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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飘依雨     大顺皇朝txt下载     大顺皇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二十六章:倒春寒

    刚刚在船舱里还没觉得,可一出船舱,陆承启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怎么这一下雨,就变得这么冷了呢?

    高镐也在旁边碎碎念:“这怎么一下子就变天了呢?”

    沈括看了看天,说道:“陛下,要不要添件衣裳,这想必是倒春寒了……”

    “倒春寒?”陆承启有点纳闷,这个他听过,在后世也经常遇到。可都快到三月份了,还倒春寒,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难道是厄尔尼诺现象?不对,这个时候厄尔尼诺还没出生,应该改成沈括现象,苏颂现象,或者直接叫大顺现象好了……”陆承启心中邪恶地想道,要是有可能,就把那些西方的发现都归功于中国人,抢完他们的发现发明,让他们啃泥巴去!

    高镐听了“倒春寒”三个字,不由地打了个寒颤。谁能料到,仅仅半天时间,就变了个天。要是再降个几度,岂不是要冻死人?“陛下,现在回宫么?”高镐牙齿都打颤了,咬着牙齿说道。

    陆承启点了点头,毕竟此间已无其他要事,回去就回去吧。“回宫吧,朕也有些乏了……”

    高镐为难了,又下雨的,又没有马车,只有马匹,难道要冒着风雨骑着马回去?“可是陛下,没有马车啊?”

    陆承启皱了皱眉,说道:“这点小雨算得了什么?骑马就骑马,难道你怕朕不会骑马?”还真别说,陆承启前段时间迷上了马球,骑术锻炼了起来,还真不弱于大顺的普通骑兵了。

    高镐还没反应过来,陆承启就走出油纸伞的范围,冒着雨走向了马厩。高镐赶紧跟了上去,自己都被雨水打湿了。他忧心忡忡地看了看乌漆漆的天空,喃喃地说道:“这雨怎么下了这么久,还不停啊……”

    陆承启说道:“这种雨,停不了啊!”他是有经验的,这种斜风细雨,可以下一整天。

    御前侍卫们冒着雨,紧跟在后面。高镐连忙牵来马,服侍陆承启上了马后,自己才爬上马背。一行十几人,鲜衣怒马,直往长安城而去。沣河离长安城尚有十余里,毕竟是在沣河上游。

    一路疾驰,陆承启只觉得寒风呼呼直灌入衣服内,心中便有些后悔了:“我装什么大头鬼啊,这么冷,还特么下雨!!!万一要是感冒了,这政务就该交给别人了……”

    陆承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毕竟刚刚例朝那里,才刚刚驳回了一波阴谋。要是他在这个关节上病了的话,说不定还会把幕后黑手逼出来。只是他都能想得到,难道这些老奸巨猾的文官想不到吗?

    一路打着寒颤,总算是回到了皇宫。

    “这回装过头了……”陆承启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打了两个喷嚏。高镐紧张了:“陛下着凉了,来人啊,快传御医!”

    小皇帝病了,这可急坏了一皇宫的内侍宫女。陆承启被高镐扶回仁明殿后,便自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浑身开始颤抖,便是高镐让人燃起了火盆,也还是禁不住心中那股寒意。

    这个年头,随便一个感冒,遇到庸医的话,还是会死人的。即便是皇帝,御医也不敢用猛药,很多病情就这么耽搁了,皇帝落下病根,那就有些麻烦了。“难道我真的是流年不利,还是锻炼还不够?”

    皇后周芷若得了消息,连忙从景福殿赶了回来,一进殿,见到躺在床上的陆承启,还有把脉的刘御医,就有些慌乱了:“陛下,你这是怎么了?”

    刘御医此时已然对陆承启的病情了然于胸,把陆承启的手放回被窝后,起身恭谨地说道:“回禀皇后娘娘,陛下乃是邪寒入体,并无大碍。臣开副汤药,喝两剂便可痊愈。”当然,还有话刘御医没有说出来,陆承启这是送医及时,才没有大碍。要是缓个半天的话,那就麻烦了。

    “陛下今后要注意些了,如此天寒地冻的,就不要外出吹风。先前的失魂症,似乎还有些病根没断掉……”刘御医斟酌了好长时间,才开口说了这句话。

    陆承启明白他要说什么,不就是先前落水,落下病根了,身体孱弱了些。可他也有锻炼啊,怎么就不管用呢?

    刘御医继续说道:“……这体内有阴有阳,阴阳调和,无灾无病;阴阳失调,则百病缠身。陛下元气看似补起来了,其实离常人,还是差了好多。若再操劳过度,以臣的医术,也是措手无策的……”

    陆承启心中一惊,刘御医的医德他还是信得过的,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肯定是有凭有据的。

    “朕记住了……”

    周芷若心疼地看着病怏怏的陆承启,问道:“刘御医,就不能治根吗?”

    刘御医说道:“病情七分靠治,三分靠养。陛下这病,说起来也不算是病,就是比常人虚了一些。对了,这几日陛下修养声息,皇后就不要与陛下同房了……”

    周芷若还是未经人事,听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倒是陆承启连忙说道:“朕记下了……”

    刘御医也知道,陆承启很早就“失贞”了。皇家中人,十五岁便有御选宫女侍寝,还有人在旁教导。这种启蒙教育,可是比后世强得多了。没办法,皇家的特权,一般人是羡慕不来的。

    只不过陆承启是看过某岛国爱情动作片的,这点阵仗,还吓不到他。他不过是不了解这个情况罢了,要是他明白,肯定会把那宫女找来。好歹丢了第一次,也要知道给了谁不是?

    刘御医再三嘱咐陆承启要多些修养,便退下了。而高镐则端来煎好的汤药,说道:“陛下,该喝药了……”

    周芷若说道:“你出去吧,我来就行了!”

    高镐不敢违抗,放下汤药后便退下了。

    周芷若端起碗来,隔着老远,陆承启就能闻到一股药味。他知道,中药是调理全身的,并不是西医那种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只是那股苦味,非常人能忍受受得了。更何况这是最原生态的中药材,皇家用的还是最好的,那苦味就更别提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七章:敌暗我明

    忍着恶心的感觉,陆承启把这碗汤药一饮而尽。在皇宫中,不存在有什么烫伤的事件,内侍宫女们都会先试一下温度,才敢端上来的。

    见到陆承启作呕,周芷若赶紧把准备好蜜饯送上,陆承启摆了摆手,低着头,很久才说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朕若是这点苦楚都受不住,如何治理天下?”

    周芷若愣了愣,说道:“陛下,这不过是个蜜饯果子罢了,有甚么打紧?”

    陆承启开始说教道:“酸、甜、苦、辣、咸,此乃五味,可谓世间百态,亦包含其中,直如喜、怒、哀、乐、怨。朕若是体会不了苦味,如何体会得到百姓疾苦?”

    周芷若听了,崇拜地点了点头,说道:“陛下能顾及天下,实乃大顺之福也。”

    陆承启心中却暗暗叫苦,这中药,和重生前喝过的完全不同,这简直是苦到没朋友啊!不过都强行装了一波,话说出去就覆水难收了,自己默默承受吧,谁叫自己死要面子活受罪来着?

    不过这种不适,只是在喉舌之间,药力行开后,陆承启便觉得浑身如坠云端,舒服得很。这和后世的中药完全不同,后世的那些老中医开的药,不仅是苦,喝了之后还肠胃不适,这就有点不厚道了。而刘御医开的药,不仅是治风寒感冒的,还顺带帮助陆承启调气归元,滋阴补虚,是以陆承启喝了药之后,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皆言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刘御医进仁明殿一事,已被有心人看在了眼中,此消息如同飞的一般,传出了皇宫。大顺的御医,设在翰林医官院里。翰林最早在前朝已经设立,翰林院招募有识之士,是为朝廷储备人才的地方,这些翰林学士以文学擅长,主要是为皇帝草拟诏书。而到大顺立朝后,翰林院的权力逐渐扩大,主管天文、书艺、图画、医疗四局,翰林医官院掌管着为朝廷提供医药、派遣御医、选拔人才、编纂医书的重要职能,为大顺最高的医疗机构。

    而在翰林医官院里,人多眼杂,高镐亲自过来请刘御医,能不被人看在眼中,大肆宣扬出去吗!小皇帝先前身子孱弱,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现在高镐再来请御医,这一下就能猜出来了。

    不到半日,小皇帝有疾一事,便在长安城的高官达贵中传扬开来,甚至出现了好几个流言版本。有说小皇帝偶感风寒的,有说小皇帝是被气病的,起因在新政推广不顺畅,更离谱的是有说小皇帝身染恶疾,不久于人世的。

    长安城中的太平坊,乃是高官政要的府邸。

    在太平坊一处高宅大院中,一个胡子半百的老头子正眯着眼睛,手指在书桌上有规律地敲动着,正听着手下人的报告:“老爷,这次咱们功亏一篑啊!”

    那老头子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说道:“这不怪你们,是那小皇帝太朝纲独断。哼,老夫就不信了,要是再多几个州府,他敢不妥协!”说着,愤怒地一锤桌面。

    那人似乎对他如此动作早已有所预料,继续说道:“老爷,那要不要通知梁府尹,在晋阳也弄一番?毕竟那柯垨桧不是我们的人,他畏惧皇上,也是情有可原的……”

    “哼,就那小子,不过是生在了帝王家,不然哪有他闹腾的余地?想那先帝,如此大的本事,也不敢这般动作。他乳臭未干,居然敢这般打压老夫,好手段,真个是好手段啊!”那老头子冷笑一声,“如今这小子病倒了,老夫要是不闹点事,他不知道老夫的厉害!”

    那手下似乎很有些担忧:“老爷,若是小皇帝是没病装病,那我们岂不是自投罗网?”

    老头子冷笑一声,说道:“老夫做事,一向自保为主。要是这般轻易被人看透,老夫能有今时今日?”

    那人不敢吱声,任由他在这里宣泄。老头子继续敲着桌面,眼睛里面慢慢都是恨意:“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小皇帝设立监察司,弄得老夫差点自身难保。若不是平日里做事谨慎些,恐怕老夫已然身败名裂。”

    那人低声说道:“那老爷是要金盆洗手了吗?”

    “金盆洗手?那是江湖上的规矩,老夫又不是江湖中人。”老头子冷冷地说道,“别看老夫现在销声匿迹,那是老夫要把小皇帝名声搞臭,逼得他把监察司撤了,老夫自然可以东山再起!”

    “那王元士,是否是老爷的一颗棋子?”那人突然这般问道。

    老头子冷冷一笑:“嘿,王元士?不过是一个草包,老夫的弃子罢了。要不是阿云刺杀不成,此刻他早已下了地狱。这人虽草包,可他知道老夫太多东西了,必须要弄死他!对了,天牢里的那狱卒,收买得怎么样了?”

    “那人见钱眼开,应当会服软,加上他家中老父病重,他无钱买药,再逼迫一番,自然也就能收买成功……”那人缓缓地说道。

    老头子闻言,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神色:“只要王元士一死,老夫就再无把柄。小皇帝便是想要追查老夫,也苦无证据了,哈哈哈……”

    老头子的中气还是十足,这震耳欲聋的笑声,那手下一直默默忍受着。老头子笑了一阵,才继续说道:“你写封信告诉梁仲文,按原先的计划行事便是……对了,要他做得干净点,莫要牵扯到了老夫!”

    那手下说道:“是!”

    “此间无事了,你去做事吧……”

    那手下出去后,老头子恨恨地说道:“小皇帝啊小皇帝,你和我斗,还是太嫩了些!就凭那个徒有虚名的苏大才子,就想捉住老夫的痛脚?真是想的太简单了些!监察司,老夫不把你的名声弄臭,老夫就白活这六十几年了。还有那徐崇光,你现在威风,等小皇帝声名狼藉,你成了替罪羊后,老夫再看你威不威风!林镇中那小子,也敢卡老夫的钱银,真是不知马王爷有几只眼!”

    老头子一人自言自语中,透露出了无穷无尽的消息。要是陆承启得知这话,肯定会惊掉一地眼珠子的……(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八章:收买

    长安城北门郊外二里地,乃是一个小村子,唤作王村。这村子里,大部分是都是姓王的。

    王村里,有一户人家,从新建的小屋可以看出,还是挺风光的。但从寂静的小院里透出一股悲伤的味道,走近一些,还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草药味。

    “爹,把这碗药喝了吧!”

    床上,一个面容枯槁的老人,正艰难地想挣扎起来,被这男子一把扶住,还小心翼翼地不让那碗药洒在地上。

    “狗子,你哪里来的钱买药?”老人没有碰那药,而是反口问道。

    男子喃喃地说不出话来,老人又惊又怒:“你把牛卖了?你这败家子,牛可是咱们的命根啊!下面呢,你是想要卖地?”

    “爹,不卖了牛,你这病怎么办?”男子说道,“你活过来了,咱家还有什么坎过不去?便是大哥,也同意卖掉牛的。”

    老人怒道:“你大哥十天半月回不来一趟,他能知道这件事?”

    男子喃喃地说道:“大哥这不是公差在身,走不开嘛。大哥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同意我的做法的。爹,这不卖都卖了,药也买了,你还不如喝了吧。”

    老人知道,再生气也无济于事了,只能任由男子端着药,他一仰头,全都喝了下去。

    喝完之后,老人痛心地说道:“你大哥拿出所有积蓄,为你盖了这套房,为你置了地,买了牛,就是让你讨个浑家,成家立业。你倒好,为了我这样半截身子进了棺材的老头子,你把牛卖了,哪家还能看得上你?你不想想自己,都二十五了,还没浑家。要是没点家当,哪个肯嫁你?”

    男子沉默了许久,才默默地把老人放躺在床上,不再言语。

    而此刻长安城的天牢后面一个隐蔽之处,一个身着蓑衣的男子,顶着细雨,正和一个狱卒说着话:“王大郎,你可想清楚了?”

    那王大郎沉默了一会,说道:“不成,我不能答应你。”

    蓑衣男有些意外,说道:“为何?”

    “天牢里的重犯出了事,所有人都要受牵连。我上有老,下有小,给你做这件事,我全家都要遭殃……”王大郎深思熟虑之后,坚决地摇了摇头。

    蓑衣男冷笑一声,威胁地说道:“你以为不答应我就成了吗?若是你不应承,你全家活不过明日,你信也不信?”

    王大郎又惊又怒:“你敢?”

    “我怎么不敢?”蓑衣男冷笑一声,突然倏地伸手,扼住了王大郎的咽喉,说道:“我本为武林中人,杀你如同草芥。不过是不想惊动城防司,才出此下策。王元士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要是聪明的话,听我的话,我保你不死!”

    王大郎被扼住咽喉,任凭他用尽全力挣扎,还是挣不脱一丝空隙,让空气进入肺部。眼看王大郎差点就要一翻白眼,那蓑衣男才手一松,把王大郎放开后,王大郎张大了嘴巴,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尤有余悸地看着这蓑衣男。

    “把这瓶东西,放进王元士的饭菜里。这是一种无色无味的奇毒,被它毒死的人,就如同肺疾发作,与你无关。”蓑衣男掏出一瓶东西,塞到王大郎的手上。

    王大郎怔怔地看着手中的这瓶东西,一时间也有了些动摇。

    “三日后,我要听到王元士身死的消息。如果他没死,你全家大小,我会一个不留全都杀掉!”蓑衣男抛下这句话后,扬长而去。

    王大郎跌坐在水坑上,脸上毫无血色,喃喃地说道:“我该如何是好?”

    太平坊,一个高宅大院内,那老头子正听着手下人的报告。

    “老爷,那王大郎已然服软,想必三日之内,王元士就一命呜呼了……”

    老头子眼中爆闪出精光,冷声说道:“很好,只要王元士一死,小皇帝就拿不到老夫的证据。对了,梁仲文那边怎么样了?”

    “已然遵照老爷的吩咐,给梁府尹写了一封信过去。”那手下恭谨地说道。

    老头子显然心情大好,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才说道:“那梁仲文,若不是当年老夫拿钱给他疏通关系,他能有今时今日这般地位?他有把柄在老夫这,今日叫他做些小事,他是不敢推辞的。不仅是他,夔州路、福建路、广南路、梓州路……哪里没有老夫提携之人?若是没有老夫,他们能有今日?”

    那手下恭维地说道:“老爷高瞻远瞩,把整个大顺都掌控期间。若不是杨太师当时如日中天,恐怕这宰辅之位,非老爷莫属了……”

    老头子冷笑道:“你不知道,老夫乃是武官出身,这些文官历来看不起。虽然身处文官多年,还是洗不掉的。不过,若是老夫做了宰辅,小皇帝想要掌权,老夫拼了全力,也要让他掉层皮,哪里会让他如此轻易掌权?料来是杨道奇那个老狐狸,故意向小皇帝卖的一个乖。这样一来,他杨家倒是无碍,只是他的坐下弟子,死的死,贬官的贬官,他还能活到现在,真是天不开眼啊!”

    那手下继续拍马屁道:“要是老爷,肯定会拼死维护。皇上那时有什么,不就是掌控了兵权吗?老爷只要联合了枢密院,皇上自然成了无牙的老虎。杨太师没有想到这招,真是败笔啊!”

    老头子显然很得意:“枢密院与老夫,皆为文职武官,向来同处一个阵营,他们肯定不会倾向小皇帝。届时,老夫再进一步逼迫,把小皇帝逼回仁明殿休养生息去,那大顺就是老夫一言之堂了。可惜啊,杨道奇不是老夫,他没有老夫的决断,是成不了大事的。至于那个徐崇光,更是又臭又硬,老夫一向瞧不上他,与他争执了多次,他现任内阁首辅,老夫还要低头做人,这口气断断咽不下去……”

    话音未落,有人敲了敲紧闭着的房门。那手下低声喝道:“哪个不长眼,没见到老爷在办事吗?”

    门外传来一个家仆的声音:“启禀老爷,陈监正来了……”

    老头子一愣:“哪个陈监正?”

    “钦天监陈监正……”门外家仆答道。

    那手下冷笑道:“就是那个神棍,说老爷印堂发黑,鼻梁山根断纹,不日将有大祸临头的陈荀。”

    老头子想起来了,但又听到这句话,显然很不高兴。那手下也察觉到了,连忙给了自己两个耳光,才说道:“老爷,小的口不遮拦,该打!”

    老头子说道:“算了,你出去办事,老夫去会会这陈荀。哼,一个七品芝麻官,也敢登老夫府邸,真不知他哪里来的勇气!”(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九章:大事发生

    “号外,号外,天牢重犯王元士离奇死亡!”

    “天牢重犯离奇死亡,是被谋杀,还是另有隐情?”

    “天牢重犯一案,监察司配合大理寺、刑部,一同介入调查!”

    这是三日来,每一日的《大顺民报》头条。若是熟悉《大顺民报》的读者,肯定会察觉出一丝丝不对劲的地方。《大顺民报》是竭力维护朝廷利益的报纸,怎么会爆出如此惊天秘闻?而且一报道就是三天,就连大顺最神秘的监察司,也出现在了《大顺民报》上。

    明眼人一看就明白,这肯定是小皇帝的授意,不然怎么其他的报纸,没有任何相关报道?

    只是小皇帝这么做的用意,那就耐人寻味了,这个未满二十岁的小皇帝,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太平坊中,高宅大院里,老头子把今日的《大顺民报》揉做一团,恼羞成怒地说道:“你说,这小皇帝到底想怎么样?”

    “老爷,依小的看,皇上这是逼迫老爷出来……”那手下恭恭敬敬地说道。

    老头子一愣,说道:“哦,这又是怎么说?”

    手下人说道:“老爷,你想啊,王元士死了,最气的是谁?定是皇上了,他本想杀鸡儆猴,现在鸡死了,猴不仅没儆到,反倒看了场戏,皇上如何能甘心?唯有把凶手逼出来,皇上的脸面才能好看些。至于老爷与王元士的纠葛,想必皇上是不知道的……”

    老头子一愣,说道:“你这么说,还真有些道理。不过,老夫这两日来总是有些心中不安,难道是这件事出了什么纰漏不成?”

    那手下斩钉截铁地说道:“老爷,这是不可能的事。那王大郎,乃是小的亲自去收买的。以王大郎的性格,肯定服软。而王元士被抬出天牢,小的也在一旁看着。那王元士的脸上,全是中毒的症状。小的所用毒药,乃是苗疆蛊毒,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中毒之人,死后全身僵硬,唯有脸上露出笑容。这一点,小的绝不会看错!”

    听到这里,老头子心中才稍稍安定了些。他唯一的把柄,也是最大的破绽,就在王元士身上。要是王元士把一切都招了,那他离身败名裂那一日就不远了。好在小皇帝没有意识到王元士的厉害,反而把这个能将他置于死地的法宝给自己抛弃了。以至于王元士到现在,都未曾将他的秘密公诸于众。

    老头子定了定神,才说道:“行了,老夫心中已然有数,你出去吧!”

    那手下告退后,老头子表情阴冷,带着些许蔑视地笑意:“小皇帝啊小皇帝,你认为仅凭监察司,就能杜绝天下不平之事?老夫告诉你,绝无可能!人性要是不贪,已然成佛。这人人都是佛祖了,怎么可能?”

    长安城,皇宫之外,一个身着内侍服饰的人,被两个御前侍卫带着,准确来说,应该是架着,从拱宸门进入了皇宫之中。

    “两位军爷,这里便是皇宫了么?”身着内侍服之人,有些慌乱地看着白墙绿瓦的装饰,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

    那两个御前侍卫有点轻蔑地看着这人,心中皆道:“土包子!”大顺皇宫,不同前朝,虽然样式差不多,但屋顶的颜色,绝对是独树一帜的。因为大顺属火德,墨绿色乃是树木之色,木生火,所以大顺皇宫的瓦片皆为墨绿色。

    而正史上的宋朝,也属火德,不得不说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而根据五行德属之论,其实正史上的元明清都不算得正宗,所以这五德始终说基本在南宋灭亡后寿终正寝了。这是因为蒙古人建立起来的元代对五德始终说不感兴趣,虽然民间认为它为水德。若是以正统的说法,灭了北宋的金是相生的土,灭了南宋的元却是相克的水。所以,元朝就没有统一的国家德属了。

    到了后来,朱元璋参加的红巾军,是追认宋的火德而致,红色就成了反元武装最鲜明的标帜,明朝也就崇火德,尚红色。但是,按说按照相生还是相克,明朝都不应该是火德的,而是属于土德。一次错,那就接着错。清朝自然也就不是水德,而是木德。但满族人不理会这个,仍旧住在金灿灿的紫禁城中,那就难怪中国近代史那般黑暗了。

    明朝误打误撞,直接用了金色。毕竟土生金,金多了,对明朝也没什么坏处。可明朝后来财政危机,连修缮皇宫的钱银都没,明朝覆灭也可以预见。清朝人则是无知,金克木,住在金灿灿的紫禁城里,把自己祖宗的龙脉都给耗光了。以至于到了后来,灭国亡朝不说,帝制还就此终结。帝制终结其实也没什么,最可恨的是清朝的统治者把中国弄得一团糟,要不是英才辈出,恐怕偌大的中国就此分崩离析了。

    风水之学,玄妙远不止于此。能存在这么久远,肯定有其道理。说白了,风水之学就是顺应天时,适应自然。一旦违反自然,那灾祸便层出不穷了。据史料记载,清朝时紫禁城几次不明原因的大火,还有各种野史上的夺嫡丑闻,风水学家都归结为德行有失,说的就是此木德有失。

    这些道理,这两个御前侍卫不懂,身着内侍服之人更不懂。不过,他们都会有感觉,进入皇宫之后,浑身都舒坦了一些。

    “是了,这里便是皇宫。快走,陛下急着见你。”一个架住他的御前侍卫,不耐烦地说道。

    三人如同连体娃娃一样,自拱宸门到宣佑门,期间长达八里路。这是从延福宫到皇宫,而不经过后苑的必经之路。八里路,差不多就是大半个大顺皇宫的规格了。由此看来,大顺皇宫真的不大,甚至还有些小。不过,若是带上后面延福宫的话,这就不输任何一朝皇宫了。

    宣佑门往左走,会经过紫宸殿门。紫宸殿门再走一段路,垂拱殿门才在眼前。

    此刻,高镐早就在垂拱殿门外候着了。那两个御前侍卫连忙上前施礼道:“高公公,人已经带来了。”

    高镐点了点头,打量了一番身着内侍的那个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

    “就是这人吗?”

    两个御前侍卫都点了点头,笃定地说道:“绝无偏差!”(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章:将计就计

    高镐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说道:“陛下密旨,此事不得张扬。若是你们办事不力,传了出去,后果你们是知道的。还有,那个狱卒……叫什么来着?”

    “王大郎……”一个御前侍卫提醒道。

    “对,那个王大郎,你们先看好。陛下不怎么放心,据王大郎所言,要挟他之人,武艺高强。监察司那些人,查案还行,保护不得力。你们身为御前侍卫,保护一个人应当绰绰有余。但平日里,你们不得打草惊蛇,明白了吗?”

    那两个御前侍卫点了点头,高镐才说道:“你们退下吧!”

    待到此间无余人之后,高镐才说道:“你且候着,咱家去通报陛下。”

    那人连忙拱手道:“多谢高公公!”

    高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也是命大,这都死不了。现在有了陛下的庇佑,你肯定死不了了。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般看来你的福气快到了……”

    那人点头哈腰道:“高公公说笑了……”

    “咱家可没说笑的心思,陛下很恼火这件事,你如实回答就好……”说罢,高镐头也不回,径直走入了垂拱殿之中。

    垂拱殿之中,陆承启用手扶着额头,正头疼一件政务。这是监察司送上来的,全国各州府秀才举子对十品官制的态度。很明显,对于这项新政,持支持的人不在少数,可反对的人更多。其中大部分是跟随大众,很多州府的支持率高了,那反对就少了;反对多了,那支持就少了。而支持和反对势均力敌的,几乎没有。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有人在故意闹事,煽动士子的情绪!

    这是在故意和陆承启做对,其目的何在?

    陆承启想破头脑都想不通,谁有这么大的势力,居然能把整个大顺搅动得风云色变?这种人,最遭帝皇忌讳,万一这人有不臣之心,想要造反,岂不是一呼百应?

    不过幸好,现在看来,没有这种迹象。陆承启正头疼的时候,高镐弓着身子进来说道:“陛下,人带来了……”

    陆承启正头疼新政的事情,现在眼皮子底下又出现了天牢狱卒被“买通杀人”的丑事,他放下手上的奏折,揉了揉太阳穴,缓了缓神才说道:“带他进来吧!”

    高镐见陆承启烦恼的样子,连忙说道:“陛下龙体初愈,莫要动气劳神,再伤了龙体啊!”

    陆承启站起身来,走了两步路,才说道:“朕自认为还是会偷懒的,这就不用你担心了,去吧,把人给朕带上来,朕要好好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镐万般不情愿,还是躬身退了出去,在殿外找到那人,低声说道:“你此刻身份不得见光,且慢慢进去,学着点做内侍的礼仪,莫要被人拆穿了!”

    那人点了点头,尖着嗓子说道:“高公公吩咐,小的记住了。”

    高镐见他会做人,也点了点头,说道:“进去吧,陛下等急了。”

    那人再躬身拜了拜,才步入了垂拱殿之中。因为光线问题,他第一时间没有看清楚陆承启面容,却倒地便叩首拜道:“罪民王元士,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岁!”

    陆承启觉得他有点意思,缓缓地说道:“你且起来!”

    那人抬起头来,赫然便是已然“死去”的王元士。要是旁人见了,肯定会大吃一惊,陆承启却毫不在意,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把王元士看得毛骨悚然,起身后整个身子簌簌发抖。

    “你抖什么,朕又不会吃人。朕不过想看看,大顺最大的盐枭长什么模样罢了,居然还有人要杀你灭口?”陆承启饶有兴趣地说道,“现在看来,你也不过是一个糟老头子罢了。”

    王元士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陛下活命之恩,罪民永世难忘。”

    陆承启没赐坐,王元士也没那资格。一个起兵造反不成被俘虏的盐枭,哪里值得他这般尊敬?陆承启只是缓缓地开口说道:“你说吧,王大郎为何最后关头放了你?”

    王大郎,便是那个天牢狱卒了。他出身正经,用后世的话说,乃是根正苗红,土生土长的长安人。要不是家中困难,也不会被人趁虚而入,胁迫他做了这等杀头的事。不过好在最后,王大郎见王元士同出一姓,再看他在潮湿的天牢里,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怜悯之心大起,才弃了这个念头,直奔监察司,找到许景淳说明了情况。

    许景淳不敢懈怠,先派人暗中保护好王大郎,然后进宫觐见陆承启,当面直陈此事。陆承启与许景淳两人合计,打算将计就计,才有今日一幕。

    王元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维,突然再次倒地,痛哭道:“陛下,罪民已然知错,望以一人之罪,换太原王家平安……”

    陆承启皱了皱眉,说道:“太原王家,朕又没拿他们怎么样。你们家族这么多人,还在晋阳城里吃好住好,半根毛发未掉,你还想朕怎么样?”当然,陆承启不会说王家族人都是通过劳动换取粮食的,毕竟这个时候,就不宜再刺激王元士了。

    王元士感激万分:“陛下宽宏大量,太原王家感激不尽!”

    陆承启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朕不喜欢拐弯抹角。说罢,你和谁有甚么深仇大恨,居然让对方买凶杀人?王大郎为何又放了你?还有,你当初为何要反抗朝廷大军?你都给朕,一一从实道来。若有半点虚假,朕定叫你们王家,再无翻身之日!”

    王元士身为太原王家家主,一生都在为太原王家奔波劳累。要不是上次决策失误,太原王家也不会沦落到今时今日这个地步。其时也,命也,运也,王元士一个举动,太原王家便分崩离析。除了几个能逃出生天,逍遥法外,其余人等都在用劳动为自己的罪孽进行救赎。陆承启还是很讲仁义道德的,太原王家男丁,就送去河南府治水。女眷和老弱病残,则关在晋阳城中。这一点,陆承启倒是没有说假话。只是派去治水的王家太过辛苦,还没工钱,需得和被俘的契丹人一同劳动。这些都是王元士不知道的,要是知道了,陆承启不敢担保他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

    正是对太原王家倾注太多心血,陆承启故意用这个套他的话,饶是王元士比陆承启多活了好些年头,却关心则乱,立时中了计,连忙说道:“陛下,罪民愿从实招供!”(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一章:吹皱一池春水

    陆承启坐在龙椅上,端起一杯香茗,惬意地喝了起来,好整以暇地听着王元士的诉说。

    “罪民原是太原王家家主,太原王家自魏晋以来,王家都显赫异常,曾与陇西李氏、赵郡李氏、清河崔氏、博陵崔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等七族并列为五姓七族高门……”

    陆承启听到这就觉得不对劲了:“我让你吐露真相,你跟我扯这些家族历史做什么?”

    当即说道:“说重点!”

    沉浸在太原王家荣光中的王元士,被陆承启当头一棒喝醒,连忙说道:“是,是,是!太原王家自本朝以来,每况日下,竟沦为盐贩世家,为世人不齿。自罪民高祖以来,皆为挤进官宦想破了头脑。奈何自古官商不两立,哪怕从王家分支出去,亦不得科考……”

    陆承启也知道,这确实是太祖的不对。商人怎么了,商人就不给科举,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虽然他知道,这是太祖笼络人心,准确来说是笼络寒门子弟的人心,而刻意打压高门贵第的政策,可一直延续到现在,高门贵族已然名存实亡。政治目的达到了,却还在损害一个阶级的利益,这就是朝廷的不对了。

    或许这时候的商人并无多大的势力,但陆承启知道,一旦怨气积累到一定程度,商人联合起来,那股力量是惊天动地的。毕竟商人都是有钱的,有钱却没有地位,这是多么畸形的结构!难道有见识,有资本的阶级,还要被一群蛀米大虫耍得团团转?万一逼反了这些有钱人,可比一群泥腿子更难办!

    商人诉求政治地位,这是可以理解的。但陆承启不明白,为何王元士要选择反抗朝廷政策?哪怕是放开盐禁,把盐税归入商税之中,王家不至于伤筋动骨啊?再说了,王家做的是高档生意,大部分都在做井盐、青盐的生意,陆承启让《大顺民报》刊布的晒盐法,所得不过是粗盐罢了,对于精盐生意,几无影响。

    那王家为何还要走上武装对抗的道路?陆承启最想不通这个。

    王元士并没有注意到陆承启奇怪的神色,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太原王家历经六代,想要重塑门风。奈何家族中子弟不成器皿,竟无一成才。幸得陛下宽宏大量,准许商人科考,罪民本打算依法纳税,获得科考资格,怎奈罪民忘了,太原王家尚有把柄落在别人手上……”

    陆承启听到这,忍不住问道:“把柄?”

    王元士点了点头,说道:“陛下,都怪罪民一时糊涂,竟被太原府尹梁仲文说动,竟让一个王家嫡系子弟改名换姓,纳输捐官,也当上了一个从九品的县主簿……”

    陆承启一愣:“捐官便捐了,这又有何罪?”

    王元士苦笑说道:“陛下有所不知,纳粟捐官,本乃太祖所定之法,并无犯法。只是这王家子弟,过于飞扬跋扈,竟露出了马脚……”

    陆承启一听,便明白了。这是典型的富家子弟的作风,仗着有权有势便横行霸道。一不留神,就犯了众怒。果不其然,王元士继续说道:“……他竟弄错了晋阳城的税收文书,慌忙中求救于太原府尹梁仲文。这梁仲文,亦是纳粟输捐的牵头人,事情出了纰漏,他也在责难逃。是以梁仲文帮忙盖了下来,弄了一份假的税收文书……”

    陆承启听到这,猛地一拍桌子,喝道:“好大胆!”

    王元士吓得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连连叩首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此乃陛下登基之前所发生的事……”

    陆承启收敛了一下脾气,沉声说道:“继续说下去!”

    王元士不敢起身,跪倒在地说道:“遵旨!那梁仲文又收了我王家奉上的万贯钱银,才帮忙把此事盖了下来。我王家虽家大业大,可屡屡被此敲诈勒索,也是不堪重负。陛下有所不知,单单是纳粟一事,我王家便已输捐了万石粟米,方才换来一个小小的从九品小官……”

    陆承启一愣,他之前是对纳粟不了解,可自从恶补了一番之后,总算明白了纳粟的用途。按理说,输捐千石,已然可以换来一个九品芝麻官了。怎么王家输捐万石,才换来一个主簿?

    陆承启觉得王元士是在说谎,厉声说道:“莫要欺朕不懂,万石米粮,就换来一个主簿?王元士,朕告诉你,若再不从实说来,朕定叫你生不如死!”

    王元士喊冤道:“陛下冤枉啊,罪民句句属实!”

    “那你说说,为何捐粮万石,方才换来一个从九品主簿?”

    “陛下有所不知,太原王家本是商贾之家,若要隐瞒身份,自是要四处打点疏通,方才能安稳当上一个小官……”

    陆承启愣住了,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一层。

    “算你说对了,那这事与害你之人,有何牵连?”

    不愧是重生而来的,陆承启一点都不糊涂,紧紧扣住问题的症结所在。

    “梁仲文捉得住我们王家的把柄,我们王家又如何没有他的把柄?”王元士恨恨地说道,“既然陛下已然封查王家,那王家密室里的账本,自可证明梁仲文贪污受贿……”

    这句话如同一股风吹来,把陆承启心中那池春水轻轻搅动了下。

    “朕颁过圣旨,只要交出贪污所得,既往不咎。此事要朕如何处置?根本无从下手!”陆承启感到一丝棘手了,总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吧?陆承启这辈子痛恨贪官,更痛恨不作为的庸官,最最痛恨不作为还贪的庸官。梁仲文这个名字,已然被他牢牢记在了,接下来,监察司很快就会开始着手调查他了,说不定还会被请来刑部喝茶呢!

    王元士摇了摇头,说道:“陛下,梁仲文背后,还有人……”

    陆承启一愣,是啊,以梁仲文的根底,要是在朝堂中无人的话,怎么会抹掉税收文书的错误?要知道,大顺什么管得最严?税收啊!那会都快没钱度日了,不仅满朝文武盯着,皇上都还盯着。能从中做手脚,还是已然交上去的税收文书,该是有多大的官才行?

    这就不能忍了,陆承启直截了当地问道:“是谁?”(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二章: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陆承启满怀期待地让王元士说出这人,然后好雷霆一怒,让监察司立马调查,让其猝不及防。

    千算万算,没算到王元士居然说出一句话,让陆承启郁闷无比:“陛下,罪民无权无势,又如何得知这人是谁?罪民只知道此人身居高位,且从不暴露出任何蛛丝马迹……”

    “看来我的预料没错,朝中果然有奸人,且藏得很深!”陆承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里想道,“这人藏得这么深,且搅弄风云,到底所为何事?按理说,他只要安稳地做下去,我也不会追究什么。是不是他在怕什么,难道是怕监察司查到他以往的罪状?”

    “不过陛下,罪民有一项可以置其死地的罪证……”王元士这句话,让陆承启登时来了精神。

    “说,是什么罪证?”

    见到这堂堂天子,也这般激动得不淡定,王元士有点愕然,但还是如实说道:“太原王家历代以来,皆从成都府路、吐番路运来井盐、青盐。运到太原府后,还需有人看管。所需挑夫,牲畜多达数千人。陛下也知道,若想赚钱,则必须压低成本。成都府路、吐番路距太原府数千里远,一来一回皆是要钱。这牲畜是省不了的,自然要在挑夫身上下功夫……”

    陆承启听到这,已然嗤之以鼻了。这是典型的资本家手法,以资本为要挟,对劳动力进行剥削,压榨其价值。陆承启此刻想到的是,要不要在《大顺律》中添这一条,若是工钱不足以维持生活,可以将东家上告?

    “……后来梁仲文知道了此事,就卖与我一批孩童,充当脚力……”王元士说完这句话,才发现陆承启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陆承启怎么都没想到,这在朝中之人,居然就是拐卖孩童的幕后黑手。脚力是什么?这是古时称呼传递文书的差役或搬运货物的人,用一些孩童去充当脚力,也只有这些丧尽天良的人想得出来。

    陆承启见王元士不说了,怒道:“说下去!”

    王元士连忙说道:“这些孩童,大多是十一二岁,瘦骨如柴,罪民花了好些时间,才把他们调养出气力来。虽然价钱便宜,但路上花销也不小……”

    陆承启知道,王元士的话里面不知道隐藏了多少血腥。他说得轻巧,数千里的路程中,莫说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便是一个壮年,也很可能得病死去。以王家的孤寒性子,哪里会给他们请大夫看病?生死各安天命,能不能撑下来,完全看运气。可以说,这运盐的路上,不知道死了多少无辜的人。

    陆承启恨王家,不顾人命;更恨拐卖孩童的那人。陆承启不是傻子,先前他是没把这几件事联系在一起,也不觉得这中间有什么联系。现在听了这话,陆承启心中就亮堂了。怪不得这幕后黑手要千方百计搞事情,原来是怕这件丑闻大白于天下!怪不得要杀王元士灭口,就是要彻底隐瞒此事!

    朝廷大员,居然做拐卖孩童的勾当,说出去都骇人听闻。只是陆承启想不通,到底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居然能呼风唤雨这么多年,却丝毫不露马脚?

    还能巧妙地围堵陆承启,让陆承启在条件不充分的情况下,开启十品官制。进而鼓动天下秀才举子,让陆承启分身乏术。更厉害的是,他居然能让一个府尹梁仲文,在太原府一呆就是好几年。要知道,大顺官员三五年一换,这是定制。此人都能逆转乾坤,真是让人心底生出一道凉气。

    看来是此人早就得知陆承启秘密授权苏轼全权查办此案了,不然的话,他这么做有什么目的?为的就是搅浑这趟水啊,然后他才好在这趟浑水中继续潜伏下去,伺机而动。

    好心计,好计谋!陆承启不得不佩服这样的隐忍和算计,要是换了他来,他肯定做不到这样。可惜的是,此人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王大郎动了恻隐之心,并没有毒杀王元士。正是王元士这样的关键人物存活了,陆承启才能从这几件事中获取出联系在一起的信息,那就是此人作恶多端,马脚其实已经露出来了。只是他在朝堂上伪装得太好,不仅是陆承启没有察觉出来,就连同僚都没察觉得到。

    依照苏轼秘密传上来的奏折看,此人拐卖孩童,已然有些年头了,最少在十年以上。这十年来,这人昧着良心赚了多少黑心钱,陆承启不敢估算。有多少孩童流落异乡,或死或残,更悲惨的是,这些孩童原本有一个完整的家,但被拐卖的那刻起,他们的人生全都被篡改了。

    或许在青楼里,卖笑陪酒的,便是这些可怜的孩童。或许在码头上,天天做着苦力的,也是这些孩童……

    想到这,陆承启一阵愤怒:“你助纣为虐,该当何罪?”

    王元士此刻还跪在地上,听了这话,连连磕头道:“陛下,罪民该死,但请陛下放过王家吧!罪民乃是受人胁迫,不得已而为之。这些年来,王家赚钱虽多,可大部分,还是入了梁仲文和那人的囊中啊……”

    陆承启沉声说道:“你这话,可属实?”

    王元士恨恨地说道:“从他们想杀我起,我已经对他们心死了。陛下记不记得,早在晋阳城中,便有人要刺杀罪民。罪民很想写出这伙人的罪状,可从未有过机会啊。要是当堂说的话,不知那人会不会丧心病狂,把王家统统灭口……”

    陆承启说道:“朕暂且信你一回。来人啊!”

    殿外的高镐听到陆承启朗声说的这句话,连忙进殿道:“在!”

    “把此人带下去,暂时收押在监察司大牢中。等朕查明此案,再行处置!”

    高镐走到王元士身旁,说道:“走吧,还赖在这作甚?”

    王元士再次磕了磕头,才跟着高镐出了垂拱殿,然后在两个御前侍卫的“看押”下,其实是架着肩膀,往来路而回。

    “出来吧!”陆承启淡淡地朝着偏殿说道。

    话音刚落,偏殿里转出来一个人,对着陆承启施礼说道:“陛下!”

    “刚刚你也听见了,说说你的看法吧……”陆承启端起桌上的香茗,喝了一口,才缓缓地说道。(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三章:顺藤摸瓜

    待得那人走到亮光处,才发现此人乃是监察司司长许景淳。

    只见他一拱手,恭敬地说道:“陛下,臣已然听到了。”

    陆承启放下茶杯,道:“说说你的看法。”

    许景淳整理了一下思路,才缓缓地说道:“陛下想必也明白了,此人必定是朝廷重臣,之所以搅弄风云,便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臣敢断言,眼下的士子闹事,便是此人别有用心地挑动的。只是此人隐匿太深,臣也不好追查……”

    监察百官,本来就是监察司的职责,许景淳自觉把这个责任扛在肩上,陆承启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有了梁仲文这条线索,那便顺藤摸瓜便是了。”

    “陛下高见!”许景淳不轻不重地拍了一记马屁,“梁仲文若是有问题的话,必定会露出破绽的。只要不动声色,暗中盯梢,肯定能顺藤摸瓜,一举破案!”

    陆承启也不在意被拍马屁了,拍桌而起道:“好,朕给你一月时间,定要将幕后之人揪出来!如此狠毒之人,如何能做官?”

    许景淳吓得连忙跪倒在地,变声说道:“遵旨!”

    “行了,此间无事,你退下吧!”陆承启淡淡地说道。

    许景淳这才敢从地上爬起来,恭谨地弓着身子对着陆承启往后退。“等等!”

    陆承启突然想起一件事,叫住了他:“苏子瞻那边,没有消息传来吗?”

    许景淳愣了愣,一时间没想到苏子瞻是谁。在监察司里面,一般都不称呼别人的字,都是用本名的。毕竟监察司是一个监察百官的机构,而不是一个人情交易所在,自然不用那么讲究,直呼其名便是。以至于苏轼名满天下,还有人听到他的字,居然要想一想才想得到是谁,也算是奇闻一件了。

    “陛下,暂无消息……”许景淳据实回答道。

    陆承启有点发牢骚地说道:“这个苏子瞻,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奏折呈上来了,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许景淳连忙安慰道:“陛下,绝无可能。各地监察司暗中护着苏大才子,莫说出了事,便是苏大才子有伤风感冒,臣亦会得知。想必是苏大才子查案正到了紧要关头,是以才忘了写奏疏罢了……”

    陆承启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倒是会为人开脱,罢了,朕也想不到,拐卖孩童一案,居然和朝廷大臣有关联。许卿,你且修书一封,通过暗报渠道,送给苏子瞻。你们从两处一同查,必定使此人现形!哼,如此丧尽天良,朕不将此人揪出来,心头便堵得慌!”

    见许景淳尴尬地杵在那里,陆承启有些心烦:“你退下吧!”

    许景淳才如同大赦一般,不敢停留,直接出了垂拱殿。

    与此同时,夔州路,一间客栈里面,秦明正喋喋不休地跟苏轼抱怨着:“我说苏大才子,你都在这呆了快半年了,怎么还是如此无动于衷?”

    苏轼品着香茗,答非所问地说道:“你要不要来一杯?”

    秦明都快抓狂了:“我说苏大才子,你能不能上点心啊?”

    苏轼愣了一下,说道:“你还要点心啊?早说嘛,我也感觉到饿了……”

    秦明被打败了:“苏大才子,合着你是明着来做钦差,其实是来出游的吧?”

    苏轼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别这么说嘛,这也是查案需要,查案需要而已……”

    秦明怒斥道:“你查了这么久,查出点什么来了?除了隔几日便被人刺杀一次,暗杀一次之外,你还有什么拿得出来的东西?要不是韩女侠屡屡出手相助,恐怕你早就横尸街头了!”

    “这不就对了嘛,前朝大诗人李白都说了,‘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既然我苏子瞻每日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何不及时行乐?免得到了阴曹地府之后,是个糊涂鬼不说,还得是个愁眉鬼哩!”苏轼又饮了一杯茶,之后再把茶杯斟满。

    “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急,我苏子瞻是何人?如此小小案件,自当是手到擒来。秦大郎,我可以跟你说,此案差不多要结案了。”

    听了苏轼这句话,秦明刚想大骂,突然才醒悟过来:“不对,你是说你已经有头绪了?”

    “不然你以为呢?”苏轼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好整以暇地说道。

    秦明鄙夷地说道:“我只看到你出入风月场所,拜访乡绅富贾,流窜街头巷尾,或者去游山玩水,吟诗写赋……又哪里查过案了?”

    苏轼有点不满了:“那时我正在查案,你没看到?”

    “我就看到你出入风月场所了!”秦明一口咬定这个,决意实话实说。

    苏轼一阵无力感:“那是青楼,人家是卖艺不卖身的……”

    秦明乃是粗人,哪里信这种话:“少来,去那种地方,除了做那事,还能做啥?”

    “你莫要凭白污我清白,你不是一同进去的?”

    “嘿嘿,我可没上去,谁知道你在上面作甚了?”秦明毫不留情地戳穿道,“苏大才子,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也是实话实说罢了。莫说在这里我是这么说,便是到了皇上面前,我还是这句话。反正在我看来,你除了做过这些事,就没办过正经事!”

    苏轼有些怒了:“我苏子瞻是这样的人?我堂堂恩科状元,学富五车,谨守儒礼,如何做过这伤风败俗之事?”

    秦明冷嘲热讽地说道:“这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的心隔着肚皮,你想什么,有谁知道?你说你没做过,好,你给我说道说道,你查出了点什么?莫说你查不出来,便是客栈都换了四五间了!被人放火一次,投毒一次,刺杀一次,欲图绑架一次……你说说看,这都是什么事!”

    苏轼冷静了下来,知道跟他说是说不清楚的。必须要用秦明听得懂的语言,不然秦明一旦不依不饶起来,那就十分难办了。“这般跟你说罢,你再稍等两日,待得时机成熟后,我再把尚方剑、圣旨、官印交与你,你去调来兵马,准备接管夔州路……”(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四章:一击必中

    秦明还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听差了:“什么,你说什么?”

    苏轼无奈地再重复了一遍:“你先去做准备,这几日间,时机成熟后,我便把尚方剑、圣旨、官印交与你,你去调来兵马,准备接管夔州路……”

    秦明倒也不傻,接管夔州路,岂不是要把夔州路转运使、安抚使架空掉?

    “苏大才子,你是说这犯案之人,乃是夔州路转运使和安抚使?”

    苏轼有些惊讶,怎么这个时候,秦明这般聪明了?“我可没这么说,只是大权在握,好办事而已……”

    任凭苏轼再不认,秦明却始终认定,夔州路安抚使是幕后黑手了。不然的话,苏轼怎么可能在夔州路一呆就是五个多月?须知,大顺朝的地方行政单位名称是非常复杂的,路之下有府、州;府、州之外又有军、监。府也有与节度军号同的,也有不同的,节度州有不改府的,升府之后也有不立节度军号的。

    而路的划分,起初并非作为行政区域而设置的,因此,路一级的官僚机构,便不成体制,设官无定式,无定员,甚至连驻地、辖境、名称都随时变动。大体上说,路的官僚机构,主要有四个监司,称为帅、漕、宪、仓。这些官员均由皇帝委派,或者由皇帝授意,丞相指派。

    这“帅”也称为安抚使,是一路高级军政长官,照例由文臣充任,但往往带都总管衔,统辖军队,掌管兵民、军事、兵工工程诸事。元绶年间,安抚使改为帅司,兼管民政。

    “漕”是转运使,其本职是经管一路财赋,保障上供及地方经费的足额。为了履行其本职,就有必要巡察辖境,稽考簿籍,举劾官吏。久而久之,转运使便成为事实上的大行政区(路)的监司官。不过,转运使的品秩不很高,而地方长官如知府、知州,还可能是前任的执政官,品位在转运使之上。在职权上转运使较为广泛,而在体制上却不能完全以下属对待府州,这与汉代的州刺史与郡守的关系略同。

    与转运使平行的又有提点刑狱公事及提举常平司两种,前者管司法,称为“宪”;后者管赈荒救济事宜,称为“仓”。此外,又在安抚司中设走马承受一员,有事可直接向皇帝报告,不经安抚使之手,事实上与前朝的监军相似。所以每路有四个系统的长官,职权互相不同,而又不能认真负责。

    大顺初年吸取了前朝藩镇割据的教训,革除了藩镇的实权,诸州皆直属中央,节度使仅存空名而已。并将全国分成若干个称为路的区域,每路置转运使负责征收和转输各地的财赋。以后转运使职权远渐扩大,兼及边防、盗贼、刑讼、金谷、按廉之任,控制了一切地方行政事务,形成了分路而治的局面。

    秦明不傻,只是急躁了些,粗心了些。苏轼都点破到了这个层面上,他再不心领神会,只能说呆瓜一个了。他自言自语地说道:“不错,能从这么多州府拐卖孩童,定然是一个极有权势之人。夔州路转运使、安抚使,确实有如此能耐……”

    苏轼大为好笑:“我不过是查到些蛛丝马迹,想借助朝廷衙门之力罢了,哪里有你说得这般深奥?不过……”他说到这,眼前登时一亮,“你这么说的话,确实有可能。我从当地百姓、乡间农户、青楼女子口中得知,这些被拐孩童,大多数为穷人家的儿女。他们丢了孩童,不仅不会去衙门申冤,反而是少了一大负担。就算有人高官,到头来也只是不了了之。由此看来,当地衙门包庇这些个人贩子,定然是有甚么见不得的勾结。”

    秦明一愣,突然叫嚷道:“原来你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苏轼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本来就毫无头绪,能知道些什么?我不过是见夔州风景好,才驻足于此。没想到误打误撞,竟摸出些东西来。”

    秦明此刻真的想把苏轼按在地上痛扁一顿:“苏子瞻,你害得我好苦!”

    苏轼冷笑道:“其实真正的幕后黑手,应该是在长安城中。不然的话,我们的行踪,又有谁知道?陛下若是有心彻查此案的话,早就从长安城着手了。我们不过是陛下放出来的棋子罢了,只要时不时弄出些声响来,引起那人的注意便行了。只要此人一动,陛下自有办法将其擒获。”其实陆承启哪有那么聪明,就算知道幕后黑手是朝廷重臣,他也不过是刚刚猜到而已。不得不说,有些人的脑袋,就是和别人长得不太一样。陆承启自认为是一个比较聪明的人,但真正和智慧若妖的人比起来,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秦明一愣,哀嚎起来:“你是说,我们不过是鱼饵罢了?”

    苏轼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道:“这个比喻好,不过我们这个鱼饵,也不是吃素的。我们要做的事,便是盯紧夔州路、梓州路、广南东路、广南西路、福建路这些州路,一旦有风吹草动,立马擒人。”

    秦明神情颓丧:“怪不得,怪不得这些时日来,那么多人想杀我们,原来我们是香饽饽啊……”这些天,他和皇家军校那十余名学员浴血奋战,提心吊胆,草木皆兵,差点没把自己的神经搞出问题来。到头来,苏轼一语道破天机,他们竟是被当今天子和那幕后黑手当做了角力的棋子,他们还蒙在毂中不自知!

    突然,秦明抬头来:“韩女侠武功卓绝,为何你要撵走她?”

    苏颂好整以暇地说道:“不出一月,此案便水落石出。韩女侠武功卓绝,自是要回京城,京城风云变幻,那里方才是她一展身手之地。至于我等,过得几日便亮明身份。若是夔州路转运使、安抚使心中没鬼,刺杀肯定会继续;若是他们心中有鬼,那反而没有刺杀了,懂吗?”

    秦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苏轼见他这样,摇了摇头,吟诵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啊……好茶,秦大郎,给我再寻些水来,茶壶干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五章:进宫

    长安城中,城北福利院。

    韩凤儿的出现,让这些失去双亲的孩童欢呼雀跃,一个劲地围着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周芷若也是又惊又喜,碍于太多孩子在这,不好细问。好不容易捱到上课,见诸葛先生板着一张脸,这些孩子们才恋恋不舍地回到书塾中念书写字。

    周芷若把韩凤儿带到小花园,试探性地问道:“为何韩姊姊回长安了呢,苏子瞻撵你走的?”

    韩凤儿说道:“不是,是苏状元说的,拐卖孩童一案,真正的幕后黑手在朝廷之中。他怕宫中出事,才让我回来的……”

    周芷若一愣:“幕后黑手在朝廷之中?那岂不是说,犯案的乃是朝廷重臣?”

    韩凤儿点了点头,说道:“苏状元是这般说的,具体是谁,他也只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

    周芷若若有所思的模样,良久才说道:“韩姊姊,你说要不要告诉陛下呢?”

    “当然要了,万一此人狗急跳墙,该如何是好?苏状元说了,此人势力之庞大,超乎朝廷想象。万一此人升起歹意,恐怕以长安城的守卫,不足以抵挡得住……”韩凤儿连忙如此说道。

    周芷若此刻霸气外露,恨声说道:“他敢?”

    韩凤儿连忙劝道:“娘娘,这并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江湖上的亡命之徒,走投无路之下,拼死也会与敌手同归于尽。我知道,朝堂之事,与江湖之事不同。但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这狗急跳墙,兔子急了都咬人,不得不防啊!”

    周芷若点了点头,说道:“回宫后,我会与陛下详说。唉,陛下什么都好,就是太自负了些,很多大臣劝他的话,都当作了耳边风。长久以往,是不行的……政事上,我也不太懂,可此事关乎社稷,希望陛下能听得进去……不行,我这就得回宫……”

    说罢,周芷若就要走,韩凤儿连忙叫住她:“娘娘……”

    “怎么了,还有事?”周芷若归心似箭,一刻都等不及了。在她心中,陆承启就是她的天,她的一切。万一陆承启有什么三长两短,估计她的天也崩了,什么都没了。

    “娘娘,让我也去吧……”韩凤儿如同蚊吶般说出了这句话,脸上不知道为何这般烫。

    周芷若却没听清楚:“韩姊姊,你方才说的是甚么,我没怎么听清?”

    韩凤儿的头垂得更低了:“……我是说,娘娘,把我安排进宫吧,这样我就能贴身护着陛下了……”她的话,越到最后,就越像蚊子的“嗡嗡”声一般,若不是四周静谧无人,恐怕周芷若都听不清她到底想说什么。

    周芷若年岁虽小,可韩凤儿的心思,她哪里能不了解?当即露出一个明了于心的笑容,说道:“韩姊姊,我都忘了还有你。陛下若是有你的贴身护卫,莫说出事,便是损伤一根头发,恐怕都不容易。天色已不早了,陛下想必是下了例朝。你跟着我进宫,我为你安插进陛下身旁……”

    说罢,便拉住韩凤儿的手,不料触手之下,尽是一层厚厚的茧子,与这年岁的女子完全不同。韩凤儿的武功没得说,但付出的代价,便是手上的老茧,还有粗糙的肌肤。

    周芷若心下明了,也不多说。倒是韩凤儿像做了亏心事一般,羞得没脸见人。周芷若却大方地说道:“韩姊姊,先前我要安排你进宫,你却推三阻四的。现在不还是要进宫么?陛下年纪不小了,还未有子翤,太后都急得不行。有些话,你我是姊妹才能说。陛下嫌弃我年纪小,不与我同床。陛下不乐意,我也只能干着急。你便不同了,你喜欢陛下,我看得出来。只要陛下肯接纳你,你便是贵妃……”

    韩凤儿心中一惊,连连说道:“娘娘,不是的,我从未奢求过这些……”

    周芷若语重心长地说道:“陛下若是纳你,定然会给你名分。若是陛下不纳你,我也会让他转变心意的……韩姊姊,你我姊妹相称,就不要推却了。太后还想着给陛下选妃呢,若是真的选妃了,选出来的陛下喜欢,却与我不对付,那后、宫不稳,对社稷也是不利的。姊姊,这你就莫要推让了……”

    韩凤儿过意不去,心中暗自琢磨,如何功成身退。福利院距离皇宫不算太远,须臾便至。韩凤儿还在想着心事,周芷若却领着她从延福宫入了拱宸门,径直往后、宫掖庭而去。

    掖庭,原是指营建皇室宫城时,以一条南北向的中心线为主,再向东西两侧去延伸其余宫区,同时在中央的子午线上,除建有皇帝上朝议政的朝堂,还有帝后的寝宫,而在帝后寝宫的东西两侧,所营建的宫区和帝后寝宫相辅相成,又像两腋般护卫著帝后的寝宫。这两片宫区被统称为掖庭,且通常作为嫔妃宫人所居。自前朝起,掖庭则专门作为选拔宫女的所在,也就是说,除了册封皇后贵妃嫔妃等,余下宫女的册封,一律在掖庭进行。

    大顺的宫女,分为好几个等级,就如同做官的一样,有称呼的。最低等的,唤作紫霞帔,再上一等的,唤作红霞帔,俸禄不高,做的都是伺候人的粗活。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散直、散直行首、散直都行首(这些都管直笔的头头)、直笔(有宫正直笔、尚字直笔、司字直笔、典字直笔。职掌书写内令,记录等)、管勾仙韵公事、乐使、乐使副使(也称仙韵使、仙韵副使)、内谒者(掌传达王命或大臣之命)、殿直(分为都知殿直、押班殿直、上名殿直、长行殿直等,在各宫值班的,一般都是没有机会伺候帝后的宫女。)、御侍行首(御侍的管理者)、祇侯人(也称御侍,暂时没有资格伺候帝后的宫女,在侍儿不够时,可以当班)、侍儿(伺候后妃,皇帝的宫女)这好几个等级。

    越是接近帝后,等级便越高。侍儿以上,就是才人、贵人、宝林、御女、采女、美人、婕妤、太仪、贵仪、淑仪、淑容、顺仪、顺容、婉仪、婉容、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贵妃、淑妃、德妃、贤妃这些了,从才人以上,都算是皇帝的妻子,是以后、宫佳丽三千的说法,并不准确,这些才是皇帝的女人。当然,这些人的头头,都是皇后。

    所以周芷若为韩凤儿安排一个侍儿的位置,易如反掌。只是背后遭来的诽议,绝不会少了。多少人都眼巴巴看着这个位置,现在韩凤儿一来就坐上去,肯定有人不服气的。但有什么办法,这可是皇后安排的人,最多就在背后嚼一下舌根,谁能拿韩凤儿怎么样?(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六章:风云变幻

    就如同朝堂局势一样,四月的天气,亦是风云变幻。韩凤儿刚刚换好宫女的服饰,适才还是朗朗晴空,忽地便乌云密集。

    周芷若见到韩凤儿换了身衣裳,登时眼前一亮。先前韩凤儿的衣饰,平凡得紧,完全看不出她的身材有多好。现在换上宫装,周芷若才发现,韩凤儿高挑的身材,修长的大腿,便是英气满满的脸上,此刻也衬托出一丝抚媚来。作为女人,连周芷若都被她给震撼到了。毕竟这个时代,身材有这么好的,还真不多见。须知,韩凤儿可是比周芷若还要高半个头的,身高去到了五尺三寸有余。换成后世的算法,差两厘米便是一米七了。

    如此高挑的身材,在这个时代,太少见了。而且韩凤儿常年习武,该大的地方不小,该挺的地方不垂。这个优势,足以抵掉暗沉是肤色,粗糙的肌肤带来的野丫头的感觉。周芷若琢磨着,若是配上一袭盔甲,韩凤儿是不是就是全新的一代花木兰了?

    周芷若挥退了旁边的侍儿,对韩凤儿说道:“未曾想到,韩姊姊打扮起来这般好看。我若是陛下,肯定迷上韩姊姊!”

    韩凤儿一阵赧然:“娘娘,莫要羞煞我了……”

    周芷若啧啧地欣赏了一会才道:“适才侍儿回报,说陛下已然下了例朝。你先与我同去垂拱殿,将此事告诉陛下。”

    韩凤儿点了点头,在皇宫内,陆承启管着天下,周芷若管着后、宫,她便是想不去,也没办法。更何况她心中,不知道多想见到陆承启。算一算,已然近半年时间没见到他了,韩凤儿心中盘算着时日,满心憧憬着。

    大顺皇宫对比起历代皇宫来,真不算大。可在韩凤儿眼中,简直就像是迷宫一样,到处都是类似的建筑,往往转过一道长长的宫墙,还是长长的回廊。韩凤儿甚是佩服周芷若,生活在这样的地方,还能如此从容。

    垂拱殿离掖庭还是挺远的,绕了约有一刻钟,方才到。

    随着内侍的一声“皇后驾到”,垂拱殿中的陆承启一愣:“梓童来了,她不是出宫去了么?”

    “陛下,此事刻不容缓,宜早作决断!”

    龙案前,乃是左谏议大夫云枫,正端着朝笏,不依不饶地追着陆承启,喋喋不休地说道。

    陆承启郁闷地看着眼前这块牛皮糖,似乎怎么都甩不掉。今日这云枫就像疯了一样,从例朝追杀到垂拱殿,根本不给陆承启喘息的机会,摆出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姿态。也许是云枫自认为得罪了他,一狠心一跺脚,豁出去了。天可怜见,陆承启从来没想着要贬谁。这些文官所图的,除了钱和权,便是名声了。更有甚者,专门图后世名声,就差没有指着皇帝鼻子骂了。当然,这样的狂臣,下场也不怎么好,便是正史上赫赫有名的诤臣魏征,死后的墓碑也被李世民砸掉了。若是把这样的臣子贬了官,那正合他们心意。这时候,他们就会把心中的愤懑,写在诗词中,贻害后世学生,简直罪大恶极!一想到当初上学时被逼着背一篇篇晦涩难懂的文言文,陆承启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你们想贬官?嘿,就不如你们所愿!我要弄你们,一下就把你们撸死,哪里容你们写甚么诗词!”

    当然,这个只是想想而已,毕竟君臣一场,弄得太僵也不好。正好被云枫烦得不行,周芷若此刻的到来,简直如同旱时里一场及时雨,把陆承启解救了出来。

    “那个云卿啊,你所说的,朕都知道了。朕会好好考虑的,你先回去吧!”陆承启毫不客气地借势下坡,下了一道逐客令。

    云枫便是再不情愿,也得顾及君臣之礼,不甘心地施了一礼,退了出去。他出殿之时,一脸怒气,恰好碰上皇后周芷若,生硬地施了一礼,扬长而去。弄得周芷若一脸不解,心道:“我怎么得罪此人了?”

    进得垂拱殿后,陆承启哈哈大笑道:“梓童今日到此,可是有什么要事找朕?”

    侍儿宫装打扮的韩凤儿,在一干宫女中并不显眼。再者,陆承启眼中只有周芷若,完全忽略掉了身后的人,看不到韩凤儿也是正常。周芷若舒展笑意,犹如三月梨花:“陛下怎么知道臣妾有事?”然后转身对身后的宫女说道,“你们下去吧,韩姊姊留下。”

    “是,娘娘!”

    陆承启这才注意到,最接近周芷若的那个侍儿,居然是韩凤儿。虽然知道韩凤儿对他已无敌意,可那一晚的那一剑太过于刻骨铭心,陆承启下意识地退了一小步。

    韩凤儿见到此状,心中一阵黯然:“他终究是知道那天是我,那我又何必自作多情?”

    周芷若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神情一肃,说道:“陛下还记得拐卖孩童一案?”

    陆承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周芷若接着说道:“韩姊姊告诉臣妾,苏子瞻猜测,这幕后之人,怕是在朝堂之中……”

    陆承启听了这话,暂时忘了韩凤儿还在场,惊愕地说道:“苏子瞻如是说?看来朕小觑他了,能中状元的,想来是不简单之人。不瞒梓童,此事朕已然知晓。不过此际,还不能确定此人是谁,需得有证据。”

    周芷若这才放心下来,说道:“陛下英明神武,此人定是逃不掉的!”

    陆承启苦笑道:“梓童过奖了,若不是有人要买凶杀害太原王家家主王元士,恐怕朕此刻还蒙在鼓中。不得不说,此人隐匿极深,表面上一点都看不出来。今日例朝,朕留了心眼,却还是没发现有何异常。倒是此人的爪牙,太原府尹梁仲文,这些时日来小动作不断啊……”

    说到这,陆承启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想借力打力,煽动士子对抗新政,掩饰自己的罪行,实在高明!不过,既然朕已然得知内情,这般做不过是跳梁小丑一般罢了。再等些时日,朕借口调梁仲文回京,再行雷霆,定然要将此人拿下!”

    周芷若担忧地看着信心满满地陆承启,接着他的话头说道:“陛下,苏子瞻说此人暗中掌控了夔州路、梓州路、广南东路、广南西路、福建路的地方官,若是处置不好,恐天下动荡啊!再者,若是此人孤掷一注,陛下安危堪忧!臣妾拟让韩姊姊贴身护着陛下,陛下再调遣禁军入长安护卫,方能万无一失!”(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七章:布局

    不得不说,有时候女人想问题就是细致。陆承启想的是尽快把此人揪出来,却完全没有想过万一打草惊蛇了,该如何收场。陆承启见此刻没有外人在,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考虑不周:“梓童说的是,是朕思虑欠周了。嗯,找个由头,调兵进长安,不是难事。不过这般一来,是否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陛下,这当然得找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了。”周芷若笑道,“该不会陛下连寻个借口,都寻不到吧?”

    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尤其是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陆承启豪气干云地说道:“呔,区区小事,如何能难得了朕,朕……朕……”说到这,脑袋还是一片空白,如此憨状,不仅周芷若掩嘴偷笑,就连韩凤儿都被他逗笑了。

    韩凤儿这一笑不打紧,陆承启却注意到还有这个“外人”在场,顿时间灵光一闪:“嘿,这不是有一个现成的帮凶么?”

    帮凶??周芷若和韩凤儿都摸不着头脑,不是她们不明白,而是陆承启的思维跳得太快了。只见陆承启直愣愣地问韩凤儿道:“韩姑娘,你是会轻功的吧?”

    “轻功……那是……是什么东西?”韩凤儿显然没回神来,毕竟这个年头可没有什么轻功的说法。

    “额,轻功……就是那种能飞檐走壁,来去自如的功夫……”说到“飞檐走壁”的时候,陆承启差点就把后世的神曲《双截棍》唱了出来,顺带附上一句哼哼哈兮。幸好他用模糊音糊弄了过去,不然非得被周芷若她们逮住问“哼哼哈兮”是什么来的。须知当年,哼哼哈兮可是一个神级词汇,系由后世音乐创作天王周先生独创,一经出世,便风靡整个校园。那时候若是不会周先生的歌,恐怕都是属于不合潮流的。

    蓦地打开思绪,关于重生前的记忆就如同潮水般涌来。陆承启原以为自己已然融入这个时代,直到一句无心之失,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那个异类。

    没注意到陆承启的出神,韩凤儿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轻身功夫啊,陛下截头截尾,婢女倒是想不起来了……”

    见她这么快就进入了侍儿这个角色,让陆承启有点无所适从。回过神来,尴尬地笑道:“对对对,就是那轻身功夫,不知韩姑娘可会?”

    韩凤儿福了一福,说道:“陛下,此际婢女是侍儿,陛下以韩姑娘相称,婢女身份恐有泄漏……”

    陆承启心道:“这个恐怖如斯的女子,较真起来还真不好惹。罢了罢了,我可是皇上,她现在是侍从个,唤她名字,应该不会着恼吧?”他对感情一事,实在过于后知后觉。韩凤儿瞟向他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情意,唯独他避之不及,如同被毒蛇盯上一般。

    “凤儿……这般叫你可以吧?”陆承启不敢不征求她的意见啊,谁知道这种人什么时候就一言不合,拔刀相向?怪不得历代帝王都要禁止民间习武,将之视为文人一同认真对待。自古有云:“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古人诚不我欺也!

    周芷若见陆承启毫无帝王架子,还以为两人有戏。殊不知陆承启心中正打鼓,如何讨好这位姑奶奶呢!好死不死,这韩凤儿不知怎么和周芷若成了闺蜜了,陆承启要是把刺杀一事说出去,岂不是拆散她们的友谊了?女人间的友谊,实在奇怪的紧。有时候亲如姊妹,有时候翻脸了,就如同陌路人,更有甚者,成了仇敌……想到这,陆承启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为了周芷若的安全着想,还是不要告诉她好了。

    韩凤儿听得陆承启这么问,哪里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心中一酸,默默地点了点头。陆承启见了她这般,才敢继续说道:“朕有一个想法,须得凤儿配合。”

    说到了肉戏,二女也顾不得自己小心思,认真听了起来。“……朕会把御前侍卫的行踪都告诉凤儿,入夜后,凤儿着了夜行衣,引起御前侍卫的注意,然后用轻功……额,轻身功夫逃走,回到掖庭后换身衣裳就行了。这般一来,朕便有借口调禁军入宫了……”

    看着皱着眉头的韩凤儿,陆承启以为她恼了,连忙加了一句:“若是为难的话,那就算了……”

    韩凤儿认真地说道:“陛下,婢女只是在想,如何能让他们发现我的行踪罢了……”

    陆承启听了这话,满头黑线。感情自己认为的铜墙铁壁,在这些高来高去的侠客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啊!“这不简单,你假装不小心踢掉一块砖瓦,然后再放慢点速度,让他们追上就行了……”

    韩凤儿一听,说道:“好主意!”

    陆承启心道:“看来看多些武侠电视剧也是好的,这个时代的侠客也太单纯了些……”这其实不能怪韩凤儿,她一直都是想着如何不被人发现,现在反过来要她去故意勾引,这就有点难度了。

    “对了凤儿,你有时间就替朕训一训这些御前侍卫吧,太不成器了。若是有侠客摸入皇宫,朕如何能放心得下?”陆承启倒是会物尽其用,人尽其才。韩凤儿也很干脆,说道:“他们根骨已成,习成上乘武学已然不可能,除非洗经伐髓……”

    陆承启一愣,说道:“洗经伐髓,岂不是要少林寺的《易筋经》?”

    韩凤儿也是一愣:“陛下还知道《易筋经》?”

    陆承启心道:“嘿嘿,我可不止知道《易筋经》,少林七十二绝技,我也是如数家珍的,好歹当年也是一个资深的金庸迷,甚么罗汉拳,燃木刀法,韦陀杵,拈花指,千叶手,大力金刚拳,如来千手法,摩诃指,大力金刚指,龙爪手,金刚般若掌……嘿嘿,金老爷子的书,我可是倒背如流的……”

    还未等陆承启高兴到两分钟,韩凤儿就无情地打击了他一下:“那不过是少林寺按摩穴位,推宫过血的法子罢了,少林寺真正的武功,都记在《洗髓功》里……”(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八章:不安

    陆承启瞪大了眼睛:“你是说《易筋经》是一本教人按摩的书?!”

    “按摩?这个词倒是贴切。”韩凤儿想了一会,点了点头说道,“《易筋经》就是推宫过血,为外修之书。《洗髓经》为内修之典,非少林嫡传弟子,不得习练。传闻此两卷经书,乃是由天竺和尚达摩为传真经,只身东来,一路扬经颂法,后落迹于少林寺。达摩内功深厚,在少林寺面壁禅坐九年,以致石壁都留下了他的身影。达摩会意后,留下两卷秘经,一为《洗髓经》,二是《易筋经》,并嘱咐后人,进修此功,须得深厚佛法修为。若佛法修为不到,恐有走火入魔之虞。是以前朝过后,少林寺经历一场大火,《易筋经》得以保存,而《洗髓经》却流落民间,不知去向。前些年,还有江湖中人传《洗髓经》出世,引得血雨腥风……”

    陆承启越听越不对劲,怎么好似重生前在听说书先生讲古一样?这还是异世版的武侠传奇,真不要太搞笑好不好!不过听着韩凤儿讲这些武林秘事,也是挺有趣,特别是说到《易筋经》的练法时:讲究内外兼练,内功就是静坐参禅,但是坐久了容易气血瘀滞,需要以外功来活动筋骨,刚开始是进行腹部按摩,不过这种按摩很讲究,要根据气候变化,按照定式,从右推向左,施力要从轻到重……陆承启听得极为入迷,没办法,谁叫金老爷子的武侠小说对他的荼毒太深了?

    渐渐地,陆承启都忘了自己的初衷,问道:“那朕能学《易筋经》吗?”

    韩凤儿诚实地摇了摇头,说道:“陛下根骨几乎闭合了,不可能再练武。倒是太宗传下的那拳法不错,唤作什么太极拳。具体招式婢女未见过,但太宗当年,可是凭着苦练太极拳,而跻身天下第一高手的。不知道此拳经,是否还流传于世?”

    陆承启瞪大了眼睛,心道:“难道太极拳不是张三丰那牛鼻子老道开创的?或者说本朝太宗,亦是穿越人士一个?”据考证,太极拳是在元末明初之际诞生的,既然重生前是这般,现在应当也是这样。怎么会突然蹦出个太极拳来?这不得不让陆承启心生疑窦。

    见陆承启脸色惊疑不定,韩凤儿还道他也听过太极拳的名头,说道:“此拳法博大精深,传闻文宗亦是自小习此拳法,方才能抱元守一,得以长寿。陛下若是有兴趣,可练此拳法,亦能收到洗经伐髓之奇效。不过,此拳经失传已久,不知皇宫内是否有保存?”

    陆承启不动声色地说道:“朕日理万机,哪里有闲工夫打拳?不过是想请凤儿调教一番那些惫赖侍卫罢了,若是凤儿觉得不堪造就,也就作罢。”

    周芷若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心中不知为何,竟有一丝丝酸意。是啊,有哪个女人,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丈夫被分成几份的?若不是皇后这样的身份,周芷若说不得就要捍卫自己的权利了。要知道,依《大顺律》,男人无子翤四十方可纳妾。

    女人啊,就是这么矛盾的生物。

    长安城的太平坊,一间高宅大院中,一个须发半白的老头子,正在书房内,听着手下的报告,手指有节奏地敲打在桌面上。“你是说,太原府那边,士子闹得不是很厉害?”

    那手下赶紧说道:“老爷,这都要怪那些甚么报纸,先渗透了进去,弄得我等毫无办法。便是梁府尹暗中相助,附从士子亦是少数而已。”

    老头子说道:“梁仲文呆在晋阳城这般久,竟也毫无办法?”

    “梁府尹为了避嫌,衙门事宜,能避就避,能拖就拖,几年来毫无长进。莫说当地士子不拿他当回事,便是连朝廷都忘了这号人物……”那手下人苦笑着解释道。

    老头子叹息一声,说道:“此事不怪你,是老夫失虑了。罢了,既然太原府闹不起来,那福建路呢,有没有消息传来?”

    那手下人更是苦笑:“老爷有所不知,这福建路八分山一分田一分海,海路竟比陆路快。我们的人尚未传信到福建路,那些甚么报纸,已然通过海路进入福建路了。说起来,这海贸兴起,亦是皇上一力扶持的……”

    “够了,莫要在老夫面前提他!”老头子不知为何,一听到陆承启,竟有些勃然大怒,猛地一击桌面,那结实的茶桌,竟深深印下了一个掌印。事出突然,吓得那人软瘫地跪倒在地,连声求饶道:“小的知错了,老爷饶命啊!”

    老头子心道:“难道真的给那神棍说中了,老夫这几日来,左眼眉毛跳个不停,要有甚么灾祸发生不成?”想到钦天监陈荀给他的卦象,老头子没理由一阵心烦意乱,出神了半晌才说道:“不干你事,老夫这几日心神不安,肝火升了些。你起来吧,去让那些人都撤回来。前几日那神棍说老夫有血光之灾,虽是无稽之谈,还是要防上一防的。为了此事,搭上老夫这么大的家业,划不来……”

    听了这话,那人才敢从地上爬起来,留下地上一滩水渍,竟是短时间内被吓出来的汗水。他瞥了瞥茶桌上那深深的掌印,心中骇然,噤若寒蝉,不敢再吐半个字。

    “你出去唤人换张桌子来,这张茶桌,劈了当柴火烧了罢!”老头子似乎要掩饰一番,滴水不漏地说道。

    那人恭敬地说道:“是,老爷。”说罢便自行离去,唤人来置换茶桌了。

    老头子又开始琢磨了起来:“钦天监陈荀,难道他看出点什么来了?陈抟传人,还真的有那么两下子……他看出来又如何,不过是区区七品官,能奈我何?倒是那个什么报纸,很是棘手。难道老夫也要照猫画虎,弄一份不成?不行不行,那样的话,意图过于明显,很容易引火烧身……是了,雇人写不就成了,那些士子,不是最喜欢做这些事的么!哼,老夫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小皇帝啊小皇帝,你能奈我何?”(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九章:震惊

    翌日清晨,陆承启刚刚在垂拱殿坐下,高镐便急匆匆地进来,对陆承启说道:“陛下,有监察司暗报。”

    “哦?且拿来!”陆承启疑惑地接过了高镐手中的暗报,这是用一个木匣子装着的,外面漆上火漆,里面的信件也是有火漆。如此双重保护下,若是被拆启过了的书信,一眼能看得出来。当然,谁敢如此明目张胆拆启皇帝的信件,活得不耐烦了?

    更别提陆承启要求的,监察司的暗报,一律运用数字记录法,便是拆开了信件,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写了什么。陆承启规定有十二组书籍,每组有十本之多。按月份来算,每个月份都用不同的书组,再配合随机的一本书,想要破解这样的组合,便是后世也很困难。

    这个办法,是陆承启看《连城诀》学到的。宝藏的秘密藏在唐诗选集里,这样的剧情在当时看来,实在是高。现在陆承启照猫画虎,弄出来的情报系统,居然也有天衣无缝的感觉。陆承启估计,这个年头应该没有人能破解得出这样的动态密码,所以火漆什么的,反而显得是无关紧要了。

    挥退了高镐,陆承启拆开了暗报,发现信封上写着“四,九”的字样,便起身去到旁边的书架,爬上梯子,拿出了一本《广韵》,乃是官修的一部韵书,由陈彭年、丘雍编修,其全名为《大顺重修广韵》。

    韵书是将同韵字编排在一起供写作韵文者查检的字典。中国诗歌起源很早,为写作诗歌服务的韵书产生的时代也比较早。东汉末由于佛教的传入,中国学者在梵文字母悉昙的启发下发明了一种新的注音方法“反切”,这种注音方法的产生为编写韵书创造了条件。陆承启还以为古代没有字典,其实聪明的古人,又哪里会忘记字典这类事情?只不过此时的字典,官修的唤作韵书,民间编纂的唤作《音韵》、《韵略》、《韵英》之类的。陆承启一直打算,将汉字进行部首编纂,配合这种反切音法,再修出一部字典来。毕竟字典只知其音可查,只知其字却不可查,也不方便。繁体字可不同简体字,甚至于陆承启都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文盲,要中书令刘庚在旁做秘书,才能办公。随着陆承启渐渐熟悉了繁体字,也习惯了这个时代的行草,才开始独自处理政务。

    “……一百三十六页第五列第十二个,是个‘乃’字;二十五页第二列第六个,是个‘是’字;二百一十四页第七列第八个,是个‘太’字……”

    陆承启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在对照着暗报,查着数字,然后写在宣纸上。陆承启乐在其中,平日里都是处理直来直去的政务,哪里有动脑解难题的机会?只是这种程度的“难题”对于陆承启来说,根本就不够。但如果是独自查案的话,且不说没有时间,陆承启也自知没有这种能耐。犹记得小时候看柯南,长大了看福尔摩斯,他就没猜对过真正的凶手。在没知道真凶前,也看不出关键的证据,到底有什么用。若是给他去查案,恐怕这幕后黑手早就掩盖好自己,滴水不漏了。

    等把所有数字都对上后,陆承启才满意地放下那本《广韵》,定睛一看这宣纸上写下来的话,陆承启呆住了。

    “陛下,我等已然查明,太原府尹梁仲文的来往书信,皆从长安太平坊发出,转到最后还是回到太平坊。我等断定,此人乃是太平坊中居住的朝廷官员……”

    陆承启看到这,心中冷笑一声:“哼,任你奸猾多取巧,难免荒郊土内藏!”这句话,本是民间口口相传的压言诗,里面富含生活哲理。这句诗的前一句是“人为贪财身先葬,鸟为夺食命早亡”,后一句则是“曲木为直终必弯,养狼当犬看家难”,陆承启借用这句话,摆明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的道理。

    “来人!”

    陆承启大喊一声,高镐连忙颠着小碎步,进了垂拱殿,恭恭敬敬地说道:“陛下,有何旨意?”

    “把许景淳给朕找来!”

    听了陆承启这话,高镐哪里敢怠慢,当即说道:“遵旨!”然后便屁颠屁颠地出了垂拱殿。

    本来这派人传话的小事,根本用不着他出手。但高镐是什么人,急陆承启所急,忧陆承启所忧,自然是要亲力亲为了。出了宫,高镐跨上从马厩牵来的骏马,便往监察司疾驰而去。

    监察司离皇宫并不算太远,仅一刻钟,高镐便到了监察司外。“圣上口谕,宣监察司许景淳即刻入宫觐见!”

    许景淳正想着丰乐楼里的夏月茉莉盈头,春满绮陌,皆时妆服,巧笑争妍,凭槛招邀,谓之“卖客”。其实也就是青楼女子,在卖笑而已。进入青楼后,又有小鬟,不呼自至,歌吟强聒,以求支分,称之为“擦坐”。唤来青楼歌妓,有吹箫、弹阮、息气、锣板、歌唱、散耍等,他们这些被称为“赶趁”。

    许景淳想得正美之时,一声“圣上口谕”,吓得他差点从椅子上滑落。若不是身旁无人,恐怕他此状已被有心人看在眼里了。赶紧爬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冠,出门单膝跪倒在地,说道:“臣许景淳领旨!”

    高镐没好气地说道:“莫要磨蹭,陛下等着呢!”

    许景淳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唤人牵来一匹马,与高镐并排骑行在长安城的大街上。

    “高公公,陛下怎么特意宣我进宫觐见?”许景淳忍不住开始打探消息了。

    高镐低声说道:“陛下收到了你们监察司的暗报,才宣你进宫的。”

    “暗报?”许景淳一愣,作为监察司的头头,很多事情连他都插不进去手。换个人,肯定向陆承启抗议了。但他乃是胸无大志的人,只想把这个情报头子的工作做好。闲暇之时,逛逛青楼,寻找一下人生乐趣。再一个是定时托人给战场上死去的同袍家中送去钱银,稍稍慰藉自己内疚的心灵。正是因为心宽,所以许景淳活得很是潇洒。满朝皆敌人,有甚么可惧?许景淳孤家寡人一个,又有当今天子撑腰,谁敢动他?(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章:排查

    “没错……”高镐叹息了一声,“还未曾见过陛下这般,想来是出了不得了的大事。许司长,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许景淳一愣,这段时间能让陆承启如此上心的,除了拐卖孩童一案以外,还能有什么事?这可是潜藏在大顺朝廷中的人贩子,势力遍布夔州路、梓州路、广南西路、广南东路和福建路。除了富庶的江浙一带以外,这几乎暗中掌控了大半个南方。如此人物,在皇帝眼中,实在是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

    这是连三岁孩童都知道的事情,许景淳早就想到了。若只是一个人贩子,陆承启不会如此上心,至多派个刑部官员,或者大理寺卿之类的去彻查便是。先前陆承启也是这么做的,但剧情急转直下,这幕后黑手居然是朝廷大臣。如此一来,陆承启能不上心,能不心惊胆战?万一这人逃脱了,去到这夔州路、梓州路等任何一路,扯起反旗,大顺又是陷入了内乱之中。

    许景淳曾经是边军,对于战争最是敏感。大顺的死敌辽国刚刚服软,若是内乱一起,说不定辽国也会依葫芦画瓢,给大顺来一波偷袭。内忧外患之下,想要稳定朝局就更困难了。

    许景淳很理解陆承启,不到万不得已,陆承启不会让自己的江山陷入这般境地的。他应该是要准备万全,一击中的,方才能符合预期。所以听得高镐这般问,许景淳立马警惕了起来:“高公公,我也不清楚啊!”

    高镐不以为意,他原本就没有心思琢磨这些臣子间的龌龊,他只想一心伺候好陆承启就行了。能做皇上的贴身太监,换做明清时,那已经是********的高职了,也就是太监一途做到顶峰了。奈何高镐年岁尚轻,叫人看不起。他要是行差踏错,不知多少人拍手称快!

    于是高镐每天都活在神经紧绷的状态下,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了什么。但凡陆承启要办的事,他都极力去办,一如今日这样。正是因为如此,陆承启才觉得他可堪大用,继续留着他做贴身小太监。

    两人岔过话题,聊些别的有的没的,很快便到了大顺皇宫。自宣德门而入后,穿过长廊,便到了垂拱殿门之外。高镐拦住许景淳,低声说道:“许司长,你且在这里候着,待咱家去禀告陛下。”

    “有劳公公了!”许景淳不敢不给他面子,毕竟大家都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可毕竟高镐时常陪着陆承启,万一说点他的坏话,岂不是自讨苦吃了?

    看着高镐离去的背影,许景淳在想,陆承启看到的暗报,里面到底说了些什么?是个真切的人名,还是一些个线索罢了?

    还没想出个子丑寅卯来,高镐就出来了:“宣监察司许景淳觐见!”

    “多谢公公!”礼数给足,高镐满脸自豪,说道:“陛下很是急切,许司长要有准备!”

    许景淳再一拱手,才踏入垂拱殿之中。果不其然,陆承启真正踱着步子,一副拿捏不定的样子。

    “臣许景淳参见陛下!”

    许景淳不敢缺了礼数,在朝廷里面混的,最怕就是礼数不到。若是缺乏礼数,就会给人说是飞扬跋扈,皇帝也不免记在心中。便是你一时的无心之失,却也白白失去了皇帝的信任,划不来。许景淳不懂得逢迎,只好把礼数做足了,让人少点诟病,也不失为一种智慧。

    陆承启却丝毫不闻的样子,犹自背负着手,踱着步子。许景淳也不敢打搅,只能弓着身子,双手成微拱形状,僵在那里。良久,陆承启才似乎拿定了主意,说道:“许卿,你乃监察司司长,太平坊那里,住着多少朝廷命官?”

    许景淳不敢直起身子,闻言答道:“回禀陛下,太平坊乃我朝大臣集居之地,超过半数四品京官在太平坊安家建宅……”

    陆承启微微有些吃惊,说道:“都有谁?”

    “回禀陛下,有礼部尚书冯承平,枢密使姜瑜,右谏议大夫钱宗方,刑部尚书周延华……”许景淳如数家珍,不假思索地信口拈来,陆承启却越听越是糊涂。

    最终,陆承启还是放弃了自己猜测,专业的东西,还是要交给专业人士去办。陆承启把龙案上的宣纸丢给许景淳看,许景淳双手捧过后,粗略一扫,登时大惊失色:“这……”

    “拐卖孩童一案,幕后之人,便是住在太平坊。这可是你们监察司从太原府追踪到长安城,追踪了大半个月方才得出来的,应当不会出错。你下去后,将这些人逐一排查,看看哪个嫌疑最大。”陆承启吩咐的事,从来只关心结果,至于过程如何实施,他一概不理。

    许景淳心中满是怨气:“都追踪到太平坊了,怎么连府邸都找不到?”他却不知道,送信之人太过狡猾,竟是屡屡在追踪时就不见了信件。长安城来往的人这么多,也不好当街拿人,那就打草惊蛇了。经过长时间的蹲守,总算是明白了送信之人就是在太平坊丢下信件的。只是此人手法过于高明,监察司竟无人能看穿他是如何送出信件的。

    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人做了亏心事,自然是万事小心。若不是陆承启上了心,根本不可能将范围缩小到太平坊之中。

    见许景淳沉默不语,陆承启还以为他在想如何排查,说道:“此事干系重大,许卿要把握好其中的度量,莫要打草惊蛇了。朕宁愿迟些破案,也不愿弄出什么旁枝末节来。”

    许景淳连忙说道:“臣明白!”

    陆承启叹息说道:“朕向来明白,人无完人,可丧心病狂到这等地步,还是朝廷大臣,这就难以接受了。此人不除,百姓一日不得安宁!”其实陆承启心中还想着开发江南呢,此人将这五路弄得乌烟瘴气,民怨沸鼎,如何施展他的抱负?只有将此案大白天下,方能借势再次提出新政。

    只是朝廷对江南的把控实在太差,此时中原百姓都当江南是南蛮之地,要转变观念,非是一时半会的事情。正史上,也是因为北宋灭亡,南宋在江南建朝,把中原先进生产科技等带入江南,江南才成为富庶之地的。现在的江南,除了瘴气弥漫之外,到处都是水泽之地,要进行大开发,还是很困难的。

    这是以后的事了,当务之急,还是先破了此案。许景淳发誓道:“臣定当竭尽全力,彻查此案!”

    陆承启承认自己不是办案的料,选择了相信专业人士,点了点头说道:“甚好,此间无其他事了,你且退下吧!”

    许景淳再行拱手礼道:“臣告退!”(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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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顺皇朝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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