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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飘依雨     大顺皇朝txt下载     大顺皇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一十一章:请陛下赐婚!

    杨文广笑了笑,说道:“只要是闹红看上的人,莫说你是个鳏夫,便是个乞丐又如何?你真当老夫是一个在意门户之人?子纯啊,是个男子汉就该担得起责任!算了,不说了,皇宫到了,你再好好考虑一番吧。要是想通了,杨府随时欢迎你来提亲!”

    说罢,哈哈大笑地往宣德门催马而去。当然,皇宫内不许纵马,武器也是禁止的。把马匹交给镇守宣德门的御前侍卫们,洪祥式步枪自然也是要交出来的。

    在内侍的带领下,他们径直穿过大庆门旁边的长廊,一直来到垂拱典门外。那内侍说道:“两位请在此间候着,待咱家进去禀报一声。”

    杨文广一拱手说道:“有劳公公了!”

    王韶心不在焉,看了一下杨文广,却说不出口。杨文广等那内侍走远后,小声说道:“老夫知道你在顾虑些什么,你不就是有六个儿子么,这算得了什么!闹红是老夫的女儿,难道还会亏待了你的儿子不成?”

    王韶苦笑了两声,这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杨闹红,杨文广可谓“无所不用其极”,连他的底细都摸得一清二楚。可见做了杨文广的对手,这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越是厉害的将军,就越是谨慎,也是最重视的情报的。

    可王韶却猜错了,这并不是杨文广的功劳,而全是慕容昭容从他亲兵嘴里套出来的。不过他们夫妻同体,杨文广借用一番,也是为了杨闹红。

    王韶说道:“老将军,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又如何肯耽误杨姑娘呢?她是个好姑娘,应当找个更好的夫君!像我这般的,如何能让她一辈子过得舒心如意?”

    杨文广眼睛都瞪大了:“要是找得到,老夫不早就把她嫁出去了?这丫头太倔,不是她看得上的,谁能说得动她?老夫不管,要是你不娶,老夫就跟你没完!”

    就在此时,那内侍恰巧走了出来,乍闻此话,惊得一愣一愣的:“咱家没做错什么吧,这位老将军,怎地如此大火气?”

    杨文广变脸很快,放低了声音:“公公,老夫这是对这小子说的,不关你事!”

    那内侍说道:“原来如此!陛下宣两位觐见,切勿缺了礼数!”这太监心好,不曾见过杨文广,有心提醒一句。

    杨文广自然也要还礼了,王韶还愣在原地,细细思虑着。杨文广看不过眼,推了他一把:“私事暂时放在一旁,先面圣述职!”

    垂拱殿中,陆承启正批阅着奏折。这段时间以来,内阁越来越熟练,陆承启身上的担子骤然一松。这些奏折,几乎都是经过了内阁票拟的,只需披红一番就行了。若是有更好的处理意见,陆承启也会用朱笔在旁边批示。这样一来,办事效率陡然提升,再也没有冗沉的政务积压在那里了。

    突然,殿中光线一暗,陆承启便知道有人进殿了,抬头一看,来人正是王韶,另一个想必是杨文广了。陆承启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杨家将演义中的人物,直觉这个老将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目光坚定,两鬓虽有些白发,但神情坚毅。一看就是久经战阵,才有如此肃杀之气喷薄而出。

    杨文广也在打量着这个小皇帝,算起来,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杨文广心道:“这皇上仪表堂堂,龙庭虎额,端的好面相!”杨文广对于自己相人是很自信的,极少看错人。

    当然,见到皇上,杨文广还得行礼:“末将杨文广,参见陛下!”

    王韶也一同行礼道:“末将王韶,参见陛下!”

    陆承启起身,说道:“两位卿家,快快请起!来人,赐坐!”

    两人推辞一番,才应下来,也只敢坐了一半,不敢全都坐下。陆承启开门见山地说道:“两位卿家在滦河一役,朕早已知晓。奈何此役是偷袭之战,不占大义名分,所以给不了两位卿家功劳,两位卿家不会记恨于朕吧?”

    杨文广摆手说道:“说不怨恨,陛下肯定不信。老将自己是没有怨恨的,但奉圣州五万士卒,却是有些怨言。但既然陛下赐下钱银,那就无事了。”

    陆承启笑道:“这是将士们该得的,只是不能公诸于众罢了。杨卿,此役你功劳最大,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丝怨言不成?”

    杨文广哈哈大笑,说道:“陛下,老将已然六十有五了,功名利禄早已视作过眼云烟。杨家也是一门荣贵,吾儿个个身怀技艺,可为大顺镇守边境。人已至此,复有何求?”

    陆承启又问道:“王卿,那你呢?”

    王韶先前一直在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此刻听得陆承启叫唤自己,才惊慌失措地说道:“末将适才走神了,罪当万死!”

    陆承启没有怪罪他,而是问道:“王卿此役无功无劳,没有怨言?”

    “陛下,狄将军说过,军人的天职便是听从命令。末将要是有怨言的话,算不上一个军人了!”

    陆承启心道:“怎么变成狄青说的了,这分明是我说的好吗!不行,下回见到狄青,得找他要点专利费才行……”心中只是打趣而已,嘴上可不是这么说的:“王卿此话,深得朕心。这样罢,若是杨卿、王卿开口,不论什么,朕都会应承,算是一个弥补了。”

    杨文广听了这话,老眼中精光一闪:“陛下,此话当真?”

    “朕乃天子,言出即圣旨!”陆承启斩钉截铁地说道。

    杨文广一听,有戏!连忙说道:“老将心中,却有一件事放不下!”

    王韶听了这话,竟失声叫道:“不可!”

    陆承启一愣:“你们两人怎么了?”

    杨文广狠狠瞪了王韶一眼,继而说道:“陛下莫要理他!老将有一女,自小不习女红,只喜舞枪弄棒,现已二十有四,还未嫁人。老将恳求陛下,为小女赐婚!”

    陆承启一听,哈哈大笑道:“原来是杨门女将啊,有趣有趣!不知杨卿钟意之人,又是谁?说出来,朕为他们赐婚便是!”生平第一次做媒人,陆承启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后世天、朝的宫廷神剧里面,这样的剧情还少么!(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二章:姻缘天定

    杨文广也不打马虎眼,直接说道:“此人眼在天边,近在眼前……”

    陆承启反应也快,先是愕然,然后扫视了一番,目光锁定在王韶身上,惊讶地说道:“你是说王卿吗?不会吧,王卿还没成家立室?不对啊,朕记得王卿已有子翤了,怎么会……”

    这年头,但凡有个家世的,哪里会让自家女儿去做小?陆承启有此一问,也算是融入这个时代了。想什么问题,不再是从后世的眼光,而是从这个时代的角度出发。

    王韶听了这话,有点尴尬地说道:“启禀陛下,末将那是丧妻,丧妻……”

    陆承启一听,心中琢磨道:“不对啊,杨家好歹也是将门世家,怎么甘心把女儿嫁个一个死了老婆的男人?不过也是,他女儿都二十四了,放在后世当然没什么,刚刚大学毕业的。可这个年头就不同了,二十四就是老姑婆了,确实是逮到一个算一个。嗯,王子纯他也不错,都是禁军统领了,怪不得会看得上他。有这样的前途,丧妻算什么!”

    “既然如此,朕许了!”陆承启乐得成人之美,用王韶拉拢住杨家,这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他怕的是什么,杨文广看上了当朝的某个文官而已。文武勾结在一起,哪怕陆承启再大度,也不会放纵这样的事情发生吧?

    杨文广当即起身,一拜到地:“谢陛下成全!”

    而王韶却神情激动,跳将起来:“陛下,不可!”

    陆承启一愣,笑着对杨文广说道:“杨卿,你这贤婿,看起来不太想做你的女婿啊!要不你们翁婿先商量商量,免得到时候闹得不可开交,王卿想递休书都不行。这赐婚不能乱用,朕也不想做恶人,婚姻大事,可做不得儿戏!杨卿,你也不想你女儿吃亏吧?”

    杨文广火气有点上来了:“王子纯,你想作甚?你在奉圣州,与闹红同处一屋这么久,真不拿我女儿的名誉当回事是吧?我杨家虽是将门,可也知道礼教之防。说吧,王子纯,你到底想怎样?”

    陆承启听到这,似乎知道了些什么:“王卿,这就是你不对了。吃干净抹嘴就溜,可不是大丈夫所为!杨卿勿恼,朕给你做主!”

    杨文广压住了火气:“多谢陛下!”

    王韶此刻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陛下,不是你想的那样,杨姑娘与我,恪守礼法,并无逾越之举啊!”

    杨文广怒道:“那你们同处一室,也是事实吧?恪守礼法,说出去谁信?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女儿跟定你了,你却说不想娶她?要不是陛下在这,老夫给你几个大嘴巴,让你清醒清醒!”

    陆承启连忙劝道:“杨卿勿要动怒,有话说清楚就行了。朕从你们的话中听得出,杨姑娘和王卿乃是情投意合吧?”

    王韶涨红了脸,辩解道:“我们只是朋友……”

    陆承启说道:“王卿啊,这你就不懂了。这女子啊,和你做朋友,就是想多了解你。女子想多点了解你,就是对你有好感,想要进一步发展关系……诶,你别说你对杨姑娘一点意思都没有!”

    王韶呐呐地说道:“杨姑娘是个好姑娘,可末将家中尚有六名幼子,这……这对杨姑娘不公平啊!”

    陆承启说道:“怕什么,是不是朕的俸禄给少了,你养不起浑家孩子啊?如果是这样,朕说不得要提一下俸禄了……”

    王韶苦笑道:“不是这样的陛下,这世上有哪个女子,愿做后娘?”

    陆承启奇道:“这就得问杨卿了,你介意杨姑娘做后母吗?”

    杨文广瓮声瓮气地说道:“只要你们夫妻恩爱,闹红绝不会亏待你儿子的!”

    陆承启说道:“你看看,杨卿都这般担保了,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杨姑娘都这般主动了,你身为一个大男人,还是从军之人,就这么没有担当?要是这样的话,朕真的就看走眼了……”

    王韶沉默了,其实他又何尝没有动心?三年不食肉味,尚且如狼似虎。更何况他正是壮年?虽说前妻温婉可人,可毕竟逝者已矣,他这么沉浸在哀思之中,也不是个办法。现在他最大的问题,就是自己心中那道坎,要是跨得过去,那就不是问题。

    陆承启也不着急,端起茶杯,悠闲自在地喝了一杯茶,静静候着王韶做决定。

    “陛下,此事得问一下杨姑娘……”

    王韶终于还是妥协了,要是因此事失去官职,失去圣眷,那他就没有收入,他的六个儿子怎么养活?权衡再三,王韶觉得还是顺驴下坡比较好。

    陆承启闻言,哈哈大笑道:“这才对嘛,朕说了吧,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朕觉得,都到这个份上了,就不需要问了,朕直接赐婚好了!”说罢,立即大笔一挥,一道赐婚圣旨便写就了。当然,这就不能用“制曰”、“诏曰”、“敕曰”了,得用“上谕”,表明这是皇帝亲手写的,亲口说的,也是圣旨的一部分。

    杨文广听了,脸上立时阴转晴:“好贤婿,好贤婿!多谢陛下赐婚,老将心事已了,心事已了!”

    王韶整个人还是晕乎乎的,呆呆地看着杨文广捧着那道圣旨,笑得见牙不见眼,喃喃地说道:“我这不是做梦吧?”

    陆承启打趣道:“王卿,看来你是做梦都想续弦啊!”

    王韶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说道:“陛下,我……不是那个意思……”

    陆承启笑道:“慌什么,朕不过开开玩笑罢了。你们皆为大功之臣,可惜这等功劳不能立时正名。不过朕可以保证,日后青史,定会有你们浓重一笔。好了,赐婚也赐婚了,给朕说说,当时滦河一役的情形吧。看着军报,似乎没有你们亲口诉说来的好!”

    杨文广此刻喜上眉梢,兴奋地说道:“陛下想知道些什么?”

    陆承启恶趣味地说道:“朕就想知道,当时你们都打到滦河行宫了,那耶律洪基被吓成什么了样子?”(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三章:英雄所见略同

    杨文广向来不会撒谎,实话实说道:“回陛下,当时的情形是,契丹人刚刚内乱完,正是新力未生旧力已竭之时,我军却士气高昂,定是一举击溃。但不得不说,契丹人悍勇,死守着滦河行宫,伤亡惨重,亦不曾后退半步。”

    听得杨文广称赞对手,陆承启脸上先是一阵不喜,然后才释然。确实,游牧民族的凶悍,不是贪图安逸享乐的汉人能比得上的。大顺能挡得住契丹人的侵袭,多半靠着地利。幽云十六州、雁门关、大同府……哪一个不是雄关耸立,把契丹人牢牢地挡在外面?要不是陆承启大力整改军制,以禁军、厢军的孱弱,等边军疲累,被契丹人突破了防线,恐怕北宋亡朝的故事,在这个时空一样也会上演。

    想想北宋先天不足,还能扛了一百多年,也是不容易。要不是北宋都城以北无雄关险隘,被女真闪电战而灭,或许北宋还能再撑多一会。好在长安不同于汴梁,北有西凉府、西平府边军镇守,东北有幽云十六州,这便是先天健全的好处!这个时空没有西夏,原先西夏的版图被大顺、辽国、西州回鹘、黄头回鹘四个国家瓜分殆尽。大顺守着长城以南的位置,而对面便是辽国。比北宋更遭的情况是,大顺和辽国的摩擦,就一直没有停止过。

    作为一个帝王,陆承启还是明白当前形势的。要是他误判了形势,那就有点遭了。毕竟这个时代,是皇帝的一言堂,皇帝做决定了,臣子不管对错都要去执行。道理大家都懂得,哪怕是错的方向,大家齐心协力,还是有成功的希望。当然,能避免错误就是最好的。所以听了杨文广的话,陆承启点了点头,说道:“那经此一役,我大顺与辽国之间的强弱到底有何变化?”

    杨文广沉默了一会,认真地说道;“陛下,末将戎马一生,所经战阵无算。可自十年前起,便觉得边军血勇之性趋降。非是我汉人不及契丹人也,乃是我大顺朝中安稳繁荣,人人思定,无心抗敌。”

    陆承启讶然,看着杨文广,说道:“果真是英雄所见略同!狄卿也是这般跟朕说的,若是不改军制,再纵容下去,则北方防线危矣,大顺危矣!”

    杨文广谦虚地说道:“狄老将军英勇善战,非末将能比。”

    陆承启笑道:“杨卿谦虚了,朕以为,你们皆为大顺中流砥柱,若无你们二人坐镇军中,恐我大顺三军,战略不明,将帅不和!”

    杨文广诚惶诚恐地说道:“陛下过誉了,末将已老,血气渐衰,上阵杀敌恐有心无力……”

    陆承启摇了摇头,说道:“老将的优势,并非阵前捉对厮杀,而是其对战役的理解,对指挥的心得,士气的激励,还有后勤的保障。若是此等经验传递下去,我大顺何惧契丹?朕把杨卿调度回来,一来是迫于辽国的压力,二来则是出于这等心思,杨卿可明白朕的心思?”

    杨文广明白了,这是要他著书立传啊!犹豫了一下,说道:“老将虽识字,可写兵书,恐怕有心无力……”

    陆承启摆了摆手,说道:“杨卿不必妄自菲薄,你的经验,方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文笔,朕早有安排。杨卿可知《武经总要》一书?”

    此乃大顺官修的一部军事著作,元绶帝时文臣曾公亮和丁度,两人奉皇帝之命用了五年的时间编成。文人编撰武书,本来就有些牵强,毕竟很多东西都是臆测的,并不是亲身经历过。而《武经总要》作为武将必学的教材,实在有些拙劣,还不如皇家军校的《步兵操典》呢!当然,这里面说的是超前的战略思想,而不是兵法上面的总结。要论兵法,陆承启这粗糙的《步兵操典》,又如何比得上《孙子兵法》、《吴起兵法》这些经典兵书?

    陆承启要杨文广编书,只是想最大利用杨文广的经验罢了。杨文广见多识广,哪里会不知道小皇帝的意图,当即说道:“《武经总要》乃是先皇登基后不久,下旨编著的,老将自是知道。”

    “此书两位编撰大臣,丁度丁公雅已然仙逝,曾公亮曾明仲却尚在朝中任参知政事。朕欲使杨卿与曾卿,一同修编《武经总要》,不知杨卿意下如何?”陆承启缓缓说出自己的企图,他这么做,不过是想让《武经总要》更完善一些,能成为一本真正的教科书,把一些经典战役都编撰进去,好为日后皇家军校的学员提供借鉴。

    杨文广心中苦笑:“这皇上是不知道文臣与武将的隔阂啊,莫说一根筋的曾公亮不肯配合,就是他不敢抗旨,肯定也会给我脸色看。唉,人人都道京官好,可武人任京官,其中苦楚,有谁人能知?”

    心中吐槽归吐槽,杨文广作为一个臣子,还是一个很忠心的臣子,陆承启的旨意,他是非接不可。他早有预料,到长安任职,肯定会一路坎坷。可偏偏没想到,还未曾上任,小皇帝就丢给他一个异常棘手的差事。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杨文广被派去编书,倒也免去了很多麻烦。比如文臣对他的蔑视,以及一系列的不公正对待之类的。杨文广来不及揣摩出其中的好处与弊端,就只能一躬身说道:“末将遵旨!”

    陆承启打趣道:“杨卿都成了枢密直学士了,怎么还自称末将?”

    杨文广一本正经地说道:“老将戎马一生,便是披着文臣的常服,也不是文臣,何必自欺欺人?”

    陆承启哈哈大笑,转移了对象:“王卿,你便不用回皇家军校了,好好陪你的未婚妻去罢。但说好了,欠下的课程,你得给朕补上,朕让狄卿都记着呢!”

    王韶连忙起身说道:“有劳陛下挂心!”

    陆承启看了看天色,说道:“天快黑了,朕就不留你们了。看你们一路风尘之色,想必是刚到长安城。你们退下吧,好好休憩一番,明日便是例朝了,杨卿记得早些起身!”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末将告退,陛下圣安!”

    陆承启挥了挥手,说道:“去吧去吧……”

    还未说完,就提起笔往奏折上面写了个“可”字。

    两人出了垂拱殿之后,杨文广一拍王韶的肩膀,哈哈大笑道:“贤婿,你准备甚么时候来杨府下聘礼?老夫可等不及要再次做外公了!”

    王韶赧然:“老将军……”

    杨文广顿时不喜了:“怎么还这么叫?”

    王韶只得改口道:“泰山……”

    杨文广老怀宽慰:“这才对嘛,好贤婿!”

    “这婚姻大事,须得看黄道吉日,急切不来。再合生辰八字,定嫁娶之日,细则太多。又是圣上赐婚,更是马虎不得……”王韶是个很认真的人,既然决定要娶杨闹红,就要来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八抬大轿把杨闹红娶回王家。

    杨文广听得出他是真心实意的,叹息一声说道:“老夫没看错人,闹红更是没看错人!子纯,此后你要好好担待着一些,闹红性子倔,你也是知道的。唉,这丫头是老夫的心头宝啊,藏了二十四年,还是让你小子得手了!”

    王韶听得他说笑,不由地苦笑道:“泰山真风趣……”

    杨文广又是一拍他的肩膀:“你莫要回家了,跟老夫回府。圣旨在此,你也要在场的,走!”(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四章:惊喜

    杨文广显然心情极好,霸气地擎住王韶的臂膀,连拖带拽地把王韶往宣德门外拖。王韶虽身值壮年,可文人出身的他,哪里比得过杨文广?哪怕杨文广已然六十有五,可气力还是比王韶大。王韶只觉得杨文广的那只手,就好似打铁匠的那把铁钳一般,紧紧地箍着他,根本容不得他挣脱。

    “泰山,我自己能走……”王韶感觉到杨文广似乎怕他跑了一样,那只已然有老年斑的手,竟越来越用力,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杨文广这才惊觉,说道:“好贤婿,对不住了。不过老夫还是要说道说道的,你身子这么弱,怎么能行?”

    王韶嘴上称是,心中却道:“身子弱?我在皇家军校里,可是名列前茅的……当然,比不了朱大光,那混蛋太厉害了……”

    两人神情各异,出了宣德门。在一旁的马厩里找到各自的坐骑后,便往陆承启赐下的宅府而去。没曾想到,刚刚来到御街之上,就看到远处疾驰过来一骑,身后插着一杆“急”字小旗。

    “这……这是哪里来得飞马急报?”

    那飞马急报一闪而过,径直往宣德门而去。杨文广良久才回过神来出声问道,倒不如说是他在自言自语中。这也难怪,身为领兵之人,最在乎的就是这些个情报了。有时候,一个情报,抵得过千军万马。

    王韶已经见怪不怪了,要是元绶年间,这样的飞马急报恐怕会更频繁。自从陆承启掌权后,整顿军备,飞马急报几乎成了长安城一景了。每次出现,都会引来长安城百姓的围观。“泰山,不必去理会。此等军情,过得两日便见诸报章了。”王韶回头看了看,那飞马急报已然没入宫墙之中,不见了踪迹。

    杨文广也想通了:“这是陛下要头疼的事,我们何必操心?若是有旨意下来,老夫还恨不得身披甲胄,上阵杀敌呢!陛下给的都什么差事啊,重新编撰《武经总要》,这不是把老夫架在火堆上烤吗!”

    王韶却不这么认为:“泰山此言差矣,陛下用人,先看其才,次看其品行。能入得陛下圣眼,又委以重任的,满朝文武,又有几人?泰山初涉朝堂,便有圣眷在身。便是闲言细语诸多,也要顾及一番陛下的脸面。陛下的监察司,可不是吃闲饭的!”

    杨文广叹息说道:“贤婿啊,你是文人出身,脑筋转得快。老夫跟契丹人动脑筋动得累了,不想再和这些文人兜兜转转。朝中之事,你可得上点心……”

    王韶苦笑两声,心道:“摊上这等泰山,也是我王子纯的造化不行。罢了罢了,好说歹说,都是泰山,能帮就帮吧……”

    当即点了点头,耐心地为杨文广讲起朝堂中的势力分布,以及文官武将互不相让。杨文广听后,觉得已经固化的脑筋有些疼了:“看来入京一事,是祸非福啊!”

    王韶深以为然:“是啊……”

    杨文广突然哈哈大笑:“但有了子纯这样的贤婿,是福非祸!”

    王韶听了,心中连连苦笑,却不能反驳。两人并驾而骑,由王韶带路,总算来到了长安城中央的光福坊。光福坊乃是达官贵人、高官富绅的聚居处,陆承启能在此处赐下宅院,可见杨家一门荣耀有多显赫。

    来到杨府外,已有家仆出来牵马,管家在一旁伺候着进入了正堂。只见正堂上,一片忙碌之状,杨怀恩正指挥着家仆,把那块元绶帝御赐的“一门虎将”匾额挂在正堂之上:“……太靠左了,往右边些。你们连左右都不分吗,往右!再右,再右些,好,就是这了!”

    “怀恩,怎么这般折腾?”杨文广脸上毫无表情,先前那喜悦之色,此刻掩饰得极好。杨怀恩回头一见是杨文广,连忙行礼说道:“爹爹,宅府已然布置好,就差这个了。爹爹你看看,还满意吗?”

    杨文广微微点了点头,杨怀恩才注意到跟在杨文广身后的王韶,不由地降低声音说道:“爹爹,他……怎么还在这?”

    杨文广不动声色地说道:“你把全家人都叫来正堂,陛下派来宣旨的公公,快到了。”

    杨怀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习惯于杨文广的虎威,还是领命去执行了。不一会,杨家大大小小二十余口人,已经齐聚在正堂之上。杨闹红原本情绪不高,可乍见到王韶,心头突然如鹿撞般:“他怎么来了?”

    慕容昭容走到杨文广身旁,暗中扭着他的手臂,低声说道:“你这老头子,在耍些什么花样?”

    杨文广还没来得及解释,杨府外就传来一阵尖锐得刺耳的声音:“圣旨到!”

    杨文广说道:“还愣着作甚,摆香案啊!”

    几个家仆摆好香案,焚燃三炷香后,那宣旨的内侍,才走到正堂上。

    “陛下有旨,枢密直学士杨文广阖家、禁军统领王韶接旨!”

    听得内侍这句话,杨文广三叩首后唱喏道:“恭请天安!”

    那内侍缓缓地说道:“圣恭安!”然后在香案前摊开圣旨,宣读道:“敕曰:朕奉皇太后慈谕,枢密直学士杨文广之女杨氏,恪恭久效于闺闱,升序用光以纶綍,咨尔杨氏之女也,秉性端淑,持躬淑慎。温脀恭淑,有徽柔之质,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静正垂仪。动谐珩佩之和、克娴于礼,敬凛夙宵之节、靡懈于勤。太后躬闻之甚悦,兹特以指婚禁军统领王韶,责有司择吉日完婚。洪祥四年二月十六。”

    杨文广再拜三叩首,道:“恭谢天恩!”这时候,杨家的人还未曾回过神来,慕容昭容愣愣地不知道谢恩,喃喃地说道:“是老身听差了吗?这……这是陛下赐婚?”

    那内侍笑嘻嘻地把圣旨递给杨文广,杨文广这才敢起身。那内侍说道:“恭喜杨学士,贺喜王统领!”

    杨文广笑道:“公公不如留下,喝些茶水?老夫自有喜钱奉上!”

    那内侍连连摆手说道:“杨学士不可,陛下严旨,不得收钱。咱家还要回去复旨,就不逗留了。”

    “那公公慢走,待得成婚之日,请公公来喝杯喜酒!”杨文广笑吟吟地说道。(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五章:小登科

    送走了这位内侍,杨闹红却还没有反应过来:“啊,王子纯,你要成婚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王韶为未婚妻这么问,脸上何止是挂不住,苦笑着对杨文广说道:“泰山,我能向陛下退婚么?”

    杨文广差点没跳起来:“退婚?你想都别想,要是你不把闹红娶回去,今日别想走出杨府大门!”一边说,一边对杨家四子使了个眼色。到底是一个爹娘教出来的,杨家四子立马明白了杨文广的意图,缓缓地挪步到王韶身旁,分四个方位站定。

    王韶心中苦笑不已,单单是一个杨怀玉,他就打不过,更何况是四个杨家将?

    “王子纯,我是打了你一拳,这是我的不对。可你是接了圣旨的,抗旨不尊,那是死罪!再说了,我妹子貌美如花,杨家名将世家,难道配不上你?”杨怀玉最为激动,先喊出这句话来。

    这时候,杨闹红神经再大条,也反应过来了。杨怀玉是杨家最小的男丁,他的妹子就只有她自己。她喃喃地说道:“不会吧,王子纯你要娶我?”这不能怪杨闹红,她一直把王韶当做一个倾诉对象,一个可交心的朋友,从来没有男女的情分。虽然潜意识中,杨闹红是喜欢王韶的,可现在她自己都没感觉到,乍闻此事,一时间接受不了也很正常。

    王韶讪讪地说道:“这可是泰山向陛下求来的……”

    杨文广踹了他一脚,怒目道:“怎么,难道是老夫的不是了?”

    王韶一个趔趄,杨闹红见了,连忙一个上前,恰好扶住了他。“爹爹!”

    众人见状,哈哈大笑起来:“还未嫁出去,便护着夫君了!”

    杨闹红虽说是这个时代的女强人,可听了这句话,脸上还是一红。王韶被杨闹红扶起来,恰巧看到她小女人的一面,不由得心中一荡,竟似乎有些认命的意思。其实在垂拱殿那会,王韶已经认命了。可那种认命是无奈,这种认命是心甘情愿。有如此好的娘子,哪个男人不想要?

    杨文广故意虎着脸:“王子纯,你是不是想反悔?”

    王韶看了看杨闹红,见她一脸希冀的模样,心中登时柔肠似水:“我王韶虽无过人勇力,却也是一员将军,说过的话,哪能不算话?既然陛下圣旨已下,那杨姑娘我是娶定的了!”

    其实杨家众人,等的就是这句话。杨闹红未能嫁出去,一直是杨家众人的心病。如今心病一去,众人立时欢呼起来。慕容昭容走过来,拉着两人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虽说承蒙陛下赐婚,杨家荣光于甚。可这六礼不能省了,若是子纯无闲钱,杨家有!一定要风风光光大办,好让整个大顺都知晓,我杨家的女儿,是陛下赐婚!”

    慕容昭容这是怕夜长梦多,想要尽快形成既定事实。不过古人结婚成亲,可不像后世那般简便,去民政局登个记,便算是正式夫妻了。古人成亲,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要看门当户对,才能成双入对。这样的规矩,坑了不少苦命鸳鸯,此乃题外话,暂且不表。而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风光的,便是当朝皇帝赐婚了。这可是光宗耀祖之事,最值得散布开来,最好人尽皆知。不过,皇帝赐婚也有苦恼,万一夫妻生活不和谐,闹了矛盾,迫于皇权压力,还不能休妻。凡事都有弊有利,皇帝赐婚,也不是所有人都受用得起的。

    而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烦人的是,古人娶亲讲究六礼。何谓六礼?是为一纳采、二问名、三纳吉、四纳征、五请期、六迎亲。除了这个之外,不管是赐婚还是普通成亲,男方都要循礼提亲。提亲也就是互换“庚贴”(年龄、生辰八字)压于灶君神像前净茶杯底,以测神意。如三日内家中无碗盏敲碎、饭菜馊气、家人吵嘴、猫狗不安等“异常”情况,则请算命者“排八字”,看年庚是否相配、生肖有无相尅。旧时有人迷信所谓六年大冲、三年小冲;男婚年龄逢双,女子十九不嫁;谓鸡狗(鸡犬不和)、龙虎(龙虎相斗)、虎羊(羊落虎口)、蛇鼠(蛇吞老鼠)难相配,待认为周全后始议亲。

    提亲过后便是议亲,也就是要下聘礼了。若是聘礼不合女方家心意,女方还有权退掉聘礼。悔婚大多是出自这里,男方若不满意,则会把聘礼弄得很寒酸,委婉地表露出悔婚的意思。若女方不满意,则借口聘礼太少,拖延时日,男方也会明白。所以说古人成亲不是件容易的事,越是高门大户,里面的规矩也就越多。好在此次乃是皇帝赐婚,抗旨那可是死罪,可以说这桩婚事已经十拿九稳了。

    王韶也是过来人,这些礼数都是懂得的。只见他点着头说道:“老夫人,这些子纯都会办妥的……”

    慕容昭容不高兴了:“还叫老夫人?”

    王韶一时间改不过口来,但很快意识到了自己才错误:“泰水……”泰水是此时汉人对岳母的称呼,与泰山对应,显得比较庄重。若是寻常人家,也叫丈人,丈母,与后世的称呼很像。若是魏晋之前,丈人是被叫做“舅”或“妇翁”的,而丈人一般是指老年男子。朝代不同,称呼也是不同。可用上泰山、泰水,那就百分百没错了。

    而此刻,最闹腾的杨怀玉起哄了:“世人皆言人生有四喜,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又言金榜题名大登科,这洞房花烛夜可谓是小登科!王子纯今日得皇上赐婚,离小登科之日也不远了!”

    杨文广哈哈大笑道:“听说王子纯可是投笔从戎的?金榜题名不了,那小登科亦是登科!”

    此刻气氛喜气洋洋一片,杨闹红面皮再厚,也只敢躲在王韶身后。可她嘴角荡漾的笑意,可是骗不得人的。

    恰在此时,一个家仆进来说道:“老爷,饭菜已经备好,是否入席?”

    杨文广豪气地说道:“今日双喜临门,一定要喝他个不醉不归!”

    众人都明白双喜临门是什么意思,一则是杨文广入枢密院,二则便是杨闹红与王韶总算是定下亲事了。这两人也算是姻缘天成,要不然王韶怎么会出现在奉圣州,又恰巧与杨闹红相遇?后面的剧情更是峰回路转,原以为各奔东西的两人,却不料因为一旨圣意,杨文广调任枢密院,真的是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

    宴席上,杨家一家大小都团团围坐。若是此刻讲究的人家,女眷是不得同桌的。但杨家乃是将门世家,可不管这个规矩。一家人其乐融融,王韶不知不觉间便融入了进去。

    杨家兄弟刻意劝酒,王韶推却不掉,一杯杯地往口中倒酒,竟喝了个酩酊大醉。杨文广也有点醉眼惺忪,看着醉倒在桌上的王韶说道:“此子酒品好,老夫果真没看走眼……”(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六章:蛮力打不过计谋

    杨家陷入了狂欢,陆承启却陷入了迷茫。就在不久前,飞马急报送来一则军情,完颜乌古乃居然败了!多么不可思议,女真人居然被契丹人打败了,而且还是惨败!

    在陆承启的印象里,契丹人完全不是女真人的对手,不然辽国怎么会被女真灭国?可现实却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原来女真人没有那么强,契丹人也没有那么弱。不仅不弱,契丹人还是碾压女真人的存在。从军报可以看出,完颜乌古乃是中了萧虚烈的圈套,以至于惨败如此。

    “看来我是高估女真人了,看起来女真人也没有那么厉害嘛!”陆承启心中琢磨着,“是不是该减少一些对女真的援助了,怎么感觉他们有点烂泥扶不上墙?”

    “陛下,你怎么了?”看见陆承启连吃饭都吃得心不在焉,皇后周芷若心疼地问道。

    陆承启回过神来,放下了筷子:“没什么,就是这两日政事有些多……”

    “陛下勿要弄坏了身子,政务可以先放一放,用完膳再想不迟。”周芷若柔声劝道。

    陆承启突然问道:“梓童,你说契丹人是善是恶?”

    周芷若一愣,脱口而出道:“陛下怎么如此问?契丹人掳我百姓,杀我将士,与大顺不共戴天!”

    陆承启不得不佩服,连一个女子都知道,辽国与大顺乃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可笑朝中那群大臣,却有着避战的思想。要是如此忘乎所以,不懂居安思危,就算陆承启中兴了一代,日后还不是一样?“看来是要想办法把辽国灭了,不然游牧民族还是会入主中原的……”

    “那依梓童所见,朕该如何对辽国?”陆承启很想听听,周芷若是什么看法。

    周芷若愣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道:“陛下,后宫不得涉政,此乃祖制也。臣妾妄言,不合礼制。”

    陆承启笑道:“此间无人,朕想听听你的看法。”

    周芷若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地说道:“既然陛下要听,那臣妾就妄言了。契丹人性情凶狠,异于汉人。辽国毗邻大顺,犹如一头猛虎在旁潜卧。一旦边防空虚,契丹人便会趁虚而入。前事之鉴,后事之师。陛下亲政以来,整顿军备,则外患无忧,此乃万万百姓之幸事也。”

    陆承启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梓童的心里话吧,朕不想听满朝文武胡言乱语,怎么梓童也学了他们的语调?”

    周芷若低着头,说道:“臣妾若是实话实说,陛下可不得责怪?”

    “朕绝不责怪,梓童但说无妨。”

    “陛下,臣妾心里话,若能将契丹人斩尽杀绝,那是最好不过。可契丹人毕竟以武立国,难以征服。陛下不见,汉朝倾全国之力,驱逐匈奴,又能如何?其后鲜卑、乌桓、羯、羌、氐、突厥……这些草原人还是层出不穷。归根究底,我们汉人不懂得在草原上讨生活,如若不然,以汉人的人口,如何能比草原人差了?”

    陆承启闻言,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良久方道:“梓童一言,已然胜过满朝文武!”

    周芷若嗔道:“陛下莫要折杀臣妾,此言满朝文武,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只是以史为鉴,汉武帝倾全国之力征讨匈奴,固然大胜得归。可汉朝就此由盛转衰,不然怎么会被王莽篡汉?穷兵黩武,终归不是治国上策……”

    陆承启点了点头,周芷若的基调,大多来源于其父周延华。周延华其人,虽不擅言语,可比常人看得更远。周芷若受其影响,识得大局也算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估计元绶帝就是看重这个,才给他“调皮”的儿子找的好媳妇。要是儿子不行,起码还有皇后顶住。要是生出个孙子来,好好调教,也算是完成了社稷交接的重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先前的倒霉鬼陆承启“失足”,一缕幽魂已散。这个陆承启,不过是借了躯壳,灵魂却是来自后世。

    陆承启的看法,又有不同:“梓童所言,不无道理。可一山不容二虎,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大顺与辽国,注定是以一方灭国而告终,此乃两国基调。只是这个时日,不知要到何年何月罢了。朕亲政之时,颇有雄心,要将草原并于大顺版图之内。可听梓童这般一说,确实有些疏漏。汉人不懂放牧,不懂逐水草而居,确实是不易调节。若是没有万全把握,看来还是不能再图北上啊!”

    周芷若听后,拍了拍胸脯道:“陛下还有这等打算?谢天谢地,臣妾总归是做了件好事!”

    陆承启忧心忡忡地说道:“可北面的形势,不容乐观啊!适才有飞马急报,女真败给了萧虚烈。女真乃是朕一直暗中扶持的,梓童也清楚。这一败,不知何年何月方能恢复元气。少了一个掣肘,辽国腾出手来,灭掉耶律重元后,下一个便是大顺了……”

    周芷若总算明白,陆承启为何心不在焉了,原来是这样。明白了前因后果,周芷若劝道:“陛下无需着恼,女真人憨直,不及契丹人也在意料之中。臣妾掌管皇庄,从女真手中赚来的钱银,竟比辽国还多!如此憨直,如何是萧虚烈的对手?犹记前年,就是这厮领兵南犯,可恶得很!”

    陆承启知道,周芷若不过是偏见罢了。若是按狡猾程度,完颜乌古乃和萧虚烈都是两只老狐狸,老奸巨猾得很。只是萧虚烈所领兵马,比完颜乌古乃好得多。手上的牌都不同,敌方将领水平又是差不多,这不败才有假。

    “最近的形势不太妙,看来要赶紧扫荡完那些水寇蟊贼,整顿厢军了。不然的话,要是打起来,说不定要吃亏。兵力不足啊!”

    陆承启也想大举增兵,可这个年头,尚有许多人食不果腹,要六十个百姓养一个兵,如何能征兵百万?更何况,大顺的军制就是职业军人制度,不是前朝那种府兵制,边种地边打仗的。要自给自足,也很困难。

    心中有了计较,陆承启才稍稍安了心。一直以来,他都有种迫切感。别人不知道为什么,陆承启却是知道的。要是按照正史的轨道,再过得五六十年,北宋就该亡了。陆承启现在才十八,过得五六十年,要是命好的话,说不定还能见到那一日。谁想做亡国之君?看看李煜,看看宋徽宗,宋钦宗,都是活生生的例子啊!想到这,陆承启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连拿着筷子的手都抖了一下。

    “陛下,你没事吧?”周芷若见陆承启似乎在担惊受怕,不明所以地问道。

    “朕没事,快吃吧,饭菜都凉了……”掩饰过去后,陆承启还是有点心惊胆战……(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七章:又闹腾

    一夜时光似水,陆承启却睡得不算安稳,毕竟有心事。一大早,他便自己醒了过来,在宫女的服侍下,更换了龙袍,准备上例朝了。

    与往常一样,用过早膳后,卯时便到了。在一片奏乐声中,陆承启缓缓越过列队站好的文武百官,登上了高高的龙椅。

    “参见陛下!”

    奏乐声一停,文武百官便唱喏道。

    “众卿免礼。”陆承启用缓慢,而中气十足的声音说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罢。”

    他的话音刚落,便有一人出列说道:“陛下,臣有本要奏!”

    陆承启一看,原来是监察御史贺礼曾。“御史台消停了这么些时日,难道又要冒头了?”陆承启心中的念头一闪而过,淡淡地说道:“准奏!”

    那贺礼曾端着朝笏,躬身说道:“陛下,应天府传来消息,有士子打砸应天府衙门,已被应天府尹下令扣押在牢。”

    陆承启心中一惊,脸上不动声色地说道:“所为何事?”

    “回禀陛下,士子不满新政,曾联名上书应天府衙门。可应天府尹柯垨桧,不仅不受,反而斥责他们,不以读书为重。这些士子没有听从劝告,当夜翻墙而入,打砸应天府衙门……”

    陆承启冷眼地看着贺礼曾,心知肚明他到底是受了谁的蛊惑。从这件事看来,已经很明确了,这里面肯定有人在故意推动整件事的发展,以达到废除十品官制的目的。要不然贺礼曾,怎么会比监察司还快一步得到消息?而这幕后之人,肯定也是权高位重之人,到底是谁?陆承启暂时判断不出来,但只要顺藤摸瓜,抽丝剥茧,肯定能把这人揪出来。

    陆承启扫视了一眼下面神态各异的文武百官,缓缓地说道:“众卿对此事怎么看?”

    这时候,左谏议大夫云枫又跳出来了:“陛下,应天府尹柯垨桧尸位素餐,该贬谪边陲!”

    刑部侍郎罗韫出列说道:“云大夫此言差矣,此事非柯府尹之过。陛下早有明旨,任何人上书新政,皆一律不受。应天府士子,不看书报,只凭好恶便联名上书,此乃其罪一也。其罪二,身为士子,该安心备考秋闱,却蔽夜打砸衙门,何等恶劣?陛下,此事该严惩打砸衙门士子,便是削其功名,亦是情有可原!”

    到底是刑部的官员懂法,陆承启也没料到罗韫会出来说这话。其实他下过的口谕,连自个都忘了有多少了,前后矛盾的情况也出现过不少次。听得有人为自己打圆场,陆承启连忙说道:“罗侍郎此言在理,士子乃是读书人,这般有辱斯文,实乃大罪大恶也。罗侍郎,你给朕说说,按《大顺律》,此事该如此处置?”

    罗韫端着朝笏说道:“《大顺律》第二百五十八条,不顾官威,打砸衙门者,杖刑二十,牢刑三年,游街示众。”

    到底是专业人士,连在哪一条都说得清清楚楚。陆承启点了点头,说道:“量刑尚可,朕亦无话可说……”

    尚未说完,另一个监察御史皇甫亶出列说道:“陛下,此事决不可如此处置,如若不然,天下士子之心将不再归附矣!”

    陆承启皱眉道:“朕的新政,乃是从全局着想,若这些士子自顾自己,朕又何必要用他们为官?便是为官了,也不过是尸位素餐,不懂为民着想!”

    皇甫亶力谏道:“陛下此举,过于强硬。天下士子,已然怨词颇多。如果此事这般处置,天下士子岂能不离心离德?世间人云亦云之人多,远甚明了是非之人。陛下此举,是为不当也。”

    陆承启更是不屑,说道:“如此士子,朕要之何用?”

    这句话一出,满朝皆惊。说实话,满朝文武里面,又有哪个不是按部就班地办事,何曾有过自己的办事方法?在中国,特立独行之人,总是显得很出众。心理素质差一点,甚至受不了世俗的眼光。久而久之,世人都歪曲这种随大流的思想,把它当做中庸的一部分。中庸,又怎么会是平庸的思想呢?它讲究的是中不偏,庸不易,是指人生不偏离,不变换自己的目标和主张。要是连自己都否定了自己,还如何能成就大事?

    正是因为如此,陆承启极其厌恶这些混日子等死的官员,通过下旨给吏部,逐渐削掉这些尸位素餐的蛀米大虫。这般一来,精简机构,冗官的现象大为减少。兼之十品官制的颁布,先前混日子的官员也不得不用心办事,不然的话说不定哪天脑袋上的乌纱帽就没了。

    见满朝文武皆议论纷纷,陆承启缓缓地说道:“有法不依,方才是更大的祸患。此事便是这样处置了,莫要再议!”

    拍板定案后,满朝黯然。其实小皇帝的强势,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是侥幸心理作怪,想要再抗争一番罢了。即便不成,这些文官也还是有门路的,只要阳奉阴违,报忧不报喜便能达到目的。只是小皇帝有监察司在手,这天下大事,皆瞒不过他啊!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的文官,还在琢磨着如何扳回局面,陆承启却淡淡地说道:“若无要事,便退朝吧。”

    发难不成的文官们,都沉默不语。陆承启等了好一会,才示意高镐。高镐也明白过来,扯着鸭公嗓道:“退朝!”

    文武百官沉声说道:“恭送陛下,陛下圣安……”

    陆承启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高镐和四个强壮内侍,还有奏乐的仙韶使、仙韶副使这些宫女簇拥着。直到陆承启出了大庆殿后,文武百官才踱着步子,往殿外走去。

    “云大夫,你说陛下为何这般朝纲独断?”右谏议大夫跟着云枫一起走,小声地问道。

    云枫叹息着说道:“陛下年少,如此也是正常。但愿他能及早醒悟吧,十品官制,非大顺之福!”

    钱宗方忧心忡忡地说道:“天下士子,已经闹腾如此,陛下真的是有恃无恐吗?”

    “陛下心中如何想,谁又能揣摩得到?我等尽人事,听天命吧……”云枫望着殿外的天穹,有些担忧地说道。(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八章:火炮成

    自古以来,最能揣摩上意的,莫过于三国时杨修了。时曹操军国多事,杨修负责内外之事,都合曹操心意。史书记载:“修好学,有俊才,为丞相曹操主簿,用事曹氏,但是恃才放旷。及操自平汉中,欲因讨刘备而不得进,欲守之又难为功,护军不知进止何依。操于是出教,唯曰:“鸡肋”而已。外曹莫能晓,修独曰:“夫鸡肋,食之则无所得,弃之则如可惜,公归计决矣。”乃令外白稍严,操于此回师。脩之几决,多有此类。修又尝出行,筹操有问外事,乃逆为答记,敕守舍儿:“若有令出,依次通之。”既而果然。如是者三,操怪其速,使廉之,知状,于此忌修。且以袁术之甥,虑为后患,遂因事杀之。”

    以史为鉴,揣摩上意的,几乎都不得好下场。毕竟皇帝再不济,又哪能容得下一个处处掣肘自己的臣子?云枫口无遮拦,已被走在后面的许景淳听见了,于是文武百官盛传的,监察司有一个专门记录百官言行的小本本上,又要添上一笔“眼中无上”了。

    陆承启回到垂拱殿之后,越想越不对劲。怎么会有人比监察司更快得到消息?这般大的事情,监察司不可能不上报的。唯一的可能,便是传递消息的暗报尚在路上,而有人抢在监察司前面,在例朝上把此事说了出来。若是有人故意为之,那就是算准了时间,全盘布局了。如若不然,怎么可能比监察司的暗报系统更快?

    如果真有渠道比监察司暗报更快的话,陆承启说不得要狠狠整顿一番监察司了。现在看起来,并不是这样的,肯定是有人在蓄意破坏新政。“到底是谁,有何目的?”

    陆承启还没想到任何眉目,高镐就弓着身子进来了:“陛下,监察司司长许景淳求见。”

    “哦?朕刚刚想找他,他便来了?甚好,宣他觐见吧!”

    高镐弓身退出去后不一会,许景淳便进殿来,施礼道:“参见陛下!”

    陆承启不怒自威地说道:“许卿,今日例朝一事,为何监察司没有半点消息?”

    许景淳听了这话,连忙跪倒在地,说道:“臣失职,罪该万死!今早方从应天府那边传来暗报,臣打算例朝过后,便呈与陛下。不曾想,那监察御史已然得了消息,还是这般准确,臣怀疑……”

    陆承启插话道:“怀疑什么?”

    “……臣怀疑此事,乃是有人蓄谋已久!”

    陆承启冷笑一声,说道:“朕早已知晓,你既然有此怀疑,为何不去查?”

    许景淳听了此话,心中打鼓,嘴上颤声说道:“臣……一时间没想到,臣这便去查……”

    陆承启说道:“算了,幕后之人肯定有完全之道,否则怎会骤然生事?那些学子,朕已然处置过了,三年牢刑,应当算是重罚了。此事你暗中探查,不要打草惊蛇。此次幕后之人狡猾异常,朕怀疑是朝中某个大臣。你多些留意京中五品以上的官员,看看是否有异常!”

    许景淳这才安心,连忙说道:“臣遵旨!”

    “此事宜早不宜迟,你速速去布置人手,朕要一个说得过去的答复!”

    许景淳退下后,高镐又进来说道:“陛下,工部侍郎唐勋求见……”

    陆承启一听,登时整个人从龙椅上弹起来:“快宣!”

    高镐哪曾见过陆承启如此失态?吓了一跳,连忙弓身出去,对候在殿外的唐勋说道:“陛下宣工部侍郎唐勋觐见。”即便唐勋满身都是灰尘,高镐也不敢有半点怠慢。能让陆承启如此失态的,整个大顺还真的找不出几个人来。这说明了陆承启是真的很在乎军器监,在乎唐勋这个臣子。如此红人,便是有脑子的,都不敢有一丝为难。

    唐勋一拱手说道:“有劳高公公!”说罢,便踏步进入了垂拱殿之中。

    陆承启起身迎道:“唐卿,可是火炮已成?”火药技术原本诞生于中原,而火枪火炮却是被欧洲人发明的,一直以来都是陆承启心头上的一块心病。若是在正史上宋朝研制出火药,又哪里轮得到女真人、蒙古人占据中原?虽说哪个朝代灭亡,都是有致命的原因的,可北宋的灭亡,毫无征兆,一直是陆承启这等民族主义者心中的痛。

    唐勋虽然兴奋,但还是没有忘记君臣之礼:“臣参见陛下!”

    “无须多礼,朕想知道,是不是火炮已成?”陆承启急不可耐,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军器监造出来的子母炮了,这可是水战利器啊!哪怕是野战,也有极强的威力。有了这子母炮,还怕契丹人、女真人的铁骑不成?一个开花弹轰过去,就能收割一大片。若是多兵种配合得到,冷兵器对上热兵器,是完全没有机会的!

    唐勋也有些激动,但他的激动已经渡过了,压住声音说道:“回禀陛下,子母炮已然铸成,陛下所说手雷,也一并成功。”

    陆承启闻言,心中大石彻底放了下来:“哈哈哈,天佑大顺!走,朕要去亲眼看看!”

    “正要请陛下移步军器监,指点一番。”唐勋略带着激动说道。

    陆承启也不含糊,高声喝道:“高镐,备常服,朕要微服出宫!”

    高镐早有准备,作为一个合格的贴身小太监,就要有过人的眼力。唐勋是什么人?小皇帝御赐主持军器监的工部侍郎,非寻常人能比。但凡唐勋每次来到皇宫求见,陆承启都是要微服出宫的。有鉴于此,高镐早已吩咐其余内侍去准备衣裳了,就怕耽误了陆承启的行程。只待陆承启一声令下,他便遣人去通知御前侍卫,好准备护卫左右。

    果不其然,陆承启还是下令微服出宫了,高镐连忙应道:“陛下,常服已然备好!”

    陆承启对唐勋说道:“唐卿,你且去外间稍候,朕换了衣裳便来!”

    唐勋告退出了垂拱殿,谨遵口谕候在垂拱殿门前。高镐则领着四个宫女入内,为陆承启宽衣更换衣裳。不到一刻钟,陆承启已然准备妥当,御前侍卫们也到齐了,陆承启急匆匆地出了垂拱殿,对唐勋说道:“走罢!”(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九章:子母炮(上)

    一行人行色匆匆,自宣德门而出后,径直往城北而去。经过半年多的时间,长安城里的轻轨,已经把长安城北半部铺设得差不多了。这个年头可没有什么大型挖掘机器,一切都靠人力。在尽量不破坏青石板街的前提下,慢工细凿,这可是种艺术活,可不是一般人能胜任的。让人想不通的是,有这等手活,这些工匠却还是不被人看得起。陆承启就不明白了,这些工匠到底不如文人哪一点,居然被贬低至此!

    还有一件事让陆承启很闹心,自从铁轨开挖以来,钦天监监正陈荀就一直上奏陆承启,说这般一挖,长安城的风水就全坏了。这也是陆承启,自小在岭南长大,见多了风水先生,才不怪罪陈荀。要是陆承启前世不是岭南人,知道风水学乃是一种很玄妙的学术,说不定陈荀就要被贬官了。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不推翻驰道的设想上,陆承启把路线的设计交给了陈荀。中国的风水学,还真的很神奇。陈荀率着一干钦天监,凭着罗盘走走看看,竟真的把原先路线不合理之处挑了出来。

    陆承启派工部官员再翻查一遍后,不得不采用了陈荀的方案。没办法,真理是存在的,你不承认也没有用。当陆承启坐上城北的驰道马车后,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风水学真的仅仅是迷信吗?

    其实这个答案,在他前世,也有人在为风水学打抱不平了。风水学是中国古人环境选择的学问,又称山水、堪舆、青乌等。强调的是龙砂穴水的山川之形态与气惯环绕的半虚半实的境状,乃至无形、无状、无味的所产生神气凝聚的哲思认知体系。由于认知的差别,也没有标准化的答案,江湖术士便充斥其中,把这种堪天舆地与大自然和谐协同的方法,推之玄之又玄,借以混世。风水是择吉避凶的术学,古人择居地形、地貌、方位,有惊人的一致性。要是论起源,殷商时便有卜辞、占卜等趋吉避凶的行为了,及到先秦时,诸子百家中还有阴阳家一脉。阴阳家慢慢演化,到了后来便形成了风水堪舆学。前朝袁天罡、李淳风,本朝陈抟,都是其中佼佼者。尤其那传说千年的推背图,更是将风水学的神秘展现得淋漓尽致。

    诚然风水学玄妙无比,可若事事趋吉避凶,那又怎么能成?风水学是国粹,那就该继承发展,陆承启可不会像后世那般打压。毕竟很多东西,不是你不理解就不存在的了。只要常怀敬畏之心,平常对待风水一术既可。

    正思索间,公共马车已然靠站而停了。下了马车后,陆承启才算把这件事抛诸脑后。因为此刻,他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那子母炮了。

    如果说男人都喜欢枪的话,那么大炮是每个男人的最爱,因为每一个男人都喜欢强力的武器。没当过炮兵,是永远体会不了那种炮火全开的猛烈。当然,陆承启也没当过炮兵,他对火炮的印象,则是后世在网络上、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只是那些都是击发无烟火药的火炮,不是用黑、火药击发的火炮而已。

    凭着令牌进入军器监后,陆承启迫不及待地问道:“,唐卿,这子母炮在哪?”

    此刻不论是高镐,还是御前侍卫们,都被留在了军器监外。好在此刻春光明媚,倒也不算难捱。陆承启身旁,除了唐勋之外,就是那些在劳作的工匠学徒。随着热兵器的需求越来越大,军器监已把冷兵器的作坊调回长安城的军器监之中。这个军器监,就是用来专门生产热兵器的了。而冶铁、组装的工匠学徒越来越多,陆承启早在年前,便派来一支禁军,专门保护军器监。可以说,这个军器监是除了大顺皇宫以外,审查人员最严格的地方了。

    唐勋连忙说道:“回禀陛下,子母炮已经运到了试射场。”

    陆承启犹记得试射场在哪,不用唐勋带路,他便往试射场的方向走去。

    “唐卿,这子母炮一共造了多少门?”

    陆承启心情有些忐忑,这门火炮,寄托着改变汉人命运的伟大使命,不由他不谨慎对待。汉人确实是最聪明的人种之一,陆承启不过是点拨了几句,加上一副“神似”的草图,沈括、苏颂和唐勋三人,居然就带着皇家大学的优秀学员,把火炮弄了出来。陆承启原先估计,最保守也得三五年的事情,竟只用了两年,便完成了。虽说第一门火炮,性能不怎么样,只能拿来守城。可这已经是质的飞跃了,这个时代,除了火炮有什么武器能打到十里开外?

    还未到试射场,就能听得到隐隐的轰雷声。陆承启讶然地问道:“你们还是试射吗?”

    唐勋连忙解释道:“非也,陛下,此乃手雷的声音。”

    陆承启想了想也是,先前那门火炮,虽然装填速度很慢,可声音远比这个大。按照常理来说,子母炮的威力应该弱于类似于红夷大炮的那门火炮,可声音也不至于这么小。真正有经验的老兵,可是能从炮声中,判断炮弹的口径。可惜陆承启不是军人出身,他仅仅知道一鳞半爪的火炮知识,已经是极限了。

    试射场外,也有禁军把守着。这是因为前些日子,出了些事故。在试验手雷的时候,有一名学徒居然把方向弄反了。好在那枚手雷装药量很小,才没有造成很大的伤亡。尽管如此,军器监还是伤者出现。有鉴于此,苏颂下令在试射场外添加守卫,目的就是为了阻止擅自入内的人员,避免造成误伤。

    那伙禁军通过旗语进行禀报,确认无危险后,才敢把陆承启和唐勋放入试射场内。

    甫一进去,陆承启的眼球就被一门黑黝黝的火炮吸引了。这是一门充满力量感的火炮,由母炮和子炮构成。母炮身管细长,口径较小,炮身配有准星、照门,能对远距离目标进行瞄准射击。炮身两侧有炮耳,可将炮身置于支架上,能俯仰调整射击角度。炮身后部较粗,开有长形孔槽,用以装填子炮。与之匹配的是,这门火炮还有一个木造的炮车,将炮身放置其上。直挺挺的炮口,隔着沙包对着远方。

    陆承启眼中腾起了一股火热:“这便是子母炮?”(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章:子母炮(中)

    这时候,得到皇上亲临的消息,沈括和苏颂都围了上来。唐勋一脸自豪地说道:“陛下猜得很准,这便是子母炮了。”

    见到陆承启直愣愣地走上前去,苏颂连忙挥退了准备操纵火炮的学徒们。陆承启眼中再无其他事物,********扑在这子母炮上,轻轻抚摸着微烫的炮身,再拿起一个子炮掂量掂量,一脸的迷恋状。

    沈括有些懵圈:“陛下这是怎么了?”

    苏颂虽然有些沉默寡言,但他是最懂陆承启的:“陛下是为这子母炮着迷了!”

    唐勋很不解:“这一炮未发,陛下又是从何判断这是门上佳火炮?”

    沈括都明白了过来,三人之中,虽以唐勋年龄最大,可他一心扑在研究上,人情世故反而不如其余两人了。沈括点明道:“陛下早就知道,我们定然是试验过了,才把陛下请来的。”

    聪明人点一下,便能举三例。唐勋不是蠢笨,只是一时间没从这个角度想罢了。“原来如此!”唐勋恍然大悟,看着一脸痴迷的陆承启,也就明了于胸了。

    陆承启仔仔细细地把这门子母炮观察了一遍,才恋恋不舍地站起身来,也不顾满手的乌黑,一脸急切地说道:“快,给朕打一炮!”

    苏颂早就等着这句话了,与沈括对望一眼,说道:“陛下请移步到远眺屋……”

    这远眺屋嘛,就是那个用厚重石块砌成的石屋。深深的地基,厚实的墙体,哪怕是炮口调转,估计没有几十炮,也轰不倒这样的石屋。石屋前面,开了一个小小的窗户,以便观察外面的情形。

    陆承启在他们三人的带领下,进了石屋后,那些学徒们才敢来到子母炮旁边。远远看着他们一脸小心谨慎的模样,看来是有过经验的了。毕竟黑、火药是很危险,很不稳定的易燃易爆物品,一个不甚,恐怕就会尸骨无存。军器监先前也不是没出过类似的状况,好在控制得当,没有引起连锁反应。正是因为这样,军器监里面,冶铁和黑、火药存放,分别摆在东西两头。黑、火药存放的仓库方圆百米内,严禁烟火。

    吃一蛰长一智,这些学徒们或目睹惨状,或自身经历过,都显得小心谨慎。正是因为这样,陆承启才更加放心。黑、火药不好控制,唯有严谨才能避免错误的操作,发生难以挽回的后果。

    只见这些学徒们正分工合作,清理炮膛的清理炮膛,准备子炮的准备子炮,调整炮身高度的调整炮身高度……一切都完毕以后,就等着发射的命令。

    沈括举起手中的小旗,用力地一挥,负责点火的那个学徒一见到,立时转身点火,然后学徒四人都不约而同地后撤了好几步。引线闪耀着橘红色的火光,所有人屏住了呼吸,只听到引线那“嗞嗞”声作响。

    引线点完,猝不及防的“轰”的一声,继而过了好一会,远处才传来回音。而子母炮的后坐力反弹在地面上,陆承启还是感觉到了如同上次一般的震感。

    “看来这子母炮的威力不差嘛!”陆承启心道,然后下意识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些都是屋顶上,因为震动而落下的灰土。

    “再射一炮!”陆承启以不容置疑地语气说道。

    沈括毫不迟疑,连忙再挥动了手中的小旗。只见那些学徒毫不犹豫,立即开始下一炮的准备。而陆承启从他们启动开始在心中默默地计算时间:“一、二、三……”

    大约过了半分钟左右,这些学徒已然装填完毕了。陆承启大为兴奋,心道:“这子母炮,用子炮作为‘子弹’,装填速度果然快了好多!”刚刚转过这个念头,又是“轰”的一声,又一炮打了出去。

    “簌簌……”

    因为距离过近,震感还是很强烈的。石屋顶上的灰土,纷纷落下。此刻不管你是皇帝还是官员,身上都沾满了灰尘。陆承启毫不在意,说道:“沈卿,是否应该去探查一番射程多远了?”

    沈括点了点头,说道:“回禀陛下,确实如此。”

    陆承启点了点头,说道:“先去测一下吧。对了,这是实心弹吧?”

    苏颂说道:“没错,此次用的是实心弹。”

    “那先前测过,实心弹能打多远呢?”陆承启最关心射程的问题,要是子母炮仅有一里射程,那还不如床子弩呢。

    唐勋说道:“陛下,这子母炮射程大出我们意料之外,竟能射出八里地远!”

    陆承启讶然,这可是能比肩先前那门红衣大炮的射程啊!脸上表情惊讶,更是急切地问道:“那开花弹呢,你们有没有测过?”

    三人同时沉默了,竟没有一人说话。陆承启有点不明所以:“怎么,没测过吗?”

    沈括终于开口道:“陛下,请恕罪!我等原以为开花弹十分容易,但操作起来,并不简单。熔铸炮弹之时,不是弹身过厚,便是弹身太薄。弹身过厚,打出去仅能开成两半或几瓣;弹身过薄,还未曾打出一里地,便全都散开来了……”

    陆承启也沉默了下来,苏颂紧跟着说道:“不过,掌握了要诀之后,铸造的速度也加快了。虽然参差不齐,但也差强人意。如果陛下要看,等他们测量回转,便再打几炮便是……”

    陆承启点了点头,说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注意方法,总能成功的。这开花弹,可是抵御契丹人的利器,绝不能放弃!哪怕射程仅有两里地,也要弄出来!”

    陆承启的坚决,也感染了三人。他们原本就聪慧过人,如今又有了经验,更当是壮年之时,日后能有多大成就还说不定呢!

    叹了口气,陆承启继续说道:“若大顺仅有你们三人会造火炮,朕还是很担忧的。如今看来,皇家大学的学子们,似乎也都成才了。一个国家,若是没有传承之人,再好的技术,也是有失传的一日。你们记住,甚么传男不传女,非师徒不传,这些都是小家子气的做法。朕要做的是,中华文明永远流传下去,就非得皇家大学不可……”(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一章:子母炮(下)

    三人深以为然,说实话,若是没有皇家大学的学子、军器监里面的工匠学徒们的帮忙,单凭他们三人,这子母炮可能还要五六年才能造得出来。一门火炮的成型,不仅需要技术过关的铁匠,还需要设计人才、计算人才……

    沈括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还有继续击发吗?”

    陆承启摇了摇头,他已经知道了子母炮的装填速度,接下来就想要亲眼见识一番子母炮的射程了。“派人去测量射程吧!”陆承启淡淡地说道。

    沈括听得此话,举起手中的小旗,有规律地摇了摇,那些学徒立马停止了动作,掐灭了火折子,退后了好几步到一旁站着。然后调整火炮的那名学徒转身挥手示意,沈括见了才说道:“陛下,前面已无危险,可以前去查看了。”

    陆承启点了点头,慢慢地出了石屋。他们走到子母炮前,陆承启再一次试了试火炮炮身的温度,发现仅仅是微微发烫,并无过热的现象。这都是因为炮身很厚,且军器监冶炼出来的钢铁十分优秀的缘故。当然,再优秀的钢铁,也比不了后世,这只是相对而言罢了。

    陆承启点了点头,说道:“这门子母炮,朕很满意!”

    能得到小皇帝的认同,沈括、苏颂和唐勋脸上,都露出了激动的神情。是啊,为了这一门火炮,他们成立的秘密小组耗时已然两年,才摸索出可用的火炮。就好比自家的孩子,被一个大儒夸赞有前途一样,心中的自豪感已然爆棚。

    陆承启说道:“这子母炮,你们造了几门?”

    听了这话,三人面面相觑。沉默了一会,苏颂才说道:“陛下,便是这门子母炮,已然用时半年多。我们实在没有余力,再造多一门。不过陛下放心,若是全力赶工,今年肯定能把所有新式战船都装备上。”

    陆承启算了一下,新式战船大约有两百艘,每艘船上装备四门的话,也就是有八百门火炮。要是装备更多,那不是得上千门?莫说现在,便是后世想要造上千门火炮,也得花个两三年的。这一年时间,军器监就要完成任务,简直是不可能。

    陆承启淡淡地说道:“苏卿,这科学一道,得讲究实事求是。新式战船超过两百艘,怎么可能一年就全部装备完成?朕不要你们赶工,一年之内,保证火炮质量,拿出两百门子母炮来,大顺已经无敌于天下了。”

    苏颂脸上一热,知道自己夸下的海口被小皇帝无情地戳破,觉得很不好意思。沈括连忙说道:“陛下,子母炮铸造繁琐,若是按军器监现有的规模,两百门亦是难事。苏监正的意思是,能否招多些学徒?”

    陆承启一愣,哈哈大笑道:“军器监要发展,难道朕卡住你们不成?你们莫要顾及太多别的,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户部那边,朕早已下过旨意,只要是军器监要申请的费用,一并准许。招募些学徒,不是易如反掌吗?皇家大学里的学子,要是想留在军器监的,便把他们招进来好了。这些都是良家子弟,信得过。要是招其他地方的,还需要严格审查,莫要让探子摸清了大顺的底细。”

    “遵旨!”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陆承启走到炮弹旁边,拿起一个沉甸甸的实心弹,心道:“这铁疙瘩,起码得有个七八斤吧?这么大的铁疙瘩,打在人的身上,筋断骨折都算是幸运的了……咦,这是什么?”

    他拿起一个“轻飘飘”的铁疙瘩,只见在阳光反射下,这铁疙瘩身上布满了坑坑洼洼,似乎随时要裂开一样。

    “难道这个便是开花弹?”陆承启心中如是想,随手摇了摇,发现里面真的是中空的,似乎有铁片在里面互相撞击一样,发出“叮铃”的悦耳声。

    唐勋说道:“陛下所拿,便是开花弹了。”

    陆承启饶有兴致地说道:“你们是怎么做到浑然一体的?”

    沈括解释道:“回禀陛下,此开花弹并非浑然一体。陛下若是细看,必会发现其有一端,乃是后面铁水灌注而成。我们想到的做法,便是先做成一个可塞入铁片的半球,等冷却成型后,塞入铁片,铁蒺藜,铁钉……然后再用铁水灌注。先前我们试过在炮弹里装火药,却出了事故。因此,我们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陆承启有点惊讶:“那为何要用铁水灌注?直接装上引线,用木塞岂不是一样?”

    三人听了,眼前一亮:“是啊,为何先前没有想到?”

    其实在他们的思维里面,炮弹就应该是铁做成的,这就产生误区了。其实开花弹制造,远比实心弹要容易。毕竟熔炼一个七八斤、十余斤的铁疙瘩,不比按模型造出来的开花弹简易。如果陆承启所说真的有效,那生产开花弹就简单得多了。

    不过,唐勋还是有疑问的:“陛下,这样的炮弹,也太危险了。若是引线太短,岂不是在炮管里就爆炸了?”

    陆承启点了点头,说道:“这确实是个问题……这就要炮手训练有素了,这不是你们要做的事情,而是禁军边军要做的事情。”

    说话间,那测量射程的学徒就骑着马跑回来了。翻身下马后,躬身说道:“报,测得两次射程,第一次击射射程为七里六十丈开外,第二次击射射程在八里地……”

    陆承启点了点头,他知道这都是因为后坐力,使炮车后移了些位置,还使得炮口微微往上抬了抬,这才有了射程的偏差。即便是这样,陆承启也对子母炮的威力大为欣慰,射程不输红夷大炮,装填速度大大提升。若是熟练的话,恐怕能控制在二十秒一发。上百门火炮,二十秒一次齐射,那场景该是有多壮观?

    那场面太美,陆承启不敢想象。他现在最想知道的便是子母炮装上了开花弹,到底能射多远。要是有三里地开外的射程,这天下还有谁敢撄大顺的锋芒?

    “既然射程测出来了,那试一下开花弹的射程,朕迫不及待要一观究竟了!”陆承启以不容置疑的语气,淡淡地说道。(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二章:震惊

    “遵旨!”沈括、苏颂和唐勋异口同声地说道。

    那些学徒也是见过陆承启真容的,脸上的都表情激动,甚至拿着火折子的手都捏得异常得紧。“陛下,请移步远眺屋。”沈括丝毫不乱,沉稳地说道。

    陆承启点了点头,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战争之神——火炮这个东西,是一个极其不稳定的东西。火炮炸膛的几率,别说这些原始的火炮了,就是后世那些制作精良的火炮,操作不当也是会炸膛的。要真的炸膛,说不得这条好不容易重生的小命,又交代在这里了,根本划不来。

    要想看火炮,还是躲得远一些吧,小命要紧。再说了,这些开花弹,是用最原始方法制成的开花弹,谁知道什么时候炸开来?要是没有个质量保证,出膛就炸,死得可冤枉。

    退到石屋里面后,陆承启占据了绝好的位置,观看这火炮击发开花弹。沈括则在门口,舞动着小旗,示意可以开始装填了。

    远处的学徒见到小旗挥舞,镇定地深呼吸了几口,然后开始清理炮膛,装填炮弹。装填完毕之后,手持火折子的那人,拔开塞子吹着火折,转身看沈括的指示。沈括用力地挥舞了一下小旗,那学徒一见,便把火折子凑在引线前,瞬间引线便燃烧了起来。

    子炮装着开花弹,这可不是实心弹,要是一个没弄好,伤到炮手也是正常的。引线一点燃,这些学徒跑得可比以前快多了,足足退后了几十丈远。因为引线放置过长,所以足够他们有时间退到安全的位置。

    这些学徒也不傻,合理地利用了引线长度,来确保自身的安全。不过这就苦了陆承启了,他迫切想知道,花了这么多钱银造出来的火炮,到底能不能克制住北方游牧民族的骑兵。毕竟汉人是农耕民族,不擅骑马。比拼骑兵的话,肯定是打不过游牧民族的。唯一的优势,汉人就是文化进程比游牧民族高得多,可以造出更强大的武器来,克制住北方游牧民族。正史上的宋朝,别看它屡屡被外敌入侵,其实宋朝的科技,才是中国古代的巅峰,武器更是五花八门,各种奇思妙想,甚至连后人都惊叹不已。

    陆承启忍不住吐槽道:“怎么这么慢?”

    沈括赔笑道:“陛下请稍候,可能引线放得有些长,一会就好了……”话音未落,子母炮炮管轰出了巨大的橘红色火花,紧跟着地面轻微地晃动了一下,同时还伴着“轰”的一声巨响,可比先前猛烈多了。

    陆承启猝不及防,竟被震得耳朵有些生疼,还有点脑袋晕乎乎。

    “陛下,你没事吧?”

    唐勋见陆承启捂住耳朵,立马关切地问道。

    陆承启甩了甩脑袋,说道:“没事,朕休息一番便好。这开花弹,是不是太猛了些?”

    苏颂刚才一直在沉默,现在倒是说话了:“陛下,应当是学徒们装火药装多了。要是正常装填,不应该是这样的。这样的装药量,已经接近极限。估计是他们得知陛下要测开花弹最远射程,才故意装多些火药吧……”

    陆承启愕然,敢情是被人坑了啊!他掏了掏耳朵,叹气说道:“沈卿,你去跟他们说,不需要最大装药量,正常就好!先把这次射程测出来,再正常装弹打一发!”

    沈括连忙说道:“遵旨!”然后便离开了石屋。陆承启还是感觉脑袋嗡嗡作响,心道:“怪不得战场不是人人可去的,火炮声已经震耳欲聋了。要是几百门齐射,谁能受得住?”

    见小皇帝不说话,脸上阴晴不定的,唐勋和苏颂还以为小皇帝心怀不满。伴君如伴虎,他们都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

    约摸过了两刻钟,陆承启还一直在思考着,这么大的后坐力,木制的新式战船到底能不能承受得住?哪怕采取了最新的龙骨技术,可毕竟还是木头制成的,万一装多了火炮,自己把自己弄沉了,那就很尴尬了。

    沈括回来后,见陆承启眺望远方沉默不语,心中一惊。再看看唐勋和苏颂,他们眼中也闪过一丝无奈。沈括有了一些心理准备后,才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刚刚测出的射程为五里地……”

    陆承启回过神来,“哦”了一声,说道:“开始正常装填吧,别再弄出什么乌龙了。”

    沈括不敢迟疑,连忙舞动着手中的小旗,对着那四名学徒就是一阵挥舞。其实在沈括回转之前,他们已经装填完毕了。这是沈括怕他们再自作聪明,作茧自缚,特意看着他们装填完毕才回转的。

    “陛下,请捂住耳朵!”沈括挥舞玩小旗后,提醒陆承启道。

    陆承启刚刚才消除不适,不想再试一次这么难受的滋味了。连忙用随身携带的丝帕塞住耳朵后,就隐隐听得“轰”的一声巨响,地面也跟着震动起来。

    “这次威力小很多了……”陆承启心中如是想。毕竟满负荷装填和正常装填,还是差一些威力的,即便是外行人,也懂得这个道理。

    陆承启取下丝帕,说道:“沈卿,你认为这子母炮用在新式战船上,能放几门?”

    沈括一愣,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思考过。新式战船,在渭河上的船坞前停放着,因为不是出海口,所以建造量并不多。他是亲自去查探过新式战船的性能的,但他也不过下肯定的语气,只能保守地说道:“回禀陛下,臣等并未在新式战船上试验过。依臣之见,应能放四门到六门子母炮……”

    陆承启说道:“测完这次射程,便去新式战船上试验一番吧。难得朕今日有空,便全都看了。”

    苏颂有点为难地说道:“可是陛下,现在接近午时,陛下还未曾用膳,臣等哪敢再请陛下移步到渭水沣河河岸之上?”

    陆承启无所谓地说道:“难道军器监不管饭?”

    唐勋是知道陆承启在皇家大学也吃过饭堂,但皇家大学的饭菜又如何能和军器监相提并论?他为难地说道:“可陛下乃是千金之体,这军器监的饭菜,陛下还是不吃为好……”(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三章:水煮肉

    陆承启皱眉道:“朕有那么娇气?都是五谷,工匠们吃得,怎么朕就吃不得了?”

    三人面面相觑,小皇帝爱较真,这是他们都知道的事情。可不曾想到,小皇帝居然较真到这个份上。说实话,军器监的饭菜不算差了,比之一般的百姓家中,都要好得多。要肉有肉,要蛋有蛋,时鲜蔬果都是及时供应的。大顺畜牧业的发展,多亏了陆承启的政策。用行政手段干预牲畜家禽的价格,或用皇庄的资金,强行提高牲畜家禽价格,才让市场迸发出活力,使得许多农户开始圈养肉猪、鸡鸭鹅之类的。

    当然,养的人多了,猪肉家禽的价格便下降了。不过好消息是,牲畜家禽的价格降低了些,但鸡蛋、鸭蛋和鹅蛋的价格却节节攀升。这都是因为皇家大学、皇家军校和军器监每日都要收购许多蛋类,供不应求之下,自然价格便上去了。

    这些小细节,陆承启是不会注意到。但他能感觉到,长安城周围的农户,收入变高了。先前最多种种蔬菜,帮补一下家用。现在通过养鸡鸭鹅,居然也能发家致富,这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苏颂作为一个技术狂,也不会注意这样的情况,他只是知道,军器监里面的食堂,确实不太符合天子的规格,出言劝道:“陛下,不如去臣那吃吧……”

    给他们开小灶,是陆承启默许的。毕竟要同等对待不太现实,沈括他们好歹是个官,要是和工匠一样,那该乱套了。阶级还是要存在的,完全消灭根本不可能。没了阶级,如何有向上的动力?

    道理是知道,可陆承启不想去他们开的小灶,他要真实了解工匠的情况,就要亲身体验一番。再说了,重生前,陆承启连五块钱的盒饭都吃过,难道军器监的伙食,会比那五块钱的盒饭更难吃?

    “不用了,工匠们吃什么,朕就吃什么!”陆承启淡淡地说道,“三位卿家,带路吧!”

    三人皆知,一旦小皇帝下了决心,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了。知道再劝无益,三人默默地往食堂方向走去。小皇帝要吃食堂,难道他们能不陪着?一想到要吃猪肉,这些吃惯了珍馐美味佳肴的三人,脸上就有点怪异的神色。

    现在只是快近午时,工匠们要等午时钟声响起,才能放下手中的活计,前往食堂。中午还能休憩那么一会,这在大顺境内,是绝无仅有的待遇了。更不用说,要是提前完成自己的任务,还有额外的奖励。这么好的福利,弄得这些为了养家糊口的工匠们,都舍不得停下来休息了。

    到了食堂后,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苏颂说道:“陛下,要是觉得这里的饭菜不合口味,可以去……”

    陆承启摆了摆手,坚决地说道:“朕意已决,不用再劝了。”其实陆承启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检验一番从女真人那里带回来的经验,是不是骟过的猪,那股难惹的膻味就没有了。时间过去了大半年,第一批肉猪应当长成了,军器监又是第一批供应的,亲身试一试,就知道行不行了。

    都说天家之人心思难猜,陆承启的心思,还是二十一世纪的,哪里是这些“古人”能猜得到的?

    在唐勋、沈括和苏颂众目睽睽之下,陆承启居然端起了碗筷,第一个打的菜,便是水煮肉。这水煮肉,是汉人的传统菜肴,自周朝起便有了。只是那会,周朝用的是釜鼎烹煮而已。

    唐勋走到陆承启身旁,悄声说道:“陛下,这可是猪肉……”

    陆承启笑道:“朕要吃的,就是猪肉!”

    三人听了,面面相觑。沈括讶然道:“可是这猪肉,难登大雅之堂啊……”

    陆承启正色道:“猪肉又如何难登大雅之堂了?朕知道,你们是见猪脏,觉得猪肉也脏?朕敢保证,要是把羊给圈养起来,也比猪好不到哪里去。”

    三人再无话可说,对于猪肉,他们是很难食之下咽的。陆承启就不理解了:“……三位卿家又不是回族人,怎么不吃猪肉?”

    沈括一愣,说道:“回族是何族?”

    陆承启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连忙救场道:“朕是说回鹘人,回鹘人,一时口误……”

    苏颂就有些纳闷了:“陛下,臣不曾听闻回鹘人不吃猪肉啊?”

    陆承启傻眼了,这也是他历史知识匮乏导致的。回鹘前身是回讫,在反抗突厥的斗争中,回纥人逐渐壮大,形成了以回纥为中心的部落联盟,主要由九个部落组成,史称九姓回纥。他们分别是:回纥、仆固浑、拔野古、同罗思结、拔悉蜜、葛逻禄、药罗葛等九个部落。回纥部的首领则世袭产生于“九姓”中的“可汗姓”,即“药罗葛氏”。后因战乱,回鹘人各自逃生,分成三支:一支迁到吐鲁番盆地,他们被称之为高昌回鹘或西州回鹘;还有一支迁到葱岭以西的楚河一带,即葱岭西回鹘;一支迁到河西走廊称为河西回鹘。再接着演变成只有西州回鹘和黄头回鹘了。

    但问题是,这回鹘并不是回族人的前身,正史上,在中原经济发达之时,大批波斯和阿拉伯商人经海路和陆路来到中国的广州、泉州等沿海城市以及内地的长安、开封等地定居。到了蒙古国西征,西域人大批迁入中国,吸收汉、蒙古、维吾尔等民族成分,才逐渐形成了回族。幸好这时,没人知道这段历史,不然陆承启的身份就昭然若揭了

    陆承启装傻道:“原来回鹘人吃猪肉的啊?那是朕记错了,记错了……”明白说多错多的道理,陆承启不再说这个话题,继续打菜。那些食堂里的厨子,见到了陆承启,一个个激动地打菜的手都在抖,陆承启心里吐槽道:“大学那会,食堂大妈的手会抖而已,怎么你们也这么抖,得了帕金森吗!!!”

    好不容易把一个大碗装满了饭菜,在“众目睽睽”之下,陆承启开始用午饭了。那水煮肉甫一入口,并无甚么膻味,陆承启一脸惊喜:“原来骟掉的公猪,肉质确实好了许多!”

    看着那三人,打了同样的菜,却愁眉苦脸的,陆承启心中就乐呵,嘴上说道:“三位卿家,挑食可是不好的习惯,快吃快吃!”

    三人皱着眉,硬着头皮吃了起来,却发现还真的没那么难吃。陆承启心道:“发现猪肉的好处了吧,便宜量多,还不赖!”陆承启个人觉得,猪肉是比牛肉好吃的,毕竟一头猪最多一年可宰杀,一头牛起码得养个两三年,这如何能比?(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四章:火炮装船

    沈括一边吃,一边吐字不清地说道:“这……真的……是竹篓?”

    唐勋也模糊地说道:“什么竹篓?”

    沈括咽下去满口食物后,才说道:“我说的是猪肉,猪肉!”

    陆承启笑道:“监察司从女真那边得到秘方,把公猪骟了,肉质便鲜美许多了,不输牛肉。”

    三人恍然大悟,原来小皇帝早有预谋!想到刚刚出的丑,三人脸上就有些发烧。有时候一个人的观念,真不是一下子调转过来的。猪肉不好吃,在此刻世人的观念已然根深蒂固,想要调转这样的观念,还是要一段时间才行。

    君臣四人,吃着说着,直到午饭时间,把那些前来用餐的工匠学徒惊得满地是牙:“皇上也来吃食堂?”

    工匠们面面相觑后,异口同声地说道:“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陆承启起身,示意众人不必多礼,说道:“大家自便,朕就不客气了!”

    然后低声说道:“快些吃,莫要在这里被万众瞩目了。”

    这三人体会不到陆承启的感受,但君命难违,只能加快了吃饭速度。然后三人迅速出了食堂,然后让学徒去马厩牵来三匹马,骑上便往沣河疾驰而去。这可苦了高镐和那群御前侍卫,还要到处找马。而火炮,沈括早已在吃午饭期间,命人送去了沣河。以军器监的效率,早已办妥。

    四骑疾如风,一路狂奔到了沣河边上的船坞。这船坞乃是皇庄收购下来的资产,专门为了实验船只而购买的。当然,这船坞也造其他船只,为了盈利嘛!

    陆承启是第一次见到新式战船的真正面貌,这种风帆战舰,十分像明朝的宝船。只是大小有些差别而已,没办法,为了节省木料,适应江河湖海的战况,大小当然要控制一下。

    陆承启怔怔地看着这庞大的船只,仿佛回到了重生前的珠江出海口,也是如此多的船只,挤在狭小的港口。

    “陛下,子母炮已然装船。”沈括低声在陆承启耳边说道。

    “哦,朕要上船去看看……”陆承启回过神来,就甩出这么一句。沈括不好阻挠,只是说道:“陛下,这子母炮的性能,臣等尚未完全掌握,若是出了些差池,臣便是千古罪人了啊!”

    陆承启倒是很有信心,说道:“怕什么,以大顺的铸铁技术,你们还不放心?就算不放心这个,你们该相信自己的设计吧?”

    见到小皇帝如此坚决,三人面面相觑,只好硬着头皮跟着陆承启上了新式战船。就在这时,沣河上的风云突变,乌云密布了起来。唐勋说道:“看来是要下雨了……”

    陆承启笑道:“春雨贵如油,你们该高兴才是。再说了,子母炮是在船里面发射,雨水淋不到,怕什么?”

    苏颂沉声说道:“陛下或许不知,这火药最怕潮湿、水浸。便是洪祥式步枪,在雨天中也是只有四成击火率。若是陛下要以火器攻伐天下,则必须注意天时。若是雨雪天气,恐怕战事遇挫啊!”

    陆承启点了点头,说道:“凡事有利有弊,趋利避害乃是关键。朕并非一军之帅,这等事情,还是交给那些将领吧。当然,掌管火器军队的将领,必须是熟知火器性能的。”

    说话间,四人便上了新式战船。进入船舱之后,陆承启便一眼看见了那子母炮,静静地呆在船舷边上,炮管露出了炮窗之外。而那四个学徒则充当炮手,已经在等候命令了。

    陆承启惊愕地说道:“就在这里发射?”

    唐勋心直口快,直接说道:“启禀陛下,当然不会在这里发射,这里可是船坞。要发射的话,还得先把船开远一些……”

    唐勋的耿直言语,陆承启不以为杵。毕竟是没心机的人,跟他一个字一个字挑字眼,也不是个事。

    等了好一会,陆承启便觉得脚下突然一动,想必是已然起锚,迎风而行了。此刻,天空飘起了小雨,陆承启看着远方烟雨朦胧的,似乎到了江南地界一样。两岸景致往后退去,新式战船估摸行了约有两里地,才在水中停了下来。

    沈括询问道:“陛下,现在可以发射了,是不是……”

    陆承启果断地说道:“注意莫要误伤无辜便是!”

    沈括点了点头,示意不远处的学徒们可以开始了。沈括三人把陆承启挡在这里,虽然明知要是出了事,这点距离是跑不掉的。但他们想着,以身体为陆承启挡住伤害,也就是了。忠君的思想,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那四名学徒,装填速度已然非常之快,仅用了二十余息,便装填完毕了。随着点火的声音,陆承启下意识地用丝帕捂住了耳朵。

    “轰!!!”

    船体猛地一震,陆承启差点立足不稳,紧接着,透过炮窗可以看见,几里外的水面,激起一个巨大的水柱。

    不仅是陆承启没预料到这般晃动,就连沈括、唐勋和苏颂也没预料到,唐勋还摔倒在了地上,给陆承启做了个肉盾,陆承启才没有受伤。

    “唐卿,你没事吧?”

    陆承启爬起来,伸手把唐勋拉起来,关切地问道。

    “陛下,臣没事,快去查看船体是否有裂痕……”唐勋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手掌,被蹭破了好大一块皮。

    沈括转身出去后,陆承启才瞥见唐勋的手,叹息了一声说道:“唐卿,你太拼了。新式战船不行,大不了再造。可你要是没了,朕找谁说理去?”说罢,亲自为唐勋用丝帕包裹起伤口来。

    唐勋感动得热泪盈眶,哽咽在喉,说不出话来。苏颂在一旁看着,也有点眼眶湿润。士为知己者死,更何况是为人臣者,本来就是为君王尽忠的。唐勋突然一跪,说道:“陛下不可如此,臣乃是臣子,如何受得陛下如此?”

    陆承启摇了摇头,说道:“君臣之论,只在朝堂之上。此刻,你我是在交流心得罢了。你是专业人士,朕是旁观者,此间以你们为主……”

    话音未落,沈括便重新回到船舱,脸上看不出悲喜之色。

    陆承启问道:“沈卿,船体没有损坏吧?”(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五章:威力太大

    沈括苦笑着说道:“陛下,战船结实着,毫发无损……”

    陆承启就纳了闷了:“那沈卿为何脸上不见喜色?”要知道,新式战船可是沈括的全部心血,没理由子母炮可以装船,沈括会不高兴的。陆承启洞察人心,还是有自己的一套,怎么说都是做过销售的,跟人打交道多了,这种技能自然而然就掌握了。

    果不其然,沈括摇了摇头,说道:“陛下,臣还是小觑了子母炮的威力……”

    陆承启心头一惊,难道自己的猜测是真的?

    只听沈括继续说道:“龙骨技术,确实可以保证船体结实耐用,若是保养得当,用上五十年不成问题。只是要装上这子母炮后,恐怕只能用十余年左右了……”

    陆承启沉声说道:“这是为何?”

    沈括解释道:“回禀陛下,新式战船用的龙骨也好,船体也罢,皆是榫卯装拼而成。这样的结构,不怕风大浪高,就怕这种晃动。臣估算过了,要是有四门子母炮的话,一次齐射,便能把战船给横移出两丈远……”

    陆承启有点意料不到,子母炮乃是佛朗机炮,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威力?这般看来,不是子母炮威力太小,反而是威力太大,新式战船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威力。“三位卿家,可有解决之法?”秉着能用绝不浪费的原则,陆承启有点痛心地看着六个炮窗,如此说道。

    三人面面相觑,由唐勋说道:“陛下,如此一来只能降低子母炮的威力了……”

    确实只有这一条路能走了,陆承启苦笑道:“那如果整个船体都是铁铸的呢?”

    三人愣住了,这小皇帝真的什么都敢想啊!莫说整个船体是铁铸的,就是龙骨用铁铸,都很困难。没办法,以现在的冶铁技术,造铁的大船根本不现实嘛!再说了,铁能在水上漂着?

    沈括愣愣地问道:“陛下,这铁能造船?”

    陆承启也是一愣,说道:“怎么不行了?只要船吃水线一下的部分排开的水所受到的重力足以与船自身的重力平衡,船就不会沉了……”

    三人面面相觑,陆承启有点慌了:“你们不知道这个?”

    三人齐刷刷地摇了摇头,陆承启连忙转移话题道:“朕也是看西方的杂书看到的,也不知道对不对,你们有时间试验一下……现在关键的事,是如何解决火炮装船的问题……”

    苏颂一直没有说话,现在总算开口了:“陛下,不如这般,把子母炮造小一号?”

    陆承启点了点头,说道:“应当这般,装船火炮小一号,其余子母炮,还是要这般威力的。装船火炮的威力还是要有的,个中平衡,就要你们来掌控了。”

    沈括点了点头,子母炮是他的灵光一闪,才有的设计。至于威力,他们都还没摸清。要掌握威力的平衡,谈何容易?倒是唐勋脑子转得快,突然说道:“陛下,大可不必如此。只要将装药量放少一些,不就行了?”

    一言惊醒梦中人,陆承启都没想到,原来还有这一招。确实,黑、火药的威力,是要看火药的配比与重量的,想要威力小一些,装药量少一点不就行了?

    陆承启抚掌道:“唐卿就是脑子转得快,不错,这个办法好!若是遇到陆战,还能从船上把子母炮推下来,一举两得!不过,这个装药量你们要实验多次,弄出来才行。禁军训练里,就靠你们制定出来的标准了……”

    三人点了点头,沈括试探性地说道:“陛下,这子母炮都装过船了,也发射过了,是不是该回去了?”三人都知道,陆承启是遭过刺杀的。不仅三个人知道,几乎全天下都知道此事。没办法,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皇上这样高高在上,几乎不能直视的人,还能遭到刺杀。这桩事件,都够充当大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好几年的。

    这时候江面上,除了船上十余个长安水师虎翼军士卒之外,几乎没有护卫。这种情况下,要是有人知道小皇帝在船上,拼死靠近刺杀,那这个罪过就大发了。陆承启没有子翤,连个近亲血缘都没有,要是他挂掉了,大顺就彻底乱套了。

    陆承启也意兴阑珊,还以为他们弄出了好几门子母炮,没想到就一门。那种毁天灭地的齐射还是看不到,陆承启也没有兴趣再呆了,说道:“也罢,先回去吧。沈卿、唐卿、苏卿,这子母炮你们要上点心啊。与辽国三年条约只剩一年多了,上次偷袭滦河行宫,让辽国元气大伤,可也没伤得很深。如此一来,顺辽之间,恩怨就更深了,唉……”

    三人对视一眼,明白了就算是小皇帝,也是有一堆烦心事的。不仅要操心国内的事,还要操心国外的事。怪不得小皇帝要撤掉宰相,成立内阁了。内阁分掉相权,要不然把政事全都托付给宰辅的话,权柄太大,就连皇帝都要忌惮三分,这怎么能行?

    新式战船在风雨中,航速极快。就是苦了操帆手,在细雨中还要控着风帆,浑身都湿透了。

    陆承启远眺着远方,看着属于自己,更属于全汉人的江山,一时间思绪良多。

    火器和工厂的出现,标志着初步的工业革命。可现在连蒸汽机都没有,更别提内燃机了。“我真的要把中国,提前带入那个年代吗?”陆承启的思绪翻飞,想起了后世各种雾霾,陆承启内心有点犹豫。来到这个时代,看到了后世看不到的蓝天白云,真的舍不得这种新鲜的空气。可是没办法啊,汉人乃是农耕民族,个体不强,要靠团结和智慧,才能继续生存。不同于游牧民族,游牧民族可是彪悍地游猎民族,天生会挽弓,会骑马的。要是拼身体,汉人是绝对拼不过的。或许能靠意志,打得过一两场战事。一旦生活安稳了,不管是汉人,还是游牧民族,都贪图享乐,不思进取,那便是“内无法家拂士,外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了……

    就这般想着想着,不知不觉间,新式战船已然回到了船坞里面。

    而高镐和一干御前侍卫,此刻已经在船坞的屋檐下等着他了。见他一下船,高镐连忙把一把油纸伞撑开,屁颠屁颠地跑来,为他撑伞。(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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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生,狼烟起,策马扬鞭保家国。犯我天威,虽远必诛! 造宝船,扬风帆,乘风破浪惊万邦。堂堂中华,四方来贺! 文治武功,缺一不可;开疆拓土,千古一帝。 大顺皇朝,由朕开创新的篇章!大顺皇朝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顺皇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顺皇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