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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感深荆赋     九流道士txt下载     九流道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八章 师门相聚

    李孝清一周后便和张震来到粤省,李孝清本来不想让张震来的,因为他的上一次他元气大伤,李孝清本想让他休养几天。但是这一次听说李孝清的二师兄要来帮忙,张震便决定亲自来这,原因有二,其一:二师弟姜明的一条腿便是自己弄断的,自己却从没正式的道过歉;其二,这一次三人都在也算是师门的一次团聚,他不想就此错过。

    当年张震中央红队(锄奸队)的时候,这姜明无意中也帮过他除掉过许多汉奸头子,可是二人却是不相识的,后来那一次斗法,二人才真正认识。张震跟他的老领导打好招呼,便在港口等着姜明。

    傍晚时分,换做别的地方或许早就是炊烟袅袅了,可是此时此刻的海面上却是被夕阳映的一片嫣红,从远处缓缓驶过来一艘客轮,船不大,到了港口的时候从船上下来的却是三个人。一个年轻人推着一架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位中年人,而另外一边则是站着以为穿着深色中山装的气质不凡的一位中年人。

    坐在轮椅上的老人眼睛很小,看着也很老,按理说这老人应该比张震年轻才对,而他身后的年轻人则是脸色极白,李孝清知道,这年轻人的术法应该远高于其功法。而至于那位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则是一直和平和的微笑着,似乎什么都不能让他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大师兄?小师弟!”老人看着李孝清和张震终于是喊了出来,而李孝清看着这位两鬓斑白,长须飘飘然的二师兄,心中只有四个字:道骨仙风!

    “二师兄!”李孝清和张震缓缓的走过去,张震却是十分愧疚的看着老人左腿上空荡荡的裤管。

    那老人自然知道这张震所想,缓缓说道“大师兄不用在意这些,天意如此,你我二人今日也算是相逢一笑泯恩仇了。”老人扶着张震的手无限的感慨,说的相当洒脱。李孝清看着轮椅上老人的手不禁感到一阵惊叹,这二师兄的元气直接涌入了张震的身体,这本是元气大伤的张震居然一下子有了精神。

    “师弟,你这,你这是何必呢!”张震感觉直接又亏欠了这姜明人情,不禁十分的不好意思。

    “师兄,你不用但心我,这点元气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李孝清知道老人确实没说谎,他这般的修为怕是还要超过李孝清一些,自己现在是筑基圆满,老人恐怕已经是金丹境界了,而且惠师傅曾经说过,二师兄姜明在术法方面要远超自己和张震,这是天赋使然,姜明仅仅花了五年就把惠施人所有的术法学了去。

    “孝清师弟,你这修为快赶上我了,师傅前些年来看我的时候就提起过你!”老人眯着眼十分的慈祥,李孝清听到师傅的信息不由得一阵激动,急忙问道“二师兄,师傅说了些什么吗?”

    “他老人家嘱咐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还让我帮你补全三魂七魄,不过我看你这样子,这东西却是没什么用了。”老人拿出一个镀金的雕像,这雕像刻画的正是李孝清,大概三十厘米高,站在八卦台上,李孝清光是一看就知道这雕像里面贯穿的全是愿力,这正是自己和老道当年为那村子除去三足金蟾时立的雕像。

    一个普普通通的雕像被炼成法器,还能积攒这么多的愿力,惠施人一定是花了不少心思,李孝清不由得感动得落泪,这惠施人当年离开便是为了他,一个即将渡劫的老人却为了自己的徒弟四处奔走积攒愿力,李孝清接过这愿力雕像,心中却是愈发对师傅感激。

    “师弟不用担心,师傅早已成功渡劫,如今已飞升上界。”老人看了二人一眼把这事情托盘而出:原来自从老人家从张震那离开,便去了港澳,一边游走,一年为李孝清积攒愿力,后来又奔赴台湾,去看看自己许久不见的二徒弟,并把这雕像交给了姜明,而后便在海外的一个孤岛渡劫了,护法的便是姜明。

    当时惠道士足足挺过了八道仙雷,第九道的时候,眼看挨不住了,便从这雕像里借了些愿力,抵挡住天雷劫,这才得以飞升,而观看雷劫的姜明却是从这其中感悟颇深,一举突破金丹。

    “原来这愿力还能用来渡劫!”张震感叹道。

    “这愿力乃是众生之力,自然远高于自身的法力,算了这些咱们有时间再说,我来介绍下,这是我孙儿姜祁,这位是来自新加坡的古大师!”这姜祁对着李孝清和张震执弟子礼,而那古大师则是行的也是弟子礼。

    “古大师是我的至交,以前是全真道龙门派的,后来远渡重洋定居马莱,和马莱的降头师斗过可不止一次两次哦!”老人看着这古大师,嘴角却是带着慈祥的笑意。

    “前辈莫要开我玩笑,当年若非前辈,晚辈怕是早就没命了。”话说古安山和这姜明的倒没什么渊源,但是古安山当年却是被姜明所救。这还得从新加坡闹独立开始说起,在14世纪时,新加坡还属于拜里米苏拉建立的马六甲苏丹王朝。而19世纪初被英国占为殖民地。到了1942年2月15日,新加坡被侵略的日军占领。而后战胜利,在1965年,新加坡正式独立。

    这期间发生的事情我就不详细介绍了,但重点说的就是这马莱和新加坡的事,因为这涉及到了古安山和姜明的缘分。在新马合并后,新加坡开始和中央政府发生矛盾,这主要就是治国方略不同,毕竟一边是华侨,一边是马莱,生活文化观念必然有差异。两个政府第一次发生矛盾是在1963年12月。总理李光耀批评马来西亚的年度预算案没有给予提升社会状况足够的预算。而后这冲突愈演愈烈,双边经济的矛盾在1964年12月,中央政府要求新加坡将上缴中央的税收从4成增加到6成后升温。当时马来西亚财政部长说这是因为印尼的对抗活动而导致军备预算案增加。同月,中央政府宣布将关闭新加坡的中国银行的分行,原因是中国银行在资助马来亚**的武装活动。

    但这并不是最主要的,民族冲突才是最致命的,而种族歧视才是新加坡独立的理由,不知何时起,“马来人至上”的观念也逐渐走向了舞台的中心,非马来人的政党都公开表示反对“种族主义”的信条。而后以巫统为首的执政联盟在国会紧急通过修改宪法,以126票赞成、0票反对将新加坡驱逐出马来西亚。

    在这样的冲突中,双方的高层自然备受关注,而马莱作为东南亚降师大国,马莱当时的降师被称为鬼王,马莱降师和泰国降师不一样,他们最擅长的飞降和药降,而当时马莱就曾派出当时的鬼王去给新加坡的高层下降头,而当时古安山道法高超,负责保护当时首脑的安全。一来二去,几番斗法,这古安山和那降师便结下了仇。

    新加坡独立以后,那古安山更是和那降头几番斗法,第一次,那降头师傅买通了古安山的仆人,取得了古安山的头发和指甲,然后开始给古安山下降头,可是古安山属龙,恰好当时正走红运,这降头师傅不但没下成降,还被古安山堵在了山里,斗法时被古安山用三昧真火咒给他烧的半死。这鸿运当头的人降头师是很难下降的,而且那些生肖像龙、虎、马、牛这样较大的也很难被下降。

    第二次这降师是用阴阳降头草下降,这乃是东南亚的绝降,中降者会莫名其妙发起高烧,接著就会发狂而死!死时阴阳草会透体而出,最后死者的尸体有如稻草人般。阴阳降头草是一种降头师才找得到并认识的草。粗为阳,细为阴,通常会并生在一起,即使已被制成乾草,置于桌上,阴阳两草还会发生不可思议的蠕动,直到两草靠结在一起为止。降头草落降后,会在人体内悄悄滋长,直到某个数量之后,便会以惊人的速度衍生。这次那降头师是给古安山的徒弟买通了,答应古安山的徒弟,若是此次成功害死古安山,便将自己的一身本领全部传授给古安山的徒弟。

    古安山和这降头师对于弟子的要求不一样,古安山是道教的修行者,讲求清净自然,修生养性,而降头师与他不一样。这鬼王的弟子众多,他们贪图享受,挥金如土,荣华富贵尽在自己掌握之中。这古安山的徒弟没忍住诱惑便在古安山的茶里下了阴阳降头草。

    当时古安山便立刻中降,察觉之时,这弟子已经逃之夭夭,他急忙买了船票去了台岛,你可能问为何这古安山要逃到台岛?其实这还真是天意,古安山并非是有目的性的逃跑,他只是想以船载之过海,令降头术不能渡海而自败退。

    但这阴阳降头草却是绝降,古安山虽然逃出了新加坡,让那降师无法操控他体内的降头草,可是这阴阳降头草却是在他体内无止境的生长,吸收着他体内的精华,他在台湾开了家佛牌店,偶尔也给人相面看风水什么的,但他仍旧每日在痛苦中生活,直到他给人看风水时碰到了姜明,姜明当时也是受人之托给人看看房子。

    姜明一眼便看出了他身上的古怪,其实当时姜明也是对于南洋的降头师感兴趣,便向这古安山询问起来,古安山本不想提及此事,想自己安安静静的在台岛死去便算了。可是这姜明的身上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他不由自主的把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姜明最擅长的是道家的术法,和古安山共同居住论道足足四年,以五行相生相克的法理将这古安山体内的降术解决了。五行中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姜明为这古安山找来了一大块铁精,给他打造了个洞府,先是抑制降头草的生长。而五行相生,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姜明又帮助这古安山寻到了火属性的修炼功法,这古安山体内的阴阳降头草五行属木。这古安山在这洞府内不但将这降头草炼化,还及时突破炼气成为了筑基高手,倒算是因祸得福。

    所以这虽然二人没有师徒之名,可这两人却有师徒之实,古安山为人朴素清高,从不欠人情,由此对于姜明那是无比的佩服。所谓大恩不言谢,他决定在这姜明身边伺候他,所以这见了姜明的师兄弟,李孝清和张震他执礼居然也是弟子礼。

第三十九章 斗法

    李孝清和张震带着三人去已经安排好的部队的迎宾馆住下,大家当晚就讨论了这件事。按照古安山所了解的南洋的大师之中,泰国有三大神降师,一名为索喇大师,此人常年专心于佛法,处于半隐世的状态,应该不会参与到越南战争之中。还有一位大师是泰国南部村落中钻研阴法的降头师,此人处于彻底的隐世状态,而且年轻时候受过刺激,基本上不可能出世,他身边的一些徒弟倒是有可能出来,但是绝对不是张震的对手。

    还剩下的一位神降师,其实不应该算他是泰国的,因为他是缅甸人,缅甸人有名无姓,在名字前加个吴,表示尊敬。曾经修习过柬埔寨的黑法降头,后来定居泰国,此人后来到了泰国偷学了泰国秘传的控灵术,由于后来盗挖僧人的尸骸,而且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被泰方驱逐出境。这古安山还将三位大师的画像给张震一一辨认。最后确认了袭击张震他们的就是这个矮小的缅甸人。这奎刚降师本身也是穷苦人出身,当年他刚到泰国就是以制作各类的佛牌和降头粉牌为生,偶尔还有帮人养小鬼。

    可做这些东西是要有原材料的,像是骨灰,头盖骨,尸油,尸膏都是制作些佛牌和小鬼所必须的,一个初来乍到,身无分文的缅甸人上哪弄钱去?在南洋一带,有道德的降头师,一般会以高价向家属交换尸体,通常只有贫穷家庭才会作此交易。但邪降师是不愿花大笔钱作此买卖的,他们只需于夜深人静时,拿着锄头直接往孩童的墓去,挖去尸骨便足矣了。这吴奎刚刚刚到泰国时便是那种不愿意花钱去购买尸骨的人,他第一次养的小鬼就是从坟地里挖出来的......第一次他收集到两位孩童後,就马上去祭练了。他拿着燃烧剧烈的腊烛棒,往两位孩童尸体的下巴烧约二十分钟左右,孩童下巴开始滴出人油...而后立刻拿开腊烛,手拿着瓷碗接着人油,一直到滴完为止。这时降师必须开始拿这碗孩童的人油,放在法坛,开始二十四小时全天候不断地轮流祭练。

    童鬼听话、容易驱使、不会造反、也没有一般厉鬼的邪气,自从他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小鬼,他的财运就开始来了。他靠着替赌鬼运财,搬光了他人钱财;还帮助那些好色之人行**摄魄之术,施降头让美男子或女子,让他们心甘情愿以身相许,满足他人的****,进行违反常伦的野合!甚至为了钱财给人施降头,残害无辜的生命。

    不但如此他而后又给无数的有钱人和有潜力的年轻人施降头,让这些人,犹如苍蝇扑大便一般,依赖他,信奉他,并赚钱养他!他甚至给当地的警察局长下降头,那一段时间,他几乎成了一个城市的主人。直到后来,另外的两大神降师,联合众位泰国降师将这吴奎刚赶出了泰国,这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李孝清听这古安山这么说,其实对于那降师倒是有了一个概念,只不过这李孝清更在乎的是这吴奎刚到底有多厉害。但是据这古安山说,当初给他下降头的只是个会用阴魂和低级的动物魂来做法的降头师。而后这古安山神情十分凝重的说道“那吴奎刚能从另外两大神降师和众多高手中全身而退,他的修为想必是深不可测,据说此人是靠着一个凶死的冤魂在这泰国出名的。那是他在阴年阴月阴时,在养尸之地活活淹死了一个小孩,而后他在水边用黄杨木聚魂,最后养出的小鬼凶戾无比。“

    李孝清此时却是不想再听了,这人他是一定要杀的,此人养鬼的方法和茅山术法中的有一种名为偷龙转凤邪术极其相似。这种法术虽是源自名门正派的茅山,但却极其阴毒无比,即便是精通养鬼术的法师也不会用。据悉,施展此种法术者的报应极为悲惨,如绝子绝孙,或是祸延后代,又或是施术者本身晚年堪怜等等。

    这种法术早在三四十年代时期一度十分流行,原因是当时并不流行避孕,所以家中人口与年俱增,大大地增加生活负担。有鉴于此,通晓此术的人就会以自己的小孩做为目标,减轻负担之余更能差遣鬼仔,呼风唤雨。

    看中目标之后,这类法师会先种植元菜,每天划符焚化之后,再以符水浇灌元菜。如此,当婴儿瓜熟蒂落之后,法师也会将元菜一刀割下,再烧符作法,如此,就可将婴儿的魂魄偷龙转凤,移到其它法师要它附魂的对象上。由于婴儿的被收魂之后会卒死,打断的是天地轮回的大道,故此这种法术极其容易遭到报应。

    此时李孝清心中只有杀意了,他第一次产生如此强烈的杀意,他让大师兄张震去弄了一葫芦的黑狗血,还弄了一个钟馗像,那二师兄姜明更是拿出来了三个卷轴给李孝清,这三个卷轴正是道教的三清上仙,他们为了应对这神降师,又还找了些其他的东西,折腾足足一上午,下午的时候张震的那位老上司来到了这。

    李孝清当时看着这位叱咤风云的老将军,这在心里却是暗道此人面相极佳,燕颌虎颈,飞而食肉之相,一看这就是封疆大吏的面相微微点头,也就算是打了个招呼。而后老人走到张震身边,拍了拍张震的肩膀问道“震子,你家那小子没事吧?”

    张震呵呵一笑,大声说道“老首长,你放心吧,那小子命硬,没事。”

    “那个你们有没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老人撸起袖子掐着腰问道。若是说这年头这信马列主义的人很少有人信这些“封建迷信”,但是老将军以前就是从农村里走出来的更是在寺庙里当过和尚,还跟张震并肩作战过,所以他对这些“封建迷信”倒是信上一些。

    “您老就给我们派些部队吧,不要让人进谅山前面的那片林子就行。”张震一边说着一边给老首长递了根烟。

    “首长,咱们部队里有槟榔吗?”李孝清问道。

    “槟榔这个好像真没有!对了,你们去老杨那里找,那老小子是湘南人,嘴里闲不着。”这老人说着就派人去杨司令那边要槟榔去了。李孝清是想用槟榔泡水,而后以此浸泡衣服,以达到驱虫避瘟的作用。

    “对了,首长,让咱们军队里的士兵,一人往这盆里吐一些唾液,一定要是舌头顶上牙膛产生的唾液才行,不能是口水啊。”这李孝清之所以让老首长收集口水不是别的,人阳气最为鬼之所惧,人之阳气最重在于唾液,古代驱魔师常用此法击鬼,这也是为啥家里老辈人,带着小孩时,要是看到有人烧纸钱,一定要往地上吐几口痰,其实就是吐口水,因为这口水里含有唾液,可以避免小孩子沾上不干净的东西。

    第三天清晨,李孝清、姜祁和那古安山三人一起进入了深山老林之中。李孝清先是用芒硝、飞罗粉研极细木,而后在踏罡步斗时,将这粉末均匀地洒于露水上,顷刻,大雾蒸腾,看着这渐渐弥漫开来的烟雾,李孝清又拿出了狼粪,鳝鱼骨、紫罗拌匀,围着三人洒了一圈后点燃,只见这浓烟便笔直而起,好似一个烟筒,罩在三人的身上,最后三道敛息符带上,这三人就从原地消失了。

    这术法本是全真龙门派的烟雾隐遁术法,只不过惠老道又给他加工了些,在其中加了几道密咒,这彻底成了一种简单的隐身遁法了。

    三人深入了四五里,李孝清带着灵宠小耳朵,让小耳朵带着大家去煞气、阴气重的地方,小耳朵会意,立刻确定了方向,便开始前进了,足足走了十公里,李孝清和那两人才看到一丝丝的人烟,此时已经是大半夜了。

    此时的深林中静悄悄的,李孝清他们只见不远处山谷中大约三四十人居住在这下面,这些人还对着十来个被束缚在木桩上的中**人进行着惨无人道的鞭打。在地上还有几个被斩去四肢的人在凄惨的吼叫,李孝清一眼就知道,这帮恶毒的家伙是在利用中国的战俘炼恶鬼,在对付咱们中国。

    正在李孝清他们缓缓接近这帮人的聚集地之时李孝清,却是看到一个身材孱弱,身穿绿军装,头戴钢盔,五官生的十分俊俏女兵,被一群人带着进到了那最中央的木屋。尽管那位女兵拼死反抗,可是却是一点作用也没有。女孩的头发批散着,军服和宽皮带上都沾着半干的泥浆,看来应该是被俘不久,而且应该发生过激烈的搏斗。她的胳膊被反绑在背后,脖子被麻绳绕了一圈,绳子的另一头在走在前面的那位僧人手里攥着。虽然她的脸上也有泥,腰里紧紧扎着的宽皮带,勾出她细细的腰,所有的人都看得出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但是这大半夜的,拉出来一个女孩,谁都知道她即将到来的命运。

    李孝清看着这不远的小山谷,里外里加上大概不到五十人左右,其中还有一半是普通的士兵,那些穿着僧侣服装的应该都是那降头师的弟子,李孝清索性干脆就拿出裴旻剑,悄悄的摸了上去。直接干脆利落的斩杀了看门的两人。

    紧接着李孝清发现这附近居然有不少的毒虫毒蛇,心中暗自感叹,也幸亏是事先布下了隐遁咒法,否则这些蛇虫发现了他们,怕是直接会惊动这屋内的人吧。

    要问李孝清的剑有多快?半个小时,这所有的士兵便被杀尽了。

    那些在屋里呼呼大睡的弟子们,李孝清也不打算留着,他打算直接杀掉以除后患,他每次出剑都是异常的顺利直到当他刺死这老道士第七个弟子的时候,发生了意外,此人的胸前居然挂这一块佛牌,而当李孝清刺死了这人,这死人胸前的佛牌居然炸裂开来,李孝清匆忙躲过这其中溅出尸油,可这股巨臭的煞气却是传了出去。

    “谁!?”一声粗猛的声音从最中间的木屋里传出,李孝清和姜祁却是双双看向那木屋。

第四十章 灭杀邪降师

    李孝清三人看到的是一个在脸部纹满神秘符号的一位僧人,他的身形矮小,肤色很黑,虽然穿着僧袍可他给人的感觉却是极为阴森的气息,宛如修罗地狱一般让人感到压抑。李孝清三人虽然有隐身遁术可是他们却感觉这个僧人能看到自己。

    “不好!”李孝清拿起身上的葫芦,对着头顶就是一撒,三人急忙后撤,只见一团团的蜜蜂从天上落下,而后在地上折腾几下便死去了。

    “那山洞里有好多咱们的同胞,师侄你和古道友去把他们救出来吧,这恶僧就交给我吧!”

    “好,那我和小祁去救人,李道友小心!”古安山说完便和姜祁一同去救人,而李孝清则是看着那降师,准备时动手了。

    既然被发现了李孝清索性干脆卸下了遁术,让姜祁和古安山二人去救那些被俘的士兵,他自己来对付这些降头师。

    看到李孝清的样子让这老和尚大吃一惊,他以为对方会派一个道法深厚的老者来对付他,但是他却万万没想到这一次碰到的修真者确然如此年轻。这老僧人手里拿着的是一个金色的头骨,他先是冲着李孝清阴仄的一笑双手在这头骨上连续有节奏的拍了几下,这头骨顿时金光大放,无数条红色小蛇从这金色头骨的左眼眶爬出,它们优雅而缓慢的吐起了信子。

    下一刻这细小的红蛇就窜到了那了李孝清的面前,这还不等李孝清回过神来,这些毒蛇居然化成了一股红瘴,围住了李孝清,李孝清着看着股越来越浓的红瘴,嘴里忽然一股真气吐出只见这红瘴发出一声嘶吼,转眼间就化为了一滩蓝血。李孝清体内的乃是三清真气,是这等妖邪之物的克星。

    “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臟玄冥,青龙白虎,队仗森灵,朱雀玄武,侍卫我身,急急如律令。”李孝清嘴刚刚念完,着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再看自己的身后,居然全是死去的毒虫。

    那僧人眉头一皱,他的虫降看俩在李孝清这里根本派不上用场,于是只能再次捏着手中的黄金头骨,这头骨下一刻便从僧人的手中飞出,这头骨化成缸口那般大小,眼看着就要吞噬掉李孝清,这时李孝清手中铜钱剑忽然平射而出,随着手指的摆动,在天空这来回穿梭,就是那么一会就将这黄金色的头骨连续洞穿了几个大洞,碎裂的白骨掉落满地。一股股金色的血液从这黄金头骨里流出,一只只阴魂从这头骨里跑出,那僧人却是大吼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黄瓶子,嘴里念着听不懂咒语,这些阴魂瞬间被封印回那黄瓶子之内。李孝清看到这场景更是气的不打一处来,此人是禁锢了无数的魂魄在这头骨之中,所以才能炼制出这样威力无比的煞器法宝,禁锢他人魂魄,不让他们转世轮回,这是何等的邪恶自私。

    “妖道邪术,捉人魂魄供己使用,罪孽深重,不可饶恕!今日我定斩你!人无德,德无兆,兆不同,非拔勿走,无量无修无沾无相无伪无常,惩!”李孝清双手捏印,双手马上射出一股股的流光瞬间弹射到那金黄色的瓶子上面,再往回一带,这瓶子就到了李孝清的手里。

    紧接着下一刻李孝清移形换位,手中的长剑一下子刺向了那老僧,左手环绕过项颈,右手抓到他的领口,长剑一把刺入老僧的心窝,老僧死死的握住了长剑。而此时李孝清却是大感无奈,老僧居然是一动不动给他刺。

    但是一瞬间李孝清的脸色大变,他刺中的应该是那老僧的徒弟的身体,而此时老僧的头颅居然飞到了李孝清的身后,这李孝清当时就感到身后一股阴气向自己冲了过来。他手中长剑一挥,摆脱掉无头尸身的束缚,而他顺便这从手中摸出来装着黑狗血的葫芦,李孝清他猛然用这东西砸到这身后要对自己下手的老僧头上,回头这一看这老僧的样子,他也是吓了一跳。

    这老僧用的是飞头降,这降头师的飞头降并不是只有头颅飞出去吸血杀人而已,而是连着自己体内的脏器和消化器官一起飞出。李孝清虽然是不知道这飞头降是怎么回事,但是听古安山说这飞头降总共分七个阶段,每个阶段都必须持续七七四十九天,才算功德圆满。降头师练飞头降,与道士修真一样,每练成一层,他的功力就会为之大增;七个阶段练成之后,降头师便能长生不死。然而,练飞头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之前的七个阶段里,降头师并不是只有头颅飞出去吸血而已,而是连着自己的消化器官---肠胃一起飞出去。遇猫吸猫血;遇狗吸狗血,遇人呢?自然也把血吸得干干净净,直到肠胃装满鲜血,或在天将亮时,才会返回降头师的身上。等过了这七个阶段,降头师便算练成了飞头降。之后,当他施展飞头降,那些零零落落的胃肠,就不会随头飞行,变得轻巧俐落,不易被发现,也就比较容易达到自己的目的。飞头降练成之后,降头师便不用再吸食鲜血,但每隔七七四十九天,他却必须吸食孕妇腹中的胎儿。

    这如今这老僧的修为正是以自己的头颅带着五脏六腑到处乱飞的阶段。李孝清这葫芦里装的全是黑狗血,砸到了他的脑袋上,此时让这老僧的脑袋以下全部是一副血淋淋的样子,看上去十分的惊恐。

    李孝清却是知道,怕是这余下的二十多人全部都是被摘下了头颅的活人蛊,等待这老僧随时附体,可是如今被浇了这黑狗血的老僧,再也无法附体换头了,他只能带着这一副脏器到处乱跑了,李孝清不担心。

    “啊!”李孝清看着这嘶吼的老僧,叽里呱啦不知道他嘴在说些什么,李孝清却是趁热打铁,手里的五行符箓马上掷出,金、木、水、火、土五个方位各个位置分别置放了五个罗盘,再一次念咒这老僧被困在这五行阵中,李孝清捏着剑指,嘴里念道:“一指定乾坤,寻师何求人;二指青龙剑,黑白自分明:三指镇山虎,阎王忌三分;四指呼风雨,龙王做门生;五指如来掌,嬉弄孙大圣;五指含五行,生克要分清,每指三道关,道道发号令。”只见这李孝清每每捏一下指尖,这被困在阵中的老僧便会嘶吼一声。

    “天道有常,道法自然,你违背伦常,有违天道,罪孽深重,今日报应降临,多行不义必自毙!”李孝清看着这老僧一把三昧真火符掷出,却见到老僧一副舍不得,肉痛的样子,李孝清却是暗道不好,这自己恐怕又上当了,只见这阵中的老僧居然化成了一个金身小鬼,李孝清知道这恐怕是那老僧养的凶鬼,他这是用的和道家相似的金蝉脱壳之术!

    “你以为你逃得了?”李孝清这次气急,没想到这区区一位南洋的降师居然如此狡诈,若是让他逃脱不知还要有多少生灵惨遭其虐杀。这大阵中的凶鬼却是被活活烧化,融成了一滩金液,李孝清看着那飞出去的头颅和他的五脏六腑,下定决心却是干脆祭出了裴旻剑,这剑早就被李孝清炼成法器,此时看着那正与逃走的降头师,却是舞起了剑来。嘴里念道:金闕命令,頒降雷霆。親機烜燿,天地皆驚。玉符真字,點畫分明。一咒斗黑,再咒日冥。七咒電掣,霹靂震聲。金符纔至,不得留停。萬魔皆折,化作微塵。急急準道祖鳴雷大帝敕。这长剑所致之处,雷云弥补,这瞬间这雷咒降临,直直的劈在了那降头师的头顶,一股焦肉为传出。

    李孝清左手剔起震巽,此為風伯雨師,從肺出腎氣化雨。而后又剔離為雷車,心出電火。长剑在剔起兌至坎胆,化為霹靂,目為電光,前去治事。虽然这降师此刻逃出老远,李孝清却是长剑直指,一道电光劈下那本已成为炭灰色的降师瞬间化为飞灰。

    李孝清没有得张宣和的神剑引雷绝真传,可是惠施人的引雷绝却是包容许多道派的法术,李孝清也是第一次这么正式的施展,这控制的也不是很好,那些在周围的驻军都被这大场面震撼到了。众人只看到天边飞过一股腥臭的黑气,可是远处忽然出现了一道剑光将这黑气一下子就劈散,当时发出的惨叫声震耳欲聋,比那雷声还响。

    等李孝清处理完毕后,才看到姜祁和古安山带着一群伤员从那山洞里走出来,那些士兵身上就没有一个不带伤的。李孝清走到哪老僧待得木屋,看到刚刚被带进去的女子此时正蜷缩在一个角落里,手里不知道从哪寻到了一把匕首。

    “没事了,我是中国人!”李孝清的声音,让她有一种信任感,看到李孝清,这女孩不由自主的放下了刀“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是的!”李孝清赶紧带她出了这屋子,因为这降师居住的屋子阴气太重,而且还有很多巫蛊,李孝清出来后就一把火烧了这里。随后的询问他也知道了,原来这帮俘虏是战地医院的伤员和医生,他们被这伙人偷袭,而后这群人把他们带到这里反复折磨他们。有不少的同志已经被他们折磨致死了。几乎所有的男兵都遭到了虐杀,而部分女兵也遭受了凌辱。

    李孝清来到那帮畜生折磨人的地方的时候心中也是一寒,这满地的红白之物,实在是让人作呕,被斩断的四肢,被敲碎的头骨,还有被拆散的骨架,俨然就是一个修罗地狱。李孝清此时算是知道那黄瓶子里的魂魄是从哪儿来的了,他决定将这些尸骨收敛起来,而后回去超度一番。

    当在外围的士兵们赶到以后,看着一地的尸骸,所有人都默默的摘下了钢盔。第三日李孝清在这里做了一场巨大的法事,那一天许久不见的太阳都放出了光芒。当时拍摄下来的照片被放到了指挥部的桌子上,是李孝清亲自送过去的,血染征衣心不死,马革裹尸魂长驻!

    这件惨案在各参战部队中流传,此时大伙早就已经是地煞星附体,怒火三万丈了,我军总部也当即下令:“采取总攻,从次日拂晓攻击开始后,谅山一间房子也不能留。”当时利用炮兵优势对谅山进行了铺天盖地的轰炸。战后,根据谅山的实际面积和我军发射的炮弹数量进行比对,谅山的炮弹落点数量为3枚/平方米。

    看着满天的炮火,李孝清却是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自己终究还是个凡人,或者说自己终究还是个武夫,他似乎没有道士那样的慈悲之心,他不知道若是师傅碰到了这样的事情会怎做,但他不能置身事外,此时组织战事的是杨司令,而张震的老上司由于身体原因退出了一线指挥总部。

    看着谅山的一片火海,李孝清的心也燃起了莫名的火焰。

    今天忙活了一天,有的没的说一说吧!中国自古有“二月二,龙抬头;三月三,生轩辕”的说法。今天是农历三月三其实不单单是轩辕帝的生日,也是北镇天真武玄天大帝”,又称玄天上帝,玄武,真武真君的寿诞,是汉族神话传说中的北方之神,为道教神仙中赫赫有名的玉京尊神。现在湖北武当山供奉的主神就是真武大帝。

    《佑圣咒》称真武大帝是“太阴化生,水位之精。虚危上应,龟蛇合形。周行**,威慑万灵“。《后汉书·王梁传》中记载:“玄武,水神之名,司空水土之官也。因此,真武大帝属水,当能治水降火,解除水火之患。明代宫内多建真武庙就为祈免水火之灾。

    所以今天没事的话,大家可以在自己家靠北的地方拜上三拜,求个平安什么的。

第四十一章 故土难离

    秋意正浓,此时的张震家里却是极为热闹,姜明带着姜祁和古安山跟着李孝清他们一起回到了燕京,姜明说这是自从1945年以后第一次回到燕京,这燕京的城墙,被拆的干干净净,当年从西直门、东直门、宣武门、安定门、永定门一路拆过去,47座城门城楼、箭楼和角楼,如今仅有3座残存。老爷子到了这儿时的回忆一股脑的出来,说着说着不禁老泪纵横。

    老人进了北京城第一去处不是别的地方而是以前自己家的大院,那是一间很大的四合院,姜明的祖辈是从山西来燕京做生意的,山西人做生意脑袋活,清后期晋商是当时中国最有钱的一部分人,姜家也是由商到官成了这京城的名门望族的,他祖辈做过最大官是给北洋政府的段祺瑞当机要秘书。而后到了蒋中正掌权以后也培养出了几位能人。

    姜明这代是受了祖辈的余荫,所以从小接受的是中西方的双重教育,当年姜明十七岁考入华清大学,报考华清大学的时侯,国文、英文,都得了最高分,而他的数学当时却是交了白卷。跟他同一期的同学便有许多后来的文化名人。当时的民国四大才子分别是:徐志摩、郁达夫、邵洵美、戴望舒。姜明的岁数比他们小,名声也比他们小,但是当时姜明的老师们都说姜明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说不定那民国第一才子的名号会归这小子。可惜那时候他天性洒脱,被那惠施人惠老道从学校里拐跑了,这后来的民国第一才子的名声就便落到了姜明他同班同学的身上,有意思的是,他那同学当年数学卷交的虽然不是白卷,可是也只写了几道,总共也才得了十五分,当时也是被破格录取的。

    李孝清跟着姜明在这燕京城里转了好久,姜明对于原来自己住的地方很是怀念,那地方有一棵老高老高的柿子树,上面挂满了柿子,如今这个四合院是分给六户人家住的,周围还有一户四合院是当年北洋的大军阀也是到了五几年被人从这地方赶了出去,后来住进去了一群工人。

    李孝清也是看着这大院感到了十分的敞亮,虽然这住着很多人,可是李孝清却不得这地方拥挤。“哎,师弟我跟你说,这大院以前住的人是洋务大臣马相伯的弟弟****忠,后来****忠死了以后,这地方住的人是冯玉祥手底下的一个军长,此人非常有能耐,收服了许多的江湖人,当时他手底下有个南派的拳师,打得一手的咏春那是相当的厉害。”

    “唉,这房子的主人后来怎么样了?”李孝清看着这地方的南北通透,在以前应该还真是个大宅子,只是这地方影壁被人拆掉了,里面的假山什么的被人拆掉了,这风水被破坏,容易聚煞。更让人搞不通的是这大门前种了一棵白桦树,这是正经八本的顶心煞,所谓的顶心煞就是门前所见到的电线杆、灯柱、大树以及路牌。顺便说一句,犯顶心煞者,多半对健康不利。现代的楼房建得很高,顶心煞只对五层楼以下有作用。

    这大院的外侧还修了一段马路,成为一个弓形,而不远处还有一个旗杆子,上面扬着五星红旗,这旗杆子有年头了,李孝清估摸以前这旗杆子挂的就是青天白日旗。这方方圆圆的正正好好的形成了反弓煞,而这杆子则是箭煞。在古代弓箭是射杀敌人用的,故煞气比较重。《易经》上讲“像者,象也。”在八卦中是以象来反映吉凶的。即有这种场,便有这种状态出现。如果见到反弓路或者反弓桥,在附近再见到一个高大的旗杆,形如箭在弓上,这种状态就是箭煞。箭煞所指向的住宅是不利的。危害是容易产生伤灾或血光之灾。

    举个简单的例子一般住在弯道的外侧或者弯道的天桥附近所犯的就是反弓煞。路面上过往的车辆所排放的尾气或者灰尘会被甩向弯道的外侧,对弯道外侧的住宅产生不利的影响。容易使住户产生烦躁不安、易发生伤灾或口舌是非等。

    “唉,这以前的主人,在直奉军阀大战的时候奉系军阀张作霖的兵用乱枪打死了!”这坐在轮椅上的姜明说着就朝着门口的旗杆,嘴里嘀咕着“可惜那南拳师傅后来就不知所踪了。”李孝清知道师兄这是人老了,对以前的事留恋。老人说着就准备抬脚往外走了。

    “那人应该就在这!”李孝清说着就指了指一边扫着院子的老大爷,老人大概七十来岁,胡子留的老长,干瘦干瘦的,好似一阵风就能把老人家吹走了似的。可他他手里的扫把轻轻一带这风就把这地上的柿子树叶扫到了一堆,劲道使得十分的巧,而且最让李孝清看不懂的是老人的下盘功夫已经达到了极高的境界,李孝清看着他走步十分别扭,可是却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嗯?”

    “阿忠叔?”姜明看着那老人喊了一声,那老人手中的扫把一抬,身形一顿,就看着姜明,嘴上砸吧了两下说道:“毓文,你这一走有多少年啊?”这毓文正是姜明的字,此时老人脚步微微一抬,这李孝清只觉得老人眼前一晃,这不知不觉就到了姜明的面前。这是正经八本的功夫,而且不亚于李孝清现在武学境界。

    “阿忠叔,还真的是你啊?”这姜明心中一喜,他有二十多年没回来了,这一次会俩就能看到故人他也十分喜悦。

    “阿忠叔,现在还在这地方住吗?”

    “不了,这地方现在是铁厂的住宅区。我在这边烧锅炉,偶尔来这看看,打打拳,活动活动拳脚。”老人指着街边上装煤的三轮车笑呵呵的说道。

    老人家把这地方扫干净了,这才放心的走出去,心中十分的愉悦骑上了自己的三轮车就往锅炉房骑去,老人家骑得很慢,李孝清他们在二师兄姜明的要求下跟着这位老人往前走。

    “阿忠叔,那吴军长死后,你去哪里了?”姜明缓缓的问道。

    这阿忠叔揪了揪胡子,语气和缓的说道:“唉,人这一辈子在哪待着不一样啊?”

    老爷子的语气虽然和缓,可是李孝清听着却是十分的怅然,他想起了自己以前跟随陈师傅学武时的很多事。

    老人家看出来这李孝清的情绪波动,于是张嘴说道:最早的时候我在佛山跟我师父练拳,我师祖是梁赞,老人家人好,收了很多弟子,我师傅便是其中之一。光绪年间,我师傅当时在那珠江一带的名声倒也是很响亮。当时我觉得最有意思的就是和师兄弟们一起练拳,后来我师傅因为替国人出头,不慎让一个洋鬼子用枪暗算了,当时的大师兄和几个师兄弟的意思就是外国人惹不起,那朝廷的官也不管,我师傅那时候年纪大了,索性忍气吞声得了,可我师傅他老人家脾气倔,哪受得了这鼓气,这没过几天就去世了。

    说到这老人家仍旧是心平气和的,似乎这事与他无关一般,我年轻的时候,还真是一身的干劲啊,追洋鬼子从佛山追到了天津的大沽塘,结果没想到那洋鬼子居然因为走私文物被那吴军长把船炸了,他那仇人就那样莫民奇妙的葬身大海了,后来这老人为了还人情就给吴军长当了管家。

    “孝清啊,现在从这边买个四合院得多少钱啊?”李孝清知道,老人港澳台地区有许多产业,此时年纪大了总有落叶归根的想法,而且现在改革开放,人民日子也好了,老爷子是想把自己祖上的房子买回来。

    “这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应该不贵吧,咱们待会回去问问大师兄吧!”

第四十二章 中套

    这几天暴雨大作,整个燕京城里都被润湿成一面烟幕,最近这城市在扩建,陈师傅留下的道观莫名其妙的就被划到扩建的范围内,李孝清一阵心烦这小道观连着后面的一个大院都挺不错的,他自然不希望自家的小道观就这么被拆掉。

    于是托师兄张震找了找关系,保住了这小道观。不过李孝清的小道观虽然没被拆,但是李孝清却是被周围一圈圈的高楼大厦给围住了,李孝清索性在自家外面种了一圈树,每天除了在观修道就是在这地方四处闲逛。李孝清的二师兄到底还是花大价钱把自家原来住的老院子给买了回来,还请了阿忠叔给自己当管家。

    三月份老人家把自家在港台产业交给了儿子管理,自己带着孙子算是在燕京定居了,还在那潘家园买了一个铺面,这时候姜明以前在京城里的朋友们听说老人从外面回来了都赶忙来这和老人家套套近乎。

    “姜明什么时候回来的,咱们这得有多久没见了!”这人穿着绿军服手里拿着两个闷尖狮子头,现在秋天的天气也挺凉的,俗话春困秋乏,这老头似乎也刚睡醒,穿着大背心,外面披着个军大衣,身子看上去倒是挺精壮的,挺着肚子,肚脐眼深深的凹了进去,头顶上还戴着个小帽子,倒像是个老流氓,真不知道怎么和姜明认识的。最逗的是这老头的裤子上的裤腰带系到了头,估计最后一个孔还是现磨的,这人走到姜明面前给姜明递了根大前门。姜明接过来这手中的香烟,闻了闻说道“魏三爷,这日子让你过的,以前那是多风光啊!现在这是咋了?放着好日子不过,天天穿成这样到处乱逛?”

    这魏三以前是北京的烟土大王,热河到奉天这一片的烟土都是魏家管的,1924年的时候齐、卢之战,那是中华民国江苏督军齐燮元与浙江督军卢永祥之间进行的战争,当时外国运到沪上的洋烟土没办法运到内地,于是这魏家从四川弄过来的糙烟土的生意那是相当的兴隆。

    魏三爷当年在燕京那是横着走的人物,即便后来日本人来到这,这位爷的名声也是照样响亮,要不是后来小鬼子做生意不讲究,他一怒之下杀了几个日本人,也不会在后来逃到了沪上,这魏三更是和那些道上的人混的风生水起。即便是后来内战的时候,总理当年废了好大劲才把这魏三争取到咱们的红色阵营之中。

    如今这魏三不混道上,在这地界上开了家店面,明里捣动这文玩暗地里却在这里收着租子和维持着治安。如今这地方买的东西魏三说真的,就没人敢说假的,现在这魏三一个人来到这,姜老爷子当即就在这摆下场子,市里的领导听说有港商来投资还是张震的亲戚,也立马让人一路上开绿灯,所以三个月不到,这姜明的店就开了起来。姜明也是立马在这摆下八仙桌,正正试试的开了业,请了周围的同行,和以前的老友们,倒也算是来这拜了一番码头。

    那个年代想在潘家园开店子套路实在太深,这来这看热闹的全是一些文物爱好者和一些古董收集者,还有些人纯粹是来这看热闹的,捡漏的。那些开店的老板专门杜撰些捡漏的故事,给这帮到处闲逛的买家听,什么今个谁家亲戚来这旅游,捡了个大漏赚了几万块;还有谁谁因为买东西被打了眼,赔了个倾家荡产;还有什么道边扫大街的,在垃圾箱里拣出了什么画,一下子成了万元户啥的。反正这改革开放后,这潘家园就火了起来,之后没过几年这不少人就开始炒起了古董。

    这魏三穿的虽然破破烂烂的,可是在这一条街上那是长辈,别看这街上不少人都是新人,各个都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但见这魏三一个个低眉顺眼的叫一声魏三爷。

    此时魏三往那一站,这帮人就知道了,这潘家园此间店面来的是个大人物,这魏三居然都给来撑场面,所以这周围的几家店铺都临时给这姜老爷子送来了横幅,庆祝下这老人家的店铺开业。

    李孝清这几天也在这转悠了挺久了,也知道这帮开店的店里的货都是三分真七分假,说啥是文玩古董,其实都是文化艺术品,叫价虚不说,基本上游客什么的到这那就是一锤子买卖,上了当以后也不会再来。而到了小街那边都是一些散户,摆地摊的,拿着小件在那叫卖。那地方倒是偶尔能捡个捡漏什么的,只不过概率和中彩票没什么区别。顺便说一句,现在大伙就别去那捡漏了,当年还是有几率的,现在那摆地摊的都是两元店里的东西,本土制造现代工艺。

    “大家伙今个到这是给我魏三的面子,这家店铺的主也算是老北京人,当年跟我魏三的交情那是深着呢,各位给姜掌柜面子就是给我魏三面子,别的不多说了,我先干为敬!”魏三这身子骨壮实,往那一站跟个门神似的,嗓门也亮,他这么一喊,大伙赶紧伸出巴掌给人呱唧呱唧几声。

    买卖开张以后,这姜明没接到什么生意,反而是一天天的拉上李孝清四处闲逛,看到好玩意就往回买,这还往外面搭了不少钱。李孝清是看在眼里,这心里也跟着着急,老爷子却是总说,这文玩生意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李孝清此时跟着二师兄闲逛,姜祁则是在家看着店铺,大概下午一点多的时候就看着两个穿着羊皮袄,带着鲁省口音的男人来到这店里看东西,瞧那俩人神绰绰的,还背着一个麻袋子,又偷摸摸的走进了店里。姜祁赶紧走了过去。

    “二位想买点啥?”姜明走出来问道。

    “不是,我们兄弟二人是想卖几件东西,这不是都要过年了吗?我们兄弟寻思着把这些东西卖出去以后,好赶快回家过个好年。”这人从裤子兜里拿出来一块黄面饼子放在嘴里嚼了几下就咽了下去。

    “这是啥东西?”姜祁看着这两个男人从袋子里硬是掏出了一个半米高的“重器”,这上面还带着一层泥巴,仔细闻还有股子尸臭味,这姜祁神情一愣。这国内青铜器是不允许买卖的,可是放在这收藏还是可以的,自己不说谁知道?这东西要是在他们这古董店,要是来几个顾客或者是同行,和什么文物爱好者,来到这地方看到自家有个青铜重器,这估计对自己家的店也得刮目三分。

    看着这二兄弟穿的挺土,不像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姜祁在心里却是想的却是怎么把价格压到最低!虽然姜祁对于瓷器、杂项中像是印章、铜器、玉器、牙角竹雕这类东西十分的精通,可是这青铜重器这东西港台那地方还真没有,所以姜祁还真的是吃不准。姜祁站在这小鼎外面,拿着放大镜反复的看着,这锈迹和款式应该是西周的,他虽然不怎么懂这青铜器,可是这古旧的程度他感觉应该做不了假!

    “二位兄弟,我家掌柜的没在这,二位晚上再来可好?”姜祁很是诚恳的问了一句,他还是有些吃不准,可一抬头却看到那二位皱起眉头,那作为弟弟的那人在大哥耳边嘀咕着“哥,这小子是不是要报警!”说着还从挎包里拿出个铲子。

    那二人中的老大则是看着姜祁,十分歉意的说,而又诚恳的说道“这位小老弟,咱们这事情得说下,那个我们着急回家过年,你收不收就是一句话,你也应该知道这东西来路不正,这东西价,我们也不多要,那人伸出手比划了一个五。

    “五万?”姜祁不动声色的问道。

    “五十万!”那高个子的老大低着头说道!

    “这?太高了,我做不了主!”这姜祁嘴上说着,可是心里确实动心了,不为别的,就因为这即便是在香港的店里,也没有这么大的重器!

    “那你想出多少?”男人咬了咬嘴唇,有些焦急的问道。

    “二十五万吧!”姜祁想了想又说道,他身边的古安山对这东西不懂,但是小少爷开口出价太高了,那时候在大陆普通人家能有个一万块钱,那就是贼牛逼的一件事了,他还是觉得少爷是个年轻人,自己还是拦着点好。

    “没事,老古,这东西在黑市上最少得百万起算。”姜祁贴着古安山的耳朵说道。

    “切,还从港商呢?我们是听说你这店刚开,从外面来的,以为能有几个钱,这玩意我就算是去找这周围随便那个店,只要是识货的,怕是也能卖个二十五万,要是碰到了外国人,那价格得翻一番。”说话的二人中的弟弟,此时这弟弟却是把这青铜器摆正了,这姜祁发现这东西看样式越看越古朴,而且分量应该也很足,不然这人也不至于这么费劲。

    “小兄弟,我不跟你来虚的,一口价四十五万!”这年头一万块就是万元户了,姜祁此时也是感觉今天这两个兄弟似乎真是两个亡命徒!

    “四十五万,怕是不能,这样吧,我四十万都拿不出?而且我也没那么多现金,得去银行取!”姜祁虽然这么说,但是保险箱里还有很多钱,他只是想再跟这两个男人聊一会,试着降下些价钱。

    “别,了小兄弟,咱们实在点,你给哥哥我透个底你有多少现金,有多少算多少,我都要了,我们赶时间!”

    “现金我只有二十八万!”这姜祁说着还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那就二十八万吧,不过日后我兄弟二人再有货的时候,你还得给我收,下回钱给我补上,你看行不!”那人显得十分焦急,反复搓着手,姜祁估计这两个土耗子是真着急,只要现金,因为现金方便,他这次应该算是捡个漏。

    “那二位稍等一会,坐下喝杯热茶,我这就给二位那钱去。”姜祁也不过才二十出头,比这笔交易也算是姜祁做的第一笔超过十万的交易了。

    “嗯!”男人不再说话,默默的坐下和他的弟弟坐在那里喝着茶。正当二人喝茶时,姜祁忽然感到有些压抑,回头问道,二位东西从地里新起出来的(其实就是问这东西是不是从墓里挖出来的)。

    两个男人没有说话,那大哥说道“潘家园的人给的价不高,可这眼睛还真是精着呢!”姜祁微微一笑,心想他虽然不懂这青铜器,可是这人心他倒是自认为看得很清楚,这男人的这一句让他心里十分舒畅。

    另外一个男人则是说道“等这次回老家以后,要是再有好东西还送到你这,到时候可别再跟这次一样了,钱多备着点。”

    “那是自然。”姜明从保险箱里取出了二十八万,再次说道“兄弟点一点吧!”

    “不用了,我们赶时间,看你挺年轻的,这出手还真利索!”说着一把把钱搂到了刚刚装重器的麻袋里,转身就准备走,临走的时候,回头跟姜祁说道“我还以为这店的正主不干了,我们兄弟没活呢,你这一来我们就开张,兄弟谢谢啊!”

    “没事,要是下回再有好东西还到我这!”姜祁说着就往椅子上一躺,他此刻感觉整个身体都被掏空了,心中暗想,这做买卖真是痛快,怪不得自己爷爷,父亲都喜欢做大的买卖,看着钱从自己手里花出去真是爽。

    傍晚的时候,李孝清陪着老爷子回来,俩人今天从散户那边收来一套水晶嵌铜鎏金的带板,凤鸟龙纹,估计应该是明代王爷玩的玩意,老人挺喜欢的,价格也便宜,算是捡了个小漏。

    这一回来,姜祁早就让人做好饭菜了,今个排场还挺大的,张震和张嫣子、张瑞祥都被请来了,姜明老爷子和李孝清也是纳闷,这姜祁今个是怎么了。

    “小祁,今天怎么了?”

    “爷爷,我今个收了一个重器,捡了个大漏!”

    “我不在的时候,你收了一个青铜器?”老爷子面色有些不虞,毕竟这倒卖青铜器是犯法的,而且这东西他也吃不准,不知道这小子花了多少钱。

    “二十五万,半米多高的三足鼎!”

    “花了这么多钱,但也行了,毕竟是重器啊,收的是黑货?”老爷子虽然有些不满意,可是他没别的爱好就是收点古物,玩点古物。

    “刚从地里起出来的,兄弟俩人来卖的,认识以前这的店主。”

    “什么?你说。”老人忽然脸色一变,这赶紧再次问了一遍。

    “刚从地里起出来的。”姜祁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的爷爷。

    “后一句是什么?”

    “他们俩人来卖的,认识以前的店主!”

    “嘿!完了,你小子中了人设的套了。”老人家拍了下大腿,这看着姜祁,十分郁闷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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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千门中人

    为何这姜明听说那俩人认识以前的老板,当时就知道是假的了呢?原来,这以前这的老板就是让人给下过套,在这潘家园是赔了钱不说,还坏了规矩,得罪了人。话说以前的老板姓侯,祖上以前是镶蓝旗的贝勒,那搁在以前在京城里那也是会玩的主,所以这侯老爷子对于这古玩行业那可谓是相当精通。那叫三岁摸玛瑙,七岁看玉,十来岁的时候那各类杂项那是玩的门门精通啊。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老爷子,还是被人设的连环套给套了进去。去年的时候,也就是1982年的年末,侯老爷子从茶馆听完曲回来,就听着几个摆地摊的同行说最近豫省邙山上的墓让人给开了,说那警察现在到处抓人。

    又过了几天,老人上茶馆的时候又有人说谁家昨个收了一件重器,那花边纹路那叫一个绝,估计是东周的,要是倒腾到国外估计能值个几百万,改革开放初期,那几百万是什么概念?这老侯不由得支楞起俩耳朵在一边听,那几人的声音却是渐渐的变小了,急的老侯干脆走了过去,和那几个人攀谈。

    “唉?侯老板?里面请啊!”虽然老侯不知道这几人怎么认识的,但他估计这帮人应该都是古玩街摆地摊的散户,他好歹也是最早一批在这开店的,这帮人认识他也是正常,他不知道这些人也是正常。

    “我听说哥几个刚刚说这京城里有人倒腾重器,这么大的事,我都不知道,你们是听说谁说的?”老侯先是一脸正气的质问,按道理这潘家园是不准明面上交易青铜器的,这东西是国之重器,人们私下就算是喜欢的,也得到各个的家里自己去买卖。

    “侯老板耳朵真精,你还不知道呢吧?东集的张老板家前一阵子就收了一个青铜剑,品相不比湖北那边越王勾践剑差,啥时候有时间我们哥几个带你去看看。”其中一个带着内蒙口音的汉子拿起茶杯咕咚一大口,然后看看那侯老板,一脸咱们是兄弟的样子。

    “哥几个,老人家我对这玩意还真有点兴趣,这顿茶我请了,哥几个待会没事就带我去看看吧。”这见识见识重器也好,按理说这东西现在存世的少,老爷子是真心想见见世面,他这时候还没抱着占便宜的心态想去买这重器呢。

    “去看看倒是可以,但是侯老爷子,这张老板这人忌讳别人话多,你也知道,这东西来路不正,你去看看就好,千万别跟人家问这东西的来路!”那汉子十分严肃的说道。

    “嘿,兄弟,咱爷们,在这古玩街混了好歹也是有年头的,规矩我都懂,这事咱们好商量,我就是想去看看这玩意,图个新奇。”

    老人家答应了以后,这伙人干脆就是带着老人家直接到了东集张老板家里去看货,张老板早早就站在门口等着他们,见到这几人一来,还特意摆下了一桌清淡的饭菜,这侯爷却心中很是歉意,自己只是来看看,这张老板摆下这副阵势,在这潘家园里只有碰到了大主顾、或是捡了大漏,赚了大钱,才会这样摆上一桌子酒菜,大伙边吃边谈价钱或者谈谈心,要是买了什么违禁的东西还得给来的几个客人包个大红包当做是封口费。

    “我说哥几个怎么这么干脆呢?原来是请了这园子里的人,不过这侯老爷子的大名我听过,倒是不知道老爷子对这青铜器还有研究。”这张老板笑呵呵的说道,却是让这老侯老脸一红。倒是那几个年轻男子识相,急忙帮衬着说道“张老板不知道吧,我们侯老爷子那可是这重器的行家,这不是因为国家不让买卖青铜器,他也就没往外张扬,侯叔他对这玩意精通着呢。”毕竟这京城里的能人多,侯老爷子祖辈还是风光无限的贝勒爷,这张老板到是信上了三分。

    众人在酒桌上聊着一些家长里短,和道上的趣事,不一会这一桌子酒宴就被吃个精光。

    “走吧,咱们去看看那东西吧。”侯老爷子直接说道,毕竟他只是来看看,这东西也能让他长长见识,他就挺满意的了。

    张老板带他们进去以后,就看着一个玻璃罩里摆放着一把青铜剑,剑首为圆箍形,剑格正面用蓝色玻璃背面用绿松石嵌出花纹,剑身饰菱形暗纹。和湖北省出土的越王勾践剑造型相似,这侯老爷子也是听说这剑越王勾践分别打造了八柄。晋王嘉的《拾遗记》上也写着:“越王勾践使工人以白马白牛祠昆吾之神,采金铸之,以成八剑之精。一名揜日,以之指日,则光昼暗。金,阴也,阴盛则阳灭;二名断水,以之划水,开即不合;三名转魂,以之指月蟾兔为之倒转;四名悬剪,飞鸟游过,触其刃,如斩截焉;五名惊鲵,以之泛海,鲸鲵为之深入;六名灭魂,挟之夜行,不逢魑魅;七名却邪,有妖魅者,见之则伏;八名真钢,以切玉断金。如削土木矣;以应八方之气铸之也“。

    他此刻见到这把剑却是十分的喜爱,可是却不好意思开口让张老板打开玻璃罩子拿出来看看。张老板见他这样子却是真心想和侯老爷子做朋友,此刻干脆就打开了罩子,让这老爷子好好的瞧上一瞧,那侯老爷子自然是千恩万谢。那拿着剑是左看看,右看看,看得那叫一个仔细啊。

    最后这侯老爷子叹了口气把剑递回了张老板手里,却是真心喜欢上了这玩意。这里可能有人会说,这侯老爷子不是玩杂项的吗?怎么对这青铜剑一见钟情了呢?这我现在先埋个包袱,后面给大家说,咱们暂且说这侯老爷子,看完剑,就准备走了,那张老板却是像是心里有话似的,憋着没说,最后还是犹犹豫豫的给侯老爷子的送了出去,嘴里还说着“东西是真的,价格自然不会低,若不是店里资金周转有困难,我倒是也舍不得这宝贝,对不起祖宗啊。”

    侯老爷子倒是每当回事,只是自顾自的走了。大概又过了十余日,这伙人又来和老爷子攀谈,这茶馆里人多嘴杂,老爷子隐隐的听到邻座居然谈到了邙山的一座大墓被人挖了,那伙地鼠子前几天来到京城里出黑货被人抓了,说什么前一阵子买到手的货,都没人敢留在家里。这老爷子不由得想起了那张老板的剑,此时他估摸着张老板的剑应该也是那伙盗墓贼从地底下拿出来的吧,所以他最后的话里的意思大概是想出手。

    不过侯老爷子还是没想买张老板手里的货,他也知道,从这商人手里买东西那就是给人送钱,他心里琢磨要是能碰到盗墓的那些人,从他们手里买到东西那才叫捡漏呢。

    之后的一周,老爷子除了在店里待着就和他那伙人闲聊,这帮人东一句西一句倒是见过不少世面,老爷子跟着他们也是涨了不少见识,来来回回的去这潘家园不少地方见识了不少的好玩意。

    也就是在这天下午,老爷子看着自己家店门前,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犹犹豫豫的看着自己家店铺的招牌,身上背着麻袋子,穿的也是破破烂烂的,身上还带着一股子土腥味。老爷子,眼前一亮,这一眼看上去倒像是从偏远农村来的,不少老板都是从外省的农民那收的宝贝,老爷子让里面的人给这兄弟俩拿来一蒸笼的肉包子,这二人急忙道谢。

    老爷子看了他们一眼,问道“你们哥俩是从哪来的?”

    “俺们是从豫省来的。”这俩人吃着包子嘴里的话说的倒是清楚,其实老爷子不用问也能出来这二人的口音。

    “这大老远的来京城里做什么?”

    “想要卖些东西,好回家过年。”这俩人里岁数大的那位先说到。

    “卖啥东西?”

    “额。。。”这兄弟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犹豫豫的不想说。

    “没事,我这嘴严!”他刚说完,这当弟弟的那人就把背在背后的麻袋往地上一放,当啷一声,让侯老爷子吓了一跳!

    “侯三,去把门关上,今个提前关门!”

    “是,掌柜的!”

    “这是什么?”侯老爷子指着地上的麻袋子,问道。

    “地底下的东西,俺们兄弟就剩这一个鼎了,之前还有把剑,让人买去了,那人让我把小鼎送给他,我们兄弟想着这鼎比那剑大多了,肯定比剑值钱。”那做大哥的嘀咕道。

    现在一提到剑,这老爷子就想起张老板的剑,急忙问道“你那把剑是不是带着菱形纹路,上面还带着铭文的青铜剑。”

    “是,那剑柄是圆柄的。”

    “你们兄弟买了多少钱?”

    只见这人伸出一个手指头。

    “十万?”老人问道,此时这心里就像打了强心剂似的,悬在了天上。

    “一万块,我们后来也知道了,那别的店里的破铁剑都要十万二十万的,俺家兄弟的剑看着年头就久远,那掌柜的黑我们!”这小子说着还踢了下这大鼎,老爷子急忙一把推开这兄弟。

    “这东西都是宝贝,放在你们手里真是糟蹋了!多少钱,我买!”

    “老爷子,我也不跟你打哈哈,你这人好,我就一口价四十万!做完生意我们俩回去盖个小楼娶个媳妇,再也不来这京城了。”那人说着还指着天一副发誓的样子。

    “这么贵,你刚刚不是说你那把剑才买一万块钱吗?”

    “是,那是我们不懂事,我们在这潘家园也住了十多天,也知道了些这价钱,你老别想在我们占便宜。”那人从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看着怪吓人的。

    “老二,收起来!”那做老大的吩咐了一声,这老二才收起来手里的弹簧刀。

    “三十万,我现在就给你们筹钱去,你们看怎么样!”老爷子当时就想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错过。

    “行,那就三十万吧。”那人也干脆答应了。

    老人是从各个街坊借了二十万,自己又填了十万总算是凑齐三十万,这才给了那兄弟二人,打那天起老爷子是连着三天没开张,一个人在家自己欣赏了足足两天,第四天请来了魏三爷来看看,魏三爷那是见多识广,仔细看了一遍说“老侯,整的不错,这东西可以以假乱真了,你这从哪弄来的匠人啊!?”说完还给这老侯指点了几处,头一句让老人心里挺高兴的,后半句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侯老爷子此时心就好像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里,凉了半截,老人要面子不好意思跟魏三说自己打眼了。

    于是又偷偷找来了故宫博物馆的专门研究青铜器的朋友来看看,结果人家也说是新仿的,不过这是下了大功夫的,至少花了一万多块打的胚子,埋在大粪不知道多久,才拿出来卖的。这老爷子听完当时就喘上了,一口气没过来了就倒在地上了,到医院抢救了一天一夜才算是缓过气来。

    他这一醒来就直接报了警,说自己被人骗了三十万,警察当然是非常重视了,结果这还不算,这侯老爷子还想警察报告说那东集的张老板也是跟他们一伙的,家里还藏了把假的青铜剑。

    这下子老爷子可捅了大篓子了,这行里人最忌讳的就是这个,自己家里收藏点违禁东西,被外人举报了那是活该你办事不严实;可被行内人举报了,这谁举报的谁就是行内的败类!

    人家张老板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这古代兵器,人家那把青铜剑是真的,家里这东西还有不少,而且很多都是捡漏捡来的,没去登记。这剑就是张老板捡漏捡来的,确确实实的真剑,只是后来那伙人不知道是从谁那听说这张老板收了把青铜剑,于是上他这打秋风。正常这收藏这帮人也是爱整事,谁要是捡着大漏,那就得请客吃饭,老张被那伙人看到捡漏的事还是在半年前。这东西老张也确实是花一万块从农户那里收来的,可是他不是什么骗子啊。

    人家还以为这侯老爷子和那伙人是一起的,人家张老板实在,真是没少给封口费,一人一万块,侯老爷子因为是园子里的人,张老板给了三万块,当然这三万块自然是进了那伙骗子的手里。那天张老板说这资金周转不过来,其实就是让这侯老爷子他们不要得寸进尺,钱给他们了,这事就算是结了,嘴严点,别到处乱传。

    可侯老爷子以为这张老板和那伙骗子是一伙的,当时就报了警,这报警后,张老板的剑上交给了国家,人还进了局子,这张老板出局子那天,侯老爷子也刚刚出院。张老板一出来就拉着大旗就在这侯老爷子的店门口开始大骂,这周围的人一听也知道了这侯老爷子不守规矩,害的人家张老板心爱的宝剑都上交给了国家,这不禁都跟着起哄。

    那些借钱给侯老爷子的人纷纷来要帐,这侯老爷子的店却是再也开不下去喽,这时候魏三爷急忙帮着在这伙人打圆场。侯老爷子在这潘家园是干不下去了,为了还账,找到魏三爷,魏三爷正好受了姜明的请求,想要在这潘家园盘家店面,也就正好把这店卖给了刚刚搬到这的姜明。

    李孝清在这一听往,当时也明白了,这侯老爷子和姜祁这有九成是碰到了千门中人了。人家刚开始在这地方散布谣言,说这邙山的大墓让人盗了,而后又说谁谁捡漏,之后从张老板那骗了一笔钱,转过头来,从这侯老爷子又砍了一刀,这是彻彻底底的连环套。

    这李孝清以前只是听陈师傅说过江湖上的千门,自古以来,便有三教九流之分,于是便渐渐延伸出了无数的行当。但还有一些不入天下百行的门道,却也存在于三教九流之中。其中最具传奇色彩最有代表性并且组织庞大的八门行当,被人称为江湖外八行!它们分别是千门、盗门、索命门、兰花门、神调门、蛊门、红手绢、机关门。

    昨天朋友来学校看我,大老远来的,也不能白来,请他吃饭吧,吃饭就得喝酒,那就喝吧,结果一人两杯白酒下肚,小弟就已经飘飘然了,之后又醉醺醺的到处闲逛,今早送走他,急忙码字,这上传的晚了些,实在抱歉。

第四十四章 暗算

    姜明叫来了魏三爷,这魏三爷是黑白两道都有实力,姜祁这被人骗的事情,也是怪掉面子的。这二十八万正经是个大数,1983年的时候姜家在港台那边的店面一个月的营业额也里外里也就二十来万,这时候口号就是发家致富万元户,家里有一万块钱那就是有钱人了,可就不用说这二十多万一下子丢了这事情是有多大。

    但是更关键的是这口气不能不出,这老爷子的面子过不去。这开业不到一个月,被人来了这一下,老爷子心里窝火,在这街坊四邻面前抬不起头。而且这一个地界有一个地界的规矩,这地方是魏三管着的,既然是交了租子,这魏三就得帮忙照看着。

    于是老人把这魏三爷叫来了,跟着魏三爷来的还有个健硕的小伙和一个俄罗斯的大汉。魏三爷此时也是发愁,他看着的这场子,按理来说本地人都知道他的名号,不敢来冲着霉头,可这从外面来的人他就很难说上话了。要是搁建国以前这还有个江湖,道上的人还都讲个规矩,可是这改革开放的大潮下祖宗定的规矩早就没了,他早就想准备杀鸡儆猴定定规矩了,让那帮外来的人老实呆着。

    “毓文兄,这事怪我,这三十万你拿着。”这魏三混道上这么多年,规矩还是有的,老爷子也没多说,把钱推了回去,说道“正好这就算日后的租子吧,魏三爷,我说的那伙千门的人你有消息了吗?”

    魏三一挥手,那男子就把钱收了回去,魏三喝了口茶,砸吧砸吧嘴说道“这伙人是从奉天那边过来的,势力不小。”

    “这帮人怎么跑到这了,在老工业基地带着不好吗?这是混不下去了还是怎么了?”姜明好多年没来大陆走动了,也不知到现在是咋回事,反正大家伙现在天天喊着改革开放,脑子里天天想着怎么挣钱,有时候做起事来还真是不讲究。

    “那边有个叫乔四的,听说靠着拆迁起家,后来势力一大,别的势力就待不住了,然后那帮混不下去的崽子就往关内跑,至于他们是不是千门中人,我就不得而知了。”这魏三说的不是很明白,但是有一点他说清楚了,就是这人既然来了,世道乱,他不好管理。

    “嗯。”姜明沉思道。

    “你放心吧,这事交给我吧,你就别张扬了,他帮人不要命,手里还有喷子!”魏三说着就把烟掐了,站起来就准备走了。

    “三爷,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说话的姜明,此时看着魏三却是如此问道。

    “说吧。”

    “你这鼻梁上有赤筋凸起,印堂凹陷,这印堂是气息运转的中枢,这二者相连,三爷最近将遇到生死攸关的大难,没什么事的话,最好不要外出。若是外出还是多带些人吧。”姜明一说完,这魏三却是心头一紧。平时他出门却是不带着保镖什么的,今天带人来是因为他最近遇上事了。

    前些日子,他货站的地盘被人抢了,他派人去跟那帮人说事,却没想又打了起来,惊动了警察不说,自己的弟兄还受了伤。但是这魏三爷也算是这京城的地头蛇,他的人全都被放了出来。可是那内蒙帮的人却是还关在里面,这三天后,他派去的人就被人给杀了,动手的人用的三棱军刺,从肚子里扎进去,扎透了膀胱,人就死了。于是这魏三手底下的弟兄们,怕老大出事,这马上就给魏三安排了俩个功夫好手跟着。

    “孝清,你要是没事的话,去魏三爷身边住几天吧,管吃管住的,魏三爷还得给发工资!”姜明说着就让李孝清过去。

    “嗯?”李孝清是糊涂了,这魏三死活貌似跟自己关系不大呀。

    “嗯什么?要是真救了魏三爷一命,你就成他的救命恩人了,你不说也想买个四合院住着吗?”老人家这一阵就看着李孝清天天的住在哪个小道观那叫一个憋屈,在山上不说,四周还盖起了房子,这李孝清住的地方现在白天黑夜都干活,工地上干活闹挺,这也就幸亏李孝清把自己家陈师傅的坟埋得是后山的山顶,不然这风水还真是忌讳。

    李孝清这天干脆就跟着魏三爷一起回去了,那魏三爷的两个保镖对于李孝清却是不在乎,不为别的,这姜明说魏三爷有血光之灾,他们对自己的武艺那是相当的自信,自己要是保不住魏三爷,那李孝清就能保得住?

    大晚上的,李孝清被安排到了魏三爷的隔壁,魏三爷晚上习惯就是吃个宵夜在睡觉,楼下的老妈子给住了一碗馄饨送了送来,这才下楼。老爷子还让这老妈子给李孝清煮了一碗。李孝清也知道这俩人外国人叫犹他,枪械玩的很好,是从苏联逃到这的,被魏三收留了,那中国人是练八极拳出身的功夫了得不说,还是一个刀客,这年代用冷兵器的人很少了,玩的厉害的就更少了,可此人恰巧就是这些会玩的人中玩的非常好的

    大概半夜三点多,就听到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一个裹着军大衣的男人十分焦急的敲着门,大声喊着“爹啊,小鸥被人抓走了!”这人是魏三爷的二儿子,魏三爷一共两个儿子,大儿子魏保国早些年的时候抗美援朝去了,后来到了朝鲜战场上回来以后断了条腿,打那以后就不管家里的事情了,现在敲门的这个是二儿子,二儿子魏保利自小不成器,再加上魏三爷当年管的不严,这二儿子因为年轻的时候在那方面不检点,于是也就丧失了生育功能,老爷子所以到现在只有个一个大孙女。

    “大半夜的吵吵什么?”魏三不耐烦的披了一件外套就走了过来,李孝清压根就没睡,他晚上一般都是靠着修炼度过的。

    “爹,咱们家的小鸥让人抓走了!”

    “什么?这事你没跟你大哥说呢吧?”

    “还没呢。”

    “没说就好,要是你大哥知道了他那身体接受不来,让小程他们几个出去找找!”

    “程叔带着人出去了,那伙人说要跟你谈谈,只有看到你亲自来,他们才才放人。”这老爷子此时虽然心里着急却是故作镇定,说道“那我就带人会会他们。”

    凌晨四五点中,燕京西郊的一个冻库外面,李孝清跟着魏三爷来到了这,按理说这了魏三亲自到了这,那伙绑人的家伙怎么也得给你面子出来见见,可这老爷子看到的只有一个紧闭的冻库大门,然后一个人慢慢的从另一头走出来,看着这魏三爷说道“三爷真是不懂规矩啊?还是怎么地?这来这要人还要弄个这么大的场面。”

    “这位兄弟,要是说道规矩,怕是你们先弄出的事吧?有什么恩怨咱们道上的人自己解决,有什么的也不应该扯上外面的人吧!”魏三是忍着火气跟这家伙说话,这脸色凶恶的很。

    “外面的人,这燕京道上人脉最广的魏三爷的孙女,是外人吗?三爷真是说笑了,这人的路有的是自己选的,有的是别人帮他们选的,你孙女的路现在你说的算,只要三爷你今天应个事,我兄弟们立刻放人!”说话的人大概四十来岁,鼻子挺高的,眉毛很粗很长,下巴到左脸四白穴位置有个疤,要是说这人的辨识度挺高的,可魏三手底下的人却是没这人的资料。

    “要我答应你们什么?”魏三的脸色变得红彤彤的,李孝清知道这魏三怕是动了真火了。

    “没啥,让出你一班的地盘,滚出潘家园,从此别在道上混了!”

    “你他娘的是在放屁!”魏三张口就骂道。

    “没别的意思,我这玩笑开的有点大,三爷只要给我们兄弟们一条活路,让出潘家园的场子,这就行了,不然看着时间,大小姐在这冰库里呆了有十多分钟了,这不知道能挺多久啊。”这人抬起手看了下时间,十分消遣的说道。

    “我答应,潘家园的地界归你们,现在把我孙女放出来!”

    “钥匙在场子里,放着,你们自己去取,我这一个人来的,倒是害怕你这帮兄弟一上头,崩我几枪。”这人说着就指着那冻货场子上面的吊着的一个大红灯笼,下一刻就踩着脚下的摩托车跑了,这魏三自然不会拦着他。李孝清看着这周围,却是知道这冻库的钥匙就在这灯笼上面。

    “砰!”只见魏三爷一枪就打下了这灯笼,下一刻几个兄弟就把这钥匙捡了回来。

    “开门!”魏三喊了一声,这帮人急忙去开冰库的大门,李孝清神识早就扫了进去,那里面根本没人。

    “人不在这!别打开门!”李孝清说晚了一句,只见有人手快马上就打开了大门。李孝清转过身去,抓住魏三爷的肩膀往下一按,这冻库哄得一声就爆炸了,那冰块,冷气扑面而来,这魏三爷的兄弟们却是死的死伤的伤。

第四十五章 算计魏三

    深秋的霜打的这树上的叶子都成了蔫耷耷的样子,早上这冻库外面就围了一群警察,这魏三爷的兄弟是抓的抓,跑的跑。程叔替魏三顶了罪,这上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其实炸冰库的不是他们,但是这伙人带着枪和刀啊,这都是受管制的,他带了出来就犯了法,自然得给国家一个说道。

    但是事情若是这么完了,这也就算了,中午的时候这魏晓鸥居然回来了,这可把魏三爷高兴坏了,他这大孙女回来了就好了。

    “晓鸥没受委屈吧!”

    “唉,爷爷,你可别说了,这现在这碰瓷的都理直气壮的了!明明没事硬是在医院里躺了一晚上,还讹了我一百块钱。”

    “嗯?”老人家觉得不对劲,这事情对不上啊。

    “晓鸥,你昨天一晚上干嘛去了!”

    “昨天下午的时候,我放学回家,骑自行车的时候,撞上了一个老头,我看他没什么事,可是他非得让我带他去医院看病,折腾了好久,今天早上大夫说没事了,他才让我回家,真的要气死了!”魏晓鸥这年纪和了李孝清差不多大,可是脾气却是刁蛮的很,这被人碰瓷了,气不过,一个劲的跟爷爷吐槽。

    “这帮狗杂碎,还真是想的周密!”说完看了看站在一边的李孝清,昨天要不是李孝清这老人估计也被炸伤了,这李孝清抓着老人的腰,轻轻一纵,就跑到了一边,老人到现在都没缓过神来,这人一跳能有多远,怕是跳远冠军也没李孝清跳的远吧。

    事到如今,这问完这魏三的大孙女,大伙也算是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了,那千门里的人先是派人去碰瓷,缠住这魏晓鸥,那时候不像现在,这也没个手机啥的,自然联系不上魏晓鸥,那人还不让魏晓鸥走,说啥怕她跑了没人付医药费。那碰瓷的老人就是千门中人派去的,手段自然比一个小丫头多了,这小丫头就被这老头哄得在医院待了一晚上。

    而后他们的风将,把这消息传回去,正将再派人来给魏三爷的二儿子送信,这二儿子不成器,他听信后只会找魏三爷。而魏三爷半夜三点多,人困得要命,见到魏晓鸥还没回来,估计也信了八成。而后这帮人在冻库设下埋伏,让这魏三爷的队伍炸得人仰马翻。

    之后他们在派人再去报警,魏三爷他们的人带着枪械和管制刀具,就算是面子再大也得给国家一个说法。李孝清觉得这货人不是为了别的,这应该算是为了出上回那帮内蒙人陷进局子里的事,这回就算是魏三爷再有本事,怕是也捞不出来他那些兄弟。趁着这机会,这千门中人可以趁着魏三爷元气大伤还能占据那魏三爷的地盘,而且替内蒙帮报仇后,还能收买那内蒙帮的人马,地盘人马都有了,钱财自然也会来了,这头顶上也就自会有人罩着,果然是好算计,千门这伙人这么来一下子,真可谓是一举多得。

    李孝清和魏三爷把这条理理得倒是清晰,这李孝清说道“这千门有千门八将正将:即以千术开局糊口,也就是开局的主持。提将:赌档的塘边鹤,专门负责劝人入局玩。反将:用反面方法或激将法,来诱人入局脱将:当个局穿帮,帮人逃脱走路风将:专门收风或情报,也就是望风的,视察环境的火将:负责武力解决,即打手及杀手。除将:负责讲数,以及散局的善后。谣将:专门散布谣言,引诱“老衬”(受骗者,羊牯)相信谎言入局。”

    李孝清继续说道“以前在古玩街散布谣言给侯老爷子听的是谣将;在茶馆引他跳坑的是提将,昨个咱们见到的应该是负责善后的除将,魏小姐昨天遇到的碰瓷的应该是脱将,布置炸药的在冻库内的应该是火将,而打探咱们消息,把咱们行踪弄得清清楚楚的应该是风将,至于那正将反而是一直没露面。”

    魏晓鸥看着李孝清然后笑嘻嘻的说“爷爷,这是新收的弟子吗?”

    “晓鸥,有点女孩子家的规矩,这位按辈分你得叫声爷,知道吗?”魏三爷也知道这李孝清功夫了得,见识又广,难怪这姜明让这小子来,昨个要不是他,自己现在即便是没进局子,估计也得躺进医院里了。

    “得,你老人家真是越老越糊涂,我还得管这小帅哥叫爷爷!”魏晓鸥笑得花枝招展,李孝清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孝清,这些日子就要麻烦你了!”魏三拜拳说道。

    “前辈,既然是我师兄所托,那我必当竭尽全力保护你老人家的安全。”

    “唉,我倒是不是怕死的人,我就怕那些家伙算计到我这孙女身上。”老人家说着就一脸的忧愁。瞅了一眼李孝清说道“孝清啊,你这几天就保护这我大孙女吧,我有他们俩就行了!”老人家指着身后的两个人说道。

    “爷爷,发生什么事了吗?”李孝清这才发现这魏晓鸥神经有多大条,到现在才发现出事了。

    “没事,你就不用操心了,这几天让孝清兄弟,陪你上学,他是你的长辈,你别给我耍小性子!”老人家吹胡子瞪眼的说,可是这小丫头似乎根本没把老爷子的话当回事。

    “知道了!老前辈,咱们走吧!”说着就拉起李孝清的手走了出去。

    话说此刻在燕京西城区的一处大院里,一伙人正和另一伙人摆下酒席好吃好喝着呢。“奎爷,你这一手我服了,今后我们内蒙帮,就跟着你混了!”说话的这人是内蒙帮的头子,姓段,叫段红兵,老家在赤峰住,生的孔武有力,在西站的货场那边带着人找活。

    “都是兄弟说这干啥,兄弟我比你大不了多少,你叫我声奎哥就行。”那人面色极白,留着八字胡,很明显就是一个精于算计的人。

    “哼!这拜了把子得讲究诚意,俺奎哥都帮你们吃了口恶气,你这就准备干看着?”这人身后站着的是一个矮壮的汉子,此人太阳穴外凸,一副精悍的样子,此人叫门殿鹏,练得是八卦掌,在奉天的时候人称铁八卦门神,这姓门的人很少,“门氏”之源,据典籍《周礼》记载:凡是公卿、大夫之子,都须学习六艺,即礼、乐、射、御、书、数,以便入仕为宦。能为宦者,即时出入王公府第时可从正门行走,故称门子。这是由于官职定下来的姓。这门殿鹏是这千门的火将,脾气暴躁直来直去,从不绕弯子。

    “奎哥放心,待会我就去帮你把那潘家园的地盘占了,就魏三的那些人马,多是多,可是拳脚比不过咱家,再说还有这位门兄弟在,你就放心吧!一天我就把魏三那伙人赶出这潘家园。”这段红兵说着就端起二号碗,咕咚饮了口酒,然后就看着那门殿鹏说道“兄弟,带路!!”

    这李孝清此时陪着大小姐逛街呢,这魏晓鸥昨天把人撞了,他的几个好同学陪她在医院待了好久,有个妹子还跟这魏晓鸥说这老人就是故意碰瓷的,给他点钱,算是了事,可是这老头不乐意,于是两个女孩子一直等到了白天,这女孩一直陪着魏晓鸥,也算一个够意思的闺蜜了。这魏晓鸥是在打心眼里感谢这同学,准备去潘家园给这同学挑个小礼品。

    “诶,老前辈,你这见到晚辈就没有什么见面礼吗?这可是这的规矩。”小丫头鬼精鬼精的,看着李孝清这样子就开起了他的玩笑。

    李孝清却是不知道这什么规矩,他的师叔张宣和当初见面的时候给他了一个阵法书,算是见面礼,自己师傅给嫣子一个九天玄女印,这都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送的,小丫头这么一说,他还觉得确实是这样啊。

    李孝清十分窘迫的说道“这真是十分抱歉了,我来的匆忙,没准备什么礼物,待会你要是在店里看上了什么宝贝,尽管说就是了。”李孝清虽然这么说,但也估计这丫头也不会买太贵的东西。

第四十六章 千门火将

    李孝清也不多说,在这园子里陪着大小姐,四处乱逛,这大小姐倒是有意思,这二位正走在街上呢,就看着那边开始吵起来了。

    还没等李孝清走过去,这魏晓鸥就跑了过去,李孝清不由得皱了皱眉,赶紧跟了过去。只见这魏晓鸥搀扶着一位中年人半蹲在地上。

    “这是谁啊?”李孝清看着魏晓鸥这副状态,不由问道。

    “这是徐伯,算了,说了你也不认识。”魏晓鸥此时特别心疼这中年人的,拿出手帕帮老人擦着嘴角的血。李孝清知道这人受的是内伤,应该被用内劲所伤,五脏六腑受了冲击。

    只见这人站在魏晓鸥对面身后跟着一群人,他身后也有一群人,正和另外一群人在一旁对峙着。“哼,徐老头,你还是滚出去吧,这人老了不行了,镇不住场子,还是把这地盘腾出来吧!”这说话的就是段红兵,而他旁边的则是门殿鹏,这俩人都是会武艺的。徐伯是那魏三的后辈,练得的是太极拳,不过年纪还是太大了,跟着俩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打还是占不到便宜,尤其是这门殿鹏的八卦掌更是犀利无比。

    “滚你奶奶腿的,你丫的一个小杂种还不配跟我说这个!”老人不屑和这帮人说话,可是这老人现在却是被打趴在地上,厉害不是那段红兵,而是那门殿鹏,他与这门殿鹏不到十个回合就被击败了。

    李孝清看着这人,下一刻那门殿鹏却是身形如鬼魅,好似鹞子入林,一下子窜到这还没站起来的徐伯身前,就是一个劈掌,那露在外面的胳膊就好似拧着劲的麻绳,带着声响打了出去,这要是挨了这一招徐伯的功夫怕是就被废了。

    “实在过分了!”李孝清看着这人明显是仗势欺人,此人对一个丧失反抗能力的人下手,这实在是过于恶毒了。

    李孝清一把抓着徐伯往后一拉,左手翻手一倒腾,这门殿鹏的劲道一泻,李孝清的肩膀使劲一贴,这门殿鹏却是往后一撤。这一招是李孝清从那御前侍卫留下的灵石里学的八极拳里的铁山靠。

    李孝清这两下子,劲道用的十分巧妙,倒是那徐伯眼前一亮,这李孝清把徐伯和魏晓鸥拉到了一边,此时这徐伯看着魏晓鸥问道“晓鸥,这小伙子是你的朋友?”

    “嗯!你老人家少说点话,歇一歇吧!”魏晓鸥看着老爷子说这话还往外吐着血沫这心里就一阵心疼。

    “没事!当年被子弹穿了肺我都没死成,这点伤算啥?”老爷子笑呵呵的说着,可那魏晓鸥却是连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阁下,你若是来多管闲事,那我劝你一句,最好是赶紧走。”说话的段红兵,瞪着眼睛,撸起袖子就准备过去动手。

    “哦?我这人偏偏最不听劝,最爱管闲事,你说这可怎么办?”李孝清脱下来外套,里面是一间蓝白横条的海军背心,魏晓鸥却是没想到在这么一个瘦瘦弱弱的书生面孔下居然是个肌肉男。

    那段红兵练得杂,内蒙摔跤和八极拳他都会,可是却不咋精通只能说还不错。李孝清小时候陈老曾经带他会过燕京天桥最厉害的跤把式。燕京天桥,当年那是与奉天北市场“杂八地”、上海城隍庙和天津南市“老三不管”地齐名的摔跤地。那时候最牛的摔跤把式是蹬车的黄老二,这人年轻的时候因为个子矮,被人称为黄墩子,这老了凭着一把子力气,给各个京城里各个办公室大楼送煤球,老爷子当年喜欢到他那要煤球去,然而这黄老爷子的孙子都和李孝清俩人不对付,一见面就是打架,当年李孝清身子骨瘦弱,没少吃亏,经常被人摔在地上。

    这段红兵右手来捏李孝清的手腕,李孝清当年跟人摔跤吃过亏,怎么还会在吃亏,右手一划,那劲道就从手腕崩了出去。这找叫做沾衣十八跌,这功夫是源于少林睡罗汉拳法的一套沾衣功。四两拔千斤是其精髓所在,李孝清精通太极功夫,善于化劲,所以一学就会。沾衣跌的总诀是:抽身换影,乘势借力,脱化移形,引进落空,避锋藏锐,闪转走化,以斜击正,以横破正,以巧制拙。在实战搏杀中,必须抓住稍纵即逝的空当、破绽,牵逼锁靠。消打并举,发劲跌敌。

    如今这李孝清和这段红兵俩人看似厮打在一起,可是这李孝清却是占尽了便宜,这段红兵一个右勾拳奔着李孝清的胸口打趣,李孝清侧着右臂挽着那段红兵的右肘腕,使劲抖了下,翻着身子,好似上了劲的弹簧,回手就扇了那段红兵一嘴巴。右脚往下沉着,逼住那段红兵的左肩外侧,身子往下一沉,这上下合劲,这段红兵二百来斤的大汉立刻被跌了出去,下一刻这李孝清把这段红兵的胳膊一扭,翻身骑在了这小子身上。

    李孝清刚刚这一招叫做斜步单鞭,讲究的是一个巧劲和眼力见,速度得快沉肘挂肘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得来的。李孝清只是一招就把这段红兵制服了,他一手握拳狠狠的打在了这段红兵的腰间的大穴上,这段红兵一下子就垮到在地上。这门功夫很冷门,但却是最正经的道家功,-道家武当派太和门的打穴十二功,这功夫因为出手时采用十二种不同类型的打击方法直至敌家的穴位、穴道、穴盘,从而导致对手瞬间出现受伤泄力、或受损残疾、或败血亡阴、乃至瞬间丧失性命的后果,所以这一般人不敢这么使用。

    “天啊,这自古英雄出少年,古人说的有道理啊!”此时的徐伯坐在地上这看得却是越来越入神,不由得为李孝清的功夫发出感叹。

    “哼!果然是没用的东西!”说实话这一开始这门殿鹏就看不上这段红兵,因为段红兵这学的不精,学武之人讲究精益求精,包容可以,但是不能学杂了,这段红兵虽然这八极拳和摔跤,可这两个东西都不精,在这李孝清的手上连一个回合都走不过去。

    这段红兵被人制着,听了这门殿鹏的话更是心里窝火,可是这缺少动不了,一动这浑身的筋肉都拧着劲的疼。

    “这么说阁下很有用了?”李孝清瞪着眼睛,掰了掰手腕,向这门殿鹏挑衅。

    这徐伯看在眼里,心中却暗道不好,这李孝清虽然厉害,可是门殿鹏是他亲自领教过的,那一招一式都十分巧妙,而且此人力大无穷,每每接他一掌这徐伯都要缓上好久,那横练的外功却是十分凶悍。徐伯也知道这门殿鹏怕是练过铁布衫金钟罩那般硬功,他一拳一掌挨到这门殿鹏身上,居然没什么效果。“小兄弟,这人的横功练到了一定的境界了,你得打他的软处。”

    “这厮无非是个五大三粗的彪汉,算不上厉害!”李孝清看着这门殿鹏说道,气的他火冒三丈。

    “牙尖嘴利的小子,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今个非得撕裂你的嘴巴。”这门殿鹏趟起步子来,照着李孝清的面门就是一拳,李孝清微微一撤,双手画个圆,硬是极为巧妙的把这力道卸开,而后拳头对着这门殿鹏的腰眼就打了去。

    “哎呦!”这门殿鹏腰部一疼,往后后面一撤,一个双换掌再次扑来,李孝清单手推出,挡了下,这确确实实的感受这小子的力道实在是大。

    这门殿鹏,见到李孝清借力打力的功夫实在了得,开始换了个套路,不由得开始围着李孝清转起圈来,转的李孝清的四周的碎石头和土块都跟着打起了圈,这看似匪夷所思的场景,却是让李孝清也猜测这此人的境界,如今一看这人的八卦掌怕是到达了一个质变的程度,他能在这年代碰上这样的高手还真是实在难得!

    这门殿鹏一个抬腿,往地上一跺,人就斜着奔了出去,当即打在了李孝清的后背上,可是这门殿鹏看到却是啥?他只见这李孝清的后背肌肉使劲绷起,形成了九道大棱,再一卸开,这八卦掌的力量瞬间被化开。此招是铁布衫功夫中极高程度才能做到的一招,这招叫做九龙合璧(九龙合体),这门殿鹏外功练得正是铁布衫,此时他却是感到了一种无力感,这李孝清的铁布衫已经达到了“神变”的程度。

    “你的铁布衫是谁教你的?”门殿鹏十分好奇的问道。

    李孝清对于这般心狠手辣的人没什么好感,张口就骂道”你爷爷!“

    ”给脸不要脸!“这门殿鹏确实气急了。

    门殿鹏此时却是往后拉开步子,抬起手来,这身后的一个人递给他一褐色麻布袋子,这门殿鹏从这袋子里掏出了两把铁玩意,这玩意有大半米长,粗如婴儿手臂,前头长得像枝毛笔,这东西是判官笔。

    而这门殿鹏的判官笔是铁包铜的,而且这比正常的判官笔长了好多,粗了不少,像是这种东西搥到人身上,这人八成就完了。这八卦掌讲求的以掌为法,以走为用,把这踢、打、摔、拿、格为一体、运动时纵横交错,分为四正四隅八个方位,避正就斜,顺势顺劲,虚实莫测,脱身化影。柔则绵里藏针,沾粘随化;刚则冷弹崩炸,迅如闪电惊雷,再配上这一对判官笔,那威力可谓是相当的生猛,效果自然也是相当爆炸了。

    这即便是李孝清达到神变的铁布衫,怕是也极难抵御这种把劲道凝结在一处攻击。李孝清却是话也不说,对着那门殿鹏就迎了过去,砰砰的声音响起,看热闹的众人都想看这到底是什么响动,看着李孝清不断的闪躲,才知道,这砰砰的响声,居然是那门殿鹏的判官笔打在了空出响起的空气炮,咱们平时玩兵器的知道,这兵器在手里,即便是打在了空处,力道足的话,也是会打出响的。

    李孝清每个闪躲都恰到好处,这判官笔却是力道劲猛,迅疾如雷,一个不小心走位失误,就怕要挨一下子。其实到这就说说这门殿鹏的师承吧,他师傅当年是八卦掌出身,师承程老前辈,而后在南京的由张之江主张创立的国术研究馆,那时候还不叫中央国术官,门殿鹏的师傅认识了刘景素,又学了老人的铁布衫。

    建国后老人被下放到奉天认识了那伙千门中人,那时候老人家对于千门中人也是十分的瞧不起,可偏偏这门殿鹏与众不同,性格耿直,虽说是千门后人,可却生的一身正骨,甚得老人喜欢,于是就收他为徒了。

    话说此时李孝清忽然一个大撤步,而后竟然像个弹簧似的把自己挤了出去,这一式是陈老爷子当年教李孝清陈式太极拳中的炮拳,这拳诀里说海底翻花左右转,双手开合变化灵。李孝清这一炮从这判官笔的中间穿过,正正好好的顶在了门殿鹏的胸口,铛的一声,这咔咔的骨裂声就从这门殿鹏的胸膛里传出来。

    这他的胸骨却是直接被李孝清一拳打碎,高手对决时,往往那个一瞬间就能决出胜负,当那门殿鹏一对判官笔舞的虎虎生风之时,所有人都觉得李孝清输定了,可是偏偏这李孝清是修真之人,这神识极强,这常人很难发现的纰漏在李孝清面前却是十分清晰,插过这判官笔,一拳打在了这门殿鹏的胸膛。

第四十六章 上门闹事

    此时这门殿鹏和那段红兵都被李孝清制服了,这魏晓鸥是魏家大小姐出身,知道这伙人是来抢地盘的,此时怒气汹汹的准备让徐伯那伙人给他们些颜色看看,可李孝清却给张震打了电话,不一会,这一伙警察就把这段红兵和门殿鹏都给带走,至于其他的小鱼小虾李孝清压根没管。

    “那徐伯还想和李孝清套套近乎,毕竟练得都是太极拳,可李孝孝清却是没给他这机会,他本想直接把这魏晓鸥托付给徐伯,可是魏晓鸥此时对于这李孝清却是充满了好奇,这样一个谜一样的男子对于她这样情窦初开的小女生最具诱惑力了。

    不过魏晓鸥并不是说喜欢上了李孝清,而是对李孝清来历充满了好奇,李孝清有着和她年纪相仿的面孔,有着一股飘然洒脱的气质,还有这一身让她羡慕不已的武艺。此时魏晓鸥追上了李孝清说道“说好的,老前辈,你还要给我买见面礼,你怎么还跑了?”

    “不是,我有事情要办,你跟着不方便!”李孝清远远的看到了姜明开的店门口聚了一群人,他要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这人多嘴杂,在这门口的人说啥的都有,李孝清走到跟前在看到这里居然还有几个警察在维持治安,而此时大多数的人都是围在了一起在这看热闹。

    “小祁,发生什么了?师兄呢?”李孝清看着这焦头烂额的姜祁心里却是十分疑惑,那一边的俩人正赖在店里大喊大叫的。

    “小师叔,这俩人说咱们店里卖的是假货。”这姜祁咧着嘴,十分郁闷的说道。

    “嗯?他们买了什么?”

    “买了两块和田玉,然后说咱们的玉不是和田玉做的,是俄料做的。”俄罗斯玉俗称“俄料”,它产于贝加尔湖地区,虽与昆仑山较远,但与和田玉同属典型的软玉,以白玉、黄玉为主。其中白玉的白度超过和田玉,但略发干,色泽较统一,没有和田玉那种灵性,价格也相对低廉很多。所以在潘家园把这俄料当成和田玉买的不在少数。

    “咱们店压根就没进俄料吧!”李孝清小声问道。

    姜祁贴着李孝清的耳朵小声说道“是啊,我爷爷压根就没进俄料,这俩人纯属是来闹事的!”

    李孝清微微点头,看着那两个穿着皮夹克的男子,那两个人口才特别好,在这反反复复说这店里的坏话,意思一样,可是说的话却是十分嘲讽,而且二人一捧一逗,倒像是俩人在一起说相声,李孝清知道这八成是那千门派来的,专门找店里麻烦的。

    姜明这店面在前几日开业之时那魏三亲自来这剪彩,二者关系本是就不一般;还有一点就是上回那帮人行骗的事,老人家报了警,让这千门中人不得不躲躲藏藏,即便是来这行骗也得十分小心,那时候诈骗二十多万是要判他死刑的,而且还有几个在潘家园乱窜的千门弟子也被抓进来局子,于是这帮人因为这事,再次来到这找茬了。

    李孝清也知道,今个这事怕是说也说不清,这帮家伙估计再看玉到时候就把这玩意掉包了,想要证实清白,必须有证据。

    ”二位先生,这玉是我们店里的?“

    ”没错,刚从你这买到手,等回去看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俄料,你们店里的居然说是和田玉,这价格差了那么多,你们这些港澳同胞真是不像话,还真是被这资本主义文化同化了,做生意只认钱不认人!这诚信跟你们是一点贴不上边。“这人一起哄,这顿时周围的人跟着一起开始起哄。

    “就是这东西是什么料做的,就是什么料做的,这门道以为我们看不出来?这把我们大陆人当成什么了?”另外的人是专门找矛盾集中的地方说问题,这是香港和澳门还没回归,这存在着地域之分,然而即便是现在这种地域之分也没有解决,很多的香港人和大陆人忘却了当时香港回归祖国时他们的喜悦,而现在更多的是集中在双方文化上的矛盾和政治上的不同。姜明的毓文斋在这两个地方都有店面,所以这帮人称他的店是香港人开的,而不是说他是中国人开的。

    李孝清知道这几人是没安好心,他也不多说,直接看着周围的哪几个人,他也知道这千门不可能就指派这几个人来这,这背后肯定有千门八将里的人在这指挥,不然怕是这两个看着跟流氓似的人也不能这么有底气。

    李孝清此时用神识把这二人身上扫了一遍,在他们身上确确实实的没发现这和田玉,再看着周围的人,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小姜啊!这做买卖得实诚,要我说私了得了!“这说话的是这姜明这条街上不远的一品轩的刘掌柜,留着八字胡,脸上坑坑洼洼的,一个鹰钩鼻子,中分头发,人看上去挺老道的,可他店开了三四年,生意确实真不怎么样。

    ”唉!“姜明知道这玩意私了不是不可以,可是他们店开业没几天,这就闹出这样的事情,如果说是私了,这就是认了自己家的店拿这俄料当和田玉买,以次充好,这今后的生意恐怕就做不成了。

    ”刘掌柜说的对,这事情闹大了不好,让他们赔咱们些钱,就算了,不然待会警察来,这应该也算是诈骗罪了,蹲个一年半载也是正常!“李孝清忽然朗声说道,这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李孝清,他们并不认为李孝清这有什么资格说这话,这被人讹上了,还这么理直气壮的,这种事情压根就没法说清。

    ”小子,应该是我把你们送到局子里去吧!这事情要是闹大了,我看你们的店也不用开了!“这二人中的一人咧着嘴说道,他这么一横,李孝清眼看着这周围又有几个人围了上来。

    ”刚刚那个姓门的,他应该千门八将里的火将吧,那小子被我送进去局子里去了,看来这又来一个送上门的!“他说这话是对那刘掌柜说的,他本来没注意这刘掌柜,可谁让他自己冒头了,这老小子的胡子是假的,李孝清也是仔细看才发现,此人真实的年纪应该不大。

    而最让李孝清感到有意思的是这刘掌柜带了一个大烟斗,长杆的烟枪下面挂着个烟口袋,他神识扫到这烟口袋里正正好好的有两个和田玉做的手把件。

    他之前也听说刘掌柜开的一品轩生意基本上没有,他也不像别掌柜的那样天天的在店里,这家伙每日都在茶馆、古玩街那些人流量大的地方闲逛,这生意做了三四年,也不见什么起色,现在看着这帮家伙李孝清也知道,此人八成应该就是千门中负责打探消息的风将。

    李孝清背着手,闲散的说道“刘掌柜和这两位兄弟认识吗?认识的话就劝劝他们吧,给我们店里赔点钱就算了。还有那个姜祁啊,你还记得卖出去的两块玉把件的模样。”

    姜祁随口说道“这两个一个雕的是招财的貔貅,还有个是生肖猪的把件,猪的那个猪鼻子的位置有个窍色。”

    “记得挺清楚的,那这俩人手里的一个是佛头,一个是貔貅,和你说的不一样啊,这肯定是有人撒谎的!刘掌柜见过这玩意嘛?这猪鼻子带着的窍色天然形成的应该是独一无二的吧。”李孝清随口说了一句,这刘掌柜看到李孝清如此诚恳的向他咨询,这立马说道“没错,这玉器上的窍色是独一无二的,除非是人为添加,那种东西一看就看出来。”

    “这样啊?”李孝清说完,就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然后忽然冷不丁的说了一句“刘掌柜的旱烟枪,我看是个宝贝,借我看看!”这李孝清的手臂伸出的动作极快,还不等那刘掌柜答应,这烟枪已经到了李孝清的手里,李孝清熟练的磕了几下烟斗,顺势从烟口袋里就要往出抓烟,这刘掌柜的脸色却是大变!

    “唉,这是什么?”李孝清从这里面掏出了一个貔貅把件,而后又接着拿出来一个生肖猪把件,说道“刘掌柜不是说没见过吗?这东西应该是姜祁说的那个吧,鼻子上带着窍色的猪?”没等说完这周围的几个大汉,看到这刘掌柜的颜色,忽然从人群中切出,要抓李孝清,李孝清神色一变,一个鞭腿踢在了那当先一人的脸上,紧接着,连着几下子,这四五个大汉都被放到在地上!

    “刘掌柜,你这还真是挺厉害的,当初算计侯掌柜的时候,也是你在负责打听消息的吧?”

    刘掌柜没说话,只是看着李孝清,然后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东西在我的烟口袋里?”

    “我说凭的是直觉,你信吗?”

    “我信,不过你猜到了又能怎样?”

    “不能怎样,你要是不在乎,我就按照江湖上的规矩来呗,那门殿鹏已经被我拿下了,你的来历我猜到了几分,今天我也不找警察办你,你回去告诉你们主事的人,咱们约个地方聊聊。”李孝清说着就把手里的烟枪丢给了刘掌柜,回头说道“要是你们那个主事的人不派人给我消息的话,这门殿鹏我就给他交给官人办了。”这年头正好是八十年代的严打,这门殿鹏是聚众斗殴,,而且他还不是什么**,以魏三的在燕京的背景和实力判门殿鹏在大狱里呆个十年八年都不多!

    换做是认识不久的朋友,舍弃这门殿鹏都得掂量掂量,这更别说千门八将是他们之间是过命的兄弟关系,自然不会看着门殿鹏身陷囹圄。

    “你放心,这事情肯定会给你个说法。”这刘掌柜也不多说,转身就走了,至于身后这些个小弟,自然是自己拍了拍屁股站起来走了。

    李孝清握着手里的猪生肖,忽然想起了什么,走到魏晓鸥身边说道“唉,晓鸥,你是属猪的吧?这小玩意挺不错的,正经的和田玉,算是我的见面礼了!”

第四十七章 奎爷和三爷的恩怨

    黄昏日落以后,姜明也听说了这店里发生了事,于是特意来到店里看看,见到这姜祁也不说话,就在这店里一坐。他在街上走的时候就已经把今天店里发生的事打听的一清二楚了。

    傍晚收工,姜明在燕京饭店定了酒菜,这毓文斋的人不多,除了古安山、姜祁就是一位鉴定师和几位临时工,这为鉴定师是从香港那边的店里请回来的,祖上是地道的燕京人,所以在燕京也住得惯。

    魏晓鸥知道李孝清要去吃饭,死活都要跟着去,李孝清都这么厉害了,她当然想看看李孝清的师兄是个什么样的人。李孝清却是不想带着这个没大没小的丫头去,他还真是怕这丫头到了地方乱说话。

    李孝清来到这包间里却是看着,大伙这气氛还真是严肃的很,李孝清和魏晓鸥一进来就觉得气氛不对。

    “二师兄!”李孝清对于自己这二师兄还是十分尊敬的,老人不仅精通道家经典,而且对于术法的掌握却是远远强于李孝清,这师兄给李孝清讲了不少的阵法和道经,让李孝清对于道法所了解的更加深入。

    “孝清,这位姑娘是?”

    “魏三爷的孙女,三爷怕她出事,让我看着点!”李孝清十分无奈,这事情本就是这师兄甩到自己身上的。

    “来吧,你和这位姑娘先坐吧,魏三我们俩是老交情,也都算是自家人,今天教训下这小祁,倒让你们见笑了。”姜明和张震虽然师出同门可是二人的性格却是截然不同,那张震勇猛凶悍,一身的浩然正气,道家功夫精深,这人天生就是一员纵横沙场的大将;而那姜明则是不同,姜明则是世家子弟,精通琴棋书画,熟读中外书籍,道骨仙风,兴趣高雅,气质不凡,俨然是一个博学的儒者。

    老人微微抬头,饮了口茶,说道“姜祁,今日的事情,我从安山那听说了,这事情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这老人今日吃饭时候喊得是姜祁,而不是小祁,大伙都知道老人今天是要说正事,就连这魏晓鸥都感觉出来这顿饭的气氛不对。这姜祁老老实实的站起来说道“我以为。。。”

    “你不要说了!”老人拍了下桌子。

    “你以为什么?你以为开一张文化艺术品的发票能给店里省点钱?你以为这潘家园其他的店里开发票随便开,你就能随便开?你以为别人不讲什么人情道义,你就可以不讲?”姜明看着姜祁十分的气愤,他最讨厌的就是不懂规矩、贪小便宜的人。这姜祁又不是没在香港的店里呆过,这在以前的店里开什么样的发票都是有规矩的,姜祁也不是那种不讲规矩的人,可是现在知道这开的票子不一样交的税自然也不一样,所以他也学会了开文化艺术品的票子,而不是古玩玉器的票子。

    他之所以如此严厉的教训这姜祁,是因为姜明祖上以前是从山西来到燕京的做生意的晋商,这已经在前文说过了,他们祖辈人做生意,便讲究的是行有行道,帮有帮规。他们家祖上当时再风光,在有势力,也不做“霸盘”(垄断)的生意,就是为了让同行也有一碗饭吃,不致遭同行忌恨,变成孤家寡人;货再多,再杂也不卖假东西,就是为了让消费者放心!而现代商人是越来越喜欢吃“独食”搞窝里斗了,竞争手段也是无所不用其极,行业垄断比比皆是;有的商人除了法律约束之外,什么行业内部的行规和道德准则全都不在乎。这如今的商人远远不如当年晋商西帮的同道中人了,而姜明本身是一位儒者,其次才是一个商人,他最看重的就是信用和人情道义。

    姜明的毓文斋能在港澳台三地开张,并且生意兴隆,不单单是姜明的人脉广,也是因为毓文斋从来不卖假货,而且讲究的就是一个信字。

    而如今在这华夏大地,这改革开放才不到五年,国内风气不正,各种歪风邪气的助涨让这社会上的人都好似发了疯一样,为了钱连脸都不要。他记着前几年似乎也是这样,那时候的人们都像是中了“红毒”一样,大家也像是发了疯一样,如今大伙也中了毒,不过这更像是中了“金毒”“钱毒”。

    这场毒席卷了大江南北,姜明说不出到底是好是坏,但是现在人们的生活好了,可是姜明也发现了如今人们吃饱穿暖以后,反而想的更多了,而且人的坏心眼也多了。就比如说这千门中人,七八年前,他敢到处行骗吗?可如今这帮家伙居然跑到了京城里来行骗,还大摇大摆的上了台面,这放在以前怕是他连想都不敢想的。

    姜明继续说道“小祁,今后切勿在我面前为自己的错误找理由,错了就是错了,你之所以以为会给客人开张艺术品的发票,就是你心怀贪念,若是你今日给他开好一张和田玉的发票,在配上鉴定书和照片,这般麻烦的事就不会发生。”

    “你小时候,撞在桌子,你奶奶宠着你,常常打那桌子几下,把你摔倒的事情怪到桌子上,这桌子是死的,人是活,就算桌子摆的的位置不对,可你长着眼睛,长着心,你走路不看路就对了嘛?咱们中国人的教育可能不全面,但是你是个大人不是一个小孩,所以你今天不用和我解释什么,你回去好好想想自己日后要怎么做!”老人说着就看了看李孝清。李孝清却是知道师傅要对他嘱咐些什么了!

    李孝清微微一笑“师兄,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你就说吧,这都是自家人,不用在意!”

    “孝清啊,你是我师弟,那我就说了,你我同出一脉,我如今金盆洗手,不插手江湖上的事情,所以算不得是江湖中人,可是你还年轻,我的意思是你最好不要涉入这江湖太深,非是我怕生事,而是如今的江湖不是当年的江湖,武林已经逝去,江湖早已不在,这现在大家办事早就没了规矩,那些人办事讲的不是仁义礼智信,而是财、势、权,即便是与我交好的魏三爷,手中财、势都有,在如今也要蛰伏,所以我不希望你和那些千门中人交往过甚!”姜明轻抚着胡子,他是知道了李孝清约了那千门主事的正将,所以才在今天特意嘱咐李孝清几句,李孝清也知道老人家是对他真的好,怕他涉世过深,日后难逃因果。

    “师兄,受教了。”李孝清拜谢道。

    “无妨,如今,你是咱们纵横道派最有希望突破仙道的人,我和大师兄虽然没有让你当这纵横派的掌门人,可是在我二人的心底早就认同你了,你自当努力修道,争取早日飞升。”这老人说着还一脸的憧憬。李孝清却是把二师兄的话放在心里,他是十分的感动。

    第二日,也算是临近了年末岁尾,天亮的晚,佛晓的云霞把东边的天空燃烧的极为明丽,姜祁一早就在这门口发现了一封信,送给李孝清的,千门约李孝清到圆明园后边的老湖见面。李孝清跟姜明说了一声,姜明本来是想跟着去的,但是他腿脚不好,李孝清不愿意麻烦师兄,所以干脆让古安山和姜祁跟着,也算是让姜祁见见世面。

    过了八点,这天才算是大亮了,空中早就没有一丝云霞,那千门之人早就到了这湖边了,等李孝清到了的时候,就见到了这主事的奎爷和他的几个兄弟。

    那奎爷的面相很好,三十多岁的样子,鼻若悬钟,眉毛上扬,目光炯炯,这是发财像,李孝清第一眼见到此人却觉得此人不像是千门的主事之人,这种气质倒像是一个读书人。此时这奎爷拿着一把折扇,十分悠闲,见到李孝清来了,他十分写意的说道“兄弟来了,我就是你要见的人,冯奎。”

    “嗯!”

    “小鹏他在你手里,还是在政府手里!”这人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的走了过来。

    “那人在我手里。”

    “刘远,把东西拿来!”这人折扇一挥,这昨天见到的刘掌柜就拿着一个袋子走了过来,这袋子里装的正是前些日子从姜祁那骗来的钱。

    “二十八万,一分不少,还有两万是我给几位赔罪的,这事是我有错在先,不知道几位的身份,还以为各位那魏三爷的人!”这人很直接,倒和李孝清却没想过千门主事人是如此直接的人,到了这直接认错,然后赔礼道歉一个个做的滴水不漏。

    “这毓文斋是我师兄开的,至于魏三爷,是我师兄的朋友,我不知道你和魏三之间有什么过节,但是这事涉及到了店里的生意,我自然不会看着。”李孝清接过了这钱,然后交给了姜祁。

    “那若是我和魏三发生些什么,你会插手吗?”

    “那要看看是什么事了,事情不大我倒是希望您能和魏三和解下。”李孝清单单是跟着人一接触就知道,这冯奎做事比魏三那个老江湖还要老道,若是二者相斗,魏三恐怕还不是他的对手,在京城的地盘迟早被这冯奎吞并,这李孝清真不知道把这冯奎从东北赶出来的乔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和魏三之间有人命的过节,你说我们能和解吗?”

    “阁下有至亲之人死在了魏三的手里?”

    那人很坦诚的说道“差不多吧,即便不是死在魏三的手里,也和他逃不了关系!”

    李孝清对这件事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于是问道“你比我年长许多,我便叫你奎哥好了,看来这外面的人传着说你是被东北的乔四,从那边道上赶出来的,我看传言应该是假的,那乔四我听说过,是拆迁起家的,而你虽然是一身的书生气,可骨子里的江湖气更浓,办事如此老道,那乔四怕是斗不过你!我猜得不错,你到这燕京是专门找魏三报仇的?”

    “兄弟,实不相瞒,那乔四是我朋友,我在这燕京的人手也是他帮我找的,之所以散布谣言是因为我不想和他牵扯的太多,我帮他,他帮我,我们俩早就互不相欠了。”李孝清虽然不知道乔四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瞧这冯奎的样子,李孝清知道他不愿意多说,也就没再问,而是换了一个话题说道“兄弟,这魏三爷究竟犯了什么事,你非要置于死地才罢休?”

    李孝清的师兄上一次见到魏三的时候就说魏三有血光之灾,李孝清这几日也见过了魏三,也私下里给这魏三相过面,不仅仅是血光之灾,还会死于非命。上次冰库爆炸,那魏三虽然没死,可手心却是被一块碎铁片子划了一道口子。那道口子在他手上,从手掌上面往下穿了过来,这口子直接穿破了生命线,李孝清虽然为这魏三做了简单的包扎。

    可李孝清当时一看就知道这就是凶线,这种线一般是后天形成的,有这意外凶线就是容易意外丧命,尤其会因为莫名其妙的事卷入无妄之灾。

    “问这些恐怕是阁下管的多了,我和魏家的仇怨,我自当亲手解决,这事情完了,日后,我自当跟阁下讲清!若是阁下觉得我做的出格,那到时候再来找我算账也不晚。”说完这冯奎就很正式的做了个拜礼算是和李孝清告别。

    等那伙人走了好远以后,这李孝清才哼了一声,说道“躲了那么久还真以为别人没发现你吗?”

    只见魏晓鸥此时一个十分焦急的跑了出来说道“李孝清,你丫的一定要救救我爷爷,你也看到了我爷爷早就金盆洗手了,这现在的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养活手底下的兄弟,他是个好人,你一定要帮帮他!”

    李孝清默默无语,人一旦步入了老年,都会厌倦年轻时的事情,心都会变善,他现在看到的魏三爷虽然是个好人,可不见得年轻的时候做了些什么恶事,单单是从这别人口中听到的魏三爷以前的经历李孝清就知道这魏三手里的人命应该不少,这杀人偿命是江湖的规矩,这是那冯奎和魏三的死人恩怨他是不应该插手的。

第四十八章 白虎煞下的杀机

    这天下雪了,雪下的好大,魏三爷听自己的孙女说了那千门的正将要杀自己,却是一点都不在乎,魏三的原话是“扇烂无风,人老无用,当年跟我有仇的人数不清,想杀我的更不在少数,无论是亲自动手杀我的,派刺客杀我的,或是在背后下蛊降我的,我都经历过了,他们要是能杀了我也就认了,若是手残,或者运气不好被我弄死那也是他的命。”

    李孝清听到那魏晓鸥哭哭啼啼的跟自己说她爷爷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那条命,李孝清反而倒是对这老爷子多了几分的佩服,心里想着至少这老人不是那种越老越惜命的怂货。不过让人心里觉得十分不舒服的是这李孝清好心好意让魏晓鸥转告给老头子说有人想要他的老命,结果这老爷子要面子,摆出一脸无所谓的态度,可他那孙女,连着几天跟着李孝清到处走,李孝清去哪,她就去哪。

    李孝清本来日子过得虽然算不上空闲,可是这日子至少很清静,但这回可惨了,天天身后跟个大活人,可把他烦死了。

    “你别跟着我了,你爷爷那事,是他和冯奎的私事,我去管不符合这道上的规矩。”李孝清十分的烦躁,人家老爷子自己都没请他去,他没必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魏晓鸥粘着他,他也没办法。

    其实李孝清并非是那种见死不救之人,只是他听到那冯奎说话的语气就知道,冯奎是绝对没有说谎,那魏三必然杀死过这冯奎的至亲之人,否则他那股子恨意不能那么深。

    李孝清这一日去找张嫣子,张嫣子早就放寒假了,李孝清一直没时间去看看她,李孝清在燕京没什么年龄相近的好朋友,那姜祁和他虽然年龄相近,可这小子就是一心把李孝清当成他的师叔祖,那是十分的尊敬,李孝清每次都避开姜祁,他实在受不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管他叫爷爷。

    李孝清去找张嫣子而魏晓鸥则是跟在后面,等到了张震家里,魏晓鸥却是眼前一亮说道“老前辈,你到这找人吗?”

    “嗯,我来看我师妹,待会你别乱说话。”李孝清不知道怎么地,他生怕这魏晓鸥在张嫣子面前乱说话,让张嫣子误会。

    李孝清直接拿钥匙开了们,第一个跑出来的是小惠钟,如今惠钟初中也快毕业了,这小子一见到李孝清立马跑过来喊道“小叔!你来了!”李孝清一听这小家伙这么一叫就知道今天张震没在家。

    “惠钟,你小姑呢?”

    “在楼上呢。”惠钟刚说完,就看到张嫣子从楼上下来,不过张嫣子的表情却是很怪异,忽然问道“晓鸥?你怎么也来了呢。”

    “嫣子,你这小妮子,瞒得我好苦啊!竟然背着咱们姐妹在背后有男人了,这件事我非得告诉老三老四他们。”魏晓鸥刚刚和李孝清在路上的时候还是一副哭哭啼啼的可怜样,此时知道张嫣子和李孝清是师兄妹的关系,这立马底气变足,此时魏晓鸥撇开李孝清拉着张嫣子的手就开始嘀咕,李孝清懒得听这女孩子的悄悄话,只得到一边和惠钟一起看看闲书。

    不过他心里想着的去却是原来这魏晓鸥上回让李孝清陪着她是给张嫣子买礼物去了,那陪着她在医院待了一晚上的不是别人正是这张嫣子,俩人道士那可是闺蜜。

    “嫣子,这回我求求你了,快劝劝你师兄,有人要害我爷爷。”魏晓鸥十分悲切的说道。这张嫣子此时还不知道魏晓鸥那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于是悄悄用神识跟李孝清聊着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结果让张嫣子也感到十分的为难,听这魏晓鸥和李孝清他们所说的,李孝清拒绝帮那魏三爷是有道理的,她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说道“晓鸥,我师兄这人虽然死板,但是人特别好,你得好好跟他说,你得让他觉得他欠你的,他心里面觉得对你亏欠,那你有啥事,他都能帮你干。”

    “嗯,怎么说呢?”魏晓鸥心里想着,看着李孝清在那无所事事的,心中一横,跑到李孝清面前喊道“李孝清同学,我喜欢你!只要你救下我爷爷,我就做你对象!”那时候这还没女朋友这说法,男男女女就算有那想法也不好意思说出来,都是私下里写个情书,留个情诗啥的,也没谁这么直接的。像这魏晓鸥这么漂亮的,家里又特别有钱,所以在学校里都好多人追她。

    魏晓鸥这么一说不光是李孝清,就连这旁边的张嫣子都楞了下,惠钟则是高兴的说,我叔搞对象了!

    “这算是什么啊!?”李孝清都替这魏晓鸥感到一阵脸红,这赶忙站起来准备走,可是不等这李孝清走,这魏晓鸥就一把抱住了李孝清。李孝清只觉得后背有种温暖的感觉,他本就是修仙之人,五感比常人要灵敏的多,如此一来,这李孝清更是连动都不敢。

    “晓鸥!你干什么呢?”张嫣子此时看到这魏晓鸥从背后抱着李孝清,这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可她也不该知道说些啥好,忽然发现这魏晓鸥正不好意思的看着她,她也只能微微一笑,心里知道这又疯丫头八成是听了自己的话,以为李孝清跟学校里那帮男生似的,一个个的跟苍蝇似的追她。

    李孝清过了一阵子缓过神来,这才赶忙用内劲把这魏晓鸥震开,那魏晓鸥直接被摔到了床上。

    “你不用这样。”李孝清转过身去,一脸局促的整了整衣领,然后用余光瞅了瞅张嫣子。

    “师兄,这晓鸥都这样了,他爷爷的事,你能帮下就帮下吧!”张嫣子跟李孝清说完,李孝清也没回话,只是觉得这事还是尽早了结了才算好,他头一次觉得被人缠着是照如此的恼人。

    晚上,李孝清和张嫣子一同去了魏三爷家里,结果这还没到魏三爷的家里,光是在这路边,李孝清就觉得不对劲,这在魏三爷房子的右面有人挖坑动土,在一边还写着正在施工,可这一路上李孝清还真没看到有人干活。

    “三爷,这是怎么回事啊?”李孝清问道。

    “市政处的,就是一群神经病,这门前的马路鼓包了,我以为得开春修,这帮人大白天的不动工,非得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开工,折腾人。”魏三爷说着就往屋里走。

    “这地方有古怪!”李孝清跟张嫣子说了一句,不是因为别的,李孝清之所以说着地方有古怪是因为这外面动土无意中形成的是白虎煞。白虎伸手导致阴盛阳虚。居家阴气重,损财运,财源不通难招财。白虎探头导致阴差阳错,犯白虎煞者,轻则有血光破财,重者人身伤亡。

    魏三爷的二层小楼建之正门于道,坐于路口,本身就似剑直插。而一般来说在这大门的左边为青龙位,右边为白虎位。这帮人挖的沟,在房宅右侧有施工动土,显然是犯了白虎煞。这右边挖沟也就罢了,这这伙人大白天不挖,晚上挖这实在是怪事了,李孝清还真想一探究竟。

    李孝清知道,这风水移位有时候,也并不完全是坏事,虽然这玩意是告诉你未来会发生不好的事,可是也能对未来做出预测,人们也好对此及时做出应对之策。

    李孝清觉得不对劲,于是问道“三爷你去市政处问了吗?”

    “没有啊,怎么了,这还有什么说道不成?”

    “你去问问,这市政处在你家门口是不是有工程,要是有让他们快点完工,没有的话,我怕就是其他人别有用心了!”李孝清一说完,这魏三爷心头一紧,急忙喊道“徐伯,你给市政局的郭副局长去个电话问问。”

    站在一旁的徐伯,他也没说话,转身就上楼打电话去了。

    等徐伯再次下楼的时候,这徐伯也是一脸的忧愁“三爷,那郭局长说这快过年了,市政处除了紧急情况外,都没有什么工程!”

    魏三爷和李孝清听完徐伯的话以后,彼此看了一眼,魏三说道“有猫腻!”徐伯看到魏三这么说完,立马会意,他马上带着人去那正在修着的水沟去检查了。

    好不容易闲下来了,这魏三爷干脆叫来厨子给大伙做些菜,魏三的这个厨子是以前六国饭店的大厨,六国饭店在东交民巷台基厂,比燕京饭店开得要晚上几年。当时虽然是起名叫做六国饭店,但是其实也只有法菜和意大利菜,这老先生当年是给那法国主厨配菜的,后来因为看不惯这法国人,于是辞职不干了。但是这当时这六国饭店最出名的红酒焗乳鸽做的是相当的地道,再加上一盘冷的车厘冻(车厘子),还有俄式的牛尾汤,这大厨子还弄来了各式各样的熏、酱、卤、腊切上了一盘,放在桌上面。

    魏三往桌子边上一坐,说道“咱们先吃吧,边吃边聊。”

    “三爷,那地下面埋得都是这个!”徐伯此时紧张兮兮的看着魏三,手里面抱着一个木桶,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粉末,伸出手给魏三看。

    魏三看着徐伯手里拿着的“火药?”脸色却是变了。这家里若是一个人住的话,魏三自己即便是被人弄死了,自己也没什么的,可是这房子里住的可不仅仅是他一个人啊,他的孙女偶尔来住,而且还有一帮自己的老兄弟时常来往,而像徐伯和程叔他们,是常驻在这的。魏三他是真怕这火药炸了,这地下面不知道有多少桶火药,这徐伯也算是历经风雨,可还是这般惊恐,魏三估计这下面的炸药应该不在少数。

第四十九章 霸王别姬

    “三爷,咱们不能一直忍着,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是欠那小子一条命,咱们对他那么照顾也算是够意思!再怎么说您这些年做的也算是把欠他娘俩的都还回去了。”徐伯是实在忍不住了,拍着桌子就站起来了,此时这位饱经风霜的老人却是满眼泪水,声音极为嘶哑。

    “欠他们一条命,这玩意就得还,那别的东西补是不行的。”魏三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

    “这不孝子都要杀您了!”徐伯老泪纵横,看到这三爷居然还是无动于衷。

    “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跟我们说啊!”魏晓鸥听着这徐伯和魏三的话,心里一个劲的翻着,她也替爷爷着急!

    魏三爷苦笑着说“这都是我做的孽啊!假如我当时。。。。唉,这事还得从当年说起!”

    那是日本刚打到北平的时候,魏三也当时在上海旅居,恰逢当时的一个京剧团,也在上海演出,那时候,魏三是个戏迷,可他不但自己看戏,还跟着演戏,搁以前的话叫做票友。这票友一般大都隶属一个票房,都是爱京剧的朋友们,一来方便大家互相切磋。二来,时不时的,还能请上一两位名角,给演上几场戏,像那生旦净末丑,各种文物场面,学点什么都是可以的,至于想要在找点私教,回家给你教上几嗓子,那就得再说了。北方的票友叫走票,南方的叫票戏,北方当时京城里的内务府,为了让那帮八旗子弟有点正事干,远离烟酒女色,还特意弄票房,盖的是龙纹大印,也管这票子叫龙票。

    魏三当时是个戏迷,那他迷这京戏迷到什么样程度呢,这么说吧,他自己摆场子,让别人来看他唱戏,来的人他都给人家备车马接送,茶水瓜果更是不用说了,有的时候,谁要是话说得的得劲,趁了魏三爷的心意,那魏三更是在临走的时候给人家一个份子。久而久之,这来看魏三爷看戏的人就多了,说好话的也就多了,阿谀奉承的认更不在少数,这魏三还真以为自己能和那些戏剧名角比一比了。

    但凡事都有例外,当时在上海的那个不怎么出名的京剧团里魏三爷就碰到了一个实话实说的人,那人是个旦角,有一天这魏三爷要请人陪他演戏,演的是《霸王别姬》,那当时演这个戏,演的最好的就是名角梅兰芳和杨小楼了。魏三当时虽然请不来这些名角,陪他玩,可请几个小剧团的人陪他演着玩还是可以的。于是这魏三爷就从那剧团选了个旦角,魏三天生是国字脸,脸宽,还有一脸的脸毛胡子,扮起楚霸王还有几分威武!至于唱腔就别提了,都是别人阿谀奉承出来的。

    当时在魏三家里唱戏,那演虞姬一开口唱道“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只害得众百姓困苦颠连。”那嗓子,那腔调,那是正经的京腔,那扮相更是不比梅兰芳差,一举一动那真是让台下的人叫好。

    魏三爷往上面一站也是听得一愣,然后这位爷不紧不慢的跟了一句“枪挑了汉营中数员上将,纵英勇怎提防十面埋藏,传将令休出兵各归营帐。”二人你一句我一句,那魏三唱的是开心了,可是这“虞姬”却是心里不舒服,好不容易唱完了这段,这魏三爷下去歇歇喝口茶水,他也下了台。

    等大伙吃完饭喝完酒了,这“虞姬”却自己走过来批评指教上了,说道“三爷,咱们京戏讲究的是一个字正腔圆,你那调子虽然好,腰子转的太多了,唱出来的是满嘴的倒字漂音,不合规矩。”当时这群唱戏的都是说好听的给魏三听,可这“虞姬”偏偏是说正经的。正好赶上这魏三爷喝的迷迷糊糊的,二话不说抬手就是给“虞姬”一耳光,这给那“虞姬”就扇倒了。(倒字漂音就是违反了京剧发音的四声规律,而念错的字叫做倒字。)

    “也就看你也是个角,今个唱的不错,小徐给他个份子,让他给我滚!”魏三爷没想多了,当时他喝了半斤多的白酒,迷迷糊糊的也分不清好赖话,所以这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了人。

    等到了第二天早上想起来才觉得自己做错了,这魏三爷心里对昨天那个旦角还真是愧疚,心里一琢磨,也知道人家说的对着呢!当天晚上就让人备车去剧团跟人家道歉去了,魏三爷进去一看,敢情昨天和自己唱戏的那位是个女子,发现了昨天自己打的人是个女的,这魏三心里除了不舒服,还有的就是丢人!那时候民国京戏里的女子很少,即便是旦角也是男的居多,就是当时最出名的四大名旦梅兰芳、程砚秋、尚小云、荀慧生,就没一个是女的,魏三要是知道昨天来陪他唱戏的是个女的,他就算是喝多了,也不会打人家的。

    这魏三第一眼瞅见那女子,那女子正在吊嗓子,也没上妆,那模样清秀的很,一跟戏班主打听才知道,这女孩今年才二十,生的当真是是梨花女子,清秀端庄。魏三红着脸过去给人赔礼道歉,本来备的是一些薄礼,可是魏三知道这是个女子以后又把自己带着的玉佩送给了人家。

    “三爷,奴家不过是个戏子,三爷不必在意。”这小女子娇羞说道,这话音虽然字正腔圆,可是天生是旦角,又经常唱《霸王别姬》这话音里难免带着一点悲意,这魏三还以为人家受委屈了。于是这没日没夜的只要是这女子有场,魏三都去给她捧场。

    这日子一久,俩人经常搭戏,而且这冯英莲天生就是个体贴人的主,这魏三爷倒是真心喜欢上了这冯英莲,只是苦于这家里已经有了正妻和两房姨太太,不好意思跟这黄花大姑娘开口。当时适逢那上海的老大杜月笙对那冬皇孟小冬也是日久生情,这魏三爷觉得自己相中的人不比那孟小冬差,于是就照着杜老大那样来,杜月笙怎么捧孟小冬的场子,他就怎么捧这冯英莲,虽然场面上没那么大,可是这冯英莲也是刚出道,倒是符合规矩。

    可是从日本人打到北平,到这抗战快结束了,这二人虽说是郎有情妾有意,可是都不好意思开口,后来这还是又有一次这魏三喝多了,当着一伙人的面,一把搂着冯英莲,非得要和她演京戏《白蛇传》里的《拜堂成亲》那一段,这魏三根本不会唱这白蛇传,这是喝多了要过过成亲的瘾。

    于是这二人的事情成了,这冯英莲成了魏三第三房姨太太,事情到了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可是坏就坏在了这另外两房姨太太的身上,这当时魏三的正房早逝,这两房姨太太都是大家闺秀,一个娘家是满清的旗人,一个娘家是晋西的富商,这二人都看不起这冯英莲。

    冯英莲自打嫁入魏家就不能在公共场合唱戏了,加上这两位“姐姐”瞧不起她是戏子出身,她自己也是心里憋屈,当时这魏三爷是买大烟的,于是这冯英莲在后来就染上了烟瘾。没过几年,这国内战争又打响了,这姜明给魏三算卦,而后明明白白的告诉魏三,说他虽然他这给总理办了不少事,可是现在还是带着家人去香港那边吧,等三十年后再回来。这魏三当时信姜明,一是因为姜明有大能耐,二是因为二人都是燕京城里的,俩人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

    可当时这正好赶上这冯英莲怀上了孩子,可是这冯英莲抽大烟,肚子里有孩子也不显身子,等到大伙都要撤到香港的时候,魏三这两房姨太太却是背地里知道了冯英莲怀了孩子,在大伙上飞机的时候,就让人把这冯英莲锁在了燕京的家里,自此这冯奎和冯英莲的缘分是到了头了。后来还是这冯英莲的戏迷跑到香港的时候,把魏三的三姨太可能怀了孩子的事告诉的魏三。

    当时这魏三更是要马上回燕京城,可当时还没解放全国,老蒋还有一线生机,这蒋委员长怕这魏三回去后再去帮着那边,说啥也不让他回去,还派人把这魏三给监禁了。

    直到建国以后,这魏三是第一批回到这燕京城,当时这国家还帮这魏三做了不小的宣传,那时候还没赶上那乌七八糟的十年之中,可是主席还亲自接见了他,说他是有良心的资本家,投身祖国之中。但其实他回来就为了找冯英莲和她肚里的孩子,而这孩子就是那冯奎。所以无论这冯奎怎么得罪这魏三,魏三都只是在明面上争一争,背地里却是让这冯奎一点点的接手自己的势力。

    “原来我还有个叔叔,我以前只知道家里还供着以为四奶奶的牌位,却不知道我还有个叔叔。”魏晓鸥听了爷爷这么酸楚的讲述,这心中十分难受。

    “当年你二奶奶、三奶奶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就算是小莲生下了孩子,我也不会忘了他们两个的啊!”这魏三的二姨太、三姨太烟瘾大,不想冯英莲刚吸不久,那两位太太则是一有空就吸几口,结果也没给老爷子留下个一儿半女,倒是这冯英莲给老人生了个孩子。

    这冯英莲生下这冯奎以后,身体没有修养好,这落下了病根,再加上有大烟瘾,冯奎六岁的时候,这冯英莲就去世了,而冯奎则是被托付给了当时跟她关系较好的一位师兄,那师兄是个武生,多少会些武艺。而且这师兄其实一直爱恋自己的师妹,但是怎奈何没等他开口,这师妹已经嫁为人妇了,这师兄见到师妹跟了这冯奎以后,不但染上了烟瘾,嗓子越发不济事,最后还被人抛弃。

    他心里对魏三的恨意全都挂在了嘴上,也是由此,冯奎继承了养父对这生父的恨意,他还记着当母亲病重之时,在病榻上哼这《霸王别姬》里的那一句: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愁舞婆娑。赢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冯英莲一边唱着一边手上还比划着虞姬向楚霸王三取宝剑的动作,直到她气若游丝,接不上腔时,这才缓缓的合上眼睛。

    虽然冯奎的母亲时常给冯奎讲魏三爷当年的事迹,说魏三虽唱的不像楚霸王,可是气质上是最像的了。母亲死后,冯奎的心里想着,“虞姬”都死了,而“霸王”在虞姬死后却还活在世上,这是不应该的,于是这冯奎对于魏三爷的杀意从未减少过。

    虞姬向楚霸王求宝剑自刎的片段

    项羽(转对虞姬,白)——妃子,快快随孤杀出重围!

    虞姬(白)——大王啊,此番出战,倘能闯出重围,请退往江东,再图复兴楚国,拯救黎民。妾妃若是同行,岂不牵累大王杀敌?也罢!愿以君王腰间宝剑,自刎于君前。

    项羽(急问)——怎么!

    虞姬(白)——免你牵挂。

    项羽(急白)——妃子,你,你,你,不可寻此短见啊!

    虞姬(白)——大王啊!

    (唱)——汉兵已掠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妾妃何聊生。

    项羽(白)——哇呀呀!妃子,不可寻此短见啊!

    (虞姬欲夺其腰间宝剑,项羽转身避开)

    项羽(白)——不可寻此短见!

    (虞姬再索宝剑,项羽再次避开)

    项羽(白)——妃子你,不可寻此短见!

    (虞姬第三次索要宝剑,项羽又复避开)

    项羽(白)——妃子,不可寻此短见啊!

    虞姬(指向帐门处,白)——汉兵,他,他,他,他杀进来了!

    项羽(不知有假,转身看去,白)——待孤看来……

    (待他方一回头,虞姬即抽出他腰间宝剑……未几,项羽意识到受骗,忽一低头,惊见腰间抽空的剑鞘——)

    项羽(猛回头向虞姬,惊呼)——啊!这——

    (话未出口,已见虞姬自刎于前,项羽顿足不已)

    项羽(痛悔,叹)——哎呀!

第五十章 造化弄人

    太阳落山之时,李孝清让徐伯把那火药桶里的火药换成了磁沙和阵盘,他自己则是站在离魏三家不远的地方等着冯奎那伙人来点燃这火药桶,以冯奎的性子,估计唯有自己亲手炸死魏三怕是才甘心。

    冯奎此时的确是带着几个兄弟往这边来了,他要杀了那个男人,这是打他记事起,就一直想要做的,他在20岁之前从未见过他父亲,母亲在他小时候一直说那个男人的好。她总说那个男人一定会回来接他们的,可是直到母亲死的时候,那个男人也没出现过。

    母亲在知道自己怀孕以后,就把大烟戒了,冯奎没见过母亲戒烟的样子,可是他看到过别人戒除大烟时的痛苦。他母亲一直以他为骄傲,母亲嘴里总是说着魏三家里人丁少,他养父也说,冯英莲是个傻女人,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生下冯奎她自己可能会死,可她还是要把冯奎生下来。

    母亲带他很不容易,母亲那时候才二十九岁,风韵犹存,他的养父那时候也还没结婚,本想娶她回家,可是母亲不肯,说自己是有夫之妇。一个女人带一个孩子本身就不容易,更何况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女人带着一个吃奶的孩子,他母亲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主,成名后更是被人供着,可为了养活孩子,她给人帮过工,去街上买过菜,到裁缝店缝过衣服。可是赚的钱还是不够填饱肚子的。可就是这样,母亲也舍不得把当初魏三给他的那块玉佩卖掉。

    母亲后来死了,死的时候连个棺材都没有,师叔本来想给他买一个棺材的,可是她说这钱还是省下来吧,留着以后给冯奎上学读书用。她死后的骨灰说要一直留着,她临死前说等魏三爷回来的时候,把他的骨灰埋到魏三爷家的祖坟里,他不知道母亲为什么那么傻,可母亲吩咐的他全部照做了,唯独骨灰这件事,他做不来!他对于魏三的恨意早已经深埋在他心底。在养父的口中,他生父是个贩卖大烟的流氓,他骗了母亲的身子,玩完了又把母亲抛弃了。

    ........................

    夜幕降临,冯奎在魏三家不远处的一个饭馆里等着,冯奎这伙人吃着炸酱面,他们吃得很慢,一个个的表情都是很凝重,他们都是冯奎的兄弟,也知道这冯奎和魏三的关系。

    那刘远说道“大哥,小鹏还在里面呢!”

    “小鹏他没事,魏三死了,魏三手下的人,就该散了,到时候谁还记着小鹏,小鹏他自然会被放出来。”冯奎,拨弄着手中的火机,似乎每一次火焰跳动都闪烁着仇恨。

    午夜时分,冯奎带着几个兄弟钻进了挖出来的地沟,由于挖的深,所以这地沟里黑漆漆的,看不见彼此。冯奎进去后就打开了手电筒,哥几个缓缓的往里面走,这炸药放的地方,正是在那地沟的尽头,也是这魏三这房子底下的正中央。

    可还不等这伙人往里走,魏三却停下了脚步,这火药桶上面放着一个饼干盒子,再往里面走进去,火药桶旁边是更多的饼干盒子,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有人来过这里!刘远瞧了瞧问道“大哥,咱们还干吗?”

    冯奎没说话,看了看身边的那位年轻人。那年轻人正是那一日在冻库引诱冯奎的人,此时穿着蓝色工作服倒像是一个维修下水的工人,不过此人给大伙的气场却是冷静,似乎什么样的事情都不能让他有一丝一毫的触动。

    “大哥,二哥,有人在这放个东西,那就是有人知道我们要干嘛了?他们要是想对付我们,早就动手,又何必放个铁盒子。”

    “老三说的有道理,你们往外面退出去些,我一个人去看看。”他不敢保证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所以让自己的兄弟们往外退出去了一些。他仔细的看着这个饼干盒子,上面写着:matthewwilliamson,laduree,paris。

    正当这冯奎陷入沉思之中,忽然一阵声音传来“这是你母亲最爱吃的东西,以前带她去法国的时候,我那两位姨太太都管我要法国香水或者是红酒,再不济就是那些衣服,唯独你母亲,每次到法国,总是管我要饼干,那时候我以为你母亲刚嫁给我,不好意思管我要东西,那两位要的,我也给你母亲备一份,结果也没见过你母亲穿过用过,她只爱吃这些甜的东西。”

    黑暗中从这火药桶后面缓缓走出来一个人影,这人正是魏三,他摸着这饼干盒子,似乎是对冯奎诉说,也像是自言自语,继续说道“那时候,国内打仗,这法国战争结束也没多久,每天到这拉杜丽店里买饼干的人都要排老长的队伍,你母亲常常要我带她去买,你母亲吃饼干的样子真美!”

    “啪!”那冯奎一个耳光打在了魏三的脸上,此时冯奎的脸色阴郁,他死死的盯着魏三咬牙说道“你以为我和那个蠢女人一样吗?几句花言巧语,就能将我玩的团团转吗?你知道我母亲曾经说我什么吗?”他笑着看向魏三,此刻冯奎感觉似乎一切的仇恨都变得触手可及了。

    “她说,我这性子很像你。”说完这冯奎拎起魏三的衣领子,把他挤到墙上,贴着他的鼻子说道“我们像吗?你看看我,再看看自己,你的心狠手辣,你的铁血无情,你的狡诈奸猾?我学到了几分?”冯奎咆哮着、怒吼着,而魏三却是闭上了眼睛。

    正当冯奎私车这魏三的时候,只看见一枚黄色符箓飞向他的眼前,而魏三的眼前也飞来了张符箓,当符箓贴到二人额前的时候,只听见有人念道“天地玄黄,因果往复,父子相残,报应不爽。绝欲赐苦,乐享盛世!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李孝清祭出的两张紫符箓,这符箓的威力已经是极大的了,这是已经失传的赐苦咒,何为赐苦咒,便是道家高人,为了在红尘中炼心,抵御心魔劫,寻找命苦之人,将他的痛苦在自己身上也经历一遍,从而让自己堪破红尘,好帮助在度心魔劫之时多一分把握。

    李孝清的赐苦咒不是惠施人传给他的,而是那从丹田中的道藏中悟出来的,如今李孝清把这赐苦咒施展在这对父子身上,就是为了化解这冯奎的仇恨,让他体味下魏三的人生经历!

    其实李孝清从这魏三的生辰八字就知道这魏三本是个大富大贵之命,这确实如此,他的命格确是富贵一生,但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一般有大富贵的人往往造的业比穷人更大。所以各有前因莫羡人,安贫乐道,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这魏三这一辈就是作孽不少,光是从川蜀滇南往中原、东北倒卖烟土,荼毒百姓,这就造了天谴,所以这魏三身边的人也都沾上了烟土,这他的正房太太给他生了两个儿子,之后抽上了大烟,而抽大烟的人最怕得痢疾,这正房太太后来就是得了痢疾死了。二姨太、三姨太更是抽大烟,抽的肺气肿,后来在香港病死了,就连这可怜的四姨太最后也死在了这上面,他自己也说是当年自己作孽太多,他贩烟土不知道让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这还不算完,他这大儿子打仗被飞机的子弹打断了腿,二儿子流连烟柳之地,丧失了生育功能,这三儿子虽然没事,可是视他为仇雠,杀之而后快。算起来,他这一家人也就这魏三命硬,上辈子不知道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能碰上姜明、李孝清这两位贵人。若不然早在前几年,那姜明就算是黑五类,也多亏他受了主席的接见,被称为有良心的资本家,不然怕也是得家破人亡。

    所以说这卖烟土是遭大报应的,身边贩烟土的人虽然一时富贵,但是报应迟早要来。就像英、法当年倒卖鸦片给亚洲各国,不出百年,这战乱就到了他们头上,一战就被人打的够呛,二战的时候法国更是整个国家被德国占领了,英国也是天天被人用炮弹炸,这里可能会有人问那中国呢?中国也没倒卖烟土,为啥还被人欺负,这里告诉各位,天地有势,逆势而为,必亡!

    再话说此时冯奎和魏三都闭着眼睛,李孝清让魏三的人把那冯奎带来的兄弟几个都抓了起来,他们也没反抗,知道这人数上自己吃了大亏,而且这刘远见到李孝清,李孝清也给他们一阵安抚,保证他们没事。

    冯奎再被赐苦咒上身的那一刻,他就感觉自己变成了魏三,从儿时跟随父母走南闯北,四处做生意,再到长大了一点看到军阀混战,魏三带着整个家族在战火中求生存,体会了几次濒临险境的绝望,还有大难不死的欣喜。二十岁之前魏三的几乎每一天都疲于奔命,作为富甲一方的江湖新人,谁都想吃掉他这块肥肉,军阀试过,黑帮试过,但终究是魏三命大,保全了性命。冯奎没想到,母亲和他讲述的父亲的故事大多数是真的,而且当他经历起来,他竟然会有种无力感,此时他第一次佩服起自己的生父。

    当推进到了冯英莲和魏三相遇时,当看到自己的母亲被魏三扇耳光时,冯奎的恨意又窜了起来,可是随后的一幕幕的场景却让冯奎动情。当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真正有了自己喜欢的女人的时候,这个汉子却是那般的无力,他知道自己命硬,他怕自己害了这姑娘。

    他每次只能将自己的心意放在戏里,只有和“虞姬”在一起演戏的时候,他才能缓解一下痛苦,直到有一天,姑娘和他诉说情事,他才知道,姑娘的心里同样的装着他。

    在那之后,两人走到了一起,当他知道冯英莲抽上大烟的时候,他感到的是一种绝望和无力,他遍访名医,寻找戒除大烟的灵丹妙药,带她到世界各地游玩散心,可是这依旧没有缓解她的烟瘾。

    后来国内发生内战,他给昔日的好友周总理支援了一批军费,得罪了老蒋的人,在姜明给他卜卦以后,他决定带着家人去香港,可是不知为何,本应该和他一起离去的“虞姬”却滞留在了大陆,当他知道这事情后,马上决定回去,可是那时他却被人幽禁了。

    他感到一种命运的无力感,当建国十年左右,他第一次踏上故土,可得知却是妻子的死讯,他的绝望、困厄、无力喷涌而出,这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可当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在最后希望破灭时,却听说自己有个儿子,当时他的人生又有了希望。

    冯奎缓缓地睁开眼睛,此时冯奎的心里再也没有一丝恨意,他看着沉睡的老人,此时魏三在他眼里不是什么叱咤风云的黑道大佬,也不是富甲一方的烟土贩子,更不是跟自己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此刻眼前的人,只是一位快要入土的老人。

    看着这周围的饼干盒子,只有一个是开封的,剩下的每一个盒子的年份都是不同的,魏三知道冯英莲喜欢吃拉杜丽的饼干,每年都要亲自到法国给亡妻挑一盒饼干,而第一个盒子里装的是,魏三和冯英莲一起拍的照片和一切其他的小玩意。冯奎抹干眼中的泪水,把身上的外套给依旧沉睡的老人披上,自己缓缓的走出了地沟。

    那一晚,李孝清没有多问,冯奎的脸色依旧那么淡然,不管是装出来的,还是他就是那样的冷漠之人,总之他带着那几个兄弟离开了燕京,至于门殿鹏则是托付给了李孝清,那门殿鹏实在是太憨厚了,他不适合走千门这条路。

    而魏三最终没见到冯奎,只是在半个月后收到了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的是一个骨灰坛和一封信,信上没有署名,信上嘱咐让魏三把骨灰坛安置在魏家的祖坟里,别的也没说,只有一个表面十分光滑的玉佩,这玉佩晶莹剔透,盘玩的时间很长,应该是贴身带着的。魏三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他第一次送给冯英莲作为赔礼的玉佩。

第五十一章 暗算

    自从上一次化解了魏三爷的麻烦以后,魏三爷对于李孝清是感恩戴德,尤其是当那冯奎给冯英莲的骨灰送回来以后,老人家更是让李孝清给她寻了一块清静之地安葬,因为魏家的祖坟在砸四旧的时候,被人破掉了,所以这李孝清特意给这魏三爷找了一块风水不错的地方,还帮这魏三爷把祖辈的坟从原来的地方迁到了这块地。

    自打这以后,李孝清就闲了下来,想到自己也没什么事可以做,他索性就天天到张嫣子的课上去蹭课,张嫣子现在也快毕业了,倒是他考上了大学,一节课都没去过反而被退学了。不过,李孝清却是没有多想。

    不过李孝清这天天上课坐在张嫣子和魏晓鸥两人中间,自然也让某些人感到火大。于是这下午的时候,给这两人送回寝室,他就被人截住了,那从一辆吉普车上下来一个男人缓缓的走到了李孝清的面前。

    “嘿,兄弟,你应该不是这班的吧!”这男子穿着上身穿着小西服,下身穿着喇叭裤,这一身行头是当时在八十年代是最流行的装扮了,李孝清看着这男人就知道此人来历不凡,能开着带着军牌的汽车出来瞎逛,有几个是普通人,再说气度也是十分不凡,一股子阴狠劲,让李孝清倒是一愣。

    “嗯?不是,怎么了?”李孝清笑着问道。

    “我叫张北晨,海军大院的,以后你别来蹭课了!”那人不多说,从兜里掏出一沓子钞票出来,这钱拿着,以后顺便离晓鸥远点!

    “嗯?你别挡道。”李孝清看了看这人,这种靠上一辈积德给他这出身的废物,李孝清没话说,干脆绕过他就走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那张北晨抓着李孝清的肩膀,使劲一捏!

    李孝清拱起右肘,背着身子照着这张北晨的腰间就是一下子,这劲道虽然不是很足,可是那也给张北晨敲了一下子,当时这张北晨就摔地上了。他躺在地上就看着李孝清一点点的往学校外面走。

    这张北晨是**,父亲和几个哥哥都是部队的,他从小也练些拳脚功夫,可是在这李孝清手里那自然不算什么了。“你给老子站住!”这人喊了一声,李孝清压根没理会他,自顾自的往前走着。

    可这张北晨却是把车开到了李孝清的前面,挡住了李孝清的去路,这立马就有一群人从这学校外面走进来,这伙人大概十来个,他们把李孝清围的是结结实实的。

    “玛德,敢打老子,老子今天让你躺着走出去!”这人瞪着眼,周围的那些人也不怀好意的笑着,一个个摸着自己的皮带,准备卸下来抽李孝清。

    “哎呦,张哥,你咋来了!”这说话的这人李孝清认识,这人是卢岳,此时这卢岳拉着李孝清,十分歉意的说道“张哥,这是新转到我们研究生,是我爷爷的助教。”

    “嗯?”李孝清十分疑惑,他看这卢岳应该是好心,他也知道。可是这李孝清知道,这张北晨还是会找他麻烦,此人眼眶深陷,鹰钩鼻子,细长眉,典型的记仇的面相。

    “哦,既然是助教,那没什么,不过你这功夫不错啊!”这张北晨看着李孝清给他一笔画,知道他有两下子,自己怕是讨不到好,再说这大学里打架确实影响不太好。他跟那些人示意没事了。

    李孝清和这卢岳刚刚一走,这张北晨就阴仄的自言自语道“你们还真以为就这么算了?”

    “卢岳,这家伙是谁啊?”

    “张北晨,父亲是蒙省副省长,几个哥哥在燕京里当官,这家伙在这学校附近开了好多家歌舞厅和游戏厅,能耐挺大的,听说这小子追魏晓鸥呢,你虽然能耐大,可也犯不上和这种人计较,你还是离他远点吧。”

    李孝清和这卢岳还没走出多远,他们前脚刚出校门口,后脚李孝清就被三个警察围住了,你涉嫌抢劫被逮捕了!这三个警察支开卢岳,而后一把抓住李孝清,就要把他扣起来。

    “你们是警察?”李孝清侧着身子问道。

    “明知故问,这是我们的证件!”那警察从怀里掏出一个证件给他看。

    “你要不给我看着证件,我还以为你是某些人的走狗呢!”李孝清微笑的说道。

    “你丫的少bb,跟我们走一趟吧!”那带头穿白衣服警服的男人说了一声,而李孝清则是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声“好嘞,请带路!”他跟着这帮人走,不过想起了什么跟这卢岳说了句“回去告诉嫣子,让我师兄接我来。”

    卢岳看着悠悠闲闲的李孝清说道“孝清道长啊,你可别惹出什么事来,我这就去找嫣子去。”

    此时李孝清被带到离学校不远的一个街道派出所,所里没什么人,李孝清看着这几人,既不给他做笔录,也不管他,二话不说就把他拷在了派出所的暖气管子上。那时候北方取暖还没有地热什么的,供暖都是靠暖气片导热。这帮警察应该是经常这么干,他们把李孝清手反扣在暖气管子上,这么一来人就不能站着,也不能蹲着或坐着,只能半蹲着,半蹲着那是最难受的,而且这冬天暖气热的很,离得那么近不一会就得烤出一身汗。这半蹲的姿势最难受,这帮警察自然知道,把人抓到了派出所,常人蹲个半个小时就受不了,就得求着派出所的警员给他们换个姿势。不过这派出所的人可不是好说话的人,一般都要折腾下刚进局子的人,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不过李孝清是什么人,他的耐性可好着呢,这蹲了半个小时也不见李孝清说一句话,这帮警察是答应了帮助张北晨出口恶气,给这李孝清点颜色看看,自然不能让李孝清好过。话说这张北晨的父亲是当年也是部队出身,参加过抗美援朝战争,他那几个哥哥也是正儿八经的实权派,像今天这派出所的所长能这么配合就是因为这张北晨的二哥是西区的公安局副局长,不然这不可能这张北晨一句话,这伙人就给李孝清安了个抢劫罪的帽子。

    这帮人见到李孝清往那一蹲没什么发应,这帮人的瘾头就上来了,人心里面总有些恶念,人们一放松,这恶念就跑了出来,李孝清没得罪这帮家伙,可是他们也只是帮这张北晨出出气就算了,可是见到李孝清到这一不求饶,二不服软,这帮人就不舒服,平时谁到这地方都得管他们叫大爷,任凭你骨头再硬,也得给你磨软了。

    他们平时都是干嘛的?这帮人就是欺负人的,谁到他这里来,都得跟他们服个软,有能耐的谁能被关进局子里去?到这的人基本上都是没什么能耐,平时呜呜喳喳,到处惹事的人,这帮片警抓人还不敢这么直接整人,他们也怕以后人放出去,来报复他们啊。这带头抓李孝清的男人见到李孝清没什么反应,就跟自己身边的那位贴着耳朵说道“要不然给他精神精神?”这人名叫董伟,是这所里的二把手,而他身边这个则是这所里的所长,名叫何一宁也是当年张北晨他爹带出来的兵,年纪四十来岁。

    何一宁看了一眼这董伟,说道“别把事情闹大了,给他教训下就算了,我今天有事,先走了!”这才下午两点,这所长闲着没事就给自己下班了,当然所里他官最大,所以没人说啥。这帮人所谓的冷静冷静,是什么?

    就是用电棍电那些嫌疑犯,这都是所里不成文的规矩,一般因为小偷小摸或者是打架斗殴进来的人,老老实实的认罪倒还好说,若是不听话,一顿拳打脚踢是免不了的。但是由于这几年这严禁刑讯,于是这帮人发明出几个损招,像是在人胸口上压上一摞书,然后拿着棒子打书,这外面虽然没什么伤痕,可是弄不好五脏六腑都能给你打伤;还有就是给你喝水,这招也叫水刑,使劲往人嘴里灌水,这水刑弄不好也是能淹死人的。当然今天给李孝清用的这招却是最隐晦的,有时候就连这犯人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挂在暖气上被人整个半死。

    李孝清被手铐拷在暖气管子上,而各个屋子里的暖气管子是相互连通的,这伙人在李孝清隔壁的屋子里,拿着电棍电暖气管子,这暖气管子都是铁做的导电性能虽然差些,可是就在李孝清的隔壁房间,这电棍往这暖气管子一放,这电流自然传到李孝清的身上。

    我国的电棍发展已有三十多年,从最早的单纯棍型电棒发展到现在多功能电警棍。不管在外观上和技术功能上都取得了突飞猛进的成果,李孝清这时候还是刚刚把电棍引入警用装备的时期,这本来应该出现在警察执行任务时的辅助武器,被用来对付老百姓,李孝清此时还真没话说。

    这伙人一开始用的是小电流,李孝清可不知道这伙人是故意用电棍整他,他只感觉身体一麻,连头发的都立起来了。这时候他还以为是不是暖气管子下面有什么电线接触不严漏电了。

    “啊!”电流产生的热效应和化学效应可引起一系列急骤的病理变化,使肌体遭受严重的损害,特别是电流流经心脏,对心脏损害极为严重。有时极小的电流可引起心室纤维性颤动,导致死亡。这种疼痛就连李孝清都忍不住叫出声来,因为这电击真的弄疼他了,这要换做常人估计起码得摊在地上。他刚喊完,就听到隔壁传来了一阵笑声,他此刻也知道是那群人在搞鬼了。

    神识扫出去,就看到隔壁那几人拿着电棍,对着暖气管子点,嘴笑的都快裂开了,李孝清本来是想忍一时风平浪静,等师兄来了,自己自然会被放出去,结果没想到这伙人居然这样无耻,试问一个跟你无冤无仇的陌生人你会闲着没事找他麻烦吗?找麻烦也就算了,还用这样的招数来玩弄别人,这正常人都不会做的事,偏偏被这群人民公仆做出来了,李孝清一下子撑断了这手铐,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然后,一脚踹开了大门。

    “你们的所作所为对得起你们身上的那身皮吗?”见到李孝清居然出来了,还整出来这么句话,那几位当时还真是一愣,不过很快这群人反应过来了,拿起手中的电棍就要打向李孝清。这电击棒几乎贴李孝清的手就锤了下去,李孝清左手微抬抵在那人的手腕上,右手掰着那人的手腕咔嚓一下就把他的手中的电棍抢到了自己的手中,反手把这东西塞到了那人的嘴里。

    “好玩么?兄弟!”李孝清在他嘴里轻轻的点了下,这人一下子就被电趴在地上,动也不动了。“看什么呢,上啊。”这董伟拿起手中的电棍就抽向李孝清,人一碰到急事万万就不能冷静下来,李孝清被手铐拷在暖气管子上,他们没想过为何李孝清这么轻易的挣开了手铐,也没想过,为何被电棍电了的李孝清还能这么嚣张的站在他们面前,也没想过为什么李孝清这么容易的就把一个警察给制服了。

    他们脑子里想的都是快点把李孝清制服,然后再还好蹂躏他。李孝清脾气就算是再好也不能忍下去了,他一脚踹到了董伟的胸口,只听见咔咔的骨裂声,这董伟的肋骨最少断了三根。李孝清再一个鞭腿,甩在了另外两人的脸上,他们看着自己的牙齿从自己的嘴里掉出来。而另外一个人跑得快,还用电话报了警,请求支援。

    李孝清看着地上躺着的董伟,他一脚踩在董伟的手上,好似果壳的碎裂一般的声音从地上传来,董伟死命的叫喊着,可是李孝清一概不理。“你对于一个无怨无恨的人都下这样的狠手,这样的心是一点点养出来的,以前不知道多少人被你这么整,今年废了你的右手,以后看你还怎么玩!”

    董伟这人自打当上这派出所的副所长他的日子好过多了,薪水虽然不多,可是能贪钱,谁家两口子打架,要是报了警,他就把男的抓进来,然后不放出去,什么时候给他送完钱,什么时候他再放人。对于那些小偷、抢劫犯他就更不留情面了,到了他的地方,他就是爷爷,从你身上找乐子不说,还得把你的油水全都榨干。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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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教思想起源春秋,传承至今,具有巨大的生命力。道教的学问包罗万象,不仅记录了道教的道统、规矩、修炼方术、斋醮科仪,还保留了中国古代哲学、文学、医药学、养生学、化学、音乐、地理等多种学科的珍贵资料。 在每朝每代都有关于道教的能人轶事,道教入世者,显赫如天师道,穿紫带金游说于庙堂之上;隐世者如三丰真人,弃皇命于不顾;济世者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如今大伙都是生在春风里,长在红旗下,我们做道士的也得顺应时代讲科学。九流道士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九流道士,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九流道士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