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美人计
做为一个青楼女子，柳冰儿对自己现在的处境很清楚，无数前辈血淋淋的教训已经告诉她，未来她将要面对的是什么。红颜易老，刹那芳华，青楼女子看似风光无限，其实更多的是身不由己。柳冰儿更知道今天的事情仅仅是开始，以后还有无数次，像今天一样的无奈。她更不敢保证自己以后还会不会遇到像刘凡这样的“好人”
刘凡对她做出的承诺对柳冰儿来说无疑是一次能够脱离苦海的机会，但是答应刘凡的要求，就意味着她以后要跟四个女人争宠，共同分享一个男人。如果不答应的话，那她就要继续在这个地狱中挣扎，一个地位低贱的妓女，想要在这滚滚红尘中寻找到一个相知相爱的人，其难度不压于在大海中捞针，何其困难？是认清楚现实把握住这个难得的机会，还是抱着怀着一丝梦想，继续在苦海中寻觅？柳冰儿心中没有答案。
沉默良久，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感性，罢了罢了，能够嫁给一个自己不讨厌的人，对自己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呢，相比于其他姐妹悲惨的命运，自己已经应该庆幸了吧！答应他吧，柳冰儿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
“刘将军”“柳姑娘”两人同时抬起头说道
看着面前欲言又止的刘凡，柳冰儿细语道“刘将军还是你先说吧”
刘凡踌躇一下，咬牙道“柳姑娘我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中让你现在就给出答案对你来说确实是有些困难了。这毕竟是关系到你一生命运的大事，是应该好好的考虑一下。反正现在时间还早，今天夜里你不妨好好想想，明天再给我答案可好？”
柳冰儿目光灼灼的看着刘凡，红唇轻咬，缓缓道“刘将军，冰儿已经想好了，将军与冰儿有大恩，冰儿今生今世恐怕都无法偿还。冰儿不求别的，只愿做将军身边的一个侍女，终身伺候将军，以报将军大恩！”
“额！”刘凡一愣，少女的回答虽然让他有些意外，但仔细一想却在情理之中。看来自己终究不是那些身怀“霸王”之气的猪脚呀，想想也是自己长得也不帅，更不是啥惊天地泣鬼神的大英雄，大豪杰。凭什么一见面人家一个妙龄少女就要对自己投怀送抱呀！刘凡不由有些沮丧，叹了一口气道“柳姑娘放心，刘凡既然答应你了就不会言而无信的。明天一早我就知会巡抚大人一声，并派人给你赎身，算是为今天的事情赔礼吧，我也不会厚着脸皮束缚姑娘，以后该何去何从姑娘自己决定吧！”
柳冰儿不敢置信的看了刘凡一眼，眼泪滚滚而下，幸福来得如此突然，这不是在做梦吧？自己梦寐以求的自由居然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到来了？这一瞬间刘凡在柳冰儿心中的形象竟无限的高大起来。这是一个好人！
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少女，刘凡更加确定自己的心中的猜测，她只是想借此脱身，不是有委身自己的意思啊。唉，毕竟是自己不对在先，这就当是恕罪吧！想到此处刘凡温声说道“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柳姑娘你也早些休息吧！”
说完不等柳冰儿回答，刘凡自顾自的离开了。站到屋子中央，四处打量一下，刘凡不由苦笑，看来自己真的是跟柔软的大床无缘了。摇摇头，刘凡拿过衣架上的玄色大氅，拉过几个椅子，将其并在一起，忙活了半天总算，有了一个简单的容身之处，身子一扭顺势躺在上面。
听着屋内的响动，柳冰儿一时间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刘凡这样的不求回报的帮助她，要说心中没有感动那是不可能的。柳冰儿虽然年纪不但，但是在青楼中长大，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从八岁被卖到青楼到现在二八年华，算起来也有八年多了，这八年来，无论是自命风流的书生，骄横跋扈的豪族，大腹便便的商人，还是手握权柄的官员她见的太多了，但是向刘凡这样特殊的人，她却从没遇到过。回顾往昔，柳冰儿才豁然发现刘凡身上竟然有如此多可贵的品质。
躺在冰凉的椅子上，刘凡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冷静下来，才明白自己终究还是中了人家的美人计了！从今天一见面开始练国事就表现出非同寻常的热情，刚开始刘凡还以为是自己和崇祯的关系在起作用，后来一想却并不是那样，刘凡只是一个武官，虽然有崇祯的信任，但和那些文官终究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文官升迁靠的是师生，同年，同乡等关系网，和他一个武官完全挨不上边。而且练国事身为陕西巡抚，总揽陕西军政大权，掌握着几百万百姓的生死，在陕西这个地面上说话比皇帝还要管用，而刘凡呢，不过是一个武官，所辖的地方也只有胶州这个一府之地，和人家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但是练国事对刘凡不但礼贤下士，还送钱，送粮，甚至是送女人，要说他没企图，刘凡自己都不相信。
既然是有所图，那肯定是看中刘凡身上的某样东西了，刘凡遍观身前身后，发现自己唯一能让练国事如此上心的就只有手中的这点兵权了。练国事肯定是想要利用自己手中的兵权去做某些事情。但是无论他想要做什么对刘凡来说都不是好事，因为打仗是要死人的，刘凡还不想因为这些“好处”让自己麾下的士兵用生命去偿还。
但是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自己的****。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摆在刘凡面前，刘凡又不是怎么会不动心。从京城到汉中，几千里的路程，走了近两个月，这两个月来刘凡的神经一直崩的紧紧的，生怕出什么问题。现在到达目的地精神顿时放松下来，在加上宴会上喝了不少的酒。面对美酒佳人的诱惑，刘凡顿时抵挡不住，着了人家的道。(未完待续。)
第270章 瞬间的感动
麻烦呀麻烦，被人摆了一道，偏偏自己有苦还说不出，最最重要的是自己什么好处还没捞到，刘凡心中满是不甘。他甚至有些后悔，要是当时他将错就错该多好，最起码不用在这冰凉的椅子上苦苦熬着了。带着这样繁杂的思绪刘凡沉沉睡去。
刘凡倒是睡着了，可是躺在床上的柳冰儿却难以入眠，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有些离奇，对于柳冰儿来说也注定是一个难眠之夜。因为她的命运因一个人而改变了，这个人现在就和自己在同一个屋檐下。
按理来说，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自由，柳冰儿应该万分激动才是。但是不知为何现在柳冰儿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轻轻披上纱衣，柳冰儿蹑手蹑脚的抱着棉被来到刘凡面前，看着眼前熟睡的男子，柳冰儿目光有些复杂，庆幸还是感激，柳冰儿自己也分不清楚，但是她知道，自己欠他的，真的是一生一世都还不完了。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柳冰儿将带着体温的棉被轻轻盖在刘凡身上，转身而去。
温暖的感觉，鼻间萦绕的香气惊醒了睡梦中的刘凡。睁开眼看到自己身上的锦被刘凡心中有些感动，看来自己没看错人，这个少女是个好女孩！她不该承受这样悲惨的命运，一时间，刘凡心中被算计的不快消散了不少，最起码自己做了一件好事不是吗？不就是美人计么，反正钱粮都收了，而不差一个女人。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接受人家的收买，也许是件好事也说不定，一时间刘凡竟然看开了不少。
虽然已经是初夏了，但是汉中因为地势的关系夜晚的天气还是有些凉的，想到少女单薄身体，刘凡还是站起来走到床边将锦被还给了女孩。自己一个大男人怎样都无所谓，但是总不能让人家一个女孩就这样冻上一夜吧。身为一个男人，这点风度刘凡还是有的。
细心的掖好被角，刘凡看着女孩恬静美丽的面容，心中暗道，不过才15，6岁吧，在后世这个年龄还在上中学吧。唉，都说古代人成熟的早，但又有谁知道，这不过是时事所迫呀！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这该死的乱世。
就在刘凡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原本应该熟睡的柳冰儿悄悄睁开眼睛，看着刘凡离去的背影，女孩咬咬嘴唇，泪水悄然滑落。
金黄色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刘凡的脸上，刘凡揉揉眼睛，茫然的坐起来。双脚踩在地面，一阵酥麻的感觉传来，刘凡一阵呲牙咧嘴，妈蛋，看来是着凉了，都怪这破椅子居然这么硬。这一刻刘凡有些想念后世的柔软的沙发了。要是将椅子换成沙发该多好，最起码自己不用受这份罪了！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了，柳冰儿一声素衣白裙出现在刘凡眼前，看到刘凡一瘸一拐的走来，不由“噗嗤”一笑“刘郎，这是在做什么？好奇怪的动作，难道是一种锻炼身体的新方法？”
“额”刘凡一愣，摸摸脑袋有些尴尬的说道“没有啦，就是昨晚可能有点着凉了，腿麻了所以活动一下。那个，冰儿姑娘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
柳冰儿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轻轻扶住刘凡，边说道“没什么的，妾身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早起，而且身为一个女子，要是比自己的夫君起来的还晚的话，那还不被人笑死呀！”
刘凡闻言更加尴尬，哈哈傻笑几声道“呵呵，冰儿姑娘说的很有道理啊。额，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呀？”
柳冰儿白了刘凡一眼，对刘凡故意岔开话题有些不满，但还是柔声道“妾身煮了一些粥，刘郎趁热吃吧！”
“呵呵，我就说嘛，什么这么香，原来是冰儿姑娘的手艺啊，嗯，正好肚子饿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刘凡就端起桌子上的饭碗，狼吞虎咽起来。
正在刘凡吃饭的空档，宋成和王朴勾肩搭背的出现在刘凡房门外，看到刘凡的房门大开，高声叫道“督军，您起来了么？时辰不早了咱们该走啦！”
刘凡闻声望去，见到门外的两人，连忙回答道“等一下，就好了！”说着就用袖子抹抹嘴，想要站起来。正在此时，一支玉手出现在刘凡眼前，按住刘凡的大手，阻止了刘凡不雅的举动，柳冰儿拿着一方手帕细心的为刘凡擦拭嘴角的饭粒。
见到女孩温柔的样子，刘凡心中涌起一丝异样，一时间忘了阻止。恰巧此刻王朴两人走到屋内，目睹了眼前的一些。以他们的眼力，很容易就认出了，眼前服侍刘凡的女子就是昨晚献舞的女子。登时，两人看向刘凡的目光就变得古怪起来。
王朴更是笑嘻嘻的问道“督军，昨夜休息的可好？”说着还有意瞟了柳冰儿一眼
刘凡脸上一黑，笑骂道“老子睡不睡的好，管你屁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王朴呵呵一笑并不以为意，反而继续调笑道“那是，那是，督军睡不睡的好自然不管我的事，但是从督军容光焕发的模样来看，督军最晚一定是过得非常美妙的！”说着还暧昧的朝刘凡一番挤眉弄眼。
刘凡大怒，抓起身边的茶杯向着王朴脚下砸去“滚犊子！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再这里烦老子！”
王朴脚下一跳“好好好！我们这就走，这就走！”说着拉着一旁呆立的宋成狼狈而逃。
刘凡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头尴尬的对柳冰儿解释道“这两个家伙就是这样，疲懒惯了，让柳姑娘见笑了！”
柳冰儿摇摇头，温柔的笑道“刘郎和他们的袍泽之情，冰儿羡慕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笑话你们呢！可惜冰儿是女儿身，不能和你们一样畅快的玩笑。”
刘凡见状连忙安慰道“女子也有女子的好处，要是都像我们这样，成了粗鄙的军汉，那这个世界岂不是会变得不堪入目了？”(未完待续。)
第271章 驻防城固（上）
听到刘凡的话柳冰儿忍不住“咯咯”笑道“刘郎的说法很奇特，真是有趣呢”
“呵呵，是吗？”刘凡干笑两声，心中暗衬道，哪有什么好笑的，女人的心思真奇怪！
看着天色也不早了，刘凡突然正色道“冰儿姑娘感谢你的早餐，我等下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冰儿姑娘可否先在房中捎待片刻？姑娘放心，等会儿我就会派人来接你的！”
“嗯”柳冰儿柔顺的点头道“刘郎有事就去忙吧，妾身会在这里等您回来的”莲步轻移拿起刘凡的外衣披在他身上温柔道“刘郎路上小心”
刘凡安慰的拍拍柳冰儿的玉手道“冰儿放心，我刘凡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等我的好消息吧！”说完大步在柳冰儿欣喜的目光中。大步离开小院。
来到前院找到正在吃早餐了王朴两人，刘凡对其吩咐道“宋成，一会儿你派个人回去通知小虎一声让他带人到府库领取巡抚大人拨给我们的钱粮。另外，你亲自带人去一趟玉香楼将柳冰儿的卖身契给我取回来。”然后转头对身边咧嘴偷笑的王朴道“好了别笑了，王朴你现在陪我去见巡抚大人，我有事情要跟他商议。”
身为一省巡抚练国事每天是有很多事情要忙的，此刻坐镇汉中，消息不便，积压下来的文件甚至比往常还要多上不少，练国事为官还不算太差，所以当刘凡等人还在吃早饭的时候，练国事已经开始处理公务了。得知刘凡求见，练国事稍稍有些惊讶，还是命人将刘凡请进书房，一见面练国事就笑道“济民这大清早的你不在温柔乡中待着，跑来找我这老头子做什么？”
刘凡拱手坐在椅子上，回道“大人说笑了，自古有言，温柔乡，英雄冢。属下可不敢多呆。而且这美人已经到手了，煮熟的鸭子还怕她飞了不成？大人，实不相瞒，属下就是为此事而来，我与冰儿姑娘一见如故，对其甚为喜爱，不知大人可否割爱？”
练国事抬起头看了刘凡一小会儿，就在刘凡被其看的心中发毛时，练国事脸上却突然绽放出笑容，大声笑道“自古以来英雄陪美人，才子配佳人。柳姑娘国色天香，贤良淑德和济民实乃不可多得的良配。既然你们郎有情妾有意，本官就做一会好人，成全你们。济民捎待，本官这就派人给柳冰儿姑娘赎身！”
刘凡大喜道“多谢大人成全！大人，这种小事属下自己去办就行了，就不劳烦大人了。而且，属下这次来还有一事要与大人禀报！”
练国事微笑道“哦？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刘凡踌躇片刻道“属下想请命前往城固镇驻防。大人先别忙着拒绝，听属下把话说完，属下之所以想前往城固其原因有三，其一城固是扼守通往陕西以北的交通要道之一，且多次被流寇攻陷，城内兵力空虚，实力严重不足，很容易被流寇所趁。其二，属下携一万大军前来，长期在汉中城外驻扎多有不便。如果能够前往城固不但可以就食地方还能增加城固镇的城防实力。其三，城固距离汉中不过几十里的路程，相互支援都很方便，属下驻扎此地后可以和汉中城互为犄角。最后一点，属下在来汉中的路上，因为一些原因收留了上万的流民，想在城固附近安置他们，还请大人成全！”
练国事思考片刻点头道“济民言之有理，这样吧，本官给你一道手令，许你驻扎城固，为汉中侧翼。但是有一点本官必须告诉你，近日来陈总督正在调集周边的官军对流贼实行包围，本官预计不久之后将会有一场大战，所以济民到达城固后要早做准备，切不可懈怠！”
刘凡连忙保证道“大人方向，属下晓得的！”
练国事点点头道“嗯，知道就好。没事的话你去忙吧，本官就不留你了！”
得到练国事的允许后刘凡大松一口气，其实他之所以这么着急的离开最主要的原因是但心练国事继续出什么幺蛾子，所以想尽快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练国事作为刘凡现在的顶头上司，在不造反的情况下，刘凡是无法正面反抗练国事的安排的。相比练国事这样精明强干，手段百出的老官僚，刘凡还是太稚嫩了一些。面对人家的糖衣炮弹，刘凡还没有糖衣吃下，炮弹打回去本事。为了避免一步步走到人家设好的圈套之中，刘凡只好先想办法躲躲风头。
离开练国事的书房后，正巧碰到从外面赶回来的宋成，见到宋成回来刘凡马上问道“怎么样？事情办得如何了？”
宋成取出一张写满字的纸，回答道“幸不辱命。卑职奉督军的命令来到玉香楼后，很顺利的就拿到了柳姑娘的卖身契。”
刘凡接过卖身契有些疑惑道“很顺利？”在刘凡想来，按照一般的流程不应该是老鸨狮子大开口，百般不从，还出言威胁，然后宋成迫于压力找自己求助，然后自己在带兵包围玉香楼一番装逼打脸之后，才能取得卖身契，引得红颜一笑么？为啥会很顺利？于是刘凡忍不住问道“那玉香楼的老鸨没有狮子大开口索要万两黄金啥的？没有说自己身后又大人物支持然后威胁你们云云？”
宋成闻言脸上一抽，面色古怪的看了刘凡一眼道“没有，大人多虑了，卑职打的是巡抚大人的名号去的。那老鸨很识相，知道我等来意之后，就将柳姑娘的卖身契交出来了。本来她是不敢要钱的，但是卑职想到这样会违背我破虏军军规给督军惹来麻烦，所以按照市价付给了她们一千两银子，督军这是收据！”宋成说完后，又从怀中拿出一张收据交给刘凡。
刘凡接过收据一看，果然是付了一千两银子，有些惊讶道“这么便宜？哦，不是！我是说冰儿不是玉春楼的头牌花魁么，为何老鸨只收这点钱？”(未完待续。)
第272章 驻防城固（中）
在一旁看了个通透的王朴，顿时忍不住笑喷了，握着肚子好半响，直到发现刘凡脸色越来越难看，才强忍笑意问道“督军，您从哪听说为花魁赎身要万两黄金的？”
刘凡狠狠瞪了王朴一眼，黑着脸没好气道“小说上不是都么些么？”
“小说？大人可说的可是话本？”见到刘凡点头，王朴顿时心中明了，笑着说道“大人是被那些读书人骗了，这些读书人最爱无中生有，编写一些不着边际的故事，什么才子佳人呀，恩恩爱爱啊！看的我都要吐了，也不用脑子想想这世道哪有奇奇怪怪的事情。”
刘凡脸色更黑，面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咬牙道“你是说我没脑子了？嗯？”
王朴说的真高兴听到刘凡的声音，回头一看，唰的一下冷汗就下来了。立马解释道“督军您别误会，卑职不是说您，卑职说的是那些酸书生，督军您要明鉴啊，卑职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刘凡面有不耐的打断道“好了，别解释了。我知道你的意思，直接说正事！”
“是是是！”王朴点头哈腰的献媚道，对刘凡的小腹黑，他很清楚，要是自己再敢继续取消刘凡保不齐就会被刘凡关到小黑屋。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句话对王朴而言更加适用。
跟刘凡相处这么长的时间了，王朴对刘凡的心态也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从开始的小心提防，到现在的自然亲近，仅仅两个月间其中的转变之所以这么大，那是因为王朴凭借自己的阅历，很简单的就看到了刘凡善良重情义的本质。善良重情义的人并不少见，但是官做到刘凡这么大的却是凤毛麟角了。越是聪明的人就越喜欢亲近老实可靠的朋友，同理处在王朴这个位置的人更明白，官场之中尔虞我诈和危机四伏，身处官场从来都是你死我活，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想要找到一个可以信赖的朋友太难了。刘凡的存在让王朴看到了曙光，因为他知道一旦真的取得了刘凡的信任，那么对自己以后的前程会有不可估量的好处。
等了半天也没见到王朴的回答，仔细一看才发现王朴居然走神了，这一刻，刘凡出离的愤怒了，大吼一声“王朴！”
“啊？”被刘凡的吼声打断了思绪，王朴一脸懵逼的看着刘凡，眨眨眼睛道道“督军怎么了？”
刘凡怒道“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我让你说正事你可倒好，居然走神了，你以为我很闲吗？哼，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你就别想好过！”
王朴深知现在不是辩解的时候，连忙道“大人是被那些话本误导了，其实现实的情况并不是这样的。以扬州瘦马为例，最为上等的“瘦马”不过一千五百两银子多一些，其他普通的青楼头牌赎身的价格或多或少，最多也不会超过一千两银子。柳冰儿姑娘虽出身江南，但不过是个舞女，说是花魁也不过是玉春楼的老鸨往自己脸上贴金罢了，说实话，要是柳姑娘放在江南的话，并不起眼。宋营官给她们一千两银子，价格甚至有些高了！”
扬州瘦马，秦淮八艳的名声刘凡是仰慕已久了，见到王朴一副熟稔的样子，刘凡有心仔细问问，但转念一想，现在问了也见不到，说不定还让王朴凭白看了自己的笑话，所以刘凡强忍着心中的好奇，板着脸说道“哦！原来与此啊！”说完转头就走，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人。
看着刘凡离去的背影，宋成有些幸灾乐祸的对身边的王朴道“王兄，看来督军是真的生气了，你要倒大霉了！”
王朴面上一苦哀叹道“不是吧，宋兄弟，你跟着咱们督军这么久了，可有什么办法让为兄免去这一遭灾祸呀！”
宋成呵呵笑道“办法嘛？”
“如何？宋兄弟放心，你要你帮为兄度过此劫，为兄定不会亏待你！”王朴见状连忙保证道
宋成见到王朴如此识趣，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咱们督军最是心软，尤其是对女人，依我之见，王兄想要度过此劫，还要落在柳姑娘身上了！”
“柳姑娘？”王朴有些犯愁道“可是我和柳姑娘没有交情啊，而且让她求情有些不好吧！那可是督军的女人呀！”
宋成笑道“王兄这么聪明的人怎么现在却犯起了糊涂，谁说让柳姑娘求情了，你只需在督军想要处罚你的时候，柳姑娘也在场就行了，明白吗？”
王朴眼前一亮道“美人在侧，督军肯定抹不开面子，到时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就没事了？宋兄高见呀，我这就去试一试！”王朴说完兴冲冲的向刘凡离去的方向跑去。
看着王朴离去的背影，宋成心中默哀，但愿你不会被恨死！
另一边，刘凡在离开两人之后，直接前往小院，去见柳冰儿了，卖身契到手，也是时候解决这桩麻烦事了。带着轻松的心情，刘凡迈步来到房门前“柳姑娘你在吗？”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柳冰儿那张宜喜宜嗔的俏脸出现在刘凡面前，见到门外的刘凡少女惊喜道“刘郎你回来啦？事情都办好了么？快进来说吧！”
刘凡点头道“嗯，都办完了，刚才我让宋成去玉春楼将你的卖身契取回来了。柳姑娘，这是你的卖身契，你自由了！”说着刘凡从怀中拿出那张卖身契递给眼前的少女。
看着这张卖身契上清晰可见的鲜红的手印，柳冰儿知道那确实是自己的卖身契无疑，瞬间女孩眼泪滚滚而下，自由？多么可望而不可及的字眼，自己真的能得到自由么？经过一个晚上的思考，柳冰儿已经想清楚了，现在世道这么乱，到处兵荒马乱的，像她这样一个容貌娇美，无依无靠的女子，一旦失去了保护，下场只会比青楼更加凄惨，最好的下场不过是被人掳去，沦为他人的玩物，说到底这个世道终究是男人的世界啊！像她这样的弱女子，真的有自由可言吗/想到此处柳冰儿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半天也没见到少女的动作，还以为柳冰儿是高兴过头了，刘凡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少女不由安慰道“柳姑娘不必伤心，现在你应该高兴才对呀，有了这张卖身契，从此再也没有人能强迫你了，像昨天晚上的事情也不会再发生了！来，拿着！去找你的亲人吧！”刘凡说完将手中的卖身契塞到女孩手中。
这薄薄的一张纸，对于柳冰儿来说仿佛有千斤重，手中拿着这张代表自由的“通行证”柳冰儿不由自嘲的笑了笑，擦擦眼角的泪水，柳冰儿连忙道“让刘郎见笑了，妾身只是有些触景伤情而已！”说着柳冰儿连忙抬起头，霎时间，柳冰儿身子一颤，因为她看到了，刘凡的眼中此刻充满了怜惜和关怀，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多久没有感受到了，时间太长了，自己柳冰儿记不得了！
怀着异样的情绪，柳冰儿目光复杂了看了刘凡一眼，坚定道“刘郎，妾身说过，要做刘郎身边的一个丫鬟，终身服侍刘郎，以报大恩。妾身虽是女子，也知道言出必行的道理，刘郎卖身契妾身不能收！您还是拿回去吧！而且妾身已经没有亲人了，自从八岁父母双亡，被卖到青楼，妾身在这世间已无牵挂了！现在只想留在刘郎身边，偿还刘郎的恩情！不要赶我走好吗？”
刘凡沉默了，面对女孩的满是祈求的目光，刘凡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未完待续。)
第273章 驻防城固（下）
“督军我看您就留下柳姑娘吧，这么漂亮的一个美人要是被那些坏人掳走了多可惜呀！再说了人家一个女孩都可以抛开一切，督军堂堂一个大将军为何这么磨磨唧唧的？传出去咱们破虏军的威名和颜面何存啊！”就在刘凡犹豫不决的时候，王朴不知何时走进小院，看见僵持不下的两人，立即上前劝说起来。
柳冰儿听见有人帮忙，立刻抬头望去，就见到王朴背着刘凡正在悄悄的对她眨眼睛，柳冰儿心中一亮，刚刚干涸的眼泪瞬间滚滚而下，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把精致的小剪刀，抵在玉颈处，悲戚的哭道“既然刘郎不愿意收留冰儿这个低贱的妓户，那冰儿活着也是遭罪，还不如死了干脆！”说着用剪刀向脖颈刺去，鲜血瞬间染红了女孩白皙的肌肤，显得异常刺眼。
“不要！”刘凡撞开身前的王朴，上前一步，一把攥住女孩的玉手，怒喝道“你干什么！我没说不要你啊！为何这么傻？难道你就不能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吗？”
柳冰儿面带绝望的看着刘凡悲泣道“刘郎，不要拦着妾身，这条性命是刘郎救得，既然刘郎不要，那冰儿留着又有何用？还不如现在就还给刘郎来的清净！”
刘凡凝神望着柳冰儿一字一句道“我平身最讨厌女人要死要活的，更讨厌女人用自己的生命来威胁我。你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生命，还指望他人去珍惜你么？人活着终究是要靠自己的！”
柳冰儿怔怔的看着刘凡，这一刻她真的有些绝望了，身子一软无力的瘫倒在地，掩面哭泣起来，声音时断时续，悲伤而绝望，让人闻之心中不免有些酸涩。
低头看着眼前柔弱无助的女孩，刘凡心中也是一软，他知道刚在自己的话有些重了，这只是一个无力反抗命运的小女孩，自己可能要求的太多了，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反抗命运的。想到此处刘凡叹了一口气说道“柳姑娘我知道你其实并不是想寻死，只是对自己悲惨的命运感到无力反抗而已，既然让我遇到了你，那就是一场缘分。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我可以收留你，我也不要你为奴为婢，我可以给你工作，给你体现自己价值的机会，甚至给你尊严，给你自由，你需要的不是别人的可怜，而是自己内心的坚强，知道吗？”
刘凡说完不在去看女孩愣愣的面孔，转头对着王朴说道“王参将，柳姑娘就交给你了，带她会军营好好照料，等城中的事情解决了，我会安排她的！还有，不要背着我搞小动作，这次念在你是出于好心就饶你一次，但不会有下次了，懂了吗？”
王朴擦擦额头的汗水，连忙点头道“卑职遵命，督军放心，卑职知道该这么做的！”
刘凡回头看了柳冰儿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她面前将其扶起。然后顺手拿起掉在地上的小剪刀，递给柳冰儿道“自杀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那是弱者的选择。这个世界是残酷的，强者生，弱者死。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不在被人压迫和欺凌，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不断变强，机会我给你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了！柳冰儿好自为之吧！”
刘凡说完之后，转身离去了，这个世道悲剧比比皆是，柳冰儿是不幸的，但却不是最为悲惨的一个，比她可怜的大有人在。还有更多的人在痛苦和绝望中挣扎，他们更需要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刘凡要做的就是给与他们这个机会。而这是需要实力的，需要时间的，所以刘凡要抓紧每一点时间不断变强，这样才能拯救更多的人。
接下来的时间中，刘凡从练国事那里取得手令，然后汇合从城外赶来的李小虎等人，从汉中的府库中取出练国事答应交给自己的粮食和军饷。然后向练国事告辞离开了汉中，前往他未来一段时间内的驻地城固镇。
城固镇说是镇，其实确是一个不大的小县城，而且是一个有名的小城，是西汉名臣丝绸之路的开拓者张骞的故里。按照大明地区行政的划分，城固是有县令常驻的，其人口最鼎盛时期不过三五万人。和后世最小的县城相比也大有不如，甚至可能还比不上一些大一些的城镇。虽然地方不大，但是城固的地理位置却很是重要，它是汉中最为重要的侧翼，扼守前往北方的交通要道。自从流寇在中原崛起之后，多次攻打了这个重镇，因为兵祸，镇中的人口大量流失，稍微有点能力的都逃往汉中城了，青壮年几乎快要消失了，只剩下一些走不动的老弱苟延残喘。
上次路过城固刘凡就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但是因为时间紧急也没来及处理。现在城固成为了刘凡大军的驻地，刘凡就必须要解决这个问题，重新恢复城固的繁华。
到达城固之后，刘凡命令大军在镇外驻扎，并命人找来负责安抚和照看流民的张小河。得知刘凡召见之后，张小河不敢怠慢，立即放下手头所以的事情来到军营拜见刘凡。
帅帐之中，刘凡居于上首，低头对张小河问道“三天的时间已过，让你打探的事情怎么样了？不要告诉我你还没办好，不然后果你知道的！”
张小河面无惧色，正言道“大人放心，怎么说小人也是本地人，一些基本的情况还是很容易打探道的。据小人搜集来的消息，城固现有人口一万三千余人，其中老弱妇孺万余口，青壮年不足三千。城固周边原有村镇三十五个，现存二十八个，其余毁于战火，人口总计有十一万五千余人，同样也面临青壮严重不足的情况。”
刘凡皱眉问道“情况这么糟糕？那耕地的情况呢？”
张小河回答道“城固位于汉中盆地中部，县域地形呈南北长、东西窄。主要分为平川，山区和浅山区三种地貌。耕地约有三十万亩，其中水田二十余万亩，其余多为山田。”
刘凡摸着下巴道“这么多？这样说来城固这个地方应该还算富庶呀，那这样的话恢复生产应该会容易一些吧！”(未完待续。)
第274章 整理土地！恢复生产！
听到刘凡的话张小河苦笑一声说道“大人有所不知，城固的地利条件虽然看似很好，却禁不住这老天爷折腾啊，从崇祯元年开始到今年为止，整整七年的时间城固可为是天灾不断，旱灾，洪涝，蝗灾，接踵而至。再加上贪官污吏横行，城固已经被折腾的元气大伤了，百姓大量逃亡，田地荒芜，想要恢复谈何容易？”
刘凡摆手道“事在人为，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而且别人不行不代表我们也不行，本官早有对策，你只管做好你的事情就行了！”
张小河躬身道“是大人，不知大人要小人做什么事情？还请大人明言！”
刘凡沉吟片刻，回答道“你要做的就是招募流民，清量土地，将城固所辖耕地的情况整理成册汇报给我，嗯，暂时就这些吧！”
张小河有些为难道“大人，现在咱们收留的难民已经不下两万人，上次购买的粮食已经快要耗尽了，如果再招募流民的话，恐怕咱们自己都要饿肚子了！大人，兹事体大，还需从长计议啊！”
刘凡惊讶道“那可是三千石粮食，足够我大军十余日所需了，为何才短短三天就没了？”
张小河面带苦笑的说道“小人也是按照大人的吩咐行事的，这小两万人，一天三顿干的，每天消耗粮食不下六万斤，就是有一座山也会被吃空啊！何况区区三千石粮食。大人，恕小人多嘴，您对这些人太好了一些，就是富裕的年景普通百姓也没这么个吃法的啊！”
刘凡默然，流民吃的食物他也见过，只是一些不算太稀粥而已，连馒头和菜都没有。放在后世，也许人们连看都不会看一眼，这在刘凡心中已经是很低很低的标准了，但是对现在的百姓来说居然是奢侈，刘凡心中有些发堵。
刘凡知道张小河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凡是要量力而为，他现在还没有实力让每个人都吃的饱穿的暖，就是倾尽所有也不可能保证大明所有的百姓不挨饿。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刘凡也是知道的，沉默了半响刘凡才干涩的说道“这事情是我考虑不周，这样吧，从明天开始三顿改为两顿，一稀一干，而且除了老人和小孩所有人都要凭自己的劳动换取食物。城固周围的田地不是荒废了么，把所有流民都拉上去，告诉他们开垦十五亩土地就可以分得一亩属于自己的土地，上限为一人十亩，其余的折算银子付给他们。”
张小河大惊道“大人万万不可啊！这些土地虽然荒废了但却都是有主之物，没有地契的话，万一上面追究下来，我们可是要旦很大的干系的。而且开垦土地我们完全不必要给如此大的价钱，其实我们只要付出一点粮食就行了！大人我看给流民分配土地的事情不妨暂且缓一缓，不如先将土地放在破虏军名下，等我们想办法取得了地契再分给百姓不迟！”
刘凡闻言不屑道“追究？谁会追究，陛下还是练国事？大军在手，我看谁敢不服！既然他们自己不要，任凭土地荒废，百姓饿死，那还不如让我们取来，做些有用的事情。好了！你别说了，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去发布命令吧！”
张小河急道“大人三思啊！我知道您是一个爱护百姓的好官，但是这样做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成为攻击大人的依据啊！大人，我们完全可以徐徐图之啊！真的！小人有办法让那些地主豪强自己乖乖的将地契双手奉上，只需要一点时间，就一点点时间而已！大人听我一句劝吧！”
张小河苦口婆心的劝说让刘凡心中一暖，看来他现在是真的为自己而着想的，但是张小河的意见刘凡却不能接受，大手一挥刘凡坚定道“我意已决，小河你不要再说了，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而且这些蛀虫也不值得我浪费时间和精力，现在主动权在我，在绝对的实力下，任何阴谋诡计都不过是虚妄。乱世之中，有人有兵才是草头王，谁要是不服要先问过我的刀答不答应。一力降十会才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刘凡注意一定，张小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也不敢再劝了。只得躬身对刘凡告罪一声，转身离去了。张小河不知道刘凡说的对不对，但是他知道，刘凡既然下令了，自己就必须要遵从！
为了保证自己的命令能够顺利的执行，刘凡特意从军中调了三千人，来维护秩序，防止有人趁机煽动百姓。但事实证明刘凡的担心是多余的，他还是小看了，现在的百姓对于土地那发自骨子里的渴望。一听到居然能够分到土地，所有的流民，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老人还是小孩，只要是能够走得动路的人，在命令发布之后，纷纷拿起锄头奔赴野外。一时间城固城外到处都是劳动的流民。
因为事先没有做好周密的安排，也有对百姓焕发出的热情准备不足。仅仅一天的时间，为了争执土地的所有权而发生的斗殴就不下几百起，流血和冲突到处都在上演。一时间刘凡为防备有人作乱的军队反而成了劝架的“和事佬”
刘凡在得到消息后，立即命令军队包围了流民的营地，并将所有闹事的人抓获，并严禁任何人外出，向前发布的命令也随之取消。也就是说，分配土地的事情黄了！
在后悔和恐惧中足足熬了整整三天，当流民快要绝望的时候，刘凡才召集所有流民发布新的命令。在新命令中，刘凡重新阐述了命令的内容，并规定土地的分配将在开垦完毕之后，按照功劳的大小酌情分配，并且分配是随机的。也就是说，现在即使你开垦了土地，这块土地也不一定就是你自己的。而且想要分配到上等的良田就必须有足够大的功劳！除此之外，刘凡还规定，一旦土地开垦完毕之后，就会取消授予土地的政策。也就是说机会只有这一次，一旦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就不会再有了。
刘凡的新命令发布之后，为了获得自己的土地，更好的土地，流民们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热情，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热情少了一点盲目，多了一些秩序，在军队的强大威慑下，没有任何人敢试图违背刘凡的命令。先不说那样做会不会被军队处死，就是取消分配土地资格这一条就让所有人望而却步。(未完待续。)
第275章 短期计划（上）
组织流民恢复生产以及进行简单的土地改革，这虽然从根本上解决了刘凡现在在城固所面临的困境。但却不能帮助刘凡解决所有的事情，刘凡知道任何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他需要时间来酝酿，来改变。而现在刘凡最缺乏的是一个对未来的统筹规划，他需要一个短期的计划来给自己，同样给破虏军指明方向。
一连三天刘凡将自己关在书房中，并时不时的约见主要的心腹手下询问意见和汇总情报。经过三天的了解，刘凡对现在面临的各种问题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和一个简短的计划。
次日，刘凡的帅帐之中，破虏军现在所有的高级军官全部汇集在此，刘凡坐在上首的位置，环视众人一眼道“这次叫大家前来，是想跟大家商议一下我们对未来的规划，经过我的多番考虑，现在宣布一下三条人事任命！孙亮！”
“属下在”听到了刘凡的点名，孙亮立刻出列回答道
刘凡想了一下说道“孙亮，现在交给你一项任务，你们参谋班制定一份计划，计划的主要内容是，在三个月内从流民中招募五千新兵，并完成初步的训练，鉴于时间别较短，我不要求他们个个能够达到我破虏军战兵营的标准，但是必须要胜任辅兵的任务，能做到么？”
孙亮大声回答道“保证完成任务！”
刘凡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道“小虎，山东那边可有消息？我让他们运输的物资和随行的人员到哪里了？”
李小虎连忙道“回督军的话，按照您的命令，山东在我们从京城出发后的第10天就开始准备物资和人员登船了。现在么，根据军情司的人员汇报说已经到达河南开封，预计会在半月内安全抵达汉中！”
刘凡沉吟片刻道“告诉他们物资的事情可以暂缓一下，但是人员必须尽快抵达。等会你去传我命令，让政工人员先行一步，务必要在十日内赶到城固，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安排他们！”
“张小河！”刘凡在安排完李小虎之后，对人群末尾的张小河说道“现在任命你为民事主官，全权负责流民的生产和安置工作。流民的招募工作不要停，并且加大宣传力度，将我们的政策宣扬出去，吸引附近的流民来我们城固安家落户，告诉他们只要肯来，就有地种，就有饭吃！”
“是，大人”听到刘凡的任命后张小河喜不自胜，他知道刘凡这次的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那就是把他当做心腹看待了，同时也意味着张小河正式的步入刘凡的核心。欣喜之后张小河有些担忧的说道“大人，流民倒是比较好招募，但是粮食和种子怎么办？而且因为事先没有准备，现在我们不但缺乏农具甚至就连一头耕牛都没有，眼看着播种的季节马上就要到了，再不想办法的话，恐怕会耽误农时啊！”
刘凡闻言瞪了张小河一眼道“没有就去买啊！回头你写份计划书，将所需要的东西报备一下，我会派人到周围城镇中收购的，但是这事情不能等着我去办，你现在是民事的主官了，以后这些事情你要自己多操心一些，知道吗？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让人从山东运来了一些高产的作物，那些粟和高粱什么的就先别种了，等山东的物资运来之后，再同意安排！”
刘凡说完后，看着凝神倾听的众人问道“我的计划暂时就这三天，因为时间的关系可能有很多疏漏，大家想想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听到刘凡的询问众人纷纷摇头。刘凡看到众人无人回答，心中有些无奈，都是一帮粗汉，满脑子都是打仗立功啥的，问他们算是白问了。这也是刘凡现在最为无奈的地方，但凡是有一点办法刘凡就绝对不会任命张小河来管理民事这么重要的事情，不错，张小河是有些才能，但是他是半路投靠的，从内心深处将刘凡对其并没有多少信任。或许是因为自己是穿越者的原因。一直一来刘凡都很浓重的危机感，对于不是绝对信任的人，刘凡一般不会轻易使用的！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是手下没人，时间又紧张，总不能刘凡自己去管理这些琐事吧，无奈之下，刘凡只好暂时任命张小河主管流民的事宜，其目的就是想利用其才能为自己打基础。等到山东的政工人员到来，刘凡就不用在为此事发愁了！山东政工人员是从刘凡的“民政民兵体系”中选拔的优秀人才，经验丰富，他们的加入对刘凡来说有两项好处，一方面是为他分忧，一方面是监管张小河，防止其做大！
时间过去了约摸一刻钟，众人一个个都成了闷葫芦，身子不断的往后缩，生怕被刘凡看到，成为刘凡的靶子。刘凡见状叹了一口气道“你说你们这些家伙，平时一个二个的话不是挺多吗？怎么现在却变成哑巴了？好，既然你们不肯站出来，那我就点名了，宋成，这里除了我你最大！你先来说罢”
宋成心中哀叹，怎么又是我，但是听到刘凡的点名，也不敢拒绝，只好硬着头皮站出来说道“督军，这个属下只是军官，职责就是行军打仗，这民政的事情可不归属下管，而且属下对此也是一窍不通。督军还是不要为难属下了！”
刘凡没好气的看了宋成一眼，怒道“好，既然民政的事情你不懂，那你就说说军事上的事情吧！作为一个军事的主官，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你就别干了，回家抱孩子去吧！”
宋成小心的看着刘凡发怒的脸庞，心中暗叹，看来自家的督军是真的生气了，今天要是不拿出一点干货出来，那是免不了要去小黑屋走上一遭了。要知道他可是破虏军除了刘凡意外最大的官了，刘凡的这番“板子”打下来，他的颜面就要扫地了！(未完待续。)
第276章 短期计划（下）
沉默了一会儿，等到刘凡快要发飙的时候，宋成才开口说道“督军我大军来汉中地区也有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内根据我的了解，现在汉中的地区的局势并不稳定，流寇被官军围堵在山中急于寻找出路，随时可能向我驻守的城固发起进攻。我们必须早作准备，与其被动迎敌不如主动出击。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有所行动才是！”
刘凡点头道“嗯！你说的不错，咱们是应该做点什么了！宋成你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如果可行的话，我会酌情考虑的！”
宋成躬身道“督军，现在我大军驻扎在城固，除了训练基本是无事可做，所以我建议我们不妨分出一部分人进山围剿小股的流寇，一方面可以消灭流寇的耳目，削减其有生力量，为我们在城固的发展保驾护航！另一方面，也可以借机锻炼一下军队，熟悉一下地形，我破虏军出身胶州，对此地的山川地理并不熟悉，一旦和熟悉地形的流寇开战，必定处于劣势，所以我认为十分有必要增强士兵们对山区作战的适应能力！”
刘凡低头沉思，宋成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流寇之所以能屡次三番的大败实力比他们强的官军，和老百姓的支持是分不开的，不用深往处想刘凡也知道，城固周围看似平稳，其实流寇的耳目肯定遍地都是，一旦开战，敌方对自己了如指掌，己方对流寇却一无所知，这样太被动了，这不是刘凡想要看到的结果。仅仅片刻刘凡就做出了决定“好！宋成你说的很有道理，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吧！明日从军中抽调出五千人，分为五个纵队，从南到北，从东到西给我彻底扫灭城固境内的流寇势力，最不济也要将其赶出城固地区。另外再组织一支懂得测绘的小队，专门绘制汉中地区的山川地理，为大军出战做准备！”然后刘凡转头对右上首的王朴道“王朴，从京营中抽调两千人配合宋成的行动，这次行动你们京营的人马也要参加！”
王朴恭敬的问道“大人这次是我亲自带队吗？”
刘凡摇头道“不用，让你手下的人去就行了，我还有别的任务要交给你！前日，练国事派人通知我，让我方派出一人前往汉中城常驻，方便两方的联系。我想派你去你觉得如何？”
王朴闻言有些踌躇，这个去汉中驻守看似是个肥差，但是王朴却明白刘凡要是将其调走，那么他对京营的掌控力必然大为下降，只要刘凡稍微动一点手脚，那么他在破虏军的势力就荡然无存了。手下那帮人什么德行王朴很清楚，见风使舵的本事比他还要厉害一点呢！
但是刘凡现在明着是在问他，其实只是客气一下罢了，刘凡现在是他的顶头上司，实力有比他强上不知多少倍，军令如山，王朴对刘凡的命令是不敢拒绝的，心中哀叹一声，王朴恭敬的回答道“督军有令属下不敢不从，更何况去汉中也是一份美差，属下这些天灾军营中也呆腻了，出去玩玩也很好！”
刘凡笑着说道“这次去可不是让你玩的，上次在练国事府上的事情你也见到了，他对我们的收买可是不遗余力呀！有道是无事想殷勤非奸即盗，他这样上心的收买你我肯定是有所图谋的！我这次之所以派你去，看重的就是你八面玲珑的本事和灵活的应对能力，所以你此次前往汉中，一定要多加小心。千万别着了人家的道，不然我可不提你背锅！”
王朴闻言苦笑道“督军，你这是在夸我，还是骂我呀！”
刘凡呵呵笑道“当然是在夸你了，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大家都回去准备一下，该如何行事不用我教你们了吧？散会！”
刘凡的计划公布之后，破虏军这架机器迅速开动，众人各司其职，一时间军队调动频繁，所有人都变的忙碌起来，唯一例外的就是刘凡这个破虏军的“大当家”了！任务都指派给他人了，刘凡自己却闲了下来。不是他不想做点什么，而是现在诸事纷杂，他们有刚来城固没有多久，根基还很不稳定，这时候，刘凡必须要留在居中调度，保证计划的顺利进行。居中调度说白了就是留守军营，防止意外发生，其实也没什么太多的事情要处理。
在军营待了两天的时间，刘凡将诸多事情都安排妥当，等宋成的进剿大军出发之后，刘凡招来孙亮，嘱咐他暂代军中主官之位，自己带着李小虎来到了城固镇外的流民营地视察状况。
几天不见，流民的营地扩展迅速，从刘凡初次见到的三个三千人的营地，扩展到现在十个，由此可见张小河收拢流民的事情还是做得不错的。站在远处的一处山坡上，刘凡看着现在热闹繁华，进进出出的流民，心中颇为满意。或许这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刘凡之所以如此重视城固的重建和恢复，其最根本的原因并不是简单的想要打造一个基础稳固的后方那么简单，更深层次的目的是想将城固作为一个试验田，一个探路石，验证一下他的想法是否可行。
因为刘凡很清楚的知道，想要彻底的大败流寇仅仅是军事的战争是不行的，流寇之所以能够不断的壮大，其根本的原因就是百姓没了活路，为了生存不得不铤而走险，踏上造反之路。想要打败流寇就要解决百姓的生计问题，刘凡从山东调集人员和物资，就是要推广高产的作物，彻底解决粮食的问题，让百姓可以有饭吃，有衣服穿，有房子住，从根源上断绝流寇继续壮大的条件。一旦他在城固取得成功，那么刘凡心中就有底了，未来的计划也更容易安排。退一步来说，即使没有成功，只要让百姓们见到高产作物带来的好处，那么对刘凡对大明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最起码要是土豆这个“神器”在中原推广开来，那未来将不知会有多少百姓因此而活命。(未完待续。)
第277章 流民营地的发现
从山坡上下来，在李小虎的引领下，刘凡等人来到最大的一处流民营地，据李小虎所说眼前的这处营地中的流民大都是刘凡从商洛到汉中的路上收留的，属于最早的一匹，这些人对刘凡这个于他们有活命之恩的破虏军统领大都很是熟悉。远远看见刘凡一行人到来，不断的有人上前躬身问好，对于这些人的亲近刘凡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嫌恶，微笑着和他们打招呼，并是不和他们攀谈几句询问其生活的状况。
迈步进入营地，刘凡发现营地竟出乎意料的整齐，入目都是一排排崭新的茅草屋，从营地门口向里面延伸，一眼望去竟然看不到边，这些茅草屋算不上太大，据刘凡目测也就三十多平米，堪堪可以容纳两个人居住。房屋中间是一条约有**米宽的土路，路面明显经过修葺，看上去还算整洁。因为刘凡来的时间已经超过辰时（上午的7点到九点）营地中的百姓大都出去干农活了，除了偶尔可以看见一些滞留的青壮，剩下的都是一些没有什么劳动能力的老人和小孩，或许是因为老弱很难在这个乱世生存吧，刘凡环顾整个营地，发现偌大的一个营地竟然只有二三十个老人坐在门口晒太阳，这也太少了吧。看到这宁静的一幕，刘凡心中竟有些隐隐作痛起来，要知道这可是规模最大的一处流民营地，根据汇报这个营地居住着不下五千流民，现在却只有这么一点老弱，三十比五千多么恐怖的一个数字？这意味着什么，刘凡心中很明白，也很清楚。
呆立在营门出良久，直到问讯的张小河匆忙从远处赶来，刘凡才从莫名的悲痛中回过神来，瞥了一眼，因为奔跑有些上下不接下气的张小河，刘凡肃声问道“小河，现在所有的流民营地中大概有多少老人和小孩？”
张小河被刘凡的问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看到刘凡严肃的面孔，还是恭敬的回答道“大人，据小人所知三万多流民中大概有五六百老人和小孩吧！流民的情况就是遮掩，老人和小孩是很难生存的，所以我们接受的流民大多是青壮男子，就连妇女都很少”
刘凡点头道“嗯！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对于老人和孩童，我们必须给与足够的帮助，从今天开始，所有的老人和小孩供给翻倍，同时在设立一个敬老院和一个孤儿院，对那些无依无靠的老人和孤儿予以收留，告诉他们来到我们破虏军就是来到了自己的家，他们的后半生，我替他们的儿孙接了！”心中叹息一声，刘凡知道自己能够做的不多，力所能及之内的帮助也只有这些了，希望他们以后能过的好一点吧！
听到刘凡的话，张小河赞叹道“大人英明，您的办法太好了，营地的老弱本就不多，总共加起来也不过千把来人，咱们只需付出少量的物资，就可以收获流民们的感激，实乃一本万利的好买卖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么好的点子呢！”张小河说完还用敬佩的目光看着刘凡，搞得刘凡心中火大不已。
强忍着上前殴打张小河一番的冲动，刘凡冷哼一声，转身离去，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张小河。看了一眼刘凡离去的背影，李小虎上前拍了拍张小河的肩膀道“张先生，这些话你心里知道就行了，怎么说出来了，咱们督军这个人心太软，最是见不得老百姓受苦，不然当初也不会那么容易手下你们村子的人，以后关于老百姓的事情你要注意点，千万别因为什么引起大人的不满，不然谁都救不了你！”
刘凡之所以气冲冲的离去，其根本原因就是被张小河说中了心事，虽然刘凡心中有帮助老人和小孩的意思，但他最在意的还是收拢民心。刚才发现了这个问题之后，刘凡很敏锐的感觉到这是一个刷声望的好机会，正如张小河所说的那样，刘凡只需付出一点点少量的钱粮，不但可以收获流民的感激，更能传扬自己的善名，这对刘凡在陕西的行动有很大的帮助。但是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张小河当众说出来了，明显是落了刘凡的名字，对于这个“爱护百姓”的名声刘凡看的还是很重要的，他不会让任何人破坏！张小河这番马屁算是彻底拍到马腿上了。
被人戳穿了自己的用意，刘凡不免有些难堪，但是刘凡也不可能因为这点事情去处罚张小河，带着有些气闷的心情，刘凡漫步在营地的街道上。没走多远刘凡就被一阵朗朗的读书声吸引，凝神倾听刘凡发现，这些声音满是稚嫩，居然是孩童的声音。心中有些好奇，闻声寻去，很快刘凡就发现声音是从一个比较大的茅草屋中传出来的，相比周围这些狭小紧窄的房子，这个大房子显得异常醒目。走到房子门口，刘凡惊奇的发现屋子中满满当当挤着不下百名孩童，这些孩童有大有小，最大不过十一二岁，最小不过五六岁。这些孩子们似乎并没有发现有人靠近，依然在聚精会神的朗读，神情专注而认真。
带着惊讶的心情，刘凡悄悄溜进屋子里想要一探究竟。刚刚迈入屋子刘凡震惊的发现在教这些小孩读书的老师竟然是一个女人！仔细看了看，刘凡发现这个女人的身影有些眼熟，当女人转过身来时，刘凡终于看清楚了那人的脸庞，这个女人竟是柳冰儿！
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美丽倩影，刘凡心中的惊讶可想而知。当刘凡发现柳冰儿的同时，身在屋子中的柳冰儿也发现了有人闯入，刘凡近一米八的身高在这些不足一米五的孩童之中还是很扎眼的，柳冰儿一眼就看到了，满脸惊讶之色的刘凡。见到刘凡突然出现，柳冰儿情不自禁的来到刘凡面前，福了一福道“督军，您怎么来了？”(未完待续。)
第278章 柳冰儿的震惊（上）
女孩一袭淡白色纱裙，水色的双眸清澈明媚，仿佛一泓清泉，手捧书卷，散发着一种淡然的气质，俏生生的站在刘凡面前，面容清秀不施粉黛，娴静淡雅，仿佛一株空谷幽兰，恬静而温柔。看着眼前洗尽铅华形象的大变的女孩，刘凡竟不由生出一丝惊艳之感。如果说初次见面柳冰儿在刘凡心目中是一个娇媚可人，柔柔弱弱的小女人的话，那么现在刘凡眼前的柳冰儿就像一个温柔知性，充满理性之美的大家闺秀。不，确切的说更像后世童话中走出的公主，善良美丽，让人为之倾倒。
刘凡不明白一个女人为何仅仅几天的时间，前前后后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仿佛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不由的刘凡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女，当目光落在少女玉手中的书卷时，刘凡心中隐隐有了答案。古语云，胸有诗书气自华。难道是这竟然是真的么？
在刘凡充满审视的灼灼目光下，柳冰儿俏脸不禁抹上一丝嫣红，略带羞涩的低着头，柳冰儿樱唇微启，俏声道“督军，冰儿的问题您还没回答呢”
“哦~”刘凡恍然回过神来，这时刘凡才发现女孩称呼的改变。随口道“我刚才在营地巡视，发现这里有读书声，心中好奇，于是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发现了冰儿姑娘，实在是有些意外呢！”
柳冰儿俏脸一白，有些惊慌的解释道“督军，妾身最近在军中待着有些烦闷，所以就出来转转。来到这里后发现这些孩子的家人都出去做工了，也没人看管。妾身见她们挺可怜的，就代为照顾一下，没有别的意思。督军，是妾身莽撞了，在没经过您的同意下，就冒然行事，督军还请见谅！”
看着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手足无措的女孩，刘凡失笑道“好了，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你能教这些孩子读书明理也是一件好事啊，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生气呢。身为城固的最高长官这些事情本来是应该我操心的事情，没想到却让冰儿你替我办了，说起来我还应该感谢你呢”
柳冰儿轻轻拍拍****，大松一口气连忙道“都督不怪妾身给您添麻烦妾身就心满意足了，哪里敢让督军说什么感谢呀，督军折煞妾身了”
刘凡目光不由的落在女孩玉手下微微颤动的****上，心中大奇，前几天也没发现这么大啊，难道三两天不见就变大了？这恐怕有d了吧，刘凡暗中比划一下，心中微感吃惊。
柳冰儿很快发现了刘凡眼中的炙热，顺着刘凡的目光看去，柳冰儿大羞，娇嗔道“督军！这可是学堂，这么多孩子在内，您就不能稍微收敛一下？”
刘凡闻言，尴尬摸了摸鼻子“额，冰儿说的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出去说吧”说完不等女孩回答，抢先一步跃出门外。
看到刘凡落荒而逃的背影，柳冰儿嘴角勾勒出一丝美丽的弧度，暗自欣喜，莲步轻移，跟在刘凡的身后来到门外。
悄悄看了柳冰儿一眼，发现她似乎并没有因此发怒，刘凡心中稍安，等到女孩走到面前时，刘凡开口道“说起来，这些日子可能有些忙了，你可能也知道，我们才来到城固，需要时间适应，而且城固残破，说是百废待兴也不为过。我身为军中主官，一时间也脱不开身。竟然忘记安排冰儿姑娘了，这里刘凡要向你说声抱歉。对不起冰儿，是我的失误！”
柳冰儿连忙摇头道“督军日理万机，一言一行关乎城固十多万百姓的安危。冰儿只是一个小女子，如何能与之相提并论？督军以为妾身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么？”
刘凡脱口道“自然不是！”似乎发现自己的口气有些武断了，刘凡赶紧解释道“冰儿姑娘我的意思是，你既然不怪刘凡食言而肥就好”踌躇了一下，刘凡有些担心道“冰儿姑娘虽然教孩子们读书是一件好事，但是这里是流民营地，鱼龙混杂之下，即使我也不敢保证你的安全，万一有人心怀歹意要对你不利，即使我知道了恐怕也为时已晚，我的意思是冰儿你还是不要在这里待着了！”
柳冰儿黛眉微皱，思考了一下，还是摇头道“督军，妾身不怕危险，这些孩子真的好可怜，妾身要是走了，他们怎么办？督军，实不相瞒，妾身经过这几日和这些孩子的相处，这才感觉自己活得像一个人，一个真真正正的人，而不是一具行尸走肉。在这里妾身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意义，督军的有些话说点醒了妾身，让妾身看到了另一种人生！妾身想留下来，留在这里，哪怕是一天也好！”
柳冰儿坚毅的目光让刘凡心中大为震动，看着女孩一脸认真的神色，刘凡知道那个屈服于命运的青楼头牌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坚强而善良的好姑娘。嗯，或许要加上一句好老师！虽是心中有些敬佩，但刘凡还是不想让柳冰儿一个女孩处在这么危险的环境，想了一下刘凡劝道“冰儿，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也应该我的担心并不是多余了，而且你想要当一个老师教育学生我并没有反对了意思。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妻子张瑶，曾经就是一个女老师，现在更是帮我主管着胶州的大小事务。其实对于有才华，有学识的女性我并没有歧视的意思。而这个社会绝大多数的人却普遍歧视女性，现在大明的女性地位实在太低了，安心在家做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只会让人觉得你们的天职就是相夫教子，除此之外别无它用。这也是造成你们悲惨命运的源头所在。要想改变这个现状，只有提高女性的地位才行，所以你们需要来向这个社会证明自己的价值，这样才能提高你们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如果可能的话，我鼓励你们去为人师表，教书育人。”(未完待续。)
第279章 柳冰儿的震惊（下）
柳冰儿俏脸上的犹疑刘凡尽收眼底，想了想刘凡趁热打铁道“冰儿姑娘，我你是在担心你走之后这些孩子没人看管么？其中你的担心是多余了，早在很久以前我就派人从山东调来一批专门的政工人员来管理此事，据我属下来报再有三五天他们就应该到了，等他们到来之后，我会让其负责接管此事，这些人都是我专门培养出来的人才，拥有丰富的经验，你应该相信他们才是这件事情最好的管理者”
柳冰儿动摇了，看着刘凡坚定的神色不禁问道“那督军会怎样安排冰儿？”
刘凡笑道“我的意思是让你去我军中任讲师，负责教育新兵的读书识字工作，事情有轻重缓急之分，相比这些儿童我觉得士兵们才是最需要读书明理的人。你知道现在大多数官军都是为了当兵吃饷或者干脆就是被抓壮丁才不等不去当兵的，这样的人大都缺乏对军人对军队职责的了解，这些人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当兵，更不了解什么是保家卫国，什么是爱护百姓，他们只为活着而活着！所以当军中的某些败类，因为自己的私念而驱使这些人去做一些危害百姓的事情时，这些人就会认为理所当然，甚至趋之若鹜！这才是造成百姓兵祸之苦的根源，试问如果这些人都知道自己的职责，自己的使命，他们还会这样残忍的将屠刀伸向需要自己保护的百姓么？我正在招募新兵，我需要我的兵知道自己的职责，明白自己为何而战。所以我想请冰儿你帮我告诉他们这些道理，冰儿你愿意助我一臂之力么？”
刘凡说完之后，定定的看着柳冰儿，心中感叹道，为了将你这个小丫头的生命安全，我可是费劲了心思，这要是在不同意的话我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刘凡前后的两次劝说，使柳冰儿的芳心大为震动，以前她只是一个青楼女子，命运悲惨，自顾不暇，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能和天下百姓的安危有所牵连。但是刚才刘凡的话说得入情入理，柳冰儿竟然不知该如何辩驳，如此大义炳然的话，让柳冰儿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使命感，责任感，在这种强烈的使命感驱使下柳冰儿不由自主的嫣然一笑“好话都让督军说尽了，冰儿要是再不答应的话，那岂不是显得冰儿不知进退了？好，督军的邀请妾身答应便是！”
刘凡心中豁然开朗，忍不住笑道“我就知道冰儿姑娘不会拒绝的！既然如此，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等政工队一到我就给你安排新的工作。以后你就回明白你今天的选择是最明智的”
“承督军吉言，妾身也相信，自己要做的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柳冰儿温柔的笑了笑，看向刘凡的目光中，似乎蕴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隐藏在暗处的李小虎和张小河等人看到两人的谈话似乎结束了，连忙跑出来对刘凡喊道“督军可算是找到你了，您怎么跑这来了，你不是要巡视其他营地么？现在还去么？”
刘凡转过头回答道“去，怎么不去。小河冰儿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多派几个人守在学堂的周围保护冰儿的安全，等几天我会派人接手此事，这几天要是冰儿出了什么事情，我唯你是问！”
张小河偷偷瞄了柳冰儿一眼，心中暗自猜测她和刘凡的关系，口中毫不停留的回答道“大人放心，冰儿姑娘的事情就交个小人吧，小人保证在您接回冰儿姑娘之前她不会少一根头发的！”
“嗯!”刘凡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笑着对柳冰儿道“冰儿，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陪你了，这几天你就安心待在这里，等这三两天之后，我会派小虎来接你的！那么现在就此别过吧！”
“督军慢走”柳冰儿福了一福，柔声道
“走吧，小虎！”刘凡不在停留，转身带着李小虎离去。目送刘凡大步离去的背影，柳冰儿心中再次泛起了涟漪，似乎欠他的越来越多了，多到柳冰儿都不知该如何偿还了。难道要以身相许么？他会答应么？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柳冰儿嘴角弯起一丝美丽的弧度！
再次见到柳冰儿刘凡发现自己现在是真的有些心动了，但是刘凡也知道这件事情急不来，相比得到一个美丽的花瓶，刘凡更希望柳冰儿能够完成这次蜕变，成为一个有思想，有担当的女性，这样才更符合刘凡的心中的标准。煮熟的肉放在砧板上，还怕她长翅膀飞走？
带着愉悦的心情，刘凡和李小虎一道巡视了周围的几个流民营地。巡视的结果让刘凡很满意，从表面上看，流民的生活还算不错，几乎每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并且能够凭借自己的劳动换取足以填饱肚子的食物，在这个乱世中，能够吃饱饭，对这些饱受颠簸流离之苦的流民来说或许是最幸福的事情吧！
一路巡视下来，刘凡还是发现了几个需要解决的小问题，例如流民屋子中可用的东西实在太少了，在巡视了很多房间之后刘凡发现，大多数的流民屋子中除了用于吃饭一双碗筷之外，剩下的就只有一个铺着稻草的床板，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各种其他日常用品两个影子都见不到。只有极个别的人家刘凡才能见到一些瓦罐或者箩筐等物，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些人原本就是木匠、石匠、瓦匠、铁匠和篾匠之类的匠户，才能自己动手做一些东西。除此之外，乱丢杂物和生活垃圾，致使街道中污水横流。生病之后，无人救治等等，流民营地还存在着类似的诸多问题。
刘凡发现自己只看到了一个大方面的问题，一些关系到百姓生活至关重要的细节问题却缺乏关心，对于这些急需解决的问题，刘凡最终的选择是，派出一支专门的小队到处走访询问，然后汇总，等政工队到来以后再统一解决。(未完待续。)
第280章 步入正轨
时间转瞬即逝，转眼已过去了一个多月，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中，刘凡可谓是收获颇丰，原先制定的简短计划基本已经进入收尾阶段，可以说刘凡现在以基本在城固站稳了脚跟。
有感于此，刘凡召开了一次全体会议，盘点一下近期的成果以便充分的了解现在的状况，制定出下一步的计划。会上各项事情的负责人，就自己一个月来的工作进展做了一一的汇报。
首先军事方面，五千大军分成五个小队四处出击，清扫城固境内的流寇。根据宋成的汇报刘凡得知了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结果，原来自宋成带队出发之后的三天，不是是何原因，原本遍布城固周边的流寇竟然在短短的三天之内消失的无影无踪，宋成握紧了拳头想要给流寇一个迎头痛击，没想到就好似铁拳打在了棉花上，这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让宋成大为恼火。气急败坏之下，宋成只好搂草打兔子，逮住那些盘踞在城固境内舍不得离开的土匪们就是一通狠揍，这些这些土匪们可是倒了大霉，一个月的时间破虏军五个纵队，大小百余战，将城固境内多达百余处的土匪山寨全部扫灭。俘虏土匪多达五万余人，这些土匪被俘虏后，按照刘凡的命令被送往各处重做劳工，为城固的重建和恢复贡献出自己的劳动力，以赎他们犯下的罪孽。
而宋成也在一处和流寇有联系的土匪窝子中知道了流寇消失的原因。原来自宋成出发时起，流寇就知道了刘凡派出军队的目的。盘踞在城固附近的流寇只是翻山鹞，滚地虎等小股流寇，人数最多者不过三五千人，几股流寇加起来也不过区区三万出头。面对刘凡的五千大军这些流寇纷纷惊慌失措。在现在的中原战场上，除了卢象升“卢阎王”外，就数刘凡的破虏军战斗力最强，连张献忠等三十六营的大半精锐多达十几万人马都败给了刘凡的两万大军，翻山鹞，滚地虎等人可没有信心用自己的老本去试试刘凡是否真的像传说中的那么厉害。这些小股的流寇，打仗的本事虽然不入流，但趋利避害，见风使舵的本事确是超一流，在聚集众人一番商议之后，这些人果断的选择了“避其锋芒”不是抽身而走，就是躲入深山之中。完成清剿之后，宋成在几处重要的交通要道设立了几个关卡和小兵站，其余的大军开始返回，除了还在负责测绘地图的孙亮之外，其余近五千大军回到了城固镇外的军营。
虽然没能剿灭一些流寇，但是刘凡锻炼士兵适应能力和保境安民的目的却达到了，经过这一个月的军事打击，为祸地方的流寇和土匪纷纷折戟，一时间城固前所未有的安定。良好的治安环境和巨大的商机，吸引了周边大批商人的到来，这些商人在赚取利益的同时也为城固带来了繁荣，大大促进了城固的恢复发展速度。
再次是民政方面，在山东的政工人员到来之后，刘凡总算放下了心中的担忧。此次带队前来的是负责高产作物培育工作的张玉鹏，这个张玉鹏在胶州时就负责土豆玉米等高产作物的培育工作，经验丰富，做事稳重，深得刘凡的器重和信任。这次刘凡点名让他来，就是要利用他的才能迅速打开局面在陕西推广高产作物，让百姓看到高产作物带来的切实好处。张玉鹏果然不负众望，在被刘凡任命为民政主官之后，迅速接过民政管理的重担，带领山东的民政人员凭借他们丰富的经验，快速的稳定了局面，重新整理和规划了流民营的管理办法和各项规定。有了他们的加入城固的治理工作很快进入正轨，一座座学堂建立，一袋袋高产种子分发到流民手中，一块块土地被重新划分，按照先前的约定分配给流民。从这一刻起，这些背井离乡四处求活的百姓彻底摆脱了“流民”的称号，重新成为一个普通而幸福的百姓。
而这一切对于张小河来说就不是那么美妙了，本来山东的人没来之前，这城固的大小事务，除了刘凡就是他张小河说了算，但自从山东的张玉鹏接受民政之后，他的权力迅速的缩水，到了最后，就只剩下招募流民这一项工作了，虽然被刘凡任命为民政副主官，但是谁都知道这是明升暗降。在品尝过权力的滋味之后，却有突然被剥夺了，张小河心中的不满和不甘可想而知。但是虽然心中有万分的不满和怨愤张小河也不敢背着刘凡搞什么小动作，因为他十分的清楚刘凡的实力有多么的强大，仅仅是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冰山一角，就让张小河浑身战栗，一旦背叛刘凡等待他的将是怎样悲惨的结果？张小河不敢想。
没有办法跳出规则，那么张小河只能去适应规则，而破虏军的规则，刘凡制定的规则对于一直生活在大明中原的张小河来说完全是陌生的。虽然千难万难，但是心中的不甘和对权利的执着，还是驱使着张小河竭尽全力去适应全新的规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中，刘凡惊奇的发现张小河不断的跟在张玉鹏身后打转，瞻前马后，可谓是极尽献媚之能，甚至比对自己还要热情一些。出于好奇刘凡找来张玉鹏询问原因，通过张玉鹏的讲述刘凡很快发现了张小河的目的所在，对于张小河的心思刘凡还很清楚的，这种事情也是他乐于见到的结果。于是嘱咐张玉鹏对其多多照顾，最主要的是给他“洗脑”在没有取得刘凡的信任之前，张小河的职位是不会有任何变动的。
除了军事进攻，民政建设两大方面，其余的诸如训练新兵，打造军械，搜集情报都取得了不错的成果，一番动作下来刘凡基本上在将城固打造成了一个较为稳固的大后方，这对刘凡未来所要进行和流寇的战争拥有至关重要的作用。(未完待续。)
第281章 如履薄冰
刘凡如此大张旗鼓的收拢民心，整理地方，几乎将城固打造的如同铁桶一般，这一切怎么能逃出近在咫尺的练国事的眼睛。作为抚政一方的巡抚，练国事不会在乎武将有多么骄横霸道，桀骜难驯因为他知道大明的天下终究是文官的天下，武夫在厉害也不过是文官手中的走狗，只要卡住钱粮这个命脉，就如同给他们上了一道枷锁，不怕他们不就范。
恰如刘凡这样懂得收拢民心为己用，有不缺钱粮，不听指挥的军阀才是刘凡最为忌惮的。最为重要的是练国事发现上次对刘凡的百般拉拢并没有起到太好的效果，刘凡对他的态度也是若即若离，这让心中练国事大为恼火。
刘凡是个有才能的人，这一点练国事很清楚，只看他能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将原本残破不堪的城固恢复往日的繁荣，就知道刘凡之才能如何卓著。但是练国事更知道，如果一个才能出众的人不能收为己用的话，那就不是有才能了，而是心腹大患！
刘凡和练国事虽然现在还没有撕破脸皮，但练国事知道，如果任由刘凡再这么搞下去的话，两方的利益冲突会越来越多，那么距离两人翻脸的日子就不远了。这种结果是练国事不愿意看到的。
从刚开始的拉拢到现在的厌恶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练国事的态度发生如此剧烈的改变，其根本原因在于练国事发现刘凡是一个很难掌控的人，单凭练国事自己是无法掌控刘凡的。发现这一点后，练国事和李师爷商议之后，最终决定，还是尽快将刘凡驱逐为好。
下定决心之后，练国事立马召来常驻在汉中负责两方联系的王朴。接到练国事的命令之后王朴不敢耽搁，很快来到练府。两人会面之后，不待王朴行礼，练国事就怒哼一声将一份信件扔到王朴脚下“王参将，看看这封信，最近汉中大批士绅联名向本官举报，说你们刘统领在城固利用职务之便大肆侵占良田，收受贿赂，并派人打压当地士绅豪族，手段颇为狠辣，还闹出了几桩人命案，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王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受到先辈和同僚的熏陶，身为一个武将他很清楚现在武将的地位是多么的低下，在大明的官场中，一个从一品的总兵官见到五品的知府都不敢太大声说话，他王朴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参将，而且是戴罪立功的参将，面对练国事这样的封疆大吏，实在是鼓不起勇气反抗，不是人人都向刘凡一样有皇帝做后台的。
顺手拿起地上的弹劾信，仅仅稍微扫了一眼，王朴的冷汗就下来了，因为他知道信上说的都是实情，虽然人没有在城固但是城固发生的一切王朴还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对于刘凡在城固的所作所为，王朴还是颇为敬佩的，但敬佩的同时王朴心中却有很大的担忧，因为刘凡的作为触及了士绅阶层的根本利益，自己的奶酪被动了，士绅们必然不会坐视。现在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瞬间，王朴想到了很多，甚至有一种向练国事投诚的冲动，但仅仅片刻王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知道相比练国事而言，刘凡才是最不好惹的哪一个，君不见，户部尚书侯恂这样的大佬都被刘凡轻飘飘一句话搞下台了？两方人都不是王朴能惹得起的，夹在两方中间王朴才是最为难的一个，心思急转，王朴觉得还是先应付眼前这一关再说以后的事情。
沉默了好半响，王朴才诚惶诚恐的对练国事解释道“巡抚大人明鉴啊！小人这一段时间以来一直在汉中城待着，从未离开过半步，对刘都督哪里发生的事情实在不不知情啊！巡抚大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刘都督虽然霸道了一些，但人品还是颇为正直的，我相信他也是事出有因的，不然陛下也不会这么信赖他了！”王朴知道单凭自己的几句话是不能说服练国事的，所以很聪明的拿出崇祯做挡箭牌，希望练国事能够有所顾忌。
练国事皱眉道“这件事你不知情？你这是在诓骗老夫吧！刘凡是你的顶头上司，他的事情你会不知道？”
王朴连连点头，表情愤愤道“大人有所不知，小将现在虽是刘凡的手下，但是他却并不怎么信任小将的。不然也不会将我派到汉中城了，小将是将领，行军打仗才是小将的老本行，刘凡这明显是将小将调离本部，将小将架空啊！以大人之智，相信大人也能看的出的！而且小将和刘凡看似和睦其实是有深仇大恨的。去岁腊月，小将误中流贼诈降奸计，以至于放跑了贼人，致使刘凡围剿张献忠的计划功亏一篑。为此他一直恨不得将小将除之而后快，大人明鉴啊！”王朴连忙和刘凡撇清干系，他知道这个时候想要帮助刘凡，只有先取得练国事的信任，才能知晓练国事的最终打算，这样的话刘凡才能想办法应对。
王朴的一番哭诉让练国事心中有些犹疑，身为巡抚，在朝廷上下大小也算是一个人物了，很多事情对他来说并不是秘密，练国事很清楚王朴说的是实情，但练国事也不可能因为王朴的只言片语就信任他，想了想练国事继续试探道“王参将先起来回话吧，王参将，既然你和刘凡并不是一条道上的人，那么刘凡如果有意隐瞒的话，你不知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这次本官就恕你无罪了！现在刘凡发下大错，一旦朝廷怪罪下来，身为其属下你也免不了要被牵连啊！”
王朴识趣道“还请巡抚大人给小将指条明路！”
练国事抚须笑道“王参将果然是个聪明人，这样的话本官也不拐弯抹角了，咱们开门见山的说，王参将想要脱罪，为今之计，只有戴罪立功这一条路可走了！该如何做，不用本官教你了吧！”(未完待续。)
第282章 怦然心动
王朴狂点头道“小将明白，大人有什么吩咐还请直言，小将一定全力配合巡抚大人！”
练国事满意的点点头“现在城固的事情已经在汉中引起了很大的波澜，士绅们对其也是恨之入骨，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掌控刘凡犯罪的证据，只要有证据在手本官就有把握将其一网打尽。王参将，你现在回城固告诉刘凡，让他来汉中见我，等到他离开城固之后，你就想办法搜集罪证。这件事对你来说不难吧？”
王朴脸色一变，霎时间，整张脸上都布满了清晰可见的犹豫和担忧，练国事见状，心中疑惑，不有问道“怎么这件事很难办吗？”
王朴踌躇道“巡抚大人，搜集证据对小将来说不是太难，怎么说现在城固的军营中也有我的五千人马，但是巡抚大人您确定咱们找到证据之后能够搬倒刘凡吗？那刘凡现在可是深得圣眷啊！侯恂的前车之鉴，大人难道不知？小将恐怕仅凭这点事情还没办法给予刘凡致命的一击啊，一旦被其脱罪，你我该如何应对？”
练国事心中一沉，也有些担忧，打蛇不死反被咬的事情他也不想做，转头对着王朴道“依王参将之见，我们该如何做呢？”
王朴心中一喜，小心翼翼的劝道“巡抚大人，此事依小将之见，动不如静，反正现在最急的不是我们，而是那些士绅。以那些士绅们的脾性，吃了这么大的亏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我们不妨按兵不动，让那些士绅去试试刘凡的深浅，如果那些士绅的反击能够奏效，那时候巡抚大人再站出来主持大局也不晚。如果不成功的话，那我们完全可以将此事推的一干二净，佯装不知，相比刘凡也不敢深究。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刘凡现在对巡抚大人还是有些用处的，汉中现在局势混乱难辨，流贼不知何时会打过来，我们还需要刘凡来威慑流贼，现在将其赶走的话，其实对巡抚大人并没有好处，大人您说呢？”
练国事猛然回头，狐疑的盯着王朴道“王参将，你怎么一直在为刘凡说话？你和刘凡真的有深仇大恨？本官怎么觉得你不像是他的敌人，反而像是他派来的说客呢？”
难道被这只老狐狸看出来了？王朴心中大惊，脸上却不动声色道“大人误会小将了，小将怎么会是刘凡的说客呢？好吧，小将承认我是有一些私心的，其实现在小将并不想搬倒刘凡。原因嘛，巡抚大人可能也知道了一些。不错，那是因为刘凡现在的存在对小将还有一些用处，我需要借助他的力量来完成我的愿望，升官发财！”
练国事脸色难看道“王参将的意思是不同意本官对付刘凡了？呵呵，本官就知道你们是一丘之貉！哼！既然被你知道了，那本官也懒得藏着掖着了，回去告诉刘凡，让他给我滚出城固，不然老夫饶不了他！”
“巡抚大人且慢！”王朴断喝一声道“大人请听我一言，再下决断不迟。”
练国事斜了王朴一眼，不屑道“怎么王参将还想继续诓骗本官么？好，本官今天就给你这个机会，我倒要看看你能刷出什么花样来！”
王朴躬身道“大人其实您真的误会小将了。小将不是不想让刘凡死，而是不想让他现在死！刘凡的存在不仅对小将有利用价值，对大人您而言，也是同样重要的。大人您想想，那些士绅能给您什么？不外乎一些名声和钱财之物。但是刘凡却不同，他能带给您的却是实打实的功勋。现在流贼颓势以显，各路官军无不摩拳擦掌想要踩在流贼的尸体上捞取一笔功勋。但是流贼真的是那么好打的吗？如果真的那么好打的话，这些贼寇也不可能在中原纵横这么多年，朝廷却毫无办法了。大人这一点想必您也是深有体会吧！”
练国事点点头“不错，流寇狡猾狠辣，十分难缠，这点不用你说本官也知道。但是这跟刘凡又有何关系呢？”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王朴连忙解释道“大人这破虏军的实力强大这是有目共睹的，可以说现在的官军之中少有与之媲美的，而流贼的实力同样不小，恰恰这两者一个是官，一个是贼，天生就是对立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管是刘凡打败了流寇，还是流寇打败了刘凡，对大人而言都有好处。如果刘凡胜了，那么身为巡抚，这统筹指挥之功大人是少不了的。如果刘凡败了，实力必然大损，那么我们就可以趁机将其治罪，给士绅们一个交代。大人您何必急于将刘凡置于死地呢，他本来就是仇敌遍地了，即使大人不对付他，也有的是人想要对付他。大人何不卖好与他，等榨干其利用价值之后，在将他除去不迟，这样一来岂不是一箭三雕么，大人您说呢？”
王朴的一番话戳中了练国事的心坎，练国事不得不考虑一下其中的得失，正如王朴所言，刘凡的存在对练国事还是有很大作用的，不然练国事也不会费力拉拢刘凡了。但是现在让练国事顾虑的是刘凡的出格行为已经触及了他的底限，如果他包庇刘凡，那么于他的名声有很大的损害。练国事是个爱惜羽毛的人，身为文官他也不想背上屠戮士绅的罪名。一时间，练国事处在两难之中，他既不想放弃唾手可得的功劳，又不想让自己的名声受损，权衡利弊，练国事却迟迟下不了决心。
看到练国事的犹豫，王朴趁机加了一把火道“巡抚大人，依小将之见，刘凡在城固的一番作为，对大人来说未必是件坏事。您想想啊！刘凡是武官，这治理地方的事情本来就不是他的职权范围。而且他被陛下派来的目的是打仗，而不是抚政一方。所以对于城固来说刘凡不过是个过客，注定他不会长久待在城固的。陕西终究还是大人说了算的。只要刘凡一走，城固还不是大人说了算？他刘凡将城固打造的越是繁华，对大人就越是有利。现在刘凡所做的一些不过是徒劳而已，这一切都是为巡抚大人您准备的，巡抚大人您说呢？”
练国事怦然心动，王朴说的不错，刘凡终究是客，他既是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将城固都搬走吧，只要刘凡一走，他就有的是办法将城固的一切成果据为己有。想到此处，练国事不由道“王参将所言极是，本官就暂且忍他一忍，等打败了流贼，再与他计较不迟！”(未完待续。)
第283章 调令
王朴连忙称赞道“巡抚大人英明，即使如此那您看，这传令的事情是不是先放一放？”
练国事沉吟片刻，抚须道“嗯，现在的情况本官也不适合于刘凡见面了，这件事就此作罢。但是本官还有另外一件事情交给你去办！”
王朴拍着胸脯说道“有什么事情大人尽管吩咐，小将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练国事笑呵呵的看着王朴，心中满是快慰，有了王朴这个内应传递消息，他对付刘凡的把握更多了几分胜算，上前一步拍了拍王朴的肩膀笑道“王参将你我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咱们有共同的目标，本官相信王参将不会负我，这样吧，我给你一道手令，你告诉刘凡让他三日内起兵前往安康于陈总督汇合共同剿灭贼寇！”
王朴惊问道“大人，现在就把刘凡调走是不是太早了一些，依属下只见不如再等些时日再动手不迟。拿刘凡到城固的时间满打满算不过区区一个多月，纵使他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在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取得多大的成就。而且据属下所知现在的城固有多达几万的流民，一旦刘凡放手，等于是我们接过了这个大包袱，这样我们岂不是亏大了？”
练国事闻言大笑道“看来这刘凡是真的不信任王参将啊！王参将有所不知，现在的城固可是繁华的紧啊。这刘凡的本事确是不小，即使本官也不得不说一句佩服，短短一个月的他就将城固打造的繁花似锦，好似铁桶一般，要是在给他一段时间，那还有本官什么事？现在就必须将其调走，本官也好有时间布置一番，王参将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必须要将其弄走！”
看到练国事主意已定，王朴心中哀叹一声，忙活了这么大半天，又是哭又是笑，还要处处陪着小心，敢情这媚眼是抛给瞎子了，这头老狐狸，真是软硬不吃啊！此时此刻王朴也没有办法再继续劝练国事打消念头了，只好硬着头皮道“大人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办的”
“嗯，王参将的决心本官是很相信的。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已吩咐下人准备了一些小菜，王参将今晚不如就留下来吃顿便饭，也算是提前预祝我们的成功吧！”练国事见到事情一了，很是热情的对王朴挽留道
王朴面呈喜色，感激道“大人盛情，王朴敢不从命！”
练国事有意拉拢，王朴曲意逢迎，宴会上两人你来我往，觥筹交错之间，显得异常亲近。这场家宴可谓是宾主尽欢。宴会之后，王朴带着几分醉意，怀揣着练国事手书的调令回到家中。来到书房，屏蔽左右，小心翼翼的从怀中取出调令，看着调令上刺目的红色官印，王朴心中布满了苦涩，这要是拿回去给刘凡看，他会不会关我一个月的小黑屋？
尽管王朴的心中有很多的无奈，但是这些事情真的不是他可以左右的。次日一大早，王朴就带着两个随从快马加鞭的赶回城固。
得知王朴突然回来，刘凡很是惊讶，帅帐之中，刘凡独自召见了王朴，听到王朴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之后，刘凡看着眼前的调令对王朴安慰道“王兄，这件事情你做的已经很好了，练国事积年老吏手段非是你我可以抵挡的。既然他已经出招了，那我们就直接见机行事了。”
王朴轻舒了一口气，说实话他还是真怕刘凡嫌弃他办事不利，因此而疏远他。毕竟刘凡将他派到汉中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让他想办法拖住练国事，为其的计划争取时间的，现在他不但没将事情办好，反而给刘凡招来大麻烦，这才让王朴心中一直为之担忧的，现在听到刘凡没有怪罪的意思，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想了一下，王朴疑惑道“督军，这练国事毕竟是巡抚，我们的顶头上司，他发出的调令也合乎情理，我们很难挑出毛病来。为今之计，只有遵从一条了。难道督军还有其他好办法？”
刘凡摇摇头苦笑道“我能有什么好办法，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官大一级压死人。人家都下令了，我们只能听命离开了。但是想要从我手中夺取城固，那练国事可是打错了算盘，真当我刘凡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那督军打算如何应对呢？这里毕竟是练国事的地盘，真的他想要对付我们的话，甚至不用自己出手，就可以让我们疲于奔命了。要是咱们这一走，保不齐他还会出什么幺蛾子，到时候督军不在，仅凭张小河那家伙恐怕很难应对的！”王朴一脸担忧的说道。
刘凡笑道“你的担忧也不无道理，张小河不行，那我就多派几个人留下这件事我会仔细考虑一下的，你就别操心这些事情了。练国事所谋者，都是建立在我刘凡必败的前提下，只要我胜了，还怕他那些上不了台面的阴谋诡计吗？哼，也太小看我刘凡！”
刘凡吐槽几句，转而对王朴说道“既然你回来了，那汉中你也不必回去了，今日你先回去整顿一下你手中的人马，准备一下，三日后我们就前往安康与陈奇瑜汇合，来汉中这么久了，还没打过一场像模像样的仗，我早就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现在天下英杰尽聚于安康古城，这样风云际会的场面怎么能少了我刘凡？卢象升，陈奇瑜，李自成，高迎祥，这些人我久慕大名，现在是时候去会会他们了！”
“督军豪情卑职万分敬佩，既然督军心中已成竹在胸，属下也不多言了。督军，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王朴很是肉麻的恭维了刘凡几句，然后向刘凡提出了告辞。
似乎看出王朴心中的焦急，刘凡很是理解的点头道“王兄一路风尘仆仆，那我就不留王兄了，等来日得空，刘凡做东请王兄大醉一场如何？”
“那感情好，督军的美酒，属下已经期待很久了，难得督军如此大方属下岂能不应？督军我就等着您的好酒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