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学生作品*清新气息*第九章 冥界出现 9
埃尔顿把牙齿咬得咯咯响，手握成了拳头。
“因此，我的话自然比你这样一个青涩巫师要有分量上十倍，比你的话要沉一百倍，准确一千倍！来吧，听我说孩子，我毕竟是上过魔法学校的，而你，你只是随随便便的考了一次试而已，因此，我现在就是你的老师。放心，我会很耐心的教你，我会很宽容的收你为徒。好好学吧，你应该为有这样一位好老师，一位贤惠、聪明、机智、高尚、漂亮、苗条、执著、善良、公平、宽容、慈祥、勇敢、谦虚、勤劳、朴实、乐观、开朗、乐于助人、风华正茂、阅历丰富、才华横溢、才智过人、学富五车的老师而感到骄傲！知道了吗，孩子，埃尔顿？”
“好的老师，”埃尔顿不禁觉得要是不狠狠地打击报复一下卡拉玫瑰是永远不会住嘴的，“当然咯，也许您会告诉我，甚至大发慈悲给我演示，一个陶瓷杯应该怎么变出来？”
卡拉玫瑰眨眨眼睛，飞开去，不一会儿叼来了一只陶瓷杯。“喏，”她自豪地说道，“在这里。”
“我是说，如何变出一只杯子。”埃尔顿努力不让怒火从自己的眼睛里喷射出来。
卡拉玫瑰又眨眨眼睛。“啊，埃尔顿宝贝，”她假装有学问地大声说道，“你的老师是这么教你的吗，即使你明明有一只很好的陶瓷杯，还要再变出来一只？奢侈！”
“我只是想让您示范一下变出来和变回去的经过。”埃尔顿陪着笑脸说道。
“唔，变出来，再变回去？那不是白费工夫吗？”卡拉玫瑰自鸣得意地又眨眨眼睛。
“那很好很好，卡拉玫瑰老师，请问在10729年的时候，正义与邪恶发生过一场大暴乱，后来是谁赢了战争？谁的功劳最大？现在他（她）的在世的后代又是谁呢？在那之后，还发生过一次暴乱，更为激烈，那又是发生在哪一年呢？那一年又是谁赢？谁的功劳最大？现在有谁是他（她）现存的后代？”埃尔顿连珠炮似的发出了一枚枚燃烧着怒火的问题炮弹，他一气之下考起了卡拉玫瑰魔法史。
卡拉玫瑰亮晶晶的黑眼睛凝视着他。埃尔顿突然发觉自己特别傻：卡拉玫瑰是从25621年的时候就已经出世，他说的那些年代卡拉玫瑰大概都已经在火山岛呆了几个世纪了！
不料，卡拉玫瑰当时毕业时是在25601年，她20岁考的试。那时候，第一次暴乱还没有发生，因此他们的考试根本就没有提到过不到九个世纪之后的暴乱，而卡拉玫瑰又从来不是一个喜欢读报纸、勤听新闻并且肯费心钻研、去感受外界、助正义一臂之力的家伙，她只管优哉游哉的躺在火山岛的沙滩上，把两只脚爪伸进海水里泡着，好消除脚气。她经常就这么一泡泡一天。特别是盛夏，烈日炎炎，再加上火山岛惯有的高温，卡拉玫瑰自然感到十分炎热，便尤其喜欢坐在城墙的阴影下，泡着脚。被太阳晒得热哄哄的海水好似一汪巨大而又滚滚的温泉，暖着卡拉玫瑰的爪子。有时候，她就干脆跃入海水中，20米长的翅膀拍打着波光粼粼的海面，溅起数丈高的水花。她在海水中泡着，海水暖融融的，但又透着清爽的凉意。这种时候，卡拉玫瑰别提有多乐呵了，她何必要去管外界的事呢？她只要安安静静、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呆在这个世外桃源，其他的，她可没那份儿闲心去多管闲事。去它的吧！但是由于黑暗势力的目标矛头总是瞄准了无辜的火山岛，因此卡拉玫瑰对于外界的事情常常是略知一二，从来不知道全部事情。
十五岁学生作品*清新气息*第九章 冥界出现 10
“唔……”卡拉玫瑰支吾着，眼睛不敢往上看，“10729年的那次战争是……嗯，是正义赢了，呃……鲁比的功劳最大。呃……她的在世后代……不就是安德烈他们嘛。呃……另一次……让我想想看，另一次是发生在9786年，还是正义赢了！嗯，功劳最大的就是洛娜了，她的在世后代不还是安德烈他们嘛。我说得对吗？”最后一句明显底气不足。
“嗯，”埃尔顿沉默了一下后说道，“看来你还不完全是个文盲。那另一次战争确实是发生在9786年，而且是正义赢了。但是其他的，完全不靠谱。107世纪的那次战争是邪恶赢了，而其中功劳最大的就要数你了，卡拉玫瑰。”
“我？”卡拉玫瑰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怎么会！”
“是的！”魔法师的声音隐隐透着愤怒，“‘由于火山岛守护神的袖手旁观，邪恶势力成功击退正义卫士，将猛虎岛世世代代的邪恶力量放射出来。大家都期待着火山岛像从前那样击退猛虎岛，不料火山岛在守护神的带领下反击的消息沓无音讯。而且，有大量目击者报告，他们亲眼看到火山岛的守护神他是一只乌鸦在海水里悠闲地泡脚丫。群众哗然，这种事不关己的行为激起了公愤。’怎么样，这就是报纸上报道的。我都背了好几遍了，毫厘不差。”
“我……”卡拉玫瑰哑口无言，无奈地在地毯上磨着爪子。
“那另一次战争确实是发生在9786年，而且这一次正义终于赢了，”埃尔顿继续说道，“因为这一次，正义军团英雄辈出，而且是正义率先挑起了战争。功劳最大的，就要数萨拉?安雪?埃伯了。她孤身成为了整个正义党的前哨战，为这场战斗的胜利打下了坚固的基石，孤身一人曾干掉了数百个邪恶士兵，曾破解了敌人的7个阴谋，并冒着重重风险传递了数十条重要情报。而她的现存后代……”埃尔顿迟疑了。
“怎么样，说不上来了吧？”卡拉玫瑰立刻抓住了这个停顿，幸灾乐祸地说道。
埃尔顿犹豫了一下。“她的现存后代，正是迪克?多尔，米勒夫妇的伙伴。”
“哪对米勒夫妇？”卡拉玫瑰明知故问地追问道。（因为安德烈和乔治都姓米勒，容易混淆，所以卡拉玫瑰在这里问）
“安德烈和黛安娜。”埃尔顿略略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知道的。”
“啊，当然，”卡拉玫瑰说着，很高兴埃尔顿偏离了话题，忘记了她的无知，“是那个迪克?多尔，黛安娜的姐夫。”
“正是。”埃尔顿微微皱起了眉头，“萨拉的后代全部都是正义的前哨战，我不知道这一仗，如果真的闹起了全民战争，迪克会不会尽他祖祖辈辈的本分。”
“喂喂喂，”卡拉玫瑰打断道，“什么是前哨站？什么意思嘛？”
“这是指一派中，在和另一派打仗时最重要的一个部分，前哨站通常都在最前线，而且隐蔽身份。另一派会想尽办法搜查出前哨站，因为前哨站总是拥有大量的情报。前哨站又称为情报站，前哨站把敌人的一举一动全收进眼底，然后就写下来，等着自己人来取。所以有时另一派会派几个陌生的无名小辈装作这一派的样子，抢收情报。所以，前哨站总是最重要、最危险的一个环节。”
“那么，全民战争又是什么意思？”卡拉玫瑰想知道。
埃尔顿耐心地叹了口气。“全民战争是指世界各地所有的魔法人士都引起重视、必须参加的战争。有时，这种事还会连累不会魔法的人，因为一派会怀疑那是另一派伪装的前哨站。或者，一派会制造出奇特的药水、果实或是其他什么，让一个不会魔法的人吃下去，成为自己派的兵力，增强实力。”
“原来如此。”卡拉玫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所以呢，老师，你还是……”埃尔顿有点儿得意地说着，但是冷不防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卡拉玫瑰脸上恐怖的扭曲的表情。他顺着她的目光往身后的床上一看，顿觉一袭冷风爬上脊梁。
西尔维娅不见了。
十五岁学生作品*清新气息*第九章 冥界出现 11
安德烈焦躁地摇了摇头。死神居然说两个弟弟全部幸免，这有点儿不太实际吧？说实话，安德烈当然希望听到好消息，可是他也不太欢迎与自己大脑冲突的消息。几天来，他一直坚信乔治早已死在外太空，而路易也是凶多吉少。没想到，死神突然来到，只是一句淡淡的话语就否定了安德烈的想法。安德烈实在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毕竟，死神总是不受欢迎的，他们象征着死亡、不吉利、冷酷、残忍、铁石心肠、不讲义气，甚至是邪恶的。但是塔纳托斯对这些流言蜚语却竟然毫不在意，他甚至还说，人们这些话在他们自己的角度是很有道理的，但是没有一个理智的人见过死神后还活了下来。可能这个人在死前很健康，他告诉他的朋友：“我看见了死神！”结果，立即就出了车祸。人们就觉得这很不吉利。
“相信我，安德烈，”塔纳托斯曾这样焦虑地讲过，“人们所诉说的我的形象从来都是瞎编乱造的。试问又有谁能够准确地描述出我的样子，并把它寄于其他人？即使真有人能够，试问又有谁会相信？人们只会说：‘啊，安德烈，你看见死神了？他怎么可能很好看呢，伙计，不过如果你看见他了，那么你就离死不远了。’根本不关心重点。他们不关心你话语中的我的样子，除非你这样描述：‘他长着一对大大的秃鹫翅膀，带着刽子手一般的黑兜帽，身披一件拖地黑色长袍，腐烂而又苍白的手里握着一根蛇头权杖，脖子上挂着一串骷髅。当他把帽子摘下时，一根根像蛇一般粗的头发纠结在一起，根根都吐着信子。他脸色惨白，一双犀利却又无神、邪恶而又冷酷的红色眼睛在脸上黯淡无光，眼眶淌着血，划过他粗糙而又腐烂的面颊，鹰钩鼻子扭曲着，薄薄的淡紫色嘴唇歪在一边，里面黄黑相间的牙齿全是虎牙，尖利无比，可以轻松撕开人的肚皮，将其内脏及骨骼吞噬。蝙蝠耳朵大大的支棱着。如此丑陋的一个人，浑身散发出腐烂的气息。’啊，这个他们很可能相信！这时候他们就会认真听，然后大肆宣扬，否则他们就只关心你要死了。真的，人从不知道什么是重点，实际上，他们听你讲死神的样子只是为了肯定他们一直所受的愚蠢教育熏陶的结果，如果不符，他们就宁愿相信教科书也不愿相信一个活生生的见过死神的人。所以，你必须相信，他们都是假的，我是死神，你这不是已经看到了吗。我胡乱地拿走了你的性命吗？没有，你的命恐怕我拿不到。你将活到很老很老，嗯……大概几亿岁吧，虽然这中间可能会有几道间断的沟壑。不过无论如何，你将永远保持青春美貌。黛安娜托你之福也会如此。——呃，你的两个弟弟，我不敢保证。路易的命我记不清了，可是乔治却注定不会长寿。他们都没有你有福！安德烈，你记住，只要你不亏待死神，死神绝不会亏待你；只要你肯帮助信任死神，死神绝对会知恩图报。再见，记住你随时可以召唤塔纳托斯。”塔纳托斯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朦胧，最后终于看不到了。
“如何？”最后，安德烈终于能开口说道。
“难以置信，”迪克揉了揉眼睛，惊叹道，“跟我妈说的完全不符。她准确描述出了死神的形态，可惜她坚持说死神是个铁石心肠、冷酷自私的家伙。”
“塔纳托斯倒不坏，哈？”安德烈试探地说道，“我觉得他或许是个蛮不错的死神。‘不亏待死神，死神不会亏待你，信任死神，死神会回报，可以随时召唤死神帮忙。’”安德烈若有所思地揉了揉鼻子，接着皱起了眉头。“你说他就那么值得相信吗？我的弟弟究竟是怎么样了，我仍旧不能肯定。也许我不该抱太大的希望。你说呢，迪克？”安德烈猛然发现这次奇遇死神竟然让他和迪克有了从所未有的默契，第一次，这种默契超出了黛安娜和乔治娜，或是安德烈和黛安娜的默契。
迪克耸耸肩：“鬼才知道。不抱太大希望是对的，但是……相信一次吧，我们豁出去了。可是……上帝呀，相信死神……我真是……真是……唉，前所未有。”
* * * * * *
十五岁学生作品*清新气息*第九章 冥界出现 12
安德罗墨达在小向导爱摩卡的带领下小心翼翼地走着狭窄而又滑溜溜的山路。这是通往神秘古洞的唯一途径，而爱摩卡又实在没有力气继续飞了，两人只好冒着生命危险在海拔9000米的狭窄山峰上过“独木桥”，因为这座珠穆朗玛峰（哥哥）的山峰偏偏就在途经这里时，窄的只有一脚宽（注意，不是一脚长）。因此，安德罗墨达和爱摩卡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所幸的是，安德罗墨达飞惯了，因此一点也不恐高。这点儿高度对她来说算不了什么。如果摔下去，她有足够的时间舒展开飞翼，然后展翅翱翔。至于年仅12岁的爱摩卡，由于他常年居住北极，而且又是出人意料的勇敢，对安德罗墨达又抱着出乎寻常的信任与敬意，所以他也不害怕。然而，看着消失在云彩背后的陆地，爱摩卡不禁还是感到有些眩晕。
终于，在前面走的爱摩卡褐色的脚板踏上了对面平滑而又宽阔的冰面。他感到一阵喜悦和放松，但是他仍没有完全放松警惕。脚板在冰面上很容易打滑，在以为危险已经过去的时候最有可能失足落下。很快，安德罗墨达和爱摩卡就双双踩在了滑溜溜的冰面上。但是由于冰面实在太滑，再说这个冰面又不是特别宽阔，所以爱摩卡和安德罗墨达只好伏下身子，手脚并用的在冰面上艰难的爬行。由于手脚在冰面上无法使力，所以爱摩卡和安德罗墨达常常无奈地在原地打转，或是不小心滑了一下，四肢摊开的趴在冰面上，无奈的看着自己滑行着倒退。就这样不住地挣扎着，安德罗墨达和爱摩卡终于到了那个古山洞。山洞里散发出了一种奇特而又古怪的绿幽幽的光芒，黯淡却又明亮，稀少却又充足。爱摩卡带头，两人艰难地爬进了山洞。
山洞内部的地面也全是冰层。但是由于有洞壁支撑，安德罗墨达和爱摩卡艰难的爬起身，然后扶着洞壁咬着牙谨慎小心地一步一步往前溜冰。但是很快，他们不得不又恢复了老样子，因为山洞里面的两块陆地断开了，中间是一道看上去不太坚固的冰桥。冰桥下面，滚滚熔岩散发出炎热的气息，火苗和蒸汽舔噬着冰桥。冰桥滴答着水珠，还未等容身于熔江，就早已在空气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化身为蒸汽，转头重新贴在了冰桥上，舔着冰桥，让更多的兄弟姐妹和自己作伴，变成热气腾腾的蒸汽。
爱摩卡凝望着冰桥，自觉地退后让位给安德罗墨达。安德罗墨达惊讶地看着他。“出什么事了，爱摩卡？”她警觉地问道。
爱摩卡摇摇头。“这座冰桥不结实，”他解释道，“人走到上面，可能到一半就会断裂。很抱歉，安德罗墨达小姐，可是我实在飞不动了。请您自己飞过去吧。”
“那你怎么办？”
“我？”爱摩卡古怪地笑笑，“我可以走过去。”
“可是……那样你有可能会掉下去呀！”安德罗墨达惊慌地看着他，希望他是在开玩笑，但心里又清楚这怎么也不可能。
爱摩卡耸耸肩。“你的使命更重要，”他盯着濒临融化的冰桥说，“快飞吧，别浪费时间。”
“不。”安德罗墨达坚决地向后退了两步，皱紧了眉头，“爱摩卡，我命令你：飞过去，马上。要么，就答应我，不准再过去了。”
爱摩卡绝望地盯着她。“安德罗墨达小姐，我不是害怕过去，可是你的使命更为重要，你怎么办呢。只有你能收集白煤，我甚至可以不过去……安德罗墨达小姐，过去吧。在这一点上我恐怕只有拒不从命。”
“爱摩卡，你要是再不过去，谁也别想过去了。”安德罗墨达平静地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丝毫没有要过去的意思。
爱摩卡打量着她，看出她决心已定，是铁了心不肯先过，那交叉在胸前的胳膊正在清楚地告诉他这一点。爱摩卡叹了一口气，轻轻地说：“我怎么可能把小姐自己独个儿扔在冰桥那边呢！”说着，突然一道漆黑的身影窜上了桥，爱摩卡轻快敏捷地在桥上飞速地爬行，眨眼间，那长长的桥他已经爬完一半了。
十五岁学生作品*清新气息*第九章 冥界出现 13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响亮而又清楚的“吱喳喳咔喀叭喳喳嘣呼哈嘭哗啦啦”，冰桥在距离爱摩卡身后约两米处断裂了。“快走！”安德罗墨达尖叫起来。
爱摩卡向后望了一眼。“那你怎么办？”爱摩卡尖声嚷着，但还是听话的加快了动作。他红褐色的小手轻快而又有力地扒着冰面，膝盖也飞快地向前移动。但是才刚过10秒钟，便随着又一声“嘣”，就在爱摩卡2秒钟前呆的地方，瞬间已经掉进了熔江。
“安德罗墨达小姐！你怎么办？”爱摩卡不敢回头，他迅速而又敏捷的爬着，看起来很快就可以到对岸了。如果这是一座藤蔓桥，上面绑着木板，那么当火焰烧掉一块的时候，两头就会垂下来。但是这是一座冰桥，爱摩卡爬得飞快，因为他知道，这座桥没有支柱，完全只是一个从对岸延伸过来的巨大冰棱。一旦那一头也断了，他就会立即葬身熔江。
“吱嚓嚓”对岸眼看就要到了，距离爱摩卡大概还有10米左右。但是就在这时，爱摩卡远远地瞧见连接冰桥和对岸冰面的部位出现了一道裂缝。他的心悬了起来，拼命地爬着，速度从未这么快，可是力度将原本的轻盈给泯灭了，他一下子变得很笨拙，使劲地推一下冰面，跌一个跟头。再使劲地推一下冰面，跌一个跟头。
“咔喀”冰面似乎开始准备沿着裂缝断裂了。
“爱摩卡！”安德罗墨达的声音从遥远的后方传来，“别太慌张！保持轻盈！加油，你能做到的！”
对，他爱摩卡当然能做到。不曾对安德罗墨达说起的是爱摩卡是北极的永恒守护者。他不能就此放弃，他不能死在自己所守护的地方，被自己所守护的地方所杀戮！他咬咬牙，重新恢复了轻巧。眼见着离胜利只有五米之遥了，但是他却仍不能放松。
“叭嚓嚓”爱摩卡离胜利只有不到五米的距离了，可是在他前方四米处，冰桥已经断裂了一半，裂缝正在迅速延伸，很快就可以环抱冰桥了。
爱摩卡和安德罗墨达的心同时悬了起来。但是安德罗墨达更紧张，因为看着别人往往比看着自己更悬，因为你知道你自己的力量是无能为力的。而在自己进行的时候，你知道自己的力量可以带动你成功。爱摩卡离冰面只有两米的距离了。但是这时候，裂缝在离爱摩卡不到两米的地方已经接轨，下一秒就会出现“嘣”，而这个“嘣”大概会持续两秒钟。如果幸运的话，“嘣”前面还会出现一次“嚓嚓”，但是仅仅是幸运的话。爱摩卡心里想着心事。他是继续保持这种方式继续加快速度爬呢，还是使用他的“大力腿”？“嘣”一秒钟了，下一秒钟承载着爱摩卡的冰桥就会彻底落进熔江。大力腿在这里很可能使不上劲，因为冰桥实在是太滑了。可是……爱摩卡的思绪转的从未如此快过。他离冰面已经只有一米多了，而裂缝就在他面前一米处的地方等着他。在一秒钟内爬一米，似乎不太可能。
“嚓……”很幸运的是，在两个“嘣”之间居然还掺杂着一个“嚓”，趁着这一秒，爱摩卡飞快地往前爬了几步。他知道，厄运就要当头了。以这个速度，他根本无法爬过去。只有拼一拼了，他的膝盖弓了起来，身体向后隆起，准备起跳。在他身后，不到两百米的地方，安德罗墨达焦急地咬住了手指，心跳到了嗓子眼上，不禁紧张的瑟瑟发抖。
十五岁学生作品*清新气息*第九章 冥界出现 14
“嘣——”然而，这个“嘣”来得比爱摩卡预料得快。爱摩卡起跳时，冰面已经在下沉了。在他远远的后面，安德罗墨达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突然，她扇了自己一个耳光，为什么自己总是那么蠢呢。
爱摩卡这一跳，非常糟糕。本来冰桥就很滑，不适于脚趾蹬地。结果这次，他脚下的地面在下沉而不是在上升，他就更难以起跳了。想往高处跳，必须有往高处走的指路人。如果指路人往下走，往上跳谈何容易！本来他这么平距离跳就已经不近了，再这么斜着往上跳更是难上加难，既要求跳得远，又要求跳得高。但是爱摩卡毕竟是身手不凡，他修长的手指还是勉强扒住了边缘。冰桥仅剩的只有这么一点点了，还不到半米。但是实际上越短越难以断，当你不张扬外表的时候人家就难以打听到你的底细，当你伸长了脖子大肆宣扬的时候越容易被人抓住笑柄。可惜，冰桥太滑了，而且仅剩的这一段也不算太短，再加上爱摩卡的重量，这大大增强了冰桥的负担。“嚓嚓嚓”，爱摩卡眼睁睁地看着一道裂缝在冰桥上延伸。最后裂缝还是接轨了，伴着一声恐惧的惨叫，冰桥的最后一点也低下了头，准备让步了。爱摩卡吓得闭上了眼睛。说时迟那时快，爱摩卡并没有感觉到坠落，而是感觉到了一双手卡着自己的肩膀把自己拎到了半空中。这感觉如此熟悉……爱摩卡被轻轻地放到了冰面上。又似远在天边，又似近在眼前，伴随这一声“呼哈”，接着就是一声沉闷的“嘭”和一阵悦耳的“哗啦啦”，冰桥彻底消失了。
爱摩卡睁开了眼睛。他虚弱地喃喃道：“安德罗墨达小姐……谢谢你。”但是紧接着，他发现了不对头：安德罗墨达呢？他的视线慢慢地扫视着，突然，他看到了，安德罗墨达笔直地冲向了熔江。他大吃一惊，一下子冲到了悬崖边，大吼起来：“不！安德罗墨达小姐！快回来！你疯了吗？”
但是安德罗墨达不理不睬。她盘旋着向下一点一点地飞着。果不其然，一只皮袋子微微扭动起来。
“你在做什么！”爱摩卡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哀求，“安德罗墨达小姐，快飞上来呀！别去……”
安德罗墨达一直飞到了熔江上方约一米的地方。这时候，那只皮袋子彻底挣脱了皮带的束缚，盘旋在熔江之上，然后慷慨的敞开了口。伴着它的召唤，一小绺熔江腾空而起，汩汩的流进了皮袋子里。过了一会儿，皮袋子晃了晃领口处的绳子，好像是老板在对员工挥了挥手傲慢说道：“下去吧。”此刻，皮袋子也傲慢的挥了挥绳子说道：“停止吧。”熔江立刻软了下来，看上去很沮丧的落回到了炎热的集体中，继续自顾自的冒着泡。咕嘟，咕嘟。皮袋子自觉的束紧了口，然后这位大老板又软绵绵的去见它的上司，安德罗墨达。安德罗墨达想像往常那样掂量一下，不料刚刚触碰到皮袋子就疼得一声大叫。可是皮袋子的灵性已经过去了，它重又变成了那个普普通通的皮袋子。没有主人的支撑，它就只好去投奔它肚里的东西：熔江。见它坠落，安德罗墨达也顾不上疼不疼了，一把抓住了它，咬着牙，忍着眼泪把它别在腰间。在那里没有狐毛大衣的遮盖，安德罗墨达的腰骨疼得跟什么似的。皮袋子不停地撞击她的腰骨，隔着厚厚的牛皮袋子烧灼着她的皮肤，她的眼睛还是湿润了。
可是在这里——这么危险的地方——眼睛怎能湿润！湿润了，视线模糊了，会一头撞到冰上然后不省人事的！视线模糊一点儿就有生命危险。她扑扇着翅膀，吃力地飞着，空空的大脑单调地重复着：高高的雪山里藏有熊熊烈火，高高的雪山里藏有熊熊烈火。
十五岁学生作品*清新气息*第九章 冥界出现 15
当然，这是安德烈的任务，可是帮了他何尝不好呢？她的腰袋上绑着一个装满了滚烫熔江的皮袋子，还有一个装满了太阳黑暗的皮袋子，还有一小瓶寒之魔药药水和一小袋寒之魔药的解药药粉。当然，还有四个空袋子。
爱摩卡在岸上等着她。当她刚一头栽倒在冰面上时，他迅速伏了上来，焦虑地推搡着她。“安德罗墨达姐姐！安德罗墨达姐姐！”他轻声唤道，“你还好吗？”
“还好。”安德罗墨达吃力地坐了起来，气喘吁吁。在北极冰川之间呆了这么久，那热气至今还仿佛在炙烤着她，弄得她好难受。
“你刚才下去，那也是你们所需要的一样配方吗？”爱摩卡敏锐地问道。
安德罗墨达点点头。“那本应是我已故丈夫的哥哥的任务，”她解释道，“但是既然给我碰上了，我何必不去管呢？你觉得呢？”
爱摩卡想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是的，”他安详地微微一笑，“没有必要把界线划分得太清。”
“现在……带我去找煤块吧。”安德罗墨达注视着腰间一只好像即将苏醒了的皮袋子说道。那只皮袋子打着哈欠，轻轻地扭动着身子，有一回甚至打了个喷嚏。
“你好了吗？”爱摩卡关切地望着她。
“好了。我只是有点儿不适应罢了。”安德罗墨达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准备站起来。但是爱摩卡按住了她。
“不对，你没好，”他严肃地说，“躺下，你的腰受伤了。”
“没什么……”安德罗墨达挣扎着，但是不是很有力。
“照我说的做。躺下！”爱摩卡的眼睛里闪过从未有过的严厉，“带着烧伤在冰穴里走，你的伤势就会被冻住，永远都治不好。这还算好的呢。最坏的结果是冷热起冲突，你会爆炸的。”
安德罗墨达一边顺从地躺下，一边带着半真半假的抱怨嘟囔着：“有那么严重嘛。”
爱摩卡没有理她。他仔细检查了一下以后站起身来，后退一步，双手合十，嘴里喃喃自语。安德罗墨达听话地一动也不动，一声也不吭。
“守护清泉！”一道飘飘悠悠的流水，灌输进了安德罗墨达的腰际，汩汩的清泉抚爱着她的烧伤。这水，不冰不烫，有点儿凉，但是又有点儿暖。安德罗墨达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很快，她就感到腰骨火烧火燎的疼痛消失了，重又感到舒适、温暖。爱摩卡在一旁安详而又满意地看着。
“你的医疗魔法竟如此强大！”安德罗墨达不胜惊讶地看着他，“可是为什么我觉得你在治疗那些狐狸的时候好像更得心应手呢？”
爱摩卡盯着她，在心里掂量着该说多少。“实际上，”他最后慢悠悠地说，“你对我说过你认识三座魔岛的守护神，是吗？那么现在，你可以再认识一个守护神了……我就是北极守护神。当然，我才12岁，我的生命不是永恒的，但我们祖祖辈辈会一直传承下去这个使命。这件事，除了我们家族的人以外，还从未有人知道过。爱斯基摩人只知道我们很蠢，摆着的海豹不去剥皮，摆着的北极熊不去猎杀。我们只吃鱼，因为鱼很多。当然，能避免我们连鱼也不吃。可是，在北极，你不吃肉又能吃什么呢？当然，北极也有少量的草原，所有我们家族的人常常到那里去种菜吃，甚至是吃草。而我，我是新一代的北极守护神。这个称号我提前背负了，因为本来它还应该属于我爸妈。这是从我父系传承下来的，而守护者的伴侣都知道真相并且发誓保密并遵守。我爸妈失踪了，本来我至少要等到成年以后，或者应该等到爸妈死了或是他们老的没有力量保护北极而退位了以后才接班，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我只好提前开始。我的魔法掌握得还不多，很不够。所以我正在刻苦学习。北极动物都知道北极有一个或两个守护神。有些知道我的处境，便主动跑过来向我提出帮助我适应魔法环境。那些白狐就是些好家伙。他们通灵性，而且会魔法。他们教会了我很多。还有语言也是个问题。我不能总是指望着玫咖，尽管玫咖已经收了一堆徒弟，其中有五个是玫咖和安德鲁的孩子，玫瑰，咖啡，安，德克，红宝石。你猜，五个孩子几个公的几个母的？”
十五岁学生作品*清新气息*第九章 冥界出现 16
“嗯……玫瑰、安和红宝石是母的，咖啡和德克是公的。”安德罗墨达猜测。
“错。玫瑰、咖啡和红宝石是母的，安和德克是公的。”爱摩卡一边洋洋自得地告诉她，一边调皮地眨着眼睛，并扶安德罗墨达站起来。两人继续往前走。
“可是‘安’是个女孩名呀！”安德罗墨达惊讶地叫了起来。
“没错。这也就清楚地表明，玫咖的语言学的还是不到位。现在，我教她人类语，她教我白狐语、红狐语和北极熊语，还有一点儿零零散散的北极狼（也就是白狼，冰河时期的幸存者）和海豹的语言。总之，安真的是个公的。”
“那么，她还收了谁？”安德罗墨达想知道。
“嗯，好像还收了7个呢。让我想想看，我记得是三个母的，四个公的。反正一共收了六公六母。我问玫咖为什么这么收时，你猜她怎么回答的：‘六六大顺！’天，我真是晕了，恐怕以后全北极都是遗传玫咖迷信的狐狸了。”
“还有谁嘛？”安德罗墨达急着想知道。
“唔，公的有比利（‘太好了！’安德罗墨达兴高采烈地笑了）、火苗（因为它是白狐和红狐的混种）、汉斯和艺术家，母的有白雪（‘万岁！’安德罗墨达欢呼道）、银子（因为它是银色的）和奶油。”
“太好了，有比利和白雪就好，”安德罗墨达心满意足，眼睛闪闪发光，“我特别喜欢”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脚步声也停住了。在她身边，爱摩卡也呆呆的，一声不吭。
在散发着绿油油光线的洞穴中，有一个巨大的冰块摆在中央，里面冻着一块奇特的白色物质。“安德罗墨达，”爱摩卡低声说道，“我想，这应该就是‘白色煤块’了。”
“就是它！”安德罗墨达也低声说道，“‘碎裂的冰块间冻着炽热的煤块’……你看，我们怎么把它取出来呢？”
“惟有魔法才能管用。”爱摩卡平静地说道。
“那就看我的吧，”安德罗墨达顿时有了信心，“劈头赤链！”
一道燃烧着火焰的铁链从高空落下，狠狠的抽打在了看上去坚不可摧的冰块上。一声熟悉的“嚓嚓”，冰块上顿时出现了长长的裂纹。只听一声无奈的“嘣”，冰块碎成了两半，露出了中间的白色煤块，就像是把一个桃子沿着中间的那条凹痕切下去，露出桃核一样，冰块也露出了它的宝藏，它的心脏。安德罗墨达腰间的那个皮袋子扭动的更厉害了。只见它拼命挣扎着，终于从安德罗墨达的腰带间挣脱出来，兴冲冲地飞到了那个煤块旁边，张开了大嘴。煤块扭动起来，仿佛不愿接受皮袋子的召唤，却又不得不做一样，慢慢吞吞地推开身旁的冰块，然后慢悠悠地飘到了皮袋子的面前。皮袋子毫不留情地张开大嘴，一口就把煤块吞了进去。由于煤块实在太大，皮袋子看上去像是噎着了，晕头转向地飞着，竟然忘了要去找主人，还是主人亲自出马，一步上前，一把就把那个在空中跳圆舞曲的家伙给揪了下来，不顾它的拼命扭动和尖声抗议，便把它牢牢地捆扎在了腰带上。
“好了。”安德罗墨达微笑着转向爱摩卡，这微笑既带着欣喜，又带着感激，甚至还带着惋惜。
“你真的不跟我一起走嘛，爱摩卡？”安德罗墨达难过地看着男孩。
十五岁学生作品*清新气息*第九章 冥界出现 17
爱摩卡摇摇头。“那不是我的使命，”他平静地说道，“我要留在这里，我会等你再回来的。再见了，安德罗墨达。”
“这话可以留到一会儿再说。”安德罗墨达淡淡地笑着，“现在……让我先送你出去。”他们又一起登上了半空，在飞过低矮的走廊通道时不得不弯着腰。他们携手飞过了熔江，飞过了洞外的“独冰桥”，飞下了山。安德罗墨达一直把爱摩卡送到了北极狐的大本营。这个消息一传出去，那12只小狐狸立刻跟着师傅玫咖叽叽喳喳的跑了过来。安德鲁也率领着臣民过来了，他们都默默地围观着。玫咖看上去很激动。她断断续续地说道：“小狐狸，道别。”
立刻，12只小狐狸排成了一对一对的，各自有各自的舞伴。比利和白雪，汉斯和红宝石，玫瑰和火苗，咖啡和艺术家，银子和德克，奶油和安，他们纷纷跳起了狐狸华尔兹。是的，是狐狸华尔兹，不是人类华尔兹。这个华尔兹有了一些变动，他们不是手牵着手，而是尾巴缠绕着尾巴。小小的脚掌在冰面上滑动着，看上去十分有趣。有一次，奶油不小心滑了一跤，安在她身旁，不知道是应该继续跳呢，还是帮助他的舞伴。最后他想了一个奇特的办法，跟着舞伴一起摔了一跤。
“看上去很对称。”安德罗墨达使劲儿憋住笑对微微皱起眉头的玫咖说道。
很快，华尔兹就跳完了。小狐狸们又一次排起了队伍，是按字母顺序排的。安（ann）、艺术家（artist）、比利、德克、火苗、汉斯、玫瑰、红宝石、银子和白雪。安先说话了。
“很难过，客人，走了。”他面无表情地说道。安德罗墨达不禁暗吃一惊：小家伙学得可真快啊，这么快就能说出这么一个差不多儿的句子，厉害呀！
艺术家开口了。“尊贵的客人，好人。”他动情地说。
“帮忙，狐狸，狐狸的朋友。”比利补充道。
“狐狸永远记住你们。”咖啡流利地说道。看来，她才是学得最好的一个。
“我们，知恩图报，回报，你们。”奶油也洋洋自得地用上了一个成语。
“重要的，有用的情报。”德克低沉地发出一串近似咕噜咕噜的动静。
“关于，安卓墨达的朋友。”火苗活泼地跳了跳，同时歪过脑袋瞅了瞅仙女座。
“我们得到消息，白狼消息通畅。”汉斯接话。看来，他学得也蛮好的。
“安哲烈，夫妇，两对夫妇，鹰山镇。”玫瑰柔柔地告诉安德罗墨达。
“他们，住在，同样巢穴里。”红宝石别扭地说道。
“刘易，坠落，敌人爪里，不幸。”银子难过地垂下了脑瓜。
“萧沃尔娅，姚顿，克拉玫瑰，皮格斯特城郊。”白雪拼命回忆着，看起来这一大串名字弄得她挺头疼。
“最后，祝，一路顺风，望，情报有用。”最后，12只小狐狸一起叽叽喳喳地嚷了起来。
“谢谢你们，”安德罗墨达亲切而又感动地笑着，蹲下来最后一次抚爱每只小狐狸的小脑瓜。但是小狐狸并没有和她嬉戏，这其中，安首当其冲地走上前来，步子稳重。他弓了一下身体，然后抬起一只幼小的脚掌，轻轻搭在安德罗墨达的手背上，然后低下头郑重地吻了一下。还没等安德罗墨达反应过来，安已经迈着郑重的步子走回了小伙伴们中间。第二只，艺术家也上来了，他的举动和安一模一样。紧接着是比利，他翘着小尾巴欢快地跑了上来，却冷不防遭到了玫咖老师的一个瞪眼，吓得把尾巴垂了下去。他也恭恭顺顺地鞠了一躬，然后舔了舔她的手背，就又跑走了，尾巴尖还是由于兴奋忍不住翘了起来。
十五岁学生作品*清新气息*第九章 冥界出现 18
紧接着上来的是咖啡。她的动作很古怪，腿一软，好像要跌倒似的。后来安德罗墨达才反应过来，这是咖啡的屈膝礼。她没有吻安德罗墨达的手背，女士对女士是不需要这样的。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拼命伸长两只前爪，把它们搭到了安德罗墨达的肩膀上。安德罗墨达看着小东西一本正经的样子，感到很好笑，便弯下腰来，和咖啡作最后的搂抱。咖啡跑开后，奶油也这样做了。可是她的两只前爪短短的。够不到，只好搂抱安德罗墨达的一条腿。安德罗墨达感到又痒又好笑，“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在旁边，玫咖皱起了眉头，看着奶油。奶油显得不知所措，急忙跑掉了。
德克像个绅士一般，不折不扣地按照老师的要求，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用粗糙的小舌头舔舔安德罗墨达的手背，然后迈着稳重的步伐离开了。下一个上来的是火苗，他毫不理会玫咖的白眼，翘着尾巴热情地跑上前来，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他竟然忘记了程序，舔了舔自己的脚掌！玫咖忍不住发出一声警告的低吼。火苗吓了一跳，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跳上前来，十分完美地用一只小爪子托起安德罗墨达的大手，小舌头还彬彬有礼地舔了一下。在安德罗墨达身边，爱摩卡则肆无忌惮地笑破了肚皮。下一个是汉斯，他规规矩矩地完成了所有的程序，一板一眼地走了下去。剩下的四只都是小母狐了。她们一只接一只的跳上来，向安德罗墨达行屈膝礼，搂抱她的脖子。玫瑰上来时看上去非常美丽，大大的褐色眼睛充满了柔情蜜意，所有的狐狸小伙子当场被迷倒。她行了一个完美的屈膝礼，然后伸出两只前爪，好不容易抱住了安德罗墨达的脖子。拥抱过后，她优雅地走开了。红宝石就要显得笨拙得多。她的一个屈膝礼没有行好，结果真的卧倒在了地上。玫咖发出了警示的“呦呦”的吼声，提醒鲁比这是很没有礼貌的。红宝石赶紧跳了起来。她不想再行屈膝礼了，便跑到安德罗墨达面前，伸出爪子够她的脖子。不料爪子只是打在了安德罗墨达的胸脯上。安德罗墨达疼得微微皱了皱眉，便伏下身子去和小狐狸拥抱。银子是一只无比优雅敏捷但又有点儿冲动的母狐。她银色的皮毛在雪地中闪闪发光。她优雅地行了一个屈膝礼，然后走到安德罗墨达面前，毫不迟疑，轻盈的一跃就跃上了她的膝头。安德罗墨达大吃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小狐狸的爪子已经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和脖子上。她微笑着搂了搂银子。银子满意地跃下安德罗墨达的膝头，轻巧地走开了。
压轴的是白雪。她弯曲四条小腿，好不容易行了一个屈膝礼，然后跑到安德罗墨达面前，抬起两只前爪，抬头望着她。意思很明显，想让安德罗墨达把头低下来。这时候，玫咖古怪地哼哼了两声，白雪很惊慌地把爪子放下来了一会儿。爱摩卡在安德罗墨达的左侧轻声翻译道：“玫咖是在说：‘记住，在这种情况下要求人家做这种事是不礼貌的行为。’明白了吗？”
“明白了。你什么时候跟他们说你不准备离开？”安德罗墨达几乎不动嘴唇地说着，眼睛还盯着焦急万分的白雪。
“噢，他们的意思是离开他们去生活，我不离开北极，但我离开他们。懂吗？”爱摩卡低声回答。
“这么说，你什么也不打算说？”
“是的。对了，那些‘情报’如何？你听懂了吗？”
“当然，而且非常有用，”安德罗墨达轻声嘀咕道，“尽管很难听懂。”
“他们不喜欢说人名，”爱摩卡轻声解释道，“人名让他们感到很别口，你们听见刚才……萧沃尔娅是谁？”
“西尔维娅。”安德罗墨达红着脸说道，“而‘姚顿’是埃尔顿，刘易是路易，而安哲烈是……啊！”
伴随着安德罗墨达一声低低的尖叫，一个白色的毛球腾空跃起，两只前爪稳稳地抱住了她的脖子。白雪挂在安德罗墨达的脖子上摇来晃去，看上去挺满意。安德罗墨达气喘吁吁，低头看那个毛球，那个毛球黑褐色的眼睛也盯着她。
十五岁学生作品*清新气息*第九章 冥界出现 19
“啊，这种举动真是太……”安德罗墨达竭力想找个词来准确形容而又不惹白雪和玫咖生气，她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道血痕，脖子两旁各五道。狐狸没法自由的伸缩爪子，所以抓的安德罗墨达的脖子鲜血淋漓。爱摩卡停止了欢笑，一副担忧的样子。
安德罗墨达疼地皱起了鼻子。她伏下身来抱了抱白雪，白雪欢乐地看着她，似乎很快活。她没打算那么快就放手，仍然紧紧地搂着安德罗墨达的脖子，为了不掉下去，她丝毫也没有考虑安德罗墨达的感受，爪子本能地深深插进了安德罗墨达的皮肉里。安德罗墨达的脸都皱了起来，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爱摩卡猛地站了起来，速度如此之快，把安德罗墨达都吓了一大跳。爱摩卡知道，脖子是重要的部位，这个傻乎乎的小毛球要是不小心很可能割断了动脉血管，那么安德罗墨达就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于是他迅速转向玫咖和安德鲁，用狐狸语流利的叽里咕噜：“嘎嘎嘎，叽咕叽白雪咕咕？呜噜呜噜安卓墨达噜噜噜。”意思是：“对不起，能不能让白雪下来？再这样下去安德罗墨达会有生命危险。”
玫咖和安德鲁对视了一眼。爱摩卡瞥见玫咖的眼里闪过一抹骄傲和自豪，知道她是在为把自己教得这么好而感到自豪。安德鲁的眼里也闪烁着同样的情感，是为自己有这么一个优秀的伴侣而感到骄傲。但是这只是一瞬间的事。玫咖“嗖”的一声站起身来，急速地甩动着尾巴，发出了一声长长的而又尖锐的鸣叫：“嘎……”
白雪正玩得开心，冷不防听到师傅愤怒的吼叫，吓得抱得更紧了。安德罗墨达疼得大叫起来。白雪看看尖叫着的安德罗墨达，又看看吼叫着的玫咖，反应过来，松开了小爪子，一下子跌进了雪地里。
“呦……”玫咖威胁地冲她吼叫着。
“呜”白雪委屈地嘶鸣着，垂着尾巴和脑瓜跑开了。
“嘎嘎嘎。”安德鲁不好意思地说道。
“对不起。”玫咖翻译道。
“没……事，”安德罗墨达气喘吁吁地揉搓着脖子。玫咖期待地看着她，安德罗墨达知道她是希望她评价一下。于是，她竭力照着比较贴近而且不得罪玫咖的词语。
“呃……这真是……真是太友好了，”安德罗墨达的恭维听上去像是在呻吟，“嗯……好聪明的一群小家伙，一看就知道他们的老师一定不同凡响。”
玫咖骄傲地翘起了尾巴，显得很高兴。安德鲁也显得很满意。他赞许地冲安德罗墨达点了点头。
一道风吹过，像围巾一样缠绕着安德罗墨达的脖子。无须回头，她就知道是爱摩卡的治疗魔法。
“最后一个环节，就是安德罗墨达和小狐狸们的最后一次抚爱。”爱摩卡这个十足的向导在一旁讲解道。小狐狸们并不和他玩，因为他们都知道，爱摩卡会经常来看望他们的。
“通灵性的小东西们。”爱摩卡轻轻地吹起了口哨。
安德罗墨达有点儿反感地看了他一眼。“爱摩卡，你真是少年老成，”她有点儿不耐烦地说道，“怎么……你就不能主动和他们玩吗？”
“安德罗墨达小姐，您真是返老还童，”爱摩卡调皮地还嘴道，“怎么……您就不能主动拒绝他们吗？”
“为什么要拒绝？”安德罗墨达惊讶地睁大眼睛。
“为什么要玩耍？”爱摩卡故作惊讶地微微一笑。
“爱摩卡，你真是个贫嘴大师。”安德罗墨达不理他，俯下身来一首抚摸着白雪，一手抚摸着比利。
“安德罗墨达，您真是个抬杠学者。”爱摩卡笑着故意顶她。
十五岁学生作品*清新气息*第九章 冥界出现 20
安德罗墨达耸耸肩。这时候，小狐狸们都来劲了，一齐把安德罗墨达推倒在地。银子的四只爪子分别踩在她的两个肩膀上，尾巴绕着她的脖子，让安德罗墨达感到很痒，不停的在笑；她的头顶上，站着多愁善感的艺术家；她的肚子上爬着轻盈的火苗和温柔的玫瑰，她的两只手各按着比利和白雪；她的两个腿肚子旁边站着大块头的安和德克；他们的尾巴紧紧地缠着她的小腿；她的两条腿拱了起来，下面躲藏着笨手笨脚的鲁比和机智过人的咖啡，她们的小脑袋小心翼翼的向外探视着；汉斯在她的背后，在她的腰际起劲的蹭着；娇小的奶油站在她的胸上，粗糙的小舌头热情的不停的舔舐她的脸。就连安德鲁和玫咖都羞答答地走上前来，按照礼仪向她道别。安德鲁郑重地用鼻子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手，而玫咖则行了一个优雅的屈膝礼。但是她无法把爪子搭到安德罗墨达的脖子上，因为安德罗墨达早已被兴致勃勃的小狐狸给掩埋了。
“唧唧咕咕普斯，嘎啦嘎啦，噜噜噜，塔斯拉库库库咕咕咕塔斯拉夫，皮丝嘎嘎咯咯，弗弗弗哈萨，皮壳皮丘？（他们看上去很可爱，我是说真的，不过我认为，孩子还是应该有个孩子样，不必做绅士淑女，只要玩得开心就好，你认为呢）”爱摩卡对玫咖说道。
“黑威尔。（或许吧）”玫咖撇撇嘴巴，说道。
“呼呼喀克喀！（大家该结束了）”这时候，安德鲁站起身来，威严地甩动着尾巴，低沉的呼唤道。小狐狸们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安和德克不情愿地把尾巴抽下来，慢吞吞地走开；比利和白雪不高兴地从安德罗墨达的手掌下挣脱出来，抖抖一身蓬乱的白毛；艺术家不开心地纵身一跃，四只小爪子稳稳地站到了松软的雪地里，小尾巴不祥地抽动着；火苗和玫瑰也都郁闷地从安德罗墨达的肚子上溜了下来，硬着腿走开；汉斯可怜巴巴地从安德罗墨达身后探出小脑瓜，看上去很沮丧；银子把尾巴松开，轻盈地落到了雪地上，看都不看一眼安德鲁；鲁比和咖啡则缩在安德罗墨达的腿下哀鸣着，责备地看着老师；奶油是最后一个下来的，她最后飞快地舔了安德罗墨达一下以后，就一个筋斗翻了下来，结果四爪朝天地躺在了雪地里。可是还没等安德罗墨达去扶她一把，她已经跳了起来，愤恨地看着安德鲁，小尾巴生气地甩动着跑开了。安德罗墨达慈爱地看着他们，觉得很有趣。她站起身来，拍打着狐毛大衣上的雪花。这时候，其他狐狸也纷纷走上前来。他们忸怩地看着她，然后互相对视一眼，纷纷走上前去，就像狗一样用身体磨擦着她的腿。安德罗墨达惊奇地低下头，看着他们。然后她笑了：“呵呵，你们可真是一群可爱的家伙啊！”
安德鲁和玫咖对视了一眼。(
平南文学网)安德鲁发出了柔柔的呼噜声，尾巴友好地拍打着自己的一条后腿。
“他这是在说，欢迎你再回来，这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所敞开。当然咯，还有我。”爱摩卡翻译着，然后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补充了最后一句。
玫咖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们，然后轻轻地鸣叫了一声。
“她这是在感谢我们的大力帮助。”爱摩卡轻轻地翻译道。
玫咖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突然开口，叽叽喳喳地讲起了蹩脚的人类语。
“你们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她流利地说道，“大恩大德永生不忘。”
“她这是在哪学的？”吃惊的安德罗墨达问爱摩卡，“怎么进步这么快？”
爱摩卡骄傲地注视着玫咖，就像刚刚玫咖与安德鲁对视时那样，眼睛里流露出来了自豪的暖意。
“厄摩卡教我的，”玫咖开心地说道，“厄摩卡是位很好的老师，他耐心地给我讲语法知识和句子结构。”
小狐狸们一听，耳朵都竖了起来，全然忘记了刚才的仇恨。他们探着脖子，褐色的眼睛里流露出来了深切的渴望。真是一群好学的小家伙儿啊。“你们不和我道别吗？”爱摩卡开玩笑地对那群小狐狸说道，“我可是你们老师的老师耶。”
十五岁学生作品*清新气息*第九章 冥界出现 21
小狐狸们互相望望。安、奶油和鲁比显得一头雾水，眼睛里闪着茫然；艺术家、汉斯和德克彬彬有礼地鞠了一躬，一只前爪奋力向上够着，总算抓到了爱摩卡的手，和他握了握手；火苗、银子、比利和白雪冲他吐了吐舌头，不含恶意地侮辱他，冲他撅起白白的小屁股；玫瑰难为情地眨了眨眼睛，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肩膀，然后和爱摩卡脸贴脸地告了别；只有咖啡记得她母亲兼老师的教育，只见她优雅地行了一个屈膝礼，然后张开小嘴略略磕磕绊绊地指出：“你不离开北极，你会经常来看我们的，我们不用那么隆重地向你道别，说不定我们明天还会再见面，但是安卓墨达要离开北极，我们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安卓墨达。还能吗？”她的眼里露出了热切的渴望。
“也许，”爱摩卡咧着嘴对咖啡说道，“我敢说，你是玫咖的得意弟子，对吗？你学得简直和你妈妈差不多了，就是句子中的主语太多了，倒是没什么大错，只是听起来有点儿拗口，你不这样认为吗？”
“是的，厄—摩卡先生！”咖啡尖叫着，看上去很高兴又掌握了一点儿知识，“你还回来教妈妈吗？”
“会的，也许，”爱摩卡笑着看着玫咖，“不过我觉得她学得差不多了。”
“咕咕咕！”安德鲁低沉地说道。
“告别时刻来了！”玫咖忧伤地说道。
“嘎！”“再见！”
在一片喧闹声中，安德罗墨达缓缓地张开了翅膀，在众狐的惊叹下，最后一次望了一眼美丽的北极和它充满魅力的生灵们，然后脚尖一点，轻盈的旋转着，飞上了高空。
“答应我，不要再和莉莲来往，”当安德罗墨达飞得再也看不到了的时候，爱摩卡低下头来用狐狸语焦急地说道，“一定不要。好吗？”
“没问题，我们不会再听信‘列列’的话了。”玫咖代表大家保证道。
“那好。再见了，各位！”爱摩卡披着雪白的狐毛大衣，身手矫健，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雪地里。在一团雪色的团子下，常常可以看到一双棕褐色的小手和小脚在雪地中爬行，或是一颗棕褐色的脑瓜，上面弯弯曲曲的长着黑色的头发，一双黑眼睛有神而又警惕的四处望着。北极熊不去理它，因为它知道他带来不了威胁；北极白狐不去理它，因为它知道他是朋友；北极红狐不去理它，因为它知道他不会和自己抢食物；北极狼不去理它，因为它知道他不是破坏宁静的魔鬼；海豹、海狮和海象不去理他，因为它们知道他不是侵略者，不是挑衅者，也不是敌人。爱摩卡在北极拥有不受打扰的专利。
* * * * * *
路易默默地站在大锅里。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是求生的本能告诉他：决不能让尤菲米娅把自己活生生地煮了！他一点儿头绪也没有，只知道要拖延时间。至于为何要拖延时间，他也不明所以。由于尤菲米娅暂时还没有想出拿到她假发的方法，所以她勒令没有她的命令，任何人不准点火。然后她又宣称感冒，躲进了房间。再出来时，她的脑门上扣着一顶大大的棉帽。“我感冒了，很不舒服，”她对他的部下这样解释道，“但是我又很热。所以我只好把头发给剪了。”
当时开着锅盖，路易听了这番假话便聊足了劲大声喝道：“错了！你的头发本来就是假的，现在正漂在大锅里的清水里，等着看你的笑话呢！”
“他在说些什么？”贾斯珀茫然地问道。
尤菲米娅红了脸。“杰里米！”她大声喊道，“去把锅盖盖上。”
一张长满棕色鬈发的脑袋在大锅的顶部露了出来，幽幽的眼睛紧紧盯着路易桀骜不驯的绿眼睛。在路易的不断的眼色下，他紧接着就看到了那一沉一浮的橙红色假发，嘴立刻就咧开了。他大声叫嚷起来了：“弟兄们！快来看呀！看看——水里的那是什么？颜色倒很像是哈斯波特大人的头发呀！呼呼，真是怪哉。”
十五岁学生作品*清新气息*第九章 冥界出现 22
一向和弟弟心贴心的杰里迈亚一听，立即就知道弟弟在做什么。作为孪生哥哥，他一向和弟弟同向而行，因此不由分说，一把抓住身旁杰罗尔德的胳膊，把他拉到了大锅旁。三颗脑袋其中两个是一样的一起向下望着。杰克和杰克逊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和杰维斯兄弟是老伙计了，杰文斯兄弟和杰维斯兄弟，听上去像是字母拼错了的同一家人一样，而且杰文斯兄弟一向也不是很尊重他们的主人，逮住机会经常也少不了冷言冷语，一语双关地挖苦他们的主子。杰克逊生性聪慧，喜欢调皮捣蛋；杰克生性沉静，喜欢冷嘲热讽。他们都是心地不坏的人，天知道他们怎么和尤菲米娅达成一伙儿的。总之呢，杰克逊一听，来机会了，就大嚷着说：“嗨，杰罗姆，老伙计，你不去看看么？陪俺走一趟去！”说着，用力拉扯着杰罗姆。杰罗姆有些犹豫，但是这时候，杰克插话说道：“我说杰罗姆，我还以为你们杰伊兄弟是形影不离的呢，杰罗尔德都过去了，你不过去，这也有些不像话吧？”
说话时，他正拉着贾斯珀，想把他拉到大锅旁。杰罗尔德想了一下，觉得有些道理，边走到锅边看。贾斯珀本来就不像他的哥哥贾森那么暴躁、成熟、老谋深算，相反，尽管他对尤菲米娅倒是挺忠诚的，一直追随着她，但是他是傻瓜蛋一个，而且极为天真，所以一听有好玩的，根本没有看出什么破绽，就天真地跟着杰克走到了锅边。他们往下瞅着，只见黑洞洞的清水中露出了路易的脑袋，他仰面向上看着他们，棕色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一双眼睛挑衅地看着他们。
“唔，要我说……”杰罗姆低沉地刚开了口，就被贾斯珀的一声大叫给打断了。
“贾森！”尽管充满了童真，贾斯珀还是不能改变他那嘶哑的破锣嗓音，所以听起来又分外有趣，“贾森！快过来，看看这个，有趣极了。上到，它看上去真的和哈斯波特大人的头发一个色！快来瞅瞅！”
贾森不安的瞥了一眼尤菲米娅，而尤菲米娅的脸涨成了番茄，早已气鼓鼓得说不出话来。
“好，我马上来。”贾森实在是好奇心有点儿重，便跑了过去。他往下一看，顿时吓白了脸：那明明就是尤菲米娅的头发呀！
“我看，颜色有点儿深。”不管怎么样，贾森一定要力挽他亲爱的女主人的名誉！
“没那回儿事儿，”杰里迈亚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本爷凭着猫眼可以告诉你，它或许有点儿深，但是是因为被水泡湿了所以颜色才略略发深的。”
“那么是怎么回事呢？”天真的贾斯珀嘶哑地嘎嘎道，“难道哈斯波特大人剪头发的时候，不小心掉了进去？”
“或许我们应该问问这个犯人，”杰克闪烁着蓝眼睛，“毕竟，他尽管不愿意，还是当了这里的监视器。”他低下头，细细端详着路易，似乎在试图读懂他脸上的表情。尽管杰文斯兄弟和卡拉玫瑰不是校友，但是和杰维斯兄弟是从小一块长大的老朋友，所以只要杰维斯兄弟提出来，杰文斯兄弟都会尽力而为的。这次也不例外，路易大概做梦也想不到，尤菲米娅的手下竟然有一半是自己人。
“喂，路易！”杰克逊当真喊了起来，“你知不知道那片橙红色是怎么回事？”
“等一下！”杰里米突然开口道，“本猫眼有了重大发现，那堆橙红色确实是哈斯波特大人每日的头发。”
“每日的头发？”贾森尖锐地指出，“你这是什么意思？”
杰里米看了他一眼，悲叹一声，摇了摇头。“可惜呀，贾森，你声称自己很了解哈斯波特大人，却不知道她戴的是假发。”
“不可能！”贾森转向了尤菲米娅，眼中带着责备，“尊贵的哈斯波特大人从来不会蒙骗我的！”尤菲米娅无言以对。
十五岁学生作品*清新气息*第九章 冥界出现 23
“嗨，路易，哈斯波特大人的头发是怎么到你那儿去的？”杰里迈亚大声喊道。
路易细细地观察着他们每一位的表情，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贾森的脸上带着不胜沮丧和慌张，还有要挟和愤怒。贾斯珀的脸上带着纯真的好奇，杰维斯兄弟的脸上带着一模一样的心照不宣，杰文斯兄弟的脸上带着略有不同的冷嘲热讽，但不知道是针对谁的；杰罗姆面无表情，微微有点阴沉，杰罗尔德脸色迷茫。路易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奢望杰维斯兄弟还帮助自己，也不知道杰文斯兄弟脸上的嘲讽究竟是针对谁。
“孩子，他们是在嘲笑尤菲米娅，”一个轻柔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他猛地转过头去，“杰维斯兄弟一直向着你，而杰文斯兄弟又一直是杰维斯兄弟的铁哥们儿，不要担心，夸张地说吧。”
“你是谁？”路易低声说着，睁大了眼睛在水牢里看着，“我怎么……啊，我看到你了。”
来人是一个长着红褐色的头发，身披一件深火红色的盔甲，背上背着一对铿锵有力、边缘尖利的金红色翅膀的高个子女人，面色安详。但是随着她的到来，原本就潮湿阴暗的水牢显得更加寒冷了。
“您是谁？”路易小声问道。
女人一脸惊讶：“你……你能看到我？”
“我有一双猫眼。”路易自豪地答道。
“我不是指这个……啊，对了，你会魔法，自然也就能看见死神的啦。”女人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你是死神？”路易顿感毛骨悚然，“这么说，我是要死了的，是吗？”
女人不屑地望着他。“噢，当然不是，路易，我是在给你出主意呢……喏，瞧，他们把目光从尤菲米娅那里转到你身上来了。我可要走了，我不想被他们看见。”说罢，一道精光在她目中闪过，她消失了。
路易仰起脸来。果然，上面的几张人脸清一色地转变成了迷惑、恐惧、惊讶和怀疑。“他在跟谁说话？”
“那里有个女人！”杰克逊用猫眼探查着下面，小声宣布道。
“我想是安息女神玛卡利亚，”杰克沉静地低声对他说，“不过我觉得，以她的神情，似乎是站在路易一边的。”
这句话起了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杰伊兄弟一想到死神竟然都站在他们的俘虏一边，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战。
“好吧！”路易肆无忌惮地大声喊道，“我就告诉你们。刚才尤菲米娅准备把我煮了，结果呢，她又骄傲又愚蠢，被我捆住了的双手所发射的恐惧之光击中，打掉了她的假发。可是呢，她又想要回来，所以她就命令贾森关火。在她看来，我所构成的威胁并不如她亲爱的假发重要。”
尤菲米娅的手下顿时窃窃私语起来。杰文斯兄弟在坏笑，杰维斯兄弟给路易暗暗使了个赞许的眼色，杰伊兄弟在思考，因为他们本来就立场不够坚定。贾斯珀津津有味地回味着，而贾森则脸色死灰，看上去快气炸了。
“住口！”他大喝道，“不准你这么侮辱我们的主子！”
“呼呼，她是不是我们合格的主子，这可真说不准，贾森。”杰里迈亚考虑很久了，他认为自己不能再和尤菲米娅这么混下去了。他决定和她一刀两断，清清楚楚地摆明自己的立场。或许隐藏起来是聪明的表现，但却也是自私的表现。你可以以提供情报为幌子，继续安全地呆在这里，可是杰里迈亚表现的是大无畏的勇气和对朋友的忠诚。他认为，如果连表明自己立场的勇气都没有，那简直就是一个懦夫，还谈什么去冒着危险去提供情报呢！所以，他这才在这里大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