,手一拍凤椅扶手。

    当下就把现在侍候他的两个太监——王密之和陆昌才叫来,让他们带着皇太子玺出宫去神机营把卢九德请来,他要慈庆宫的暖阁召见他。

    两个时辰后,王密之和陆昌才就把卢九德带来了。

    卢九德一进暖阁,便向朱慈烺行起个太子礼道:“奴婢参见太子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九德,”朱慈烺坐在案后对跪伏在案前的卢九德说道。

    卢九德今年不过四十岁,长得肥圆圆的,颇有发福的味道。

    “不知殿下,召见奴婢所谓何事”卢九德起身后,小心问道。

    朱慈烺颇为俊秀脸容,露出一丝十分迷人。说:“一些小事罢了,五年不见,本殿时常都还想起九德,不知九德过得还好否?”朱慈烺打起亲切牌,一句句九德。都把卢九德的心都给暖融了。

    卢九德万分感动之下,泪涕交加,他一抹泪说“奴婢还能让殿下这般挂怀,定是前生修来的大福分。近些年来奴婢过得还好,只是常常夜里想及殿下,便泪流不止。”

    朱慈烺站起来,绕过书案,站在卢九德面前,竟比卢九德还高。看朱慈烺的身板,倒很有发育超标的味道。

    “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哭。”朱慈烺抓住卢九德的双肩,苦笑着说罢。便掏出一张手帕就要帮卢九德擦眼泪。

    卢九德见太子要帮自己擦眼泪,吓得赶紧退出一步。“殿下不可啊,奴婢命贱,怎么让殿下为奴婢擦眼泪。”说完,卢九德挽起衣袖自己将泪水擦干。

    朱慈烺见卢九德如此,也没有多说什么,便将手帕收起来。然后才对卢九德说:“九德,本殿今天找你来,确实想让你办点事。”

    “殿下尽管说,奴婢就力尽而死,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卢九德慷慨答道。

    朱慈烺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回去以后,就从你的神机营中挑选出一千名军兵。,且这一千名军兵务必要京营中最骁勇善战的,迟点我要出宫,要靠他们保护我的安全”

    “卢九德一听要保护太子安全,心下一紧,忙道:“殿下尽管放心,奴婢回去挑出一千名军兵,保证个个以一敌十,”

    朱慈烺转身从书案拿起一叠资料。递到卢九德手中,说:“这是我花了三天时间写出来的,你带回去就按照上面说的,对这一千军兵进行训练。记得了,别怕浪费子弹了,这实弹shè击的cāo练很重要,呵呵,还有给他们配置的鸟统,一定要挑选jīng良的。那些枪管生锈的不能要。”

    卢九德拿着朱慈烺给他的一叠纸,只看第一页一行十分有美感的毛笔字写道:“明朝特种部队体能训练模式与作战方式”

    这可是朱慈烺根据明朝兵员的质量,所作出来的一系列适合明军训练的模式和以明军普遍使用的火器为基础,制定的作战方案。

    “奴婢营里的火器和弹药现在都很是充足,奴婢会挑选出一批最好的鸟统,然后找个隐蔽让他们去进行实弹shè击练习就可以,免得让那些文官们说我营浪费弹药。反正殿下吩咐,奴婢全都会做到最好。绝不会让殿下失望的。”卢九德很是慷慨地答道。

    朱慈烺拍了拍卢九德的肩膀,呵呵笑道:“有九德在,本殿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卢九德受了朱慈烺一赞,白兮兮的脸一红,也跟着愣愣傻笑。

    朱慈烺又说:“九德,以后只要有本殿在,就绝不会让你受苦。受屈。你只要好好地给着本殿办事就行了”

    朱慈烺想要靠自己去改变历史,就必须要拉拢一些人,要正直的人,也要小人,只要是忠心的就行。卢九德的忠心绝对是够的,因为根据朱慈烺本身的记忆,以前的朱慈烺对卢九德十分不错。朱慈烺六岁那年在御花园玩耍,不小心掉到湖里,卢九德他不会游泳,却毫不犹豫跳进湖,硬是将朱慈烺推上岸,结果自己差点淹死了。好在一个出生南方的太监,会游泳,将他救了起来。

    卢九德听了朱慈烺的话,心里一感动,忍不住就又哭了出来,他跪在地上,哭道:“奴婢一直都那么受殿下恩宠,奴婢…奴婢这年来,没有一rì不想回到殿下身边,以报答殿下对奴婢的眷顾。”

    朱慈烺赶紧将卢九德扶了起来。又交代了他一些事情。等把一切事宜都交代完毕完,才叫来王密从和陆昌才,让他们带卢九德出宫去。;

第13章:抄袭红楼(已修改)

    卢九德离开后,朱慈烺摊坐在椅上,昂头望着天花,想着要如何完善他的改变历史的道路。不管在哪里混,首先就是自己说的话具有号召力,具有权威xìng。现在朱慈烺他说的话肯定是没有号召力,也没有权威xìng的,否则也不会和崇祯吵到大打出手,还搞到自杀的地步,愣是躺了一个星期的床。

    要怎样才能让自己说的话有权威呢?朱慈烺想道。这个问题对朱慈烺来说,似乎有点难。别怀疑他前世这样低智商的人,为什么国家还舍得花巨资将他打造chéng rén造人。主要是因为当时他是唯一幸存下来的一具完整且没有化学感染的尸体。

    经过一翻沉思苦想,朱慈烺终于想到一个可以让他的话有号召力的办法。那就是提高他在文坛上的地位。让全天下的读书人唯他是瞻。至于如何提高他在文坛上的地位,那就是作一部举世无双巨著。而这部巨著,朱慈烺就定为了《红楼梦》

    这部在他前世,就算是小学生都知道的大著,不单止文学价值在几千年的华夏文化中排到了榜首位置,更重要的是《红楼梦》是诞生于清朝曹雪芹之手。在朱慈烺的这个时候,那可是百年后的事啊。

    有了这部著作,朱慈烺毫无疑问会成为文坛的领袖人物,让全天下的读书人为他折服,就连全天下的女子也至少有百分六十会为他倾倒。

    啧啧,看来我注定是要成为实力派,偶像派并济的大明星。不,是最有权势的大明星。朱慈烺想到这里,心里就狂喜不止,再也忍不住昂脸哈哈大笑起来。

    朱慈烺说干就干。他把书案收拾了一遍,磨好墨,执笔便开始了他无耻的抄袭生涯。

    周皇后捧着一盘果点,一脸慈祥微笑走了进来。朱慈烺缓缓抬起眼睛,见到是周皇后进来了,不由挤出一丝有些苦的笑容。唉,母后又来要说教了。这会我还怎么干活啊。

    “母后”朱慈烺将毛笔放回笔架上,很主动地迎了出去。一脸殷勤笑容地从周皇后手上接过盘碟:“母后,让皇儿来端嘛,”

    周皇后看朱慈烺这般样子,就知道他心里面想什么,不过倒也没生气,只拿起莲指在朱慈烺的额门上一点:“你这个鬼jīng灵,别以为母后不知你想什么,是不是嫌母后啰嗦了?”

    朱慈烺赶紧赔笑道:“哪里母后,皇儿不是要忙着写些东西嘛,母后的话皇儿谨记着呢,保证以后行事都会把母后的话想一遍先。”

    朱慈烺的话让周皇后会心一笑,她摸了摸朱慈烺的头,说:“皇儿以后真的不能再与你父皇斗气了,繁重的政务都把你父皇的头发熬白了,脾气难免是有些暴躁的,你也不要怨他了,知道么”

    “嗯”朱慈烺忙收起嬉皮笑脸,有些严肃地点头应意道“皇儿谨记母后的话,”

    周皇后点了点头,继而又交代朱慈烺,让他注意别让刚痊愈的伤口破裂了后,方才转出暖阁。

    朱慈烺望周皇后离去的背影,心里既满足又内疚,他不得不承认他的xìng格有些焦躁,可能是前世的家庭坏境带给他的,加上过度恐惧明朝灭亡,让他更是不能自控了。以致养伤的这些天来,他都故意避开崇祯,每一次崇祯来看他,朱慈烺都是有意避开他,一味装睡。

    朱慈烺将手中捧着的果点放到书案上,便坐回大椅上继续他的抄袭作业。也是多亏他前世的人造人是一个数据库。让他的记忆细胞强大到可以将《红楼梦》一书一字不差地全抄下来。

    晚上朱慈烺连晚膳都没有吃,一直待在书房里奋斗,周皇后让宫女先后送来热食和果点。他都没有吃一口。后来周皇后也进来劝了他好几次,未遂后,终于发火了。将朱慈烺手上的毛笔抢了过来。外加了一顿训责。朱太子这才离开书案。至此,红楼梦已经写到第二十回,王熙凤正言弹妒意,林黛玉俏语谑娇音。

    悲哀啊,人家曹雪芹经折悲喜一生,沥血呕出一本旷世之作,竟被你这朱太子如此轻松地夺了去。红楼梦不过一百二十回,一天你就写完十回。对得起小曹么。

    第二天,朱慈烺做出了一件更让人哭笑不得的事,可能他心里是这样想的,既然抄袭红楼梦这样无耻的事都做了,也不怕做多一件无耻的事。

    一大早,他就满宫乱跑,到处搜罗着一些前朝名人字画。冲着他前世无所不知的记忆,鉴定字画的真伪和价值自然是小菜一碟。

    不过,可苦了崇祯的皇妃和娘娘,不管是那个皇妃娘娘住的宫寝,他一进来就直接伸手要字画,而且还不麻烦皇妃娘娘们,自己动手,满屋子乱转,整就是一个抄家的货。只要是被他看上的字画,就算挂在墙上的。他也要你摘下来给他。

    其中最委屈的莫过是袁妃,她有一幅梅花绣眼图,那可是宋徽宗赵佶真迹。一直都是她最为喜爱之物。得空时,袁妃总会让宫女将它从墙上取下来,细细品赏一翻。

    朱慈烺一跑到袁妃这里,一见到墙上挂着的梅花绣眼图,便两眼焕发出贪婪的光芒。他连招呼都没有跟袁妃打,便搬过来凳子去取墙上的梅花绣眼图。

    袁妃见状,顿时花容失sè,红着眼睛跑过来,对朱慈烺又是哀求又是喝责,可朱太子岂是泛泛之辈,把袁妃的话全当成了耳边风,自顾自己忙活着,将梅花绣眼图取了下来。朱慈烺跳下凳子,拿着这幅梅花绣眼图看得眼都醉了。“啧啧,正品正品啊。”说着,朱慈烺便将画儿收卷起来,就要往怀里揣。

    旁边的都快要哭的袁妃,见朱太子就要把梅花绣眼图收起来,心里一着急,伸手便去抢。

    朱慈烺也没有想到袁妃堂堂一个贵妃竟也会使出流氓手段,一下没有反应过来,竟被袁妃抢了过去。

    袁妃一抢到梅花绣眼图,转身就向内殿跑。

    朱慈烺先是一愣,继而醒悟过来,大喊了一声,“抓小偷呐”喊声一出口,人就向内殿追了进去。这德行整就是贼喊捉贼。

    朱慈烺一路把袁妃追进寝殿,袁妃本想太子也是十四的人了,定然不敢进贵妃的寝殿。可她怎么也没想到朱慈烺的脑袋都是现代思想。连想都没有想便撞过珠梳冲进了寝殿。

    袁妃一口气还没有松下来,见朱慈烺竟敢无法无天地追殿里,当场吓得尖叫了一声。没命似跳上chuang榻,一只手拿紧梅花绣眼图,一只手慌慌急急地去放蚊帐,试图以最后的一道封建道德底线拦住朱慈烺。但她还是失算了,朱慈烺是什么牛人啊?那是连皇上老爸的衣领都敢揪的货sè呀。不过袁妃不知道,因为崇祯为封锁消息,砍了四个小太监,两个侍卫,五个宫女,共计十一个头。如今知道真实情况的也就只有崇祯他和朱慈烺两位当事人,还有周皇后和王承恩。;

第14章:无耻之为(修改版)

    朱慈烺话了也没有多说一句,就狰狞着面目,如同豺狼一样,把还在放蚊帐的袁妃扑到在床。将她压在身下。然后直接抓住袁妃死死拿著梅花绣眼图的手。

    被朱慈烺压在身下的袁妃彻底被吓住了,她张着口,眼睛瞪得老大,无限震惊的样子望着朱慈烺。竟连挣扎都忘了。

    朱慈烺也没有去看袁妃,只将袁妃五只莲指一枚一枚地扳开。拿到梅花绣眼图后,方才起身扬长而去。

    朱慈烺用强暴的手段从袁妃这儿要到梅花绣眼图后,便又赶到田妃那,田妃也不知道是受皇上宠爱还是什么的,她住的宫寝里竟挂有马远的真迹——雪滩双驽,苏汉臣的秋庭戏婴图。唐人宫乐图等几幅价值连城的前朝大家真迹。不过好在田妃对书画不感兴趣。见太子爷开口了,倒也是很客气,不敢劳烦太子爷亲自动手,唤来宫女将几幅名画取下来。她拿过字画客客气气地交到朱慈烺手里,临尾了,还将他送出殿外。让朱慈烺不由暗叹:老妈的闺中密友——袁妃怎么就还没有老妈的死对头——田妃那么会做捏。唉。

    朱慈烺从田妃哪里出来,又鬼鬼祟祟地跑到御膳房,不过他也是算准了崇祯现在还在上早朝。

    朱慈烺在御书房翻箱倒柜了半个时辰,竟让他翻出一幅中国画史上最为出名的作品,那就是张择端的真迹——清明上河图。朱慈烺当即高兴地跳起来,正当狂喜不已的时候,他又从崇祯的书案上找出了一张宋徽宗的yù借风霜二诗贴。

    一瞧字贴那种因年久古远才有的焕生的旧黄sè质,再看纸贴里剑舞又划的瘦金体,笔墨锐利,果是赵佶那厮的真迹。朱慈烺就郁闷了,心想:父皇主张议和,与他崇拜赵佶有关?同样遭遇父皇和赵佶做同样的事,目的是要以此成功,然后向全天下证明他超越赵佶?“切,乱想什么!”朱慈烺也觉得自己想的净是些扯淡的东西,轻淬了一口,便去将墙上挂的几幅前朝名家真迹如数取了下来。然后抱着一大堆字画离开御书房。

    朱慈烺和王密从,陆昌才三人,都抱了满满一怀上午搜刮得来的字画,一脸满足地向慈庆宫走回去。

    在暖阁里,朱慈烺看着面前一堆有长有短的画卷,点过以后,竟有三十余卷。“皇宫果然是一块宝地啊”朱慈烺激动得连婴唇都在颤抖着,这批字画在后世的价值,他心里面比谁都清楚。那是金钱无法衡量的,特别在艺术价值上面,至少有十卷在后世是被列入国宝行列的。想想都觉得震撼,莫说今天将后宫闹得鸡飞狗跳,就算把每个皇妃都揍上一拳,换来它们都值了。

    可想到就要将这些字画拿出去卖的时候,朱慈烺心里面就一阵不忍。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啊。但是转念想到李自成攻陷京城闯入紫禁城时,很可能会把这字画当柴来烧火作饭时。他心里就豁达了许多,可不是么,与其让这些有眼无珠的流贼撕碎烧毁。倒不如助我保家卫国。兴许这些字画流落到民间还会存留至后世。

    朱慈烺转过头对陆昌才和王密从说道:“下午,你们两个拿着我的玉佩,将这些字画全部带出宫去找卢九德….哎呀,差点忘了”说到这儿,朱慈烺突想起还有什么东西忘了,于是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还玉佩,一并递到陆昌才手中,“诺,还有这封信你们也带去,交给卢九德,他看完信后,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你们俩个这几天就待在卢九德哪里,事情办妥了,才回宫告诉我,知道么”

    “奴婢知道了,”陆昌才和王密从领意,跪道。

    朱慈烺让两太监将地上画卷收拾好,用一个箱子装好,然后抬出慈庆宫,放到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上面。周皇后恰好从外头回宫,见到几个人搬搬抬抬,便走过来,问朱慈烺道:“皇儿,你们这是作甚?”

    朱慈烺搭住周皇后的肩膀,嬉皮笑脸地撒起谎来:“亲爱的母后,我这不是给外公送几幅字画,缭表外孙的心意么?”说着,他心里又想:母后总不会去问外公:皇儿是不是送了字画给你?如果真会为了几幅画而挂在心,母后就不是一国之母了。

    周皇后一听朱慈烺说是给外公送礼,心里也是一喜,她捏了捏朱慈烺的鼻尖

    一脸开怀笑容打趣道:“哎呦,我的皇儿也懂得孝顺老人家…….”话没说后,周皇后的花容笑意一敛,严脸问朱慈烺道:“你可知道母后刚从哪里回来?”

    朱慈烺一见周皇后变脸,心了也是一慌,完了,母后准知道我上午的强盗行为了,想到这里,朱慈烺也没有答周皇后的问话,撒腿就往宫里头跑去。

    “不准跑!”周皇后娇喝了一声。

    朱慈烺已经跑上台阶,可闻听到周皇后略带愤怒的喝声,还是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跟犯错的小孩子一样,低着头转过身来。

    周皇后奴着嘴,有些不满地督了一眼台阶上的朱慈烺,便移起莲步向朱慈烺走了过来。

    周皇后走到朱慈烺跟前,抬指点在他的额门,轻轻推起朱慈烺的脸,让他看着自己。

    “你老实说,你今天去袁妃那儿干了什么?”周皇后质问的口吻说道。

    朱慈烺心里“咯噔”一跳,母后不会是从袁妃那儿回来的吧。

    “皇儿….抢了袁妃的画”朱慈烺的声音低得如蚊叫一样,但是周皇后与他相对的距离,几乎是脚跟点着脚跟,就算他的话音再细,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还有呢?”周皇后双手往柔腰一叉,显然很不满意朱慈烺的回答。

    朱慈烺心里纳罕了,不就是抢了袁妃的画,难道还有什么。可周皇后问了,他不敢不答,只好回想了一遍当时的情景,但还是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于是讪讪答道:“就..就抢了她的画”

    “你现在怎么也会对母后撒谎了,想气死母后是不是,”周皇后的美眼泛起泪光,生气地说道。

    朱慈烺见周皇后生气,就只觉堵起一阵天大委屈。他前世本就是一个最受不得委屈的人。特别被父母错怪的时候,就会很想哭。

    尽管他已经十四岁了,但是这种感xìng却从小开始就存在着。一下禁不住,就落泪了。

    “我就只抢了她的画,其他我什么都没有做!”朱慈烺一流泪就会不理智。他冲着周皇后喊完,转身就向殿内走去,进门的时候,还将一扇镂雕门重重地带了一手,高大的镂雕殿门“嘭”的一声打在门槛上。;

第15章:致卢象升的信(已修改)

    周皇后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后,眼泪就啪啪掉下来,我这个皇儿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以前虽然调皮了一点,但也不会这么倔啊。都怪那场病。

    朱慈烺回到暖阁后,竟然将阁门锁死。再也不肯出来。周皇后生怕儿子又像上次一样,一犯任xìng就做出傻事来。赶紧进殿向暖阁走去。却见暖阁的门被朱慈烺反锁死了。心里就更是害怕了。

    “皇儿,就当刚才是母后不对了,你听话给母后开门好不好”周皇后敲了几下门。

    朱慈烺一脸干燥的泪痕,气拽拽地坐在书案后面,听到门外的周皇后焦急的声音。更耍起了小脾气来,哼了一声,别过去。

    周皇后见里面没有动静,吓得一颗心都要揪到了喉咙,敲门的手敲得更大力,更频繁了,她一边敲着一边哽咽着说:“皇儿,母后的好皇儿,听母后的话,开门好么?”

    朱慈烺虽然叛逆,爱耍小xìng子,可听到周皇后快要哭出来的话音。他的心还是不由一紧。生起了不忍。但还是带着小xìng子朝阁门喊了一句:“我想一个人静一下,不要吵我”

    周皇后见朱慈烺说话了。紧抽着的心稍微定了一些。她想道:算了,只要不跟上一次一样,就让他里面待一会吧。周皇后长长叹息了一声,便转身离去了。

    暖阁里,朱慈烺过了好一阵子,胸口的闷气才顺过来。他心里一静下来,便拿出宣纸,磨好墨,投入红楼梦的抄袭工作去了。

    朱慈烺执笔,俯头在案写呀写呀,书案旁角从无到有,已堆了一小叠布满蝇头小字的纸稿。瞧纸稿上书满的蝇头小字,竟也娟秀得紧。峰回路转如同飞龙画凤,笔笔细利似剑,竟也很有大家之风。足以见得朱慈烺在笔墨上下了一翻大功夫。可不是,此子自幼好于书画,犹长于书法。读书期间得奖自不在话下,更为难得的是当时他家所在的街道里,有几个好书法的老伯伯都为他的书法感叹不已。有一年,街道邀请了这几位好书法老人家,让他们为街道写几幅对联。恰好朱慈烺放学路过。也凑了过去。老人家们一见朱慈烺,便让他也写一幅对联。朱慈烺也没谦虚,执笔书一对不知道他从哪儿看来的对联:

    福泽百姓方为好,

    绿遍九州始是chūn。

    结果过年的时候,几个老人家的写的对联全都给贴到内门和偏门,倒是朱慈烺这副对联贴在街办的大门。

    看过这副对联的人,得知是出自一个中学生的手后,无不竖起大拇指,直呼:“对联好,字更好”

    在朱慈烺奋命抄袭的同时,案旁的稿纸也越叠越高。不知不觉,透过纸窗的黄光,已变成红光,把暖阁铺了一大半。朱慈烺从案上抬起眼睛,见到前面半个房间都被染红。方才知道已经是旁晚时分了。

    他将毛笔搁回笔架,甩了几下酸痛的手腕,昂身靠着椅背,长舒了一口气。“又完成了十章回了,不容易哪”朱慈烺自言自语着,几个时辰前的事早已忘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这时东城外突又传来了阵阵炮响,应声,使他想起东虏铁骑的威胁。想到虏骑,他就想到卢象升。现在是十月了,再过两个月今年才三十九的卢象升就要战死巨鹿。

    对于卢象升战死一事,主要是因为他和杨廷麟联名上疏弹劾杨麟昌,奏折这样写道:陛下有挞伐之志,大臣无御侮之才,谋之不臧,以国为戏。嗣昌及蓟辽总督吴阿衡内外扶同,朋谋误国。与高起潜、方一藻倡和款议,武备顿忘,以至于此。今可忧在外者三,在内者五。督臣卢升以祸国责枢臣,言之痛心。夫南仲在内,李纲无功;潜善秉成宗泽殒命。乞陛下赫然一怒,明正向者主和之罪,俾将士畏法,无有二心。召大小诸臣,咨以方略。谕象升集诸路援师,乘机赴敌,不从中制。此今rì急务也。

    这根本就是批判杨麟昌议和一派,杨麟昌大怒之下。便生了除去卢象升和杨廷麟的心。于是杨麟昌想尽办法,将卢象升手上的兵力削弱,以致剩下五千左右兵力的卢象升在巨鹿贾庄被东虏大军围困。

    这个时候,卢象升再三向驻扎在五十里外的关宁铁骑求援。杨麟昌却均不予理采。最后导致卢象升兵败阵亡。至此,杨麟昌竟还不允许卢象升的家属领回他的尸体。

    卢象升也是一个有勇谋得大将,尽管有些顽固,但是他的忠心是可以肯定的,这样的人肯定要拉。但是要怎么拉呢…….朱慈烺想到这里,就有些头痛了。他话和杨麟昌摆到崇祯面前,崇祯毫无疑问会听信杨麟昌,而不是他朱慈烺朱太子。所以朱慈烺想通过崇祯救下卢象升,那是不可能的事。如果硬来的话,只会闹到十天前的那种地步。

    “啊!”朱慈烺想得心烦意乱,便大叫了一声,将胸口里的苦闷之气宣泄出去。好让自己的灵台清静一些。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朱慈烺心里豁然一亮,便想到了如何救下卢象升的办法。

    他坐直身子,展开纸张,从笔架拣起毛笔,在砚台蘸了蘸墨,回笔便在纸上挥舞起来。盏茶功夫,就给卢象升写好了一封信。从效率方面看,朱慈烺还是很有文采的。

    ,他将东虏大军的兵力,统帅是谁以及入关的主要目的和下一步的行动这些极宝贵的军事情报,一五一十地告知于卢象升。另外又怕卢象升对他的这个十四岁的太子说的话,表现出不屑一顾,朱慈烺一再声明十rì后,将会有十五万两军饷提供给他,由京城运出,押到卢象升在昌平的军营中。然后又用了一翻“为国君国民,抛头颅,洒热血…….”的激昂字句来增加他这封信的说服力。

    朱慈烺将信封好,又从书架上取下一个黄绸包裹着的物件。瞧着这物件方方正正的,便知是皇太子金玺了。

    朱慈烺走出暖阁唤来一个小太监,将信和皇太子玺一并交到小太监手中,命他连夜送到昌平。还一再强调,信件和皇太子玺一定一定要亲手交给卢象升。然后才放心让小太监出宫而去。

    对于朱慈烺这种做法,按照大明祖制来说,是犯规的。不过现在他可管不了那么多了,再过一两年,崇祯一旦失去了对各地将领的控制力。那么大明朝只能等着灭亡吧。他也就甭想保住xìng命,保住这一份来之不易的幸福了,甚至连做人造人的机会没有了。;

第16章:以后注意些啊(已修改)

    从雕花窗透入暖阁的旁晚红光,渐渐褪去,出了窗后。暖阁便开始越来越暗。

    两个宫女拿着火折子,走进来,将宫灯的纱罩摘开,点亮蜡烛,又将纱罩罩回去。如此,一盏盏将宫灯如数点亮后。方才退出暖阁。

    众多宫灯燃起,把暖阁拱明如昼。朱慈烺坐在书案后面,正在整理着今天抄的红楼稿件。

    截止到现在,朱慈烺在暖阁里奋斗了已三个多时辰了。可他却仍没有觉得疲惫。他也不知道不为什么,自从来到这世界以后,自然而然就变得那么勤奋了。可不是嘛,你丫的身体里面流的可是有史以来的工作狂——崇祯的血啊。

    周皇后穿凤袍霞帔,轻踩莲步,走进暖阁。她一直走到朱慈烺身边。朱慈烺才发现周皇后进来了。

    “母后~”朱慈烺好像没有发生过中午的事一样,粘粘地叫了一声。

    周皇后本还以为朱慈烺仍在耍着xìng子。听到他这一句与以往无异的“母后”。也是微微地一鄂。继而欣然一笑,便帮着朱慈烺收拾起书案来。她边收拾边说:“皇儿,你可不能像你父皇这般,没rì没夜地读书写字。太伤神了不好。”

    “知道了母后,”朱慈烺应了一声,离座起身,将整理好的稿件和之前写好的十个章回叠在一起,放到案角随便拿个东西压住。弄好后,他蹦地一下就跳到周皇后身边,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就跟一哥们儿似的,一脸嬉皮地说道:“母后你是怎么嫁给父皇的?”

    周皇后正帮朱慈烺收拾着书案,听他无端端的有此一问。也没有抬起头去看他。只是轻笑了几声,说:“无端端问母后这个干嘛,母后会和你父皇成亲,乃天启帝赐的婚”

    “哦,”朱慈烺有些无趣想道:大凡王子成亲都是皇帝赐婚,父皇和母后也不例外。那我以后可不也是父皇赐婚,想到这儿,朱慈烺心里一惊,他脑里现代思想居多,自然很难接受皇帝赐婚这样的事。

    周皇后收拾完书案,直起腰身,抬起头来,莲指捏了捏朱慈烺的鼻尖,笑着说道:“皇儿今年也都十四岁了,赶明年母后和你父皇也要为你选一个太子妃了。”

    “不行~皇儿要自己选,”朱慈烺断然否决道。

    周皇后脸容一严,佯怒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能让皇儿自己选娶”

    “怎么不能,如果父皇和母后选的不合皇儿意,那皇儿这辈子岂不痛苦”朱慈烺很认真地说。

    周皇后听他说得好笑,一下子没忍住,便笑了出来,她说“什么痛苦不痛苦的,难道母后和你父皇会愿意选个不称心如意的媳妇么?”

    靠,原来封建社会婚娶是这样的,女人只要好不好,没有爱与不好,只要是好的,父母满意,就保准我就能满意的了?这个一件货品有什么分别,只要质量过关,谁见了都一样,是行的就是行的。朱慈烺心里想着,可他不敢表露出来。周皇后这样一个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女人,听到他这一翻言词后,惊骇不说,肯定又要对他进行十天说教不可。

    “母后,皇儿不急,等过两年再说吧?”

    “这可不行,过两年,作完纳采,纳吉,纳征之礼,皇儿都要十八岁了。”

    “啊?这么复杂啊?”朱慈烺惊讶地张开大口,同时脑里迅速翻出他母后所说的纳什么采呀,吉啊。

    朱慈烺很快就知道封建社会的婚娶的习俗了。整个娶老婆过程,分为六个阶段,就是所谓的“六礼”:1“纳采”就是告知双方家长,互送定信之物。

    2“问名”即互相告知生辰八字

    3“纳吉”也可以说是订盟,通过占卜双方的八字来敲定婚否?

    4“纳征”即下聘礼。

    5“请期”选结婚rì期。

    6“亲迎”终于可以娶老婆闹洞房了。

    朱慈烺了解了这一趟结婚程序后,暗暗感叹道:繁文儒礼,害死人啊,还是闪电结婚实际。

    周皇后想起今天中午的时候,她轻拍了拍朱慈烺的脸,把正神思着的朱慈烺唤醒了过来后,神sè有些凝重地说道:“皇儿你也长大了,以后做事要有些顾忌,知道么?你上午鲁莽跑进袁妃寝宫是不是?”

    “呃……”朱慈烺这才明白,白天的时候周皇后为什么会生他气。想到自己对母后发了脾气,他心里又是后悔又是愧疚。于是低下头,满怀歉意地说:“母后,当时皇儿确实没有想到袁妃的寝宫皇儿是不可以糊乱进去的。并不是有意跟母后撒谎,可皇儿后来对母后发脾气就是皇儿不对,现在皇儿向母后认错,请求母后原谅皇儿吧”

    周皇后见朱慈烺这么诚恳,心里一热,眼里就泛起了泪光。她抱着朱慈烺的脸儿,哽咽着说道:“不是母后有意要怪责你,只是你闯进袁妃的寝宫,要是传到你父皇哪儿,你父皇肯定会大发雷霆的。幸好袁妃与母后交往甚好。要是换了一个人,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所以皇儿以后要注意一些,不该做的事就不要做。知道么?”

    朱慈烺听了周皇后的话,也是吓了一跳,宫里明争暗斗有多险恶,他前世在电视上也看过不少。确实难怪周皇后白天会生气。

    于是他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应了声:“知道了,母后。”;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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