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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远征士兵     决战朝鲜txt下载     决战朝鲜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597.9高地

    五圣山,个于朝鲜中部,平康东南约旧公里,金化以北约公里处,海拔伤,7米。第二天一早,我就在王月寒的陪同下登上了这座因荷上甘岭战役而举世闻名的五圣山。

    王月寒是王师长派给我配合我工作的一个参谋。把他分配给我,一来可以解决我在阵地上与刀师的战士不熟而走动不方便的问题,另一个则是可以做我的向导,带着我看看地形、提些意见,并促进甥团与刀师的联系。

    这个王月寒是个三十开外的人,不怎么爱说话,常常一声不吭地站在我身边,从来不主动向我介绍什么,甚至有些高地的标高、驻守人数等重要信息,也是直到我问了他才回答。

    最初我还有些奇怪王师长怎么会派上这样一个人来与我们合作。因为在我的印像里,如果要派什么人去接待外宾,那怎么说也要派上一个懂人情事故、比较健谈的人吧!但在我身边这个王月寒看着甚至有些木协,,

    不过才接触他不到半日,我就有些明白了。他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把我们甥团的八百多名战士分配到刀师里,并且全都还登记造册,每个战士分配到哪里、在哪个个置、与哪支部队交流经验等等,全都办得清清楚楚、条理分明。这功夫几乎都赶得上镯团的副团长刘顺义了。

    由此我也就知道王师长会把王月寒这个人分配给我的原因,这也应该是他这么年轻就能成为一个参谋长的原因。

    这就是现代社会与战争年代的区别吧!现代社会派出去接待客人的。那一定要能说、能喝、能唱、能玩”但是在战场上,更需要的却是一个实干家,需要的是一个做事有效率的人。

    五圣山是这一带海拔最高的山,我一边走一边看着地形,用了大半个小时才登上这陡峭的山顶。站在这高地上,下面的群山是一览无疑。

    朝鲜的十月已是深秋,夏日悄然离去,蔚蓝色的天空万里无云,迎面吹来的山风带来了阵阵寒意,这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这里寒冷刺骨的冬季,也想起了去年冬天的时候,成千上万的志愿军战士因为没有装备、没有足够的补给而被冻死。

    今年冬天再也不会出现这种状况了,这一点是肯定的,因为我知道夏、秋防御战过去后,美军再次回到谈判桌上来,所以战线相对稳定、双方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只是随着谈判的进程而生一些小规模的高地争夺战。美军的飞机对我军补给线的轰炸,也随着志愿军空军的成长和谈判的需要而趋于平缓。

    所以志愿军的补给,已经由以往的能运上来多少,转化为国内能支援多少。

    迎着呼呼的寒风在一道绝壁前站好,举起胸前的望远镜朝下方望去。山脚下群山环抱,一眼望去尽是连绵起伏的高地。这里本来应该生长着成片成片的高大的常青树。本来应该有火红火红的枫叶,但却由于之前的战斗而变成了一片灰黑色的焦土和坑坑注洼的弹坑。

    不过这样也好,我很容易就可以看到山下的高地和高地上像蚂蚁一样大小的人,甚至还有敌人用沙袋垒起来的防线,和他们的头盔反射出来的阳光,”

    五圣山南面的山脚下,有个高地犹如张开的五指,其中两个高地就像拇指和食指一样一左一右地分布在五圣山两侧,两个高地之间有一道东西走向的山岭连接,形成了天然的屏障。这两个高地与五圣山形成了一个三角形,因此美军才把五圣山叫做“三角形止我想这就是史上双方殊死争夺的昭口高地和豌7高地吧!

    从我这个角度望下去,这两个高地也就两张桌子那么大但谁又会知道,就是这两个毫不起起眼的、总面积只有刃平方公里的高地,一年后志愿军和联合**将会在这里先后投入十多万人的兵力进行一场大规模的厮杀。

    五圣山西面就是斗流峰和西方山。再往西就是宽达八公里的平康谷地,从平康谷地往北几乎就是一马平川地进入平康平原。也正是因为这个。八公里宽的平康谷地,才让志愿军错判了敌情。

    一直以来美军总会选择较为平坦、有利于他们机械化部队展开的地点做为突破口,所以志愿军一直都以为美军如果要进攻五圣山的话,就必定会选择西面的平康谷地进攻,所以在开战之前就在西方山和斗流峰两座高地上布下重兵,坑道中的大炮也都是朝向平康谷地的,谁又会想到这回美军竟然会舍易取难,竟然以不利于机械化部队展开的上甘岭做为突破口。所以直到美军起进攻时,上甘岭的那两个高地上驻守的兵力全部只有两个连,,

    “你们在上甘岭上驻扎了多少兵力?。想到这里,我不由问了身旁的王月寒一声。

    “上甘岭?”没想到王月寒却一脸迷糊地回答道:“我们没有在上甘岭上布置兵力!”

    “什么?”闻言我不由一愣,上甘岭不管心一也可以说是五圣山的门户吧!刀师竟然会没有布置兵公!仙悬想又觉得不对劲,一是刀师的战士不可能会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二是我刚才明明就在望远镜里看到有志愿军战士在那两个高地上活动的。

    应该是有什么地方误会了”,

    “我说的是那两座高地”我指着南面的弥7高地和助口高地,有些疑惑地问道:“这两个高地不是有我们的战士驻防吗?”

    “唔!原来崔团长问的是这两个高地”。王月寒恍然大悟地回答道:“这两个高地有的,分别驻守着一个连和两个排的战士,不过因为减员严重,这两个高地上加起来也就百来个人吧!”

    “什么?你们在上甘岭上才只布置一百多人?”闻言我不由愣了一下。

    “崔团长!”王月寒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回答道:“这两个高地不叫上甘岭,上甘岭在那”

    说着他指着骤7高地和助口高地之间的谷地说道:“那里有一个村子,村名叫上甘岭!”

    “唔”。这时我才意识到误会出在哪了,原来这上甘岭战役还是以这两个高地之间的这个村子命名的。

    想到这里我不由举起望远镜朝那两个高地之间的谷地望去,这回果然看见了一个小村子,大慨只有十几户人家,因为战争的原因这个村子早已经是人去楼空了,有些显然已经被轰炸过,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还能证明那里原本是一座房子。

    “那么”我又接着问道:“王师长是不是把防御重点放在西面的西方山和斗流峰了?”

    “这是当然的”。王月寒点了点头说道:“王师长在西方山和斗流峰上布置了一个团的兵力”。

    接着又疑惑地反问了一声:“这难道不应该么?西面是平原,美国佬的坦克一下就可以围上来一大堆。南面是山地,坦克要顺着山谷一辆一辆的进来哩!那还不是出来一辆咱们就打一辆!”

    “王参谋说的有道理!”身旁的李平和也点头赞同道:“以美军的一贯的作战习惯,当然是会从西面的平康平原进攻的。如果是从上甘岭方向进攻的话,我们正好可以狠狠揍上他们一顿!”

    闻言我不由苦笑一声!看来不管是谁,来到这五圣山看下地形,都会很快做下结论:美军不会选择南面的上甘岭为突破口,而会从西面的平康谷口的西方山一带起攻势。但事实偏偏就是美军从上甘岭方向起进攻的,”

    现在驻守在这里的出军会这么布防还不要紧,因为再过几个月,他们就会撤回国去休整。但偏偏就是前来接防的十五军也是这么布防的!

    这直接就导致了上甘岭的坑道工事不够齐全,粮食、水、弹药等等战略物资储备不足。战役初期就出现阶段兵力不足、炮兵主力来不急调整射向的问题,整个上甘岭只有十五门小炮支援。战役后期战士们转入坑道内坚持作战的时候,战斗物资根本就运不进坑道,最后都到了喝自己的尿液的地步,后来甚至连尿液都要只有重伤员才可以喝得到”不过话说回来了,如果不是因为我所掌握的历史知识。这下让我来看这地形下结论的话,我也会很肯定地做下与他们相同的判断。

    “王参谋”。我不由皱了皱眉头收起了望远镜,转身对王月寒说道:“既然这样,要不你就跟王师长说一声,上甘岭这两个高地,就做为我们团构筑坑道工事的示范地吧!我们在这两个高地上挖好坑道工事,你们其它高地就照着我们的样子挖就成了”。

    “崔团长!这样不大好吧!”王月寒有些为难地说道:“昨天你不是也说了,把你们团的战士分散到我们的战士里头亲自指导,这样才能学得更好、更快么?。

    闻言我不由暗暗叫苦,昨天我怎么会知道是这个情况啊!我只想来着让战士们分散到阵地上,控制每一个高地的工事,却没想到偏偏就把重点给丢了”这下那两个高地总共就只有一百多人,而且每个高地的海拔都是五百多米,这如果要挖成我想要的那种坑道,这还不知道要挖多少年呢!

    再说了,就算昨天我把这个方案提出来,那明显也是效率极低的传授方式,别人肯定也不会同意。毕竟在现在的77师里,还不是我说的算。

    他娘滴!想到这里我就只好暗骂了一声,这什么劳什子传授经验,现在我想用自己的兵都用不了,,

    “要不这样!”这时我就只好退而求其次:“这两个高地的工事,就由我来指导战士们完成好了!不过这两个高地的人数实在太少了,王参谋你去跟师长说说,看看能不能给我们多分配些人手!”

    “崔团长!这只怕也不大合适!”王月寒有些迟疑地说道:“这两个高地离敌人前沿阵地很近,有的地方只相距两百多米,常常有战士被敌人的冷枪打死,出于对您的安全考虑”

    “唔!”闻言我不由皱了皱眉头,现在还是难上加难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坑道还是一定要做的。于是我咬了咬牙说道:“别的同志能去,我也一样能去,我的安全我自己负责!”

    “是!”王月寒应了声,但又接着说道:“还有一个问题,因为我们师减员十分严重,上场战役时我们是警卫营都顶上去了,所以现在人手很紧张。再加上我们防御的重点是在斗流锋和西方山,所以调配过来的人手可能不会多,不知道崔团长

    “没问题!”我有些无奈地点头回答道:“能调来多少就多少吧!晚上就让他们到眈口高地集合”。

    “是!”王月寒应了声,朝我敬了个礼后当即就转身下山去了。

    “崔团长!”等王月寒走了之后,李平和不由有些疑惑地说道:“我总觉得你这两天行事有些古怪,咱们这次来的任务可不是打仗的,是来跟刀军的同志交流经验的,我看你怎么,”

    “李政委!”我打断了李平和的话道:“这构筑坑道的事,应该不涉及到思想政治方面的问题吧!”

    “唔!这个,没有!”李平和有些尴尬地推了推眼镜,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嗯!”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其实我也并不想跟李平和的关系搞得这么僵,只是担心他如果再追问下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于是就只好用这种看起来很武断、很固执已见的办法来打断谈话。

    上甘岭!

    我再次举起望远镜望向那两个并不起眼的高地,心中不由百感交集,不知道这个。将要铸就无数英雄的山岭,等待着我的将会是什么”

    ※※

    ※

    当晚,我就带着张明学和徐永维两个警卫员跟随着王月寒朝瞰口高地潜去,一靠近聊口高地就感觉到气氛有些不一样。黑暗中总觉得有几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我们这个方向,敌人的阵地上还时不时地朝我们阵地打上一串照明弹,有时还会开上几枪,虽说那都是没有目标的,但还是有一种让人回到了战场的感觉。

    这也让我意识到了一点,双方虽说都回到了谈判桌上,但是并没有就此停战,只是暂时没有朝对方的阵地起大规模的进攻罢了。像现在这样打打枪、打打*炮什么的,谁也说不了什么。所以在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把自己暴露在敌人的枪口下

    一路跟着王月寒走走停停的,有时还要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一等照明弹的亮光过去的时候就爬起身来朝山顶疯跑。这样在半个多小时后,终于摸到了一个坑道工事。

    坑道口处早就有几名战士在等着了,一看到我们几个人上来,隔远了就喊了暗语,一对上暗语就热情的把我们迎进了坑道里。

    “是王参谋长!王参谋长来了!”顺着漆黑的坑道往里走了一会儿,很快就来到了一个稍大一些的坑道。借着松油灯的火光望去。这里已经密密麻麻的坐满了志愿军战士,一看到我们来马上就站起身来朝我们敬礼。

    “同志们!”王月寒点了点头,朝那些战士们喊道:“我先来介绍下,这位就是我跟你们说起的崔团长。我想,他在西线以一个团的兵力,打败敌人几个师的进攻,在马良山又狠狠地揍了联合国几个王牌部队的事迹,大家都知道了吧!”

    “知道!”战士们喊了一声,个个都用一种敬佩、友好的眼光望向我。我也一一朝他们点头微笑。

    “同志们!”王月寒接着说道:“你们知道崔团长他们为什么能以一个团的兵力抵挡住敌人几个师的进攻吗?你们知道崔团长为什么可以挡住敌人几个王牌部队的冲锋吗?在崔团长打的这几场仗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由崔团长提出来的反斜面坑道工事!”

    听着王月寒的话,战士们的眼神不由有些古怪起来,有些更是半信半疑地望着我。

    “我知道同志们在想什么”。王月寒合时说道:“同志们一定是在想,这反斜面坑道工事咱们不是也在用吗?也不见得有啥用不是?咱们部队还是受到了相当大的伤亡不是?但是同志们,反斜面坑道工事是没有错的,错就错在我们没有用对!今天,崔团长不顾安命危险,亲自到我们阵地上来跟我们交流坑道工事的作战经验,让我们对他表示热烈的欢迎!”

    噼噼啪啪的掌声很快就响了起来,让我感觉到自己是要上台表演一样。

    “崔团长,交给你了!”王月寒朝我敬了个礼,接着苦笑一声说道:“听说您要亲自来与战士们交流经验,战士们纷纷请缨,要不是我拦着,只怕全军的战士都要过来了呢!现在一共是三百五十二名战士”。

    “嗯!”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我觉得自己没必要太担心,因为我还有整整一年的时间。

第四章 爆破

    “同志们!”

    虽然我不习惯这种开会的场合,但是与战士们第一次见面,我觉得还是应该说些什么,于是就扯开嗓门说道:“今天,很高兴认识大家,说起来,我们还真得感谢那些美国佬一下呢”。

    说到这我故意停了一会儿。只听得战士们包括王月寒在内都有些莫名其妙的?“不是吗?”乘着这个时间我随手点上一根烟,继续说道:“如果不是为了多杀几个,美国佬、如果不是为了把他们打回到谈判桌上、如果不是为了把他们赶回自己的国家去,咱们哪能在这里见面呢?”

    哄的一声,战士们金都会心的笑了起来。和我之间的距离立时就拉近了许多。

    这就是以前做记者的经验。与初次进面的陌生人交谈,不妨来一点小幽默,这样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

    “同志们!”笑了一阵我就接着说道:“你们的问题,王师长也大慨跟我说了些,是啊!反斜面坑道工事对我们来说还是新鲜玩意,一直以来我们都是在打游击战、打运动战,讲究的是在运动中包围敌人、歼灭敌人,特别你们26军的就更是这样?而且我也知道,你们出军的攻坚能力在咱们部队里可是出名的强啊!打过鲁南、打过孟良固,还打过上海!这如果说起你们出军的作战能力,就连我们团的战士也都是个个,竖起大拇指。

    我一开场就数了战士们的战绩,把他们狠狠地夸了一顿。不一会儿就有不少战士们挺起了胸膛。眼里露出了自豪的神色。

    军人哪!最能让他们自豪的就是荣誉,为了这,他们会毫不犹豫的用自己的生命、用自己的鲜血去拼、去搏。所以我只是这么轻描淡写的几下。很快得到了他们的认同。接下来要转变他们根深蒂固打运动战的观念,就容易多了

    看着战士们的反应,我满意地点了点头:“但是!同志们,你们也应该要看清,咱们现在的情况跟以前已经不一样了。现在我们面对的是美国佬、是联合**的精锐部队,他们的飞机、坦克、大炮都可以说是现代化部队、打的都是立体战!其火力不是当年国民党部队可以比的,咱们不能再用以前对付国民党的方法去硬打、硬拼喽”。

    “就说说咱们网打过的这场夏、秋季防御战吧”。我抽了两口烟,轻松地在一个炮弹箱上坐下:“这一仗同志们也打得很好。守住了这个铁三角地区,出色地完成了上级交给你们的任务。但是我觉得,你们打得还不够好!因为伤亡太大了。我们完全可以用更小的伤亡取得更大的战果嘛!有很多同志说躲在坑道里是胆是逃避。但是同志们!**不是也说了?战争就是保存自己消灭敌人,只有很好的保存自己,才能更好、更多的消灭敌人!一味的猛打猛冲,只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伤亡。而我们的坑道工事,就是我们保存自己的工具!只有把拳头收回来,打出去才更有力不是?。

    “崔团长说的对”。这时一名面容白哲。一直在用钢笔在笔记本记录的战士站起身来言道:“同志们。我觉得我们大家应该好好做个检讨,这次我们虽然完成了任务,但是代价实在太大了。就像我们营,原本有四百多人,可是到现在就只剩下一百多人,勉强还可以编成一个连。但是崔团长却可以用一个团的兵力先是在西线挡住了几个师的进攻。又在马良山打退了敌人几个王牌部队,我认为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如果我们也有做到崔团长那样。那还不是可以挡住敌人几个军的进攻了?”

    “是啊!我们的伤亡实在太大了,我们连队都没剩下几个人了。”

    “我们也是,我们排就剩下我一个”。

    听着我们的话。战士们就纷纷议论着。

    “这位是飞团二营一连连长”。王月寒指着刚才言的那位战士介绍道:“刚才忘了介绍了,他叫王一鸣!现在驻守在歹7高地。还是个大学生呢!虽说参加战斗的时间不长,才只有几个月吧!但是战斗表现很出色,组织上就决定让他担任连长的职务。”

    听着王月寒的介绍,王一鸣赶忙起身端端正正地给我敬了个礼。

    这时我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长白嫩,一点都不像其它的战士一样有黑又粗的。不愧是拿笔杆子出来的大学生。不过我就有些奇怪了,他以一个大学生的身份怎么有办法这么快就在志愿军中升到连长这个位置上。

    不过想想也觉得好笑,我自己以前不也是一个记者吗?现在还奇怪起别人来了

    “还有那位,矮矮黑黑的那个。是二连连长张小于”。王月寒接着介绍道:“他现在驻守在眈。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高地。别看他个子打起仗来可利索着呢!上一回就抓着两个反坦克手榴弹一个,人炸了敌人的

    “敬礼”。张小于也站起身来朝我敬了个礼,接着就软下身来笑着说道:“崔团长,俺个,子美国佬又高又大,所以他们的子弹打不着俺呗”。

    哄的一声,被张小于这么一说,战士们全都笑成了一片。

    “同志们”。笑了一阵后。我又接着说道:“有句话说的好,叫动口不如动手,我们明天就开始构筑坑道工事吧!至于该怎么用坑道工事作战嘛,咱们可以边挖边学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也可以问我的警卫员!有什么困难吗?。

    我这么说其实是有私心的。伤军的战士过几个月在上甘岭战役打响之前就要回国了,此后再也没有入朝作战。所以会不会用坑道工事作战已经不是那么重要。现在重要的是在上甘岭上做好工事,为今后的上甘岭战役打下基础。

    “没有困难”。战士们纷纷回答着。

    “不过崔团长。王一鸣有些迟疑地说道:“咱们这两座高地几米深的地方就是岩层,有些地方虽说不是岩层,但也是土石混和的不坚固,必须要用原木支撑。

    “唔!”闻言我不由一愣。不由苦笑着扫了面前这群憨实的战士一眼。这还叫没困难?这对我们这些没有现代化工具的人来说,只怕是天大的因难了吧!不过想想自己。我又何尝不是不管上级交待什么任务。都是一个劲的回答“没有困难”。

    ※※※

    利用自然岩土层作防护层的工事,简称坑道。在中国,习惯上将构筑在山体内的这类工事称为坑道工事,将构筑在平坦地形地面下的这类工事称为地道工事。

    但不管是坑道工事还是地道工事,其目的大多都是在装备处于劣势时,构筑的一种保存实的工事。在抗日战争时期,我军就有开展轰轰烈烈的地道战的经验。现在构筑的坑道表面上看起来与挖地道差不多,但实际上却是大有区别。

    当然,地道是用来对付日本鬼子的,坑道是用来对付美国鬼子。这也可以说是一个区别。但最大的不同,还是地道是在平坦的地面下。其基本上只能隐藏、保护自己。除非敌人钻进地道,否则基本上没有攻击作用。但是坑道就不一样了,坑道是构建在山上,这就决定了它可以和地面上的野战工事相结合,与防御兵力相适应,更加符合战术要求。是一种能打消灭敌人、能防保存自己、能机动、能生活的完整体系。

    比如说我们可以利用地形把三个坑道口构筑成“品。字形,这样这三个坑道口就可以互相以火力支援,敌人在折腾任何一个坑道的时候,都会把自己的后背亮在其它坑道的战士面前。战士们甚至不需要走出坑道,就可以把敌人当靶子一样一个个射杀。甚至还可以做到这个高地的坑道口与另一个高地或是另一个山头的坑道口遥相呼应,让敌人防不胜防。

    再比如说。我们可以把为大炮、迫击炮、坦克等构筑坑道,只要设置好射向,炮兵甚至不需要走出坑道就可以朝指定地点射出炮弹。还可以把车载火箭炮“咯秋莎。掩藏在坑道中。要射时迅开到指定地定,射完火箭弹再迅退回到坑道里隐蔽。这样可以避免敌人从我军射出的炮弹弹道上分析出我炮兵的位置,进而用炮兵或是用飞机轰炸

    这些好处都是地道所没有的。有时候就是差这么一个字,区别也只是一个建在地下,一个建在山上,但却决定了他们的功能和性质有很大的不同。

    坑道工事的作用在朝鲜战场上勿庸置疑。特别是在这上甘岭上。有一天,中、美双方将有一天会在这仅仅刃平方公里的两个高地上推来推去。而且往往是白天被美军占领了全部的表面阵地,但一到晚上。我军又从坑道里钻出来夺回阵地,反反复复竟然一共达到了四十多次。

    有一名参加过上甘岭战役的美军将领就这么形容这场仗:“确切的说。要占领这两个,高地并不是很难,但是我们占领了这个高地四十次。就会被敌人打退三十次”。

    但是现在。我却站在上甘岭的坑道内一筹莫展。正如王一鸣所说的,这两座高地几米深的地方就是岩层,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石头。总之就是很坚硬的那种。这不,在张明学手电筒的亮光下,矮个子连长张小于。挥起一把十字稿就朝那岩石上挖去。但随着一阵阵“铿铿”之声,过了好半天才见那岩层上掉下了几块皮球般大小的石头。

    再一看那十字稿,却已经崩出几个缺口了

    娘滴!见此我不由暗骂了一声,如果真要这样挖下去,要构筑好理想的坑道工事只怕一年的时间是远远不够了。也怪不得王师长会只在这里布置一百多人那么少的兵力。就算是以后占二…品二来,也只是在这两个山头分别放上一个连队?……

    这里根本就挖不了多少坑道嘛!挖不了坑道就躲不了多少人,那就是想要在这里布置更多的兵力都办不到了。这时候我真有些不明白。史上打这上甘岭战役的时候。他们的那些坑道是怎么弄的

    更气人的还是。有岩石的地方就很硬开不动,有些地方却又是土石混合的,用铁锹轻轻一铲那土石就是“吼略呃”地往下掉,这些地方就非得用原木支撑不可了。

    “崔团长!这样挖也不是个办法!”王一鸣走到我身旁来说道:“这样的情况,就是人多了也用不上,一天要是能挖个一米都顶天了!”

    “嗯!”我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看看身旁的王月寒,他同样也是一集莫展。

    “崔团长。正在众人愁的时候。抚卜于却挠着脑袋迟疑地说道:“俺就想,咱们可不可以用炮炸他娘滴”

    “对啊!我们怎么没有想到!”闻言众人全都情不自禁地朝张于望去。

    “不懒啊!张连长!”我不由苦笑着对张小于说道:“你是怎么想到的。比我们的脑袋都快多喽”。

    “俺,俺爹”张小于似乎想起了什么,低下他黑漆漆的脑袋说道:“旧社会的时候,俺爹就是在工地里给人砸石头放炮滴,有一回一个没小心,让炸飞起来的石头给炸伤了。没钱医。那***资本家一分钱也不肯给,俺爹躺在床上一个多月,最后还是没撑住。

    坑道里不由一片沉默。

    良久,王月寒才拍拍张小于的肩膀说道:“张小于同志,旧社会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现在是我们站起来的时候、是我们当家作主人的时候,那些资本主义快活日子已经到头了!我们一定要团结起来,响应党中央的号召,推翻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这三座大山!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坚决与美帝国主义作斗争,彻底消灭美帝侵略者,保卫朝鲜和世界的和平!”

    “对!坚决与美帝国主义作斗争!”

    “消灭美帝侵略者!”

    身旁的战士们纷纷举着拳头应着,在这一霎那他们的整个精神面貌似乎就不一样了,就连张小于也抬起了头挺起了胸。见此我不由愣愣地看了王月寒眼,暗道一声一我错了,我怎么会以为他不擅长人情事故、不健谈呢?在这个,时代,擅长这样带动战士们的就是人情事故。会说这些话的人就是健谈啊!

    看着王月寒似乎还有想说下去的意思,我赶忙抢先一步问道:“张小于同志!你会爆破吗?”

    “会!”张小于当即挺身回答道:“报告团长,让我去爆破敌人火力点,俺一点也不含糊!给我两个炸药包,我就能端掉敌人两个碉堡”。

    “唔!我说的不是这个”。我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地解释道:“刚才你说你爹以前是放炮炸石头的。那你能不能,”

    说着我指了指坑道里的岩石。

    “能”。张小于很快就明白过来”坠定地回答道:“崔团长放心,打从我十岁开始俺爹就教我玩着怎么炸这些石头,熟着呢!只是。“只是什么?。闻言我心中不由一喜,话说柳暗花明又一村,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候又跳出这样一个爆破人才。

    “只是我担心外面的这些坑道会被震塌了!”张小于指指我们的头顶说道:“如果塌了的话,这一炮下去就是一大片,咱们这坑道就难挖了。而且咱们这炸药也不够啊”。

    “这个,好解决!”我当即回答道:“我们可以先用原木对外面的坑道加固。你也可以适量的减少炸药的份量,一次只爆破一小块,等清理完碎石头后再往里面爆!至于炸药的问题嘛。

    说着我就把眼光转向了王月寒。

    “崔团长!”王月寒也不是笨人,见此很快就明白我意思,不由有些为难地回答道:“咱们才网打完仗呢!正是要补充弹药的时候。后方补充的弹药远远不够!补充一些还可以,但是多了就。

    “唔!也是”。我想着也不由点了点头。现在正是网打完夏、秋季防御战的当口,整条防线上的几十万大军都需要补充弹药,况且我们用于开坑道的炸药也是个,无底洞,那是填也填不完的!

    “那个,。我指着站在身后的张明学问道:“我们团不是有一个。地雷搬家大王,叫什么来着?”

    “王显儒”。张明学想也不想就回答道。

    “对!就是王显儒!”我点了点头,在西线人民军那的时候,我就见识到他把地雷安装在了美军的坦克里,结果把用地雷把美军的坦克炸得一塌糊涂。现在正是我们要用炸药的时候。那不找他还能找谁!。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州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五章 自给自足

    歼!散分楼开了天都没有人跟贴,在此提醒下各位甘甘※

    第五章自给自足

    王一鸣、张小于两人说做马上就动手。他们本来就是驻守在助口高地上的,而且之前也有构筑过坑道。所以也有备上一些挖掘坑道的工具。不一会儿就找来了两把铁锤和铁轩。照着那岩石就是“铿铿铿”的一阵乱敲。

    在这个时候,两人的区别很快就体现出来了。大学生出身的王一鸣就显得有些手生,时不时铁轩拿不正使不上力,有时还因为在黑暗中挥锤而差点砸到了自己的手,砸了老半天岩石上还只是一个小坑。张于就不一样了,他麻利地操起铁锤照着铁锋就是一阵乱砸,岩石上不一会儿就多了一个杯口大的小洞,后来他似乎还嫌王一鸣在旁边碍事,直接就找了个。借口让他去休息。弄的王一鸣站在一旁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看得我和王月寒两人也觉得有些好笑。

    砸好了几个小洞,张小于就解开了随身带来的炸药包,把里面粉末状的炸药小心翼翼的往小洞里灌。接着再麻利地插上雷管接上引线,一行人就跟着引线走出了坑道外。

    “放炮啦!放炮啦!”一走出垃道张于就大声喊朝其它坑道的战士们喊着:“同志们都注意啦!咱们要放炮炸石头了!”

    我心里不由暗赞了一声,别看这张山于平时大大咧咧的像是个没头脑的人,没想还挺细心的。他这么一喊让周围的战士们都做好了心理准备,等会儿就不会因为坑道里的一声爆炸声而以为是敌人来偷袭了。

    接着张小于二话不说,擦燃火柴就点着了引线,随着一阵细微的“漱漱”声。一集耀眼的火星就在黑暗中兴奋地跳跃着,,

    “崔团长!”完了张于就提醒我们道:“呆会儿炸起来,说不准会有什么石头塌下来,咱们还是到坑道里避避吧!”

    “嗯,也好!”我点了点头。

    本来像我们这样打惯了仗,见多了爆炸的军人完全就不会把这样的一次工程爆破放在心上,但想想张小于考虑的也有道理。特别是我,在战场上可以说是几经生死啊!历经了朝鲜战场上的六次战役还是安然无恙。这要是因为炸个石头就被人抬下了前线。还不知道要笑死多少个战友了。

    想着我也就没有反对,跟着几个人走进了邻近的一个坑道里候着。但我万万没有想到是,就是这一念之间却救了我们几个人的性命!

    “轰轰”的一连串的闷响,坑道里的那些炸药终于爆炸了,只震得我们头顶上的土石呃略的往下掉。

    接着过了一会儿,正当我们耍走出坑道去观察时,突然又传来了一阵巨响,这下的声音却比才才的还要大得多,,

    坑道里的众人不由面面相觑。王月寒不由张口就对着张小于就骂开了:“你是怎么搞的!爆炸时间间隔差那么多,这要是我们走进坑道里观察情况的时候炸药才爆炸,那咱们还不被炸死在里面才怪了!”

    “俺”张于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总觉得自己不会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但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是很快大家就全都明白了。因为坑道外很快又传来了一阵紧过一阵的炮声原来这是美军听到我们这边的动静在朝我们阵地打*炮呢!

    坑道里的众人全都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只有王月寒因为错怪了张小于,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他看了几眼。而张小于却还那样开心地咧着嘴笑,丝毫就没有把王月寒错怪了他的事放在心上。

    一直过了十几分钟,外面的炮声才停了下来。我不由苦笑了一声。好家伙!这些美国的炮弹还真是不值钱,咱们只不过在这里炸炸石头。他们就以为我们在打*炮,这不?我们才炸那么一下,他们就还给我们十几分钟,,

    现在驻守在前线的美军,就像是崩紧的一根弦,只要我们这边有一点点动静,他们就会朝我们阵地上倾泻出大片的炮弹。

    这不?当我们走出坑道时就现刚才站立的地方已经多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弹坑,刚才如果是没有进坑道避一避,这下只怕就是凶多吉

    张小于的爆破水准果然不错,当大家再次走进那个坑道时,现那块岩石已经被分成了几块炸了下来。只是由于坑道没来得急加固,也被炸塌了小半边。为此张小于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俺以前用的都是黑火药,这下用苏联老大哥的炸药,有点把握不住份量”

    “不错了,就这么干!”我满意地点点头:“许药方面由我来解决。你们就用这种方法来对付岩层吧!”

    “是!”张、王两人挺身应了声。

    “崔团长!”这时坑道外灰头土脸地跑进来了两个,人,为的正是张

    州寸,他跑祈了朝我个挺身!“报告!王旦儒来了!“来的正是时候!”我呵呵一笑。拉过张明学身后的王显儒就向大家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团的“地雷搬家大王,王显儒王连长,美国佬的地雷就像是他的弹药库存哦!”

    “同志你好!”

    “王连长你好!”

    几个人热情地和王显儒握着手。

    “是这样的!”看着王显儒一脸迷糊的样子,我就简单的做了一个,解释:“我们在这里构筑坑道工事。需要大量的炸药炸岩石,但是出军的同志炸药储备不足,王连长可不可以从敌人那弄些炸药来?”

    “没问题!”王显儒拍了拍胸膛一口就应承了下来:“团长,别的本事我没有,但搬敌人地雷的本事我还算在行!我敢保证,只要敌人还会在阵地前埋地雷,那咱们的炸药就缺不了!”

    “好!”战士们全都开心地笑了起来。我心下也不由一松,现在的问题应该可以说解决掉一大半了,虽说这样用炸药慢慢往里炸进度也许不快,但是一年的时间应该足够我准备的吧!

    但我没有想到的是,这坑道工事的构筑绝没有我想像的那么简单……

    第二天天一亮,在王一鸣和张小于两人的联手指挥下,战士们就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开凿程序也不复杂,就是由张小于带着几个会懂爆破的人,用炸药把岩石炸碎,接着再由战士们把石块一块块地运出坑道。

    话说这志愿军的队伍中会炸坦克、炸碉堡的人倒是不少,但是在构筑坑道上会懂得爆破的人却不多。主耍是这坑道爆破的难度也大了些,炸药装得少了就没什么效果,多了就有可能震塌坑道给施工带来新的困难。这可就忙坏了张小于这个专家,不断地在各个坑道里钻进钻出的安装炸药,但是这家伙愣就是人小精力大,折腾了大半天还是一副乐呵呵样子乐此不彼。后来还干脆带上了几个徒弟,这其中就有一个我的警卫员徐永维,,我瞅着张明学也是一副心动的样子,就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担心我没人保护,他也要做张小于的徒弟去了,,

    由于之前的准备并不充分,战士们手里的工具大多都是铲土的工兵锹。所以网开始对付岩层坑道事时。战士们即缺乏先进的工具又缺少技术,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头脑和双手。洞里没有灯,战士们就点起了松树油,甚至还有的战士明了一种“炭灯”这种“炭灯”就是用铁筒钻一些眼,放进木炭进行照明。一样光亮,又省了油,也不会像点着松树油那样熏知…

    运石头没有车子,就给炮弹箱安了几个轮子。缺少十字稿、铁锤、铁锋等工具。就有战士想着办法自己砌起铁匠炉。话说志愿军战士大多数人都是无产阶级,在参军以前基本上不是农民就是工人,所以之前做过铁匠的也不少,不过一天的时间就砌起了七、八个铁匠炉。要不是因为担心这些铁匠炉会让美军的冷炮给炸坏了而把这些炉子也建在坑道里头,早都不知道建起多少个了。

    制造工具的铁嘛!那就到处都是了,随便拎着一个竹篮子到战场上走一圈,就可以捡到一大堆的弹片、弹壳啊什么的!接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往那炉子里一丢,风箱呼呼地拉上一会儿,再钳出来“砰砰砰”的几下,一个铁钎就出来了。接着又是一个铁锤,还有十字稿”个个都是有模有样的,看起来都是有些手艺的样子”

    看着战士们的这些杰作,我也不由有些叹服!

    这也是现在的中国,那几乎是自给自足经济的一种特色啊!在这个,时代,百姓的生活用品大多都是自己造的,而就造就了来自于人民的志愿军什么工具都能够自己动手造。这要是让美军或是来自未来社会的我来,呵…但是真正的困难并不是这个。而是来自对面的敌人。

    刃口高地与强7高地与对面敌人的高地犬牙交错,最近的就只隔一条公路,就算是以山头的距离计算也只有两百米左右,再加上美军的火力强大,在山顶上加上了高射机枪、迫机炮等等,所以在前线志愿军的行动受到了很大限制。只要我们这边稍有些声响或是几个人影,对面动不动就打来像雨点一样的子弹,甚至是炮弹,战士们有时想走出坑道透透气都得小心翼翼的,就更不用说其它行动了!

    但是战士们要构筑坑道工事。总要走出坑道伐木并把它们运送到坑道里。

    于是这就出现大问题了

    “达挞嘻,”又是一连串的重机枪响声,让正在坑道中与战士们一同搬运石头的我不由一愣,战士们也纷纷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崔团长,王连长!有人受伤了!”不一会儿就有两名志愿军战士

    “孙钧树!孙钧树!”

    战士们赶忙迎了上去,拿水的拿水。叫卫生员的叫卫生员,霎时就忙成了一团,但没地定会儿大家就全都沉默了下来。

    我走上前去一看,原来子弹已经打烂了这名战士的胸膛,他早在回来的路上已经牺牲了!

    这已经是今天第五名牺牲的战士了!我心中不由一叹:这样下去,不是我们能不能把坑道构筑好的问题,而是恶过十天半个月的,我们都这支三百多人的队伍都要被打残、打没了,,

    “他娘滴!”张小于操起步枪狠狠地骂了一声:“老子上去灭了他!看他们还嚣张!”

    “回来”。还没等他走几步,王月寒就严肃地把他叫了住了:“还有没有组织、有没有纪律了?上级刚刚下的命令就全都当作耳边风了?。

    “上级下的命令?”闻言我不由有些疑惑地问道:“上级下了什么命令了?不让战士出去打美国佬?。

    “崔团长!你网来不久,有些情况还不了解!”王月寒有些无奈地说道:“是,上级是下了不要轻开战端的命令,让战士们注意保存实力

    “不要轻开战端?”闻言我不由有些来气了:“咱们不要轻舁战端。就任凭美国佬这样打吗?”“就是”。其它战士听我这么说,也都不服气地说道:“他们都在咱们头上拉屎拉尿了,咱们还是屁都不能放一个!”

    “美国佬都打死我们多少个同志了,还不让咱们去打!”

    “王参谋长!让咱们上吧!打死那些***!”

    霎时坑道内群情激荷,战士们个个抓着枪一个。劲的要求上战场教那些美国佬一顿。

    见王月寒一时答不上话来,我示意战士们安静,接着转身问道:“是不是因为谈判!”

    “也不全是!”王月寒叹了一口气。接着有些激动地回答道:“崔团长,咱们26军的上上下下都不是孬种,我们的同志让美国佬这样欺负着,咱们心里也不好受!我们也有派人到阵地上去跟美国佬打过。但是”

    王月寒憋气地摇了摇头说道:“崔团长你也跟美国佬打过仗的,知道他们的装备,咱们在阵地上跟他们对射根本只有吃亏的份。咱们朝他们打一颗子弹,他们就给我们扑天盖地的来一顿炮,咱们打死他们一个人,他们就打死我们十个!这要是在以前。咱们还可以到晚上的时候趁黑去把他们摸掉,但偏偏现在又在谈判,上级下这个命令,也是为战士们着想、为减少部队伤亡着想!”

    “唔!”这时我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其中还有这层道理。

    想想还真是,现在的情况是双方刚刚回到谈判桌上,互相约定不能朝对方阵地起进攻,再加上咱们武器装备、弹药补给方面与美军相差太多,这就让志愿军在这特点的时期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之下。

    现在就是在阵地上跟美国佬硬拼不行,朝他们起进攻也不行,就的窝在坑道挨美国佬的子弹、炮弹,,

    “我上去看看情况!”我还是有些不服气地抓起步枪就要朝阵地上走。

    “崔团长,这不好吧”。王月寒赶忙拦在我面前说道:“上级的命令你也一样要遵守!而且你们也是非战斗单位,我要负责你的安全,这万一你

    “唔!也对”。我当即点了点头:“王参谋说的是,我坚决服从上级的命令!”

    王月寒不由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相信我会这么好说话、这么快就被说服了。

    “这样”。见王月寒还有些不放心,我又朝战士们说道:“同志们先把这位牺牲的战士安葬了吧!就不要急着上战场了,总会有咱们出气、报仇的时候!大家把这个仇恨记在心里,等到将来可以放开的时候,咱们就新帐老帐跟那些美国佬一起算!”

    “是!”战士们虽说还是有些忿忿不平,但见我这样,也都无话可说。王月寒满意地点了点头,当即就指挥着几个战士去掩埋尸体。

    见些我不由暗笑一声,我从走上战场的那一天就不是一个坚决服从命令的主。如果王月寒会像褚团长那么了解我的话,就不会这么轻易地相信我的话了。

    想了想,我又对战士们交待道:“大家继续挖坑道!至于出坑道运原木,咱们就暂时先缓一缓,能挖多少就挖多少!”

    “是!”战士们喜了声,又忙开了。

    不过很明显,这一来战士们似乎都有些气绥。

    而且构筑坑道工事,原木可以说在这其中起着重要的支撑作用,这如果说不运原木的话,这坑道也基本上也可以说用不着挖下去了。

    但是,我是不会让战局就这样继续展下去的,,如岛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凶叭。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六章 狙杀

    时间紧,本章没改错幸和不沥顺语句,抱歉!第六章狙杀趁着战士们没注意,我找了个借口就溜出了坑道。本来我还以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打战打到了现在,什么样的战场还没见过,但是一走出坑道就有些后悔了,因为展现在我面前的眈口高地和弥7高地,放眼看去尽是一片焦土。没有树、没有草、也没有战壕,除了大大小重叠在一起的弹坑还可以勉强作为藏身之处外,其它的什么也没有。而且现在还是在大白天,对面的敌人距离我们只有一、两百米,就算我们只是冒出一个军帽,那些美国佬也可以很清晰的看到我们”

    想了想,我就三步两步跑进一个弹坑里,接着脱去了上衣,解下了挂在腰间的水壶,倒出里面的水把弹坑里焦黑的泥土和着一堆稀泥,接着再涂抹在脸上、头上、身上,还有枪上。

    一阵寒风吹来,让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这让我不禁庆幸现在还是秋天,如果到了冬天的话。只怕我再用现在这个方法,还没爬上山顶就要被冻成冰棍了。

    活动活动筋骨让自己感觉到热了些后,我就顺着山脊往山顶腰着腰小跑了一阵,到快要到达山顶时就趴下身来小心翼翼地往上爬。穿过一段较为平缓的坡地,再绕过了两个大弹坑,就来到了助口高地的。

    想了想,还是抽出了别在腰间的消焰器装在了枪口上。虽说这是在白天,敌人还不至于会看到我枪口冒出来的火光,但是在这一片焦黑的泥土上,枪口上冒出的白烟却很容易把我的位置暴露在敌人的面前。

    虽说装上了消焰器也没办法做掩盖住青烟,但它至少可以让青烟变的淡一些,散出来的度慢一些。在这战场上,往往就是这么一点点时间,就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爬上了山顶,我缓缓地把枪口伸了出去,没有枪声、也没有炮声,这说明敌人没有现我这个举动。不过话说回来了,如果我只是把这支经过伪装的枪管伸出去,就会被敌人现的话,那么我立马就会下定决心打道回府,因为那就意味着对面有高手在等着我,还好现在并没有。

    接着伸出去的才是我的脑袋。我伸出击的很慢,以至于我完成整个动作趴在狙击位上的时候,足足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这虽说让我吃尽了苦头,但我觉得还是值得的。再为用十几分钟的时间,有可能换上的就是一条命,不管是谁都知道这是个很划算的生意。

    接着哥用几分钟的时间,慢慢地把眼睛凑到了瞄准镜上,我想这时候如果有什么人看到我,会以为我只是一个小土堆或是一截木头。当然。如果对方用瞄准镜或是望远镜观察的话,就不一样了,,

    在瞄准镜里,我可以很清晰地分辩出对面美国佬的眼睛是蓝色还是绿色的。这让我产生了一种敌人就在面前的错觉,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紧张。不知道是看过哪个黑道上的电影了,有一个混惯了江湖的人说,如果要杀死对方的话,那么千万不要看对方的眼睛。如果你这么做的话。就会一辈子记着那双眼睛里绝望和恐怖,在以后的日子里,那双眼睛会不断地出现在你的脑袋里和梦魇里!

    这回虽说我还没有杀死对方。但是我已经相信这句蒋是真的了。

    我咬了咬牙稳定了一下心神。不敢转动脑袋,也不敢转动瞄准镜。只是尽可能地转动眼珠子扩大自己的视野大略地观察了一下对面敌人。

    敌人的火力布置得很密集,每隔几步就布置了一个机枪阵地,仅仅在我的视野范围内,就有五个机枪阵地之名。机枪阵地里一般都有轻、重机枪各一挺,迫击炮两门,在重要的制高点上还有让人望而生畏的高射机枪。

    每个机枪阵地上,都有七、八个美国佬在里面无聊地抽着烟、有一声没一声地谈笑着,时不时还操起手中的武器朝对面乱打一阵,甚至还有些美国佬更是用阵地上的尸体比着枪法,,

    这让我充分感觉到美军阵地跟志愿军阵地之间的不同。虽说仅仅只是隔着一条公路,但却有如天壤之别。我军连钻出坑道都要胆战心惊。敌人却是站在阵地上闲聊、散步。

    甚至于他们构筑的阵地都是随便用沙袋堆砌起来的露天工事”

    这就是装备之间的差距啊!看到这里我不由苦笑了一声,谁让我们的火力根本就无法与敌人抗衡呢!

    但是我却知道,这种状况很快就会不一样了!

    我闭上了眼睛休息了一会儿。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视线里就只有瞄准镜里的那个机枪阵地,这个阵地里有七个美国佬,其中三个显然是迫击炮手,因为他们身上背着卡宾枪。另外四个照想就是机枪手了。也许是因为有几天没有碰到敌人了,又或者是因为很相信自己的现代化装备,所以这七个美军或是坐着、或是站着在阵地上轻松地说着笑,一点都没有意识到死神正悄悄地朝他们靠近。

    八子弹,七名美军,在这个距离上对我来说一“辽一件难我却并没有马卜开枪,因为我在想着该知胤身。

    这时候我已经不抱着不被他们现位置的希望了,因为在这个距离上我甚至可以听见他们的笑声,所以他们根本就不需要看见我的人,也不需要看见我枪口上冒出的烟,他们只需要听见我枪声,基本上就可以判断出我的位置”当然除非他们全都是聋子或是我现在还有消音器!

    一旦被他们现了我的位置,那么我就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站起身来转身迅逃跑,二是趴在地上慢慢爬出身后那段十几米长的平缓地。

    但是这两个选择,其结果似乎都是死路一条。站起身来猫着腰迅逃离战场,这度虽说比较快,但是却会让我暴露在敌人的机枪手面前。开玩笑,五个机枪阵地,也就是说将会有十挺机枪朝我扫射,而且还会有高射机枪,,到时我哪里还会有命在!

    趴在地上慢慢爬到身后去,这样虽说比较慢,但是我身后的那一块突起的山顶却可以挡住敌人的子弹。这可以让我几乎就可以不用考虑敌人的机枪。但是,敌人还有迫击炮。虽说我爬行的度已经足够快了。但是我相信敌人还是有足够的时间在我爬出这片区域时,朝我打上一排炮弹。

    妈的!机枪和迫击炮配合,还真***天衣无缝啊!一快一慢,一个直射一个曲射,让我就算可以打到他们几个了也没办法活着回去。

    我就这么死了不打紧,那上甘岭怎么办?虽说就算没有我,上甘岭战役我军还是会打胜,但是在这仅仅刃平方公里的两个三头上,我军竟然伤亡”万人。刃平方公里伤亡旧万人那是一个什么慨念,我试着做了一个除法,然后就得出一个结论:每平方公里上躺着三千一百多具尸体,,

    但是就这么回去吗?

    等会儿战士们看见我这么一身泥。肯定会知道我上过战场了。一问我打死过几个美国佬,我难道就告诉他们“一个都没打,我坚决服从上级的命令,绝不轻开战端!”?

    靠!那往后我还怎么当团长啊我!

    再观察下瞄准镜中的这个机枪阵的。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问题,面前的这个机枪阵地的目标也许是负责山脚下公路警戒的,所以竟然构建在一个四地上,它的两侧分别有一个不高的小山丘,两个小山丘正好可以挡住其它机枪阵地上美军的视线。也就是说,如果我能一口气把他们全都打死,其它的美军或许暂时还不会觉我的存在”

    这个想法在我脑袋里一闪而过。但是很快就被我否定了!一口气打死眼前这七个美军虽说不容易,但要做到还是有可能的,因为我…步枪可以连,只要动作快,完全可以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一口气把他们

    技

    但是!其它的美军会听见我的枪声……

    “啮咕咕,,咕咕,”这时,不远处的一个机枪阵地上的枪声再次响了起来,他们也许是又找到了一具尸体,于是正无聊的他们开始了新的一轮竞赛。!”一名美军举起拳头来大喊一声:“我打中了,看到了吗?我打中了!正中靶心!”

    “轮到我了!”另一名美军不耐烦地把他推开:“等着瞧!这一次我是绝不会输给你的!”

    听到那名美军的叫声,我不由心中乓喜,赶忙收敛住心神,透过瞄准镜,紧紧地盯着对面机枪阵地上的那六名美军,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

    那名美军似乎还在做开枪前的准备,于是我还有点时间思考了下射击的顺序。

    “啮啮”机枪声突然响起,我也毫不犹豫的射出了枪膛里的子弹!

    “砰砰砰!”随着枪托上传来的一阵震动,三子弹脱膛而出,三名坐在机枪阵地后方的迫击炮手应声而倒。其它四名机枪手因为是面向着助高地观察着高地的形势,所以对身后三名战友的死亡毫无所觉。但是”偏偏有一名迫击炮手在中弹倒地时,头上的钢盔却和肩膀上的卡宾枪互撞了一下,出“铿”的一声脆响!这声音让那四名机枪声条件反射地转过身去往后望,愕然现后面的三个战友已经变成了三具死尸。就在他们目瞪口呆还不来急有所反应时,我把枪膛里的所有子弹都朝他们射了出去。接着也不管战果如何。转过身去趴在地上就朝反方向爬去,

    现在的时间,对我来说能多上一秒,就是多一线生机!现在我只能寄希望于刚才的那六名美军已经全都死了,否则的话我的时间根本就不够!还好,我爬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听见敌人朝我打迫击炮的声音。

    机枪声停了下来,身后传来一名美军的欢呼声:“胜利!看到了吗?老兄!我就说可以赢你的!”

    “***!乔治”,有敌人,我们的人死了!”

    紧接着就是一阵机枪乱射的声音。无数颗子弹从我头顶上飞过我赶忙一侧身斜着打了几个滚。接着一翻身就滚进了反斜面。

    这时上方才传来一阵紧过一阵的迫击炮声,我也不敢多做停留,提着步枪撒开两条脚就朝最近的坑道跑去,因为我知道,美国佬很

    果然,迫击炮几乎就是一路跟着我的脚步往前炸的,每一轮都十几炮弹在后面轰响,好在我先走一步。否则这下都不知道要被炸成几块了。

    接近坑道口时我纵身一跃,接着只感觉被几支大手一拉,就被人给扯了进去。一枚炮弹险险的就在坑道口不远处爆炸开来,让我又有一种捡回一条性命的感觉。

    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定下神来。抬头一看却是张小于、张明学几个,此时正疑惑地看着满身泥浆的我,举着手电筒朝我左照照右照照的。似乎还没认出我来。

    “是,是崔团长,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过了好一会儿,张明学总算把我认了出来,一边脱下自己的棉衣给我披上,一边紧张地说道:“团长你不会又是上战场去了吧!咱们刚才还在奇怪了,咱们都没人在外面了敌人还打什么炮!这原来还是你,怎么样?没伤着吧!”

    “没!”我不由苦笑了一声,站起身来骂道:“这美国佬的迫击炮还真***厉害,差点儿就壮烈了!”

    “还真是崔团长”。张小于一见是我嚣,咧开嘴笑了起来:“怎么样崔团长!打着美国佬了吗?。

    “切!”张明学苦笑了一声接嘴道:“张连长,你还问咱们崔团长打着了没?这也要问?咱们崔团长出手哪一回是空手而回的!”

    “就是啊!张连长!”这时徐永维也闻声跑了上来笑道:“你应该问咱们团长打着几个嘛!”

    说着就带着一脸的嘻笑凑到我跟前来问道:“团长!打着几个了?”

    “这个”我抓了抓满头粘乎乎的泥浆,网想要说打掉敌人一个机枪阵地。但是一看见从坑道深处走出来的王月寒,就赶忙改口道:“我,我就是上去看看敌人的情况的。一个都没打,没想到让美国佬给现了,还挨了一顿炮炸!真他娘滴够衰”。

    “报告!”没想到这时突然从坑道外窜进一名全身伪装的志愿军战士。朝张小于敬了个。礼说道:“报告连长,刚才在阵地上现一名全身涂满泥浆的同志违法纪律朝美国鬼子开枪了,不过

    “不过什么?”张小于不由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过那个同志打得可真够狠的!”那名战士兴奋地举起拳头叫道:“他一口气就干掉了七个敌人。三个机枪手、四个迫击炮手,一个,机枪阵地上的美国佬全让他给端了!连长,咱们可不可以不上报啊!”

    “哗,七个!”

    “这一会儿工夫就干掉了七个!”

    战士们闻言纷纷出一片惊异声,纷纷朝我投来了敬佩的眼光,张小于也咧着嘴开心地笑着。却只有王月寒板着脸孔一声不咙,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唔!”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没想到网编的谎言这么快被揭穿了。真是失策,我怎么就没想到咱们部队在外面还会有观察员呢?不过想想也是,这大家全都不能走出坑道外活动。如果连个观察员都没有的话,那敌人什么时候摸上来都不知道了!

    “俺,俺还真有点不信了!”也有的战士脸上挂满了疑惑。

    “切!这算什么”。张明学有些不屑地说道:“你们见过咱团长一枪打双没?见过咱团长在七百米外在记者群里点美国佬军官的名没?那才叫厉害呢!”

    “真的!给咱们说说呗”战士们一听就来劲了,略的一下就要围了上来。

    “搞什么名堂!”王月寒冷冷地着,让那些正要围上来的战士们纷纷退了回去。

    “崔团长”。王月寒在我面前一挺身说道:“虽说我的职务比你但是有些地方上级犯了错误。我们做下级的也可以提出批评意见!崔团长你做为上级领导,就更是耍以身作则,怎么能公然违抗命令一个,人上战场开枪呢!”

    李月寒看来气得不轻,咬了咬牙说道:“是,崔团长你枪法是好,一下就打掉了七个美国鬼子,但咱们是革命军人,革命军人就要有组织、有纪律!你这个做法表面上看起来可以给战士们出一口气,但是却开了一个很坏的头,在部队里造成十分恶劣的影响!我”

    迟疑了下,李月寒还是狠下心来说道:“对不起!我还是要把这件卓向上级汇报,让上级处理”。

    “李参谋!”

    “李参谋!”

    闻言战士们纷纷站起身率想帮我说好话,但却被我拦住了。

    “向上级报告吧”。我点了点头说道:“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谨以本章向次打破“不得随意向敌人开枪”这条军规的徐世贞同志致敬,徐世贞在我军与美军进入僵持阶段陷入被动挨打时,单身一人在身上涂满泥浆上战场,一天之内狙杀七名美军,开创了我军狙击战的先河。随后志愿军就掀起了轰轰烈烈的冷枪冷炮运动!,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章 冷枪冷炮

    “崔团长!”当王月寒走后,王一鸣就蹲到了我的身旁说道:“王参谋这个人,就是对部下、对自己要求严格,崔团长不耍放在心上”。

    “他也是职责所在,我怎么会怪他呢!”我脑海里不由闪过田师师长郑其贵的身影,有时候我也有些不明白在战场上坚决服从命令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不服从命令,那显然是不行的。这么大的部队每个兵的思想都不一样,如果每个,兵都按自己的想法来做,那还不是都乱了套了。但坚决服从命令嘛,像郑师长那样何尝又会是一件好事”

    “哼!”张明学忍不住抱怨了一声:“我还是头一回听说杀了美国鬼子还要受处分的!”

    “就是!”徐永维也有些愤愤不平:“这如果都要受处分,那还不是明摆着只准美国鬼子打我们。就不许咱们打美国佬了?我,我想不通!这还打佬仗

    “你们俩个小鬼懂啥?”我打断他们的话道:“没听见王参谋长说的吗?上级这也是为了战士们着想!”

    “崔团长!你放心!”张小于站起身来说道:“上级要处分你,咱们,咱们就联名上书去!”

    “没错!”其它战士也纷纷站起身来:“甭说联名上书了,就是上血书也成!”

    “同志们!”见此我不由有些苦笑地说道:“原本我也是憋着一口气咽不下,这才不顾命令摸上阵地去打几枪。但打了一回才知道,这样打实在太危险了,上级这个命令真是为战士们着想”

    这都是真心话,有过刚才的那一回经历,我就知道这样打根本没有什么意义,特别是在山上那一片焦土的阵地上,战士们能摸上去不被现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接着还要能打中敌人,而且还要求一枪毙命,

    战士们手中的步枪大多都是莫辛纳甘,打出一枪后基本上就没有打出第二枪的机会,而一旦开枪了,不管有没有打中对方都会被美国佬现。接着他们就会回报以一阵机枪、迫击炮”如果真这样打下去。能用两条命换上美军的一条命就算不错了!

    这样的战损比,对我来说是绝不能接受的。

    但是战士们正是群情激愤的时候,再加上许多战士也以为我只是在安慰他们。所以根本就没有把我的话听到心里去。个个都举起拳头为我鸣不平。

    见此我虽有些无奈,但心里还是一阵阵感动。我着实没有想到。跟战士们相处的时间才只有一天,有些人的名字我还叫不出来,但他们却可以联名上书为我请命,”为此我心里也不禁有些漂漂然的,这就是个。人魅力所在吧!但没过一会儿,就有些战士抓起枪来叫着:“走!咱们也打美国佬去。要处分咱们跟崔团长一起受处分”。

    闻言我不由一愣,这才有些明白,原来战士们不只是帮我请命这么简单。他们之所以会这么愤怒,很大一部份是因为这段时间一直被美国佬这么压着打,但又碍于上级的命令没敢出去跟那些美国佬拼命,他们心中的愤怒就像是一枚定时炸弹一样埋藏在心里。我这么一闹,不过是起了个导火索的作用,,

    “胡闹!”随着一声毫无感**彩的刮斥,王月寒就再次出现在坑道口前。

    “王参谋长”。张小于性子急,二话不说凑上前去问道:“崔团长的处分下来了?啥,啥处分哩?。

    “嗯。当!”王月寒清了清嗓门,神色凝重地说道:“上级的指示,”

    说到这里王月寒故意停顿了一会儿,只惹得战士们个个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上了。

    瞄了瞄战士们紧张的样子,王月寒突然笑了起来快念道:“上级要我们向崔团长学习,对于敌人阵地上的单个目标和小群目标要组织轻、重机枪和步枪,坚决予以歼灭!”

    “啥?”战士们听着个。个都不由愣住了,就连我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我这不是违抗命令么?怎么还,,而且还,,

    “王参谋长”张小于怀疑自己听错了,抓着脑袋问着:“你网才说啥来着?上级命令咱们向崔团长学习?还让我们去打鬼子?。

    “是啊!你不想还是怎么的?。

    哄的一声,坑道里顿时就扬起了一片欢呼声,有的争着与我握手,有的举着拳头大喊,更有的抓起枪就准备上战场,,

    “同志们!同志们”。战士们有些兴奋过度了,以致于王参谋长叫了好几遍才让他们再次安静下来,王参谋长朝我点了点头说道:“同志们,我把崔团长的战果上报给上级后,组织上很重视崔团长的这次胜利。经过研究后一致认为,崔团长的这种打击敌人的方法是很有效的,所以决定把这种战术在全军推广。上级指示,我们坚决反对在现代战争中。认为步枪已经是落伍的武器这种说法,并要求我们向崔团长学习!现在,让我们欢迎崔团长为我们介绍战斗经验!”

    “哗”的一声,掌声很快就在坑道里响成了一片,战士们个个都满面笑容地看着我,特别张明学和徐永维。看他们两人把胸膛挺得跟公鸡似的,那副自豪劲就别提有多足了。

    “同志们!”在战士们目光的注视下,我不得不站起身来,有些为难地说道:“其实”我刚才能打掉那几个美国佬并全身而返,在很大的程度上运气,”

    “崔团长就爱说笑话!”

    还没等我说完,会场上的战士们就笑了起来,完全没把我说的当一回事。我心里不由暗叹了一声:这什么世道啊!说假话大家都信。说真话就没一个人信。

    “崔团长!”张小于咧着嘴朝我大叫道:“先给咱们说说你是怎么干掉那七个。美国鬼子的呗!同志们,你们想不想听!”

    “想!”战士们再次鼓起掌来。

    “这个”我不禁有些迟疑地说道:“这个不怎么好说吧!我打完扭头就走的,敌人是死是活我都没敢看!”

    略的一声,战士们又都笑了起来!只有我心中一片无奈,这又是一句大实话,但战士们显然还是不相信。

    “崔团长不愿意说,就让我来说好了!”这时从战士们中站起了一名战士,我认真一看。正是那名全身穿着伪装的观察员。

    “同志们!”观察员清了清嗓子说道:“有句话叫旁边者”什么来者?”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王一鸣笑着提醒了一声。

    “对对对!”观察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接着说道:“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崔团长打死那几个敌人的时候,我就在不远的地方看得真切。就让我来说这一段好了!”

    “好!”战士们就像看戏似的再次鼓起掌来。

    “嗯哼!”那名观察员清了下嗓门,手舞足蹈地就说了起来:“话说那时我正一动不动地趴在山头上观察着鬼子的动静,美国鬼子那个嚣张啊!三个一群五个一堆地在战壕上抽烟、说话,还有的拿着咱们战士的尸体做靶子练枪法,我趴着正浑身酸痛,看着心里头那个叫窝火啊!恨不得抓起枪来打他娘滴!想着上级的命令,我就”

    “我说陈涵同志!”战士们听着听着就有些不满了,纷纷朝他大叫道:“你这是说你呢?还是在说崔团长啊!”

    “快进入正题!”

    “少吹点你自个吧!陈涵同志我也不由莞尔,没想到还有人会比我还罗嗦的。不过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就暗想这个叫陈涵的家伙应该也有点本事,他就潜伏在我的附近,我竟然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他。其它的不说。至少这潜伏的本领还是很过关的。

    “别急!别急!”只见陈涵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就在我想着差不多要换岗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左下方有个东西动了下,再认真一看。就是崔团长了,却见他全身从头到尾都抹着黑泥巴,就连枪也是,不认真看还真瞧不出来!”

    听到这里我不由暗暗鄙视了他一下,“从头到尾”我这还有尾巴了。

    “我本来还想把崔团长叫回去!”陈涵接着道:“但咱们就在美国佬的眼皮底下,一点点风吹草动就会让敌人觉,于是我就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崔团长爬到山顶,再看着他慢慢地伸出枪、探出脑袋”

    “这时我可紧张坏了!”陈涵摇着头说道:“同志们都知道,这枪只要一响,敌人的子弹、炮弹就会像雨点一样往这边打,可是你说怎么的?”

    说到这里陈涵故意停顿了一下,只逗得战士们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紧张地望着他。

    “崔团长啊!”陈涵一边举起枪来摆出一个瞄准的姿势,一边加快了语:“崔团长趁着敌人的打机枪的时候,砰砰砰!连开三枪,一口气把机枪阵地上靠后的三个,敌人打到在地,因为有机枪声的掩盖。那些鬼子全都没有注意到对面有人朝他们开枪。砰砰砰,又是四枪,四名鬼子又是应声而倒,一个,机枪阵地上整整七个鬼子,全都被崔团长打倒在地。这时候美国佬还根本就没有现他们有人死了呢!”

    “打得好!”

    “打得漂亮!”

    陈涵网说完,战士们就纷纷喝起彩来。

    “同志们!这就是崔团长给我们的宝贵经验啊!”王月寒最后做出总结道:“利用泥浆隐藏自己,再用敌人的机枪声隐藏自己的枪声。真正做到了保存自己,然后才是消灭敌人!”

    “没错!”顺着王月寒的这句话,我接着往下说道:“**说的这句话很有道理,打仗就是保存自己,消灭敌人。我们只有在做到能够保存自己的情况下,消灭敌人才有意义。否则杀敌五十自损一百,那对我们来说根本就没有意义!所以同志们,在当前这种状况下,我觉得我们不适合上阵杀敌

    “崔团长!说啥杀敌五十自损一百儿:上没等我说宗,张小一干就呵呵笑道!,“刚才你那叫不是打掉了七个。美国佬,自个毛都没掉一根活蹦乱跳的就回来了吗?。

    “是啊!”王一鸣也兴奋地应着:“崔团长可以打七个,咱们就算一半成不?咱们一个人打三个”。

    “打!打”。战士们个个兴奋地举着手叫着。

    我不由苦笑了一声,这只怕就是史上在志愿军中起的“冷枪冷炮。运动吧!看来我是没有办法阻挡住这个潮流。只是史上的这个运动是在冬季起的,那时满地的白雪便于战士们隐藏,而且白色的背景还是枪口青烟的天然掩护,可是现在”我意识到自己的鲁莽行动,足足让“冷枪冷炮。运动提前了一个月。这一个月的时间也许相对这末来停战谈判的一年来说算不了什么,但重要的是现在还没有雪,

    现在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只有想办法尽量避免战士们的伤亡。

    “同志们!”想到这里我不由无奈地说道:“要上战场杀敌也可以,但是我有几句话想说。先,像我刚才的那样,面对敌人十几个机枪阵地,还朝敌人开枪的方法是不可取的。王参谋刚才也说了,上级给我们下的命令,是“歼灭单个或是小群敌人”

    也就是说,如果有大批敌人在的时候,我们就不能开枪,否则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到自保!”

    战士们一听我开始说正题。个个都收敛住笑容认真听着,听到这里个个都点着头表示同意,王一鸣甚至又习惯地拿出纸和笔在膝盖上记着。

    “所以!”我又接着说道:“我们要离开正面战场,在其它地方隐蔽着,捡敌人的通讯兵、或是开小差的、出来闲逛的打!这样才不会有敌人的火力报复!”

    “崔团长!”有人就提出疑惑道:“那这样不是很被动么?能打的敌人也很少,如果敌人一整天不出来,那咱们还不是一个都打不着了?。

    “关于这一点”。王月寒解释道:“上级的指示,也是我们耍积小胜为大胜,所以我同意崔团长的观点,咱们如果选择的目标过大的话。很容易得不偿失”。

    “其次!”我接着说道:“我们出去作战的人只能是一小部份枪法比较好的,”

    哄的一声,我的话还没说完战士们就议论开了,因为我这话无疑是把大多数的人都挡在了门坎之外。

    “同志们!”这让我不得不提高了声音解释道:“同志们,大家都知道美国佬的火力报复,一打就是一大片的子弹、炮弹,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目标,让我们承受不必要的伤亡。而且就像我刚才说的,咱们只是潜仗在敌人少的地方不是?每个地点只要两、三个人就够了打完了就回来,人去多了根本就起不了作用!再说了,咱们的坑道工事还要完成,同志们都上了战场。那谁来挖坑道?。

    “同志们!崔团长说的有道理!”王月寒在一旁积极配合着说道:“不是有句话吗?“革命军人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革命军人就是一颗丝帽。哪里需要就拧在哪里!”咱们不能凭着自己的喜好、自己的意愿来要求自己的工作,而应该服从上级的分配,不管坚守哪个岗位都是光荣的”。

    “王参谋长,让俺上吧”。张小于站起来说道:“俺的枪法在咱们连不管怎么说也排得上前三吧!俺上战场没人有意见!”

    “我有意见!”我想也不想就否定道:“你是咱们这两个高地的唯一一个爆破专家,你要是上去打美国佬了。那谁来炸石头去?。

    哄的一声战士们就笑开了,只有张小于一个人满脸的不乐意地坐了回去。

    “怎么样崔团长?。王月寒冲着我笑了笑说道:“这支上前线打冷枪的部队,就由你来带吧”。

    “什么?。闻言我不由愣了下。

    站在身旁的张明学就有些不愿意了:“王参谋长,我们团长怎么能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上战场前不是都说了。我们是非战斗单位吗?刚刚你还说要负责崔团长的安全呢!”

    “这个”王月寒有些抱歉地说道:“关于这个问题,王师长已经跟庞师长已经商量过了,也得到了庞师长的同意。我们还从庞师长那得知崔团长是有名的神枪手。还曾经打过英军和美军的狙击手。我们的部队才刚刚开始使用这种战术作战,很多地方都是一片空白,很需要崔团长这样的人传授经验,所以”

    “不耍多说了!”我打断了王月寒的话。点了点头说道:“我同意!不过我希望上级能多调几个神枪手来加入我的部队”。“没问题”。王月寒想也不想就回答道:“崔团长,其实你不说。王师长也正准备这么做呢!”

    我不由苦笑一声,什么叫能者多劳,不外如是吧!,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八章 考核

    躺在坑道里的一张小床上,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不由升起了一种有了家的感觉。

    这个坑道是专门腾出来给我办公用的,在知道我将带领一支专门上阵地打冷枪的部队后,王月寒也知道我需要一个独立的空间,很快就在他的指挥下为我安排了这个坑道。

    对此我也不得不佩服王月寒办事的周到和迅。

    这个坑道不大,虽说只有十几米深,但里面的大半截却全是岩层。坑道壁上还有许多没来得急打平的棱角,但这丝毫也不会影响它的坚固性。

    因为知道这个坑道将是做为我的指挥部,所以战士们很热心地为我布置了一些“家具”:炮弹箱横着铺上一排再垫上一床行军被,就成了一个又温暖又舒适的小床;横着、竖着堆叠上几个,再用钉子钉牢,就是一张简易的办公桌;再加上几张木椅、两盏煤油灯,就很有一点办,公室的样子了。他们甚至还把炮弹箱的侧面锯舁,固定在半人高的坑道壁上,为我制作了一个壁橱,壁橱内装着一摞厚厚的文件纸,旁边挂着我连在皮带上的美式手,

    这让我在感叹这用处多多的炮弹箱的同时,还不得不赞颂下战士们的热情和手艺。这些本来在我眼里都是废品的炮弹箱,可是在战士们手里,却可以左摆右摆、像搭积木一样折腾出许多东西来。如果有时间。我相信他们就算用这些炮弹箱做出一个衣厨也不是难事。

    煤油灯的火苗在我眼前剧烈地跳动着,整个坑道里都充斥了一股难闻的煤油焦味。这让有了点头晕的感觉,于是我又爬起身来吹灭了其中一盏灯。

    混浊的空气是这个坑道的唯一的不足,为了掩蔽坑道的个置,我们不得不在坑道口蒙上一层黑布,而这种由岩石组成的坑道,根本就没有工具、也没时间开凿通风孔。只能在接近坑道口的土层处多开了几个洞用于通风,再加上为了防止敌人的手雷直接投入、火焰喷射器能直接射入坑道,坑道口逛拐了一个弯,所以坑道深处的空气就少得可怜。

    于是我想了想,又把另一盏煤油灯也吹灭了,反正我现在也不需要看见什么,而且煤油这玩意对战士们来说都是一种宝贵的东西。这不?他们挖坑道时用于照明的都是收集来的松油和炭灯。

    四周很快就陷入了一片黑暗,我无聊地躺在那张小床上,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脑海里很快就想到了际将面对的这场冷枪冷炮运动。

    这场仗到底要怎么打呢?

    想着想着我不由就有些所妥了,积小胜为大胜这没错,捡落单的敌人或是小群敌人动手也不会错。但是”却始终有一个问题困扰着我,那就是敌人的炮火报复。

    美军向来都不会吝啬自己的炮弹。一旦我们开枪击毙了一个敌人,那么敌人的炮火很快就会铺天盖地打了过来。在这种情况下,敌人根本就不需要知道我们的具体位置,他们只需要大慨地猜测一下我们在哪个方向、哪个部位,接着就是一顿炮知,,

    迫击炮还算好,这玩意的威力还不算大,无法有效地做到火力覆盖。如果是敌人的远程火炮或是榴弹炮呢?

    想了老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一阵睡意袭来,脑袋就不由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就在我昏昏欲睡时,坑道外一阵紧过一紧的机枪声和爆炸声把我惊醒。我腾地站起身来,一把就抓放在身边的步枪,凭着记忆,三步两步就摸着黑拐了一个弯,就抢到了坑道口。

    “什么情况?”我问着正在坑道口前值勤的张明学。

    “不清楚!”张明学回答道:“冉长你先别出去,徐永维已经出去看情况了”。

    “团长”。不一会儿徐永维就掀开黑布跑了进来说道:“是有一队同志趁黑摸上来,被美国鬼子给现了。好像还有人受伤了!”

    “唔!”闻言我不由一愣,有人要上来?不会是从师里调来的那批神枪手吧!我不由苦笑一声,一上来就被人现了?

    “报告”。坑道外传来了王月寒的声音,证实了我刚才的那个想法。他正是回去组织甄选师里的神枪手的,这下只怕是带着他们上来了。

    “崔,崔团长王月寒掀开黑布走进坑道,有些气喘吁吁地说道:“人都带到了,从师部调来了四十四名神枪手,再加上我们阵地上的二十一人。一共六十五人!”

    张明学识趣地打着了手电筒,我这才现王月寒军装上还有几点鲜红的血迹。

    “怎么?挂彩了?”

    “没有!”王月寒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原本我带上来的人有四十八名,但是在路上被敌人现了,有四名同志当场牺牲!”

    “嗯!”我点了点头问道:“他们在哪里?”

    “就在旁边的坑道里等着呢!”王月寒挺了下身回答道:“王师长特别支持这次活动,这些同志全都是从师里挑出来的一等一的神枪手。咱们师枪

    “嗯!”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接着转身朝张明学下令道:“去,把煤油灯点着了!”

    “是!”张明学一挺身,转身就朝坑道深处跑去,不一会儿坑道就再次笼罩在煤油灯的火光之中。

    “看看去!”说着,我就抢先一步掀开了黑布朝旁边的坑道走去。

    跨出坑道就闻到空气中的一股浓厚的硝烟味,走了几步拐进另一个,坑道时,又是一阵血腥味。

    “立正!”

    我才网走进坑道,战士们就站起身来,沿着坑道壁齐刷刷地站着一排。借着坑道里的火光一看,稍宽一些的坑道处,正有四名战士倒在血泊之中,两名卫生员正紧张地为他们检查伤口,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无奈地站了起来。

    再看看战士们。个个洗得白的军衣上都是血迹,有的甚至背上还血红血的一大片,想必背着那些牺牲的战士上来的。

    “怎么让敌人现的?”我沉着脸问了一声。

    “报告团长!”一名战士挺身回答道:“天黑看不清路,一名同志踩碎了石头惊动了敌人,我们人多无法掩蔽,”

    “为什么不分批上来?”我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那名战士的话。

    “这个”那名战士不由一愣:“我们,我们没想到”

    “没想到?”闻言我不由有些火了:“你没想到的还多着呢!一句没想到,就是四条人命!四名优秀战士的性命!你还能说的这么轻松?这是犯罪你知道吗!”

    “崔团长!”王月寒不忍战士们受批评。上来打圆场说道:“这个,我也没想到,主要是经验不够,以往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少说也有上百人。哪里会想到现在就这么几十个人还要分批走

    “王参谋!”我打断王月寒的话说道:“就算没想到分批走,那他们的衣服呢?”

    我指着战士们身上那一套套洗的白的军装说道:“你就让他们这样就上来了?咱们阵地上的土都是黑的,战士们穿成这样,敌人的照明弹一打,瞎子都会看得见!”

    “这个,”王月寒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什么神枪手!”我还是不消气,指着战士们就骂道:“枪打得准又能怎么样?像你们这样上战场。枪还没有开就要让美国佬给炸成碎片了。还打冷枪?乘早给我滚回去拉到,免得到战场上丢人!”

    “崔团长!”一名战士被我骂的不服气了,挺身说道:“我们都是打过美国佬的,死在我枪下的美国鬼子不下十个!”

    “打过有个屁用!”我接着骂道:“那是在战场,现在咱们是打冷枪!王参谋长,”

    我转身对王参谋长说道:“你还是把他们都带回去吧!他们根本就不适合打冷枪!”

    “团长,咱们改!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是啊!团长,咱们占来是打美国佬的,就这么下去

    战士们一听我这话就不由急了,纷纷向我投来哀求的眼神。

    “崔团长!”王月寒也有些为难的说道:“战士们平时打惯了跑来跑去、直来直去的仗,都没经验,这才要你教不是?就这么让他们回去,”

    “给他们一次机会可以!”想了想,我就点头说道:“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对同志们做一个。考核。我丑话说在前头,凡是没有过关的同志,就直接回原部队拉倒!”

    “是!”闻言战士们不由大喜过望,个个都挺着胸膛准备着。

    “全体都有!”我朝战士们大声下令道:“用最快的度到隔壁的坑道去取一张纸来!”

    “是!”战士们应了声,二话不说拔腿就朝隔壁的坑道跑去。

    “崔团长,”见此王月寒不由疑惑地问道:“你不会是要考战士们会不会写字吧?他们斗大的字都不识一个,你这不是成心为难他们吗?”

    “放心,王参谋长!”我摇了摇头说道:“就算会写字那上战场又能顶啥用?你就等着瞧吧!你要不要也去领一张?”

    “不不不,”王月寒苦笑着回答道:“咱们可是有言在先,过不了这一关就要回原部队,我可不想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正说着,战士们就一个接着一个的跑了回来,每人手里都拽着一张文件纸,个个都带着惊疑不定的眼神望着我,不知道我让他们拿这张纸来做什么。

    “同志们!”看着战士们疑惑的眼神,我微微一笑,下令道:“会写字的同志,就在纸上写下你们在隔壁坑道看到的东西,不会写字的用画也行,开始吧!”

    “啥?”听到我的话,战士们全都不由傻了眼了。包括王月寒在内。谁都没有想到,我刚才让他们过去拿一张纸,其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让他们看一眼坑道内的摆设,然后再记住它。

    对于一个狙击手来说,重要的往往不是枪法,而是观察能力。特别是像我们现在这样打冷枪的,所谓螳螂捕蝉黄饪甩心,我们的每个目标,其背后往往都隐藏着敌人的狙知叮瑰是炮兵观察员。我们在一枪打中目标的同时,往往就会成为别人的目标。但是。如果能事先就察觉到隐藏在暗处的敌人,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又没想到吧!”我轻轻一笑:“你们刚才就犯了这个错误不是?你们刚才也说会改正不是?怎么?现在又没想到了?”

    战士们个个都大眼瞪小眼的没敢多说话。

    “写吧!”我也不想没有人能过关,到时手下一个人都没有,于是放宽条件道:“能写出五样东西就算过关!”

    “是!”战士们应了声,个个都坐在地上冥思苦想起来。看着他们个个都苦着脸、抓着头,全都是一副为难的样子。我也不禁有些好笑。这平时枪林弹雨、几经大战都没有犯难的战士们,却在这个小的问题上被难住了。

    我并不担心战士们会作弊,因为这时代的人思想好着呢!个个都很自觉,哪像现代时我们读的大学一样。不过在大学最会作弊的好像就是我自己……

    “来来,我这有笔!”王月寒给战士们递上了两根铅笔,说道:“画好了再一个个传下去!”

    两根铅笔在战士们手中传了下去,在松油灯昏暗的光线下,只见战士们用千奇百怪的姿势握着铅笔。认真地在纸上画了起来,接着一张张答卷很快就交到了王月寒的手里。

    “四个,不合格!”

    “三个,不合格!”

    “四人,不合格!”

    “五个,合格!”

    “这个。”崔团长!”这时王月寒递过一份答卷上来问道:“你看看这个能算么?”

    我接过一看,不由笑出声来,这家伙想不出五样摆设,情急之下把石头和泥土都画了上去凑数!再看看这份答卷的主人,是一名二十出头的小战士,左边额头上有道疤痕,看来也是在战场上打过不少仗的。

    这时见我笑他。勿自面不改色地挺着胸髅,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神色。

    “你叫什么名字!”我看着不由有些意刊。

    “报告团长!”那名战士挺下身道:“我叫吴四虎!”

    “嗯!”我点了点头说道:“合格!”

    吴四虎依旧无喜无忧地朝我敬了一个礼,然后就站到了一边。见此我不禁暗赞了一声,他的观察力虽说不足,但像他这样会把石头和泥土都算上去,在战场上想必也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人。更难得的是他的那份冷静和沉着,都是做为一个优秀的狙击手的条件。

    随着一声声合格、不合格,最终的结果让我有些意外,能够留下来的还有三十七人。我想这应该跟他们都是部队里的神枪手有关系吧!打枪打得多了,不管到哪都会习惯地观察下地形、观察下环境,这点我可是深有体会。

    至于那另外的二十八个人,就算他们枪法再好我也不敢让他们加入。我需要的是细心、谨慎、有观察力的人,否则的话,他们的存在很有可能会连累其它的战友。

    “同志们!”送走了那垂头丧气的二十八个人后,我就对留下的三十七名战士说道:“虽然你们经过了第一轮考核,不过你们不要以为从此以后你们就可以留在我这个部队里了。打冷枪跟打仗不一样,我们更需要的是细心、沉着和冷静,如果做不到,那结果只有退出或者是死!”

    “是!”战士们挺着胸膛齐声应着。

    “王参谋长!”我转身对王月寒说道:“你对他们比较熟,把他们编成三个班,组织他们选举下班长!”

    “是!”王月寒应了声,转身就忙开了。“团长!”这时一直跟在我身后的张明学和徐永维凑上来说道:“咱们俩,,能加入么?”

    “是啊!团长!”徐永维赶忙说道:“咱们是警卫员不是?那你上战场了,咱们也要跟着你上啊!”

    “你们两个小鬼!”我不由有些苦笑着说道:“打冷枪还要警卫员。你们想害死我还是怎么滴?去背几捆装米的麻袋来!要学本领就先在一边看着!”

    “是!”张明学和徐永维应了声,挺了个身就双双垂头丧气地走了

    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不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不是不想让他们加入学点东西,但是”组织上给我们下的命令就是让歼灭单个敌人和群敌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练的时间,一来就是上战场。

    在战争中学习,在战争中成长,也一向是志愿军的风格。只是伴随着这个学习和成长的,却是鲜血淋淋的牺牲,这一回也不会例外。这也是我为什么一上来就把部队裁掉一半的原因。

    等待着我们的将会是什么呢?

    看着正忙着选举班长的战士们,我心中不由一叹,我所能做的,就只有尽力了,尽自己所能,减少他们的伤亡,

第九章 潜伏

    “团长!麻袋!”没过一会儿张明学和徐永维就一人背着一大捆的麻袋进来,扑的一下把它们堆在了我的面前,接着有些不舍地问道:“团长,您出去打鬼子的时候,咱们干些啥呢?”

    “跟同志们一块儿挖坑道呗”。我想也不想就回答道:“徐永维不是还跟张连长学习爆破么?我在外头忙活的时候,你们俩可不许偷懒!”

    “是!”张明学和徐永维赶忙挺身应着。

    “崔团长,班长选出来了”。王月寒带着三名战士走上前来介绍道:“一班长胡祖第,原任凹团营长,**员,入伍时间十二年,是师里有名的神枪手,死在他手下的敌人少说也有几百号人。二班长杨振山。原任飞团排长,共青团员,入伍时间八年,擅长打硬仗,先后负伤十余次。三班长吴四虎,原任汹团2营连长,入伍时间七年,参加过大小战役数十次,有丰富的作战经验”、

    “唔!”听到吴四虎这个名字,我猛然想起他就是那个把石头和泥土也画上去凑数的那名战士,不由抬起头来看了他们几个一眼。

    只是这一眼,就看出了吴四虎和其它人的区别,另外两个班长在我面前站得笔直的,眼里闪耀着兴奋的光芒,手里紧紧握着步枪,整个就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似乎已经做好了上战场的准备。只有吴四虎还是波澜不惊地平静地站在我的面前。

    见此我不由一阵疑惑,是什么让这个山东小伙子这么冷静地面对眼里的这一切。看那样子。他好像就是一个局外人。完全是在以第三者的身份观察着身边生的一切。

    “崔团长!”王月寒说道:“不知道崔团长对我的安排有什么意见!”

    “没意见!很好!”我点了点头。

    王月寒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副手,这从他安排的这三个班长就可以看得出来。汹团、出团、飞团各一个,可以想像,这些班长下面的战士,大多都是他们本团的战士,这样的安排可以让战士们很快就互相熟悉。接着以最快的度进入战斗状态。

    “把同志们的都叫上来”。

    “是”。三个班长应了声。叫了声集合。很快就把战士们都聚在了我的面前。“把麻袋下去,每人一个!”我紧接着又下了一个命令。

    这时正是三个,班长挥作用的时候,三个班长二话不说就开始分麻袋。不过一会儿战士们手里人人都拿着一个麻袋。

    但与先前他们拿着纸张一样。这回他们还是用一副不知所以的表情看着我。

    “跟着我做!”我也不解释。抽出军刺就把麻袋割开,接着割出布条缠在了自己的枪上,只露出瞄准镜孔、标尺和准星。战士们见此很快就明白了,纷纷动手跟着我做了起来。

    包好了枪后,接着就是把麻袋往身上挂。先用一些布条缠着要运动的手脚,然后把余下的麻袋往身上一批,叫人帮忙用针线往衣服、帽子上缝住一些,再用阵地上焦黑的泥土和着水往脸上、麻袋上一涂,一个完美的伪装就完成了。

    “嘿!崔团长,有两下子啊!”王月寒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绕着我转了一圈,看了好一会儿才赞叹道:“这有经验跟没经验就是不一样。瞧瞧。这要是往阵地里一趴,谁也找不出你们藏在哪了!”

    我也想拿一面镜子照照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但苦于在这个战场上要想有面镜子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于是我就只好把目光投向与我同一副打扮的战士身上。

    褐色的麻袋颜色本来就与泥土相近,这时再用焦土一涂,还真像王月寒所说的,趴在地上不动任谁都很难找出我们来。

    见此我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之前我也只是看电视、电影里看过狙击手的伪装,没想到今天一试这效果果然不错。

    “同志们!现在分配任务!”我拿着一根树枝,指着坑道壁上挂着的旷口高地和刃7高地地形图说道:“今晚我们的任务是潜伏在这两个高地的反斜面及两个斜面的之间的山岭地区,潜伏地点分别是,一班眈高地,二班两个高地中间的山岭,三班刃7高地。潜伏的位置。以能观察到敌人的阵地,能隐藏自己为主。目的是观察敌人,找出敌人的作息规律和分布情况。要求,不能构筑战壕和掩体,那无疑是给敌人最明显的目标;不准开枪,无论在任何时候。就算是有单个敌人或是小群敌人,就算你们有把握将其击毙也不许开枪!潜伏时间为一天一夜,”

    “啥?一天一夜?还不准开”我话还没说完,就在战士们中掀起了一股不小的轰动,他们总以为这回上去就是去打美国佬去的,没想到我还下令不准开枪,更没有想到的是,我还要求他们潜伏一天一夜。

    志愿军以往也有潜伏过,但严格来说那不能算是潜伏。因为那只是隐

    痴二木里等着敌人来。就像入朝第战的两水洞战役样中偷偷地跑进林子里撒个。尿或是拉个屎都是可以的。但是现在,战士们都知道这一天一夜的潜伏意味着什么,”

    “崔团长!这不好吧!”王月寒马上就表示反对道:“潜伏时间这么长。也就是说战士们白天也要趴在阵地上?而且还不能构筑战壕、掩体,还不能开枪,那不是给敌人当靶子了吗?我,我不同意,这样做太危险了!”

    “是啊崔团长!”张明学也在一旁接嘴道:“这潜伏一天一夜。那万一要拉个屎或是拉个尿的

    “全都拉在裤裆里!”我不理王月寒的反对,朝战士们下令道:“明晚天黑的时候回到这里集中!出!”

    说着二话不说,转身就掀开黑布跑进到夜色中去。

    秋风瑟瑟,探照灯的光线刺破了黑暗在阵地上空摇来摇去。就像是一只只怪兽眼睛在黑暗中盯着我们的阵地。一旦现了有什么活物。就会伸出他的獠牙把我们一口吞了下去,”

    我带着三十几个。战士们走走停停,时而奔跑时而趴下,像幽灵般地穿行在阵地上。

    阵地上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弹坑和被炮弹翻得松软的焦土,这虽说在很大的程度上减缓了我们前进的度,但是却给我们提供了很好的掩护。因为我们身上披的麻袋几乎就跟阵地上的焦土是一个颜色,每当探照灯的灯光照射过来的时候,我们只要往弹坑中一趴,任敌人拥有再好的眼力也看不出什么。

    到达了指魁毛点。我朝后把手一挥,很快就有十几名战士分散开来各自找到自己的潜伏阵地,那是一班胡祖第的队伍,他们将在这里潜伏上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晚上的现在。

    接着又是山岭中的二班,最后是刃7高地。我也在刃7高地上潜伏了下来,战士们身上都挂满了伪装。在这黑夜里一旦趴下就再也找不到他们的踪影,初时还听见一点点悉悉嗽嗽爬动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就什么也没有了。整个世界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和宁静之中。

    当然,除了我们头顶上划过的探照灯除外。

    我选择的潜伏位置,是在山顶上的一个小山丘前,选择这个山丘的原因,是万一我被现的话。还可以利用这个山丘来躲避下敌人射来的子弹。我本来还想隐藏在一个被炸断的树桩后,但想想美军无聊时很有可能会选择它做为练习枪法的目标,于是赶忙远远的爬开了。我双手用了用力,把枪身大半埋在土里,只露出了狙击镜便于观察,反正这一次来也不准备开枪,我可不想带头违反自己下的命令。

    这是我第一回来到强7高地,之前因为我一直专注于构筑坑道工事。所以一直没有注意到我身下的这个匆7高地。直到我接到了带领战士们开展打冷枪运动后,才向王月寒要了一张地形图。

    看到了地形图之后,我才意识到刃?高地与助高地的形势完全不同。最大的区别,就是锣7高地属于志愿军的只有一半。

    豌7高地有两个山头,分为南山和北山。其中南山在美军的控制之下,而北山却是在志愿军的手中。战士们平时所说的刃7高地,实际上指的是叨7高地北山。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绍77高地与敌人防线的距离很短,特别是两座高地之间的山岭地带,与敌人防线最近的距离只有五十几米。

    想必这就是上甘岭上有名的狙击岭吧!我下意识地缓缓抬起头来朝中间的那条山岭地带望去。在敌对的探照灯的灯光下,我依稀可以看见那道山岭的轮廓。再看看敌人的阵地,我很难想像志愿军战士们就是在这里打出了震惊全国狙击仗。因为这道山岭的地势要比对面敌人的阵地低了几米到十几米不等,这在距离如此之近的两条战线上。这个高度差的影响是很大的。特别是在狙击战中,这高度差就意味着敌人可以居高临下的观察到更多的范围,而我们却恰恰相反。

    感觉到我的手脚有点麻木。我下意识地动了动,把重心移到了另一边。心里不由暗暗叫苦,这才网开始呢,而且还是在晚上相对自由的时候。一旦到了白天,我们将完全暴露在敌人的视线之下,那时只要动上一动,哪怕只有一个。手指头。都很有可能会暴露自己而引来敌人的一阵枪林弹雨。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打冷枪,像这样的潜仗那还不是太平常了。我想起在现代时读到的资料,志愿军们学会在敌人阵地前潜伏,再到以后展成潜伏战,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战士们为了打到目标,往往要在前一天夜里就秘密潜伏在敌人阵地前。等到第二天天亮时准备好对敌人的伏击。挑选敌人落单的或是重要的目标下手。而且,就算打中了目标,也无法返回阵地,因为只要动一下就会暴露在敌人的火力…沧,浪本没有生怀的可有等到夜煮再次降临的时除凹”才能慢慢爬回来。

    这样,才能算是圆满地完成一次任务。

    这种战术在用冷枪打击敌人的同时,也为之后的潜伏战提供了十分丰富的潜伏经验,为潜伏战打下了基础。

    但是,在知道这些的同时。我也知道开展冷枪冷炮运动的初期。战士们并没有这么专业。

    在现代的资料里,还健在的志愿军老战士回忆道:“开始打冷枪的时候。打中一个。敌人,战士们就跳起来大叫“打中了!打中了!”有些在坑道里的战士也会跑出来欢呼,结果敌人的炮弹就过来了,咱们就吃亏了!”

    我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尽量避免这种事情的生,尽可能减少战士们的伤亡。让这场冷枪冷炮运动尽快地进入状态。

    这一回,我之所以让战士们潜伏在阵地上,而且严令他们不准开枪。为的就是这个。

    战士们都是百里挑一的神枪手,枪法根本就不需要我教,他们需要学会的。是怎么潜伏,怎么忍耐。怎么保存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慢慢亮了起来。先是山顶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接着就是山顶与云朵的分界线慢慢白,越来越亮。不一会儿又转红,然后在我还没来得急做好准备的时候,山顶上就露出了半个太阳。

    于是我的恶梦也跟着开始了。两个山头的距离只有一百多米,在瞄准镜里,我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对面的美军从他们的单人帐篷里钻了出来。手里端着牙杯,肩膀上挂着毛巾。吊儿郎当地跟战友们边开玩笑边洗漱,有些甚至还开着音乐对着镜子刮胡子,悠扬的乐声清晰可闻,竟然又是玛丽莲梦露的歌曲“咖哑加唔”

    看来梦露在这时代可不是普通的红啊!据说有许多美国人都把她当作梦中情人,把她的照片挂在床头,特别是那张在什么地方裙子被吹起来而露出了一对性感美腿的……

    哎哟!不好,”我竟然有了反应!

    老天,我现在是趴在地上。而且还是一动也不能动,你这不是成心跟我做对吗?

    使劲地掐了好一会儿手指,才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由暗松了一口气。再看对面那个。在刮脸的美国佬,却还跟着音乐扭起了屁股。见此我不由生起了一股强烈的扣动扳机的**,但最终还是按捺了下来。

    早晨是美军防犯意识最为松懈的时候,我很快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如果现在潜伏的只是我一个人,那么也许我会毫不犹豫的这么做,而且还有把握全身而退。因为可以看得出来,美国佬在这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准备,机枪、迫击炮等等,全都远远地放在了一边,只有几名哨兵在前沿朝用望远镜在观察着我军的阵地。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打几枪就跑,完全有时间在他们组织起火力之前撤回坑道里。

    但现在我不是一个人,不说我自己下的那个不许开枪的命令,在我的周围还潜伏着十几名战士。我因为有所准备能及时的跑回去,其它的战士呢?敌人一堆炮弹砸过来,咱们没有伤亡才怪了。

    也许,现在其它的战士也有这种冲动吧!平时过惯了那种一见到敌人举起枪来就打的生活,现在在死命令下要求他们不开枪,这还真是难为他们了。这就像是把一块大肥肉放在一只饿狼的嘴边,却命令它不准吃一样难受。

    确切的说,这应该是一种煎熬、一种折磨。

    我所需要的,就是这个。

    我要用这种煎熬、这种折磨。在最短的时间里练出战士们的忍耐、冷静。

    今天过后,我想他们在今后看到猎物时。不再是像以前一样条件反射般地举起枪来就打,而是先用冷静的头脑来思考一番:这个猎物可不可以打?值不值得打?打完之后可不可以全身而退?

    但是,随着太阳越升越高。我就开始后悔自己也跟着上来了。

    干渴和饥饿让我痛苦不堪,更让我难以忍受的是四肢传来了折一阵阵酸痛,脚底就像有千条万条蚂蚁在爬、在咬,接着就是麻木,

    疲惫和晕眩也一度让我有点昏昏欲睡,但我不敢让自己睡着,因为我担心一旦睡着了。在梦中翻一个身,也许就再也醒不来了。

    娘滴!我不由暗骂了一声,我已经很有耐心了,而且也很冷静了不是?何苦再上来遭受这份罪!现在我还真有些想不明白志愿军战士们是怎么做到这些的。但想想这又能算得了什么?志愿军战士不但可以做到这些,还能做到火烧到身上了也一声不吭的就那样被活活地烧死,

    就在这时,突然高地腹地传来一声闷响。我心中不由一紧,暗道一声糟了,忘了告诉战士们不要炸石头开坑道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办山叭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十章 经验

    “轰轰美军方向劈头盖脑的就是一顿炮火,这其中还夹杂着机枪的达挞声,他们也不管有人没人,操起各式武器就是乱打一通。阵地上霎时就热闹起来。数不清的子弹和弹片带着啸声从我头顶上飞过,我几乎就能感觉到它们带起的气流。炮弹的冲击波也带着身上的伪装随风乱抖。

    于是我就在担心着这些伪装会因为没有缝紧而被风吹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对面的美军就会很惊奇地现,离他们不远的阵地上。正有一名志愿军“赤条条。地趴在他们的枪口平”

    但我更担心的,还是战士们会沉不住气。

    以前打仗的时候。我们虽说也有碰到过这种情况,但以前至少还有掩体、还有战壕,现在却是什么也没有。万一有哪个战士沉不住气爬起身来往坑道跑,就很有可能暴露我们的整支部队。

    我倒不怎么担心敌人的这一阵乱打会给战士们造成伤亡,这个可能性很绍77高地的总面积有3平方公里。在这么大的一个高地上潜伏着十几个人,要想打中我们的机率本身就很再加上战士们个个都是老兵,选择的潜伏位置都会有讲究,就像我一样,面前的这个小土丘可以很好地挡住敌人射来的机枪子弹。至于炮弹,,美军打过来的都是迫击炮弹,这玩意的威力只比手榴弹大点,跟敌人的远程火炮或是大口径的榴弹炮比起来可是差得大多了,更何况他们的目标还是出声响的反斜面。

    但我很快就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直到美军的炮弹朝我们阵地的纵深延伸,我也没有看见任何一名战士从他的位置上跳起来,看来战士们的心理素质还是很过硬的。想想也是,毕竟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神枪手嘛!如果这么一阵枪炮就把他们给吓着了,那往后还打个屁的冷枪”

    就在这时左上方突然传来了一声闷哼让我不由一惊。这声闷哼微不可闻,如果不是正好在炮弹爆炸的间隙时响起,我也不会注意到。

    我很快就意识到是有人受伤了。我得承认,这时候我先想到的是这位受伤的战友可千万不要因为疼痛或是自救而沉不住气往坑道爬。这会让美军竟识到面前有敌人潜伏,然后用炮弹仔细地把这片土地“检查。几遍,

    但我想不到的是,不久之后我就会因为自己有这个想法而感到愧疚、自责。

    我缓缓地把视线离开狙击镜往左移,不用费太多的工夫就找到了那名战士的个置,因为这时左上角焦黑的泥土里,已经隐隐透出了一点鲜红,而且这点鲜红还在不断的扩散中。

    很巧的是,那正是我昨晚放弃的那个树桩。于是我就在想,如果我昨晚没有多想那么一点点的话。现在受伤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我了。

    不过让我有些奇怪的是,那名战士隐藏得很好,他所处的位置正好是一个弹坑,从他那个位置来看,子弹应该没理由打中他才对。但战场上的事往往都是没理由可以讲的,特别是子弹这玩意。

    在现代时我就听说过这样一件事,有人拔出手枪随了一枪,结果掉下来的子弹正好打中千米之外的一个行人的脑袋,”用手枪都能把一千多米外的人爆头,这实在是让咱们这些“神枪手”有些汗颜了。

    所以那名隐藏在弹坑里的同志会受伤也就不足为有

    我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判断出那名战士是腿部受伤。而且人还是清醒的。

    因为我注意到了他的右手正紧紧地握着一块石头。虽说他把这只手藏在松软的泥土里,但我还是可以从泥土的颤动感觉到他的痛苦和痉李。

    该怎备办?

    这时我才猛然想起他不能动、无法自救。这点伤要是在平时也许算不上什么,但是现在”我们就连止住他的伤口,让他不流血都做不到,我似乎就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的鲜血一点一点的流尽,然后在痛苦中慢慢走向死亡。

    那摊鲜血扩散得越来越大了。鲜血渗透在焦黑的泥土里并不显眼。但却刺痛我的眼睛。他是好样的,直到现在他还没有站起来或是有任何爬回去的动作。很明显,在暴露战士们的行踪和自己的生命之间,他选择了牺牲自己保护战友。我不知道他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做下这个决定,但如果是我,我想自己绝不会选择这样缓慢的、痛苦的死去”,

    我为自己感到羞愧,不只是因为我做不到这名战士这样伟大更因为刚才在这名战友受伤的时候,自己先想到的不是他的伤势,而是他会不会暴露我们。

    怎么办?

    放弃原计哉命令战士们撤退吗?但我心里很清楚这种做法不明智。一旦我们爬起来撤退,美国佬意识到危险,很快就会呼叫远程炮火把阵地翻上几遍。那时就算我们能及时的跑回坑道,但潜伏在其它高地上的两个班却因为没有得到撤退的命勿”二圳更大的损失

    而且这么做,不只是会让战士们伤亡更大,还会暴露我们的作战意图,让美国佬对我们的潜伏有了戒备毛心……轰!”的一声,碰巧这时一颗炮弹在我面前炸了开来。我眼前不由一暗。硝烟和尘土很快就遮住了天上阳光。我当机立断,马上就展开四肢朝那名战士爬航

    我的度不慢。因为我知道这样的机会没有第二次,我必须要在硝烟散去之前爬到那名战士身边。否则我所冒的险将不会有任何意义。同时我也不能在阵地上留下太明显的痕迹,否则美军的观察员很容易就会在望远镜中顺着这条长长的尾巴找到我的位置。

    于是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双手交替的在那松软的泥土里爬行,两脚左、右摇摆,尽量掩盖因为爬行而留在泥土上的痕迹。

    终于,我爬到了那名战士身后,接着缓缓把手伸进那松软而又潮湿的土里,按住了那个还在不断往外冒着鲜血的伤口。

    那名战士因为被我碰到了痛处而全身一震,接着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紧张的肌肉慢慢地放松下来。但我还是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因为疼痛而传来的阵阵颤抖,我现在能做的。就只有把它紧紧按住”

    硝烟渐渐散去,周围的景色再次清晰起来。很幸运的是那些美国佬并没有现我刚才的动作,这可以从他们已经停止射炮弹这一点看出来。我缓缓回过头去看了看刚才爬过的那段路,这才现自己情急之下掩盖得并不是很好,那上面还留着一些爬过的痕迹。不过我想美国佬也不会观察得这么仔细。当然,对方如果是个刮练有素的狙击手的话,那我也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用眼角的余光瞄瞄天色,我很无奈地现,这时才网过正午。离天黑至少还有五、六个小时的时间。

    时间不紧不慢地走着。它并不会因为我的焦急而加快了脚步。

    我的左手始终没有离开过那名战士的脚。就像绷带一样把它紧紧地缠着。我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也许到最后还是救不了这名战士,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尽力了。

    时间有条不紊地走着,并不会因为我的焦虑而乱了阵脚。

    在这之前我一直感觉到干渴难耐,但现在我根本就顾不上这些。一门心思就想着这名战士能不能挺得过来。有时我感觉到手臂的另一端没有了颤抖。心里就不由一阵阵紧张,直到我故意在手上加了几分力,让那名战士重新因为疼痛而再次颤抖起来,我才稍稍安了心。

    那会儿他只是昏过去吧!我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是昏过去的好还是清醒的好。后来想想,如果昏过去的话他很有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于是就频频用疼痛让他保持着清醒。

    时间不慌不忙地走着,就像西边就要落山的太阳,尽管这时候我很希望能够一枪把它打下去,但就算可以,我想我也做不到了。

    因为这时我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左手,先是酸痛,接着就是麻木。到现在已经失去了知觉。

    跟着渐渐麻木和晕眩的。还有我的思想。

    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有些事情想起来很简单,也不过就是在阵地趴上一天一夜而已,但真正做的时候,却现这其实很难很难。一动不动地趴在这里滴水未沾、粒米未进,这让我有一种接近虚脱的感觉。但我却知道在不远的未来,这还将会成为志愿军战士们。潜伏战”的常态。我很难想像,他们怎么能在潜伏了那么久的时间后,还可以在开打时马上就从地上爬起来朝敌人的阵地起冲锋。而这时的我,只怕要从地上站起来都有困难了”

    这时我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做为一名军人是多么的不容易。他们不但要忍受着这种无言的折磨,还要在这痛苦的折磨之后,马上就投入到九死一生的战斗中去。我相信。如果没有某种精神、某种信念在支撑着他们,任何一支部队都很难做到这一点的。

    终于。那个令人讨厌的太阳躲到了山后。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天色也跟着慢慢黑了下来。但这时我却迟疑了,因为我实在不敢确定是真的天色暗了下来,还是我的眼睛黑了”,直到天空中出现了敌人的第一颗照明弹。我才不由松了一口气。

    拼尽全力动了动,全身的骨话就像是定了型一样的动不了、也使不上劲。再动了动,终于有点反应了,但还是像生锈的机器一样不听使唤,”

    最后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撑起身来,扒开那名战士身上的泥土,在他身上推了推,没有反应。我心下不由一沉。飞快地把他翻了过来,在他鼻子上摸了摸”还好,还有呼吸!接着二话不说就想背着他回去,但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现在双脚软的我,还能站起来就算不错了!

    这时黑暗中传来了几声有规律的蟋蟀叫声,我不由一喜,赶忙也做几二一会儿,身旁就多出了几个黑们卜来。赏必番状况,二话不说就七手八脚的帮我把那名受伤的战士抬了起来。

    一行人一路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坑道,王月寒、王一鸣等人早就在里头等着了。这时一见我们回来,就忙不迭地又是端水、又是送上食物。伤员自有卫生员抢过护理

    我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拿着水壶就往嘴里猛灌,这时我真是觉得,这坑道就跟天堂似的。有食物、有水、可以自由活动,还有地方睡觉,天堂不也就是这个样山

    “怎么样?伤亡多少?”喝了几口水我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声音嘶哑难听,就像是撕裂破布的声音,连自己都有点认不出来了。

    “报告团长”一名战士刚刚站起身来就双脚一软,扑嗵一声又重新坐回到地上。

    我认出他正是一班班长胡祖弟,再看看其它的战士们,也个个都面无血色累得够呛。这也许跟战士们事先没有做好准备也有一定的关系吧!。崔团长!你们就先吃点东西吧!让我来说!”在一旁忙活着的王月寒见到这个状况就抢着说道:“总的伤亡还不算大,一死一伤,还有五名战士昏了过去,不过那是累的、饿的,都没有什么大碍!”

    “唔!”听着王月寒的话我这才稍稍放心了些。接着问道:“受伤的那名战士是什么情况?。

    “轻伤!”王月寒回答道:“伤着了脚脖子。没动到筋骨,就是失血过多了,问题不大!”。这就好!”我立时感到浑身一轻,总算没有到了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地步。

    我们总共才这么三十几个人,如果一个敌人都没打着就牺牲了一大半的话,无疑会对我们的士气造成很沉重的打击。

    “这也怪我!”王月寒跺了一下脚,后悔莫及的自责道:“我明明知道你们就潜伏在阵地上,却没有通知战士们不要再炸石头,结果惹来了敌人的炮火,给同志们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亡,我”。这不能怪你!”我苦笑着摇了摇:“我也没想到这个,我们以后出动还要计划得更周密一些才行!比如

    我又往嘴里狠狠灌了一口水。塞上一口炒面,含糊不清地说道:“下次潜伏,我们应该多做一些准备,比如准备一些水和食物挂在嘴边,不需要很大的动作就能吃得到、喝得到。这样就不至于一次潜伏下来就去了半条命了!”

    “下次?还有下次?”闻言王月寒不解地朝我望来:“崔团长,我,我有意见”。

    “嗯,说吧!”我一边喝着水一边点头,其实就算他不说,我也能猜出他心里想着仲么。

    果然,王月寒在得到我的同意后,就带着些不满的神色说道:“崔团长,咱们这要是上战场打敌人有了伤亡,那我也没话说。但现在咱们一个敌人也没打着,自己的同志累得半死不活的不算,这还一死一伤!这”,我们怎么跟上级汇报情况嘛?。

    “就说是因为我计划不周所以让战士们有了伤亡吧!”我回答道。

    “这,我不是这个意思!”王月寒皱了皱眉头,不悦地说道:“崔团长,我没有什么本事,但是该负责任的时候我绝不会推托。我的意思是,我们这样潜伏在敌人的阵地前有意义吗?这样的伤亡有意义吗?我觉得这样让战士们流血牺牲不值得!”

    都说饿久的人不能吃得太饱,所以虽说我还觉得有些饿,但这时已经停了下。

    站起身来松松手脚,这时才觉得有了点力气,转身就对王月寒说道:“王参谋长,有句话叫磨刀不误砍柴功,我们现在学习潜伏,为的就是将来更好、更多地杀伤敌人;我们现在付出伤亡,为的就是避免更大的伤亡。所以我觉得战士们现在吃苦受累、甚至是流血牺牲都是值得的”。

    “我同意!”站起来说话的是黄四虎。他有些踉跄地站起身来说道:“我同意崔团长的话,今天的潜伏虽然让我们部队有了伤亡,但我觉得自己从中学到了很多经验。比如说,潜伏在敌人阵地前的时候,我就会在想什么时候在打掉敌人时候自己可以全身而退,什么时候不能!我现只要我们潜伏的时间足够长,就总能找到机会既能打死敌人、又能保存自己,我觉得这样做很有意义!”

    “我也同意!”接着站起来的是一班长胡祖弟:“通过这次潜伏,我觉得打冷枪跟打仗不一样了,完全不一样了!打仗靠的是勇敢、是枪法,打冷枪不只是需要这些,还要耐心、还要冷静,要等着一个合适的机会出现!”

    “还有我”。

    “我也是,”

    看着战士们一个又一个地站起来,我不由大感欣慰:这一天的牺牲,不冤了!

第十一章 初战告捷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又带着战士们出去潜伏了几次。

    有意识的把他们朝现代狙击手的方向培养,比如说把他们两两分组。在战斗中一个负责观察一个负责狙击。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避免战士们在战场上长时间观察敌情,使眼睛疲劳而影响射击精度。特别是在际将到来的冬天,如果在阵的上连续观察几个小时,雪地上反射过来的光线足以让人的眼睛红肿得睁不开。

    为了避免在战斗中被敌人的炮火覆盖大量杀伤,我还让战士们分成几批在不同时间段到阵地上潜伏。最少的时候只派出一组,多的时候也只有三个班。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后,接下来的潜伏就不像第一回那么艰苦了。战士们甚至还想出了在潜伏时吃饭、喝水的办法。他们把饭团装在布袋里挂在左臂上,开口处打上一个活结。肚子饿的时候只需要用牙齿拉开绳结,根本不需要动手就可以吃到饭。喝水就更简单了,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他们从卫生员那找来了几根打点滴的塑料管连在腰间的水壶里,塑料管被缝紧在军装上一直延伸到衣领处。口渴的时候只要头稍稍一低,就可以喝到水壶里的水,

    战士们还很风趣地把这两个小明称作“饭来张口”和“水来张嘴”!

    还记得,我网听到战士们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忍不住笑了。这两个,名字虽说取得很形像,但却很容易让人想起“衣来伸手,食来张口”这个成语,而且我想战士们之所以会取这两个名字,也是因为这个成语。我怎么也没有办法把战士们在阵地上潜伏的艰苦,跟“衣来伸手,食来张口”的懒汉形像联系起来。

    有时想想战士们还真配得上“最可爱的人”这个称号,这不?他们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还会开自己的玩笑,给自己找点乐子。

    “崔团长!”王月寒端上一杯水递到我面前说道:“今天上级又在询问战果了!”

    “唔!又是谢政委催了吧!”我接过茶杯应着。

    “不是他还有谁?”王月寒笑道:“我跟组织上汇报好几次了,咱们需要时间练,需要时间学习和熟悉这种新战术,但谢政委就是急着想看结果!三天两头就打电话来问。”

    我不由苦笑了一声,在带领战士们潜伏的这一段时间来,我的耳朵都差不多听出茧来了。王师长还好。知道打仗这样的事急不得,一急就会出乱子。谢政委就不一样了。隔天就打电话问一次情况。而且还说。“全师的神枪手都在这上面了。怎么半天都不见动静,敌人没见着打上一个,自己却有伤亡了,这让他们怎么向组织上交代,怎么向战士们宣传!”

    要我说,打仗这事一旦跟政治、跟宣传挂上了勾,就很难做出正确的判断。就像第三次战役。在军事上不允许打。但在政治上却有需要,就只能勉为其难的硬上。再比如说这回,我想谢政委会这么急的原因。很大一部份原因是他已经把这种战术向上级、向其它部门宣传过,甚至还有可能夸下海口了,但我们却一点成绩都没有,这让他在面子上挂不住,,

    但是,现在我的眼里就只有战士们的生命,面子,对我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

    “战士们呢?也跟谢政委一样着急吗?”我看着桌上的地形图

    愣。

    “最近这几天,好像没听他们怎么叫唤了!”王月寒想了想回答道:“头几次潜伏的时候还整天念叨着要开枪,现在应该习惯了吧!”

    “嗯!”我满意的点了点头。带着战士们有一段时间了,我知道他们并不是像王月寒所说的那样“习惯了”而是正在慢慢地学会了忍耐、进入状态了。

    现在时机应该差不多了吧!

    我本来想把开打的时间一直往后拖到下雪的时候,那时候打起冷枪来就安全多了。但今年的冷空气却是不尽人意的珊珊来迟,现在只怕是等不到那时候了。

    其实急的不只是谢政委,这段时间美军在表面阵地上的火力封锁越来越猛烈,使战士们在白天的时候很难走出坑道活动。

    没有足够的原木支撑,让构筑坑道的度变得十分缓慢,甚至有时还因为坑道有可能坍塌而不得不停了下来。

    要解决这个问题,最本的就是要改变美军可以在表面阵地上肆无忌惮活动的现状,改变存白天敌人火力全面压到我军,使我军处于全面被动挨打的局面。

    而要做到这些。就只有依靠冷枪冷炮运动。

    冷枪冷炮运动。虽说不可能会这种局面完全扭转过来,但是却可以在很大的程度上限制了美军的自由,扩展了志愿军战士活动的时间和空间。

    “把战士们叫来开个会!”想着我就下令道。

    “是!”王月寒应了声,但很快就有些迟疑地说道:“崔团长,让我去叫他们只怕有点困难,”

    “啥?”闻言我不由一愣,不解地望向王月寒。暗道这家伙不会是在跟我摆架子吧!让他去叫个人还跟我提困难

    “团长,我,我不是那意思”王月寒猛然醒悟自己的话中有语病,赶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要找到战士开会得花上一会儿工夫。现在不少战苦练潜伏本领,就算是在休息的时候他们也全身伪装的隐藏在各个角落。特别是在这晚上,要开会的话。团长你得多等上一些时间!”“原来是这么回事!”闻等我不由哑然失笑,没想那些战士练了一段时间的潜伏还上瘾了。

    “这好办”。我对王月寒说道:“你到坑道外绕上一圈,一边走一边学蟋蟀叫,两长一短,保管他们很快就来集合了!”

    “是!”王月寒应了声,转身就走出坑道。

    潜伏到了现在,战士们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每当他们要联系周围的战友时,就会用动物的声音代替。久而久之,这些动物的声音就因为他们的节奏而有了不同的意思。我得承认,这不是我想到的也不是我提出来的,这让我不得不惊叹于战士们的学习能力和适应能力。

    “报告”。

    “报告!”

    随着一声声报告声,战士们就像是幽灵一样出现在我的坑道里。

    现在的他们,已经与网组建这支部队的时候有了天壤之别。我还记得,第一次与他们见面时那一片混乱的场面。开会时也总会有一些议论的声音。

    但是现在,整个坑道都是安安静静的,充斥着一种莫名的诡异气氛。就连后面跟着进来的王月寒也感觉到了。此时正用一副惊异的眼神打量着战士们。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任何人如果试着一整天的时间趴在一个地方不说话、不动,而且还这样殿炼了将近一个月,我想差不多都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见战士们都到齐了,我就把视线从桌上的地形图转移到战士们身上。平静地说道:“做好准备,明天凌晨四点整开始行动,允许开枪!”

    “是”。战士们挺身应着,但让我意外的是他们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多大的变化。

    见此我不由暗道了一声没趣。我总以为他们听到这个盼望已久的消息后,我握着拳头叫道:“好!总算等到这一天!”

    “让美帝国妾义瞧瞧我们的厉害!”

    “打他***!”

    但没想到他们的反应竟然这么平静无波!

    这就是把他们的耐心和冷静练出来的结果啊!见此我不由苦笑一声。所谓有一得就必有一失,这还真是一条千古不变的真理。

    “计划是这样的!”我指着坑道壁上挂着的地形图说道:“一、二、三班分别潜伏在聊口高地、山岭和徽7高地上,自己寻找有位置。要求离坑道近,能用迅撤离。等美军起床以后做好准备,以冲锋号为令。用最快的度打完枪膛里的所有子弹,再用最快的度返回坑道!不许换弹匣,都听明白没有?。

    “明白!”战士们齐声应着,接着二话不说,就回到自己的坑道做准备去了。

    “崔团长,这就开打了啊!”等战士走了之后,王月寒就有些疑惑地问道:“可是我看着这次的行动怎么跟往常练的有些不一样。平时你都是让他们分批在不同时间段出去执行任务的,怎么今天”。

    “因为这是第一次”。

    天气越来越冷,我趴在地上感受着从地面传来的阵阵寒意和背部嗖嗖的寒风,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但我很快就意识到,这下如果是白天,此时的我只怕已经成为敌人机枪手的目标了。

    经过了一些必要的休息和准备后,我在凌晨四点的时候就带着战士们潜伏在阵地上。选择这个时间是因为我自己的懒惰心理,早些就意味着我们要潜伏更长的时间,而再迟一点的话。天色很快就会放亮了。

    而我的目的,就是美军清晨起床时,在他们几乎没有任何戒备的那一刻给他们来一下狠的。

    因为是第一次,所以美军不会有准备,所以我们才耳以在同一时间全军出动,所以我们

    才可以在同一时间对美军起攻击。

    这次与其说是一场狙击仗,还不如说是用另一种方法告诉美国佬一

    我们打冷枪的时候到了。

    为了保持良好的状态,我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但是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却现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

    周围的景色慢慢地清晰起来。美军阵地方向的景色还是跟我前几天来过时没有多大的区别:两层挂满了罐头盒的铁丝网,一道道用沙袋垒起来的战壕和机枪阵地,钢筋混凝土浇灌的碉堡,整齐排列着的单人帐篷。还有机枪阵地上的高射机枪,,

    但是志愿军方向的景色就不同了,虽说还是遍地都是坑坑洼注的弹坑。但高高低低的完全就不是几天前的那个样子。

    敌方的阵地工事完备,还满是现代化装备,而我方的表面阵地上却连基本的“帅布没有,泣区别坏不是普通的有此无法想像甩一贼战役初期,志愿军战士是怎么在这种情况下守住表面阵地的。

    当第一缕阳光洒到了我军阵地上时,美军探照灯的光线终于不再旋转了。对于美军来说,他们终于等到了可以放心休息、放心玩乐的白天。

    因为志愿军大多数起进攻的时间都是在夜晚,所以搞得现在的美军也总是在夜里对我军阵地严防戒备。而一到白天,他们那崩紧的神经也会慢慢地放松了下来。但是我相信,不久之后他们很快会知道情况并不是他们认为的那样。

    时间差不多到了吧!也许是因为天气转冷的原因,所以美军并没有像他们平时一样从帐篷里钻出来,直到一名穿戴整齐的美军对着那些帐篷大奂吼叫:

    “都***给我从帐篷里滚出来!你们昨晚是不是梦见哪个婊子了。这时候还没起床!如果两分钟后我现帐篷里还有人,我誓会把你们的老二串在刺刀上!”

    闻言我不由一阵苦笑,都说美军的军官主斥手下的时候是粗话连篇,这一点我早在现代的美国战争片里就见识过,但是真实的领教这其中的厉害。这还是头一回。

    不过一会儿,一个个。衣裳不整的美国大兵就从那些帐篷里接二连三地钻了出来。提着裤子的,叼着香烟的,检查高射机枪的”霎时对面的整个高地就热闹了起来。

    我缓缓地缩回了脑袋回到自己的阵地上。

    我所在的位置是照7高地的棱线。在这个地方只要伸出脑袋就会看得到对面敌人的阵地,往回退上一步就是己方的反斜面阵地,可以说是一个很好的狙击位。

    回到自己的阵地上后,我转过身朝着早就在坑道口等着的王月寒打了一个手势,王月寒会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就朝助口高地打着旗子。

    没有通讯设备啊!就只好用这种土方法了。

    像我们现在这样随便起一次两个高地再加上一个山岭协同的小战役。都会因为通讯设备的弱后而平空多了许多的麻烦。

    比如说,分别潜伏在助高地、山岭和瑰7高地的我们,只是想在同一时间朝敌人开枪,这看起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却因为没有通讯设备而变得很麻烦。

    先我们不能以枪声为号,这万一打枪的还是敌人呢!所以我们就只能用敌人所没有的冲锋号。但是用冲锋号又会存在一个问题,瑰7高地的号声一响,战士们紧跟着就会开枪了,接着敌人很快也会还击。这枪、炮声很有可能会掩盖了号声而让其它高地的战士无法及时执行命令。

    于是我们就只能在每个高地都设上一个号手,接着用旗语联系,在同一时间吹响冲锋号,,

    这也让我意识到,如果真耍组建起一支出色的狙击部队,先进的通讯设备是必不可少的,否则的话,我们的战士潜伏在前方阵地,即使看到敌人的动作或是现了紧急情况,也没有办法向总部报告。

    这些都是后话。打完手势后,我就再次从棱线上缓缓探出了脑袋。再次把视线集中到狙击镜里寻找着自己的目标。幸运的是,我现网才认准的那名军官竟然还没有离开。他这时正端着一杯还在冒着热气的咖啡,坐在炮弹箱上望着我军的阵的愣。我与他的距离大慨只有一百多米,在瞄准镜中我可以很清晰地看见他那双蓝色的眼睛里透露出些许感伤,也许是想起了家中的什么人”,

    冲锋号尖锐的响声突然响了起来,我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随着肩部传来的振动,一颗子弹就飞射而出,很巧的是,这颗子弹先是打飞了他手中的咖啡再射进了他的心脏,”

    黑色的咖啡弄脏了他的军装。紧接着从黑色中透出来的就是刺眼的鲜红。他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胸膛,再抬头朝我这个方向望来。接着全身一软就瘫倒在地上。

    他的眼神里没有痛苦也没有绝望。只有惊讶。也许,这突如其来的三子弹,让他根本就来不急有任何其它的感想。

    还没等那些美国佬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枪声很快就一声接着一声响了起来。距离只有一百多米。战士们个个都是神枪手,再加上又是做足了准备蓄势待,所以几乎是每一声枪响就会有一名美军应声而倒。

    美军很快就趴在地上、躲进战壕里准备还击,但他们根本就看不见我们躲在哪里,还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在我们的枪下。

    “砰砰砰我一口气射出了枪里的所有子弹。几名抓起高射机枪正要扫射的美军。全都无一例外地头部中弹倒在阵地里。

    美军被这一片无比精准的子弹给吓坏了,再也顾不上反击四处寻找掩护。战士们就乘着这一瞬间的时间,用最快的度从潜伏位置跑回了反斜面,接着再钻进了坑道”弈旬书晒加凹曰甩姗不一样的体蛤

第十二章 战果

    “怎么样?一共打掉多少敌人了?”

    “同志们都还好吧!”

    网带着战士们跑回坑道,守在坑道里的王月寒、王一鸣等一众战士就迫不及待地围了上来。

    “还好”。我应了声,接着有些迟疑地说道:“我只顾着打鬼子,没来得及数打掉了多少人

    说着我就把目光转向了黄四虎。

    “我也没数!”黄四虎摇了摇头:“那个时候打敌人都来不及了,谁还会去数一共打着多少敌人哪!”

    “笨!你们各自说说打了多少敌人不就成了?”王月寒没好气地说道:“黄四虎你先说,你打掉了几个?”

    “五个!”黄四虎十分平静地说着,就像是在说一件不值一提的事。

    “哇,五个!一个子弹都不落!”战士们纷纷出一阵赞叹声。

    战士们都知道我的命令,那就是打完枪膛里的子弹就撤退。所以黄四虎说打着了五个”那就意味着他是真正做到了每一子弹消灭一个敌人。

    “打得好!”王月寒兴奋地抽出了本子和笔,一边记着一边说道:“王月寒,五个,还有呢?”

    “郭成德,三个!”

    “杨开富。四个!”

    战士们一个接着一个地在王月寒面前报告着战果,每报上一个战果都会引来战士们的一片掌声和赞叹之声。这样子就像现悄的捐款大会一样,每个人捐上一笔钱都会引来观众的掌声,区别只是捐款大会捐的是钱,我们捐的是命敌人的命!

    战士们一五一十地把战果往上报。只看得我心中暗自苦笑。这要是在现代的话,这样上报战果的方法肯定是行不通的,现代做假的事情是多了去了。特别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哪个战士多报上一个两个的,根本就没有人现得了。而且我们也不可能到敌人那去求证,但战士们就愣是如实汇报。

    “得!崔团长呢?崔团长打了几个?。王月寒举着笔朝我这边望来。

    “六个。吧”。我随口应了声,其实不只这个数,我只是怕说出真实的数字又会有许多人问七问八的,或者又会引得战士们缠着我让我介绍什么战斗经验。

    嗯,我用的是大八粒,八子弹消灭六个敌人,这也算对得起观众。然后又不会惹来太多的麻烦。而且这八啊六的,也都是吉祥的数字不是?

    “好!打得好!”我报的这个数字也同样引来了战士的一片喝彩声。王月寒还煞有介事地说道:“嗯。这一回是六个,包括上一回机枪阵地的七个。崔团长已经打掉十三个了!”

    “六个?崔团长你说少了吧!”这时坑道外又钻进了一位浑身伪装的战士,我定睛一看,又是陈涵。心中不由暗道一声要糟,这家伙怎么老是英魂不散似的成天揪我小辫子。

    果然,就见陈涵一边拍着身上的泥土。一边对王月寒报告道:“王参谋,崔团长那是谦虚呢!他说六个你咋也会信啊?”

    “那是几个?。王月寒看了我一眼,再看看陈涵说道:“你都瞧见了?我说你啊,没事老跟在崔团长屁股后头干啥?不要命了你?。

    “那可不?”陈涵笑道:“这如果不跟着崔团长上去,那大家还不都让崔团长给蒙在鼓里了还不知道。这崔团长啊,这回打的是九个,不是六个!”

    “切!蒙人吧你!”战士们一听这话就开始起哄了。

    “我说陈涵!”王月寒苦笑摇头说道:“你说谎也打打草稿啊!崔团长使的这夫八粒就八子弹呢!八子弹打九个?”“蒙你干啥?。陈涵故作高深的说道:“不是八子弹,是七!我趴在上头谁都不看,也不打枪,就看崔团长,所以看得可仔细了。崔团长有一枪打偏了,所以是七子弹消灭了九个敌人!”

    “七子弹消灭九个。敌人?”闻言战士们不由全都愣住了,个个都朝我、朝陈涵投去疑惑的目光。

    我不由有些无奈,看陈涵那身跟我们一样的微装,肯定是乘着夜色混到我们的队伍里去了。所谓“家贼难防。”说的只怕就是这样吧!

    “切,这有啥好奇怪的”。一直站在我左右的张明学就接口说道:“没见过一枪打俩吗?咱们可是见得多了!”

    “就是!”徐永维也自豪地说扬起头说道:“咱们海团的个个都知道,早就不是秘密了!”

    “一枪打俩?。战士们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甚至就是黄四虎等十几个神枪手听了这话也纷纷朝我投来异样的日光。但战士们见我不否认,再看看陈涵也一个劲的点着头,这才不得不相信这样的事实。

    “崔团长王月寒苦笑了一声道:“咱当兵也有十几个年头了。什么样的神枪手没见过,但是能一枪打俩的,今儿个总算是让我碰上一个了!现在啊,我就只恨自己没有像陈涵那样混在你们的部队里跟上去看看

    哄的一声,战士们闻言全都笑开了。

    “轰轰”直到这时坑道外才传来了一阵紧过一阵的炮声。我们很容易就从那一声声巨响和地上传来的一声声震动判断出,这一回那些美国佬砸过来的是远程火炮。我掏了怀表看了看时间,从我们开打到现在美军的炮火轰炸,整整过了十五分钟的时间。

    虽说这个呼叫远程炮火的度对志愿军来说已经很快了,因为马良山作战时因为我曾经跟炮兵合作过,所以知道志愿军的炮兵同样也存在通讯设备相对落后的问题,而且志愿军的许多火炮还是隐藏在坑道里的。要开炮还得把火炮先拖出坑道,所以十五分钟的准备时间,对于志愿军的炮兵来说是正常的。

    但是美军也要十五分钟,这的确是夸张了点。不过照想这也是因为他们是第一次面临这种情况没有防备所致,以后想必就没有这么好的事了。

    炮声隆隆地一直响个。不停,可是这炮声越是想得久,坑道里面的战士就越是乐得欢。我明白他们的想法,美军这炮火打得越久,就越能说明他们这一回损失不报复性炮火嘛!就是那些美国佬泄自己火气的另一种方式,实际上也是从另一个角度告诉我们美军死伤惨重。

    按刚才王月寒的统计,平均每个人都有打掉四个敌人,那么粗算下来我们整支部队三十五人,只这一下就差不多干掉了美军的一个连。

    美国佬的命那个。值钱啊!

    如果说干掉一个。连的伪军那不稀罕。因为咱们志愿军在战场上随便一围也是几个营的伪军,但现在干掉的却武装到牙齿而且逃跑逃得疯快的美军。

    自从第一次战役全歼了美军北极熊团以后,志愿军就很少有一次歼灭美军一个营的纪录,即使是包围了也会让他们凭借的飞机、坦克、大炮的掩护突围而出,有时不但无法歼敌。我军还要付出重大的伤亡。

    但是现在,我们却在基本没有伤亡的情况下,轻轻松松的就打掉了美军一个连!

    自从美军重新回到谈判桌上以后,助高地和刃7高地上的战士就吃够了美国佬的苦头,一直都被美军的火力给封锁在坑道里。这一回我们打了这一场大胜仗,帮他们出了这一口恶气。个个都乐得合不拢嘴了。

    这不?外面炮声震天战士们互相听不见对方说话,战士们就个个拍着咱们这些打冷枪的战士的肩膀或者竖起了大拇指,对我们表示着。

    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炮声才渐渐的平息下来,这么长时间的炮火轰炸,这在谈判期间那都是罕见的。都赶得上双方交战时美军的一次火力准备了。

    “嘿,这美国佬的“火。还得挺大的!”炮声一停王月寒就打趣着说着。

    “恼羞成怒呗!”王一鸣跟着笑道:“这半个多小时少说也有几千炮弹了吧!崔团长这一回啊,不只是打掉了敌人一百多个人,还浪费了美国佬上几千炮弹呢!我还正嫌阵地上大块的弹片少了呢!没想到美国佬这就给咱们送上来了,同志们,天黑了大家一块上阵地捡弹片造工具啊!”

    “好!”战士们握着拳头大声回应着那兴奋劲就好像是要上战场一样,看着我都觉得有些好笑。

    “报告”。随着坑道外的一声叫唤,就有两个通讯兵跑了进来朝王月寒挺身说道:“报告王参谋长。照口高地的冷枪部队共歼敌三十八人。无人伤亡!”

    “山岭部队共歼敌四十五人。一人受伤!”

    “唔!有人受伤?。闻言我不由一惊,赶忙抢着问道:“是谁受伤了,伤势怎么样?”

    “报告崔团长!”那名通讯员朝我敬了个礼道:“受伤的是二班班长杨振山,他因为掩护战士们安全撤离所以最后离开阵地,在撤退时被流弹击中。不过只是擦破了点皮。轻伤”。

    闻言我不由松了一口气,我手上的这支打冷枪的部队就只有三十几个人,所以每个人对这个部队来说都是三十分之一,每个伤亡对部队来说都是一种损失。

    再加上我也知道二班执行任务的那个山岭,因为地势低而且距离敌人很近,所以相对于其它两个阵地来说就更加危险,我也一直把担心二班会有伤亡,这下听到通讯员报告只是轻伤一人,这才最终放下心来。

    这时我又不得不佩服了一下王月寒的组织能力,他想必是早就安排好人手在各个高地作好准备统计战果的工作了,所以才会等敌人的炮火一停,马上就有通讯员把各部队的伤亡情况和歼敌情况汇总到这里。我因为一心只想着怎么打仗,只想着尽最大的努力把战士们安全的带回来。却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一班歼敌三十八人,二班歼敌四十五人,三班歼敌五十六人!”王月寒兴奋地举起手中的本子朝战士们扬了一下,高声说道:“我军共歼敌一百三十九人,同志们,让我们用热烈的掌

    “打得好!”

    “打得漂亮!”

    掌声很快就响了起来,坑道里里外外到处都是战士们的叫好声和欢呼声。

    “王参谋长,电话”。这时一名电话兵从另一个坑道拐了过来朝王月寒敬礼道:“是谢政委打来的!”

    “肯定是来问情况的!”王月寒心情大好的朝我说道:“崔团长,咱们还是一块去向上级汇报这个好消息吧!有这样的战果啊,呆会儿长肯定会找你说话了,干脆你现在跟我一块去,也省得我再来叫你一趟”。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就提着步枪跟在王月寒和王一鸣的身后钻进了通道。

    坑道按结构形式有直墙拱顶型、马蹄形、方形和圆形,按用途又可以分为指挥所坑道、战斗坑道、屯兵坑道等等。战士们在构筑坑道时。就会根据坑道的不同用途和山体的土质而相应的选择坑道的形状。比如说屯兵坑道,就会选择相对较大而且较为坚固的直墙拱顶型。

    所谓的直墙拱顶,指的就是墙是直的,而顶部是拱型的。不用说,把坑道做成这种形状,其用意就是那拱形的顶部,能像拱桥一样能承受更大的压力。这种坑道的优点就是不需要大量的原木支撑,但如果山体的土质松软容易坍塌,就只能选择需要大量原木支撑的方形了。

    而一般的高地,就算是在同一座山上土质也会有所区别,所以在同一座山里的坑道形状和结构也不是单一的。

    比如我现在和王月寒钻进的的这个用于通讯和坑道间联系的通道,就是圆形的。这坑道与其说是一个坑道。还不如说是一个山洞。因为它只能勉强容得下一个人屈着腿猫着腰从这里穿过。

    于是我就在想,好在志愿军战士个个都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又瘦又这要是胖了一点的人钻在这坑道里头。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罪了。不过这样也好,万一今后咱们把坑道工事给丢了,美国佬钻到这里头准会卡死在里面,,

    在通道里钻了一会儿,就来到了相对宽敞的指挥部。这个指挥部是王一鸣的连指挥部,或者也可以说是王一鸣的住处。摆设十分简单除了一张床、一盏蝶油灯之外,就是一部放在炮弹箱上的电话。

    本来志愿军是很少在连一级配备电话的,但为了甥口高地和徽7高地便于和总部联系,所以才额外给驻守这两个高地的连队配了电话。看得出来王一鸣对这部电话保护得很好。因为我法意到了他在电话上面盖了一层防水的雨布。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我很快又在他的床头上现了几本书。见此我不由苦笑了一声,果然是个大学生出身的家伙,这都上战场了还不忘带上几本书。

    “报告政委”。钻进指挥部后。王月寒二话不说抓起电话筒就挺身说道:“崔团长打了个大胜仗了。一共歼敌一百三十九人,我方无一人阵亡,崔团长一人就打了九个!”

    “是真的!千真万确”。

    “敌人遭到了巨大的损失,还朝我们炮轰了半个多小时呢”。“崔团长就在旁边,崔团长,”

    说到这里,王月寒朝我示意了下。就微笑着把话筒递给了武。

    “报告政委”。我接过电话就对着话筒说道:“这次行动我部一共歼敌一百三丰九人。我方除了二班班长轻伤外。无人牺牲!”

    “我是王建青!”让我意外的是电话那头传来的是王师长的声音:“打得好,崔伟同志!助口高地和骤7高地被动挨打的情况,在我军防线上是普遍存在的。我们一直在寻找一个扭转局面化主动为被动的方法。你很好的为我们解决了这个问题啊!你和你的部队,用实战告诉我们。打冷枪是行得通的,感谢你为我们提供宝贵的经验!”

    “报告师长!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听着我就不由苦笑了一声,原来志愿军轰轰烈烈的冷枪冷炮运动,还是从我这里开始的。

    “对了”。王师长又接着说道:“你们下次行动定下来没有?大慨是什么时间?”

    “报告师长!”我赶忙回答道:“美军现在网吃了大亏,他们在炮火和警戒上都会有所加强。所以我认为在今后的时间里不适合采取大规模的行动,应该要以小规模的冷枪运动为主!”

    “嗯。你说的有道理!”王师长在电话另一头同意道:“我同意你的观点,我们不应该被这次的胜利冲昏了头脑,还是要本着积小胜为大胜的原则,以小规模打冷枪为主。时不时冒出头去打他娘的一两个,让他们也过过提心吊胆的日子!他们不让我们好过,我们也让他们好过不了”。

    “是!”我应了声,心下却觉的一阵好笑,又听到一个师长爆粗口了。日o8姗旬书晒讥齐余

第十三章 文工团

    从指挥部出来回到坑道的时候,现战士们已经自地开始了挖掘坑道的工作。头顶上美军的炮弹还是有一没一地炸着,坑道里就到处是叮,丁当当的敲石头的声音,空气中充斥着一股难闻的松油味、汗臭味、脚臭味。

    “看看去吧”。我一时兴起,就对王月寒和王一鸣两人说道。

    “欢迎!”王一鸣赞成道:“崔团长,你这段时间忙着打冷枪,都没工夫指导我们坑道作业了,正好现在有空,就来检验下我们的工作吧”。

    闻言王月寒不由笑道:“像崔团长这样的能人啊!最好是能有分身术,一人分了半边去!”

    众人边笑边说着就朝坑道里走。

    这是一段马蹄形的坑道,其截面的样子就像是一张弓。马蹄形坑道与直墙拱顶形坑道的区别。就在于马蹄形坑道比较矮。它与通道相似,也是属于一种过道式的坑道,只不过因为它与屯兵坑道相连,为了方便战士们迅地从坑道外撤回坑道或是从坑道里出击,所以才把底部整平加宽,以便战士们能拿着武器在这其中迅跑动。

    越往深处走空气就越差,而且也越来越热。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坑道的尽头,松油灯、炭灯把整个坑道都照得红通通的一片,正有五名战士或蹲、或跪着在忙着用铁锤、铁轩敲打着岩石。

    “喜再长”。

    “王参谋长!”

    “王连长!”战士们见到我们走进来。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举手朝我们敬了个礼,但由于坑道太矮,所以无法挺身。

    “继续继续!”见此我忙对他们说道:“同志们辛苦了,这活挺累人的吧!”

    “不累!”一名光着膀子浑身流着臭汗的战士,一边忙着给我们三人搬来石头当凳子坐,一边呵呵笑道:“咱们再苦再累,也不能在崔团长你面前叫啊!咱们流的是汗,你们流的可是血!”

    “是啊崔团长”。另一名小个子战士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累是不累,就是心里有些憋着慌。咱们都拿了将近十年的枪了,现在却整天猫在这里拿铁锤砸铁锋,再看你们打倒了一大片美国鬼子,咱们就也想着什么时候能摸上去打他娘的几枪!”

    “马小虎!”听着这名战士的话,王一鸣声音一变,就对着那名个子战士骂道:“我说你是属石头的还是怎么的?都做了你好几次思想工作了,咋还是抱着这种思想不放”。

    “连长!”这被叫做马小虎的战士迟疑着说道:“这不是俺不开窍死抱着这思想不放。战士们全都是这思想哩,只是他们不说”

    “崔团长”。顿了下马小虎又接着说道:“咱们可不是对你有什么意见啊!咱们在坑道里被那些美国鬼子给憋着,连出去晒个被子都不行,好在你们被我们狠狠地教了他们一顿,帮我们出了口恶心咱们这感谢您还来急呢!咱们就是有时候手痒,想出去打上几枪!”

    “你”被马小虎这么一说,王一鸣顿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王连长!”我拍了拍王一鸣的肩膀说道:“战士们会有这种想法,这很正常嘛!如果是我在这一天到晚地挥着铁锤砸石头,说不定我也会抱着这种思想呢!”

    “团长!可是这”王一鸣还想说什么,却被我举手制止了。

    “同志们”。我对着马小虎等人说道:“像组织性、纪律性这样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同志们都是在部队好多年的人了,都明白要服从纪律。我要说的是,你们可别小看了挖坑道这活了!咱们在外面拼死,拼活的打冷枪,为的就是你们能在这里头更好的构筑坑道知道不?。

    “啥?”闻言战士们不由愣了一下。

    “你们真以为咱们出去打冷枪是为了出口气?”我笑着对战士们说道:“同志们!打仗从来都没有为了出气才打的,为了出气打仗,那是土匪、是强盗才会去做的事,而咱们是军人,军人打仗都要有战略目的。

    顿了顿我又接着说道:“咱们打冷枪也是有牺牲的,每打掉一个美国佬都要用命去拼,差不多就是以命换命。美国佬的命是命,咱们志愿军的命同样也是命,而且打冷枪也不能攻占敌人的阵地。

    这既不能多杀敌人,又不能多抢阵地,那咱们冒着生命危险打冷枪,为的是行么呢?为的就是你们在坑道外能有更多的空间,为的是你们能走出坑道去取原木,为的是你们能够更好的构筑坑道啊!”

    “是啊!同志们!”王月寒又乘势说道:“崔团长说的很有道理,同志们也知道崔团长是怎么练那些打冷枪的部队的,他们常常潜伏在阵上一趴就是一天一夜,一天一夜啊!你们试过一天一夜趴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吗?打冷枪有你们想的那么容易吗?就像你们说的摸到阵地上到几枪?我就记得一名打冷枪的战士,二班的刘良锦,潜伏回来后整个,脸都让蚂蚁给咬得不成*人形了。他们这样受苦受累为的是什么?为一,,,凡让你们更安仓,更方便的构筑坑道!而你们怀在众闹…阴:,

    “王参谋长,崔团长”。马小虎带着愧疚说道:“俺,俺知道错了”。

    “同志们!”我再补充了一句:“其实我们的工作是一样的,我们打冷枪的目的是为了减少咱们部队的伤亡。你们构筑坑道同样也是!咱们在阵地上潜伏了一天也许只能消灭一个敌人,你们挥上一天的锤子,说不准就能保证十名战士的安全呢!”

    “好!”马小虎二话不说就捋起了袖子道:“听崔团长的,咱们就把挥铁锤当作是救战友的命”。

    哄的一声,战士们全都开心的笑了起来。

    “崔团长!”沿着敌人的射击死角小心翼翼地回到刃口高地我的指挥部后,王月寒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就从兜里取出一张地形图说道:“这段时间你都忙着练战士们打冷枪,我也没敢问你。您瞧,这就是我们这段时间构筑的坑道,我都在这图上标着了!”

    “唔”。我兵了点头,就接过了那张地图在图上展了开来。“这,这,还有这,”王月寒在旁边介绍道:“因为我们只能乘着黑夜偷着下山运一些原木,所以有些坑道因为无法加固而没法往深里打,一炸就有可能全塌了!不过王一鸣出了主意,把战士们分成三班,日夜不停的轮着挖坑道,这不?现在两个高地各有二十几米深的坑道七、八个,而且相互之间也按照崔团长的要求挖了通道。现在应该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了?”闻言我不由疑惑地反问了一句:“什么差不多了?。

    “差不多够用了啊!”王月寒解释道:“咱们两个连队总共才这么一百多号人哩!一个高地就只有七、八十人,十个人住着一个坑道,战士们都觉得宽敞了!”

    “这就差不多了?”我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多说,拿起铅笔就在地形图上边画边说:“刃7高地与凹阴高地之间相隔一道山岭,这座山岭地势甚至低于敌人的阵地。一旦开战,这中间的山岭就是敌军绝好的切断我们两个高地联系的地点,所以,构筑一条从罚7高地通往助口高地的通道是十分有必要的”。

    “崔团长!”看着我在两个高地之间划了一条长长的线,王月寒不由大惊道:“这两个高地的距离足足有五、六百米,要开凿这么长的一条通过”。

    “我们的坑道大多在高地的中上部!”我没有理会王月寒的惊讶,继续用铅笔在地图上说道:“这样的坑道工事没有防御纵深可言、过于死板,敌人攻上来一次后记住我们坑道的坐标,就很容易用炮火将我们封死。所以,我们还要在高地的下部构筑四到五条坑道,顶部构筑七、八条半开放式坑道。这样就可以把山顶、山腰、山脚三处的火力结合起来,互相掩护

    “崔团长!”王月寒的脸色都有些变了:“这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建的起来的,咱们有那么多时间吗,”

    “为了增强山顶、山腰、山脚三处的联系!”我像是没听见王月寒的话似的,自顾自的说道:“我们还要挖掘一条通道由山顶直通止脚,这样可以在很大的程度上增强我军的机动性,使我军的兵力可以自由的在山顶、山腰、山脚各处运动,可以从任何一点出其不意的打击敌人

    再看看王月寒,这时早就吃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轻松的把笔往那张被画得像蜂窝一样的地图上一丢,笑道说道:“这还只是地底下的坑道工事呢!表面还要有一些必要的野战工事,比如说坑道口两侧一定要有掘开式战壕,以便于兵力的展开,还要有交通壕通往山顶阵地。以便于战士们在敌人的炮火中进入阵地或是撤回坑道”。

    “还,还有吗?”王月寒艰涩地问着,额头上好像都有了点汗珠。

    “还不够是吗?那就让我再想想

    “不不不见我伸手又去拿笔,王月寒赶忙一把抢过那张地图道:“崔团长,你这不是成心为难我吗?你明知道这两个高地大多都是坚硬的岩层,还要把它整得跟马蜂窝似的,这哪里还是坑道啊,这简直就是地下长城了”。

    “你说的没错,我要做的就是地下长城!”我应着。

    “崔团长!”王月寒又看了看地图,有些迟疑地说道:“你也知道的,咱们这两个高地不是我这的防御重点,有,有必要把工事做成这样吗?再说了,咱们就这么点人,如果真要做成这样的话,这没有大半年的时间下不和”

    “反正战士们闲着也是闲着不是?。我不置可否地说道:“战场上的事,是谁也说不准的,说不准美军还会把我们这两个高地当作攻击重点呢!不是有句话吗?战前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咱们在战前多做准备总不会错!更何况,现在敌我双方,双方在短期内都不会有大动作六战十们既不能吃巩四,又不能打冷枪,让你让他们呆在坑道里头干啥?一天到晚吃饭睡觉?这样过了几个月,他们还能上战场?”

    “也对!”听着王月寒不由轻轻的点了点头。

    “所以啊!王参谋长”。我轻松地说道:“你就当着给战士们殿炼身体好了,你负责指挥王连长、张连长在这两个高地上构筑工事。我就负责打冷枪,怎么样?”

    “是!”王月寒挺身应着,但一看到手中的地图上的那一条条黑线,又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

    送走了王月寒,我就拖着疲惫的双脚走到床边,一个翻身就躺了下来。心中暗想着,这当个大点的官还真是够累的,现在我实际上是这罚7高地和助高地官阶最大的领导,大小事务全都要我处理。这不?不但要带着战士们打冷枪,还要为这两上高地的坑道工事操心。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按照上级要求的话,坑道构筑成这个样子已经可以应付了。还不是我自个在自找苦吃硬要战士们折腾的。

    史上上甘岭的坑道工事,应该差不多就是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吧!现在因为我的存在,将会把上甘岭的坑道工事修筑成了一个四通八达、互相联系的防御体系,这将会对这场战役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呢?

    我只希望,志愿军战士们能少些伤亡,,

    想着想着,眼皮也跟着越来越沉,不知不觉的就进入了梦乡。

    “挞咚啮,挞咚啮!”

    我是被一阵有节奏的快板声给吵醒的。还没睁开眼睛就听到通道处隐隐传来了几声叫好声,接着就听到一个宏亮的男声和着快板声说道:

    阵地是咱的活靶场,冷枪杀敌要提倡!

    啮咚略,挞咚挞!

    看看谁的技术高,一枪一个瞄准打,个个送他见阎王!

    咕咚挞,挞咚迪!

    积少成多胜利大,功臣榜上美名扬!美名扬!

    “好!再来一个!”

    “再来一个!”我疑惑地从床上从起身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却见张明学和徐永维两人正在通道处伸长了脖子往隔壁望着什么。

    “怎么回事?”见此我不由疑惑地问了声。

    “团长你可醒了!”张明学欢呼一声说道:“王师长给我们派来了文工团呢!说是我们打了胜仗,来搞劳我们的!”

    “是啊团长!”徐永维也跟着说道:“我们看你睡着了就没敢吵醒你,还有包子呢!是王师长特地让炊事班做的给我们改善伙食的!”

    “唔!”顺着张明学的手势望去,果然在我的桌面上看见了一个碗里头装着两个包子。

    这时我肚子还真有些饿了,二话不说抓了一个就咬。嘿!还是猪肉馅的,这玩意在战场可是宝贝了,王师长还真够意思!

    “你们都吃了吗?”看着张明学和徐永维一副流口水的样子。我不由问了声。

    “还,还没吃!”张明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包子说道:“还没舍得吃呢!大家都有,一人一个”。

    “啥?。我网把手伸向第二个包子,闻言就不由缩了回来:“为什么我有两个?”

    “那是王参谋”徐永维解释道:“他说这功劳是你得的,他无功不受禄!”

    “扯谈”。我不再多问,抓起剩下的那个包子就钻进通道朝旁边的坑道走去。

    钻出通道不由一愣,那个叫人山人海啊,几十个战士把这条只有二十几米深的坑道那是挤得水泄不通,哪里还会找到王月寒的影子!

    “崔团长”。

    “崔团长!”

    正在我愣的时候,战士们注意到了我,纷纷站起身来给我让开了一条路。我这才看见坑道的中央稍大的一块地方,两盏松油灯下正有两男三女手捧着各种乐器拉开了场子。

    其中一个抱着手风琴的女战士一见到这场景,赶忙放下怀里的手风琴迎了上来,热情地伸出手来说道:“您就是崔团长吧!我是刀师文工团团长李玉英!我们来的时候听警卫员说您睡着了,就没有去打扰您了!”

    “唔!”听说她是文工团团长我就多看了她一眼,身上穿着一套嫩绿色的军装,纤细的腰上扎着一条棕色的皮带,军帽下压着一点流海,两边还扎起了小辫子,一双乌黑的大眼睛让人总觉得有几分笑意。看着我就不禁有些奇怪了,她还不过二十嘛。就已经是文工团团长了,

    “崔团长?”看着我在愣,李玉英不由疑惑地叫了声。

    “哦,你好!你好”。我赶忙伸出手去,但猛然现自毛手里还攥着一个包子,又赶忙把手缩了回来。只惹得战士们哈哈大笑。

    我不由老脸一红,暗骂了一声,怎么碰到女人就老是会闹出这样的窘事!

第十四章 血染的风采

    “崔团长!”和我握着手,李玉英带着满脸的倾慕说道:“我在后方就听说过你了,一直想见见你。但因为你在一线作战,咱们文工团没有接到任务不能随便上来,所以才

    “咱们李团长啊!”另一位文工团的女战士这时接口说道:“咱们李团长听说师里安排文工团上来慰问打冷枪的英雄,二话不说就抢着报名了。战士们都说前线太危险了不让她上来,她就愣是不肯!”

    “唔?你们早就听说过我了?”闻言我不由一阵疑惑,原本我还以为李玉英听说过我是因为我打冷枪的事。但想想打冷枪不过就是今天早晨的事!而且听她们的口气,似乎是在这之前就听过我的“大名”了!

    “再来一个!”

    “再来一个!”

    这时战士们见好一会儿也没有上节目,就纷纷在一旁瞎起哄。

    李玉英也干脆,对我笑了一下,二话不说就拿过一个二胡拉了起来。二胡悠扬的乐声很快就在坑道里想了起来。我听着就觉得有些耳熟。猛地想起那旋律就是我前一段时间教玛团的同志唱的那《军营绿花》。

    果然,不过一会儿李玉、英就用明净、清澈而又圆润的女音唱着;

    寒风飘飘落叶

    军队是一朵绿花

    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

    不要想妈妈

    刚才跟李玉英握手时没敢认真看,这时就乘着她唱歌是认真观察了她一阵子。

    我得承认,李玉英的打扮很老土,属于最土最土的那种,特别是头上扎的那两根小辫子不过貌似这时悄就流行这种型。但这身土气的打扮并不能掩盖她的美丽,她的脸色白里透红,两叶修长的柳眉渐细渐淡地隐入鬓角,一双大眼睛每一忽闪,微微上翘的长睫毛便扑朔迷离地上下跳动。唱歌时,两腮酒窝更是相应地时隐时显、时深时浅。拉着二胡的动作也是挥洒自如,让人看着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一曲唱罢,坑道内再次出现上一回我把这歌唱出来时的沉默,战士们似乎都被这乎歌勾起了对家乡、对亲人、对恋人的思念之情,个个眼里都有些湿润了。

    这大慨就是现代歌曲与革命年代歌曲之间的区别吧!

    四、五十年代的歌曲虽说更真、更沌,但也更偏向民歌、山歌,其目的大多是为了宣传。军歌也大多是鼓舞或是描述战士们奋勇杀敌之类的,比如《铁道游击队》、《我的转盘枪和手榴弹》。特别是抗美援朝时期创作的歌曲。基本都是在表达中朝人民的友谊或是激起战士们同仇敌忾的心理。比如说我上次在晚会时听到的《救救朝鲜的孩子》、《志愿军和阿妈妮》,,

    现代的歌曲就更偏向于专业化。那些由专业谱曲者写出的旋律和歌词。更偏向于能够唱出听众的心声和引起听众的共鸣。所以从感染力这个角度来说,现代的歌曲是四、五十年代的歌曲无法比拟的。

    这不?这歌一唱出来,才几分钟的时间就把战士们喧闹、起哄的状态拉进了深深的思乡之情里。

    “唱得好!再来一遍!”

    “再来一遍!”

    沉默了好一会儿,战士们才纷纷鼓起掌来。

    “同志们!”李玉英用她那像夜莺一般动听而又高亢的声音朝战士们喊道:“你们知道这歌是谁唱的吗?那就是我们的崔团长”

    “啥?是崔团长唱的?”

    “崔团长也会唱歌?。

    闻言战士们纷纷对我投来了疑惑的目光,只看愕我是一片尴尬。尖在这歌也不是我唱的,我甚至连这歌的原作者都不知道。但现在却被战士们误以为是我的作品,心里自然就生出了一种盗用别人的作品的感觉。

    “崔团长!”李玉英走到我跟前笑道:“这歌是我从甥团的战士那学来的,不知道唱得对不对

    “哦!”闻言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她早就听说我的原因,还是由于这歌。

    “对,就是这样唱!”我忙不迭地点着头,事尖上她唱的可要比我唱的好听多了。

    “崔团长!不然你唱一遍给我们听听?。李玉英满脸期待地望着我:“我学的时候。战士们有些音唱得不准,我们能听听你唱一遍吗?也好让我们学习学习!”

    “啊?这个,”闻言我不由愣了一下。“同志们,欢迎我们的崔团长给我们唱一《军营绿花》好不好?”也不管我同不同意,李玉英二话不说就把我拉到了场中央。

    “好”。战士们异口同声地大声喊着。

    “崔团长!”这时我才在前排现了王月寒,这时的他正幸灾乐祸地起哄道:“咱们都知道你能打仗,这没想到你能唱呢!我到还想见识下。咱们的崔团长唱歌是不是像他打枪打得一样响!”

    哄的一声战士们全都笑开了。

    “崔团长!二胡”渊旧合我端来了张木椅,接着不由分说的就宗给我个二潞听战士们说的,你会用二胡!”

    靠!闻言我不由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这现团的战友还什么都招了!把我“出卖”得也太彻底了些吧!

    坐在椅子上拿着二胡摆开架势,我就不由有些犯难。

    还是唱《军营绿花》么?

    李玉英刚刚才唱完这歌,我这水平哪能跟她比啊!如果再唱这一,那还不是要让战士们笑掉大牙了!而且更重要的是,这曲子似乎不怎么适合在前线拉。上一回是在后方开晚会。这一回却是在一线。在一线多唱几遍这样的歌,战士们想家想也就想得多了,这在战场上可是很容易分心的,,

    要不,,来热血一点的!

    二胡声再次响起,虽说那声音还是有些难登大雅之堂,但勉强还能入耳。

    接着我很快就注意到了李玉英脸上惊讶的表情。因为她已经听出了我拉的不是《军营绿花》。

    我轻轻一笑,不按常理出牌一向就是我的作风,这么容易让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牵着鼻子走,那我就不是崔伟了!

    一边想着,一边就和着乐声唱了起来:

    “也许我告别,将不勇回来,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

    也许我倒下,将不再起来,你是否还要永久的期待?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没错,就是《血染的风采》这歌虽说也是一现代歌曲,但它却是以越战英雄为背景的,我心已得那个越战英雄的名字叫徐良,小时候我在春节联欢晚会上,第一次听到这歌的时候,被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从那时起我就誓长大要去当兵。当兵之后再当英雄但天不遂人愿,今后的日子却因为现实而按部就班的走上了小学、中学、大学。接着再走进了工作岗位

    不过现在好像的我,好像已经实现这个愿望了。

    “也许我的眼睛,再不能睁开。你是否理解,我沉默的情怀?

    也许我长眠,将不能醒来,你是否相信,我化作了山脉?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共和国的土壤里有我们付出的爱?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共和国的土壤里有我们付出的爱?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同志们!”乘着网唱完战士们还没鼓掌的时候,我站起身来对战士们大声喊道:“唱这歌的人。是一位战斗英雄。他所在的班在与敌人的英勇搏斗中,只有他一个人活着回来了。但不幸的是,他双腿受了重伤再也站不起来了,他是在轮椅上给唱出了这《血染的风采》的!他是在轮椅上激励我们,要用自己的鲜血,去染红祖国的五星红旗!

    “用我们的鲜血,染红祖国的五星红旗!”

    “用我们的鲜血,染红祖县的五星红旗!”战士们一片又一片地叫喊着。这时候的晚会已经不再是一场晚会。更像是一个誓师大会,战士们个个都群情激昂地高喊着口号,一遍又一遍。只要有一名战士带头喊上一声,全体战士都会跟着举起拳头高喊。

    看着这样子我就在后悔了,早知道效果会这么好,就要在打仗之前再唱这歌了!现在又没什么仗打。还搞得战士们个个都这样热血沸腾的。我想这时候就算是让他们赤手空拳的朝十倍于己的敌人起冲锋。他们也不会皱下眉头,,

    李玉英也不愧是文工团团长,她也是常做部队的宣传工作,这时不失时机的组织起几个手下唱起了《我们是人民解放军》进行曲,很快全体战士都跟着唱了起来:“我们是人民解放军,我们是人民的子弟兵。用敌人的武器武装自己,解放苦难的人民

    歌声宏亮而又透出军人的阳网之气,竟然引来了美军的一颗颗炮弹。但战士们压根儿就不为这些炮声所动。人人脸色都写着无畏、个个。都面不改色地大声唱着,歌声甚至还盖过了坑道外隆隆的炮声。晚会也就在敌人的炮声和战士们的歌声之中。走向了最**!

    “崔团长!”晚会后李玉英在第一时间就带着她的文工团战士找到了我。

    看着李玉英拿出了纸和笔,我原本我还以为她们也是来向我要歌词和歌谱的,但是很快我就现自己错了。

    “崔团长!我们可以对您做个采访吗?”李玉英那两颗活泼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这眼神不禁让我想起了小孩看见自己心爱的棒棒…

    靠!我这都在想什么呢我?

    “怎么”不是来向我要曲谱的吗?”定了定神,我就有些疑惑地问着。

    “要曲谱?”李玉英有些不解的反问道:“刚才你不是唱了吗?我已经全都记下了!”

    要说听一遍就能把歌词给记下了那我还信。毕竟这歌的歌词很简单、也很容易记,但是听一遍就能把谱也给记了下来”

    “是啊!”李玉英抿嘴一笑,露出了两个小酒窝:“要不我唱一遍。您听听看对不对!”

    说着还不等我回答就大方地唱了起来。果然是一字不漏地把《血染的风采》唱了一遍,让我十分惊奇的是竟然一点都没有跑调!听着我都有些汗颜了,我的鸭公嗓子跟她唱的比起来,那还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好!”李玉英唱完,文艺兵们纷纷鼓掌。一名看起来稍大些的女文艺兵亲昵地檄着李玉英的肩膀夸道:“咱们的英子啊,那是出了名的记性好!什么歌她只要听过一遍马上就会唱了,从不出错!而且各种乐器那是样样精通,谁要是娶了个她这么好的媳妇啊!那可就有福喽!”

    哄的一声,战士们金都笑开了,只闹得李玉英一个大红脸。我也不由汗了一下!刚才那番话,我怎么听着就觉愕有点像是在介绍对像来着……

    “你们不是说要采访吗?”笑了一会儿,我就点头朝李玉英说道:“说说采访什么内容吧!”

    在现代时都是我去采访别人。没想到现在终于也有人来采访我了。

    “唔,这个”李玉英看紧张。又或者是还没有从网才战友的玩笑中回过神来,想了一会儿才就继续说道:“崔团长,是这样的,我们这次来的任务,除了给战士们安排表演外,还有就是想听听你们打冷枪的英雄事迹,上级让我们尽快编排一个打冷枪的话剧,最好能体现出打冷枪的要点,然后迅向全军推广,让其它部队的战士学习学习你们打冷枪的经验!”

    “哦!”听到这具我就有些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了。

    看来这时代的文工团还不只是起着娱乐、宣传另加鼓舞士气的作用。更重要的它还是一种志愿军战士传播战斗经验的一种手段。比如说《美军坦克有十怕》就被编着了快板在志愿军传开了。

    志愿军战士的通讯设备、传播工具极其缺乏,所以总是有很多战斗经验无法迅与其它各部队共享。就比如说我以前提出的反斜面坑道工事,这都提出来几个月了。但直到现在还有些战士不理解、而且不知道

    呢!

    这不?现在不是还让我们到这里传授经验来了吗?

    正由于传播工具的缺乏,所以文工团这种宣传团体就理所当然地担任起了传播战斗经验这个任务。先是通过采访从前线战士们得战斗经验,接着再把这些经验编写到节目中去,比如说话剧、快板、歌曲等等。最后在战士们战斗的间歇把这些经验适时传播出去。

    这样做即能让战士们苦中作乐、鼓舞士气,又能让战士们迅学习到相关经验,而且学习的也轻松。还真是一种好方法。

    只是,,

    接着我又很无奈地想到,这些经过并不是很懂得打仗的文艺兵的编排,有时还会为了押韵、套词等原因,对战士们提供的经验或添、或减。最后真正能传播出去的经验还是少之又少。

    “崔团长!”见我不答话。李玉英不冉疑惑地问了声。

    “唔!”这时我才回过神来,顺口回答道:“经验是吧!这个战斗经验当然是要因人而异,枪法是基础,但却又不是最重要的。因为我觉得,咱们志愿草现在至少有六、七十万大军,要从这六、七十万人里挑选出一些枪法好的同志来,这并不困难。我觉得最重要还是**说过的那句话“保存自己,消灭敌人。打冷枪,如果不能做到保存自己,就很难做到消灭敌人,而且就算消灭了敌人以一命换一命,这种精神虽说很可贵,但对我们整支部队来说却是意义不大。

    所以我觉得,对我们志愿军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耐心、沉着、冷静。想好退路再打,在自己有较大生还机率的情况下才开枪。一旦开枪就要战决不得恋战,不管有没有打中都要撤出阵地,保存自己的生命等待下回再次挥作用,这才是打冷枪的重点!”

    李玉英一边在本子上记着,就一边兴奋地说道:“崔团长说的真是太好了,几句话就说全了打冷枪的要点。听着好像我都会了。”

    哄的一声战士们就笑了起来。

    “崔团长!”笑了一会儿,李玉英就咬了咬手中的铅笔说道:“我刚想到一个段子,您听着看看会不会适合

    说着清了清嗓子就说道:“丛林之中藏好身,想好退路打埋伏。沉着冷静要耐心,子弹出膛要果断。战决是关键,胜算在握别心贪。人在做事天在看,英雄个个美一名扬!”

    “好!”文艺们纷纷喝起彩来。

    只听得我也是一愣一愣的,这小丫头片子,还出口成章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十五章 等待

    “毒轰”

    这一天我闲着没事,就在坑道里和战士们一起敲着石头,外面突然又想起了一阵紧过一阵的轰炸声,震得坑道里一阵嗡嗡的闷响。

    战士们对这样的事早已是见怪不怪了,只是略微朝坑道口处望了望,就继续忙着手里的活。

    “又打掉一个美国佬了吧!”张小于咧开了嘴笑着:“不知道是哪位同志干的,这段时间美国佬可被咱们的冷枪部队给折腾的够呛了!”“我猜是二班的!”陈涵抡着铁锤狠狠砸飞了一块石头:“听这炮声好像是从山岭方向传来的。”

    “崔团长!”张小于把一块石头抱起来丢进用炮弹箱做成的箱子里,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道:“咱们冷枪部队的三个班,这段时间少说也有打上几百号美国佬了吧!给咱们说说,哪个班打得最多!”

    “唔!这我们没有统计过!”我一边挥舞着铁锤把铁锋砸得铿铿响。一边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这事啊!你还得问王参谋长,统计战果的事情一向都是他在做的。”

    “管他哪个班多呢!”陈涵笑道:“反正打得美国佬白天吃饭吃不好,晚上睡觉睡不香就是了!俺听说美国佬那些少爷兵个个都是娇声惯养的,这样折腾下去,说不准还轮不到咱们打,他们自个都滚回自己的老家去了!”

    哄的一声,坑道里的战士全都笑了起来,手上的活也似乎越干越卖力。

    正如战士们所说的一样,美军暂时对我们的冷枪战术毫无办法。这其中很大一部份原因,是因为之前他们占据的优势过于明显了。

    在冷枪冷炮运炮开展之前,美军在表面阵地上完全占据了主动权,战场上呈现出一边到的局面。虽说因为谈判的原因双方暂时还没有出现阵地攻防战,战线还算稳定,但那时候在表面阵地上我军的火力劣势和装备上的不足则完全体现出来。

    但有句话叫做“有一利必有一弊”。也正是因为美军在这一时期占据了如此大的优势,所以他们在工事的构筑和营地的选取上才十分大胆。有些美军甚至连睡觉的帐篷都搭在志愿军可以观察到的山顶上。再加上美军总是习惯于把工事修建在正斜面,这就给了我军打冷枪部队一个很大的机会。

    战士们基本上掌握了美军作战的规律,他们总是利用目标过于暴露的这个特点,潜伏在坑道口附近,消灭一个敌人后就用最快的度跑回坑道,敌人随后而来的炮火根本就无法对战士们造成什么伤亡。这也让冷枪部队在这段时间里战果十分可观。有些战士甚至连续出击,在一天的时间里就打掉了十几个敌人。

    但是,战场就像是一个大学校,交战的双方都会在这个军校里学习并且成长。美军也是这样,他们很快就现了症结所在,接着就有权序地退出了正斜面,把工事、宿营地等全都后移到了反斜面上。

    美军的这个转变很快就让我军的冷枪部队接受到了新的考验。最直接的就是目标大幅度减少。其次就是美军全都躲进了反斜面工事里或是比较隐蔽的地方,如果我们还要继续打冷枪,就不再像以前一样在坑道口附近潜伏就可以了。有些战士为了封锁敌人的两个山头之间的交通线,甚至还要潜伏在远离坑道的正斜面上。

    这无疑大大增加了战士们打冷枪的危险,于是不可避免的伤亡就集现了”,

    “崔团长!”我正想着,王月寒突然浑身鲜血出现在了坑道口。

    见此我不由一愣,很快就明白了什么,丢下了手中的铁锤和铁针转身就朝坑道外跑。

    “是二班的张满城!”王月寒边跑边对我说道:“他和吴德水两人在山岭正斜面潜伏,打掉一名敌人后还来不急撤退就遭到了敌人的炮

    话音未落我们已经跑进了坑道。坑道里早已经挤满了冷枪部队的战士。一路上尽是让人触目惊心的鲜血,血腥味弥漫着整个坑道。我赶忙分开战士们跑了进去。浑身鲜血的张满城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他那涂满了伪装的鼻子、嘴巴、还有耳朵。到处都有鲜血渗了出来,烂泥和鲜血混杂在一起。让我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痛苦的表情,,

    “卫生员!卫生员!”我一把拉过肩上背着急救包的那名战士:“为什么不急救!伤口怎么还没包扎!”

    “团,团长”卫生员声音哽咽地说道:“张满城同志已经牺牲了!”

    我不由愣了一下,过了好半晌才叹了一口气道:“把他葬了吧!”

    坑道内的战士默默地看着地上的那具尸体,过了好一会儿,卫生员把他抬了出去”,

    “打那些***!”

    “对!为张满城同志报仇去!”

    “回来!”几名战士端起了枪马上就要朝坑道外走,但很快就让我给叫住了。

    “团长”。杨振山不服气地举着枪叫道:“我们要去为张满城同志报仇,找那些***算帐!”

    “你们平时都是怎么刮练的!”叭着毛斥的口吻朝战十们喝道!“沉重、冷静,万有耐心嘟猜竹里去了?像你们这样也够格打冷枪?这样出去也能为张满城同志报仇?还不如出去让那些美国佬的炮弹炸成几片拉倒!”

    坑道内霎时就安静了下来。

    “吴德水!”我记起王月寒说过。他是和张满城同一组出去的。

    “到!”很快就有一名背上全都是血迹的战士站了出来。

    “什么情况?”

    “我也不怎么清楚!”吴德水摇了摇头说道:“咱们打掉了一名敌人。网要撤退敌人的炮火就过来了,前后差不多只有一分钟的时间。”

    “迫击炮?”

    “不是迫击炮!”吴德水摇了摇头说道:“是敌人的远程火炮,大口径的,炮弹倒是不多,一轮也就六、七,但实在太准了,炮弹都打在我们俩藏身地点的附近!”

    “唔!”闻言我不由一愣,前后不过一分钟?

    虽说美军的通讯设刹艮先进。但是一分钟的时间也太快了!就算他们在前沿安排了炮兵观察员,那至少也要通知炮兵,接着炮兵还要调整角度,接着还要有时间射炮弹不是?

    这再快也不是在一分钟的时间内就能办得到的吧”

    “暂时不要到危险地段执行任务!”我朝战士们下令着:“每个阵地只安排一组队员潜伏,而且必需在坑道口附近,其它队员暂时休息!”

    “是!”战士们挺身应了声。

    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指挥部。我一屁股就坐倒在了凳子上,呆呆地对着地图愣。“团长!”王月寒给我递上了一杯水。

    “嗯!”我点了点头,接过茶杯放在桌面上,随口问了声:“王参谋长,我们伤亡了多少人?”

    “包括张满城同志,一共牺牲了五个,重伤一个!”王月寒回答道。

    “战果聊”

    “最近这段时间,敌人隐藏的很深!”王月寒迟疑说道:“战士们有时在阵地上潜伏了一整天都没有收获,所以战果

    “战果越来越少,伤亡却越来越大了!”闻言我不由叹了一口气,这一直都是我这几天头疼的事情。

    “崔团长!话也不能这么说!”闻言王月寒反对道:“现在我们的伤亡虽说比以前大,而且战果也的确是小了。但我们已经成功地达到了战略目的了不是?至少已经把敌人从正斜面上逼到了反斜面,敌人也不敢在山顶构筑机枪阵地对我方阵地实施火力封锁。战士们的活动空间已经在很大的程度上得到了扩展,而且还可以从坑道外搬运原木,这对我们构筑坑道工事都是十分有利的!”

    “嗯!”我点了点头,知道王月寒说的有道理。

    事实上,我们打冷枪为的也就是这些。现在把敌人从正斜面撤退到反斜面,那么打冷枪的难度自然也就越来越大,战果减伤亡增大也是常理之事。

    只是,

    “敌人打*炮的度有点奇怪!”我皱着眉头说道:“他们怎么可能在一分钟的时间内,就朝指定地点射出炮弹!”

    “我也为这事感到奇怪!”想了想,王月寒就迟疑着说道:“会不会他们早就调好了诸元,”

    “对啊!我怎么会没想到!”被王月寒这么一提醒我就明白了。咱们志愿军不也是在反斜面工事上,事先朝正斜面指定地点调好诸元,等敌人攻上来时不用调整就可以打中敌人吗?想不到这招还被敌人学去了,而且用的还是远距离重炮。

    也怪不得他们现在打*炮会一轮只打六、七了,照想他们是把火炮给平均分配开来,每六、七门火炮控制一块区域,再为这些区域编上号。到时一旦现哪个区域有敌人狙击手存在,只要报上这些区域的编号。炮兵根本不需要有什么动作,就可以用最快的度朝这指定地点射出炮弹。

    “这些美国佬还真不赖!”我不由笑了笑,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在战场上还真是无论出现了什么新战术,对方都会很快找到相应的办法解决,并想出新的战术进行反制。

    “团长,咱们现在”王月寒似乎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眼神里很快就出现了为难的神色:“如果美国佬一直都这样打下去,咱们的战局将会毫无进展,”

    我明白王月寒的意思,现在这种局势,战士们想冒出头去打一枪都难,因为我们阵地上的每一块区域都会在美军的炮火的控制之下,几乎就是只要一打枪就是必死之局。在这种情况下,美军很有可能重新从反斜面上冒出头来,再次在山头上以高射机枪等火力全面封锁我军的阵地。

    “不用担心,王参谋长!”我微笑着说道:“知道为什么咱们一开枪敌人就会找到我们的位置吗?”

    “知道!”王月寒点了点头说道:“是因为开枪后冒出的烟!”

    “没错!”我点了点头:“战士们都隐藏得很好,但一开枪就把位置暴露了,敌人知道了我们的位置才能朝相应的区域射炮弹,但是如果敌人不知道

    “不知道我们的位置?”闻言王月寒不由疑惑地说道:“那怎么可能!青烟存那一片焦土的高地上实在是太过明显了,怎么可能不让敌人现?”

    “所以我们要等!”说着我当即对王月寒下令道:“把命令传下去。看到敌人重新在山顶上布置机枪阵的封锁我军山头阵地,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不要急于把他们赶下去。今后的一切冷枪行动,都必须是在反斜面敌人炮火的死角上进行,直到我有新的命令!”

    “是!”李月寒虽说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坚定地执行我的命令,转身就朝坑道外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战局果然就像我们所设想的那样,敌人在炮火的控制和掩护下,果然又渐渐地回到了止顶阵地。开始时只是在山顶上架起几挺机枪朝我们阵地胡乱扫射一番,接着又用几个戴着帽子的木头人在山顶上假装闲逛着想吸引我们开枪。后来现我方没有动静的时候,这才心翼翼地在山顶堆积上了高高的沙袋,再架上几挺机枪。

    “根据战士们的观察”王月寒在地图上画了几个圈道:“敌人的机枪阵地在这,这,还有这里,刚刚在山岭的正前方又增设了一个,看他们的意图,明显是想切断助口高地和刃?高地之间的联系!”

    “嗯!不错!”我集了点头:“山岭地区地势低于敌人阵地,暴露在敌人火力下的面积太大,而且距离敌人也很近,美军在山岭地区增设机枪阵地,的确会给我们两个高地之间的联系增加困难!”

    “那我们”王月寒有些迟疑的说道:“我军通讯设备不足,敌人如果切断了这两个高地之间的联系。时我们的协同作战会产生很大的影响,我们是不是该

    “两个高地不是有电话吗?能不能连上电话线

    “连上电话线?”闻言王月寒不由疑惑地看着我说道:“团长,咱们只有一部电话,连上电话线就不能连总部了!”

    “啥?”闻言我不由愣了下。这才明白这时候的战士们所使用的电话还是单线电话。连上一个地方就不能连另一个地方了。我就说了。平时咱们两个高地传达命令都是通讯员跑来跑去的,为什么就不连一个电话线呢?原来还是这原因。

    “那就暂时不要联系吧!”想了想我就下令道:“把骤7高地的指挥权交给总部,让王连长有什么问题通过电话向总部报告!”

    “是!”王月寒迟疑了下,但最终还是应承了下来。

    我知道他在迟疑着什么,志愿军部队一向都是以打硬仗、打恶仗出名的,哪支部队在战场上还不是英勇拼杀对敌人的进攻毫不退让。但现在我下的命令,似乎过于软弱了。

    “团长呢!团长在不在?”

    “在,团长在跟王参谋长商量事情呢!等等,你们不能进去”

    话音未落,就看见胡祖弟和杨振让两人风风火火的从坑道外闯了进来。后面跟着来不急拦着他们的张、徐两位警卫员。

    “团长!”杨振山一走进来就把帽子一摘。气恼地说道:“我,我想不通!”

    “放肆!”我还没开口王月寒就骂开了:“看看你们俩,一点组织纪律都没有,指挥部也是你们乱闯的?看到团长也不敬礼?哪里还有革命军人的样子!”

    闻言杨振山和胡祖弟两个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给我敬了个礼,即使他们身上穿着各种伪装,但我还是很容易就看出了他们心中的不满。“有什么想不通的?”我随手给他们递上了两根烟,对他们不敬的表现也不以为意。军人嘛!还不都是这样,直来直去的。

    杨振山点燃了烟,狠狠吸了两口说道:“团长,这敌人又重新爬到山顶上来了,咱们的战士又像以前一样走不出坑道,你还命令咱们不要轻举妄动?难道就这样让那些鬼子威风?我,我想不通!”

    “是啊!团长!”胡祖弟接着说道:“流血牺牲咱们都不怕就怕丢不起那个人,战士们都盯着咱们看呢!咱们打冷枪的部队不就是干这个的吗?这下敌人都上来了还不让打。那还要咱们干啥?”

    “我有说不打吗?只是还没有到时候

    “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杨振山心急地说道:“战士们都憋得慌呢!”

    偏巧就在这时候,张明学三步两步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兴奋地叫道:“团长,下雪了,下雪了!”

    “回去准备吧!”闻言我微笑着拍了拍杨振止。和胡祖弟的肩膀说道:“好好休息两天,就要到我们把美国鬼子打回去的时候了!”

    “是!”虽说还是不明就里,但杨、胡两人还是兴奋地朝我敬了个,礼。转身走出了坑道。弈旬书晒细凹曰迅姗不一样的体蛤

第十六章 冰雪潜伏

    雪下得很大,也很稳。开始还伴着一阵儿小雨,不久雨就停了下来,就只有那大片大片的雪花,像满天的鹅毛一样从彤云密布的天空中簌簌落落地飘将下来。不一会儿,坑道外就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久违的冬天,终于来了!

    虽说朝鲜冬天的寒冷还让我时不时的后怕,去年冬天一个个被冻死的的战死依旧历历在目,但是今年,我却更期望它能早些到来。

    坑道里,我和冷枪部队的战士们正忙着互相给对方做着伪装。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回咱们的伪装并不是褐色的麻袋,而是早已准备好的白布。

    要在朝鲜这个地方找到一些白布实在不是一件难事,因为朝鲜家家户户都喜欢穿白色衣服。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被称为“白色民族。”所以,我只是给总部打了一个电话,很快就有通讯员为我们送上了一大堆上好的布料。

    “同志们,这些都是朝鲜老乡捐的”。我还记得通讯员是这样说的:“下雪了,朝鲜老乡怕我们冻着,就把他们留着准备在过年时做新衣裳的布料都给我们送来了。有个阿妈妮甚至还穿着单薄的衣裳给我们送上一大捆呢!看得战士们都不忍心收!同志们,你们可要好好利用这些布料啊!千万不要辜负了朝鲜老乡们的一片心意!”这不禁让我想起了自己受伤的那次,那位拼着生命危险收容了我和几名战士,并照顾我养好伤的老大爷,还有那个纯朴的小山村,现在的我都记不清那个村庄时什么名字了。朝鲜老乡还真是没话说,自从他们知道我们志愿军是来帮助人民军打仗的后,他们就总是为前线的志愿军战士送上食物、衣物等等,甚至还有很多朝鲜百姓自地组织起来走上前线为志愿军充当民工”

    我就有些不明白了,同样都是朝鲜人,为什么朝鲜百姓和人民军对我们的态度相差就会那么大。

    我一边用刺刀裁下一条白布把它缠在了我的布枪上,一边就在想着,这或许就是因为政治吧!人民军对我们的想法可没有百姓那么单纯,他们现在对我们可是又爱又怕。

    不过这些事暂时还用不着我来考虑,我现在就想着今晚该怎么行动!

    “同志们!”看着战士们做好了伪装个个都成了“白人。”我就拍了拍身旁的一名战士说道:“我要向大家介绍一个新同志,这位是我们团的“地雷搬家大王。王显儒。大家对他应该不陌生了吧!这段时间我们两个高地用来炸石头的炸药,全都是他的杰作!”

    “同志们好!”王显儒站起身来朝战士们敬了个礼,接着打趣道:“那些炸石头的炸药,也不能说全都是我的杰作,也有美国鬼子的一份功劳不是?”

    哄的一声,战士们全都笑成了一团。

    “同志们!”笑了一阵后我就接着说道:“今晚的行动虽说还是潜伏杀敌,但与以往有些不一样了,与我们以前的练也不一样。我先简单地说一下这次的任务”

    说着我就站起身来,用铅笔在挂在坑道壁上的地图上几个位置画着圈说道:“我们的潜伏位置在这,这,还有这

    “团长!”看着地形图上我画的个置,胡祖弟不由疑惑地问道:“你是不是弄错了?你标的地方都是美国佬的阵地”

    “没错!”我点着头说道:“我们要潜伏的地方就是美国佬的阵地”。

    虽说因为这段时间的实战练,所以战士们没有议论、也没有嚣闹,依旧安安静静地坐在我面前,但我还是可以从他们惊异的眼神里看出他们心里都存在着疑惑。就连在一旁帮忙的王月寒、王一鸣等人也同样是这样。

    以往我们的潜伏,大多都是潜伏在高地的山顶个置上,最大胆的也只是潜伏在已方阵地的正斜面上。可是这次的潜伏任务的个置,竟然会深入到敌人的阵地上。

    “团长!”胡祖弟有些沉不住气问道:“你不是教我们消灭完敌人后要迅撤离战场吗?现在如果是潜伏在敌人的阵地上,那咱们怎么撤回自己的阵地呢?咱们要撤回阵地,就要先跑下山谷,再跑过我军阵地的正斜面,然后才能进入安全地带!这么长的时间,美军完全可以把我们消灭在路上了!这,这,”那战士们还能回来吗?”

    “是啊!崔团长!”杨振山也赞成道:“咱们不是怕死,但是我认为我们不能这样增加战士们无谓的伤亡,不能盲目的上战场与敌人以命搏命!这不也是你教我们的吗?。

    “黄四虎,你怎么看?”三个班长要,就只有黄四虎一人一声不吭。我不由顺口问了声。

    “报告团长!”黄四虎站起身来挺身说道:“我觉得崔团长绝不会这样让我们上去做无谓的牺牲,所以我觉得崔团长这么做一定有团长的道理,只是,我也想不明白这为的是什么!”心:闻言我不由点了点头。暗道众黄四原不只是冷静。思楼比其它人更深。

    “同志们”。举手示意几位班长坐下来,我沉重地说道:“这段时间我们牺牲了不少同志,段伟森,陈其健,曾学武,许志新,还有张满城”他们都是好同毒!党和人民都地记住他们的!他们的牺牲都是值得的,因为他们不但在咱们抗美援朝的功劳落上添了重重的一笔,还为我们提供了许多经验和信息。特别是张满城同志!”

    顿了下,我就接着说道:“张满城同志的牺牲,是因为敌人的大口径火炮在一分钟之内就朝指定位置精确地射了炮弹。我和王参谋分析,敌人之所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如此精确地朝我军阵地射炮弹,是因为他们的大炮已经把我们正斜面的各个位置分区分块地锁定了。所以他们一旦知道我们在哪个位置,就可以迅朝这个位置射出炮弹

    “可是团长!”胡祖弟不愧是师里的有名的神枪手,他很快就提出不同的意见道:“敌人之所以会现我们的位置,那是因为我们打枪时枪口冒出的青烟把我们暴露了,现在不是正好下了一场雪吗?白雪正好可以做为青烟的掩护,敌人也就失去目标了不是?”

    “胡班长说的不错!”我接口说道:“但是,以美国佬的作风,他们如果有人被我们打死而又找不到目标的话,你们认为他们会怎么做呢?。

    “打*炮!?”几个班长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没错!”我点了点头:“我们一旦开打让美军有了死伤,而他们又找不到目标,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就此撤退。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会把炮弹朝我们阵地乱打一气,而这时他们的大炮又是锁定着我们正斜面的各个区域,所以”

    “所以如果我们着伏在自己阵地的正刻面上的话,那伤亡是不可避免的”。一直在一旁听着的王月寒接嘴道:“但是如果我们潜伏在敌人阵地上情况就不同了。

    先敌人绝不可能朝自己的阵地开炮,就算是开炮了,敌人的正斜面对于他们的大炮来说就是反斜面,他们的远程火炮根本就打不着我们,所以说敌人的阵地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说到这里,王月寒不由叹服道:“崔团长还真是厉害,竟然能够把敌、我双方的情况考虑得这么细致、周到,实在是让我这个参谋长自愧不如”

    “王参谋长!”王一鸣不由打趣道:“你不会像周瑜那样仰天长叹一声:“唉!既生瑜,何生亮哇。

    这最后一句王一鸣却是用京腔给唱出来的,只逗得战士们哈哈大笑!

    我也不由莞尔,没想到这王一鸣还会唱京剧,而且还有几分幽默感,什么时候文工团再有表演的时候,倒还可以让他上场表演下。

    “团长!我们明白了!”笑了一阵,胡祖弟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早该相信团长的指挥能力坚决服从团长的安排的,却还打了那么多的岔!”

    “是啊,团长!”杨振山接嘴说道:“我们不打岔了,您继续分配任务吧!”“嗯!”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正如王参谋长说的一样,潜伏在敌人的阵地上可以让我们避免敌人火炮的杀伤,但胡祖弟说的困难还是存在的,那就是我们在完成任务的时候,如果要撤离战场的话,必须跨过山谷再经过我军的正斜面才能进入安全地带。要在美军的眼皮底下完成这些,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在完成任务之后战士们不得有任何动作,再次开枪的话也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暴露了位置,一直潜伏在原地等天黑!”

    “潜伏到天黑?。王月寒不由惊呼出声:“崔团长,你是说在这冰天雪地的,在敌人的阵地上潜伏一天一夜?”

    “没错!”我点了点头说道:“以往我们的执行任务的时候,是不管有没有打中都必须迅撤离战场。但是现在,我们是不管有没有打中,都必须潜伏在自己的阵地上,直到天色再次黑下来时乘着夜色回营。战士们一定要注意,因为我们是潜伏在敌人的阵地上,有些位置离敌人的战壕不过四、五十米,甚至有可能更近,在这么近的距离上,你们一旦暴露了自己的个置,那基本上就可以说是没有生还的可能。同志们有没有决心?”

    “有!”战士们想也不想就举起拳头来回答道。

    “王显儒!”

    “到!”

    我走上前去,拍了拍王显儒的肩膀说道:“因为我们要进入敌人的阵地潜伏,在路上很有可能会有敌人的地雷,一旦有一颗地雷被踩响,我们的这次行动就很有可能暴露。你有没有把握把我们分别带入潜伏地点?”

    “有”。王显儒挺了一下身道:“请团长放心,我绝不会让同志们遭受损失,只要让我走在前头,鬼子的地雷一个都跑不了!”

    据躬们说,王显儒泣家伙就是个危险份子,没事儿就引成*人的阵地前挖地雷,挖完了带回来摆了满坑道都是,那地雷上全是外文字母,谁也看不懂。反正挺吓人的。可王显儒偏偏就爱在那儿又敲又砸的,搞得整个坑道的战士睡觉都睡得不踏实,只想着没准儿在梦里轰的一声响就全都没了”

    这也许不能说明王显儒起地雷的水平。但至少我知道一件事。起地雷对王显儒来说那就是家常便饭。但那也是在没下雪的时候啊,现在下了一场雪早就把地雷应有的痕迹给盖住了,,

    想到这里,我就有些不放心地问道:“即使是下了雪也有把握吗?”

    “有!”王显儒想也不想就挺身回答道。

    “你还真有那么神?”看着王显儒成竹在胸的样子,我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我指着我们要潜伏的那几个位置说道:“这些地方可不小哇!你有把握在一个晚上的时间里把地雷给全起了?”

    “崔团长,其实”不是我神!”王显儒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说道:“这段时间你不是让我给战士们弄炸药炸石头吗?这不?我就天天晚上到敌人阵地前取地雷去了。刚刚我看了下你标的几个位置,除了一个地方没去过件,其它地方的地雷都在我那坑道里呆着呢!”

    哄的一奂,任是战士们练得再有耐心,这时候也忍不住出了一片笑声。

    “那好,那就看你把我们带进战场了!”我朝王显儒点了点头:“记住,你的任务是把战士们安全的带进指定的位置,完成任务后立即返回!”

    “是!”王显儒应了声。

    我这是为了王显儒着想,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王显儒有起地雷的专长而没有经过潜伏的练。我不会傻到让他这样的人才跟我们一起潜伏在战场上打冷枪的。

    “出!”随着我一声令下,战士们二话不说,纷纷抓起自己手中的步枪猫着腰朝坑道外跑去。坑道内外的温差很大,当我一走出坑道,就情不自禁地在呼呼的冷风中打了一个寒颤。狂风卷着雪花,呼啸着、翻滚着,遮天盖地而来。飞舞的雪粉来回冲撞,不知它是揭地而起还是倾天而降,整个世界混混沌沌、皑皑茫茫,大地和天空被雪混成了一体。勉强睁开眼睛看看四周的阵地,早已经是雪白的一片。

    于是我就想,还好今晚厚厚的云层挡住了月光,否则就算我们身上都穿着伪装,还是没有办法在敌人的眼皮底下潜入他们的阵地。

    战士们全都在王显儒的带领下,时面卧倒葡伏前进,时而起身小跑一阵朝目标靠近。

    美军倒也兢业,他们也许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或许也是知道志愿军总喜欢在夜里起进攻的习惯,所以就算是在这寒冷的冬夜里也不敢有所怠慢,探照灯七、八条探照灯的灯光不停地在我军的阵地上空来回扫射着,偶尔还会打出一、两颗照明弹。

    在反斜面前进时情况还好,因为能够照到这里的探照灯不多。在进入山顶时情况就不一样了,凹?口高地的山顶并不像平常人想像的那样只是一个光秃秃的一小段山顶。

    刃高地山顶分为三个山头,主峰坐北朝南,像是一个箭头一样指向敌人的阵地,另外两个小山头坐落在助高地的左下方,与主峰遥相呼应。三个高地之间山丘林立、弹坑遍地,整个山顶大多数地方都在敌人探照灯重点扫视的范围之下。一道道雪白的光线就像机枪子弹一样扫射过来,只压得战士们常常趴在雪地里一趴就是几分钟不得动弹。

    不过好在王显儒似乎是见惯了这种场面,熟门熟路地乘探照灯的间隙带着战士们迅跑入各个死角,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前移,终于在长达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后带着战士们有惊无险地越过了山顶。

    一旦越过了山顶,来自美军阵地探照灯的威胁就少了许多,因为除了两个探照灯有一下没一下的往正斜面照下来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其它的美军会把注意力集中到这里。这也许就是人的惰性吧!在一道严密的封锁线之后,其它的地方就会相对宽松了。

    当我们穿过山谷进入敌人阵地时就更是了,根本就没有探照灯会往这里照,我想这时我们就算在这里跳一支舞也不会有敌人现。当然,如果战士们会跳舞的话。

    这时王显儒转身朝我们打了个手势,再指指地上他的脚印,我们大家很快就明白过来这是到了敌人的雷区了。

    见此我不由吓出了一身冷汗,暗道一声:还好我也不会跳舞!,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十七章 冰雪潜伏(二)

    跟着王显儒的脚步战战兢兢地往前走,开始时度还挺快,但过了一会儿就慢了下来。看看前头,王显儒也是一副神色凝重的样子,时不时停下脚步蹲在地上观察,过了好一会儿才敢迈出一步,而且还朝我们打出手势,要求我们踩着他的脚印往前走。

    看着王显儒小心翼翼的样子,战士们也不由提着一颗心,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全都小心翼翼地踩着王显儒的脚印前进。好在这时地上已经有一层厚厚的积雪,王显儒的脚印在这黑夜里还算清晰,否则的话我们只怕是寸步难行了。

    缓慢的在风雪里移动了将近半个多小时,王显儒才慢慢地轻松了起来,脚步也跟着越来越快,最后竟然朝我们招了招手,就一路朝敌人的阵地的方向跑了上去……怎么了?”跑了一阵子,见王显儒蹲在地上警惕地朝四周观望,我不由疑惑地靠了上去小声地问着。

    “没怎么啊?。王显儒反倒有些疑惑地望了望我说到:“到了不是?这里就是一班的潜伏地了。我正在检查四周有没有地雷呢!”“唔!”闻言我不由老脸一红,我这个团长做得还真是逊,一路跟着王显儒走,这会儿都到了一班的目的地了尽然还不知道。

    我朝后伸出了一根手指屈了屈,接着再挥挥手,一班长胡祖弟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迅带着他的战士各自找到自己的个置潜伏了下来

    这些手势是我们这支冷枪部队私下约定的,伸出一根手指表示一个人,如果屈了屈就表示一班。二班、三班则以此类推。

    手语对我们这样的一支打冷枪的部队是十分有必要的,很多时候,手语都可以救我们、甚至是整支部队的命。只是这些手语全都是战士们自己明创造的,有时使用起来不是很方便,比如说表达一人或是一班的手语。在黑夜里看不清的话就会很容易误解。

    于是我就在想,为什么自己在现代的时候没有学习学习特种部队使用的专用手势呢!那些手势都是在专家们的分析和实验下,找出了一些最能清楚表达意思又不容易生混淆姿势!如果我能把那种手语用到现在就好了,只是这世上本就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好在我这支作为神枪手的部队个个眼神都很好,所以这样的误会生的次数倒也不多。

    布置完一班的阵地,王显儒又带我们到了二班阵地,接着又到了三班的阵地,这时就不是那么顺利了。

    王显儒事先有告诉过我们,三班阵地的这个位置是他没来过的。这也就是说这里的地形他也不熟悉,而且地雷也许会比前几个地方多得多。这一度让我有点想让三班放弃任务打道回府。但偏偏三班要歼灭的敌人又是山岭处敌人的三处机枪阵地。如果我们就此放弃的话,那就意味着助口高地和刃7高地之间的通讯还是要处于中断的状态。这不仅是我方难以忍受的,再且如果不打退这部份敌人,也达不到我军要逼退敌人的战略目的,说不定还会让敌人更加猖狂。所以我只得咬了咬牙,命令王显儒动手排雷。

    王显儒果然不愧是“地雷搬家大王”只不过一会儿工夫就起了一颗又一颗的地雷。开始我还没注意,过了一阵子我被勾起了好奇心,就跟着他的身后认真看着,只见王显儒这家伙似乎对地雷有一种天生的嗅觉,我看着都是平平整整的积雪与其它地方一点区别都没有的地方,他愣就是能从那里头扒出一枚枚的地雷出来。而且要说那度啊!看着他就那么轻松地折腾几下,不一会儿就是一枚,不一会儿又是一枚。只弄得战士们接地雷都有些来不急了”

    “团长!几点了?”不知过了多久,王显儒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回过头来小声问了一声。

    我掏出了怀表看了看,因为怀表没有夜光,所以我费了好大一会儿工夫才看清,然后对王显儒伸出了三个指头在他面前晃了一下。

    “唔!”王显儒不由皱了皱眉头,轻声回答道:“团长,这块地的地雷比我想像的要多得多,排是可以排完。可是

    “说!”因为这里离敌人的阵地很近,所以我说话尽量小声而且简短。

    “地雷可以排完,但是你们潜伏却来不急了!”说着王显儒就指了指地上的足迹。

    我很快就明白了王显儒的意思,地雷排完的时候天色已经快亮了,那时候就算我们找到合适的位置潜伏下来,但雪地上人走过的痕迹却是无法隐藏。因为这时下的雪虽说很大,但还不足以在短时间内掩盖我们的足迹。那时被现的机率还是很知,

    我心中暗道这个王显儒还真不赖,不但是有排雷的技术,思维还很缜密。再看看王显儒。他把这难题丢给我之后,又自顾自地开始排雷了。

    怎么办呢?

    我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的这片池,恨不得自只也能动手排雷好加快主显儒的度,凶泣样的结果,只会把我自己和战士们一起送进鬼门关。

    就这样回去吗?

    不行!战士们个个都是憋着一股劲上来的,就这样回去了,就算我答应战士们也不答应!更何况我们也丢不起这个人,

    那就这样继续等下去等着王显儒把地雷排完吗?

    这个结果似乎跟送死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我想任何一个还有理智的指挥官都不会做这个选择!

    他娘滴!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等等,似乎我还有其它的选择。

    想到这里我赶忙拍了拍前面的王显儒。没想到却把王显儒吵了一跳,他突地转过身来带着一副受惊不小的眼神喘着粗气说道:“团长,我正在排雷呢!你这样拍我,会出人命的!”“唔!这个闻言我不由一阵尴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没出人命吧!”

    “废话!”王显儒强忍着笑说道:“出了人命咱们还能在这里。早都飞上天了”。

    身后也传来了几声难以觉查的轻笑想来战士们也忍不住了。

    “这样!”我朝后打了个手势,招来了班长黄四虎。三人聚在一块小声说道:“时间紧迫,我们计划稍有改变。现在先由战士们选择位置,然后王显儒再一个一个地把战士们带到指定个置潜伏。这个计划可行么?。

    最后一句话却是对王显儒说的,他是扫雷专家,这时候所有的计划都要他的认同才可以。

    “可行!”王显儒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战士们人数不多,包括团长在内只有十三个,而且你们都是两人一组的,我只要来回七趟就可以了。这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减少排雷量,大慨一个多小时左右的时间就可以完成了。只是。

    “只是什么?。我不由有些疑惑地问着。心中却想着这家伙可千万不要丢给我另外一个难题。

    “只是这样做的话,”显儒有些担忧地说道:“战士们的身旁也许都是地雷,那是一步都不能动的,哪怕是等到明天晚上天黑的时候也一样。除非我明晚再回来把你们一个一个接回去”。

    “那就这样做吧!有困难吗?”这句话是看着黄四虎说的。

    “没有!”黄四虎很肯定地应道:“咱们潜伏本来也就是一动不能动,这对我们来说没有多大的区别!”

    黄四虎嘴上是这么说,但我却知道区别还是有的,因为身边如果围着密密麻麻的地雷,战士们进入了潜伏位置现这个位置不合适时,那么即使是在晚上也不能更换位置了。而在这风雪交加的夜里想要一眼就确定合适的狙击位,这就算对我来说都是有困难的。

    但现在也只能这么做了。

    “行动!”我一挥手,后面很快就有两名战士猫着腰走了上来,我顺手把挂在胸前的望远镜交到了为的那名战士手上。那名战士也不多说,接过望远镜就认真地朝四周观察起来。接着很快就朝前方指了一个方向。王显儒二话不说,带着那两名战士就小心翼翼地朝那个方向走去。第二组战士乘着这个时间,接过前面的战士递下的望远镜观察着四周的环况”

    我也知道这样的观察是不够准确的,特别是在这黑夜里。因为这时很有可能远远看过去是黑黑的一个弹坑,走上前去才现那里是个根本就无法潜伏的悬崖。但因为时间的关系。战士们已经没有其它的选择了。

    随着王显儒的来来回回。战士们一组一组地相继进入了潜伏地点。最后就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黑云天,白雪地。四周除了一片狂风带着雪花外。黑洞洞的什么也没有。我感觉自己仿佛是来到了一个虚无的空间。只有我、寒风、雪花和脚下的这块地。

    我单膝跪地,右手抓着步枪斜撑在地上,任凭风雪在吹打在我的脸上、手上。一阵孤独的感也随着寒风朝我袭来,让我心中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种感觉让我又惊又喜。惊的是到这时候我才知道,打仗都打到这个份上了我还会害怕;喜的是我知道自己还没有变成一个杀人机器。

    也许,应该说任何人都会有害怕的时候。只不过是有些人能把害怕和恐惧深深地压在心里,时间久了就会慢慢淡忘。然而,在某个特定的时间或是特定的地方,总会碰到某些人或事勾起那长年压在心底的恐惧感。

    比如说现在,我害怕了。

    这一刻,我知道勾起了我心中恐惧的,是孤独”,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我害怕孤独。但同时似乎又有些享受。因为这至少还能让我在这片刻时间里感受到杀人与被杀之外的感觉这至少能让我回忆起自己初上战场时对逝去生命的怜悯,敌人的还有战友的”

    突然肩膀上轻轻的一拍让我从思绪中惊且不,转头看,看才现不知什么时候互显儒只经站在了沁愕消边

    “团长,你怎么了?”王显儒低下身来,带着疑惑的口气问着。

    “什么怎备了?。

    “刚才”你看不一样。”王显儒迟疑着说道:“你刚才,就像是个小孩子,我,我还以为是认错了”

    闻言我不由苦笑了一声,也不作解释,不答反问道:“同志们都潜伏好了吗?位置会不会理想?。

    “我也不能肯定!”王显儒回答道:“这地方我也没来过,要等天亮看清了敌人阵地才知道!”

    我点了点头,明白王显儒话中的意思。咱们现在选的位置有些看起来很好,也许等到天亮时才现,原来那地方根本就看不到敌人阵地!

    “团长,该你了,选好位置了吗?”

    “这个我随手举起望远镜朝敌人的阵地望了望,就指着敌人布在阵地前的铁丝网回答道:“就那里吧”。

    “啥?”闻言王显儒不由一惊:“团长。那里离敌人阵地就只有四十几米,太近了吧!很容易被敌人现的!”

    “就是那里!”我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嗯!”见我坚持,王显儒也不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就带着我猫着腰朝山顶爬去。

    不知道敌人是以为没有人能够穿过自己探照灯的光幕,还是对自己的地雷阵很放心,机枪阵地上负责警戒的美军根本就没有把他们探照灯的光线往我们这个方向射过来一下,哪怕只有一下。

    如果他们这样做的话,我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因为这时候我们是在雷区。根本就没有办法就地卧倒,如果这么做的话,只怕不但不能卧到,还会被地雷以最快的度掀到空中。不过好在美军根本就没有这么做的意思。于是王显儒和我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在雷区中缓缓前进。直到来到了敌人铁丝网的面前。在这里,我们甚至连美军摇动探照灯时的“咯吱”声都会听得到。

    我以探照灯射出来的光线为参照,在铁丝网前找了一个位置趴了下来,把步枪小心地避开挂在铁丝网上的罐头盒,穿过铁丝网的缝隙架在地上,这其间还差点让铁丝网上的尖刺勾住了我缠在步枪上的白布”

    我拍了拍趴在身旁的王显儒。示意他回去。王显儒看了看我,再看看阵地上敌人的探照灯光,过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接着一声不吭转身像个幽灵一样消失在我的身后。

    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但奇怪的是这时却没有刚才那种孤独感。或许是因为眼前的铁丝网。或者是因为不远处那旋转的探照灯,又或者是因为铁丝网上随风飘荡的罐头盒出“铿铿锵锵”的响声”

    我无法肯定!

    但我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能够排除我心里孤独的,不只是战友,还有敌人!

    我有些喜欢这种感觉了,喜欢这种在敌人鼻子底下潜伏的感觉,这有点像是小时候跟朋友玩的捉迷藏。我也喜欢在这里的等待,等待天明时对毫无准备的敌人起致命一击,这让我有些兴奋。这就有点像是在小朋友没注意的时候。我从后面偷偷走上去吓他一跳!

    区别就是一一现在我用来吓敌人的是枪!而且敌人被我吓着后,将永远不再醒来。

    想了想。我就动手挖着身下的雪。为了不出声响我的动作很慢,慢到与其说是挖,还不如说是把雪一把一把地往外抓、往外撇。

    这么做的原因,是我不希望美军第二天一早起来,看到他们的铁丝网前一堆白白的人形突起。那样的话,到时就算我身上有积雪覆盖,他们也会对我产生怀疑。一旦他们起了疑心。我想他们不会介意用几颗子弹来求证一下的,”

    终于在半个多小时后,我这伟大的工程才宣告结束。这时我整个人都陷在了积雪里,我甚至还为自己的步枪做了掩护,也把它也深深掩藏在积雪里。现在我只要耐心地在这个位置等上一会儿。天上漂然而下的雪花很快就会把我留下的所有痕迹抹去。第二天敌人看到的将会是一段十分自然而平整的斜面。寒意不断地透过皮肤渗进我的血液,接着再由血液流向我的全身。这让我意识到冬天打冷枪虽说比秋天更容易伪装,而且就算开枪了敌人也很难现,但其危险却一点也不亚于秋天。因为我们在对付敌人的同时,还要对付寒冷。

    现在还算好,初冬的天气还没有冷到受不了的程度,但在这样的雪地里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坚持一天一夜,还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而且天气还会越来越冷,战士们要接受的考验也将越来越大,我们将怎么对付这些随之而来的困难呢?

    我不知道!

    我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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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朝鲜介绍:
没打过仗,没杀过人,但是当他在命运的安排下回到朝鲜战场的时侯,却成了一名杀手!他冷酷无情,他手法老道,他机智过人……
在生活中,杀手是罪犯;
但是在战场上,杀手却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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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以真实的朝鲜战场为背景,带各位书友一同游历志愿军战士走过的那血与火的援朝之路,希望各位书友能喜欢!
※※※※※※※※※※※※※※※※决战朝鲜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决战朝鲜,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决战朝鲜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