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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克林校长     乔治大逃亡txt下载     乔治大逃亡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十四岁中学生百万作品*自然风*想象无羁* 第三章 相逢病榻

    西尔维娅悠闲的躺在扶手椅里,读着一份报纸。她已经在这家医院连续上了三天的班了。不过,时机还不成熟,她现在仍然只是作为护士。她之所以这么悠闲,还是多亏了她的魔法。

    记得面试的时候,西尔维娅睁着明亮的绿色眼睛,严肃的盯着院长。“我的医疗水平无人能敌,”她干脆地说道,“但是很奇怪,我必须在没有旁人的情况下进行治疗,否则我就一点也记不起那些治疗的方法。不能有监控录像,不能有人偷窥,否则一旦被我发现,我就立刻辞职,这将是一个巨大的损失,你很快就可以发现。我的治疗,无须药水,无须打针,几秒钟就可以治好在死亡线上打转的病号。如何?”

    “嗯……那你就试试看吧。”院长有点儿犹豫,他不确定应不应该相信这个连身份证都没有的女孩,万一她是个江湖骗子呢?但是,他还是决定,如果真有这样的神医,自然应该招聘。她接手的第一个病号,就是一个被一辆大卡车压了过去的男孩子,他的父母哭的捶胸顿足,趴在他的床边祷告。那个男孩仅有12岁,此刻正躺在病床上,呼吸急促而有微弱,面红耳赤。护士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下手,生怕失手把伤员的生命从手下放走,家属再耍赖,要求赔偿。这时候,西尔维娅自告奋勇:“让我来试试吧。”院长怀疑的看着她,把她叫到身边,低声说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西尔维娅,以后有很多次机会可以试,可以让你证明自己,这一次还是让比你资深的医师来治疗吧。”

    西尔维娅拼命地摇头:“时间不多了,院长,你必须立即勒令他们全部退下。否则这个男孩必死无疑!”

    “你就那么肯定……”院长犹豫了。他点点头,大声喊道:“大家都退下,西尔维娅说他可以治好这个男孩!”

    那些护士巴不得快走,听到这话,旋风一般跑走了。家属还跪在男孩的床边呜呜的哭泣。西尔维娅走过去,把手轻轻的搭在两人的肩膀上,柔声劝道:“你们也离开吧。再不走,你们的儿子就没命了。”

    父母的眼里闪着一模一样的怀疑。但是还是顺从的离开了,一边呦呦的哭嚎着。院长也离开了。转眼间,屋里就剩下了男孩和西尔维娅。

    西尔维娅走到床边,低头凝视着男孩,温柔的棕色大眼睛里闪烁着怜悯。她把手交叉在胸前,闭上了眼睛。

    “怜悯之风!”一道柔柔的风吹过,轻抚男孩的伤口。几秒钟过去了,那阵风已经钻进了男孩的身体里。过了两分钟,在西尔维娅焦急的目光下,男孩终于睁开了明亮的蓝眼睛。好奇的盯着西尔维娅。

    “你是谁呀?”男孩终于开口道。

    西尔维娅微微笑着,没有回答。她如何解释,说自己只比他大三岁呢?如何解释,自己是用魔法救了他呢?如何解释,她不仅仅是个穷酸的护士呢?

    男孩慢慢的抬起手臂。试探的揉了揉自己棕色的鬈发。“我还活着,对吗?”他困惑的说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我过马路的时候,一辆大卡车飞驰而来,好像压断了我的什么部位,是不?可是……可是我现在觉得好滑稽,真的,我一点儿也不痛,而且还觉得……很舒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身体里搔痒痒。呵呵呵,好痒,好痒。好了,现在好了。”

    “喂,他醒了吗?”门外,传来了院长压低了的大嗓门。

    “您就尽管放心进来吧!”西尔维娅也高声叫道,“他现在比我还好!”

    门“咚”的一声被推开了,最先挤进来的是两位家属。他们惊喜地扑到了儿子身上,泪水鼻涕抹了他一身。男孩尴尬而又烦躁的坐起身来,抖了抖身子,无奈的看了一眼西尔维娅,似乎在请她帮帮他。西尔维娅的脸上挂着她惯有的那副淡淡的笑容,微微耸了耸肩。

    “爸……妈……别这样……”男孩拼命挣扎着,终于挣脱了他喜极而泣的家长。

    “宝贝,告诉妈妈,你怎么恢复过来的?”母亲用被单擦着鼻涕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男孩迷茫的回答道,“我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姐姐站在床边,我觉得一点也不痛了,而且还很舒服,我的身体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搔痒,特别滑稽。不过现在那种感觉消失了。”他指指西尔维娅。

    “那个姐姐?”父亲眯着眼睛,顺着男孩的手指看过去,看到了站在一边腼腆的笑着的西尔维娅,好奇的看着。

    母亲擦着眼泪,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双手紧紧握住了西尔维娅白皙的小手。西尔维娅又是惊讶又是欣慰。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救了罗伯特,”母亲颤巍巍的说道,“但是我知道,你是个奇迹。谢谢你。”

    父亲也缓缓地走了过来,握住了西尔维娅的另一只手。“谢谢你救了罗伯特,”他庄严的说道,“没有你,罗伯特可能就已经死了。真的,真的谢谢你。”

    “你们也不必这样,”西尔维娅羞涩的回答道,“救人是医生的天职。”

    当父母高高兴兴的领着活蹦乱跳的罗伯特离开了医院以后,院长找到了西尔维娅。

    “我不得不说,这次治疗令我对你刮目相看,”他低声说道,“你真的是个奇迹。不过我想提示一下,你不该不让他做一下手术,打个吊瓶,甚至连盒药都不买就走。这样下去,我们医院还挣什么钱呀?”

    西尔维娅冷冷的盯着院长,犀利的眼神让院长不寒而栗。“我不得不说,这句话也真让您令我刮目相看,”她冷冰冰的回答道,“医生是负责救人的,而医院是负责给医生提供救人的器械、设备和空间的,而不是敲诈勒索、骗人宰人的。我可以不要薪水,我之所以不提供身份证是不想揭露我的真实身份。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还没有穷到必须要依靠一个护士微薄的薪水来过活。这点薪水。我施舍都嫌少呢。我可以告诉您,随时,我可以暗中让一个护士失手,那样,这所医院最终会被告进法院。小心点儿,先生,我不是凡人。”

    院长羞的无地自容。他们医院里的人都知道暗中实施的骗取钱财。但是还从未有人大声地把他郑重的归类为敲诈勒索。他恼羞成怒的瞪着西尔维娅高傲的背影,心里感到十分纠结。所以。为了挣钱,除了最严重的伤员和病号,其他的西尔维娅无需插手。西尔维娅也比较满意,因为院长答应她,为了补偿自己,下一位产妇的接生工作就交给了她。

    * * * * * *

    黛安娜一觉醒来,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床火红的被褥里,一个戴着眼镜的医生正俯身看着她,她的额头上还敷着医生热乎乎的手。

    “嗯,”医生回过头去。跟一个年轻男子说话道,“她醒了,不过,还是处于危险中。我建议你还是把她送到医院里吧,让我想想看……嗯。比格斯特城就有一所很著名的医院,据说三天前一个被卡车压过去了的12岁男孩在那里奇迹般地恢复,只用了两分钟的时间,是一个年轻女子治好的。自从那个女子到了那家医院,濒危的病人和伤员再没有死过一个。把她送到那里比较好。”

    “谢谢你,德雷顿先生,”年轻男子走了过来,盯着西尔维娅的脸,“看来她的确还在发烧。好的,我会考虑一下你的建议的…在那里治疗要花多少钱?”

    “很便宜的,手术吊瓶药品全部用不着,想想看吧。”

    “哇!”年轻男子瞪大了眼睛,“那不是神吗?”

    医生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他爽快地承认道,“不管怎么说……我甘拜下风。再见。”

    “谢谢你的建议,德雷顿先生。再见。”

    医生走出了门。年轻男子走到黛安娜的床边,同情的俯视着她:“你好,我叫迪克?多尔,21岁,你呢?”

    黛安娜犹豫了,她能看出迪克眼中的爱意,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自己托付给他。她考虑了一会儿,想起了安德烈曾经那么的爱她,搂着她,便坚定的回答道:“米勒夫人。”

    迪克瞪大了眼睛,显得很失望。不过他没有说出来,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为什么会独自躺在鹰山的半山腰上,发着高烧呢?发生什么事了?”

    黛安娜犹豫了,她究竟可以告诉他多少实情?“我可以信赖你吗?”她脱口而出道,接着就因为自己问了这个问题而感到面颊发烫。

    迪克耸耸肩。“无所谓,这取决于你自己的看法。有的人会说,迪克这个家伙是个傻子。还有人会说,迪克这个家伙是个天真纯洁的人。这要看你怎么看。”

    “唔,好吧,那我就告诉你一点,”黛安娜犹犹豫豫地答应了,“我的名字,叫黛安娜。你瞧,事情是这样的。”她匆匆地把经过告诉了迪克。

    迪克感到很吃惊。“那你现在又叫克罗夫特小姐了?”他满怀希望的问道。黛安娜摇摇头。

    “不,”她坦白的回答道,“我对安德烈还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和爱。如果事情发展到了糟糕的地步,不得不和他一刀两断,我也绝对不会再婚了。如果初恋就让我这么难受,我不想再爱另一个男人了。”

    “好吧,”迪克看起来很沮丧,“但是不管怎么说……你可以信赖我,无论你……怎么做,嗯,在适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一个秘密的。但是不是现在。坦率地说,我对你很有好感,甚至是爱上你了,但是既然你已经有家了,那就算了,但是我仍然非常喜欢你,愿意不顾一切地帮助你。但是有一个条件,你要帮我介绍一个女友,一个和你一样漂亮、一样勇敢、一样聪明,一样和我门当户对的女孩。”

    “这很容易,”黛安娜考虑了一下回答道,“我认识一个女孩,当我还是小贩的时候卖给她一只母鸡来着,我相信她很愿意姓多尔的。她的名字叫阿玛贝尔,阿玛贝尔?布莱克。她住在交界带的一个城市里,那个城市叫……叫……朱丽叶城。”

    迪克的眼里闪过一丝警觉。“朱丽叶城?你确定?”他小声问道,“阿玛贝尔和你一样善良、一样充满正义吗?”

    黛安娜的脸红了。“这个……我不知道……”她支支吾吾的回答道,“我只知道她不是特别有钱,而且长得特别美、智勇双全,但是她的其他方面,我就不知道了。”

    迪克低声嘟囔了声什么。黛安娜没有听清。但紧接着,他又恢复了正常。他看看手表。突然说道:“你再睡一会儿吧,天亮我就叫救护车把你运到医院里去。外界的传说纷纷扬扬,都说那家医院里的重病号无一例外的活着走了出来,而且钱花得特少。你可能还没有感觉到,你的体温已经爆炸了两根体温计,所以我还得再去买几根。”

    “对不起……”黛安娜喃喃的说道。迪克惊讶的看着她:“没事,实际上,我是偶然发现你躺在山上的,当时我正想上山去……去……呃,打柴。但是呢。正好打到了你。所以呢,我就把你背了回来。”

    “谢谢你了……”

    “来,拿着,”迪克递过来一杯紫红色的药水,“喝了它。你就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

    黛安娜一口干了下去,她感到头痛,想好好的休息、昏睡一场。效果立竿见影,药水刚一下肚,她就立即感到沉沉的睡意向自己袭来。她的头一沉,跌到了松软的枕头上,安详的睡着了。

    * * * * * *

    安德罗墨达紧紧地闭着眼睛。她感受到了已故丈夫的勇敢和执著,她决心把这种勇气传承下去。冰冷的火焰——乔治的象征在她周围的黑暗中旋转,光芒划破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和空洞。她仿佛看到了答案正在小心的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近了,近了。突然,她的眼前冒出了阿波罗那张傲慢的脸,那嘴巴在一张一合:“我没法救他,我看不出有什么需要,只要能避免,没有人会愿意沾染一场没有意义的战争。”

    傲慢!冷酷!漠然!胆小!懦弱!自私!安德罗墨达的眼睛猛地睁开。“阿波罗,你的心是黑的!”她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太阳上回荡着,“我要在太阳上挖掘,一直挖到你的心。我要夺取你心灵上的一丝黑暗!”她疯狂的挖了起来,全然忘记了魔法的益处。太阳似乎愤怒的颤抖起来,好像不同意安德罗墨达的观点。但是安德罗墨达毫不理会。她跳了起来,抹掉嘴里的头发,一根兴奋得微微发抖的手指笔直的指着刚刚挖出来的那个浅坑。

    “时光之轮!”她颤巍巍的喊道。

    一个灰色的轮齿从她的指间里冒了出来,越变越大,最后已经比安德罗墨达还大了。它滚到浅坑里,巨大而强大的轮齿铿锵有力的刨着泥土。不一会儿,时光之轮就挖出了一个幽深而有狭隘的大井,一直通到了深不可测的地下深处。

    安德罗墨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俯视着那灯火通明、窄小的井。“那么,就让我来一次‘地心探险’吧。”她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然后纵身一跳,轻轻的跃进了那口井里。粗糙的石壁擦着她柔嫩的胳膊,擦破了皮,擦出了血,但是她毫不在意:这点儿伤算不了什么。黑暗的宇宙在她的头顶上方迅速远去,在她脚下等待着她的,只有无边无际的深渊。她心中满是懊恼:不知道何时着陆,有一对翅膀又有什么用呢,何况这么小的空间,哪里有舒展翅膀的地方。最后,她只感觉到脚下绊到了什么东西,然后仰面摔倒在了一个长满尖齿的地方,疼得她重重的呻吟了一声。紧接着,她刚发觉自己是掉到了齿轮上,齿轮就滚动起来,随着一声可怕的“吱呀”,齿轮滚到了安德罗墨达的身上,但是幸运的是,它随即又滚开去,但是朝上翘的齿轮钩住了安德罗墨达身上的那一缕轻纱。然后,安德罗墨达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发现自己腾空飞了起来,然后重重的摔到了一个硬梆梆的东西边,头狠狠的撞上了那个坚硬的物体,失去了知觉。

十四岁中学生作品*自然纯净*俏皮有趣*第四章老友重逢(1)

    卡拉玫瑰扑棱棱的飞进了房间,叉开两条细腿,站在床上。路易小心的关上门,回过身来看着她——他知道,一旦卡拉玫瑰这种姿势站着,就一定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她要开始教训人了。

    果然,卡拉玫瑰神情严肃的张开了鸟喙。“路易,”她沉重地说道,“你知道你刚才在干了些什么吗?”

    路易无所谓的耸耸肩,转身沏了一杯茶。

    “你把自己的真实姓名和住址都告诉了两个可能是非常危险、非常可疑的陌生人!”她低声嘶吼道,黑色眼睛睁得大大的,“你不顾一切的劝告,执意要和那两个人交上朋友!你不该这样做,真的。我理解你,想尽可能的广结善缘,了解这些神秘面纱后的真相。我的火山岛血液、我的守护神的直觉告诉我:这两个人手里掌握的是百分之百的真相,但是他们绝对不可信任!离他们远远的——告诉我,路易,他们告诉了你关于他们的一些什么信息?贾克斯兄弟……哦,拜托,从这个名字中你无法得知他们的背景,但是从你的姓中,如果他们真的是我们所猜想的人,他就可以轻易地掌握你的一切情况!你懂吗?”

    路易不情愿的哼哼了一声:“好啦好啦,卡拉玫瑰,他们有可能是被冤枉了嘛,再说,你自己都说了,‘两个人手里掌握的是百分之百的真相’,何尝不去和他们交个朋友呢?”

    卡拉玫瑰脸色一沉:“你忘记了我后面的一句话了吗?‘但是他们绝对不可信任’。哦,路易,你怎么这么固执呢?你也不——”

    “叮咚”——“来了来了!”路易很高兴能借此摆脱卡拉玫瑰,所以急急忙忙地跳下床,跑去开门,撇下卡拉玫瑰一个鸦不满的坐在床上。门开了,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男子站在门外。

    路易看了他老半天,也没认出来,只好不好意思地问道:“请问…您是谁?”

    来人微微一笑。看出了路易的难堪,调解道:“不必惊慌,你我生平素未谋面,你自然不知道我是谁咯。”

    “那么,你是……”路易迅速地瞥了一眼他棕色的头发。

    “你就叫我杰里迈亚好了。”陌生人温存的笑着。( 平南文学网)

    “哦……杰里迈亚,你有什么事吗?”路易有点儿提防地问道。

    杰里迈亚随便耸了耸肩:“我只是想请你到我的房间里去喝杯茶,聊聊天而已。”

    “是吗?”路易奇怪地问道,“可是……难道你就是那个猎人?”

    杰里迈亚连连摇头:“啊,不不不,我可不是。我和弟弟是刚刚搬到这儿的。就在几分钟前。和我们一起搬来的还有另外两对兄弟。”

    “噢……”路易拖长了声音回答道,“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个房间的?”

    “贾森告诉我的。”杰里迈亚简短的回答道。

    “怎么……你认识贾克斯兄弟?”路易惊讶的喘不过气来。

    “老朋友。”杰里迈亚耸耸肩回答道,“现在……你究竟来不来呢?”

    “别去!”还没等路易回答。他身后的房间里就传来了一声又长又刺耳的尖叫,“路易,别去!别去!”

    路易瞥了一眼身后,脸都红了:“呃,对不起,先生。我……她不是有意……”

    卡拉玫瑰扑扑腾腾的半飞半跑地过来了。她气喘吁吁的猛地刹住脚步。“杰维斯!”她瞪大了眼睛,惊讶的大声喊道,“是你?”

    “嗨,卡拉巴斯弟兄。好久不见!”杰里迈亚热情地说道。

    卡拉玫瑰骄傲的蹦了一下:“我现在是个女孩了,叫卡拉玫瑰!”

    杰里迈亚瞪大了眼睛:“上帝!女孩?那么……”他一个健步走上前来,恭恭敬敬地吻了吻卡拉玫瑰的一只翅膀。卡拉玫瑰看上去很开心。

    “怎么?你们俩认识?”路易吃惊地问道。

    “我们是校友,”杰里迈亚呵呵笑着,“还是同窗呢……我们在一起学习过,还记得吗,卡拉玫瑰?那个教医疗的老师那么笨,竟然把八四当成了治感冒的药水!太搞笑了……哈哈哈哈……”

    卡拉玫瑰也笑得流出了眼泪:“是啊。我还记得。你故意把整整一桶油漆倒在了他的头上,然后说:‘先生,这是染发水!’实际上。他是个秃头……”

    “那么,卡拉玫瑰,我究竟能不能和杰里迈亚一起去喝杯茶?”路易在一旁等的心急,焦躁地问道。

    卡拉玫瑰的笑声戛然而止。她的脸唰的严肃了起来。“听起来,我好像是你的监护人,”她打趣道,“不过也正是如此。嗯,既然是和杰里迈亚一起,那就没有关系了……不过,杰里迈亚,你是怎么和贾克斯弟兄混到一起的?他们人怎么样?”

    “很好,很好,”杰里迈亚叽叽喳喳,“女士,你也要一起来杯茶吗?”

    “嗯,好吧,”卡拉玫瑰欣然同意,“走……你住几号房间?”

    “204。杰文斯兄弟住203,杰伊兄弟住202。”

    “你弟弟也和你一起来了吗?”卡拉玫瑰好奇地问。在一旁的路易感到有点儿无聊,这场谈话完全没有他的份儿。

    “嗯,嗯,当然咯,我怎么可能抛下杰里米呢。”

    说着话,他们很快就来到了202房间门口。杰里迈亚带头推开了门。“这个房间比我的房间大,”他解释道,“所以我们今天选择在这里相聚。”

    “这是谁的房间?”卡拉玫瑰蹦蹦跳跳地问道。

    “杰伊兄弟,两个黑人。”杰里迈亚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路易和卡拉玫瑰进到了房间里,杰里迈亚在后面彬彬有礼的关上了门。这个房间并不比路易他们的房间要大,由于挤了很多人,所以这间房间看上去格外的小。里面,路易认出了灰褐色头发的贾克斯兄弟,他们已经把竖起的领子放了下来,路易震惊的发现他们原来都是黑人。里面还有一个和杰里迈亚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同样的棕色头发。绿色眼睛。房间里还有两对兄弟,其中一对是黑人,路易猜测这应该就是房间的主人,杰伊兄弟。剩下的一对儿是两个白人,栗色的头发,湛蓝的眼睛。路易估计这应该是杰文斯兄弟。他对四个黑人十分厌恶,便主动地向杰里米靠了靠。不料,贾森却主动搭话道:“嗨,伙计,咱们又见面了。是不?在这次聚会里,你能学到很多东西的。睁大你的眼睛,竖起你的耳朵,好好看、好好听。几天后就是月圆之夜了。”

    路易耸耸肩,没有理他,却跟杰里米说道:“嗨,你是杰里米吗?”

    杰里米低下了头,相当惊讶的看着他:“是的,我就是。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你哥哥说的,”路易告诉他,“你们这次聚会是要做什么呢?你们互相都认识,那么。那两个黑人都分别叫什么名字?”

    “你指的是……”杰里米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看,“哦,那是杰伊兄弟,房间的主人。你仔细观察一下,哥哥是杰罗姆,弟弟叫杰罗尔德。那两个白人我想你还不认识,那是杰克和杰克逊。长得很俊吧。是不?”

    “没你长得帅,”路易倔强的回答道,“我喜欢棕色的头发。他的发色有点儿浅,还有,我喜欢你的绿眼睛。”

    杰里米仰头大笑起来:“我猜,你这么说,是因为你也长了一头棕色的鬈发,绿色的眼睛吧?……嘘,别说了,要开始开会了。”

    路易惊讶的回过头去。怎么,难道这不是一场聚会,而是一场郑重的会议?贾森显然是他们中的头头,他步子端庄的走到了电视机柜前,毫不犹豫地坐了上去。其他人,都面向他随便找了个地方坐。贾森的弟弟贾斯珀坐在唯一的一把扶手椅里,杰伊兄弟分别坐在两把直背椅上,杰维斯兄弟坐在一张床上,杰文斯兄弟坐在另一张床上。卡拉玫瑰坐在一盏地灯上,高高在上,使得很多人都回过头去不满的看着她。路易显得不知如何是好,就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地面上。大家哄然大笑起来。

    * * * * * *

    西尔维娅盯着报纸,惊讶地合不拢嘴。报纸上的头版新闻,赫然映着几个大字:追踪报道,近来怪事连连,警方务必查出真相。她急急忙忙的翻开报纸。第一版赫然印着一幅图片,上面的人正是西尔维娅的哥哥,安德烈。画面上的他正在天上围着一座山峰飞舞。还有一幅图,是他与飞机擦肩而过的图片。

    本台记者在一架飞往比格斯特城进行一项新闻报道的飞机上,亲眼目睹了一个约摸20岁左右,长着棕色鬈发、蓝色眼睛、又瘦又高的男孩手里提着一只独特的木箱,背上有一对巨大的红色翅膀,在天上飞翔,与飞机擦肩而过。起初,本台记者阿伦小姐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可是后来听到一名游客说:“我的哥哥曾在鹰山看到过他,还拍下了图片。”当时看到那个男孩时,一名职业摄影家正好在飞机下的斯莫勒斯特城里,及时地拍摄下了男孩飞行时的图片。

    西尔维娅的心都快跳了出来,她的脑海里疑问连连:安德烈现在究竟在哪?他被抓起来了吗?黛安娜在哪里?安德烈把她抛弃了吗?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用微微颤抖的手又翻了一页。

    又是一幅图,是一幅天文图。上面映着宇宙中的太阳神秘消失的情景,还有一幅图,是天空中两个人,一男一女,背着大大的蓝色翅膀在飞。第三幅图,还是在太阳消失的时候,一个像太阳一样耀眼的男子和一个哭泣的女子。第四幅图,是一个女子在和一只狐狸搏斗,后面一个男子正在被吸进黑洞。最后一幅图,是太阳上的一个女子在奔跑。

    本台记者在几天前接到天文学家亚瑟先生焦急的电话。他发誓,他看到了太阳消失。起初,记者并没有特别的当真,尽管在亚瑟先生说的那个时间里,地球上的阳光确实神秘消失,但是不能代表太阳消失了,因为很有可能被乌云挡住了。可是随后,阿伦小姐又接到了另一位受人推崇的天文学家比利先生的来电。他宣称,他看到了太阳上有人,而且是会飞的人。另一位业余天文爱好者,波罗先生,他声称,他在观察天空的时候亲眼目睹一个男子被吸进黑洞。此外,摄像师兼天文学家塞尔文先生拍摄下来了一个女子和一只狐狸搏斗的图片。怀特先生口口声声,他见到了一男一女在宇宙间飞。后来,也有多人反映,在同一时间。他们看到了诸如以上情景。此外,卫星也一丝不漏的拍摄下来了全部的景观。整个事件令人惊奇,这些决非儿戏,而是有联系的一件件事。阿伦小姐发觉这些神秘事件后面的真实。便及时报告了警方与报纸。

    西尔维娅眼睛睁得大大的。她没有发觉,眼泪已经滚下了自己的面庞。她清楚的认了出来,那个被吸进黑洞的年轻人正是自己的哥哥乔治!难道……难道……难道哥哥已经死了吗?“不!我不相信!”西尔维娅失声痛哭,拳头擂着桌面。但是很快,她竭力镇定了下来,泪眼朦胧。接着盯着那些图片。那个女子正是安德罗墨达,她在与朱丽叶搏斗。看来,朱丽叶虽尚未崛起,但仍然有着高深莫测的实力。还有那个一身火焰的男人。那个是阿波罗,西尔维娅很快就认出了他。可是,嫂子怎么能够在太阳上奔跑、飞翔呢?西尔维娅一脸的迷惑。他们一定是想去找太阳上的一丝黑暗!

    接着往后看,下面的这一个报道,似乎和西尔维娅的哥哥们没有什么联系。

    月圆时刻即将来临,野狼岭镇的客流量大大减少。每逢月圆时刻,野狼岭镇总会有居民失踪。每一次都有大批的猎人渴望建立功业,带上一流的猎狗和来福枪。上前捉拿怪物。可是从未获得一点蛛丝马迹。而且,怪物吃人似乎总有顺序,它总是吃某某旅馆二楼的某人。去年是205房间的一位妇女神秘失踪。今年大家纷纷议论,十分肯定是206房间的旅客失踪。第一个月圆之夜,206房间的旅客便必死无疑,第二个月圆之夜就不一定了。野狼岭镇纷纷陷入司空见惯的恐慌之中。阿伦小姐特地来到野狼岭镇进行特约采访。一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居民声称,每年的月圆之夜总是能看到一匹威武雄壮的狼站在野狼岭的山峰上,整个野狼岭也会响起狼呦呦的嗥叫声。

    “野狼岭已经好几年没有人敢进去了!”一位老者瞪大了眼睛,告诉记者,“里面全是毒蛇和野兽,会把人吃得连滴血也不剩下的!”

    “那么猎人都去哪里打猎呢?”阿伦小姐好奇地问道。

    “野狼岭的山脚下。那里是我们的极限了,通常一到山脚下,就可以听到狼群愤怒的吼声和撕咬声。最大胆的猎人,也只能进到野狼岭的半山腰以下。”

    “那会怎么样呢?也没有什么事呀?”阿伦小姐继续问道。

    老者摇了摇头,悲叹了一声:“有一次,一个全副武装的年轻小伙子进了野狼岭里。他一直爬到了山顶上,冲着我们挥手。那些猎人们都勇气倍增,纷纷冲进了野狼岭里。不料,他们还没来得及进到野狼岭的森林中,只听几声遥远的枪响,一声凄厉的惨叫,那个小伙子直挺挺的从山头上摔了下来,摔得支离破碎,四分五裂。那些猎人们惊慌失措,纷纷后退。野狼岭是有神灵保护的。”

    但是今年,怪物终于留下了蛛丝马迹。一位高档酒店的老板终于鼓起勇气,对阿伦小姐透露:“每一次,总是有几个神秘人来到酒店。而他们去哪个酒店,哪个酒店都会发生失踪案。我个人认为他们十分可疑。我愿意向警方透露他们的姓名,但不幸的是我只知道他们的姓:贾克斯孪生兄弟,杰维斯孪生兄弟,杰文斯孪生兄弟和杰伊孪生兄弟。每一次月圆时分,我的豪华酒吧里的游客都不多。今年,除了以上的八人以外,还有一个猎人。哦,对了,还有一个男孩儿,他似乎是个王子,姓米勒,(西尔维娅的心猛地一震)带着一位中了魔法的公主,外貌是一只乌鸦。(西尔维娅的心跳几乎停止了)他们的房间是206房间,我本人对此十分担忧。他们今年难逃一劫。”

    警方务必调查酒店老板所说的这四对孪生兄弟的背景。正如酒店老板所说,“他们十分可疑”,而任何可疑的人士都应该进行严密的调查。

    西尔维娅呆呆的看着报纸。看来,路易和卡拉玫瑰正在野狼岭镇。可是他们去那里找什么呢?哦,无疑是新鲜沙粒。野狼岭的深山老林是出了名的,他们自然会去那里!看来,他们也随时都会有危险!

    下一页,西尔维娅的心跳真的停止了。报纸上赫然映着她和埃尔顿在比格斯特城外飞行的情景。

    本台记者特约报道,飞机在比格斯特城外降落的时候,再次发现了飞行者的踪迹,但定睛细看后发现不是在飞机上时见过的,而是一男一女。“起初,我以为是两个女人,”阿伦小姐承认,“那个男人的头发太长了,而且还穿着粉红色和黄色相间的长裙。”男人是棕色的长发,黑色的眼睛,与阿伦小姐在机窗所看到的不符。而且,两人并没有依靠翅膀在飞,而是坐在一张魔毯上。女人长着粉色的翅膀,金色的长发,绿色的眼睛。

    西尔维娅惊慌的下意识摇着头:怎么搞得,她和丈夫居然被“偷拍”了!这下子,他们很可能就会被抓起来的!

    西尔维娅几乎都没有力气翻到最后一页。

十四岁中学生百万字作品*自然纯净*俏皮有趣*第四章老友重逢(2)

    西尔维娅几乎都没有力气翻到最后一页。

    震撼压轴 ——本台记者阿伦小姐于10月14日报道

    经过警方24小时的调查,得出了一致而又惊人的结论。在天空中与飞机擦肩而过的男孩根据外貌特征和侦探们的勤奋搜索证据,终于辨认出他是失踪一年的安德烈?米勒,住在内陆镇。这一年来,常有人看到过他的踪迹。而被黑洞吸入的男子,被认定为失踪一年的乔治?米勒,安德烈的弟弟。同样,踪迹鲜明,经过卫星拍摄证实此事。至于那位女子,警方怀疑是一位天神(如果天神真的存在的话)。亚瑟先生强烈抗议,他告诉警方,仙女座的神秘失踪一定和这位女子有关,并强调,如果她真的是天神,一定是仙女座下凡。此女子的身份不能肯定。而住在206房间的男孩被证实是以上两名男子的弟弟,那只乌鸦的身份尚不明确。最后,那坐在魔毯上的一男一女,现在的下落已经查明:男子现在居住在比格斯特城的一家宾馆里,而女子正是近来报道的“神医”,现在比格斯特最大的医院里工作。男子被怀疑为曾居住在海边的一位赫赫有名的大魔法师,女子被认定为前三位男子:安德烈、乔治、路易的妹妹,西尔维娅?米勒。同哥哥们一样,西尔维娅也失踪一年,现在四人竟同时出现。

    震撼人心,这一串奇闻竟然稳稳的缚住了米勒四兄妹。他们是否是这些神秘事件发生原因的背后不可或缺的一员?希望警方及时进行逮捕、调查,以便确认这些事情的真相。

    西尔维娅差点儿昏了过去。她和哥哥们,甚至还有嫂子、丈夫,身份都被一一披露,看来,现在那些尚未泯灭的邪恶分子可以轻易找到他们了。

    “米勒小姐。”一个脑袋探了进来。是院长,“来了一位病得很重的女士,体温已经炸掉了多根体温计,请你去关照一下。”

    西尔维娅没有动。

    “米勒小姐?”院长试探的叫道。他不敢粗鲁的对待这位小姐,她是个宝,尽管有一阵害的医院收入大大减少,却使医院名扬海外。来看病的人数大大弥补了看病者所支出的钱数的下降。因此,院长对这位女士的能干表示敬畏,对她说话时也毕恭毕敬,彬彬有礼。

    西尔维娅转过身来,面色死灰。“对不起,先生,”她以一贯的平和语调说道。“我没有听见您叫我。有事吗?”

    院长担忧的看着她:“你没事吧?”

    西尔维娅摇了摇头。“没事的。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大事!”院长的双手焦急的扭成了一团。“来了一个病得很重的女士,体温炸掉了好多的体温计!我们刚给她换了一个超大的,希望不会再……”

    走廊外,远远的一声“嘭”打断了院长的演说。“上帝呀!又是一根!”院长苦着脸说道,“米勒小姐,求求你了。快点儿行动起来吧,不然光是体温计我们医院也要垮了!”

    西尔维娅迅速地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进了病房。病房里除了那位女士和坐在她身边的一位男士以外,其他的医生和护士早已自觉地退到了门外。西尔维娅盛气凌人的瞥了一眼那个男人,但是他依旧坚持不肯离开。西尔维娅耸耸肩,低头看那个女人,顿时僵住了。紧接着,她轻轻的吐出了一个名字:“黛安娜?米勒。”

    黛安娜惊奇的睁开了眼睛,盯着她头顶上的这位护士。看着,看着,认出来了:“老天,西尔维娅!”

    “黛安娜!”西尔维娅激动地抓住了黛安娜的手,红得发烫,“可是……安德烈呢?他又是谁?”她迅速瞄了一眼床边的男人,暗暗担心黛安娜和安德烈离婚了。

    黛安娜低下了头,把原委讲给了西尔维娅听。

    “原来是这样。”西尔维娅点点头,“真的谢谢你了。”她对迪克生硬的说道。

    “没什么……你就是西尔维娅?黛安娜对我讲过你。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开始治疗?”最后一句话语气尖锐,吓了西尔维娅一跳。“当然可以马上开始,”她很快恢复了常态,“但是请你出去。”

    “不。”迪克固执的说道。

    西尔维娅无奈的看看黛安娜。“你劝劝他,”她要求道,“你知道的,那个……”

    不料,黛安娜只是看着她。“不需要的,西尔维娅,”她轻轻地说道,“他知道你会魔法,你就让他饱饱眼福吧。”

    西尔维娅叹了口气:“这有什么好看的……怜悯之风!”

    这道魔法是西尔维娅最常用的一个,也非常管用。旁边,她能听到迪克倒抽了一口气。看来,我已经把他给镇住了,西尔维娅满意的想道,效果还不坏。

    眨眼间,黛安娜已经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谢谢你,西尔维娅!”她高兴地说道,“真没想到你在这儿……相信我们很快就能再见的,对吗?”

    “不一定。”西尔维娅阴沉着脸回答道,“我可能很快就要进监狱了。”

    “监狱?”黛安娜困惑地问道。

    “你自己回家,看看今天的报纸就知道了,”西尔维娅阴着脸说道,“嗯……祝你一路平安!还有你,迪克,祝你一切顺利!”

    “谢谢你,西尔维娅,你真是让我大饱眼福,”迪克开心的回答道,“再见。”

    这时,门开了,院长走了进来。他看见黛安娜活泼健康的蹦蹦跳跳,似乎一点儿也不惊讶。但是看到迪克在这里,他却是一脸的疑惑:“这个男的怎么也在这儿?我记得你说过。必须要单独进行治疗呀?”

    西尔维娅耸耸肩:“他坚持不肯出去,我就把他的眼睛给蒙上了。”

    “噢,原来是这样,”院长看上去疑虑未消。他转向了黛安娜,眼神立刻就变得柔和而有恭顺了:“啊,小姐。你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黛安娜调皮的回答道:“我不会说难受的。否则就又要花钱买一盒药了。”

    院长的脸红了,不安的望了西尔维娅一眼,一句蠢话脱口而出:“你…你把这位小姐治好了吗,西尔维娅?”

    西尔维娅看着他,根本就懒得回答。院长的脸更红了:“好,好,小姐。现在……你可以离开医院了。”

    * * * * * *

    安德罗墨达醒了过来。她发觉自己似乎在一个四壁的房间里,闷热、发烫……对,她就是热醒过来的。她看到了天花板上的那个洞,看到了时光之轮停在洞的旁边。这应该就是太阳的内部了。她感到无法忍受的火烧火燎,赶紧摸出瓶子,又押了一口。顿时,她感到好多了。周围不再发烫。甚至有点儿凉爽。她眯起眼睛,再一次更为仔细的打量这个房间。

    天花板是火红火红的,她的脚下燃烧着两尺高的火焰,四壁也都红得烫人……不对,不是四壁,是三壁!她旁边的那一面墙——是黑色的!纯黑色的!

    “这就是阿波罗的心!”安德罗墨达惊叫起来。“天啊……我钻进了他的心里,没想到他的心。六分之一都是黑的!我找到了‘太阳上的一丝黑暗’!乔治,你看到了吗?”她又悲伤起来,喃喃自语道,“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仿佛是在回应她似的,她腰间的一只瘪瘪的皮袋子轻轻地挣脱了她腰带的束缚,飞了起来,飞到了那扇墙壁旁边,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像吸尘器吸灰尘那样猛烈的吮吸阿波罗心灵上的黑暗和阴影。安德罗墨达坐在一旁,惊讶的凝视着那只专注的皮袋子。原来,西尔维娅给每只皮袋子都施了魔法,只要发现一样配方,皮袋子就会自动收取。现在,在安德罗墨达诧异的目光下,那只皮袋子越鼓越大,最后已经膨胀得像一个大西瓜。与此同时,阿波罗心灵的那一面墙也在慢慢的恢复原有的火焰。当安德罗墨达开始疯狂的挖掘阿波罗的身体,并在他的心脏上挖开了一个洞的时候,阿波罗痛苦的大吼了一声,真的全宇宙都发生了4级地震。但是,随着皮袋子的吸取,阿波罗漂亮的蓝眼睛渐渐的迷茫起来,变得温柔、谦逊、勇敢、有人情味儿了许多。很快,那只皮袋子就干完了自己的工作,鼓鼓囊囊的飞回到了安德罗墨达的手中,自动的封了口。安德罗墨达满意的掂了掂皮袋子,心想:原来阿波罗的黑暗这么沉啊!她瞧了瞧那面墙壁,现在他和他的兄弟们一样都燃烧着火焰了。安德罗墨达微微一笑,纵身跳到了时光之轮上,大声喝道:“回去!”时光之轮立刻有了反应,颤巍巍的跳了起来,迈动巨大的锯齿回到了太阳的地面上。幽深的隧道和岩洞在安德罗墨达身后合拢,安德罗墨达出来了。他们刚一回到地面,时光之轮就消失了。安德罗墨达笑呵呵的掂了掂袋子,纵身飞向了天空。她能感到,她刚一离开太阳,太阳就颤巍巍的变成了阿波罗。阿波罗的模样没有丝毫变化,但是他的表情柔和了许多:“谢谢你,安德罗墨达,多亏了你,我才能把那一丝黑暗剔出。我很对不起你,没能去尝试救出乔治。真的,对不起。”

    这一句话,又戳到了安德罗墨达的痛处。但是她强作镇定,勉强笑着说道:“没关系的,阿波罗,我不怪你。也许……命中注定吧。再见了,阿波罗!”

    “再见,安德罗墨达!”阿波罗挥手致意道,“真的很感谢你!”

    * * * * * *

    贾森神情严肃的开口了。“朋友们,”他脸色苍白(这对一个黑人来说是很少有的),“又一个月圆之夜即将来临。这一次,非同寻常。我们务必要捉拿凶手,以保护我们的这两位客人——卡拉玫瑰和路易。”他向路易和卡拉玫瑰点点头。接着说道,“也许有人还不知道,这个男孩,正是几天前,把邪恶势力的阴谋击得粉碎、把邪恶军团打得落花流水的米勒王族中的一员,路易?彼得?米勒。而这只乌鸦。正是传说中火山岛的守护神。”群众发出一片淡淡的惊呼,有些甚至回过头来惊奇而又好奇的盯着路易和卡拉玫瑰,“大家都怀疑过,每次月圆夺取居民和游客性命的正是一些未捉拿归案的不法分子、残留的邪恶人士,所以趁这个机会,我希望大家好好的把握住机会,狠狠的打击报复一下。为他们报仇!”大家鼓起了掌,卡拉玫瑰也呱呱大叫着表示赞同。但是路易的手拍得有点儿心不在焉。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贾森说的话含糊其辞,模棱两可,话中有话,似乎他要表达的意思并不是他的话表面上的意思。他觉得好像有一瓢冰水从脊梁上淌下一般,令他感到毛骨悚然。“难道卡拉玫瑰是对的?”他这样想着。瞄了一眼卡拉玫瑰。不料她正兴高采烈,兴致勃勃地拍着巴掌。

    “咳,刚说服了她,你自己怎么也这样想歪了呢。”路易责备自己。但是他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贾森的眼睛似乎总在瞟着他。打击报复谁?为谁、为什么要报仇?虽然逐个的挑拣,路易挑不出任何能站稳脚跟的毛病和纰漏。但是全面地听,他总觉得哪里有一点不对头。

    “……愿伟大的月亮之神尤菲米娅保佑我们!”全场欢呼起来。路易再一次下意识的瞟了一眼老乌鸦。以为她会再一次兴奋的呱呱大叫,不料她动也没有动,歪着脑瓜,挤着眉头,一脸的惊讶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来,她也意识到不对头了。

    回到了房间,卡拉玫瑰严肃的盯着路易:“路易,你有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头?”

    “当然,”路易嘟着嘴说道,“咱们俩,一个睡着了的时候,另一个总会自觉地充当警戒员的。”

    “你注意到了吗,他的最后一句话?”卡拉玫瑰一字一顿的说道,“‘愿伟大的月亮之神尤菲米娅保佑我们’。月亮之神究竟是谁,据我所知,有很多人有不同的观点,,但是我敢发誓,绝对没有一位,名字叫做尤菲米娅。这证明了什么?”

    路易也好像回味似的慢慢说道:“而且,我总觉得那个贾森话中有话,意有所指。他的本意似乎并不是像表面上那样。”

    “可是我还是不相信杰里迈亚会出卖我们,”卡拉玫瑰倔强的回答道,“在学校里的时候,我俩可是铁哥们儿,无论是谁会背叛我,他也绝对不会的!”

    路易叹了口气:“反正是出问题了,出大问题了。”

    * * * * * *

    西尔维娅目送黛安娜的背影,手里紧紧的攥着一片皱巴巴的小纸头,心里的焦急、苦涩、担忧、愤怒、迷茫和恐惧交织在一起,她的心里翻江倒海。安德烈真是个蠢货!竟然丢下这么绝伦的美女,一个人赌气逃跑!差点撞上一架飞机!这时,院长的脑袋又探了进来:“米勒小姐,你的办公室里有人打电话找你。请你快点去一下。”

    西尔维娅叹了口气。为什么当她坐在办公室里,百无聊赖的时候,一个电话都没有,但是在她刚刚处理完病人的时候,却飞来一个电话!她踢踢踏踏的走进办公室,一脸的不情愿。她接起了电话。

    “喂,这里是圣保罗医院,米勒小姐。”

    “西尔维娅,收起你那套彬彬有礼的问话,我有急事!”电话另一头的人急吼吼的叫道。西尔维娅愣住了。“埃尔顿?”她很轻很轻的问道。

    “该死,当然是我!”埃尔顿大声叫喊道,“我想知道,你还需要多久才能完成那个……什么来着?该死,我忘记了,就是那个你要在产房里完成的那个,你要多久?快说啊!”

    “没必要这么粗暴!”西尔维娅有点儿生气的叫道。埃尔顿还从未这么粗鲁的跟她讲过话。她想起了黛安娜和安德烈,觉得有点生气和委屈。

    “见鬼,你倒是快说啊——我们没有时间了。那些傻瓜警察已经开始搜捕我了,你看今天的报纸了吗?要我说,真是再神经没有了!那些记者,什么所谓的侦探,无一例外的白痴!估计明天,最晚两天。他们就能找到我了。然后不是对我进行一些神经兮兮的采访,就是把我塞进监狱!要我说,我情愿选择后者!西尔维娅,我想要弄清楚,你究竟还需要多久?你知道的,即使你再留一年我也会陪着你,但是我需要弄清楚。好决定我的行踪有多迅速。”

    西尔维娅感到有点儿愧疚,但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我也不知道,”她用倔强委屈的声音回答道,“医院里现在的孕妇一堆一堆的,但是还没有一个生出小孩。至于死人……我会安排的,但是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其他线索呢?”

    “该死,我不是一直在躲避那些蠢货嘛。”埃尔顿的声音焦急而又烦躁。但丝毫没有对西尔维娅的厌恶,“而且另外两条,都是有关太空的,我认为我们应该飞上天空去找,而不是留在这里做白日梦!”

    “好吧,你总是有理的。”西尔维娅有点儿火了,“那你就飞吧。再见!”她砰的一声扣上了电话,阴沉着脸坐在那里,明亮的绿色眼睛里溢出了少量的泪水。她生自己的气,在这里耽误了那么久。就在这时,院长的脑袋再一次探了进来:“米勒小姐,刚刚有一个人死了,她的家属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把她送到了这里,希望医院能给予支持将其埋葬。你说过,你一直想找个死人,是不?那现在就是个好机会……她两分钟前被谋杀了。”

    “好的,我这就来。”西尔维娅的心因为不习惯的兴奋和强烈的激动和好奇而微微刺痛起来。她噔噔噔得穿过弥漫着药腥味的走廊,进入了太平间。

    “就是那一个。”医生指着唯一的一张上面有东西的床说道。西尔维娅眼神锐利的望过去,发现那张床上躺着一具尸体,从头到脚被白布紧紧的裹着。院长恐惧的打了个寒颤,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就剩下了西尔维娅这个魔鬼独自一人——这个魔鬼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丝毫不感到对死者的敬畏与害怕,只是默默地站在那儿,脸上带着一副可怕的若有所思的表情。西尔维娅见院长离开了,心里感到很高兴。她悄悄地走到死者身边,轻轻的掀开了那张白色的被单,露出了死者年轻的面庞。西尔维娅怔住了。

    “琳达!”她又是悲痛又是惊讶的低声喊道,死死盯住女孩苍白的脸。但是此刻,她顾不上别的什么,闭上了眼睛,默默的,不知不觉地,她发觉自己站到了琳达的身体里,正在沿着一条红色的长廊奔跑。这条长廊是圆柱形的,墙壁上粘着红色的血,甚至地面上都隐隐约约的淌着少量粘稠的血。一看便知,这里曾经布满鲜血,充满活力的循环着,顺着血管奔淌着。西尔维娅凭着医生的知识知道,每一根血管最后都汇集到心脏。只要她沿着这条长廊跑,一定就能到达心脏。只是……她担心迷路,在一个地方绕圈子。所以她决定,走两步路,她就落下自己的一簇金发,扔在地上。但是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她很幸运的掉在了动脉血管里,因此不费什么功夫就成功地进入了心脏。

    心脏里一片死气沉沉,还未散去的血腥味刺的西尔维娅恶心的想吐。这里失去了心脏应有的活力,四处淌着不再流动的死血,心脏是灰褐色的,证实了琳达生前的邪恶。她仔细的四处瞅了瞅,然后瞪着自己腰间的皮袋子,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说时迟那时快,一只皮袋子轻轻的飞了起来。它似乎鼓足了气,大口大口的吞咽着这颗恐怖的心脏里面残存的空气,然后又软绵绵的落下,钻进了那一片血迹里,吸进了大量褐色的血。西尔维娅恍然大悟:原来人的来生,就是靠心脏里的这点剩余的血和心脏里残存的空气啊!她心里感慨万千,感到很对不起琳达,她再也没有来世了。带着一丝羞愧,西尔维娅一施法,琳达僵硬的脸就又回到了她的眼前,医院冷冰冰的瓷砖也又回到了她的脚下,那只皮袋子也回到了她的腰间。

    但是,一只有力强壮的男人的手用力压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扭转过来,被迫使她和他面对面。

    “你也许能向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院长简短的说道。

十四岁中学生作品**自然纯净**俏皮有趣**第四章老友重逢(3)

    安德烈怒气冲冲的飞着。一架飞机扑面而来,他也只是微微旋转了一下身体,便与飞机擦肩而过。他的大脑空空如也,但是眼前却满是黛安娜高傲的身姿和与莉莲交谈时的背影。但是他的耳朵却要柔和有人情味儿许多,回荡着黛安娜小声的抽泣和情意绵绵的话语。或许,或许自己有点儿太冲动了,对妻子太过严厉?不关心她?太过强硬?他抱着半是恼怒半是羞惭的心理降落到了一个远离鹰山的城市里。他满心指望能到这里好好的放松一下。

    安德烈走进了一家旅馆,他本能的察觉到了街道上忙着办事的男人和急于订购的女人与旅馆里悠闲喝茶的男士女士们都在用惊奇、怀疑、诧异的目光盯着自己。就连酒店老板也伸长了脖子,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

    “定一个房间,先生。”安德烈边说边掏出一块银子。他对大家这么盯着他感到很厌烦。

    “好的,好的,米勒先生。”旅店老板的一只眼睛匆匆的扫视着平面图,一只眼睛则迅速的滑过安德烈的脸,“哦,701有空。”

    “谢谢你,先生。”安德烈提着箱子就要走向电梯。突然他愣住了,一只脚悬在半空,他能感觉到好几双目光齐刷刷的盯着他的后脑勺,几乎把他的头发都给烧焦了。他疑惑的转过头来。

    “你怎么知道我姓米勒?”他警惕地问道。

    旅店老板耸耸肩,递给他一份皱巴巴的纸头。“看看这个吧。”他轻声劝道。

    安德烈道了声谢,握着纸头匆匆地走进电梯。进了房间。他一屁股坐到床上,把箱子扔到另一张床上,仔仔细细的查看那份纸头。那时昨日的报纸。

    “一个男孩与飞机擦肩而过……棕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又瘦又高。火红的翅膀,提着一个奇特的木箱……”怪不得,刚才在外面那么多的人都好奇的看着他,原来他被人认了出来!好家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他怒气冲天,仿佛被人发现了隐私。比如他今天穿的什么颜色的内裤,或者是他都干过什么坏事……想到坏事,他又记起了那个美丽的妻子。他打心底里后悔,也许他应该回去找她,但是也许她已经另嫁了。

    “罪过什么时候悔过都不为迟。”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疑惑的抬起头。( 平南文学网)什么人都没有。那会是谁呢?他的良心?一定是看《圣经》看多了。他心想。

    这时候,门铃响了。安德烈吓了一跳,猛地窜了起来,然后又拖着鞋,磨磨蹭蹭的前去开门。门开了。一个身材拘搂的小贩站在他的面前。她笑容可掬。身材矮小,怯生生的抬头望着魁梧的他:“先生,您要不要一份报纸?”

    安德烈呆呆的看着她。久经日晒的褐色皮肤,深红色的帽子,脏兮兮的衣服,让他想起了从前的另一个小贩,同样的性别,同样脏兮兮,同样是金黄色的长发,同样是蓝色的眼睛。只是比眼前的这一位似乎要勇敢。要聪慧。

    “先…先生?”小贩又试探的叫了一声。

    “呃,呃,抱歉,”安德烈甩着脑袋,拼命想把自己从回忆中拔出来,“报纸……对,对,对……喏,给你——这是五个一块,应该足够了吧……好了,给我报纸。谢谢,嗯…再见。”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哎,还没给你找钱呢!”小贩在门后叫道,“一份报纸只要一个一块就够了!”

    “见鬼,你就留着吧!”坚固的大门内,传来了安德烈的高声嚷嚷。小贩耸耸肩,想这位先生可真是位怪人。不过只要他肯给钱,她也就不再计较什么。管他呢!她继续推着小推车,脏兮兮的黄色靴子踩在干净的红地毯上,发出“啪,啪”的响声。她按响了下一家的门铃。结果,这一房间里的一个小个子男人比她想象的要暴躁的多。他冲着她怒吼着,噼噼啪啪的打着她的脸,踹翻了她的报纸推车,还故意在那上面大肆蹂躏,就因为小贩打搅了他的午睡。最后,他还死死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抓的生疼,威胁说要叫服务员来把她赶出去。就在这时,701房间的门开了,一颗长满棕色鬈发的脑袋探了出来,蓝眼睛犀利的闪着光芒。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他厉声责问702的伙计。

    小个子男人冷冷地看着他。“这不关你的事。”他说道。

    安德烈整个身子都走了出来。他掳起袖子,握紧拳头,故意隆起肌肉。在的安德烈面前,那个小个子男人显得更加矮小、消瘦了。

    “你是说,这不关我的事?”他用威胁的口吻说道,“不,先生,这恰恰关我的事。我向来不允许有哪个男人这么粗暴地殴打女人。”

    “你想干什么?”小个子男人仍然紧紧地抓着小贩的胳膊,死死盯着他,“我可告诉你啊……你别过来,你要是敢伤我,我就到法院去告你!把你送上绞刑架!”

    “如果我把你杀了,你又怎么去告呢?”看着小个子男人满脸的恐惧,安德烈继续说道,“我不妨告诉你,绞刑架,没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现在……你自己的安全都没有保障,你还敢在这里耍威风?耀武扬威?欺负女人,算个屁本事,有种跟我斗斗?如果你看过了昨天的报纸,你就应该知道我是谁——只要我愿意,我就能让你成为野狼岭的下一个牺牲品。”

    小个子男人的眼睛因为恐惧而睁得大大的。“我又不住在野狼岭!”他大声冷笑着,却由于底气不足,而变成了呵呵的傻笑,“你吓不住我的!”

    “不要以为,野狼岭的神灵就永远拘束在野狼岭……”安德烈轻声说道。以捏造更恐慌的沉默气氛,“如果我愿意,随时都可以……”

    “够了够了!”小个子男人大声打断了他的话,“你想要什么?这个女人吗?送你了!”他猛地一推,小贩向前栽倒。安德烈及时伸出强有力的胳膊扶住了她。

    “再见!”小个子男人唐突地冒出一句。接着扭身钻进了702房间,门“嘭”的一声摔上了。

    “谢……谢谢你,先生。”小贩一脸感激。但紧接着,当她的目光转向那一摊乱糟糟的报纸时,脸色迅速沉了下来。

    安德烈也看到了那一片狼藉。“这些报纸……”

    “它们不会有人要了,先生,”小贩哽咽着说道,“今天的生意……完全……毁了,我今天要饿肚子了。”

    安德烈同情地扫视着。他似乎在拼命动脑筋。突然,他站起身来。在口袋里摸索着,掏出了五十块钱。

    “这些够了吗?”他试探地问道。

    小贩瞪大了眼睛:“可是……先生!这些并不是你毁坏的,你救了我,我怎么能再拿你的钱呢?绝对不行!”她把手背到后面,一脸的坚决。往后缩着。

    “听着。别这么固执,”安德烈不耐烦地摇着头,“你还要吃饭的,不是吗?快点儿,我还有急事,没时间!”

    “可是……”小贩仍在犹豫。但最后,她还是试探地伸出了颤抖的手。安德烈不给她反悔的时间,迅速将那张纸币塞进了她的手里。

    “好……吧,”小贩勉勉强强的把它收进口袋里,“谢谢您了先生。真的,您是我的恩人。”

    “没什么的。”安德烈耸耸肩,“这不是我第一次救助小贩。”他转身回到了房间。他不想再看那个小贩,一举一动都让他回想起当时帮助黛安娜的情景。那个小贩让他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不能自拔。他一屁股坐到了床上,翻阅起了今天的报纸,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

    有一条新闻,让安德烈差点昏过去。他手里紧紧地攥着那份报纸,纸页哗哗地颤抖着。安德烈觉得自己都没有足够的力量去面对。

    再创奇迹

    ——本台记者亨利埃特小姐10月15日特约报道

    昨日,在圣保罗医院,神秘护士米勒小姐再创奇迹。一名发着高烧的女子被送往医院,她的一位朋友陪伴着她。据报道,该女子发烧体温已炸坏多达十根体温计,外加一支专门定做、极限为50度的特大体温计。该医院院长迅速请来了神医米勒小姐,此护士在前几日的报道中已经提到过,伤的再重、病的再重的病号一旦到她的手里,几分钟就能搞定。这一天,米勒小姐依旧挥洒自如,只用了短短的两分钟就将该女子治好。而该女子非常乐意地参加了采访。

    “我叫黛安娜?米勒,”她说道,“我是西尔维娅大哥的妻子。这位先生是一个好心的朋友,我现在住在他家。是的,我一直昏迷不醒,只觉得胳肢窝那边似乎发生过十次左右的爆炸。我感到头痛欲裂,面颊发烫。我真的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但是西尔维娅很轻松的就治好了我。我一下子觉得轻飘飘,所有的疼痛一扫而光。是的,我很希望这样的医生能再多几个,完全按照病人所渴望的那样,不会吃了很多的苦药,打了许多的吊瓶,甚至还要做手术还不见效果。她的治疗非常舒服,而且治得很彻底、很迅速。我非常喜爱她。”

    但是,本台记者也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当亨利埃特小姐询问为什么不是她的丈夫陪伴着她的时候,黛安娜的脸红了,并支支吾吾地岔开了话题。她反复强调,陪伴着她的那名男子(多尔先生)不是她的男朋友,也不是她的情夫,只是一个偶然遇到的好心收留她的朋友。亨利埃特小姐的感官都非常锐利,立刻问她什么叫“收留她”。黛安娜显得非常窘迫,并表示不愿回答与此相关的事情。另外,当亨利埃特小姐好奇地问她,治疗时是怎么样的时候,黛安娜明确的否认她知道此事。“当时我昏过去了。”她强调。但是亨利埃特小姐怀疑她只是在躲避这个问题。因此,警方目前也在调查此事。

    安德烈?米勒的妻子为什么会和一位不太熟悉的男子在一起,这一点尚未清楚。亨利埃特小姐认为。应该细细的盘查此事,因为这件事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浮浅,背后一定有古怪。“或许是他们离婚了。”她说道。

    安德烈呆呆地坐着,神色又惊又怒。他的妻子得了重病,炸坏了十多根体温计。但是他却在这里悠闲地喝着咖啡!他并不怪黛安娜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毕竟,自己对她的态度是那么的恶劣。没想到,黛安娜依旧坚持姓米勒。如果她重新姓克罗夫特,黛安娜?克罗夫特,多好听的名字,或者黛安娜?多尔,都比黛安娜?米勒强。但是……看来,傻不啦叽的警方已经决心插手了,他也不能坐以待毙、袖手旁观了。他的妻子。黛安娜没有背叛他,让他感到很欣慰、很感动。务必马上找到黛安娜!可是怎么感谢多尔先生呢?噢,当然是给他带一个漂亮的、和黛安娜很像的姑娘!可是,谁……

    安德烈慢慢地抬起一只手,缓缓地抚摸着头发。对了。那个小贩!希望她还没走。他像屁股上安了枚火箭似的“嗖”的蹦了起来。“砰”的一声推开了门。令他欣慰的是,那个小贩还在,正趴在地上,惊慌失措。在她的上面,那个小个子男人正拎着一只木棒,恶意地瞪着她。

    安德烈只觉得怒火中烧。他大踏步地走上前去,猛地扼住了男人的喉咙,把他死死地摁在墙上。小个子惊慌失措,拼命的用那只棍棒猛烈地抽打安德烈的手腕。对于平常的人,这一招很可能让他们痛得撒开手。灰溜溜的逃走。可是安德烈不是平常的人,猛烈的打击只会让他更加愤怒,更加疯狂。他死死掐住小个子的喉咙,不顾后者如何打他,只是让手不住地用力。

    “他对你做了什么?”安德烈回过头去,对惊恐的在地上呜咽的小贩喊道。

    “他打我,先生,他抢走了我的钱。”小贩战战兢兢的哭诉道。

    安德烈扭过头去,把脸贴近那个人的脸,结果他的左面颊被狠狠地抽了一棒。安德烈咬了咬牙,眯起凶狠的蓝色眼睛,用一种可怕的平静声音说道:“把钱还给她。”

    小个子没有动,反而更加凶恶地打着安德烈,眼珠拼命地转动着。

    “我说了,还给她!”喉咙上的那双手猛地加大了力度,小个子吐出了舌头。他拼命想吸进空气,一只哆哆嗦嗦的手不情愿地掏出了一张钞票。安德烈向小贩点了一下头,小贩走过来,拿走了钱。

    “我……最恨……别人……欺软怕硬……”安德烈咬牙切齿地嘟哝着,“欺负女人……你算个什么杂种?混蛋……我要让你死之前,饱饱眼福!”他后退一步,松开了小个子。小个子跪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恶毒的抬起头盯着安德烈。安德烈的眼里冒出了火焰。他召唤出来了他的魔法,在另外两人吃惊的注视下双手燃烧着熊熊怒火。

    “怒焰凤凰!”一声悦耳而又尖利的鸣叫划破了走廊的宁静。一只浑身燃烧着火焰的凤凰飞了出来,清清楚楚地在小个子身上留下了一个冒着烟的大洞。小个子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残缺不全的尸体上腾起了烟雾。

    “走,快!”周围的门已经打开了,凤凰刚才响亮的鸣叫引出了很多的人。他们全都一脸惊诧和恐惧的凝视着眼前这幅图。安德烈一把把小贩揪到自己身边,带着她进了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然后转过头来,面对惊魂未定的小贩。

    “您想干什么?”小贩小声说道,“也要把我给杀了吗?”看来,这次凶杀,让小贩对安德烈的看法有了很大的转变。

    “当然不是。”安德烈不耐烦地回答,“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如果你留在这里,会背我的黑锅,犯有嫌疑的。看我的。”他一弯腰就稳稳的扛起了那只木箱,另一只手牵住了小贩粗糙的小手。

    “您想干什么?”小贩害怕地问。

    安德烈领她到窗边。两人双双爬上窗台。这时,身后的门被打开了,汹涌的人群疯了似的挤了进来。他们看到他们站在窗台上,纷纷尖叫起来:“就是他!他杀害了阿玛贝尔小姐的父亲!杀了他!”

    “快。”安德烈焦急地扯着小贩的手臂,“跳下去。”

    小贩看了他一会儿,能看透人的蓝眼睛再一次让安德烈想起黛安娜。这时候,警察也进来了,端着枪,瞄准了两人。“不许动!”他喊道。

    安德烈回过身来。“此起彼伏!”他呐喊道,手臂胡乱的一挥。“砰”的一声,枪响了。本以为安德烈会从窗台上摔下来,但是一道凭空冒出的烈焰挡住了子弹的去路。大家纷纷瞪大了眼睛。安德烈再一次扯着小贩。“快。”他催促道。

    小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救了我,我就相信你这一次,但是下一次就不会了……也不会有下一次了。”她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纵身一跳,在一片惊呼中从七楼跳下。她只觉得眼前葱茏的树木、红褐色的砖瓦和一切的一切,都从眼前呼啸而过。风在她的身边奏着《葬礼进行曲》,她仿佛看到了脚下遥远的地面上,死神正在向她敞开怀抱。她闭上了眼睛。

    突然,她感到什么东西揪住了自己的手臂,紧接着她发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死神迟迟没有到来,坚硬的地面也迟迟未曾接触她的脚底板。她虚弱地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景象让她大吃一惊。安德烈两只有力的手臂支撑着她的胳肢窝,而他自己正背着一对火红的大翅膀在蔚蓝的天上飞翔。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们这是要去哪?”她好奇地问道。

    安德烈吐了一下舌头:“给你找对象。”

    此时此刻,701房间里聚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坚强的男人们搔着脑门,一惊一乍的妇女们尖声大叫,固执的老人纷纷摇着头,幼小的孩子们好奇而又崇拜的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快的警察们无可奈何的耸着肩,冲到窗台边,对着安德烈他们“砰砰砰”的开了数十发子弹,不是射程不够就是打不准,射得最棒的一发子弹贴着安德烈的衬衫飞了过去,在被风吹得蓬蓬松松的夹克上面穿了个小洞,但是没有伤着安德烈。

    当安德烈从窗口跳下去搭救小贩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明天的报纸头版新闻会是什么了。他心中暗暗的无奈,拎着小贩远去。

十四岁学生百万字作品**自然纯净**俏皮有趣*第五章北极之旅

    安德罗墨达拎着一只鼓鼓囊囊的皮袋子,连头也不回的就一头扎进了地球。她不想再去重新一遍遍的去体验、去品味失去爱人的苦痛和失落,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去寻找剩下的两个线索。她一口气俯冲到了寒冷的北极。因为其中一个线索是“碎裂的冰块间冻着炽热的煤块”。安德罗墨达比常人要聪明得多,她一针见血的猜出,这不是指冰箱或是鱼摊旁散落的冰块,而是指南北两极。她相信,既然她都能从太阳上回来,那么她也一定能完成这个任务!阿波罗赠送的那一小瓶药剂她还带在身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派上用场。

    她轻盈的落在了寒冷的北极,不禁冻得牙齿打颤:本来嘛,北极确实是常人难以忍受的寒冷,再加上阿波罗的药剂还未完全丧失效力,而安德罗墨达又只裹了薄薄的一缕轻纱,如果她不是仙女,那么她恐怕早已冻死在北极了。她搓着双手,往里面呵气,好让自己暖和起来。她一冷之下,疯狂的围着一片巨大的区域跑了十圈才罢休。( 平南文学网)带着一片刺骨的寒冷,她冻得发红的小脚尽量不去踩那轧人的寒冰,而是轻轻挥动冻僵了的翅膀,在离地半米的上空飞翔。她俯冲着掠过一片一片巨大的冰棱和冰块,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只知道一直往前飞、飞、飞。到了后来,她冻得实在无法忍受,便掏出阿波罗给予的那一小瓶药剂,认真地考虑要不要在这里冻死。突然。她发现小瓶旁边还绑着一只较大的小袋子,她从前竟然从未注意。现在她仔细看了看,小袋子上面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迹——阿波罗的字迹:小袋子里面装的粉末是寒之魔药的解药。

    安德罗墨达的心里涌起一阵感激之情。啊,阿波罗!你来的总是那么的及时。你考虑的总是那么的周到。解药!她的心里立刻就筹划出了计策。她毫不犹豫地打开了小袋子,往里面瞅。里面是一些金灿灿、发出粉红色暖光的粉末,看上去让人感到温暖、幸福。她毫不迟疑的伸进去一个手指,用长长的银白色指甲轻轻的舀起一点儿,凑近来看看,然后把粉末轻轻吸了进去,吞到了肚里。刹那间,她立即发觉北极没有刚才那种不可忍受的刺骨寒冷,而是可以忍受,但不能长期忍受的次等寒冷。她明白。这是阿波罗的寒之魔药的效力消失了。但是如果想在这里长期呆下去……她又轻轻舀起0.1毫克。“咕嘟”一声咽下了肚。说时迟那时快。她立刻就纳闷自己刚才为什么会觉得刺骨的寒冷。在她现在看来,北极吹来刺骨的寒风如南边吹过的阵阵暖风,扎人的冰块如被太阳晒的暖烘烘的滑梯。冰冷的海水如风景区的温泉。她高高兴兴的落到了冰块上,顺着它一溜烟儿往前滑,要多开心有多开心。但是就在这时,一段不开心的插曲扰乱了她愉悦的情绪。

    她看到了几只笨拙的北极熊在冰面上走动,嘴角漾起了一丝微笑。接着,她又看到了一群优雅的北极狐狸在冰面上轻巧的嬉戏。她不断提醒自己,这可不是莉莲,这只是一些无辜的小狐狸罢了。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声枪响,紧接着那些小狐狸之间就飞起了一片血花。狐狸们惊慌失措。四散奔逃,留下中央的一只不断抽搐、嘴角淌着血沫的小白狐。刚离开的狐狸们又围聚了过来,低头瞅着他们的同伴,拉着她的脊背,想把她带走。又是一声枪响,随着一声哀鸣,又一只幼狐倒在了血泊之中。小狐狸们都吓傻了,呆呆地看着,一边发出幼稚的咆哮一边拉扯着尚未断气的同伴。枪接二连三的响了,越来越多的小狐狸倒下了,但是都尚未断气。就在这时,随着一声声尖厉的吼叫,一群群的成年白狐奔跑了过来,母狐拉扯着自己的孩子,公狐则愤怒地奔向了那些偷猎者,龇出一口尖锐的虎牙。但是他们哪里是带着来福枪的人类的对手,一个接一个躺倒在冰天雪地之中。安德罗墨达亲眼目睹了这副惨景,她感到无法克制的怒火在她的身上冉冉烧起。她渴望杀戮,渴望为那些无辜的小动物们复仇。她拍打着翅膀,像一道火焰一样照亮了北极冰洞的上空,直冲到了偷猎者的身后。

    那是三个男人,还有一个半大的因纽特男孩。三个男人带着厚厚的熊皮帽,裹着厚厚的熊皮袄,脚蹬温暖的海豹皮靴,此刻正蹲在一道高高的雪垒后,来福枪疯狂的开火。另一个是爱斯基摩当地人,一个战战兢兢的男孩,苦恼地看着他们开火,并悄悄地把弹药一包一包地拿出来,丢到旁边的海水里。就凭这个举动,安德罗墨达确信他是无辜的。他看到了她以后瞪大了眼睛,显得非常吃惊。但是他没有叫喊,也没有告诉他的那三个同伴,就是静静的看着。安德罗墨达打手势叫他离开,他摇了摇头。安德罗墨达焦急万分。突然,一个好主意冒了出来。她打着手势,让小男孩捅捅他的三个同伴。男孩惊讶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耸耸肩,捅了捅离他最近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回过头,凶狠的瞪着男孩,张口就骂:“奶奶的,你干什么啊?没看到我们正忙着吗!”

    男孩鼓起勇气,小声嘟囔道:“你后面,有人要找你们。”

    男人骂骂咧咧的回过头去,一看到安德罗墨达,眼睛都直了。男人的两个同伙发现他不开枪了,感到很惊讶,都回过头来看。他们一齐盯着安德罗墨达,心里想的是同一件事:怎么会有女人这么坚强,孤身一人在寒冷的北极,身上只披了一缕纱?接着,他们看到了她的翅膀,眼珠子都凸了出来。这可不是安德罗墨达所希望的。她想干掉这些人,但好像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在这些家伙面前不能直接使用魔法。那就只能用杆窝囊的来福枪来吸引注意力了,不管怎么说,她希望连着他们的枪一齐销毁掉,她想逗弄一下他们。她小心地瞄了一眼北极狐,发现一只健壮的公狐正无声无息的跑来。她退后一步,随意地在身后摸了摸。她发现小男孩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躲到了她的身后,递给了她一杆来福枪。她心中十分高兴,便端起了来福枪,瞄准了其中一个男人。效果立竿见影,这群花花公子不再爱慕她,而是怀着厌恶、恐惧和愤怒的心情把自己的来福枪纷纷端了起来。她能听到,男孩在一旁,牙齿咬得咯咯响,恐惧的盯着眼前的这一幕。安德罗墨达并不担心。就在他们上膛瞄准的时候,她突然扔掉了那杆来福枪,急速旋转起来。

    “重磅锤陀螺!”她再一次使出了这个招式。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下,仙女座捆住双手的铁链的另一头绑上了一只巨大的铁球,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那三人的枪已经被打成了浆糊。他们惊慌失措,纷纷后退,结果都被铁锤无一例外的打的头晕眼花,脑浆飞溅,支离破碎,血肉模糊的躯干飞出了雪垒。那个男孩在旁边犹豫不决。正当安德罗墨达准备停下来的时候,他上前一步,结果被飞驰而来的铁锤砸中了脑袋,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雪垒上,鲜血顿时染红了他身下的雪地,不省人事。安德罗墨达昏昏沉沉的向四周看了看,由于体力不支也昏倒在了地上。

十五岁学生作品*清新自然*第六章 第一轮月1

    今晚就是月圆时分了。路易走到窗前,凝视着窗外兴高采烈的太阳,心情沉重。这一夜,将决定他和卡拉玫瑰的生死存亡。也许他不该把卡拉玫瑰也拉扯进来。毕竟,卡拉玫瑰决定火山岛的命运,而他的性命则是无足轻重的。在夜幕降临之前,他必须要让卡拉玫瑰换个房间,或者最好是离开野狼岭镇这个充满邪气的地带。对,他一会儿就要告诉她他的这个想法。中午的太阳无情地散发出闷热而又赤裸裸的白光,路易感觉自己活像是被剥了层皮。他仔仔细细回想着当时去那个房间开会的种种情景,因为他总感觉自己似乎漏掉了什么。他们各自找了个地方坐下……不,还要往前。杰里迈亚来邀请自己和卡拉玫瑰。他们在一路上谈天说地。他们进了房间。杰里迈亚轻轻锁上了门。……等等!杰里迈亚轻轻锁上了门。

    杰里迈亚轻轻锁上了门!这意味着什么?卡拉玫瑰说杰里迈亚不可能变,但是卡拉玫瑰自己就变了,而且变化相当大。不是吗?

    路易蹙起眉头,慢慢抚摸着自己下巴上刚要长出来的小胡渣。他为什么要锁门?有必要吗?难道……路易紧锁眉头。他能看到破解这一系列的钥匙就在他眼前闪烁。现在,只要伸出手去,抓住它……

    真是感谢老天,尽管路易是三兄弟中体型最丑、脑瓜最迟钝、最笨、胆子也最小的一个,但是感谢上帝,他还是多少继承了一点儿父亲的智慧。他的脑袋里灵光一闪:“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亲爱的?”卡拉玫瑰两爪朝天地躺在柔软的床铺上,睡眼朦胧地问道。

    “杰里迈亚!他在暗示我们,贾森一伙实际上就是野狼岭真正的怪兽!”

    “你说什么?”卡拉玫瑰一下子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

    “是的!你瞧,他在锁门的时候轻轻地喊了一声:‘贾森,要锁门吗?’当时我们没有注意!这也就是在问:‘贾森,这一次的牺牲品是路易和卡拉玫瑰吗?’他在暗示我们。贾森是这几个的头儿!他不得不服从他。但不是心甘情愿!这就解释得通了,通了。全通了。贾森所说的那些话,也都是话里有话。保护我们……怪兽怎么保护我们?吃掉我们!复仇……我现在明白了,他不是指为野狼岭居民复仇,而是为邪恶势力而复仇啊!”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敏捷的反应能力从未让路易这样高兴过。

    “我不知道……不过报纸上已经登了出来。他们有嫌疑,所以他们反正也无法长期逍遥法外。这里没有我们的事了,等过几天,月圆之后我们再进山,现在,我们必须离开这个旅馆!”

    “叮咚——”

    “天啊,不要又是贾克斯兄弟!”路易心中极度反感。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两个人,一模一样的棕色头发,一模一样的绿色眼睛。是杰维斯兄弟。

    “是你们!”卡拉玫瑰开心地从床上跳下,跑过去要拥抱她的校友。不料。她的校友后退一步,神情显得焦急而又严肃。

    “咳……今晚就是月圆之夜了。”杰里迈亚神情尴尬地开口。

    “嗯……你们今晚没有危险的。”杰里米却有些绝望地说道。

    “咳……有危险的是另一个人。”杰里迈亚哭丧着脸继续说。

    “嗯……明晚你们才会有危险。”杰里米支支吾吾地咕哝着。

    “咳……那个人需要提前死去。”杰里迈亚厌倦地叹了口气。

    “嗯……因为他让我们有危险。”杰里米满脸苦恼地接口道。

    “咳……你们还有一天的时间。”杰里迈亚焦急地看着他们。

    “嗯……一定要把握这个机会。”杰里米忧心忡忡地叹息着。

    “咳……你们救不了那个人的。”杰里迈亚伤心地垂下目光。

    “嗯……爱信不信你们自己想。”杰里米很烦躁地吐了口气。

    “咳……我们是背着头儿来的。”杰里迈亚紧张地皱起眉头。

    “嗯……尽管可能要我们的命。”杰里米神色悲壮地抬高头。

    “咳……但我们是曾经的同窗。”杰里迈亚忧伤地微微一笑。

    “嗯……所以我们要帮助你们。”杰里米眼中露出忠诚之色。

    “所以你们一定要提防身边的人!”杰里迈亚和杰里米最后异口同声地总结道。

    卡拉玫瑰和路易迷惑地对视了一眼。“对不起……你们能再念一遍吗?”卡拉玫瑰半开玩笑半要求道。一反常态,兄弟两人只是悲哀地看着她,没有回答。卡拉玫瑰这才严肃起来。路易张开嘴说道:“呃……我想问一句,杰里迈亚,那天我们去参加会议,你锁上了门,对吗?你是不是在……”

    杰里迈亚的行动迅速得惊人。他一个前扑,就把路易稳稳地摁在了地上,既不让路易磕疼,又不让他逃出掌心。他一只手卡住他的喉咙,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捂住了他的嘴。路易绿色的眼睛惊慌地四处转动,拼命扭动身子想挣脱。

    “听着,”杰里迈亚不顾卡拉玫瑰抗议而又愤怒的呱呱大叫,轻声说道,“什么也不要在这里说。这里,我们受到监视。头儿早就怀疑我们了……不,不是贾森。头儿……想想那天贾森说的最后一句话吧……杰里米,我们走。记住,什么也不要说。告辞了。”他抬起强壮的手臂,松开了路易。路易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杰里米看着哥哥,而后者头也不回地走了。杰里米回过头来,轻声说了一句:“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请多多包揽。失陪了。”说着,转身去追逐他的哥哥。路易微微蹙起眉头,想着:“贾森的最后一句话?”

    “愿伟大的月亮之神尤菲米娅保佑我们……”尤菲米娅!一定是她!难道这是个冒牌货?今晚,他一定要召唤阿尔忒弥斯,问个清楚。

    * * * * * *

    西尔维娅低着头。站在院长面前。院长不是一个有同情心、和蔼可亲、品德高尚的男人,此刻他正高高在上伫立在西尔维娅面前。他心里感到很恼火,因为任凭他如何威逼利诱,如何恳求命令。这个神秘的金发女郎就是低着头。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如果她就是不肯说话,旁人是什么办法都没有的。这不像不肯吃饭。你可以硬塞进他的喉咙里。但是如果自己不肯发声,那可怎么办呢?

    院长最后十分沮丧。他不愿意真的打电话叫警察,毕竟这个女人是一个世界奇迹。他究竟应该怎么做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他很清楚,他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对她寄予那么厚重的信任了。就在他绝望的时候。西尔维娅突然抬起头来直视着他的眼睛:“院长先生,如果我说,那么你会相信吗?”

    院长无比惊讶地看着她。不是吧,他刚才费尽心思也没有让她做一个动作,然而恰恰在他绝望的时候,她自己却张口说话了。他不禁暗暗钦佩那双犀利的绿色眼睛,在它们面前。他觉得自己是那么的软弱。

    “我当然相信,只要你不是胡诌就行。”院长的心里升起了一丝忧虑:她这么久没有吭声是不是在酿造一个惟妙惟肖的谎话?

    西尔维娅看起来仍然不放心:“先生,我可以发誓我说的都是事实,但是这件事只有寥寥几个人知道。你会相信吗?它听起来像是最荒谬的谎言。”

    “你说吧。”院长抱起双臂。盯着她道。

    西尔维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件事,是关系到魔法。”

    “他们根本不存在!”院长激动地打断西尔维娅。

    西尔维娅面无表情:“噢,他们存在的。如果你看了我办公室里的那张报纸,你就会明白我究竟是谁了。我和我的丈夫,我们都是魔法世家。我不妨告诉你,我的父亲,正是大西洋与太平洋的龙王,我本人也是这两大洋的公主。我的魔法基因,是关于医疗的,所以呢,我才会像神医一样治好濒危病人。而我为什么要来圣保罗工作还不索取工钱,是因为我根本不需要。我所需要的,是两个配方。现在世界正在被邪恶逐渐吞噬,正义的岛屿被摧毁,而那座魔岛上的守护神有办法重建那座岛屿,但是前提是要凑齐十二个配方。我和我的三个哥哥带着自己的伴侣出来寻找,其中两个配方,一个是要死人的心脏里新生的空间,一个是要婴儿的大脑里剥落的死气。所以,我才来到圣保罗工作,真正的目的是要索取这两样东西。”

    院长顿时面无人色:“你在撒谎!根本就没有什么邪恶与正义的岛屿,所谓的正义和邪恶都是要靠人类去创造的!”

    “你太无知了。”西尔维娅冷冷地撇了撇嘴,这语气中的轻蔑让院长不由得缩了一下,“火山岛自古以来就是正义之岛,而猛虎岛自古以来就是邪恶之岛。伟大的盘古建造了他们,为了让世界的正义与邪恶平衡。现在正义崩溃了,邪恶却在源源不断地涌出,你们当然不会感觉得到!感觉到,你们被人、被岛所支配着!就在前不久,我和我的哥哥们,还有父亲和海洋居民,我们联盟一起对抗邪恶势力朱丽叶和莉莲,他们释放出了火山岛远古曾被污染的祖先,想要让邪恶霸占世界。我们及时赶到,打败了他们。我说的话,可以解释近期一切古怪事件。我把这些告诉你,你自己爱信不信,但我劝你最好还是好自为之,不然——至于现在,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院长搓着光秃秃的前额。“如果我去问那位高烧的米勒夫人,她会告诉我同样的事情吗?”他小声问道。

    “当然。”西尔维娅高傲地回答道,“还有迪克。事实上,我并没有蒙住他的双眼,因为他从黛安娜那里知道了我会魔法的事,我也就不必隐藏。要我给你演示一下吗……”她轻轻松松地舒展开胳膊,召唤出来了她那对粉色的翅膀。

    “怎么样?”西尔维娅得意地看着目瞪口呆的院长。

    “这……这是不可能的!”院长喘着粗气,不必要地擦拭着前额。

    “噢,可能的,你难道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非要相信自己愚蠢的偏见吗?”西尔维娅嘲笑道。

    院长低下了头,大踏步地走出了房间,嘴抿得紧紧的。

    “等一下。”西尔维娅叫住了他。他回过头去,只见西尔维娅的眼里闪动着冷漠、威胁的火焰。

    “刚才的事,不许告诉任何人,”她轻轻地发出嘶嘶的声音,好像一条即将捕猎的眼镜蛇吐着信子的动静,“我能救人,也同样能置人于死地,甚至,我还可以运用魔法来跟踪某个人。”她的眼里闪动着可怕的火花,那火花一喷,几乎灼伤了院长的面颊,逼迫着他到退了两步。“如果你想找死,你就去告诉谁试试,哪怕是一张卫生纸。”她又死死地盯了他一会儿,这才一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那可怜的院长缩着脖子,匆匆忙忙地逃走了。

十五岁学生作品*清新自然*纯真有趣*第六章 第一轮月 2

    路易蜷缩在床上,紧锁眉头。那么说,今晚会死掉另一个人,不会是206房间,但是会是谁呢?他绞尽脑汁,卡拉玫瑰在一旁焦急地蹦蹦跳跳。最后她再也忍不住了,呱呱大叫起来:“路易啊路易,我不得不认为你的智商真的有点儿问题。这还不明显嘛——旅店店主!”

    “嘘……小声点儿,”路易责备地瞥了一眼卡拉玫瑰,“你忘了吗,杰维斯孪生兄弟提醒过我们,什么都不要说!”

    “可是……”卡拉玫瑰委屈地瞪大了眼睛,“难道你不能帮帮店主吗,就这样袖手旁观,等着他死去?”

    “那我能有什么办法?”路易轻声责问,“如果杰维斯兄弟说得没错,那么旅店的电话和一切对外联系方式都受到了监视。如果步行去找警察,那么警察会相信吗?万一不是他警察不会怀疑到我们的头上来吗?你不觉得,贾森的眼睛时时刻刻都在他的两个最主要的牺牲品身上吗?”

    卡拉玫瑰嘟起了嘴。“那就我们两个亲自去守护吧!”她一锤定案道。

    路易凝视着夕阳,轻声呢喃道:“好……吧……”

    在上床前,吃惊的旅店老板比尔?斯特金发现路易王子站到了他面前,肩膀上站着那中了魔法的公主。“有什么事?换钥匙吗?”斯特金先生伸了个懒腰问道。

    路易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们是来保护你的,斯特金先生。”

    “保护我?为什么……”斯特金先生一脸茫然。

    “我们得到情报,怪兽今晚不会袭击206房间,而是会找你!”路易压低声音说道,“因为你暴露了他们的行踪,所以他们要首先干掉你!”

    斯特金的眼珠子凸了出来。他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这……这是真事?我……我得告诉我老婆。让她有个心理准备……我不明白,现在电话往外打,怎么打都是占线。不好的预兆——你们听!”

    夜幕降临了,一声悠久的狼嗥回荡在野狼岭镇。整个小镇都打了个哆嗦。斯特金先生撒腿就跑。路易愣了一下,转身去追。不料刚跑两步,他的右腿就感到被什么东西给牵制住了,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卡拉玫瑰急切地啄着路易,与此同时。随着一声微弱而又短促的低声喊叫,旅店老板匆促的脚步声戛然而止。路易摇摇摆摆地站起身来,走到长长的走廊上。斯特金先生已经不见了。路易心中纳闷他怎么跑得这么快,一边迟疑着究竟要不要到人家小两口的卧室外去“看守”。他想了很久,最后,卡拉玫瑰哆嗦着轻轻地啄了啄他的耳垂:“路易,别管闲事了。快走……这地方有股邪气。”于是路易听话地转过身,迅速跑回了房间,锁上了门和窗,然后打开灯。一屁股坐到了床上。在他身边,卡拉玫瑰浑身的毛都嗲了起来,看上去像一个毛茸茸的黑色毛球,坐在路易身旁整洁雪白的床单上,缩成了一团。

    “卡拉玫瑰,你怎么样了?”路易抚摸着卡拉玫瑰支棱着的黑羽毛,柔和地问,“你还好吗?”

    卡拉玫瑰哆嗦着低声喊道:“好!你会好吗?敌人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路易,你对这些事是无能为力的,明天一早,我们就赶快到柜台,退房!或者,直接走!一刻也不要在野狼岭留了,深山老林还多的是呢!”

    路易若有所思地盯着卡拉玫瑰:“承认自己的胆小与恐惧,这可不像你啊,卡拉玫瑰。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快告诉我,卡拉玫瑰,你发现什么了,或是你听到什么了?动物的各项感官都比人类灵敏,而你这样一个非同寻常的动物,与众不同的乌鸦,自然也要强上几倍。快点告诉我,究竟出什么事了?你为什么不让我看护斯特金先生,这原来可是你要求的呀?”

    卡拉玫瑰小心地避开路易迫切的目光,望向别处:“因为……你看守也没有用。实际上……斯特金先生已经死了。”

    “什么?!”路易震惊地凝视着卡拉玫瑰,“你怎么知道的?”

    卡拉玫瑰不耐烦地轻轻抖动着羽毛尖。就这样过了一阵子,两人谁也没有吭气。

    “这难道还不明显嘛,这些征兆?”她突然烦躁地开口,“戛然而止的匆促脚步,仓促的一声微弱的惨叫,难道还不能清楚地表明,他已经被抓走了吗?”

    “可是……”路易还想说点儿什么,但是老乌鸦已经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别‘可是’了!”她禁不住大声嚷嚷道,“明天早晨就见分晓了!现在,你放哨,我睡觉。晚安。”于是,还未等路易提出反对的意见,卡拉玫瑰已经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闭上眼睛,逼真地打起了呼噜。路易不由得微笑着看着她:这个卡拉玫瑰,真是好可爱呀,让我放哨,她睡觉,还一点儿不知羞耻!自吹自擂的家伙,唉。路易感觉到了久违的暖意和爱在自己的心中澎湃。他的嘴边漾着微笑,把被子轻轻地拉了拉,一边让卡拉玫瑰更暖和更舒适的蜷缩在被窝里,然后坐直了身体,用身体为卡拉玫瑰遮着光,开始了漫长的守夜和放哨。

    * * * * * * *

    安德烈终于远远地望见了比格斯特教堂的尖屋顶。他立刻下降,落到了比格斯特城外。他不知道黛安娜住在哪里,只知道她不住在这个城市内。他想了半晌,就决定先去找西尔维娅,她应该知道黛安娜住在什么地方。

    “请稍等,女士,”他对小贩说道,“我恐怕要失陪一会儿。嗯……给你钱,你到城里去随便逛逛,买点儿好看的衣服,吃点儿东西,让我看看表……嗯,现在是7:20。那么……四个小时后在知更花雕像那里集合,好吗?”他匆匆忙忙地塞给小贩一小袋子银币。小贩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先生!这些……这些也太多了吧?一块银币就值500元呢!”

    安德烈耸耸肩。“啊呀,你就随便逛逛嘛,衣服肯定要买。然后再吃顿像样的早餐。一袋子银币不算多啦。”

    “可是那怎么行呢,先生?”小贩仍在抗议。“我欠你的实在是太多了,恐怕这辈子也还不回来了。”

    安德烈又耸耸肩,做了个鬼脸:“啊,还不回来吗?那就等下辈子吧。现在……你只管去好好地逛逛。别缠着我,我有急事,谢谢你了。记住,四个小时后在知更花雕像集合。”

    “好的,先生。谢谢您。”小贩乐颠颠地跑走了。安德烈看着她的背影,舒了口气。他走到电话亭边,拿起电话。开始仔细的拨打电话号码。过了一会儿,一个男人温和的声音在电话的另一头响起。

    “您好,这里是圣保罗医院,您找谁?”

    “我找西尔维娅?布莱恩!”

    “对不起。”那个男人的声音微微颤抖了一下,“我们这里没有西尔维娅?布莱恩,只有西尔维娅?米勒。”

    “那就西尔维娅?米勒吧!”安德烈不耐烦地回答道。

    “很好。请稍等。”那个男人温和的鼻息消失了。过了一会儿,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您好,这里是圣保罗医院,西尔维娅?米勒。”

    “上帝呀,西尔维娅,快收起你那套话,我是安德烈?戴维?米勒!”

    “老天!”西尔维娅的声音听上去又是吃惊又是焦急又是愤怒,“我正想找你呢!你究竟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把黛安娜孤身扔在鹰山上?你知不知道这很可能导致你们两人——实际上几乎导致了——婚姻分裂?你还向她索取衣物!你算个什么男人?你不觉得你应该付给她青春损失费?黛安娜一肚子委屈,她现在身边有一个比你好得多的小伙子她都没找!你真的应该学会控制自己的脾气了,安德烈,我从未见过比她烧得更厉害的人了!炸坏了一支极限五十度的温度计!她差点就病死了,而你,我估计你正坐在一张沙发上,喝着苦咖啡!你算个什么丈夫啊你?我真是为你感到难堪!”

    “这也不全怪我,”趁西尔维娅停下来歇口气,安德烈赶紧辩解道,“谁让她和莉莲勾勾搭搭的,还密谋要杀死我。”

    “你这个白痴,不问青红皂白就妄下定论!”电话那头传来了西尔维娅由于极度气愤而变得歇斯底里的尖叫,“莉莲起初的确是想让黛安娜趁着委屈和对你的愤恨而杀了你,而且这样也的确可以激发出黛安娜的魔法……”

    “黛安娜?魔法?黛安娜是魔法世家?”安德烈打断了西尔维娅。

    “当然,她的姑奶奶属于才能比较显著的魔法一族,虽然她的父亲终生也没有表现出这种才能,但是黛安娜还是有魔法基因的!如果杀死了你,或者是杀死了任何有魔法的人——这是一种古老而血腥的法子——黛安娜就可以激发出魔法基因!但是她没有!后来,莉莲就想向她索要那本珍贵的《配方指南》,或者她想逼迫黛安娜说出那个她所掌握的配方,但是黛安娜十分坚决地说:‘必要时,我会灭了他,但不是现在……现在,他还有用处,大有用处。’这个‘他’不是指的你,而是指的她自己心中的那一部分配方,必要时,她甚至可能投河自杀,只要不让莉莲得到……我想说的是,你怎么那么固执,你俩之间的误解多深呀!爱,你懂吗?什么叫爱,爱就是相互理解,相互喜欢,相互照顾,愿意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才是爱。”

    安德烈一直认真地听着。最后,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嗓音中带着深深的惭愧。“也许你是对的,”他承认道,“我的偏见太深了,我的脾气太大了。不过,西尔维娅,坦白地说,我这次回来不是来听你教训的,而是想问一下多尔先生的家庭地址。”

    “你想干什么?”西尔维娅的声音里顿时充满了警惕和紧张。

    “啊呀,别那么充满敌意好不好,我不会视他为情敌的,而是视他为恩人,因为他救了我的妻子……当然还有你,你也是我的恩人啦,但是……目前,黛安娜不是住在他家吗,我想去找她。”

    “噢?找被你抛弃的妻子?哼,但愿如此!原来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居然会把安德烈?米勒送到比格斯特城,让他去找自己的妻子!真是奇迹!闻所未闻!很合乎常理,是不?”

    安德烈咬住嘴唇,决心不去理会。“你就尽管冷嘲热讽地挖苦好了,西尔维娅,”他说道,“我洗耳恭听。你慢慢地说吧,不急。我还有三个半小时陪你聊。”

    西尔维娅近期憋了一肚子的火,看到了一个出气筒,别提有多高兴。她一口气说了三个小时,叽叽喳喳的,怒火不完全针对安德烈,很多还针对自己。三个半小时快到了,安德烈打断了她的话。

    “好了,西尔维娅,你发泄的也够多的了。现在,你能告诉我多尔先生的地址了吗?”

    “好吧。”西尔维娅不情愿但是已然变得轻快许多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他现在住在比格斯特城的附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们应该是住在离鹰山不远处。啊,对了,那不就是鹰山镇吗?就是鹰山镇。”

    “太感谢了。”安德烈满心感激地微微一笑,“再见。”随即,他高高兴兴地走开去。已经11:05了,他现在要找一找知更花雕塑究竟在哪。他只是听说过,还从未见过。不急,他有一刻钟的时间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找到了知更花雕塑。知更花是一位美丽的少女,据说当邪恶即将来临的时候,她会为人们拉响警报。老者们说,很久以前,当一个巨大的怪物降临到这个世界上,想摧毁人们辛辛苦苦建立的世界时,是知更花带领大家逃过了一劫,并且依靠着自己的机智勇敢打败了怪兽,让世界恢复了和平。而她想的办法,就是建造了这座世界上最大的城市,比格斯特城,以保护人们。因此,比格斯特城才有了知更花雕塑。

十五岁学生作品*清新气息*第六章 第一轮月3

    知更花雕塑位于比格斯特城最大的广场中央,雕的是一个半裸的少女单脚踩在云中,一只手里轻轻攥着一枝玫瑰花,另一只手的手指上站着一只小小的知更鸟。人们甚至把这座雕塑上了油漆:雪白有点儿发灰色的云,玫瑰色的玫瑰花,红胸脯的蓝色知更鸟,棕色的长发,忧郁的棕色眼睛,红润的皮肤,洁白的衣裳,轻巧的白色舞鞋,一对大大的浅蓝色蝴蝶翅膀。安德烈差点儿犯了心脏病:这个知更花,分明就是安德罗墨达摘取了辫子后的样子!

    不过今天的广场似乎异常的拥挤,人们纷纷瞪着知更花雕塑,眼睛惊恐的睁得大大的。安德烈不解地又仔细看了一眼知更花雕塑,这才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知更花的棕色眼睛里发出了强烈的黄色光芒,好像活了一般。知更花真的回来了!她在为人们拉响警报!不过人群这么拥挤可不是件好事,安德烈难以找到那个小贩。

    就在这时,他感到肩膀被轻轻地拍了一下。他回过头,看到一个金发女郎的蓝眼睛里隐藏着笑意。“天哪!”他失声叫道,“黛……黛安娜?”

    蓝眼睛里的笑意消失了,取代而之的是片刻的茫然和长期的惊讶。“先生?您还好吗?您刚才在说什么?”

    “哦,是你啊。”安德烈吐了口气,“好漂亮……我正找你呢,我们走吧?”

    不料,小贩头一次没有服从他的命令。她睁着严肃的蓝眼睛盯着他,一脸的若有所思。“先生,我想知道,您刚才以为我是谁?”

    安德烈尴尬的脸发烫:“呃……我把你当成另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女孩了。”

    “谁?”小贩不依不挠地问道。

    “呃……实际上,是我的妻子啦。她叫黛安娜。”

    小贩眼里的吃惊更明显了。她紧锁眉头,似乎在极力回忆起什么东西。“黛安娜?克罗夫特?”她若有所思地问道。

    安德烈一脸惊讶:“你……你知道她?”

    没想到,小贩顿时眉开眼笑:“啊!黛安娜!她是您妻子?那我就放心了,她嫁给您准没错儿。先生。”

    “看来。你不但知道她,还和她很熟哩。是吗?”安德烈好奇地看着她,两人开始往广场外围踱步走去。

    “当然,”小贩轻轻一笑,“熟极了——尽管我们已经有七八年没见了——您刚才把我当作黛安娜不足为奇。先生,只因为……我们是双胞胎。”

    “什么?”安德烈大为震惊,“可是黛安娜从未告诉我她还有个同胞姐妹!”

    “噢,我不奇怪,”小贩肯定地告诉他,“12岁时,我被父母遗弃在外。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黛安娜一定以为我死了,或者把我给忘了,不过这不大可能。我是她的同胞姐姐。乔治娜?克罗夫特。”

    “天哪!”安德烈觉得自己除了这句话以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所以呢……”乔治娜耸了耸肩,“你自然会以为我是她,因为我换掉了那身衣服,对吗?”

    没错,换了衣服的乔治娜简直是焕然一新。她头上戴着宽边的黄色女士帽,一朵玫瑰花用精美的蓝丝带捆扎在了上面。她穿着一件当太阳刚刚落下时天空的亮蓝色的紧身上衣,肩上搭着一件粉色披肩,下面是一条米色的紧身长裤,最后是一双棕色的小皮鞋,看上去很洋气。此刻,她正闪烁着和黛安娜一模一样的蓝色眼睛盯着安德烈。“带我去见她。”她请求道。

    安德烈也不废话。他拉着乔治娜飞快地离开了比格斯特城,钻进了一片田野,然后飞了起来,一直飞进了鹰山镇。他很快就打听到了多尔先生的住处。他带着乔治娜,终于站到了那座房子前。这是一座古式房屋,剥落的红色瓦片和白色墙皮在地上掉了一地,白桦木栅栏的油漆掉了一地。推开院子门,就是一片艳红的玫瑰,一片洁白的百合,一片金灿灿的菊花,一片深红色的梅花,一阵清香扑鼻而来。乔治娜起劲的嗅着,跟着安德烈走到了房屋门前。安德烈彬彬有礼的敲了敲门。门开了,一个顶着乱糟糟的金棕色头发的脑袋探了出来,一对喜欢打趣的绿眼珠盯着安德烈。

    “你好,先生,请问你找谁?”迪克彬彬有礼地问道。

    “您就是多尔先生吧?久仰,”安德烈也报以同等的礼貌,但是却要生硬得多,“我是来找我的妻子的。”

    “你的妻子……?”迪克疑惑地看着安德烈,“你是……你难道是……啊,安德烈?米勒!对吗?久仰大名啊!”

    安德烈生硬地点点头。

    迪克怜悯地朝自己身后的屋子望了一眼:“我真不明白,那么可爱的一个人儿,你怎么会忍心把她独自扔在鹰山上。那么一个尤物……对不起,”他看到安德烈的脸色连忙说道,“嗯……请进来吧。”

    “我不想久留,”安德烈简短地说道,“我想要我的妻子,立刻领她走。”

    迪克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显得很窘。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了一个女人欢快好奇的嗓音:“出什么事了,迪克?”

    “黛安娜——呃,我是说,米勒夫人,”迪克突然看见安德烈像熟螃蟹一样的脸色,急忙改口,“您的丈夫米勒先生来找您了。”

    只听一阵恐怖的沉默。紧接着,随着一声声小心翼翼、声音微弱的高跟鞋的嗒嗒声,黛安娜在离门口一定距离的地方站住了。

    “你确定?”她低声说道,说的声音很低,很轻,仿佛不敢相信,又像是怕惊扰了谁。

    “是的,”迪克沮丧地回答道,“而且我想,米勒先生连进来赏个脸喝杯茶的工夫都没有。他现在只想快点儿带你回家,他说他没有工夫等。”

    “回家!”黛安娜突然发出了疯狂而又绝望的笑声。“回家!问问他,他什么时候有家了?家!”

    “黛安娜!”安德烈急切地向屋里喊道,“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就在这里谈吧,迪克在场没什么要紧的。”黛安娜走了出来。甩了甩金色的长发。一双明亮的蓝眼睛挑衅地看着安德烈。

    “黛安娜!我……”安德烈又是焦急又是羞愧。

    “说吧。”黛安娜盯着他。

    安德烈垂下了头。如果他想重归于好,就必须放下自己的尊严。放下一个男人的尊严。他必须当着一个他所不了解的男人,他妻子的恩人,同时也是他的情敌的面,向黛安娜道歉。谈何容易!

    “黛……黛安娜。我想说的是……我错了,对不起,我从西尔维娅那里了解到了真相,是……是我的错,都怪我,全都是我的错。原谅我吧。”安德烈有点儿无力地说道。

    黛安娜睁大了眼睛盯着他,似乎感到很有趣。迪克也盯着他。一脸的惊讶。

    道歉是付出的第一步。看来,安德烈终于肯为黛安娜付出了,他终于知道什么叫爱了,迪克满意地想。但是同时。迪克也想到了美丽的黛安娜从此不再和他住在一座房子里,又觉得有点儿伤心。

    “请你跟我走吧!”安德烈低下头,恳求地注视着黛安娜。

    黛安娜叹了一口气,目光突然柔和下来。“你既然都这么诚恳了,还能叫我说什么呢……那就走吧。噢,老天,你的裤子好脏……多久没有洗了?”

    安德烈和黛安娜重新拥抱在了一起。过了一会儿,安德烈转过头去盯着迪克:“你很惋惜的,是吗?”

    迪克瞧着又高又壮的安德烈,心里暗暗担心如果自己说实话他会不会冲过来把自己揍一顿。他瞄了瞄黛安娜,只见她也是一脸的担忧,望着他。

    但是迪克实在是太诚实纯朴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小心地看着安德烈,鼓起勇气点了点头。“是的,我很惋惜,她确实是个漂亮、聪明而又勇敢的尤物。”说完了,他就硬着头皮等着挨揍。

    不料,安德烈却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嗨,你知道吗,”他终于开口道,“我觉得你说得没错。你是黛安娜的恩人,给了她一个收容所,现在我又要把她硬生生地从你身边拉走,也说不过去。可是她毕竟是我的妻子,你说该怎么办呢?”迪克静静地等着,心狂热地跳起了华尔兹。难道安德烈会把黛安娜送给自己?这又太不可能、太不合逻辑了。可是既然无法这样,安德烈说这番话用意又何在呢?在一旁,黛安娜则好奇地盯着安德烈。

    “我有一个惊喜要带给你——你们,”安德烈继续说道,“希望可以弥补这所房子里没有了黛安娜的损失。同时,我相信黛安娜也不会不高兴。”

    迪克的心跳得更快了。难道,是另一个女孩吗?他知道他和黛安娜没有缘分,难道安德烈这么贴心地给他又配了一个?看来安德烈并不像他以为的那么坏呀。

    “嘿,黛安娜,你也睁大眼睛看好了哦。喂——出来吧!你跑哪儿去了?”安德烈冲着院子大喊。

    金灿灿的菊花堆中有一丛动了动。迪克望过去,突然惊讶地大喊起来:“上帝保佑!那菊花丛里怎么会有一朵玫瑰?”

    这时,“那朵玫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个轻盈的跟头就翻出了花丛,站到了房子前的石头道上。迪克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不住地看看她,又看看黛安娜,然后又看看她,然后又看看黛安娜。“老天,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黛安娜惊讶地看着来者,看了良久,良久,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安德烈高兴地瞧着她,觉得她吃惊的样子真是美极了。

    “乔……乔治娜?”黛安娜最后终于鼓起勇气,不敢确定地小声问——她仿佛在担心,如果声音一大,眼前这个姑娘就会像所有幻影一样支离破碎。

    乔治娜也睁大了眼睛,热切地盯着黛安娜。“妹妹!”“姐姐!”“妹妹,这么多年……爸爸妈妈呢?”“他们早就……”“再次见到你真好,黛安娜。你长胖了。”“天哪,乔治娜,你好憔悴!这几年混得很艰辛吧?”

    安德烈微笑着对呆若木鸡的迪克耸耸肩:“就让她们在那里‘姐姐妹妹’一会儿吧。别着急,你可以得到乔治娜,我相信她不会拒绝的,她的妹妹也不会,我相信,你也不会,对不对?”

    迪克激动地热泪盈眶。他伤感地擤着鼻子。“米勒先生,您真是太……太贴心了!我不得不说,我对您的看法改善了许多。您变了,真的变了。我希望您能好好地照顾好黛安娜。您放心,我会照料好乔治娜的。希望我们今后能多多拜访。”

    “当然。”安德烈和蔼地笑着。他从未发现,帮助能使人这么高兴。他的心里像是膨胀起来了一个热乎乎、暖烘烘的大气球,充满爱意地凝视着眼前的这一帘场景。他感到由衷的开心、幸福。

十五岁学生作品*清新气息*第六章第一轮月4

    第二日清早,路易到柜台前去退房。柜台后面没有了旅店老板笑容可掬的身影,只有老板娘一脸枯槁和蓬头垢面的样子。她一看见路易,就瞪大了眼睛;“啊!你还活着!”

    路易烦躁地耸耸肩:“当然活着,但是状态不好,很不好。你家先生呢?”

    “我家先生……”老板娘的神情显得非常忧郁和焦急,“他昨天晚上就一直没上床,我想等他来着,可是太困了,就睡着了。今天早晨醒来的时候也没见他,我还以为他早起去206房间看望你了呢。”

    “太太……”路易犹豫着,不知道应不应该把真相告诉老板娘。

    老板娘盯着他,显然猜到了路易知道丈夫的下落,突然低声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你知道约瑟夫的下落,对不对?那么快告诉我,告诉我!”

    路易低下了头。“您不必再找了,”他轻轻地说,“他……他昨晚被怪兽抓走了。”

    老板娘盯着他,突然仰天大吼一声:“不!”顿时,眼泪扑簌簌地掉到她胸前。她捶胸顿足,好好的哭嚎了一番。镇上刚刚醒来的人们听到动静,都好奇地围聚过来,团团围住了哭天呦地的老板娘和面红耳赤的路易,还有路易肩膀上的那只寒鸦。

    最后,老板娘一下子不哭了,只是死死地凝视着路易。在这种血淋淋的目光下,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路易顿感毛骨悚然。

    “你胡说!”老板娘声嘶力竭地喊道,“是你杀了他!”她对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大声喊道,“看看这个少年!他昨夜住在206房间竟能免遭一死,而我的丈夫却失踪了。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这个男孩儿和怪兽有来往!他为了保住他那卑微的生命,把我丈夫的命给贡献了出来!贼喊捉贼!这种人。大家给评个理,这种人应该怎么办?”

    人群起先是一片静默。几百双眼睛凝聚在路易身上,路易却呆若木鸡。

    “杀了他!”

    “用他的命来补偿!”

    “打死他!”

    “把他送到绞刑架上!”

    “把他扔进监狱!”

    “严刑拷打!”

    “够了!”一声颇具威严的吼叫声让大家都随之静默。只见贾克斯兄弟、杰维斯兄弟、杰文斯兄弟和杰伊兄弟都迈着沉着的大步走了出来。他们看也不看路易。

    “我认为,”贾森冷静地朗声宣布。“没有什么可靠的证据能证明这个男孩与怪兽有来往。”

    “所以。”杰里迈亚静静地扫视着众人的脸,“这个男孩儿很可能是无辜的。”

    “但是他也有可能是有罪的。”杰克耸耸肩。看起来似乎对什么都满不在乎。

    “最好的办法,”杰罗姆大声说道,“就是把他在206房间再关一夜。这样就能够很容易的弄明白他究竟是不是和怪兽有来往了。”

    “窗户和门都锁上。”贾斯珀补充道。

    “如果有罪,那么他就会不被怪兽抓走的。”杰里米高深莫测地瞥了路易一眼。

    “虽然这种测试有点儿残忍。但是这毕竟是唯一的办法。”杰克逊遗憾地咧了咧一边的嘴角,但眼睛依旧冷酷。

    “起码如果他是无辜的,他可以洗尽冤屈。”杰罗尔德最后总结道。

    大家沉默了。最后,老板娘抹着鼻涕大声质疑道:“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们?这儿的人谁都知道,你们几个全都和怪兽有来往!”

    贾森的脸顿时变得面无人色,但是由于竖着领子,别人也看不出来。他眯起了眼睛。冷静地说道:“夫人,您知道您这叫什么话吗?倘若您说的是真的,您现在正在得罪怪兽。您不要命了吗?”

    老板娘顿时惊慌失措,她还没有想到这一层。

    “您的丈夫就是太多嘴。所以才代替路易死掉的,”贾森用观众听不见、只有老板娘和路易能听到的声音嘶嘶叫道,“你也想得到同样的下场吗……我不妨告诉你,一旦你披露我和弟兄们的真实身份——你敢——那么野狼岭镇将会死更多的人,每天都会死一个,每逢月圆之夜要一夜死十个。你喜欢吗?”

    老板娘恐惧地哆嗦着,也同样小声回答道:“我……我撤销起诉!”

    “不行!”贾森现在的声音更小了。他径直走到柜台旁,一把推开直愣愣的路易,用只有他和老板娘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吼道,“我们要这个男孩的血……还有他的乌鸦。你必须按照我们的话去做。”

    “是……是——”老板娘害怕地答应着。然后她抬起头,用颤抖的嗓音对人群说道:“我……我决定了,把……把这个男……男孩儿再次关进密不透风的206房间,再等一个晚上,看……看看情况。”

    “今天晚上就看怪兽是否会来抓他了,”杰里迈亚突然说道,“如果是无辜的,那么怪兽定会捉走他的。”

    路易明白这是一句暗示,要他赶快走,因为以他的本领,现在就出去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可是……他感到卡拉玫瑰的嘴巴轻轻啄了啄他的耳朵,动作很急促。对,卡拉玫瑰想离开。可是都到了这一步,路易的好奇心痒痒起来,想亲眼目睹怪兽长什么样。于是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会证明自己的。但是我有个请求,我的乌鸦是无辜的,这大家都知道,那么我能不能让乌鸦远走高飞呢?”

    贾森看上去气得像一只番茄。他膨胀了起来,透过缝隙眯起了冷漠的灰色眼睛,狠狠地瞪着路易。在他旁边,杰维斯兄弟焦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现在不但想救卡拉玫瑰,还想让路易平安无事。

    人群骚动起来,大家都认为这是一个很合理的请求,毕竟一只小小的、可怜的老乌鸦是不大可能是夺取了那么多人性命的可怕、强大的怪兽的。在这种情况下,老板娘再提出什么反对意见也无效了。

    于是,在人群的监视下,路易缓缓地走到门外,把卡拉玫瑰高高举起,轻声地嘟囔着:“小心月亮、小心怪兽、远离野狼岭镇。”

    卡拉玫瑰看上去却满腹忧愁:“噢,路易,我还能不能再见到你呢?”

    “别担心,”路易小声说道,“我自己应付得过来。先别去找配方了,在月亮出来之前尽快离开野狼岭,据说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除了海底就是内陆的比格斯特城了。你径直飞过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我的妹妹和哥哥们。和他们呆在一起,你会是安全的。再见。”

    “再……见。”卡拉玫瑰这个“再见”说得勉勉强强,好像真的很怀疑还能否再见。然后,在几百人监视的目光下,卡拉玫瑰展翅高飞。乌黑的羽毛映着朝阳的光彩,大得吓人的翅膀映着清晨的徐风。卡拉玫瑰在野狼岭镇的上方盘旋了一会儿,然后就掉头,向着比格斯特城急速飞去。

十五岁学生作品*清新气息*第七章 雪地探险1

    安德罗墨达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张毛绒绒的白脸。她吓了一跳,猛地坐了起来,喘着气定睛一看。原来是两只可爱的小毛球。他们蜷缩着身体,胆怯地看着她,微微抽动着雪白的小尾巴尖。安德罗墨达舒了口气,轻柔地伸出手去和蔼地抚摸着两个小球,两个小球舒服地叹息一声,重新跳上她的膝盖,争先恐后的往她怀里钻。这时,一只看上去挺厉害的母狐进来了。安德罗墨达抬头望着她,手继续抚摸两只毛球。白狐监视了一会儿以后,微微甩动了一下尾巴,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咕噜咕噜的喉音,大概是允许安德罗墨达摸她的孩子了,然后就大踏步地走开了。过了一会儿,又冒出了一只母狐,身后还跟着一只公狐。那只公狐身材挺拔,相貌不凡,一看就是王者。他向那只母狐点点头,低声咕噜了些什么,那只母狐点了点头,没有把握的走上前来。然后她说话了,让安德罗墨达大吃一惊。虽然都是些只字片语,但终归是人类的话。

    “安德鲁,陛下,渴望,谢谢你,”她别扭地说道,“如果,没有,你。狐狸,尸体,给,人类。人类,很坏,杀,白狐。今天,差点,狐狸,死,更多。谢谢你。”说出这些话来,她累坏了,然后瞄了一眼那只公狐,得到许可后便又退后了一步。

    “呃,我只是在尽我的责任,”安德罗墨达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听懂,“那几个人是坏人,他们猎杀你们。……呃?等等,咦,那个男孩呢?”

    “男孩。同伙,很坏,”那只母狐摇着头说道,“雪地里。冻死他。”

    “不!”安德罗墨达惊慌地叫了起来。“那个男孩是无辜的,他是被迫和那几个人待在一起的。他一直在偷偷地扔掉那几个人的弹药,为了保护你们!”

    母狐为难地看看公狐,叽里咕噜地翻译着。那只公狐竖起耳朵认真地听了一会儿,然后又报以同样的叽里咕噜。他转向一只在身边随身伺候的年轻公狐。低声咕噜了几声,公狐就跑出去了。那只母狐注视着这一切,然后点点头,对安德罗墨达说道:“这么,你们,好人,狐狸。恩人。听你的。我们,男孩,巢穴,温暖。现在。你,名字?”

    安德罗墨达大致猜出了这些零零碎碎的词语组成的意思。她回答道:“安德罗墨达。”

    “安卓墨达。”母狐重复道。

    安德罗墨达摇着头。“安-德-罗-墨-达。”她一字一顿地重复道。

    “安-柘-沃-墨-达。”母狐说道。安德罗墨达耸耸肩。“差不多。”她说道。

    “安卓墨达。”母狐回过头去对公狐说道。公狐点点头。

    “安德鲁,玫咖。”母狐依次指着公狐和自己说道,“比利,白雪。”她指着那两个小毛球。小毛球们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好像在笑。

    “安德鲁,玫咖,比利,白雪。”安德罗墨达重复道。母狐满意地点点头。

    这时候,那个男孩也被带进来了。母狐转过头去盯着他。“名字?”

    然而男孩木木地直视着前方,似乎什么也听不见。

    “她在问你你的名字。”安德罗墨达见状也有点儿着急,便低声催促。可是那个男孩似乎被冻傻了,他依旧那么愣愣的,但身体在发抖。

    “男孩,冷,说不出话。”安德罗墨达迅速对母狐解释。母狐似乎不太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对公狐嘀咕了一会儿。公狐听着,点了点头,也不满地嘀咕了一声。

    “留下,我们,照料你们,等待,舒服。再见。”两只狐狸一前一后地退出了巢穴,比利和白雪则乐颠颠地跟在后面,雪白的小尾巴摆个不停。

    “好了,”安德罗墨达转向那个头部还在滴血的男孩,“你究竟是谁?”

    那个爱斯基摩男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唐突而又有点儿胆怯地反问:“请问,您是谁?”

    安德罗墨达用锐利的目光盯着他,似乎在认真考虑要不要回答这个问题。最后,她深吸了一口气,从容而又迅速地回答道:“安德罗墨达,仙女座。”

    那个男孩真是非常的聪明。他一听就明白了安德罗墨达的身世,瞪大了眼睛,钦佩地点了点头:“哇,我就知道您一定来历不凡,果然是天庭仙王的女儿!”

    安德罗墨达注视着他。他怎么会知道天庭、仙王这些词呢?最重要的是,他怎么会一下子就相信自己呢?

    “我是爱斯基摩当地人,我想您也已经注意到了,”男孩继续说道,“我的名字叫爱摩卡?斯基德德,我的父母都跑到了南极,我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他们走了,我留下了,我要在这里保护动物。但是那三个坏人,他们逼着我,说他们知道我父母的下落,如果我不带他们去找北极狐,他们就会杀了他们。我别无选择,只好跟着他们,但我还是力所能及地为动物们提供帮助,譬如扔掉子弹。但是我是有罪的,我带领坏白人找到了珍贵的北极狐。”

    “所以,你才主动挨了我那一下,是吗?”安德罗墨达突然想了起来,“还有,我让你离开时你也不肯,是故意在惩罚自己,对吧?”

    爱摩卡点点头。“是的,我挨那一下完全是心甘情愿的,”他回忆着说,“这是我罪有应得的。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想再挨一下呢。”

    “你总是这样吗,自己惩罚自己?”安德罗墨达渴望好好了解了解这个勇敢的小男孩。

    “是的,总是这样。”

    “你今年多大了?”安德罗墨达继续问。

    爱摩卡迟疑起来。“我……恐怕是记不太清了,”他含含糊糊地搪塞着,“大概十二岁吧,我想。”

    “好小啊……”安德罗墨达喃喃道,“这么年轻,就担起了这么沉重的任务。”她盯着爱摩卡:“你就从未后悔过吗?”

    爱摩卡坚定地摇了摇头。然后。他的黑眼睛里突然有放射出了渴望的光芒:“小姐,您问我问得够多了,给我讲一点关于您自己的吧。”

    安德罗墨达感到惊讶,但亦不是不情愿。仍然深吸了一口气。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告诉了他事情的原委。爱摩卡仔细专注地听着,很长时间过去了。安德罗墨达不禁怀疑这个听众完全被冻作了一个冰雕。确实,当她讲到火山岛的时候,他没有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当她讲到乔治的死时,他也没有表现出一点同情的样子;甚至当她讲到她终于拿到了太阳的黑暗时。他都没有表现出一点儿喜悦。最后,她告诉了他她的来因,并毫不掩饰地说,她觉得这件事的成功率很值得人担忧。这时,爱摩卡才终于张开了嘴。

    “一个很惊心动魄的故事,”他平静地说道,“您有一段不平凡的经历。不过。我倒是知道煤块在哪儿。”

    “你知道?”安德罗墨达盯着男孩,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

    “是的,我在冰天雪地里生活得太久了,每天都在探索。我知道煤块藏在哪里。实际上。整个北极的冰层都覆盖着煤,你在随便一个地带都能挖到炽热的煤块。但是,有一个地方,那里有一块煤,是世界上举世无双的,那里的煤块不是黑色的,不是褐色的,不是棕色的,甚至也不是红色的。它是白色的煤,我认为你应该索取那里的煤。除了我,没有人还知道那里。当然,动物们也知道。就是一只北极熊为报答救命之恩带我去的那里,我才知道那里有白色的煤块。要我给你算一算命吗,小姐?”

    “你会算命?”安德罗墨达好奇的看着他,“你是指预言吧?算得准吗?”

    “通常都是准的,小姐,再说,我也只能看到不远的将来。”小男孩郑重地盘起了腿,然后仰起稚气未脱的脸来,死死盯住安德罗墨达的眼睛,既没有让她伸出手来看手相,也没有请教水晶球,就是死死地盯住了安德罗墨达棕色的眸子。安德罗墨达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还是努力忍住一动不动,努力睁大眼睛回视着爱摩卡的黑眼睛。最后,爱摩卡移开了目光,让安德罗墨达松了一口气:“怎么样?”

    爱摩卡紧紧地皱着眉头,有点儿担心地看着安德罗墨达:“你会相信吗?”

    “说来听听。”安德罗墨达起了浓重的好奇心。

    “恐怕……恐怕您的前景并不太好,”爱摩卡小声说道,黑色的眼睛盯着别人看不到的东西,“陷阱,一个本来是想做你的朋友却又由于一个不幸的巧合和你反目成仇的物,他背叛了你。这个不幸起源于一个一直是你的敌人的物。一定要留神身边你信任的物,他们随时将成为可以将你致命的物。但是你能够脱险的,虽然你一定会落到他们手里。你会找到煤块的,在一座高耸入云的神秘雪山里,那座雪山在夜晚会发出耀眼的白光,原因就是那些白色的煤。你一定能够找到它的!”

    “谢谢你,爱摩卡,”安德罗墨达微笑着说道,“是什么会置我于死地呢?”

    “我看不清楚,”爱摩卡承认,“但是……是很多,好像是一片白光,不像是人类。不会要您的命的,小姐,但是会很危险。虽然无法逃避,但是……有点儿心理准备总是好的。不过我猜您也不会相信吧。”不知怎得,小男孩突然显得有点儿沮丧。

    “恰恰相反,爱摩卡,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安德罗墨达温和地笑了,“如果你一直预言我大福大顺,我反倒会怀疑预言的真实性。你说的这些话不无道理,而且是很可能发生。但你想没想过,有可能是你背叛我呢?”她猜测,小男孩一定会坚决地否定,激烈地为自己辩护。

    没想到,爱摩卡只是一耸肩。“谁都有可能,”他淡淡地说道,“但是我已经说过了,我觉得自己所看到的不像是一个人类,而且是很多,很多。再说,我怎么可能散发出白光呢?小姐,正如你所见,我不是一个白人。”

    “这话刀片没错。”安德罗墨达承认道。

十五岁学生作品*清新气息*第七章 雪地探险2

    “米勒小姐,时机来了。”一个干巴巴的声音传进了西尔维娅麻木的耳朵里。过了老半天,她才反应过来,缓缓地转过身体,面对着一脸酸柠檬的院长。“对不起,您说什么?”

    “我是说,”院长不带感情地重复道,“一位妇女临产了,请您去关照一下。”

    “噢,终于来了。”西尔维娅缓缓地起身,僵硬地走出了办公室。

    几天以来,她和院长的关系一直如此。尽管院长第二天大大改变了观点,表明相信魔法的存在,但是两人一直处于僵持状态。这几天,西尔维娅一直无事可做,无所事事地坐在办公室里晃着纤细的嫩腿。她在打发时间,不时不必要地检查一下新生的空间。但是就连这一点乐趣在昨天也消失了,埃尔顿亲自来找她了,而她则义无反顾地把它交给了他。埃尔顿告诉她,如果他带着它,他就必须要逃跑了,警察已经进入了他的旅馆开始挨家挨户地搜寻。他必须把他的塔楼召唤回来,放在比格斯特城郊的田野上,然后启动防御魔罩。他对西尔维娅不停地道歉,表达了深深的遗憾之意,并说她一旦弄到剥落的死气一定就要立即飞往城郊,在那里她是安全的。他带来了一块奇特的石头,可以印上人的手印。西尔维娅听话地在石头上印上了自己的手印。埃尔顿临走时再三告诫,当即将进入庄园时一定要摁一摁栅栏上的石头,就用刚才的那只手用刚才那样的方法去摁。西尔维娅庄严地点点头,表示记住了,然后埃尔顿就消失了,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是真的按约定守在比格斯特城郊他的塔楼里,还是充当一位花花公子。在别处游荡,两只黑眼睛色迷迷地注视着那些体型丰满匀称的女孩。她这样胡思乱想着,神情恍惚的走进了产房。

    产房里躺着大约五个妇女,一个个肚子隆起。高得像一座小山。其中。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妇女正痛苦地呻吟着、抽搐着。身下的被单已被血浸透。院长侧眼看着西尔维娅,意思是反正我已经知道了你会魔法,你就当着我的面展示一下吧!西尔维娅耸耸肩,手指轻轻地在空中划了一个银白色的弧。霎那间。五位妇女全部昏睡,甚至包括那个难产的妇女。在院长崇敬而又吃惊的目光下,西尔维娅高傲地“噔噔噔”走到了那个正在生育的妇女身边,俯身看着她,然后两只手之间凝聚成了一道刺眼的光芒。这是西尔维娅第一次使用这个魔法,她决心来个圆满的开头。

    “祈祷之颤!”一道微呈波浪形的不太刺眼的闪光划过,扎进了妇女的肚皮里。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婴儿的脑袋立即冒了出来。紧接着,是稚嫩的身体、柔软的屁股和较小的腿脚。整个过程快得甚至有些吓人。一个婴儿呱呱落地,立刻毫不留情地大哭起来。西尔维娅充满魔力的修长手指往他那一指,他就立刻没声了。西尔维娅优雅且酣畅淋漓地挥舞着白皙的手。顿时,产妇和婴儿身上的鲜血立即一扫而光,脐带也被干脆利落地剪断了。西尔维娅俯身把婴儿抱进了婴儿床,光滑的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眼睛紧紧盯着小家伙。任何医生,只要是接产的,当然还有院长和母亲,都有权利给予小家伙一样东西。此刻,西尔维娅紧锁眉头:究竟什么才是最好的呢,对于一个小男子汉来说?

    “我赐予你健康,让你远离病痛的折磨。”院长唐突地走上前来,盯着西尔维娅掌间的婴儿说道。

    西尔维娅轻轻地抚摸着婴儿柔软的皮肤:“孩子,我给予你明辨是非的能力,让你能够知道自己做得对与否,能够带领自己走向光明。”然后,她轻轻地把婴儿放到旁边早已准备好的婴儿床上,然后死死盯着婴儿睁圆了的蓝色大眼睛,不理会那稀疏的红褐色鬈发,只是盯着那双眼睛。突然,就在院长的注视下,西尔维娅凭空消失了。

    “天哪!”院长冲到婴儿床边,诧异地望着那个无辜的婴儿,吃惊地直喘气,“米勒小姐,你不能当着我的面玩凭空消失!不能!”他把一双笨拙粗糙的大手插到婴儿身下,把他抱了起来,这才发现这个婴儿他几乎抱不动。这是怎么回事?突然,婴儿明亮的蓝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一闪,好像是个人影,但是院长回过头去看了看身后,谁也没有。他继续盯着婴儿的眼睛,没过多久,另一只眼睛里也闪过一个人影。他恍然大悟:这是西尔维娅?米勒在婴儿的头颅里奔跑!怪不得这么沉。看来西尔维娅尽管人缩小了,体重却丝毫没有减轻。他忍住劳累,忍住突然撒手把沉重的婴儿扔到地上的冲动,小心翼翼地给婴儿盖上被单,塞好枕头,让他舒舒服服地置身于温暖而又软绵绵的婴儿床里。接着,他直起身子,看到妇女们正接二连三地醒来,其中也有那个婴儿的母亲。

    “您醒了,安吉尔夫人。”院长鞠躬道。

    年少的安吉尔夫人迷茫地瞅了瞅四周,眼光突然落在了身旁的婴儿车上,虚弱地喊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在哪里?”

    院长赶紧指给她看她身边那张舒适的婴儿床里躺着的柔软的小家伙。安吉尔夫人幸福而又好奇地打量着他,一脸喜悦的泪水。

    “呃……他是男的还是女的?”她问道。

    “男孩,夫人。您看看,是不是要立刻取个名字?”院长彬彬有礼地问道。

    安吉尔夫人若有所思地挠着下巴。“我看,就叫卡尔-奥斯汀好了,”最后,她终于说道,“卡尔-奥斯汀?安吉尔,一个多带劲的名字……咦,接生婆到哪里去了?我要感谢她,她似乎没让我受多少苦。我本来似乎难产了,但是……我睡着了,后来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姐妹们,你们都看见了什么?”她冲其他四张床上的女人们喊道。

    “真奇怪,亲爱的,我们不知怎得也睡着了,”其他妇女们齐声回应道,“我们也是刚刚醒来。我们只记得一个年轻的护士走进了产房,然后……就忘了。”

    院长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她们——这群叽叽喳喳的娘们儿。他心里暗暗吃惊,没想到西尔维娅竟然使用了对人体没有影响的催眠麻痹术。他悄悄地想:如果和她作对,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这时,安吉尔夫人又大声嚷嚷起来。“啊,查理!你来了!”

    院长回头一看,一个皱巴巴的小个子男人迈着拘禁、杂乱而又轻快的步伐走了进来,原来是安吉尔夫人的丈夫,查理?安吉尔。院长急忙躬身欢迎。

    “啊,您好,安吉尔先生!您是来看望您的妻子和儿子的吗?”

    小个子男人紧张地点了点头,在一群女人里搜寻着安吉尔夫人。

    “我在这儿,查理!”安吉尔夫人又大声喊叫了起来,“不,没关系的,我一点也不虚弱!我感觉很好!我能徒手打死一头熊!嗨,查理,到这儿来,看看我们的儿子,我叫他卡尔-奥斯汀。你觉得怎么样?啊,当然很好。你知道吗,本来我是难产了,但是……”她又把她那一套叽叽喳喳地讲了一遍。

    最后,她转向了院长。

    “啊,院长先生!”她尖声说道,“我和我的丈夫一致同意并请求,把那位年轻的接生婆请来可以吗?我们想见见她,年轻的小妞,我们要向她表示感谢。”

    院长为难地耸耸肩:“啊,这个!恐怕不行。她……她现在很忙,等……等明天吧,今天她恐怕是抽不出空来了。”

    “一个繁忙的接生婆?”安吉尔夫人怪声怪调地重复道,同时怪模怪样地挤了挤眼睛,“好的,我们知道了,谢谢您,院长先生,我们明天会见接生婆大人。”

十五岁学生作品*清新气息*第七章 雪地探险3

    安德烈手中握着咖啡壶,笑眯眯地为黛安娜又斟了一杯。他们决定在迪克家先暂住一阵,过几天再走,这是迪克本人坚决要求的。再加上乔治娜也很想和黛安娜叙叙旧,于是这件事就这么暂时定下来了。

    现在,大家正围坐在茶几边,喝着咖啡和浓茶。安德烈决心重新改过,要对妻子和蔼可亲,唯命必从,做一个好男人。此刻,他手里握着咖啡壶,正在为惊喜的黛安娜倒咖啡。倒完了,还非常有绅士风度的为黛安娜加了些糖和牛奶,然后才把咖啡彬彬有礼的推了过去。迪克也决心拿出自己所有的魅力。他幽默地说着笑话,同时也不失风度地为乔治娜斟咖啡。但是可怜的迪克有点儿不幸,他倒完了牛奶,刚刚加完了糖,而且特地加了满满一勺白砂糖在那小小的咖啡杯里,乔治娜突然惊叫起来,一把夺回了咖啡杯,把咖啡统统倒进了垃圾桶,然后一脸难堪地说,她喜欢喝苦咖啡。迪克的脸涨得通红,显得很窘迫。乔治娜也同样感到不好意思,一时间,两人之间有些僵硬了。

    最后,安德烈打破了尴尬的氛围。他假装随意地把咖啡壶推给了身边的迪克,然后又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黛安娜。两人立即心领神会。黛安娜立刻扯住乔治娜,两人又开始热热闹闹地谈天说地起来。迪克也明白了安德烈的意思,感激地望了他一眼,然后又轻轻地把乔治娜的咖啡杯拉了过来,又斟上了些许咖啡。这一次,乔治娜虽然偷偷地用眼角监视着他,但是没有让迪克发觉。很快,迪克又恢复了常态。但是为了不让刚才的悲剧重演。他故作文雅地问乔治娜:“要多少牛奶,小姐?”

    乔治娜瞄了他一眼,立即就明白了他是借助这种文质彬彬的方式来问她要不要加牛奶。她的脸都红了,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呃……两毫升。先生。谢谢。”

    于是,迪克便顺利地把一杯符合乔治娜心意的咖啡递到了她面前。现在。迪克简直都不能把眼睛从乔治娜身上移开:金色的秀发,蓝色的眸子,红润的脸庞,白皙的皮肤。活泼的表情,纤细的双手和双腿。这并不是代表着迪克是个花花公子,原本追求黛安娜,却这么快就改变了心意。他改变目标是因为他已经知道,黛安娜永远也不可能属于他,她属于另一个男人,一个幸运的男人。但是乔治娜来到了他的世界。他认识了一个黛安娜的双胞胎姐姐,而她注定要成为他的妻子,他何必还去对黛安娜痴迷呢?他应该把目光投在可能或者注定的人身上。对,就是这样。他现在正在让自己习惯有乔治娜的生活。毕竟,以后注定要和他同榻睡觉的不是黛安娜,而是乔治娜。

    安德烈的眼睛也简直不能从黛安娜身上移开。有一次,他把手轻轻搭在黛安娜手上,蓝眸子里透着久违的深情与爱意:“我曾经失去过你,现在我感受到了你对我的重要性。不要让我们再次分离。”

    黛安娜的回答是一个深情的目光:“我从未想过让我们彼此分离。”

    * * * * * *

    安德罗墨达正焦急地走来走去。那些白色的毛球很久没有来看过她了。她和爱摩卡一起被放在了一个冰做的圆形房子里,爱摩卡告诉她,这个是爱斯基摩人废弃的房屋。但是,尽管安德罗墨达确信狐狸们对他们都很友好,视他们为恩人,但是当她想推开门走到冰天雪地里活动一下筋骨的时候,竟发现门是锁着的,而且插销在外面,也就是说,她和爱摩卡实际上是被关起来了!囚禁起来了!

    安德罗墨达怎么也想不出,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们。他们救了他们,他们难道要恩将仇报?最后,她从爱摩卡那里得知,北极狐们迎接来了一位高贵的客人,从那个客人来的第一天起,他们就被囚禁起来了。安德罗墨达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是那位尊贵的客人命令众狐狸把他们囚禁起来的。她不禁心生疑惑:这位北极狐的祖先,这位神圣的客人,究竟是谁?显然,连狐王安德鲁都臣服于他的脚下,那么这个神秘的家伙究竟是谁?这时,爱摩卡的预言又回荡在她的耳边:朋友将反目成仇。难道,这个预言指的就是北极狐?

    “我觉得,不像是人类。我只看到一片白光。”

    爱摩卡的话回荡在她的耳畔。一片白光……这似乎很符合对大数量的北极狐的描述。也许,真的就是他们了。

    这些小家伙竟然会把自己的恩人囚禁了起来,还想置他们于死地?但是爱摩卡的预言告诉她她最终逃脱了……可是爱摩卡能不能逃脱呢?她心中很是焦急。这个逃脱是指她,丝毫也没有提及爱摩卡。她心中不禁为这个勇敢的少年的命运暗暗担忧。

    就在这时,门开了,安德鲁走了进来。他轻声宣布:“我们的祖先想见你们。”

    另一只白狐紧跟着走了进来。她的姿态要比所有的北极狐都要优雅,眼睛则要比所有的北极狐都要迷人。特别不同凡响的是,她漆黑的爪子上有金色的星星在闪耀,背上还有一对深蓝色的羽翼。这神奇的生灵,可是安德罗墨达却一丁点都不喜欢她。只见这北极狐扭动腰肢,很快地走到安德鲁前面,一面翘着毛蓬蓬的大尾巴,挑衅地注视着安德罗墨达。

    安德罗墨达失声尖叫:“莉莲!”

    没错,正是不久前才隐藏起来的邪恶魔法的幕后指挥,莉莲。

    安德罗墨达沙哑着嗓子问道:“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莉莲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安德罗墨达,不可一世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转向公狐,小声地说了些什么,公狐点点头,然后悄悄地退出了监狱。莉莲扭过头来重新注视着安德罗墨达和爱摩卡。最后,她没有理会安德罗墨达,而是转向爱摩卡细声细气地说道:“男孩,你愿意归顺我吗?归顺北极动物……这不是你一生渴望做的吗?成为北极动物中的一员?你知道,”她狠狠地冲安德罗墨达点了点头,“她已经改不过来了,这个邪恶的家伙。如果你要和她在一起,注定要倒霉的,因为那就相当于和北极动物作对。你选择哪一个呢?”

    “你……是邪恶的?”爱摩卡茫然地转向了安德罗墨达,眼睛睁得老大,看起来很吃惊,“可是……你告诉过我你是仙女座!你为什么要骗我?”

    安德罗墨达恨恨地说:“骗你的人是她!她,是邪恶组织的幕后黑手,猛虎岛的莉莲。我给你讲过的,爱摩卡,记得吗?别听信她的,不然你会变成她的傀儡的。”

    不料,爱摩卡迷茫但是倔强地摇摇头。“不,北极狐是不会骗人的,”他告诉安德罗墨达,“会欺骗的只有人类。你是人类,我是人类,但她不是人类。”

    “我才不是人类!”安德罗墨达气愤地说道,“我是仙女!”

    爱摩卡耸耸肩,没有回答。可能他要么不愿再相信安德罗墨达,要么他觉得仙女和人类其实差不多。然后他转向莉莲,做了一个明确的手势表示愿意归顺。

    莉莲露出了雪亮的牙齿,笑得很开心:“啊,看来你很有脑筋,小伙子,”她微笑着,同时狡猾地瞥了愤怒的安德罗墨达一眼,“很好,很好,那么,让我们把这个满嘴谎话的犟种留在这儿,咱俩一起走吧。”她用尾巴卷着爱摩卡的脖子,假装慈爱地带着他往门口走,同时还不忘向身后的安德罗墨达投去得意而又轻蔑的一瞥。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莉莲和爱摩卡走了。

十五岁学生作品*清新气息*第七章 雪地探险4

    西尔维娅轻轻地落到了婴孩的脑袋里。她沿着各个血管奔跑起来。人的脑袋真是非常有趣,她想道。有一次她钻进了一个漆黑的隧道,里面有非常短的黑色植物和大量粘糊糊的东西。她发现,自己是在钻一个山洞。到了最后才发现,那是婴儿的鼻孔。她感到很恶心,急急忙忙地跑掉了。还有一次误打误撞的进了眼球,近乎于透明的眼球就像一盏半透明的窗户,她看到了院长庞大而又吃惊的脸,他直愣愣地瞧着她,吓了她一跳。不过,她又突然想到:她正在通过别人的眼睛看东西、看世界!多么有趣的事情。她一边在脑中转着这些念头,一边绕来绕去,最后终于进了婴儿的大脑。

    人的大脑就像一个工厂一样,令西尔维娅惊叹不已。吱呀作响的铁链,转得飞快的齿轮,叮当作响的零件还有其他许多的东西。她欣慰地看到,她赐予的明辨是非的能力在相应的齿轮上应用完美,勇气也在相应的铁链上摇摆着身体,健康在这里找不到。也是,健康怎么会植于大脑呢?但是她满腹忧虑地看到,这个孩子一点儿好奇心都没有,好奇心的齿轮尽管刚刚启动上面就已经布满了锈。嗐,自己管他做什么,赶紧找要紧的呀!剥落的死气……她的腰间,一只皮袋子软绵绵地扭动了起来,说明死气就在附近,但是离得稍微有点儿远。她试探的朝各个方向都迈了一步,最后发现往后退一步的时候袋子起劲的扭来扭去,可是往前走一步的时候,连软绵绵的扭动都罢休了。她小心翼翼的转过身来,向着自己原先的后方大步跑过去。随着她的跑步,那只皮袋子也越来越带劲儿。最后干脆欢欣鼓舞地离开了西尔维娅的腰带,飞一样的冲在西尔维娅的前头,一下子贴到了一只记忆的齿轮上,拼命的吸呀吸呀。西尔维娅惊讶地看着它:难道这个记忆。上面的铁锈就是剥落的死气吗?但是显然是的。西尔维娅突然回想起来。她很小的时候——直到现在——就发现,有时候她的大脑里会出现一些零碎的记忆。在干一件事的时候这种感觉特别常见,就好像自己曾经干过这件事一样。那一定就是剥落的死气!零碎的上辈子的记忆。可怜这个男孩儿,将不会拥有这种感觉,因为他剩余的破碎的记忆。现在都正在一点儿一点儿的被吸进那只永不知满足、肚子撑得大大的、贪婪的吮吸着的皮袋子里。皮袋子很快就干完了它的工作,温顺的落回到了腰带间那一堆皮袋子中间。哈,她终于完成了医院的使命!是时候辞职了。但是她医生的本能却促使她走到了那个好奇心的齿轮边,亮出腰间随身携带的一把尖锐的小刀,开始小心谨慎而又轻快用力的刮着上面的铁锈。在病房里凡人的眼里,婴儿又哭了起来,真是吵吵闹闹。惹人讨厌。实际上,这是一个人在自我改变时的一种冲突现象,尽管婴儿也许还不算是一个完整的人……不过值得肯定的是,幼小的婴孩小卡尔-奥斯汀把这种冲突转变成了长时间的大哭大闹。有时。西尔维娅不小心戳到了还不太坚硬的完好的的铁链,小卡尔-奥斯汀更是哭的面无人色,眼泪和鼻涕抹了一脸,甚至糊到了眼睛里。最后,西尔维娅终于干完了她的工作。她站起身来,伸直僵硬的腿,放松一下酸痛的胳膊。好奇心的齿轮一抖落掉了身上的铁锈,立刻吱吱呀呀的转了起来,同时大脑房间里的其他铁链也被带动着运转起来。噢,原来一个婴儿如果没有好奇心,会导致这么多的机器休克呀!西尔维娅怀着感慨的心走出了大脑,又一次来到了眼睛里。这一次,眼睛显得透明多了,细细地打量着母亲的笑脸、父亲的慈爱和院长的焦虑。焦虑什么呢?焦虑西尔维娅这时候出来!西尔维娅不是傻瓜,她不会为了跟院长作对而把自己给搭上。于是,她听话地在那里待着。她相当有耐心,因为她很了解院长,知道他一定会想办法给她争取时间。果然,很快院长抱走了婴孩,他说还需要再检查一下,亲属不得靠近。于是,卡尔-奥斯汀的父母只好留在产房里等待着。院长推着婴儿车匆匆跑进了办公室。然后,他把婴儿车一撂,气喘吁吁地倒在了扶手椅里。说时迟那时快,婴儿只觉得脑袋一轻,立刻哇哇大叫起来。与此同时,那个羞花闭月的少女已经站到了婴儿车旁,用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爱着卡尔-奥斯汀的小脑瓜。卡尔立即安静下来,心满意足地吮着一只指头。西尔维娅抬起头,严肃地望着院长。

    “哈!”院长无力地说道,“你真幸运,如果你刚才出来,那就……”

    “我不是幸运。”西尔维娅冷静地说道,“我透过婴儿的眼睛和耳朵知道了外面发生的一切。我是故意没有出来。”

    院长目瞪口呆。他再也想不出别的话好说了。

    “我到您面前,是为了辞职的事,”西尔维娅继续沉着地说道,“我不得不遗憾地说……我要走了,我要离开比格斯特城。很抱歉。”

    “不行!”院长突然回过神来了。他大声嚷嚷着,表示抗议,“我已经答应过产妇和她的丈夫,他们一定要见你!”

    西尔维娅坚定地摇摇头。“第一,”她告诉院长,“我既不是一个普通的接生婆,也不是一个平凡的护士。第二,我已经和圣保罗医院没有任何瓜葛了,我不再是这儿的人了——不管你同意我辞职也好,不同意也好。没有人能逼迫我留下。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自由自在。第三,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我必须去和我丈夫会合,我们还有两样东西要去寻找。我要走,现在就走。再见。”说罢,她立即召唤出她那对粉红色的翅膀,然后有力地拍打着,纵身跳出了窗外。院长冲到窗台边,目瞪口呆地看着西尔维娅远去的背影,在心口上画了个十字。

十五岁学生作品*清新气息*第七章 雪地探险5

    安德烈凝视着天花板。这一切是多么巧合,多么奇妙啊他和黛安娜分手后通过黛安娜的双胞胎姐姐卖给他的报纸得知黛安娜现在和一个男人住在一起,然后想把黛安娜要回来(听起来黛安娜像是个玩具),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赔偿那个男人,却误打误撞的发现了小贩原来是黛安娜的孪生姐姐乔治娜,便将乔治娜作为赔偿礼物(听起来乔治娜像个玩具)送给了迪克。

    可是!乔治死了。安德烈自始至终都认为这是不可能的。怎么会!但是,人被黑洞吸进去了以后还会生还吗?不可能。他感到很沮丧,很悲痛。他的弟弟乔治葬身宇宙,弟妹安德罗墨达又不知身在何处。弟弟路易和卡拉玫瑰身陷野狼岭镇之月圆危机,西尔维娅在医院,埃尔顿不知在哪……唉,这是可怕呀!至今,他和黛安娜的组合还没有带来一点儿成就,甚至还没有着手去寻找。雪山、沙漠、森林和人群,这是他们要去的地方。烈火、冰川、沙尘和金钻,这是他们要找的东西。唉!究竟该怎么办,他还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不知不觉地,他从床上轻轻地爬了起来,并没有惊扰睡梦中的黛安娜。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下意识的,他走出了鹰山镇,走到了比格斯特城城郊。他像梦游一般,走啊,走啊,总觉得眼前的景象特别熟悉。高耸入云的蓝色塔楼,在夜幕下火红的院落……

    “起床啦!”一声顽皮的大叫,和一阵粗鲁的推搡。安德烈猛地坐了起来。啊。原来只是一个梦啊。在他身边。黛安娜?米勒正好笑地看着他。

    “大懒虫,”她不怀恶意地嘲讽道,“也不看看都几点了,8点半啦!早餐都备好了,就等你了,懒蛋,要不要我帮你把你的那一份给吃掉呀?你放心好啦,我绝对是不会介意多吃一份的。”

    “你敢!”安德烈温柔地推了她一下。然后连滚带爬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套上了一件蓝色的厚外套,穿上了一条深灰色的长裤,然后随妻子走到餐厅。其实,这是不是黛安娜还真说不准,没准儿是乔治娜。他心里想到这一点,顿时感到毛骨悚然。和一个自以为是妻子的女人躺在一起,到最后却发现她是妻子的姐姐,这有多么可怕呀!他边这么想,边坐了下来。

    “呃。对不起,你是黛安娜吧?”安德烈一脸尴尬地问那个把他吵醒的女人。

    女子轻声笑了起来:“很可惜。你答错了,我是乔治娜。”

    “见鬼。”安德烈嘟囔了一句。但紧接着,迪克的问句又让他竖起了耳朵。

    迪克肯定地问黛安娜:“你是黛安娜,对吧?”

    女子轻声笑了起来:“很可惜,你答错了,我是乔治娜。”

    安德烈把一口肉汤都喷了出来:“怎么会!难道你们两个都是乔治娜?”

    两个女子清脆地笑了起来:“哈,哈,很可惜,你答错了,我们都是黛安娜。”

    迪克和安德烈绝望地对视了一眼。很明显,这两个女人早就安排好了!

    “不管怎么说,”安德烈切着牛排,正色道,“黛安娜,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我想是真的。我想我看到了埃尔顿的住处。他就住在比格斯特城的城郊。”

    两个女人同时把一口咖啡喷了出来:“怎么会!他把塔楼移过去了吗?他为什么住在那里,而不是旅馆里?”

    迪克看着咖啡,突然灵机一动:“啊,我给你们两人的咖啡加点儿糖好不好啊?”

    两个女子互相看看,心照不宣地狡猾地一笑,然后转过脸去,异口同声地用一模一样的责备口吻说道:“谢谢你了,迪克,可你是知道我不要糖的。”

    迪克和安德烈无奈地耸耸肩,交换了一个眼神:女人,真是变化莫测,诡计多端,花样百出呀!

    最后,一个黛安娜或者乔治娜忧郁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真可惜,乔治死了,失去他将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是啊,”另一个黛安娜或者乔治娜忧伤的补充道,“而且安德罗墨达也不知去向,她还送过我一枚星星呢。”

    “我一向都很喜欢乔治,”第一个女人说道,“他聪明、勇敢而且又执着,实在是个人杰呀!而且,他对安德烈也很好。”

    “说得不错,”第二个女人继续说道,“而安德罗墨达也是,贤惠、机智而且又勇敢,真是很般配的一对儿。”

    “够了!”安德烈终于假装生气地大喊起来,“老是这么说来说去的,我觉得好像是一个人在唱独白似的,你们俩能不能行行好,告诉我们:谁是乔治娜,谁是黛安娜?我和迪克已经快疯了!”

    两个女人互相交换了一个诡秘的眼神,然后用一模一样的声音取笑道:“哈,哈,就算说了,你怎么知道我们说的是不是实话?”

    安德烈的脸为难地红了起来,然后他突然转向迪克,大声喊道:“劝劝这两个女人吧,迪克!要不然我们今天晚上连和谁一起睡的觉都不知道。”

    “我们没有那么蠢。”第一个女人冷冷地说道。

    “有一些原则性的问题我们不会去侵犯。”第二个女人补充道。她们一起站起身,走进了更衣室。过了一会儿,两人又都一起出来了。这下子,迪克和安德烈就更要疯了:两个人都穿着一模一样的银色长裙,这是乔治娜喜爱的颜色。每个人都披着棕色的披肩、穿着棕色的袜子和拖鞋、戴着棕色皮手套和一顶棕色女士帽走了出来,这是黛安娜喜爱的颜色。现在,两个人是真的一模一样了,即使打听到了谁是谁,如果两个女人一起离开视线一小会儿,那么等回来的时候又得再问一遍了。“不要啊……”安德烈假装绝望的喃喃自语道。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是乔治娜。”第一个女人说道。

    “我是黛安娜。”第二个女人说道。

    “实际上,”两个女人突然手拉着手,像两个顽皮的小孩一样急速转起圈来,“我们既是乔治娜,又是黛安娜!”

    两个男人有点儿糊涂、有点儿晕乎而且又有点厌烦了。他们站起身,大步走出了餐厅,到洗手间去洗手了。两个女人一点也不扫兴,她们决定一整天都以这副打扮去把那两个笨男人转晕。

十五岁学生作品*清新气息*第七章雪地探险6

    安德罗墨达在牢笼里焦躁地踱来踱去。看来,她的预言也没有错,爱摩卡确实背叛了她。莉莲已经决定十天不给她水和食物,十天以后如果她还活着,就要和莉莲决斗。当然,这种决斗绝对不会是公平竞争的,安德罗墨达将在饥饿、口渴、虚弱的状态下拖着几根沉重的枷锁和自由的莉莲决斗。况且,莉莲并没有说过只是一对一,如果她伤了莉莲一根毛发,恐怕所有的北极狐都会一拥而上,将她撕个粉碎。因此,这种决斗,安德罗墨达只有纯粹挨打挨揍的份儿。说不定,爱摩卡那小子没准也会帮着他心爱的北极狐们肢解她。想到这里,她不禁愤怒地握紧了拳头:当初让他在冰雪中冻死好了!

    实际上,十天的牢笼已经过去了三天,每天安德罗墨达都舔舐冰雪来作为饮用水。在冰垒里,还算是温暖的,不必浪费阿波罗的解药。可是,为什么安德罗墨达不使用魔法来炸掉整个冰垒呢?原来,邪恶的莉莲早已想到了这一层。她在这个冰垒上都施展了魔法,甚至包括雪地。在冰垒里,任何人都别想施展魔法,搞得安德罗墨达只有束手待毙。尽管可以有水喝,但是食物没有还是不行的。尽管安德罗墨达是个仙女,对食物的需求不像人类那么渴求,即使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十天不吃也是可以活下来的,但是仅仅是活着并不够,她必须有力量打败莉莲,展翅高飞。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怨恨开始在她心中积攒。她想:即使无法打败莉莲。她也一定要灭了爱摩卡!第一次。安德罗墨达感到熊熊的复仇之火在胸腔里燃烧着。她要报仇雪恨!

    但是。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不知什么时候,安德罗墨达的冰垒上出现了一个小孔,把寒气放了进来。起初安德罗墨达对此感到很恼火,但是后来,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每天早晨,安德罗摩达醒来后总会惊奇地发现,那个大小只勉勉强强够一只瘦小的手来回收缩,不过当然一定少不了磨破皮的小洞下面。冰垒的地板上赫然躺着一点食品。有时是一条鱼(都被挤碎了),有时是一点儿熟肉,还有时只是一些湿淋淋的紫菜和海带。当然,每一次的出现总会附带着一小块火红的煤炭,让她烤着吃。

    因此,安德罗墨达虽说饿,但还不至于到前胸贴后背的地步。她很快就习惯了每天一点点饭,并把自己的胃收缩到了最小。可是是谁送的饭呢?安德罗墨达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她知道,莉莲可绝没有这么好心,给自己的敌人提供饭菜。那么会是谁呢?谁呢?又是从哪、什么时候送进来的呢?

    后来。安德罗墨达发现了那个小孔上面有少量血迹。很显然,就是从这里送进来的饭的。怪不得煤块都那么小。原来根本送不进来啊!这一下,她更加肯定,如果是莉莲亲自下令,他们一定会从冰门进来送饭。如此看来,无论送饭的是谁,一定是违背了莉莲的命令,偷偷摸摸送饭来的。究竟是谁?

    这一夜,安德罗墨达故意没有睡着这对她来说并非难事,因为夜晚本来就不应该是她睡觉的时间,完全是为了跟乔治呆在一起,她才养成了这个倒霉的习惯她睁着眼睛,靠在那个孔旁,等待着黎明的曙光。

    在那最神秘、最美丽的黎明时分,就在安德罗墨达最没精打采的昼夜交替时刻,一小块火红的煤炭正好落到了她的大腿上,把不小心睡着的她烫醒了。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不像一般人那样,翻个身继续睡,或者伸个懒腰揉揉眼睛,然后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看着睡觉的地方,尽管这个地方他们再熟悉不过。没有,安德罗墨达立刻把脸凑近了小洞,两只手痒痒的,蓄势待发。

    一只褐色的爪子抓着一小袋冰凉的鱼肉在那小小的缝隙中艰难地扭动着,小心翼翼地探了进来。爪子一松,鱼肉立即就掉到了煤炭上,噼哩啪啦……熟了。末了,爪子轻轻扭动着想缩回去,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安德罗墨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手去,相当精准地一把抓住了那只褐色的爪子。房间的光线不强,少许阳光透过厚厚的冰层来到了这个不见天日的房间,而唯一的洞口还被那只爪子挡住了,她勉勉强强看出来那是棕褐色的。爪子扭动起来,拼命挣扎着,结果却被那毫不留情的洞壁磨得更惨,最后只好瘫软下来。安德罗墨达牢牢地抓住那只瘦削的爪子,用力一拉,爪子和腿就全部进来了当然磨破了更多地披这样它就没办法再挣扎了。

    阳光越来越强了,屋子里渐渐地充斥着微弱的阳光。安德罗墨达借助阳光,开始细细打量起那只褐色的脚爪。褐色的皮肤,修长的手指,令安德罗墨达大吃一惊:这根本不是只爪子!这是个人!“爱摩卡!”

    “是的,是我,小姐,”冰层外,爱摩卡沮丧的声音依稀传来,“听候您的发落。”

    “发落?你这是什么意思?”安德罗墨达疑惑地问道。

    “我是说……第一,您再这么用力拽我的胳膊,像我这样的血肉之躯可能就要支持不住了;第二,您要是一直这么抓着,被莉莲发现可就不好了,对吧?”

    “爱摩卡!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安德罗墨达激动地质问。

    爱摩卡没有回答。

    安德罗墨达沉默了一会儿以后,纤细有力的手指放开了那只瘦骨嶙峋的胳膊,轻轻地用一根手指摩挲着伤口:安德罗墨达的医疗魔法也是很强悍的。刹那间,伤口全都不见了,粗糙的褐色皮肤完好无损。爱摩卡把胳膊抽了回去。顿时,一屡清澈的阳光立即在囚室里跳起了欢快的舞蹈。“谢谢您。”爱摩卡轻声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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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155/ 第一时间欣赏乔治大逃亡最新章节! 作者:克林校长所写的《乔治大逃亡》为转载作品,乔治大逃亡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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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大逃亡介绍:
安德烈、乔治、路易三兄弟出生于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母亲的贪婪与压迫使他们决心离开了平庸 的家庭,踏上了一条惊心动魄的冒险之路。三个年轻的青年,在这一次次战争与血腥中磨砺着自己,改变着自己,蜕去天真、幼稚的外皮,露出真正的人性。有人性 最阴暗、最暴力的一面,也有最高尚、最纯洁的一面。一路上,在天庭、古老守护神、海洋居民以及民间和其他宇宙许许多多人的帮助下,他们在太平洋、在父亲的 协助下打败了自己邪恶的爷爷汉斯王,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西尔维娅,并一次次以不同的方式给予邪恶势力的两女王——朱丽叶和莉莲凌厉的打击。因为一次 事故,兄弟之间的情谊像石膏一样破碎,安德烈永无止境的愤怒和路易根深蒂固的懦弱使正义军团显得柔弱不堪。在仙女安德罗墨达——乔治的爱妻的帮助下,正义 军团终于利用乔治脆弱的内心以及对爱情的重视击败了他,并挽救了他的灵魂。乔治大逃亡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乔治大逃亡,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乔治大逃亡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