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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飘依雨     大顺皇朝txt下载     大顺皇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四十六章:投名状

    单财还真的有点慌,他的武艺不高,能干掉万砼,也是靠偷袭才得手。要是一对一,单财万万不是万砼的对手。只是万砼武功再高,也敌不过阴谋诡计。

    单财以附耳的动作,掩盖住自己拔出匕首的意图,出其不意地杀了万砼。万砼至死,都不相信一向武艺不行的单财,居然会这么心狠手辣。可惜明白过来的时候,已处于弥留。

    单财一不做二不休,把万砼的脑袋割下来之后,万砼那死不瞑目的眼睛,好像还是不肯相信眼前的一切,死死地瞪大着。

    那雪山会的头目,看着尸首分离的万砼,彻底疯狂了起来。单财正想拔腿就跑的时候,陈方运出手了。他有本事成为虎翼军都虞候,武艺肯定过得去的。那雪山会的头目不虞陈方运倏地出手,想变招的时候,已然来不及了。

    只见陈方运挥掌如风,一掌印在那头目的胸膛之上。来不及抵挡的那名头目,登时被这雄浑的掌力拍得口吐鲜血,往后倒飞,跌在地上,面如淡金。

    到了这会,那头目才知道,为何陈方运有恃无恐。原来他们加在一起,都不是人家的对手。看着就在不远处的单财,那头目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却因为牵动受了伤的脏腑,又吐出一口鲜血,惨笑道:“好啊,好啊……既然单财你有高手相助,我也杀不了你。可我在九泉之下,也不会放过你的!大当家,我武艺低微。不能为你报仇。这便与你同去!”

    话音刚落。他便倒转了朴刀,一刀扎在自己的肚子上,透体而出。身后那些雪山会喽啰,见此惨状,不由得都后退了两步。

    单财见危机已经解除,心下大定,当即说道:“诸位弟兄,莫要害怕。此人拂逆大势。自取死路。现在,你们雪山会大当家已经被我所杀,皆因他也想对抗朝廷,也是自找死路。诸位弟兄,要想活命,就受了朝廷招安,还能博一个荣华富贵,不再做这杀头的买卖。说不定日后封妻荫子,博一个前程,岂不快哉?”

    在场的人。都不是笨蛋,都知道做什么选择才是最好的。他们原先也是被逼无奈。才做了水贼这个杀头的买卖,过了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原先跟谁都是做水贼,现在不同了,能被朝廷招安,还能洗白身份,做个良民。他们都私藏着一些钱银,若能洗白身份,回乡买几亩地,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谁又想着去做匪贼了?

    可人哪,总归还是要有脸皮的,朝秦暮楚的事,是个人都内心抗拒。不过,陈方运开口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动手,那便是说大家还是想归顺朝廷的。朝廷早有旨意,既往不咎。大家这便收拾行囊,准备归顺吧。待得招安之后,想回家耕田的,朝廷不会阻拦。想继续当兵,博一个前程的,朝廷也会给大家安排去处。何去何从,大家自己拿主意便是。但如果还回来做水贼,朝廷大军一到,再想投降,那会可就迟了。丑话本将说在前面,大家如何选,你们自己心里有数。”

    单财打圆场道:“可不就是嘛,将军说得对啊!有前程不奔,去过那每天不知生死的日子,你们自问,开心吗?我单财,刚刚亲手杀了想把你们带入飞鱼帮的万砼,纳了投名状。所以我单财,已经没了后路,如今只剩下朝廷招安一条路可走。想跟我走的,那便一起走吧。我单财别的本事没有,不过不叫自己人吃亏的本事,还是有的……”

    这句话,明着是说给雪山会喽啰听的,其实是对陈方运说的。不愧是商贾出身,虽然做不成生意,可一张嘴还是挺能说会道。陈方运听了这暗中拍马屁的话,居然大为受用,明知道是马屁,还是忍不住对这单财刮目相看。

    单财话音未落,雪山会的喽啰里,站出一个人说道:“单大当家你说的话,在这里管用,可是招安之后,你的话还管用吗?”

    陈方运知道,这些人不过是想自己说话而已。明知如此,他还是不得不表态:“单大当家的话不作得数,那本将的话总是能作数的吧?本将手里有圣旨,什么是圣旨,你们知道吗?圣旨就是圣上说的话,金口玉言,要是圣上的话都不算话了,那这世道还成什么世道?”

    果然,单财好说歹说,还不如陈方运说这一句。雪山会的喽啰一听这话,迟疑着丢下了兵器,便往自己的住处走去。单财一看,便知道事情成了。待得众人走尽,单财谄笑道:“将军,等我们稍作收拾,便驾船启程,请将军稍候。”

    受够了小渔船的拥挤,陈方运还巴不得这样。点了点头,却奇怪地看着白通榆:“白兄弟,你不收拾吗?”

    白通榆摇着羽扇,哈哈笑道:“本来就身无一物,何必收拾?”

    单财见白通榆比他更受欢迎,也恭维地说道:“白兄弟最值钱的东西,便是满腹经纶,其余的不过身外之物。”

    陈方运也领教过白通榆的厉害,足不出户却知晓天下大事,连朝廷开船坞的事都知道。不说单财,就算是飞鱼帮,恐怕也没几个人这么清醒吧?

    这边厢,在山脚下等了差不多两个时辰的监察司暗探,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暗中猜测,陈方运可能是出事了的时候,却听到山上传来一阵骚乱。情急之下,想要硬闯虎头峰的时候,山上跑下来一个人,喊道:“弟兄们,我们被招安了,以后不做水贼了!”

    监察司暗探乍闻这个消息,都不敢相信。单凭三寸不烂之舌,就能招安两千多人,戏文里面的诸葛亮,也不过如此吧?

    听得这个消息,虎头峰上的所有喽啰,都发出了欢呼:“万岁,万岁!”

    那人又继续大声喊道:“弟兄们,快去收拾东西吧,朝廷说我们的财物,还是归我们自己!”

    这句话一出,更是惹来漫山遍野的欢呼声,然后以极大的热情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梁山水泊。单财和白通榆、陈方运看着欢呼雀跃的喽啰们,每个人心中都很有感慨。特别是单财,只听他幽幽地说道:“我就知道,这些弟兄已经厌倦了打打杀杀的日子,谁不想一辈子平平安安的?可我们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陈方运看着漫山遍野的火把,却突然问道:“白兄弟,你满腹经纶,为何不去考科举,博取功名?”(未完待续。)

第三白四十七章:只此一家

    白通榆苦笑一声,说道:“将军因何看出在下满腹经纶?”

    陈方运一愣,诧异地说道:“刚刚才见到白兄弟运筹帷幄,想来三国周瑜,亦不过如此。若非满腹经纶,又何以如此?”

    白通榆叹了一声,说道:“将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在下不是不想去考科举,奈何UU小说实在无事可写……”

    陈方运颇觉好笑,不解地问道:“怎么会无事可写?”

    白通榆摇着羽扇,叹声说道:“唉,在下师从鬼谷,学的是纵横之术,绝不同于儒家纲常。若是天下太平,则无在下用武之地;若天下大乱,则是我辈能人皆出之时……”

    陈方运闻言,忍不住心中一颤。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书生,居然是这等危险人物,居然唯恐天下不乱。要是以往,这等人绝对是帝皇家所痛恨的,除之而后快。鬼谷是什么?江湖传言,这是一个神秘的门派,传人或文韬盖世,或武略惊人。鬼谷门人,无一不是世间奇才。世间传闻,此派门人所学纷杂,一曰数学,日星象纬,在其掌中,占往察来,言无不验;二曰兵学,六韬三略,变化无穷,布阵行兵,鬼神不测;三曰言学,广记多闻,明理审势,出词吐辩,万口莫当;四曰出世,修真养性,却病延年,服食异引,平地飞升……反正就如同神仙一样,世间门派,有如此奇人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听得白通榆是鬼谷传人。陈方运忍不住吞了吞唾沫。不由地颤声说道:“你们不是乱世才出山的吗?”

    白通榆笑道:“此间不是乱世?”

    陈方运干笑道:“白兄弟说笑了。当今天下太平,圣上励精图治,有文宗遗风,又如何是乱世?”

    白通榆摇头晃脑地说道:“粤若稽古,圣人之在天地间也,为众生之先。观阴阳之开阖以命物,知存亡之门户,筹策万类之终始。达人心之理,见变化之朕焉,而守司其门户。故圣人之在天下也,自古至今,其道一也。变化无穷,各有所归。或阴或阳,或柔或刚,或开或闭,或弛或张。”

    陈方运苦笑道:“白兄弟,别掉书袋了。本将看的书还没一页,哪里听得懂你在说甚么!”

    白通榆也笑了。他引用的是《鬼谷子》一书中的第一篇《捭阖》的开篇,若是真的想要******的,这本《鬼谷子》是必看的。这本奇书所揭示的智谋权术的各类表现形式,被广泛运用于内政,外交、战争等领域,若是只读圣贤书而不读《鬼谷子》,那这个人在官场上必定是碌碌无为的。

    白通榆也不解释,他引用这句话,想说的就是,所谓太平盛世,不过是世人误解罢了。盛极转衰,是历代都逃不出的怪圈。

    白通榆看着忙碌着的众多喽啰,意味深长地说道:“在下是元绶年间出山的……”

    听了这话,陈方运突然明白了,为何白通榆要出山了。元绶年间,黄河水灾频发,各地灾民甚众。若不是元绶年间,有范仲淹丞相撑着,恐怕各地民怨四起,在所难免。后来范仲淹去世,先帝驾崩,杨太师执掌朝政,更是乌烟瘴气,繁华中隐藏着危机。一个不慎,盛极转衰的状况又会再现,就像前朝黄巢起义一样,虽然没有像正史一样干掉了大唐,可也让前朝一蹶不振,才让陆家取而代之。

    要不是陆承启异军突起,以雷霆手段肃清朝纲,赈济百姓,广开商路,再设恩科,恐怕大顺境内已经乱象丛生。或许不至于亡国,但民不聊生是肯定的。若此刻再有图谋不轨的,像鬼谷传人那样的居心叵测之徒从中搅动天下大势,或许真的就让他们成事了。

    要知道,先前禁军、厢军是怎样糜烂,陈方运是一清二楚的。就连梁山水泊的水贼都剿灭不了,指望他们平乱,还不如让他们别去添乱好。要真的烽火四起,恐怕朝廷就得调动边军勤王。可这般一来,那些契丹人又岂会放过入侵大顺的天赐良机?

    想到这里,陈方运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心道:“万幸小皇帝有如此手腕……”

    白通榆却没有再说什么,两人陷入了沉默之中。等了小半个时辰,那些喽啰总算是把这些年搜刮来的金银财宝搬上了船,白通榆才一收羽扇,说道:“将军,走罢!”

    陈方运却没有任何动作,而是正经地问道:“白兄弟,此去你有什么打算?”

    白通榆朗笑一声,说道:“我辈中人,云里来,风里去,只为天下大道,居无定所……”

    陈方运追上去,轻声问道:“那你的朱大哥怎么办,你要抛弃他吗?”

    白通榆闻言一愣,陈方运接着说道:“朱大哥已被陛下封为禁军教习,若剿匪之事一了,恐怕便是一个指挥使,吃朝廷军粮的了。朱大哥勇猛有余,谋略不足。若日后混迹禁军,如此龙蛇混杂,他又如何明哲保身?恐怕到时,又是砍翻几人,亡命天涯,一如之前……本将听闻,白兄弟与朱大哥是过命的交情,难道白兄弟就这么忍心看着朱大哥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白通榆却好似没有听到一样,脚步未曾停过,头也不回地说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陈方运皱眉,接道:“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白通榆哈哈大笑道:“我辈岂是蓬蒿人?”

    陈方运不解,正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后面单财抖动着肥胖的身子,追了上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将军,莫费心思了,要是白兄弟这么好劝得动,小的早就收服他了。唉,白兄弟志向高远,非你我能明了……”

    看着白通榆远去的背影,陈方运知道单财说的是实话。要是说服白通榆为朝廷做事,难如上青天。鬼谷传人,以纵横捭阖为己任,若不是天下将乱,他们都不会出山。现在天下又趋于太平,在陆承启的治理下,一切事物都欣欣向荣,开始展现又一个盛世的苗头。如此天下大势,哪怕鬼谷传人能逆天,都是推不动的。白通榆身为鬼谷传人,又如何不知道?看来此间的事情一了,便是他再次闭关之日。

    陈方运叹道:“可惜了白兄弟那身王佐之才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八章:功比诸葛

    虎头峰山脚下的小型码头上,挤满了即将启航的战船。两千余喽啰,乱哄哄地一窝蜂挤了上去,差点弄翻了好几艘战船。好在一些有见识的头目,大声喝止,才避免了乐极生悲的事发生。

    待得所有喽啰都上了船,连一些小船,如虎头船、鳅鱼船都挤满了人,唯独剩下一艘最大的车船,还没满载。没办法,这是单财的坐舰,又有哪个喽啰敢抢?

    看着乱哄哄的闹剧,陈方运心中充满了鄙夷,心道:“水贼就是水贼!”

    等到其余战船都启航了,单财才谄媚地笑道:“将军,这边请!”

    陈方运也不做作,他是受不了那艘小渔船了,拥挤不说,还有股难闻的鱼腥味。陈方运的身材高大,只能弓着身子坐下,连抬起头来都不行,稍稍一动就碰到脑袋。这样的极品小船,还是让监察司暗探自己享受去吧!

    陈方运迫不及待地登上了这艘最大的车船。不得不说,这样的战船,站在上面没有一丝摇晃的感觉。怪不得这样的战船,能取代旧式风帆战船,除了速度上的优势,还能节省练兵时间。身为虎翼军都虞候,陈方运知道,水师是最耗时耗力的兵种,就算有了战船,也还需要对应的训练,才能形成战斗力。不然的话,战船再多,也不过是摆设罢了。

    车船慢慢动了起来,是船舱下方的喽啰,一同踩动轮桨的结果。车船的加速不是开玩笑的,只一眨眼。就把那艘监察司暗探的小渔船抛在了后面。望着车船轮桨溅飞出来的水花。拖出一条长长的波纹。在月色黯淡的深夜里。惊飞了不少在芦苇丛中的野鸭。

    陈方运突然想起一件事,转身问道:“单大当家,白兄弟,你们知道我禁军的驻地?”

    白通榆摇着羽扇,笑道:“不仅我们知道,恐怕飞鱼帮早就得知了吧!”

    陈方运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作为地头蛇的水贼都无法知道敌人的动静,梁山水贼早该被剿灭了。能壮大到这等地步。梁山水贼自然是有他的本事。说不定,他们被招安的消息,下一刻便送到飞鱼帮了。

    单财哂笑道:“将军,我们做这等杀头的买卖,自是靠消息灵通吃饭的。别看我虎头坞上只有千余人,可散在东平府中的弟兄,不在百人之下。若有肥羊路过,我等便会出手劫掠。”

    白通榆叹道:“这飞鱼帮,这些传递消息的喽啰,又岂会少了?想要剿灭飞鱼帮。先除掉他们的耳目!”不得不说,这鬼谷传人看问题就是这么准。出手这么狠辣。陈方运听得出白通榆话语中的杀气。

    能快一些剿灭水贼,他陈方运就能早一日回到长安。能早点解决飞鱼帮,不管用什么办法都是可行的。陈方运没有表示反对,而是说道:“想来卢指挥也没想到这一层,不如白兄弟当面与他说罢。卢指挥乃是这次统兵大将,若他采纳了白兄弟的计谋,飞鱼帮覆灭在即……”

    白通榆闻言,苦笑没有说话。他辅佐不力,不管是青龙帮还是虎头坞,都没有与飞鱼帮抗衡的资本。投靠朝廷,接受招安也是无奈之举。要是能继续做一名乱贼,白通榆还求之不得呢!

    待得这六百余艘大小船只,驶到禁军驻地不远处的时候,已然时至卯时。黎明即将到来,东方已经亮起了鱼肚白。在禁军战船上当值的虎翼军,见到远处驶来的船队,吓得连爬带滚,把金锣抢在了手中,拼命地敲了起来。

    这一敲不打紧,整个虎翼军都乱了套,连带五里外的禁军大营都骚动起来。好在单财听从了陈方运的命令,先让陈方运乘着小船回去,双方才没有动起手来。

    卢尘洹从睡梦中被亲兵叫醒,本来起床气很重的卢胖子,刚想呵斥的时候,却被告知又有水贼来投。卢尘洹一把抓过亲兵的衣襟,问道:“是陈都虞?”

    亲兵点了点头,卢尘洹见状哈哈大笑,松开了亲兵的衣襟,说道:“天助我也!快,为老子准备衣甲,老子要去接他!这小子,居然立下这么大的功劳,羡慕死老子了……”

    亲兵拍马屁道:“还不是指挥使你运筹帷幄,让陈都虞去招安,不然的话,他哪里有这等功劳?要我说啊,真正有眼光的,是指挥使你啊!”

    卢胖子心情很不错,笑骂道:“你小子,马屁倒是拍得很响!废话少说,手脚麻利点。”

    亲兵应了一声,把盔甲刀剑都给卢胖子拿来。穿戴完毕之后,卢胖子挑开营帐就出去了。早就得到消息的亲兵,簇拥在卢胖子身后,一并跟了上去。

    而此刻,虎头坞、雪山会的喽啰都下了战船,乱哄哄地挤成一团,他们的兵刃都留在了船上,倒是不虞他们耍什么花招。

    闻讯而来的,不止是卢胖子,还有朱全垨。甚至朱全垨的速度,要比卢胖子快得多。卢尘洹还没到,他就先跑到了。远远见到白通榆卓尔不群的身影,他惊喜地大喊一声:“白兄弟!”

    白通榆乍见旧主,也激动地跑前了两步,躬身说道:“拜见帮主!”

    朱全垨喜极而泣,顾不得抹泪,连声说道:“能促成此事,老哥就知道非白兄弟你莫属!你我兄弟二人,自此不再分离。共同建功立业,搏他个前程,你看可好?”

    白通榆心中是另有打算的,没来得及说话,身后一阵马蹄声响起,原来是卢胖子到了。他翻身下马,哈哈大笑道:“陈方运,你小子堪比诸葛亮啊!”三国的故事,此刻早已家喻户晓。诸葛亮舌战群儒,本奉为经典,此刻陈方运的功绩,倒是跟诸葛亮差不多。

    陈方运知道,现在他要收敛一下锋芒了,轻轻一带,便转移了话题:“卢指挥,这就是虎头坞的单财大当家。”

    朱全垨也注意到了单财,这个累得他失去了一切的人,朱全垨没有给他好脸色看,连正眼都没瞧上一眼。

    单财并没有在意朱全垨的不满,他知道此刻能话事的,就是眼前这个胖将军,连忙躬身说道:“落草之人,哪里敢在将军面前称大当家?小的是单财,先前不知天威,妄想对抗才朝廷,罪无可恕。现在负荆请罪,归降朝廷,以求圣恩,保全我两千余弟兄。至于小的,乃是贱命一条,任由朝廷发落……”(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九章:一家独大

    卢胖子倒是对这个同样肥肥胖胖的单财有些刮目相看了,这一招以进为退,不仅收买了两千余喽啰的人心,也把自己放在了道德制高点上。若是卢尘洹对他下手的话,就是嫉妒贤才。

    这种小聪明,只能骗骗老实人罢了。而对于卢胖子这种外表老实,内心狡猾的老狐狸,根本起不了一丝作用。不过,卢胖子也懒得揭穿单财假仁假义的面具,只是淡淡地说道:“此事朝廷早有圣旨,只要肯接受招安,便是一营指挥使。这是圣上的金口玉言,谁也剥夺不了的。”

    听了这句话,单财一颗忐忑的心总算平静了些许,连忙跪伏在地,口中连道:“陛下圣恩,单财无以为报……”

    卢尘洹又好气又好笑,这点小聪明都卖弄到他面前了,这不是班门弄斧吗!可当着刚刚招安的两千多喽啰,他总得表个态。索性他也展开了演技,把单财扶起来后,才对陈方运说道:“陈都虞,这些弟兄,你负责把他们都编入禁军之中吧。若是想就此离开的也行,给他们一个月的饷银,当做路费……”

    还未说完,单财就拍了一记马屁道:“将军真乃菩萨心肠!”

    卢胖子微微皱眉,继续说道:“……丑话说在前头,决意留下来博取前程的,定是要遵守我大顺军纪的。我禁军设有军法处,若是犯了军纪,他们的军棍可是认不得人的。既然决意当兵吃饷,就要遵守军纪。你们且去领取衣甲。自会有军法处的人跟你们讲解军纪。若是自认遵守不了,趁早走人。否则日后吃到军棍,甚至砍头。莫说本将没有预先提醒!”

    这句话先声夺人,让许多心存侥幸的喽啰心中为之一震,一个个都琢磨开了:“我不是当官的料,即便当了禁军,不过大头兵一个。要是哪天犯了军纪,要杀头的话,岂不是有苦说不出?现在开溜。还能捞一份饷银,再加上积蓄,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买几亩良田,老老实实地过日子也是好的……”

    当即有胆大的,叫嚷着要离开。卢胖子也不含糊,让军需官就地发饷银。这些喽啰。就算是留在禁军之中。也不过是拖累禁军而已。打顺风仗的时候,还能指望他们往前冲一冲;要是打逆风仗,这些喽啰都是动摇军心的存在。还不如趁早把他们剔除出去,免得坏了禁军风气。兵贵精不贵多,虽然这些人都识得驾船,懂得水战。可禁军在朱全垨的操练下,也不见得就比他们弱。卢尘洹早就打定了主意要长期作战了,飞鱼帮不是一时半会能消灭的。新式战船也要一年后交付。待得那时禁军都能在水上作战,这些喽啰就变得可有可无了。

    不过。让单财稍感慰藉的是,要提出散伙的,大多是雪山会的喽啰。而虎头坞的喽啰,慑于单财平日里的威严,很少人敢附和。

    单财刚刚听闻这句话的时候,也有点心惊胆战,若是手下无兵,即便是做了那什么指挥使,又能如何?当然,他说不知道的是,即便虎头坞的喽啰都还在,也会被打散编入禁军之中。他这个指挥使,绝对是有名无实。即便日后有机会掌兵,也要看小皇帝是什么想的。这么一来,这两千余喽啰与他就没有什么大的干系了。单财这么想,不过是找点慰藉罢了……

    梁山之中,翻江龙正搂着一个女子沉沉入睡。睡意正酣之时,一个小头目衣冠不整,一路跌跌撞撞地撞开了他的房门,慌慌张张地说道:“大当家,大事……大事不好了……”

    尤竣终归是还保存着江湖人的警醒意识,那小头目一进来,他便醒了。只是此刻他衣裳不整,愠怒不已,手中凝聚掌力,一拍床沿,散在床边的衣裳便好似有了生命一样,直袭那小头目的胸膛。

    那小头目不虞尤竣说翻脸就翻脸,连反应都没,被被击中了胸膛,口吐鲜血倒飞出了房间。尤竣好整以暇穿好衣裳之后,才走出了房间,顺手带上房门后,对着萎靡在地的小头目冷笑道:“老子说过多少次了,就算天塌下来,也要等老子自个醒来!”

    那小头目气若游丝,几不可闻地说道:“对……对不起……大当家,可……真的……真的大事不好了……虎……虎头坞……雪山……会都投靠朝廷了……”

    听得这句话,尤竣大吃一惊,蹲下去一把抓起那萎靡的小头目,喝道:“此事当真?”

    “当……当真……”

    尤竣放下这小头目,喝道:“来人,抬他下去疗伤。召集堂主,前来聚义堂论事!”

    聚义堂在梁山的半山腰上,各个头目到齐,花费了一炷香时间。这梁山山路崎岖,易守难攻,不论上山还是下山,都极其不便。正是凭着这样的地势,梁山才能成为飞鱼帮的总舵,让飞鱼帮渐渐成为梁山水泊中最大的势力。

    尤竣正中危坐,聚义堂下各大头目一次排座。尤竣缓缓地说道:“单财杀了万砼,受了朝廷的招安,郝军师,你怎么看?”

    郝佘还没说话,堂下的一个头目哈哈大笑道:“大当家,这不是明摆着么?虎头坞、雪山会这一去,我飞鱼帮便独霸这梁山水泊,这可是天赐良机啊!”

    郝佘一身儒衫,不紧不慢的说道:“此言差矣。朝廷剿灭我等之心,如同司马懿夺魏一般,已然路人皆知。虎头坞、雪山会再被招安,原先缺乏战船的禁军,多了四百艘战船。依局面来说,还是我飞鱼帮占优。可此消彼长,朝廷要真的铁了心来剿灭我等,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那头目闻言,不屑地说道:“先前我们不过千余人,都能打败朝廷两万军队。现在我们有八百车船,还怕了那鸟朝廷不成?要我说,不如反了他娘的,看那小皇帝,能拿我们怎么样!”

    郝佘闻言苦笑一声,跟这等莽夫说道理,就好像对牛弹琴一样。整个飞鱼帮之中,对朝廷来势汹汹有所危机感的,除了他便是尤竣了,其余人不过是来凑数的罢了。

    尤竣知道,此刻郝佘需要他的支持,缓缓地开口道:“马老大,不得对郝军师无礼!郝军师,你继续说下去。”

    郝佘站起身来,对尤竣一拱手,说道:“大当家,我已经得了确切的消息,现在朝廷正在兴建船坞,而且是一年能产五十余艘战船的船坞。这种船坞,不止一处,起码有六处之多……”(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章:船坞

    尤竣闻言一惊:“那岂不是说,朝廷一年能有三百艘战船?”

    郝佘叹了口气,说道:“这还是算少的,如果朝廷再发狠的话,一年千余艘战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听到这,另一个头目忍不住冷哼道:“军师,莫长朝廷志气,灭自个威风。战船多又如何,朝廷那些甚么禁军、厢军,什么尿性我等又不是不知道。即便朝廷有一万艘战船,没有水师,又能拿我们怎样?”

    尤竣一听,拍着大腿说道:“没错,朝廷水师连我们一根脚趾都比不上,哈哈,那我们还怕什么?”

    郝佘听着他们的讨论,似乎没有找到什么破绽,可隐隐总是觉得漏了些什么。就在这时,尤竣又拿出他翻江龙的气势来,拍板定夺道:“既然朝廷水师不堪一击,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大伙想去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这些天弟兄们也辛苦了……”

    那些个头目也诉苦道:“可不就是,最近连肥羊都不经过东平府了……”

    “就算经过东平府,有那几万禁军在外面守着,你敢出去?”

    “哼,有什么不敢的,朝廷大军怎么样大家又不是不知道,野战还不一定谁输谁赢!”

    ……

    众说纷纭,翻江龙尤竣阴沉着脸,一拍椅把手,喝道:“够了,山寨里面粮草,能支撑一年。若是一年后,禁军还没走,我们说什么也要打出去了,不然肯定会饿死在水泊里面!”

    见大当家都拍板定案了。这些头目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各自告辞。郝佘毕竟不是鬼谷传人。他的优势是跟对了人,先投资了翻江龙尤竣,才有今日的飞鱼帮。

    见郝佘似乎心事重重,尤竣奇道:“军师,你还有什么事吗?”

    郝佘回过神来,苦笑道:“大当家,我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禁军之中有朱全垨、单财、白通榆这三人,他们都是熟知水战的。给了禁军一年时间,我们一年后还能打得过禁军吗?”

    尤竣一愣,却心烦地说道:“军师,你多虑了……”

    真的是多虑了吗?郝佘不这么认为,他试探性地说道:“大当家,我听闻朝廷下了招安圣旨,是不是……”

    尤竣脸色本来就不好,听到这句话,更是阴沉得有点吓人,阴森森地说道:“够了。军师,你累了。下去休憩吧……”

    “大当家!”

    “下去!”

    见尤竣如同一个发怒的狮子,郝佘也收起了劝说的心思。其实话说到这个份上,聪明人都能推测出今后会发生什么事。就如同《水浒传》里面写的那样,虽然单百零八将各有奇招,可在北宋朝廷不断进攻下,即便是声势浩大的起义,也终究是失败告终,宋江被招安,单百零八将死的死,残的残,被招安的招安。究其原因,不过是北宋还不该亡。

    现如今,大顺以天下大势相压,这是阳谋,就算尤竣武功通天,手下有喽啰十万,也难逃一败。尤竣自己又何尝不知?只是习惯了占山为王的日子,叫尤竣去屈居人下,心里面那关,又怎么过得去?

    郝佘面色不快,走出了聚义堂。尤竣看着郝佘离去的背影,心中突然想到:“如果禁军真的打来了,我该投降还是继续抵抗?要是抵抗的话,连经营多年的飞鱼帮都不是朝廷的对手,逃到江湖上,又能如何……”

    泉州,船舶司最新兴建的船坞中,一些造船工匠在做工空闲之余,开始说起闲话来:“你说,朝廷突然要造船,这是为了什么?”

    “我听说啊,山东路那边,水贼闹得挺欢的。圣上不喜,自然要派兵剿灭。你想啊,这围剿水贼,没船怎么行?”

    “可不就是,凭着原先那些小船坞,哪里能造战船?”

    “诶,你们说,这船真的是战船吗?为何咱们造了这么多船,却从未看过这样的战船?”

    “嘘,噤声。你没看到那些丘八吗?在这里说这个,自己找死啊!”

    就在这时,见他们围成一团,正在督建战船的监察士走了过来,皱眉说道:“还没有放工时辰,你们在这里聒噪什么?去去去,不然的话,今日的工钱统统减半!”

    这些船匠原本以为,被朝廷征用,从来都是无偿的。没想到这次老天开眼,小皇帝亲自下旨,要足量给他们工钱。谁敢克扣的话,一旦被小皇帝知道了,轻则抄家流放,重则杀头。这些地方官员,没理由为了那几个钱,置自己前途性命不顾。所以工钱月结,这些船匠倒是安心地留在船坞,为朝廷造新式战船了。

    只是唯一能克扣他们工钱的,便是小皇帝的派来监督他们的这些监察士了。这些丘八,严格得很,稍有马虎,除了不会打之外,骂是家常便饭。要是出工不出力,扣你工钱没二话。早就有人以身试法,知晓厉害的船匠,倒也不敢这么糊弄了。

    拍了拍衣裳,这些船匠又开始分工合作起来。打铆钉的打铆钉,铺龙骨的铺龙骨,造水密隔舱的造水密隔舱……这样的战船,他们已经完成了好几艘,现在做起来已经很熟手了。

    他们私底下,都在讨论,这样的战船靠什么驱动,是用普通商船的风帆,还是车船的轮桨。不过在他们看来,这样的战船,既不像江船,又不像海船,能不能驾驶得动还两说。

    造好的新式战船,高达三丈有余,长十余丈,宽达四丈。船板上有船舱,还有风帆,船肚里也还有隔舱,还在船身上开了不少窗户,这让那些船匠猜测纷纷,这样的设计到底为何。

    通过最新发明的滑道,把新式战船送到海面上的时候,这些船匠惊讶地发现,原以为这些战船扛不住风浪,却没想到这样的战船结实得很,采用的软风帆也能顺利地在海面上航行。船头的破风浪的尖形设计,乘风破浪也不成问题。原以为吃水不深的船底,也没想象中那样重心不稳。

    事实胜于雄辩,亲眼看到这样的船只能在海上航行,经验丰富的船匠都百思不得其解。这样的“四不像”都能造成海船,这还有天理吗?

    “这样的船,我造船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啊!”一位负责铺船板的老船匠,惊叹地说道。

    而一位学徒模样的船匠,倒是没觉得奇怪:“这样的船,采取了海船的头尾,江船的底,以及远航的风帆,还有船橹,还有那什么密舱,可以压放石头,能远航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得不说,年轻人的念头就是比老人通达一些。听得这样的解释,近两百多人的船匠也暗自点了点头,唯有这样,才能解释这样不合常理的船,也能有如此神奇的表现。(未完待续。)

    ps:  谢谢书友淡丹龙的打赏!

第三百五十一章:战船已成

    洪祥三年八月初四,第一艘新式战船诞生了。采用了与流行车船完全不同设计的新式战船,拥有龙骨、水密隔舱、还有用途不明的船舷开窗。这样的设计,能不能在水战中占到优势,这些老船匠都是不看好的。

    失去了车船的速度,那如何靠近敌舰,进行肉搏战呢?难道要靠在战船上装备床弩,或者是抛石机,用远程攻击敌舰吗?除了大型的投石机,床弩也没办法对庞大的敌舰造成什么伤害的。没办法,这个时代,对于水战的理解便是,靠远程攻击是打不垮对方的。想要解决对手,必须用速度靠近敌舰,进行肉搏战。

    投石机装石弹的速度太慢,而且装载过多的石弹,会拖慢自己战船的速度。在这个时代的水战之中,速度就是生命。不然的话,短时间加速度最快的车船也不会大为流行了。而床弩,不一定能取得很大的战果。箭镞攻击,也不过是肉搏前的尽量消耗而已。

    没办法,如果他们知道有一种远程武器,攻击几下就能击毁敌舰,那他们就不会这么想了。这种武器,叫做火炮。这是一种跨时代的武器,肯定不是他们能预知的。

    当第一艘新式战船建造完成,泉州船舶司和地方监察司同时递上奏疏。五日后,坐镇长安皇宫的陆承启便同时收到了战船下水的消息。

    陆承启看完奏折之后,哈哈大笑。恰巧内阁首辅徐崇光前来觐见,陆承启毫不犹豫地召见了他。还没等徐崇光说话。就把这本奏折拿给他看。

    徐崇光一看。耗费三百万贯钱银,才造就的第一艘战船,苦笑不已:“陛下,这件事就不用给老臣看了吧?”在徐崇光看来,前期投入就三百万贯的新式战船,要是这都造不成,还真的说不过去。

    大概是这个时期,除了认识到海贸获益巨大的商贾。就连比较开明的徐崇光,都不认为把钱投入到无休止的造船业当中,能带来什么收益。

    可陆承启的眼中,却满满都是金山、银山。有了远洋船只,就可以进行全球范围内的探索,要是能到达美洲大陆,这开疆扩土的功绩,哪一代帝王比得上?

    即便是与外国商人进行远洋贸易,船舶司所收到的关税,肯定也是惊人的。正史上。南宋以长江以南一隅之地,还差点打回了失地。要不是南宋高宗赵构害怕岳飞真的收复了北宋失地。迎回二帝,说不定历史真的就改写了。南宋能支撑这么短时间,靠的便是出海贸易。由此可见,这远洋贸易的收益有多大。即便是海上风险很大,可巨大的财富诱惑下,铤而走险的人不在少数。

    唯一有点遗憾的是,这种新式战船,一定要配上火炮,才能发挥出它的威力来。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唐勋和苏颂对于铸炮,只能说在积累经验。不知道浪费了多少钢铁,可成型火炮,却只能打到一里多地,还不如床弩。

    这远远低于陆承启的预期,铸炮一事进展缓慢,在这个钢铁冶炼技术低下的时代,即便有了小高炉技术,还是难以解决火炮膛压、炮身气泡以及漏气等一系列问题。

    不过在短时间内,能积累起铸炮技术,已经很了不起了。陆承启也知道,在没有科技树积累的这个时空,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中华民族古人智慧的体现。要想再进一步,非得建立起一个工业体系,才能量产火炮。

    陆承启知道,此事不能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建立工业体系,那是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哪怕是最初级的工业体系,也需要整整一代人的积累。这还是有陆承启这个“先知”在指明前进道路的情况下,要是没有陆承启,别说工业体系,就是那洪祥式步枪,起码也得五百年后,才有雏形出现。

    遗憾地叹息了一声,徐崇光开口道:“既然战船已然就备,不知这梁山水贼何时能剿灭?户部尚书给内阁的这份奏疏,说到禁军出征粮饷问题,国库已然有些撑不住了。”

    陆承启大为不解:“这秋收不是刚刚才收上来吗,怎么会撑不住?再说了,商税是一月一收,单单是京兆府,怕是也有三百万贯了吧?”

    徐崇光苦笑,这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陆承启完全是一个甩手掌柜的模样,有什么问题全是他率领一干内阁大臣,以及各部尚书解决,他只要一个结果。虽然取得了梦寐以求的宰辅权力,可这已然被削弱的宰辅权力,对徐崇光来说并不够用,他也是有点不满的。可他也知道先前宰相权力过大,难免引起皇帝猜忌。现如今,宰相的权力被分散到六部,以及内阁、枢密院之中,才符合皇帝的权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相权与皇权的斗争之中,占据了大势的皇权,肯定是胜利的一方。作为失败的一方,除了接受命运,别无他法。除非有人起来造反,不过现在大顺境内四海平靖,想要造反谈何容易?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逝,徐崇光明白,自己的权力是依附皇权而得到的,表面上看起来很强大,可只要皇帝不再信任他,随时都能以任何借口调开他,这便是皇权过于集中的后果。徐崇光是个明白人,知道自己只要做好分内之事,获取了小皇帝的信任,以小皇帝的“惰性”,肯定不会让一个能臣轻易“告老还乡”的。换句话说,他这个内阁首辅,做个十年应该不是问题。

    “陛下,这是户部呈上来的收支明细,请陛下过目便知。”徐崇光拿出一本已然票拟的奏折,递给了陆承启。

    陆承启结果奏折,发现这是用他“发明”的复式记账法记录下的账本,应当是经过监察司专业会计人才监督审核过的账本,看了看时间,是洪祥三年八月之前的账本。

    摊开长长的奏折一看,各种收入支出一目了然,习惯了繁体字记账的陆承启,倒也看得明白。只是越看到后面,越是觉得钱银不够用。

    单单是禁军出征这三个月来,就已然消耗掉了六百万贯钱。其中三百万贯支付了粮饷,另外的三百万贯则拨去做了建造新式战船的第一期付款。(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二章:财政计划

    陆承启也知道,若是按照以往的造船办法,直接征集船匠,使用徭役之法,倒也不用支付船匠报酬。这么一来,造船木材不需要花钱,船匠工钱不需要支付,就连建造船坞占地,都可以用一句官府征用,根本不需要任何补偿就能占用民地。

    可陆承启来自后世,知道被征地的痛苦,便下旨给占用民地的百姓,以市场价的补偿。再加上数以千计的船匠工钱,国库拨给的第一期三百万贯,其实是撑不了多久的。

    稍微知道了钱财是如何如流水般花去的,陆承启也稍稍有些不安。不过,通过禁军置换厢军,强化自己兵权的计划不能半途而废。厢军实在过于糜烂,不整顿一番,还不如就地解散。没有战斗力的军队,只是朝廷用钱养着一群废人。既不能为社会增添贡献,反而消耗国力。

    陆承启计划着,把厢军整顿之后,让禁军和厢军的战斗力接近之后,便要进行防守反击契丹人了。在现如今的敌人之中,辽国是大顺最强大的对手,也是可能让大顺陷入险境的危险对手。先前能打赢幽州城下那一战,不过是靠着偷袭,以及对手的愚蠢。把胜负手寄托在对手的愚蠢上,未打便输了一半。

    再说了,加强自己的军权,不管是对大顺,还是对自己坐稳皇位,都是极为有利的。要想彻底推动整个国家商业化,拥有强大的军权,百利而无一害。只是大顺现在军队已然超过六十万人,除去二十万辅兵,还有四十万战兵。如此庞大数量的军队,每年消耗的粮饷,都是惊人的。在土地出产不丰的年代。养这么多兵等于穷兵黩武。

    陆承启用监察司调查过,几乎二十个农民才能养一个兵,这个比例已经非常大。虽然大顺现在已经有过亿百姓,可农民只有八千万左右。大顺农民所交赋税,除了养兵之外,还要用在各个方面。所以并不是兵越多越好。养兵这么多,随时能把大顺拖入财政崩溃的深渊。

    陆承启仔仔细细地看完了户部呈上来的奏折,用了几乎小半个时辰。把奏疏合起来之后,陆承启才缓缓地说道:“徐卿所虑,果然很有道理。”

    徐崇光正色道:“陛下,若再如此下去,国库定然没有钱财剩余。若是此刻再有天灾,朝廷无力赈灾,恐怕民怨四起啊!”

    徐崇光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因为在这个年头,黄河决口是家常便饭。大顺百姓,对于天灾已然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觉。稍稍有些风吹草动,黄河沿岸百姓就要离乡背井,这日子过得苦不堪言。要是朝廷不进行赈济灾情的话,民怨四起还算是轻的,毕竟灾情过后,灾民为了生存。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陆承启点了点头,先让贴身内侍给站了许久的徐崇光搬来一张椅子坐下。才慢慢地说道:“国库钱银不够,古往今来,不过是开源节流。朕以为,节流可以建立一个财政计划,先预算一下明年的财政支出和收入。减免一些不必要的开支,为朝廷节省一些是可行的。”

    徐崇光做过户部尚书。也算是个“专业人士”,对于陆承启的话,并不难理解,当即表示赞同。

    陆承启继续说道:“开源的话,朕还是认为。还是要发展商业,才能增加国库收入。若无商业,那经济便是死水一盆,定然是不行的。”

    作为士绅的代表,徐崇光是有些看不起商人的。可不知为何,作为一国之君,实际上最大的地主,居然要培养能动摇自己根基的另一个阶级,简直是有点匪夷所思!

    可在庞大的商税面前,不仅是徐崇光,其他官员都妥协了。要是国库没有钱,连俸禄都发不出。再加上小皇帝泯灭人性的监察司无所不在的监督,连灰色收入都没有,那官员岂不是要饿死?在自身利益和发展商业之间,以徐崇光为代表的官绅阶级还是妥协了。

    徐崇光的想法是,要是控制得好,这些商人是翻不起什么风浪的。徐崇光是不会知道,等到商人阶级强大以后,他们要求的就不只是财富了,而是在政治上的诉求。

    再加上陆承启的推波助澜,这样的时日,还会远吗?少则十年,多则二三十年,大顺肯定是另一番景象。再配合最为初级的工业体系,地主阶级被极度削弱,是可以预见的。至于地主阶级的下场,肯定是被淹没在商业浪潮之中的。先进生产力肯定会淘汰落后的生产力,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

    当然了,没有这个认识的徐崇光不会知道,一时的心软,居然让历史的发展,进入到了另一条轨道之中。

    徐崇光也算是比较务实,认真询问了如何发展商业。陆承启则拿出了资本主义萌芽的那套,信誓旦旦地说道:“开工厂,兴海贸,同时保证百姓有足够的消费能力……”

    徐崇光听得云里雾里,其实陆承启也是一知半解。不过他知道,只要放任商人自行发展,那商业的繁荣绝对势不可挡。先做一会守夜人,再进行国家调控,便能把商业扶植起来。只要商业发展起来了,再用商业、工业反哺农业,那大顺就真正的走上了正轨。

    只是怎么操作,陆承启先前没有关注过这个内容,只能摸着石头过河了。好在他是权力至高无上的皇帝,说一不二。再增强自己手中的兵权,那大顺就乱不起来。

    只要商业起来了,那些地主官绅见识到土地产出,远不及商业所带来的收益,那地主阶级自身便会瓦解。地主阶级瓦解之后,土地兼并就会有一定程度的缓解。但如果想彻底消灭土地兼并,进行土地改革是必须的。可要进行土地改革,不是轻飘飘的一句话,而是要杀人的。地主肯定不会轻易交出手中的土地,如何软硬兼施逼迫他们交出土地,这是陆承启以后要头疼的事。

    现在陆承启的模版,只有后世天、朝。没办法,自幼在红旗下长大的他,对自己国家的政权形式是最熟悉的。要是按照外国的经验,能不能成都是两说。只是现在陆承启的思路不甚清晰,说的话自己都不是很了解,徐崇光听得也很费力。

    “等等,陛下所说的海贸,老臣能了解,可工厂又是什么?”徐崇光十分不解地说道。

    陆承启想了想,说道:“便是大型作坊,不过非学徒制,而是雇佣制。比如印刷作坊,成了工厂之后便是印刷工厂。工厂用合同雇佣员工,并提供员工工钱。员工则在上班时间,为工厂创造价值。这便是工厂的形式,通过集中生产力,提高劳动效率,便能赚大钱……”(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三章:未来构想

    徐崇光对这样的畅想,并不感兴趣。他在乎的只是在自己官途上面,再攫取多一些权力,来实现他内心中认为社会应该有的样子。那是一个什么社会?《礼记·礼运》里,有一段话可以概括徐崇光的理想:“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换句话说,徐崇光想实现的社会,便是这《礼记·礼运》里面说的大同社会,也就是圣人描述的上古社会的样子。可惜,仅此第一条就是不可能的。“天下为公,选贤与能”,哪怕是后世天、朝,都不可能进行的全民选举,在这个文盲率高达九成的时代,全民选举还不是被少数人操纵?

    “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说的是每个人都能推己及人,把奉养父母、抚育儿女的心意扩大到其他人身上,使全社会亲如一家。“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是对各种年龄段的人群都要做出合适的安排。对“矜、寡、孤、独、废疾者”这五种人要实行生活保障,更充分地体现了全社会的关爱。试想一下,人性都是自私为多,怎么可能做到这样!

    除此之外,大同社会还说到人人都能安居乐业,货尽其用,人尽其力。在这个运输不发达的时代,注定是不可能实现的。但徐崇光相信古圣先贤所说。竭力实现心中的理想。还好,他没有一些不食五谷的文人,看了孟子言论,便奉为经典,要恢复井田制。要是真的恢复了井田制,天下的地主不把他徐崇光从内阁首辅的位置扯下来才怪!

    徐崇光的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这个大同社会的标准,即便是放到千年之后,都是高级社会。这和马克思的社会主义都相差无几,可仅有理论,没有实践方法,凭什么进入大同社会?马克思都说了,社会必定要生产力极大发展之后,消灭生产资料私有制,并建立一个没有阶级制度、没有剥削、没有压迫。实现人类自我解放的社会,也是社会化集体大生产的社会,在这个社会里面,人们各尽所能,各取所需。而以大顺的生产力水平,即便不走弯路,起码也得千年之后,才勉强能实现。可以说徐崇光的理想,就是一个妄想的。

    而陆承启就要务实得多。现在面临最大的问题,便是游牧民族的威胁。在小冰河时期,北方的草原上的冬天,游牧民族生活极其艰辛。以至于冬天出生的孩童,存活率不到百分之十。相对于冰天雪地的草原,中原的温暖以及富饶。游牧民族通过商榷的商贾得知后,为了生存,他们无时无刻不想着入侵中原。这也是为何游牧民族和农耕民族不断起冲突的缘故,一个为了生存,一个为了守护家园。在农耕民族还是以地主阶级为主导的时代,两种文明,注定是不会和平共处的。

    而宋代和明代的覆灭,与其说是高级文明被低级文明所击败,倒不如说是游牧民族为了生存,对农耕民族的倾其全力一击。而农耕民族内部矛盾重重,为了利益各自勾心斗角。一方面是万众一心要竭力入侵,一方面是各怀鬼胎,不肯全力御敌,处处妥协。两相一对比,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要想改变宿命,除了预先征服游牧民族以外,没有别的办法。要想征服一个武力比自己更强的民族,就要自身武力不断进化,最终压倒对手。虽然孟子说过,“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可这是敌死我活的事情,要是不把游牧民族打败的话,就是农耕民族被入侵,根本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从这方面来看,徐崇光的理想和陆承启的理想,是格格不入的。而两人对世界的认知,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根本不再一个频道上,换句话说就是徐崇光不管再高瞻远瞩,也有他的历史局限性。所以有陆承启在皇位上一天,徐崇光的理想就不可能实现,虽然那本来就是实现不了的。

    陆承启兴致勃勃地说着未来的构想,一个个平地而起的工厂,农民、工人、商人和平共处,共同建设起一个富强的大顺。而军人则保家卫国,官员为朝廷,为百姓做实事……

    徐崇光听着这对他来说,根本就如同天方夜谭一样的“未来”,心中是非常不屑的,认为这不过是小孩子的天真幻想罢了。在他的认知中,若是工匠、商贾有了地位之后,那整个天下就乱套了,还谈什么“安居乐业”!

    不过,徐崇光总算是有些政治头脑,即便陆承启的“幻想”再离谱,他都要明面上支持,暗中另起炉灶。阳奉阴违,才是为官之道。人道是年老成精,徐崇光混迹官场多年,如何逢迎上司,虽然不常用,倒也不生疏,起码阅历尚浅的陆承启就看不出来。

    这一次与小皇帝的谈话,可以把关于“未来”的一断自行在脑海中删掉,只要记住小皇帝说的财政计划就行了。有时候徐崇光也挺佩服这小皇帝的,年纪轻轻,想法居然如此之多。而且这些新颖的想法,都有一定的可行性。就拿这个财政计划来说,对于国库的开支来说,就非常有用。

    意犹未尽,阐述了半天自己对未来的构思,陆承启也觉得一阵口渴,抿了一口香茗之后,才继续说道:“徐卿,朕说了这么多,也不是一时能办到的。不过那财政计划,一定要及早做出来,朕要过目,反复斟酌几遍才能实行。”

    徐崇光觉得庆幸的是,这小皇帝不知从何时起变得如此务实。孔子有云,“先行其言,而后从之”,换成陆承启自己的理解,就是“实事求是”,先实践了,再说出来。

    徐崇光到底是为大顺着想的,陆承启能有这样的态度,符合圣贤之说,自然乐于奉命。陆承启再问了一下有无其他要事,徐崇光表示暂无,便告退出了垂拱殿。(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四章:辽国困局

    看着徐崇光离去的背影,陆承启有些庆幸。若不是有这样一位“忠臣”,恐怕他自己就要累垮了。只是陆承启不知道,这样的“忠臣”,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不过,徐崇光到底是公心比私心重,就是这样,也让这徐老头看起来是一个忠臣。

    陆承启心中感慨一番,便转身看那副不甚精准的地图了。前不久,从监察司暗探传来的消息看,已经成功挑起了生女真对辽国的仇恨,辽国东北边境上现在已经烽火四起。

    而辽国猝不及防之下,被生女真抢夺不少财物,牛羊,甚至是女人。辽国皇帝耶律洪基闻讯大怒,派出了精锐的军队,准备大军压境。没想到一向被契丹人压榨的熟女真,也有些部落趁此机会脱离了辽国的控制。

    现在辽国的处境非常不好,本来西北诸族就反叛无常,现在又加上了女真作乱,外患不断地消耗掉辽国的国力。再加上小冰河时期的草原,辽国出产不丰,内部矛盾也重重,以至于辽国皇帝耶律洪基很是烦恼。本来他也算得上是一个有作为的皇帝,也在前期压着大顺元绶帝打,把大顺打得连边境都不敢出一步。直到现在,大顺边民一看到契丹人,都吓得往各大城池跑去。

    可惜的是,辽国现在投鼠忌器,不敢再行打草谷一事。不为别的,就为了榷场。其实在耶律洪基眼里,与大顺签订的三年互不侵犯条约,就如同废纸一张。如果不是互商的榷场,缺乏物资过冬的契丹人,定然还会继续大举南侵的。在生存面前,所有的条约都不过是浮云。

    而开通了榷场之后,契丹人惊奇的发现。在他们部落里面,不值钱的马牛羊、羊毛以及打猎到的皮毛,都能卖出个“天价”。无奸不商,这些到边境榷卖的商人,哪里会亏本了?只是他们给的价钱,对于契丹人来说。已经是天价了。

    先前辽国和大顺没有通商,契丹人想要获取生活物资,必须要经过军队掠夺,进而再分配到每个契丹人手中。除了契丹贵族,其余契丹人分到的物资,刚刚够活下去。所以辽国境内,一直有不少暴动。只不过在西北诸族、女真族的掩盖下,这些暴动都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现在大顺按照签订的条约,在辽国和大顺边境上开了榷场。闻讯而来的契丹牧民,或以大顺铜钱交易,或以物易物,每当契丹人获得了足够生存下去的物资,都会显得格外热情,格外驯服。以至于这些无奸不商的商贾见识到了契丹人的奴性之后,大为感慨:“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陆承启接到了监察司暗报,综合起来看之后。便知道大顺和辽国之间,想要再起战争,已经有些不可能了。只要榷场一直存在,契丹人能获得生活物资,能平安渡过每年的冬天,那辽国为了维持现状。就不可能会进攻大顺的。只是大顺强大起来之后,会不会打辽国,那就另说了。

    陆承启稍稍回忆后世某论坛的说法,中华民族缺乏血性,缺乏开疆扩土的兴趣。而其中一个神回复。让陆承启至今记忆犹新:“你以为中国以黄河流域小小一块,打到现在这么大的地盘,是讲出来的?只是古人把能耕种的土地都占完了,就没有**再开疆拓土,关起门来自己人打自己……”

    虽然此话有些粗糙,但大致上没有偏离事实。中国人对于土地的垂涎,不在任何一个民族之下,这是可以肯定的。至于为何统治者不肯开疆拓土,这就有关历史局限性的问题了。正史上,很多官员不喜欢开疆拓土,就以自己的意志,共同上书阻挠帝皇开疆扩土之心。所用的借口,不过是动刀兵有伤天和,占来的土地得不偿失,圣人反对不正义的战争等等。不过说白了,官绅阶级只是怕开疆拓土之后,自己被派到穷山恶水之地去当官而已。这些地方官,在任不过三五载,哪里会真心为民办事?要是自己打下基础,给下一任摘了桃子,自己却没有得到任何好处,这是大公无私啊!除了极少数拥有高尚情操的清官会这么做之外,那些为了光宗耀祖,升官发财的官,又怎么会如同圣人一般,专门利人,毫不利己?

    陆承启是见过官僚主义的厉害的,所以他对这些没有束缚的官员,一点信任都没。所以他建立监察司,目的就是如此。

    当陆承启把目光放在幽云边境的时候,他心中也明白。时日一久,这些商贾为了获取最大利润,肯定会把收购价格一压再压。商人阶级就是剥削底层民众,来获取最大利益,这一点是永恒不变的。但商人的作用,也不容抹杀。看问题要一分为二,要看到商人阶级的先进性,也要看到商人阶级的自私性。

    等到契丹人无法接受商贾给出的价格,那时便是辽国和大顺重启刀锋的时候。历史的发展,也证明了这一点。陆承启唯一能做的,便是让主管皇庄的周芷若,尽量地给予公平的价格。只是这么一来,皇庄获利便会减少。说到底,这皇庄就好似国营企业一样,虽然收益不好,老是亏钱。可没有了国营企业,经济就不能把控,会自行滑落深渊。

    陆承启虽然不熟历史,可他感受得到,现如今的辽国,好像已经处于下坡路。而正史上,也正是在耶律洪基这一朝,辽国开始由盛转衰。不过现在的耶律洪基,也算是比较有为。只是不巧的是,他碰上了陆承启,一个比他更厉害的皇帝,所以辽国的衰弱是必然的。更不用说,陆承启早已暗中派出监察司,挑拨女真与契丹的关系。

    看着地图,陆承启似乎看到了在广袤的草原上,女真人与契丹人互相骑射,万马奔腾,冲锋陷阵的景象。能在暗中削弱对手的实力,是陆承启喜闻乐见的。只要稳住辽国,给大顺十年时间,陆承启有信心,把大顺的国土打到草原上去!

    陆承启嘴角弯起一道冷笑,这个计划早就在他心中定下。不过要想实现这个计划,首先得兴商业,兴工业。只有强大了自身实力,才有资格去征服草原。(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五章:恻隐之心

    做皇帝的好处便是能在想偷懒的时候,随时做一个甩手掌柜。此刻天色尚早,心血来潮的陆承启,便起了心思,要到长安城内走走。

    秉着小皇帝去哪,贴身小太监就跟到哪的职责,尽心尽力的跟在陆承启左右。除了贴身小太监外,还有当值的御前侍卫们。每次小皇帝想要出宫,都有这么一群人跟在左右,弄得好像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是一个大人物那样。

    不过陆承启早有应对办法,御前侍卫们有他们的职责贴身保护皇帝,可以,但必须身着便装,在后面远远吊着,身旁侍卫不得超过三人。

    这样奇怪的旨意,自然是陆承启为了体察民情。只是御前侍卫们不了解,经常忧心忡忡,看着身旁的每一个人都像是刺客那般,想来是被上次韩凤儿吓怕了。这些御前侍卫,都不是江湖出身,论武技不算顶尖,只能说是粗通拳脚棍棒。他们厉害之处,在于相互间有着战阵上的配合,算是一支强悍的队伍。

    只是身上的朴刀,以及绫罗绸缎的常服,早就暴露了他们的身份,陆承启很想让他们换成百姓的装扮,可这些御前侍卫们拿出祖宗之法来,陆承启就没辙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姑且由他吧。

    自皇宫的后苑而出,经拱辰门到延福宫,再从延福宫侧门走到长安大街上。走这条路线,无非是为了遮人眼目。事实上,延福宫附近也是没多少百姓。毕竟靠着皇家二字,单单是这个名头已经让普通百姓望而生畏了。延福宫附近的大街,乃是朝廷所建官廨,苏轼在京城的落脚之处,也是在这。说起来。大顺的皇宫,还没有延福宫大。整个延福宫,几乎占了长安城的十分一左右,而皇宫才占了二十分之一不到。可想而知,这延福宫有多大。

    延福宫附近,除了官廨之外。还有一些官员宅邸。毕竟普通百姓,是不敢靠近皇家园林建房屋的。这个时段,这些官员宅邸门前,都是冷清清的。毕竟有职官的,都去点卯坐镇衙门去了,没有职官的,哪里能在寸土寸金的长安城内建房屋!

    陆承启本来心情还不错,长安城有着后世清新的空气,以及古风古貌的建筑。拾掇得整整齐齐。如此整齐的民居,安居乐业的景象,让陆承启心旷神怡,直让他觉得自己对大顺的改革,似乎有了些成效。

    只是接下来的那一幕,让陆承启的幻想回到了现实:两个相依为命的乞丐,端着一个破碗,沿街乞讨起来。陆承启的视力还算不错。看得到那只破碗里面,有一些好心人给他们的饭菜。

    这两个乞丐。皆为男性,衣衫褴褛,脚上连双鞋子都没有。一个已然白发苍苍,似乎下一秒就会倒下一般;而另一个,则是一个约有十二三岁的男孩。两人看起来,应当是爷孙关系。

    陆承启心中有根弦。被猛然拨动了一下,这也让他从沾沾自喜中回到了现实。不管陆承启怎么努力,大顺境内,像这样的乞丐总是有的。要不是老无所依,要不就是还没有劳动能力。他们的共同点,就是连养活自己的半亩田地都没有。

    当这两个乞丐走到陆承启面前的时候,那老人颤巍巍地伸出乌黑的手,沙哑地说道:“官人,发发善心,给俺们爷孙俩一些吃的吧……”

    不同于后世天、朝的乞丐,这爷孙俩的要求低到只要一些果腹饭菜既可,哪怕是粗糠野菜,对他们来说也是甘之若饴。一切不过是为了活下去,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不知为何,陆承启眼角突然湿了。眼前的这爷孙俩,并不是后世天、朝那些假乞丐,乞讨只是他们的工作。他们是真真正正不能自力更生,才沦为乞丐的。

    没等陆承启说什么,身后的御前侍卫们见这爷孙俩已经欺近小皇帝身前,连忙拔出朴刀,喝道:“走开!这不是你们惹得起的人物……”

    陆承启见那小男孩被吓得惊退了好几步,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细心的陆承启,发现这小男孩因为没有鞋穿,脚上都长了不少鸡眼,心下恍然大悟,为何这小男孩走路的步子异常小,原来一动就会碰到鸡眼,疼痛难耐。可他为了讨食,还是不得不穿行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上,还受尽白眼。

    陆承启见状,低声喝道:“住口,把刀收回去,你们眼中还有本公子吗!快给老人家道歉!”

    那出声的御前侍卫,听得陆承启呵斥,连忙收起了朴刀,低着头连说抱歉。那老人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呆了,呐呐说不出话来。而陆承启则不顾他们肮脏,亲自弯腰扶起了那小男孩,柔声说道:“没事吧?”

    那小男孩畏惧地挣脱了陆承启的手,躲到了老人背后。那御前侍卫一看,正待呵斥他们不识好歹,却被陆承启恶狠狠的眼神止住了。

    老人喃喃地说道:“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官人,这便离去……”说罢,拉着小男孩的手,正准备离去的时候,陆承启连忙叫住了他们:“老人家,且停步。”

    那老人惴惴不安地停住了脚步回头,带着哭腔说道:“官人,俺那孙儿不是故意冲撞你的,你大人有大量……”

    陆承启知道他误会了,连忙柔声说道:“老人家,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莫怕。看模样,你们还没吃饭,我想请你们吃碗阳春面,顺便问你们一些事情,不知可否?”

    御前侍卫们和那贴身小太监面面相觑,他们哪里见过一国之君,对两个乞丐低声下气?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更何况,一国之君还要请这两个乞丐吃阳春面!一国之君请客,不说龙肝凤髓,最起码也得山珍海味,才能体现皇家身份。这请人吃两文钱一碗的阳春面,是什么道理?

    陆承启自有他的打算,有一定科学常识的人都知道,久不碰油腥的人,若是贸然暴饮暴食,吃香喝辣,轻则拉肚子,重则休克,甚至会丢了性命。阳春面既有一点油腥,也能饱肚,最是实惠不过。陆承启有心帮人,要是好心办了坏事,那就与初衷相违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六章:帮人帮到底

    “这不好吧?”老人闻言,嘴里呐呐的说道。陆承启也是强势,对身后那个御前侍卫下命令道:“你刚刚吓了人家,罚你去抱那小孩儿!”

    那御前侍卫毫不犹豫地一拱手,走过去一把抱起了那小男孩。老人被吓了一跳,小男孩也不依,拼命挣扎,一双脏乎乎的小手,抹在那御前侍卫的脸上。碍于小皇帝的脸面,那御前侍卫连闪躲都没有闪躲,任由那小男孩拍打。

    陆承启温和地说道:“老人家,莫怕。本公子见这您孙儿脚上有伤,才出此主意。”

    老人似乎也认命了,陆承启衣着华贵,看起来就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哪怕这是有钱人家想要捉弄他们,他们也只能逆来顺受。没办法,这就是穷人的命运。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死亡。

    陆承启又让贴身小太监扶着那老乞丐,往长安城的脚店走去。只是一路上,长安城的百姓见到如此怪异的组合,都停下来指指点点。这让那小太监和御前侍卫脸上都羞赧难当,倒是陆承启昂首面对,并没有一丝局促感。

    好在长安城卖面食的脚店很多,不多时便寻到一家。此时已然日头西移,时至下午,脚店内并无多少食客。店小二也有些讶异,走南闯北的人见得多了,这等怪异的组合,倒是第一次见。不过,应该是富家公子的把戏,店小二也有点想当然。

    见店小二若有所思的模样,陆承启不等他来唱盘了,直接说道:“来两碗阳春面!”

    店小二回过神来。赶紧说道:“好咧。客官稍待片刻……”心中却不屑地想着:“看模样是个富家公子。怎么这么吝啬!”只是这店小二眼尖,发现这富家公子的随从都是带刀的,不敢多想,赶紧去下面条去了。

    不多时,两碗热腾腾的阳春面端了上来。也不知那店小二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两碗阳春面都放在了坐在桌前的陆承启面前。陆承启眉头一皱,没说什么。轻轻把阳春面推到那爷孙面前,温和地说道:“吃吧!”

    那老乞丐犹豫不决。倒是那小男孩似乎真的饿极了,见到如此香气腾腾的阳春面,哪里还忍得住?只是他似乎不懂得使筷子,一副想吃又无从下手的模样。

    陆承启见状,叫店小二拿来两根汤匙,放入碗中,稍微做了个示范。那小男孩倒也聪明,只看了一眼就学会了,拿起汤匙就吃了起来。

    老人见状,说了一句:“多谢官人!”便也吃了起来。

    不到片刻。一大碗阳春面都进入了这爷孙的肚中。陆承启见他们意犹未尽,便又让店小二再端来两碗阳春面。结果又是不到一刻钟。这两碗阳春面再次被一扫而空。只是弄得桌面汤汁淋淋,不甚雅观。

    陆承启见他们又吃完了,问道:“还要吗?”

    老乞丐感激淋涕,起身就拜:“官人大恩大德,小老儿无以为报,唯有磕头了!”

    陆承启连忙扶起他,说道:“老人家不必如此,本公子只要你们回答几个问题罢了。”

    老乞丐说道:“官人有什么问的,小老儿一定会如实回答。”

    “听你们的口音,应是河南路人士,为何到长安城乞讨为生?”陆承启不解地问道。

    老乞丐叹道:“旧年家里发了大水,小老儿一家大小六口人跟着逃难到了长安。只是缺衣少食,孩儿他爹,还有小老儿的浑家都去了。剩下孩儿他娘和一个孙女,在城外一处破庙里面。”

    陆承启不解地问道:“可朝廷早已下旨,给难民回家路费,甚至原先田地都一一奉还,为何你们还不回家?”

    老乞丐叹了一声:“本来家中就无田无地,没了孩儿他爹,给村中老爷种地也是不成,回家又能如何?”

    陆承启沉默了,听了这话的御前侍卫们、贴身小太监也都沉默了。他们对于贫苦人家,也是知道的。只是这种人间惨剧,见怪不怪了,他们听着最多哀叹人世无常,转眼便忘却。可陆承启看了,实在想不到有这么惨的百姓,登时坐立不安。

    良久,陆承启才说道:“老人家,我有一去处,不知你是否愿意为我做事?”陆承启知道,哪怕是再穷的人,也有自尊,受人恩惠,也懂报答。他这么一说,老乞丐应该不会推脱才是。

    果不其然,老乞丐犹豫了一下,说道:“官人有什么要帮忙的,小老儿肯定帮。只是小老儿年老体衰,不知能帮到官人什么。”

    陆承启笑道:“我有一处院子,里面花草无人打理,想让老人家去帮我打理打理,工钱每月一贯,不知老人家意下如何?”

    老乞丐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的好事,不就是天上掉馅饼吗!老乞丐热泪一涌,正想再跪下的时候,被眼疾手快的陆承启止住了。老乞丐哽咽道:“官人是好人啊……”

    把老乞丐扶住,让他再次坐下后,陆承启注意到那小男孩欲言又止。陆承启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柔声问道:“小朋友,你想说什么?”

    陆承启没料到的是,小男孩一把跪下,“咚咚咚”给陆承启嗑了三个响头,陆承启吓坏了,这爷孙真的是一个模版印出来的,连动作都这么一致。示意让小太监拉起小男孩后,陆承启不解地问道:“小朋友,你为何要对我磕头?”

    小男孩似乎在做心理斗争,过了片刻才鼓起勇气道:“官人,你这么好人,你救救我娘吧!”

    陆承启闻言一愣,问道:“你娘亲怎么了?”

    小男孩说道:“我娘病了,没钱买药。”

    陆承启闻言,对老乞丐说道:“病人在哪?”

    老乞丐叹道:“官人,你帮了我们这么多,这怎么好意思……”

    陆承启不理,既然决定要帮人了,就要帮到底,继续问道:“病人在哪?”

    老乞丐犹豫了一会,才说道:“城外三里,一处破庙里。俺那孙女,在照顾着……”

    陆承启立即对一个御前侍卫说道:“你现在就去太医院,请郎中去给病人看病。”

    御前侍卫不敢抗旨,一拱手便跑向长安城太医院。而就在这个御前侍卫走后不久,又一个御前侍卫悄悄地补上了他的缺。陆承启想了想,既然到了这个份上了,不去看看也说不过去。结了帐之后,让御前侍卫抱起那小男孩,贴身小太监扶着老乞丐,一行人往城外走,他要亲眼看到太医院的郎中是怎么帮病人看病的。他知道,就算郎中看了病,没钱抓药也不过白忙活一场。(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七章:破庙

    顺着老乞丐的指点,一行奇怪的组合穿街过巷,一路出了长安城,来到了长安城三里外的一处破庙。不得不说,在这个上级动动嘴,下面跑断腿的时代,陆承启随便一个旨意,御前侍卫都不敢稍有懈怠。

    还没进去,便看到一辆马车停在外面,只是没有车夫。陆承启隐隐觉得,这应该是把太医院郎中请来所用的马车。而车夫,应当就是被派遣出去的那个御前侍卫了。到了破庙,小男孩挣扎着跳开了御前侍卫的怀抱,一蹶一拐地跳入破庙之中,口中还喊着:“娘,娘……”

    里面则传出一个稚嫩的声音:“哥,娘没事,郎中给娘看病呢,还说不要钱的……”

    陆承启闻言,便知道这是小男孩的妹妹,这里便是他们一家五口寄居之地。陆承启似乎没有注意到这破庙的残败,连瓦顶都不全。估计前些时日连续下雨的日子,他们应该会生活得很辛苦。

    破庙里,神像倒塌,泥塑的神像身上的漆全都掉光了,甚至神像的脸,都缺失了不少。看神台缠满蛛丝的模样,这破庙应该是被遗弃很久了。中国人素来有敬土地神的习惯,看这破庙里只供奉一个神像,应当就是一个土地庙了。可能是因为战乱,也可能是村落搬迁,这土地庙便被遗弃在这。没有香火之后,逐渐败落。土地庙没了香火,庙祝自然也不会在。没有了主人,这土地庙便成了乞丐的落脚之处。

    陆承启刚踏进破庙,就发现这土地庙并不大。但这么小小一个破庙里。却躺着不止两人。陆承启发现。这些都是乞丐。约有十来个人。平日里,他们沿街乞讨,会被城防司追赶,长安城里没有他们落脚的地方。要想有片瓦遮头,就只有找这类破庙落脚了。

    还未踏进破庙,一股难闻的气味就飘了出来,惹得陆承启一阵不快,只想打喷嚏。强忍住不舒适的感觉。陆承启环顾四周,总算是找到了小男孩的身影。

    只见太医院的医官,是陆承启老熟人,在他重生之后,为他诊治多时的刘御医。这太医院是民间的说法,按照大顺真正的官署名,应当是翰林医官院。只因前朝有一个太医署,不知怎么地,民间说着说着就变成太医院了,听起来好似太医署和翰林医官院的混合名称。

    看得出来。刘御医似乎也到多久。一只手在为躺在薄薄一层稻草上的妇人在诊脉,陆承启也没有出声打扰。诊脉过后。刘御医拿过他那黑乎乎的药箱,拿出笔墨纸砚,刷刷刷地写着药方。刘御医还算是挺负责任的,摇头晃脑地说道:“你这条命啊,遇到老夫算是捡回来了。按此药方,好好煎服三剂,便无大碍。若是再拖得两三日,便是大罗金仙,也难救!”

    陆承启听得这话,当即说道:“谢过刘御医。”

    刘御医回身一看,破庙里面光线不是很好,恰好陆承启又背着光,老眼昏花的刘御医花了好长时间才认出陆承启来,刚想施礼,却被陆承启先一步拉住他,说道:“刘御医果真是医者仁心,本公子在此多谢了。那谁,把刘御医好好送回太医院,记得给出诊诊金。”刘御医听了这话,便知道这是小皇帝微服私访。他也算是人老成精,虽然一直浸淫在医术里面,可人情事故总是懂得的,当下也不出声道破。要是坏了小皇帝的事,说不定连个翰林医官都做不得了。

    陆承启又对着贴身小太监说道:“你拿着药方去药铺抓药……等等,这地方似乎没有煎药的地方,你煎了药,火速送来此地。”

    小太监不敢怠慢,跟着有任务的御前侍卫、刘御医一同上了马车,往长安城驶去。

    老乞丐看了这一切,真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这等好人,一时间都愣在那里,不敢说话。周围的乞丐,这时也算是回过味来了,感情这是一个富家小公子,闲来无事要找点乐子啊!

    这不,他们先是窃窃私语之后,便一窝蜂围了上来,嘴里都念叨着:“公子行行好,赏口饭吃吧!”

    陆承启发现,这些乞丐大多是手脚健全,以中年男子居多,也有一些年老的乞丐。陆承启在后世,是很鄙视这类人的,他们有手有脚,却好吃懒做,宁愿放下自尊,也不肯自食其力。后世天、朝虽然有这不好,那不好,可努力工作,哪怕是拾荒,也是饿不死人的。陆承启看得起拾荒者,却看不起有手有脚、四肢健全却乞讨为生的人。

    不过,这个时代完全不同。要是没有土地,很多人都活不下去。除了给当地主家的佃户之外,就只能乞讨为生了。生活所迫,为了生存,不得已而为之。

    御前侍卫们见这些乞丐,想围住陆承启,他们连忙拔出了朴刀,喝止道:“你们要做什么!”

    见到那寒光闪闪的朴刀,围上来的乞丐们都吓得不敢往前,连忙退了好几步。陆承启见状,微微皱眉道:“拔刀作甚,秀你们的三脚猫功夫吗?给本公子收起来!”

    御前侍卫们呐呐地收起了刀,表面上不敢有什么不满,但心中却道:“我这不是怕你出事嘛!”

    大顺御前侍卫,听起来威风八面,可他们的苦自己知道。要是小皇帝有什么三长两短,第一个要殉葬的就是他们。不仅是他们,甚至是家属,都要连坐。

    陆承启不是不想帮这些乞丐,只是现如今最重要的,是把这妇人先救治好。至于其他乞丐,陆承启要想过办法安置,也是破费脑筋的。

    乞丐们慑于御前侍卫们的朴刀,不敢靠前,连说话都不敢了。好在没多久,陆承启的贴身小太监总算是提着一个食盒,乘着马车回到了破庙。亲眼看到那妇人喝了药之后,陆承启又嘱咐御前侍卫们就地取材做了一副简易担架,把妇人抬起来。小男孩和那蓬头垢面的小女孩大惊,拼命阻止道:“别动我娘!”

    陆承启柔声说道:“小朋友,你要相信我,我是在救你们的娘亲。”示意剩下的御前侍卫把他们抱起来,然后对那老乞丐说道:“你跟我来吧!”

    老乞丐心中知道,陆承启要是想害人,就不会这么大费周章。看起来,这富家小公子似乎真的是菩萨心肠,古道热肠,要彻底拉他们一把的。心甘情愿地跟在陆承启身后,也不多问去哪。(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八章:给穷人一个希望

    走了两步,就差一脚就踏出了破庙,陆承启突然想到一个地方,足以安置这些有手有脚的乞丐,便停住头也不回地说道:“你们要是想混口饭吃,跟本公子来吧!”

    先前被御前侍卫们的朴刀,吓得退到破庙墙边的乞丐们一听,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了。等到陆承启一行人都走远了,他们才欢呼雀跃地小跑着跟了上去。

    陆承启让老乞丐一家上了马车,把担架也放了上去。让一个御前侍卫牵着马,缓缓地往城北走去。又是一阵穿街过巷,引来无数好奇的目光,才来到福利院外面。

    让御前侍卫小心翼翼地把那妇人用担架抬出来,运到福利院的房间里面。闻讯出来的周芷若,惊喜地投入到陆承启的怀中,也不理会别人是怎么看的。

    陆承启宠溺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而周芷若把头埋在陆承启的怀中,蚊吶般说道:“你怎么来了?”

    陆承启捉狭地说道:“我放心不下你一个人啊!”

    周芷若没体味出陆承启话语中的玩笑成分,真的个信以为真,在陆承启怀中仰起脸来,露出一个沉浸在幸福中的笑容。他们旁若无人的亲热状,吓呆了周围的人。好在这会孩子们都在上课,并没有出来。不然这种儿童不宜的场面被看到,周芷若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他们没注意到,福利院里面,一双丹凤目在紧盯着抱在一起的两人。突然注意到周围尚有人在,周芷若真的不敢从陆承启的怀中抬起头来。好在陆承启体贴,把几乎全身都趴在他身上的周芷若,抱入福利院之后,轻声说道:“没人啦,出来吧。”

    这句话。羞得周芷若报以一顿粉拳,陆承启假装求饶道:“哎哟,这没天理啦,这是谁先投怀送抱的?怎么这会,却变成我的不是了?”

    这句俏皮话,再配上夸张的闪避动作。更是惹得周芷若满场追着陆承启跑。好不容易停下来,还是陆承启怕她摔倒,一把抱住了她。

    周芷若白了他一眼,跑到水池边整理了一下仪容,才问道:“陛下怎么突然来福利院?”

    陆承启也收起了嬉闹的心,正色说道:“小心隔墙有耳,我还是叫你娘子吧。”

    周芷若觉得这种普通人家的叫法充满新意,眼角含春地笑道:“那我就叫你郎君了。”

    注意到周芷若的无限风情,陆承启的心猛地跳动了好几下。他并非柳下惠。正值青春年少,身体的反应也很诚实。一时间心猿意马,好不容易才收敛了心神,强自镇定道:“娘子,是这样的……”当下把老乞丐一家的不幸遭遇说了,末了才道:“……我见福利院,还缺个打理花草的花匠,还差一个厨娘。便自作主张让他们过来了。”

    周芷若的同情心也开始泛滥了,肯定了陆承启的做法。还体贴地说道:“福利院厨房有药煲,可以煎药。既然刘御医诊断过,那这药便是十分灵验的。这家子在福利院落脚,完全没问题。”

    陆承启尴尬一笑,说道:“外面还有十几个乞丐,都是失去土地的农户。我想着。松江府那边的丝绸工厂,不是缺工匠吗,就派人领着他们去便是了。他们大多四肢健全,给份工钱,给个食宿。想必他们会很乐意的。”

    陆承启说完,观察了一番周芷若的神色,见她还在思虑,连忙又说道:“如果不行,皇家大学里面也还是缺人打理草木的,我……”

    还未说完,周芷若便说道:“这福利院、丝绸工厂全是郎君的主意,郎君要为百姓谋求一个工职,作为娘子的,又怎么会反驳郎君呢?我只是在想,明日丝绸工厂才有人到长安城交付样品,不如今日暂且安排他们在福利院住下,换身衣裳,明日再去松江府。”

    陆承启见周芷若还是如此善解人意,露出一个阳光的微笑,并没有说话。就在两人四目相接,不需任何言语便能传情达意的时候,周芷若突然慌慌张张地开口说道:“韩姊姊,你来了?”

    陆承启知道,周芷若口中的韩姊姊便是韩凤儿,受过惊吓的他连忙转过身,发现韩凤儿站在小花园的圆形拱门前,一身劲装,用她异常有神的丹凤目在陆承启和周芷若身上打着转。

    周芷若稳住心神,悄声解释道:“韩姊姊是我请来的,教导孩童们武艺。”

    陆承启知道,韩凤儿虽然年纪轻轻,一身武艺却极为了得,周芷若知人善用,原是不错。只是韩凤儿乃韩伯珂之女,韩伯珂的死与先帝脱不开干系。要是韩凤儿真的对周芷若有什么不轨,这么近距离下,谁能阻止?

    陆承启先前为韩伯珂平反,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复韩凤儿心中对陆家的不满,心里满是忐忑。

    倒是韩凤儿落落大方,施了一礼道:“诸葛先生授课完成,已经回去了。娘娘,这门外那些乞丐怎么办?”

    周芷若说道:“有劳韩姊姊把他们带进来,换身衣裳,给他们吃的。他们都是穷苦人家,明日要去松江府丝绸工厂做工的。”

    韩凤儿明白后,也没正眼看陆承启,自顾自走出小花园。陆承启的倒是觉得这韩凤儿不简单,表面看不拿他当回事,可他总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这韩凤儿似乎没有一刻不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想到前不久那如同横空出世的一剑,陆承启心中凉飕飕的。

    直到韩凤儿出去后,陆承启都没回过神来。周芷若见陆承启心不在焉,又是窃喜又是有些小吃醋,一种难以言状的感受萦绕在心头,开口试探道:“怎么,郎君看上韩姊姊了?也是,韩姊姊的身材这么好,心地又好又善良,郎君喜欢也是情理之中。”

    陆承启闻言打了一个激灵,他知道女人的心理,若是此刻说喜欢,别想有什么好果子吃。周芷若话音一落,他就接口说道:“娘子说笑了,我此生有娘子一人,已经足够了……”

    只是陆承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都不信。作为一代帝皇,只有正室皇后一人,说出去都没有人信。陆承启说起这话的时候,心里突然把周芷若、韩凤儿和那只见过一面的玉玲珑放在一起比较,发现这三个女子,或温柔体贴,或武艺高强,或琴技无双,都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难分轩轾。至于这只爱一人的话,或许真的只是嘴上说说罢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九章:韩家有女初长成

    这是一个很大的话题,周芷若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陆承启也知趣地收敛了声音。只见前面一个颀长的身影,迎面走来。怪不得周芷若要让陆承启噤声了,这可是大顺朝廷最高机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被有心人听去了,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来。

    此刻已然近黄昏,天色略微有些暗沉。待那人走近了,才发现是韩凤儿。周芷若笑着迎了上前,问道:“韩姊姊,那些百姓安排得怎么样了?”

    韩凤儿微微一福,说道:“回娘娘,已经安排好了。这些人都很听话,现在他们在用饭。”

    周芷若也是女人,注意到韩凤儿的对她的称呼有所变化。在福利院里,韩凤儿从来都是称呼她为夫人的,哪里见过韩凤儿称她为娘娘?难道这是韩凤儿在变相地对陆承启暗示,说自己已经知道了陆承启的身份?按理来说,虽然韩凤儿书读得不多,可道理总是明白的,怎么会这么行事?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蹊跷。

    女人间的战斗,陆承启不会懂,也没兴趣懂。他有些怕韩凤儿,见到是她,整个人都不淡定了。韩凤儿眼睛没有斜视陆承启,说完之后,便像个侍女般候在周芷若身旁,头低低地垂着,好似地上有什么好看的一样。

    看到这副模样,陆承启内心终于镇定了些。现在御前侍卫都不在身旁,要是武艺如此之高的韩凤儿真的要对陆承启下狠手的话,以陆承启的身板。是万万挡不住的。即便是那几个御前侍卫在身旁。也不见得挡得住韩凤儿。也不知道韩凤儿师承何人。小小年纪便能如此厉害。

    周芷若笑道:“既然如此,福利院也没什么事,今日的授课也完成了,韩姊姊也可以回去了。”

    韩凤儿有些任性地说道:“娘娘,民女想送娘娘回宫之后才离开……”

    周芷若知道,韩凤儿的武功很好,也没有拒绝,转身对陆承启说道:“陛下。天色已晚,我们也回宫吧。”周芷若无意中说破了陆承启的身份,也算是揭掉了陆承启最后的面具。其实他们的身份,除了瞒得住那些天真烂漫的孩童之外,像韩凤儿、诸葛楠这些人,都是瞒不过的。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让陆承启豁出去了,先前畏首畏脚的模样不见了,摇身一变,那个叱咤风云的小皇帝。又回来了。这个转变,没有人能察觉到。只听陆承启说道:“好。有韩姊姊的护驾,想必朕的安全是无需顾忌的。”

    听了这话,韩凤儿的脸色没变,心中却如同涨潮般,震撼一浪接着一浪:“他为何认不出我来?是真的认不出,还是装作认不出?”

    不过这么一来,韩凤儿心中的负罪感倒是减少了一些,总算能直面陆承启了。跟一众小朋友告别之后,周芷若和陆承启携手出了福利院。守候在门口的御前侍卫们都聚集了起来,团团把陆承启挤在了中间,连韩凤儿都排斥在圈外,这让陆承启获得了不少安全感。

    陆承启装作无所谓模样,一路与周芷若谈笑风生,让远远吊着他们的韩凤儿看得一阵黯然,心中道:“他们两人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韩凤儿啊韩凤儿,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你不过是舞刀弄枪的女人,怎么攀得上皇家的高枝?他对你的好是出于礼貌,韩凤儿,你该明白,他不可能是你的夫君,你早就该死心了……”

    心中虽然是这么想,可每次见到关于陆承启消息,韩凤儿都不会落下。先前可能是出于仇恨,后来就身不由主。韩凤儿也知道,自己已经深深陷入了进去。

    看着陆承启和周芷若相拥,进了宣德门之后,早已渐渐离得越来越远的她,看到他们一直没入了皇宫的红墙绿瓦之后,才默默地往回走。前不久,周芷若说了要请她进宫做一个侍女。这可是近距离接触到陆承启的机会,可韩凤儿的自卑,让她丧失了对自己的信心,想都不想便拒绝了。现在想起来,韩凤儿有一丝后悔,但更多的是庆幸,若是天天能见到陆承启,那今日再见到,便不算是惊喜了。

    正当韩凤儿陷入自己的世界的时候,身后一个声音惊喜地叫道:“韩姑娘,韩姑娘,是你吗?”

    韩凤儿从自我欣喜中回过神,转身一看,眉头登时一皱:“刘公子?”

    只见这刘公子小跑到韩凤儿面前,从心底发出的喜悦是挡不住的:“韩姑娘,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韩凤儿颇为疑惑地说道:“刘公子,你怎么来长安城了?”

    刘公子傻笑道:“先前你们一家突然不辞而别,我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了。没想到这次到长安城求学,居然能见回你们,实在是,实在是……”这刘公子激动得语无伦次,听得韩凤儿有些皱眉。

    “刘公子,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不是说了吗,为了完成先父遗愿,我弟弟要考取功名,自然是要来京城了……”韩凤儿无奈地说道。

    刘公子也没有话说了,他和韩凤儿最后一次见面,他只知道傻笑了,至于韩凤儿说了什么,哪里听得进去?以至于后来韩家举家搬迁,他发了疯似的寻找,茶不思,饭不想的。过了好久,才算是恢复了点。为了不再想韩凤儿,决意到长安求学,以求下科高中,没想到人生充满了戏剧性,居然柳暗花明又一村地碰到了韩凤儿,在这一瞬间,他简直要感谢一干满天神佛,这是给他最大的惊喜!

    韩凤儿也知道,这刘公子对他的心意。可她对这个看似风度翩翩的刘公子实在无感,在她眼中,她韩凤儿的夫君,就算不是盖世英雄,也应该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物。而这刘公子,骨子里就是一个文人。若是有风骨的文人,韩凤儿也没有什么抵触。可这刘公子心底里喜欢她,却不敢违背家里给他谈的一门亲事,在韩凤儿离开淮南路前,就已经成了亲。

    这样一个男子,绝不会是她韩凤儿心目中的英雄,也不会是她要嫁的夫君。尽管后来刘公子还是没有变心,可韩凤儿已经看透了他的为人,原先就没有感觉,现在她心中已经装了一个男子,就更不会有感觉了。若不是当初他的父亲和韩伯珂有段交情,韩凤儿真的当他是陌路人一样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章:韩家有女初长成

    (不好意思啊,昨天居然把这章先发了,在这里说声对不起!)

    这是一个很大的话题,周芷若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陆承启也知趣地收敛了声音。只见前面一个颀长的身影,迎面走来。怪不得周芷若要让陆承启噤声了,这可是大顺朝廷最高机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被有心人听去了,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来。

    此刻已然近黄昏,天色略微有些暗沉。待那人走近了,才发现是韩凤儿。周芷若笑着迎了上前,问道:“韩姊姊,那些百姓安排得怎么样了?”

    韩凤儿微微一福,说道:“回娘娘,已经安排好了。这些人都很听话,现在他们在用饭。”

    周芷若也是女人,注意到韩凤儿的对她的称呼有所变化。在福利院里,韩凤儿从来都是称呼她为夫人的,哪里见过韩凤儿称她为娘娘?难道这是韩凤儿在变相地对陆承启暗示,说自己已经知道了陆承启的身份?按理来说,虽然韩凤儿书读得不多,可道理总是明白的,怎么会这么行事?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蹊跷。

    女人间的战斗,陆承启不会懂,也没兴趣懂。他有些怕韩凤儿,见到是她,整个人都不淡定了。韩凤儿眼睛没有斜视陆承启,说完之后,便像个侍女般候在周芷若身旁,头低低地垂着,好似地上有什么好看的一样。

    看到这副模样,陆承启内心终于镇定了些。现在御前侍卫都不在身旁,要是武艺如此之高的韩凤儿真的要对陆承启下狠手的话,以陆承启的身板,是万万挡不住的。即便是那几个御前侍卫在身旁,也不见得挡得住韩凤儿。也不知道韩凤儿师承何人。小小年纪便能如此厉害。

    周芷若笑道:“既然如此,福利院也没什么事,今日的授课也完成了,韩姊姊也可以回去了。”

    韩凤儿有些任性地说道:“娘娘,民女想送娘娘回宫之后才离开……”

    周芷若知道,韩凤儿的武功很好。也没有拒绝,转身对陆承启说道:“陛下,天色已晚,我们也回宫吧。”周芷若无意中说破了陆承启的身份,也算是揭掉了陆承启最后的面具。其实他们的身份,除了瞒得住那些天真烂漫的孩童之外,像韩凤儿、诸葛楠这些人,都是瞒不过的。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让陆承启豁出去了。先前畏首畏脚的模样不见了,摇身一变,那个叱咤风云的小皇帝,又回来了。这个转变,没有人能察觉到。只听陆承启说道:“好,有韩姊姊的护驾,想必朕的安全是无需顾忌的。”

    听了这话,韩凤儿的脸色没变。心中却如同涨潮般,震撼一浪接着一浪:“他为何认不出我来?是真的认不出。还是装作认不出?”

    不过这么一来,韩凤儿心中的负罪感倒是减少了一些,总算能直面陆承启了。跟一众小朋友告别之后,周芷若和陆承启携手出了福利院。守候在门口的御前侍卫们都聚集了起来,团团把陆承启挤在了中间,连韩凤儿都排斥在圈外。这让陆承启获得了不少安全感。

    陆承启装作无所谓模样,一路与周芷若谈笑风生,让远远吊着他们的韩凤儿看得一阵黯然,心中道:“他们两人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韩凤儿啊韩凤儿。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你不过是舞刀弄枪的女人,怎么攀得上皇家的高枝?他对你的好是出于礼貌,韩凤儿,你该明白,他不可能是你的夫君,你早就该死心了……”

    心中虽然是这么想,可每次见到关于陆承启消息,韩凤儿都不会落下。先前可能是出于仇恨,后来就身不由主。韩凤儿也知道,自己已经深深陷入了进去。

    看着陆承启和周芷若相拥,进了宣德门之后,早已渐渐离得越来越远的她,看到他们一直没入了皇宫的红墙绿瓦之后,才默默地往回走。前不久,周芷若说了要请她进宫做一个侍女。这可是近距离接触到陆承启的机会,可韩凤儿的自卑,让她丧失了对自己的信心,想都不想便拒绝了。现在想起来,韩凤儿有一丝后悔,但更多的是庆幸,若是天天能见到陆承启,那今日再见到,便不算是惊喜了。

    正当韩凤儿陷入自己的世界的时候,身后一个声音惊喜地叫道:“韩姑娘,韩姑娘,是你吗?”

    韩凤儿从自我欣喜中回过神,转身一看,眉头登时一皱:“刘公子?”

    只见这刘公子小跑到韩凤儿面前,从心底发出的喜悦是挡不住的:“韩姑娘,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韩凤儿颇为疑惑地说道:“刘公子,你怎么来长安城了?”

    刘公子傻笑道:“先前你们一家突然不辞而别,我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了。没想到这次到长安城求学,居然能见回你们,实在是,实在是……”这刘公子激动得语无伦次,听得韩凤儿有些皱眉。

    “刘公子,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不是说了吗,为了完成先父遗愿,我弟弟要考取功名,自然是要来京城了……”韩凤儿无奈地说道。

    刘公子也没有话说了,他和韩凤儿最后一次见面,他只知道傻笑了,至于韩凤儿说了什么,哪里听得进去?以至于后来韩家举家搬迁,他发了疯似的寻找,茶不思,饭不想的。过了好久,才算是恢复了点。为了不再想韩凤儿,决意到长安求学,以求下科高中,没想到人生充满了戏剧性,居然柳暗花明又一村地碰到了韩凤儿,在这一瞬间,他简直要感谢一干满天神佛,这是给他最大的惊喜!

    韩凤儿也知道,这刘公子对他的心意。可她对这个看似风度翩翩的刘公子实在无感,在她眼中,她韩凤儿的夫君,就算不是盖世英雄,也应该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物。而这刘公子,骨子里就是一个文人。若是有风骨的文人,韩凤儿也没有什么抵触。可这刘公子心底里喜欢她,却不敢违背家里给他谈的一门亲事,在韩凤儿离开淮南路前,就已经成了亲。

    这样一个男子,绝不会是她韩凤儿心目中的英雄,也不会是她要嫁的夫君。尽管后来刘公子还是没有变心,可韩凤儿已经看透了他的为人,原先就没有感觉,现在她心中已经装了一个男子,就更不会有感觉了。若不是当初他的父亲和韩伯珂有段交情,韩凤儿真的当他是陌路人一样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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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顺皇朝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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