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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当球长全文阅读

作者:汉风雄烈     我要当球长txt下载     我要当球长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要换书名了——主宰江山

大家伙儿都说书名太白,简介不知所云。我自己也觉得书名太白了,吸引不来老鸟,而内容不够yy',也留不住小白。ps:当时我怎么就想出了这个名字呢????

    这几天思来想后,决定破上一把,换一下书名。因为收藏太low了,这样走下去,小说就废掉了。我可还想靠着这本书吃饭呢。

    今天联系了编辑,决定换书名,新书名是——主宰江山,总算不那么白不是?编辑大大上午要开会,估计会下午更换吧。

大家体谅体谅!

    看到书评区那么多说‘球长’好的留言,汉、风哭啊/(tot)/~~

    我当然希望换了书名以后——主宰江山,收藏情况能变得好起来。但这都是说不准的事情,说不定换了书名收藏会更low。可书名这东西就像一个心结,在我心里堵上了。

    本书自从上传以来,推荐票和会员点击都是很不错的【咱不和那些大神比】,现在历史类小说中还没有上架的书里,这本书不管是推荐票还是会员点击都是很高的,但收藏就low逼了。再这样下去,这书就算废了。收藏对于一本书的重要性大家都知道的。所以我决定换一换书名,可以说是破釜沉舟了。但愿一切能如愿吧。

    对于那些喜欢球长这个书名的朋友,我很抱歉。大家都体谅体谅,我这也是没法了。

第一百二十章 甩锅的宗纬峰

    ps:要换书名了,下午换书名。希望换了书名以后——主宰江山,收藏情况能变得好起来。这可是我的‘破釜沉舟’之举。不成功就只能成仁,但愿一切能如愿吧。

    那些喜欢球长这个书名的朋友,体谅体谅,我这也是没法了。之前收藏太苦逼!

    ……

    舞阳县城外。

    兴安镇、八台镇、枣林镇、保和乡、安寨乡、孟寨乡……,一面面大旗迎风飘扬,大旗后头是一片片汹涌人头,一个个膀大腰圆或是胆气十足的武师护院和乡绅豪强立在大旗下,对着黄安营头把守的舞阳县城‘评头论足’,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

    【明朝中后期至清朝大部分时间里,乡成为介于地理概念和行政区划之间的地域单位。历史文不能完全脱离历史,也不至于彻底考究历史,大家就这么一看。】

    他们的后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那还真的是人山人海。

    小半个月前进入舞阳县的清兵部队人马不多,算上民团只有六七百人,却让整个舞阳县异常的鼓舞,才几天时间,一支支‘保卫乡梓’的民团乡勇就相继成立,人数还飞速的扩大。时到今日人马已经达到了两千这个史无前例的数字。

    因为舞阳县的乡绅大户们一个个都切实感受到了‘疼’。陈家军进入舞阳后的酷厉手段让乡绅大户们心惊胆颤的同时,也免不了兔死狐悲。这些乡绅大户是真正的物伤其类啊。他们感同身受,心里有股子自己就是那待宰猪羊的的感觉。而在大清的天下里,他们是官府沟通最基层百姓的媒介,他们是受到满清官府认可和认同的特殊阶层,这两厢强烈的反差对比,让这些乡绅大户这一刻所爆发出的能量尤为激烈,热情高涨的让清兵都意想不到。

    带着队伍进入舞阳县的人不是别人,那是陈家军的老熟人,卢氏营的宗纬峰。

    这家伙打仗的本事很low,逃命的本领却不是一般的强。保宁、吴世雄,偌大的南阳镇都在连续的败阵中飞灰湮灭了大半个,卢氏营却每每能逃脱生天。不是说卢氏营就一点损失都没有,而是对比南阳镇的其他营头,卢氏营还能保持个架子。这是很难能可贵的。

    佛德调度归德镇兵马的时候,搂草打兔子,退往了许州的卢氏营也被他攥在了手中。但佛德又瞧不上屡战屡败的南阳镇残兵,塞给了宗纬峰三四百民团,让他做偏兵进攻舞阳,意图调度或影响陈家军。

    结果卢氏营在舞阳县混的风生水起,而佛德的大部队却垮啦。

    佛德在代表从沙河退往西华的时候,早就将卢氏营这支偏师忘在了脑后了,或许他并没有忘记卢氏营,只是看到陈家军派兵回师舞阳县,卢氏营就被他当成弃子和替死鬼了。

    作为一名极富有经验和天赋的‘逃将’,宗纬峰是一刻都没放松对郾城主战场的监视的。因为他知道那里的胜负直接关系到卢氏营的存亡。

    当连战连败的清兵退到了沙河,宗纬峰并不紧张,因为那个时候陈家军依旧没有半点分兵回头修理自己的样子,但紧接着陈家军就真的分兵了。宗纬峰心里像哗了狗。

    我席卷了舞阳乡镇,陈家军在打佛德的清兵主力;我带着民团乡勇包围了舞阳县城,陈家军还在打佛德的清兵主力;然后我都伸手伸进叶县了,威胁着你们的后勤补给线了,陈家军还在继续的打佛德的清兵主力;现在佛德只是带着兵退往了沙河以东,又不是真的垮了,陈鸣真就突然想起了自己呢?

    宗纬峰在派人盯着主战场的时候,很聪明的卡断了舞阳乡绅们的视线。而舞阳县的乡绅大户们也太过于相信他们的‘朝廷’了,以为清兵既然有实力派出卢氏营来舞阳县,郾城主战场那里肯定是占上风了,否则他们傻啊主动分兵?

    就是因为这个误导,到现在,陈鸣都带着人马把周家口抄了,这些意气风发的舞阳乡绅们组织起来的民团乡勇,还继续在围困着舞阳县城。当然,宗纬峰已经带着卢氏营打着进攻叶县的幌子北上了。至于他是真的带着卢氏营进攻叶县,还是溜过叶县继续向北,宗纬峰还需要给舞阳县的乡绅大户们汇报么?

    陈家军回师舞阳的兵力并不多,一个营两个队,满打满算六百人。而舞阳县城外光民团乡勇就有两千人,卢氏营再加上随行的三四百民团,小五倍于陈家军的兵力了。可宗纬峰还是跑了,而没有选择带领舞阳县的民勇与陈家军狠狠地打上一仗。

    之前一次次败仗已经让宗纬峰‘神化’了陈家军。如果他带领的是小三千绿营正规军,有大炮有足够的火器,来对付卢龙这一路六百陈家军,宗纬峰会打。可他带的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一群连旗帜和号令都看不懂听不懂的民勇,一群刀枪都备不齐整,很多人还拿着木棍的农夫,宗纬峰见鬼了才会带队继续留在舞阳县。

    郾城已经败阵,大部队退往了陈州府,舞阳县这里要是一败,卢氏营就是跑去方城也躲不掉陈家军的追杀,还是陈州往许州去吧。

    宗纬峰使了一个漂亮的金蝉脱壳,将一帮子舞阳民团留在县城外做替死鬼。

    这一日,卢氏营已经赶到襄县了。宗纬峰突然觉得心理面一阵阵烦躁,就像有什么事一样。他并不知道,就在他带部赶到襄县的时候,卢龙带着六百陈家军也赶到了舞阳县城外。

    “陈家贼怎么会杀回来?郾城的官兵呢?”

    “他们都杀到县城了,怎么一点都没听到风声?”

    “宗大人不是说官兵形势大好,就要把陈家贼全收拾了么?”

    “狗官。宗纬峰这个骗子。陈家贼队伍严整,士气高亢,怎么是打败仗的模样?这明明是打胜仗了啊……”

    安寨乡的大地主安守仁看着眼前一败涂地,鼠窜狼奔的民团大军,心中痛苦万分,但是当他气的喷出一口血后,破口大骂的却是宗纬峰:“宗纬峰,狗官,狗官。我安家百年基业就因为这个狗官毁于一旦啊。”

    还有那八台镇的林振声,也是一副悔不能时光倒转的模样,林家跳出来‘造反’,造陈家军的反,现在陈家军杀回来了,林家还能有的好么?

    这一刻宗纬峰的形象在林振声眼中直接污到了极点,“怪不得他前日带兵去叶县,原来是晓得了郾城的变故啊。他一字不漏,还让咱们待在县城城下,他这是让我们死啊。”

    “这场大难,我林家如果有子弟逃出此劫,必要与姓宗的贼子,报此大仇。”

    宗纬峰要是知道自己被舞阳县城下的替死鬼们咒骂了多少声,他就不会因为心里的一阵阵烦躁而小不宁了。他把整个舞阳县的乡绅都坑进去了,所谓千夫所指无疾而终,他没一头栽死地上就是他命硬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军属村【求收藏】

    ps:似乎书名还没有改,继续打广告:本书要改名了,编辑大大已经递交了,新书名——主宰江山。

    大伙儿怎么吐槽都行,汉、风都低头,安安静静的听着,但大家吐槽完了,汉、风还要坚定地伸出手来,我要收藏,我只要收藏/(tot)/~~

    ……

    鲁山县。

    就在陈鸣在郾城与清兵大打出手的时候,陈惠坐镇的陈家军老巢,在清除了一批跳反的乡绅大户之后,陈家军对于鲁山以及邻近的宝丰县,掌控力更深更彻底了。

    陈惠并没有干等着陈鸣那里的消息传过来,他对于自己的儿子很有信心。在郾城之战的最终胜负还未落定的时候,就已经在自家能够强力掌控的鲁山县和宝丰县分起了田地来。

    先紧着陈家军有家属的那批人来分,也就是陈家军的本地人和山里的山民。后者的覆盖面积是整个陈家军,并不只限于籍贯在鲁山和宝丰两县的。陈惠也很自信土地对于这些人的吸引力,就算离开了家乡又如何?只要真的有土地,就不是问题。

    陈惠手中握着数以万亩从乡绅大户家中抄来的土地,以一人二十亩为基准,这足够一家人吃喝盘角的了。当陈鸣周家口外杀败清兵得胜而归的时候,陈惠这一大计才刚刚进行了一个开头,但效用已经显露了出来。

    陈家军在各县设立的招兵处的门前已经断断续续的有身影出现,而不像之前那样门可罗雀,冷冷清清。

    中国人对于土地的感情和渴望,很多时候真的是能够蒙蔽头脑,让人忘记生死的。

    很多人会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那些投军的人,和高高兴兴准备拿田地的军属,心中想着朝廷大军一到,这一切不都全是昙花一现?听说陈家军还准备建立起专门的军属村落,那更好,到时候官军杀来了,把村子一洗,杀人都不用专区去找了。

    但是对于那些期颐着田地和已经真真的将田地拿到手的军属呢?他们根本就不去想别的事,他们眼前唯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地。

    陈家军分地的对象,除了现役军属,还是阵亡士兵遗属和伤残退伍士兵的家属,前者是五十亩田地,后者为三十亩田地。当然,这个数字都是一个概数,是泛指。这农田有好有坏,上好的二十亩田与一样是二十亩的劣田,价值可是天壤之别。

    陈家军在分地的时候,这点是尤其注意到的。陈惠当了十年的户房典吏,之前更在衙门里打滚了十好几年,里面的一些道道门清的很。专门让新成立的法院,全程参与。

    乱石盘村。这个本来只有着十来户人家的小村落,今天涌来了六七十人,他们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一个个神色兴奋中带着紧张,挽着、拿着、背着一个个包裹、铺盖、锅碗瓢勺,这幅搬家的样子一开就知道是陈家军的军属。

    如此模样的队伍,在鲁山县已经有过不少支了。那些走出大山的陈家军军属,那些从外县迁移来鲁山的陈家军军属,一个个都是这幅样子。

    乱石盘村的原住民已经全不见了,在这支军属来到这里前,乱石盘村的人已经被陈家军挪到别处去了。村落合并,消除那些十几家甚至只几家的小居民点,这也是陈家军致力于的工作。

    “王先生,这……,这的地,大以后就是俺们的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向带队的一个长衫男问道,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这乱石盘村人不多,可面积却不小。虽然处在山地边缘,田地被分割成了大大小小的好几块,但老头眼色不瞎,怎么看这些地都有大几百亩。这还是光就近的说。

    “呵呵……”王姓长衫男对老头露出带苦的微笑,“曹大爷,今后这就是013军属村,还会来人的。你们只是第一批。”当然,他也是其中之一,作为军事村今后孩童的蒙师,要干满五年,才可赎清陈家军给他定下的罪过。

    话说他也只是在鲁山乡绅跳反的时候说了一句赞同的话,写了篇‘凡夫俗子’看不懂的之乎者也。然后他就把自己整个家都搭进来了。

    说话间这支队伍的负责人,一个陈家军的班长,已经把人去屋空的乱石盘村走看了一遍,回头来对这队伍说:“一家家的都凑在一起喽,一会分房子。这儿的一些屋子太过破烂,大家进了屋之后,有需要补休的都给我反映一下啊。王秀才,一会儿你做个笔录。过两天咱们部队派人来给大家修一修。”

    军属当中不缺老人孩子,不缺妇女儿童,只缺正当年的壮劳力。各处军属村都有伤残军人,可他们一个残废能算劳力么?现在各处军属村普遍是青壮男劳力严重缺乏,将来种田什么的只能靠着女人、老人甚至半大的孩子,但部队也会力所能及的做些收拢人心的好事。比如架水车啊,每个军属村里设一座磨坊啊,再有修补房屋什么的,那些从修路工作中解脱出来的俘虏正好用来做这个。

    以后还有修建蒙学,运送一些奖励、补贴或是慰问军属、遗属的物质,等等工作,都在等待着他们。俘虏在陈家军手中那就是畜生,两条腿的畜生。虽然待遇上会很爱惜,吃得饱穿得暖,但活也真要当牛做马的干。

    乱石盘村这里的军属都是贫苦人家出身,一个个欢天喜地的来到自己新家,男女老少全都又一个是一个的忙活起来。打扫卫生,整理摆设家当,或是房前屋后的捡拾干柴。便是那王秀才一家,也趁这个时候里里外外的收拾起自己的新住处了。不管他们一家人对于眼下的处境有多么的不满,对于陈家军有多么的愤怒,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王秀才可不想死,也不想自己一家人去死。

    就像当年宋末、明末的读书人在刀口下选择了跪舔蒙元和满清,现在鲁山、宝丰等地没来得及走的读书人,也在陈家军的刀口下低下了自己‘高傲’的头。

    陈惠也好,陈鸣的便宜大哥陈岗也好,这一刻全都发现,原来所谓的读书人风骨是那样的不堪,那样的废柴。在强权的压迫下,王秀才这批人真就跟陈鸣说的那样,骨头是软的。

    那带头的陈家军班长,目光火热的看着眼前的庄子。眼前的一户户军属仿佛就是将来的他的老婆孩子,当他成亲有了孩子以后,他的妻儿也能住在这样的村子里。他也能有二十亩甚至是更多的田地。陈家军的军规上明写着,二十亩只是一个基数,职位越高,立下功勋越高,将来的军田就越多。作为班长,他就比小兵多出了五亩田。

第一百二十二章 反清复汉【求收藏】

    ps:第3600个收藏,也是改书名后的第一个上午,加更加更啦。

    郾城大捷的消息终于传来,整个鲁山的人心立刻稳定,士气再度飙升。

    当陈鸣带领着大部队和长龙一样的车马、漕船沿着沙河一路进到汝州,进到昭平湖的时候,整个鲁山县都轰动了。

    陈家军从郾城和周家口搬运回来的粮食物资等等,真心是堆积如山,一艘艘漕船把昭平湖周边大小四个码头全都填的满满的。

    但是同时间,陈家军队伍里一部分剪了辫子的消息也狂风一样吹遍了鲁山、宝丰等县的每一个角落,作为剪辫子的带头之人,陈鸣刚刚刷上的光环还正在熠熠生辉,这就又给陈家军治下子民一次更加猛烈的冲击。

    七公、九公都没出现在鲁山县的欢迎会上,陈鸣顶着一头短发的形象让这两个老人想想就心塞要爆掉。而且一样绞了辫子的还有陈二宝、陈敏、陈文赞等等。木已成舟,再无可挽回。陈鸣这逼宫一样的举动,让两个陈家保守派支柱再也没分辩的力气了。

    他们妥协了,只能妥协了。

    就像陈惠陈鸣父子在顾及七公、九公一样,七公、九公又何尝不是在顾及陈惠陈鸣父子?

    现在陈鸣首先逼宫,根本没魄力也没打算与陈惠陈鸣父子翻脸的七公、九公,自然就萎了。

    ……

    “兴汉将军,复汉将军……”陈惠摩挲着下巴上的胡子。

    “爹,咱们连两个镇的绿营兵都打垮了,北京城不可能放过咱们。乾隆皇帝下次再出兵就不会是一两个镇这样的小打小闹了,咱们反与不反,打不打出‘反清复汉’的旗号都没什么实质上的差距。那咱们何必再憋屈着呢?”

    在陈惠的眼中,‘反清复汉’这面大旗有好有坏,是各占一半。要举这面大旗,和陈家军接下来的举旗建制并不一定要划上等号,陈鸣这个便宜老爹不是愤青,他没有陈鸣心中的那股浓烈的民族感情。但是陈鸣是做梦都想着举起‘反清复汉’的大旗,这是他穿越后心里的念想。起兵以来一点点都要演变成执念的念想。

    陈惠看着陈鸣兴冲冲离去的背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就奇怪了,自己这个儿子怎么对朝廷有那么强烈的反感,那么强烈的厌恶。别看儿子年岁还小,可这小心思埋得还真深。就连他这个做父亲的,若不是陈鸣一次次在他跟前提及‘反清复汉’,那说话时坚定地态度,陈惠都还没意识到呢。

    把身子靠近椅子里,陈惠望着房梁,两年前自己还只是小小一个典史,虽说能力不小,在整个鲁山县中也颇有面子,但哪里敢想往今日的权势?自己一句话就能撼动大半个汝州和小半个许州、南阳府。坐拥八县之地,两天后自己还会成为复汉大将军,高举‘反清复汉’大旗,怕是金銮殿上的皇帝老儿也听得自己的名字了。

    这样一想,陈惠内心深处埋藏着的恐惧竟然消散了大半,他想着乾隆皇帝脱口而出自己的名字,想着乾隆皇帝因为自己勃然大怒,将河南的一众昔日遥不可及的大人物骂的狗血喷头,陈惠一时间都痴了。

    陈惠要举起反清,正式建制,加号复汉将军的消息在两天后迅速传遍了四面八方。

    ‘反清复明’这四个字别看武侠小说上频频出现,似乎有清一朝就从没断绝过反抗一样,但那都是假的,就算是两广之地,有多少人脑子里还记着‘朱明’或是‘郑明’?

    何况陈家举起的大旗是‘反清复汉’,直接抛弃了‘朱明’的幌子,明了明的告诉天下人,老子这是给自己打天下。

    这股冲击首当其冲的就是汝州城,王俊、胡汝霖闻到消息后整个人都瘫了。前两日陈鸣绞了辫子的消息刚给了两人一记闷棍,还没缓过神来,还没有想好怎么写个折子抵到上面去,陈家就不干山大王强梁这份十分有前途的职业了,而是正式的举起反清,要反清复汉了,两人心如死灰,直觉得天昏地暗,此生无可恋了。

    这‘反清复汉’的大旗一打,皇帝肯定会严格过问此事,自己二人不仅自身要玩,怕连背后的家族都要跟着遭殃啊。

    尤其是王俊,他作为汝州知州,陈家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一步步‘成长’的,其罪其责简直推无可推。

    夜已经深了,书房里却还是一片黑暗。王俊枯坐书房有两个时辰了。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知州衙门的这间书房终于打开了一条缝,门外一直候着的长随被王俊唤进了书房,只是片刻的时间,王俊的那长随就匆匆的离开了。

    ……

    陈惠是复汉将军府的大将军,陈鸣就是统兵都督,然后陈鸣拉着陈岗和二叔陈聪从汉唐宋明的好几套官职中,这个截取一个,那个拿来两个,整治出了好多个官职,都是用来安排陈家的核心老人的。比如七公和九公,左右军师将军,都给他们了。陈岗自己也套了一个祭酒的名号,不管他愿不愿意,反正名义上他是陈家军学术界的第一人了。虽然具体的事物处理还要靠刘文他们这些人。

    陈聪、陈敏、陈权等等一大批陈家的核心人物,都给套了个官职。陈二宝也是将军府下的副都督了。可以说这事儿干的很有山大王遗风。

    要是把陈惠的名头换成皇帝,陈鸣的官衔变成大将军,那整个就是一个朝廷啊。是不是跟历史上那些昨个起兵今个称帝明个覆亡的草头王很相像?

    你甭管这么干是不是螺蛳壳里做道场,是不是沐猴而冠,让人啼笑皆非,但这么干确确实实能够起到振奋陈家军军心人心的作用,如此就足够了。

    陈鸣正在着手新兵营的分割,因为军功田政策的施行和陈家军郾城大捷的双层光环buff,这几日从大山里投奔来参军的人数大大增加,平原地区的n多赤穷佃户和一些半大小子,也纷纷赶来参军。军功田他们不想望,从军入伍后的安家费可不是一笔小钱,对于很多的佃户贫苦人家,那银子很可能是他们积攒一辈子都攒不下来的数字。

    所以新兵营规模急速扩大,陈鸣已经准备分割新兵营,将新兵营编制的色彩彻底抹去,只作为一个训练基地,而且那些前来投军的半大孩子,完全可以做童子军。新兵营里有必要新增设一个童子营。

第一百二十三章 八旗子弟的嘴炮报国

    【我朝神兽无敌!!】

    18世纪的我大清不是21世纪的大天、朝【这俩字是河蟹的】,一个电话,天南地北万里沟通无极限。在乾隆中叶的时代,豫西发生了一件什么事,即使在十万火急,也要五六天才能通报到北京城。

    就在北京城刚刚接到郾城大败的消息,还不晓得他们眼中的陈家贼已经正式举起了反清复汉的大旗的时候,陈鸣也在尽力的调整部署,为下一场大战做着准备。这个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他面前。

    李健楠!李大讼棍?

    “你说王俊要我去打汝州城?”陈鸣真想用手指头挖一挖耳朵眼,自己没听错吧?

    “大都督。您没听错,王知州就是要请您去攻打攻陷汝州城。王知州可以保证,州城里的钱粮物质他会保存完好,绝对不会有大的损失。只要您发兵汝州,汝州就必破无疑。”李健楠这么的说道。他叫陈鸣大都督,却也是现在陈鸣在外的尊称。

    将军府的第一boss是他老爹陈惠,号大将军;陈鸣作为兵马都督,前面加个大字,也是对他的尊称。只是这喊声总让他有股子错觉,他大都督的名号似乎比大将军的称号还要高大上一些。至少对于没啥文化的普通来百姓们来说。

    但这也怪不了他,陈鸣本来只想给自己搞一个‘兵马总管’的名号,都督是他爹亲手改的。

    “这又是何原因?”陈鸣眼睛直直的盯着李健楠。

    作为一个讼棍,李健楠的心理素质是有的,之前又经过了汝州城里城外几趟走的锻炼,对着陈鸣的直视面不改色。“大都督,王知州是河北邯郸人,王氏一门老老少少上百口子在那邯郸。他的治下出了如今这般滔天祸事,要真等到朝廷发落起,王知州一人命丧是小,整个王家都很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李健楠清楚,自己要给陈鸣一个有说服力的答案。而这个答案也确实很有说服力。

    “我应下了。今天下午就出兵。你可以赶快回去告诉王俊。你要让他记住了:陈鸣的便宜不是好占得。”

    “大都督放心。王知州绝对是个规矩人。”李健楠眼睛里闪过一抹喜色,他人不知鬼不觉的走来鲁山一趟,王俊付出的可是货真价实的一百两金子。李健楠早在郾城之战清兵失利的消息传到后,就着手北上了。汝州待不得了,还是往洛阳去吧。这个时候王俊长随找上门来,两边一个有钱无人,一个手中正需要钱财,一百两金子可就是一千两的银子了。李健楠心动了。

    陈鸣倒是没注意李健楠眼睛里闪过的那抹喜色,他很好奇李健楠准备怎么办。从他早早的跑去汝州州城,就能看出来他跟陈家军不算一路子人。那么现在汝州城也要完蛋了,他是继续跑呢还是留下呢?

    “汝州城破指日可待,不知李先生又要欲往何处啊?”陈鸣身子不经意的挺直了腰:“家父对李先生那张嘴皮子甚是赞许,曾言李先生熟通例律,巧言善辩,李先生何不就此来法院任上一职啊?”

    满心里想的都是黄腾腾的金子的李健楠整个人如若受到了电击,那眼睛里刹那间爆发出的震惊和身子陡然一凛,看的面上挂着和煦笑容的陈鸣好笑不已。

    李健楠再强大的城府这个时候也没嘣住:“大都督说笑了,说笑了。李某人就是个讼棍,吃了上家吃下家的讼棍,恶名昭昭,实在不敢污了法院的牌子。”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陈鸣,李健楠像是用脸上的表情在说:陈大爷,您就崩逗我了,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嘴角挂着一丝乐的看着李健楠急匆匆离去的背影,陈鸣并不知道将来的日子里这个李健楠会在他的世界中扮演一个怎样有趣的角色,而李健楠也不知道今天自己的退缩让自己失去了一个什么样的机会。

    数十年后,满头白发的李健楠还能清晰的回忆起当初的那一幕,那一幕就像用刀子刻在了他的心里那样,让李健楠不敢忘怀。李健楠心里有过后悔,如果当初他的胆子能够再小一点,再小一点,答应了陈鸣的‘留客’,他的后半生又该是怎样的一幅画面呢?

    虽然他那个时候也很成功。但未知的命运总能够更让人感到兴趣和缅怀。

    现在陈鸣与急匆匆离去的李健楠都不会知道,对于一个人的命运,适才陈鸣打趣多过真诚的邀请,就是一个至关重要的抉择口啊。

    ……

    三天后,汝州城沦落,知州王俊在衙门里纵火自、焚【也河蟹!】,州判胡汝霖死在了城头,被陈家军的飞雷炮一炮命中尸体都支离破碎的找不到几块,还有州里的教谕,城破之后投池而死。

    汝州一帮士绅大户,在陈家军队伍开到汝州之前,就或走或与之暗通曲款,反正陈家军破城之后并没有掀起什么血腥杀戮。而随之陈家军又向西北拿下了之前已经拿下了却又放弃了的伊阳县城。对于伊阳县来说,这标志着陈家军彻底入主本县。而打伊阳再向北,那就是洛阳了。

    陈家军在伊阳的出现令河南府轰然大乱,临近伊阳县的宜阳、登封和嵩县几县的士绅乡绅大户,纷纷北逃进入洛阳城。河陕汝道道台崇缮连发奏折直奏北京,急请援兵。洛阳可不比汝州,作为河南西北部的重镇,作为中国历史上留下了一笔笔浓墨重彩的地方,休看洛阳已经落寞了,可始终牢牢把握着河南第二大城的名号的,仅次于省城开封。

    北京城这几日非常热闹。整个四九城,街头巷尾的茶馆酒楼里,一个个面带悠闲的八旗大爷和一个个身着富贵的官宦商贾子弟,全都在说道谈论着遥远的豫西。

    真真是匪夷所思的事情,煌煌大清盛世之期,在汝州这等中州腹地,竟然冒出了一股这般厉害的贼匪来。一个南阳镇被打的七零八碎,归德镇和郧阳镇连兵紧急,河南布政使佛德也被扇红了脸。

    就在满四九城的八旗子弟和皇城根下的京城人看着是否会让京旗大兵出动的时候,比如火器营一类的,那汝州的陈家贼又给放出了一炮——他们打起了‘反清复汉’的反旗。立刻的,一帮笑呵呵的汉人子弟都勾下了头,两张嘴皮子绷得紧紧地,而一众八旗大爷们就满北京戏楼茶馆的表演着什么叫义愤填膺,什么叫不共戴天,什么叫嘴炮报国。

    但还没等北京城的热闹劲有那么一丝半点的回落时,汝州失守的消息传来了。还好,汝州知州、州判和教谕等官员没那个做出投贼这样的羞耻之事,只是无能的骂名知州王俊是永远也摘不掉了。并且在将来的日子里,会随着陈家军的一步步做大,给满清带来的一次次重击,王俊就是个最好的靶子,被一帮嘴炮报国的八旗大爷们拉出来一次又一次的鞭尸……

第一百二十四章 新兵营的诉苦大会

    【求……各种求!】

    陈鸣当然不会知道北京城里发生的这一幕幕,看不到那些八旗子弟气急败坏却又色厉胆薄只会叫嚷的熊样子,也不知道乾隆老儿会不会钦点大臣南下督战。

    他现在全幅身心的都在调理部队,夯实着陈家的根基上。

    随着郾城之战的结果在豫西、豫东乃至鄂北的泛滥,也可能是因为陈家正式举起了‘反清复汉’的大旗,陈家军设立在各地的招兵处前来报名的人日益增多,而且还其中的一些人籍贯来自豫东和鄂北。虽然他们的人数并不多,将来出了新兵营进入部队中后,就更是一滴水滴进了水塘里,但还是让密切关注着新兵招募工作的陈鸣欣喜不已。

    “贬裤腿的是左,没贬裤腿的是右。”

    “先出左,后出右!”

    “左右左,左右左……”

    新兵营全都设在荒山野岭里,除了教官和警卫部队的住处,以及食堂、水房、武库、仓库等相应的配套设施外,新兵们的宿舍全部要他们自己一点点的搭建起来。一波老兵走出去,保留节目就是一把火将自己亲手搭建的宿舍烧个干净,新兵来了再继续搭建。

    时至夏日,新兵营的宿舍是不能跟当初冬天时比的。完全就是一个个大窝棚,每个棚里一个班,新兵自发选出本班的正副班长。嗯,是的,陈鸣是把历史上北洋新军那一套照搬过来了。除了把棚和棚目改成了班和班长。

    三班一排,三排一队。排长和队官就都是新兵营的教习了。

    窝棚周边的杂草被除的一干二净,洒上石灰,保证是寸草不生。还有些驱蛇药,甚至是一些的雄黄粉。后者跟硫磺一样,早就被清廷禁运了。陈家军手中也不多,新兵营宿地驱蛇更多的是靠中草药,山里人都有自己的绝招、配方,区别只在于大小。

    窝棚里的床铺也简单的很,就是用石块在下面一垒,上头铺上一层木排,木排里夹着稻草,上面再垫着一层竹板,这就是床了。

    陈家军没有享福的地方,就算是普遍不存在危险的新兵营,也不是让人享受的处儿。进入到这里的新兵条件要比陈家军正规军还有不如,这些即将成为陈家军的士兵,从一开始就要经受磨砺和考验。

    操场外面,陈鸣眼睛看着三个正在作训的新兵队,对这个新兵营的主官问道:“诉苦大会已经在开展了吗?有没有效果?”

    新兵营主官按理说也是陈鸣的长辈,年纪都四十多了,但现在见到陈鸣是一口一个大都督:“有效果,有大效果。”听到陈鸣提及‘诉苦大会’,这人精神大振。

    陈鸣还没有在全军中推广‘诉苦大会’,眼下的新兵营只是一个试点。“大都督不说,卑职也要向大都督提起的。这诉苦大会效果非一般的好。我军新兵,要么出身山民,要么出身佃户,或是乞丐,乃至一些盗匪,可以说全是贫苦人家出身。

    这诉苦大会说的都是贫苦人家自己的事,让他们能够感同身受,反应极为强烈。”虽然陈家军的高层都是陈氏、黄氏、高氏等豪强之家,大富大贵跟那些真正的豪门是没法比,可日子在一半的山民佃户眼中也是天上生活,眼巴巴的可望而不可即。

    陈鸣也不会照搬历史上的那支赤色军队的做法,后者是给穷苦人打天下的,这诉苦大会天生就跟他们是一对;陈家军却是要带着军中士卒成为人上人的。一个是彻底推翻那个阶层,另一个是打到那个阶层上的n多人,自己取而代之。

    “你们都是苦命人,有的是被乡绅害的,有的是被奸商害的,有的是被地主害的,都家破人亡,食不果腹,以至于现在加入陈家军,也是为搏一条活路;还有像我们陈家这样的,是被狗官给害的,大家都各有各的原因,各有各的痛苦,都是被逼上梁山。但是我告诉大家,你们,包括我们,受苦难的原因归根结底都只有一个……”陈鸣很聪明的把陈家与新兵归类到了一处,都是受到了压迫欺凌,他眼睛缓缓扫视着全场,三个新兵队,三百新兵,一个守备排,一班教官们,这一刻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他身上。

    “因为我们没有力量,不管我们大家伙之前的身份地位有什么不同,面对将我们逼上绝路的那人那事的时候,我们没有力量。所以他们可以任意欺凌我们,剥夺我们的辛劳,剥夺我们的财富,还要剥夺我们的生命。”

    全场所有人都静静地。

    “现在我们举起了反旗,走到了跟官府不死不休的地步,还要割掉脑袋后头的这根猪尾巴辫子,很多人都认为我们大逆不道,早晚死无葬身之地。可他们怎么就不说那些将我们逼的走投无路的人和事呢?要不是他们逼的我们没有活路我们谁会造反?

    要是世间没有那么多的不平事,要是我们能够舒舒服服的过活,就算跪在满清鞑子脚下一辈子,就算脑袋后头缀着这根猪尾巴一辈子,我们又有几人想过造反?”

    操场上依旧鸦雀无声。但是一个个人都情不自禁的攥紧了自己的手,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是啊,不到走投无路,不到没办法生存,谁愿意冒着大不韪来投陈家军?

    山民们不想自己忙忙碌碌一整年,冬天里照样缺吃少穿,年年有人饿死,他们渴望着有一片自己的地,能够让一家人全全活活儿;农民不会奢望着大富大贵,却情愿用自己这条烂命来换上几两安家银子,军功田就像一块挂着他们眼前的肥肉,引得他们垂涎欲滴;盗匪们、地痞流氓们的想望倒是更大些,可他们这些人说起来也可怜,名声都烂到了家又能赚几个大钱?顶多是顾着了自己一张嘴。还要时不时的给那些富贵权宦人家当狗来使唤。他们投奔陈家军,或是想找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或是想发一笔大财,然后溜之大吉,可现在陈家军要割辫子,蓄长发了,也是多出了一根绳子把他们跟陈家军这条船联系在一起了。

    山民和佃户出身的赤贫农民才是陈家军新兵的主力,这些人全都握紧了自己的手。

    陈鸣的话说进了他们的心坎里,要是有活路,他们才不提着脑袋投奔陈家军呢。

第一百二十五章 吊炸天了!

    【各种求……】

    “有人说辫子割不得?割了辫子就不是人了。那辫子是祖宗给我们的。”

    “我呸!”

    “说着话的都是不要脸的人,他们就没有祖宗,他们就是一群从骨头里就是奴才的狗,他们的老祖宗在黄泉下早就把他们除名了。他们也早就不知道自己的祖宗是谁了。

    我华夏煌煌三千年青史,满清不过才百二十年。那一百二十年前的华夏人有辫子吗?汉唐时候的华夏人有辫子吗?大明时候的华夏人有辫子吗?”

    因为割辫子这一决定,陈家军内部颇有骚动,新兵营也是如此。鲁山和宝丰、郏县等被陈家军牢牢控制的地盘,很多人宁愿多交一份辫子税,也不愿意割掉自己脑袋后头的猪尾巴。陈鸣知道这事儿不能强求,否则定会引得治下骚乱不安,民心不服。

    陈惠对这现象使出的手段就是加税,辫子税,囊括一切的辫子税。包括农税、商税、杂税,只要脑袋后头拖着一根辫子的,税收加高五分之一。而且在各县城的城门口设立收辫点,五十个铜钱一根辫子。

    这政策才施行不几日,那些不愿也不敢割辫子的人,已经是人人自危了。

    五十个铜钱啊,一根辫子就五十个铜钱,剪上两根就够一天好吃好喝了,那些地痞流氓可都兴奋的紧。现在鲁山、宝丰、郏县、舞阳、叶县等地的百姓,大男人也都学会了盘头藏辫子,用一个厚厚的粗布头巾包裹着脑袋,晃眼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到了印度。

    “自古以来,胡无百年之运。可满清却渡过了百年这道坎,为什么?就是因为咱们华夏忘掉自己祖宗的人太多太多了。所以当年的满清才能以蛇吞象,轻而易举的鲸吞我华夏。才能渡过百年之厄,让那些只会吃喝玩乐的八旗纨绔继续骑在我们亿万汉家子民的头顶,作威作福。”

    “顺带着那些忘掉了自己祖宗的奴才也能骑在我们的头上作威作福,将我们逼的山穷水尽,将我们逼的走投无路,让我们不得不反。”

    “因为我不想死。不想就这么窝窝囊囊的死。”

    “老子就是舍得一身剐,也敢把皇帝拉下马!”

    “这天底下还有千千万万与咱们一样的人,他们也在身无余财食不果腹中艰苦度日,他们也在一层层的欺压和盘剥中艰难生活,他们就像原先的我们,懦弱、屈辱、忍受的活着。”

    “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拥有多么强大的力量,他们并不知道当我们团结起来的时候,天也能捅出个窟窿。看看咱们陈家军,两次凤凰台之战,我们的人数不到清兵的一半,却能杀的他们屁滚尿流;郾城之战,我们的兵力更是只有清兵的三成,还是杀的他们片甲不留,连周家口都被我们搬了个空……”陈鸣略微夸张了一些郾城的战局和周家口的局面,这显然能很好地刺激新兵们。他已经能够感受到眼前的三个新兵队序列中升腾起来的战意。

    “我们就是一面大旗,打的官兵越狠,这面大旗就越大越高,就会被天底下越多的人看到。当这面旗在全天下都竖起来的时候,当千千万万我们这样的人都站起来的时候,满清鞑子就会想豆腐一样,被我们完全碾碎,碾碎!”

    “到那个时候,你们就不一样了,你们不再是农民,不再是纤夫,你们是陈家军的战兵,你们是陈家军的大功臣。你们的军饷不再是一个月一二两银子,而是几百两银子;你们的军功田也不再是少少的二十亩,而是二百亩、两千亩……”

    “我们根本不用怕满清官府,因为你已不再是一个人,这里的每个战友都是你的后盾,全天下所有受苦受难的人都是我们的支持。

    当浩浩荡荡的大军席卷天下的时候,满清就会像阻挡车轮的螳螂被完全压碎,那些忘掉了祖宗的人也会在这场大变中粉身碎骨。他们的钱,他们的地,他们的女人,他们的房子,那都是我们的……”

    “我们的……”心胸中全是翻滚的热血的新兵们举起握紧的拳头高呼不止。场面一下子变的要多热烈有多热烈。

    高台上陈鸣心中大松一口气,这场演讲他是即兴而发的,要是能先让陈岗他们润色润色会变得更加圆润,一些转折不至于显得生硬。但是效果还好,这就够了。最后,呀呸的,自己竟然把诉苦大会跟抢钱抢粮抢女人紧密的联合在一起了,这脑洞开的也不是一般的醉人啊。

    新兵营的等一众老手也听得心情激动,他们与陈家的关系更深,追随陈家起事的日子更久,对陈家的感情也最深,体会也最是深刻。

    别的全不说,只说陈家起事怼翻了南阳镇后,陈家人在鲁山地面的风光,那可真不是一般的土霸王能够比的。

    陈鸣的声音继续响起:“都先别顾着高兴地。我还要跟你们说,你们想要钱,想要田,想要房子,想要女人娘们,可以,都可以,可这有一个先决条件你们也必须先完成它。

    ——你们要有更强大的力量,更严格的纪律,更娴熟的军事技巧,能够堂堂正正的从新兵营的大门走出去,成为一名合格的陈家军士兵。

    功名只向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

    你们每一个都要记住这句话:功名只向马上取。你们想要一切,那就用实实在在的功劳去换一切。只要有功劳,就算是官家小姐,就算是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官太太、贵妇人,你们一样能压在身下,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想怎么怼就怎么怼……”

    陈鸣最后这几句话不怎么样高大上,可是对于新兵们,甚至对于新兵营的老手们,这几句话都有着非一般的煽动力。

    ——官太太、贵妇人,往日这些高高在上的存在现在被卑贱的自己压在身下,想怎么蹂躏就怎么蹂躏,想怎么糟蹋就怎么糟蹋,想怎么怼就怎么怼……

    整个操场的气氛都瞬间再度一拔高。陈鸣的话如同烈火中泼上一瓢油,让台下的每一个人都面红耳赤,都兽血沸腾。

    他们还怎么能平静的下来,这个时候还能平心静气的人还是男人吗?只要是男人,只要一想想陈鸣的描述,所有人的心就都要爆炸开了。或许,应该准确的说——所有人都要吊炸天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陈家法【求收藏】

    【3800的说……】

    陈鸣再次停顿一下,让所有人都消化了刚才的话后才接着道:“训练场不是战场,可是在训练场里都无法表现好的人,到了战场上难道还能指望着他表现的完美吗?这是你们走向新的道路必须要迈过的一道坎。

    我告诉你们:陈家军不讲人情,陈家军只认军纪。

    在部队里,在战场上,任何一个人违反了军纪都要受到军规的惩处,因为陈家军,因为我们的大业,不需要胆小鬼。而同样的,你们所立下的所有功劳也都不会被忽视,你们的功劳就是你们的功劳。

    你们可以成为班长、排长、队官、营官,甚至是比营官更高一级的大将,因为陈家军不可能永远只是万把人,我们将来会是十万军、百万军。”

    “所以,不想窝窝囊囊一辈子,不想再受别人欺负,愿意跟着我陈鸣,拿命去争一份功名,去堂堂正正的活在这个天地间的,就努力、认真、刻苦的去训练教官教给你们的每一个技巧、每一个动作。”

    陈大伟当初只是陈二宝手下的一条楞汉,虽然他确实很能打,由此被选出来给陈鸣当保镖,但陈家如果没有大变动,陈大伟一辈子也只能是一个高级打手了。然而现在他是陈鸣的亲卫右营营官,短短几月时间,亲眼看到他带领弱小的陈家军一步步走来。陈大伟现在对陈鸣是一百个盲目自信,加上之前的那番话也让他心情激动,这个时候猛地跪下大声道:“愿为大都督效死!”

    第一个人带了头,其他人纷纷跪下,满场中只有陈鸣一人站着,这就是陈鸣要的效果,这些人跟他们讲国家民族没人懂,割辫子的问题陈鸣也只是为打消某种言论的影响,还是他们自己的悲惨命运和内心中的野望最能打动他们。

    这些人不会去想民族大义,可他们绝对关心自己的切身利益,只有把他们的切身利益和这个集体联系起来,才可以在潜意识中强化他们的集体精神,在集体精神的基础上,配以战友之情、勇武精神,以及一点点灌输的民族大义和军人荣誉感,那么陈鸣的陈家军才会最终成长为他所期望看到的部队,至少是一支精神力量上可以比肩欧洲军队的军队。

    陈鸣让大家起来后,大声说道:“很感激大家伙儿信得过我陈鸣,但是我还是要说,在战场和训练场上,军阀不会讲任何情面,军纪和训练的每个条例不是为了惩罚你们,你们在训练场上所受的任何一项处罚,都是为了你们最终能在战场上活下来。

    在陈家军里,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任何军令和纪律都必须不折不扣的执行,即便你认为它是大错特错的。”

    这次是新兵营的营官张万斌带头喊道:“谨遵大都督军令!”然后整个场子里的人又跪的只剩陈鸣一个了。也是至此,陈鸣的这番即兴演讲才算结束【我自己都没想到会balabala写这么多】。他身后的文书完全可以总结一番陈鸣这次演讲的主体和中心意思,然后推广到全军。

    当然,陈鸣回到了鲁山县城后也首先给老爹做了一次汇报。

    陈惠这个大将军做的更多是文职,他对于陈鸣的放权一是出于陈鸣的身份,二是出于他自己有自知之明。陈惠很明白自己的本事,处理政务,查一下税赋,以眼下的情况看他也能勉强做到及格,但要带兵打仗,不管是他还是陈聪、陈权等等,内心中没有那股血勇之气,上了阵也是败家吃败仗。

    “不错。这些话说的真不错……”

    陈惠眼光老到,陈鸣的这番演讲对眼下的陈家军很有一番宣讲意义。给那些一心向着满清朝廷的士绅地主扣上一顶数典忘祖的帽子,实质意义上能起多少作用不用抱有希望,但民间口碑上还能管上点用。另外将陈家军与千千万万的赤穷贫农联系在一起,虽然隐隐的将陈家军立在了士绅地主的对面,但陈家军必须要正视的一个问题是——士绅地主根本不会跟着他们走。

    这不是陈家军主动要与士绅地主划清界限,而是士绅地主早早就把界线划开了。至于将来陈家军要怎么办,强大起来的陈家军能不能找得到足够的官员,陈惠还想不那么长远,他到现在对于推翻满清都不抱有太过强烈的期望。从最初一开始,他就是被陈鸣在背后推着前进的,是标准的走一步看一步。

    要是陈家军真的能成事,陈惠也不怕没人来给自己效力。天底下苍生亿万,缺什么都最不缺做官的,当年满清入关时候,在八旗清兵的刀子面前,不也有大批大批的朱明官员和士大夫无耻的跪舔了么。陈惠自负手里握着刀子,就不怕没有怂蛋。而且陈家军也能自己培养一批官来。

    早在起事前陈家就开始搞学堂,现在的学堂还在搞,而且规模已经更扩大了许多倍。学堂教授的课程也并不再限于原先的工科和简单的简笔字,文化方面的短板已经补了上,虽然对于这个时代的文人墨客看来,陈家军的学堂所教授的知识是那么的浅薄,和大逆不道误人子弟。

    但皂衣出身的陈惠很清楚,官衙事物真要处理还真用不着什么四书五经,之乎者也。一本大清律、一本算经,在衙门的日常事务上都比四书五经要有用的多。

    他已经组织衙门的胥吏,早早编撰了一本与时俱进的《施政计要》,里面就系统的讲解了一个县衙衙门日常运转的方方面面的事情,还统一汇编了履新知县来到任上必须首先抓住的政务重点。

    “这就是清朝版的《知县到任须知》啊!”

    陈鸣还清楚记得明朝时候就有这么的一本书,专门发给新科进士的,是朱元璋颁布的规范性法令,其中列举地方官应办理的事务有三十一款,号称是“为官之机要”。免得那些蟾宫折桂的天子门生到了地方上却两眼一抹黑,连怎么提领一县政务都抓不到重点上,被地方上的胥吏杂流玩弄于股掌之间。

    只是要培养出合格的一批人来,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眼下陈家军控制的八县地盘里,当官的都是陈家、高家人,佐官则是由县衙小吏充任。还明确的点出,陈家军官职不随明清,而师法汉唐。官吏不分家。

第一百二十七章 阿弥陀佛

    陈家军又出动了,全面的出动。

    向北进攻河南府,向东攻打许州和陈州府,向南攻略汝宁府和南阳府。

    他们就像发疯了一样,进攻自己所能勾得到的所有地盘。而令人奇怪的是,陈家军武力上的第一人陈鸣,牢牢的待在鲁山,并没有随军动弹。

    很多人都用‘自取灭亡’的眼神嘲弄的看着陈家军,以为陈惠陈鸣父子是混了脑袋了,以陈家军的实力,就算是打下了地盘也不可能牢牢的拿在手。他们根本就没力量四下里分兵防守。

    直到郾城的陈二宝带领手下陈家军拿下临颍、扶沟,然后一举攻克了空虚的许州城,大肆的抢掠了一把各州县的士绅大户后,赶着车马,载着小山一样的钱粮物质,原路退回郾城;进入了河南府的陈家军,也在连续攻克了宜阳、登封和嵩县三地后,尝试着打洛阳城不克,牵着牛羊,赶着肥猪,带着车马载着钱粮物质,一样乖乖的回到了伊阳;诸多用嘲笑的眼神看着陈家军自取灭亡前的疯狂的人才陡然大悟,这哪里是姓陈的父子俩发疯发狂了啊,这是他们有意做的。

    陈家军这么大南大北大东的横里一推,根本不是为了占地盘,而是要掠夺钱粮的同时减除满清地方上助力,也打乱了许州、河南府南部、陈州府西部的秩序。

    别的方面都不说,就说清兵下次围剿大军杀过来,想跟已经被摘掉了顶戴的佛德那样,方方便便的就打地方征调车马人力,甚至是一些钱粮物质,那就是不可能了。

    事实证明,陈家军在北和东两个大方向上,都是以攻代守,陈家军并不贪占城池。可是在南面这一路,陈家军却像是决意要拿下南阳城了。

    南阳镇残存兵力加上南阳府拼命凑起的千把民团,在新店铺被陈家军一战打崩。除非郧阳镇和兴安镇的绿营兵能长出一双翅膀,一夜之间赶到南阳府城,不然这座城池十有**要成为陈家军攻克的第一座府城了。而且陈家军在进攻南阳府城的同时,还照顾了边上的赊旗镇。

    这是一个新兴的商业重镇,跟周家口一样,山西晋商在这里继续占据着领导位置,只不过他身边除了南阳本地商人外,还多了一个陕西人。

    这里要论商业规模,还在兴盛发展中的赊旗镇比不得全盛期的周家口,但是这个不大的镇子里也聚集了超过400家客商店铺,那也比一般的县城要繁华的多了。

    粮食是赊旗商人经营的第一行业。此地背靠河南,那可是华北主要的粮食输出区之一,每年至少有上百万石的粮食在此出入。然后是棉花,河南也是棉花的主要产地之一,只是河南棉花多输往缺棉的陕西和甘肃,输往山西及湖北的数量较小。棉花产业是远比不得粮食对于赊店镇的重要的。

    最后就是茶叶,这里是周家口茶叶转运的下游两个主要来源之一,由山西晋商控制,主要销往俄国、蒙古。常宝山的字号在赊店镇绝对响亮。

    三大产业下面就是诸多上不得台面的行当了,比如纸张、木材、糖类、瓷器、布匹、皮货、药材、水烟等。

    四百多家商户的赊店镇,顶的了半个周家口来。陈家恶狠狠的扑过来,赊旗镇的商人跟周家口的商人一样,骨头软的跪了下来,哗哗的钱粮物质进行,让转运的车马无日不辛勤往来南阳与汝州的商道上。

    ……

    有言道:大河有水小河满。

    当老大的陈家军大发横财,下面做小弟的陈家军将士,不管是官是兵,全都受到了滋润。尤其是矿藏方面,陈家军的私矿现在已经变成了赤果果的公矿,陈家军每日里都在吆喝着招工人、找工人。

    而上好的伙食,对于每日重劳动的矿工们来说,那显然就是最好的奖赏。

    净空看着碗中的水煮青菜豆腐,看着手里的死面饼子,虽然他想吃多少就有多少,可再多的死面饼子也定不了油油的肉包子啊,再多的青菜豆腐也比不得肉香啊。

    就在他们这群战俘的一栏之隔,那些已经投靠了陈家军的‘叛徒’们,拿着肉包,吃着肥肉山药炖粉条子,那诱人的香味哪里是区区一道木栏可以隔绝的?

    所有战俘都知道,陈家军这么干就是为了引诱他们,消弱他们的斗志,让他们乖乖屈服。但肚子里的馋虫有的时候爆发起来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他们那消薄的意志可以抵抗的。

    “啪!”

    摔筷子的声音传进净空耳朵里,净空都不用抬头就晓得,肯定又有人受不了诱惑了。

    “蒋老大……”

    “蒋老大你可别图一时快活,丢了一世英名啊……”

    净空猛地抬起头来,投降的竟然是蒋天放,这家伙的地位跟净空一样,都是那一组的工头。

    “一世英名个屁。俘虏都当了,还有鬼的英明哦。老子要吃肉,老子要吃肉。这天天的水煮青菜豆腐,少林寺的和尚都受不了,老子还忍个屁。”蒋天放破口大骂,也不怕得罪了净空,反正他投降了么。净空能咬他一根鸟毛去!

    食堂的外头站的就是荷枪实弹的护矿队,黑色的铁甲在阳光下泛着精光。这么热的天,他们照样不见半分放松。

    整个矿藏被这些护矿队和他们养的两腿狗,守的水泄不通,根本没偷跑的空档。

    蒋天放已经放弃反抗了,他忍受不了吃食,更忍受不了往日在自己面前大声都不敢出一下的佃户流氓,现在却人五人六的对着自己吆五喝六。话说他被抓进矿场里来的时间并不长,这家伙是陈家军打进伊阳的时候才捉到的俘虏,他本身是嵩县的武秀才,增援伊阳的嵩县民团首领。

    随着时间的流逝,陈家军对于战俘的看押虽然依旧严格,但使用上已经放宽了好多。像蒋天放这种人,也不另外‘劳动改造’了,而是直接扔到战俘大军离去,只是他所在组的人员注意不是嵩县的便可。

    对于蒋天放而言,尊严上的被践踏才是他最不能忍受的。而且他还知道,他的一家老小都被陈家军给捉了。陈家军打破嵩县的时候把他一家人都捉了来,他最大的那个儿子就被陈家军扔到筑路队干苦力,那才十四岁都不到啊。这是嵩县新来的俘虏告诉他的。

    所以蒋天放选择了投降。无论是吃食还是尊严上的需求,亦或是家人的需求,蒋天放都没有了继续坚持的理由。

第一百二十八章 童子营【求收藏】

    天刚放亮。

    童子营第三队全体童子兵就来到操场上列队,潘满囤在队尾偷偷看了一眼已经是副排长兼第一班班长的哥哥潘满仓。他们兄弟来投到陈家军已经有一个月了,一来到就被编入童子营,半个月前排里搞副排长推选的时候,他当然不让的把票投给自己哥哥,虽然他觉得自己班的班长人也挺好的,很可靠,有啥事都愿意冲前面,但三个候选班长里有一个是他亲哥啊。后来公布投票结果,潘满囤以两票的优势战胜了对手,当上了副排长,潘满囤平日里也不显摆,但心理面是与有荣焉。

    潘满仓、潘满囤兄弟都是南阳人,他们的老家就在南阳府城,这些年里南阳府没有遭灾,也没有**,但是潘家还是穷的叮当响,俩兄弟那孕育着希望的名字并没给潘家带来真正的幸运,他们的老爹老娘一年从头忙到尾,也顾不住一家人的吃喝。

    去年冬天,一场大病让潘家老爹撒手人寰,失去了顶梁柱的潘家要不是周边乡临接济,连那个冬天都过不下去。到了开春,两兄弟的娘亲上山采药的时候失足跌落山沟,一命呜呼,潘家是彻底的完了。

    年纪已经十三岁的潘满仓领着弟弟潘满囤,和小妹潘喜儿,开始了自己的逃荒乞讨之旅。

    父母的接连逝去像是带走了盘踞着潘家人头顶的厄运,三个年龄不大的孩子,在外头跑了三个月竟然没有走散走丢,一个多月前三兄妹来到了鲁山县,只求一口吃食的潘满仓领着兄妹投了陈家军,他们兄弟两个就全进了童子营。八岁大的潘喜儿则被收入了医护营,在医护营后勤里跟着大人、学徒打帮手。

    潘家兄妹每隔十天还能见上一面,一个多月前面黄肌瘦的潘喜儿,现在脸色红扑扑的,小脸蛋上已经长起了肉。要说最初时候还心里担忧,没法完全放心的潘满仓和潘满囤兄弟,现在已经是完全放心了。

    自然地,两兄弟内心里对于陈家军的忠诚也与日俱高。

    潘满囤摸摸自己手里的扁担,这就是他的武器了,更确切的说是工具,用来挑担子的,他就是戏文里的伙头兵,陈家军叫炊事员或炊事兵,言而言之就是做饭的伙夫,所以他没有刀枪,浑身上下只有一把短刀插在腰上。

    潘满囤只比自己哥哥小一岁,但体型上要比潘满仓低上半头,潘满仓也很瘦,可潘满仓的骨头架子不小,这一个月下来整个人吹气球一样强壮起来,潘满囤骨头架子要小一些,力气弱,也没骨子狠劲。

    流浪乞讨的三个月,跟别的乞儿冲突打架,都是潘满仓‘冲锋陷阵’,潘满囤就跟他名字里充满的乡土气息一样,人老实,或是说懦弱。

    潘满囤没什么大志向,将来是当战兵还是进后勤,他都不在乎。因为陈家军后勤士兵的基础军饷是一块半银元,这至少能顶的一两银子,自从含银量上来说是这样,实际购买力是一块半银元要比一两纹银还要更强,对于潘满囤来说每个月一两银子已经非常非常不错了。就算童子军军饷要适当减少一部分,这也足够了。

    部队里吃饭穿衣都不要钱,将来还有军功田,潘满囤已经心满意足了。年纪小小的他可不会去想陈家军要是被满清给灭了,他们兄妹又会是一个什么样下场。

    站在排头兵位置潘满仓这个时候却没有弟弟潘满囤那得过且过的想法,已经站到了童子营里士兵能够达到的最高阶位的他,现在********的就是如何保住自己的位置。他严格训练,他刻苦钻研,不管是体能还是个人卫生、军事条例或是文化课,潘满仓都奔着全排全队乃至全营第一。对比潘满囤满足于一个月一块半银元的军饷,潘满仓却奔着野战部队而去的。

    同样是士兵的基础军饷,野战部队的炊事员都是两块银元起,一般士兵就没有低过三块银元的,并且野战部队容易立功,立功就会受赏,不仅军饷会增高,军功田也会增多,潘满仓绝对不去干后勤。后勤部队不仅军饷少,而且每天都是干打杂的事情,连修路修仓库都要他们干,也不比训练轻松。所以他很有危机感,每次训练他非常卖力,希望两个月后能考核合格,成为童子军战兵中的一员。

    “全部立正!”

    所有人都精神一振,潘满囤一个激灵,眼角看到管着本队的队官提着棍子大步走过来,赶紧挺胸站好,每个排都以班为单位,站成三排,班长在最左侧,潘满囤这个炊事兵在最右侧。

    “开始负重!”队官大声喊着。

    潘满囤心头叫苦,每天这个时候就是他最痛苦的时候,不过他丝毫不敢表露出来,一点不敢耽搁的把沙袋在小腿和手臂上捆好,然后再把一包十斤的沙包背在背上,最后是他炊事兵的那一套家伙——一口大锅。当然,跟成年部队用的大锅是不能比的。但潘满囤人也小啊,背上了这个东西后就跟盖上了一个乌龟壳一样。整个人都显得笨拙了。

    陈家军对跑步和队形特别看重,每日早上跑操,上午练习体能和队列,下午练习个人技艺,晚饭前还要再次队列训练。

    “目标152高地,跑步行进。潘满仓喊口令,出发。”

    “是。”潘满仓高声的应道,然后大声喊道:“全体都有,听我口令:向右——转。”

    “跑步走。”

    “一二一,一二一……”

    队伍慢慢跑动起来后,一片整齐的脚步声,潘满囤现在能分清左右,跑步时左右混乱的问题已经得到了解决,但队伍里还是有那么几个队友分不清,比如他左前方邢伟,他刚一迈步就先出了右脚,单腿咯噔了两下,还是没有调整对,潘满囤暗叫要糟。

    果然,旁边教习【排长】马上就留意到了邢伟,脸色一黑,提着棍子过来就对着邢伟背上就开始抽打。反正这背上还有个沙包,打的再狠也不会真伤到人。再说了,这邢伟是排里的刺头,挨打挨得多了,排长早就对他手下不留情了。而邢伟呢,也挨出了点经验来,他咬紧牙也不叫,因为一叫出来还要挨得更重,更多。

    再说了,真的论起来童子营里的这点打算什么?能来童子营的人又都是什么人?这点打跟童子营吃饱喝足的生活比,真的是不值一晒。

    ps:昨天在龙空看了几个关于本书的帖子,其中一个喷到我之前讲的那句‘战马’血脉退化。这事儿吧,还不是受什么地摊文学影响,而是自己就这么想的。中国古代战马多是阉割或是母马这是肯定的吧?【也不是绝对。李光弼就用母马引诱过岸史乱军的公马】一年年的阉割下来,我赶脚蒙古马的血脉可能会加速退化。再说了,没有建立科学的、系统的种马养育体系前,东西方的战马血统都是在退化之中,区别是东面的比西面的要快不少。

    另外,也感谢混龙空的书友们的推书,谢谢!

第一百二十九章 四省兵马

    【求……,各种求】

    时间到了六月中旬,陈光、陈亮陆陆续续就有消息传递过来。

    乾隆皇帝没有调动京城的‘八旗虎贲’而调用了荆州的人马,并以荆州将军永瑞为主帅,出满兵两千,统河南湖北和陕西、安徽多路兵马。合河南巡抚阿思哈,汇剿豫西贼军。

    陈家军在乾隆皇帝的口中变成了豫西贼军,这些命令和决策也全都在邸报上公开了。陈家暗营收集的并不困难。一块被送到的还有荆州将军永瑞的个人情报。

    陈鸣看了后‘哦’了一声,怪不得‘永’字开头呢,原来是满清宗室,十几年前便任西安将军,随后在荆州、杭州打了个来回。永瑞这种身份的人,大本事没有,身份却摆在那儿,只能做太平将军。真的出事了还是要靠真正的能员干吏。比如阿桂什么的。

    陈鸣不把永瑞看在眼里,也不在乎荆州出来的两千八旗兵,他关心的是陕西、湖北、安徽出动的大兵。自从这几个省份的位置来看,就可以料到陕西绿营肯定是打洛阳攻来,安徽与河南会合兵一处,从东面杀来,然后是湖北与汉中等地的兵力,南面少不了他们。

    “鸣儿,汝宁的攻势还要加强啊,汝阳【府城】这座城必须要拿下。”陈惠是一个聪明人,陈家军这次出兵的用意他能充分的理解开。所以现在收到了暗营发来的情报,立刻就感觉到了南面那巨大的威胁的他,眼睛就盯上了汝阳。

    打掉汝阳府城,敲掉汝宁府的神经中枢,清军打武胜关进入河南之后,沿途物质和人力征集至少要消减一半的便利。如果陈家军能够抢在湖北清兵集结完前,从北到南一推到底,把武胜关都给拿下,清兵的麻烦会更大。

    不过这个愿望就像陈家军向东搞定陈州府城淮宁,向北搞定河南府城洛阳,都他么不现实。陈家军没那么强大的军力。即使他们只一路南下,汝宁府的地盘一块都不要。

    “另外啊,进来矿场、筑路队、苦力营的战俘投降者甚多,只让他们继续干苦力太浪费了,咱们眼下正缺少兵力,是不是将他们编入部队里去?”

    陈惠身边自始至终都有亲卫左营拱护着,五百精锐可谓是把他的安全守护的雷打不动,但陈惠很清楚陈家军在战场上人手缺紧到什么程度。尤其是将军府宣传剪辫子复古冠之后,陈家军治下乡镇都有反弹,用到人手的地方就更多了。陈鸣连最初时成立的童子军都派出去了,可见人手缺紧到什么程度。

    陈鸣眼睛快速在陈惠递给他的文书上扫过,脸上也闪过吃惊的神色,“竟然这么多了?”他是真真的没有想到,才几天的时间被俘的民团乡勇乃至绿营兵,就一个个哭天抹泪的反正了。就因为一口吃食吗?

    “都要有一千五百人了,当然不能只让他们干苦力。”

    “这些人战斗力和忠诚度上比不得咱们的自家军队,但打顺风仗也足够了。”

    陈惠进而问道:“你打算怎么编排他们?”军事上的事,他真不懂。还好陈鸣从没让他失望过。

    “以班排为建制,全部打乱,把他们塞进现有队伍里去。就当辅兵来用,至于以后打起仗来是把他们当炮灰,还是只能留在大后头,就要看具体军官的水平了。

    军饷照比童子军。再给他们一个想头,跟着队伍打冲锋三次,或是打前锋一次,就把他们转为咱们的正兵。”

    “这些人已经剪了辫子,而咱们陈家军剪辫子这事,现在大半个天下怕都传遍了。以清兵杀民冒功都干得出来的尿性,这些人就是去主动投降,怕也逃不脱一死。”毕竟现下的我大清正处在国势鼎盛阶段,而且怎么看清兵也处在绝对的上风优势,这跟太平天国中后期那些投降满清的王爷、侯爷,比如韦俊等人是不一样的。

    陈惠眼睛里闪过一丝波动,“是啊,就是投降也免不了一死。咱们剪了辫子,还举起了反清复汉大旗,被朝廷捉到了,千刀万剐都是少的。”

    陈鸣听着陈惠的话,知道自己这位便宜老爹内心还是忧心忡忡,对‘革命’前景不抱希望。说道:“爹,满清是拥兵百万,钱粮不尽。但乾隆老儿真就能调遣百万大军来围攻我们吗?大江南北那么大地盘就不要兵去守卫啦?

    满清他兵力再多,也不能一棍把咱们打死。今后这天下风云还有的变幻!”

    就陈鸣所知,云南正发生的清缅战争是要打上七年的,这七年里清军损失惨重,最后只在名义上取得了胜利,缅甸虽然臣服却并没受到真正意义上的重创。

    而过不了两三年,就是历史上的第二次大小金川之役。历史上的乾隆是下了老鼻子劲,把东北的边军都拉到康定了,打了好几年才彻底拿下。这可不是清军主动进攻大小金川的,而是人家大小金川不忘旧仇,主动挑起的事。也就是说清兵想不应战都不行,除非满清能够坐视大小金川做大,或是满清自己被别的事情牵住了手脚——历史上第二次大小金川之乱说不准也是人家大小金川的头人土司看到了清兵在云南打的那熊样儿,看到清缅战争的僵局,以为有了可乘之机呢。

    反正历史车轮如果不出现大的变化的话——陈家军的小翅膀掀动起的风浪还吹不动清缅战争与大小金川,未来的两三年,西南方向的清兵不太会对陈家军构成太多的威胁。

    当然,也有可能两三年后陈家军已经发展成为一个庞然大物。逼的清廷连西南的稳定都顾不上,调集全国精兵和钱粮,一心一意的与陈家军死磕。这谁也说不准!

    眼下乾隆不就恼了么。前后三镇绿营,上万经制之兵毁于陈家军手中,这是平大小金川平准噶尔平大小和卓吗?满清已经有多久没有如此大的损失啦?竟然出自中州腹心之地?不可饶恕。

    陈鸣回到住处,刚发出来一点响声,李小妹便一个眼镖扔了过来,陈鸣知道孩子肯定在睡。

    小陈鼎已经七个月大了,浑身散发着一股奶香气。孩子是李小妹亲手带的,虽然陈家在山寨的时候就为孩子找好了奶娘。

    陈鸣不会提什么异议,陈家也不是什么豪门大户出身,李小妹愿意亲自奶孩子带孩子,奶妈变成摆设就变成摆设了,老太太和高氏都不说什么。陈鸣小的时候,高氏不也是亲自奶的他么。而且陈鸣这半年长长外出打仗,李小妹亲自带孩子也整好有个寄托。

第一百三十章 军功章【求收藏】

    进入到七月,陈家军的声势似乎更加浩大了。他们打破了汝宁府城,满城的官员和态度坚定的士绅大户被陈家军杀的干干净净,然后兵锋一路南下,连光州都被陈家军刮起的大风扫了尾。

    陈家军一路打下了平昌关和长乐关,直接杀到了信阳州城外围,但是面对从湖北紧急北上的汉阳斜和郧阳镇的兵马,带领陈家军南下汝宁府的陈洪涛、黄安最终选择了退却。

    小一个月的行军和冲杀,他部出兵时两个营头就没有停下休整过,虽然士兵是越打越多,陈黄两人杀到信阳城下的时候他们手中已经有两千人力量,但这两千人比起真正的两千陈家军可相差的太多太多。

    消息传到陈鸣手上,陈鸣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陈洪涛和黄安最终没能拿下信阳州,陈鸣当然是失望了,但他们一路连胜,即使从信阳州城下退却也不是战败而退,陈家军的军威始终是浩浩荡荡八面的威风,这也是让人能够接受的。

    就像陈二宝也在陈州城下选择了后退,他扫荡了清军撤出后的西华,以及太康、扶沟、鄢陵和长葛,兵锋一度杀进开封府,直指尉氏,但陈二宝也没能拿下清兵在陈家军东面最牢靠的前线堡垒陈州府城,还有北向的陈家军攻洛阳城不克。这不是说明陈家军战斗力变弱了,而是说明陈家军的潜力发挥到极致了。

    郾城、襄城、伊阳,除了南阳府的那一路人马打下了南阳府城后就盘踞那里不走了,其他各自从背面、东面和南路返回来的陈家军,都在尽情享受着酒肉女色的犒赏。

    大战即将来临,如何让这批征战了不短时间的得胜之兵重新鼓舞起战斗的**,除了金钱上的犒赏,那就是物质和精神上的奖励。

    肥猪肥羊,鸡鸭鹅鱼,甚至是南阳的黄牛,留着干嘛?犒赏军士,凝聚军心士气,比留着它们的作用大多了。

    宝丰的美酒一坛接着一坛,还有陈家军从各地搜罗来的歌舞女支女,酒肉美色,这些刮骨刀似乎跟一直真正的铁军并不相干,事实上他们却真的能够恢复部队的士气、斗志。当然,这里头还有陈鸣新搞出来的勋章:铁、铜、银、金四等,暂时列为四等。

    门槛最低的忠勇勋章和忠勤勋章,分别对应文武两个体系,至少上阵受过伤和战争中受过伤的,就能得到铁质的忠勇勋章或忠勤勋章;或是连续厮杀没有缺过阵的,亦或是一直做后勤尽职尽责的,也能得到铁质的忠勇勋章或忠勤勋章。这是最低等级的勋章,覆盖面包括军队所有人,包括陈鸣本人。

    铜制的忠勇勋章和忠勤勋章就要看是否立功了,而银制的忠勇勋章和忠勤勋章就要看立功是否重大了,至于最高等级的金制忠勇勋章和忠勤勋章,那不管是战兵还是后勤,都要达到一种极高的境地,或者说‘力挽狂澜’,然后才有资格。

    针对排长以上军官系统的云麾勋章,针对县局级以上官员的宝光勋章,也都是分作铁、铜、银、金四等。

    这种勋章制度短期内似乎没有起到太多的作用,将军府文武两系统对之都更多是一种好奇和好玩的心态。陈鸣也没想过一把勋章体系拿出来,就立刻便能全军士气亢奋,振奋异常。他是为了以后做准备,比如说铜级也就是三等忠勇勋章和忠勤勋章可以享受什么样的社会待遇和福利,比如一等忠勇勋章和忠勤勋章【金制】获得者可以让将军先敬礼,获得与将军比肩的社会地位,享受什么样的社会福利,等等。

    只不过这些设想还都是以后,现在陈鸣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他们加军功田,然后用一场规模浩大隆重的‘颁奖仪式’,来表示自己,来表示将军府,对他们的感谢和重视。

    将来陈鸣还会设立更多地勋章,并逐渐引导军队士兵,让他们知道勋章就是荣誉,勋章就是自我价值的最好体现,养成军队对于荣誉的一种追求yu望。

    部队的番号上也能做一做文章,只是比较可惜,现在的陈家军一路打下来都太容易了,没有什么耸人神经撼人心神的血仗硬战,陈鸣想给营头或是队级建制上冠以名号也做不得,不然就显得太丢分了。

    “魏宝成,第一营【陈二宝】战兵,第一队第一排二班班长,七次参加战斗,与许州攻城战时,带领手下士兵格杀许州守城清兵、衙役、民团五十人,俘获三十余人,自身士兵无一阵亡,表现出了英勇冷静的精神以及娴熟的武器操作能力,当为全军表率,特授予魏宝成二等忠勇勋章,二班所有成员集体三等忠勇勋章,并授予第一营第一队第一排二班尖刀班称号。”

    襄县城外大校场。校场上一片红色,在复汉将军府成立之后,陈家军的军服毫无疑问的被定为红色,火红火红的颜色。谁让满清取水德呢。

    高高的木台上面整齐的站了一排身批胸甲里面穿着红色军服的士兵,陈聪的声音刚落,一个看面相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便上前一步,昂挺胸站在陈鸣面前,他就是魏宝成了。

    带着自己班,以十名士兵的力量七次作战格杀了五十名敌人,这还是能够确实的,实际上杀的人肯定比五十人多,且俘获三十余人。而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们班在许州攻城战力只有一个人受伤,一名士兵的胳膊被一支冷箭扎中,并且士兵肩膀上遮着藤甲,箭簇破开藤甲后已经没有太大的力量,那士兵只受了轻伤。

    陈新亲手将一枚银质的二等忠勇勋章挂在他胸前,魏宝成胸膛挺得高高的,对于胸前挂着的这枚勋章他已经有了一种别样的感情,如此声势浩大规格隆重的仪式,在他的脑海里只最终显化成为两个大字:风光。

    风光,这是多么大的风光啊。

    陈鸣拿起下一枚勋章,作为军功考证司长官的二叔陈聪又大声道:“陈进财,第一营战兵,第一队第三排一班副班长,白刃战中作战英勇,三次先登城头,特授予陈进财二等忠勇勋章,授予陈进财白刃突击尖兵称号。”

    陈进财是绝对的陈家子弟,但谁也不会说他得银制勋章是走了后门,一句‘三次先登城头’就证明了一切!

第一百三十一章 火器局里的聋哑人

    “爹,勋章这种东西是一种荣誉,带在身上走出去,要能惹来路人敬佩或畏惧的目光。“陈鸣手里摩挲着一枚金制的英勇勋章,这东西他准备了二十枚,但这次一枚也没发出去。

    “咱们不是官府,权利也没稳定下来,所以勋章这玩意不能走纯粹的精神路线,必须要跟实惠和特权划等号。就像过去秀才上公堂可以不跪,可以不被县老爷打板子,咱们这就是一定程度上把勋章当做秀才举人,当做功名。除了金钱和物质上的奖励,带着勋章的士兵可以享有一些特权上的便易,这东西的作用只要彻底的发挥出来。立刻就能对士兵产生极强的吸引力。“

    当初的陈鸣这样说服了陈惠,对孔老夫子并无太大尊敬的复汉大将军轻易的就接受了陈鸣的建议,勋章就是功名,这让陈惠很感兴趣。

    当然在陈鸣看来勋章最大的作用就是花一点点的钱便可以让士兵得到莫大的满足,得到精神上的嘉奖,然后更加忠诚的付出自己的一切,包括无怨无悔的付出生命。而就实质而言,比之21世纪时的大奖状和红本本,或是幼儿园纸做的小红花,陈家军因为还没有那么强大的实力去摆弄那般低劣笨拙的忽悠水平,所以他还很厚道的在精神奖励之余加上一块奶酪--军功田和银子,让勋章的外表看起来更加的美好。但实际上这并无实质的变化。

    而且三等以上勋章由于获得的人不多,勋章立刻的就超过了奶酪本身的价值,陈鸣的目光可以很清晰的看到魏宝成、陈进财等人眼睛里泛起的骄傲、自豪和得意。

    盛大而隆重的授勋仪式,高逼格的出席嘉宾,更无形的为勋章增添了一层耀眼的光环。这个本来在广大将士、官员眼中可能就是好玩和好奇的东西,至少在获得者本人眼里已经有了非同一般的意义。它的重要性随着一次次授勋仪式的举行,随着襄县、伊阳、郾城、南阳一地地影响的扩散,完全在飞速的拔高!

    ……

    这次勋章授奖,陈鸣要把襄县、郾城以及北方的伊阳走过一遍,他的便宜爹陈惠则赶到南阳府,挨个慰问南阳前线的全体陈家军将士。

    父子俩竭尽一切全力的鼓舞着陈家军将士的斗志和士气,稳固、激励着陈家军的军心。

    因为这回陈家军将来面临的是四省兵马围攻,可以说这是陈家军的一个转折点,打这一战起陈家军的敌人就不限于汝州周边或是河南一地了,而是来自全国。

    在七月到来之时,陈鸣就要汇聚起陈家军的'拳头',然后狠狠的砸向北、东、南任意一个方向了。

    ……

    “这东西有什么好商量的?就那一句话,任他几路来,我只一路去。“

    “当初满清萨尔浒大败朱明征讨大军的法子,放到咱们身上也不落后。伊阳、汝阳、襄县、郾城、南阳,咱们就全部转为防守。部队守住城池即可,清兵要是敢绕城而下,各地守城部队也不用去管,我自会带领主力料理他们。“

    整个陈家军就找不出一个真正有军事天赋和丰富战争经验的人,面对清兵的这次四省多路兵马围剿,陈鸣想破脑壳也只能想出一个:任他几路来,我只一路去。

    陈家军不是赤色军队,汝州也不是原时空的赤色根据地,就清兵烧杀抢掠的尿性,陈鸣是不敢放他们大步进来的。那就只能各面防守,他自身提领一支主力,一路一路的将清兵分头击溃,挨个打崩。

    将军府政事堂里一帮子陈家军的核心人物脸色都不好看,他们就是再军事素养不足,也能够听出来陈鸣这法子根本就不是法子,这完全是硬拼,是硬对硬硬打硬。

    陈鸣对他们的想法嗤之以鼻,这天底下哪有什么真正可讨巧的神机妙算?战争的胜利之基础是建立在自身的真实实力之上的。神机妙算,算无遗策,轻而易举的就能打破打败十倍几十倍于己的兵力,那都是胡扯臆想,都是小说演义。

    陈鸣也知道自己应对的办法很没水平,但他就这么高的水准了,你打死他他也想不出更巧妙的应对方法来。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在陈鸣的眼中,陈家军,将军府的根基都还太薄弱太薄弱,根本经不起大风大浪的洗礼。陈家军和将军府要想尽快的赢得治下百姓的信任,你就必须尽可能的维护住他们的利益,不要让他们受到兵乱的洗礼。所以陈鸣不想也不敢放开大道,让成千上万的清兵杀进汝州来,陈家军还没有这个资本来赌清兵的节操。

    所谓要讨巧也要看自己能不能讨巧。就陈家军眼下的处境,不想军队突然的士气大跌,甚至军队里产生混乱,那就分一部分兵四面防御,集中另一部分兵力各个击破。

    在陈家军控制汝州、南阳北部和许州南部这一段日子里,水泥铁条都在源源不断的从鲁山运到郾城、襄县、伊阳、方城等前线位置,陈家把自己治下所有的城池都牢牢的维修加固了一遍。

    城外也驱使着战俘挖掘壕沟,建立碉堡,安装大炮,组成一个个立体防御阵地。

    陈鸣做出眼下这个毫无水准的战略布置的基础也就是--他相信陈家军的阵地能够以很少的兵力抵挡住十倍、二十倍的清兵。

    那伊阳、汝州、襄县、郾城等地,陈鸣的打算都是放置一个满编营,外加一两个守备队、独立队什么的,他觉得六七百人就足以让上万清兵在城下无计可施。然后就等到他带领主力赶来,将清兵大部队一一击破。

    之前在周家口'缴获'的硫磺、硝石,足以让陈家军的火药储量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等到陈家军四处出击,一个县一个县的搜刮硫磺、硝石,陈家军的火药储量就更加丰富了。这也是陈鸣信心充足的另一个原因。

    最后就是陈家军这半年中火器制造方面人才、人马和工艺的一点点争多和进步,这让陈家军的枪炮产量始终在稳步提高。陈家军为了这方面能够保守秘密,特意收拢了各地的聋哑人进来,这些聋哑人与正常人比交流上是有些不方便,但干活做工上面,精神却比一般正常人还要负责和高昂。

    他们这些人在满清中叶这个时期的社会里,就是废物的代名词,是一家人的累赘。现在他们凭着自己的一双手第一次挣到了钱粮,那种精神上的充实和满足感,才是这些聋哑人最需要的。

第一百三十二章 陕西绿营【求收藏】

    七月中旬,临汝镇。

    不大的小镇子外头,陕西绿营清兵的旗帜漫天招展。清陕西提督汪腾龙带领手下前后左右四营提标,加上潼关协副将薛综,西安城守营副将德楞额两部,以及商州、同州营兵,共八千人,气势腾腾的已经杀到了临汝镇。

    这行进速度真心‘溜’了。要知道陈鸣本准备先打东面之敌的,万万没想到这汪腾龙竟然连本该与之合兵一处的河北镇都不等不要了,直接拉起八千人犇犇的杀来临汝镇了。

    集兵在襄城一线的陈鸣直接笑了。这简直再美好不过了。陕西绿营不仅落单脱节了,还直接送到陈鸣最边上了。不吃了他们简直就对不起汪腾龙的‘殷勤周到’。虽然甘陕绿营在有清一朝二百多年里,都是绿营精兵的代名词,陈鸣也一点不怵他们。

    陈家军的主力,被陈鸣集结起来的四千来陈家军,直接从襄县调动西北去,人马装备顺着北汝河以最快的速度向着临汝镇赶去。

    陈鸣眼下手里的兵力已经完全是直系化了,他将手中的火枪营、炮营、骑兵营和一部分抽调出来的亲卫右营兵马,配合着宪兵队、侦察队和医护队这些从营头中分出来的人马,以及一个主编的护卫队和坦克队,扩编成了一个三千多人的教导旅。

    老兵带新兵,火枪部队有了第二个建制营头,陈鸣掏空了火器局的家底,把他们这一阵子造出来的火枪提个一干二净,总算把部队扩编所需要的武器凑够了;炮兵的营头没有增加,但炮营里多出了十二门火炮,其中两斤炮八门,三斤炮四门;骑兵营人马第一次突破了五百大关,为了筹集马匹,陈鸣跟后勤方面可扯了不少犊子;

    两个满员的甲兵营,以抽调出来的亲卫右营兵马和护卫队老兵为主干,填入大量的新兵,甚至是反正的战俘,反正是拉起了两个装备齐全的甲兵营;

    再加上人数扩充到了300人的坦克营,和宪兵队、侦察队、医护队等部分,这个教导旅的总兵力已经达到了三千一二百人。

    如此加上陈鸣那扩充到了800人的亲卫右营,以及队伍的后勤部队,陈鸣牢牢把握在手中的这支力量占据了整个陈家军的半壁江山。

    而这个时候的陈家军,除了陈鸣手中抓着的这支机动力量外,陈二宝、陈文赞、陈建白、陈洪涛、黄安、高靖辉、卢龙七个营也全都补充满了军力,装备上也堪称精良,除了火器方面,并不弱于陈鸣手下直属部队多少。但几个独立队以及后勤方面组织起来的营头,装备就要差上不少了,他们中的火枪兵甚至拿的还是陈家军缴获的鸟枪。因为枪炮产量的问题,那些本已经封存起来做储备的鸟枪,不得不从旋即启封,从中挑选出精良产品重新入伍。

    当然了,他们这些部队就是陈家军中的二三流货色,震慑一下地方还可以,除非万不得已,陈家军是不会拿他们上阵的。

    陈鸣带领大军一路赶去临汝镇,沿途路上已经能感受到地方上民众的不安了。兵过如篦啊,没办法,满清官兵的军规军纪那是谁都知道的松懈。何况陈家军治下的一些地方,已经有百姓受不了辫子税而割了辫子,这要让清兵瞧见了,那就是要给割头的。

    感受到这种不安的陈鸣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要想尽早的收拢民心,御敌于国门之外是很有必要的。然后老天爷就让满清的军官们都像汪腾龙这样自大****吧,那样的话陈鸣的负担会减轻很多的。

    ……

    临汝镇。从名字上看就知道这个镇子与汝州与北汝河的关系。地处汝阳、伊阳、宜阳三县交界,可以说是汝州的“西北大门”了。

    这里是汝州与河洛的直接通口,汪腾龙带领人马在洛阳稍作停歇,便马不停蹄的杀来临汝镇,为的不是别的,就是要争抢功劳。

    官职已经升为提督,本身是汉人,又不通文事的汪腾龙,不可能出将入相,一步跳进中央大员或是地方封疆大吏,但他若立了功劳则可以用来封妻荫子。汪腾龙是在为自己的儿子、孙子而奋斗。

    所以他不去等河南方面配给他的部分河北镇兵马,汪腾龙相信自己手下这8000陕兵就足够直捣鲁山,生擒活捉了陈家父子。

    就像外地的老百姓根本想不到汝州这地方会突然冒着这样一股打着反清旗号的乱军一样,汪腾龙最初听到陈家军的消息时,也只以为是以讹传讹的无稽之谈。知道他从确切通到收到相同的消息后,他才晓得河南这中州腹心之地,真就出了天大的稀奇事。

    但汪腾龙转瞬就嘲笑起了何南兵,认为河南绿营久处中原太平之地,早就忘了怎么打仗了。所以才连战连败,损兵折将。丢人现眼到了极致!

    最后待佛德兵败郾城,归德镇和郧阳镇两路大军也被陈家军打的丢盔弃甲的消息,倒是让汪腾龙稍微的正视了陈家军一眼。可在他的心里,依旧深深地蔑视着陈家军,鄙视着河南绿营,以及新添上的湖北绿营。

    因为甭管是河南还是湖北,这俩地方都比陕西强。要知道,所谓的陕西提督还有一个更明确地称谓:固原提督。固原在甘肃的东部,陕西提督的辖区范围除了陕西还有甘肃的东部,而甘肃提督,确切的说是甘州提督,辖区只限于甘肃更加贫瘠的西部。

    固原提督是乾隆二十九年才迁回西安的,当时的提督是李时生,去年八月份该任云南提督,现在正跟缅甸军在干仗。接位的汪腾龙就是前一任甘州提督,在甘肃那贫瘠之地吃够了沙子的汪腾龙,甘肃绿营出身的汪腾龙,当然看不起对阵一群匪寇都一仗接着一仗败阵的河南绿营了。

    这次四省围剿陈家军,汪腾龙不管河南、安徽、湖北的提督总兵怎么看,在他眼里这完全是给他送功劳的美差。要清楚,陈家军可是割了辫子举起了‘反清复汉’大旗的反贼,这是往朝廷心窝子上捅刀子的反贼,如果一战荡平了他们,汪腾龙相信自己肯定能给自己的儿孙挣一分大好前程的。圣明的陛下肯定会将自己记在心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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