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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飘依雨     大顺皇朝txt下载     大顺皇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七十六章:土手雷

    根据敌人不同转换武器,这样的思想符合孙子兵法里面关于不同敌人而转变战法的思想。孙子兵法有云:“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避之。”又云:“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攻而必取者,攻其所不守也;守而必固者,守其所不攻也。”

    孙子兵法里面充满了辩证思想,和陆承启的设想不谋而合。当然了,要打出这样的效果,还需要领兵之将根据战场形势自行判断。有道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一个将军窝囊的话,有再好兵器也是会打败仗的。

    沈括、苏颂、唐勋三人能理解陆承启的话,皆因此时的读书人并不是一心只读圣贤书,在闲暇之余,也还是会读兵书的。如果说后世的男人心中都有一个武侠梦的话,那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心中都有一个将军梦!幻想自己如同三国周瑜一样,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敌人灰飞烟灭……

    可惜的是,陆承启是不可能让文人带兵的。他坚信术业有专攻,文人读得兵书再多,也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他知道怎么安排后勤,怎么排兵布阵吗?知道怎么派出探马探听敌情,怎么安营扎寨,怎么用中低层军官串联全军……这些都是很实际的问题,陆承启始终认为,要么你是一个武将,要么你就做一个文官。军政是必须要分开的,武将没有韬略可以学。但文官绝不能插手军队!这是陆承启的底线。也是成立皇家军校的主要原因。一来。作为皇家军校的校长,从皇家军校出来的军官,基本都是忠心于他的。这个范例,可以参考光头的蒋委员长。二来,通过皇家军校的宽进严出,培养合格的中低层军官,为他们晋升高级武将铺平道路,除了储备人才之外。也是在收买人心。反正皇家军校建立的目的,就是让武将彻底忠心于皇家。只有握紧手中的兵权,陆承启才能在这个好不知道历史进程的时代中感受得到一丝安全感。

    这也是陆承启为何这么关心军器监发展的原因,所有有关军队的事情,陆承启都要慎之又慎。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这不是穷兵黩武,而是重战、慎战、备战。以确保“安国全军之道”。这是《孙子兵法》始终贯穿的思想,也是陆承启内心坚守的底线。不论何人。触及他兵权的,都要死!

    陆承启神游天外的时候,唐勋率先表态了:“陛下此言善矣!臣倒是还有一个想法,若是开花弹里面放置毒烟,在攻城之时,射入敌方城池,岂不是威力更甚?臣曾见过一个毒烟的方子,用硫黄十五两,草乌头五两,熖硝一斤十四两,巴豆五两,狼毒五两,桐油二两半,小油二两半,炭末五两,沥青二两半,砒霜二两,黄蜡一两,竹茹一两一分,麻茹一两一分,捣合为毬以绳贯之长丈二,重半斤,更以故纸十二两半,麻皮十两,沥青二两半,黄蜡二两半,黄丹一两一分,炭末半斤傅毬面,毒熏鼻则鼻口血出,而死。”

    本来陆承启还在神游天外,思索着要不要顺道过去一趟皇家军校。可朦朦胧胧间听了唐勋这句话,吓得一个激灵,心道:“我滴个乖乖,没看出来这一本正经的唐勋,居然会这么狠辣啊!这是要升级到毒气战的节奏,完全不顾别人的死活,他这性格,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想到这,陆承启小心翼翼地说道:“唐卿此法倒是不错,只是是不是有点不人道?”

    唐勋一愣,不解地问道:“何为人道?”

    陆承启解释说道:“若是城中尚有平民百姓,朕之大军乃仁义之师,如此攻城,岂不是激起全城抵抗之心?孙子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乃是下策,攻心为上。若是此毒烟用在敌兵身上,朕毫无意见。只是用在平民身上,就有失仁义之道了。”

    唐勋听得陆承启这半文半白的解释,误把“人道”理解为孔老夫子的“仁道”了,当即感叹道:“陛下果然乃仁义之君也!臣考虑不周,还请陛下责罚。”

    陆承启笑道:“唐卿也是一心为国,何罪之有?不过唐卿倒是启发了朕,朕尚有一火器,威力不逊色于开花弹!”

    说罢,陆承启就把手雷的概念说了出来,在场的三人皆叹道:“陛下果然奇思,臣等不及也!”

    陆承启笑骂道:“好了,少拍朕的马屁,且说能不能造出来?”

    苏颂说道:“此手雷和开花弹的原理类似,若开花弹没问题的话,这手雷肯定也没问题。”

    “没问题就好,不过朕要提醒一句,此乃单兵作战武器,控制重量很重要。不要一味追求威力,而忽视了重量。这手雷能不能用手扔出去是关键,威力尚可就行了。”陆承启怕他们重蹈覆辙,像那门红夷大炮一样,一味追求威力射程,而忽略了火炮最为重要的装填速度。

    三人点了点头,同声说道:“臣领旨!”

    陆承启见此地没有事了,便说道:“好了,朕在此地逗留过久也不是个事。你们三人同心协力,早日把这子母炮,开花弹和手雷研制出来,就能让大顺在顺辽战争中立于不败之地。还有,军器监的规矩你们都是知道的,连同洪祥式步枪在内,所有的武器都是大顺的最高机密。若是泄露了出去,可别怪朕翻脸不认人啊!”

    三人连道:“臣不敢!”

    恩威并施,才是为君之道。陆承启告诫了他们一番,走出了试射场。领着一干御前侍卫和两个贴身小太监,走出了军器监。又让在大门站岗的监察士检查了一番令牌之后,才得以放行。

    这时,一个贴身小太监问道:“陛下,此刻是要回宫吗?”

    陆承启说道:“不,去皇家军校。对了,你们今日在军器监的所见所闻,都给朕烂在肚子里。要是胆敢吐露半个字,朕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这句话说得阴森森的,吓得身后十余人都连连说道:“小的不敢。”

    陆承启这才和颜悦色地说道:“军器监是大顺最高的武器成就,若是给辽国,高丽,日本等得知了,便是我大顺的灾难了。朕此举,也是为了大顺好,你们牢记这点就行了,心理负担无需太重。”(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七章:保密工作要做好

    后面跟着的人唯唯诺诺地应承了下来,鉴于小皇帝日益浓厚的威严,谁敢违抗他的旨意?

    见他们紧闭嘴唇,深怕吐露了一个字的模样,陆承启倒是觉得有些过了。只是这黑、火药取材不难,泄漏了消息的话,只要调整以下配比,就能推出性能最佳的黑、火药来。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火药是极易被模仿的,陆承启不小心不行啊!这可是关系到大顺安危的事情,监管严格一些没有错。

    当初给军器监配了两百多人的监察士,全是边军出身,还经过皇家军校教习训练一个月。虽然比不得皇家军校的正式学员,可他们专攻布置哨岗这方面,就算是与皇家军校的学员相比,也是相差无几的。

    记得驰道月台在前方的陆承启,一马当先地往前走去。身后跟着的人,都沉默不语。在站台等了好一会,一辆两匹马拉着的公共马车才缓缓驶进站台。在车夫的巧妙控制下,正巧停在了陆承启身前。

    故技重施,丢下一句“后面付钱”之后,陆承启率先登上了马车。环顾一下车厢内,可载二十几人的车厢中,只留下了寥寥几个空位。

    看到这一幕,陆承启稍稍吃了一惊。没想到通往长安城郊的公共马车都这么有市场。若是整个长安城都铺设了驰道,那有轨公共马车,应当就改变了长安城百姓的出行方式了。若是再连通周遭的几个大城市,如咸阳、高陵、渭南、蓝田、云阳等等的话,岂不是形成一个经济中心了?

    这想法是好。只可惜凭着大顺如今的钢产量。再过得十年才有可能完成这个伟大设想。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如果想提高钢产量,就要大兴矿山、建立更多的小高炉、雇佣更多的铁匠。大顺境内的所有矿山,都是朝廷的。要想挖矿,就要靠朝廷来组织。按照陆承启的性子,断然不肯征徭役,而是采取雇佣制度。只是这么一来,国库支出又要增加。征来的税本来就不够用了,再加重财政负担的话。恐怕要生出不小的乱子。

    陆承启在心中叹了口气,道:“看来这铁轨计划,是我原先想得太简单了些。没想到钢铁产量完全上不去,就想把驰道铺设到全国,哪怕是后世天、朝,也才完成没几年啊……”

    知道这个目标十分不现实,所以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陆承启看了看车厢内部,寻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了下去。而抢完座位后,剩下的御前侍卫就没有座位了。只能扶着车厢顶部垂下来的扶手,在车厢里面站着。如果不是车厢与后世的公共汽车不同。陆承启都差点以为回到了后世。

    只听那车夫大喝一声:“坐稳了!”说罢,马鞭轻轻一挥,马车便缓缓动了起来。

    车夫是看不到车厢内部的,毕竟这个年头可没有透明的玻璃,有的只是色彩斑斓的琉璃。站着的御前侍卫们没有在马车内站着的经验,马车跑动后,很多人差点往后倒了下去。好在他们都有些许武艺在身,凭着双脚稳稳钉在木板上,才免得出了丑。

    而周围的百姓见他们都腰跨着朴刀,都不敢说话了。好在皇家军校离军器监不算远,约摸过了一刻钟之后便到了皇家军校的站台旁。

    下了公共马车,这些百姓才算缓过劲来,纷纷嘀咕开来:“这些个官军,是什么来头?”

    “瞧他们的打扮,不像是监察士啊。”

    “是啊,监察士一般都不配刀的。”

    “依我看呐,定然是某个衙内出游,不然的话,怎么会有这么多随从……”

    ……

    众说纷纭,都在猜测陆承启的身份。不过这些长安城的百姓也确实淳朴,即便生在天子脚下,也不识天子真容。他们最多见过一些衙内,于是便牵强附会,把陆承启看作了衙内。殊不知,陆承启最看不起的就是凭着老爹本事的官二代。一旦有监察司暗报,说某个衙内怎么欺负平民了,陆承启一般都要求严正处理,该罚的罚,该道歉的道歉,该入狱的入狱……甚至连带他们的老爹都要被请到垂拱殿喝茶,饬令回家好好管教他们的儿子。

    这可不是一件光荣的事,谁叫中国历来信奉“养不教,父之过”呢!而被请到垂拱殿喝茶的官员,则免不了成为百官之中的笑谈,名声可谓“远扬”。只是这般一来,倒是让许多官二代们不敢随意欺辱百姓了。而京兆府尹黄玮颐也被称为青天大人,皆因他的“强硬”对待官二代,还捉拿了好几人下了天牢,算是彻底出了名。

    而让陆承启意想不到的是,这样一来,倒是给世人一个提醒,《大顺律》可不是用来摆设的。这也提高了百姓对与律法的认识,起码偷窃要被杖五十,欠债还钱,杀人偿命等简单的律法深入人心。一时间,长安城及京兆府内,治安良好。连很多携刀带剑的江湖人士都不敢大摇大摆地出现在长安城中了,要是被冠上一个“私铸兵器”的罪名,可不是闹着玩的,起码得在天牢里吃上了三五年牢饭!

    下了公共马车之后,陆承启缓缓走下站台。不远处便是皇家军校了,连同周围的土地,都被划作军事区域。陆承启看着与前段时间很是不同的皇家军校,倒是吃了一惊。许久没来,这皇家军校居然变得如此威严,大理石垒成的大门后面是一个院子。院子后,则是军校学堂。院子里的绿树成荫中,不知道有多少暗哨躲在里面!

    隐隐听得皇家军校里面传来的竹哨声,陆承启似乎有股错觉,这似乎成了后世大学,大一新生正在进行军训……

    中国人就是这样,离家久了,哪怕是在桃花源之中,也会想家的。陆承启这段时间不断回想往事,是因为他想念家了。在这个没有电、没有他熟悉的一切的时空呆了近两年之后,陆承启已经没了当初的新鲜感,便想到了旧日种种。即便是生在一个频繁雾霾,几乎看不见蓝天的后世,陆承启也觉得还是这样的空气有熟悉的感觉。

    来到这个时空,陆承启觉得自己始终没有融入到古人的生活之中。虽然潜移默化之下,他已经改变了许多,但他的内心固执地提醒着他,他不是这个时空的原住民,而是一个天外来客。陆承启为大顺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找到一些自己熟悉的事物,比如蹴鞠联赛,比如皇家银行,比如黑、火药……

    人,离开家久了,总是会想家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八章:老将抱恙

    “陛下,陛下,你怎么了?”

    贴身小太监见陆承启一脸迷茫的模样,忍不住轻声唤了几声。

    在皇位上历练了近两年的陆承启,即便失态,也不会失了自己的威仪。被贴身小太监唤回神游天外的思绪之后,陆承启淡淡一笑,稍加掩饰便糊弄了过去:“你们看,这皇家军校朕不过半年时间没来,居然变得这个模样,直如换了个地方似的。朕刚刚也诧异,还以为走错地方了……”

    贴身小太监低声说道:“莫说皇家军校,便是整个大顺,在陛下励精图治下,不都是一天一个模样么?”

    陆承启倒是没想到这贴身小太监拍起马屁来,也是这般文绉绉的。连“励精图治”这个词都懂,这等阉才,放到明朝,说不得也是一个秉笔太监,甚至可能是司礼监大太监的料子。

    陆承启也是一个“死”过一回的人了,怎么可能把这等马屁放在心上。不过这小太监也是在讨好他,没必要把身边的人都要求得这么严格。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嘛!

    陆承启闻言,摇了摇头,笑骂道:“你这人,倒是很会讲话,可惜呐,朕并不这么看。”

    另一个贴身小太监见同僚都拍马屁了,连忙接口说道:“陛下看得当然比我们远,我们只需要跟着陛下走便是了。”

    陆承启闻言一愣,笑骂道:“若你们是大臣,朕非把你们一贬再贬不可。要是全天下的事朕都管,那朕还要这些大臣作甚?你这个小太监。好不识道理。”

    不过。陆承启也只是说说罢了。这两个贴身小太监也算是比较机灵。有点讨喜,才被陆承启当做跑腿。不过现在看来,这两个小太监也不是简单的货色,拍起马屁来竟有如此功力。要是再重用他们,让他们成了天子跟前的红人,不是在用他们,而是在害他们。后、宫和宦官不得摄政,是陆承启的底线。但凡知道有谁勾结宦官。陆承启肯定会罢了他的官,管他什么来头!

    心里有了防备之后,陆承启看向贴身小太监们的眼神都变了。这两个贴身小太监可不会想到,不过是心血来潮想拍一下主子的马屁,居然换来这种后果。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话,打死他们都不会拍陆承启马屁的。

    陆承启厌恶拍马屁的缘由也很简单,重生前就是因为一个和他同时进入公司的同事,因为拍马屁跪添上司,居然短短一年便成了他的直属上司。在公司里面对他指手划脚的,看这个不顺眼。那个不顺眼。要是他有本事,陆承启也服他。可问题是。这人偏生一点本事都没,就会跪添上司,跪添领导,做派让人恶心。以至于重生之后,陆承启也非常讨厌别人拍马屁,即便是在拍自己的马屁。

    现在朝中大臣,几乎都知道了陆承启这个特性,都很收敛了。可这些贴身小太监,即便每日都服侍小皇帝,却对小皇帝的性子知之不多。可能是因为朝中大臣都是老油条,这两个小太监还过于稚嫩的缘故吧。

    这两个小太监被陆承启呵斥一番之后,不敢再言语,低着头跟在陆承启后面。等到守在皇家军校外面的守卫要求出示令牌的时候,其中一个小太监才颤巍巍地掏出一个黄金令牌,这是大顺天子专属的通行证,可守在门口的守卫毫不动声色,仔细地翻看了那枚令牌,良久才把他们放入皇家军校之中。至于黄金令牌代表的意义,他们似乎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陆承启倒是轻车熟路,虽然近些时日未曾到过皇家军校,可大致还是熟悉的。一路走去,在大院中拉练的学员们,纷纷对他们侧目而视,似乎很是惊讶的模样。

    陆承启也知道,这皇家军校的学员,已经换过一茬了。先前优秀的学员,都放回了原来的序列当中,官升一级。这让许多军官羡慕得红了眼,纷纷要求来皇家军校进修。

    先前兵部尚书秦怡康上奏过此事,陆承启觉得此事可行,便先从高级军官开始,依次到皇家军校进修。只是如此一来,原先皇家军校就显得有些小了。在户部追资后,皇家军校开始大规模扩建,才变成了今日这模样。也是陆承启有些认不得这气派的皇家军校的缘故。

    走了许久,才来到用楷书大字写的“军校学堂”的大楼前。这是军事理论传授之地,也是这些大老粗们识字看兵书的地方,其实它还有一个功效,那便是军校管理层的办公室。

    以陆承启皇家军校校长的身份,想要了解皇家军校的近况,当然要去找副校长的狄青了。狄青的办公室,应当还是在军校学堂的最外面,靠近门口之处。用狄青的话来说,没有他这尊老将镇着,这群兔崽子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来到狄青的办公室,发现写着“副校长室”的朱门却是紧闭着的。陆承启还以为狄青去看学员们训练了呢,这时迎面走来一个四十多岁五十岁的中年大汉,陆承启叫住了他,问道:“狄卿去哪了?”

    这大汉听得陆承启直呼狄青其名,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沉声说道:“你这小娃娃好不懂事,狄将军大名,又岂是你能直呼的?”

    这句话一出,陆承启身后登时响起了好几声“大胆!”,这大汉倒是一愣。陆承启注意到,这大汉握紧了拳头,手上的青筋开始暴露。陆承启估计,已经把这大汉惹毛了。从他身上散发的杀气判断,此人应当是久经战阵之人,手底下都是杀人的本事。要是给他打实一拳,陆承启这“孱弱”的身子,估计还得再重生一次!

    只听陆承启的贴身小太监斥道:“你这人,陛下问你话是你的福分,你这人居然这般不识好歹?”

    那大汉闻言大惊失色,握紧的拳头连忙松开,下跪说道:“末将不识天颜,冲撞圣上,请圣上责罚!”

    陆承启连忙扶起了他,说道:“不知者无罪,朕听你自称末将,可是军中将领?”

    狄青弄了个军事理论班,专门培养高级将领,陆承启也是知道的,故有此一问。

    那大汉恭敬地说道:“回圣上,末将乃是幽州游击朱大光。”

    陆承启一惊,说道:“原来你便是朱大光啊,王卿和朕说起过你!”

    朱大光低着头,有点欣喜地说道:“圣上这次来是专程看望狄老将军的吗?狄老将军身体有恙,此刻在宿舍里静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九章:尚能饭否?

    听了朱大光这句话,陆承启登时一惊,他了解狄青是通过杨家将演义。只是杨家将演义里面,狄青可是一个反派。而陆承启通过度娘搜索过狄青,才发现原来这是一个极其励志的将军。他出身底层,在家乡犯了事,因缘际会参了军,脸上被刺了黥文。因他样貌长得很帅,在战阵上敌人并不害怕,所以披头散发、带铜面具,出入敌军中,无人敢挡。

    在这个时空,没有西夏政权,所以狄青的战功都是从顺辽边境中,真刀真枪拿过来的。他在幽州做边军的时候,和幽州经略使范仲淹相交甚深,范仲淹教他读《左氏春秋》,对他说:“将帅不知古今历史,就只有匹夫之勇。”狄青从此改变志趣,读起书来,终于精通秦汉以来将帅的兵法,因此更加知名。积功升任西上阁门副使,后又晋升为秦州刺史、泾原路副都总管、经略招讨副使,又加升为捧日天武四厢都指挥使、惠州团练使,最后官至兵部侍郎。别看职官倒是降了,可凭着一个武将,做到京官中枢,即便没有历史上那样做到枢密使,也不是一般军官能想的。

    为何狄青在军中威望如此之高?那是因为每当战阵,他都是冲锋在前,出入敌阵,皆披靡莫敢当,被人称为“面涅将军”。在幽云边境前后四年,前后大小二十五战,中流矢者有八。他的军功是真刀真枪换来的,是流血流汗换来的,所以才得到了元绶帝的赏识。从军官慢慢回到地方。再回到京官。单凭这一点。便是所有士卒的榜样。

    在加上狄青为人缜密寡言,谋事必先仔细考虑成功的把握,选准制胜的机会然后进行。行军打仗,先整顿队伍,明确赏罚,又与士兵同艰共苦,因此虽然敌人突然袭击,也没有一个士兵敢不冲锋向前。因此他出兵屡建战功。尤其喜欢将战功推给辅佐将领,这样的将军,哪个部下不拥戴?

    即便在皇家军校中,狄青治学极严,可这些军官无一不服。狄青的功绩在那,即便年近花甲,手中一柄“神机万胜水龙刀”,都能把这些军官收拾的服服帖帖。

    军中官职是虚的,手底没有真功夫,底下的军士是不服你的。而狄青是没有这个顾虑的。他的战功都是实打实换来的,兼之武艺高强。谁人不服?

    陆承启怕的是狄青寿命将尽,隐隐记得正史上的狄青,应当早就过世了。具体原因,陆承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因为担任枢密使,而受到了文官集团的猜忌,最后连皇帝都不信他了,从而郁郁而终。

    好在这个时空中,狄青也是被文官集团排挤。只不过还好的是,狄青不过是一个兵部侍郎,没有官至枢密使,才没有受到更多的不公。而陆承启知道狄青后,立即任命他为皇家军校副校长,除了看中狄青的带兵经验之外,更多的还是想要保护这个老将。

    可没想到,这次过来皇家军校,却听闻狄青病倒了,这怎么能让陆承启不惊?当即说道:“怎么每人向朕禀告此事?”

    朱大光正想说,这是狄青自己要求的,说是小病,无需大惊小怪。可陆承启完全不给他开口的时间,便让贴身小太监去找御医了。而他自己,则快步走向狄青的宿舍。

    朱大光怕自己嘴多被狄青怪罪,也跟了上去。陆承启满腹心事,跟他说话的兴趣都没有。来到狄青的宿舍前,看着这个独力的小院,陆承启深吸了一口气,心中说道:“这个第一帅哥,可不要这么容易就挂掉啊!”狄青当年到底有多帅?帅到上战场不敢以真面目视人,怕敌人看到狄青长得太过秀美,嘲笑顺军无人,派了个奶油小生来打仗,由此可见一斑。不过以陆承启的眼光看来,五十多岁的狄青,好像也就那样。

    心中忐忑,刚刚踏入这个小院,陆承启就问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中药味。陆承启心中又是一惊:“难道狄青真的大限将至?”

    心急之下,三步并作两步,推门而进,口中喊道:“狄卿,你瞒得朕好苦!”

    狄青的房间很是简朴,一张床,靠窗位置一张桌子,几张凳子,一个屏风,一个兵器架,仅此而已。陆承启扫了一眼房间,便把注意力放在了躺在床上,想挣扎起来的狄青身上。

    陆承启连忙跑过去,扶着狄青躺下,说道:“老将军莫要起来,好好给朕躺好。”

    狄青眼中含泪,哽咽道:“老臣无用,累得陛下前来看望这老身子骨。也不知是哪个兔崽子多嘴,老臣都说了,陛下国事繁忙,日理万机。莫要因为老臣一个两脚都进了土的人,浪费了大好光阴……”

    随后进门的朱大光听了,低着头不敢说话。不过狄青是什么人,谋略于心,心思缜密得令人发指。朱大光的表现,印入眼帘之后,便知道始作俑者是他了。

    狄青叹了一声,说道:“陛下,老臣此乃旧伤,人老血衰之后,旧日弊病便陆续浮现。每隔一年,便要来袭,老臣已然习惯了。别看老臣这副模样,每日饭量并没有衰减。古有廉颇七十领军,老臣虚岁才五十有六,哪里肯输那廉颇!”

    陆承启苦笑不得,说道:“狄青武勇,朕早已得知。可人老不以筋骨为能,此乃规律。狄卿此际需好好静养,莫要动气。皇家军校已进入正轨,也无需老将军过多操心。若是老将军不听话,朕可要撤你的职了!”

    狄青最怕的就是这一招,他志向远大,可惜老来才走运,阶官达到正二品,堪比六部尚书。若是此际退下,没有过多功绩,那如何能行?听了陆承启这句话,狄青也是没了脾气,老老实实地说道:“臣遵旨!”

    陆承启是狄青惹不起的,可朱大光却是能欺负的,狄青转移了目标,沉下脸来说道:“朱学员,你没课了吗,怎么到这来了?”

    此刻副校长的威严尽显,朱大光呐呐地上前说道:“学生见过先生,先生抱恙,学生内心记挂,是以前来探看。”

    狄青心里怎么想的,陆承启不知道。不过狄青语气倒是缓和了下来,说道:“老臣与陛下要机密要事相商,你先且退下。”

    朱大光不敢违抗,退了出去,顺势带上了门。守在门口的御前侍卫们倒是侧目相看,能和小皇帝独处一室的,无不是朝中重臣,这汉子何德何能?

    不过事实已经发生,这些人就只有眼热的份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章:整合厢军

    朱大光前脚刚出来,小院就走进一个人,惊讶地说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在我父房门前?”

    朱大光认得他,是狄青的长子狄谘,官拜西上阁门副使。他此次前来皇家军校,也是前来尽孝。父亲病了,儿子就该在床前服侍换汤药。毕竟大顺以孝悌治国,纲常礼教已然深入人心。

    看着他端着一碗汤药,便知道他先前不在,是去饭堂熬药去了。朱大光见他一脸疑惑的模样,连忙解释道:“狄兄勿恼,当今圣上在里面,和先生谈话呢!”

    狄谘闻言会意了过来,但很是为难:“可爹爹该喝药了啊!”

    朱大光想了想,说道:“想必陛下也不会久留,你且拿个食盒,把药温起来,免得药力减退。”

    狄谘和朱大光也算是点头之交,这个建议还算不错,唯有如此了。按照古人的观念,天地君亲师,皇帝可是排在自己至亲前面的。皇帝的圣旨,可是比父母的话还有重要。这也是纲常礼教的一部分,狄谘没办法,只能默默地承受。他也知道,自己父亲是小皇帝重视的臣子,秘密会面也是正常的事。

    没办法,狄谘只能端着这碗药,回饭堂找食盒去了。而朱大光也知道留在此地没有什么作为,而他还有课业要完成,便自行离去。

    房间里,陆承启说道:“朕此次过来,只想知道那些厢军怎么样了。”

    狄青虽然病倒,可神志还是清醒的,听闻陆承启这么一问。沉默了一会。才说道:“从禁军大营传回的消息看。厢军被打乱,收入禁军战斗序列。剔除了体弱的士卒,再配以正确训练,现在倒是可禁军辅兵相差无几。”

    陆承启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厢军的军官,在军校里面的表现怎么样?”

    问到这个问题,狄青自信地笑了笑,说道:“到了皇家军校。这些小兔崽子还能蹦达到哪里去?不到两日,便已经服服帖帖。老臣可是要恭喜陛下,要是把大顺所以军官都收入皇家军校,能用之军之日可待啊!”

    狄青这句话的意思,暗藏了陆承启的野心。陆承启对此毫不隐瞒,反攻辽国是陆承启制定的国策,不管是出于皇朝生存的角度,还是出于民族对立的角度,两个国家是不可能和平共处的。

    但陆承启是不会正面对抗一个领土和大顺差不多的强大国家,哪怕是拥有了威力巨大的火器。因为那样是不理智的。要想打败辽国,最好是挑拨女真人与契丹人的关系。让他们自相残杀,大顺在后面收割就成。

    陆承启的想法,就是要整顿大顺的所有军队,然后再慢慢换上最新装备。整合全国的厢军,就是在计划之内。陆承启下了密旨给狄青,要他接手禁军大营的训练,目的就是在此。下一个目标,就是要取消厢军的编号,只分边军、禁军。然后再把禁军派去边境驻守,换回边军。再取消边军编号,到了那时,就只剩下禁军一支军队了。这样一来,军队的凝聚力便会上升,互相之间的配合,也会比各自为战好得多。

    这个计划,只有天知,地知,陆承启自己知道,和狄青知道。狄青不涉及兵权,他知道也没关系。再加上陆承启相信,狄青是不会背叛大顺的,这个机密,他定然守在心中。哪怕是儿子,他都不会讲。

    听了狄青的话,陆承启不置可否,而是说道:“狄卿,朕刚刚去了军器监,火炮一事,已然有了眉目……”

    狄青闻言,立时瞪大了眼睛,喃喃地说道:“难道老臣有生之年,真的能看到陛下开疆扩土吗?”

    陆承启哈哈一笑,说道:“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要是后勤跟不上,最多占领辽国一两座城池。两国交战,打得其实是后勤、和国内的经济。其实正常来说,朕不该开战的。因为辽国发动战争的成本,可比大顺小得多。朕如果向辽国开战,得不偿失。”

    狄青知道后勤的重要性,可经济这个概念,他狄青原先可没有想得到。不过陆承启这么一说,狄青就理解了:“没错,辽国士卒都是征召,无需辽国出钱招募。可我大顺士卒,全凭钱银支撑。若是开战,国库必定空虚。若是有甚么天灾**,后果不堪设想。老臣现在总算明白,为何陛下一定要剿匪了,癣疥之患,任其发展,日后成了大祸也不定。”

    陆承启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攘外必先安内,此乃古圣先贤训诫,不能忘却。”

    狄青突然问道:“陛下,老臣胆敢问一句,如果大顺不打辽国,辽国还会南下打草谷吗?”他对契丹人的残忍,深恶痛绝。简直如同过境蝗虫,所到之处,赤地千里。不论金银财宝,还是镰刀锄头,甚至老弱妇孺,都一并掳掠。

    而边军投鼠忌器,哪怕是战力占优,也不敢担负杀害同胞之名。契丹人气焰越来越嚣张,以至于近几年更是猖獗,每年都要南下入侵。好在陆承启毅然出兵,成功反击了辽国,取得了文宗以来,对辽最大战果。逼得辽国签下协约,三年不得侵犯。双方开通榷场,互通买卖。

    陆承启沉吟了一番,说道:“十年内或无战事,但我大顺经济远超辽国,假以时日,贸易顺差,辽国钱银都被我大顺赚完,再起刀兵也是意料之中。不过,三五年之内,契丹人是不会再打草谷的了。”

    狄青不明白经济,只能信服陆承启的判断,说道:“那陛下准备什么时候攻打辽国?老臣愿披坚执锐,冲锋在前,为陛下开疆扩土!”说得激动,狄青又想挣扎起身。

    陆承启苦笑地把他按在床上,为他盖好被子,说道:“狄卿之愿,何尝不是朕的心愿?只是老将军只需等着好消息便是,朕已有计划,五六年后,辽国实力必然大举削弱。到时后,恢复汉人故土,不再是梦。”

    见狄青尚有话要说,陆承启继续说道:“老将军且好好修养,此事急不来。朕出来已久,是时候该回宫了。朕已为狄卿安排了御医,要依照医嘱,好好吃药。不得偷工减料,此乃朕的旨意,知道了吗?”

    狄青想说的话都被堵上,只好说道:“臣遵旨!”

    陆承启见他服了软,便离开了房间。门外,通过驰道,用皇家马车请来的刘御医已经等候多时了。

    刘御医说道:“老臣见过陛下,陛下圣安。”

    陆承启点了点头,说道:“刘御医无须多礼,狄卿乃国之重臣,须得用心诊断。”

    刘御医说道:“臣定当竭力为老将军诊脉开方。”

    陆承启见此际没事了,便说道:“朕先回宫了,刘御医,你开了方子之后,必须到垂拱殿向朕禀告一番。”

    刘御医说道:“臣遵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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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一章:作坊兴起

    陆承启知道这些个御医的职业素质还是值得信赖的,也不用多说什么,交待完刘御医之后,便径直往皇家大学外走去。和来时一样,没有坐上陆承启专用的皇家马车。而是在站台等了约摸一刻钟,上了回城的公共马车。

    不得不说,公共马车的出现,大大改变了长安城百姓的出行方式。在长安城地价上升的同时,一些作坊顶不住租金的压力,纷纷把作坊转移到了城郊。而作坊的学徒、工匠和掌柜,几乎都是住在长安城里的。每日刚刚天亮,他们就要出城,等候这公共马车,去城郊给作坊开门,迎接一天的生意。这般一来,居然形成了公共马车的上下班高峰期,居然和后世社会没有什么两样。

    这些作坊之中,以印刷作坊为最。报馆的兴旺,也带动了印刷业的发展。而想要接到各个报馆更大的订单,扩大作坊似乎成了唯一的选择。而长安城中地价如此金贵,这些作坊老板哪里吃得消?出于成本考虑,不得已把作坊搬出长安城。而搬出长安城的优势在于,既离长安城不远,城郊的地价还比城里便宜,在城里的租金都可以在城郊买好大一块地了。

    而经过产业发展到一定阶段,扩张是必须的。这些印刷业作坊,和一些小作坊,在搬离了长安城之后,迎来了黄金发展时机。许多作坊发现,即便是在城郊,利润不仅没有没有降低,反而进一步增加了。他们只需在长安城中,租下一个小小的铺面。处理订单既可。生产的事。就交给城郊的作坊。租金仅仅上升一些。却获得了更大的发展。

    有了这些先行者的经验,越来越多的作坊开始模仿了。一时间,长安城郊的作坊如同雨后春笋般兴起。还把城郊的土地价格炒高了,一些农户看有利可图,便匆匆卖了土地,拿了钱银再去京兆府其他地方买地。

    不得不说,这招还算是颇有成效。长安城郊的农户,生活本来就不错。再得了这些意外之财,足够去其他地方做一个小地主了。只是以他们的目光不会看到,日后长安城周遭的土地,都是成千倍,成万倍地往上翻。等他们回过味来的时候,为时已晚。

    形成了产业链之后,长安城郊的经济也发展起来。慢慢地形成了初步的产业集约,比如说造纸的作坊,便会与印刷作坊毗邻;酒坊就会和磨坊毗邻……如此类推。

    坐在公共马车上,陆承启看着这些作坊里忙碌的百姓。不由地有些感触。他一手扶起了商业,却没有很好的制约。这样粗放的管理。一个不慎很可能会使得大部分的作坊赔的血本无归。毕竟这个时代的需求不高,盲目扩大生产的话,很可能便是商品过剩,导致作坊破产。作坊破产之后,大批工匠就会失业。一旦没有了工作,他们拿什么养家糊口?

    作为上位者,不仅要看到繁荣,也要看到背后的危机。居安思危,永远是处于不败之地的不二法则。只是怎么规范行业,到是需要斟酌一番。打压过甚,很可能会让天下百姓丧失对商业的信心。好不容易才恢复一点元气,这么打压下去,似乎也说不过去。可如果不管的话,这些作坊又会盲目生产,不顾市场的需求。

    还未曾想出一个好点子来,公共马车便已经到站了。下了马车后,陆承启在贴身小太监的引路下,径直往皇宫走去。此刻已经过了午时,未曾吃饭的陆承启,早已饥肠辘辘了。

    习惯了一日三餐,一顿不吃饿得慌。长安城北距离皇宫很近,只需一盏茶时间,便到了御街上。御街是皇亲国戚专属道路,在两旁的民宅几乎没有白身,都是非富即贵。御街两旁,大体来说也算得上是皇庄的一种,不过是以民宅的形式,专门用来赏赐给立了大功的臣子。

    御街上是不准摆卖的,可还是有迫于生计的货郎,冒着入狱五日的风险在这里沿街叫卖。毕竟这里是高级住宅区,有钱人多。随便一日的收入,也比寻常百姓家要高得多。

    陆承启倒是觉得好笑,这些货郎属于走鬼档,在后世天、朝,绝对是被城管驱逐的对象。只是身为大顺最高统治者,陆承启知道这些人混口饭吃也不容易,下面的官吏也怕背上一个不体民情的罪责,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去了。只要他们按时交税,他们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吧。

    陆承启注意到,这些个货郎,通常都是挑着胭脂水粉,小巧首饰等女性用品居多。他猜测,估计是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想买胭脂水粉,就靠这些货郎了。

    难道大家闺秀和货郎有着秘密约定,才没有官吏敢管?陆承启越来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性,这可是非富即贵的大小姐啊,官吏怎么敢管?要是惹到了当朝权贵的家眷,岂不是自讨苦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都是拿着俸禄混日子的胥吏,又怎么可能去得罪自己得罪不起的人?

    看透了背后的虚实,陆承启叹息了一声。果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当了高官,连门童都是二品官了。这可是中原皇朝的特色,想要改变,非一日之功。长路漫漫,还需继续努力!

    怀揣着心事,回宫之后,陆承启便直奔御膳房。做皇帝就是有这个好处,什么都是最高级的享受。那些个御厨,早就备好饭菜。陆承启到御膳房才坐下不到半刻钟,三菜一汤便被宫女端了上来。

    大快朵颐之后,陆承启在宫女的服侍下擦了擦嘴,便往垂拱殿走去了。还未进入垂拱殿,便看到殿檐下,刘御医在等着他。见到陆承启后,刘御医连忙躬身说道:“臣参见陛下……”

    陆承启倒是有点惊讶:“朕不是让你去给狄将军看病了吗,怎么这么快回转了?”

    刘御医躬身说道:“回禀陛下,老将军的病根在箭创,当时处理不当,以致今日之患。而狄将军也寻过名医,为他开了一奇方,颇具神效。臣医术不精,没有更好的方子,还望陛下治罪。”

    听了这话,陆承启算是明白了。狄青每战必冲锋在前,虽然屡立奇功,可是用血肉之躯换来的功勋。年轻时还能扛得住,一旦老了,当初受过的创伤留下的隐患,随着精血衰退,便浮现了出来。

    陆承启沉吟了一会,开声说道:“那以你之见,狄老将军现在情况如何?”

    刘御医不敢隐瞒,说道:“若是平心静气,老将军当可无碍。若是动气,积郁在胸,恐怕……”(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二章:辽国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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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这话,陆承启倒是明白了过来。正史上狄青就是做了枢密使,屡受皇帝和朝中大臣猜忌,最后年仅四十九岁便郁郁而终。在这个时空,因为狄青没有做到枢密使这个官位,所以受到的猜忌比较小,所以活到了现在。

    陆承启点了点头,说道:“岐鹊骋技而弗救,岂药石之能追?刘御医既然已经尽力,那便尽人事而听天命吧。刘御医辛苦了,若是没用午饭,御膳房尚有菜肴,朕赐你一顿午饭。”

    刘御医说道:“陛下圣恩,臣岂敢不受?只是臣已然用过午饭,累得陛下牵挂了。”

    “如此甚好,若是无事,你可退下了。”陆承启淡淡地说道。

    刘御医告辞道:“陛下当保重龙体,臣告退。”

    陆承启也不含糊,径自踏入了垂拱殿之中。果不其然,陆承启不在的时间内,一本奏折都没有。估计是内阁发挥了巨大作用,帮助他处理了大部分国事。

    无所事事的陆承启,走到龙椅前坐下,开始提笔练起了书法。练书法,要平心静气。若是心浮气躁,不仅一个字都写不好,还会心烦气闷。这练习书法,可是修身养性的最佳项目,也是培养陆承启身为帝皇的镇定气质。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这句话。又岂是说将领的?身为帝皇。更是要具备这样的特质。要是遇到大事。身为皇帝的自个先乱了,那整个大顺就更不用说了。

    正当他临摹前朝大书法家颜真卿的《颜勤礼碑》时,还写了不到三十个字,一张宣纸都没写满的时候,一个小黄门便匆匆走入垂拱殿,躬身说道:“陛下,有监察司暗报。”

    陆承启停笔抬头,伸手接过了这封暗报。看暗报的形制。应当是来自国外的暗报。要是国内的暗报,会用一个漆着火漆的木盒包裹起来。而国外的暗报,因为要保密,所以只能用书信的形式了。

    挥退了小黄门后,他熟练地挑开火漆,取出一封满是数字的书信。要是一般人,根本不知道里面说的是什么。而陆承启知道,这是他“发明”的密码本,需要用专门的书籍,才能解得开。

    看到信封上写着“二十一”的字样。便是说用第二十一本密码本。这个密码本,对应的则是一本书。陆承启起身走向书架。从标着数字的一排书中,取下一本论语集注,然后对应这暗报上的数字,开始一一对应,翻译成了一段话:“圣上,生女真已被我监察士挑拨,准备公开叛逆辽国。生女真族长,完颜乌古乃想得到我大顺的支助。”

    大致明白了内容之后,陆承启开始思索开了:“女真族一向反叛无常,契丹人一向视为眼中钉。即便没有挑拨,他们迟早也会反。不过,从先前的书信看来,女真族的人数不多,确实难以独自对抗辽国。而且大顺和辽国交好之后,他们面对的压力更大。也罢,必要的援助还是要给的,不然女真族被契丹人灭掉,那大顺就要独自面对辽国了,怎么都是不划算。”

    想到这,陆承启派贴身小太监去传监察司司长许景淳,准备给女真族一些好处了。无非就是一些粮草,一些大顺淘汰了的兵器,还有就是一些铁矿罢了。

    辽国临潢府,契丹皇宫之中,辽国皇帝耶律洪基正大发雷霆:“耶律乙辛,你给朕说说,那些生女真为何又反了?这些年朕好生待他们,又不曾征召过他们族中勇士,他们为何还要逼朕?”

    耶律洪基也还算是一个成功的辽国皇帝,起码大部分兵权都掌握在他手里,威望也很高。而在他大发雷霆的时候,一旁的皇太叔耶律重元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但可惜的是,他不找别人麻烦,别人却要找他麻烦。一向与他不和的耶律乙辛开口道:“陛下,此事就要问皇太叔了。熟女真是皇太叔的部族,生女真又毗邻皇太叔的部族……”

    见耶律乙辛毫无节操的把祸水东引,耶律重元忍不住了:“北院同知,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女真族在我麾下,那是服服帖帖。倒是不知为何,自从某人决意打压生女真起,生女真便一直没有停过折腾。这里面谁对谁错,陛下自然会明白。”

    不得不说,耶律重元这一手太极打得破位漂亮。他虽然不擅长治军领兵,可在辽国的朝堂上,却少有人是他对手,除了眼前这个北院同知耶律乙辛之外。

    耶律乙辛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立马反驳道:“皇太叔,你这话含沙射影,到底针对谁?生女真自先帝以来,便一直折腾,打压生女真是陛下都同意的了。你这话,难道是在质疑陛下的决策?抑或者说,你有不臣之心?”

    这一句话极其诛心,耶律重元冷言说道:“北院同知好口才,可如果当初不是你一力主导,陛下又怎么会做此决定?我耶律重元对大辽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又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指鹿为马的?”

    见他们争执不下,耶律洪基心中烦闷,出声喝道:“够了,你们还嫌朕不够烦?朕是要你们拿出办法,不是来看你们斗嘴的!”

    耶律乙辛瞥了一眼耶律重元,说道:“陛下,臣认为皇太叔领兵不行,若是让他一直镇守东北,恐怕生女真便要坐大。臣认为让皇太叔的部族撤回临潢府,换北府宰相萧虚烈去镇压,能一战毕功……”

    是男人都不能忍受别人说自己不行,耶律重元更是怒不可遏,喝道:“耶律乙辛,你好大胆!我作为皇太叔,怎么地领兵不行了?”

    耶律乙辛毫不客气地反击道:“连南人都打不过的废物,我说两句又怎么样?”

    耶律洪基见争执又起,皱眉沉声说道:“皇太叔年纪大了,战阵上有所疏忽是难免的,耶律乙辛,你说的有道理,便照这样做吧。但你对皇太叔不敬,且罚你半年俸禄,你可服?”

    这明着是偏袒耶律重元,其实是在包庇耶律乙辛。要是北院同知靠俸禄吃饭,耶律乙辛早就饿死了。区区半年俸禄,有与没有差别不大。

    耶律重元也知道,自从战败后,自己的声望一落千丈,便是这侄儿,也对自己很不信任了。他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好说道:“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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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反意渐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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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律重元不服不行,领兵打仗确实不是他的专长。幽州城下一战,已经把他的锐气击散得如同天边白云碰到了狂风天气,荡然无存。那一夜的狼狈,哪怕是过了近一年,一旦梦到,都会半夜惊醒,冷汗浃背。

    大顺军队那铺天盖地的攻势,得势不饶人,纵马袭营的凶狠,至今回想起来,仍让他们父子双腿发软。要不是萧峰拼死相救,恐怕耶律重元都要沦为顺军的阶下囚。到了那时,不知道大顺那个阴险的小皇帝,要开出什么样的价码,才能放他们回辽国。

    不过这也让耶律重元心中的恨意更甚了:“要不是我当年瞎了眼,帮你老子登上皇位,这皇位就是我的了。我也是猪油蒙了心,才放弃了皇位。你这小子,居然敢这么对我无礼?”

    辽国的皇帝,并不只是世袭制,兄终弟承也是有的。耶律重元本是辽圣宗第二子,也是可以继承皇位的。辽圣宗死后,母亲萧耨斤摄政,密谋立重元为皇帝,他却告知兄长耶律宗真(辽兴宗),使耶律宗真大怒,废萧耨斤至庆陵守陵,耶律宗真并封重元为皇太弟。后来,耶律宗真在酒醉时答应死后传位给他,耶律重元知道自己的部落弱小,不能与兄长的对抗,并不放在心上。不久。辽道宗耶律洪基即位。加封耶律重元为皇太叔、天下兵马大元帅。可免拜皇帝,并赐金券、四顶帽及二色袍,为宗室中最高优待。

    到了这时,耶律重元就越看这个侄子不顺眼了。要不是当初他帮助耶律宗真上位,哪里有今日的耶律洪基?相比之下,耶律洪基逊色耶律宗真太多了,在耶律宗真即位期间,哪里对大顺服过软?每年的打草谷。都是满载而归,弄得南边汉人都不敢在幽云地区久留。辽兴宗在位二十四年间,幽云地区的汉人逃亡不断,流失的人口达到百分之六十以上,这些都是拜辽兴宗所赐。

    而耶律洪基这小子上位后,做过什么?要不是老臣萧虚烈每年带兵南下,勉强获得过冬物资之外,辽国已经难以为继。今年要不是与大顺开通了互市榷场,恐怕要重蹈上一年的覆辙,辽国在整个冬日里都是死气沉沉。而契丹贵族却在花天酒地。

    耶律重元把开通互市榷场当做了自己的功劳,这都是用他部族勇士性命换回来的。十万大军。能逃出生天的,十不存五。被大顺俘虏的,据通商商贾说,都派去了矿山那里做免费劳力。他付出这么大的牺牲,才换来辽国的繁荣,而耶律洪基这小子,又付出了什么?

    更可气的是,明知道他耶律重元与耶律乙辛不对付,就像两个前世冤家一样,见了面就要干一架的模样。他却屡屡倾斜耶律乙辛,不就是因为忌惮他吗?先前把他“流放”到东北边,防范女真族。其实耶律重元又何尝不知,这是借刀杀人,用生女真消耗他的实力?

    现在好了,耶律洪基见他部族伤亡过大,不好意思再逼迫过甚。现在便让他回上京临潢府了。天底下哪里有这等事,见到他没有利用价值了,便一脚踢开?再加上接他手的是北府宰相萧虚烈,落在那个眼里只有钱银的老狐狸手里,他经营多年的东北,连残渣都不会剩下!

    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别说叔叔忍不了,就连婶婶都忍不了!夺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耶律重元财路被断,偏生这又放不上台面来讲。耶律重元见耶律重元和耶律乙辛沆瀣一气,气就不打一处来,说了那句“臣领旨”之后,便拂袖出了开皇殿,留下一干目目相觑的辽国大臣。

    耶律重元以自身的角度,解释了一番他对辽国的贡献。却不会想到,若不是他战败,辽国又岂会与大顺妥协?辽国对大顺的欺压,就在他身上画上了句号,耶律洪基宽宏大度都没有责备他,他又哪里来的底气,去质疑耶律洪基?

    耶律乙辛见状,立即为他的主子鸣不平了:“陛下,你看这皇太叔,也太放肆了吧?难道仗着他是皇太叔,就敢对陛下不敬?”

    耶律洪基心情不好,也一直对耶律重元有所忌惮。但毕竟是本家的人,哪里能让外人说三道四?听了心腹耶律乙辛这么一说,他有些不高兴地说道:“皇太叔是朕赐下,见朕免拜的,又有金券在身,来开皇殿与政事,已经是给朕面子了。你也是,明知道皇太叔输了那一战,偏偏揭他伤口,这让皇太叔怎么咽得下这口气?罢了罢了,你也是公事公论,朕也不计较了。你回去且面壁思过,何时明白自己错在哪,才上朝吧。”

    却说耶律重元拂袖出了开皇殿,心中也暗暗后悔,自己把事情做得绝了点,简直不给耶律洪基面子。即便有心谋反,但痕迹太重,岂不是让那耶律洪基有了提防?

    不过现在后悔也没用了,事情已经做了出来,唯有继续表现得毫无城府,才能让耶律洪基放下对他的防范之心,他才有机会取而代之。

    心事重重地回到了自己在临潢府的府邸,刚进府门,还未到厅堂,他的儿子耶律涅鲁古便被他召来,相商密事。两人步入书房之后,让中帐亲兵围住周遭,才敢开始谈话。

    耶律重元把今日在开皇殿的遭遇一说,耶律涅鲁古便怒道:“这奸贼欺人太甚!父帅,不如反了吧?”

    耶律重元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糊涂!我部族儿郎才刚刚大败亏输,元气未复,拿什么反?就凭我们那点兵力,打得过那耶律洪基的御帐亲骑、侍卫亲军、宫帐军?那御帐亲骑,便是只有万人,也足以把我部族几万儿郎杀得人仰马翻!更别说,这御帐亲骑有两三万!”

    耶律涅鲁古也是知道御帐亲骑的威力的,而那萧峰也是御帐亲骑的一员。虽然御帐亲骑不是人人都像萧峰那般勇猛,可也差不到哪里去。御帐亲骑就是指卫戍契丹皇帝或掌朝太后御用宫帐的贴身近卫御林亲军,这支军队成员全是契丹人,由千里挑一的,直属皇帝的部族壮丁组成。军官完全由皇帝或太后亲自任命,完全出自皇族耶律氏和后族萧氏。高级军官则完全出自耶律氏,目的就是为确保对皇帝的绝对忠诚。开国初期契丹族人口少,加之兵员选拔极为严格,因此御帐亲骑总兵力始终徘徊在两万人左右,但都是精兵中的精兵。随着人口渐增,御帐亲骑也开始突破三万人,战斗力虽然略微有些下降,却也不是其他部族的勇士临时组成的军队能抗衡的。而耶律重元的部族,历来以不擅战阵闻名,更是不敢以卵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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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御帐亲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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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帐亲骑到底有多强?辽国的冶铁、打制兵器的技艺不是很高明,起码相比大顺来说,起码落后了几百年之多,甚至连汉代的冶铁技术也有所不如。但作为皇帝的贴身直属亲军得到不惜血本的全力武装,因此御帐亲骑的武器装备和待遇是最强的。

    并不是说辽国的兵器质量比大顺的差到哪里去了,而相反,辽国的兵器一般都比大顺的好。但质量好,并不代表制造技艺就上去了。因为辽国在打造一样兵器,所用的时间,是大顺打造同一样兵器所用的时间两三倍,甚至四五倍之多!用时间换取来的质量,能不好吗!

    精铁武器甲胄在契丹军队中绝对是奢侈品,通常只有军官有资格使用。但御帐亲骑居然普及了由被俘的中原工匠制造的精铁武器甲胄,甚至连马匹上都披着甲!与宫帐军装备的铁制甲胄不同,御帐亲骑清一色全是重装钢甲骑兵!士兵有一顶钢制头盔。披挂的则是层叠的鱼鳞钢甲!在前、后胸则有两块厚达两毫米的、足有餐盘大的掩心镜。战马也披挂着马甲,马甲里面是皮革,外面是一层铁制鱼鳞甲,马头上还戴着铁制护面。

    在武器上,御帐亲骑装备有先进的钢制刀矛和强大的马弓,人人都能开两石弓,在射程和砍劈力上远远超过其他军队的普通铁制武器。最重要的是。御帐亲骑战马极为特殊。不是辽军普遍使用的矮小的蒙古马。而是清一色武装了来自西域。著名的伊犁哈萨克纯血马。被当地人称为天马的存在。与矮小的蒙古马相比,伊犁哈萨克纯血马外观高大俊美体质强健,拥有极强的爆发力、耐力和负重力而且生性机警。

    御帐亲骑极其重视平时的训练,其训练甚至可以用残酷来形容。包括弓弩射击、近身刀矛搏杀技巧和骑术训练以及长途行军等。作为皇帝的亲军,精良的装备加上优秀的士兵,御帐亲骑的战斗力可想而之!向以凶悍暴虐、勇猛善战著称于世。无论面对怎样强敌,哪怕明知必死无疑,人和战马都异常生猛从不退缩。极强的战斗欲!平时,御帐亲骑专门拱卫皇室宫帐很少参战。可一旦面临危局,往往作为杀手锏来力挽狂澜。

    正是因为这样,耶律重元才如此忌惮御帐亲骑。想想那萧峰,不过是御帐亲骑的一个队长,甚至不是御帐亲骑的领军之人,就如此厉害了。要是有两万多个类似萧峰的御帐亲骑,耶律重元想要造反,谈何容易?

    说到御帐亲骑,耶律涅鲁古就偃旗息鼓了。萧峰的神勇。耶律涅鲁古是万万比不上的,不管是在弓马上。还是在武艺上。萧峰即便不是御帐亲骑的领军,也是碍于他的资历,现年不过三十三岁的萧峰,虽在御帐亲骑中享有勇武之名,可威望还是略显不足。耶律洪基也是很看重他的,对于这个武艺高强的队长,有股莫名的偏爱。不然的话,也不会在耶律重元执意要南下之时,派出萧峰监视耶律重元了。

    耶律涅鲁古愤愤地说道:“先帝曾说要把皇位传给父帅,难道也是做不得准的吗?”

    耶律重元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野心很大,但是有勇无谋。被封为吴王、楚国王,武定军节度使三个荣耀官职一身的耶律涅鲁古,空有权力**,却不知权力斗争的基本方法。即便是有辽兴宗的传位圣旨又如何,掌握了御帐亲骑、侍卫亲军、宫帐军的耶律洪基,又岂是耶律重元能撼动分毫的?

    都说天家无亲情,作为皇帝,总是为自己的子翤铺路的。至于同胞兄弟又如何,不过是酒醉后的胡言乱语罢了。耶律重元语重心长地对耶律涅鲁古说出了这个道理,耶律涅鲁古没话说了。良久才说道:“父帅,难道我们真的没机会了吗?”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狐狸还是老的狡猾,耶律重元冷笑一声,说道:“那也未必,萧虚烈那个老不死的,即将被调去东北。我即便舍了东边那边的基业,也要让这老不死的把宫帐军、御帐亲骑全都带去平定生女真!”

    耶律涅鲁古听了这话,大喜过望,这么浅显的结局,他也看得出来:“到了那时,没有宫帐军,没有御帐亲骑,只有侍卫亲军,我们便干掉耶律洪基,便可以登上皇位了!”

    这时,耶律重元又泼冷水了:“你真道那耶律洪基是傻子不成?即便他看不出,耶律乙辛、萧虚烈会看不出来?你这笨蛋,想得也太简单了!”

    耶律涅鲁古被训斥一番,不出声了。耶律重元又继续说道:“即便是那小子的皇后萧观音,也是看得一清二楚的。现在我们要做的,便是尽人事,听天命了。要是耶律洪基真的上当,甚至御驾亲征的话,那咱们的机会才是真正的到了!不过,宫里的那个萧观音,手里也握着御帐亲骑的兵权的。要是耶律洪基留了一手,把御帐亲骑留在上京,那咱们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耶律涅鲁古很是不解,问道:“父帅,这御帐亲骑不是皇上的亲骑吗,要是耶律洪基他御驾亲征,御帐亲骑又有什么理由不全部随驾出征呢?”

    耶律重元叹道:“亏得我一生英明,怎么生了你这个笨儿子!”

    耶律涅鲁古不服气,说道:“父帅,我这么聪明,又怎么会笨!”

    “哼,小聪明是有一些,但上不了台面。我说你笨,是因为你看不清形势!只要我们父子俩还在上京,御帐亲骑就不会全部随驾出征。哪怕是我们父子俩还在辽国,御帐亲骑也还是会有半数留在上京的!”耶律重元一言道破事实,耶律涅鲁古这才回味过来。

    “可是如果耶律洪基真的御驾亲征的话,这么好的机会,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耶律涅鲁古不想放弃,在皇位的诱惑面前,他把造反不成的后果都忽略了。就像每一个造反者一样,他都坚信自己会笑到最后。可他完全忽略了,以他的草包脑袋,和他的草包父亲,要是能战胜满朝文武,那才有怪了。

    更别说他们父子因为太过跋扈,在朝中得罪的人太多了。即便有人支持他们,也不过是失了势的贵族,想要搏一搏翻身的那种。要是以天时、地利、人和来看,他们那一样都不占优势。除非耶律洪基真的御驾亲征,他们才有一丝看似很有成功把握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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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辽国党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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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须得好好谋划,不然以耶律洪基多疑的性子,哪里肯如此犯险?”耶律重元重重叹息了一声,他已经感受到了往日与满朝文武交恶的痛楚了。

    耶律涅鲁古自持武勇,说道:“那有何难,耶律洪基平日里最喜狩猎,要是我们预先在狩猎场埋下伏兵,挟天子逼他下传位诏书,皇位不就到手了吗?”

    耶律重元没想到这个草包儿子,居然也会懂得开始谋划大事了。这就是所谓的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吧。只是耶律重元狩猎之时,每每都要带上御帐亲骑,虽然只有寥寥千余人。可这等战力,用耶律重元几万部族勇士来填,也未必能伤到耶律洪基一根汗毛。再加上耶律洪基每回的狩猎地方都不一样,几乎要驰骋过临潢府方圆百里的草原,想要预先伏击,谈何容易!

    更让耶律重元忌惮不已的是,在全身甲胄的御帐亲骑面前,他部族的勇士,就像一群乞丐拿着木杆菜刀,跟一个武装到了牙齿的敌人打仗一样。即便人数众多,也不一定能占到上风。更何况御帐亲骑战力彪悍,经常训练,又岂是他们这群乌合之众能匹敌的?

    耶律重元苦笑地摇了摇头,把这个提议抛诸脑后。要是这样都能成事,就真的有鬼了。指望这个。还不如来讨论一下耶律洪基把皇位让出来呢。

    听到耶律重元又否定了这个提议。耶律涅鲁古的脸色很不好看。他自忖聪明,却在耶律重元面前屡屡被否认。这怎能让他受得了!自尊心作祟,耶律涅鲁古憋着一股劲,定要成功给耶律重元看。当然是他自己的谋划,却半点没有跟耶律重元透露。

    而此刻,开皇殿之中,耶律洪基被进来发生的诸事弄得心烦气躁,连早朝都上得不安稳。在耶律重元挥袖而去后便散了早朝,把耶律乙辛宣入了明王楼中。

    耶律乙辛进入明王楼后,耶律洪基却只是唉声叹气。耶律乙辛在一旁候着,不敢出声询问。

    耶律洪基烦的是,眼瞅着就要到深秋了。深秋一到,草原上就该飘起第一场雪。今年碍于与大顺的协约,没有去打草谷。可能也是被大顺飚升的战力吓到了,耶律洪基兴不起一丝侵犯大顺的心思。好在开通了互市的榷场,才不至于今年冬天整个大辽都陷入困顿之中。而随着契丹人渐渐从完全的游牧民族转为半农耕半游牧的国家,自给自足的能力有所增强。这日子倒也过得去。

    而想要南下打草谷,也变得越来越无力。先前掠取的物资倒是挺多。可如今边境农户们都知道了契丹人的尿性,还没到秋天,就匆匆把地里还未熟透的麦子收割了,然后举家入城池避难。只留下一处空宅,劫掠都困难重重。要想有大收获,必定要攻城。可契丹人都是骑兵,汉人军队又怕死得紧,面对又高又深的城池,契丹人只能望城兴叹。

    东边有生女真作乱,西边有诸族动乱。辽国赖以维持统治的基础,在一点一点地被撬动着。而满朝契丹贵族,却染上了汉人的恶习,只喜读一些诗书,满口文绉绉的言语,莫说别人,就是耶律洪基自己的皇后萧观音也是如此,还是此道高手。

    他们以习汉文化为荣,却忘了契丹人靠什么打下的天下。眼瞅着各个部族的勇士,在战场上或多或少吃了亏,就连乞丐都有所不如的女真族都差点打不过了,还不知道反省。想到这,耶律洪基心中泛起一阵无力感。虽然他为辽国皇帝,可要真的统领整个辽**队,也是有心无力。贵族王公军是辽国最古老的武装力量,他的前身其实就是统一前契丹各部落贵族的私人武装。契丹和其他游牧民族有一样的传统。各部落大到酋长小到头领,清一色都拥有自己的独立武装,其实就是私人部曲。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统一契丹族过程中为减少阻力,并没有将这些旧贵族统统消灭。而是采取了打、拉结合的战略区别对待,尤其是为争取契丹上层大贵族支持稳定人心,耶律阿保机完整的保留了贵族拥有私人武装这一本族传统。这些贵族清一色拥有自己的领地、牛马和民众。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众多贵族,尤其是最显赫的契丹皇族耶律氏和后族萧氏两大部落的王侯,都拥有大量私人武装。这些武装完全归贵族自己所有,兵员主要来自其所属部众甚至是奴隶。

    一旦辽国与其他国家发生战争,皇帝就将向王侯贵族发出征兵令。而贵族则有义务出兵或亲自领兵参战。而且不光出人,还要自己提供士兵所需战马、衣甲、兵器和口粮等。如果战斗中发生战损伤亡,皇帝将给于适当的经济补偿。而出兵尤其是亲自领兵出战的贵族,战争中拥有优先劫掠权,战后对战利品如财宝或奴隶则有优先挑选权。

    这样的后果便是实力强大的贵族,经常性发生反叛。直到辽国出了一个奇女子萧绰,才开始大规模改革,其重点就是打击、削弱诸王私家兵力。如此要命的举动自然引发了诸王激烈的反抗。萧绰对此拉一部分打压分而治之,在很大程度上削弱了诸王势力,还建立了御帐亲骑等皇帝亲兵。可是她改革并不彻底,萧绰只是暂时镇压了诸王的兵力,却并未彻底强制改革。造成的后果便是她故去后,辽国诸王死灰复燃,甚至比之以前更肆无忌惮。皇太叔耶律重元便是一个例子,但素来知道耶律重元是草包的耶律洪基,并不以为这个已经半截身子入了黄土的耶律重元会造反。因为这个皇叔他太熟了,比之阿斗都有所不如。

    耶律洪基一时间想了很多,倒忘了还有耶律乙辛在身旁。待他回过神后,才发现耶律乙辛已经跪着等了多时。耶律洪基看着自己的心腹大臣,一时间有些歉然,让他起身之后,才责备道:“你也是的,来了都不吭声。朕还以为只有朕一人!”

    耶律乙辛恭敬地说道:“陛下宏才大略,思虑极多,臣不敢打扰。”

    这等马屁听得多了,耶律洪基也有了免疫力,说道:“好了,别扯这么多。朕召你来,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再和皇太叔斗气了。你们二人皆是我大辽重臣,损失任何一人,朕都如同失去左膀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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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举棋不定

    听了这话,耶律乙辛是很不屑的。作为一个大奸似忠的臣子,拿来和一个草包皇叔比较,简直是对一个大奸臣的侮辱好不好!可当着耶律洪基的面,耶律乙辛不敢反驳,只能恭敬地应承了下来。

    看到耶律乙辛这副立即答应的模样,连思考都没思考,耶律洪基知道自己这番话白说了。底下臣子的阳奉阴违,也是耶律洪基烦心的原因。有时候耶律洪基真的想像大顺那个小皇帝一样,来个快刀斩乱麻,把朝中奸佞一扫而清。只可惜,辽国和大顺国情不同,耶律洪基如果敢这么做,他立马众叛亲离,甚至死无葬身之地。

    辽国皇帝可不像大顺皇帝有那样的统治力,诸王贵族之间,可是握有兵权的。你都要人家性命了,人家又何必尊崇你这个皇帝?不反才有怪!恐怕跳得最欢的,便是一干臣子了。他们在耶律洪基当政时不得宠,只好盼着新君登基,好凭借从龙之功,平步青云。

    叹了口气,把这个念头抛诸脑后,才缓缓地说道:“你认为,萧宰相此去东北,须得带多少人马?”

    其实耶律乙辛和萧虚烈,也不是怎么对付。只是相对耶律重元来说,萧虚烈就不怎么讨人厌了。这个老狐狸,也是贪财之辈。去到东北,接收了耶律重元经营多年的钱财,恐怕这老狐狸没有理由拒绝吧?

    此举能狠狠地打击耶律重元,谁叫他自己作死,在幽州城下大败而归呢?落井下石这工作。耶律乙辛做起来最得心应手了。听得此言。耶律乙辛说道:“女真族向来狼子野心。反叛无常。面对我大辽平叛军队,往往避入深山老林之中,稍不注意,我大辽便损兵折将。如此看来,这些生女真人数虽少,却异常悍勇。若我大辽派去的勇士少了,也不见得能占到什么便宜。依臣愚见,非得派去十万大军。否则平叛不成,反被其倒咬一口……”

    听了这话,耶律洪基就有些不喜了。在他的意识里面,辽国的对手就只有大顺一个。面对一个版图和自己差不多的敌国时,耶律洪基哪里还会关心区区生女真!不就是一群生活在深山老林里面的猴子么,过着半游牧半渔猎的迁徙生活,一如契丹之前那样的苦哈哈,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这就像大顺子民,怎么看辽国都认为是一个乡下人一样。因为在大顺子民眼中,不就是一个游牧民族么。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大顺乃是中原正统,文明高度发达。又怎么会看得起这些只能舞刀弄枪的蛮子?而在耶律洪基的心目中,女真也如同辽国在大顺眼中一般,不知为何有一股天生的优越感。

    听了耶律乙辛的这话,耶律洪基眉头一皱,说道:“就凭生女真那区区几千人,就需要我大辽十万儿郎去征讨?耶律乙辛,你是不是昨晚喝了酒,现在还没酒醒?”

    耶律乙辛苦笑道:“臣清醒得很,生女真历来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啊!”契丹人是最典型的少数民族政权,对本族以外的其他民族都不信任,尤其不信任东北地区的女真人。而耶律乙辛则是一个典型的契丹人,天生对其他民族有一股深深的戒备。在他北院之中,汉人奴隶是一点人权都没有的,呼来喝去,最苦最脏的活全是汉人做。而其他民族的稍好一些,但待遇都差不多。奇特的是,他的奴隶中容得下汉人,却没有一个女真人,由此可见他对女真人是多么不喜了。

    可讽刺的是,耶律洪基虽然讨厌汉人,但并不排斥汉人文化。虽有感习了汉人文化后,整个契丹好似丢了精气神一样。可看到部族那些武艺高强的勇士,耶律洪基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即便是他,也深通音律善书画,最爱好诗赋尤其是唐诗,最大的爱好就是跟汉族儒臣把酒吟诗,最大的享受是作诗后赏赐给王侯大臣。他本人也被大顺子民戏称为“儒学皇帝”,不然的话,又怎么会看上通晓汉学儒家经典,而且深通中华古乐善琴瑟,更做得一手好乐,被大顺子民赞誉为“契丹女儒”的萧观音呢!

    听得这么吹捧生女真,耶律洪基不高兴了,可耶律乙辛是他的心腹,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眉头一皱说道:“此事朕再思虑一番,你且退下吧!”

    知道耶律洪基的习性,说出这话便是举棋不定,要求请教别人了。耶律乙辛虽为奸臣,但他是忠于自己利益的奸臣。生女真对他而言,毫无利益,除之而后快倒是符合自己的利益。他并不担心别人会劝阻耶律洪基,毕竟女真和契丹,本身就是死敌。在辽国中,还是纯正的契丹人居多。

    耶律乙辛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臣告退!”便出了明王楼。

    耶律洪基越想这事就越不对劲,生女真他是知道的,这群野猴子人数不多,可烦人的小动作确实没有间断。但要派出十万大军,未免小题大做了些。

    耶律洪基思索了一番,还是拿不定主意,心烦之下,突然想起一个人来,说道:“来人,摆驾苇甸草原!”

    苇甸草原,是御帐亲骑的驻地。这里面有契丹第一勇士萧峰,他不仅武艺高强,更兼熟读兵书,是不可多得的领兵大将。出征女真一事,询问萧峰是最好不过的。

    辽国皇帝出巡,可是比大顺皇帝简约多了。只需侍卫亲军在前面开路,皇帝本人骑着马,在一干宫帐军的簇拥下就大摇大摆地穿街而过。躲避不及的行人被马队撞倒,踩死也是自己活该,谁叫你挡了皇帝的圣驾?所以在契丹上京临潢府生活,上街去逛的时候,一定要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不然的话,你连死都不知道是死在了谁手中。上京临潢府中,不知道有多少契丹贵族,被他们骑马撞倒踩死,最多赔偿一笔钱财,还不够买一副棺材的。苦主最多是痛哭亲人,却敢怒不敢言。

    听得蹄声滚滚,如同奔雷,街上的行人,条件发射般连忙闪避在一旁。这马队视若无人地横冲直撞,弄得好好的一条大街上,鸡飞狗跳。居中那面镶金狼旗,显得格外显眼。行人看到后,都明白是皇帝出行,不是去狩猎就是去某个臣子府上。这是普通辽国百姓最惹不起的马队,被撞倒了,连赔偿都欠奉。马队过去后,烟尘四起。行人对此已然见惯不怪,拍拍身上的尘土,继续赶路了。而在街上做生意的小贩,则拾掇好摊子,继续做他的生意。(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七章:契丹第一勇士

    苇甸上,近三万御帐亲骑正在进行近身搏击训练。辽国可不像大顺禁军训练这么温顺,拿着木刀木枪,还要用布条沾上面粉,点到即止。

    御帐亲骑的训练,从来都是真刀真枪的开干的。要是谁不走运,被刀枪所伤,甚至误杀,也是自己学艺不精,怨不得别人。由这样而训练出来的御帐亲骑,向以凶悍暴虐、勇猛善战著称于世。铁浮屠之名,响彻大顺。每每听得铁浮屠之名,大顺边军都会栗栗发抖,几乎握不紧手中兵器。没办法,面对这样全副盔甲,甚至马匹都披上了马甲的铁浮屠,以极快的速度对着你冲锋,是个人都会心惊胆战。那样的场面,简直就如同噩梦一样。

    正是因为武装到了牙齿,所以御帐亲骑无论面对怎样强敌,哪怕明知必死无疑,人和战马都异常生猛从不退缩,拥有着极强的战斗欲,就像一个个杀人机器,在敌人没有倒下之前,他们就会一直杀戮!

    其实契丹人装备重甲骑兵,也是从中原学去的。前朝能占得四百年天下,全是靠纵横天下的无敌重甲骑兵,烈焰军。如同它的名称一样,所到之处皆为烈焰。用血与火杀出来的威名,威震天下。契丹人有感这支骑兵的赫赫威名,集整个契丹族的勇士,耗费大量精铁,打造了这一支重甲骑兵——御帐亲骑。也确实,御帐亲骑屡立奇功,多次拯救了契丹皇室于危难之中。

    就算是正史上,契丹人也不过是学着这个时空没有的李唐皇朝,大名鼎鼎的唐太宗李世民的玄甲军而创立了御帐亲骑。虽然时空不同。历史转了一个弯。可很多东西却依着发展规律。竟和正史有着惊人的相似。

    其实游牧民族借鉴农耕民族的文明,农耕民族又何尝不是借鉴了游牧民族的文明呢?没有一个文明,能脱离世界民族之林而独自存在。脱离了世界民族之林,不是灭亡了,就是苟延残喘。

    契丹人即便再排外,先进的文明他们还是在借鉴中的。就拿苇甸上两个正在放对的两个将军来说,他们手中拿着的长枪,又何尝不是从汉人那里借鉴来的?他们的长枪。枪刃都是三刃枪头,形如三刃尖状镞,刃下部有孔,颈部起四周凸棱,枪杆则是通体圆柱,由桑拓木制成。

    纵观苇甸上的御帐亲骑,他们所用的兵器,大部分与中原同类兵器极为相近。其中剑和矛基本承袭了汉代的形制,而刀和镞的各种形制基本与大顺同类器物极为相似。辽国上层不断汲取中原历代的适用自己军队作战特征的先进武器来武装自己的军队,使军队的武器装备经常处于优良状态。这是使契丹人保持强大战斗力的物质基础。

    而大顺也从契丹人身上学到了骑射之术,只是没有那么精通罢了。汉族与契丹。其实一直在互相借鉴,直到陆承启出现,“发明”了步枪和火炮,才导致大顺走上了一条独自探寻的道路。

    只是洪祥式步枪先前因为产量问题,并未在幽州大战中大放异彩。所以现在还是冷兵器的天下,还是刀枪箭镞的天下,至少在契丹人眼里是这样的。

    苇甸上,两个披着将军甲胄的两骑,在近三万御帐亲骑的目睹下,要上演一番王对王的戏码。

    只听体形偏大的那个将军,用契丹语开口说道:“萧峰,我知道你是公认的契丹第一勇士。不过你背负这个名头,已经有十年了。我萧元揽自认武艺不输于你,今日特向你挑战。若是我胜了,这契丹第一勇士的名头,可就归我萧元揽了!”

    只听他对着的萧峰轻轻一笑,说道:“我萧峰二十岁那年,也是战胜了我们御帐亲骑的主帅萧定虚,夺得了这契丹第一勇士的名头。要是你有能力,便从我这把这名头拿去吧!”

    这是契丹人世代相传的规矩,身为契丹第一勇士,就要随时接受族中勇士的挑战。胜者为契丹第一勇士,败者要主动让出名头。也正是因为有这尚武的风气,契丹人才得以保持武勇。

    御帐亲骑主帅萧定虚有多厉害,萧元揽怎么不知?因为萧定虚就是他的父亲,为了一雪父亲被打败之仇,萧元揽暗暗与萧峰较劲,不断地锤炼自己的武艺。等他认为自己能挑战萧峰了,便在这时提出了挑战。

    御帐亲骑平日里的训练是很枯燥,甚至是很血腥的,但看到有人向契丹第一勇士提出挑战,都兴奋了起来。自觉地把他们围成一个大圈,开始围看。

    听到萧峰这般说,萧元揽年轻气盛,心气不定,便纵马过来,挺枪便刺。

    盛名之下无虚士,萧峰并未策马疾奔,而是勒马停在原地,等着萧元揽的攻势。萧元揽的长枪,堪堪就要刺中萧峰了,萧峰竟然后发先至,一枪扫来,竟把萧元揽的长枪击得偏离了预先的轨迹。

    萧元揽只觉得虎口一震,长枪差点脱手飞出。连忙加力握紧长枪,而此刻两马擦身而过,那柄长枪也顺势扫了过来。只见萧峰突然单脚离镫,藏身马腹,躲了开去。

    萧元揽知道机不可失,连忙勒住马,调转马头,想要从背后攻击的时候,却见萧峰已经调整好马头,还是正对着他。萧元揽先前背对着萧峰,不知道他是如何调转马头的。来不及多想,再次纵马往前,又是一枪挑来。

    而此刻萧峰已经不慌不忙,催动起坐骑,向萧元揽奔去。两马接近之时,萧峰双腿一夹,那马似乎也知道萧峰的心意,猛地一加速。这般一来,萧元揽登时猝不及防,想要调转长枪先自保再说。可是还没来得及防备,就被萧峰一枪挑来,萧元揽只觉得两手握住的长枪,遭受了一股大力的袭击。左右手的虎口同时一震,心中道:“糟了!”

    念头刚刚转过,萧峰就挑飞了自己的长枪,然后就看到一支强壮的臂膀突兀地出现在他眼前,瞬息间便抓住了自己的衣裳,下一刻自己双腿已然离开了马镫,整个沉重的身体被萧峰举在了高空中,挣扎不得。(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八章:打不得!

    萧峰无意羞辱萧元揽,把他举在空中,也是为了使他丧失战斗力罢了。仅仅是在一瞬间之后,萧峰便用力一扔,把萧元揽沉重的身体扔了出去。

    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响声,萧元揽已经被扔到了地上。软绵的草地上,几乎被砸出一个人形的坑来。萧元揽被摔得七荤八素的,站起身来,想要站稳,却一个趔趄,差点坐倒在地。

    围观的御帐亲骑哪里想到两人的实力相差这么多,仅交手两个回合,便已然分出了胜负。而且是完全碾压的,反应慢的还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呢!

    良久之后,周围观战的御帐亲骑才爆发出震天般的喊声:“巴图卤,巴图卤!”

    巴图卤是契丹语里面勇士,英雄的意思。萧峰如此强大的武艺,征服了御帐亲骑,还有什么比得上征服契丹第一骑兵更让人兴奋的事情?可萧峰并没有高兴的意思,而是下马,把萧元揽扶起身来,说道:“你的力量不错,可是你还不懂得怎么用。要是单纯比力量,我是赢不过你的。”

    萧元揽此刻是真的服了,从来没有人能两招就打败他,萧峰能做得到,说明他的武艺真的在自己之上。他惭愧地说道:“萧元揽不知自己的斤两,妄图挑战萧统领,实在惭愧。萧统领这契丹第一勇士的名头,真的没有半点虚假,我萧元揽服了!”

    萧峰认真地说道:“其实你并不知道自己输在了何处,你的兵器不应该是长枪的。哪怕是换成汉人的大刀,你都不会这么快输给我。”

    萧元揽沉默了。他也知道他不适合用长枪。长枪的技法过于飘逸。与他并不匹配。他适合的是那种大开大阖的兵器。可年幼时看过如同军神一样的萧峰,他就喜欢上了长枪。

    萧峰见他不说话,突然想起一件兵器来:“我听闻汉人那边有一种兵器,非大力者不能使。木棒头部如枣核状,植铁钉于其上,形似狼牙,故得名狼牙棒。如果你用这种兵器的话,恐怕我能胜你也是要费些时间。如果你练得再熟一些。恐怕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了。那时,我欢迎你的挑战!”

    萧峰的诚恳,打动了萧元揽。只见萧元揽一拱手说道:“好,待我练熟,日后定要再向你挑战!”

    就在这时,御帐亲骑中又响起一阵欢呼,萧峰竖起耳朵一听,原来是大家都说“万岁”,“难道是陛下来了?”萧峰刚转过这个念头,身后马蹄声渐近。回身一看。来人已经勒住了马蹄,只见这匹骏马前蹄腾空。离萧峰不到三尺的距离,显得来人有着高超的骑术。

    待得骏马把马蹄放下,萧峰才看得清来人,正是大辽的皇帝,耶律洪基。只见耶律洪基骑在骏马上,哈哈大笑道:“萧峰不愧是我契丹第一勇士,果然武艺高强,朕心甚慰,朕心甚慰!”

    萧峰和萧元揽见到了耶律洪基,连忙单膝跪地,右手护胸,低头说道:“参见陛下!”

    耶律洪基心情转好,说道:“免礼,平身。”顿了一下,突然对萧元揽说道:“你是萧定虚的儿子萧元揽吧?今年几岁了?”

    萧元揽憨头憨脑地说道:“回陛下,我今年十九岁了。”

    耶律洪基点了点头,说道:“十九岁就能在萧峰手下走过两招,也是很难得了。当年萧峰挑战你爹,也不过是二十岁。好好努力,争取打败萧峰吧,哈哈哈!此间没你的事了,你且退下,顺便把御帐亲骑带回营帐,朕有话要跟萧峰说。”

    萧元揽更是闹得满脸通红,听了耶律洪基的话,他再笨也知道耶律洪基把他刚刚出丑的事都看到了。羞愧之下,想要立即把那什么狼牙棒做出来,好生练一番,日后再向萧峰挑战。契丹人最服英雄,萧元揽不是萧峰的对手,却没有半点愤恨之心。而是一心想着提高自己,然后再向他挑战。

    御帐亲骑在萧元揽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往营帐回驰。听得蹄声如雷,马队长嘶,耶律洪基心情奇迹般变得好了一些。待得御帐亲骑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不远处的侍卫亲军和宫帐军,耶律洪基才开口说道:“萧峰,朕知道你熟读兵书,有一件事,你得帮朕分析一下。”

    萧峰迟疑地说道:“萧峰兵书读得多,可并不精通,陛下是不是找错人了?朝中这么多大臣,难道就没有一个能给陛下分忧的吗?”

    耶律洪基叹息地说道:“你且上马,我们边走边说吧。”

    君命难违,萧峰只得翻身上马,与耶律洪基一路纵马慢走,等着耶律洪基的下文。

    耶律洪基把耶律乙辛提议让北府宰相萧虚烈出征生女真一事说了一遍,萧峰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等耶律洪基说完了,萧峰仔细思索了一番,然后肯定地说道:“陛下,此战打不得,起码在冬天打不得!”

    耶律洪基听得“冬天”二字,心中也是豁然开朗,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东北那边,一到冬日,遍地都是积雪,马都跑不动,果真是打不得!”

    萧峰点了点头,说道:“陛下,虽然我大辽向来都是儿郎们自备粮草。可远征女真,自备粮草终究不是上策。加之东北乃是苦寒之地,即便打草谷也是难以为继。十万大军消耗惊人,非得用五千人来押送粮草不可。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在我大辽这边,即便胜了也是惨胜。何必为了小小一个女真族,而把十万大好儿郎葬送在东北的深山老林不可。即便把女真灭了,我大辽又能得到什么呢?东北的土地,对我们而言,毫无利益可言,打不如不打啊!”

    耶律洪基皱眉道:“可女真人反叛无常,历年来杀害我契丹勇士也过万数了,不狠狠打压他们一番,他们还道我契丹无人呢!打是一定要打的,不过萧峰你倒是提醒了朕,冬天里是打不得的,女真人在深山老林里,急切间征讨他们的话,恐怕会把我契丹勇士陷入死地中。”

    萧峰闻言,便知道耶律洪基是铁了心要与女真人一战了。思索了一番,觉得主动请缨:“陛下,若是你决意要出征女真,请让萧峰为前锋。萧峰不才,愿为陛下建功立业,征讨女真!”(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九章:拉拢

    耶律洪基见萧峰如此,也觉得热血沸腾起来。虽然他被南边汉人戏称为“儒学皇帝”,可他体内里流着的,还是契丹人的血液。崇尚武力,是契丹人能立国的基础。作为辽国皇帝的耶律洪基,又怎么会忘本?

    别看他深通音律善书画,爱好诗词歌赋,但耶律洪基的骑射也是有一定造诣的。甚至在马背上的肉搏战,他也有一手马刀的功夫。听得萧峰愿为前锋,耶律洪基大声喝道:“好,我契丹第一勇士就是气度不凡!朕日后兴兵,定遣你为前锋,好教那些女真人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勇士!”

    萧峰说道:“定不负陛下期望!只是萧峰不会把御帐亲骑带去,毕竟御帐亲骑是保卫陛下的。萧峰只需一万宫帐军,便能把生女真杀得天翻地覆!”

    耶律洪基笑道:“无需过急,你刚刚不也是说,冬日不宜出征吗?朕想着,等来年春季再兴兵讨伐。届时冰雪消融,即便那些个女真人躲入深山老林里,也无处可藏啊!”

    萧峰欲言又止,他是见过密林的,知道在那里面讨生活是多么不容易。可耶律洪基一生就在草原上奔驰过,见到的无非是稀稀疏疏灌木丛,哪里见过真正的深山老林了?萧峰不会把其中艰险告诉他,只要那到战功就可以了。

    耶律洪基心头之事已了,兴致渐高,忽道:“萧峰,朕已然许久没有狩猎了,今日你陪朕去狩猎一番如何?”

    萧峰皱了皱眉,说道:“陛下。这苇甸上已无多少猎物。若是要打猎。非得再策马驰出百八十里不可。现已过了午时。这一去一回,非得星夜而归不可。黑夜之中,危险重重,陛下乃万金之躯,不宜涉险啊!”

    耶律洪基有些愠怒了,说道:“谁不知这方圆百里,皆为你们御帐亲骑的防卫范围,谁敢不长眼?朕有你们的保护。若还是出了事,分明就是你们平日里无能!”

    见耶律洪基铁了心要去打猎,萧峰也只能奉命了:“萧峰领旨,这就回去命御帐亲骑跟随陛下左右……”

    耶律洪基叫住了他:“且慢!”

    萧峰勒住马头,调转马头,等着耶律洪基的旨意。“朕就是不想这么多人跟着,那样打猎多没意思?就你们这些人就行了,百多人还不能护卫朕安全,你们也该被砍头了!”

    萧峰硬着头皮说道:“可是陛下,这草原上野狼成群出没。尤其是夜晚……”

    耶律洪基哈哈大笑道:“我契丹人自诩为狼的子孙,见了野狼。当如自家人一般,怕它们作甚!更何况我们还有弓箭刀枪,野狼来了又能如何?尽管去,朕都不怕,你们怕什么?萧峰,尤其是你,你身为契丹第一勇士,难道就这点胆子不成?”

    萧峰也发了狠,说道:“我萧峰天不怕地不怕,定当护陛下周全!”

    耶律洪基笑道:“好!这才是契丹第一勇士的气概!驾!!!”话音落下,耶律洪基就纵马往草原深处驰奔开去。身后的宫帐军和萧峰,也连忙跟了上去。

    临潢府中,耶律重元接到密报,嘴里喃喃地说道:“耶律洪基出城了,他此时出城做什么?”

    耶律涅鲁古在一旁笑道:“还能做什么,我这个堂哥心情不好,去城外打猎去散散心了呗!”

    耶律重元可不认为只是这样,事实上他们都没有猜错。耶律洪基的本意,是去找萧峰,听一下这个契丹第一勇士的意见的。后来兴致来了,也确实去打猎了。

    只是这两个想要篡位之人,怎么都没想到,耶律洪基竟敢这么大胆,身旁只有区区两百余骑,就敢远离临潢府百里之远。若是提前得知消息,悄悄派出一支万人队,那耶律洪基就是插翅也难飞了。而他们的惯性思维习惯性地认为,在临潢府中,有着宫帐军、侍卫亲军和御帐亲骑这三支契丹最强大的军队,想要在临潢府中造反是不可能的。除非四十万宫帐军、一万侍卫亲军和三万御帐亲骑被调走一大半,他们才能有机会。

    等到日后他们得知耶律洪基真的就带了两百人去打猎,他们捶胸顿足,恨不得赏自己几巴掌。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日后想要再碰到这样的机会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就这么被他们自己错过了,这怪谁去?

    不过他们此刻走的,是一条看起来很稳健的道路——拉拢朝臣。先前耶律重元过于跋扈,不把朝中大臣看在眼里,以至于与朝中大臣关系都很恶劣。不交恶的,也对他们父子没有好感。想要篡位夺权,离开了朝臣的支持,那便是寸步难行。别说什么,就是朝中的消息,他们父子也是知道得很靠后。

    想要改变这个局面,就必须要开始刻意亲近拉拢朝臣,最好拿到他们的把柄什么的。趁着耶律洪基出了临潢府,耶律重元唤来耶律涅鲁古,便是要贯彻他这个想法。

    耶律涅鲁古不解地说道:“父帅,这些朝臣,哪一个是好东西?为何我们要去巴结他们?你可是堂堂皇太叔,兵马大元帅啊!他们又是什么来头……”

    耶律重元恨铁不成钢,这个草包儿子,空有权力野心,却毫无政治手段,只会凭着一些小聪明施展手段。这样的心性,凭着他自个能成事才假了。耶律重元耐住性子解释道:“这些朝臣,虽然不是重臣,却把控着朝局的重要位置。我们与朝中重臣交恶的多,要是连这些人都争取不到,朝中上下还有谁支持我们?为父手中已有不少人的把柄,从今日起,你要与为父上门登访,务必要把这些人攒在我们手里,这样大事才能更加顺利,你懂了吗?”

    耶律涅鲁古还是不明白,想了想说道:“这些人又不是重臣,要他们何用?”

    “为父要的是耶律洪基的情报,情报!懂吗,要不是为父在朝中收买了一个太监,今日耶律洪基出宫的消息,恐怕到了明天,你我还是懵然不知!”耶律重元脸上已有隐隐怒气。

    见到耶律重元要动怒,即便三五大粗的耶律涅鲁古也不敢惹,连忙说道:“父帅,我明白了,我这便去准备厚礼,上门拜访……”(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章:萧胡睹

    辽国皇太叔在临潢府的府邸,向来是门可罗雀。虽坐落在繁华地段,却没有什么朝中炙手可热的权贵上门拜访,可见耶律重元不得人心到了何等地步。

    也正是这样,耶律洪基才从未对耶律重元有所猜疑,反而是一直恩宠有加。不然以耶律洪基多疑的性子,耶律重元早就被各种莫须有的罪名给害死了,哪里容得他们父子俩这般蹦达?这不,打了败仗回来,要是换了别人,免不得被剥夺军权,锒铛下狱。他们父子二人,却毫发无损,耶律洪基不仅没有责罚,甚至还下了血本,用了大量牛羊换回了耶律涅鲁古在内的诸多将领。可谓仁至义尽,圣眷正隆。

    此刻,趁着日未西沉,黄昏将至,皇太叔的府邸猛然打开,里面有家奴牵出两匹骏马,还有一大马车,包裹得异常华美的礼品。随后,耶律重元和耶律涅鲁古便从府内走了出来。翻身上了马之后,便往上京某处纵马慢跑而去。

    马背上,耶律涅鲁古有些不安地问道:“父帅,我们这是要去哪?”

    “去萧胡睹家。”耶律重元面无表情地说道。

    耶律涅鲁古对于朝中大臣,是一个不识,问道:“萧胡睹是谁?”

    “北院枢密副使。”

    耶律涅鲁古有点明白了,他们是耶律家族的显贵,也是军方的一派,要结交的,自然是军中人物。要想结交文官,就要从南北两院下手,而最好的就是结交枢密使了。不过太直接。恐怕要引起耶律洪基的猜疑。稍稍退一步。结交个枢密副使也是可以的。

    “父帅。这萧胡睹真的可以拉拢过来吗?”耶律涅鲁古有点顾虑,虽然耶律洪基对他们没有戒心,但先前一直派他们镇压生女真,也算是本能的防备了。这不得不让耶律涅鲁古担忧,毕竟是造反,越多人知道,这件事就越不保密。

    耶律重元却好似成竹在胸,笑而不语。而是在心里想着:“耶律洪基登基以来,这萧胡睹历任北、南院枢密副使,代族兄术哲出任西北路招讨使,也算是一步登天了。可他还不满足,想要再升一级。先前萧革与萧阿剌同为枢密使,二人不和,满朝皆知,萧革因为术哲乃阿剌所喜欢之人,嫉恨过甚。术哲受胡睹代任后赴京,先前曾借用官府粟米。过后不还。胡睹意会萧革之意,告发其事。术哲便获罪革职。这样的人,肯定是贪图权力之人。就不怕你没有缺点,反而有了缺点我更好控制!”

    突然,耶律重元开口说道:“萧胡睹是北院枢密副使,耶律乙辛是北院枢密使,他们不和的传闻由来已久。”

    耶律涅鲁古顿时明白了:“父亲的意思是说,耶律乙辛的敌人,就是我们的盟友?”

    耶律重元点了点头,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的话,还造什么反啊!有了这一层关系,耶律重元去拜访萧胡睹便顺理成章了。其实满朝文武皆知的,还有一件关乎萧胡睹为人的事。萧胡睹的族弟敌烈担任北克,向萧胡睹推荐国舅详稳萧胡笃,萧胡睹见他言谈敏捷流利,且强健勇敢,便全心交结。每逢休假,总是整日交谈,满朝文武都觉得奇怪。适逢萧胡睹担任同知北院枢密事,上奏耶律洪基称胡笃及敌烈可受重用,耶律洪基听信后便任命敌烈为旗鼓拽剌详稳,胡笃为宿直官。等到枢密使萧革陷害其兄萧阿剌,萧胡笃在暗中协助他,联手置萧阿剌于死地之中。事情传出去之后,如此卑鄙之徒,世人皆耻之为伍,萧胡睹变成了奸臣的代名词。

    和耶律重元父子很相似,他们都不是讨人喜欢的朝臣,甚至可以称之为奸佞。抱成一团的话,满朝文武决对不会生疑。只是会在心中暗暗戒备,不要被他们算计了。

    在萧胡睹的府门前,他们便停了下来。得知当朝皇太叔前来拜访,萧胡睹心中疑窦丛生。不及多想,便亲自出来迎接:“皇太叔今日怎么这般有空来下官寒舍,真的是三生有幸,蓬荜生辉啊!”

    耶律重元下了马,把马交给萧胡睹的家奴后,说道:“本王与萧兄神交已久,只恨一直在东北,不得相见。今日一见,大人果然英姿勃勃,名不虚传啊!”耶律涅鲁古一看这萧胡睹的面貌,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这萧胡睹的眼睛不仅斜视得厉害,还满头卷发,这还英姿勃勃,简直是亮瞎眼了。不过,萧胡睹身材魁梧倒是不假,英姿勃勃也勉强算得上吧。只是在契丹人中,萧胡睹也不见得有多健硕,只是普普通通罢了。

    耶律重元瞪了一眼耶律涅鲁古,然后笑道:“本王略备薄礼,还望萧兄笑纳!”示意家奴把礼物往府里搬,萧胡睹眼前一亮,耶律重元把这细节看在眼里,便知他是一个贪财贪权之人,心道此事已然成了大半。

    萧胡睹假意说道:“皇太叔来下官寒舍,已是求之不得,怎么还要备礼而来,这怎么好意思?”

    “薄礼而已,小意思。怎么,萧兄不请我们进去坐坐么?”耶律重元嘴角挂着笑意,缓缓说道。

    萧胡睹连忙以手护胸,说道:“皇太叔,世子,里面请!”

    三人来到了正厅之中,命家奴奉上香茶之后,便吩咐家奴们不得再靠近。萧胡睹见四下无人,试探性地说道:“皇太叔此来,可是有什么要下官帮忙的?”

    耶律重元笑道:“单纯是想结识一番萧兄,别无他图。”

    这个说辞,萧胡睹是绝对不信的。无事不登三宝殿,耶律重元怎么可能糜费钱银,却只为结识他?不过萧胡睹心思转得极快,想到今日开皇殿中,耶律重元与耶律乙辛的争执,便对耶律重元的来意明了于胸了。

    萧胡睹是很不服耶律乙辛的,认为他这个上司什么都不会,却能凭着耶律洪基的喜爱而身登高位。他这般才干,也要屈就其下,心里怎么能服?平日向来是阳奉阴违,每每遇到棘手的事情,便推辞说做不来,让耶律乙辛去办。时间一久,两人的关系也就恶劣了。好在耶律乙辛虽然圣眷正隆,也不能在北院之中一手遮天,更何况萧胡睹只是低了耶律乙辛半级而已,根本无需忌惮他。

    久而久之,满朝文武都明白了,北院的两个主事人不和。渐渐地,萧胡睹也生出了取而代之之心。奈何他朝中并无势力攀附,耶律乙辛又抢先一步巴结了耶律洪基,怎么看他都是没有胜算的。可今日皇太叔送上门来,是不是要借一下他的威势呢?萧胡睹心中权衡着利弊,念头一个接着一个,心思飞快地转着。(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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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生,狼烟起,策马扬鞭保家国。犯我天威,虽远必诛! 造宝船,扬风帆,乘风破浪惊万邦。堂堂中华,四方来贺! 文治武功,缺一不可;开疆拓土,千古一帝。 大顺皇朝,由朕开创新的篇章!大顺皇朝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顺皇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顺皇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