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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9章 李元庆的最大优点!

    ~~~~~~

    李元庆一笑,用力拍了拍阿辉的肩膀,大步朝门外走去。

    阿辉忙小心恭敬的跟在了李元庆身后,眼睛里,却露出了一丝不为人察觉的狡黠,心中暗道:“嘿嘿。大名鼎鼎的李元庆,看来,也不过如此么?”

    “大帅。”

    “大帅。”

    门外,值守亲兵纷纷对李元庆恭敬行礼。

    李元庆一笑,对正在值守的金回子道:“带这位兄弟下去休息,好好准备些酒菜。”

    金回子忙恭敬抱拳道:“是。”

    引领着阿辉朝一侧的廊下走去。

    李元庆缓缓舒展了一下手脚,瞥了一眼阿辉的背影,嘴角边,忽然露出了一抹凛冽的冷笑。

    这时,杨磊快步来到了李元庆面前,低声恭敬道:“大帅。”

    李元庆点了点头,慢斯条理的点燃了一颗雪茄,看似漫不经心的道:“手脚麻利点。我就在门外等着。”

    杨磊一愣,片刻却反应过来,忙恭敬拱手道:“是。”急急离去。

    李元庆大步走向另一侧的廊下,转了几个弯,来到门口。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正停在这里,十几个值守亲兵,忙恭敬向李元庆行礼。

    李元庆笑着点点头,并没有直接进马车里,而是在最高层的台阶上,负手而立,静静看向夜空中有些清凉、却又分外妖娆的弯月。

    阿辉是广东人,原先~~,是隶属与孙得功麾下的亲兵序列。

    辽地在天启元年之前,或者说,在沈阳、辽阳、广宁没有失守之前,主体兵力虽是以辽地军户为主,但其他外来的兵力也不少,尤其是以其他九边的士兵为甚。

    说白了,就像那句老话,‘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

    之前的辽地,完全就是个放逐之地,基本都是罪犯,又或是在家乡混不下去、胆子又贼肥、想混出一番事业的流氓、混子。

    包括辽地,也基本是这些成员,才会加入军队,尤其是战兵序列这种卖命的活计。

    这样的军队,又怎的能指望他们打胜仗……

    后来,在孙得功被毛文龙剿灭之后,阿辉在外流落几年,最终,机灵的投到了李元庆麾下。

    李元庆看他面向虽老实木讷,但脑子却很机灵,也很清醒,便将留他在身边,充作暗地里的留力。

    主要是阿辉有亲兵经验,对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都很熟悉,这对李元庆而言,都是很紧要的东西。

    如果阿辉好好混下去,踏踏实实,能进一步赢得李元庆的信任,李元庆自然不会介意,给他一个前程。

    但可惜~,这厮,吃里扒外,吃着碗里的、还想看着锅里的,李元庆又怎能容他?

    不多时,杨磊快步来到了李元庆身边,手里面,还拿着一个滴着血的包裹,忙小心展开在李元庆面前。

    正是阿辉的首级。

    李元庆点了点头,“顺藤摸瓜。今晚,你亲自去把这窝杂碎给我端了。不管是谁牵连,一查到底!”

    “是。”杨磊不敢怠慢,赶忙收拾起阿辉的首级,快步离去。

    李元庆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摆手对门口的值守亲兵道:“把这里收拾干净。”

    “是。”亲兵赶忙开始忙活。

    李元庆这才上了这辆不起眼的马车,五十名李元庆的心腹亲兵,快步过来接管了马车的防卫。

    车厢里,李元庆刚刚钻进去,一具丰满柔软的娇躯,已经扑到了李元庆的怀里,低声啐道:“死人,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李元庆一笑,随手把玩着最熟悉的丰满道:“不要你?这可是皇帝才能享用的东西?我又怎的舍得?”

    客氏不由低声啐了一口,“你这人,胆子真是比天还大。”

    李元庆刚要说话,车厢外,已经接管过防务的金回子忙恭敬请示道:“大帅,咱们去哪儿?”

    李元庆沉思片刻,“去西郊静雅庵。”

    “是。”

    随着马车缓缓启动,客氏小心将里面的烛火挑的更亮了些,方便李元庆和她都看清彼此。

    李元庆一笑:“你瘦了不少。这段时间,受委屈了吧?”

    客氏也一笑,微微叹息一声:“说实话,元庆,到现在,我才发现,过往的一切,不过只是云烟缥缈而已。”

    李元庆笑着点了点头,“你能想明白便好。人~~,活着最重要。”

    客氏重重点点头,柔顺的依偎在李元庆怀里。

    片刻,李元庆笑道:“你是怎么看出阿辉此人有问题?还有,又如何选人,将消息传到我耳朵里?”

    客氏‘咯咯’娇笑,小手诱惑的在李元庆胸前画着圈,有些自负的道:“元庆,在大势上,我不如你。但~~,在看人上,尤其是看小人上,我却比你要更透彻。”

    李元庆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客氏娇笑着亲了李元庆的嘴唇一下,笑道:“元庆,我知道你不服气。只是,你没有在那个大染缸一般的环境下生存过,就很难会明白,这世上的人,到底有多恶劣。为了前程,为了利益,他们连亲身爹娘都能卖的干净!”

    说着,客氏小手用力攥住了李元庆的大手,“元庆,以后,你一定要小心这种小人。如果你没把握,就一定不要用。这种双刃剑,能伤人,却更容易伤到自己啊。”

    李元庆缓缓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反驳。

    客氏的话,虽然有些‘逆耳’,但李元庆却明白,这是她深深的经验之谈。

    在很多时候,经验明显比感觉更靠谱啊。

    看着李元庆沉默,客氏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李元庆。

    她非常明了,以李元庆的英明,以李元庆的准确,他不可能,不明白她话里的深意。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李元庆用力握住了客氏的小手道:“事情,的确是这么个道理。我这一路,走的有些太顺了。有时候,我自己都有些飘飘然了啊。”

    客氏笑道:“元庆,你知道么?你最大的优点是什么?”

    李元庆一笑:“哦?我还真不知道。”

    客氏笑道:“元庆,你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听进别人说话。这看似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但这世上,九成九的人都做不到。尤其是到了高位之后……”

    说着,客氏又笑道:“元庆,我本以为,我是金凤的太后命,到头来,才发现,我不过还是一只农家院里的小花鸡,从哪里来,又要回到哪里去……”

    李元庆缓缓吐出了一口长气,掏出雪茄盒,用烛火引燃了一颗雪茄,深深吸了一口,笑道:“今天,本来以为是我开导你,想不到,居然要你来开导我。”

    客氏有些哀怜的笑道:“元庆,你知道,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是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我不想再失去你……”

    李元庆一笑:“那些凶吉之类的迷信说法,有些人可能很在乎,但李元庆却真的不在乎。再者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咱们,可远远不只是一夜了吧?”

    客氏俏脸登时一红,“元庆,想不到,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是那么油嘴滑舌。当初,我,我怎么就着了你的道呢……”

    李元庆笑道:“我好像记得,当初,是有人勾引的我来着。”

    两人相识一眼,不由都是大笑起来。

    片刻,客氏却是压抑了声音,说不出的哀怜道:“元庆,我现在,你肯定是没法给我安排正常的身份了。你想怎么安排我?”

    李元庆并没有回避这个话题,看着客氏的眼睛道:“我准备先送你去静雅庵。那里环境不错。等过些时日,再做计较。不过,你想到我的后宅,难度怕是不小。你有什么想法?不要怕,咱们好好谈谈。话说开了,咱们以后,才会更加长久。”

    客氏没想到,李元庆在这种时候,居然还会这么真诚,大眼睛里,眼泪止不住的涌落出来,“元庆,谢谢……谢谢你,还能给我说话的机会。静雅庵就静雅庵吧。你放心,我绝不会给你添麻烦。”

    李元庆用力握了握客氏的小手,笑道:“静雅庵条件肯定比不上宫里。不过,却差不了太多。你需要什么人手配备,这几天写单子给我。里面的小尼姑,皆是我的人,你可放心,不要超过六人便可。”

    客氏心中大喜,嘴上却是娇媚啐道:“元庆,想不到,你连尼姑也不放过。”

    李元庆一笑:“你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些东西,有时候比很多东西都好使。”

    客氏当然明白李元庆的意思,笑着点点头,“元庆,你比之前又成熟了不少。”

    李元庆深深吸了一口雪茄,笑道:“说起来,国兴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没有将他救出来。”

    客氏却笑着摇了摇头,“元庆,这事儿,我不怪你。要怪,就只能怪我自己啊。就像你那句话,我前半辈子,实在是太顺了。顺的,我已经忘了我的本,忘了我的根啊……国兴这般……算了,他该有的荣华富贵,也享尽了。我这个当娘的,也没有什么对不起他了……”

    李元庆笑着擦掉了客氏俏脸上的泪痕,“我们可以再生一个。你就不会这么寂寞了。对了,我一直很纳闷,咱们次数也不少了,为何,你这边,一直没有动静?”

    客氏俏脸登时一片羞红,但片刻,她却咯咯娇笑:“元庆,皇家的秘技,远非常人可以想象。这又算什么。不过,我,我都这年纪了,还,还可以么……”

    李元庆笑着揽着客氏的纤腰:“这些天,你清减了不少。去静雅庵好好养养吧。静雅庵的主持,慧敏师太,也是我的相好。她的医术不错。你要与她处好关系。”

    客氏心中更是感激,嘴上却道:“元庆,你果然连尼姑都不肯放过……”

    片刻,客氏却笑道:“这便是当年镇江,你拿来自污的那位师太吧?”

    李元庆笑道:“你记性还真好。你不说,我都快忘记了。”

    客氏笑道:“元庆,你的事情,我一直放在心上。只不过,元庆……你知道的……有些事情,我,我也身不由己……”

    李元庆笑着点了点头,“到了这个时候,以前的事情,就让她随风飘散吧。咱们要注重以后。再大的暴风雨,也总是会过去的。”

    “嗯。”

    客氏重重点了点头,想要说些什么,但片刻,犹豫了一下,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这时,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前面的金回子恭敬道:“大帅,到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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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9章 李元庆的最大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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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元庆一笑,用力拍了拍阿辉的肩膀,大步朝门外走去。

    阿辉忙小心恭敬的跟在了李元庆身后,眼睛里,却露出了一丝不为人察觉的狡黠,心中暗道:“嘿嘿。大名鼎鼎的李元庆,看来,也不过如此么?”

    “大帅。”

    “大帅。”

    门外,值守亲兵纷纷对李元庆恭敬行礼。

    李元庆一笑,对正在值守的金回子道:“带这位兄弟下去休息,好好准备些酒菜。”

    金回子忙恭敬抱拳道:“是。”

    引领着阿辉朝一侧的廊下走去。

    李元庆缓缓舒展了一下手脚,瞥了一眼阿辉的背影,嘴角边,忽然露出了一抹凛冽的冷笑。

    这时,杨磊快步来到了李元庆面前,低声恭敬道:“大帅。”

    李元庆点了点头,慢斯条理的点燃了一颗雪茄,看似漫不经心的道:“手脚麻利点。我就在门外等着。”

    杨磊一愣,片刻却反应过来,忙恭敬拱手道:“是。”急急离去。

    李元庆大步走向另一侧的廊下,转了几个弯,来到门口。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正停在这里,十几个值守亲兵,忙恭敬向李元庆行礼。

    李元庆笑着点点头,并没有直接进马车里,而是在最高层的台阶上,负手而立,静静看向夜空中有些清凉、却又分外妖娆的弯月。

    阿辉是广东人,原先~~,是隶属与孙得功麾下的亲兵序列。

    辽地在天启元年之前,或者说,在沈阳、辽阳、广宁没有失守之前,主体兵力虽是以辽地军户为主,但其他外来的兵力也不少,尤其是以其他九边的士兵为甚。

    说白了,就像那句老话,‘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

    之前的辽地,完全就是个放逐之地,基本都是罪犯,又或是在家乡混不下去、胆子又贼肥、想混出一番事业的流氓、混子。

    包括辽地,也基本是这些成员,才会加入军队,尤其是战兵序列这种卖命的活计。

    这样的军队,又怎的能指望他们打胜仗……

    后来,在孙得功被毛文龙剿灭之后,阿辉在外流落几年,最终,机灵的投到了李元庆麾下。

    李元庆看他面向虽老实木讷,但脑子却很机灵,也很清醒,便将留他在身边,充作暗地里的留力。

    主要是阿辉有亲兵经验,对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都很熟悉,这对李元庆而言,都是很紧要的东西。

    如果阿辉好好混下去,踏踏实实,能进一步赢得李元庆的信任,李元庆自然不会介意,给他一个前程。

    但可惜~,这厮,吃里扒外,吃着碗里的、还想看着锅里的,李元庆又怎能容他?

    不多时,杨磊快步来到了李元庆身边,手里面,还拿着一个滴着血的包裹,忙小心展开在李元庆面前。

    正是阿辉的首级。

    李元庆点了点头,“顺藤摸瓜。今晚,你亲自去把这窝杂碎给我端了。不管是谁牵连,一查到底!”

    “是。”杨磊不敢怠慢,赶忙收拾起阿辉的首级,快步离去。

    李元庆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摆手对门口的值守亲兵道:“把这里收拾干净。”

    “是。”亲兵赶忙开始忙活。

    李元庆这才上了这辆不起眼的马车,五十名李元庆的心腹亲兵,快步过来接管了马车的防卫。

    车厢里,李元庆刚刚钻进去,一具丰满柔软的娇躯,已经扑到了李元庆的怀里,低声啐道:“死人,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李元庆一笑,随手把玩着最熟悉的丰满道:“不要你?这可是皇帝才能享用的东西?我又怎的舍得?”

    客氏不由低声啐了一口,“你这人,胆子真是比天还大。”

    李元庆刚要说话,车厢外,已经接管过防务的金回子忙恭敬请示道:“大帅,咱们去哪儿?”

    李元庆沉思片刻,“去西郊静雅庵。”

    “是。”

    随着马车缓缓启动,客氏小心将里面的烛火挑的更亮了些,方便李元庆和她都看清彼此。

    李元庆一笑:“你瘦了不少。这段时间,受委屈了吧?”

    客氏也一笑,微微叹息一声:“说实话,元庆,到现在,我才发现,过往的一切,不过只是云烟缥缈而已。”

    李元庆笑着点了点头,“你能想明白便好。人~~,活着最重要。”

    客氏重重点点头,柔顺的依偎在李元庆怀里。

    片刻,李元庆笑道:“你是怎么看出阿辉此人有问题?还有,又如何选人,将消息传到我耳朵里?”

    客氏‘咯咯’娇笑,小手诱惑的在李元庆胸前画着圈,有些自负的道:“元庆,在大势上,我不如你。但~~,在看人上,尤其是看小人上,我却比你要更透彻。”

    李元庆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客氏娇笑着亲了李元庆的嘴唇一下,笑道:“元庆,我知道你不服气。只是,你没有在那个大染缸一般的环境下生存过,就很难会明白,这世上的人,到底有多恶劣。为了前程,为了利益,他们连亲身爹娘都能卖的干净!”

    说着,客氏小手用力攥住了李元庆的大手,“元庆,以后,你一定要小心这种小人。如果你没把握,就一定不要用。这种双刃剑,能伤人,却更容易伤到自己啊。”

    李元庆缓缓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反驳。

    客氏的话,虽然有些‘逆耳’,但李元庆却明白,这是她深深的经验之谈。

    在很多时候,经验明显比感觉更靠谱啊。

    看着李元庆沉默,客氏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李元庆。

    她非常明了,以李元庆的英明,以李元庆的准确,他不可能,不明白她话里的深意。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李元庆用力握住了客氏的小手道:“事情,的确是这么个道理。我这一路,走的有些太顺了。有时候,我自己都有些飘飘然了啊。”

    客氏笑道:“元庆,你知道么?你最大的优点是什么?”

    李元庆一笑:“哦?我还真不知道。”

    客氏笑道:“元庆,你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听进别人说话。这看似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但这世上,九成九的人都做不到。尤其是到了高位之后……”

    说着,客氏又笑道:“元庆,我本以为,我是金凤的太后命,到头来,才发现,我不过还是一只农家院里的小花鸡,从哪里来,又要回到哪里去……”

    李元庆缓缓吐出了一口长气,掏出雪茄盒,用烛火引燃了一颗雪茄,深深吸了一口,笑道:“今天,本来以为是我开导你,想不到,居然要你来开导我。”

    客氏有些哀怜的笑道:“元庆,你知道,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是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我不想再失去你……”

    李元庆一笑:“那些凶吉之类的迷信说法,有些人可能很在乎,但李元庆却真的不在乎。再者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咱们,可远远不只是一夜了吧?”

    客氏俏脸登时一红,“元庆,想不到,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是那么油嘴滑舌。当初,我,我怎么就着了你的道呢……”

    李元庆笑道:“我好像记得,当初,是有人勾引的我来着。”

    两人相识一眼,不由都是大笑起来。

    片刻,客氏却是压抑了声音,说不出的哀怜道:“元庆,我现在,你肯定是没法给我安排正常的身份了。你想怎么安排我?”

    李元庆并没有回避这个话题,看着客氏的眼睛道:“我准备先送你去静雅庵。那里环境不错。等过些时日,再做计较。不过,你想到我的后宅,难度怕是不小。你有什么想法?不要怕,咱们好好谈谈。话说开了,咱们以后,才会更加长久。”

    客氏没想到,李元庆在这种时候,居然还会这么真诚,大眼睛里,眼泪止不住的涌落出来,“元庆,谢谢……谢谢你,还能给我说话的机会。静雅庵就静雅庵吧。你放心,我绝不会给你添麻烦。”

    李元庆用力握了握客氏的小手,笑道:“静雅庵条件肯定比不上宫里。不过,却差不了太多。你需要什么人手配备,这几天写单子给我。里面的小尼姑,皆是我的人,你可放心,不要超过六人便可。”

    客氏心中大喜,嘴上却是娇媚啐道:“元庆,想不到,你连尼姑也不放过。”

    李元庆一笑:“你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些东西,有时候比很多东西都好使。”

    客氏当然明白李元庆的意思,笑着点点头,“元庆,你比之前又成熟了不少。”

    李元庆深深吸了一口雪茄,笑道:“说起来,国兴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没有将他救出来。”

    客氏却笑着摇了摇头,“元庆,这事儿,我不怪你。要怪,就只能怪我自己啊。就像你那句话,我前半辈子,实在是太顺了。顺的,我已经忘了我的本,忘了我的根啊……国兴这般……算了,他该有的荣华富贵,也享尽了。我这个当娘的,也没有什么对不起他了……”

    李元庆笑着擦掉了客氏俏脸上的泪痕,“我们可以再生一个。你就不会这么寂寞了。对了,我一直很纳闷,咱们次数也不少了,为何,你这边,一直没有动静?”

    客氏俏脸登时一片羞红,但片刻,她却咯咯娇笑:“元庆,皇家的秘技,远非常人可以想象。这又算什么。不过,我,我都这年纪了,还,还可以么……”

    李元庆笑着揽着客氏的纤腰:“这些天,你清减了不少。去静雅庵好好养养吧。静雅庵的主持,慧敏师太,也是我的相好。她的医术不错。你要与她处好关系。”

    客氏心中更是感激,嘴上却道:“元庆,你果然连尼姑都不肯放过……”

    片刻,客氏却笑道:“这便是当年镇江,你拿来自污的那位师太吧?”

    李元庆笑道:“你记性还真好。你不说,我都快忘记了。”

    客氏笑道:“元庆,你的事情,我一直放在心上。只不过,元庆……你知道的……有些事情,我,我也身不由己……”

    李元庆笑着点了点头,“到了这个时候,以前的事情,就让她随风飘散吧。咱们要注重以后。再大的暴风雨,也总是会过去的。”

    “嗯。”

    客氏重重点了点头,想要说些什么,但片刻,犹豫了一下,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这时,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前面的金回子恭敬道:“大帅,到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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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0章 静雅庵!

    小船一直在拼命努力,跪求兄弟们提携、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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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雅庵位于长生岛城区西北侧,距离主城区大约不到五里。

    其主体建筑构架,位于两座小山峰中的间隔之间,占地百亩左右。

    山顶间,松柏苍翠,叠叠层层,似葱葱无边。一条潺潺的小溪流,缓缓从中间流过,环境极为幽静素雅,风景极为怡人秀丽,也正是‘静雅庵’的得名之来。

    静雅庵此地,也是最近这三年多来,长生岛在大力发展基础设施建设上的大手笔之一。

    原本,李元庆攻克镇江后,因为慧敏师太的事情,李元庆只是在他的后宅内,建造了一个小小的尼姑庵院子,以为遮掩,想来个金屋藏娇。

    也是李元庆安置彩虹姑娘时,得到的经验心得。

    但很快~~,李元庆就发现了其中的……的异常……

    许多后宅里的丫鬟、婆子,都对这尼姑庵、或者说尼姑庵里供奉的佛香、牌位~~,非常的恭谨,很多人,有事没事的时候,都要去上柱香。

    后来,随着李元庆与慧敏师太的‘交流’不算深入,慧敏师太也给李元庆灌输了很多、便是后世时、李元庆也没有接触到的想法。

    简单直白一句话:‘不管是贫穷、还是富贵,人嘛~~,总是需要有信仰的。’

    再后来,李元庆又与商老六、马管家,包括军中诸多宿将们,多次商议,令李元庆无言的是,他们几乎一致赞同,要修建一座大规模的寺庙,或者是尼姑庵,供奉神佛。

    到那时~,李元庆才彻底明白过来,封建~迷信,哪怕是在后世、那般知识大爆炸的时代,都不能免俗~~,更何况,是此时呢?

    李元庆当即便拍了板,将在长生岛选择风水宝地,修建一座大规模的尼姑庵,或者叫神庙。

    而之所以不选择寺庙,主要原因就是,李元庆身边,没有可以足够信任的和尚,或者说~~,有威望的大和尚。

    二十世纪初,一战之后,米国经济萧条,寡头林立,哀嚎遍野,民不聊生,外部,又要面对极为强大的德日意,肆虐抬头,几乎可以说,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但时任米国总统。

    也是号称功勋总统的罗斯福,却是力挽狂澜!

    凭借他高超的政治艺术,人格魅力,铁腕手段,将庞大的美利坚合众国,一点一点,拉出了泥沼。

    前文已经介绍过,罗斯福当时的对外政策,就是著名的‘胡萝卜加大棒’,拉拢一批人,打压一批人。

    而对内,罗斯福的手段却更为精妙,或者说,更有魄力!

    最为关键的一点便是~,罗斯福利用国家财力,大肆兴修米国国内的各种基础建设,像是道路、水库、发电站、铁路等等,用国家的财力,来创造就业机会,给老百姓找事情做,让他们可以养家糊口,维持住内部稳定。

    而后,再内外兼修,利用外部矛盾,祸水东引,成功转移了国内老百姓的注意力,让他们,将精力聚集到外部,从而达到在内部形成统一。

    而此时~,长生岛这些年的态势,跟当年的米国,又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在军事上,李元庆几乎无往而不利,尤其是打通了南洋的航道之后,长生岛的整体经济水平,整体经济实力,完全完成了一个跨越式的提高。

    但李元庆在政治利益,或者说在整个大明国内的话语权上,却是无法得到足够的保证。

    这就让李元庆显得很被动了。

    但长生岛不论人力、财力,都还算充盈。

    前车之鉴,后人之师。

    李元庆便有些笨拙的、开始学习罗斯福的策略,先稳固内部,用他暂时可以维持的庞大财力,在内部本身消化,而外部,则是像是群狼一样,默默的等待、守候着机会。

    幸运的是,即便李元庆开始时、手段还显得有些笨拙、甚至是拙劣,但等事情都走上正确的轨道,一切却变得顺风顺水起来。

    李元庆的政治远见,或者说实施手腕,也是越来越高明,到此时,早已经是炉火纯青。

    此时~,静雅庵虽然只修成了一年多些,但却已经成为了长生岛、甚至是整个辽南老百姓心中的一个圣地。

    老百姓们求姻缘、求前程、求富贵、求家和,都喜欢到静雅庵来上一炷香。

    当然~,静雅庵之所以会有如此大的影响力,一方面是其主体工程宏大,‘店大欺客’,让老百姓们一过来,便能把他们镇住。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慧敏师太本人的影响力了。

    慧敏师太早年在镇江时,便已经有声名流传在外,‘普度众生’,虽然后来,李元庆和慧敏师太之间,传出了很多‘风言风语’。

    但……这种东西……谁又亲眼见过呢?又有谁亲眼见过呢?

    更不要提,李元庆是何人?

    长生岛,包括整个辽南,所有的百姓,都是他李元庆的子民。

    他李元庆为人是什么作风?是什么胸襟?

    别人不知道,他们辽南的老百姓难道也不知道么?

    这肯定是有人故意抹黑他们最崇敬的大帅和菩萨般的慧敏师太啊!

    一来二去,一传十,十传百,再加之李元庆的刻意作用力,此事,非但没有为静雅庵抹黑,反倒是让李元庆和慧敏师太的威望,越来越甚、越来越高了。

    也正应了那句老话:“历史~~~,总是由胜利者来书写……”

    当然,静雅庵之所以如此繁荣,还有很关键的一个原因。

    长生岛城区,包括整个长生岛,通向静雅庵的路,基本上都已经水泥化,非常好走。

    老百姓们到这里来上香、祈福,那基本上就是一路畅行无阻。

    许多有头脑的老百姓,甚至自发的在山下不远,形成了一个小集市,非常繁华、热闹。

    天时地利人和,皆以齐聚。

    静雅庵不繁荣,那才叫天理不容了啊。

    此时,静雅庵共有五个大部分组成。

    分别是前院,中院,后院,北别院,南别院。

    前院,顾名思义,就是敞开的开放性场所,供老百姓们上香、跪拜、寄托精神信仰所用。

    中院,则是更大规模的佛堂、法事堂,在良辰大吉日、召开**事时所用,亦或是为岛上的高官显贵家眷们,私人上香祈福时所用。

    后院,则是尼姑们的居住休息场所了。

    至于北别院和南别院,则都是客房,供来祈福的香火客们所用。

    只不过,南别院常年对外开放,但北别院~~,那可是有银子、甚至是有人脉,那也别想进来的了。

    因为,这里是慧敏师太的私人财产。

    而此时~,李元庆一行人,正是顺着青石板铺就的小路,来到了北别院。

    北别院的尼姑们、小尼姑们,与前院和南别院那边不同,皆是‘带发修行’的‘居士’。

    但实则,这里面,有一多半少女,皆是雾雨阁的培养梯队里出来,还有一部分,则是慧敏师太的个人影响力所揽获。

    这个时代,要是有心想收拢些身世清白的小女孩、小男孩,那实在是太容易了……

    马车停稳后,金回子带着五十名亲兵、车夫,迅速退到了几十步外的石阶之下,给李元庆这边留出了充裕的空间。

    金回子虽有些莽,但~~,身为李元庆的亲兵副统领,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什么事情该看、该听,什么事情不该看、不该听,他还是有着清晰认识的。

    否则,这厮也绝不可能,坐在这个宝座上这么久的时间。

    李元庆亲自扶着客氏下了马车。

    虽然亲兵们都距离很远,但在静雅庵,李元庆却丝毫不会担心他的安全。

    不说在山下的小集市,两侧各有一个把总规制的战兵驻守,便是在南面不远处的南别院对过,还有一坐更为精锐的炮台驻守,扎扎实实的两个把总规制。

    在山上几处制高点,皆有瞭望塔,每个瞭望塔,都是一甲编制。

    谁要想在这里犯事,哪怕是能插上翅膀,怕不需要一时片刻,也得把他搂下来!

    此时,客氏也没有想到,李元庆说的静雅庵,竟然……竟然会有如此规模……

    她忽然想起来,怪不得李元庆说,‘这里就算比宫里差,怕不会差太多了啊……’

    这分明就是一座秀丽隐秘的宫殿群啊。

    北别院里,慧敏师太这边早就得到了消息,一个年约四十多的老尼姑,恭敬对客氏一礼,“阿弥陀佛。施主,请跟我来。”

    客氏登时有些紧张起来,“元庆,这……”

    李元庆一笑:“你先去安顿下。安顿好了叫我。我去堂里上柱香。”

    “这……”

    客氏还有些惶恐,但片刻,她忽然回过神来,在这里,她根本没有了选择。又何必让李元庆为难呢?

    更何况,李元庆如果要伤害她,还需得等到现在么?

    只得依依不舍的看了李元庆一眼,跟在这个中年尼姑身后,进了门里。

    李元庆吩咐身边小尼姑,给他的亲兵们拿些热茶水来暖和身子,便大步进了里面,朝着正堂大殿方向走过去。

    大殿里,早有小尼姑为李元庆准备好了香。

    李元庆恭恭敬敬对诸佛像上了一炷香,默默祈祷一会儿,这才睁开了眼睛。

    一旁,一个俏丽的小尼姑忙恭敬低声道:“爷,师太请您过去。”

    李元庆点了点头,摆了摆手,让小尼姑前面带路。

    出了大殿,过了几个廊道,大约走了三四百步,李元庆被指引着来到了一处厅堂。

    厅堂里,火盆烧的噼啪作响,焚着淡淡的檀香。

    淡淡青烟缭绕,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沉静的香味,让人很容易就精神平静,中间蒲团上,坐一清雅却又非常窈窕丰满的女子,不是慧敏师太是谁?

    小尼姑忙恭敬帮李元庆关上了类似岛国建筑构架的推拉门,李元庆笑着坐在了慧敏师太对面的蒲团上。

    片刻,慧敏师太长长的睫毛眨了眨,缓缓睁开了眼睛,却是小声啐道:“若不是那个女人,你这次回来,就不打算来我这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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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0章 静雅庵!

    小船一直在拼命努力,跪求兄弟们提携、支持……

    ~~~~~~

    静雅庵位于长生岛城区西北侧,距离主城区大约不到五里。

    其主体建筑构架,位于两座小山峰中的间隔之间,占地百亩左右。

    山顶间,松柏苍翠,叠叠层层,似葱葱无边。一条潺潺的小溪流,缓缓从中间流过,环境极为幽静素雅,风景极为怡人秀丽,也正是‘静雅庵’的得名之来。

    静雅庵此地,也是最近这三年多来,长生岛在大力发展基础设施建设上的大手笔之一。

    原本,李元庆攻克镇江后,因为慧敏师太的事情,李元庆只是在他的后宅内,建造了一个小小的尼姑庵院子,以为遮掩,想来个金屋藏娇。

    也是李元庆安置彩虹姑娘时,得到的经验心得。

    但很快~~,李元庆就发现了其中的……的异常……

    许多后宅里的丫鬟、婆子,都对这尼姑庵、或者说尼姑庵里供奉的佛香、牌位~~,非常的恭谨,很多人,有事没事的时候,都要去上柱香。

    后来,随着李元庆与慧敏师太的‘交流’不算深入,慧敏师太也给李元庆灌输了很多、便是后世时、李元庆也没有接触到的想法。

    简单直白一句话:‘不管是贫穷、还是富贵,人嘛~~,总是需要有信仰的。’

    再后来,李元庆又与商老六、马管家,包括军中诸多宿将们,多次商议,令李元庆无言的是,他们几乎一致赞同,要修建一座大规模的寺庙,或者是尼姑庵,供奉神佛。

    到那时~,李元庆才彻底明白过来,封建~迷信,哪怕是在后世、那般知识大爆炸的时代,都不能免俗~~,更何况,是此时呢?

    李元庆当即便拍了板,将在长生岛选择风水宝地,修建一座大规模的尼姑庵,或者叫神庙。

    而之所以不选择寺庙,主要原因就是,李元庆身边,没有可以足够信任的和尚,或者说~~,有威望的大和尚。

    二十世纪初,一战之后,米国经济萧条,寡头林立,哀嚎遍野,民不聊生,外部,又要面对极为强大的德日意,肆虐抬头,几乎可以说,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但时任米国总统。

    也是号称功勋总统的罗斯福,却是力挽狂澜!

    凭借他高超的政治艺术,人格魅力,铁腕手段,将庞大的美利坚合众国,一点一点,拉出了泥沼。

    前文已经介绍过,罗斯福当时的对外政策,就是著名的‘胡萝卜加大棒’,拉拢一批人,打压一批人。

    而对内,罗斯福的手段却更为精妙,或者说,更有魄力!

    最为关键的一点便是~,罗斯福利用国家财力,大肆兴修米国国内的各种基础建设,像是道路、水库、发电站、铁路等等,用国家的财力,来创造就业机会,给老百姓找事情做,让他们可以养家糊口,维持住内部稳定。

    而后,再内外兼修,利用外部矛盾,祸水东引,成功转移了国内老百姓的注意力,让他们,将精力聚集到外部,从而达到在内部形成统一。

    而此时~,长生岛这些年的态势,跟当年的米国,又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在军事上,李元庆几乎无往而不利,尤其是打通了南洋的航道之后,长生岛的整体经济水平,整体经济实力,完全完成了一个跨越式的提高。

    但李元庆在政治利益,或者说在整个大明国内的话语权上,却是无法得到足够的保证。

    这就让李元庆显得很被动了。

    但长生岛不论人力、财力,都还算充盈。

    前车之鉴,后人之师。

    李元庆便有些笨拙的、开始学习罗斯福的策略,先稳固内部,用他暂时可以维持的庞大财力,在内部本身消化,而外部,则是像是群狼一样,默默的等待、守候着机会。

    幸运的是,即便李元庆开始时、手段还显得有些笨拙、甚至是拙劣,但等事情都走上正确的轨道,一切却变得顺风顺水起来。

    李元庆的政治远见,或者说实施手腕,也是越来越高明,到此时,早已经是炉火纯青。

    此时~,静雅庵虽然只修成了一年多些,但却已经成为了长生岛、甚至是整个辽南老百姓心中的一个圣地。

    老百姓们求姻缘、求前程、求富贵、求家和,都喜欢到静雅庵来上一炷香。

    当然~,静雅庵之所以会有如此大的影响力,一方面是其主体工程宏大,‘店大欺客’,让老百姓们一过来,便能把他们镇住。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慧敏师太本人的影响力了。

    慧敏师太早年在镇江时,便已经有声名流传在外,‘普度众生’,虽然后来,李元庆和慧敏师太之间,传出了很多‘风言风语’。

    但……这种东西……谁又亲眼见过呢?又有谁亲眼见过呢?

    更不要提,李元庆是何人?

    长生岛,包括整个辽南,所有的百姓,都是他李元庆的子民。

    他李元庆为人是什么作风?是什么胸襟?

    别人不知道,他们辽南的老百姓难道也不知道么?

    这肯定是有人故意抹黑他们最崇敬的大帅和菩萨般的慧敏师太啊!

    一来二去,一传十,十传百,再加之李元庆的刻意作用力,此事,非但没有为静雅庵抹黑,反倒是让李元庆和慧敏师太的威望,越来越甚、越来越高了。

    也正应了那句老话:“历史~~~,总是由胜利者来书写……”

    当然,静雅庵之所以如此繁荣,还有很关键的一个原因。

    长生岛城区,包括整个长生岛,通向静雅庵的路,基本上都已经水泥化,非常好走。

    老百姓们到这里来上香、祈福,那基本上就是一路畅行无阻。

    许多有头脑的老百姓,甚至自发的在山下不远,形成了一个小集市,非常繁华、热闹。

    天时地利人和,皆以齐聚。

    静雅庵不繁荣,那才叫天理不容了啊。

    此时,静雅庵共有五个大部分组成。

    分别是前院,中院,后院,北别院,南别院。

    前院,顾名思义,就是敞开的开放性场所,供老百姓们上香、跪拜、寄托精神信仰所用。

    中院,则是更大规模的佛堂、法事堂,在良辰大吉日、召开**事时所用,亦或是为岛上的高官显贵家眷们,私人上香祈福时所用。

    后院,则是尼姑们的居住休息场所了。

    至于北别院和南别院,则都是客房,供来祈福的香火客们所用。

    只不过,南别院常年对外开放,但北别院~~,那可是有银子、甚至是有人脉,那也别想进来的了。

    因为,这里是慧敏师太的私人财产。

    而此时~,李元庆一行人,正是顺着青石板铺就的小路,来到了北别院。

    北别院的尼姑们、小尼姑们,与前院和南别院那边不同,皆是‘带发修行’的‘居士’。

    但实则,这里面,有一多半少女,皆是雾雨阁的培养梯队里出来,还有一部分,则是慧敏师太的个人影响力所揽获。

    这个时代,要是有心想收拢些身世清白的小女孩、小男孩,那实在是太容易了……

    马车停稳后,金回子带着五十名亲兵、车夫,迅速退到了几十步外的石阶之下,给李元庆这边留出了充裕的空间。

    金回子虽有些莽,但~~,身为李元庆的亲兵副统领,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什么事情该看、该听,什么事情不该看、不该听,他还是有着清晰认识的。

    否则,这厮也绝不可能,坐在这个宝座上这么久的时间。

    李元庆亲自扶着客氏下了马车。

    虽然亲兵们都距离很远,但在静雅庵,李元庆却丝毫不会担心他的安全。

    不说在山下的小集市,两侧各有一个把总规制的战兵驻守,便是在南面不远处的南别院对过,还有一坐更为精锐的炮台驻守,扎扎实实的两个把总规制。

    在山上几处制高点,皆有瞭望塔,每个瞭望塔,都是一甲编制。

    谁要想在这里犯事,哪怕是能插上翅膀,怕不需要一时片刻,也得把他搂下来!

    此时,客氏也没有想到,李元庆说的静雅庵,竟然……竟然会有如此规模……

    她忽然想起来,怪不得李元庆说,‘这里就算比宫里差,怕不会差太多了啊……’

    这分明就是一座秀丽隐秘的宫殿群啊。

    北别院里,慧敏师太这边早就得到了消息,一个年约四十多的老尼姑,恭敬对客氏一礼,“阿弥陀佛。施主,请跟我来。”

    客氏登时有些紧张起来,“元庆,这……”

    李元庆一笑:“你先去安顿下。安顿好了叫我。我去堂里上柱香。”

    “这……”

    客氏还有些惶恐,但片刻,她忽然回过神来,在这里,她根本没有了选择。又何必让李元庆为难呢?

    更何况,李元庆如果要伤害她,还需得等到现在么?

    只得依依不舍的看了李元庆一眼,跟在这个中年尼姑身后,进了门里。

    李元庆吩咐身边小尼姑,给他的亲兵们拿些热茶水来暖和身子,便大步进了里面,朝着正堂大殿方向走过去。

    大殿里,早有小尼姑为李元庆准备好了香。

    李元庆恭恭敬敬对诸佛像上了一炷香,默默祈祷一会儿,这才睁开了眼睛。

    一旁,一个俏丽的小尼姑忙恭敬低声道:“爷,师太请您过去。”

    李元庆点了点头,摆了摆手,让小尼姑前面带路。

    出了大殿,过了几个廊道,大约走了三四百步,李元庆被指引着来到了一处厅堂。

    厅堂里,火盆烧的噼啪作响,焚着淡淡的檀香。

    淡淡青烟缭绕,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沉静的香味,让人很容易就精神平静,中间蒲团上,坐一清雅却又非常窈窕丰满的女子,不是慧敏师太是谁?

    小尼姑忙恭敬帮李元庆关上了类似岛国建筑构架的推拉门,李元庆笑着坐在了慧敏师太对面的蒲团上。

    片刻,慧敏师太长长的睫毛眨了眨,缓缓睁开了眼睛,却是小声啐道:“若不是那个女人,你这次回来,就不打算来我这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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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1章 不是吉祥之兆?

    ~~~~~~

    李元庆一笑,笑着握住了慧敏师太的小手,“八郎睡了吧?”

    慧敏师太俏脸上登时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红晕,长长的睫毛眨了眨,低声道:“刚睡着没多久。你不要去把他吵起来。我刚才好不容易才把他哄睡着。”

    谁又能想到……大名鼎鼎的慧敏师太,不仅是李元庆切实的情人,更是早已经珠胎暗结,连儿子也给李元庆生下来。

    李元庆一笑,用力捏了捏慧敏师太的小手,又用力在慧敏师太的红唇上亲了一下,“我去看看他。”

    说着,李元庆大步朝着慧敏师太的推拉门走过去。

    慧敏师太本想阻止李元庆,但犹豫了一下,却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忙小心起身来,快步跟在了李元庆身后。

    打开了推拉门,里面是一间宽敞的卧室,几个暖炉正在卖力工作,将室内熏烤的温暖如春。

    宽大舒适的木床上,里面,被裹在温暖的被窝里、一个虎头虎脑、差不多两岁的小男孩,正睡的香甜,几乎要横在整个大床上。

    李元庆亲昵的摸了摸他的小脸,这小子却丝毫不理会李元庆,像是只小羊羔一般,有些烦躁的转过身去,又呼呼大睡。

    慧敏师太不由大惊,忙用力拉住了李元庆的大手,有些用力的掐了一下,低声啐道:“元庆,你家这个小祖宗,晚上不睡,白天不起。你要把他吵起来,今晚,你来哄他睡。”

    李元庆一笑,“那我现在便把八郎抱回府里去住。”

    “你敢?”

    慧敏师太忙像是护崽的小母鸡一般,挡在了李元庆身前。

    但片刻,她也回过神来,俏脸羞红,贝齿紧咬道:“你这死人……今晚,不是还来了一个么?干嘛还要来骚扰我们母子……”

    李元庆笑着拉着慧敏师太,来到一旁的沙发上坐定,笑道:“你和八郎都是老子的私有财产,还想跑?”

    看李元庆这无赖却又霸气的模样,慧敏师太也认命了,索性不理会李元庆,看向一旁的窗檐。

    这间卧室,整体装饰格局,很接近与倭国的传统风格。

    主要是慧敏师太的父母,虽都是汉人,但他们早年却一直在倭国的长崎谋生,慧敏师太自幼便在长崎长大,受到倭国的文化影响极深。

    后来她的父母出事后,不得已,她才出家为尼,却是带发修行。

    毕竟,像她这么俊俏的小姑娘,若是真当了尼姑,那岂不是暴殄天物?

    但事情的发展,却是往往不按人预想的轨迹来走,往往让人出乎预料……

    谁又能想到?慧敏师太年纪虽不大,但因为她自幼醉心医术,医术极为高明,十七八岁时,在镇江周边,便已经有了偌大的名头。

    以至于,到后来,她就算再想还俗嫁人,却是也‘骑虎难下’了。

    好在~,李元庆的出现,却是‘弥补’了她的这个……这个‘缺憾’……

    此时,整个静雅庵的主体结构,虽是按照传统的大明宫殿风格来建造,但北别院这边,尤其是慧敏师太本人居住的地方,李元庆自是随她所愿,她想装饰成什么风格,那便是什么风格了。

    这一会儿,两人虽都不曾说话,但慧敏师太却已经柔顺的靠在了李元庆的肩头,她已经慢慢适应了有李元庆存在的节奏。

    说到底,慧敏师太虽然是‘出家人’,但事实上,她早已经被李元庆的痕迹,印的深刻……深刻的无以复加……

    半晌,慧敏师太这才反应过来,忙小心起身来,“元庆,我去给你倒杯水喝。”

    李元庆笑道:“怎么几个丫头不过来随侍?你自己看孩子,还不是要累死?”

    慧敏师太拿起一旁的暖壶,小心帮李元庆倒了杯热水。

    站在李元庆这个角度,正好看清她素雅僧衣下,那圆润、饱满,却又足够妖娆的曲线。

    慧敏师太端过水杯,小心放在茶几上,坐在李元庆身边,小声道:“明天,阿英师太要在中院举办**事,我不过去,总不能没人过去。再说……”

    慧敏师太羞涩的看了李元庆一眼,“你过来,我不习惯她们也在……”

    李元庆哈哈一笑:“怎么样?这些时日,这些大尼姑,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此时,慧敏师太虽是静雅庵名义上的住持,但因为李元庆的原因,慧敏师太除了一些紧要的事务,或者说,要医治一些危急的病人,她一般很少露面。

    她只管整个静雅庵的财物和人事,但具体的礼佛、普渡等等宗教事务,都交给了李元庆这一年多来、厚禄拉过来的那些有些名气的老尼姑们。

    毕竟,这里是尼姑庵,在佛祖的眼皮子底下,做些羞羞的事情,李元庆也是有些心理压力的……

    最关键,这能解脱慧敏师太,让他李元庆的女人,能拥有更多的私人空间。

    慧敏师太当然明白李元庆对她的疼爱,小声笑道:“元庆,真不知道,你这脑子里,到底还有多少坏心眼儿。她们都很卖力,想要在咱们长生岛打出名头来。估计,照这个势头,用不了多久,她们就会有收获的。”

    李元庆笑着点了点头,笑着揽着慧敏师太柔顺的纤腰,“我要她们来,就是干活的。不干活,却想耍排场,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说着,李元庆的大手已经深入到了慧敏师太腰间的里面,熟悉的肆虐。

    慧敏师太的皮肤甚至比张宝珠还要好,简直如绸缎般顺滑。

    尤其是此时,在室内,她只穿着单薄的僧衣,手感非常美妙

    慧敏师太挣扎了几下,但很快便不再‘反抗’,娇嗔着白了李元庆一眼道:“你不是还有那个女人嘛。来找我做什么……”

    李元庆却直接不理会她,自顾自的享受自己的。

    慧敏师太也无奈了,任由李元庆肆意妄为,但眼看她的防线已经快要失守,她却忽然想起来,忙伏在李元庆耳边,小声道:“对了,元庆。下半年的补贴,你就不要送过来了。现在才是三月初,但今年的香火钱,已经快要接近两万两。已经足够维持庵内一年之用了。”

    “有这么多?”

    李元庆登时一愣,但却还是本能的猛的进入到了节奏。

    “呀。”慧敏师太没有防备,登时有些吃痛,忍不住羞涩的用力在李元庆的后背上拧了一把。

    李元庆嘿嘿一笑,他就喜欢慧敏师太这种傻傻的单纯,在这种时候,还能一本真经的跟他谈正事儿,不由笑道:“常听人说,天下间的出家人,都富的流油,以前我还不信,想不到,竟然真的如此啊。”

    一边说着,李元庆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慧敏师太又羞又怒,低声啐道:“事情哪能跟你说的这般?我在镇江时,庵内可是有千倾良田的。谁知道到了这长生岛,你跟铁公鸡一样,一毛不拔……”

    对于静雅庵的财产,哪怕慧敏师太全身上下、连一根头发,都是李元庆的私有财产,但她却还是想跟李元庆争一下的。

    这毕竟是她的信仰。

    李元庆一笑:“土地,你想都不要想。我不跟你们收税,已经是给了你们天大的面子了。不过,日后~,若是有富裕,这事情,也不是不能谈。”

    此时,在整个大明,僧产这种东西,着实是让地方官府、甚至是朝廷的大佬们,极为头疼之事。

    因为太祖朱元璋,当年便出家做过和尚,对于寺庙、尼姑庵这种东西的吞噬能力,他是有着切肤之痛的。

    后来,在老朱上台后,他对整个大明的僧人阶层,做出了很严厉的打压,释放了不少僧奴,解放了不少劳动力,让他们成家立业,给初立的大明补充了不少血液。

    但此时~,事情早已经出乎了老朱当年的预料。

    此时,僧产、或者说宗教的影响力和财力,虽不如元末时那么夸张,但基本也相差无几了。

    随便灭个差不多的庙,那绝对是都富得流油。

    很多老百姓,都是寺庙的佃户,寺庙的住持,才是最大的地主。

    尤其是僧人集团,不用交税的。

    地方官府甚至还要补贴一些大寺庙。

    如此,再加之杂七杂八的各种名目、潜规则,地方官府不出现亏空,那才叫有鬼了。

    而一旦地方官府产生了亏空,税负到了朝廷里,谁又能补上这个亏空?

    不过是一级欠一级,到最后,一直把整个大明帝国都拖垮。

    此时,听着李元庆的霸道,慧敏师太也认命了,两只藕臂本能的紧紧缠绕住李元庆的脖颈,任由李元庆为所欲为……

    …………

    小半个时辰之后,室内的空气在稍稍安静下来,慧敏师太俏脸一片红晕,忍不住娇嗔着瞪了李元庆一眼,“如果把八郎吵起来,我跟你拼命。”

    李元庆一笑,却并未离开慧敏师太的身体,刚要开口,再调笑慧敏师太几句,这时,外面却又小尼姑小心禀报道:“爷,那位夫人那边,都已经收拾利索了。她请您过去。”

    慧敏师太身子登时一怔,忙贴在李元庆耳边低声道:“还不快起来。有人来催债了。”

    李元庆却是用力的揽住了她丝绸般柔顺的纤腰,笑道:“急什么。让她等一会儿。”

    慧敏师太有些无言,但芳心里,却升上来一丝淡淡的甜甜,忙挣扎着起身来,帮李元庆收拾,一边低声道:“元庆,人家刚来,让人家等着,总不是太好。咱们赶紧。”

    李元庆笑道:“让她等一会儿无妨。她自己明白的。”

    慧敏师太小手很温柔,却也很麻利,她很快便帮李元庆收拾立整,又把她自己收拾立整,却是有些复杂的看了李元庆一眼,“元庆,那,那个女人,可不是什么吉祥之兆啊。你,你为何要把她带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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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1章 不是吉祥之兆?

    ~~~~~~

    李元庆一笑,笑着握住了慧敏师太的小手,“八郎睡了吧?”

    慧敏师太俏脸上登时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红晕,长长的睫毛眨了眨,低声道:“刚睡着没多久。你不要去把他吵起来。我刚才好不容易才把他哄睡着。”

    谁又能想到……大名鼎鼎的慧敏师太,不仅是李元庆切实的情人,更是早已经珠胎暗结,连儿子也给李元庆生下来。

    李元庆一笑,用力捏了捏慧敏师太的小手,又用力在慧敏师太的红唇上亲了一下,“我去看看他。”

    说着,李元庆大步朝着慧敏师太的推拉门走过去。

    慧敏师太本想阻止李元庆,但犹豫了一下,却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忙小心起身来,快步跟在了李元庆身后。

    打开了推拉门,里面是一间宽敞的卧室,几个暖炉正在卖力工作,将室内熏烤的温暖如春。

    宽大舒适的木床上,里面,被裹在温暖的被窝里、一个虎头虎脑、差不多两岁的小男孩,正睡的香甜,几乎要横在整个大床上。

    李元庆亲昵的摸了摸他的小脸,这小子却丝毫不理会李元庆,像是只小羊羔一般,有些烦躁的转过身去,又呼呼大睡。

    慧敏师太不由大惊,忙用力拉住了李元庆的大手,有些用力的掐了一下,低声啐道:“元庆,你家这个小祖宗,晚上不睡,白天不起。你要把他吵起来,今晚,你来哄他睡。”

    李元庆一笑,“那我现在便把八郎抱回府里去住。”

    “你敢?”

    慧敏师太忙像是护崽的小母鸡一般,挡在了李元庆身前。

    但片刻,她也回过神来,俏脸羞红,贝齿紧咬道:“你这死人……今晚,不是还来了一个么?干嘛还要来骚扰我们母子……”

    李元庆笑着拉着慧敏师太,来到一旁的沙发上坐定,笑道:“你和八郎都是老子的私有财产,还想跑?”

    看李元庆这无赖却又霸气的模样,慧敏师太也认命了,索性不理会李元庆,看向一旁的窗檐。

    这间卧室,整体装饰格局,很接近与倭国的传统风格。

    主要是慧敏师太的父母,虽都是汉人,但他们早年却一直在倭国的长崎谋生,慧敏师太自幼便在长崎长大,受到倭国的文化影响极深。

    后来她的父母出事后,不得已,她才出家为尼,却是带发修行。

    毕竟,像她这么俊俏的小姑娘,若是真当了尼姑,那岂不是暴殄天物?

    但事情的发展,却是往往不按人预想的轨迹来走,往往让人出乎预料……

    谁又能想到?慧敏师太年纪虽不大,但因为她自幼醉心医术,医术极为高明,十七八岁时,在镇江周边,便已经有了偌大的名头。

    以至于,到后来,她就算再想还俗嫁人,却是也‘骑虎难下’了。

    好在~,李元庆的出现,却是‘弥补’了她的这个……这个‘缺憾’……

    此时,整个静雅庵的主体结构,虽是按照传统的大明宫殿风格来建造,但北别院这边,尤其是慧敏师太本人居住的地方,李元庆自是随她所愿,她想装饰成什么风格,那便是什么风格了。

    这一会儿,两人虽都不曾说话,但慧敏师太却已经柔顺的靠在了李元庆的肩头,她已经慢慢适应了有李元庆存在的节奏。

    说到底,慧敏师太虽然是‘出家人’,但事实上,她早已经被李元庆的痕迹,印的深刻……深刻的无以复加……

    半晌,慧敏师太这才反应过来,忙小心起身来,“元庆,我去给你倒杯水喝。”

    李元庆笑道:“怎么几个丫头不过来随侍?你自己看孩子,还不是要累死?”

    慧敏师太拿起一旁的暖壶,小心帮李元庆倒了杯热水。

    站在李元庆这个角度,正好看清她素雅僧衣下,那圆润、饱满,却又足够妖娆的曲线。

    慧敏师太端过水杯,小心放在茶几上,坐在李元庆身边,小声道:“明天,阿英师太要在中院举办**事,我不过去,总不能没人过去。再说……”

    慧敏师太羞涩的看了李元庆一眼,“你过来,我不习惯她们也在……”

    李元庆哈哈一笑:“怎么样?这些时日,这些大尼姑,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此时,慧敏师太虽是静雅庵名义上的住持,但因为李元庆的原因,慧敏师太除了一些紧要的事务,或者说,要医治一些危急的病人,她一般很少露面。

    她只管整个静雅庵的财物和人事,但具体的礼佛、普渡等等宗教事务,都交给了李元庆这一年多来、厚禄拉过来的那些有些名气的老尼姑们。

    毕竟,这里是尼姑庵,在佛祖的眼皮子底下,做些羞羞的事情,李元庆也是有些心理压力的……

    最关键,这能解脱慧敏师太,让他李元庆的女人,能拥有更多的私人空间。

    慧敏师太当然明白李元庆对她的疼爱,小声笑道:“元庆,真不知道,你这脑子里,到底还有多少坏心眼儿。她们都很卖力,想要在咱们长生岛打出名头来。估计,照这个势头,用不了多久,她们就会有收获的。”

    李元庆笑着点了点头,笑着揽着慧敏师太柔顺的纤腰,“我要她们来,就是干活的。不干活,却想耍排场,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说着,李元庆的大手已经深入到了慧敏师太腰间的里面,熟悉的肆虐。

    慧敏师太的皮肤甚至比张宝珠还要好,简直如绸缎般顺滑。

    尤其是此时,在室内,她只穿着单薄的僧衣,手感非常美妙

    慧敏师太挣扎了几下,但很快便不再‘反抗’,娇嗔着白了李元庆一眼道:“你不是还有那个女人嘛。来找我做什么……”

    李元庆却直接不理会她,自顾自的享受自己的。

    慧敏师太也无奈了,任由李元庆肆意妄为,但眼看她的防线已经快要失守,她却忽然想起来,忙伏在李元庆耳边,小声道:“对了,元庆。下半年的补贴,你就不要送过来了。现在才是三月初,但今年的香火钱,已经快要接近两万两。已经足够维持庵内一年之用了。”

    “有这么多?”

    李元庆登时一愣,但却还是本能的猛的进入到了节奏。

    “呀。”慧敏师太没有防备,登时有些吃痛,忍不住羞涩的用力在李元庆的后背上拧了一把。

    李元庆嘿嘿一笑,他就喜欢慧敏师太这种傻傻的单纯,在这种时候,还能一本真经的跟他谈正事儿,不由笑道:“常听人说,天下间的出家人,都富的流油,以前我还不信,想不到,竟然真的如此啊。”

    一边说着,李元庆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慧敏师太又羞又怒,低声啐道:“事情哪能跟你说的这般?我在镇江时,庵内可是有千倾良田的。谁知道到了这长生岛,你跟铁公鸡一样,一毛不拔……”

    对于静雅庵的财产,哪怕慧敏师太全身上下、连一根头发,都是李元庆的私有财产,但她却还是想跟李元庆争一下的。

    这毕竟是她的信仰。

    李元庆一笑:“土地,你想都不要想。我不跟你们收税,已经是给了你们天大的面子了。不过,日后~,若是有富裕,这事情,也不是不能谈。”

    此时,在整个大明,僧产这种东西,着实是让地方官府、甚至是朝廷的大佬们,极为头疼之事。

    因为太祖朱元璋,当年便出家做过和尚,对于寺庙、尼姑庵这种东西的吞噬能力,他是有着切肤之痛的。

    后来,在老朱上台后,他对整个大明的僧人阶层,做出了很严厉的打压,释放了不少僧奴,解放了不少劳动力,让他们成家立业,给初立的大明补充了不少血液。

    但此时~,事情早已经出乎了老朱当年的预料。

    此时,僧产、或者说宗教的影响力和财力,虽不如元末时那么夸张,但基本也相差无几了。

    随便灭个差不多的庙,那绝对是都富得流油。

    很多老百姓,都是寺庙的佃户,寺庙的住持,才是最大的地主。

    尤其是僧人集团,不用交税的。

    地方官府甚至还要补贴一些大寺庙。

    如此,再加之杂七杂八的各种名目、潜规则,地方官府不出现亏空,那才叫有鬼了。

    而一旦地方官府产生了亏空,税负到了朝廷里,谁又能补上这个亏空?

    不过是一级欠一级,到最后,一直把整个大明帝国都拖垮。

    此时,听着李元庆的霸道,慧敏师太也认命了,两只藕臂本能的紧紧缠绕住李元庆的脖颈,任由李元庆为所欲为……

    …………

    小半个时辰之后,室内的空气在稍稍安静下来,慧敏师太俏脸一片红晕,忍不住娇嗔着瞪了李元庆一眼,“如果把八郎吵起来,我跟你拼命。”

    李元庆一笑,却并未离开慧敏师太的身体,刚要开口,再调笑慧敏师太几句,这时,外面却又小尼姑小心禀报道:“爷,那位夫人那边,都已经收拾利索了。她请您过去。”

    慧敏师太身子登时一怔,忙贴在李元庆耳边低声道:“还不快起来。有人来催债了。”

    李元庆却是用力的揽住了她丝绸般柔顺的纤腰,笑道:“急什么。让她等一会儿。”

    慧敏师太有些无言,但芳心里,却升上来一丝淡淡的甜甜,忙挣扎着起身来,帮李元庆收拾,一边低声道:“元庆,人家刚来,让人家等着,总不是太好。咱们赶紧。”

    李元庆笑道:“让她等一会儿无妨。她自己明白的。”

    慧敏师太小手很温柔,却也很麻利,她很快便帮李元庆收拾立整,又把她自己收拾立整,却是有些复杂的看了李元庆一眼,“元庆,那,那个女人,可不是什么吉祥之兆啊。你,你为何要把她带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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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2章 监军的危机!

    怒求支持,小船多谢……

    ~~~~~~

    “不祥之兆?”

    李元庆淡淡笑了笑,亲昵的揉了揉慧敏师太的额头。

    片刻,李元庆走向窗边,稍稍拉开了窗檐的一丝缝隙,看向山间寒冷寂寥的夜空,迎着冲进来的冷空气,长长吐出一口气笑道:“小敏,你知道么?这个世界上的人和事情,就像是这天上的繁星。有时候,我们看着它们离我们很近,但有时候,却又感觉它们离我们非常遥远。”

    慧敏师太本想斥责李元庆,他打开了窗户,若冻着他的宝贝儿子该怎么办?但听到李元庆这话,慧敏师太登时一怔。

    片刻,她笑着来到了李元庆身边:“元庆,佛家也有这样的说法。”

    李元庆一笑,温柔的揽着她的纤腰,“有一只小狗,看到一只小燕子,掉到了地上。小燕子很着急,小狗也很着急,但它们却都无能为力,但我们,却是可以伸手,把小燕子送回窝里。”

    慧敏师太这时已经有些明白了李元庆的意思,晶亮的大眼睛,静静却又期待的看向李元庆,等待着李元庆的解释。

    李元庆也不卖关子,继续笑道:“当我们无法把握事情的时候,我们无能为力。但~,有些事情,若我们能帮一把,为何不去帮一把呢?毕竟,这只小燕子,已经摔断了翅膀,再也不会飞起来了。”

    “元庆,可,可毕竟……”

    慧敏师太想说些什么,李元庆却笑着握住了她的小手,“小敏,做人,始终要留有三分素心啊。这静雅庵,不正是洗涤尘埃之地么?”

    “嗳?”

    慧敏师太仿似抓到了什么,但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李元庆笑着亲了她的红唇一下,“好好休息吧。我跟她说几句话就回去。下次我过来,我提前通知你。咱们这样的日子,应该不会太久了。”

    等李元庆离去了几分钟,慧敏师太这才完全反应过来。

    片刻,她的俏脸上忍不住升腾一片诱人的红晕,却是有些失笑着摇了摇头。

    她忽然发现,明明她对佛法研究的更为透彻,但在这一刻,与李元庆相比,却简直就像是萤火和皓月的距离……

    不过,李元庆给她的这句承诺,却让她的芳心里,渐渐安定下来。

    的确,这样的日子,可绝不是长久之计啊。

    尤其是~~,八郎渐渐长大……

    …………

    来到客氏下榻的小院儿,客氏已经为李元庆斟好了茶水,眼巴巴等着李元庆过来。

    等到李元庆进了门,她忙小心关死了房门,有些紧张、又有些害怕的道:“元庆,我,我还以为,你今晚不过来了……”

    李元庆一笑:“想不到,咱们大名鼎鼎的奉圣夫人,也会有这么害怕的时候。”

    客氏大眼睛眼里泪都要流出来,说不出哀怜的委屈道:“元庆,你,你居然取笑我……”

    李元庆笑道:“别担心。我怎会取笑你?这里很安全。你需要冷静一些。”

    “元庆,可,可我一闭上眼睛,就会梦到,他们要杀我。他们所有人都要杀我啊,元庆……”

    李元庆笑着拍打着客氏的后背,“我知道,我知道,我会保护你。这里是长生岛。不是京城。没有人会杀你的。我李元庆要保人,谁敢在我李元庆的面前杀人?”

    客氏赶忙用力抱紧了李元庆,“元庆,那便好。那便好。对了,元庆,求求你,求求你,今晚不要离开这里……”

    李元庆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

    这时,门外有小尼姑端着酒壶走进来,“爷,酒来了。”

    李元庆笑着接过酒壶,亲自给客氏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满上一杯,笑道:“这杯酒,我给你接风。过去了,都过去了。明天的太阳,会比以前更暖和。”

    客氏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元庆,谢谢,谢谢你……”

    只不过,她刚说完,喝掉了酒,身子却一软,一下子倒在了李元庆怀里。

    “噗。”

    李元庆将喝进口中的酒吐在地上,摆手招过门外随侍的小尼姑,“你们几个,今晚照顾好她。明日,师太会亲自为她诊治,明白了么?”

    “是。是……”

    几个小尼姑怎敢反抗李元庆的威严?赶忙恭敬称是。

    李元庆看了怀中的客氏一眼,大步将她的娇躯抱到床上,帮她盖好了被子,大步走出了门外。

    夜色已经有些深了,山间的夜风尤其寒冷,仿似要穿透人的衣服,直接刺到骨髓深处。

    李元庆有些疲倦的活动了一下脖颈,‘咔咔’作响,脑海,却是一片清明。

    落难的凤凰不如鸡。

    客氏~,就是最好的例子。

    想要不从天空中的高台上掉下来,那就必须要一路往前走啊!

    好在,他李元庆此时,已经拥有了一定的掌控力,至少~~,不用让客氏再像历史上那般,香消玉殒……

    权利~,真的是个好东西啊。

    …………

    如白驹过隙,时光飞逝。

    一晃~,十几天已经过去,时间已经来到了四月初。

    这些时日,李元庆百忙之中,又抽空去看了客氏一次,她已经比之前的状态好了不少,渐渐开始安定下来,开始渐渐接受了新的生活。

    而正是因为客氏的敏锐,李元庆成功打掉了一个密布在长生岛的间谍窝点,擒获后金、包括朝廷方面的密探,近一百人。

    因为阿辉这厮,不仅为后金服务,也为朝廷服务。

    只不过,得益于长生岛构架的规整,以及得天独厚的先天优势,他们的情报传递,非常缓慢。一条消息,至少要十天时间,才可出岛,等到达盛京、或是京师,最少要一个月了。

    因为,他们的消息就算是出了岛,还要经过层层规制,才能往外传递,等到达辽西之后,才能真正往外传达。

    只可惜,这些人级别都很低,完全摸不到法门,李元庆一时也无法摧毁到他们在辽西的上线。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层次太低,对外传递的消息,也完全对李元庆够不成太大的损害,就像是毛毛雨一般。

    李元庆也不着急。

    时至此时,若是长生岛没有其他方面的情报机构,那才叫见了鬼了。

    他反倒是更乐于让后金、甚至是朝廷方面的探子,到长生岛来,亲眼看看,长生岛此时的规模,他李元庆的实力。

    让他们后面的主子,心中都有些数,知道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

    当然,一旦被李元庆抓到了把柄,对于这些密探间谍的打击力度,李元庆可是不会有任何心慈手软的。

    但李元庆却并不会直接杀死他们。

    这些探子,不管是男人、女人,毕竟都是劳力啊。

    送到中岛、西岛,那可是都能产生财富的。就算一人一年只能赚十两银子,一百人,也有一千两了。李元庆又岂会这么浪费?

    而这些时日,因为李元庆的亲自坐镇,各方面的事务,基本上都被理出了头绪,开始稳固在轨道上。

    李元庆的后宅,也因为李元庆像是小蜜蜂一般的辛勤劳作,开始呈现出百花齐放、和美祥和的态势。

    此时,军校二期已经开学十多天,陈忠也早赶了过来。

    这厮对于军校的热衷程度,远远超过了李元庆的想象,简直真的是恨不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当然,李元庆也非常明了陈忠的深意。

    陈忠这是在对他表明,他对权利之类,并没有什么兴趣,他只要做个纯碎的军人,跟他李元庆,做一辈子弟兄。

    对于陈忠,李元庆几乎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自然深深明白陈忠的心意。

    李元庆曾经数次劝过他,让他不要太挂怀,他们两人之间,该怎样还是怎样。

    但陈忠每次都是当时说的挺好,但次日,又回到了原样,甘为他李元庆的爪牙,却绝不贪恋半点权势。

    当然,对于财物和女人,这厮可是不会有丝毫犹豫,从来都是照单全收的……

    下午,李元庆和陈忠,轮流在军校内,给这一批、一千五百多人的二期各级军官,开了一下午的作战鼓舞大会,两人都累的是口干舌燥、恨不得要吐白沫了。

    主要是人太多了,即便有工匠们精心打制的扩音喇叭,但效果,自然无法与后世相比,两人只能是扯大了嗓门子。

    不过,两人虽是都极为疲惫,但跟他们自己麾下的老弟兄们上课、聊天、甚至是吹牛~逼,心情却是相当畅快的。

    下了课,两人正准备跟儿郎们一起去食堂吃饭,这时,却有亲兵快步来报:“将军,魏公公和张公公在军校外求见。”

    陈忠不由看了李元庆一眼:“元庆,老张这厮,不是在广鹿岛么?他什么时候来的南信口?我咋不知道?”

    李元庆也是微微一愣,但片刻,他却已经明了了魏良和张启亮的心意,笑道:“大哥,管他们什么时候来的呢。今晚,咱们可是有好酒喝了。走,去会会他们。”

    陈忠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忙本能的跟在了李元庆身后。

    军校大门外,停着两辆不起眼、却很结实的宽大马车,已经换上了便装的魏良和张启亮,早已经眼巴巴在这边等候多时了。

    看到李元庆和陈忠两人走出来,魏良和张启亮赶忙迎了上来,“李帅,陈帅。”

    “魏公公,张公公。”

    四人笑着打了招呼。

    陈忠这时也有些明白过来,不由笑着对张启亮道:“老张,你可是老神仙,能掐会算啊。您是乘哪阵仙风过来的啊?”

    张启亮登时有些尴尬,忙讨好的笑道:“陈帅,这事儿,杂家可是冤枉啊。杂家今天才刚刚过来,就为了请您和李帅一起吃顿便饭啊。”

    魏良与李元庆的关系,比张启亮与陈忠的关系,要亲密的多,此时,他也不卖关子了,忙小心道:“李帅,陈帅,今晚这顿饭,可是事关杂家和老张的身家性命啊。李帅,陈帅,您二位,可是一定要赏光啊。”

    陈忠这时已经抓住了事情的核心,忙道:“魏公公,张公公,不会是朝廷……朝廷那边有消息了吧?”

    魏良不由苦笑道:“陈帅,正是此事。宫里方面,已经传来了消息,要替换杂家与张公公两人。具体公文,应该不消五日,就会到岛上了吧。”

    “草!”

    陈忠狠狠啐了一口,忙看向李元庆,“元庆,这事情,有些不好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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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3章 利益共同体!

    跪求支持……安慰下小船幼小的心灵……

    ~~~~~~

    陈忠和张启亮之间,脾气虽稍有点……有点‘对刺儿’。

    但~~,一直有李元庆执掌乾坤,从中调和,两人之间,虽偶尔会怼嘴皮子功夫,但在大势上,尤其是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两人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至于李元庆和魏良之间,那就更不消多说了。

    时至今日,两人几乎已经有了‘夫妻’一般的默契。

    说白了,这么多年了,大家早已经形成了利益共同体!

    魏良和张启亮,就像是‘狈’,一直附在李元庆和陈忠这两头‘狼’身上,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今天主要是谈事情,一切以方便为主,魏良和张启亮便没有把酒宴安排在岛上的大酒楼,而是直接安排在了军校对面的一家老字号的羊汤店。

    李元庆四人来到后院的包间,店里的老夫妻两口子早已经将酒菜收拾利索。

    大盆子羊汤,大盆子羊骨头,还有两只羊头,剩下的就是炒羊血、炒羊肚,煮山鸡蛋,和几个调色、调味的青菜了。

    酒,则是地道的辽南老窖。

    这些酒菜虽然不好看,但却非常的‘接地气’,分量十足。好吃,下酒,又能填饱肚子。

    魏良和张启亮虽然没有什么胃口,但李元庆和陈忠上了一天课,却都已经饿得不行,很快,便是一阵风卷残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看着李元庆稍稍回过神来,魏良这才小心道:“李帅,朝廷此举,试探的意思明显啊。也幸得是我老魏这些年有了些底气,否则,怕是要等到消息传过来,咱们才能知晓啊。”

    李元庆笑着点了点头,却不动声色的看向陈忠:“大哥,此事,你有什么想法?”

    时至今日,李元庆和魏良也好,陈忠跟张启亮也罢,说白了,早已经形成了不成文的默契。

    长生岛的军政大权,自然是李元庆一把抓。

    广鹿岛方面,陈忠亦是一样。

    不过,不管是长生岛也好,广鹿岛也好,一旦有了战功,大家却是要一起分。

    有银子,自然也是大家一起赚。

    魏良和张启亮自然也不傻。

    他们在长生岛和广鹿岛,虽然无法获得实际的权利,但却能得到最高的尊崇和荣耀。

    加之财物方面,李元庆也绝不会短了他们,他们自然也不敢触碰李元庆的权威,而是~,将目光和手脚转移到外面……

    此时,魏良和张启亮早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两个倒夜壶都被人嫌弃的老太监,此时他们就算回到宫里,那绝对也是有资格进入司礼监、‘知兵懂事’的大太监了。

    但两人也非常明白,这一切的前提,那就是必须有李元庆和陈忠的强有力支持!

    此时,听到李元庆问起自己,陈忠的眉头不由紧紧皱起来,沉吟片刻,这才道:“元庆,两位公公,皇上、朝廷此意,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但我老陈现在有一个问题!这事情,到底是皇上的意思?还是朝廷的意思?亦或是,这是皇上和朝廷的意思?”

    一旁,李元庆端起酒杯,笑着抿了一口,不由赞赏的点了点头。

    时至今日,陈忠的政治思维,比之之前,那简直就是天与海的差距了。

    魏良忙道:“陈帅,杂家得到的消息是,事情是宫里传出来。至于朝廷方面,杂家也没有精确的消息。不过,杂家和老张,都是皇上的家奴。因此,杂家推测,也应该是皇上的意思。”

    一旁,张启亮当然明白这其中的深意。

    皇上是皇上,朝廷是朝廷。

    虽然说朝廷是皇上的,但事实上,两者相互关联,相辅相成,却又有着巨大的鸿沟。

    忙道:“李帅,陈帅,老魏说的不错。杂家也认为,这是皇上的意思。但咱们这边,如果不快些做出反应,怕~,怕就要是皇上和朝廷的意思了。”

    陈忠不由皱眉看向了李元庆,“元庆,这是一记窝心脚啊。咱们接也不是,躲也不是啊。”

    李元庆笑着点了点头。

    这就是中~央政权,对地方政权的优越性。

    完完全全可以从大势上,从正面推过来,用大势,就压的人难受,甚至喘不过气来。

    片刻,李元庆笑道:“魏公,张公,您二位又是什么意思?”

    魏良还没说话,张启亮已经有些急眼了,忙道:“李帅,时至今日,您难道还不明白我老张的忠心嘛?李帅,在您面前,我老张,就是一条老狗,一条最听话的老狗啊!您叫我老张往东,我老张绝不往西。您叫我老张抓鸡,我老张决不去逮狗啊。”

    魏良一时有些尴尬,没想到张启亮居然会这么赤~裸……但思量片刻,他也想明白过来,事实就是这么个道理……

    有李元庆在,有陈忠在,他们两人,就是高高在上的大太监,很多时候,便是皇上,也要给他们三分面子。

    但~,一旦去掉他们在李元庆身边的这道光环,他们又算是什么?

    两条老狗而已,又有什么鸟用?

    更不要提,他们都是当年九千岁魏忠贤麾下的老阉党出身,依照此时新皇崇祯皇帝的性子,一旦回了京,还能有他们的好?

    魏良也顾不得其他了,忙跪倒在李元庆面前,“李帅,此事,此事您可得为杂家和老张做主啊。”

    张启亮也反应过来,忙‘扑通’跪倒在李元庆身前,哀声哭泣不止。

    陈忠登时有些心烦意乱,“哎!我说你们两个,这才哪到哪啊?鬼哭个什么?老子和元庆能不管你们么?”

    说着,陈忠看向李元庆:“元庆,我就说吧。此事,麻烦的紧那。”

    李元庆淡淡一笑,“魏公,张公,这是做什么?先起来说话。这世上,又哪有过不去的坎儿?”

    终于等到了李元庆发话,魏良和张启亮简直如获大赦,忙纷纷起身来,魏良更是殷勤的为李元庆满上了一杯酒,“李帅,这……哎,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一旁,张启亮也忙给陈忠倒了一杯酒,陪着笑道:“陈帅,我老张,真想这辈子都伺候在您和李帅身边啊。”

    如果让别人看到此时的情景,怕是连大牙都要掉下来啊。

    国朝这二百多年,堂堂的天子近侍,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沦落到这般、要伺候讨好两个泥腿子武人了啊……

    陈忠这时也明白了李元庆的心思。

    按照此时的事态,整个大势,李元庆不管从各方面考虑,都不可能放弃魏良和张启亮。因为若再培养两个监军,形成默契,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银子。

    甚至,银子已经不算是事儿,关键是时间。

    他们马上就要出征,自然没有太过精力,再牵扯到朝廷方面。

    “元庆,这事情,还得你来拿主意啊!”

    李元庆一笑:“大哥。这件事,倒不是要不要我来拿主意。”

    说着,李元庆笑着看向了魏良和张启亮,“魏公,张公,此事~,关键是要看你们究竟是怎么想!”

    “呃?”

    “这……”

    魏良和张启亮都是一愣,相视一眼,却一时都不明白李元庆的深意。

    陈忠却是已经明白了李元庆的意思,不由冷冽一笑:“老魏,老张,元庆说的不错!这件事,已经不是我和元庆怎么想了,而是,您二位到底是怎么想?是想跟我和元庆一条船走到黑啊!还是……要去再谋其他出路!”

    “这……”

    魏良和张启亮都呆住了,没想到……陈忠居然把话说的这么直接……

    这,这不就是明目张胆的逼着他们站队嘛。还是在朝廷和他们李元庆和陈忠之间站队啊……

    李元庆自然将魏良和张启亮的神态尽收眼底,淡淡品了一口酒,笑道:“魏公,张公,我大哥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朝廷方面,怎么想,怎么做,我李元庆都不在乎,此时,我只在乎魏公、张公您二位,到底是怎么想!是要与我和我大哥,以及麾下的弟兄们一起,还是~,要另谋他路呢?”

    “………”

    魏良和张启亮登时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

    魏良还稍稍好些,但张启亮额头上的冷汗都如雨般渗出来。

    李元庆这,这简直就是对着他们的心口一刀啊……根本不给他们任何回旋的余地啊。

    片刻,魏良也反应过来。

    时至此时,他,他们,还有选择的余地么?

    如果不抱紧李元庆的大腿,那~,对于新皇而言,要他们这两条老狗,又有何用?

    尤其是,早在几年之前,魏良的几个侄子、族人,就通过李元庆的门路,来到了长生岛混。

    皇上和朝廷方面,就算是想拿他,不过只是嘴皮子的花架子啊……

    只纠结片刻,魏良也铁下了心,恭敬看向李元庆道:“李帅,说句实话啊。若没有您李帅的提携,又哪能有我老魏的今天?李帅,此事,我老魏已经想明白过来。人啊,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自己过不去啊。李帅,从今往后,我老魏,就是您身边最忠诚的老狗,您要我老魏干什么,我老魏就去干什么!”

    张启亮也反应过来,忙也急急表态道:“李帅,陈帅,我老张也是如此。李帅您要我老张杀狗,我老张决不去抓鸡。”

    陈忠哈哈大笑:“老魏,老张,快快起来。话说开了,大家还是一家人嘛。”

    说着,陈忠忙看向李元庆,“元庆,此事,老魏和老张虽然定下来,但~,京里方面,咱们却依然不好应对啊。”

    李元庆淡淡一笑:“魏公,张公,此事,你们应该有办法了吧?”

    魏良不由一阵苦笑。

    时至此时,魏良也不得不佩服李元庆的精准啊!

    简直就是又稳又准又狠啊。

    根本让他没有后退半步、留有任何余地的机会啊。

    不过,李元庆越是这般,却也给了魏良更大的底气。

    李元庆如此精明睿智,甚至可以说是果断狠厉,年幼的小皇帝,又,又怎可能……是他这种枭雄的对手啊……

    魏良一时不敢再往下想,忙收敛起心神,思虑了片刻,这才小心道:“李帅,咱们长生岛,广鹿岛,包括整个辽南,毕竟是山高皇帝远,此时又只有海路可以通行……要想应对此事,最好的办法,那便是一个拖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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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4章 聪古伦省亲!

    ~~~~~~

    老话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一旦地方达成了一致,结成了‘攻守同盟’,上峰再想要应对,那怕是强势上峰,却也必须要浪费不少脑筋了。

    尤其是此时的辽南,山高皇帝远,李元庆和陈忠,又皆是手握重权、强权的战将,哪怕是崇祯皇帝再稚嫩、再不爽,却也绝不敢再拿这种事情,来试探他李元庆的底线的。

    而对李元庆而言,要修复、或者说持续维系与崇祯皇帝、与朝廷之间的关系,也很简单。

    届时~,只需将魏良和张启亮‘推出去’,便可了。

    魏良和张启亮对此也都是心知肚明。

    事已至此,他们都已经非常明了,除了做李元庆的忠狗,他们根本再无选择。

    毕竟,以李元庆的能力和威势,只要随便搞来些战功,便已经足够和皇上、和朝廷,重新维系关系了。

    …………

    皇上替换监军的试探,对魏良和张启亮而言,简直是要‘天塌了’一般的大事儿,但对李元庆而言,不过只是‘过家家’一般的无聊小事儿。

    魏良和张启亮,在长生岛,在广鹿岛,包括整个辽南的体系中,只能是西贝的样子货。

    再赤~裸一点,他们就是皇上和朝廷最后的脸面!

    如果崇祯皇帝懂事,那~,一切便照旧,该怎么,还是怎么。

    但~,如果崇祯皇帝不懂事,那~~,也就不能怪他李元庆要‘清君侧’了。

    当然,大家都是明白人,自然不会无节制的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安抚了魏良和张启亮,接下来的时间,李元庆将他的绝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军务上。

    主要是两个方面。

    首当其冲的,便是培养整个军队的荣誉感,展现他们的荣耀。或者,再直白点说,维系他们对他李元庆的忠心。

    其具体操作,李元庆自然是无耻的剽窃了后世我军的成功经验了。

    经过仔细考虑和严格筛选,李元庆将长生营内庞大的镇抚体系,拆解成为了两个独立的部分。

    第一个,还是原先的镇抚体系。他们还是负责原先的工作,整顿军纪,整合报功,统筹战事一线。

    第二个部分,李元庆从镇抚体系中,挑选出了一部分优秀者,成立了新的‘指导员’体系。

    指导员体系不再承担原先繁琐的镇抚工作,他们将直接对李元庆本人负责,首要工作,便是抚慰军心,了解部队的一线状态,把握部队随时的脉搏。

    以实职把总开始,每个把总,配备一名指导员,享受实职把总待遇,进入把总级的战斗指挥班子,但他们只有建议权,并没有决策权,具体决策权,还是掌握在实职把总军官手中。

    以长生营体系现在的成熟度,加之李元庆至高无上的威望,指导员体系的推行,非常顺利,完全没有任何阻碍。

    主要是大家都是老熟人,只不过,由镇抚,换了个新的称谓。

    尤其是这些指导员,都是镇抚官中的精英,原本在士兵中,就有着不少的威望。

    最关键的一点,这并不会让李元庆再花大价钱,提拔一批新的军官,徒增压力。

    要知道,此时的长生营,虽然规模越来越大,但因为其体系的完善,那可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啊,想要混日子,那是绝无可能的。

    李元庆第二个部分的重要工作,便是对儿郎们、关于北地之行、具体细节事务的培训了。

    时至此时,不论是长生营、还是陈忠广鹿岛部,主要军官们,在作战经验上,在作战作风上,已经没有太多问题。

    但~,北地毕竟不同于辽地。

    如果说辽地是‘放逐之地’,那北地,西伯利亚,那可就是完全的放逐之地了。

    这就意味着,明军的对手,不仅仅是那些老毛子,更多的,是老天爷!

    首当其冲的,便是防寒保暖工作。

    如何在最恶劣的条件下,驱寒保暖,包括在极端恶劣的环境下,在失去支撑的环境下,如何利用最原始的手段,生火。

    这里面,很多常识,在后世,可能小学生都非常熟练。

    但此时,对儿郎们而言,这却是完全新的知识。

    另一部分,便是各种急救知识的培训。

    虽然李元庆此次北地之行,是大规模的大部队行动,加上陈忠部,怕至少要三万人以上的庞大规制,部队一般不会分散。

    但各部队之间,难免会有分散行动的时候,难免会有遇到困难、甚至是危险的时候,为了保障儿郎们的生命,李元庆只能将他能想到的细节,都考虑在前面。

    正如圣人那句老话:“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万事,多想一步,多做些准备工作,总是没有坏处的。

    …………

    时间飞速流逝,一晃,已经到了四月末,转天,就要到五月初一了。

    经过这些时日李元庆身先士卒的辛苦准备,北地之行的各项准备工作,已经基本就位,粮草、船队、军火、人力、部队,都已经随时待命,整装待发!

    陈忠广鹿岛方面的庞大船队,也已经开赴到了南信口码头,再加之长生营的庞大船队,简直就是遮天蔽日,仿若连绵成片的海上移动城堡。

    此次,陈忠广鹿岛部,共出战兵一万一千人,辅兵九千人,合计两万人的规模,各种粮饷物资无数。

    整个船队携带粮草的规模,足足够部队吃上两年半。

    而李元庆的长生营方面,将会出战兵两万一千人,辅兵一万五,合计三万六千人的规模。

    几乎占据了李元庆此时总兵力的三分之二还多。

    按照李元庆的本意,他原本是想携带更多辅兵的,毕竟,在西伯利亚极端的气候条件下,更多的辅兵,才会让战兵儿郎们得到更充裕的休息时间。

    但若是一下子把整个长生岛、甚至整个辽南的兵力都拉空了,这显然不利于岛上的后续发展,会影响到整个长生营的生产力水平。

    好在~,在库页岛和喜哈儿卫方面,李元庆还有舒罗欢这条好狗,他那边,至少可以补充五千喽啰人手。

    尤其是他们都非常熟悉北地的地形,在很大程度上,可以帮李元庆和儿郎们分担不少琐碎的工作。

    南信口码头。

    陈忠一身大红官袍,头戴金盔,腰挂宝刀,意气风发。

    李元庆这边,倒是寻常许多,他只是穿着一件镶金的绸袍,没有戴头盔,腰间挂着他那柄最熟悉的宝刀。

    此时的天气,还是极热的。

    陈忠这厮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搞这么郑重的扮相,不过,这厮既然不怕热,李元庆自然也懒得理会他。

    不过,他这个扮相,倒是真的威风凛凛,仿若天神,让人不敢正视,更不要提接近了。

    相对而言,李元庆这边,就要柔和许多,有威势,但却绝不外放。

    但哪怕与威风凛凛的陈忠站在一起,但周围的儿郎们,还是一眼,就能认出他们的大帅,他们的精神寄托。

    远处,十几辆马车的车队,在四五百骑兵的护卫下,正缓缓朝着码头这边行过来。

    陈忠低声对李元庆笑道:“元庆,咱们此行,也没有那么急。不若,先让儿郎们在南信口大营,休整一月、两月。等弟妹省亲回来,咱们再出征不迟啊。”

    李元庆却摇了摇头,“大哥,时间不等人啊。晚一月,北地的天,还不知道要冷上多少啊!我必须要为弟兄们负责。”

    “可,可元庆,弟妹,弟妹现在可是有着身孕啊……”

    李元庆一笑,用力拍了拍陈忠的肩膀:“大哥,放心吧。我相信,就算是老天爷,也会站在咱们这一边。”

    陈忠登时无语,却是清晰的感受到了李元庆的决心!

    此行,只许成功,决不许失败啊!

    不多时,马车车队缓缓停在了李元庆和陈忠身前不远,领队的金回子忙快步翻身下马,恭敬跪倒在李元庆面前,“大帅,都已经准备立整。”

    李元庆点了点头,伸手把金回子拉起来,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子,此行,你回程之后。即刻乘快船,追赶主力!”

    金回子重重点头,“大帅,您放心吧。只要卑职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允许夫人受到半点伤害。”

    李元庆点了点头,金回子忙恭敬退到一旁。

    这时,前面马车的帘子被拉开,一张熟悉的俏脸,静静看着李元庆,大眼睛里,泪水却要涌出来。

    李元庆快步上了马车。

    两名聪古伦的贴身侍女,忙小心退到了一旁,给李元庆让出了空间。

    聪古伦一下子扑到了李元庆怀里,“爷,奴婢,奴婢想跟您出征。”

    李元庆笑着亲吻着她的脸颊,“说什么傻话。你现在有身孕,此次省亲,我也不准备让你去的。但你这性子,爷也头疼啊。”

    聪古伦小手用力握着李元庆的大手,“爷,奴婢这,这也不能算是任性,说实话,奴婢离家两年了,也很想回去看看。更何况,还能帮爷做些事情。”

    李元庆一笑:“记得。赶路不要着急。一月不行就两月,两月不行就三月。别忘了,你肚子里,可是有咱们的宝贝呢。”

    聪古伦小脸儿登时一阵羞红,整个人的精气神也瞬间欢喜起来,“爷,您放心。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咱们的孩儿,我也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八哥和五哥都已经收到了消息。出了盖州,他们就会来迎我的。对了,爷。”

    聪古伦说着,忽然摆手招过身边那个贴身侍女,“骨朵,此次,你就不用陪我回去了。此行,你替我,陪伴在爷身边。”

    李元庆登时一愣,这个叫骨朵的女真侍女,不正是那个‘小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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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5章 新的征程!

    感谢安吉塔、神拿来温、默難沉寂、白云过隙、bjgsdx、andy_lau、终结者2111、zaofanwulima、朋越、行四海通五洲兄弟的月票和捧场。

    你们才是小船最亲爱的人。

    前方路上,纵然风雨,我们一路同行。我们永远不会独行!

    ~~~~~~

    “嗳?”

    骨朵小脸儿登时一片羞红,片刻,这才反应过来,忙恭敬的蚊子般低声道:“是……”

    小脸儿却几乎要埋到她还并不甚丰满的胸口里。

    李元庆片刻也反应过来,忙握着聪古伦的小手笑道:“小伦,还是把骨朵留在你身边吧……也能更好的照顾你的起居,保证周全。”

    李元庆这话虽然有点违心,但听在聪古伦的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甜丝丝。

    她温柔的靠在李元庆怀里,凑在李元庆耳边低声道:“爷。若爷想我了,就去找骨朵。骨朵与我情同姐妹。有她在爷身边,爷就不会忘了我了……”

    李元庆一时有些无言……

    片刻,却重重点了点头,“小伦,放心吧。此次征程,或许,并不用想象的那么久啊……”

    …………

    聪古伦一行,很快上了渡船,前往对岸的辽南大陆。

    一直到她的马车下了船,继续走上向北的官道,再也看不见了,李元庆这才收回了他的目光,英挺的脸孔,有些微微的阴沉。

    一旁,一直陪伴着李元庆的陈忠不由长长叹息一声:“元庆,有时候,我他娘的还真是想解甲归田啊。打仗这活计,打的多了,人真的会麻木,变的冷血啊。”

    李元庆这时也回过神来,却是淡淡一笑:“大哥,这就是我们的路,也是我们的道啊!若无法清除强敌,荡平四海,咱们的家人,咱们的百姓,就无法享受着真正安稳的生活啊!”

    陈忠一笑,片刻,精神又重新振作起来,看向海面上如山如林的漫无边际船队道:“元庆,有这么多好儿郎在,咱们又何愁天下不定?世道不宁?”

    李元庆也一笑,重重拍了拍陈忠的肩膀,“大哥,明日午时,全军正式启程!”

    …………

    次日清晨一大早,李元庆便起身来。

    张芸娘、渠敏秋、杨娇~娘、张宝珠、任颖儿等等李元庆的一众妻妾,却是比李元庆起的更早,或者说,她们根本就一夜未眠。

    张芸娘和渠敏秋亲自伺候着李元庆洗刷完毕,杨娇~娘和张宝珠、任颖儿、彩子诸女,则是亲自为李元庆端过来早餐。

    看着众女一个个有些哀怜的神情,李元庆的心里一时也有些不是滋味,说不出的不舍。

    但李元庆却更明白,若没有此刻的分别,他的基业,就不可能更牢固,日后的厮守,就远无法更踏实!

    片刻,李元庆不由笑道:“一个个的都苦着脸干什么?此行,爷可不一定就跟你们想的那么苦啊!说不定,爷给你们带几个老毛子的公主姐妹来!”

    “………”

    众女登时不由无语。

    片刻,张芸娘不由娇嗔了李元庆一眼:“哥哥。你带多少女人回来,我们都没有意见。只是,哥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和定北,和姐妹们。就在家里,等你回来!”

    李元庆有些不敢看这一幕,忙逮着桌子上的美食,大吃起来,眼睛里,却不知不觉的,已经有些湿润了。

    …………

    巳时初,九点钟整,李元庆与他的亲兵卫队,准时出现在了南信口码头。

    这时,出战儿郎们早已经全部登船,只有陈忠以及商老六、马管家等一众政事署送别的大佬们,正在李元庆的坐船前恭候李元庆过来。

    码头四周,数不尽的送别的百姓们,将警戒线外围的人山人海。

    哪怕李元庆已经提前发放了通知,在儿郎们登船之前,便让儿郎们提前与家人们做好告别,在出发时,尽量不要让百姓们再过来送别。

    但这还是抵挡不住百姓们的热情。

    他们纷纷的自发涌到码头上,为他们最尊敬的大帅,为他们的儿子、丈夫、子侄,加油呐喊。

    李元庆还未走到他的坐船、商老六他们那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汉,领着他的几个孙子、孙女,提着一个大酒坛子,大声对李元庆高呼:“大帅,大帅,老汉没啥可以送您的!请大帅饮一碗酒!”

    一旁的杨磊和亲兵们刚想阻止,李元庆却摆了摆手,大步走到了这老汉面前,忙亲手将他扶起来:“老人家,借您吉言了啊!元庆多谢!”

    老汉更是激动,眼泪都涌出来,忙让他的一个十一二岁的孙女拿着酒碗,他颤颤巍巍的提起酒坛子,为李元庆倒满了一碗酒,“大帅,请饮酒!”

    李元庆接过酒碗,重重握了握老汉的手,一口气,将碗中酒饮尽。

    片刻,狠狠的将酒碗摔在地上,大呼道:“好酒!好酒啊!”

    围观的百姓们,一直在船上观看这边的儿郎们,登时沸腾了啊!

    “大帅万胜!长生营万胜!明军万胜!”

    “万胜万胜万胜!”

    “………”

    周围百姓们也被儿郎们感染,铺天盖地的呼喊声,简直要刺破云霄,把人的耳膜都震破。

    李元庆哈哈大笑,等待这呼喊持续了四五分钟,这才摆手,示意儿郎们、百姓们,停止呼喊。

    此时,李元庆个人,在这人山人海的大势中,虽然显得极为渺小,他的动作,似乎也看不出太多力道。

    但~~,这就仿似是有一种魔力。

    无论是百姓们,还是儿郎们,看到了李元庆的动作,激昂的呐喊呼声,两三分钟内,便彻底平息下来。

    只有呼呼的北风,和不断澎湃而起的浪涛,在周围肆虐。

    李元庆面前的老汉已经泪流满面,李元庆的眼睛中也涌出了湿咸的液体,但片刻,他便已经回过神来,重重握着这老汉的手,“老人家,他日,等元庆和弟兄们凯旋而归,再来喝您老人家的庆功酒!”

    老汉含着泪重重点头,“大帅,您放心吧!我老头子,一定要活到那个时候,恭迎大帅凯旋而归!”

    告别了老汉,告别了这边沸腾雀跃的百姓们,李元庆大步走向商老六这边,却是低声对身边的杨磊道:“去,安排人,给这老爷子一千两银子。务必照顾好他的生活。”

    “是。”

    杨磊很快便令亲兵将这个命令通传下去。

    这时,李元庆已经开始与商老六和政事署的一众大佬们握手。

    商老六的眼睛中也有些止不住的泪花闪动,“元庆,一路保重啊!!!”

    李元庆微微一笑,重重握了握商老六的大手:“商大哥,岛上的事务,芸娘她们,我就拜托你了!”

    商老六重重点头,“元庆,我等你给我带回来几个大洋马小妾!”

    两人相识一眼,片刻,都是哈哈大笑。

    等李元庆走完政事署、包括留守的黄国山部、李三生部的告别仪式,时间已经到了巳时末,马上就要到吉时午时了。

    李元庆也不再犹豫,在周围漫天的呼喊雀跃声中,大步踏上了他的坐船的悬梯,身后威猛的亲兵,紧随李元庆身后。

    上了船,陈忠看了看怀表,沉声道:“元庆,吉时已到!”

    李元庆点了点头,站在甲板最前方,猛的抽出了腰间宝刀,高高指向天空,“吉时已到!传我军令,全军出发!”

    “吉时已到!大帅有令,全军出发!”

    “吉时已到!大帅又令,全军出发!”

    “………”

    一层层的呼喊,夹杂着鲜艳的旗语,迅速开始在整个海上城堡般的船队中传递。

    岸边,商老六他们早已经准备好的焰火爆竹,也开始纷纷点燃。

    “噼里啪啦”的喜庆声响,连绵起伏。

    一道道璀璨的焰火,在空地上的天空中绽放、盛开!

    百姓们欢呼着、大叫着、哭喊着……

    船头上,李元庆缓缓将宝刀插入刀鞘,静静看着这一幕,久久不语……

    …………

    不论是长生营的船队、还是陈忠广鹿岛部的船队,皆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

    虽然船队极为庞大,但因为儿郎们早有准备,在天色将黒前,所有的船只,便已经尽数驶入了深海。

    而此时,李元庆的坐船,在他的两支先锋护卫船队的护卫下,已经离开了长生岛近四十里。

    他们将由大本营长生岛,先行前往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济州岛。

    此时,天色虽然已经黑下来,海风渐渐开始凉爽,但整个天气,还是极为闷热的。

    这也是小冰河的可恨之处,夏天冬天,完全是两个极端。

    暮霭下的辽阔海面上。

    陈忠端着一个小酒壶,站在甲板前、视野最开阔的观景台上,与李元庆并肩而立,笑道:“元庆,多少年了啊!如此雄壮威武之师!这是咱们的儿郎啊!有这些好儿郎在,就算打下盛京城,怕也不用费多少力气吧!”

    李元庆一笑:“可惜啊,大哥。盛京城不在海边啊!”

    陈忠自是明白了李元庆的意思,不由笑着啐一口:“算他皇太极龟儿子的命好!要不然,这次,咱们就该拿他的鸟头祭旗了!”

    李元庆一笑,深深吸了一口手里的雪茄,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浓雾,缓缓道:“大哥,说句实话。此行,对于咱们究竟能不能保住本钱,我心里……一直没有太多底气啊。”

    陈忠一愣,看向李元庆英挺的脸孔,片刻,他这才回过神来,原本凌厉的眼神,一下子柔和不少:“元庆,我知道,你压力很大。其实……其实你不必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的!以咱们麾下儿郎们的勇武和武力,又有什么人,敢跟咱们硬罡?再者说,元庆,以咱们现在的本钱,就算赔本,咱们也照样赔得起。再说了,老毛子算是个什么狗东西!也敢在咱们的地盘上撒野?”

    陈忠这厮~,早已经将辽阔的西伯利亚,划入了他们辽南的治下。

    当然,陈忠也更明白,他的兄弟、这个还不满三十岁的年轻人,用他并不算宽阔、却是足够坚挺的肩膀,扛起了辽南、扛起了整个辽地、甚至是整个大明的国运!

    能与他并肩作战,该是何等荣幸?

    但陈忠却也更明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只有老天爷知道啊,他的兄弟,到底是背负了多少压力啊……

    这时,李元庆的眼神却早已经恢复了清明。

    越是有压力,李元庆的神经深处,反而是越兴奋。

    只不过,这种兴奋,有些过于暴虐了,他需要陈忠给他稍稍泼点凉水降温。

    片刻,李元庆笑着揽住了陈忠宽阔的肩膀,“大哥,我李元庆,何时又做过亏本的买卖?若是狗日的西伯利亚没有油水,那~~~,咱们便直接打到莫斯科去!搬空了他们的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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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6章 海参崴

    ~~~~~~

    蔚蓝的大海上碧波荡漾。

    翻滚的日月浪涛旗,肃杀的血色赤鹰旗,迎风招展,来回摇摆。

    如一条巨无霸长龙、就仿若海上屋脊一般的巨大船队,顶着惺忪朦胧的海风,一路向北疾驰。

    此时正值午后,有些燥热的阳光麟麟的铺洒在海面上,偶尔发射出有些刺眼的光芒,远处,海天连为一线,一线看不到尽头。

    李元庆光着膀子,只穿着一条大裤衩,靠在甲板风帆下阴凉地的躺椅上,有些慵懒、却又说不出威凛的审视着周围的景色。

    此时,明军出发已经一个多月了,时间已经来到了六月中,李元庆和他的儿郎们,已经开始渐渐适应海上寂寥、却又躁动的生活。

    事实上,有库页岛喜哈儿卫、以及南洋船队的经营模式,长生岛到喜哈儿卫,长生岛到南洋,航线已经非常精熟。

    从长生岛,到南北城隍岛,到皮岛,到济州岛,再到前面不远的海参崴,一直到更北面的喜哈儿卫,长生营的整个构架体系,已经很是完善,仅是补给点,就有几十个。

    此时虽是出征,但因为科技、生产力水平的限制,船队速度只能是这般,节奏其实很慢。

    这也让李元庆产生了一种错觉,此行,哪里是出征嘛,分明是度假嘛……

    不过,身体虽放松,但李元庆心里的那根弦,却一直紧绷着。

    此时,老毛子在西伯利亚地区的控制力,还很微弱,远不像是几十年后、康小麻子时代那般肆虐,生活在广袤西伯利亚地区的,多是当地土族,老毛子这边的人手,少之又少。

    但西伯利亚即便地广人稀,像是毛皮、木材、珍惜中草药等等各方面当地特产的产出,那可绝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广袤的西伯利亚,本来就是大明奴儿干都司的治下,即便是有老毛子已经在这边定居生活,但当地居民,自然还是以东亚人种的黄种人为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这些黄种人,自然都是大明的子民,自然也包括现在正在作乱、一直还没有被剿灭的后金建奴。

    当然,后金建奴,只不过是大明家中养的一条狗,正在乱吠。

    就算这条狗很大、很凶,却也只是大明内部的事务,但~~,西伯利亚这边,那就是要应对外敌,必须要先下手为强了!

    之前,李元庆虽‘叫嚣’着要打到莫斯科,但那不过是鼓舞士气,更是激励自己、笼络人心的手段。

    李元庆当然明白,以明军此时的战力,能打到莫斯科,并非没有可能,但~~,那却势必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以李元庆一贯的行为模式,他自然不会选择这么无脑的硬碰硬,更不要提,西伯利亚辽阔的荒原,那可是杀人都不见血的啊。

    但这却并不防,李元庆驱除老毛子在西伯利亚的据点,建立辽南方面的据点,并与喜哈儿卫,连成一线。

    一旦这个整体目标成型,李元庆和他的儿郎们,至少要垄断东北亚、甚至再加上东亚地区,至少六七成以上的皮货生意。

    再加之有南洋商道的顺畅,这个利润总额,那可绝不是开玩笑啊。

    当然,最关键的,必须要把这些老毛子打疼了,打怕了,最好,再能勾引一些他们的主力过来。

    若能成功歼灭老毛子的主力,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出了此次出征的军费,那~~,此行,便是开了个好头。李元庆和他的儿郎们,可一路南下,杀入蒙古腹地,抢夺他们最需要的战马资源,而后,再由陆路,返回辽地。

    不过,这只是计划中的最理想状态。

    领兵多年,纵横四海,战无不胜!李元庆深深明了,计划远远不可能跟的上变化快。

    哪怕是后世那般先进、近乎是可以直接面对面通话、下达命令的指挥方式,都不可避免的要出现波折变动。

    更不要提,是此时这般如此通信不畅的时代了。

    随便中间哪一个环节,哪怕是只出现一些小问题,却足以影响整个大局的变动。

    究竟该如何选择,那还是要看身为统帅者,究竟会如此选择了。

    这也是李元庆必须要亲帅大军出征的最主要原因。

    此时,船队已经进入了日本海十余日了,但即便是船队一路向北,纬度越来越高,但日本海上的海风,却并没有变凉的意思,整个天气,依然是十分炎热。

    怕至少要等到七月末之后,天气才会有逐渐转凉的意思了。

    但有周边据点的补充,船队无论是淡水、青菜、亦或是药材之类,贮备都非常充盈。

    这时,今日充任副官副领队的约瑟夫小跑着过来,恭敬跟李元庆禀报:“大帅,傍晚前,咱们的主力便可抵达海参崴据点了,咱们是靠岸休息一晚,还是继续赶路?”

    所谓的‘副官制’,是李元庆在船队中临时起意,兴起的一种‘副官领航制’。

    主要是航行的生活太枯燥,为了保持儿郎们的兴奋度和能动性,每日,李元庆都会令段喜亮、顺子、孔有德这些麾下主将们,轮流率他们的战船,在前方领航。

    一方面,这可以提起他们的兴致,保持他们的战斗意识形态,另一方面,则是能让这些主将们,尽快进入状态,熟悉周边环境。

    当然,以约瑟夫的身份,还无法成为领队。不过,这厮毕竟是白人贵族出身,虽然有点稀松,但自幼接受的教育,尤其是自然学科、地理方面的教育,却是比儿郎们要强出不少,敏感性也很高。

    这些时日,隔三差五,李元庆便将他召到他的坐船上,让他客串李元庆坐船的副官。

    “海参崴?”

    李元庆手指轻轻的敲打着一旁的小桌,看向前方辽阔的海面,沉吟片刻,道:“儿郎们一路辛劳,今夜,就在海参崴休整一晚吧。给前方儿郎们传令!”

    “是!”

    约瑟夫不由大喜,赶忙屁颠屁颠跑去船长室。

    从济州岛转道日本海,这一路向北,已经在海上飘了快十天,这厮早已就按耐不住,想踩到坚实的陆地,好好‘踏实踏实’了。当然,如果有女人,那就更好了……

    李元庆自是懒得理会约瑟夫的小心思。

    说实在的,这些白种人的懒散性,与他们接触的时间越长,了解的越深,李元庆便了解的越深刻。

    也无怪乎,后世的米国大兵,英国大兵,隔三差五,就要搞出点花边新闻来了。

    相比较而言,在纪律服从行,在整体性上,还是黄种人最整洁、优越。

    尤其是小鬼子,简直是整体的吓人。

    只可惜,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与这些白毛猴子相比,在血性上,在探索性上,黄种人还是要稍稍差了一些。

    翻看着这几天熬夜修改的作战规划,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海风也稍稍有些凉了。

    李元庆正要起身来,这时,周围儿郎们却一阵欢呼,李元庆抬眼一看,不由一笑,传说中的海参崴,到了。

    前方早有快船跟这边据点的儿郎们通报了消息,已经有百多骑长生营儿郎,在这边恭候了。

    但庞大的船队停靠可不是小事情,加之此时眼前的港湾虽然宽阔,却近乎还都是原始状态,少不了又要儿郎们一番忙活了。

    骨朵端着一杯热茶,小心来到了李元庆身边,小声道:“爷,您喝茶。”

    李元庆一笑:“黛丝呢?起来了没?等下,爷带你们去岸上转转。”

    李元庆此行,一共带了两名侍妾。

    一个便是眼前的聪古伦的侍女、骨朵,另一个,便是当年李元庆‘缴获’的代善的小妾黛丝。

    原本,李元庆是不想带侍妾的,毕竟,女护兵那边,可是有李元庆的两个老相好,加之孟青竹此行也亲临了,无论各方面,李元庆都已经游刃有余……

    不过,仔细思量,李元庆还是带上了两女。

    主要是李元庆早已经习惯了此时这个时代的荣华富贵,身边没人服侍,或者说换成大手大脚的亲兵,难免有所不适。

    再一点,骨朵是女真人,而黛丝,则是更北地区的野人部出身,来到这边,就是回到了她们的家乡,李元庆也不用太过担心她们的身体吃不消。

    李元庆也需要,有‘贴心人’,可以详细的对他介绍这边的风土人情。

    骨朵闻言不由大喜,忙小心将茶杯放下,欢喜的娇声道:“爷,黛丝姐姐早就起来了。奴婢马上去叫她。”

    看着骨朵窈窕的背影,李元庆眼睛不由微微眯起来,嘴角边,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这条小美女蛇,还要再稍微熟一些啊……

    …………

    半个时辰之后,简单吃过了晚饭,李元庆带着黛丝和骨朵,在约瑟夫、杨磊、以及二百名全副武装亲兵的护卫下,有条不紊的上了岸,视察海参崴明军据点。

    海参崴在蒙元时,被称为‘永明城’,是元代在东北地区的重要贸易口岸。

    因为其随处在极北,但却是属于‘不冻港’,周围海湾条件,又极为优越,蒙元当年,曾经兴盛一时。

    可惜,到了大明,由于海禁之策的实施,这边开始逐渐落寞。

    尤其是到了此时,因为后金女真的崛起,这边的部族纷争更为纷杂,冲突延绵,凋零不少。

    此时,因为长生营人手的限制,加之李元庆与皇太极的‘合约’,明军并没有占据海参崴城,而是从当地的女真豪族和部族头领手中,购买了一座小岛,兴建工事,充当据点。

    在明面上的私底下,与这些当地女真豪族、部族头领,展开私下里的贸易。

    这些女真豪族、部族头领,慢慢的也吃到了与明军交易的甜头,再加之,明军据点在海上,他们想攻也攻不上来,便默许了这种现状。

    此时,明军据点距离海参崴城,大概还有个三十四里的距离。

    否则,明军这般庞大的船队规模,还不得把这些当地的狗鞑子吓尿了。

    事实上,在之前,无论是王大毛、还是舒罗欢,都曾经多次对李元庆提议,想要拿下海参崴城。

    尤其是舒罗欢,更是想拿下海参崴城,当做他自己的据点,而不用再跟王大毛他们掺和。

    但李元庆却几次,都拒绝了他们的提议,选择维持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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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7章 幕色中的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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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换做是寻常人,肯定是感觉,地盘自然是越大越好,城池、人口,自然是越多越好。

    但李元庆却深深明了,‘人心不足蛇吞象’。

    海参崴港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区位优势,那自是毋庸置疑的。

    不过,在此时,老毛子还没有回首东顾,在远离欧洲本土的远东地区,寻找不冻港。

    海参崴此时,还是在后金的实际治下。

    尤其是,此时的远东地区,也就是大明的奴儿干都司,是属于彻底的放逐之地,还没有得到开化,远没有后世那般发达,战略地位,也远没有后世那么核心和关键。

    说的再直白一点……后金治下的领土,那就是大明的领土!名正而又言顺!

    再加之,以皇太极的性子,李元庆打打擦边球,甚至,踢他一脚,坑他一下,只要不是真正要了他的命,让他永世不得翻身,皇太极都可以忍受。

    但海参崴此地,实际上已经接近了后金的核心利益。

    这里毕竟不是辽南。

    李元庆背靠长生岛本土,就算拿下了南四卫中的三卫,皇太极就算不爽,却也没有办法,只能是干瞪眼。

    若一旦陷入战争泥沼,皇太极要玩命儿了,对李元庆而言,可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说的再赤~裸一点,就像是圣人言,‘治大国,就如同烹小鲜。’

    政治,其实就是平衡的艺术。

    而战争,只不过是退而求其次的手段。

    哪怕是国力再强大,但只要是谈判,或者说威压能解决的问题,英明的君主,睿智的阁臣,是绝不会轻易选择最后的手段、战争的。

    李元庆是要保障大明的利益。

    但首当其冲的一点,他却必须要先保障他本身自己的利益!

    只有李元庆本身能站住脚,他才能去考虑其他,图谋其他,维护大明,保全大明的子民。

    与其为了一个、早已经是囊中物、嘴边肉的港口,闹的大家都不痛快,说不定,还会影响到自己的根基,何如大家都退一步,‘共同开发’,大家一起闷声发大财?

    当然,在此时这般状态,皇太极之所以会选择一忍再忍,主要还是畏惧于李元庆和他的儿郎们的战力。

    这个死胖子,那可是一只真正的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啊。

    一旦等到他缓过气来,那必定就是要刺刀见红的时候。

    与海参崴不同的是,在西伯利亚区域的老毛子的诸多据点,在本质上就有了区别。

    击杀后金狗鞑子,夺回他们强占的土地,明军只是在‘清理门户’,是完全正义的战争,名正言顺,合情合理。

    但~,西伯利亚的老毛子据点……说法却就多了去……

    李元庆必须要在这头庞大无比的北极熊,还没有回过神来、还没有回首东顾之前,先抢得这个先机!

    为大明,为整个华夏民族,为无数的华夏民族子孙,拔得头筹,然后让整个事情,都变得名正言顺。

    哪怕是要付出一些代价呢。但这个代价,却是值得!

    当然,此时,李元庆之所以在海参崴明军据点暂时靠岸,而不去海参崴城,最重要的原因,还是隐藏踪迹,避免被敏锐的皇太极有所察觉。

    事实上,李元庆也一直在考虑,从海参崴,或者是从朝~鲜北部海域,利用明军庞大船队的得天独厚优势,直接一刀切入后金的腹心,先下老寨,再入辽中平原。

    从很大程度上来讲,李元庆和他的儿郎们,已经具备了这种像是‘手术刀’一般的切入能力。

    只不过,此时,显然并非良机啊……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只为赢得个虚名,为他人做嫁衣之事,李元庆是绝不会去做的……

    此时,长生营的海参崴据点,位于海参崴城东南三十里出头,距离对面的大陆,差不多十多里地。

    这小岛面积不大,方圆也就五六里、七八里地。

    不过,其对面不远,却是一个优良的大海湾。

    儿郎们在岛上的驻地,也显得有些简陋,皆是夯土建筑,但却宽大结实,非常实用。

    岛上设有三处小型炮台,分别处于北、南、西三面。

    主要是此时的倭寇小鬼子们,还没有来这边活动的传统……

    整个岛上的兵力配比,是一个实职把总编制,加上舒罗欢麾下的二百多女真和土人奴才,接近四百人。

    但岛上还有不少辽南的商号,皆是长生岛镇江裔豪商们、包括先前长生岛退役儿郎们,后起经商起来的商号,以及李元庆麾下直属、辽南商行的铺面据点。

    至于那些依附明军的土人势力、商号,他们自是没有资格在岛上居留的。

    但即便是只是长生营内部的自家人,再加之各处的劳力、奴才、奴隶,岛上的各种设施,却非常齐全。

    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

    岛上甚至还有三家规模不算小的‘销金窟’。

    不过,其中的女人,多是朝~鲜、倭国、以及女真人和当地土人,汉人女子少之又少。

    当然,免不了还是有人为了钱财、肯到这种地方来淘金的。

    因此,汉人女子在这里也是‘紧俏货’,哪怕是寻常姿色,价钱也比在大明,至少要翻上两倍。

    当然,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些营生,自然是杨娇~娘麾下的雾雨阁,牢牢掌控了。

    此时,海参崴据点的主将,也是李元庆的亲兵序列出身,名叫李欣,以实职副千户,统领海参崴据点事宜。

    李欣名字秀气,人也长的很秀气,非常俊美,翩翩而有风度。

    他身材不甚高大,却是极为匀称,放在后世,仅是他这张脸,便已经足够可以混饭吃了。

    但可不要因此就小瞧了他,这厮长的俊是不假,但行事风格,却是深得李元庆真传,果断而又狠厉,从不拖泥带水。

    尤其是他的鸟铳射术,当年,在李元庆的亲兵卫队中,那可是可以稳稳的进入前三甲的。

    此时,李元庆亲临,李欣也是大喜,荣耀非凡,他在这里已经扎根了快三年,已经有快三年没有见过李元庆,见过他最崇敬的大帅,早已经备下了丰盛的酒宴。

    李元庆虽然已经吃过饭,却当然不会不给李欣面子,但却是先让李欣,带着一众人,先仔细查看一番岛上的规模。

    李欣是李元庆的亲兵出身,自然非常了解李元庆的脾气,他也早有准备,大笑着在前方引路,引领着李元庆一行人,查看岛上的设施。

    小岛就这么大地方,主要设施,一个是防御,另一个是仓储,第三,则是步行街的铺面了。

    对于前两者,黛丝和骨朵显然没啥子兴趣,但对步行街,她们却是欣喜异常。

    李元庆自也乐得让她们开心,吩咐杨磊,令三十名亲兵护卫他们的周全,便在李欣的带领下,查看起整个岛上的布局。

    …………

    此时,就在李元庆愉悦的审视着他麾下儿郎们的辛苦功劳时,京师,养心殿,淡淡的夜色中,也迎来了一位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的‘客人’。

    此人身材虽不高,面色也比较黑,看起来,有些……有些不是太过威凛,但他的气派,气场,却是十足。

    方方正正、不疾不徐的八字官步,简直让身边随侍的小太监们,都有些咋舌。

    这位爷,还真是好大的气场啊。

    领路的紫衣太监不是别人,却正是李元庆的心腹小豆子。

    眼见养心殿到了,身后的小太监却有些喧哗,小豆子登时面色一凛,“肃静。谁再敢乱嚼舌头根子,杂家非要割了他的舌头喂狗。”

    身后一众小太监登时噤若寒蝉。

    小豆子年纪虽不大,只有十七八岁,但他入宫已经六七年了,哪怕是九千岁魏公公都倒了台,但这厮,却依然巍峨不动,并深深得到新皇崇祯皇帝和大太监王承恩的信赖。

    因此,坊间一直也有传言流传,小豆子,其实就是王承恩当年插在魏公公身边的一颗钉子啊。

    但这种事情,大家偷偷在人后,低声耳语一番就行了,谁又敢当着此时近乎是如日中天的豆公公面前说出来?

    那不是老寿星吃砒~霜-----自己嫌自己命长了嘛……

    小豆子对小太监们很严厉,但对眼前这个……这个有些其貌不扬的大臣,却恭谨的很,忙笑着恭敬道:“袁大人,您稍等片刻,杂家即刻进去为您通报。”

    刚刚被起复不久,以兵部尚书衔、兼任右佥都御史,总督蓟、辽、兼督登莱、天津军务的袁崇焕、袁大人,忙收敛了自己的威仪,有些讨好的拱手笑道:“一切有劳豆公公了啊。”

    小豆子不动声色的接过了袁大人手里的银票,淡淡一笑:“袁大人,您稍待。”

    说着,快步走进了大殿内。

    袁督师。

    (此时已经是名副其实的袁督师了)

    袁督师静静的看着小豆子的背影,进入了灯火辉煌、巍峨威严的大殿内,微微眯起了眼睛。

    片刻,他的嘴角边,却是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论辽事,这天下间,又有谁?还有谁?能和他比肩?

    ‘等本官见过了皇上,王之臣,王大人哎,本官真想看看你那张老脸啊。’

    *****************************************************************

第958章 臣可五年平辽!

    兄弟们,咱们最近士气有些低迷啊。这可不行啊。

    就算是小纸船漂浮在大海上,狂风浪涌,也一样要乘风破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再难,还能比昨天更难?来一波订阅走起啊!漂浮在大海上的小船,始终陪着大家,一路同行!

    ~~~~~~

    这时,大殿内传来了小太监尖锐的嗓音:“皇上有旨,宣袁崇焕觐见!”

    “皇上有旨,宣袁崇焕觐见!”

    身边小太监赶忙在前方引路,袁督师也不敢怠慢,忙收敛起心神,沉稳的稳步走进了殿内。

    大殿内,燃着淡淡的熏香,轻轻绕绕,很是好闻,却是在不经意间,将整个殿内的气氛,衬托的更加威严肃穆。

    崇祯皇帝正坐在他的宝座上,有些心不在焉的翻着一本书。

    旁边下首不远,分别有几名随侍近臣,随侍左右。

    两边,还分别站着几名小太监,随时听命。

    小豆子也在其中,恭敬的垂着脑袋,眼观鼻,鼻观心,大气儿不喘,仿若老僧入定。

    与崇祯皇帝接见李元庆不同。

    此时的袁督师,与崇祯皇帝并没有私交,此时他虽是晚上被皇帝召见,但还是非常正式的,是要被写入‘起居注’的。

    袁督师大步走进了殿内,在小太监的指引下,忙恭敬跪倒在地上,三跪九叩:“臣~~,蓟辽总督袁崇焕,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祯皇帝以前见过袁崇焕,那还是在当年的宁远大捷后,袁崇焕进京封赏时。

    只不过,在那时,崇祯皇帝还真是个无足轻重的藩王,年纪又小,丝毫不起眼。

    而袁督师自然也见过崇祯皇帝,但同理,那时的崇祯皇帝,自然也入不得他的法眼。

    这就使得,两人之间,虽是照面,看着脸熟,但却没有任何的私交。

    片刻,崇祯皇帝淡淡一笑:“袁爱卿来了,请起。小豆子。”

    崇祯皇帝稍稍犹豫了一下,片刻,又笑道:“赐座。”

    “是。”

    小豆子忙亲自给袁督师搬来了一个小圆墩。

    “谢皇上厚爱。”

    袁督师小心坐在了小圆墩上,有些不敢正面看崇祯皇帝,眼角的余光,却在微微打量周围的环境。

    总体而言,皇帝对他的态度,接待他的规格,他还算满意。

    崇祯皇帝也在静静的打量着袁督师。

    坦白说,两人虽没有私交,袁督师也算是能臣,毕竟有‘宁远大捷’和‘宁锦大捷’的底子摆在这里,这就是袁督师最光鲜的‘名片’。

    这可是朝廷承认的功绩,还是大功!

    但崇祯皇帝在心底里,对待袁督师本人,还是有些……有些看法的……

    主要原因,就是去年袁督师在跟王之臣闹僵之后,主动辞去了辽东巡抚的位子,撂了挑子。

    虽然在那时,并不是什么紧要时刻,但~~,身为帝王,谁又会喜欢这么一个带刺儿的能臣呢?

    更何况,崇祯皇帝还是刚刚登基,根子并不稳。

    可惜啊。

    辽地此时的事态,已经有些超脱了崇祯皇帝的掌控,尤其是李元庆颇为……颇为‘强硬’的态度,让崇祯皇帝有一种……一种狠狠一拳,直接打在了铁板上的感觉。

    不仅觉得他的拳头生疼,颜面也是尽失啊。

    好在,此事只是走的内廷,替换监军也是内廷的事务,朝廷方面,此时还并不知晓。

    否则,崇祯皇帝还真是不知道……他这张小脸儿,到底该往哪里搁了……

    面对辽地此时这种事态,崇祯皇帝非常迫切的想要改变,那~~,只知道‘和稀泥’的王之臣,显然就不是个了……

    重新起复‘刺头儿’袁督师,实际上~~,也是崇祯皇帝没有了选择的选择。

    尤其是此时,袁督师的仪表……让崇祯皇帝并不是那么放心啊……

    此时虽然还没有‘颜值’这个概念,但古往今来,人们在心底里,就有这样一种‘共识’,或者说叫‘潜意识’。

    治世之能臣,战场之良将,怎么着也得是孙承宗、李元庆这样的仪表吧……

    但此时的袁督师……他的这小身材,却是连官服都有些撑不起来啊……

    崇祯皇帝在打量着袁督师,袁督师也在偷偷的打量着大明帝国最至高无上的君王。

    这也是他在新皇登基这近一年以来,第一次,真正见到崇祯皇帝的真容。

    坦白说,此时~,哪怕崇祯皇帝已经尽力的想表现着他的成熟了,但~,在袁督师的眼里,他还是下意识感觉,新皇实在是有些太稚嫩了,明明还是个孩子嘛……

    当然,就算是没出月子的月娃娃,坐在这个宝座上,那也是皇上,袁督师就算心里不屑,在面儿上,还是不敢表露出半分的。

    此时,皇上不说话,他袁督师自然也不会喧宾夺主,静静的收敛着心神,凝神静气,等待着皇上将要到来的问询。

    又沉吟了片刻,这时~,崇祯皇帝也已经对袁督师有了初步的印象。

    此人虽然貌不高大,但眼神很坚定,尤其是这种淡定从容的自信心,非常充裕。

    这是崇祯皇帝极少见到的表情。

    哪怕是李元庆,在面见他的时候,也恭谨异常,就算平时胸有成竹,但在他面前,却从不敢过多外放。

    但袁督师的这种气势,却是让崇祯皇帝隔得老远,便可以清晰感受到。

    所谓‘恃才放旷’。

    能有这种气势之人,那必定是有本事之人啊。

    尤其是,袁督师已经扎根辽地十余年,深悉辽地详情,又有宁远、宁锦大捷的功绩在手,慢慢的,崇祯皇帝已经开始接受袁督师。

    片刻,崇祯皇帝柔和的笑道:“爱卿一路从南方赶来,一路劳顿,辛苦了。”

    崇祯皇帝此时虽年幼,但毕竟是出身在帝王家,寻常的礼仪,那自然是粘手就来。

    尤其是,此时他也想拉拢‘有本事’的袁督师,语气极为柔和,做足了礼贤下士的姿态。

    这也正中了袁督师的下怀。

    虽然袁督师其貌不甚高大,但对这种细节上的礼仪,他却是看的比天还重,包括出身,他从来都是严格遵循着士大夫的准则。

    这也是李元庆、毛文龙这些泥腿子,始终入不得他法眼的最关键原因。

    但~,袁督师却是忘了……

    当年,他不过只是三科末流……运气再稍微差点,这大榜单,可就要与他无缘了。

    哪怕他进了榜单呢,但在才子云集的精英大流中,又怎能有他这个无权无势的小草根的容身之地?

    不过,袁督师也的确是个狠人!

    更有非常有远见的先见之明。

    他毛遂自荐,没花多少银子,便谋到了去辽地的差事。

    李太白言:“只要功夫深,铁棒子磨成针。”

    袁督师找对了方向,更有一颗坚定的心,时隔十余年,他成功了,他的确是成功了。

    在此时,放眼整个大明,若说有一人,有一文臣,能真正了解辽地战事,通宵辽地大局,解决辽地的问题,那~~~,普天之下,除了他袁督师之外,还有谁?还能有谁?

    哪怕是孙承宗,若没有了他袁督师的支持,照样在辽西玩不转!

    当然,这其中到底有多少风霜,多少苦难,多少煎熬,才能迈上这条‘康庄大道’,那就只有袁督师本人才知道了。

    但~,守得云开见月明!

    此时,在紫禁城,在养心殿,在大明天子的面前,的确是,也到了他享受这些年艰苦、艰辛、煎熬之后的荣耀的时候了。

    片刻,袁督师这才反应过来,忙恭敬拱手道:“多谢吾皇挂念。能为皇上,为朝廷效力,是臣的荣幸。”

    看到袁督师展演,语气也稍稍融合,崇祯皇帝已经明了,袁督师也适应了谈话的节奏,不由淡淡笑道:“袁爱卿,朕可是早就听闻、更是久仰你的大名了。可惜啊,时至今日,咱们君臣才得以见面。”

    崇祯皇帝这话很巧。

    一方面,恭维了袁督师,照顾到了袁督师的面子。另一方面,却又稍稍夹杂了一根‘刺儿’,在试探着袁督师进一步的态度。

    袁督师何等精明?

    自然瞬间便明白了崇祯皇帝的言下之意,忙恭敬拱手道:“皇上圣明!能为皇上效命,是臣百世修得的福分。只是,皇上您也知道,臣已经在辽地风霜十余年,家中长辈思念,臣的身体,也有些不适。便偷得半日闲,回广东老家看看。”

    袁督师这话说的很朴实,也很真,很接地气。

    崇祯皇帝听了不由连连点头,笑道:“父母恩情,纲领伦常,这也是人之常情啊。袁爱卿,家中长辈可还安好?”

    如果袁督师此时敷衍、只冠冕堂皇,崇祯皇帝必定会对他留下‘华而不实’的印象。

    但袁督师是何人?他在辽地饮了快要半辈子风霜,有岂能不知道如何糊弄一个小孩子?

    哪怕这个小孩子比他的实际年龄,要成熟许多呢。但~,孩子还是孩子……

    “多谢皇上挂念。臣家中长辈安好。”

    崇祯皇帝开心的笑了笑:“那朕便放心了。若袁爱卿家中长辈身体安好,可来京师住些时日嘛。朕赐予爱卿的府宅,爱卿去查看了么?”

    袁督师忙笑着道:“回皇上的话。臣刚刚回京,便直接来面圣,还未来得及查看。”

    崇祯皇帝对袁督师的印象不由更好,连连笑着点头。

    两人又轻松的寒暄几句,崇祯皇帝此时也将话题,引到了正题上。

    “以袁爱卿之见,辽地之局,朕当如何破解?袁卿想必也知,辽饷之沉重,已经压的整个朝廷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啊。”

    听皇帝问起了自己的专业,袁督师心中早已经胸有成竹,忙恭敬拱手道:“皇上,辽地风霜,早已非一日之寒。前宋时,便有民谚流传,女真不满万,满万无人敌。尤其是奴酋老奴和皇太极父子,皆是人中龙凤。两人皆是骁勇果断之辈,身经百战,战阵经验极为丰富。此时,有老奴铺就的底子,皇太极又精于治略,后金已然成了气候。”

    “皇上若要彻底了结辽地之患,还需对症下药,打起七寸,握其脉门!”

    崇祯皇帝登时不由大喜。

    朝野群臣闻辽地之事便色变,众臣只知推诿虚让,却无一人敢担这责任。

    辽地的祸患由来,大家人人都清楚,但究竟要怎么了解辽地这祸患,却无一人,能拿出个章程来。

    但此时~,袁督师霸气自信的外放,却是给崇祯皇帝最大的底气!

    片刻,崇祯皇帝强自压抑着他已经有些兴奋的不能说话的声音道:“袁卿,那依你之见,用多长时间,才可平定辽地祸患?还我大明,朗朗江山?”

    袁督师思虑片刻,脱口而出:“皇上,臣可五年平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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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8章 臣可五年平辽!

    兄弟们,咱们最近士气有些低迷啊。这可不行啊。

    就算是小纸船漂浮在大海上,狂风浪涌,也一样要乘风破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再难,还能比昨天更难?来一波订阅走起啊!漂浮在大海上的小船,始终陪着大家,一路同行!

    ~~~~~~

    这时,大殿内传来了小太监尖锐的嗓音:“皇上有旨,宣袁崇焕觐见!”

    “皇上有旨,宣袁崇焕觐见!”

    身边小太监赶忙在前方引路,袁督师也不敢怠慢,忙收敛起心神,沉稳的稳步走进了殿内。

    大殿内,燃着淡淡的熏香,轻轻绕绕,很是好闻,却是在不经意间,将整个殿内的气氛,衬托的更加威严肃穆。

    崇祯皇帝正坐在他的宝座上,有些心不在焉的翻着一本书。

    旁边下首不远,分别有几名随侍近臣,随侍左右。

    两边,还分别站着几名小太监,随时听命。

    小豆子也在其中,恭敬的垂着脑袋,眼观鼻,鼻观心,大气儿不喘,仿若老僧入定。

    与崇祯皇帝接见李元庆不同。

    此时的袁督师,与崇祯皇帝并没有私交,此时他虽是晚上被皇帝召见,但还是非常正式的,是要被写入‘起居注’的。

    袁督师大步走进了殿内,在小太监的指引下,忙恭敬跪倒在地上,三跪九叩:“臣~~,蓟辽总督袁崇焕,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祯皇帝以前见过袁崇焕,那还是在当年的宁远大捷后,袁崇焕进京封赏时。

    只不过,在那时,崇祯皇帝还真是个无足轻重的藩王,年纪又小,丝毫不起眼。

    而袁督师自然也见过崇祯皇帝,但同理,那时的崇祯皇帝,自然也入不得他的法眼。

    这就使得,两人之间,虽是照面,看着脸熟,但却没有任何的私交。

    片刻,崇祯皇帝淡淡一笑:“袁爱卿来了,请起。小豆子。”

    崇祯皇帝稍稍犹豫了一下,片刻,又笑道:“赐座。”

    “是。”

    小豆子忙亲自给袁督师搬来了一个小圆墩。

    “谢皇上厚爱。”

    袁督师小心坐在了小圆墩上,有些不敢正面看崇祯皇帝,眼角的余光,却在微微打量周围的环境。

    总体而言,皇帝对他的态度,接待他的规格,他还算满意。

    崇祯皇帝也在静静的打量着袁督师。

    坦白说,两人虽没有私交,袁督师也算是能臣,毕竟有‘宁远大捷’和‘宁锦大捷’的底子摆在这里,这就是袁督师最光鲜的‘名片’。

    这可是朝廷承认的功绩,还是大功!

    但崇祯皇帝在心底里,对待袁督师本人,还是有些……有些看法的……

    主要原因,就是去年袁督师在跟王之臣闹僵之后,主动辞去了辽东巡抚的位子,撂了挑子。

    虽然在那时,并不是什么紧要时刻,但~~,身为帝王,谁又会喜欢这么一个带刺儿的能臣呢?

    更何况,崇祯皇帝还是刚刚登基,根子并不稳。

    可惜啊。

    辽地此时的事态,已经有些超脱了崇祯皇帝的掌控,尤其是李元庆颇为……颇为‘强硬’的态度,让崇祯皇帝有一种……一种狠狠一拳,直接打在了铁板上的感觉。

    不仅觉得他的拳头生疼,颜面也是尽失啊。

    好在,此事只是走的内廷,替换监军也是内廷的事务,朝廷方面,此时还并不知晓。

    否则,崇祯皇帝还真是不知道……他这张小脸儿,到底该往哪里搁了……

    面对辽地此时这种事态,崇祯皇帝非常迫切的想要改变,那~~,只知道‘和稀泥’的王之臣,显然就不是个了……

    重新起复‘刺头儿’袁督师,实际上~~,也是崇祯皇帝没有了选择的选择。

    尤其是此时,袁督师的仪表……让崇祯皇帝并不是那么放心啊……

    此时虽然还没有‘颜值’这个概念,但古往今来,人们在心底里,就有这样一种‘共识’,或者说叫‘潜意识’。

    治世之能臣,战场之良将,怎么着也得是孙承宗、李元庆这样的仪表吧……

    但此时的袁督师……他的这小身材,却是连官服都有些撑不起来啊……

    崇祯皇帝在打量着袁督师,袁督师也在偷偷的打量着大明帝国最至高无上的君王。

    这也是他在新皇登基这近一年以来,第一次,真正见到崇祯皇帝的真容。

    坦白说,此时~,哪怕崇祯皇帝已经尽力的想表现着他的成熟了,但~,在袁督师的眼里,他还是下意识感觉,新皇实在是有些太稚嫩了,明明还是个孩子嘛……

    当然,就算是没出月子的月娃娃,坐在这个宝座上,那也是皇上,袁督师就算心里不屑,在面儿上,还是不敢表露出半分的。

    此时,皇上不说话,他袁督师自然也不会喧宾夺主,静静的收敛着心神,凝神静气,等待着皇上将要到来的问询。

    又沉吟了片刻,这时~,崇祯皇帝也已经对袁督师有了初步的印象。

    此人虽然貌不高大,但眼神很坚定,尤其是这种淡定从容的自信心,非常充裕。

    这是崇祯皇帝极少见到的表情。

    哪怕是李元庆,在面见他的时候,也恭谨异常,就算平时胸有成竹,但在他面前,却从不敢过多外放。

    但袁督师的这种气势,却是让崇祯皇帝隔得老远,便可以清晰感受到。

    所谓‘恃才放旷’。

    能有这种气势之人,那必定是有本事之人啊。

    尤其是,袁督师已经扎根辽地十余年,深悉辽地详情,又有宁远、宁锦大捷的功绩在手,慢慢的,崇祯皇帝已经开始接受袁督师。

    片刻,崇祯皇帝柔和的笑道:“爱卿一路从南方赶来,一路劳顿,辛苦了。”

    崇祯皇帝此时虽年幼,但毕竟是出身在帝王家,寻常的礼仪,那自然是粘手就来。

    尤其是,此时他也想拉拢‘有本事’的袁督师,语气极为柔和,做足了礼贤下士的姿态。

    这也正中了袁督师的下怀。

    虽然袁督师其貌不甚高大,但对这种细节上的礼仪,他却是看的比天还重,包括出身,他从来都是严格遵循着士大夫的准则。

    这也是李元庆、毛文龙这些泥腿子,始终入不得他法眼的最关键原因。

    但~,袁督师却是忘了……

    当年,他不过只是三科末流……运气再稍微差点,这大榜单,可就要与他无缘了。

    哪怕他进了榜单呢,但在才子云集的精英大流中,又怎能有他这个无权无势的小草根的容身之地?

    不过,袁督师也的确是个狠人!

    更有非常有远见的先见之明。

    他毛遂自荐,没花多少银子,便谋到了去辽地的差事。

    李太白言:“只要功夫深,铁棒子磨成针。”

    袁督师找对了方向,更有一颗坚定的心,时隔十余年,他成功了,他的确是成功了。

    在此时,放眼整个大明,若说有一人,有一文臣,能真正了解辽地战事,通宵辽地大局,解决辽地的问题,那~~~,普天之下,除了他袁督师之外,还有谁?还能有谁?

    哪怕是孙承宗,若没有了他袁督师的支持,照样在辽西玩不转!

    当然,这其中到底有多少风霜,多少苦难,多少煎熬,才能迈上这条‘康庄大道’,那就只有袁督师本人才知道了。

    但~,守得云开见月明!

    此时,在紫禁城,在养心殿,在大明天子的面前,的确是,也到了他享受这些年艰苦、艰辛、煎熬之后的荣耀的时候了。

    片刻,袁督师这才反应过来,忙恭敬拱手道:“多谢吾皇挂念。能为皇上,为朝廷效力,是臣的荣幸。”

    看到袁督师展演,语气也稍稍融合,崇祯皇帝已经明了,袁督师也适应了谈话的节奏,不由淡淡笑道:“袁爱卿,朕可是早就听闻、更是久仰你的大名了。可惜啊,时至今日,咱们君臣才得以见面。”

    崇祯皇帝这话很巧。

    一方面,恭维了袁督师,照顾到了袁督师的面子。另一方面,却又稍稍夹杂了一根‘刺儿’,在试探着袁督师进一步的态度。

    袁督师何等精明?

    自然瞬间便明白了崇祯皇帝的言下之意,忙恭敬拱手道:“皇上圣明!能为皇上效命,是臣百世修得的福分。只是,皇上您也知道,臣已经在辽地风霜十余年,家中长辈思念,臣的身体,也有些不适。便偷得半日闲,回广东老家看看。”

    袁督师这话说的很朴实,也很真,很接地气。

    崇祯皇帝听了不由连连点头,笑道:“父母恩情,纲领伦常,这也是人之常情啊。袁爱卿,家中长辈可还安好?”

    如果袁督师此时敷衍、只冠冕堂皇,崇祯皇帝必定会对他留下‘华而不实’的印象。

    但袁督师是何人?他在辽地饮了快要半辈子风霜,有岂能不知道如何糊弄一个小孩子?

    哪怕这个小孩子比他的实际年龄,要成熟许多呢。但~,孩子还是孩子……

    “多谢皇上挂念。臣家中长辈安好。”

    崇祯皇帝开心的笑了笑:“那朕便放心了。若袁爱卿家中长辈身体安好,可来京师住些时日嘛。朕赐予爱卿的府宅,爱卿去查看了么?”

    袁督师忙笑着道:“回皇上的话。臣刚刚回京,便直接来面圣,还未来得及查看。”

    崇祯皇帝对袁督师的印象不由更好,连连笑着点头。

    两人又轻松的寒暄几句,崇祯皇帝此时也将话题,引到了正题上。

    “以袁爱卿之见,辽地之局,朕当如何破解?袁卿想必也知,辽饷之沉重,已经压的整个朝廷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啊。”

    听皇帝问起了自己的专业,袁督师心中早已经胸有成竹,忙恭敬拱手道:“皇上,辽地风霜,早已非一日之寒。前宋时,便有民谚流传,女真不满万,满万无人敌。尤其是奴酋老奴和皇太极父子,皆是人中龙凤。两人皆是骁勇果断之辈,身经百战,战阵经验极为丰富。此时,有老奴铺就的底子,皇太极又精于治略,后金已然成了气候。”

    “皇上若要彻底了结辽地之患,还需对症下药,打起七寸,握其脉门!”

    崇祯皇帝登时不由大喜。

    朝野群臣闻辽地之事便色变,众臣只知推诿虚让,却无一人敢担这责任。

    辽地的祸患由来,大家人人都清楚,但究竟要怎么了解辽地这祸患,却无一人,能拿出个章程来。

    但此时~,袁督师霸气自信的外放,却是给崇祯皇帝最大的底气!

    片刻,崇祯皇帝强自压抑着他已经有些兴奋的不能说话的声音道:“袁卿,那依你之见,用多长时间,才可平定辽地祸患?还我大明,朗朗江山?”

    袁督师思虑片刻,脱口而出:“皇上,臣可五年平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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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9章 春风得意马蹄疾!

    这几天小船遇到了一些事情……应该很快就可以处理完。

    欠下的几章,小船会尽快补上。这么多年,小船的人品,暂时还算是靠谱的吧……

    月初,跪求各种支持……

    ~~~~~~

    袁督师走出宫门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刚才,崇祯皇帝虽然邀请他留宿皇宫,给予他这极高的荣耀,但袁督师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矜持的拒绝了这个充满荣耀和诱惑的美事。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在自己的专业领域,袁督师可以‘恃才放旷’,但~~,在一些场面上的虚荣上,他自是要收敛一些了。

    袁督师虽然狂,虽然傲,但他可绝不傻啊。否则,在去年年初的时候,他也不会舔着脸子,挖空了心思,去给魏公公立生祠了。

    对于此时朝廷的风向,袁督师可能把握的不是太准,但~~,对于朝廷此时是什么状态,袁督师却是尽在掌握。

    在此时这般状态,他又如何肯因为一些不起眼的小事儿,毁了他这十余年、才辛苦经营起来的‘能臣’的名头?

    不过,人逢喜事精神爽,春风得意马蹄疾。

    走出宫门外,袁督师的心情,那简直就像是老虎插上了翅膀,简直要飞上天啊。

    他情不自禁的便哼起了南方家乡的小调,整个人的步伐,都有些轻飘飘的飘飘然起来。

    心中暗道:“苍天不负苦心人啊。我袁某人,终于熬到今天了啊。”

    不远处,袁督师的十几个家奴,也看出了自家老爷今天心情似乎是相当不错,一个个弓着腰,谄媚的看着这边,只等待自家老爷一过了宫城的警戒线,便赶紧过来讨个喜,说不定还能讨点喜钱。

    这时,袁督师身后却想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喘着粗气急急追过来,小声呼道:“袁兄,袁兄且留步。”

    袁督师眉头微皱,忙回过头,看向来人。

    心中暗道:“在这皇宫重地,谁人敢这般失礼?”

    但片刻,等他看清了来人的脸,却忙挂起了笑脸,小声笑道:“许兄,您有事情知会小弟一声便可,何须这般急切、亲自过来?”

    来人是袁督师的‘学长’,万历四十四年及第、现在是崇祯皇帝随侍近臣的给事中许誉卿。

    袁督师早在十几年前,便与许誉卿有旧,得到过许誉卿的拂照。一直以来,与许誉卿都保持着断断续续的联系。

    以袁督师的性子,这已经是相当了不得了。

    更不要提,此时许誉卿的身份,那可是天子身边人啊。

    许誉卿喘着粗气,半晌才平息下来,两人一边往前走,许誉卿一边有些急切的小声道:“袁兄,你今日,你今日在皇上面前,为何会为自己套上枷锁?”

    “枷锁?”

    袁督师登时被吓了一大跳,忙小心道:“许兄,何出此言那?”

    许誉卿小心扫视左右,见已经出了宫城的警戒线,忙小声道:“袁兄,你,你为何会对平辽之事,对皇上许诺时间?而且,才,才区区五年?”

    袁督师此时也明白了许誉卿的意思,心里一块石头却落了地,不由低声笑道:“许兄,小弟当是什么事儿呢?原来是此事儿啊。此事,不过是小弟当时的权宜之计。若小弟不给皇上期待,辽地之事,怕就不会这么顺利啊。”

    许誉卿一时不由大为摇头。

    虽然他早就猜到了,这是袁督师想‘糊弄小孩子’,但等袁督师亲自说出来,他还是被吓了一大跳,背后的冷汗都渗出来。

    忍不住低声道:“袁兄,你糊涂,糊涂啊。皇上乃圣明之君,人中龙凤,若他日,皇上追求起平辽的期限,你又该如何应对?”

    “呃?”

    袁督师登时也愣住了。

    此时,袁督师虽已经为官多年,但整个核心,却一直是在辽地、这种放逐之地。

    说白了,在辽地,文人就是大头,派系林立,各自为战,袁督师也是当家作主惯了,他实际上对整个官场的节奏,或者说,对整个政治~斗争的残酷性,认识的并不清晰,并不够。

    但许誉卿走的却是堂堂正正的传统‘大道’。

    对这其中的猫腻,对个中关节,他自然是感同身受、心有戚戚。

    看此时袁督师还有点懵懂的样子,他已经完全明了,他这个小师弟,明显还是云山雾绕啊。

    但袁督师毕竟不傻,一看许誉卿的表情,他便已经知道,他在有些地方,必定是犯了忌讳,忙小心道:“许兄,我听人说,前面有一家牛肉铺子,小菜很不错,咱们去喝一杯?”

    许誉卿此时虽是皇上的身边人,是天子近臣,但给事中的位子,其实就相当于后世的顾问、幕僚,甚至是秘书的活计。

    表面看似是风光很甚,但实质上,没有半分实权。

    许誉卿和袁督师都已经过了不惑之年,都到了人生的鼎盛时期,若说是许誉卿没有抱负,这又怎的可能呢?

    只可惜,他此时的位置,并不足以让他施展他的抱负。

    这也是此时士大夫阶层的一个……一个很大的悲哀……

    哪怕你才高八斗,惊世绝伦,拥有治世之才呢。

    想要达成抱负,达成所愿,施展自己胸中的沟壑,却也必须要循序渐进,一直熬到某一个节点。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这自然是一件好事,循序渐进,不疾不徐。

    但须知,人生最鼎盛、最美好的年华,不过是而立、不惑、知天命。

    一旦等到入阁,或者说熬到巡抚、经略,那却至少要五十五、六十,甚至是七老八十。

    先不说以此时的营养条件、医疗环境,人能不能活到这个时候了。

    哪怕是活到了这个时候,但~,大明官场的整个大环境,怕也是能把石头的棱角都磨平、给磨成鹅卵石了……更不要提,是人呢……

    更不要提,这只是在顺风顺水、最理想模式的状态。你必须能熬到这个时候,而且不会被路上的坑坑洼洼绊倒……

    但大明读书人数以万万,最后,能走到最后的,又有几人呢?

    但~~,这却并不是说,你有才,你有本事,能有力,就没有了施展的余地,那~~,却就必须要想办法,‘围魏救赵’,换个途径,或者说,换种模式了。

    某种程度上,这也是大明的党争祸乱,如同雨后春笋、火后野草,‘野火烧不尽、吹风吹又生’的核心原因了。

    此时,虽然袁督师在人情世故方面,的确是有些……有些让人心里不是特别爽利,让人不是特别舒服……

    但许誉卿已经与袁督师相交多年,自然也懒得理会袁督师在这些小节上的不足,用力点了点头。

    袁督师登时大喜,赶忙指引着许誉卿,走向了他的马车。

    这种事情,如果是放在万历末,哪怕是天启末,怕不消片刻,消息便会通过锦衣卫,直接通传到天子的耳朵里、或是魏公公的耳朵里。

    可惜啊。

    时光流转,世风日下!

    大明整个大势的倾颓,财政的入不敷出,尤其是崇祯皇帝刚刚对阉党一系,进行了沉重而又果决的打击,锦衣卫这边,已经开始走向极大的下坡路,在此时,各人自保都来不及呢,又哪里有心思理会这边?

    事实上,大明的政治体系虽然看似有些纷乱,乱的让人看不清,但实质上,其整体架构,还是非常清晰的。

    简而言之,可以分为两个大部分,内廷,外廷。

    两者之间,相互牵扯,相互作用,又相互平衡。

    从土木堡之变后,大明从鼎盛走向式微的平缓,‘恶太监’,的确是出过,但怕是绝没有史书上说的那么……那么‘恶’。

    不论是当年的刘瑾,还是到后来的冯保,王安,哪怕是之前的魏公公。他们其实皆是人中龙凤。

    是宫廷深不见底的污秽中、大浪淘沙沉淀而出的精华。

    正如那句老话,‘事物都是相对的’。

    有作用力,必然就会有反作用力。

    无论是谁当值,谁施政,必定也无法让天下所有人都满意。

    如果刘瑾、魏公公这些人,摇身一变,换成阁老的身份,哪怕他们做错事,哪怕他们做错了大事儿呢?

    怕~~,底下的‘徒子徒孙’们,也必定会扯着嗓子,为他们摇旗呐喊,“做得好,做得漂亮!恩师威武。阁老英明……”

    但~,若是魏公公、刘公公这种人,哪怕是稍稍走错了半步,怕也会被人无限放大,喷出翔来。

    甚至,哪怕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也会引发成致命的导~火~索!

    说到底,还是那句老话:‘屁股决定脑袋’!

    ‘城头变幻大王旗,各人先看盘中餐……’

    但与皇帝对阁老相比,显然,内廷要更容易控制。

    因为,内廷的太监,哪怕再大呢,也不过是皇室养的老狗而已。

    皇帝一言可定其生死!

    魏公公权势滔天,为何~,崇祯皇帝只是略施小计,便将魏公公嘣的兵败如山倒、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无怪乎,就是因为,崇祯皇帝名真言顺,而是魏公公,只是一条养了些小狗的老狗……

    可恨啊。可笑啊。

    后世,仅是因为此,便有人将崇祯皇帝吹成了天下少有的不朽明君……

    殊不知,这根本就是不对等、不在一个层面上的战争……

    内廷,外廷。

    本是相辅相生,左右平衡,帝王掌控天下的平衡点。

    可惜啊。

    种种原因作祟,到了明末,尤其是万历末之后,其中关节,越来越猖獗,越来越畸形,越来越无法控制,最终,导致其成为了大明最大的毒瘤。

    此时,袁督师已经与许誉卿来到了一间小酒馆的的内堂小包厢里坐下。

    喝了几杯酒,简单吃了几口菜,袁督师忙小心请教道:“许兄,那小弟该对此事如何应对?”

    许誉卿此时已经沉淀下来,淡淡品了一口酒,缓缓道:“袁兄,皇上乃是圣明之君。你行事的风格,便不能再跟之前在辽地一样。须更清晰条理,找准核心。袁兄,你想,今日之事,若传到了朝廷,你又当如何应对?”

    袁督师脑门子上,冷汗都开始渗出来。

    到了这时,他已经抓到了核心点。因为他的莽撞,他已经在不经意间,把他的后路都给堵死了啊。

    此时,皇上是信任自己,但~,重重纠结混杂,若皇上不信任自己了呢?

    “求袁兄教我!”

    袁督师此时也顾不得面子、里子了,赶忙恭敬对许誉卿拱手。

    事实上,这也是袁督师最大的优点,在狂傲之余,却又非常善于变通……

    许誉卿淡淡一笑:“袁兄,此事的确是有些困难,但~,却并非是不可处置。你只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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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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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贼介绍:
简介:大明天启元年四月,毛帅奇袭镇江的路上,多了一名新兵。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可当百万兵。窃钩者诛,窃国者侯。蝴蝶悄悄扇动了翅膀,大明帝国战力最强悍的东江军集团,悄悄偏移了原本的方向……明贼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明贼,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明贼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