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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远征士兵     决战朝鲜txt下载     决战朝鲜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三章 同甘共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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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三十三章同甘共苦

    “一半人回到坑道内避雨,其余的人脱下棉衣在外头守着!”看到这情况我很快就对战士们下令道:“在坑道内的战士一定要保证所有的棉衣和弹药的干燥,每半个小时换一次人!”

    我不敢把所有的人都叫进坑道避雨,因为担心两百米外的敌人会突然起冲锋,让我们来不急钻出坑道防守。

    所以这只怕是唯一的一个办法,虽说没穿棉衣也很冷,但棉衣穿在身上让雨淋湿后,那将会比没穿还冷,与其这样,还不如脱下棉衣放在坑道内保持干燥,等换人回去后也不至于没棉衣穿。

    “是!”闻言战士们齐声应道,但好半天也不见他们有什么动静,辊尔还听到几个战士在互相推让着:

    “你先务避雨吧!俺身子骨好!”

    “还是你先去吧!你伤还没全好呢!”

    闻言我不由出一阵苦笑,下命令还要有学问啊!刚才我下的命令中“一半”这个词不是一个确定的词,战士们在执行的时候就会分不清谁该进坑道避雨谁该在外面留守,会出现这种互相推让而命令得不到执行的现像也就很正常了。

    于是我只好重新下令:“一排再加上二排的一、二班先回坑道内避雨,其它同志脱下棉衣在外防守,半小时后换防!”

    “是!战士们应了声,这回我的命令很快就得到执行了。

    但是当我也要脱下棉衣的时候,好几名战士立时跑上来二话不说就把我拉进了坑道。

    “连长!再怎么说咱们也不能让你淋雨啊!”

    “就是,咱们还等着你指挥打仗哩!”

    “是啊!连长,刚才你打枪时同志们都看得真真切切,一枪打俩呢!这要是把你给冻坏了,那还不是便宜了那些美国佬了”

    战士们七嘴八舌地在旁劝说着,坑道内的战士就拉着我,坑道外的战士就堵着我,摆出一副说什么也不让我出去的样子,看着我心里头一阵热乎乎的。

    战场上战友之间的感情,那就是真正的生死与共啊!什么同舟共济。什么销血为盟,那都是嘴上说说而已,哪里比得过在这战场实际意义上的同生共死!这不,我和战士才相处不到几个小时,互相之间的情谊就有如兄弟般的深厚了。

    “同志们!”我感动地拍了拍战士们的肩膀说道:“俺是你们的连长,连长是啥?就是打仗俺要冲在最前面,吃苦受累俺要走在最前头,同志们在外面淋雨受冻。俺能躲在这坑道里头吗?”

    我这么一说战士们都不由沉默了,拽住我的手也慢慢地松了开来,眼里多了几分敬佩和火热,,

    说着我毫不犹豫地就脱下棉衣往战士们手中一塞,一狠心就抓起步枪冲出了坑道,外面的寒冷让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心下不由暗暗叫苦,如果不是为了鼓舞战士们的士气,我才不愿意遭这份罪呢!

    士气啊士气!在这种情况下部队的士气是最重要的了,如果我躲在坑道内避雨的话,也许我会舒服些,战士们也不会说什么,但是他们的士气肯定会受到打击,心里肯定也会有些怨言,那时只怕我们离全军覆没也不远了。

    反之如果我能与他们同甘共苦,甚至比他们更苦的话,那么战士们就算是再苦再累也没话说。如果有些战士受不了苦出声抱怨,那么很快就会有别的战士切的一声:“你没看到咱连长也没穿棉衣在外头冻着吗?”

    所以说做一个小领导还真是不容易啊,越危险的时候就越要身先士卒,越困难的时候就越要树榜样、做表率!没办法了,这年头的领导个,个都这样,哪像我们那个时代的,

    雨越下越大,地面上的积水越来越多,我身上也越来越冷,冷得我上下牙齿直打架,冷得我浑身直打哆嗦。看看战士们也都差不多,个,个都在雨水中冻得脸色苍白。

    这要下去可不行,我心里暗想着,这样下去过了半个小时后,战士们就算不被冻死我看也没有什么作战能力了。就说我自己吧,手指都被冻得没了知觉,全身情不自禁地抖动甚至连枪都拿不稳,这会儿要是美国佬冲了上来,那就别说打仗了,能不能完成安装子弹的动作都是个问题。

    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这该死的时间怎么就过得那么慢呢,这还不到十一点!

    不行,不能这么呆着,得让战士们动一动。于是我就命令道:“传下去,所有在坑道外的战士绕着战壕跑步!”

    “是!传平去,所有

    命令被战士们一声一声地传了下去,不一会儿战士们就动了起来,开始的时候度还比较慢,也有一部份战士被冻得站不起身来,但是在战友的搀扶下跑了几圈以后,个个都精神了起来,度也跟着越来越快。

    这时美军听到我军阵地上似乎有些动静,打了一排照明弹上来一看,不由全都愣住了。这天寒地冻的,美国佬一个个穿着皮衣、雨衣还要不停地跺着脚、打着哆嗦,却看见一队队志愿军战士几乎是光着膀子在雨中奔跑,,

    这情景看得那些美军都情不自禁地打着寒颤,那是一股来自心底的寒意,同样也是一种恐惧,是一种不可思议。这时候如果我能听到他们说的话,我想他们一定是在说:“这些中**人都疯了吗!”

    我们当然没疯,我一边踩着满脚的泥水朝前跑,一边咬牙切齿地暗骂着,这还不都是被你们给逼出来的,我们想要的只是生存!要的是活下去!

    也不知是美军是被这场景吓着了还是怎么的,过了一会儿他们就缓缓地退了下去消失在黑暗中。

    “撤回坑道!”我当然不会以为他们会就此罢休的,我想他们撤下去是因为又要开始炮击了。

    果然,我们跑回坑道才用毛巾擦干了上身披上棉衣,敌人的炮声就响了起来。走进坑道后我才现原来躲在坑道里的战士们也不好过。所有的缝隙和有洞的地方,积水都拼命地往里跑,地面一片泥耸,就像走在沼泽地里一样,一脚踩下去脚掌都没泥浆给埋了。头顶上也不断地有水珠往下滴,时不时还会有几道“瀑布”,

    但是战士们不是找到了办法让我们的棉衣和行军背保持了干燥,他们的方法就是把那些棉衣抱着,用自己的身体挡着从头顶上滴落的水珠。开始我们还不知道这些,但是当我们从他们手里接过干燥的毛巾、行军被、棉衣时,现他们的手比我们的还冰冷,一摸才现他们中的很多人的棉衣都湿了一大片了。

    他们这是傻吗?还是我在做梦?

    来自现代的我,有时候真的很难想像这些界上还会有这样的无私、这样的奉献,但事实却又真真切切地摆在我面前让我不得不信。

    半小时后炮声慢慢平缓了下来,但是让战士们颇感意外的是炮声并不是像往常一样马上就停了,而是还在断断续续地响着,每隔一、两分钟就打上一,而且美军也没有冲上来的意思。

    “听!是啥声音?”黑暗中一名志愿军战士用颤抖的话声说道:“好像有些马达声”。

    “是你耳朵被炮弹震坏了吧!”另一名志愿军战士还有心情调侃。

    “不像!俺也听到了,是马达声!”

    听战士们这么一说,我也揉了揉耳朵认真地听了一会儿。果然在隆隆的炮声中听到了一些马达声,如果不注意听的话还真会被忽略掉。

    美国佬这是在做什么呢?我心中不由暗自生疑,美国佬这么一反常态地炮弹一一的打个不停,显然是想在掩饰这马达声,这马达声听起来像是坦克出来的,但是公路桥已经炸断了啊,他们的坦克还能过得去吗?

    听这声音的方向,似乎就是从公路桥那边传来的,,

    不好!想到这里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大叫一声:“敌人在修桥!”说着也顾不上脱棉衣,抓起狙击枪就朝坑道外跑去。

    冒着雨跑到公路桥的方向往下一看,果然有许多美军工兵和两辆由谢尔曼坦克改装而成的工程车,在车前灯的灯光下正在公路桥上忙碌着。

    谢尔坦克是一种多功能坦克,只要稍加改装就可以变身为铲车、架桥车和工程车,也正是因为这样,它才会被美军称为最实用的坦克,看来它现在在这里也派上用场了。

    这些美国佬倒也不笨,竟然还会想到用炮声来掩饰它们架桥的声音,一旦这桥让他们架好了,凭着他们强大的火力完全可以把我们封锁在山头上,而他们的大部队则可以安全地经过公路桥去追击志愿军。

    “嘿!这美国佬的坦克还真是管用!”这时有几名志愿军战士跟着我跑了出来,一看到这场面不由吃了一惊:“连长,得想办法把它炸掉,要让敌人修好了桥,咱们就完不成任务了!”

    “连长,让俺去吧!”身旁的一名志愿军战士一听说要去炸桥就自告奋勇。

    “你去?。闻言我不由苦笑了一声,指着公路桥周围密密麻麻的端着冲锋枪的美军说道:“你准备怎么炸啊?一个人上去把那些美国佬全干掉,然后再把炸药包塞到他们坦克屁股底下?”

    “这个”被我这么一问这名战士也不由愣住了,我们手中没有火箭筒、无后座力炮等远程武器,甚至是迫击炮都是有炮无弹,这下要想去炸桥或是炸坦克,就只能抱着炸药包往敌人阵地冲,但是可想而知,这样的结果除了炸死自己外似乎没有其它的可能。

    “连长!那咱们总不能就这样眼巴巴地看着美国鬼子修好了桥过去吧”。

    “当然不能我轻轻地笑了笑:“去拿两个炸药包上来,跟着俺!注意别弄湿喽”。

    “是!”很快就有一名战士返回坑道,然后小心地用行军被包着两个炸药包跟了上来。

    我带着战士们冒雨沿旧“跑了一会儿,然后就跃出战壕朝一个山棱跑去。

    几天前我在研究美军狙蒋手的狙击位的时候,早就把这个高地的每一个地方都研究透彻,所以我很清楚的知道那个山棱就在公路桥的正上方。几个人跑到了山棱后也顾不上满地的泥水往地上一趴探出头去一瞧,果然那两辆坦克就在下方轰鸣着,用它们那巨大的铲子咯吱咯吱地架着钢架桥。

    美国佬的装备还真***先进,这三十几米的公路桥如果耍让咱们志愿军来修。那非得几天几夜不可,这还是要在人多的情况下,而且修起来的桥说不准哪辆车开过去的时候就会“轰”的一声连车带桥的就全垮下去了

    但是如果是让美国佬来弄,照这样子我看只要个把小时就成了,而且还全是钢架的,走坦克都没问题,修好的只怕比原来的还要坚固。

    但是谁让你们碰到我了呢?就算不为别的,就为了你们让我在雨水下冻了个半死,我也要让你们吃点苦头!

    “炸荐包!”

    “是!”那战士应了声,但很快就迟疑地说道:“连长,这炸药包的爆炸时间不好掌握啊,爆炸迟了会让美国佬踢掉早了就会在空中爆炸,那也就是一个大炮仗光响不炸人!”

    “是啊连长!”另一名战士也提醒道:“咱们的炸药包不多了,俺刚才数了下总共才只有七、八个,别浪费了”

    “谁说俺要用引线了?”我没好气地再次叫道:“炸药包!”

    “是!”这回那名战士只好从被子里掏出一个炸药包递了上来。

    我接过炸药包放在手上惦了惦,应该是五公斤的,差不多了吧!然后在战士疑惑的眼神中,连引线也不拉就把它抛了下去。

    炸药包划过了一个优美的抛物线就落到了地上接着弹跳着打了几个滚就滚到了正在桥上施工的坦克旁。

    在坦克旁戒备的美军很快就现了这团白色的东西,紧跑两步伸出腿来就要踢,但是已经太迟了,我手中的狙击枪砰的一声打出了一子弹,紧接着山脚下传来一声轰响就腾起了一大片橙红色的火光,在坦克旁的十几名美军直接就被炸得飞到了天上,我在想如果我们再低一些,也许还有机会跟那些飞上天的美军握下手告别。

    谢尔曼坦克也无愧于它“朗森打火机”的称号,果然是一打就着,让炸药包直接炸中的那辆坦克就不用说了,另一辆坦克也很快就被火势波及冒出了一阵黑烟,只吓得躲在里面的坦克手慌慌张张地就往外窜,但是还没有等他们跳出来,那还没修建好的半载钢架桥就出一阵咯吱咯吱的怪叫,接着轰的一声连桥带坦克就摔到了公路桥底。只听一阵钢铁碰撞“铿铿锵锵”的乱响,偶尔还会飞起一个美国大兵专用的钢盔,

    那底下可是有几十米深啊,这一下撞下去,那还不成了一堆废铁,这下收废铁的牛爷爷可有福了!唔,不过貌似牛爷爷是在现代收废铁的,这会儿只怕还是个小孩呢!猕品鹏铅鼎毖毁然竖语否,覆愁端懒等会我还会再来检查的!”

    只气得那些美军大骂“和”操起冲锋枪、机枪对着山头上就是一阵乱打,但是我们哪还会笨封把头伸出去让他们如愿啊,早就大笑着跑回到坑道去了。

    “痛快!”

    “连长打得好!可帮咱们出了一口恶气!”

    几名战士一返回坑道后,就绘声绘色地把刚才的战斗经过跟守在坑道内的战士们讲了,只听得战士们个个都兴高采烈的,把身上的寒冷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嘿!就这么出去转一趟就炸了美国佬的两辆坦克啊!”

    “啥啊?刚才不是都说了吗?还有十几个美国兵,再加上美国佬修了一半的铁桥,全都一块儿见阎王去了!”

    “这倒好!俺刚才还以为外面的爆炸声是美国佬的大炮哩!还想着要不要去接应你们,没想到”

    “瞧你说的!跟着咱连长,那还能被美国佬追着打?”

    “也对!咱们连长那个能耐!碰到啥困难都有办法!”

    “就是!只有咱们追着美国佬打的份!”

    战士们开心地说着、笑着,却只有我一人在旁边听着苦笑不已,不知道这是不是志愿军战士的习惯,打了敌人一个不备后就喜欢在战士们中间四处宣传,而且通常还会夸大了许多!

    不过想想这样做对于志愿军来说似乎也没有坏处只有好处,战士们的装备太落后了,很需要这样的战斗精神和胜利的消息来鼓舞士气,就算有时候说得夸张了点,也算是一个真实的谎言吧!,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十四章 绝笔诗

    也许是为了报复刚才被我炸毁了两辆坦克,又或者是因为知道修桥无望,所以美军很快再次对我军阵地起了进攻。

    如果是我,我也会放弃修桥的。美军千辛万苦的修了半截的桥,却被我随手投下一个炸药包就轻松地炸掉了,任谁也会知道做这事戈不来。不过好在他们不知道我们的炸药包也没几个了,否则只要派几个枪法好的狙击手盯着那个山棱,有几个炸药包丢下来就打几个,那时我们就只好眼睁睁地看着美国佬修好桥过去。

    不过现在这样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好事,美军以为修桥无望,所以认定了只有拿下乃高地才可以通过,于是就下了狠心要把我们这个高地夷为平地。

    我很快就现面前这支朝我们攻来的美军部队有些不一样,他们虽然也都像其它美军一样穿着雨衣,但他们却可以不顾地上的泥水而趴倒在地上。刚才我就趴过,所以知道在这么冷的天气里要做到这一点需要很大的勇气。对志愿军来说这也许不算什么,但是美军也能做到这一点,特别是一整支军队都能做到这一点,那就有些不同寻常了。

    带着疑惑我用狙击枪上的瞄准镜认真观察了一会儿,就现其中的名堂,他们中大多数人手里拿的都是卡宾枪。

    说起卡宾枪这种玩意,应该说并不是一种很优秀的枪,它原本是为二线战斗部队开的一种用于替代手枪、冲锋枪的轻武器,一般用于装备炮兵、军官、通讯兵等,后来因为它质量轻、便于携带于是也装备到空降兵身上。

    它因为射高所以在近战上的表现很优秀,但在朝鲜战场上却让每个使用过它的美国大兵都寒了心。有一位美军将领就说过:“我们之所以对卡宾枪彻底失望,是因为这种枪在几十米的距离内打中中国士兵的要害,但他们只是晃了一下身子就继续朝我们冲来,这种枪的子弹甚至不能有效地穿透敌人身上的棉衣!”

    但是现在我们身上连绵衣也没有啊,看着冲上来的敌人我不由暗暗叫苦!

    我当然知道眼前这支朝我们冲上来的部队不会是炮兵,也不会是通讯兵,更不会是军官所以他们就应该是空降兵。

    空降兵,那可是美军中的王牌部队啊!一说起美军的空降部队,大多数人很快就会想到在二战时期战绩彪榜的刚空降师。不过我知道这支空降师从来就没有参加过朝鲜战争,所以面前的这支空降部队该是美军的空降师了。

    其实不管是哪支空降师,因为其执行的任务基本上都是空降到敌人后方开辟战场,往往要面对被敌人包围的境地,所以每一个成员都是精心选出来的能打的老兵,眼前这支口空降师也同样是这样。

    没想到美国佬还这么看得起我们,把这支王牌部队都派上来了。

    “传下去我很快就对身边的战士下令道:“上刺刀,不要节省子弹,子弹打完了就上去拼命!”

    “是”。身旁的战士很快就把这个命令一声一声地传了下去。

    跟这样的部队作战,如果还想着节省子弹的话那无异于找死,想着我也为自己的步枪上好了刺刀,暗想美军最怕的就是与我军拼刺刀,不知道眼前这支空降部队是不是也一样。

    一百米,五十米”

    雨夜中的能见度实在太低了,虽说我的狙击枪还是可以看见百米开外的目标,但我不敢开枪,因为战士们全都在等着我的命令,拥有瞄准镜的毕竟只有我一个,只要我一开枪了,战士们也会跟着开打,他们在什么也看不见的情况下胡乱开打,那无疑就是在浪费所剩不多的子弹。

    头一回,我觉得自己被绑住了手脚,无法挥集手中狙击枪的作用。

    “打”。

    终于在敌人接近到只有四十米时,我下了开打的命令,这时候如果还不打,再让敌人靠近些他们就会甩手雷了,那时就不是子弹不够的问题,而是有没有机会开枪的问题。

    于是我大喊一声就率先打响了手中的步枪,最前方的一名美军脑袋一歪就到在了地上。这群美军全都猫着身子很有序的进攻,互相之间间隔也很开,所以我干脆放弃了一枪打双的想法。

    很快战士们就跟着把一颗颗子弹朝早已瞄准好的目标射去,无数颗子弹带着啸声划破了眼前的漆黑,朝前方的敌人飞泻而去。

    虽说能见度很低,但在四十米这么近的距离上战士们还是可以看清前方的一团团黑影,所以瞄准起来也并不困难,一排子弹打下去就见一朵朵红色的血光在黑暗中爆起,紧接着就是敌人的惨叫声。

    志愿军战士受伤了通常都会坚忍,这也许是志愿军的传统吧!志愿军们都看不起胆小鬼,所以受伤后大喊大叫只会让战友们瞧不起。而美军就不一样了,他们受伤后通常都会大喊大叫地呼唤医生或是上帝,就算是特种部队或是眼前的空降兵也不例外,于是不过一会儿阵地前的黑暗中就充满了美军凄厉的惨叫声。

    照明弹。也没有曳光弹,美军就在黑暗中还击。他…”明,在双方距离这么近的情况下,照明弹在照亮我军的同时也会照亮他们自己,这显然是对隐藏在战壕中的志愿军更有利的。

    美国大兵们也不慌乱,只是操起手中的卡宾枪就打得砰砰直响,有的甚至像冲锋枪一样“啮呕啮”地射出一连串子弹,霎时密集的子弹就像雨点般密集地朝我们射来,只打得战壕前的泥水飞,弹幕压得战士们都抬不起头来。

    这就是卡宾枪的优卑,弹容量高、射快。它的弹匣有两种,一种是旧子弹,另一种是刃子弹,两种弹匣可通用。而且这种枪还装有快慢机,当调到快机时就可以像冲锋枪一样连,其火力几乎就可以赶得上突击步枪,用“几乎”则是因为它的射程太近、穿透力太差了,但是在这么近的距离上作战却正好是卡宾枪的优势。

    接着美军就一边射击一边往我军战壕靠近,我很快就意识到了喜险,因为我很清楚地知道。只要让他们再靠近些,他们就会朝我们的战壕甩出一排排的手雷,以美军手雷的威力只怕一次就会让我们大多失去战斗能力,,

    而我们被子弹死死地压着站不起来不说,志愿军的手榴弹在雨中还会有一大半因为进水而炸不响。当初在抗日战争的时候小日本就根据这一点作出了判断:“八路军在雨天作战,战斗力会减半。”

    想到这里我蹭的一下就猫着腰跑回坑道里,随手捡了一件棉衣就包着一个炸药包出来重新趴倒在战壕前。同时右手持枪左手紧紧地扣着炸药包的网绳上,眼睛透过瞄准镜一动不动地瞄着黑暗中的美军。

    果然不出所料,不过一会儿就有一队美军从衣领上摘下手雷并拉开保险,他们互相之间很有默契,在摘手雷的同时其它美军就把手中的卡宾枪打得哗哗直响。根本就不给志愿军任何还击的机会,但就在他们要把手雷抛出去时,我手中的炸药包已先他们一步丢出去了,接着用最快的度抬起步枪对着空中的炸药包就是一枷…

    “轰!”的一声巨响,炸药包在空中爆炸了,正如之前的那位战士所说的,炸药包在空中爆炸那就像是一个大炮仗,炸不着几个人。但这一回似乎有些不一样,因为炸药包爆炸时产生的气浪把那些正要投掷手雷的美军狠狠地往后推了一把,接着只听“轰轰”的一阵乱响,他们手中已经拉开保险的手雷很快就炸成了一片,只炸得那些瘁不及防的美军血肉横飞、惨叫连天。

    “同志们!冲啊!”我大喊一声就操起手中已经装好刺刀的步枪就朝那些被炸得莫名其妙的美军冲去,所谓乘你病就要你命,现在不多杀几个抢一些弹药来还更待何时!

    “杀!”战士们也跟着冲了上来,战斗前我就下令让他们装好刺刀,所以这会儿连装刺刀的时间都省下了,战士们端起枪来只一眨眼的工夫就跑到那群美军面前举起刺刀朝他们乱捅。

    反观那些美军。大多数人还被刚才那一连串的爆炸吓得趴倒在地上,当志愿军跑到他们面前时。他们连刺刀都来不急装就举枪格挡,但是卡宾枪很轻,根本就不适合拼杀,再说雨天路滑,有些人才一个照面就被疾冲下来的志愿军战士撞到山脚下去了。

    卡宾枪是一种适合近战的武器,但是美军所谓的“近”绝不是像现在这样面对面的“近”这种“近”是属于志愿军的“近”他们只要一把刺刀,一把铁锹,甚至是就用一双手就可以致敌人于死命!志愿军从来都不缺乏这种与敌人以命搏命的勇气,哪怕是面对那些看起来比他们高大威猛的美国人。

    雷雨声中,只见一把把雪亮的刺刀飞块地穿插着,寒光时隐时没,每一次寒光出现总会带起一片鲜血和一阵惨叫。不一会儿战场上就充斥着战士们的喊杀声,刀刃入肉声和美军的惨叫声,甚至还有几个志愿军战士导美军扭打在一起,在泥水中滚来滚去,不一会儿就变成两个泥人,谁也分不清哪个是自己人哪个是敌人!

    鲜血顺着雨水哗哗地往下流着,很快就染红了整个高地,一道刺眼的闪电过,美军惊恐的脸庞在我们面前一闪即逝,但就只是这么一瞬间,战士们已经把刺刀刺向了敌人的胸膛。

    一阵肉感从刺刀的另一头传来,黑暗中我也不知道具体刺中了敌人哪全部位,我也没心思去想,我只知道在收刀之前要先把刺刀旋转个四分之一线这一招是老班长告诉我的,这样收刀可以在军刺出来的时候再割开一个口子让敌人血流不止,而且如果是刺中了肠子,用这手法收刀往往会把敌人的肠子都绞了出来。

    果然是有经验的老战士啊。同样是一刀那效果还真不一样!不过好在这漆黑的夜里我看不见多少东西,否则的话,也许我会被自己的杰作吓傻了。

    美军抵抗了一会儿就开始逃跑了,在志愿军刺刀的攻势下,练有素的空降兵也就是比普通的美军多坚持了一会儿,不会像普通火个叩样被十几个志愿军赶着跑而已。“撤退!”见美军撤退,我很快就下令道:“每一名战士拖一具敌人的尸体回去,迅撤回战壕!”

    “是!”战士们应了声就拖着尸体往回跑疯跑。

    带上美军尸体的目的,是为了他们身上的装备,与敌人脱离接触后,在阵地上多呆一秒钟都是危险,所以我们根本就没时间打扫战场,只有连人带装备的先拖回去再说。

    果然,还没等战士们在战壕里藏好,敌人就打上了一排排的照明弹,接着又是一片枪林弹雨,把几名落后的战士打到在泥水里。

    当我开始搜着我拖上来的美军“尸体”时,我才现他并不是一具“尸体”因为他还活着,借着照明弹的亮光我可以看见他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腹部,全身痉李着,鲜血一大口一大口地往外喷,双眼则死死地瞪着我,似乎想要记住我的样子死后化为厉鬼来找我报仇,又似乎是在哀求我想办法救救他”

    我苦笑地摇了摇头,咬咬牙不理他那凄惨得让人心疼的目光,从他身上一样样地把装备卸了下来,枪、弹匣、手榴弹还有防水背包,我想这背包里应该会有些干燥的东西可以利用,比如说睡袋之类的。

    数了数弹药,还算不错,还有三个三十子弹的弹匣,虽说这玩意的射程要比…步枪要近得多,大慨只有两百米。但是却寥胜于无,而且在能见度这么低的夜晚…步枪那么远的射程似乎是一种浪费。

    伴随着美军的枪炮声,天上的雨也越下越最后终于停了,但是战士们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没过一会儿天上又开始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周围的气温也跟着越来越冷。

    战士们纷纷脱下自己身上都快要结成冰的上衣,将从美军那缴获的睡袋割成两半披在身上,勉强还可以御寒,但下半身就没办法了。那湿透的棉裤传来了一阵阵冰凉,几乎就让人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脚,只是稍过一会儿站起身来,就会听见棉裤上传来咯吱咯吱冰块断裂的声音”

    于是战士们又开始跑步,希望能用这种方法不让自己被冻僵。

    但我想着,总不能就这么一直穿着快要结成冰块的棉裤吧!于是就想在这睡袋上做文章,话说这美国佬的睡袋还是很大的,他们那么高大的一整个人都能塞得进去,那给自己做件衣服还不是绰绰有余。

    于是我就一个人躲进坑道里折腾着,先费了不少力气把下身硬绑绑的棉裤脱掉,这**裸的让战友们看见了那多不好意思。然后再用军刺在睡袋底部开几个口伸出手和脑袋,接着再在两腿之间竖着往下一裂,用绳子绑上,用多余的布料把露出的手也绑上。

    嘿!还真行,一件简易的衣服就这样制成了,美国佬睡袋的布料就是不一样啊!暖和着呢!这下战士们都不用挨冻了。

    我兴高采烈地穿着这件衣服就要往坑道外走,但没想到乐极生悲,远远的只听一片炮弹的怪啸,接着只听轰的一声,我前方的坑道就塌了下来,黑暗中我只感觉到胸口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向后就倒。

    晕过去之前,我在心里暗叹一声:我早该想到坑道被雨水冲刷后已经不那么坚固了。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晕过去了多久,只知道四周一片安静,没有枪声,也没有炮声。我强忍着胸口传来的阵阵疼痛,我在黑暗中乱摸,终于在旁边摸到了自己的狙击枪。我卸下枪上的刺刀对着前面的泥土就挖,碰到原木就拼尽全力搬开。实在受不了了,就休息一会儿再接着干,半个多小时候终于让我戮穿了一个小洞,洞外射进来的光线让我心中一惊,,已经天亮了!

    战士们呢?他们怎么样了?怎么没有声音?

    我疯狂地用军刺朝那个小洞乱刺乱捅,拼尽全力钻了出去,站起身来一看,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所有的战士全都保持着战斗姿势,枪口指向山下,已经全部冻死在阵地上,就像一个个随时准备跃起来战斗的冰雕,

    一名战士手里还伞着本子,仿佛在写着什么,我缓缓走上去一看,只见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

    我爱亲人和祖国

    更爱我的荣誉

    我是一名光集的志愿军战士

    冰雪啊贼决不屈服于你

    哪怕是冻死,我也要高傲的地

    耸立在我的阵地上

    谨以本章,向二十年五十九师一七七团六连全连官兵致敬,该连在死鹰岭阻击战中,全连万名官兵全部冻死在高地上,没有一人离岗,上文是该连上海籍战士宋阿飞身上现的一绝笔诗!作品相关中附上原迹

第三十五章 珍惜

    怎然现本书的月票上升到军事类十四名,感谢下各位片腻一,支持。士兵不奢望能进入前六名前六名才有奖金拿,只需要知道有你们支持我、鼓励我就足够了。

    激

    第三十五章珍惜

    带着沉重的心情将战士们的尸体一具一具地拖进了坑道,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许多战士已经与战壕冻在了一块,我不得不用工兵锹将他们身下的冰块一点点敲碎,然后才搬得动他们。而且我也不敢弄出太大的声响,因为山脚下时不时走过的一队队美军、伪军,让我意识到自己已经在敌人的后方。

    之后再封上坑道口。做完了这些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大半日,一阵疲惫袭来,才觉自己已经两天一夜没睡了,这时一轻松下来就感觉又累又饿。我在冰冷的雪地里搜了一阵,想找一点吃的,最后在一具美军的尸体上现了两块巧克力,好不容易撕开了包装塞到嘴里一咬,差点没把牙齿崩掉了一块,硬得跟石头一样。想生起火来烤一烤又找不到火种,也怕被敌人现。没办法只好强忍着阵阵寒意把那巧克力搁嘴里含着,过了好一会儿才从舌尖处传来了一丝丝甜意。

    山脚下到处都是伪军和美军,我也不敢下山,只好找了一个看起来还比较坚固的坑道窝在里面,抱着枪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但我不知道的是,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就这样睡是件很危险的事,有许多人都是这样一觉睡下就再也起不来了。

    不过实话说,以我当时的心态绝不在乎这些,来到这个世界后一直都处在疲惫不堪的状态,饿着肚子不说,还整天打枰杀杀的随时都会送命,有时我更希望一觉睡下去就再也起不来,这样至少可以不知不觉地离开这个世界了!

    当然,如果一觉睡下去能回到现代那个又温暖又有安全感的时代就更好了。

    但世事总是不能如人所愿,这回也一样!不知道是上天想故意折磨我还是咋滴,我的苦日子到这里注定还是没有结束,,

    迷迷糊糊中我只感觉有人在绑我,我吃了一惊猛地睁开了眼睛,但却不能动弹,嘴里出颤抖而微弱的声音,含糊不清地叫道:“什么人?为什么绑我?”

    “同志,自己人!”一个声音在我身边响起:“咱们走出军的,是救你的!”

    这话让我放松了警惕,接着很快就再次陷入了迷迷糊糊的昏睡之中。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我只感觉到周围摇摇晃晃的,想动又动不了。好半天也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吃力地睁开眼睛看了很久,才明白自己是被绑在一副担架上。两名志愿军战士正一前一后地抬着我一路小跑。

    “唔!”我想说话,但是只出一声嘶哑的呻呤,就像一只将死的野兽喉咙里出的咕咕声。我几乎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出的声音。

    “同志,醒了啊?”身后的战士注意到了我的声响,很快就把担架放了下来。

    “水,水我只感到一阵口话燥,那战士认真听了一会儿,明白了我的意思后迅跑到路边抓了几把雪,然后分成小块喂到我嘴里。

    冰凉的雪块入口后化为甘泉滋润了我那几乎要干裂的喉咙,让我的意识也清醒了些。这才定下神来打量了两名救我的战士一番。这两名战士都不大,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但是他们脸上都有一种与现代同龄人身上看不到的成熟。一个脸黑一些,手指粗短有力,动作上透露出一种庄稼人的憨厚;另一个看起来比较机灵,但脸颊瘦削、面色腊黄,应该是营养不良所致,似乎没有少受过饿肚子的苦。

    “同志,为什么绑着俺?”我有气无力地问了声。

    “唔!再志别见怪!”那两名战士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黑脸战士一边为我解开绳子一边抱歉地说道:“都是因为要下山走山路,如果不绑着你的话就老是往下掉,所以,”

    “哦!”黑脸战士这么一说我很快就明白过来了,当然也不会因为这原因怪他们。只是当他们松绑以后,我才现其实绑着跟没绑没多大区别,因为我只觉的头痛欲裂浑身无力,就连喘口气胸口被撞着的地方就会传来一阵剧痛。而且似乎都感觉不到自己的脚,我挣扎了几下都坐不起来。

    “枪,俺的枪呢?”我很快就现自己的狙击枪不在身边,心里不由有些慌了。随后很快就把目光投向了眼前的那两名战士,黄脸战士很镇定地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而那黑脸战士就尴尬碍手都不知道往那里放,就像是一个偷吃了什么东西的小孩。

    “同志”我心想一定是那名黑脸战士把我的枪藏起来了,但让我很意外的是我竟然猜错了。

    “拿出来啊,”黑脸战士偷偷地踢了黄脸战士一脚,黄脸战士这才极不情愿地从背把枪,我看正是我的狙击枪,不由暗自松了口晰。

    “同志!”黄脸战士眼光依依不舍地在那把枪上扫来扫去,嘴里支支吾吾地说道:“你伤还没好!还。还是让俺先帮你保管着吧”

    “不用了,同志!”我苦笑一声,心道就你那看枪的眼神和刚才都把我骗过的演技,这枪要是交给你保管两天,那还不是让你给保管没了。但他们救了我的命,又不怎么好太生硬的拒绝,于是迟疑了下就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同志你也知道。这枪要是没了那可是犯大错误,所以俺还是放在身边心里坦实些!”

    这两名战士一听也对,这都是部队里头的人,当然知道当兵的把枪给丢了可是件大事,于是也没多说什么就把狙击枪放到了我的旁边。

    “同志!那是啥枪啊?”两名战士一边把我抬了起来,一边随口问。

    “狙击枪。”

    “唔,狙击枪!”那黄脸战士羡慕地看了我一眼:“在哪搞到的?一定打过不少敌人吧!”

    “百来个吧!”我随口应了声。

    “百来个,,吹牛吧!”两名战士都不相信地笑了起来,我也不多作解释,不知为什么,现在连多说几句话都觉得累。

    “同志!咱们这是上哪呢?”走了一会儿我不禁疑惑地问着。

    “咱们也不知道!”

    “你们也不知道?”黑脸战士的回答不由让我吃了一惊:“那你们部队哩?”

    “咱们也在找哩!”黄脸战士苦笑道:“咱们跟部队走散了,本来还落下不远,但是昨晚那场雨下的,让咱们都没法赶路,这不,早就不知道大部队跑哪去了”。

    “同志你还真是命大”。黑脸战士接口说道:“要不是咱俩想上那高地去找点吃的,就现不了你了,说不准你就”

    听了他们的话我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脱离危险,刚才我还一直糊里糊涂的以为自己都过了三八线了呢!现在看来还是在敌后,只不过碰巧让两个掉队的战士救起了而已。

    被两个战士抬在担架上摇摇晃晃地走着,除了两次藏在树林里躲过敌人部队外,一路上倒也是无惊无险。经过交谈后我才知道这两名战士都走出军努师4旧团的战士。黑脸的叫任凤有,自小就在田里干庄稼活;黄脸的叫陈良,参军之前与母亲一直东奔西走的以乞讨为生。

    别看他们俩年纪不大,但两人都参军三年了,还都打过国民党的,那个任凤有还是一个排长。当他们得知我是一个副营长后,行为举止上很快就表现出一种恭敬和服从命令的态度,看来有当点小领导还是满不错的。

    看着眼前这两个可以称的上是我救命恩人的小家伙,看着他们表现出与他们年龄完全不相称的成熟。我心中不由一阵暗叹:现代十七、八岁的男孩,那都还是些稚气未脱的学生呢!大多生活都还没独立。而眼前的这两个志愿军战士都在枪林弹雨里打滚了好多年了。

    想来像他们这样的战士还有不少,因为那时解放军对参军者的年龄没有限制!再加上未成年人保护法也没有出台,所以像他们这样的小战士小红军多的是。

    三人边说边走。半个多小时后就依稀看到前方山脚下有一个小乡村,跟朝鲜别的村庄一样,这个村在夜里也是黑摸摸的一片,见不到一丝灯火,也听不到任何鸡鸣狗叫的声音。那些鸡啊、狗啊什么的,早就不知道被哪全部队抢光了。

    “崔卑营长!”走在前头的陈良见到了那个村庄不由停下了脚步:“咱们要不要到那村子里头去避一避,看你伤得不轻,咱们或许可以问问老乡拿些草药来使使!”

    “是啊崔副营长!”任凤有接嘴道:“俺听说朝鲜老乡的草药可灵了,俺部队好多战士都是让他们给治好的。”

    “嗯!不过要小心点”因为有了上次在村庄里碰到敌人特务的经历,所以这次我本来不想进村。但一想到如果我一直这样让他们抬着的话,那要经过敌人防线回到部队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也就点了点头同意了。

    因为担心有村子里有敌人。任、陈两名战士就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把我抬进了村子,接着轻轻地敲响了一间泥十房的木门。但是可想而知,就算这屋里有人,这兵荒马乱的年头在黑夜里也都没人敢开门的,人家还以为咱们是强盗呢!

    但这些上总是存在一些好奇心很重的人,听到了敲门声,旁边一间屋里的人也许是想看看外面是谁。吱的一声把门开了一条小缝,但一看到外面背着枪的两个兵就再次“砰”的一声把房门关上。

    “老乡!”因为有了上次的碰到特务的经验,我也不敢随便说明身份,只用朝卑语对着屋里轻声喊道:“老乡!我们是来找点吃的。不是强盗!”

    过了好半天屋里也没反应,良久才传来一阵嘀嘀咕咕的声音,我一听不由愣住了,竟然是我不会的日语。而更让我吃惊的凡。一二一会儿陈良竟然也凑到了门前用日语跟那位老乡交谈酉肥一来二去的门很快就开了,是一个五十开外的朝鲜老大爷。

    “陈良!”我躺在担架上,见他们正要把我往房里抬,我不由疑惑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日本人?。

    “看你说的!”陈良不由委屈地说道:“崔副营长,俺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俺爹就死在日本人的刺刀下,害得俺和俺娘讨了七年的饭,咋能是日本人哩?”

    “那,”闻言我不由疑惑地问道:“那你咋会说日语啊?。

    “崔副营长!这你就不知道了!”陈良苦笑着说道:“俺七岁的时候,日本人就打进来了,不但打死了俺爹还把俺抓去上课。说是上课就有饭吃,为了生病在床的老娘俺也去了,这不?时间一长就学会说日本话了,想忘都忘不了”。

    “唔!”听陈良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日本侵华后全面推行日语所带来的后遗症。在中国是这样,那么在被日本统治了五十年之夹的朝鲜就更是这样了。据说在现代时还有很多朝鲜老人只会说日语而不会说朝鲜语,照想眼前这位朝鲜老乡就属于这种情况吧!

    想到这里我也就放下心来,南韩的伪军如果要选择特工的话,我想绝不会选眼前这位连朝鲜话都不会的老大爷。而当我们进屋后,看见老大爷手里还谨慎的拿着把猎枪,就更让我放心了,如果是特工的话不可能会拿着枪引起我们的注意的。

    陈良和那位老大爷嘀咕了一阵,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让我心里不由一阵苦笑,从来都是做别人翻泽的我,现在终于也需要别人来做翻泽。

    不久那位大爷就点燃了煤油灯朝我照来先是剪开我的胸口看伤势,再翻开我的“裤脚”看了看。其实那称不上“裤脚。”就是美军睡袋绑上绳子。

    接着这位老大爷二话不说,冲出房门就端了一盆雪进来,飞快的用剪刀剪开我的裤脚和鞋子,也顾不上那脚臭抓起雪来就往我脚上猛搓。很快陈良和任凤有也上来帮忙,顺着我的脚一直往上搓,

    边搓着陈良还边解释道:“崔副营长,这位大爷说你身上的伤不碍事,严重的是你的冻伤,他说你要是再晚来个把小时吧,这双腿只怕就保不住了!”

    “啊”。闻言我不由一惊,我说怎么就感觉不到自己的脚了呢,开始总以为是冻僵了没放在心上,没想到还这么严重。

    三人一把一把地抓着雪搓着,倒像帮我洗澡一般,一直搓到我的脚都红了这才找了一身棉衣棉裤给我换上。我也终于有点感觉到自己的脚了,这才稍稍放心。

    “陈良!”我不由感激地望了那位朝鲜大爷一眼,交待陈良道:“替俺谢谢这位大爷。多亏他了!”

    “是!”陈良应了声就再次跟大爷嘀咕一阵,完了后就转身跟我说道:“崔副营长。大爷说你最少三天不能出门,脚要多动,否则你这脚就要废了。明天他会上山给你采些草药来敷,还说让咱们就呆在他屋里就成,这村里还收了十几个伤兵哩!都是咱们部队的!”

    “唔!三天?那怎么行?”闻言我不由摇头道:“三天后咱们还怎么去赶犬部队,”

    任、陈两人被我这么一说也不由面面相觑,就别说三天了,照如今这情况,只要落后一天,一旦前方的战线稳固下来,那敌人的防线还不是密不透风连只苍蝇都飞不过去。那时我们只怕就要一直被困在敌人后方了。

    “崔副营长!”任凤有小声问道:“要不”,咱们还像刚才那样抬着你去赶部队!”

    “不成!”陈良很快就否定了这个说法:“刚才大爷都说了,崔营长这腿不能再被冻着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

    “等明天看看情况再说吧!”我不由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却在想着,如果就这样双腿给废了,是不是就不用打仗了?但是一想往后也许都要坐在轮椅上渡过下半辈子,那在战场上跟敌人拼了拉到!

    不过一会儿。大爷就给我们每人端上来了一碗稀粥。一碗泡菜,让我们吃惊的竟然还有几个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肉,一问才知道大爷是个。打猎的,那是他留着过冬的胜肉。没过一会儿三人稀里哗啦的就把那些食物全到到肚子里去了,又感谢了大爷一阵,这才躺上了坑道休息。

    任、陈两名战士也许是一路抬着我累坏了,一爬上坑头就呼呼地睡去,而我却不由自主地坐起身来摸着自己的脚。

    我从未担心过自己双脚残废,因为他们从小就长在我的身上,我从未担心过失去它们。有句话说的话,有些东西只有在将要失去时才会懂得珍惜。所以我现在担心起来,如果我的双脚再也不能动了,那么明天,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呢?

第三十六章 伤兵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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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伤兵

    我是被脚上传来的阵痛给痛醒的,睁开眼睛现天已经大亮了,任、陈两位战士也许是很久没有在炕上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所以这时候还在打着呼噜。我缓缓坐起身来往脚下一看,不冉吓了一跳,两只脚肿得都跟萝卜似的,把棉裤撑的鼓鼓的,甚至还有被裤脚勒住的感觉。

    我忍着疼小心地挪了挪位子。探起身来取下挂在墙上的剪刀。吃力地将两脚的裤管剪开。出现在面前的脚让我都不敢承认那是属于我的了,肿得跟水袋一样不说,红肿里还带着青紫。一阵阵痛、痒、胀,让我心里烦燥不已。

    也许是因为我的动作,不一会儿任、陈两人就醒了过来。

    “嘿!”任凤有看着我的脚。揉着撂忸的睡眼就叫开了:“这大爷给的是啥药啊?咋还有毛的?”

    陈良扑哧一声就笑开了,任凤有看洪楚后,就摸着脑袋涨红了脸说道:“副营长,那个”俺,俺还以为大爷已经给敷上药了才会这么

    “任凤有、陈良!”

    “有!”

    “你们准备下可以走了!”我咬牙忍着疼对他们说道:“继续去找大部队去,经过敌人防线的时候要小心点!”

    “是!”两人条件反射地应了声,但很快又迟疑地问道:“崔营长,那你呢?”

    “俺这样能走吗?”我没好气地应了声。

    “咱们抬着你啊!”任凤有一把抓过靠在墙上的简易担架抖了抖道:“咱们还不是把你抬了这么老远了,你怕啥?咱们有的是力气!”

    “你当美国佬都是瞎子啊?”我哼了一声:“你们两个抬着一个大活人,这么大的目标敌人还会看不到?还会让你们闯过他们的防线?”

    “这个闻言任凤有也不由沉默了。

    “俺不走!”陈良表现出一副无赖的模样,一屁股就坐回到坑上说道:“这有热坑头舒服着呢!俺才不愿意到外头冰天雪地里头挨冻,何况这里还有吃的,崔副营长你是想一个人在这享受还是咋滴?”

    “俺,俺也不走!”任凤有就地蹲了下来,搭拉着脸说道:“要咱们走了,敌人进村来搜查咋办?昨儿个那老大爷不是还说这村还有十几个咱部队的伤兵吗?咱们这么一走,那还不是

    “敌人如果进村,就你们俩能挡得住吗?”

    “那至少也可以放个哨、帮助转移什么的吧!”任凤有不服气地说道:“必要时还可以打打掩护不是?”

    我想想也对,村里头如果真有十几个伤兵的话,那么任、陈两人留下来也好有个照应,否则这村子只要随便走进来十几个伪军,留在这村里的伤兵,包括我在内只怕都只有等死的份。

    “吱!”的一声,随着一阵冷风房门打了开来,任、陈两人条件反射般地举起步枪指向门口,一看却是背着猎枪和竹篓的老大爷,此时正被两人的步枪吓得愣在那一动也不敢动。

    见状任、陈两人赶忙收起了步枪,陈良更是上前哇里哇啦地说了一阵,照想也是说些抱歉、误会的话。接着再热情地帮助大爷解下竹篓,一看里面竟然装着许多草药。我心中不由又是感激又是惭愧,感激的是这位老大爷竟然一大早就去帮我采药,惭愧的是自己没什么东西能抱答他,甚至想跟他说声感激的话都没办法。

    大爷倒也没说什么,放下竹篓后就忙开了,先是把那些七七八八的草药放在石向里用木杵捣烂,偶尔还往里头加点草木灰什么的,不一会儿就弄出了一团黑黑的、粘乎乎的东西。老大爷二话不说抓了一沱往我脚上一敷,脚上一片冰凉,别说还真舒服了许多,就是绑上纱布之后痒了也抓不到,这时我才真体会到了什么叫隔靴搔痒啊!

    当大爷又为我们端上几碗冒着热汽的稀粥和泡菜时,我再也忍不住了小声地对陈良说道:“问问大爷,为啥对咱们这么好,咱们现在还没过三八线,他们该是韩国的老百姓不是?”

    “是!”陈良应了声就跟大爷聊开了,我和任凤有也不知道他们在说啥,就在旁边看着,开始还没觉得什么,但没过一会儿就感觉大爷声音有点不对劲,后来说着说着竟然老泪纵横,哽噎得话都说不清口只看得我和任凤有两人手足无措,又是递毛巾又是端水的。

    “大爷说”陈良转身为我们解释道:“他小时候就没少遭过日本人的罪,从小就是在日本人的营房里做牛做马长大的。有一回不小心碰到了日本人的枪,走火了,日本人就把他打了半死丢在雪地上。那时他才十三岁,还好大爷命硬一个人爬到这里敲门,大爷说如果没人开门的话,也许他真的就活不下来了。好在一个好心的猎户收留了他,从此大爷就跟着他打猎为生。

    顿了顿,陈良又继续说道:“大爷说,那晚咱们轻轻敲门的声音,很像他小时候走投无路时爬到这里敲门的声音,所以他才开门的。他还说,伪军就是日本人的爪牙。跟着日本人一块欺压老百姓。有时比日本人还狠,村里的人都恨着呢!那个好心的猎户后来就是死在伪军的手上,所以大爷就让他唯一的儿子加入了人民军,但是也死了,就是在几个月前人民军大溃败的时候死的。人民军打到这的时候,他儿子还特地回家了一趟。当时大爷高兴得不得了,以为伪军就要完蛋了,没想到,”

    听到这里我喉咙处也不觉有些硬硬的,同时也明白了伪军在普通百姓心中的位置。怪不得他们的战斗力会那么差,我想这跟他们不得人心、没有群众基础也有很大的关系吧,只怕这也是他们最大的一个弊。

    不过我也知道。随着战争进入僵持阶段,并且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伪军的战斗力也在慢慢的提高,中后期甚至郗过了美军比美军更能打了。会造成这样的原因,一个是因为经过战争的洗礼整个军队都进行了一次大换血,并且积累了战斗经验,另一个则是由于人民群众普遍不想再打仗,所以给予他们坚定的支持。

    有时候我觉得。以伪军现在的群众基础和百姓对日军爪牙的痛恨,如果没有朝鲜战争的话。李承晚的伪军政权会继续**下去,会把以前日本人统治时期的坏习惯带到现在继续欺压百姓。李承晚想要改革这支军队很难,因为整支军队都是这样的。这样的政权,也许很快就会被自己的人民给推翻。

    但恰恰就是这场战争救了他们。对他们来说,战争就是一个最好的优胜劣汰机制,把伪军中弱的、差的、**的、胆小的、混日子的、欺压百姓的”通通赶出了军队,这些人要么在战场上被打死了,要么就因为怕死自动退出了军队。而后来参军的都是一些想停止战争、想保家卫国的热血青年。

    于是,一支原本在百姓心目是朝奸形像的伪军,经过几年战争的洗礼,就逐渐变成了一支保家卫国的劲旅。

    在现代时我还不明白。为什么有些回国的志愿军说伪军好打,有些却说伪军难打。当时觉的这似乎有些矛盾,但现在似乎想通了其中的道理。

    正想着,大爷抹去脸上的泪水,对着陈良又交待了一阵。朝我们点点头就出门了。陈良送走了大爷后,才回过头来对我们说:“大爷说去邻村沙长里办点事。交待咱们别出门,说这里偏僻,伪军很少会来这里的,让咱们放心在这里待着!”

    “唔!沙长里?”闻言我不由一愣,这地名好像在哪听过,或者是在哪看到过,于是我就接着问道:“陈良,知不知道咱们这个村叫啥名字?”

    “好像有听大爷说起过”陈良想了一阵就迟疑惑的说道:“好像是叫什么“吃虫里

    “赤重里!”一听这名字我就想起来了,在现代的资料我曾经看到过,第五次战役时。我军一个营的部队在赤重里与沙长里之间现美军一个炮兵营的阵地,用了三天三夜的时间进攻,损失了两百多人还是没能攻下。而这支美军的装甲炮兵营竟然还可以一边抵挡住我军的进攻,另一边还用他们的大口径榴弹炮完成上头交给他们的任务,为前线提供炮火大量杀伤往敌人阵线冲锋的志愿军战士。

    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竟然让我到了这即将成美军炮兵阵地的地方,但是我又能做什么呢?我不由皱起了眉头,现在我手上只有两个,兵,就算把全村的伤兵召集起来,也只有十几个人而已,先不说他们有没有战斗能力,就算都有战斗能力也都是没粮没子弹的。

    “今天几号了?”我随口问了声。

    “大慨是四月二号了吧”。陈良举起手来掐算一下回答着,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算的,那样子活像一个算命先生。

    “唔!”闻言我就在心里打开了小算盘,这时候第四次战役差不多接近尾声了,第五次战役是在二十二号晚打响的,离现在不过二十天,与其千辛万苦地冒着生命危险穿过敌人防线去找大部队,还不如在这等上二十天等大部队再打回来。更何况,我现在也没有穿过敌人防线的条件。

    “陈良、任凤有!”想到这里我就下令道。

    “到!”

    “你们真的想留下来吗?”

    “是!”陈良和任凤有对望了一眼,接着两人都很坚决地点了点头。

    “那好!”我点了点头:“那咱们就留在这里不走了。不过不是在这里养伤,也不是在这里享福,而是配合咱们主力部队作战。继续与反动派做斗争!”

    唉!这话一说出来。我才觉自己说话的口气都被志愿军们给同化了。

    “对!”任凤有一听这话就兴奋地握起了拳头叫道:“坚决与反动派斗争到底!”

    “做斗争?。陈良则好奇地问道:“崔副营长的意思,是带领咱们上山打游击?”

    “就算是吧!”我不胃可否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躲“洲一只是想打游击这么简单,而是想为即将到来的第五次战役做些准备。

    伤亡最惨重的第五次战役啊!直接战斗减员竟然达到了八万多人,如果再算上非战斗减员,那,,

    “崔副营长。”陈良小心地提出了疑问:“可是咱们就这么丹个。人。而且也没弹药了!”

    “怕啥?”任凤有一挥拳头说道:“没人咱们可以去召集掉队的战士,像咱们这样掉在后方的战士还有不少,召集两、三百个人没啥问题!”

    “可是弹药呢?还有粮食陈良脸上还是有些迟疑。

    “可以去敌人那抢啊!”任凤有蛮不在乎地回答道:“咱们以前打游击的时候还不都是这样干的。”

    “陈良!”我看得出陈良并不是很有信心,于是就对他说道:“如果你现在还想退出的话还来得急,你可以回去找部队,没人会说你犯错误!”

    “崔副营长!”我这么一说陈良到不乐意了,他一挺身正色说道:“俺陈良也不是个贪生怕死的人,俺的意思是说这跟咱们以前打游击不一样。地形不熟不说,咱们现在要对付的即不是小日本也不是国民党,而是飞机大炮多得要命的美国佬!美国佬一顿炮火轰过来,或者燃烧弹扔上几个,整片山连人带树全都没了,还能打啥游击啊!”

    “你任凤有只气得脸色一黑,指着陈良就骂道:“尽长敌人志气灭自个威风。这仗还没打哩,就怕这怕那的。还说不是贪生怕死,

    “陈良说的也有些道理。”闻言我不由笑了笑:“不过放心,敌人大多数的兵力都在前线跟咱们部队打着呢!飞机、大炮也都调到前线去了,暂时还顾不上咱们,何况咱们只要打二十,,唔!”

    说到这里我意识到自己又说漏嘴了,马上打住不说,转而下令道:“这样吧,白天咱们先去联系下村里的同志,到晚上的时候。你们俩就出去寻找掉队的战士,能找到多少是多少。最好能秀一张地图回来。咱们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就箕不上止。打游击,把战士们团结在一起也好做下一步打算。

    “就是!人多力量大嘛!”任凤有很快就同意了,但陈良却皱了皱眉头,眼里闪过一丝忧虑。

    我暗道一声这陈良可是个聪明人啊!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人多力量大是没错。但是人多的同时目标也大、暴露的可能也大。像我们现在这种状况。就算聚集了两、三百个人,一旦被敌人现了正好就让他们一锅端了。所以聚在一块还真不是件好事。但是他又怎么会知道,短短的二十天后志愿军大部队又会再次打回来,我所要做的,绝不是像他想的打打游击那么简单。

    任、陈两人说干就干,很快就到村子里联系其它伤员。这村子不大所以两人很快就带着七个人回来了,这七个人多多少少都带着伤绑着绷带,有的是手。有的是头,还有一个甚至脚尖还夹着夹板的也一瘸一拐地跟看来了。

    “同志!”让我有些意外的是,这些战士个个心情都十分激动,一进门就冲着我热情地叫道:“同志,听说你要在敌人后方组织一支部队,算俺一个!”

    “还有我!”

    “也算俺一个!”

    我不由有些疑惑地朝任、陈两名战士望去。心里暗骂一声,这两个臭小子,只是叫他们去联系下,又没让他们把这些没作战能力的伤兵带来啊!

    任凤有为难的说道:“俺不小心跟他们说起崔副营长你想拉起一支队伍的事,他们就硬是要跟看来”

    “没来的都是躲在床上动不了的!”陈良也不由苦笑了一下:“有几个还让咱们把他们抬看来哩

    见此我心下不由一阵感动,志愿军的思想觉悟就是好啊,但是”

    “同志们!”我有些无奈地对他们说道:“你们想为祖国、为人民出力的精神是好的。但是俺希望你们明白,咱们是要组织一支部队,是要行军、打仗、杀敌的,咱们不能因为个别人而影响到全军

    “这个咱们都知道!”有一个断了左手的战士抢上前来说道:“咱们坚决不拖部队的后腿,坚决不掉队,俺断了左手,右枪,一样也可以杀反动派!”

    “对!”另一名瞎了一只眼睛的战士接着说道:“俺瞎了一只眼,瞄准时都用不着把眼睛闭上了,比别人还快!”

    哄的一声战士们就笑开了,却只有我一个人怎么也笑不出来,他们可是失去了手、失去了脚、失去了眼睛啊”一般人只怕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吧!但是我在他们身上却看不出半点消沉,也看不出半点失意。

第三十七章 地

    在伤兵们的一再坚持下,我也只好答应了他们的要求。事实上,后来就连我自己也觉得他们能够挥出普通战士、甚至是过普通战士的战斗力。因为在他们的眼里我看到了一种坚强、一种无畏,我认为对一名战士而言,这些才是最重要的。

    我在他们当中的官职最大。于是很自然的就成了他们的上级,而且我也是这次行动的起者。所以他们也很愿意听从我的指挥。

    当天晚上,我就把他们全都派了出去召集掉队的战士。他们的任务似乎并不重,所要做的只是在各个山路旁掩蔽,看到有掉队的志愿军战士经过就与他们联系。

    我暂时还不敢派战士们去搜寻其它村庄的志愿军战士,因为我知道那些村庄里很有很可能有南韩特务隐藏在其中。战士们去村庄搜寻有生命危险不说,万一有些会汉语的特务,装作老乡从战士们嘴里套出我们的情况和根据地,那么我们很快就会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毕竟南韩军中有许多人都在国民党军中当过兵的,所以要找些会说汉语的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临出前我还交待他们,对待那些掉队的志愿军战士,要本着自愿的原则召集。也就是愿意留下的留下,要去找大部队的也随他们去。

    但我想大多数的战士还是会愿意留下来的,一是因为要穿过敌人防线寻找大部队本来就是九死一生。二是志愿军战士大多本着哪里需要就上哪的战斗作风。他们是在没有目标的、不知道哪里需要他们的时候,才会去硬闯敌人防线希望能回到自己的部队继续作战,但是现在我给了他们一个目标,给了他们一个需要。那么他们就会像那些伤兵一样,积极响应我的号召。

    果然,到了第二天早晨天还没亮,战士们就带了一百多名战士回来,第二天晚上又带回了七十几个,第三天晚上还有三十几个,之后就基本上找不到人了。想想也是。过了这么多天如果还有战士掉在后方,那多半也是回不来了。

    再加上原来的伤兵,排除实在无法战斗的战士,我手上就有了一支一百七十四人的队伍,也就是凑成一支加强连了。连长自然是我。排长则由任凤有、和另外两个在原部队也是排长的志愿军战士高成山、郭忠田担任。不只是因为他们有带兵的经验,也因为他们原本就是排长,这样的安排其它战士也不会有异议。

    指导员我就不敢随便任免,这一向是上级指派来指导部队政治方向的,如果我私自任免的话。将来说不准还会被扣上反革命的帽子。

    副连长就由陈良担任。这个决定做的还是有些艰难,因为陈良本来只是一名普通战士,这回一下就升为副连长也可以说是连升三级。有几名战士也向我反映是不是该让战士们选一个,甚至连陈良自己都不相信他能做好这个副连长。但我更希望自己的副手是一个能够独挡一面的聪明人,而不是一个只会打仗只会执行命令的传声筒,所以就一再坚持下来。

    几天来,在老大爷的悉心照料下,我脚上的冻伤有了很大的好转,虽说还有些肿胀,但已经可以下地走路。

    让我苦恼的是,因为脚肿还没有全消,就算大爷翻出了最大号的棉鞋也穿不上去,所以还是没办法出门。

    这时候我才知道整天闷在家里是件多么痛苦的事,一天到晚都是面对着四面墙,看着战士们跑里跑外地忙活着,自己却什么也干不。

    战士们出去执行任务时,我让他们顺带画了几张地图,我本想用这几张地图来熟悉下地形。但是当我看见这些地图时我才现自己错了

    志愿军战士的文化程度普遍不高,不知道用比例尺来画地图,所以根本就没有办法把这些千奇百怪的地图拼合在一起,有些甚至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当我问起方向时,那画地图的战士就傻乎乎地摸了摸脑袋,想了半天才回答道:“连长。要不”俺带你去看看?”

    “唉!”我从桌面上一大堆画得乱七八糟的地图上抬起头来,沮丧地叹了一口气,这时候我才知道一张标准的地图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啊!就算我拥有了许多来自现代的资料,甚至可以说是先知也不为过,但是没有一张详细的地图,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那么扑朔迷离,

    “连长,连长…”这时陈良一路小跑地闯了进来,把一张叠成小块的厚纸神秘兮兮地摆在了我的面前:“瞧瞧这是啥?”

    “嘿,地图!”我打开一看不由喜出望外,竟然是一张军用的标准地图:“好小子!从哪弄来的?”

    “嗨,就在咱们自己战士手上哩!咱们还都不知道,”陈良苦笑了一声:“前晚有几个战士加入了咱们部队,俺也没多问。今天闲着没事跟他们打了几声招呼。没想到其中还有一个是团长的警卫员。身上正带着这张地图呢!”

    ,“唔!原来咱们自只人年卜就有了闻言我不由障。”害我这两天对着那一大堆鬼画糊般的地图看得都眼花睹乱的,现在我才知道什么叫空有宝山不自知了。

    看着眼前的这张地图,思路也就跟着清晰起来,在现代时看过的资料也一点一点慢慢地回忆起来,在脑海里越聚越多。

    嗯,这里是志愿军十九兵团的进攻位置,这里是志愿军三兵团的进攻位置,这里是第九兵团的”我们现在应该还在这里,议政府附近,赤重里和沙长里这两个村庄实在太小了,在地图上都没有标出来。

    其实总体上来说,第五次战役和第四次战役十分相像,同样是志愿军大踏步的猛进。接着后勤补给跟不上,大慨十天以后志愿军再次面临无粮无弹的境的。李弃微再次率大军反扑,不过这一回他不是像第四次战役一样平平推进,而是大胆的使用装甲兵穿插、空降兵空投到我军后方截断我军的退路,使我军遭受到自战史以来最为惨重的一次损失。

    现在我该做些什么呢?

    耽误之急就是要弄一批补给。我们这两百多号人在这村里一聚,差不多把村里老百姓的存粮都吃完了,再过几天就都要饿肚子。到时饭都吃不饱,又是有枪没子弹的,人再多也没用。

    敌人的补给线在哪?

    我顺着的图往敌人后方找,这时候联合**在前线还跟志愿军打得正热闹,这弹药啊、粮食啊肯定是一大批一大批地往前方运,咱要搞他一批来那还不是难事,只不过,

    随后我很快就想到,现在敌人也许对后方没有防备,但是我们如果搞了他一批补给后。他们很快就会有所提防,也许还会抽出兵力来围剿,那时再想弄到补给就比较困难了。所以要么就不弄,要弄就弄一批大的,这样在补充我们自己的同时,还可以为将来志愿军第五次战役做准备。

    没错!想到这里我就先定下了弄一大批补给的计划,于是很自然的就把目光移到了伪军防线的后方。美国佬的补给大部份都是空投的,要想在地上搞到他们的补给不但困难而且也不多。只有傻子才会去碰那个又没肉又难啃的骨头。

    终于,我将目光停留在了一个,叫五马岭的地方!传说中这是伪军后方补给的必经之路。为了这个地方,史上的伪军还跟美军大吵一顿呢!

    “陈良!”看到这里我想也不想,就朝候在一旁的陈良大叫一声:“召集各单位开会!”

    “是!”陈良应了声柜快就一路塞得满满。

    “同志们!”见人都到齐了,我就将目光从地图上抬起来说道:“咱们虽然来自不同的部队、不同的地方,但是咱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和共同的理想,那就是为实现**而奋斗。为咱们的祖国而献身!我相信,在咱们的共同努力下,一定能够打败美帝国主义和反动派,将他们狠狠地踩在咱们的脚下,”

    “连长说得对!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坚决打到帝国主义!”

    战士们纷纷握着拳头低声喊着,眼里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光芒,这让我现自己还是很有煽动人心的天份的。

    “连长!”任凤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是不是有任务了?下命令吧”。

    “说吧!连长”高成山接着说道:“虽然咱们人不多,但个个都不是孬种,就是让咱们去炸飞机炸坦克,咱们也不皱下眉头!”

    “任务是有!”我点了点头:“不过不是去炸飞机也不是去炸坦克,而是挖让。洞。”

    “挖山洞?”战士们一听这话都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个个都疑惑地望着我。

    “唔,,在哪挖好呢?”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没做好准备:“就在,咱们村口那座山吧,那座山汽车能开得进来吗?”

    “应该不能!”陈良摇了摇头,脸上同样也是挂满了不解:“村口那座山都连着小路哩,两个人并排走都难,就更不用说汽车了!”

    “那”哪座山连着公路呢?”我把陈良召到了身边,指着经过五马岭的那条公路说道:“你来看看咱们附近有哪座山能连着这条公路的,最好不要就在公路旁,汽车能开得到的就成!”

    “嗯!”陈良不由沉默了,这几天他虽然经常出去,但大都是在夜里出去,对这一带的地形还不是很熟,所以这问题一时也把他难住了,其它战士的情况也都差不多,全都沉默着不说话。

    “问问大爷去!”我突然想到了大爷是打猎的。那还不是对这一带的地形了如指掌了。

    “对啊!”陈良一点头,很快就到另一间屋里把大爷拉了出来,叽哩咕噜地说了一阵,接着就指百地曰卜的处地方说道!,大爷说在众附浙有这样的一座旧”有几皂远,他还说可以带咱们去

    说着陈良停住不说。两眼不自觉地瞄了我的双脚一眼。

    我也看了看肿还没全消的双脚一眼,心下不由一阵无奈。脚虽然说已经不怎么疼了,但还是没鞋子可穿啊,

    这时大爷似乎是看穿了我们的心思,径自从箱子里翻出一件棉衣,抽出剪刀咔嚓咔嚓就剪成了再半,接着在战士们疑惑的眼神下,把那两半棉衣分别包在我的脚上,接着再用绳子一绑!嘿,一双特大号的鞋子就做成了!高兴得我在房间里兴奋地走来走去,不过那样子还真像马戏团里小丑穿的那种鞋子,只看得战士们偷笑不已。

    傍晚太阳网下山时。战士们就在大爷的带领下出了,我被关在屋里几天后,今天终于再一次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心情不由舒畅起来。但由于脚伤还没全好,再加上那双特大号的棉鞋走在雪地上也不是很方便,所以老是掉在部队后头。还好只有几里路。走了半个小时也就到了,否则带着这些战士第,次行军,我这个做连长的就掉队那还不是糗大了。

    到了这座山一看。果然是个好地方。这山离公路大慨有一百多米远,中间还隔了一座山;就算咱们在这里大挖特挖,从公路上经过的敌人也不会现什么。更重要的是,山脚下还有一条大约三米宽的峡谷弯曲地延伸到公路。汽车可以很轻松地从公路开到这里,真是再合适不。

    “大爷说,这山叫做烈女山!”陈良在一旁解释道:“据说是在大爷小的时候,一位村姑在山上来药让日本鬼子给现了,鬼子见村姑有几分姿色就上前动手动脚的,结果没想到那村姑抱着一名鬼子从悬崖上翻了下来一起摔死了!从此村里人都管这山叫烈女山。”

    “***小日本!”战士们个个都是打小日本过来的。提起小日本没有一个不痛恨,这回听到了这故事就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动手吧!同志们!”一看这地形没问题,我很快就下令道:“以班为单位,每个班在这座山的侧壁挖上一个。大洞,高、宽以能开进一辆汽车为标准,深度嘛。就三辆汽车的深度吧!给你们两个晚上的时间,能完成任务吗?”

    “保证完成任务!”战士应了声,操起工兵锹来就挖。

    “咱们这是在挖啥啊?。有些同志一边挖着一边忍不住就小声议论上了:“要说是防空洞吧!这又太大,而且也没木头撑着,那美国佬的大炮一响,那还不是一下就塌了?”

    “照俺说,该是藏汽车的吧”。

    “咱们哪来的汽车藏啊?。

    “那,俺也不知道了。就干活吧你,哪那么多废话!”

    听着战士们的议论我也不多作解释,并不是我故作神秘,而是军事机密能不透露就尽量不透露,也不是不相信手下的这些志愿军战士,而是为了以防万一,这也是志愿军作战的一贯原则。

    “连长!”这时陈良凑了上来,疑惑地问道:“这些是”

    我也不说话,掏出棉衣里的地图就摊在地上,指着地图上五马岭的位置对陈良说道:“你带一个班的战士带上一点吃的到这个地方去侦察下,过两天派两个战士回来汇报下情况,俺要知道这附近敌人的兵力部署,还有过往汽车的数量。如果情况对我军有利,那么俺随后就会带着连队和你会合。明白吗?”

    “明白!”陈良应了声,仿佛是知道了些什么,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奋的神色,二话不说转身点了一个班的战士就出了。

    待陈良走后,我也操起一把工兵锹跟战士们一起干了起来。志愿军战士的习惯,那就是官兵的待遇是一样的,并不因为我当了连长或是营长就可以享受特殊待遇,也并不因为我受了伤就可以不用干活,所以战士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只是那大爷却用一副奇怪的眼神望着我,这么多天相处下来,他早就知道我是个。“官”了。此时见我世跟别人一样操着铁锹干活,只看得他一愣一愣的。

    也难怪他会奇怪。据说不只是伪军,就算是人民军,只要领子上有一颗豆的,那都是站在一边不干活的,我想大爷早就看惯了那种特殊化待遇了吧。

    说起这志愿军的土木作业,那还真是做得多了,几乎每到一个地方不是要挖战壕就是要挖防空洞,所以战士们这回也是干得得心应手,到了第二天晚上,二十几个这样的山洞就完成了。战士们再用枯技、树叶把洞口一封,在上面再铺上一些积雪,很快就把洞口隐藏得严严实实。要不是有人走上来踹上几脚,还真现不了。

    准备工作已经做好。就等陈良那边的情况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肌酣,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第三十八章 补给

    报告!。

    这天傍晚,终于把陈良的诣息给等来了,只见两名跟着陈良一起出去侦察的战士为匆忙忙地跑了进来他们虽说满脸尘土和疲惫,但还是难以扯盖他们脸上的喜悦,不用说表也知道他们带回来的一定是好诣息。

    果然,他们很快就递给我一张纸说道:。报告连长,这是副连长让咱们交给你的侦寡纪录口。

    泰接过一看,上面详细拖纪录着往返于五马母公路的车辆数目和时间甚至还记下了随丰队护送的军队人嵌和武器等等,看着这份纪录哉心中不由暗赞一声,遗陈良这宗伙做副连长还真是没选错,哉想知道的东西在这上面前可以看到了。

    副连长说”那名战士接着说道:。五马母公路每天往返车辆的数目都才上百辆之多,很明显是伪军部队的疥给残,但是让副连长想不明白的是,一条这么重要的疥恰残伪军竟然不设防,除了美国佬在公路上随侦设下的几咋,啃卡外,方圆十里竟然找不到一个伪军口副连

    还说什么?”见那战士住口不说哉不由问了一句。

    那战士迟疑了下又狡着说道:。副连长还说,说咱连长是不是做过算命先生,咋连伪竿的补络残都知道,而且还算唯了他们在这一带没丰部署部队,这下如果不狠狠她捞他一把,咱们这辈乎都算白浩

    农给闻言我不由大笑起来这小子伍还真把我的意图都看透了。但是他又哪里会知道,我会知道这些,完个是因为史上伪竿曾与美军因为这五马坐而闰了个大红脸呢!

    五马蛤这段公路是伪军前残几个师补给的必经之路,伪军其实也很清楚它的重耍性,所以一开始就在这里部署了部队以防不”但偏偏五马垮又处在美军与伪军防区的交界处,而且这段公路还在美军的防区内美军不允许自己的防区丙才南朝鲜军队部署,多次急不可持她赶他们走,生怕他们妨碍了美军的行动。

    于是伪军就被英明种武的美军赶出去了,但是美军却又没把五马昨当回事,因为这条公路不是美军的疥给残,所以才会出现现在这样,一条这么重要的疥稽残,却没才一个兵把守的精况。

    陈良那句恬可箕是说对了,这回如果不狠狠她捞他一把,那这辈子算是白活了。

    出!”随着我一声今下,早巳做好准备的战士们就踏上了行军的道路。这时我的腿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已经勉强能穿得上鞋手,否刚这大半衣的行军可才我受的口

    部队避开公路行罕,在一些不知名的山上雁底走走又让我才了点迷失方向的感觉。不过好在才大爷这个猎户做向导,所以我们很顺利的在下半夜就到达了五马垮与陈良会合。

    情况怎么样?。一看到身上拈满了伪装的陈良,我就迫不及待她问道。

    连长,你们来得正好!。陈良一看到是我们不由大喜道:”俺把伪竿丰队拦下了,这会只怕就快上来了吧!。

    你把车队拦下了?”我心中不由一阵疑惑,这故人的半队还是说拦就拦得下的?

    是啊!。陈良点了点头:”俺算了算时间,你们也该是下丰夜才到吧!这晚上伪军虽说也才丰队上来,但是都不多,就十几、二十辆的,所以掩就弄了抉大石头在路中间把车队暂时给堵上,现在差不多都才玉十几辆汽丰给堵在那头!这样咱们才能吃一口大的不是?。

    不赖啊!。闻言我不由暗赞了一声,如果真的像陈良所说的只才十几、二十辆汽车那还真才点像鸡肋,食之无味丰之可惜,不过现在似乎不会出现这种状况了口

    但就在这时,一名战士恍帐张张地跑了上来报告道:。连长,副连长,又来了一只大丰队,现在已经才八十几辆汽车了!。

    闻言我和陈良两人都不由一惊咱们手上总共才只才一百七十几个人,这八十几辆汽丰似乎也太多了些,平均每两个人就要腔制一辆汽丰,而且万一战斗打响了说不定敌人还会闻声来增援,很才可能会闹了个蛇吞象的局面”

    保护丰队的伪竿才多少人?。陈良追问了一句。

    总熟尖慨才一个连队!。那名战士忧虑她回答道:。人数跟咱们差不多,前后后装了十丹辆丰,很分散,不容易对付!。

    一听这话陈良的脸色就变得难者起来,内疚她塑了我一眼校着就映不作声她低下了头。

    这下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我不由苦笑一声。我们只想着把汽车多拦下一些却没才想到这咒丰拦得多了,那些保护车队的伪军也跟着多了,而且因为这些汽丰是不同的丰队凑在一起的,所以伪军也不集中,泰们想要迅她吃掉这支丰队的伪军,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口虽说伪竿的素质差,”一兄来志愿军也不怕他们,但是一旦他们月无线电呼救,六一小的美军到达这里也就是十几分钟的事。们放过去,找一扯容易下手的!

    “等不了了!”我梅出怀表来者看时间拇了拇头道:“再等几介,小时就天亮了,就算等到下一扯,天一亮咱们也没法把汽丰开走!”

    “动手吧!”我咬了咬牙:“咱们如果耍吃大的就得冒险,何况改天来情况也差不了多少!”

    想了想,哉又断煞下令道:“陈良,高成山,你们带一个桥到面两公里远的地方在公路上弄几棉树什么的再把车队堵上二十几分钟,郭忠田带一个排在中间,任凤才的桥跟掩到队尾。各单位埋伏在公路两侧不到万不得巳不要动手,咱们从队尾往前吃,尽量不要惊动敌人,耍注意得虏敌人司机,一旦被敌人现了就要尽快结束战斗,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应了声就各自冉准备去了。

    表也带着任凤才等人埋伏在公路两旁,虽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打仗击了但心里还是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也许是因为这是第一次由我自己策哉的釉立行动吧!所以心里不自觉她涌起了一阵紧张感。

    在冰裕的雪她上静蒂她趴了一眸子敌人的丰队就带着刺眼的灯光上来了,我与战士们赶忙趴低了肚袋,让背上的白布与身旁的白雪连为一体口随着一阵又一阵的马达麦鸣声,伪军的汽丰就在我们身前几米远的公路上一辆按着一辆她开过,空味。戒就把煮宇加一,一直般到了八十五才结束口狡着,就像我们早就预科到的那样,随着一阵刹丰声,整个车队又停了下来。

    我倒不担心伪军们会起疑心毕竟在这战争时期随侦几颗炮弹打倒几颗树就可以让公路堵上一阵,那些伪军司机似乎也习惯了这一切,所以没才人接喇叭,也没才人高声咒骂。也许是因为天气沿的原因,讫丰也郁没才熄火,在这么寒脊的夜里如果熄火的恬,很才可能讫丰就再也启动不了口

    我拍了拍趴在身旁的战士们的肩膀,战士们就一个一个拖从公路旁站起身来猫着腰朝最后一辆汽丰棋去。前方被幸前灯熊得一片雪白就显得后方哉黑暗,六十几名战士就在这黑暗中端着构无声无息她棋了上去。

    戒最先来到了讫丰的后丰厢,掀开挤在上面的篷布一角从里面隐隐传出了一阵阵鼾声,让我意识到这是一辆装着伪军的军丰口

    ***这些伪军竟然睡着了,哉不禁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也许是因为这是在后方他们以为很安个吧!所以个个都在后丰厢里睡得跟精一样。只是这下却让我犯难了如果他们个个在丰厢里才说才笑的,咱们十几个战士站着格在外面一站,掀开篷布或许就可以让这些胆小怕事的伪军个个不出声的就投降了但是他们现在却睡着了,如果令部睡着了那也好说,咱们可以派丹名战士拿着军刺进去一个接着一个梧着嘴巴桶了口但是这里面至少才十几名伪军,万一才个把伪军失眠了那可北”

    这时任凤才和几名战士扯出了罕刺想要闯进去但很快就被我给拦住了,想了想,我就小声对他下今道:“留两名战士在外面守着,出来一个干掉一个,注意不要弄出声音!其余的战士继续前进,活捉那些开丰的!”

    “是!”任凤才应了声,但眼光还是不放心她膘了那装满了伪军的丰厢一眼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不解决这些伪军,这万一战斗打响了,我们无疑就是把后背亮在了他们的面,其中的危险自是不必说了。但这也是没才办法的事,想要得到更大的刮益,自然要冒更大的风险。

    于是战士们又轻手轻脚她朝走,只留下两名手里拿着军刺的战士在丰厢外守着他们的任务就是如果碰巧才个把伪军下丰来弄情况或是解手,就无声无息她把他们干掉……

    相对于丰厢后的伪阜来说,坐在驾驶室里的司机就好懈决多了,战士们只需在丰窗上敲敲玻璃,然后驾驶员就会打开丰门或是拇下丰窗,腰着他们就会很惊奇她现,一个黑恫恫的秘口已经顶在了他们的脑袋上。这些司机大多来自民间大多数都没打过仗,充其量也不过是些穿着军装的老百姓,冉时被这些黑恫恫的朴口往脑袋上一顶,哪里还才不服贴的。

    战士们进的度很快,一路上基本都没生什么战斗凡是碰到运兵的军丰就留下两个战士守着,运弹药的连这两名战士都省下了,司机则无一例外的被抓了得虏,要么就被邯着手脚塞住了啃巴,要么就被

    、刺刀拈着坐在方向盘前六因为每辆军丰都要留下几名战士,所以越往跑身旁跟着的战士也就越来越少,不一会几身旁的战士都快没了,好在这时埋伏在中部的郭忠田也带着战士跟了上来于是大宗又一路往兼抓司机,汽车的控制权一辆楼着一辆她落入了志愿军的手中。但是当我们准制了六十几辆讫丰时就不由傻了眼,这后头的汽车才的要三个人守着,才的耍一个守着,现在战士都差不多用完了,剩余一个排的战士还在前头埋伏着呢,根本就联系不上。

    更让我意外的是,这时方突然传来几声欢呼,照想该是障碍物让伪竿给清理完了吧!前方的丰队再次开动起来。我不由一愣随即很快就朝后方的志愿军战士样了择手,示意他们跟上。接着再叫上了一名战士,让他通知陈良带着部队赶回去,就挤进了一辆汽丰的驾驶室口

    八十五辆汽丰一辆不少她行驶在公路上,但怪异的是,方那二十几辆丰是伪军的,后方六十几辆实际上却是在志愿军的控制中,更让我才些啼笑皆非的是,戒们的后车厢里甚至还载着一百多名伪军,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生了什么事还在丰厢里呼呼大睡”

    让我想不到的是因为前方二十几辆汽丰是名副其实的伪军,所以在经过美军设下的啃卡时,那几乎就是不费吹灰之力!美军只是随侦轻查了下方的几辆丰,然后就抨了抨手全部放行了。

    一个多小时后森一个三岔路口,我们这后面的六十几辆汽车就跟伪军的丰队分道扬镀开上了另一条路,我甚至还看到了那些伪军的司机在向我们抨手告别,如果不是因为扭心惊醒了丰厢后面伪军,我都耍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楼着汽车又在公路上无惊无队执开了半个多小时,就在天亮赶到了烈女山,在我的拈碑下,战士们迅把装才伪军的汽丰停在一块,然后在车厢外架起了机松、步格做好了战斗准备,而这时那些伪军还在里头睡得天昏她脐只笑得战士们几乎连松都端不稳了口

    戒装出一副恶狠狠的声音月朝鲜语对着那七、八辆汽丰夫喊:”全体集合!梧受师长检阅!”

    晤!到了?这么快?”

    什每?朴师长?”

    随着丰厢里片慌乱声,不一会儿那些伪军就个个衣衫不整她从丰厢里底了出来,或许是因为天还没亮的原因,又或者是他们还没完全睡醒,他们没觉在外面端着格的我们是敌人,竟然恍恍张张她整理衣和、头盔在我们面诉排好队然后一个看起来是军官模样的人还往前跨了一步:。报告师长,大韩民国第二师第七田,一营二连全体官兵集合完毕,靖长官检阅!。

    立正!。我抱着开玩笑的心态朝他们喊了一声,不料他们竟很听证她啪的一声站得笔直。

    稍息!。我忍着笑捉着喊道。

    放下轮!。

    伪军们听了不由一愣,他们以前从来都没才听过这个命令,不过还是很快就执行了,随着一片啪啪声,他们手中的州步松全都放倒在了他们的身旁。

    举起手”叫到这里戒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那些伪军这时才觉不对勃,定睛一看,面分明是他们怕得耍命的中**队,此时正瑞着校对着他们,不由个个都傻了眼了,愣帜地站在那半天也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其实傻了眼的又何止是他们,那些志愿军战士听不懂朝鲜语,只看着那些伪竿在我的命令下个个都服贴得跟孙子似的,也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都忘了上前去现松了口

    过了好半晌,任凤才才满脸疑感她走上前来问道:。连长,他们是咱的兵吗?咋都听你的命令哩?”具弄得我都才些哭笑不得了。

    跟战士们解释了一番,再派十几个战士把这些俘虏送回村庄看管我这才开始着手非辞战士们把那几十辆汽丰分类开进了已经柱好的山泪中隐藏起来。

    看着那一丰车的粮食、弹药战士们就别捉才多兴出了,志愿军们一向都是缺粮少弹的,这回一下就满满她缴了几十丰,还真才点一无所才的乞弓突然间敲拈到了一座金山的感觉,个个都笑得合尔抡嘴。

    连长!。这时任凤才走了上来问道:”那五辆车装的都是炮弹哩!只可惜了咱们都没炮,你看这要啥处理?。

    晤,还才炮弹啊!那正好也一样先存着就走了!”我不由心中一喜,这炮弹虽说没才炮打不出去,但是却可以当炸药使,这时候我缺的就是炸药呢!木完持续,如欲知后事如何,靖登6,章

第三十九章 杀俘虏

    ……叫用下,不在章节前感谢为本书投月票和打赏的书友。品有蚊书友觉得这样比较乱,所以士兵改在每个月一次,士兵每天都在纪录的,月底会把感谢贴在作品相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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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三十九章杀俘虏

    把汽车一辆一辆的隐藏好。并且详细记下了粮食、子弹、炮弹、枪械所在的位置,就用泥土把洞口堵实。

    记录下这些,为的是万一要补充弹药或是粮食的时候,不至于挖了好几个洞都找不着所要的东西。

    这时天已经是大亮了,还好美军飞机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线,没有派飞机到这片地方来侦察,否则他们看到一辆接着一辆的军车开到山洞里肯定会起疑心的。

    接着战士们再很小心地抹去了山谷内的车轮印和脚印,就带着全副美式装备,一箱箱的子弹和一袋袋的粮食往村里赶。这一回虽说带的东西重了许多,但战士们的度似乎比以前没带东西时更快了。其实不只是战士们这样,就连我也有这种感觉。

    之前身上啥东西都没有,走起路来轻漂漂的,那心里叫虚啊!说实话那时真的怕碰到敌人,就算碰到的是伪军的一个连队,在心里也得好好盘算了这子弹是不是够一个一个地把他们打到,或者是够不够打到冲到他们面前拼刺刀的距离。所以几天前就算走在山路上,都觉得自己有点狼狈、猥琐,

    现在好了,子弹袋里装了三十几个弹夹两百多子弹,腰上挂着五个手雷,干粮袋里塞满了压缩饼干和面包,身上还背着一大袋大米,压得我心里也踏实了。而且万一不够的话还可以回烈女山去取,这心里就有了底气,只想着再多的敌人上来也敢干!

    说实话打仗打到了现在那场面见多了,怕的就不是死。也不是敌人多,最怕的就是没子弹没粮食,就觉得这条命要是因为没子弹没粮食就没了,不值!

    边想着边赶路,二十几分钟就回到了村庄,这时村里头为数不多的村民都在田地里忙活着,挑粪的挑粪,挖地的挖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浓厚的乡村气息。村民们中大多是老人、女人和小孩,初时见到一支背着枪的队伍远远地走来还吓了一跳,但是当他们认清是我们时,又放下心来朝我们微笑着挥手,几个孩子还奔奔跳跳地跑到我们身旁,一边在战士们身上动手动脚的,一边用战士们听不懂的朝鲜话大叫:“他们带了好多米!”

    “那些是什么?。

    “是罐头,很好吃的,我哥哥带给我吃过!”

    头一回,我现自己喜欢上这种带着粪便臭味和孩童嚣闹的气氛,甚至可以说有些向往,

    “连长,你们可回来了”。随着一声叫唤陈良等一众战士就从村里迎了出来,七手八脚地帮着战士抬弹药背粮食。

    ,“嘿!你们还赶在咱们前头了啊”。见到了陈良我不禁有些意外,不过想想咱们在烈女山折腾了那么久,陈良先到村子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咱们也才到一会儿”。陈良回答道:。网开始俺见你们还没回来,还以为出了啥事想去接应你们呢,后来看到几个同志押着一大堆俘虏回来,俺就放心啦!”

    “能出啥事啊?。任凤有在一旁搭腔道:“咱们坐着伪军的汽车回来。可痛快着呢!俺,俺还是头一回坐汽车,那玩意果然是好东西。这么远的一段路,它呼的一眨眼就到了,要能多坐一会儿就好了”。

    “那还不简单?”我打趣道:“去俘虏里找个司机,随便开一辆出去不就成了?不过走之前记着把车上的东西给卸下来,俺可不想那些宝贝陪着你一道让美国佬的飞机给炸上了天!”

    战士们听着只出一阵哄笑,任凤有也嘿嘿傻笑着摸着脑袋。

    “连长,这回咱们可是赚大了!”陈良拍了拍肩膀上的一箱子弹说道:“俺听说,有六十几辆汽车哩!真有这么多?。

    “那还有假”。负责归类统计的任凤有再次接嘴说道:“一共六十三辆,五辆是榴弹炮炮弹,十七辆是粮食,其余的全是子弹啊机枪啊什么的,你没看到咱们多了好几挺机枪和八二炮八十二毫米口径的迫击炮吗?要不是这些玩意弹药又多又重,咱们每人都要扛上一个了。

    “咱们的人都没伤亡吧?。我随口问了声。

    没有伤亡!”

    “没有伤亡”。

    各排长想必早就清点过人数。所以很快就做出了回答,却只有郭忠田沉默了一下,然后缓缓地回答道:“报告连长,我排的张学富同志牺牲了,他是负责看守伪军车辆的,当时咱们只顾着盯着车上的伪军,冷不防从身后钻出一名伪军,照想是咱们还没到的时候他就下车解手了,这时碰巧赶回来。为了不惊动车上的伪军,张学富同志用他唯一的一支手捂着敌人的嘴巴。硬生生地让敌人捅了十几刀吭也不吭一声,牺牲前甚至把整只手都塞到敌人喉咙里去了”

    “是个好同志啊!”我不由叹了一口气,我记得张学富是个伤兵,他的左手在战斗中被炮弹给炸断了,本来他冰世份担任守伪军的车辆,但是在那天黑叉是战斗紧张的则,谁又会注意到他只有一只手呢!

    想到这里我心里也不由一阵后怕,昨晚的整场战斗都可以说走出奇的顺利。但想不到在这顺利的背后还隐藏着这样的危险!昨晚要不是这个叫张学富的志愿军战士舍弃了自己的生命捂着敌人的嘴巴,那么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在那个时候,我想张学富的手上是拿着军刺的,他如果有两只手的话。他就可以一手捂着敌人的嘴巴,另一只手把军刺送入敌人的胸膛,但是他没有。于是他毅然丢掉了手中的军刺捂住了敌人的嘴巴,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在选择丢掉军刺的那一刻,也就意味着他丢掉了自己的生余…

    志愿军们之所以会被称为最可爱的人,正是因为有无数个像张学富这样为了祖国、为了人民随时奉献出自己生命的战士啊!

    “通知各单位开会!”走进村子后还没坐稳,我就下令道。

    “是!”陈良应了声转身就去召集人。

    十几个班长、排长很快就聚集在了我的小屋里,战士们个个脸上都带着胜利的喜悦,他们望着我的眼神里也充满了信心和敬佩。

    我知道,他们都来自不同的部队,对我、对身边的战士都不了解,这样的一支部队虽说不缺乏勇气但却缺乏凝聚力,同时他们对我这个频导”的能力也抱着怀疑的态度,但是经过了这一仗的合作并且取得了空前的胜利之后,战士们不但增加了战友之间的了解,还增强了对我这个“领导”的能力的信心。对我们来说,这也是这场仗的另一个。收获吧!

    “同志们!”我点了点头说道:“这一仗。在咱们全连战士的共同努力下以牺挂一人的代价。再虏了一百多名伪军,缴获了六十几辆汽车和大量的装备,可以说,咱们这场仗打得很成功,取得了很大的胜利!”

    “打得好!”

    “打得痛快!”

    战士们有的握起了拳头,有的鼓起了掌。

    “但是”我又接着说道:“在这场战斗中,咱们也失去了一名优秀的战士,他就是张学富同志。”

    我话声未落战士又再次沉默了下来,战士们大多都在战场上打杀了好几年,习惯了杀敌、习惯了牺牲,但还是没办法习惯战友的离去。

    “同时”顿了顿我又接着说道:“经过这一仗后,我想伪军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损失了这么一大批的补给,肯定会派出部队搜索,”

    “来了正好!咱们有枪有子弹了还怕啥?”

    “就是,跟他们拼了,为张学富同志报仇!”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看着战士们一副冲动的样子,我不由苦笑了一声:“咱们跟敌人拼了不要紧,但是那批藏在山洞里的补给呢?咱们就这样跟敌人拼了,谁把它们交到大部队手上?更何况。咱们就这样跟伪军打上了,还会连累到照顾咱们这么长时间的老乡呢!”

    “就是啊!”陈良也接嘴道:“咱们跟敌人拼了不要紧,但是老乡们咱样呢?想想以往小日本和国民党是怎么对付帮助过咱们的乡亲们吧!”

    “嗨!连长你就下命令吧!”任凤哼哼些不耐烦地说道:“咱们都是粗人,只知道打仗不会想那么多,这左一个不是又一个不是的”你干脆告诉咱们要做啥不就成了?咱们都听你的!”

    恍是,连长下命令吧!”

    闻言我不由苦笑了一下:“照俺的意思,咱们要从村里撤出掩蔽到山里去,咱们的队伍在这村庄里目标太大了,就今晚下半夜吧!上半夜咱们还得完成一件任务,大家走之前一定要注意把所有的东西带走,比如说子弹啊,绷带啊。特别是罐头、面包之类的东西绝对不能留下,也不能分给老乡,就给老乡们一些米吧!注意不要给太多喽。免得敌人现了起疑心,反而害了他们,米袋也不能留下!”

    “是!”同志们纷纷应道。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我考虑下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个问题说出来:“就是关于咱们俘虏的了一百多个伪军,俺考虑过了,咱们如果要转移就不能带着这些俘虏一块走,这万一要是跑了一个、两个的,咱们所有的人和事就都暴露了!也不能放了,这些俘虏知道咱们把汽车藏在哪,也知道这里的老乡帮助过我们,如果把他们放了,

    我这么一说战士们也都明白我的意思了。不由个个都沉默下来不说话。

    “但是咱们部队的纪律”过了良久才有一个战士小声地问了声。

    “纪律是纪律!”我咬了咬牙应道:“纪律之外也有特殊情况不是?现在的情况是如果不杀了那些俘虏灭口。咱们的那六十几车的补给就很有可能暴露,照顾过咱们的乡亲们就很有可能会被反动派杀害,甚至咱们的行踪也很有可能暴露!”

    “俺同意连长的观点!”陈良先表态道:“同志们想想,那批弹药、粮食,对咱们部队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啊!有多少同志因为没有琊。”饿死一有多少同志因为没有子弹而牺牲在敌人的枪。丁…门否们都打过仗,照想都碰到过不少这样的情况吧!所以俺认为,有了那些补给,咱们部队就可以少牺牲很多同志,咱们要是把那些俘虏给放了,那些子弹又重新落入敌人的手里,就会再次成为杀害咱们战友的武器啊!那咱们还不是成了害死那些战友的凶手么?。

    战士们听了陈良的话都觉得有理,个个都交头接耳的点头不已,只看得我心里也不由暗暗佩服这陈良的口才,怎么我就没有想到把这些补给上升到志愿军伤亡的高度上来呢?一旦把这些补给跟志愿军的伤亡挂上了勾,那战士们的思想工作就好做多了!

    “陈副连长说的没错!”想到这里我又添了把柴说道:“所以咱们现在这种情况,不仅仅是怎么对待俘虏那么简单,咱们应该把他看作一场战争,一场不是敌死就是我亡的战争,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咱们自己的残忍。今后上级要问起这件事,所有责任由俺一个人来担!”

    “不”。任凤有很快就站出来说道:“也有咱们的一份!”

    “对。俺也同意连长的做法,有难同担有福同享”。

    “上级要处分。咱们一块儿受!”

    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我把它交给陈良去处理,我相信他会处理得很好。只是心里觉得对不起那些俘虏。其实我并不想杀他们。但无奈的是他们知道了许多不该知道的事,而且我们也是身在敌后。为了部队的安全,我不得不做出一些心狠手辣的事。只怕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

    陈良带着一个,排的战士出去,过了半个多小时后就与战士们带着血迹回来了。不用说都知道他们去做了什么。开枪也许会惊动附近经过的敌人,所以只能用军刺,这让不少战士脸上都露出了不忍的神色。我能理解他们,在战场上杀死敌人他们可以眉头也不皱一下,但是现在对付的却是手无寸铁的俘虏”,

    休息了一个下午,到了晚上我又把部队拉了出去,战士们全都只带一把枪、少量的子弹和一把铁锹,其余的装备全都丢在村子里留下几名战士看着,因为这回咱们是去扛很重的炮弹。

    来到烈女山扒开隐藏炮弹的山洞,从里面扛出一箱箱的炮弹,就在大爷的带路下朝沙长里的方向走去。

    距离不是很远,大慨一个小时后就来到了这片长、宽都有几百米的开阔地。据大爷说。沙长里与赤重里之间。就只有这块开阔地算是夫的,于是我就大胆地猜测,将来那个会给志愿军造成重大的损失的炮兵营阵地就设在这里。

    据说就是因为有这个装甲炮兵营的火力掩护,导致志愿军两个军六万多人都无法突破前线的那道防线,全部挤在一个狭长的地带进又进不得。撤退又没有命令,美国佬的飞机对没有防空能力。而且密集排列的志愿军士兵群进行了猛烈的轰炸和扫射,造成志愿军惨重的伤亡,最后只有一个侦察连和一个营得以突破。

    当然,这种状况是不会再生了,我很快就命令战士把炮弹分成几堆深埋在这片开阔地里,然后每堆炮弹堆里都附加上两个炸药包,再牵上长长的引线,当然,引线也是埋在土里的”,

    虽说有很多战士都对我的做法充满了疑惑,也问过几次,我也不多做解释。只跟他们打了几下太极,战士们只以为那是机密。随后也就不多问了。

    做完这些后,战士们这才回村庄去整理好装备与乡亲们告别。虽说这时已经是深夜了,但村里的百姓不知是从哪得来的消息,全村的人都来为我们送行。还不时递上一些吃的,嘴里不停地嘱咐着战士们要心、要回来看他们。战士们虽然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但还是感激地频频点头。

    大爷取出了一枚勋章交到我手里,正当我疑惑不解时,陈良转告我说,这枚勋章是他儿子的遗物,大爷一直冒着生命危险保存着它,他希望这枚勋章可以一直跟着我们,等到我们彻底打败伪军的时候,将这枚勋章挂在汉城最高的房子上。

    我默默地接这枚勋章,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因为我知道,自己似乎永远也无法帮大爷达成这个心愿,只怕将来等着大爷的注定是失望!

    走出了村口,战士们不停地回头与前来相送的乡亲们挥手告别,走出这一段路时特别慢,似乎也特别快,最后在战士们依依不舍的目光中,乡亲们终于消失在冰冷漆黑的夜色中,

    至此,第四次战役结束,此战志愿军进行了坚守防御、战役反击和运动防御多种样式的作战,历时刃天。歼敌防万余名。使敌人平均每天要付出牺人伤亡的代价才前进3公里。志愿军胜利地完成了防御任务。赢得了时间。掩护了战略预备队的集结,为第五次战役创造了有利条件。

    此役,志愿军战斗减员躬万余人。

第一章 炮兵营

    午停电停了下午。所以更新谋了。抱歉!

    ※※

    ※

    第一章炮兵营

    绿叶天。烂泥地,在世人的描绘中春天总是一番欣欣欣向荣的景像,但我真的不喜欢朝鲜的春天。

    虽说在这春天里可以看到一些久违的绿色,但是那地上、树上缓缓融化的积雪。把整个世界都变成湿漉漉的一片,就像刚下过一场大雨一样。

    战士们隐藏在距离赤重里几公里的一片森林里,在这座山的工。顶,我们可以远远地监视着一条通往议政府的公路和那个已经被埋下了炮弹的开阔地,一旦美军的炮兵真的在那里布设阵地,那就是我们挥作用的时候。

    事实上我选择了这个。地方做为隐蔽处还有一点私心,因为我知道战役一打响。四十年就会以每小时八公里的度从这附近实施穿插任务。那时说不准我还可以回到自己部队了。

    第五次战役虽说大多数都是由刚入朝的部队打的,批入朝的部队连续打了四次战役后,都已经疲惫不堪的到后方休整去了,但还是有少数的几支伤亡不大的部队继续参战,比如说我所在的四十年就是一支。

    好久没看到虎子、赵永新他们了,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说来也奇怪,当初在部队里时就希望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没人管,但是现在当真在外面自己拉起一支部队做山大王了,心里却像是少了点什么东西似的,做什么都不坦实。

    就比如说这几天,我似乎就只能带着部队在坑道内躲着,晚上都很少把部队拉出去,就算拉出去了也没办法有什么动作。在外面的敌人不是一个团就是一个师的,这一打起来那还不是拿着鸡蛋去碰石头!

    就一个装甲炮兵营吧!我不敢期望我们这支连队能在战场上挥出多大的作用毕竟在这动不动就走出动几十万人的战场上,我手上这支一百多人的队伍就像一只蚂蚁一样的弱我心里就在想着,第五次战役投入的志愿军和人民军加起来甚至都有一百万了,是一支名副其实的百万大军,而我们这支部队只占其中的万分之一。所以咱们如果能消灭一支美国佬的装甲营的话,那按比例来说也足够了吧!

    而我们所要做的似乎也不太困难,就等着美国佬的炮兵营在那开阔地上布好阵地,然后就把引线一点,嘿嘿,,

    我无聊地从坑道的原木上坐了起来,融化的雪水让坑道内的泥土泥泞不堪,根本就无法躲人,所以战士们只好在坑道底也铺上了一层原木,虽说加大了工程量,但是还别说,比起以并那种坑道可好多了。当然。如果不是战士们进进出出时踩得“地板”到处都是烂泥,那简直就可以称的上干净舒适。

    顺着四凸不平的“地桓”走出了坑道,外面树上的积雪就像下雨一样往下滴着水,要不是周围依旧寒冷的空气。和地上、树上还没有完全融化的积雪。我都要把这里当作热雨林了。

    我随手抓起一顶放在坑道外的竹笠戴在头上,就朝坑道口的一颗树走去。那下面星罗棋布地摆着几十个的竹筒,正一滴一滴地接着从树上掉下的水滴。我选了一个没有虫子也没有树叶的竹筒,然后把里面的冰水一饮而尽。

    竹笠、竹筒,甚至还有蓑衣,都是战士们在闲暇时折腾出来的玩意。要说志愿军战士那野外生存能力,还真是没得说。随随便便用些竹子啊。叶子啊还有说不出是什么植物的“毛”就可以折腾出这么多玩意。就算没有锅也难不倒他们,他们把竹节打开一个小孔,然后把米和水从那小孔里灌进去,接着把那竹节架到火堆上烘烤,过了一会儿把那竹节剖开后,竟然就是香啧啧的竹筒饭,那个香啊!可比现在餐馆里买到的竹筒饭地道多了。

    这种生存能力是与战士们从小就生活在艰苦的生活环境下分不开的,我记的现代时就有一个学者说过一名这样的话:“越是原始的国家就越打不败!”这话有一定的道理,意思就是对于现代化的国家,只要把电站一炸那工厂就瘫疾了,用惯了现代化电器的百姓就没法活了,而对于原始的国家似乎就没什么影响。但是他没考虑到的是,原始的国家。有跟别人一较长短的力量吗?

    “轰轰”一阵阵炮声从远处传来。震的树上的水珠、积雪像雨点一样的往下掉,弄得站在树下的我有些狼狈。陈良从坑道里抢了出来。为我披上了一件袁衣,虽说在这大晴天披上蓑衣有些怪异,但这似乎还真的有必要。

    “连长!”陈良也跟着朝炮声传来的方向望去,有意无意地说道:“那边还在打哩,听炮声好像少了许多,也不知道是啥情况了!”

    “嗯!”我点了点头随口应了声,心里却知道那是美军在跟志愿军抢着著名的“堪萨斯线”

    所谓的“堪萨斯线”就是从临津江口开“泛过板门店。斜穿三八线,从涟川北一直到华”水库。气是一条在三八线北侧力公里左右、与三八线基本平行的战场线。

    “堪萨斯线”宽幼公里,其左翼可以依托大海,而华”水库宽达旧公里,也是一个军事上防御的依托,从而可以共同构成威胁中**队的指挥与补给的三角地带。

    这条线是一条最短的,也被证明是最容易防守的一条线,如果美军能在这条线上站稳脚跟修筑了工事,那么以他们先进的武器装备可以轻松地挡住志愿军百万大军的进攻,没有海军、空军的志愿军将被挡在这条线以北没有展的可能。而美军却可以随时利用海、空军的优势在我军侧后实施登6,志愿军将再次面临着被赶出朝鲜的危险。

    事实上,美军四个国民警卫师按国民警卫师编制每师8万人两个正规师约万人已经调到日本,另外伪军3个师36万人正在日本接受练,合计占万余人。随时准备着对我军侧后实施登6作战。

    老总正是感觉到了这些危险,才在没有做好准备、国内兵力尚未全部到达预定作战的点的情况下仓促动了第五次战役。有人把第五次战役看成是老总数十年戎马生涯中为数不多的失算,其实也并非完全如此。

    “连长”这时任凤有也顶着一顶竹笠跑了出来,他朝远处的硝烟望了望,听着零零星星的枪炮声不由有些担心道:“连长,这仗不会打不动了吧!那咱们还不是要在这打游击打上一辈子了?”

    陈良不由切了一声:“前些日子是谁说要与反动派斗争到底来着?咋啦?才蹲这么几天就蹲不住了?”

    “谁,谁,谁,,蹲不住了!”任凤有不服气地回答道:“俺就是有些想大部队了。咱们在这整天尽是看着反动派在道上走来走去却又不敢打,蹲在那又湿又黑的坑道里都快霉了,战士们心里也都犯嘀咕

    “连长”陈良想想也是,不由在一旁建议道:“不如咱们去给敌人搞搞破坏啥滴,炸炸公路啊,破坏下铁跑啊,要是命好说不准还能碰到军火库让咱们炸他娘滴”

    “今天几号?”我不答反问了一声。

    “这个“”陈良迟疑了下,接着很快刻,回答道:“二十一耸!”

    “唔,那就明晚吧!”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就下命令道:“让战士们做好准备,明晚行动!”

    “是!”陈良和任凤有两人闻言不由面露喜色的敬了个礼,接着就兴奋地四处奔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各个坑道的战士。不一会儿坑道里就隐隐传来了一阵欢呼声。

    我不由苦笑的摇了摇头,向来习惯于打运动仗的他们,一打起仗来整天都是在外面跑。哪里试过像现在这样又不打也不跑的蹲在坑道。何况这下足足憋了七、八天,可把他们给憋坏了。这下一听到明晚就可以出任务,个个都兴奋得要命。

    只不过他们心里想的任务,跟我想的任务却有点不一样,第五次战役,那可是一场交战双方伤亡都是最惨重的一场恶仗啊!此仗之后,双方都对对方的战斗力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从此之后再也没有生过大规模的战役。

    第二天黄昏。天刚入黑我就带着全身都插满了伪装的战士们出了,目的地不远。半个多小时后就到了。这时战士们才惊讶地现,目的地就是上次我们将炸弹埋下的开阔地,虽说战士们心里个个都有疑问,但出之前我就跟他们说明,这次任务是潜伏、打伏击,不允许战士们说话和移动暴露目标,所以战士们也不多问,在我的命令下按排分成三队潜伏在开阔地旁的三座小山的反斜面上,并找到了几天前隐藏在土里的引线。

    我还是与往常一样,与任凤有那个排一组,潜伏在正对着开阔地的那个高地上,并且排在队伍的第一位,任凤有就趴在我的旁边,有干部带头战士们才能心安!

    潜伏并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地上融化的雪水会慢慢渗入我的棉衣,让我感到有些寒冷,而且还产生一种湿漉漉的不适感。唯一的好处是,我可以依稀看到开阔地另一端的公路。我轻轻地把步枪拿了上来,想透过瞄准镜观察一下公路的地形,但是由于坡度的原因怎么也不能如愿,这让我有一种再往高处再爬一段的**,但是想想在行动之前我曾下过死命令。一旦潜伏后就不许任何战士移动,所以我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说起潜伏仗很多人就会想起为了不暴露目标而让火焰活活烧死的战斗英雄邱少云。但那是引年的事,距现在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到现在为止,志愿军在敌人的必经之路上挖战壕打伏击倒是不少,但是潜伏作战只怕还是头一回。特别是像我现在这样,敌人还没来就未卜先知的潜伏杜他了的阵地上就更是前所未有了。所以战士们似乎有些不习惯,黑暗中不时地传来几声唏唏嗦嗦的声音,让我意识到战士们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他们心里一定是在奇怪。这四周连个人影都没有。咱们趴在这一动不动到底为的是什么?

    正在暗自担心时。远处的天空中突然升起了三颗红色的信号弹,接着一道道亮光划过漆黑的夜空,霎时咯秋莎火箭弹射时那特有的“霍霍”声响彻了整个朝鲜半岛,不一会儿随着一阵轰响,远处腾起了一道道橙红色的火光,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条长长的火线自西向东横跨在朝鲜半岛上。

    第五次战役终于打响了。

    这场景不仅是那些守在防线上的美军没有见过,就连趴在我身旁的志愿军战士也没有见过,如果不是因为碍于命令,他们肯定会吃惊地站起来指手脚的。

    刚入朝的军队装备的都是苏式武器,这些“咯秋莎”火箭弹想必就走出自志愿军新组建的三个火箭炮团之手了。

    二战时美军没有尝过这种威震敌胆的火箭弹的滋味,想不到在这朝鲜战场上却终于知道了它的厉害。

    半个时后炮声终于了下来,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战士们都可以想像得到,志愿军几十万大军在炮声还没有停的时候,就对敌人漫长的战线上展开了排山倒海般的冲击。我想那个场面一定十分壮观,但同时又有些庆幸自己没在那个战场上,因为我知道,他们要冒着枪林弹雨徒步渡过那正处于半融化状态的临津江,

    这不禁让我想起了那天晚上在口高地上的寒冷,让我想就被冻没了的双腿,想起这些让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虽说前线上打得一片火热,但是我们潜伏的地方却是一片寂静,有时甚至还会听到几声昆虫的叫声。

    反正也没什么事做,我也就胡思乱想着,麦克阿瑟应该是在十几天前被解职了吧!坐上他的位置的当然是在朝鲜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的李奇微,而接替李奇微第八集团军司令的,则是他选中的范弗里特。

    美军中有人说范弗里特是个“乱世英雄”他是一个从士兵成长起来的将军。他的从军生涯不怎么走运,二战快结束的时候还是一个团长,但是在诺曼底登6时却交了好运。据说当时他所在的师作战很不顺利,五天以后全师还在海岸边没有进展,德军的反击令全师出现巨大的伤亡。眼看这个局部的登6就要失败的时候,视察前线的艾森豪威尔和布莱德雷决定把第二十九师现任师长撤了,让范弗里特团长代理师长,于是,“全师就像苏醒了一样,前进了”

    于是很快他就成了正式的师长,接着又升为军长。

    对范弗里特,更让志愿军们熟悉和着恨的,还是范弗里特弹药量这个绰号,范弗里猜出色的继承了李奇微“火海战术”并将其扬光大,对于有可能出现中**队的的方,他总是不计卑药的把它炸成一片焦土,以至于战后的统计显示他所使用的弹药量,是美军作战规定允许限额的五倍以上。

    就像我将要对付的这个装甲炮兵营一样,他们将在范弗里特的指挥下,向志愿军们倾泻集所有的炸弹然后一走了之。

    不过会不会是我猜错的方了?一个小时后我的自信不禁有些动摇起来,战斗已经打到了现在那个装甲炮兵营还没有出现,难道我在现代看到的资料有错吗?

    就在我心里七上八下时。南方突然隐隐传来了一阵马达的轰鸣声,让我心中不由一喜,应该是他们来了。

    果然,不过一会儿公路上就出现了一道道亮光,灯光中,以五辆谢尔曼坦克为先导,一个混合车队出现在我的眼前,有式自行火炮,也有汽车牵引的大口径榴弹炮。一辆接着一辆排着长长的队伍朝北疾驶,想来也是赶着去增援前线的装甲炮兵营了。

    但是让我失望的是。它们在经过我们面前时并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意思,他们也许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眼前的这块开阔地,就更别说是驻守。

    我不由叹了一口气失望的低下了头,人算不如天算啊。白费了那么多心思到头来还是一场空。还让战士们趴在这里冻了几个时,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交待了。

    但就在这时我却现这只车队停了下来,我也顾不了那么多,抬高了点身子举起步枪透过瞄准镜朝前一看。灯光下,只见前方又撤下来了一支炮兵部队,照想应该是伪军的,两支部队顶在了一起。看那样子是美军吆喝着命令伪军回去战斗,而伪军却要美军把路让开,双方吵成了一团闹得不可开交。

    没过多久,只听一声命令下,美军就把车队开进我们眼前的这片开阔地。我不禁暗笑了一声,猎物终于掉进陷阱了”朱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肌凶,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第二章 重聚

    美军不愧是有经过元练的战士,据说在在范弗里特来朝鲜当上第八集团军司令之前,他就是负责练新兵的,所以他指挥起美军来应该是十分得心应手。

    只见车队在几名军官的指挥下很快就一排排整齐地停在了开阔地一旁,只是让我有些气苦的是,车队停的那个位置接近公路远离开阔地中心,我们并没有在那里埋下炸弹,否则我们现在只要把引线一点,然后等炸药一爆炸再拉起部队往下一冲,战斗就可以结束了。

    接着没过多久。三辆带着铲车的谢尔曼坦克就开上来了,隆隆地在开阔地上推着泥土。几下就把一座山丘推得平平整整,这下我知道为什么炮兵带的坦克都是清一色的谢尔曼了,原来是带着它来开辟阵地。

    与此同时。几十个美国大兵也匆匆跳下汽车,手里拿着各式轻重武器,有的也背着弹药,似乎是要抢占制高点”

    制哥贞?

    很快我就意识到,他们所要抢占的制高点就是我们所埋伏的这几个高地。我不禁暗骂了一声,我早就该想到了,哪个炮兵阵地会那么轻松的把周围的制高点让给别人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志愿军似乎只要在高地的反斜面上架起几个迫击炮就可以随咱们怎么打了!

    看着几十个美军分成三队往我们潜伏的这三个高地跑去,我心里不由暗暗叫苦。现在就开打吗?埋着的炸弹可炸不着他们!何况史上这支装甲营能一边完成上头交下来的任务,另一边还顶着志愿军一个营的攻击三天三夜。最后以死伤十五人的代价换取了一百多名志愿军战士的生命,这也足以说明这不是一支普通的部队了。

    再看他们从车队的进驻到安排谢尔曼坦克开辟阵地,再到抢占制高点,每一部都做得迅而有条不紊,就更让我相信他们拥有不俗的战。

    打吧!我们一支连队虽说攻其不备也许能占到一点便宜,但却肯定无法给他们造成大的损失,何况他们还把伪军的那支炮兵也拦下了,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不打吧!他们爬上高地构筑工事的时候,很有可能现潜伏在反斜面上的我们。战士们都没有打潜伏战的经验,现在的潜伏本领跟邱少云那时的潜伏本领可是没得比,只要有一名战士沉不住气

    正想着,随着一阵脚步声和吆喝声,一个班的美国大兵已经爬上了高地,接着二话不说就放下手中的武器弹药,接着就挥起了工兵锹,,

    我赶忙趴下了头不敢看他们,担心注视着他们的眼神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但就算如此我还是知道他们离我很近,因为他们铲下的土块都能砸到我的脑袋。

    “这些婊子养的韩**队!”一名美军粗鲁地吐了一口口水骂道:“他们知道的就是逃跑,逃跑,再逃跑,我真不明白花那么多钱在他们身上为的是什么!”

    “他们被中**队吓破胆了!”另一名美军不屑地说道:“战场离这里过十公里。开战到现在最多两个小时,我无法想像那些韩**队就已经跑到了这里!”

    “他们一定是听到中国人放屁声就开始跑了!”

    高地上就传来了美军们放肆的怪笑声。

    一铲土,两铲土,三铲土,,

    你丫的美国佬,你铲土就不会换一个方向啊,每铲都往我脑袋上折腾,泥土也就罢了,时不时还有几块石头”还好我有戴着棉帽,否则这下还没开战就要让你们给砸得头破血流了!但过了一会儿我很快就现不对劲,这样下去我不是就要让这小子给活埋了?仗打完后,如果战友们现我就一个脑袋被埋着也活活地憋死了,不知道他们到时是会笑呢还是会哭!

    现在我深深后悔自己为了想能看到公路的情况而潜伏在这么高的位。

    “敌人!”正当我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时,听到头顶上的美国佬大叫一声:“是中国人,他们来了!”

    接着他们很快就丢掉了手中的铁锹,上方响起了一片架机枪、装子弹、拉枪机的声音。开阔地上的炮兵和装甲车也忙碌开了,以美军的作战习惯,他们一般是把坦克、自行火炮这些装甲车分布在外围构成一道钢铁防线,榴弹炮则全部放在中间,而这正是我所希望的。

    我不由喑松了一口气,志愿军来的可真是时候,否则这下我说不定真要让他们给活埋了。

    “来吧!”我听到上安一名美国佬在紧张地喃喃自语着:“来吧!中国人,你们已经是死人了。我要让你们瞧瞧我的厉害!”

    我缓缓地把手往下移,去摸挂在腰间的手雷,我的动作很慢,因为担心会惊动距离我的位置只有几米远的美国佬。不过好在他们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了向这边运动的志愿军身上,所以并没有现我的动。

    “呕挞啮”当美国佬的机枪声刚刚响起时。我就用最快的度拔开了手雷的保险甩了上去,接着想也不想就朝旁边滚去。

    “站比!”上面传来了美国佬的骂声,很快就有一排机枪子…让了我刚才的位胃!,怀好我跑得快。否则在他们临死气叭”要被打成筛子了。

    只听轰的一声,上方随即传来了一片惨叫。

    “杀!”战士们也不用我命令,纷纷从潜伏地站了起来朝高地冲去,几十个人在这么近的距离冲击十几个人防守的阵地,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战斗就结束了。当我冲上高地时,就只看到五、六具美国大兵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还没来得急修筑好的工事里,另外还有四名美国大兵则高高地举起了双手,疑惑地望着我们这些不知道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志愿军战士。一名看起来像是通讯兵的大兵手里,步话机还不时传来了指挥官的叫声:“见鬼!***到底生什么事?为什么不开火?为什么不开火!”

    我往下瞄了一眼开阔地上的美军炮兵,见他们果然像我所想的那样摆好了环形防御阵形。不由点了点头,很快就朝任凤友下令道:“点

    “是!”任凤友应了声带着两名战士转身就走。

    这时美国佬似乎终于现了他们的阵地已经丢了。坦克、自行火炮和美国佬的各式轻重武器立时吼叫起来,霎时子弹和炮弹像雨点一样朝高地倾泻而来。战士们纷纷卧倒。我赶忙命令战士们朝这些直射炮打不着的反斜面爬去,反正过不了一会儿你们就要被炸上天了,咱们也犯不着跟你们计较。

    但是没想到的是。身后突然也响起了一阵“挞挞”声,一颗颗子弹打得战士们都有点莫名其妙的,我很快就意识到这是志愿军把咱们当作是敌人了,心里不禁暗骂了一声;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两头都追着打!

    “解放新中国!解放新中国!”我忙不迭地朝那些边打边冲上来的志愿军喊着,但是在枪炮声中他们根本就听不到我的喊声,还是一个,劲地往上猛冲,甚至我还看到他们其中一些人上好了刺刀!我的妈呀!我不禁暗叫一声要糟。我们个个身上都插着伪装呢这志愿军要是冲上来把我们当作敌人一阵乱捅,而我们还不能还手

    “嘟”的一声,就在这紧要关头不知道是谁吹响了小喇叭,这种小喇叭只有志愿军手上才有,所以很快那些朝我们开着枪冲锋的战士就慢了下来。接着小心地派了两个战士猫着腰上来询问。

    “你们是哪全部份的?”那两名战士手里抓的是**莎冲锋枪,一上来看到我们的打扮就相信我们是自己人了,但还是疑惑地问道:“上级没跟我们说过这里会有自己的部队啊!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是”一说到这我就不由愣住了,我们这支连队是由不同部队的战士拼凑起来的,似乎报哪个番号都不对。想了好一会儿,我才有些无奈地回答道:“俺是的军旧师强团3营”

    但话还没说完就让这两名小战士的冲锋枪给顶上了,嘴里还大叫:“不许动,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心里那个恨啊,让自己人拿枪把脑袋给顶上了,打仗打到现在还没这么窝囊过!

    “你们是殇团的。那我们是谁!”另一名战士切了一声:“你们装得倒还挺像的,还差点被你们给蒙了过去。但是你们没想到假李鬼碰到真李逸了吧!”

    “什么?”闻言我不由大喜过望:“你,你们是颈团的”

    “想不到吧!”那战士似乎还在为看破了我的“诡计”而沾沾自喜。

    这时后面的志愿军战士也一队一队的猫着腰跟了上来。猛然间我现了其中几个熟悉的身影,不冉大喜过望地叫道:“虎子!老班长,

    “是,是,崔副营长吗?”对面传来了老班长半信半疑的声音。

    虎子却耐不住了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抱着我的肩膀左看右看的,然后猛地给我一拳道:“好小子,俺就说你死不了!这还不是好好滴,俺就说你命硬嘛!”

    “球!”闻言我气不打一处,忍不住回骂道:“还命硬?才才差点就死在你们枪下了,还被人用枪顶着脑袋哩!”

    “去去去”虎子朝那两名手持冲锋枪的战士挥了挥手,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我说道:“新来的补充兵没大没小的,别跟他们计!”

    “干啥哩?还要不要打仗了?”这时许锋推开几个人走了上来,一见到是我不由愣了下:“崔副营长!”

    “许营长!”见到了战友们我不由暗自庆幸,原来史上现了敌人这支炮兵营,而且打了三天三夜还没打下来就是许锋这个营,

    “其它的话等会再说!”许锋很快就下令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敌人这支炮兵营给我拿下了,同志们!跟我上!”

    “是!”战上们应了声就做好了冲锋的准备。

    “许营长!”见状我赶忙上去把许锋给拦了下来:“许营长,这队炮兵营用不着咱们去打,俺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啥意思?”许锋不由疑惑地问道。

    “任凤有!”我也不答话,转身朝身后叫了声。

    “到!”全身挂满树枝的任凤有很快就跑了上来。

    “点着了!”

    “哦!那就差不多了吧!”我算了算时间,那引线很长,一直从高地上牵到开阔地中央,要点着炸药的话至少也要几分钟的时间,到现在也差不多到时间了,于是也来不急多做解释,连忙下令道:“全体都有,全都趴下!”

    任凤有等人当然知道将会生什么事。所以前很干脆地趴下了身子。虎子等人虽是心存疑惑,但在许锋的点头示意下,也跟着一个接一个地趴在了地上。

    这时美军也许是因为找不着目标,枪炮声也渐渐地停了下来,只是偶尔打出了几个照明弹照得四周一闪一闪的,但是我们躲在高地的反斜面上,他们根本就看不到也打不着。四周突然出现了一阵诡异的安静。但是我和任凤有他们都知道,在这安静的背后隐藏着怎样的暴风骤雨。

    “这是干啥哩”趴在地上的虎子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但是还没等他的话说完,美军阵地里就传来了一声震天动地的轰响,接着又是一声”爆炸很快就连成了一异,震得我们身下的高地都在抖,热浪和硝烟不断地从山头上涌来,火光很快就映红了周围的每一寸土地。

    爆炸声一阵接着一阵,十几分钟后终于停了下来,战士们缓缓爬上了山头。看见了一幕连许锋、虎子这样的老兵都目瞪口呆的景像:整个开阔地被炸出了几个大坑,数不清的坦克、汽车、榴弹炮和自行火炮拥挤在一起燃烧,有的被炸成了碎片,甚至不少坦克和自行火炮都被炸得四脚朝天。美军则根本不见了踪影,高地周围到处都是被炸得零碎的器官,偶尔会看到些完整的,那也是正在火堆里熊熊燃烧着的焦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而原本被美军拦在公路上的伪军这时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美军利用坦克和装甲车建立起来的环型防御圈,虽说防御能力的确很强,但却往往因为装甲车的数量而使他们自己拥挤在一起,这下被那些炸弹一炸,就正好一锅端了。

    “这,你小子”虎子看着这一幕,一只手指这指那的,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是咋回事?”还是许锋比较镇定点,说出了虎子心中的疑问。

    “这都是咱们连长的功劳!”任凤有看着一下消灭了那么多敌人,不由兴奋地回答道:“咱们连长啊!早就在这里埋下炮弹、炸药了,没想到敌人还真来,而且还尽是坦克、汽车、大炮的,这回炸愕可真是痛快!”

    “连长?你啥时又做了连长了?”许锋不由疑惑地问道。

    “那个”许营长!”闻言我不好意思地回答道:“俺不是掉在敌人后方了吗?这是俺自个拉上的一支队伍。都是各部队掉队的战士,承蒙弟兄们看得起,就推着俺当上连长了!”

    汗,这话我一说出口就觉怎么还真有点像山大王说的切口,要是陈耶政委在的话,一定又要数落我“山大王思想”了。

    “你小子成啊!”虎子在一旁呵呵笑道:“咱们都以为你见马克思去了。没想到你还在敌人后方拉起了一支队伍,还一下就打了一大堆的坦克、大炮!”

    “听说找着崔副营长啦?”这时随着一声熟悉的叫声,赵永新一瘸一拐地跑了上来,那模样都跟跳舞似的。

    “赵连长!”见状我不由迎了上去。

    “崔副营长,真的是你!”赵永新热情地握着我的手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可想死俺了。你不存啊,这打起仗来都不带劲!”

    虎子在旁边看着切了一声:“你是想着崔副营长这一回来,你就可以不用做那代理副营长了吧!整天就在咱们面前抱怨着,说做副营长还不如做正连长!还说正连长可以带着百来个兵打仗,那多痛快”

    “好哇虎子!”赵永新装作气极败坏的样子说道:“咱们兄弟一场你竟然出卖俺!”

    两人一唱一和的只逗得战士们笑成一片。

    这时驻守在其它两个山头的陈良和高成山等人也都聚了过来,看到了自己的部队不由个个都喜形于色,也不管认识不认识,全都热情地凑了上去与战士们握手。

    没有与大部队分开过,那是无法体会这种重回大部队的喜悦了。

    “回来吧!”许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还是副营长,这位置一直都给你留着呢!”

    “好!”我想也没想就应了声。但很快又指着陈良他们问道:“那,这些同志呢?”

    “他们就暂时编入咱们营吧!”许锋点了点头:“他们的部队大多在后方休整,现在就把队伍散了让他们回去找部队也不合适,编入咱们营后还可以继续作战,你们看怎么样?”

    许锋的最后一句话却是对陈良等人说的。

    “没问题!”

    “我同意!”

    陈良等人纷纷表示愿意跟着部队一起作战,于是咱们营就多了一个连。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加强营。

第三章 格罗斯特营

    “嘿!这才几天不见。变化可大了,都是苏式装备了啊!”

    跟着部队行军的时候。我粗略打量了下战士们的装备。现战士们手里的步枪都是苏制的莫辛纳甘,冲锋枪换成了清一色的**莎,机枪除了少量捷克式外。基本上都换成了转盘式轻机枪和郭留诺夫重机枪。

    虽说心里早有准备,但一下子看到战士们手里的武器全都变了样子,还是觉得有些意外。这也使得我和陈良他们手中的美式装备有些突。

    “都是些旧枪哩!”虎子有些不满地说道:“开始俺还抢了把冲锋枪,但一试那玩意打不远。也不称手,又换了把步枪用上了,打了几下比三八大盖强不了多少!”

    “唔!”闻言我不由愣了下,苏联卖给我们的步枪的确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时的苏军也要换装了,他们要逐步把制式武器换成狄办于是就把在二战中使用过的,本来都要丢到溶炉里当废铁熔掉的破枪全都卖给了我们,这莫辛纳甘同样也是拉栓式单步枪,还真是比三八大盖强不了多少。

    不过这似乎也防不了苏联老大哥,志愿军可是一支百万大军啊!这一下子要统一口径。让苏联哪生产那么多新的武器来装备。

    换装后最大的好处就是武器口径一致了,这些苏式步枪、机枪、重机枪子弹都是通用的。**莎冲锋枪则跟手枪的子弹通用。相对于以前志愿军所用的万国造武器来说,子弹统一了,就可以大幅度减轻后勤补给的压力,而且也大大降低了制弹、供弹系统的复杂性。

    也就是说,这往后国内的兵工厂只要生产两种子弹就可以了,一种是步枪弹,另一种是手枪弹。

    往前线送弹药也用不着区分什么部队什么口径的,就把这两种子弹往上扛就准没错。

    “咱们虎子连长啊!”这时赵永新在旁接嘴着:“他那是体恤部下,把好枪都留给部下使了

    “不懒啊虎子!”闻言我不禁有些意外地对虎子说道:“啥时候当上连长了!”

    “嗨!那还不是跟着你子打鬼子立下的功劳吗?”虎子嘿嘿一笑道:“照俺说啊。这当连长还是当排长都不打紧,只要是跟着咱崔副营长打仗,那做个小兵都成。不图别的,就图那打鬼子痛快!”

    “嘿!我说你虎子啥时也会动起歪脑筋来了?”赵永新在一旁打趣道:“俺瞧着他啊,嘴上虽是这么说,心里准想着跟崔副营长多立功,好升得更快些!”

    “说啥呢你?再说俺可就要翻脸喽!”虎子听了这高可不乐意了,一双老虎眼一瞪,不服气地说道:“你还好意思说,当初你负伤的时候褚团长就要调你到别的营当连长,是谁愣是不肯来着?你,你还以为俺不知道啊?”

    “那俺还不是舍不得虎子你吗?”赵永新装出了一副怪腔怪调,只逗得战士们哈哈大笑。就连陈良、任凤有等新加入的战士也都忍俊不住。

    陈良、任凤有这些新加入的战士本来还有点拘束,但所谓有笑声就少了陌生,咱们营有这几个活宝打趣着,一来二去的,让他们很快就适应了我们的部队。甚至还有人主动加入到开玩笑的行列中去。

    “对了,赵连长!”随后我就疑惑地问赵永新道:“咱们这是上哪呢?这次是啥任务啊?”

    “俺也不清楚!”赵永新回答道:“本来咱们营的任务是穿插到道峰山并在那守着的。后来听说友军部队在临津江那被敌人顶得厉害过不来,这不?就让咱们团绕到敌人后面去捅上一刀。”

    “唔?褚团长他们也在吗?”

    “嗯!”赵永新点了点头:“他们是走另一条道的,应该已经到了吧!据说目的地叫什么城堡山,营长该更清楚些,要不你去问问他?”

    “城堡山?”闻言我不由一惊,***这下要碰到老对手了。

    一听到城堡山这的名,再想想咱们现在正是在议政府附近,我就明白了这回要去对付的是英军二十九旅的部队。

    在临津江岸被顶住的应该是志愿军旺军,按原计划他们本来是要把药小时内抵达汉城的。但是没想到江对岸的英军囚旅的战斗力很强,志愿军在这里足足被顶住了三天三夜,最后虽然全歼了其中的格罗斯特营,但是却让联合**争取到时间重新部署了一道防线。

    战后军事家分析。如果不是格罗斯营在这里顽强抵抗了三天,第五次战役很有可能再次打联合**一个措手不及,并攻下汉城取得更大的战果。毕竟李奇微和范弗里特怎么也会想不到这回一上来就是几十万的志愿军,而且还全部装备了苏式武器。

    城堡山并不远,战士们在密集的枪炮声下,急行军两个多小时后就到达了目的地。夜色之中,朝那耸立在面前的一座座高地望去,很容易就能猜得出哪个是城堡山,因为它很特别,虽说不高但是却很徒峭,就像西欧电影墨人工建起的一座城堡,一川几湿道是个易守难攻的高地,可惜的是这座高地现在却在嗫一,上。

    对过口令后。我们就排着队走进了营地,没有战壕也没有沙袋,战士们似乎也是刚到不久,但是让我有些意外的却是有不少伤兵和尸体,营地里到处都是鲜血和尸体,看起来是刚经过一场恶战的样子。

    不久我就看到了褚团长那熟悉的身影,他正站在一个防空洞口叉着手斥着什么人。

    许锋对我招了招手,就带着我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上去,两人一同在褚团长面前喊了一声报告,褚团长只是随意点了下头还是怒气未消地朝那名搭啦着脑袋的志愿军战士指指点点地着:“你的错误直接导致了一百多人的伤亡,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后果,也给咱们部队带了十分恶劣的影响,你该好好反省反省自己错误”

    “唔?”这时刚从防空洞里走出来陈耶看见了我,不由有些意外的说道:“是崔副营长,你还活着?什么时候回来的?”

    “报告政委。刚来!”我一个挺身回答道。

    “崔副营长?”这时褚团长才现了站在一旁的我,瞪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骂道:“球,你咋不早点来啊?咱们都损失了一百来号人了你知道不?”

    “啊?”闻言我不由一愣,这下被骂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我说老褚。你就放过人家小赵吧!”陈耶在一旁劝说道:“这事也不能全怪人家,谁让你那性子急的,情况还没搞清楚拉着部队就上去了!来来来,,大家进去说话!”

    说着不由分说的就把褚团长和我们几个拉进了防空洞,防空洞内烧着火,很亮也很温暖,就像以往我看到的一样,里面少不了一张用炮弹箱架的桌子,两张用木板钉的简易板凳,桌子上也照例摆上一张地图,上面挂着一盏煤油灯,旁边还放着一个破旧的牙杯,里面装着的热水正往外缓缓冒着热汽。

    “翻泽,翻译个球!”褚团长怒气似乎还未全消,进洞后一屁股坐在小凳子上又骂开了:“还说敌人只有一个连队。部队拉上去一打足足有一个团!”

    说着也许是嘴都骂干了,褚团长闷耸闷气地端起杯子就往嘴里猛灌,我与许锋两人虽是心存疑惑但却不敢多问,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尴尬地站在一旁。

    “这事啊!”陈耶看了一会儿地图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解释道:“我们刚到这里的时候,侦察兵捉到了敌人一个哨兵,一问是英国人,英军二十九旅的。说是什么”格罗斯特营。再问他前面有多少人,他说一个连队,褚团长也不多想随便叫上两个连队就上去了,没想到守在前面的英军差不多有一个团,这一仗下来,没过多久咱们就死伤过半。后来再问清楚了,原来在前面守着的是英军的一个联队,那小赵把一个联队当作一个连队了!”

    听到这里我不由一阵苦笑,怪不愕褚团长刚才会冲我喊着“咋不早点来了!”原来还是翻译上出了问题。

    “现在我们也终于摸清了敌人的情况!”陈耶点着了一根烟,冲我们指着地图说道:“在我们前面的是英军的格罗斯特营,分别驻守在妈高地城堡山”眨高地地,三个高地各有格罗斯特营的一个连及其配属的炮兵部队。他们的左边是我们交过手的皇家来复枪团第营,右边是阿姆伯兰涟枪团第,营以及少量的比利时部队。咱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打下格罗斯特营,为臼军的同志扫清前进的道路!”

    “这格罗斯特营比起来复枪团来怎样?”许锋忍不住问了一声,上次我们团也正是在议政府附近与来复枪团和英国皇家坦克营交过手,对来复枪团的战斗力志愿军们还是记忆犹新。

    “只高不低!”陈耶政委不由皱了皱眉头:“咱们两个连队的同志不明情况的冲上去。前后不过半个小时就死伤一百多人,看来这个格罗斯特营不好对付!”

    “半个小时就死伤一百多人?”闻言就连许锋也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就算志愿军没有防备,但是要在这黑夜里让志愿军死伤过半,不用想那也是有极高的命中率才会办得到了。

    其实不用陈耶政委说我也知道这格罗斯特营不好对付,从现代看过的资料里我就知道。这格罗斯特营可是英军中王牌的王牌,它已经有一百五十年的历史了。早在旧旧年英军远征埃及的战争中,该营就曾因突出重围转败为胜。被英王授予全营官兵刻有“皇家6军”字样的帽徽,因此该营官兵均佩戴两个帽徵,前面一颗后面一颗,被称作“皇家6军双徵营”

    史上该营被志愿军重重围困后,就有人说,如果这次格罗斯特营还能冲出重围,那他们摒子上就不是两颗帽徵而是四颗帽徵了,但遗憾的是他们这次没能如愿。

    我就在想如果从后面也能看到一颗帽徽的样子似乎很滑稽,但这支部队却还真不是开玩笑的,因为凹“右说只有止百多人,但却可以在志愿军胚军两万多人的重顶了三天三夜。

    而且我猜,这明要打头阵的还是我们营,否则陈耶政委也不会这么详细地跟我们介绍情况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陈耶政委就对许锋说道:“因为你们有与英军作仗的经验,而且很成功地打败了英军来复枪团,所以团部决定把进攻城堡山的任务交给你们营,天亮前一定要拿下城堡山并构筑好防御工事守住城堡山,以防敌人的反扑和炮兵、空军的轰炸,有信心吗?

    “有信心!”许锋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回答道,但我心中却在暗自叫苦,城堡山易守难攻,虽说我们营有四个连队比城堡山上的英军多了四倍。但是在这样的地形上并不是说人多就会取胜的,这下又不知道要有多少战友死在身边了。

    “你们的任务很重要!”褚团长这时才站起身来说道:“好高地城堡山正好处于旧2高地和地的后方,三个高地形成一个三角地带互相支援互相掩护。臼军的同志虽然有几次成功地突破了敌人的火力封锁渗透了进来,但很快又被,铭高地上的敌人打了回去,所以拿下妈高地是很有必要的,能完成任务吗?”

    “保证完成任务!”这回我与许锋一同挺了下身子,反正任务都已经下了,完成也要完成,完不成也要完成,没有别的选择。

    匆匆忙忙地召集起营里的干部开了个短会,制定了下进攻计划,战士们很快就带着枪猫着腰上去了。

    其实也说不上制定什么进攻计划”攻坚仗嘛,也就是分配下哪个连队进攻哪个方向。然后冲锋号一吹,接着在机枪和迫击炮的掩护下大伙儿全往上冲就走了。

    因为有一个方向是处在敌人另两座高地的火力掩护之下,所以这次进攻安排了三个连队分东、西、北三个方向进攻。

    这在山上如果守着的是美军或是伪军,那我也不会把这次进攻当作一回事。三个连队打敌人一个,连队不是?就算是易守难攻又能咋滴?冲到一定的位置手榴弹往上面一甩,挺着刺刀往上一冲,三两下就解决问题了。

    但是现在驻守在上面的可是英军格罗斯特营啊,,

    一想到他们就算是被志愿军一个军围困着猛攻三天三夜,最后也只是死了纠人,其余的大部份是因为没有子弹而在长官的命令下投降的,我这心里就不由有些心上八下的。

    所以我也很不赞成许锋这样的攻击方案,但不赞成又有什么办法呢?任务己经下达。离天亮也只有三、四个小时了,现在就是明知道危险、明知道有牺牲也只好硬着头皮上。

    这时我已经是副营长,战场上带着战士们卑锋的事就可以放手交给连长,所以我本可以不必亲自上战场,但想了想我还是放心不下,于是就独自一人提着狙击步枪就来陈良主攻的那一面。

    自从我恢复了副营长的职务后,陈良这个副连长自然就升了连长。他们这个连队是我一手召集起来的,所以我在担心如果我不在的话,会不会让这支连队人心涣散。

    果然,当我缓缓爬到了战士们隐藏的地点时,身旁不少战士都认出我来,我这一路都听到战士们带着兴奋的语气小声地叫着:“是崔副营长,崔副营长来了!”

    他们似乎只在看到我的那一霎那士气就高了许多。

    士气这东西啊。有时就像一个人的情绪,在实质上并不需要改变什么,却可以让情绪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就像现在的我,我根本就不必带着他们冲锋,所需要似乎的只是来这战场上转一圈,就可以让战士们士气高涨。

    战士们并不知道他们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也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样困难,此时一见我上来,就更是信心大涨地跃跃欲试,摆出一副要打一场漂亮仗在战友面前露露脸的样子。

    希望这样不会让他们蒙受更大的损失吧!我心里这样担心着,却不敢说出来;我知道驻守在高地上的英军有多厉害,却也不敢说出来,,

    我记得有的老兵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在战场上越怕死的人,往往死得越快!”所以我没有必要说出这些来打击他们的士气和信心,让他们心中有所顾虑。

    “情况怎么样了?”我爬到了前方找到了陈良小声地问了声。

    “太安静了”。陈良似乎也看出了这支部队不一样的地方,皱了皱眉头回答道:“没有打照明弹,也没有一点声音,就像是在等着咱们上去似的。”

    我本想对他说小心点!”但最终还是硬生生地把这句话吞了下去。

    “滴滴啮啮滴滴,”就在这时冲锋号吹响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柑,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章 逃兵

    “桑!”

    一百多名战士端着上好刺刀的州步枪朝山顶冲去。寒夜中,战士们从心底里出的喊杀声摄人心魄,刺刀在月光和雪光的辉映下格外刺眼。

    但是徒峭的山坡和半融化的雪水给战士们的冲锋带来了很大的阻力,不少战士在冲锋的过程中一跤滑倒,接着就挡住了后面跟上来的几名战士。

    几名助攻的迫击炮手很快就朝小!顶打去了几炮弹,炮弹一颗颗在山顶爆炸,但似乎并没有打中什么人,我们甚至连敌人的战壕在什么位置都不知道。

    一百米,,

    我紧张地举起了手中的狙击枪朝山顶上望去,敌人阵地还是没有丝毫动静,没有枪声,也没有炮声,甚至连一点烟头的火光都没有,漆黑、安静得令人可怕,似乎是正有一只吃人的恶魔正蹲在山顶等着收割志愿军战士们的生命。

    八十米!

    虽说山坡徒峭、泥泞,但是战士们个个都是在农村长大的,从来就没少在这样的止。上爬滚过,所以冲击的度并不慢,二十米的距离只眨眼的工夫就过去了,但是山顶上依旧没有半分动静。

    六十米!

    尽管周围的空气依旧寒冷。但我都感觉到自己手心在冒汗了,如果自己冲上了战场就豁出去了或许还不至于这么紧张,但现在却是在看着战士们往一个未知的、强大的敌人冲锋,那种感觉却又是完全不同了。

    四十米!

    这时我不禁有些疑惑,攻击展得出想像的顺利,现在已经到了战士们投掷手榴弹的距离了,一般到了这个距离志愿军们只要投出一排排的手榴弹,然后乘着手榴弹把敌人炸得还没反应过来时加往上一冲,战斗就可以结束了。

    但是,格罗斯特营有这么容易打吗?我不由皱了皱眉头。

    果然就像我想的那样,随着一声小喇叭的声音,跑在前排的十余名战士不约而同地掏出了手雷,,

    但就在这时枪声响了,山顶上突然喷出了几十条火舌,霎时爆豆般的射击声一下就压倒了战士们的喊杀声。山顶上机枪、步枪、冲锋枪一齐吼叫着,子弹像雨点般的朝战士们倾泻而来,前排的战士们还没来得急投出他们的手雷就纷纷中弹到地,接着滚下的手雷又在战士们中间爆炸开来,再次掀起了一片腥风血雨。

    但后面的战士没有人停下,他们好像对眼前的景像毫无畏惧,依旧不顾一切地往上冲着,如果冲的快的话四十几米的距离还不要一分钟的时间就可以冲上去了,战士们不愿意放弃,一旦冲上高地战士们就可以跟敌人拼刺刀、拼勇气,他们只想刺刀见红。但就是这四十几米的距离,却像是有一道由子弹构成的堤坝一般,挡住了战士们前进的步伐。

    照明弹一排排地打了下来。照亮了战士们前进的身影。

    也有的战士举起手中的州步枪朝山顶上射击,但还没有打出两子弹就倒在了血泊之中。机枪手也架起了机枪掩护,但因为角度的原因还击效果不佳不说,机枪手总是还没有打出几子弹就中弹到地。

    敌人的子弹一颗又一颗无情地夺去了战士们的生命,战士们像一狠狠木桩一样真挺挺地滚落,滚落,,

    战士们被子弹压得都抬不起头来。但就算是趴着似乎也没什么区别,那些子弹就像是长了眼睛似的朝战士们飞来,甚至在我附近不远的迫击炮手也不能幸免。

    我在瞄准镜里可以清晰地看到敌人枪口喷出的火光,几次想要扣动扳机朝那火光打去,但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作罢。倾角太大了,即使我可以依靠枪口的火光准确地判断出敌人的位置,但这一枪打上去除了打中敌人身下的泥土和暴露自己的位置外没有其它的可能。

    不一会儿战士们就退了下来。但敌人的枪弹、手雷却一直在战士们身后跟着,这时我才知道不到半小时就死伤过半是一个什么慨念,只是这一次冲锋,陈良所带领的这个连队就牺牲了四十几名战士,其它人或多或少都带着点伤,”

    几分钟,从起攻击到战士们退下来只有几分钟的时间,枪声停了、喊杀声也停了。战场上只留下一滩滩猩红色血水和一具具尸体。

    看着这一幕我的心渐渐往下沉,敌人占的地理优势过于明显,再加上他们精准的枪法,这样打下去除非是他们打到没子弹,否则只有徒增死伤罢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咬了咬牙。提着步猫着腰就朝营部跑去。

    回到了营部找到了许锋,还没来得及跟他汇报情况就现他脸色有点不对,看他身上的泥水似乎也是刚从战场上回来,想必也跟我一样去观察战局展去了。

    “许营长。知道他也有去观察,我也不汇报什么情况,直截了当地说道:“这样下去就是把全营的战士都拼光了也完不成任务,咱们是不是该想个办法?”

    “你有办法吗?”许锋冷冷地问了一声。

    我无言地摇了摇头。

    许锋膘了一眼我手里的狙击枪:“你能打得到他们吗?”

    我还是只能摇头。

    “你也没办法,也打不到他们,那还能怎么打?”许锋口气里竟然有了几分沮丧,认识他这么久还从没有见他这么泄气过,不过我也知道他并不是怕,而是看着战士们这么大的伤亡”

    “召集各连连长汇报下情况!”正看着地图的林正龙似乎也感觉到了事态严重,对警卫员下着命令。

    “是!”警卫员应了声很快就跑了出去。

    不过一会儿赵永新、虎子、吴忠和陈良四个连长都到齐了,其中赵永新、虎子和陈良这三个负责主攻的连长满身是泥水和血清,在蝶油灯光下一照,也分不清哪些是黄泥哪些是鲜血,那样子看着就知道这仗不好打。

    “有什么困难?。林正龙也不多话,直接就问道:“有什么困难尽管提,为什么拿不下来?”

    我心中不由暗暗叹了口气,如果是上战场亲眼看到那一幕的我和许锋,就不会像教导员这样问:“为什么拿不下来?”拿不下这高地怪不得战士们,那分明就是拿身体去挡子弹。

    但是那负责主攻的三个连长还是惭愧地低下了头,就像做了错事的小孩正等着批评。

    我看着有些不忍,就代为回答道:“雪水融化道路泥泞,影响战士们的进攻度;敌在暗我在明,无法对敌实施有效的火力压制,敌人照明弹一打,咱们就暴露在他们的枪口下;最重要的,还是敌人的枪法太准了,一个、两个敌人枪法准还好,但是如果敌人枪法个个都准,那就很可怕!”

    “我军对苏式装备运用不够熟练!”许锋在一旁补充道:“转盘枪前重后轻,不能像捷克式一样抓在边冲,郭留诺夫那下面是两个轮子,在山坡上架着还会往下滚,架在不平的地上就没准头。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崔副营长说的,敌人的素质很好,也许是我们碰到过最难打的一支敌人

    听了我和许锋的话,林正龙似乎也明白了我军的尴尬处境;不由倒抽了一口气皱着眉头不说话了。

    “营长!再上咱们上去打一次”。虎子握着拳头叫道:“俺就不信冲不上去,再冲不上去,俺,俺就不回来了”。

    “你不回来能顶个啥啊?”许锋不由骂了声:“就算全营的战士都不回来了能完成任务么?”

    战士们都不由沉默了,这时猛然外面传来一声手榴弹的爆炸声,众人都不由一愣,纷纷抓起枪来就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就有两名战士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声音哽噎地向陈良报告道:“是张排长,他胸口被打了一枪,没药医,乘大伙儿没注意自个爬到野地里拉响了手榴弹

    陈良不由浑身一震,好半晌才缓缓吐出了几个字:“把伤兵手里的武器、手摇弹都收了吧!”

    “是!”那两名战士应了声就跑了回去。

    “唉!”再次走进了防空洞后,林正龙不由叹了一口气:“药品不足也是咱们的一大困难啊!”

    “如果是白天,这仗或许会好打些!”这时赵永新提出了一个想法:“咱们人都比他们多上好几倍哩!这高地也不算高,咱们机枪、迫击炮不用上去也能打得到山顶,就算打不着人至少也可以起到火力压制的作用啥!这天黑咱们看不到全是乱打一气,鬼子一点都不怕,”

    “那天一亮美国佬的飞机来了还打个啥?”赵永新的话还没说完。虎子就不耐烦地打断道:“到时天上有飞的,地上有炸的,那能好打

    “赵连长说愕有点道理!”我点头认同道:”打这样的攻坚战,黑夜对咱们来说就没有半点好处,因为敌人照明弹一打,对咱们来说就跟在白天冲锋没啥区别。但是敌人却可以躲在暗处射击,所以夜战反而对咱们不利,只是一到白天这美国佬的飞机还是没办法对付!”

    “我们在天亮之前倒是有一段时间”。林正龙想了想就回答道:“美国佬的飞机没有那么快来,只是,”

    “只是这时间太短了!”许锋皱着眉头补充道:“一旦在进攻的时候敌人飞机来了,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大家都知道许锋这话里的意思,志愿军部队根本就没有防空能力,如果在攻击途中美国佬的飞机来了,只要随便丢下两颗燃烧弹,

    “俺觉得可以试一下”。我点了点头说道:“咱们志愿军一向只打夜仗,所以到天亮的时候敌人必然会放松警惕,这时候咱们进攻就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敌人经过一夜的恶战。第二天战斗力必然会有所下降,更何况咱们还可以事先潜伏一批人到他们阵地前沿,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潜伏?”许锋不由摇了摇头:“以英军这样的素质,要想偷偷爬到他们阵地前沿不被现,很难办到”。

    我咬了咬牙,终于狠下心来说道:“爬上去办不到,但是咱们可以跑上去

    “跑上去?”众人不由疑惑地朝口”未。都不明白我所说的跑上去是什么意思。

    山坳中,战士们在做着最后的战斗准备,这一回我也要上了,目的不是为了攻下山头,而是为潜伏的战士做掩护。

    吴忠的那个连队还没有参加过战斗,所以成为这次潜伏任务的主力,他的连队分为三个排分配到各个方向的部队中,他们所要做的,就是跟着部队冲上去。然后等敌人枪声响起来的时候装死潜伏在死人堆里,等到天亮时再配合主力部队一举攻下高地。

    这,就是我所说的跑上去。

    我个。人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很高明的办法,因为它要以牺牲战士们的生命为代价。但我刚说出这个想法后,战士们却异口同声地同意了。按照他们的说法。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能够以最小的代价、牺牲最少的战士来完成任务,那么这个方法就是一个好方法。

    我想想似乎也对。如果还按照常理出牌,那么战士们肯定有更大的伤亡,甚至在这更大的伤亡之后还不能完成任务”

    于是一支潜伏队伍很快就组织起来了,他们每个人都带着一把**莎冲锋枪和五枚手榴弹。冲锋枪加手榴弹,近战金不换。他们的任务是以火力掩护大部队往上冲,而不是上去跟他们拼刺刀。毕竟对手是枪法极准的英国兵,就算只有四、五十米的距离,战士们想要冲上去与他们拼刺刀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所以现在志愿军也不妨学习下美军的战术,用冲锋枪和手榴弹在近距离压制住对方的火力!

    我做为一名神枪手,也很“荣幸”地成为潜伏部队中的一员,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在还没有来得及潜伏好就成为一具尸体。

    “崔营长”这时陈良走到了我身旁:”你先帮俺指挥下,俺去看看弹药,很快就回来!”

    “成,快点回来!”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随手抓起自己手上的狙击步枪做了最后一次检查,并为自己的弹匣装满了子弹。

    但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陈良回来,转念一想也不对啊。陈良这支连队装备的都是美式装备,所有的弹药都是自己带着的。他还上哪去看弹药来着?

    这时许锋脸色防沉地走了过来,对我招了招手:“你手下的那个连长要脱离战场你知道不知道?”

    “他”闻言我就不由愣住了:“他说是要去看下弹药,我咋知道,

    “什么看弹药!”许锋呸了一声:“妈了个逼的,他是要逃!”

    正说着就看到陈良灰头土脸地被警卫员给押了回来,战士都感觉有些不对劲,目光齐刷刷地朝这边看了过来,似乎明白了什么。

    许锋看了看战士们,再看看陈良,右手按着挂在腰上的手枪,目光阴冷阴冷的。

    在连队里就属任凤有与陈良关系最好,这时忍不住跑上前来问陈真道:“咋啦?咋啦?”

    陈良只顾低着头不说话,任凤有这时才终于相信了这个事实,苦笑一声,猛地就挥上一拳狠狠地把陈良打到在地上:“做逃兵,做逃兵!你对得起死去的同志们吗你!崔副营长这么看得起你,还让你做连长,你对得起他吗你!”

    “俺怕死成不?俺胆小成不?”陈良似乎是豁出去了,一咕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叫道:“俺也是打过国民党的,也是和马家军拼过大刀的,在战场上啥没见过?但就是被张排长那一颗手榴弹给炸蒙了!”

    “干张排长什么鸟事?”任凤有一听就更是火大。脸红脖子粗地大叫:“人家是战斗英雄,死得光荣!哪像你这个胆小鬼!”

    “死在战场上俺不怕!那要是受伤哩?”陈良也毫不示弱地顶了回去:“要是断手、断脚哩?这全都没药医,是不是个个都要痛死?还是像张排长那样拉响手榴弹?”

    陈良这话一说出口,战士们全都沉默了下来,没有医疗设备、缺少药品,这对战士们来说同样也是一项十分严峻的考验。断手断脚就不必多说了,有时就算受了点轻伤,也会因为没有医疗条件的原因面临生命危险。

    所以战士们更愿意在战场上战死,也不愿意受伤。

    陈良舔了舔嘴唇。把帽子往地上狠狠一摔:“娘滴。不就是一个死吗!营长,你也别毙了俺,就让俺上去跟鬼子拼了吧!”

    “营长!”

    “营长!”

    战士们纷纷把目光投向了许锋,眼睛里充满了乞求。

    “把他留下吧!”我走到许锋身旁,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他再逃走,你第一个就毙了俺!”

    “还有我!”

    “还有我!”

    战士们一个个都站了出来为陈良担保,陈良再也忍不住了,蹲在了地上眼泪哗的就滚了下来,

第五章 绅士风度

    冲锋号再一次响起,战士们再一次挺着刺刀朝山顶冲去,这回我做为战士们的一员,才亲身体会到冲锋的困难。脚下的泥泞和山坡的斜度就是站着不动也会往下滑,就更不用说边冲锋边打枪了。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些英国佬就算站在山头上让咱们打也不一定会打得中,何况他们还是躲在战壕中。

    让我心里毛的是,在咱们往上冲的时候英军就一排一排的往下打照明弹,但又不开枪,那种明明白白的暴露在敌人枪口下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只感觉脑壳都有些麻麻的,似乎随时都有一颗子弹呼啸而来,接着打破我的脑壳钻进脑袋,在里面旋转着乱搅一团。更让我有些受不的,就是山顶上漆黑一片,根本就看不到半个,人影,,

    这让我感觉自己有点像是个受审的犯人,被几盏强光一照,毛孔都被照得清清楚楚,但自己却什么人都看不到。不过别误会,这场景在电影、电视里经常看到,我可没有亲身经历过。

    八十米,七十米”,

    离敌人的阵地越来越近,但是跟上次一样敌人还是没有开枪,我知道他们是对自己有信心。他们对自己的枪法有信心,对自己的团队有信心,对自己所处的地形有信心,他们有信心能在四十米的范围内挡住我们的进攻,所以他们才选择了这个距离,以大量杀伤对手。

    六十米,五十米,

    因为怕误伤了自己人,所以在山下助攻的迫击炮手和机枪手,也不得不停止了攻击,其实我们心里都知道,因为看不见目标,所以他们的助攻完全就起不了什么作用。

    炮声和机枪声一停,战士脚踩烂泥的噼叭声就响成了一片。前面成排的尸体和鲜红的血迹提醒我们已经到了敌人射击的距离,仅仅只有十米了,这就像是一条死亡线。就像是一道鬼门关,只要一跨过这前方的十米距离,敌人就会开枪。一想到这我脚下就不禁有些犹豫,甚至想着要不要故意滑倒。但是战士们却似乎冲得更快、更猛。这让我心里不由一阵惭愧,因为他们想到的是杀敌,而我想到的是保命”

    “砰又是几照明弹升起,我知道这是敌人在做射击前的准备,这几颗照明弹就像是命令英军射击的照明弹,

    果然,密集的枪声很快就响了起来,霎时耳边到处都是子弹的呼啸声,鲜血四处飞溅,四周就像下了一场小雨一般,到处都是被机枪子弹带起的鲜血。我的左臂也传来了一阵刺痛,同时身上像是被人扯了几下,我知道那是子弹打穿了我的棉衣,我本能地想举起枪来还击,但一想到这次的主要任务是潜伏,就顺势一歪倒在了泥地里。

    身前身后不断有战士被打倒在地,也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但血腥味和闷哼声却是真真切切。这时突然有一个圆圆的东西滴溜溜地滚到我附近,认真一看竟然是个手雷,心下不由暗暗叫苦,想往旁边滚却又不敢动,这万一要让英军现了原来有“尸体”还会动,等战士们退下去后,他们拿着枪下来一个一个的“检查”下,那这次潜伏的部队可要全军覆没了。

    于是只好咬了咬牙,眼看着几步外的手雷就那样冒着白烟,暗道一声这下十有八九是要玩完了。这时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抢了上来猛地趴了上去,接着只听轰的一声,那个身影被炸得往天上飞了一米多高,接着再重重地摔到了我的面前。

    这时我才现他是陈良,两眼睁得圆圆的,脸上带着难以形容的痛苦,四肢不断地**着,肚子早已被炸得血肉模糊,

    枪声停了,炮声也停了,战士们退了下去,战场上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只有一具具堆成小山一样的尸体,在告诉我们刚才那仗有多么的惨烈。

    陈良还在我身旁抽搐着,整张脸都因为痛苦而扭曲得变形。据说肚子受伤没有伤着要害的话,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才会死,这也是为什么古代的“腰斩。会成为一种酷刑的原因。陈良挡住了那枚手雷所有的弹片,但也为此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我很想给他一枪结束他的痛苦,但是我却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在我面前呻吟着、抽接着,越来越慢,越来越弱,最后终于全身一松,就再也不动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似乎感觉不到时间的存在,也感觉不到身下传来的冰凉,脑海里装满了陈良死前的痛苦和挣扎,装满了他那张扭曲变形的脸。之前我虽然也看到过很多战友在身边死去,但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近这么真切的,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战友在痛苦中挣扎着死去。

    人活在世上一辈子为的是什么呢?功名利碌?如果像陈良这么痛苦的死去,这一切对他来说还有意义吗?反正就是一个死,他为什么不选择一个痛快点的死法呢?反正他死了之后,我们是死是活,是胜是败都与他无关了不是吗?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才慢腾心方升了起来。当第一缕阳光投到高地卜时。随着山“的冲锋号,山脚下再次响起了喊杀声。机枪、迫击炮同时出了怒吼声,打得英军阵地上土石乱飞。

    英军似乎被志愿军们这次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有些意外,但是他们果然不愧为英国皇家王牌军,很快就组织起了有序的抵抗,这回他们不敢放任志愿军们冲到四十米的距离再开火了,毕竟在白天,志愿军重机枪和迫击炮的火力掩护还是能起到一定的作用的。

    不过即便如此英军们还是毫无畏惧,因为占着地理的优势,他们相信以他们的枪法和素质可以轻松地挡住志愿军战士们的冲击。更重要的是,他们知道只要坚持住一会儿哪怕只需要再挡住志愿军的一次冲锋,他们的美国盟友就会派出空军来支援,但他们想不到的是,志愿军的这次冲锋并不只是这样,,

    “嘀嘀咕挞嘀嘀”当第二遍冲锋号吹响时,英军阵地前的死人堆里突然站起了几十个志愿军战士,这些战士一站起身来就举着波波莎冲锋枪朝英军猛扫。

    英军正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山脚下往上冲的志愿军,哪里会想到志愿军还有这一看,饶是他们刮练有素也被这次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手忙脚乱。

    志愿军手中拿的都是装着弹鼓的冲锋枪,弹鼓容弹量为引,这几乎就是打完一场仗都不用换弹匣的,此时几十名志愿军战士同时拿着这样的冲锋枪对英军近距离的持续扫射,子弹就像疯了似的成片成片的朝英军阵地倾泻,立时就压得英军们抬不起头来。更有一些战士抽出手榴弹一个接着一个地往英军阵地里丢去,只听一阵轰响,好几名英军就被炸上了天。

    我静静地趴在地上,手里抓着狙击步枪冷冷地望着英军的阵地。我手里的是狙击枪而不是冲锋枪,所以我的任务就是击毙所有冒出头来的英军。

    这时突然从英军阵营里甩出了五枚手雷,我想也不想就对那五个黑点连几枪,三枚手雷被我打飞了,但还是有两枚手雷在战士们中间爆炸开来,四、五名战士被炸飞了老远。

    五中其三,我不由皱了皱眉头,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并不是很好。

    这或许跟死在身旁的陈良有关,他两眼睁得大大地望着我这个方向,总让我觉得他是在一直瞪着我。

    英军也乘着手雷爆炸的余威冒出头来举枪射击,他们枪法那个叫准,只一轮枪响就看着战士们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下。

    但他们也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在这白天,而且也只有四十几米的距离,我已经能够很清楚地看到他们那草帽型的头盔,随着砰砰的几枪,三名英军脑袋一歪了就到在了我的枪下。

    我打了几个滚换了一个位置,乘这时间重新装上了一个弹匣,然后迅冒出头来,将枪架在一名战士的尸体上,接着连扣几下扳机,又有三名英军被打死,一名英军的头盔被打飞,,

    英军也许是感觉到了我这个狙击手的存在,很快就都把脑袋缩了回去。

    “手榴弹!”我朝战士们大叫了一声。

    我知道这些英军绝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弃阵地,他们缩回脑袋后接着想必就会甩出手雷。对付手雷似乎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跟他们对着丢。

    我这么一叫战士们也很快就会意,个个,都抽出手榴弹拉了弦就往英军战壕里丢,几乎与此同时英军也抛出了一排手雷,只是他们有两个很不幸的手伸得太长了,还没来得急抛出就被我打掉在战壕里。

    “轰轰”没过多久前前后后手榴弹的爆炸声就响成了一片,四周就像遭了炮轰一样碎石弹片乱飞,虽说有不少志愿军战士被炸倒在地,但可以想像英军占不到半分的便宜,因为他们在战壕中相对封闭的空间里,冲击波波及得更远不说,手雷一旦丢进了战壕,那弹片多多少少都会带起点血肉。而英军的手雷大多数都会因为抛得太远、或者因为延迟爆炸的原因而滚到战士们身后。

    “同志们!冲啊!”我大叫了一声就举着狙击枪冲了上去,这时英军被手榴弹炸得还没回过神来,此时不冲更待何时,战士们也跟着大喊一声冲了上去。

    但是没想到的是,英军阵营也传来了一声呐喊,二十几名英军跳出战壕来了一次齐射,就挺着已经装好刺刀的步枪反朝我们冲了下来。

    四十米的距离两军相对而行,不过眨眼工夫英军就跑到了我们面前挥起刺刀就捅!这时战士们才觉吃亏了,战士们手里拿的是冲锋枪,有的还握着手榴弹,大多都还没做好准备刺刀就已经到眼拼了。

    见此我不由暗骂了一声,咱们志愿军一惯用来对付美国佬的战术,没想到被他们学了个透彻,反而用来对付我们了。不过说起这拼勇气、斗狠劲,咱们志愿军还从来就没怕过谁!

    一名英军挺起刺刀就朝志愿军战士捅去,他几乎就看到了胜利,因为他在高处志?枚低处。无论志愿军战士怎么挡格。都会被他刺刀上的一昱狂得滚下山去。但他想不到的是,那名战士根本就不顾自己的生死,甚至是挺起胸膛迎接着那雪亮的刺刀,就乘着这点时间,志愿军战士举起了手中的冲锋枪对准了敌人。

    “咕挞啮,”就在英军的刺刀扎进志愿军胸膛的那一刻,志愿军战士手中的冲锋枪也响了起来,两人不约而同地朝山下滚去。

    另一名英军的对手是一名握着手榴弹的志愿军战士,他很轻松地把刺刀扎进了那名战士的胸膛当他正要转身去寻找另一个目标时,却现自己的脚已经被人抱住,他挥起刺刀再往那名战士捅去,两刀、三刀,那双手还是死死抱着他的脚不放松。接着他猛然现那名战士手中的手榴弹正冒着白烟”,

    帝,我只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还没反应过来一名英军就收不住脚步跟我撞在了一起。刚才要不是他脚下打滑了一下,那一刀就不是在我脸上做了个记号,而是直直地捅进我的脑袋了。

    我与这名英军翻滚了几下就被一块突起的石头挡住了下滚的势头,但很不牵的是他在上方我在下方,说实话我很不喜欢这个姿势。别误会,我不喜欢这个姿势的原因,是因为我的头靠着地,他可以很轻松地掐着我的脖子,而我掐他脖子的手却用不上力。

    脖子上的一阵大力让我情不自禁地张大了嘴巴伸出了舌头,一阵晕眩让我无暇思考我这时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我只能拼命伸出手来推着他的脖子希望能把他顶开,但那只是徒劳,那名英军只是狞笑了一声,露出了嘴里的两颗金牙说道:“!(去死吧!)”

    我腾出右手来在腰上乱摸,希望能摸到军刺或者手枪,但是军刺被我自己压着,手枪的枪套被这鬼子给压着,抽了两下都抽不出来。终于抽出了个什么东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照着那家伙的脸上就砸,砰砰几下两颗金牙就被砸了下来我只感觉到脖子上的力道一轻,一个翻身就反坐在他的身上,拿着手上的东西照着那家伙的脑袋接着再狠狠地来了几下,那家伙就终于不再动弹了。

    再一看手里拿着的东西,原来是个木柄手榴弹,不由苦笑了一声,原来木柄手榴弹还有这好处,这下如果抓在手里的是美国佬的香瓜型手雷,那似乎就只有拉开保险同归于尽的份了。

    “杀!”这时志愿军大部队终于赶了上来,霎时身前身后到处都是志愿军战士,那些冲下来与战士们扭打在一起的英军很快就被人潮给淹没。我咳了几声,摸了摸被掐得生疼的脖子,在附近找到了自己的狙击步枪,跟着冲锋的战士一同往山顶上跑。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山顶的战壕里根本就没有多少英军、也没有多少尸体,这让我意识到他们已经撤退了,刚才那几十个英军的反冲锋只不过是在为他们主力部队的撤退争取时间罢了,于是抓起枪来就朝北面跑去。

    顺着英军挖好的战壕跑到北面,冒出头往下一看,果然就有五十几名英军在炮火的掩护下,已经跑到了六百米开外。

    我心下不由一阵暗恨,举起步枪就朝他们一阵乱射,眨眼之间就打倒了五、六个,但是当我重新装上一个弹夹还想再打时,却猛然现战壕的拐角处正一排排地躺着二十几个伤兵,还有两个看起来是军医模样的人,个个都目瞪口呆地望着我。

    他们全都安静地躺在战壕里一点都不慌乱,有个军医甚至还不慌不忙地替伤兵注射着什么,所以我竟然没有现他们。更让我奇怪的是,他们手上还有枪,但都没有朝我开枪的意思,似乎对我完全没有敌意。

    “你很棒!”一名军医甚至这样夸奖了我一句,好像刚才我打死,的不是他们的战友。

    “生了什么事?。我不由疑惑地举着枪走上前去用英语问道:“你们为什么不朝我开枪?我们是敌人不是吗?”

    “你会英语?。这群伤兵和那两名军医一听我说着英语,不由又惊又喜,其中一名军医回答道:“这些伤兵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他们受命向贵军投降,所以我们已经不是敌人了,当然也不会向你开枪!”

    原来是这样,听到这里我心中不由一阵苦笑,这可跟咱们志愿军宁死不降的习惯相差太大了。

    “那么你们呢?”接着我又疑惑地问那两名军医道:“你们不是还有战斗能力吗?”

    “我们是自愿留下来照顾伤员的!”那两名军医正容回答道:“希望贵军能把我们跟这些伤员安排在一起!”

    靠!闻言我不禁摇了摇头,这就是***英国人!在战场上也能把仲士风度挥到极至,好在他们碰到的是咱们中国人,如果碰到的是朝鲜人!哼,,看他们再风度去,,

第六章 反坦克手榴弹

    “不许动!”

    很快就有一大堆的志愿军战士跑了上来缴了那些英军伤兵的枪,这也让我意识到他们刚才不向我开枪的选择是对的,否则的话只怕他们这下要面临的就是一场大屠杀。

    “一连、二连留守,迅构筑工事!三连四连撤出阵地!”我对战士们大喊了一声,多次与美军交战的经验告诉我。刚攻下敌人阵地的时候往往是志愿军最危险的时候。因为美军往往乘志愿军刚攻下阵地人员集中,而且也没来得及构筑工事时,就对刚失去的阵地狂轰滥炸一番,这样做往往能收到很好的效果,甚至有时打死打伤的志愿军战士完全都可以弥补他们失败所造成的损失。

    “是!”战士们中虽说有许多是补充兵,但骨干大多都是打过四次战役的老兵,哪里还会不懂得其中的道理。一听到我的命令,该撤走的拉着部队转身就走,该留守的二话不说跳进战壕挥起工兵锹就挖,动作之迅、执行之干脆就是让那些身为英国皇家王牌军的格罗斯特营的伤兵们眼中也闪过惊异的神色。

    “你叫什么名字?”我一边挖着自己的防空洞。一边有意无意地问着身旁的英军军医:“你们都有铁锹吧!”

    “有的先生!”那名军医看起来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休息了,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胡子拉渣的满面尽是疲惫之色,这时听见我问话就努力打起精神来回答道:“我叫菲尔德贝里,先生!”

    “很好!”我点了点头:“贝里先生,你们有办法在十分钟之内走下山,并且找一个安全的地方隐藏起来吗?”

    贝里回头望了望身后二十几名断手断脚,有的甚至是人事不省的伤兵,然后为难地摇了摇头:“只怕这很难办到,先生!”

    “那么”我暂时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对他说道:“你最好命令那些伤兵跟我们一样挖个洞躲起来,我想你们的炮弹可不会因为你们是英国人就不会爆炸!”

    贝里听了这话后似乎明白了什么,脸刷的一下就白了,然后就像疯了一样跑到伤兵中去大叫:“拿起你们的铁锹。如果你们不想被炸成碎片的话,就像中国人一样挖个。洞躲起来!”

    完了还不忘感激地朝我说上一句:“非常感谢您的提醒,先生!”

    我不由摇头苦笑一声,就算我提醒了他们又能怎么样?以那些伤兵挖洞的度,只怕炮弹过来了他们也只能藏进半个身子,据说今天是英国人的“守护神日”但愿他们的守护神显灵,不要让美国飞机来投下燃烧弹,否则,,

    “崔副营长,崔副营长”这时一个通讯兵猫着腰跑了上来冲我叫道:“许营长叫你下去一趟,说走到团部那汇报下情况!”

    慨来!”我应了声,接着在基本成形的防空洞上狠狠地挖了两下,转身对贝里说道:“嗨,这个洞给你们了!”

    “非常感谢您,先生,您真是个好人!”贝里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迅转身命令道:“享利,帮忙把约翰抬过来!”

    我也顾不上那些英军伤兵,跟着通讯员就往山下跑去,才跑到半让腰就传来了一阵阵怪啸,接着一颗颗炮弹就在身前身后爆炸开来掀起了一片片泥土。

    不多时敌人的飞机也加入了轰炸的行列,整个山头霎时就像烧沸了的水一样热闹起来。

    据说老兵不怕炮,是因为有作仗经验的老兵可以根据炮弹的啸声判断出炸弹的落点,但很遗憾的走到现在我还没学会这一招。因为我一直都不怎么相信这一套,总以为满天都是怪啸声和爆炸声,耳朵都快被震聋了还听个屁!

    但现在看着跑在前头的通讯员就不由有些信了,因为他每次卧到或是趴下,不一会儿周围就总有那么几颗炮弹爆炸,我心中不由暗叹,这做通讯员的也都不简单啊,他们哪个不是在枪林弹雨里跑来跑去传达命令的,如果不练就这样的一身本领,只怕早就被“淘汰”了。

    跟着通讯员跑跑停停,没过多久就钻进了一个防空洞,拍了拍身上的厚厚的一层泥水,揉揉被震得嗡嗡作响的耳朵,就往防空洞深处走去。

    “喏”来了!”才刚走进防空洞就听到褚团长的笑声,这时我才觉许锋已经站在洞旁,另外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看样子也是个长,跟褚团长和陈耶政委还挺熟的。

    “报告!”我赶忙站在许锋的身旁,敬了个礼说道:“我营已顺利攻下了好高地,胜利完成任务!”

    “打得好!”褚团长点头笑道:“刚才许营长已经把情况大慨说了一遍,你的办法很好啊!刚才咱们还在替你担心呢,没想到还让你攻下来了!”

    “是啊!崔副营长!”陈耶感叹地说道:“这位是口师的李团长,他来了一说我们才知道,原来这个格罗斯特营的来头不四师一整个,师打了一天伤亡了近千还没打下那前面的两个高地呢!我们刚才还在担,心六丁二二瑞卢会不会太大,找来许锋问。才知道原来都凡经假讣…洽打下来了!”

    “报告政委”。我连忙一挺身说道:“咱们营死伤将近三百,敌人死伤人数还没有统计,大慨也有一百多人,不过最后还是让他们逃掉了四十几个!”

    “唔!”陈耶闻言也不由皱了皱眉头:“这个格罗斯特营还真是个硬骨头!不过崔副营长,他们占着地理的优势,能打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可惜你的法子不集用第二次喽!”那个被称作张团长的人笑着说道:“要不咱们团也可以试一下!”

    褚团长哈哈大笑道:“怎么样老张,要不要咱们再帮你一把?”

    “老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张团长摆出一副不服输的样子回答道:“你是瞧不起咱们臼军的还是咋滴?以为咱们四师就打不下来?。

    “俺也不是那个意思!”褚团长这时好像也明白说错话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过这格罗斯特营还真是不好对付”

    “得得”张团长笑道:“你们已经演一出好戏了,剩下的就看咱们口师的吧!”

    “不然这样!”这时陈耶政委推了推眼镜说道:“咱们攻下了城堡山。格罗斯特营实际上就陷入了我军的包围圈,我想联合国军一定会派出部队前来救援的。”

    “没错!”褚团长也点头赞成道:“第三次战役的时候,英军来复枪团的一个营就因为掩护美国佬被咱们给包饺子了,如果这回格罗斯特营再让咱们给包了的话。那美国佬在他盟友面前就不好交待喽!”

    “嗯!”张团长也点了点叉:“联合国军出兵救援的可能性很大,格罗斯特营是一支战斗力很强的部队,无论是在道义上还是利益上,他们都舍不得丢掉!”

    “所以!”陈耶政委举起夹着香烟的手,在地图上划了一个圈说道:“我们就来个分工,咱们团就守在这附近挡住敌人的援军,你们就放心的包格罗斯特营的饺子,张团长你看怎么样?”

    “好!没问题!”张团长点了点头:“我回去向师长汇报下情况,再进一步研究作战方案。”

    说着急匆匆地带着警卫员就走了,只看得陈耶苦笑着摇头不已:“老褚啊,我说你是个急性子,这老张的性子只怕比你还急,也不等敌人轰炸过了后就急着赶回去!”

    褚团长却不以为然地切了一声:“这打仗的,哪有几个不是急性子的,慢性子的上了战场能活过三天就不懒了!”

    “嘿!你”褚团长这么说陈耶政委倒是不答应了,叉着腰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指着褚团长说道:“我说老褚啊,你这是存心咒我还是咋滴?”

    “嗨,,俺这是”褚团长一副无辜地抓了抓脑袋:“俺今天这是咋了?怎么尽说错话来着!”

    那样子只逗得警卫员们偷笑不已,就连站在我身旁的许锋也有些忍俊不住。

    我心里却在暗暗佩服陈耶和褚团长刚才的那一番分析,他们分析的很对,联合国军的确会派出援军前来救援格罗斯特营,但是陈耶政委和褚团长没想到的是,联合国军对格罗斯特营的重视程度远远过了两人的想像。甚至于“联合国军”总司令李奇微在听到格罗斯特营被围后,马上坐专机从日本的指挥部飞往朝鲜,然后马不停蹄地召集集团军司令、军长、师长开会,亲自研究、制定解救方案。最后基于不影响战争全局的情况下,派出了包括菲律宾第十营在内的三个步兵营、一个坦克营和一个野战炮兵营前来救援。其装备先进不说,总兵力更是接近志愿军的三个团,而我们却只有一个团来阻击”

    我很想告诉陈耶政委和褚团长这些,但一想他们一旦问起我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我又该怎么回答呢?

    我心里不由暗暗叫苦,不过想想也就放心了些,这不是还有钙军的同志吗!如果敌人来了那么多咱们顶不住的话,他们总不可能坐视不管吧!这臼军可是支能打硬战的铁军哪,第五次战役短短的一个多月,就愣是从损四人打到最后只剩互四多人。

    想到这里我心下也坦然了,不过说实话,打过格罗斯特营之后,就明白了敌人多倒不是最大的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这下知道了能不打格罗斯特营,我心里倒是情不自集地松了一口气。不可置疑,格罗斯特营是一个很强硬的对手,如果我是一个江湖高手也许会为找到一个这样对手而欣喜若狂,也许会想尽一切办法跟他较量一番,但只可悄我不是,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兵,虽然不在乎死,但是也不那么想死,所以我现在心里有的只有庆幸。

    而格罗斯特营,就注定只有在旺军的围困下弹尽粮绝,最后能逃回去的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人。

    东豆”里公路,::为条沥往英军阵地的公路。朝鲜多山但却有纹政府再直达汉城的公路,其公路两旁是一条宽几百米至几十米不等的平原带,这条公路,就是南北走向的东豆川里公路,这条平原带,就是举世闻名的议政府走廊。

    其之所有冉名于世,就是因为朝鲜战争之初,负责练南韩军的美军顾问总以为朝鲜这样的多山地区不适合坦克作战,甚至反坦克武器都不给南韩军装备。然而朝鲜战争一开打,北朝鲜就以几十辆苏联支援的,碧坦克为先驱,在议政府走廊上如入无人之境,一直打到了汉城。这种战果不只是让美军、南韩军大跌眼镜,就是连苏联和人民军都是大感意外。

    现如今,守在这条议政府走廊上的却是我们,中国人民志愿军粥团。

    我想这也是美军派出的救援部队里有坦克营和算战炮营的原因,坦克、野战炮、三个步兵营,再加上天上飞机的支援,这支救援部队的阵容不可谓不强大。我几乎就可以看到美军的坦克排成整齐的队形,掩护着一队队的步兵突破我军的防线轻松地把格罗斯特营救走。

    但我们不是当年的南韩军,美军也不是当年的人民军。

    我趴在战壕里,看着几名战士在道路上埋好了最后几枚地雷,再看看眼前这段大慨只有三十几米宽的路面,心里不由有了些底气。

    刚才在进攻格罗斯特营时,我还在痛恨着泥泞的道路,但是风水轮流转,这会儿泥泞的道路反而成了我们的优势,泥泞的道路对坦克也许没有什么影响,但却可以让我们很轻松地打退其后跟进的步兵。

    这时代的坦克都是使用汽油动机的,一旦失去了步兵的掩护,要炸毁那些坦克就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了,尽管这是在白天。因为这时志愿军已经装备了苏联的反坦克手雷和少量的火箭筒。

    我们营因为防守在最前线,所以上级给我们分配了五十几枚反坦克手雷和两个火箭筒。虎子为了图新鲜,也去弄了两个反坦克手雷在手上把玩着。

    “这玩意也能炸坦克?”虎子看着这东西就有些不明白了:“俺瞧着也就跟手榴弹没啥区别不?就比咱手榴弹大了点、重了点!”

    “虎子,你可别小瞧这玩意了!”我接过一枚手雷拿在手上掂了掂,大慨有两斤多重,看这样子应该是苏联胎好反坦克手榴弹。

    苏联因为大量装备反坦克枪和火箭筒,所以才把这种要近距离投掷的反坦克手榴弹丢给咱们志愿军了,此后这种反坦克手榴弹就更是成为志愿军最常用的一种反坦克武器,甚至也用于炸碉堡和敌人步兵。

    “俺就不信这玩意能比得过咱们炸药包!”虎子还是有些不信:“那五公斤的炸药包有的还炸不了坦克呢,就这玩意”

    “虎子,你说这苏联的手榴弹比起咱们的手榴弹来说,哪个管用?”

    “那还用说!”虎子想也不想就回答道:“咱们的手榴弹一炸就是两半,就算丢在敌人堆里也炸死不了两个,苏联的手榴弹一炸就是一大片。”

    “就是啊!”我笑了笑举起手中的反坦克手榴弹回答道:“咱们的炸药哪能跟人家比啊!这玩意里头足足装了一斤多的那种炸药哩!比咱们那五公斤的炸药包可管用多了。”

    “崔副营长,”这时赵永新也走上来了,只见他疑惑地问道:“俺不是不信这玩意炸能坦克,咱们去领这叫什么,,反坦克手榴弹的时候,上头只说抽出这保险销然后使劲往坦克身上丢就成,俺就琢磨着吧!这玩意要多久才炸哩?咱丢到坦克身上,那还都滚下来了还炸个啥?”

    汗!听到这里我才知道原来咱们部队虽说是换装了,但是却对手上的装备一无所知,不过想想也是,咱们四十年刚打过第四次战役,紧跟着就打第五次战役了,根本就没有时间了解这些苏式装备。

    于是我赶忙召集了几个连长到面前说道:“同志们,等会你们都去跟战士们交待一声,咱们手中的这反坦克手雷是触式的,也就是说这抽开保险销后往坦克身上丢,它一碰到坦克就炸,所以啊,大伙儿想炸哪就往哪丢。不过一定要注意要在二十米之外投,否则就会炸着自己了,明白吗?”

    “明白!”夫伙儿兴奋地应了声。

    “嘿,还有这好玩意!”虎子不由又把眼光瞄向了别人手里的手榴弹,只恨刚才没有多要几个。

    “赵连长!”虎子干笑了几声又打起了赵永新的主意:“俺刚才以为这玩意不好用,就没多领。咱们连都不够用哩,你看能不能”

    “虎子连长!”赵永新耳呵一笑:“谁让你刚才要用这玩意换炸药包来着?不如咱们再换几个成不?”

    虎子那个恨啊!搭啦着个脸把肠子都悔青了,只看得战士们偷笑不已。

第七章 菲律宾营

    “呜”随着天空传来的一阵飞机的怪啸声。一架低空飞行的侦察机就从志愿军埋伏的高地上飞过。这提醒着战士们敌人很快就要到了,咱们中国有句老话叫兵无定法,但显然美国佬并不知道这句话,因为跟他们打过几次仗后,我们很容易就掌握住美军的一些用兵习惯。比如说才才飞过的侦察机,他们总是习惯于对已方部队要经过的地段进行一番空中侦察。这或许就是他们总结出来的一套系统的、科学的、而且被证明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已方伤亡的作战惯例。

    如果侦察机能够现什么的话,这样的空中侦察或许还有些价值,但是在这多山多林的地区,志愿军们似乎只要往防空洞里一躲,有的甚至只需要戴上一顶草帽或插上一些树枝,就很容易消失在大自然中。所以这侦察机几乎就是用它的啸声一路通知志愿军:“我们英明神武的联合**就要来了,而且一定会经过这个地方,你们赶紧做好准备!”

    议政府走廊旁边的山大多数都是横向的,而且也都不高。就像是一把把插向公路的钢刀,这样的地形无疑更适合防守。因为这一层一层的小山就成了我们天然的战壕,我们要做的只是在反斜面上挖好坑道,然后在高地上架起机枪,就可以构成了交叉火力封锁中间的公路,如果不是美国佬有飞机、大炮和坦克的话,我想他们根本就无法对我们的防线构成威胁。

    我一个人趴在高地的一角透过瞄装镜望着前方的公路,在这个位置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下方的平原带,由于远离公路,再加上战士们都想距敌人近些打的痛快。所以倒也没人跟我抢。

    这时我才充分体会到这个副营长的好处,指挥打仗有营长,带队冲锋有连长,我这个副营长就是什么时候想单干就跟营长说一声,什么时想拉队伍打仗就对连长喊一声,如果可以,我还更希望就这么一直干着许营长。

    身上的伪装让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像电视、电影里面所看到的狙击手。这让我在心里升起一种很异样的感觉,似乎是一种安静,又似乎是一种孤独,仿佛埋伏在不远处的战友都与我隔绝了,就像是一个猎人在默默地等待着他的猎物出现,,

    眼睛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刺痛,于是我就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好久没有在白天出来这么“堂堂正正”地在外面晒着太阳了,这时眼睛一闭上,竟然感觉到了一些春天的气息。身下趴着的草地软软的有点像家里的棉被。里面吹来的风也似乎也不是那么寒冷了。还带着点青草的味道,偶尔还能听到几声鸟叫。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家里养的两只鸟,很久没见了不知道它们有没有想我,不过我想它们想食物比想我应该更多些。

    说来也惭愧。养了它们那么久还是没搞清楚它们是什么鸟,云雀?画眉?还是百灵?我不记得同时也不在乎,对我来说有翅膀会出好听的叫声的都可以称之为鸟。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守着太安静的房子,那会让我感到孤独”

    隆隆的马达声再次把我拉回了硬生生的现实。我不由叹了一口气缓缓睁开了双眼。我知道在前面等着我的,又将是一段鲜血淋淋的生死搏!

    不过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出现在我瞄准镜中的却不是我所想像的坦克营,最先上来的竟然是一个由汽车搭载的步兵营,虽说车队的前方也有两霞飞坦克为先导,但这对毒军来说似乎过于寒碜了。这样的装备、这样以敢死队的形式冒冒失失地往前闯的,似乎只有伪军才会这样做,

    当那些车队再开得近些,让我看清了车后厢上士兵的军装时,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是菲律宾第十营。

    说起菲律宾。让人印像最深刻的应该是二战美军在菲律宾的惨败,数万美菲联军被日军俘虏,麦克阿瑟带着家小独自乘鱼雷艇逃跑,在离开之前他放出了一句话:“我一定会回来的!”

    果然就在几年后,麦克阿瑟又重新回到了菲律宾实现了他的诺言,同时也以这场战争成就了他的辉煌。

    菲律宾第十营。就是在这样的战火下锻炼出来的一支部队。在现代的资料里我知道,这支部队虽说以营为番号,但人数却有一千一百多人。几乎就是志愿军一个团的人数。

    菲律宾营似乎很相信天上侦察机的侦察,所以根本就没有派出侦察兵。据说这支部队是由英军二十九旅指挥的,那么他们会这么冒失地赶去救援英军的格罗斯特营也就不足为奇了。

    随着越来越响的马达声,菲律宾第十营的车队很快就穿过了志愿军的第一道防线并继续往志愿军的防御纵深前进。志愿军们没有开枪,同时也隐藏的很好。那些在汽车后的开放车厢里的菲律宾士兵,虽说是一副举着枪如临大敌似的警惕地望着四周,但还是没有现隐藏

    在瞄准镜里。我仔细观察了一遍菲律宾营手中的武器,他们没有美军部队那么多的火箭筒和无后座力炮,不过也是全副的美式装备,手里握的大多是…步枪和鹏冲锋枪。美国殖民了菲律宾五十几年,那么这支由美军一手练出来的菲律宾军队,其作仗习惯想必也跟美军差不多吧!

    汽车一辆紧跟着一辆朝前开去,泥泞的道路限制了汽车的度,这也使得汽车间的距离变得很短,整个车队就像是一条竹节蛇一样缓缓地爬进了志愿军的埋伏圈。车后厢穿着普通迷彩军装的菲律宾士兵们面容冰冷,双手紧紧地握着手上的各式武器,看样子是做好了战斗准备。但是他们所不知道的是,他们已经进入了敌人的阵地,或者也可以说是他们的死亡之地。

    突然只听轰的一声,前方的一辆霞飞坦克压着了地雷,爆炸声就是命令,刚才看起来还是很普通的丛林,突然就冒出了无数个头戴草帽身插树枝的志愿军战上,二话不说就端起手中的轻重武器朝开阔地中的菲律宾营开火。

    **莎冲锋枪、转盘轻机枪和郭留诺夫重机枪这时才挥出它们特有的火力优势。使用弹链的重机枪就不用说了,就是转盘式轻机枪的理论容弹量也有好。冲锋枪则有引,它们的火力持续性是其它武器甚至是美军的勃朗宁轻机枪都无法比拟的。

    菲律宾营突然遭到这么猛烈的火力打击,霎时就被打得乱成一团,许多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在汽车后厢上被打成了筛子,喷射出来的鲜血一瞬间就染红了汽车。只有少数一部份人及时跳下了汽车趴在地上反抗。但是他们接着就很无奈地现,四周到处都是朝他们射击的志愿军,完全不给他们还手的机会,子弹一颗接着一颗地夺走了他们的生命。

    这就是战集。交战双方从未谋面,甚至有好多志愿军战士都不知道他们是哪国人,但还是要对准他们的脑袋扣动扳机。

    紧接着几辆汽车轰的一声被打中了油箱爆炸开来,就更是让菲律宾营的士兵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到处乱跑。好不容易他们才搞清楚了方向,但是随着志愿军战士对着出口的那几辆汽车甩出了几枚反坦克手雷,他们的退路又被一片火海给挡住了,于是他们就只好高高地举起了双手。

    见此我不由苦笑了一声,果然不愧是由美军培刮出来的士兵,就连投降的姿势都跟美国人差不多。

    战斗在短短的十几分钟里就结束了,公路上、泥的里、水洼旁,剩处都是敌人的尸体和鲜红的血迹,几辆燃烧的汽车冒着黑烟向四周散着刺鼻的焦味,没有燃烧的汽车,则无一例外的往下滴着浓稠的鲜血,汽车下面早已是积水似的几滩血。就像雨后屋檐前掉下的几滴雨水一样,掉下的血滴总能激起一串细的血珠。

    除了后方二十几辆还没来得急进入包围圈的汽车仓皇逃跑了外,进入包围圈的三十几辆汽车上的菲律宾士兵要么就是被打死、要么就是被俘,菲律宾第丰营只在这一瞬间就损伤惨重。

    按理说经过二战战火考验的菲律宾第十营的战斗力不会这么差,但他们差就差在没有做好侦察工作就这么轻易的跳进了我们的包围圈。无论战斗力如何。进入了我们火力布置得这么严密的包围圈后,除非是全部装甲的坦克营。否则就算是格罗斯特营也只有举手投降的份。

    到整个战斗结束我都没有开过一枪,因为我没有看到什么值得我开枪的目标。同时心里不由一阵惋惜,如果这回来的是美军咱们就可以说是一个完胜了。美国人一向重视士兵的生命,如果在一场战役短短的十几分钟里就有六、七百人死的死、伤的伤,余下的被俘,那无论如何都会给他们在士气上造成很大的打击。

    但是现在闯进来的却是菲律宾第十营,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是做了美军的替死鬼。或者说做了美军的侦察兵,现在美军必然会有所防备。

    又在狙击位潜伏了半个多小时,随着太阳慢慢升高,阳光也越来越烈。这太阳光照在身上虽说觉得有些暖和,但脸上特意涂上去的泥水干裂后的搔痒却让我有些受不了。本来想乘着美军还没来的时候抓下痒,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什么叫狙击手啊!如果连这点痒都忍不住那还不是愧对我这身这么酷的打扮了,

    事实证明我这想法是对的。

    这时突然左上方的森林里朴腾扑腾地飞起了几只小鸟,我想着有些不对劲,有小鸟被惊飞就说明有人靠近。我很快就排除了是普通老百姓的可能,刚才那阵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只怕是几公里以外都能听得到了,普通百姓不会自寻死路的往战场上靠。

    那么会是谁呢?美国佬?也不大可能,美国佬拥有现代化装备和火力优势,他们绝不会傻到以已之长跟对丛林战,他们更有可能的是命令空军刮,“一燃烧弹把那片森林烧成灰烬。

    那么……是菲律宾第十营!

    靠!我怎么忘了菲律宾是个热带的岛国,它上面到处都是热带雨林,所以他们的士兵擅长打丛林仗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批偷袭者该是才才逃回去的那批人,该有四、五百人吧!如果我猜得不错他们应该是兵分两路,一路攻向我们这边,另一路攻向公路对面那一边。

    咱们志愿军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了公路上,所处的藏身位置也都是在接近公路的反斜面上,而且轻重武器的火力也都是针对公路上的敌人布置的,一旦让这些菲律宾线占领了高地居高临下的往下打那几乎就是对着我们的后背开枪了…”

    娘滴!我倒是小看了你们这些菲律宾营了,不过还好我今天一个人躲在这上面装酷,否则后果还真不堪设想。我本来想偷偷地爬下去警告我的战友,但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愚蠢的想法,枪声无疑就是最好、最快的警告。

    于是我缓缓地转动自己的双手,把本来是对着公路的枪口朝向左上方的那片森林。果然是菲律宾营,透过瞄准镜我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他们身着迷彩服军装。灵活地在森林里跳跃着,借助树木的掩护走走停停,快朝我们的阵地靠近。

    这里的环境似乎与热带雨林十分相像,泥泞的土地。潮湿的树干,当然这寒冷的空气除外。所以他们一进入丛林就好像如鱼得水的像换了一批人一般,完全看不到刚才那队在开阔地上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样子。但是观察了一会儿后我还是掌握住了他们在树干间跳进跳出的一些。

    “砰!”我的枪响了。枪口抖动、子弹飞射而出,一名菲律宾士兵刚刚从树干里跳了出来。就被那颗子弹击中了头部。在瞄准镜里,我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个敌人脑袋就像是个被打中的西瓜一样爆出一片鲜红。接着就像一个被抽干了空气的气囊一样瘫倒在地。

    我缩回了脑袋往后退,据说做为一个狙击一枪换一个地方,但我为的却不是这个。因为我相信他们就算听到了我的枪声也找不出我的位置。说实话刚才那个狙击位很理想,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但最终还是狠下心来放弃了。

    不知道是我的第几任女朋友告诫我:“世上没有完美的东西,如果有,那就一定是会给你带来噩运的陷阱!”

    我信这句话,刚才那个狙击位太完美了,所以我不敢多呆!

    果然,还没过一会儿重机枪啊、迫击炮啊就一个劲地朝我刚才的狙击位招呼,这不禁让我再次感叹这句话是多么具有真理!想想也对,菲律宾营擅长在丛林中作战。那还会看不出哪个地方适合狙击吗?

    如果我放的那一枪战友们还会当作是我嘴尝想打打小动物开荤的话,那么菲律宾营的这一阵猛烈的枪炮声就让战士们彻底清醒过来了。

    赵永新二话不说拉着他的连队就风风火火地跑了上来,架起机枪、步枪对着那片森林就是一阵猛扫。

    “崔副营长,你没事吧!”赵永新还不忘赶到我身旁问了一声。

    “没事!”我摇了摇头对赵永新说道:“要尽快结束战斗,否则等会美国佬的坦克上来就麻烦了!”

    “是!”赵永新应了声就匆匆忙忙地加入到战斗中去。

    我换了一个位置再次缓缓冒出头,看到的情形不禁让我眉头大皱,战场上敌我双方虽说在对射,但是志愿军有高地作为掩护,菲律宾营有树木为掩护,打了老半天也没看到打着了谁,这阵势明摆着就是谁冲锋谁找死,这样下去志愿军这子弹可是耗不起啊!

    怪不得李奇微会让菲律宾营参加援救行动,以野战炮营提供火力掩护、擅长打丛林仗的菲律宾营从两翼进攻,再用美军的步兵营、坦克营从中间突破。还真是一个完美的组合。好在菲律宾营跑得太快中了我们的埋伏死伤惨重,否则还真是件让人头疼的事。

    如果能有几颗燃烧弹就好了,看着菲律宾营藏身的树林我就想着:一把火就把你们全烧个干净,看你们还打什么丛林仗。

    正想着空中突然传来了一阵阵飞机的轰鸣声,赵永新连忙跑到我身边问道:“崔副营长。敌人的飞机来了,照想是咱们的枪声把它们给引来了。现在咋办?”

    我明白赵永新这话里的意思,这如果要躲防空洞的话,那高地很快就会被菲律宾营的家伙占领。甚至还很有可能被他们堵在防空洞里出不来。这如果不躲的话。就只有任飞机轰炸的份”

    娘滴,这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这赵永新倒好,一下就把这个烫手的山等丢给我了!

第八章 坦克营

    切八章坦克营

    天上飞机的轰鸣声越来越响,地上的枪声也一阵紧过一阵,这两种声音就像催命符一样在我耳边追着、赶着,让我必须马上做出决定。

    怎么办?不顾一切地躲进坑道吗?这要是让那些菲律宾营把我们,甚至是全团的人都堵在坑道里,那几乎就是宣告我们这次阻击敌人援军的任务失败。

    赵永新一干人也是焦急地望着我,虎子理都不理,似乎是相信我肯定会有办法,就只等着我下命令,则更是让我心里乱成一团。

    突然,我看到还在公路中被炸得横七竖八的车队和开阔地上还来不急清理的敌军尸体,不由计上心来,当下就朝赵永新命令道:“全体都有,放弃阵地到公路集合!”

    “崔副营长!”赵永新听到这命令不由大惊失声:“这只怕不好吧!放弃阵地?”

    “对啊!还到公路上集合?”虎子也凑了上来说道:“把部队拉到公路上,那天上又有飞机炸,地上又有敌人打,这”

    “执行命令!”我也没时间再多跟他们解释,咬着牙再次命令道:“各单位立即撤出阵地到公路集合!”

    “是!”战士们应了声就抱着枪朝开阔地上跑去。

    “趴下!翻身!”当战士们走到开阔地上时,我接连下了几个命令,战士们也不假思索地跟着做了。开阔地上到处都是泥水和菲律宾士兵的鲜血,所以当战士们再次站起身来时,棉衣上已经是红一块黄一块,远远一看根本就分不清那身上穿的是棉衣还是菲律宾营的迷彩服。

    “搞什么名堂!”这时在公路对面负责指挥三、四连的许锋跑了过来。满脸怒容地指着我问道:“为什么放弃阵地,还把部队拉到公路上来给敌人当靶子!哪有像你这样指挥打仗的?”

    “许营长,来不急解释了,你快命令其它部队进防空洞吧!”我不由有些无奈地应道。

    “呜的一声怪啸,一架野马战机怪啸着从我们头顶飞过,战士们条件反射地趴到在地上,但奇怪的是那战机并没有向我们扫射,也没有投下炸弹。不多时又从云层里钻出了四、五架,也都在我们周围打着转。

    这时原本躲藏在森林里的菲律宾营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慢慢地爬上了我们放弃的高地,并架上了各式轻重武器,但走过了好久也没有开枪。

    看来不只是许锋搞明白我在做什么,就连菲律宾营的敌人也想不通,他们想不通的是我们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弃阵地而跑到开阔地的里给他们做活靶。

    人就是会有这样的担心,往往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反而会让他们害怕。他们一定是在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陷阱”

    事实证明他们的担心是很有必要的,不过现在似乎也已经太迟了。

    “打!”我一声令下趴在地上操起狙击步枪就是几个点射,狠狠地打掉了敌人的两个机枪手和一个手里拿着巴祖卡火箭筒的家伙;谁让你们几个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了,不打你们我还能打谁!

    战士们虽说还是心存疑惑,但是对开枪杀敌却是半点也不含糊。我命令才刚下战士们就各自找着有利地形,有的卧倒在水洼里、有的以敌人的尸体为掩护,纷纷操起手中的轻重武器对着敌人就打。霎时枪声炮声又响成了一片,只是敌人居高临下又有工事为依托,所以很快就占了上风。

    但这时令战士们想不到、同时也令菲律宾营也想不到的事情生了,天空中的那几架野马战机很快就俯冲下来,朝着菲律宾营的阵地丢下了一颗颗炸弹,随着轰轰的几声猛烈的爆炸,菲律宾营的枪声很快就被打哑了。正当他们被炸得莫名其妙时,冷不防又有两架野马战机呼啸着转了回来丢下了两枚燃烧弹”

    “轰”的一声,两团橙红色的火焰高高地升起,菲律宾营的所在地霎时就变成了一片火海,伴随着火光中传来的一阵阵凄厉的嚎叫,志愿军们可以清晰的看到一群火人在森林里挥着手臂乱窜、乱跳,过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剩下的只有一座熊熊燃烧的火焰山。

    那几架“野马”还不罢休,继续在森林里搜寻着可以找得到的部队。一旦现森林里有会动的,就呼啸着俯冲扫射,或是投下几枚炸弹,最后在我们身边打了几个圈这才满意地飞走。只是他们所不知道的是,他们所能找到的那些部队大多是菲律宾营的,因为志愿军基本上都躲进早已挖好的防空洞中去了;

    “他们这是咋啦?”等敌机飞走后,虎子这才缓缓站起身来,望着面前还在燃烧的阵地说道:“难不成,那些飞机是咱们部队的?俺看着也不像啊!”

    “那是敌人的飞机!”老班长很肯定地回答道:“那样子俺认得,而且咱们的飞机也没有燃烧弹不是?”

    “那他们咋会帮咱们打仗哩?”虎子摸着脑袋问道:“这些飞机尽炸他们自己人不炸咱们?本来俺还以为拍了拍身上的棉衣说道:“感情这美国佬又让咱们的崔副营长给忽悠一回了,只是这回俺也没怎么想明白!你说凭啥咱们往这开阔地一站,这美国佬就会把咱们当作自己人了?”

    “那不是还有趴在地上打了个滚吗?”我呵呵笑道?

    “打了个滚又能咋啦?”虎子似乎对此还有些怨言:“俺虎子最恨打滚了,以前打滚都是为了躲鬼子的子弹来着,为了保命俺虎子也就忍了可这回就是为了服从你小子的命令,当时俺心里想着就怪别扭的。那样子活像一头在泥水里玩要的小狗,”

    “虎子你还别说!”赵永新似乎明白了什么,指着地上的一具菲律宾营士兵的尸体说道:“咱们在地上打了个滚啊,瞧着就跟他们差不多了,要不那鬼子的炸弹、燃烧弹说不准就朝咱们头上丢了。”

    “唔!”虎子看了看身上因为沾满泥水和血迹而红一块黑一块的棉衣,再看看菲律宾营士兵身上的迷彩服,这时才明白过来,嘿嘿一笑道:“这滚打得还真值!崔副营长,下回还有这样的好事,让俺多打几个滚都成!”

    虎子这话只引来了战士们的一片笑声。

    我不由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总算是骗过美国佬的飞行员了。其实我心里知道,如果只是在棉衣上弄些污清是远远不够的,更重要的还是公路上的一排排汽车,车队前的两辆霞飞坦克。还有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

    不说志愿军没有这么多汽车,就算是有也不可能在大白天不做伪装的就开出来,就算是开出来了也不可能是头朝南尾朝北的,而且志愿军也不可能会拥有霞飞坦克,所有的这些因素摆在一块,那些美国佬从飞机上往下一看,那么很快就会做出一个判断:下面的是联合**的部队,他们的车队被埋伏在森林里的赤色军队袭击了。虽然损失惨重但还有一支部队在做着顽强的抵抗!

    于是乎,他们很自然的就会用他们强大的武力对埋伏在森林里的“赤色军队”进行了猛烈的轰炸,说不定他们回去后还会沾沾自喜地到李奇微那报上一功!

    “打得不错!”许锋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干净利落地把敌人消灭掉了,不过下次不要轻易的把阵地丢喽!”

    “是!”我挺了下身应着。

    打仗打了这么久,我心里很明白阵地对志愿军来说意味着什么。志愿军战士最常讲的话就是人在阵地在,如果没有上级撤退的命令,就是打到最后一个。人也不能放弃阵地,否则轻则接受审查,重则直接就枪毙执

    据说张军的范天恩团长在阻击美军时,因为有一只美军小分队打到了团部附近,范天恩手下的两个连长出于保护团部的心理让范天恩快撤。但是范天恩一个,电话打到前沿,知道前沿阵地还没丢后,抓起枪就要把这两个连长毙了?

    所以说刚才如果我没有成功的骗过美国佬炸了菲律宾营的话,这后面的事我想都不敢想……

    这时前方的公路上突然传来了一阵隆隆的马达声,声音沉重,就像暴风雨前的雷声一样滚滚而来小坑里的积水都泛起了层层细纹。我与许锋不由对望一眼,都知道是美国佬的坦克来了。

    “全体都有!”许锋大喊一声:“进入阵地做好战斗准备!”

    “是!”战士们应了声,很快就朝阵地的方向跑去。

    花了点时间扑灭了阵地上的火焰。我就与战士们一同趴在山顶冒出头朝前方的公路望去。还没有看到敌人的坦克就看到前方的狭谷中一片淡淡的黑烟滚滚而来,那是敌人坦克排出的尾气,因为狭谷空间小所以一时没能消散,看这样子少说也有几十辆了。

    接着突然间就有一辆坦克转过拐角出现在我的瞄准镜里,接着又是一辆”有霞飞也有谢尔曼,但是十几辆轻中型坦克过后,我就吃惊地现后头一辆跟着一辆的全是潘兴。我数了下共有二十三辆坦克,其中八辆是潘兴。

    这李奇微为了营救格罗斯特营还真是不惜血本了,潘兴坦克总共才只生产了两千多辆,在这里竟然一下就出现了八辆。

    这玩意的前装甲都是一百多毫米厚的,咱们的反坦克手榴弹根本就炸不穿。

    “传下去,大坦克不能炸前面,只能炸后面!”我转头就对身旁的战士下令道。

    “是!”那名战士应了声,很快就把这个命令传了下去;但我心里却不由苦笑一声,要想这潘兴坦克把屁股对着我们,那又是谈何容易!如果这些坦克没有防备的从我们防线开过去还好,咱们还可以打他个措手不及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炸,但是现在”

    正想着前面的坦克群突然停了下来,我抬起瞄准镜来往前一望,只见路旁窜出了十几个身着迷彩服的菲律宾营士兵,正对着美军指手脚着,想来也是在二尸,们前面有“赤煮军队”的埋伏六其实用不着他们说,知小汉在公路两旁熊熊燃烧的火焰和满地的尸体就足以让美军提高警惧了。

    看着美军观察员在坦克上举起望远镜朝这边直望,我不由苦笑了一声:“回坑道吧,他们很快就会开始炮击了!”

    果然没过多久,炮声就响了起来,但是这回的炮轰跟以往似乎有些不一样,他们的目标不是我军的阵地,而是公路旁的开阔地。

    我知道,这是美军在用他们的炮火来引爆我们埋在开阔地里的地雷,为他们的坦克扫清前进的道路。所以炮火是很有规律的一排一排的往前打,炮声先是由远及近,再由近到远朝我军阵地纵深延伸。

    也许是美军知道他们的炮火无法对有准备的我们构成多大的杀伤,所以一炮弹都不浪费到志愿军的阵地上。

    炮声乍停,战士们用最快的度冲上了阵地,但看到情景却不禁让战士们吓了一跳。那些坦克竟然是跟着炮火上来的,此时距我们阵地就只有几十米的距离了。这时的我们甚至连坦克排出的尾气都闻得到。

    只见十几辆大大小小的坦克分为两排,履带出咯吱咯吱刺耳的响声。就像是一座座钢铁做成的小山,在布满了弹坑的开阔地上,时起时伏地掩护着几百名举着枪的美国大兵一路朝我军阵地开进。特别是那在排在队尾的三辆潘兴,它们在行进的同时,那黑洞洞的炮口还不时变换了一下方向,接着只听轰的一声,就朝我军阵地射了一炮弹?

    石屑乱飞,烂泥在这瞬间就被分成了千块、百块,接着就像雨点一样悉悉沙沙地落在了我们的身上,头上,

    这也是潘兴坦克的特点,他先进的悬挂装置可以让它在前进中进行精确的瞄准射击,这一点其它坦克做不到。

    “打!”当坦克群距离我军阵地还有十几米时,我一声令下就打响了第一枪。这时如果真要让这些钢铁巨兽靠近了我们的防线,就不说那些坦克炮了,就是那坦克上的轻机枪和高射机枪都会让我们受不了。

    我举起步枪“砰砰”两声,打倒了两个在坦克炮塔上举着高射机枪的射手,但是还没等我打出第三枪,其它坦克上的高射机枪就像疯了似的朝我这个。位置打来。那子弹打得泥土、石块都像是水做的一样的四处飞溅,压得我都抬不起头来?

    战士们手里的轻重武器也开火了,目标自然是跟在坦克后的步兵,但是开火的同时也就意味着暴露了目标。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一个重机枪位的三名战士就被炸得飞得老远,重机枪也跟着飞上了天,接着出一阵铿铿的响声重重地摔在地上成了一堆废铁。

    这让我意识到打坦克并不是原先想像的那么容易,如果没有炮火的帮助隔离坦克后的步兵,而专以步兵打坦克,那怎么说都是一场血肉与钢铁的碰撞。

    上次在议政府之所以能那么顺利地打下英军的皇家坦克营,那也是因为坦克无法在夜晚挥出它的火力优势,但是现在却是白天”

    几十米的距离对前进的坦克来说并不长,不一会儿就有一辆坦克长长的炮管就出现在拐角处,我想也不想就抽出手榴弹拉了弦就往坦克后方甩,一枚接着一枚一连甩了三个。我很清楚不是反坦克手雷的话根本就不会对坦克构成什么威胁,所以我的目标不是坦克,而是跟在坦克后步兵。

    只听“轰轰”的几声巨响,下方就传来了美军的一片惨叫,我想这也充分教育了他们。躲在坦克后面并不意味着安全。

    “啮略咕,”高射机枪爆豆般的枪声再次响了起来,打得我身旁的石块呢呢的像豆腐一样往下掉。

    我连忙猫着腰往下跑了几步,然后举起步枪飞快地探出身子,“砰!”的一声,就把那坦克炮塔上还在射击的高射机枪手一枪击毙,机枪手脑袋一歪就掉进了坦克舱里。我甚至可以听见子弹穿透了那名机枪在坦克顶盖上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这时恐怖的事情安了,那坦克停了下来缓缓把炮塔转向了我军阵地。在那一玄我的心跳足足被那黑洞洞的炮管吓得少跳了两下!

    炸毁它吗?我手里只剩下一枚普通手榴弹了,虽说眼前这辆霞飞坦克的装甲不厚,但也不是普通手榴弹能对付得了的;

    躲开吗?也许我能逃出生天,但是我身后的战友们怎么办呢?他们还在忙着朝敌人射击而没有注意到这辆闯了进来的坦克,一旦让这辆坦克在战友们身后开上几炮,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一定要炸毁它!

    想到这里我不由狠下了心,放下了狙击枪后退了几步,接着做了几下深呼吸,然后猛地朝前冲,就在坦克炮管正对着我的一霎那,我从小棱边一跃而起”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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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朝鲜介绍:
没打过仗,没杀过人,但是当他在命运的安排下回到朝鲜战场的时侯,却成了一名杀手!他冷酷无情,他手法老道,他机智过人……
在生活中,杀手是罪犯;
但是在战场上,杀手却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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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以真实的朝鲜战场为背景,带各位书友一同游历志愿军战士走过的那血与火的援朝之路,希望各位书友能喜欢!
※※※※※※※※※※※※※※※※决战朝鲜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决战朝鲜,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决战朝鲜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