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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远征士兵     决战朝鲜txt下载     决战朝鲜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七章 同登之战(十七)

    第四十七章同登之战(十七)

    第四十七章同登之战(十七)

    在要钻进暗道的时候,战士们不由都愣了下,我想也没想就头低就钻了进去。

    一阵闷热和压抑,稀薄的空气混杂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尸臭味。我想,我之所以会觉得这尸臭味淡,是因为我们刚刚才从一大堆高度**的尸体爬出来。

    打开了手电筒往暗道里一照,空间还不算狭窄,足够容下二十几人,只不过底端有两具越军的尸体被横放在那让人挺不舒服的。

    战士们一个个跟了进来,看到这情况也都没说话,闷声闷气的分成两排在暗道内坐了下来。胡少一个劲的喘着粗气,顺子的眼睛则时不时的望向洞口……

    “崔连长,我要封洞了”见我们都钻进了暗道,许义国就在洞外小声说了声。

    “等等……”顺子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三、两下就跑到洞口小声叫道:“让我再吸两口气,你们帮帮忙,把外头的气往里头扇扇……”

    “你丢人不?”杨松坚看了我一眼,一把就将顺子拉着坐了下来。

    “封洞”我朝洞外下令道:“回去后让赵团长少打几颗照明弹,也不能全不打,免得越鬼子起疑心”

    “是”许义国应了声,和几名战士七手八脚的将原木封上洞口,接着再往堆上土。其后的事情虽说我并没有看到,但我却知道许义国他们还会将这些松土尽量踏实,最后再放上越军做好的记号,免得越军找不着地方。

    虽说洞口封与不封对暗道里的我们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区别,但在这样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却又会给战士们带来一番不小的心理压力。特别是在这坑道还有两具正在散着阵阵恶臭的越军尸体……

    我还算好,在朝鲜战场上早就躲惯了坑道见惯了这种场面。但是战士们却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一个个都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胡少满头大汗的呼吸越来越剧烈,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卡住了他的脖子似的;顺子就紧张的拿着手电筒照照这个人,又照照那个人,有时不照向那两具越军的尸体,好像担心它们突然就会活过来;杨松坚还好,什么话也没说同时也没有怪异的动作,只是时不时的闭上眼睛作深呼吸;最镇定的还属家乡人和李水波,只不过我却现,家乡人两次掏出香烟来刚想点燃,却很快就意识到在这缺氧的环境里实在不适合抽烟,于是又把香烟给放了回去……

    “尽量不要说话”我用平缓的语气说道:“不要紧张,保持均匀的呼吸,这样可以节省氧气……”

    “连长”还没等我说完,胡少就脸色苍白的跟我说道:“我,我受不了了,放我出去我不想呆在这里”

    “出去?现在还怎么出去?”杨松坚反问了一声。

    “不许出去”家乡人说道:“现在出去很有可能会碰到越鬼子……”

    “碰到越鬼子也不怕”胡少带着哭腔叫道:“连长,求求你,我受不了了就算让越鬼子给打死我也不愿意呆在这里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霍……”的一声,还没等胡少说完,一把军刺就压在了他的脖子上。我恶狠狠地盯着胡少的眼睛说道:“你给我听着,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如果你继续呆在这里,那没问题。如果再说一句要出去……”

    我朝暗道底部的那两具尸体扬了下头,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那你很快就会跟他们一样了听明白了吗?”

    胡少看了看刀锋上反射出手电筒的寒光,不由惊恐地点了点头。

    我再狠狠地瞪了胡少一眼,冷眼扫了身旁愣愣地看着我的战士们,这才收回了军刺。

    在这件事后,战士们看我的眼光就有点怪异。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他们是在怪我不该对自己人动手,特别是像胡少这个才只有十几岁的孩子。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我是不得不这么做。

    因为我很清楚,一个人在恐惧的时候,在濒临崩溃的时候,是什么事都会做得出来的。刚才胡少就是在崩溃的边缘,如果不用迅雷不急掩耳这势将它的恐惧压下去,那么他很有可能就会举起自己手的ak47冲着我们大吼:“把洞挖开让我出去……谁不让我出去我就杀谁”

    而且,我也知道这种恐惧是会传染的。胡少的恐惧如果没有被压下去,那么很快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胡少……古代冷兵器作战的时候就常生这样的事,夜里有一个人在军营里做梦出惊恐的叫声,很快就会将恐惧传染给其它人,然后引了军营里一大片人的自相残杀……

    在我身边的这些战士们上战场还没有几天,可以说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相当差的。特别是从没有杀过人打过仗的他们,在这几天的时间里突然就杀了那么多的人,经历过几次的生生死死,甚至还亲眼看着战友们牺牲在自己的身边……

    虽说我不是心理医生,但却知道他们心里全都积蓄着一种无法释放的能量。这种能量会随时爆出来,一旦爆,就是那种不顾一切同时也不分敌我的泄

    特别是在现在,我们又因为任务而处在一种极度封闭的环境里,谁也不知道这里头究竟生了什么事……

    这时我才现,也许我最大的敌人,并不是即将到来的敌人,而是这些坐在身边的战友。

    暗道里突然传来了一阵低声的哭泣,战士们转过头去,现是胡少在偷偷地抹着眼泪。

    “哭啥?”家乡人给胡少递去了一条手绢:“连长做的是对的你犯错误想当逃兵了知道不?你也不想想,你这要是出去让越鬼子给宰了还不打紧。咱们这几个人也要让越鬼子给憋死在里头了。咱们这几个死了也不打紧,这任务完不成,强攻鬼屯炮台你说这得死多少人?这要是我啊……我也会两刀捅了你”

    家乡人这么一说,战士们的脸色也跟着缓和了下来。我不由感激的看了家乡人一眼,其实这些道理我刚才也想说的。只不过由家乡人这个第三者嘴里说出来,那说服力自然是完全不一样的。

    “所以我说少”家乡人又拍了拍胡少的肩膀说道:“就像连长说的那样,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咱们干脆就铁了心去狠狠的捅一下越鬼子的老窝”

    “对狠狠地给那些越鬼子来一下”

    “为了那些牺牲的战友,咱们拼了”

    “为了减少同志们的伤亡,就算咱牺牲了也值”

    ……

    这时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干部的总是要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了。家乡人想是做教官做了好几年所以很明白这个道理,于是在这适当的时候出来唱了一个白脸……我们这么一严一宽、一打一劝,反倒给战士们起了一个很好的教育作用。

    “停……禁声”就在这时我似乎听到了几声异样的声响,赶忙举手示意战士们安静下来。

    “嘭嘭嘭……”是用石头敲击泥土的声音,战士们一静下来就听很清楚了。霎时大家都紧张了起来,个个都端起了冲锋枪做好了要冲出去的准备。

    我扫了战士们一眼,说道:“你们干什么?忘了他们是来‘救’我们的了?”

    闻言战士们不由尴尬地笑了笑,会意地收起了武器,一个接着一个地倒在地上装作有气无力的样子。

    “嘣嘣嘣……”我用枪托在顶部的原木上砸了几下,接着上面很快就传来了挖掘声。

    我朝李水波招了招手,让他站在前面做好应对越军的准备。

    这也是为什么我要准备两个会越南话的原因,一旦越军挖通了暗道后,就需要一名会越南语的战士在暗道外应付越军,还必须有一名会越南语的战士在暗道内准备应答,否则都很有可能会露出马脚。

    李水波心理素质较好,而且对越军军衔的称呼什么的也很熟,所以当然是在外头应付越军了。而在暗道内应付越军的,自然就是胡少。

    越军的动作很快,显然他们是想用最快的度把我们救出去,于是没过一会儿暗道顶端的原木就被揭开了。几缕星光透过那个小洞洒了进来,为我们这漆黑的暗道带来了一丝光明。一阵微风吹来,让我们的精神不由为之一振。

    这时我们才现,虽说这空气弥漫着尸臭味,但比起没得呼吸来说,那还真算不了什么……

    “同志胡少校有没有在这里?”洞外的越军朝我们叫唤了一声。

    “没有”李水波很干脆的回答道:“他应该是被困在我们后面一段暗道里,我也不清楚”

    当然,李水波这时跟越军的对答是用我听不懂的越南语,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所以一点也不紧张。事后听李水波说起来,才知道李水波的回答是多么的明智。

    如果这时李水波说有……那么完蛋了,越军肯定会辩认下哪个是胡少校。而李水波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也许被困在后面的一段暗道里……于是就解决问题了。等他们挖通了后面那段暗道,现没有胡少校时,咱们也许早就在鬼屯炮台里打起来了

    最先出去的是李水波,他一出去就小声对外面的越军说了声:“同志,谢谢你们里面的空气太少,要是你们再不来,我们都要憋死了。好几个同志都昏了过去……”

    这话表面听起来是在感谢,其实是在暗示那些越军——等会出来的几个同志,如果不说话那都是正常的

    我们一个接着一个被拖了出去,我也不知道自己排了第几个,总之被拖出去的时候,个个都穿作一副死鱼的样子只顾着喘气。

    “同志,你们还能爬吗?”一名越军军官小声说道:“我们没办法抬你们上山,那会让国人现的”

    “能”李水波应了声,随后就用我们连队特殊的手语示意匍匐前进。

    我们虽说听不懂越军在说什么,但却会看得懂手势,胡少看不懂手势却听得懂越南语,于是就都没问题了,一个个都装作艰难地翻了个身,然后吃力地跟在那些越军身后往平顶山上的鬼屯炮台爬去。

    爬在平顶山的斜面上,我就乐开了,还以为在这过程越军还会确认下我们的身份,没想到他们根本就没有这么做。照想他们根本就没想到会有人把自己给埋在这连呼吸都困难的暗道里吧再加上他们一心就想着快点把我们“救”出去,在外面多耽搁一点时间都是危险,所以根本就没有怀疑我们的身份。

    但事情却并没有这么简单,正在我心里暗自窍喜的时候,突然间头上就亮起了一颗照明弹,大家赶忙低下头趴着一动都不动。过了好一会儿,等照明弹的亮光暗下去的时候,我们才敢再次抬起头来往前爬。

    这时我心里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我们竟然要防着自己人的照明弹。只不过……我想赵团长他们应该是已经现了我们,这下也许正为我们成功地骗过了越鬼子而暗自窍喜呢

    平顶山并不高,但是在照明弹的干扰下,一行人爬爬停停的,足足爬了半个多小时才到了山顶。这时我们身上的军装早就让碎石给磨得稀烂,身上也是让棱角给刮出的道道血痕。但是战士们全然都不知道痛,因为我们的注意力,早就集在了面前的黑呼呼的鬼屯炮台上了。

    这是我头一回在这么近的距离上观察着鬼屯炮台,从外表来看黑乎乎的毫不起眼,就像是馍馍头一样难看。但我却知道,就在这个看起来小小的炮台里头,却至少隐藏着上千名训练有素的越军……

    越军军官向四周望了望,就在铁门上重重的敲了三下,等了一会儿又敲了两下,铁门就伴随着隆隆声缓缓的在我们面前打开了……

    “快”越军军官朝我们挥了挥手,并用低沉的声音朝我们吼了一声。

    这下即使我们听不懂越南语,也知道他是担心我军乘打开铁门的时机起突袭,所以才让我们快点进去了。

    我们当然也不会客气,一个接着一个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就朝铁门冲去。一边跑还一边动手将手电筒绑在ak47的枪管上……

    “等等”就在我要跨入铁门时,在门旁担任掩护任务的越军军官就拦住了,一双老鼠似的小眼睛在我身上瞄来瞄去。我很快就意识到这家伙现了破绽,原因是刚才我们还是有气无力的,可是这会儿又个个都生龙活虎了

    但他这时才现不对劲已经太迟了,还没等这名越军军官反应过来,我已经抽出了军刺狠狠地钉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想叫,却因为被军刺卡在声带上什么声音也不出,就只有喉间的一点咕咕声。他痛苦的用一只手捂着脖子,另一支手惊愕地指着我,再指指其它的越军似乎想提醒他们……但还是太迟了。我已经抽出了腰间的手枪“砰砰……”几声,就轻松地将接应我们的那几个越军一一撂倒。

    从某方面来说,我这么做应该是在恩将仇报,毕竟他们那么辛苦的把我们“救”了出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过我却很喜欢这样的“恩将仇报”,因为这代表着我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战胜敌人。

    战斗很快就打响了,铁门后还有几层往上的台阶,台阶连着第一层炮台的小门。这一点我们早就从老民兵何国安那了解清楚了。最先钻进铁门的几名战士二话不说,拉燃了几枚手榴弹就往里投了进去……

    只听“轰轰……”的几声爆炸,一股强大的气浪带着一堆水泥块从小门处狂喷而出,随着这些一同出来的还有越军的惨叫声。

    战士们用最快的度按亮了枪管上的手电筒,一个个猫了下腰就钻了进去……

    “砰砰……”枪声很快就响了起来。

    当我们冲去的时候,里头的越军已经躺倒了一地,手榴弹在封闭的空间里爆炸,其冲击波产生的危害会成倍的增加,那些越军不是被弹片炸伤炸死了,就是被冲击波给震晕了。我们所要做的,无非就是朝那些躺在地上挣扎的越军身上补上一枪而已。还有几名越军挣扎着想举起枪抵抗,但也很快就被我们击倒在地

    几分钟之后,我们就不费吹灰之力的占领了炮台的第一层。但是在进攻第二层时却出现了困难。如果按照何国安老人的画的图纸,进入第二层无非就是往下的一条通道,我们可以居高临下的往下投掷手榴弹甚至炸药包……但是经过我们仔细检查后,却现这个通道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十几层的阶梯,而且还有机枪在暗堡对其火力封锁,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从那个仅容一人经过的阶梯攻入第二层

    可是就在这时,几颗红色的信号弹在天边冉冉升起。赵团长见我们成功的冲进了炮台,于是就起了进攻的命令以便里应外合

第四十八章 同登之战(十八)

    第四十八章同登之战(十八)

    第四十八章同登之战(十八)

    “连长冲不下去”顺子冲着我大喊:“牺牲了两个同志了,敌情跟图纸上画的有很大的出入”

    这其实不能怪那位老民兵,他修建炮台的时候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我们当然不能希望这个炮台的内部结构还跟几十年前法国人用来抵抗日本人的时候一样。

    “用炸药包、手榴弹”我朝顺子大声喊着。

    在炮台这个封闭的空间里,枪声轰鸣得都跟炮声似的,这让我不得不提高了音量。

    “没用”顺子大声朝我回答道:“那个暗堡是悬空的,在一层和二层之间,炸药包炸不到”

    这下我不由为难了,在这时候也许火箭筒或是无后座力炮会有用,如果有喷火枪那就更好了。但是因为担心越军对我们起疑心,所以我们根本就没有带这些装备。

    “杀……”这时炮台外杀声震天,67团的战士们在赵团长的指挥下分三面朝炮台涌来。

    但战士们的进攻却并没有这么顺利,鬼屯炮台是有两层露出地面的,我们占领了第一层,还有第二层在地面上。这也就是说炮台并没有彻底的失去防御能力,第二层的射孔依然可以挥出作用……

    果然,不一会儿就有几颗照明弹从第二层的射孔里射出去,沿着射孔往外望,密密麻麻的解放军战士端着各式武器,几乎是没有任何掩护的朝炮台狂奔而来。

    很快机枪就响了起来,解放军战士一排排的倒下,又一排排的像波浪一样的冲了上来,接着又一排排的倒下……

    “连长”顺子也看到了这副场景,不由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是想让我尽快下命令解决这种状况小兵就是这样啊,习惯于把问题往上级一推就了事了,他们就等着听命令就成了

    但我又能怎么办呢?强攻到第二层吗?

    我们全部只有十个兵,而且还有两个刚刚牺牲。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强攻不但没用,反而是很危险的。因为一旦我们都死得差不多了,那么这第一层又将会重新落到越军手,那对进攻部队的打击将会更大

    不进攻吗?

    似乎也不行,鬼屯炮台的防御力实在太强了,越军似乎只需要第二层的火力,就可以抵挡住我军的进攻。而我们,虽说攻占了第一层,却又对这种状况束水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生……

    进攻也不行,不进攻也不行难道就没有其它的办法了?

    办法当然是有的,我的性格就是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所以我很快就把目光和注意力从那条被机枪封锁的通道里转移了出来,在手电筒昏暗的光线下,我注意到了几层向上的台阶,台阶一直通往炮台的顶端,上面似乎还有一块水泥板是可以活动的。

    “这里”我把枪往背上一背,就往台阶上走去。水泥板很沉,至少有几十斤重,在顺子的帮助下我们在吃力的把它推开。随后我们两个猫着腰就窜了上去,果然是炮台的顶。

    “连长,到这来干啥?”顺子不由问了声:“这都到顶了,这里是越鬼子打*的地方吧”

    “嗯”我点了点头,其实何国安给我们画的图纸上就很清楚的画出了这个出口,只是我们一直关心着怎么攻到第二层,所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里。

    只不过……到了这似乎也没什么用,越鬼子在炮台的第二层呢我们到这炮台顶上又打不着他们

    突然一排子弹带着啸声呼呼的从我们身边飞过,吓得我和顺子赶忙在炮台上卧倒。

    难道敌人的子弹还会打得到这里?

    我和顺子不由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刚才朝我们射击的不是越军,而是我们自己的部队感情他们是把我们当作越鬼子了

    “马上通知赵团长”我对顺子说道:“炮台第一层和炮台顶已经被我们控制,让战士们看着点打”

    “是”顺子应了声转身就钻了下去。

    我也没等消息传到赵团长那,在炮台点上往前爬了几步,就缓缓地探出了脑袋。只见第二层的一个个射孔疯狂地朝外喷吐着火舌,偶尔还会打出一颗颗的照明弹,将斜面上正在冲锋的战士们清晰的照亮在越军的枪口之下。

    由于这是在夜晚,而且越军的射击十分猛烈,所以那些越军枪口出的火光十分明显的暴露了射孔的位置。见此我不由灵机一动,转身就飞快的爬身了洞口,呼啦一下就钻进了第一层。

    “全体都有”我对战士们命令道:“两个守着门口,两个守着第二层,其它的每人扛一箱手榴弹上来,记着带上背包带多拿几根……没有的话到越鬼子的尸体上取”

    “是”战士们应了声,虽说不知道我下的这个命令是为什么,但还是一丝不苟的执行了我的命令。

    不过一会儿,家乡人、李水波和顺子三人就一人背着一箱的手榴弹跟了上来。第一层里到处都是越鬼子留下的子弹和手榴弹,所以要找到几箱手榴弹并不是什么难事。

    “连长,背着这些玩意上来干啥?”刚才因为差点死在自己人的枪下,顺子心有余悸的问道:“这要是让咱们的人看到了,又把我们当成越鬼子,一炮打上来……”

    “你通知赵团长了吗?”

    “通知了”

    “那不就成了?”

    “可这心里……”顺子说道:“还是有点麻麻的,这要是死在自己人手里,那多冤哪”

    “连长”家乡人也疑惑的说道:“67团的同志正在流血牺牲,咱们应该尽快想办法打到第二层才对……”

    “你们都跟着我做”我也不解释,取过一根背包带再抓起几枚手榴弹,然后缠了几下就将它们绑紧。趴在炮台顶朝前爬了一段距离来到炮台边沿,看准了下方的一个机枪射孔,猛地拉燃手榴弹然后就放了下去。

    背包带一端绑着手榴弹,另一端绑在我手里,所以那捆手榴弹也是悬空的。因为手榴弹有几秒钟的爆炸延迟,所以我甚至还有时间调整一下集束手榴弹的高度,让它正对着机枪射孔,然后赶忙缩回了手和脑袋……

    接着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碉堡外头一阵石裂粉飞。还没等我探出脑袋去看看战果,家乡人几个已经迫不及待的伸出脑袋去了。

    “嘿还真炸掉了”顺子兴奋地叫道:“这法子好这么轻松的就能炸掉越鬼子的射孔,又好玩又没危险,让我也来试试……”

    说着有样学样的跟着把手榴弹投往了另一个正在冒火的射孔……又是“轰”的一声,稳稳当当的又炸毁了一个射孔

    这下战士们可来劲了,二话不说就动起手来。这要是在平时,如果要冲进越鬼子的碉堡,并把爆炸物塞进射孔爆破,那可都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而且往往就算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也不一定能做得到。就像现在这样,67团的上千名战士分成几面朝越军围攻,但还是没有办法接近炮台五十米的范围内。所以说要炸毁敌人碉堡的射孔那是谈何容易……

    但是现在……我们这三、四个却可以像拌家家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的轻松的把敌人射孔炸毁,那兴奋劲自然不是外人所能体会的。

    炮台顶上的几名战士很快就开始分工合作,有的负责捆绑手榴弹,有的负责传递,有的负责爆炸……背包带也是一条一条的从楼下传了上来,第一层里死了好多越鬼子,如果背包带不够用,用他们的衣服、裤子也成……

    只是这却苦了那些在炮台里打枪的越鬼子,他们根本就莫名其妙的,完全不明白那一次又一次的爆炸是怎么来的。射孔外又没有敌人靠近,怎么这射孔就会一个接着一个的都被炸掉了?

    不过就算他们知道了我们是用什么方法炸射孔的,似乎对我们也无计可施,这些手榴弹都是悬空的,而且还是在炮台外面的。话说这炮台壁都有几米厚,他们就算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射孔外吊着一大串冒着青烟的手榴弹,却又无可奈何……

    于是越军的机枪声很快就弱了下来,这并不是说我们把那些射孔都炸完了,事实上炮台第二层的一面的射孔至少有三、四十个,我们人手少折腾了半天也只炸了十几个。而是因为那些躲在射孔后头的越军让我们给炸怕了。

    射孔被集束手榴弹炸坏时,虽说无法威胁到几米厚的水泥墙后的越军,但那冲击波和掀起的水泥块从射孔倒灌进去,却会直接杀伤在射孔处射击的越军。

    炮台里的越军见我们能这么精准的一个接着一个炸毁射孔,同时还直接炸死炸伤射手,那产生恐慌是必然的。他们心里会想,下一个该会是轮到谁呢?咱们是不是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让敌人给炸死呢?

    事实上也的确是他们想的那样,只要再多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完全有能力将那些射孔一个个炸完。

    越军的火力一弱,67团的战士很快就逼近了炮台,这倒让我们为难了,因为我们担心集束手榴弹会误伤了战士们。不过我们很快就现这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我们该担心自己才对

    只见那人潮突然亮出了几名手持火焰**器的战士,我刚来得急叫一声“趴下”,一股热浪就呼的一声狂涌而来。霎时就将这炮台上上下下烧成了一个火球。

    我不由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这丫滴喷火也不看着点,连咱们占领的第一层也喷,这不?连炮台顶也烧着了。不过这似乎也不能怪那些防化兵,这火焰**器可不像步枪一样有那么大的准头。这玩意就像喷水枪一样,特别是刚刚激的那一霎间,那火柱喷出来谁都没准它会射哪里

    “都没事吧”我朝战士们喊了一声。

    “没事”

    “没事”

    “操他娘滴差点就变烤猪了”家乡人不满的暴了一声粗口。

    “没事就好,全部撤回炮台”

    “是”战士们应了声回头就往洞口跑。

    “不许动”

    “诺空松页”

    ……

    我们一回到炮台就看到一群解放军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拿着枪对准了我们。这些家伙个个都杀红眼了,更何况我们身上还穿着越军的军装,这要不是之前交待过这里面有可能是自己人,只怕他们早就开枪把我们给打成马蜂窝了。

    “自己人”我朝那群解放军战士轻松的说道:“我是崔伟,这一层都是自己人”

    “崔连长”一名满身血迹干部走上来与我握了握手,看清了我的样子后才疑心尽去:“现在是什么情况?越军的抵抗怎么还这么猛烈?”

    “第二层没法攻进去”我指了指第二层的入口。

    “防化兵”那名干部一招手,就有一名背着油瓶的防化兵走了上来,二话不说冲着那个入口就是一通火。

    不过似乎那火根本就烧不进去,全都堆积在那台阶上了,反把我们这第一层给烤得像是蒸笼似的。如果不是那墙壁上的那一个个射孔,我们这些人非得窒息了不可。

    过了好一会儿,等我熄灭了后,几名战士小心翼翼的拿着手电筒往下一照。转身就朝我们报告道:“营长……多了一个铁门,全都堵上了”

    这时我才认出,我曾经在团部见过个营长一面,那时的他头上还扎着绷带。

    “他娘滴”营长咬着牙狠狠地骂了一声,然后有些歇斯底里的叫道:“给我用炸药包炸,直到把门给我炸开为止我要撕了这些***……”

    “营长”我劝阻道:“用炸药包是炸不开的,越军会在第一层和第二层之间布下这个门,为的就是不让我们冲进去。如果用炸药包都能炸进去,那这门还是有跟没有一样?”

    “哒哒哒……”这时枪声突然响了起来,阶梯下方传来了一阵惨叫。

    我们不由一愣,很快就意识到越军在那大门处还布有射孔。

    这些越鬼子还真是狡猾,我军第一次侦察的时候他们不开枪,等我们以为没事全无防备下去安炸药时他们才开枪……

    “***”营长用嘶哑的声音朝身旁的战士怒吼道:“看到射孔在哪里没有?”

    战士们全都默默的摇了摇头,知道射孔在哪里的战士全都牺牲在阶梯下了。

    “再给我炸……”营长似乎有些失去了理智。

    我很能理解他,看着那么多的战友兼部下牺牲在身边,是个人都会疯的。但我却不能让他这样做。

    我拦住了扛着炸药包就要下去的战士,冷冷的扫了营长一眼说道:“这里现在由我指挥”

    “你凭什么?”营长正在气头上,自然是半步也不肯让:“他们是我的兵,你不过是个连长”

    “凭我比你了解情况”我恶狠狠地迎上了他的目光,指着脚下的炮台说道:“凭我可以让你们少死几个人,凭我可以把这个炮台打下来”

    听着这话那名营长不由愣住了,我说的的确是事实,要不是我用计攻破了第一层,要不是我们在第一层捣乱,只怕这些战士全死光了也冲不到这里。

    其实,我可以用一种更简单的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只要给赵团长打一个电话,指挥权很快就会到我手上,但我却不愿意这么做,因为我一向不喜欢依靠别人来为自己争权。

    看了看没有声音的营长,我又加了一句:“你想清楚,你已经牺牲了很多部下,你还想再让他们再白白的牺牲么?是他们的命重要,还是你的面子重要”

    营长咬了咬牙,说道:“好吧说说你的办法”

    “把射孔全部炸掉”我想也不想就回答道:“将越军彻底封死在炮台里”

    “把射孔炸掉?怎么炸?”营长眼里尽是怀疑。

    “顺子、李水波”我也不答话,挥手招来了两人,说道:“你带营长上炮台顶,教他们怎么炸射孔其它的人,负责往炮台顶运送炸药包和手榴弹”

    “是”顺子和李水波应了声。

    让营长难堪的是,他手下的兵也有一大半很自觉的跟着喊。当兵的心里其实都很清楚,谁才更有资格来指挥这场战斗,谁来指挥才能让这场战斗打得更好

    “崔连长”这时一名通讯兵背着步话机跑了上来,报告道:“赵团长电话,找你的”

    “我是崔伟”我接过话筒应了声。

    “情况怎么样了?打下来了吗?”电话那头传来了赵团长焦急的声音。

    “暂时还没有”我回答道:“不过就快了,请团长命令其它部队暂时不要进攻我们正在清理第二层炮台的射孔等我们清理完射孔,鬼屯炮台这支鬼,就不会咬人了”

    “没问题”赵团长一口答应了下来。

    “还有”我在后面加了一句:“我需要集团里所有的炸药、汽油等爆炸物,并组织好运送的人力,射孔一被清理干净,就把这些运上来……”

第四十九章 同登之战(十九)

    第四十九章同登之战(十九)

    第四十九章同登之战(十九)

    随着一阵又一阵的爆炸声,炮台外的射孔一个接着一个的被战士们清理干净。

    我们有了新的援军,然后再教他们怎么爆破,所以要做到这一点实在不是什么难事。新来的战士们在攻打鬼屯炮台的时候曾经遭受过惨重的伤亡,所以当然也不会对越军客气。有的用爆破筒,有的用炸药包,当然也有的用集束手榴弹,外面的一声声爆炸让在炮台里的我们都可以感觉到他们的愤怒。

    不过不尽人意的一点是,如果同时在同一面两处以上的爆破的话,那炸药爆炸时的冲击波就会把迟爆炸的炸药推开从而失去了准头。所以在同一面一次只能爆炸一处,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战士们也只好耐着性子慢慢来。

    战士们开始还是充满了兴趣,就跟顺子一样抱着一颗童心想要玩玩。但这样重复的一遍一遍的炸,两个多小时后很快就索然无味了,渐渐的又转变成了一种任务。最后直到天色朦朦亮的时候,炮台第二层的射孔才全部清理完毕。

    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战士们担心那些被炸毁的射孔会被越军打通,所以从山脚下挑上来了一担一担的泥浆,会泥水的战士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那些射孔给堵上了。

    “把何国安同志叫上来”见大局已定,鬼屯炮台再也无法作威作福,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对通迅兵下令道:“并且向赵团长汇报,可以运送炸药了”

    “是”通迅兵应了声,当即将我的命令通过步话机传达了下去。

    平顶山并不高,不一会儿何国安就跟着运送炸药的战士们一起上来了。他一眼就看到了我,不由热情的握住了我的手,脸上满脸的皱眉都像花一样的绽开,说道:“解放军同志你这一仗可打得真漂亮,我还以为你们至少要打个几天几夜牺牲好多人呢没想到昨晚这一阵枪炮声就解决了。小何同志告诉我已经打下来的时候,我都不相信呢日本人足足打了四十五天哪死了上千人都打不下来,你们就用了一晚上……”

    “那还多亏了同志的情报啊”我陪着笑说道。

    “不不不……”何国安老人忙大摇其头的说道:“上来之前,我已经问清楚了,这仗打完了赵团长才告诉我,你们昨晚是装成越鬼子给‘救’进炮台来的,来了个里应外合妙计妙计啊这都可以放在戏台上唱了,就算没有我的情报,你们也用这法子也能打得下来我老头子可不敢抢这个功劳……”

    “何同志太过谦虚了”听何国安这么说,我对这个居功不傲的老人顿时就心生敬意,说道:“如果不是何同志的情报,我们也许要多死很多的兄弟我代表战士稿谢你”

    “诶这说的……”何国安拦住我说道:“你们是咱们国家的部队,是替咱们老百姓打仗的,我看着你们这一个个孩子啊,就像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的,这不帮你们还能帮谁?再说谢我老头子跟你急”

    说着何国安就嘿嘿地笑了起来,时不时的还看了看那个铁门大开的炮台,不无自豪地自言自语道:“铁疙瘩啊铁疙瘩,当初是我是用自己的鲜血和汗水把你给建起来的,现在却又亲手毁了你……别怪我谁让你保护的是敌人呢……”

    听着何安老人的这一番话,我不由也深感事世无常。

    突然想到请何老上来的目的,不由问何国安道:“同志这个炮台似乎是被越鬼子改造过了,有些地方和你画的图纸不一样”

    “哦……是吗?”何国安皱了皱眉头,回答道:“有这个可能,我建炮台的时候,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嗯”我点了点头。

    这也正是我想的,不过这也不是我真正要问的。

    “那你还能记起这炮台还有什么出口么?”我问道。

    从朝鲜战场走过来的我,很清楚一点,那就是无论什么坑道,出口都是不会少的。有些出口甚至是还没有挖洞,从外面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来,万一所有的出口都被封上了,再用一、两个小时的把这个紧急出口给挖通就成了。我可不想就在要将越鬼子全部一打尽的时候,他们却趁着我们没有防备突然从什么地方冲出来……

    “出口嘛……”何国安若有所思的在炮台周围走了走,有时也跟着那些搬运炸药的战士走进炮台起看看,有时还坐在石头上掏出烟杆“叭嗒叭嗒”地抽着,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看着他那副模样,我们也不敢去打扰他,就让他一个人静静地想着。

    过了良久,何国安才磕了磕烟杆,站起身来说道:“这出口是没有了,但是……我还记得有一个通风口。”

    “通风口?”听着我就有些疑惑了,这可不是我想要的。但何国安接下来的话很快就引起了我的警惕。

    “不过这通风口说是说通风口,却建得像烟囱那么大”何国安接着说道:“当时我也在奇怪,通风口为啥要建那么大,现在想起来,很有可能是一个出口……”

    “唔”听着何国安的话,我不由吃了一惊,赶忙问道:“那么何同志,你还记得这个通风口在哪吗?”

    “记得不是太清楚了”何国安摇了摇头说道:“人老了这脑袋就有点不用,何况这山跟以前也不大一样了,到处都是弹坑,我都认不出来了不过多走一走也许能想起些什么

    “那好我就陪何同志到处走走”说着跟何国安两人就像散步似的在炮台周围打起圈来。前面则是搬运炸药的战士像蚂蚁一样进进出出的。

    何国安老人也不说话,在炮台后这看看那看看,仔细回想着当年修炮台的位置,有时还有脚步量了又量,就在这一片弹坑和一片废墟的地上寻找着。

    走了好一会儿,他最终站定了一个位置,在脚下溅落的水泥碎块上踩了踩,有些迟疑的说道:“也许是在这里”

    这时我才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不由吃了一惊:这里正是平顶山的反斜面,不远的前方正有两个突起的小高地,这两个小高地不但可以挡住山顶阵地我军的视线,还可以构成交叉火力阻击我军的追击。如果越军的出口在这里而且他们计划突围的话,很有可能会让他们给逃走……

    “马上叫工兵过来”我朝着对讲机下令道:“还有防化兵,再来几挺机枪”

    “是”对讲机那头应了声,很快就跑过来二十几个人。

    “就是这个位置”我指着何老站立的地方说道:“周围这几里,全都给我查清楚了机枪手寻找有利地形,从各个角度封锁这片区域防化兵做好准备”

    “是”战士们应了声,各自散了开来做好战斗准备。

    工兵小心的搬走上面溅落的水泥块,这些水泥块都是鬼屯炮台给我军的炮火炸开的。小的就是粉末,大的都有脸盆那么大。

    于是我就在想,也许也正是这些水泥块,才使得那些越军无法从这个通道里逃走吧毕竟如果他们要逃的话,昨晚才是最佳的逃跑时机。他们当初在建这个出口的时候,肯定想不到炮台被炸飞的水泥块把刚好把这里给压得严严实实的,这也是天要亡他们

    花了二十几分钟清理掉了水泥块,再除掉了乱草茅根,果然就露出了一个桌面大小的一块水泥盖板。

    何国安兴奋的叫了起来:“找到了,通气孔找到了”

    看着这么大的一个出口,战士们立刻就紧张起来,机枪手赶紧将枪口对准了水泥盖的方向,防化兵也跪下身子,将喷火枪对准了洞口。工兵们则个个都把眼光望向了我……

    我点了点头,他们立即用力搬开了水泥板。探头一看,是个没有一点光线的黑洞。里面隐约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嗡嗡声和咳嗽声,想必是里头的越军被困得已经快不行了

    我趴在洞口朝里头喊了一声:“忠堆宽宏堵命”洞里没有回答。

    我又喊了一声:“诺空松页”依然没有动静。

    “同志,我投降我投降……”这时黑暗突然伸出了一只手,艰难的朝洞外爬了出来。而且让我很意外的是,这名越军说的竟然还是国话。

    洞里突然乱了起来,就像是被捅破了马蜂窝一样,想必是那些越军知道了这边还有一线生机,所以全都朝这里涌了过来。

    这时我脸色不由变了变,我并没有做好让他们这么多人投降的准备。我所做的准备,全都是将越军封锁在坑道里的准备。如果这里面的越军真有上千人的话,事实上听那嘈杂声还真有,那么我们这二十几个人还真的控制不住那么多的俘虏。最后最有可能造成的局面就是……所有的俘虏趁乱而逃。

    就在我迟疑的时候,第一名越军已经钻了出来,这时突然枪声大作,通道里的越军出一片惨叫声,还有许多子弹和鲜血从通道里头狂喷而出……

    很明显,是有些越军至死也不愿意其它人出洞投降,于是对这些“叛国者”大开了杀戒

    “防化兵”见此我就顺势下了命令。

    他们开了枪,就不能怪我不给他们一条生路了。

    “腾”的一声,一道火焰就从喷火枪里朝洞**去,霎时洞里就是惨叫声四起。

    “炸药包”

    随着我一声令下,一名动作快的战士拉炸的炸药包放在手上等了一会儿,接着往洞里狠狠一投。只听轰的一声,一片鲜血和碎石从通道狂喷而出,像喷泉似的飞上了天空再落了下来溅到我们的身上、脸上。身边的每个战士都是一点一点红红的,就像是得了麻诊似的。

    接着,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听到了我们这方向的声响,家乡人、李水波等人也都端着枪从山顶阵地上狂奔到我面前,紧张的问道:“连长,什么情况?”

    “没什么”我指了指身边那个吓得浑身打颤的越军俘虏,轻松的回答道:“就是抓了一个俘虏,炸掉了敌人的一个出口”

    说着,就头也不回的往山顶阵地上走去。只留下了那二十几名惊魂未定的战士大眼瞪小眼。因为只有他们知道,只是刚才那一会儿,我们就决定了上千名越军的生死……

    TnT炸药一箱一箱的运了进来,还有一桶桶的汽油,不一会儿就塞得那炮台满满的。

    赵团长和王政委也上来了,他们一看到我就乐呵呵的迎了上来。

    赵团长笑容满面的说道:“这回打得可真痛快,你打得痛快,我说的也痛快上级打电话来问‘完成任务了没有?炮台打下来没有?’,我是底气十足回答他们‘打下来了,正在爆破之’,据情况,里面至少给我们憋着一千多名训练有素的越鬼子”

    “瞧你乐的”王政委指了指赵团长对我哈哈笑道:“他啊今天都不知道把这话说了多少遍了,说得我这耳朵都长茧喽”

    “那还不是?”赵团长意犹味尽的说道:“你没听上级怎么说吗?‘啊?有那么多敌人?怎么打的?’瞧瞧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小小的鬼屯炮台里躲着那么多的越鬼子,还个劲的催我们进攻进攻……”

    看着赵团长的这个样子,我也不由会心的笑了起来。这次战斗的胜利,不仅仅是我们对越军的胜利,还是我们与上级之间的“斗争”的胜利。这要是按照上级的命令战斗,那还不知道要牺牲多少人,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打下这座堡垒呢

    “报告团长”这时一名通讯兵一路小跑的来到我们面前报告道:“所有的炸药安装完毕,一共两吨汽油十二吨炸药,再多这炮台就装不下了……”

    “哦”闻言赵团长不由指了指炮台,打趣道:“这越鬼子的炮台还挺能装的嘛咱们的炸药都差点不够了”

    哄的一声,身旁的战士们全都出一片自豪的笑声。

    “马上命令工兵做好准备等我的命令爆破”这是我们在平顶山上留下的最后一个命令,之后全军都撤出了平顶山。

    我们当然没有兴趣再在山上陪着那些越鬼子了,只是不知道被封在山下的他们,这会儿是什么感想。

    从朝鲜战场上走过来的我,很明白这种被封在漆黑的坑道里等死的感受,那会让人狂、会让人崩溃、会让人绝望,甚至连自杀的心都有……从这一点来说,我们也许还是让他们解脱了

    在团部门口,我与赵团长等人一起望着平顶山上的那个让无数的英雄流尽了最后一滴血的炮台,曾经凶猛得像是一只巨兽的它,这时已安静的臣伏在我们的脚下等候落。但是,我们都知道,这只是它的表面现像,在它的下面,在地下的十几米深处,还流淌着不安份的血。这就决定了我们必须把它炸掉。

    “崔连长”赵团长将步话机的话筒递到我的面前,说道:“还是由你来下这个命令吧”

    “团长……”我推迟道:“这不合规矩,还是你下令吧”

    “诶这是应该的”

    赵团长的口气不容置疑,于是我只得接过话筒,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咬着牙说了两个字:“起爆”

    “轰”的一声巨响,平顶山上升起了一团巨大的蘑菇云,红带黑的火焰在一团团烟雾翻滚着、升腾着。空就像是刮起了一阵飓风,吹得丛林的树木东倒西歪,也吹得我们的帽子满天乱飞……

    后来听说,十公里外的68、69团的同志,都能感觉到这次爆破时的震动和响声。

    过了好一会儿,爆炸声终于消失了,风也停了下来。四周的一切仿佛都变成了原来的样子,就只有平顶山像是被一把刀削过了一样,整个山头都矮了几米。还真不愧“平顶山”这个名字。

    再看看那个鬼屯炮台,已经被炸成了几块四散飞开,他原有的位置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坑。可以想像,那下面的人,就算没有被炸死、压死,也会被活活的震死……

    欢呼声很快就响了起来,战士们一个个举起手的武器跳跃着,有的往天上丢着帽子,有的朝天打着枪,还有的争先恐后的朝那个被炸毁的鬼屯炮台冲去,似乎是想看清楚它被炸毁的样子。

    探某、探垄、无名高地、火车站,还有这个鬼屯炮台……这一仗的确打得十分艰难,但我们还是笑到了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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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谨以本章,向6师全体官兵致敬。6师从7日出境至日,一共历时五天时间打下了探某、探垄和鬼屯炮台的三角防御,攻陷了同登。其在鬼屯炮台打得最为惨烈,最后用两吨汽油十二吨炸药,活埋了近千名越军。炮台之战,只留下一名越军俘虏。

第五十章 辣手摧花

    第五十章辣手摧花

    第五十章辣手摧花

    打完仗后的第一件事,我就是带着战士们到河里去洗一个澡。

    虽说跟在我身边的战士们都没说,但是都有意无意的躲得远远的。这不怪他们,事实上连我自己都有些受不了,昨晚在那些高度**的尸体堆里爬了一夜,紧接着又打了一晚上的仗,不管是什么都会变成臭的。战士们能忍受得住不捂着鼻子已经算很不错了。

    而我们这些参加那次突击任务的几名战士……大慨是因为被这臭气薰得太久了,已经麻木了,所以才能一直忍到现在

    但是大伙儿一跳进小溪,那个爽啊

    “哟嗬”顺子最是心急,高呼一声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自己给脱了干净跳进了小溪里。其它的战士也不示弱,只一会儿功夫就全都脱得赤条条的往水里跳。我当然也不会例外。这在战场上打仗杀人都不怕,还会怕脱衣服?

    大凡打过仗的兵,都会有类似于我现在的这种感觉。

    这如果是要在学生时代,让我在其它人面前脱光了赤条相对,那还真会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战场上的生生死死都经历过了,再回过头来看这些所谓的“不好意思”,那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所以很多在战场上下来的兵,他们都有一种普通人没有的魄力。常人不敢做的事,他们二话不说拿上手了就做;普通人不敢说的话,他们说着都跟没事的人一样。

    其实这很好理解,所谓“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在战场上那生生死死都不怕,那生活中的一点小事,那说几句出格的话能算得了什么?对他们来说,不过就是一个屁

    战士们在旁边像小孩似的闹着、跳着,光着屁股互相打着水仗……不过他们似乎还真是小孩子,年龄最大的杨松坚也不过只有十九岁哦……忘了还有个家乡人,他做了那么多年的教官,算是我们中最“老”的一个了,不过也只有二十六岁

    看着身边玩耍嬉闹成一团的“孩子们”,我心中不由一叹:他们本来不应该在这里的,这时候的他们应该在家里学习、读书。可是……无情的战争又把他们带到了这里,让他们时时刻刻都受到死亡的威胁……

    “连长,快看……”眼尖的顺子指着下游说道:“那是什么?”

    战士们全都停了下来,往几百米远的下游望去。这一望可不得了了,那是一群越南女人在洗澡。这附近有许多的越南百姓,这时候正是日头西下的时候,再说这时的越南女人风气又很开放,经常男男女女的都是脱光了在一块洗澡的。于是乎……就有了我们看到的这副场景。

    这一看不打紧,战士们全都起不了身了,眼睛全都离不开那些一片白花花女人,时不时的传来的几声嬉笑就更是撩人心痒。

    “全体上岸穿上衣服”过了好一会儿,我咽了一口口水才下令着。

    其实我也不想啊但是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男男女女的都这么赤1uo相对,那说不准就会生什么事来。

    虽说我对越南人没什么好感,甚至对于全民皆兵的越南来说,那些女人还很有可能是个特工或是什么的。话说越南女人似乎就很善长用美色来分散战士们的注意力,我就听说过越南女特工被俘虏的时候,脱光了衣服来博得我军战士的同情,结果我军战士刚转过身,她们就在背后开枪了。

    但就算是这样,我们中国的兵也不会以这些为借口对那越南女人干那种下流事。不过我身边的这些战士包括我在内,个个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

    所以我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硬逼着自己爬上了岸,然后翻出了那套赵团长给我们准备好的崭新的军服穿上。

    “胡少文、李水波”看战士们衣服都穿得差不多了,我就对转身下令道:“去检查下那些女人,小心点”

    “是”胡少文十分干脆的应了声。

    话说从出国到现在,我还没现有哪一次他这么爽快的执行命令的。

    身旁的战士也跟着出了一阵嬉笑,跟着起哄起来:

    “让这两个家伙讨了一份美差了”

    “走了桃花运哇可以一饱眼福喽”

    ……

    甚至那个顺子还屁颠屁颠的跑到我面前来要求道:“连长,让我也去吧要不?让我们一块上去检查有成”

    被我狠狠地瞪了一眼,顺子伸下舌头就再也不敢说话了。只惹得其它的战士哈哈大笑。

    李水波倒没怎么说话,一声不吭的就带着胡少文往那些女人走去。其实战士们都知道,我让他们俩去检查,完全是因为他们会说越南话,适当的时候可以问些话。

    我找了个地方架起了狙击步枪朝那些还在洗澡的越南女人望去,霎时她们的身体就一展无遗的出现在我狙击镜中。我不由哀叫一声,下身很快就有了反应,这让我完全没有办法集中精神

    更让我气苦的是,身边的战士见到我这副样子,就劝说道:“连长,用不着这样吧她们在洗澡,都一丝不挂呢”

    “就是啊拿枪打女人,这也太狠了点吧”说话的是阿尔子日,也许长得帅点的人都有怜香惜玉的心,阿尔子日就是其中一个。

    “你们懂啥?”顺子嘻嘻笑道:“连长那哪里想打枪啊?用那狙击镜看,还不是……”

    战士们若有所悟的哦了一声,然后就跟着吃吃的笑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抓起我还没戴上的望远镜,对着越南女人就看了起来,而且还一个劲的抢:

    “让我看看”

    “慢点……一个一个来”

    “该我了该我了”

    ……

    “一群色狼”我不由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不过让我沮丧的是,我自己似乎也是他们中的一位。因为我的眼睛也不自觉的在那些女人身上来回。直到胡少文和李水波他们都走近了我都没觉。

    吃力的将视线转移到胡少文和李水波身上,胡少文就不用说了,早已是两腿软什么事也没做,就一个劲的这个女人看看,那个女人看看……

    李水波就显得镇定许多,不停地翻着她们的衣物,时不时还问一些话。我想这也许是跟她姐姐曾经惨遭蹂躏有关,所以他才能控制得这么好

    而那些越南女人,看到有男人走近却是不慌不乱,一点都没有遮遮掩掩的,反而大大方方的从水里站起身来,甚至还出一阵阵娇笑,那副出水芙蓉的样子让身边的战士们直喊过瘾。那望远镜就抢得更激烈了,就差点没打起来

    李水波检查了一阵子,似乎是没有现什么,于是就示意胡少文往回走。但别快胡少文那家伙人小,色胆可不小,站在原地就是不肯动。最后还是李水波生拉硬拽才把他转过头来……

    可就在这时,变故生了,水里的两名越南女人突然由一副媚笑变得面目狰狞。接着完全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的,一个女人掏出了一枚手榴弹,另一个女人则像是变戏法似的从水里拿出了一把ak47……

    身旁的战士们出一片惊呼

    ak47这玩意,它之所以安全性高,其中有一点就是它浸水后拿出来还能照常使用。这是许多枪械根本就没办法做到的。也正是因为这点,所以那个越南女人才敢把这枪往水里藏,同时也大出我们的意料之外。

    不过好在我事先有所准备,随着“砰”的一声枪响,一子弹先是解决掉了拿枪的那名越南女人。因为时间紧迫,所以我也不敢托打打目标的头部,所以这子弹击中了她的雪白胸部……她还没来得急开枪,就一个仰身倒在了溪水里,溪水很快就被染成了红色。

    另一名越南女人才刚刚来得急拉燃手榴弹的导火索,我当然不会让她得逞,一子弹飞射而出击中了她的手臂,她被子弹的惯性带得全身一歪,连人带着手榴弹都倒在水里。

    这时胡少文和李水波才反应过来,端着枪转过身去大叫“忠对宽宏堵命”

    其余的越南女人很快就慌乱了起来,她们都知道到那枚手榴弹就掉在她们身边,惊呼着想要逃走,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随着“轰”的一声巨响,手榴弹掀起了一片冲天的巨*和鲜血……

    当这片巨*渐渐地平息下来时,溪面和溪边已经漂浮着四具浑身赤1uo的尸体,红色的溪水中还飘着些翻着白肚皮的小鱼。所谓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说的也许就是这样吧

    “收队回营……”我从地上爬了起来,冷冷的丢下了这个命令。

    我不想杀死这些女人,辣手摧花的感觉并不好,杀死女人也不会让我有什么成就感,但我却不得不这么做

    不是她们死,就是我们亡,在战场上很多事都是这么无奈。

    我绝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的动作而无动于衷,更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打死自己的战友……

    第二枪,我其实只是想打飞手榴弹,但是她们身体的诱惑却让我无法集中所有的注意力。所以第二枪其实是打偏了,所以才会有手榴弹掉在水中把她们给一股脑的全炸死……

    “崔连长你们回来了”一回到驻地,赵团长就迎了上来说道:“张团长刚才来电要求你们归队,说是上级下达了新的任务……”

    “唔”我应了声,朝赵团长敬了个礼说道:“那我们这就回去了,感谢赵团长这段时间对我们部队的照顾和信任”

    “哪的话”赵团长赶忙握着我的手说道:“这要不是你们……我们团都不知道要牺牲多少人呢怎么说都是我该感谢你们才对说真的崔连长,我还真是羡慕张团长啊”

    “羡慕张团长?”闻言我不由愣了一下。

    “那还不是?”王政委在旁边接嘴道:“崔连长,你是不知道,张团长一打电话来要人,赵团长就开始嘀咕了,‘这崔连长要是我的兵该有多好啊’。”

    王政委嘿嘿地笑了起来,赵团长有些不好意思,我却只有苦笑。像我这样的人呆在639团里,也许还会让人觉得是眼中针肉中刺呢也只有赵团长和王政委这样大度的人,才有这容人之量了。如果有可能,我还真愿意在他们手下干。只不过身在部队,有很多事都不是自己能决定得了的。

    在赵团长、王政委和637团战士们的欢送下,我们在天色入黑前踏上了回探某的道路。在离开637团时,战士们都有些舍不得了。虽说相处的时间才不过是两天,但是在一起同生共死一起战斗过的那种感情,并不是能用时间来衡量的。特别是我们这支增援队伍,一来就给637团的战局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637团的战士对我们除了一份战友之情外,更多了一份感激之情。

    于是到处都是637团的战士热情的与我们握手,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更有的战士为了表示感谢不断地送我们东西,只是由于战士们都不准带私人物品,所以送的也全都是些什么罐头啊香烟之类的……

    这香烟还好我们也正需要这玩意,只是那些罐头……许多人都嫌它太重一路乱丢的

    只不过我们见637团的战士那么热情,盛情难却之下也就只好收下了不过这下倒好,每个人的负重都多了十几斤……

    探某离鬼屯不远,在天边还有一丝光亮的时候我们就赶到了探某。639团的战士当然也听说了我们在打鬼屯炮台时的“光辉事迹”,自然又是像欢迎得胜归来的英雄一样欢迎着我们。不过这一回让我稍稍放心的是,他们没有再送我们罐头了,否则的话,我们只怕到反击战结束都用不着领干粮了

    归队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带着几个干部到团部那报道。只是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当我们赶到了团部时,张团长和黄政委他们似乎是在开会,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人。

    看到我和丁营长、吴营长等人走进来,团部里的干部们不约而同的为我们鼓起了掌

    “崔连长、丁营长、吴营长”黄政委热情地朝我们招着手,示意我们走到前面去。

    黄政委指着我们对其它干部大声说道:“同志们这就是我们团的崔连长,629团的丁营长和384团的吴营长他们代表我们团增援鬼屯炮台,出色的完成了任务,狠狠地打击了越军的嚣张气焰,为我们团争光啦”

    “好”

    “打得好”

    ……

    干部们又纷纷鼓起掌来。

    “崔连长”等掌声稍稍平息之后,黄政委就对我们说道:“对于现在的战况,上级的新的指示。我们正在开会,你们来得正是时候,我们才刚进入正题呢”

    很快就有人给我们让出了几个位置,等我们坐下后,黄政委就说开了。

    “当前的战场态势是……”黄政委看了下地图,然后接着说道:“我军已经成功的夺取了探某、探垄和鬼屯炮台,也控制了同登镇及周边据点。但是越军却利用复杂的地形,采取了由大化小,化整为零,化军为民,分散潜藏,上山、钻洞、入林与我周旋的战术,以求变被动为主动,以游击战对付我军的正规战,企图用这种战术与我军周旋,将我军长期拖在同登附近无法进军……”

    听到这里我就来劲了,别看黄政委说得那么复杂,什么由大到小、化整为零啊……其实最重要的就是那几个字“化军为民”。

    上级为什么会提到“化军为民”这几个字呢?很显然,那就是他们不再承认那些所谓的“百姓”是百姓,而是“军队”为什么要把他们当作军队呢?那就是因为要对他们动手了

    果然,接着就听黄政委继续说道:“上级的指示是很明确的这是敌情的重大变化,我军有必要采取新的战法、战术,从对付敌人的正规战,转变为对付敌人的游击战。这是战术的重要转变,从战场全局来看,我军已击溃了敌人的正规军,并把敌人大范围的包围起来了,它就像是一张巨大的网,把同登的敌人统统的圈在这张巨网之中。但是敌人已经分散了,我们必须把这张大网化整为零,变成很多小型网,这样才能套住狡猾的鱼……”

    “上级指示”黄政委讲完了大道理后,赵团长就开始说具体的举措:“我们每攻占一个地域或是城镇后,应迅调整部署,依托要点组织防御,规定好联络信号。同时,要组织小分队分片包干,采取集中对小股,小群对分散,包围对固守……用打、炸、烧等手段,将潜藏之敌彻底剿灭”

    有很多话我都没听见去,这明显就是颇具中国特色的长篇报告我只听到最后一句话,那就是——用打、炸、烧等手段,将潜藏之敌彻底剿灭

第五十一章 拉网清剿

    第五十一章拉网清剿

    第五十一章拉网清剿

    不管上级下来的命令是什么,也不管那份报告里说得多么谨慎,在战场上早已被那些“平民百姓”给激红了眼的战士们,将那些文件总结出了一句话,那就是在战场上“格杀勿论”。

    事实上我也知道,上级的态度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转变,实在也是被逼无奈。同登是谅山的门户,要进攻谅山,那么无论是弹药的运输还是补给的补充都要经过同登的铁路和公路,甚至到反击战后期我军的炮兵阵地都要设在同登。如果不彻底的解决掉潜伏在百姓中的特工,那么后果将可想而知,那无异于将自己的运输补给线甚至是炮兵阵地都暴露在越军特工面前。

    千万不要小看那些越军特工的作用,也不要以为那些越军特工只会搞一些小规模的偷袭。在这个大炮横行的时代,越军特工似乎只需要将我军的运输队、炮兵阵地的坐标通过无线电报告给越军炮兵……我军的补给线和炮兵部队就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而越军特工甚至都不会暴露自己的身分……

    所以,简单的说,就是要打谅山就必须要肃清同登的越军特工。

    上级只是迫于国际舆论的压力,有些话不能说得太明白,但从十年动乱一路走来的战士们哪里还会不心领神会。于是拉网清剿在第二天就轰轰烈烈的展开了。除了一小部份的留守阵地的战士外,其它的部队对同登一带全线展开搜索、炸洞和清理。

    我们连队也分到了一片“包干区”,因为人手实在有些不足,所以分到的地方似乎有些大,足足有四、五个山头和周围方圆几公里的地域。

    说实在话,但赵团长将这一大片区域画给我们时,我和副连长等人还对着那地图上的圈面面相觑。但随后我们很快就想到,我们是按照习惯,依旧按照攻营拔寨的思想来看这块地了……实际上是,这些地方早已没有集群的越军,我们这是要去搜寻躲在山洞里的越军特工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带着部队出了。

    今天的目标是一号高地……我们所负责清剿的高地一共有五个,我们也懒得用炮兵的标高替它们命名,于是就自行将它们按顺序从一编到五。反正像我们这种清剿,也用不着远程炮火帮忙,所以用不用标高来命名其实没什么关系。这样对我们来说又好叫又好认,何乐而不为呢

    “注意地雷搜索前进……”我下令着。

    一号高地与越南的其它高地相似,到处都是树林和草丛,在这样的地方布上几个地雷是很难让人现的。我想对于潜伏在山洞里的越军来说,他们也很愿意在这丛林里设下地雷阻碍我们的行动。

    这时我不禁想起了朝战时的地雷搬家大王王显儒,这要是有他在就好了,以他对地雷天生的嗅觉,肯定可以大显身手。

    听着我的命令,前排的战士就小心的打开简易探雷器,搜索着沿斜面往高地上缓慢前进。后排的战士就隔着十几米的距离远远地跟着举枪警戒。

    开始时战士们还能保持警惕,但是过了老半天,咱们都走到半山腰了也没有现任何情况,不仅没有现一个越军,甚至连一枚地雷都没有……于是就个个放松了下来。

    “嘿要我说……”最先说话的是顺子,他把枪移到左手,然后摘下帽子朝着自己扇了几下,说道:“咱们这哪是打仗啊?那不就是剿匪吗?”

    “嘿你小子成啊还知道剿匪”家乡人打趣道:“还别说,这真有点像剿匪,不过当年剿匪哪有咱们这些玩意啊……”

    家乡人指了指我们身后的战士,他们有的背着迫击炮,有的扛着无后座力炮和火箭筒,后面甚至还跟着几名防化兵。

    “陈排长”杨松坚听着家乡人的话,就有些好奇的问道:“感情你还打过土匪是吧?”

    “打过”家乡人点了点头:“那时我也还小,就十几岁,老头子让我去体验战场。咱们用的是五六式,土匪用的是盒子炮、轻机枪,要真碰上了还打得难分难解诺……”

    说着指着自己脸上的那道伤疤说道:“这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害我到这时还没找着媳妇”

    哄的一声,战士们全都跟着笑了起来。

    阿尔子日打趣道:“陈排长,要我说啊,如果没了这条疤,只怕你找媳妇就更难喽”

    听着阿尔子日这么说,战士们就笑得更开心了。我也跟着笑了笑,脑海里不由浮现出小时候看过的电影《乌龙山剿匪记》。

    “轰”的一声,正在战士们说笑的时候,一声爆炸吓了我们一跳,战士们赶忙一片片的趴倒在了地上,惨叫声很快就从前方传了过来。

    我趴下身子朝丛林中望了望,似乎感觉有些不对劲,刚想命令战士们原地待命,但是已经太迟了。两名卫生员像条件反射似的从隐蔽处跳了起来朝惨叫声跑去,但随着“砰砰……”两声枪响,那两名卫生员很快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全体都有,原地待命,不许救助伤员”我朝对讲机大声命令着。

    “是”战士们应了声,知道有越军的狙击手藏在丛林中,所以也没人敢再动了。

    丛林中死一般的寂静,就只有一声声惨叫从前方不断地传来,而我们却什么都做不了,只有这么静静地等着

    “连长”这时只听顺子大叫一声:“是吴班长是吴班长踩着地雷了……”

    “吴班长?吴海国?”闻言我不由一愣,那个总是抱着积极向上的态度,总是能把自己分外的事务打理好的吴海国……

    “操他娘的越鬼子”顺子虽说胆子小,却是个又冲动又仗义的人。他看到吴海国叫成那个样子,哪里会忍得下,从隐蔽处爬了起来就往前冲去。但刚爬起来就让杨松坚给一把按倒在地上。

    我依旧举着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脑袋就在冷静地分析着:越军的枪声有些不一样,而且我也没有看到他枪口冒出来的火光和白烟,虽说在这丛林中想看到这些并不是那么容易,但想要逃过我的眼睛……那只能说明一点,他不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而且顺子爬起身来的时间虽然短,但是对于一名狙击手来说,那个时间已经足够了。所以我得出一个结论,越军狙击手看不到我这个方向

    按理说,躲藏在丛林里视角不应该这么小才对。除非……

    对除非是躲藏在山洞里,他就只能看到暴露在洞口范围里的目标。所以他的枪声听起来才会有些不一样,所以我才看不到他枪口冒出的白烟,所以他才要利用受伤的吴班长把我们吸引到他的枪口下

    想到这里,我大胆的探起头来看了看。左上方受伤的吴班长早已是鲜血淋淋,抱着一只断脚不住的惨叫着,身上、脸上到处都插着碎木片……

    是苏制木壳雷这玩意因为是用木材做的外壳,所以探雷器根本就对它起不了作用。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吴海国会被炸伤的原因。

    但我现在关心的却不是这个。我再往前探了探,看到那两名卫生员倒下位置,再将他们的位置与吴海国的位置联系起来,基本上就可以判断出越军狙击手的位置了。

    不过遗憾的是,我现在面临着一个窘境:我所在的位置看不到目标,而我如果转移到可以看到目标的位置,那么目标肯定会先一步现我

    “连长”顺子又着急的叫开了:“吴班长就快撑不住了”

    我还是一声不吭,同时也没有开枪。

    怎么办?

    让炮兵乱炸一通吗?但是敌人躲藏在山洞里,炮兵似乎起不了什么作用,而且被炸乱的树木的草,也许更不利于我们找出目标。

    偷袭?利用目标的射击死角靠近山洞?

    越军不会那么傻的,会这么轻易的把自己的弱点就暴露在我们的面前,他似乎只要在侧翼布下几枚地雷,就可以为他的侧翼做警戒和防御了。

    这时我突然现在我左边十几米处,李水波的一双眼睛也在草丛中搜寻着什么,于是赶忙朝对讲机小声叫道:“李水波,目标在一点钟方向和两点钟方向之间,山洞里”

    “是”李水波应了声,很快就举起步枪朝我说的方向瞄去。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李水波始终没有开枪,吴海国的叫声也越来越弱。我把目光投向了李水波,豆大的汗珠从他的头上流淌下来,整个人都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似的。时不时的还闭了下眼睛……

    我能理解他这时的心情,刚才我没有将目标的位置告诉他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外人,还能以一个局外人的心态寻找着敌人。但我现在将目标转交给了他,他就感觉到肩膀上的担子沉重起来。

    同时他也受到吴海国叫声的影响,急着想将吴海国救出来,但越急着想找出目标就越是找不到,越是找不到就越急……其心里的那份争分夺秒的焦虑和不能救战友于危难之中的愧疚,并不是外人所能理解的。

    “不要紧张”见此我朝对讲机里说道:“不要管其它的任何事,这里只有你和越军的狙击手,这是你们两个人的战争,没有其它人,包括我不是你死,就是他亡……”

    “不是我死,就是他亡没有其它人不是我死,就是他亡……”李水波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我这句话,声音越来越弱,最后趋于平静。

    终于随着“砰”的一声枪响,李水波十分自信地说了四个字:“目标解除”

    “腾”的一下,话音刚落顺子和两个卫生员就冲了上去。事实果然如李水波说的一样,目标已经解除了,因为目标方向的枪声再也没有响起。

    我提着狙击枪走到李水波的身边,将几乎就虚脱的他拉了起来说道:“打得不错”

    这时顺子的哭喊声突然响了起来:“吴班长,吴班长……”

    很显然,过了这么久吴班长已经错过了救治时间。

    李水波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我打得还不够好”

    “知道你错在哪里吗?”我问了声。

    李水波摇了摇头,将目光投向了我。

    “那是因为你不够狠”我说道:“要做好一名成功的狙击手,不只是要对敌人狠,对自己人也要狠”

    李水波看了看吴海国的尸体,若有所思的点头回答道:“如果我刚才对吴班长狠一点,他就不会死”

    突然间,我现庞师长告诉我的那句话真的很好用。

    “连长”这时几名战士拖着一具越军的尸体过来,将它狠狠地丢在我的面前,并递给我一把sVD狙击枪报告道:“这是越鬼子的枪,我们已经搜过山洞,没有其它人”

    “嗯”我点了点头,下令道:“把山洞炸掉”

    “是”

    “李排长”我将狙击枪递到李水波面前,说道:“这是你应得的,下一回,希望你不需要我的提示就能找到对手的位置”

    李水波的眼睛很快就亮了起来,接过枪后感激地看了我一眼,重重地点了几下头。

    遭遇越军狙击手的事件,让战士们都知道了一点,那就是清剿任务并不是像他们想像的那么简单。而且我军牺牲三个人才换来越军一人的伤亡,让战士们有些气妥。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战场上狙击手可不是常有的,而且如果一名狙击手如果只换得三名敌人,那么要么就是这个狙击手太菜,要么就是对手太厉害,所以这根本就不能成为一个泄气的理由。他们无法接受的,还是眼睁睁看着吴班长在他们面前惨叫着牺牲……

    不过这同时也激起了战士们的怒火,以至于在接下来的搜索任务中,战士们大多是连“诺空松页”都没叫……兜着头上来就是一顿打

    偶尔也会碰到几个越军特工的散兵游勇,但他们在我军的四处包围下,根本就无处可逃,在山上乱跑一阵最后还是只有窜进山洞里……于是又是防化兵挥作用的时候了。

    越军狙击手毕竟还是少数,所以像一号高地上碰到的情况只是一种偶然现像,战士们在其后的搜索中就进行得十分顺利。

    每当战士们现了一个可疑的山洞的时候,也不管它是有人没人,先远距离的用无后座力炮或是四o火箭筒轰上一阵,接着再用喷火枪往里烧,完了再塞上炸药包“轰”的一声就将其彻底封上了。

    三号高地相对于其它高地来说石头较多,有些山洞十分隐秘很难让人现。阿尔子日就在躺着休息的时候,猛然现一块大石头底下还有一道石缝。而且那石缝似乎很干净,即没有青苔也没有灰尘,就像是一个山洞的入口。于是招来了防化兵对着里头就是一阵猛烧,结果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从里头传来……我们这才确定里头藏着人,而且还不少

    等火媳了之后,派两名战士钻进去一看,里头大着呢一共藏十三名越军,而且还有电台、烧得焦黑的武器、甚至还有几箱火箭筒……俨然就是个小型武器库。

    一整天下来,只来得急搜索三个高地,因为担心刚刚搜索过的三个高地再次让越军利用并成为攻击我们的地点,比如说布雷、暗藏狙击手啊等等,于是就从驻地调来了几桶汽油,在高地各个角落都浇上了,然后一把火就把它们全都烧了个干净……

    实际上不只是我们这样做,在我们回营的路上,几乎每座山都在燃着鲜红的火头,冒着呛人的黑烟,以至于整个夜晚的天都是通红通红的。

    至于同登镇的那些老百姓,那就不是我们所要担心的了,那是三营的任务。相对于对付起“老百姓”来说,我还更愿意到山上去剿匪,因为这至少不用担心会误杀了真正的老百姓。

    后来我才从黄政委那知道,三营对付同登镇的老百姓的方法,其实就是我之前用的方法——封锁。

    白天对出入同登的百姓严格搜身,身上有携带武器的一律当作军人对待,食物一律不得带出镇外(当心百姓会将食物送给潜伏在山上的越军特工)。

    晚上的时候就更是实行宵禁,全镇大大小小的路口都有我军战士潜伏,凡是有看到站着走路的人问都不问开枪就打……

    我不知道这些清剿的方法对越军特工是否有效,因为我们无法统计有多少特工潜伏在百姓中,也不知道有多少特工潜伏在山上。

    我们只知道的是……在我们的严密封锁下,同登镇的那些老百姓眼睛里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那种神光,就连越南的牛看见了我们也会躲得远远的。

    而潜伏在山上的那些越军特工,因为没了食物和受不了我们的清剿东躲西藏,最后只得苦哈哈的下山来向我们投降

第五十二章 包围任务

    第五十二章包围任务

    第五十二章包围任务

    空气中弥漫着丛林燃烧时呛人的烟味,两天以来,整个同登都变成了烟和火的世界。如果在白天走出防炮洞朝远处放眼一望,外面原本郁郁葱葱的丛林,这时要么变成了乌漆麻黑的像只丑乌鸦一样,要么就是烧着火冒着黑烟。

    部队没有忙着继续前进,事实上没有剿清越军特工我们也无法前进。

    这也许就是一只现代化部队和装备弱后的部队之间的区别吧在抗美援朝时,我们哪里会管什么后勤补给线有没有受到威胁,几个军的人背上一星期的干粮和几十子弹光着脚就上路了。而且大多干的都是穿插到敌人后方的活。

    可是现在,随着装备越来越先进,比如说坦克啊、大炮啊、汽车啊等等……这些玩意要么就是要用柴油、汽油,要么就是要有大量的炮弹跟进,还有数十万大军的弹药和补给啦等等,这些都会成为部队一个软肋。

    所以说无论任何事都有它的两面性,这句话还真是有道理的。当年志愿军装备简陋的时候,看起来是个缺点,但其实却在很大程度上增强了我军的机动性和灵活性。而现在我军装备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的时候,却又时时受到补给的制肘整个部队都变得笨重起来。

    正如抗美援朝时期的美军一样,他们也是绝不会让自己补给线暴露在敌人的面前,今天的我们也不会犯这个错误。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们才停下了进攻的脚步,暂时在同登、高平等地清理残余的越军特工。

    相对于攻营拔寨来说,清剿任务无论是在战斗强度上还是伤亡上,都要好得多。但我们执行这个任务的时候却也并不清松。主要是这些危险都是未知的,越军在丛林中布下了大量的地雷和埋伏。

    地雷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压雷,只要受到一定压力,它就爆炸。虽说有探雷器,但越军拥有大量的苏式木壳雷,有了吴班长的那个教训之后,谁都不敢过于相信探雷器。

    另一种更厉害的是绊雷,就是用头丝粗细的铜、铁丝将地雷单个或串联起来挂在树枝上、草丛里或人行小道两侧。只要有人绊住铁丝,马上就会引起连锁爆炸。这种地雷一般体积不大,最大的像馒头,一般都像核桃、李子,颜色为草绿,和山里的野果子一模一样,根本就分不清。

    对付绊雷咱们就别说有探雷器了,连摘个果子或是拉个屎都得小心翼翼的看个清楚……那万一屁股底下就有一枚绊雷,一坨屎下去它就“轰”的一声……

    所以伤亡还是有的,两天下来,就有五名战士在搜山的时候被地雷给炸断了腿。两名战士被挂在头顶上的绊雷给炸到脑袋当场牺牲。还有一名叫陈代顺的战士,他的牺牲给我们全连的人都留下了特别深的印像。

    那是在搜索四号、五号高地之间的一个村庄的时候,家乡人带着一个排的人交替掩护着朝那十几间竹房靠近。我和李水波则在后方分成两个方向用sVD狙击步枪掩护家乡人前进。

    “第一组,拐角前方五米处有一个制高点,机枪手火力掩护”

    “第二组,前方地形开阔,容易遭到敌人袭击,放慢度”

    我和李水波一边注意着村庄里的动静,一边将村庄的各种有利或是不利的地形报告给执行任务的三排,并引导着他们前进。三排的战士也实时的根据着我们的命令不断地调整队形和火力配置。

    这就是协同,同时也是狙击手灵敏的观察力的另一个作用。

    在我们的引导下,三排的三十几名战士就像是一个人似的时快时慢的朝村庄逼近。

    “等等”这时李水波突然报告道:“八点钟方向的竹楼有人”

    “各部队停止前进”我马上命令道:“做好战斗准备,叫里面的人出来投降”

    “是”战士们应了声,各自找到有利的地形对着村庄的竹楼架起了机枪、冲锋枪和无后座力炮……

    这就是得到上级清剿文件后的区别。这要是在以前,在“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约束下,在“爱护越南的一草一木,不打骂伤害越南人民甚于自己人民”的方针政策下,咱们敢这样一出现可疑目标就动枪动炮吗?那不被送上军事法庭、不被打成有意破坏我军形像的反**才怪了

    但是现在我们就有了底气了,这竹楼能算个啥?能挡得住子弹、炮弹不?

    胡少文举起了上级配给我们的高音喇叭,用越南语冲着那竹楼高声喊道:“里面的同志放下武器出来,再不出来我们就开枪了”

    “里面的同志出来……”

    按照常规是,连喊三遍再等上几分钟,如果还没人出来、没人吭声,那没说的,一片子弹、炮弹砸过去就是

    但是才喊到第二声的时候,竹楼的两扇窗户就猛地一开,两名“百姓”举着Ak47“哒哒哒……”的就朝外打着枪。

    “砰砰……”的两声枪响,我和李水波几乎同时击,那两个百姓往后一倒就不见了身影。

    而这时三排的战士们也不客气,随着家乡人的一声令下,战士们手中的武器就响成了一片。子弹一排排的倾泻而出打得竹楼“啪啪”直响,竹屑和碎片就像刚炸开的爆米花一样到处乱跳。接着又是几声炮响,无后座力炮彻底的将面前的那些竹楼轰成了粉末。

    其实那些越军特工也很清楚,他们的抵抗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最终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第一组,上去侦察下”

    在我的命令下,家乡人很快就带着一队人上去了。这时的侦察大多都是想确定下还有没有活口,或者是还有没有其它越军隐藏。

    对讲机那头很快就传来了家乡人的声音:“没有活口,一共八个人,五个男的三个女的,大慨是因为在山里头饿慌了,到村里头找东西吃”

    隔了一阵,又听到家乡人在对讲机里头骂道:“他娘滴这些越鬼子吃的都是咱们中国的粮食”

    “那还不是全是中国制造”

    “还有这些武器也是”

    “吃咱们的粮食,用咱们的武器来打咱们他**的尽养着一群白眼狼”

    ……

    战士们的一句句骂声从对讲机里传来,很快就引起了其它战士的一片骂声。对于这点我在现代也略有所闻,在越军与日本人、法国人、美国人作斗争的时候,我们中国一直都是全力支持越南的。这数十年来中国从未中断过对越南的支援,甚至有许多武器在我国还没有装备就先支援越军,全国人民勒紧了裤带也要给越南送去一袋袋的大米白面。这段期间越南也一支将中国当作是“同志加兄弟”的关系,但是转眼间为了抱苏联的大腿就翻脸不认人了……

    战士们个个都义愤填膺,可是我却觉得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因为我觉得国与国之间本来就没什么道义或是应该怎样怎样的这种说法,归根结底都是两个字“利益”。

    所以越南基于利益出这么做也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战胜美国的胜利冲昏了他们的头脑,使他们以为自己已经是世界第三军事强国,而我国却因为十年内乱刚刚结束部队遍体鳞伤。再加上又有苏联的支持,于是越南几乎是肯定中国不敢南北两线开战,也就肯定不会对他们动手……

    就因为确信中国不会“动手”,所以越南才敢这么嚣张的在边境挑畔,也正是因为考虑到这点,他们才敢置中越边境不顾而派出几十万精锐部队放手进攻柬埔寨……否则的话,他一个打了几十年战的穷国吃饱了没事干刚刚结束战争,就跟身边的一个大国挑起战争干嘛?

    但实在是越南想错了,他们实在是没想到中国面对苏联陈兵北线还敢对他们动手。他们也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道理,这下只怕是把越南领导人的肠子都给悔青了,如果他们知道这仗一打就打十年,不但将越南的经济拖垮、拖死,还间接的帮助了中国经济的腾飞促进了中**队的改革并壮大,那他们就是剖腹自杀都不足以谢罪了。

    现在事已至此,越南领导人也只得打肿脸庞充胖子,沿着这条错误的外交路线继续走下去。什么全民皆兵啊,什么向联合国提出抗议啊……全都是自作自受。话说这家伙前脚刚刚侵略到柬埔寨,这兵还没撤出来,转过身就在抗议中国对越南的侵略了……

    所以我觉得,这根本就没什么好气愤的嘛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眼前这点粮食和武器装备,跟整个国家的经济和军队比起来,又能算得了什么?

    战士们在竹楼里骂了一阵子,最后为了不让这些东西再被越军特工利用,让防火兵上去一把火就烧了个干净。

    就在他们完成任务走回来的时候,意外却生了。

    只听轰的一声,一名战士炸响了地雷被高高的抛起,当它落回地面时右脚已经不见了踪影。这要是别的战士,只怕就是出大声的惨叫了。但是他却没有,他嘴里却朝战士们大声喊着:“别过来别过来……我下面还压着一枚地雷”

    我不由愣住了,战士们也不由愣住了。

    让我们愣的有两件事,第一件就是战士们都无法想像,这名战士怎么能在被炸断了一条腿后还能这么镇静,他不但能敏锐的感觉到身下还有一枚地雷,还能及时的阻止其它战士向他靠近

    第二件……就是他身下还压着一枚地雷……让他压着,那怎么排雷?团里分配下来的几个工兵上来的时候,对此也是束手无策。

    有人提议先给这名战士包扎一下,但很快就让工兵给阻止了,理由是他身上压着一颗地雷,只要轻轻的一点动静都会爆炸

    对于这种状况,所有的人都束手无策,就连我也是一样。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名战士的鲜血从断腿处向喷泉一样流淌,看着这名战士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看着他越来越虚弱,最后在阳光下翻了翻白眼,就再也没有起来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的名字叫陈代顺,是一名来自沈阳的城市兵。这改变了一些我对城市兵一直都存在不好印像的思想。

    经过三天的清剿,我们来来回回的在这五个高地里像梳子一样梳了几遍,最后终于将这片区域的越军特工都清剿得差不多了。当然,我们不敢保证一个越军特工都没有,就算老鼠也有可能从别的区域跑到我们的包干区不是?

    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我们负责的这片区域再也找不出一个可以藏身的洞,再也找不出一粒没烧焦的米了。

    因为我们连队比其它部队更早完成任务,所以这让我们连队在随后的日子里都清闲了很多,有事没事就放一个排再到高地上来回走几圈。当然,因为担心还会有地雷,所以还是带着探雷器上去的。

    这天傍晚,呛人的烟味终于减弱了几分,斜阳透过同登上空的层层黑烟照射到我们所在的防炮洞,在洞口留下了一抹淡淡的红色。

    战士们还像往常一样,提着探雷器在高地上走了一圈,排了几枚地雷后就回到了驻地。指导员习惯性地掏出了笔记本,背对着阳光在膝盖上写着什么;李水波蹲在洞边用一块干净的手绢擦拭着心爱的狙击步枪,时不时还摆上射击姿势瞄上几分钟;副连长掏出一包红梅牌香烟与杨松坚分着抽;而阿尔子日和顺子,则时不时的用望远镜朝附近的一条小河里这望望那瞧瞧的……

    自从那次我们在河里现了一群洗澡的越南女人后,这两个家伙就落下了这个毛病,一得空就向我借去了望远镜,说是要观察敌情替我们站岗放哨,可谁都知道他们是想找些什么

    但让他们遗憾的是,最近这几天咱们部队清剿清得狠了,就别说是越军特工,连那些真正的老百姓也对我们退避三舍。所以我们驻地附近的那河里,别说有越南女人洗澡,就是连只母牛都没有。

    “连长”在河面上搜索不到什么,顺子就有些无趣的凑了上来说道:“你说这是哪支部队负责清剿这条河的?要不咱们去跟团长说说,反正现在咱们已经完成任务了,就跟着他们一块搜吧”

    “我说顺子”副连长听着这话笑得一口气缓不过来,被烟呛得一阵猛咳,好半天才打趣道:“照我说,你这心里不是想帮着清剿,是还想着光屁股的越南女人吧”

    哄的一声,战士们全都不由笑了起来。

    顺子嫩脸一红,往洞壁一靠,嘴里嘀嘀咕咕的说道:“想就想呗,你们不想?只怕比我想的还慌呢”

    顺子这话又引起了战士们的一片笑声。

    “怎么?”我笑着问了声:“上回的那次教训还没吃够?还想再来一回?”

    “那也不是每个越南女人都是特工的不是?”顺子回答道。

    “我看哪”副连长接着说道:“顺子这叫牡丹花下死,那个啥来着?”

    副连长就这毛病,什么成语一向就是只记得住一半。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谢指导员头也不抬就接了下半句。

    “对对,就是这句”副连长哈哈大笑:“我看咱们的顺子可就是等着这一天了”

    “去去去……谁想死了?”顺子不满的回应道:“我还等着回家抱媳妇呢”

    看着战士们这样肆无忌惮的开着玩笑,我也不由觉得好笑。这要是在抗美援朝的年代,如果有谁敢说着这样的黄色笑话,那不用说,很快就会让人给归结为“作风问题”。可是现在的战士们,却可以轻松的说笑,甚至指导员还坐在一旁理也不理。而且我相信,如果换作一个指导员的话,还很有可能会参与到这个玩笑中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定义这两个时代的兵,但毫无疑问他们都有可爱的一面。以前的兵单纯,积极。而现在的兵,则多了一份真实,敢于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

    “报告”这时一名通讯兵跑到我面前来敬了个礼说道:“崔连长,团长让你到团部去一趟”

    “唔”闻言我不由愣了下,又有任务了?可是再过半个多小时都要天黑了,还能有什么任务啊?搜越鬼子也不会在晚上去搜的不是?

    带着疑惑与副连长一起来到了团部,赵团长紧张兮兮的把我拉到了地图前,用铅笔在一段小河上画了一圈说道:“马上带着你的部队,包围这个地方”

    “包围这段小河?有敌人?”闻言我不由疑惑的问了声。

    “什么话都别多问,你只管完成任务就成”黄政委接嘴道:“一定要注意,你们的任务只是包围谁也不能进入这个包围圈,包括你们自己也一样

    “是”我和副连长应了声,互相望了一眼,没想到还真让顺子如愿以偿了。

第五十三章 大海航行靠舵手

    地图上的那段河离我们驻地不远,就连我这个路盲在地图上都能轻松的一眼就把那位置认出来。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出国以来的头一回,我雄纠纠气昂昂的在队伍前带着路。但没想到的是,我还是差点闹出了一个笑话……

    “一二一,一二一……”

    我一边喊着口令一边带着战士们沿着小河一路小跑,冷不防的副连长在身旁疑惑的问了声:“连长,我们这是上哪?目标位置都过了……”

    “唔!哦……”我不由大敢尴尬,这一时跑得兴起,没注意到已经跑过头了。不过好在我急中生智,眉头一皱就回答道:“团长不是让我们包围警戒不是?我这是想让战士们熟悉周围的环境!”

    接着再煞有介事的朝周围看了看,装腔作势的点了点头说道:“嗯,差不多了!一排、三排到河对面警戒,二排以目标位置为圆心,两百米范围为半径呈扇形向外搜索,并且控制制高点,向外警戒!”

    “是!”战士们应了声,接着马上就取出了探雷器三个一组五个一群的在地上搜索起来。

    一排和三排的战士则通过一座用三脚叉搭建的小桥过河。在越南有很多这样的小桥,它们都是越南人为了过河而搭建的一种简易桥,它的构造十分简单,桥墩就是三根原木绑成的三角架,然后再在上面铺上仅容一人通过的木板……于是一座小桥就这样落成了。

    这样的小桥似乎很实用。越南全年分为旱雨两季,旱季的时候河水很浅,雨季的时候河水却很急,在旱季费很大的工夫修建起来的木桥,在雨季往往就要被冲垮。而像这样简便的木桥,被冲垮了大不了就再修一个……

    这样的独木桥在我们国内也不少见,战士们大多来自乡下,也没少走过这样的桥,所以只一眨眼的工夫,一排和三排的战士就十分顺利的过了桥然后在河对面展开了搜索。

    之所以把两个排的战士安排到河对岸,是因为对岸离我军驻地较远,遭受到越军特工攻击的可能性更大,而且我军增援的难度也大,毕竟要渡过一条河……

    别看它只是一条四十几米宽的小河,但打过仗的人都知道,河水在战场上绝对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一是河面没有任何的杂草、树木和突起的土丘可供遮挡和掩护;二是战士们在跨越河水时无法趴下射击;三是河水和河底滑溜溜的石头可以在很大的程度上减缓渡河战士的度……

    所以,只要有几个敌人在河对岸架起几挺机枪,那对于渡河的部队绝对是一种灾难。要想不让这种灾难生,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大部份的兵力布在河对面。

    经过这几天的清剿行动,战士们对探雷、排雷这样的活也是轻车熟路,不一会儿目标位置方圆两百米的位置都被我们细致的搜索了一遍,没有现任何问题。

    搜索完之后,战士们就按照我的命令在目标河段两百米处围成了一个包围圈,并且按照上级的命令不让任何人进入!

    “全体都有!”我在对讲机里重申了一下赵团长的命令:“所有人都不许往后看,也不许走进包围圈!”

    “是!”战士们应了声,只是声音里都有些疑惑。

    其实何止是战士们疑惑,我也奇怪着呢!刚才在战士们搜索地雷的时候,我就特意到那段河水里去观察了一下,除了两岸长得许多的茅草、芦苇把河面遮住之外,什么也没有。我就不明白赵团长为什么让我们这样大动干戈的又是搜索又是警戒的。而且看赵团长和黄政委的表情,似乎还紧张兮兮的……

    不过命令终归是命令,如果我是个小兵的话那还可以不吊儿郎当一下,但做为一个连长……我要是再不服从命令,那整个连队就都乱了套了,所以也只好硬着头皮一丝不苟的执行。

    “向团长报告……”见战士们都已经布置好了,我就对身边的通讯员说道:“一切准备就绪!”

    “是!”通讯员应了声,就把我们准备好的情况向团部报告。接着就听到赵团长传达下来的新命令:“十分钟后有一辆车牌号为‘戍p-34o91’的吉普车过来,准予放行!”

    “是!”我应了声,心里又打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让一辆吉普车进去干啥?难道说那段小河里有什么军事机密?还是有越鬼子留下的导弹头什么的,让专家来秘密侦察的?

    不可能啊!如果真是这样,只一辆吉普车够用吗?

    “连长!咱们这是干啥来的?”河对岸的家乡人忍不住在对讲机里问了声:“就算是执行任务,咱们也该知道是啥任务吧!知道了心里有点底,咱们也好有个准备啊!”

    “就是!”杨松坚也同意道:“这样神秘兮兮的,搞得我心里都有点虚了!是不是越军特工要来进攻了?还是越军部队要来偷袭……”

    “别乱猜了,我也不知道!”我回答道:“上级就给了一个车牌号,等会这辆车过来大伙儿可小心点,别乱开枪!”

    “唔,是什么车牌号,说来听听!”家乡人问道。

    “戍p-34……”

    靠!心里只想着这什么狗屁任务,竟然连车牌号都忘了,我赶忙将目光转向了身旁的通讯兵。

    通讯兵苦忍着笑吃力的小声回答:“戍p-34o91”

    “对!戍p-34o91!”

    “野战医院的!”对讲机里传来的家乡人疑惑的声音:“他们来这干嘛?咱这没什么重要的伤员啊?”

    “哟!你咋知道是野战医院的?”杨松坚反问了一声,其实这个问题也是我想知道的。

    “车牌啊!”家乡人的口气里有些洋洋自得:“‘戍’代表广州军区,‘p’代表野战医院,后面的数字代表军区序号……这都不懂!”

    闻言我也不由叹服,这家乡人不愧是在部队里呆过几年的,有点见识啊!

    “***娘的!”接着家乡人又有些不服气的骂道:“一个野战医院的吉普车就牛成这样,咱以前坐的车都是‘乙’开头的呢……”

    “‘乙’开头的?那是什么级别?”我问道。

    “唔,没什么!”家乡人知道说漏了嘴,随便应了声就没再说话了。

    后来在部队里呆久了我才知道,‘乙’开头的那都是集团军一级的,这如果是‘甲’字辈的,那就是解放军总部了。

    “隆……”的一声,这时一阵马达声由远及近,一辆吉普车很快就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之内。我举起狙击枪往那车牌上一瞧,正是赵团长交待过的“戍p-34o91”。

    “全体都有!”我在对讲机里交待了一声:“放这辆车进入包围圈。重复,放这辆车进入包围圈!注意保管好枪支,小心走火!”

    最后一句话,是针对战士们的一个习惯,大凡打过仗的人,都会习惯性的用枪口和准星对准目标,这要是一旦走火……

    “是!”战士们应了声,猛然醒悟过来,纷纷移开了自己的枪口。

    吉普车带着一屁股的灰尘越来越近,不一会儿就开到了我们的面前,接着“吱”的一声就停了下来。

    我全副武装的抱着狙击步枪跑了上去,再认真核对了下车牌号码,这才挥了挥手让他通行。这时我眼睛不经意的往车里一瞥,竟隐约地现车后座上坐着两名女兵。她们似乎也在一脸好奇的透过车窗望着我。因为车窗上到处都布满了灰尘,所以我也看得不是很清楚……

    “隆”的一声,在我还没来急看清之前,吉普车就掀起了一片灰尘直奔河边。

    接着不过一会儿,吉普车就在草丛中侧身停了下来,吉普车的高度刚好遮挡住了那两名女兵的所有动作。我只知道她们是走向了河边,接着一名佩着手枪的司机和副驾驶位上的警卫员也“砰”的一声关上车门朝我们走来。

    “你好同志!辛苦你们了!”司机十分老道的给我们身边的几位战士递上了几根烟。

    点上了火,顺子就忍不住问了声:“同志,你们是干啥的?这河里有越鬼子特务?”

    司机和警卫员笑了笑,也不答话,径自走到一旁靠着树休息去了。

    正在我们疑惑的时候,小河方向突然传来了泼水声和那两个女兵银铃般的笑声……于是我很快就明白了。我们在这里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两个女兵来洗澡来着!

    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由升起了一股无名怒火,把香烟往地上一丢,就恨恨地骂道:“他娘滴!这两个丫头片子是什么身份,咱们在战场上打生打死的送命还不够,还要让咱们在这里侍候她们洗澡……”

    “连长!”对讲机里传来了家乡人的声音:“别想那些,咱们这是在执行任务!”

    “是啊!连长……”副连长凑了上来说道:“人家小姑娘脱得赤条条的在河里洗澡,咱们总不能现在就叫她们上来吧!再说了……这让谁去叫啊?”

    “就是啊连长!”阿尔子日也劝道:“人家小姑娘想必也是有一段时间没洗澡了,咱们大男人能受得了,这小姑娘天生爱干净的不是?更何况她们也是野战医院的兵,为我们救治过不少战友。来洗个澡也情有可原嘛!”

    听着战士们的劝说,我也无话可说了,狠狠地瞪了那两个正在大树下乘凉的司机和警卫员一眼,就气鼓鼓地坐了下来。

    而司机和警卫员也只是笑了笑,没把我们的气愤当一回事。不过话说回来,这种事似乎也跟司机和警卫员没什么关系!

    “连长!”见我不再火,家乡人就在对讲机里继续说道:“有些事你是不明白,别看那两个丫头片子就只是野战医院的女兵,女兵是什么兵?那个个都是**,如果出了问题,恐怕咱们谁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前些日子不是有个部队么?越战医院让越军特工给袭击了,还牺牲了几个女兵,结果那部队的师长都给撤了!”

    我冷冷的哼了一声,暗道这时代的关系还真是重要,有点背景的人就是不一样。不过在我们现代的社会又何尝不是这样。

    而顺子这时却还冲着那河边的草丛探头探脑的,嘴里小声嘀咕着:“他娘滴!咋什么都看不见?”

    我正一肚子的火没处,看着顺子这鸟样,不由火冒三丈冲着他就吼道:“看什么看?你少给我出洋相,这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你就给我滚回家种田去!”

    “是!”顺子应了声,再也不敢有什么动作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但那两个女兵似乎还是意犹未尽,根本就没有半点回去的意思。依旧在河水里叫着、闹着。我的心也跟着慢慢的悬了起来。

    “同志!”我朝那名司机扬了一下头,说道:“是时候让你们的兵回去了,天色一黑就是越军特工出来活动的时候,你们也不想会出什么事吧!”

    我之所以会担心,有一部份的原因是知道这两个女兵不仅仅是女兵那么简单。就像家乡人说的那样,她们肯定是**。

    在抗美援朝时期这也许还不一定,因为那时还有许多女兵直接参加战斗的。但是到了现在,女兵已经渐渐地退出也作战部队的行列,征兵的对像也一般不会选择女性。当然,除非是那些有关系有后门的。她们上了战场也总是在相对安全的地方,并且还是受保护对像。

    这些事情照想已经不是秘密了,连家乡人都知道,那我想肯定也瞒不过越军特工的眼睛。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她们就肯定会有利用的价值。俘虏了可以要胁我军高级干部,再不济把她们杀了也会影响我们部队的指挥系统。刚才家乡人不是还说了,因为野战医院被偷袭牺牲了几个女兵,师长都被撤了么?

    司机和警卫员对望了一眼,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说道:“同志,她们可不是我们能命令得了的。再说了,她们在洗澡,你让我们去叫?她们要是回去告我们一状……嘿嘿!”

    “同志!”警卫员也陪着笑说道:“所以才要让你们来保护她们的安全不是?体谅一下,天再黑一点,她们看不见一害怕,自个也会想回去了!”

    闻言我也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再次端着狙击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太阳渐渐落下西山,只剩下半个红通通的火球还不甘心的想在这世界上留下最后一点余辉。一队清剿回营的解放军战士,在落日的余光下轻松地唱着歌往回走。他们越走越近,我也渐渐地听清了他们的歌声……

    “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雨露滋润禾苗壮干革命靠得是***思想……”

    小河、田野、兵营、落日……好一幅战士打靶归来的景像,要不是空气中还夹杂着一些血腥味和尸臭味提醒我这里是战场,我简直都要把这里当作是训练场了。

    “咦!”这时在我身旁的副连长不由竖起了耳朵,愣愣地瞧着那队唱着歌朝我们靠近的解放军战士,小声说了声:“不对啊!”

    “有什么不对?”我问了声。扫了那队解放军一眼,因为天色已渐暗,所以不是看得很清楚,听那歌声也是字正腔圆的中国话,似乎没什么问题。

    “不对不对!”副连长警惕的说道:“连长你听……他们唱的歌是《大海航行靠舵手》,这《大海航行靠舵手》是什么歌?是***的语录歌,我们早都不准唱了!谁还敢像他们这样唱哪……”

    “哦!”闻言我很快就明白过来。眼前这队解放军部队是越军特工装的,***装的还真像,竟然还会唱中国歌!而且还唱得跟我们一样地道,还差点让他们给骗了过去。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什么歌不好选,偏偏就选了一不能唱的歌!感情是他们不知道这歌在咱们国内已经禁止了呢!

    “全体都有!”想到这里我就朝对讲机下令道:“各单位做好战斗准备,越鬼子特工找上门来了!不要有太大的动作,等他们走近一些听我命令开枪!”

    “是!”战士们应了声,一个个不动声色的准备好了自己的武器。为了不让那些越军现有异,我甚至连在树下休息的司机和警卫员都没有通知。

    那队“解放军战士”越走越近,这时我不由在心里佩服了他们一下。那是一队四十几人的队伍,行军路线看起来就像是从我们附近路过,但实际上却是在不断地朝我军防线靠近。他们一个个都泰然自若,而且歌声也很自然。多次深入敌后的我,知道这些看似简单,但在敌人的枪口下真能做到这些却实在是不容易。

    只可惜的是,他们这一回注定在我们手下讨不了好处

第五十四章 英雄救美

    “打!”当越军靠近到距离我们防线只有五十几米时,随着我一声令下战斗就打响了。

    越军根本就不知道我们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异样,所以毫无防备的依旧是排成密集的长队。而我军的战士手里都是拿着Ak47或是56式冲锋枪的,而且每个班还有一tǐng班用机枪,所以一开打那子弹就是成片的过去,只一眨眼的工夫那队越军就东倒四歪的倒下了一大半。

    哪队惨叫着倒在血泊中的越军特工,只怕走到死也不知道他们错在哪里”到死也不知道我们怎么会那么确定他们不是“解放军”

    就别说他们没准备,连蹲在树下休息的司机和警卫员也吓了一跳。他们的反应也着实不慢,毕竟都是保护**的兵,腾的一下就跑进我们的战壕一个翻身就趴在地上举起了枪,但他们现我们打的竟然是“,解放军战士”时,不由全都愣住了。

    那司机甚至还冲着我们大声叫唤:,“你们这都是在干啥?打错人了吧!快停手!停手……”,但是战士们哪里肯听他的,还是一个劲的把半弹和手榴弹朝敌人所在的位置打去。

    这时不远处的丛林中又闪出了几十名身穿我军军装的兵,但我一眼看去就知道他们是越军特工。原因很简单,他们的身手十分敏捷”也很懂得利用隐蔽物隐藏自己,而且互相之间也配合得很好。那三十几人上窜下跳的就像是一群袋鼠似的!

    这要真是我军的部队,那还不是冲锋枪一端大喊一声“杀啊!””就一群人往前冲了”哪有这么好的身手和素质!

    越军的整体素质比我军好”这一点我无法否认。战后越军就做了一个总结”说的就是我军单兵素质差战术落后,但炮兵却异常凶猛”这也是整个对越反击战的特sè。我想这也是他们敢于以三十几个人就强攻我们一个排的防线的原因。

    在一般情况下,由于防守一方占据地理优势,所以进攻敌人防线的时候大多都是要有两倍以上的兵力才敢起进攻。可是现在,在越军那队伪装成解放军的特工在一眨眼之间就被打成个位数的情况之下”越军还敢对我这起强攻,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轻敌了。

    “砰!”,的一声枪响”一名越军刚刚从隐蔽处跃了出来就被我一枪打倒在地。

    我军的整体素质的确不高”但并不代表我手上的这支队伍的素质也不高”虽说一个多月的训练还是十分有限”但是要打一场阻击战对付三十几名越军的进攻还是绰绰有余的。更何况,在这个排里还有我和李水bo两把狙击枪……

    “砰!”,又一声枪响,我终于抓住一个机会用一子弹打掉两名越军了。

    话说这如果是在朝鲜战场上,面对胆小如鼠的美军或是素质并不算高的伪军”要一枪打双的话并不是件难事,但是如果面对这些像猴子一样快、灵活的越军”要做到这一点却不容易。所以这一枪让我有了点自豪感。

    同时李水bo也一枪一枪精准的将那些朝我们冲锋着的越军撂倒”重大的伤亡终于让越军意识到这样下去的下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还没冲到就会全部死在我们的枪下。于是他们终于有所收敛”全都趴在地上举起武器与我们对打。

    “报告连长!”这时对讲机里传来了家乡人和杨松坚的声音:,“南面也现身穿我军军服的可疑目标,大慨有四十多人,请荆旨示!”

    “不管是任何人!”,我想也不想就下令道:“只要是靠近我们防线的,全部都消灭掉!”

    这时天sè已经黑了下来,越军又乔装成我军的战士,如果再一个个去分辩是不是我们自己人的话,那很有可能会混战在一块,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坚决执行赵团长的命令不让任何人走进我们的包围圈。

    “是!”,杨松坚和家乡人应了声”接着南面很快就响起了枪声。

    “连长!”一名通讯员从后头爬了上来”将步话机递到我面前在枪炮声中大声叫道:“赵团长电话”问我们什么情况……”,“报告团长!”,我抓起话筒就喊道:“我们遭到越军特工的袭击,越军显然是有备而来,兵力不明,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就有一个连!”

    “什么?”,电话那头的赵团长很快紧张了起来:“这怕什么就来什么!你给我听着……,不管怎么样一定要顶住”我马上就给你们增援!”,“团长!”,闻言我赶忙阻止道:“千万不要派援兵!”

    “啥?不要援兵?你们能顶得住?”,赵团长有些气急败坏的叫道:“我说崔连长,这时候不是你逞英雄的时候”你知道那两个女兵是什么人吗?她们要是有个好歹……”

    “我可不管她们是什么人!”我打断赵团长的话说道:“她们的命是命”我们的命也是命!我之所以不要援军”是因为越军穿着我们的军服打扮我军的样子冖现在我们还可以保持阵线,对进入包围圈的人格杀勿论,那要是援兵来了呢?我们很快就会敌我不分陷入一场混战,那时候越军特工就更容易得手了!”

    话筒那边一阵沉默,赵团长显然是被我说着拿不定主意。

    “团长!”我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要增派援兵,出了什么问题我来负责!”

    说着我也不多说,一把就将电话挂上了。

    这时身后的黑暗中隐约传来了一声女子的惊叫,我不由心头一凛,难道越军已经越过我军防线穿插到我们后面去了?

    不可能!所弃的越军都在我们视线中,一个也没有漏网!但是我很快就想到这个包围圈还有一个漏洞,那就是,河道!

    他娘滴!想到这里我不由暗骂了一声!

    正如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我带着突击队沿着河道mo出伪军的包围圈一样”现在越军也用这一招mo进我们的包围圈了。不过这实在怪不得我们,两个女兵在河里洗澡”这有谁敢在河道上警戒啊!

    这些越军特工还真是不简单”先是用伪装成我军的样子搞正面偷袭,一旦偷袭不成,就来了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我也不及多想,抓起狙击步枪就往河道方向跑,一边跑还一边朝着对讲机下令道:“全体都有,稳住战线谁也不准靠近河道!除了我的命令之外”任何从河道出来的人都格杀勿论……”

    “是!”战士们应了声,就很自觉的分出几个人来将枪口对准了河道。

    这不是我一个人抢着去英雄救美,事实是打过渗透战的我,很清楚在这种敌我不分的情况下,加入战斗的人越多就越乱。那时非但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反而还有可能把事情弄得一团糟。

    但我又不甘心任务就这样失败,刚才我还在步话机里信誓旦旦的跟赵团长说有什么事我负责呢!同进我也不甘心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越军特工将女兵抓走面不顾,这并不是因为她们是**”而是因为她们是〖中〗国人,而且是〖中〗国的女人。

    越军特工可不会像我们〖中〗国兵一样,不对女人干下流事,对他们来说,即使是本国的女人也就是一个玩物”更何况是敌人的女兵……

    所以,我只身一人前去营救也许是最好的办法,也是一个最无奈的办法。希望那两个女兵没有惨遭毒手吧!否则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向赵团长交待了!

    举着狙击步枪一路猫着腰朝河边窜去,河岸芦苇锋利的叶子就像是一把把小刀一样在我手上、脸上尽情地割着”但我却对那些一无所觉”因为我已经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河道中有可能出现的敌人身上。

    “放开我!救”,黑暗的河道中隐隐传来了几声女兵的呼喊”但喊到一半就只剩下若有若无的唔唔声。我一颗悬着的心反而放了下来,至少这说明那两名女兵还活着。越军显然是想捉活口。

    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活人永远比死人更有利用价值。明知道那两名女兵是我这的**,如果只是打死她们”那只能遭到我军更强有力的报复,但如果能活捉她们,至少可以让对方投鼠忌器。我想这也是越军特工会用这么大的力气来准备这次突袭的原因。

    知道了越军的目的,我反而不急不燥了。因为我知道,现在那两名女兵没有危险,我如果这样贸然冲下去的话,不但救不了她们,反面还会搭上自己的xìng命。所以我猫着腰往上游紧走了几步,斜靠在吉普车旁竖起耳机认真地听责“……,我相信越军会带着被俘的女兵往上游走”原因很简单,下游是我军的驻地”没有人会傻到带着俘虏去自投罗网。

    果然不出我所料,不一会儿河道中就传来了涉水声。因为越军行走的方向与水流方向相反,所以这涉水声特别响,以至于我在枪炮声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我闭上了眼睛静静地听着,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河道中的声音上”每一点声响都不放过。也许有人会说”在战场上面对强敌却闭上眼睛,这几乎就是在自杀在大多情况下的确是,但我却以为,有些情况就必须闭上眼睛”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听得更清楚!

    一共有七个人!我很快就从那涉水声判断出这一点。

    其中两个脚步声紊乱的是被俘的女兵,她们两个也许是因为双手被绑着的原因,或者也有不情愿走,有时还有挣扎,所以闹出的声音特别大。

    其它的五个当然就是越军特工,两个在前面探路,两个押着俘虏,还有一个殿后。而且从声音来听”他们之前的距离都有五、六米。

    从距离上就可以看得这几个家伙都是高手,距离太近很容易让敌人一锅端”距离太远又不利于联系和相互掩护,五、六米刚刚好!

    水声越来越清晰”两个女兵凌女的吓的跳了起来”我启动了翻译机到英语模式”喊她站住,可是这女人居然一点都不合作一个劲的向门边跑。

    没有办法”调整弹药到钉弹。再次开火。奔跑中的的女人小tuǐ突然冒出一团血hua,她本人也摔了出去。我想走过去把她抓回来”但是门却突然被撞开了。两个身穿防尘服的美国大兵冲了进来,一个士兵跑去扶那个女人,另一个立刻向我开火。一棱子弹打在我身上火hua四溅却毫无反应,我抬手一枪,那个大兵立刻倒地。另一个大兵立刻放弃了那个女人举枪要开火,我先他一步开火击毙了他。

    那个女人这个时候才想到要求饶。“别杀我,我什么都干,你们要资料什么的我都知道,但是请不要杀我!”,“你在这里是什么职务?”

    “我是核子阻断技术的负责人!”

    嘿嘿!我挑的地方太准了”刚好就系统错误!-o*ooooooo1o.1234662o2让我找到了核心人物。”,这里除了研究生产阻断剂还研究什么?”,“除子阻断剂我们还研究中子加剂。”

    “加剂?难道是可以提高核反应度?”

    她点点头。“是可以加反应度,而且可以活化中子,让核弹的爆炸条件下降。最终的研究目标是提前引爆核弹。”

    乖乖,多亏现及时。要是这东西投入实用还得了,美国人可以用这东西把我们的核弹直接you爆。那我们自己的核武器不是成了自己的麻烦?“研究资料在什么地方?”

    她颤颤巍巍的指着外面。“在资料管理室的计算机里,但是基地电力中断了,应急照明系统不连接计算机的”你打不开的!”

    “带我去!”

    她不敢反抗我,只有一瘸一拐的带路。一路上到是遇到不少人”敢于反抗的一律就地枪决。到了资料室我直接踹开大门,这里果然放着一台大型计算机”而记录资料的居然是个电磁同步存储器,这东西有两米高像个巨型易拉罐,想搬都不行。

    “有文字资料吗?”

    “没有,只有这里有记录。”

    看来要想别的方法了。我拆掉电脑的连接线,终于让我找到了那个资料存储器的输出端口。从盔甲上把电源接出来暂时驱动一下这个存储器,相信盔甲里面的核电池可以带动这个家伙。接上电源后把连接端口也接上盔甲,联络基地,让主管研究员准备好大容量存储系统,然后开始传输。我用盔甲上的射器把资料全都传回了龙缘的基地,这样就不用搬这个大家伙了。

    一切结束,现在要赶紧离开这个基地外加毁灭证据。那个女人一瘸一拐的跟了上来,我让她带着我去了总控制室。在主控制台上很容易就找到了保密装置的启动开关。所谓的保密装置就是自毁装置,这东西被一个盒子封着,砸开开关,里面是个启动器。转动启动器然后按下去,基地里立刻响起自爆警告。

    赶紧回到那个洞口,幸运已经在这里等着我了。那个女人看到幸运吓的脚底一滑从边缘掉了下去,那下面是还没有冷却的钢水,人下去立刻就成蒸汽了。这可不怪我,本来看她是个科技主管,抓回去肯定有用,没想到她自己掉下去了。

    没有累赘正好,我爬到幸运背上。幸运立刻张开翅膀脱离的岛屿向大陆方向飞了回去。我们离开后几分钟”基地里的人都乱成了一团。明明听到了自毁警告系统错误!披-o*ooooooo1o.1234662o2,却因为基地丧失电力无法逃亡”爬楼梯怎么来得及出去。读树最终数到了零。一个光点亮起,岛下埋放的热核武器彻底让这个无名岛成了历史的尘埃。

    我们回到基地的时候才十一点多,刚好午饭时间。一进基地我就拉着老爸跑到了他的办公室。“B13还在研究吗?”

    “还在研究。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老爸不知道我为什么想到这个事情。

    “我身上的B13有副作再!”,“什么?”老爸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你哪里不舒服?到底是什么副作用啊?要不要紧啊?”

    “你别紧张,不是身体上的,是心里上的。”我指指自己的脑袋。“我感觉自己的情感思维越来越麻木了。”

    “什么意思?”

    “上次在基地失手杀死了几个入侵者,我当时还不舒服了好长时间,但是这次在美军的基地里杀了那么多人”我一点反应都没有。更糟糕的是我感觉到〖兴〗奋!良知告诉我那些都是生命,我和他们是平等的,但是本能却不断刺jī着我的神经让我索取更多的生命。我想知道BB最初的研究目标到底是什么?我不会变成没有人xìng的杀人机器吧?”

    老爸听我这么说不但不紧张反而笑了起来。“就这事情啊?”

    我一脸诧异。“这不算大事情吗?我要变成了杀人魔王”这里的人可是拦不住我的。”

    “你的情况不是B13造成的,至少不是直接原因。”老爸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文件给我。“这是上海分部研究基地的报告,本来想给你的,但是一直没时间。你的症状根本就不是B13的作用效果,而是一个很平常的症状。”

    “那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都急死了,老爸却在那里卖关子。

    “你自己看资料不就知道了。”老爸转身走到门口。“你慢慢看,我还有其他事情。现在看来对〖日〗本的核攻击必须取消了,你在游戏里要加快对〖日〗本和美国的经济破坏,这很重要。

    “知道了。”我头都不抬的回答着,现在的心思就是想知道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翻了半天终于让我找到了资料里关于神经反应的部分。“我靠!不会吧?怎么会是这个原因?”

第五十五章 现实

    第五十五章现实

    “刘云刘云……”昏迷的女兵一醒过来,就慌张的朝身旁大声喊道:“敌人呢?敌人呢?我不想做俘虏,我不想做俘虏……我要回去……”

    “没事了没事了”那个被叫做刘云的女兵带着哭腔抱着那醒来的女兵,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敌人已经被打跑了,我们得救了”

    “敌人被打跑了?我们得救了?”

    “是的我们得救了”

    刚醒过来的女兵似乎有些不相信,抬起头来往四周看了看,过了好久才看到周围的几具越军尸体和已经被染成红色的河水,立时又是一副恶心欲呕的样子。

    见此我心下不由一阵好笑,都是野战医院的不是?这要是看到了尸体都吐成这样,那野战医院的也都别治伤了。不过话说回来了,这在战场上刚刚被打死的“新鲜”的尸体,跟医院里的尸体似乎还真有些不一样。那可是一个个大活人被我给“整”成这样的,而且她们两个小姑娘也是亲眼在旁边看着……也难怪她们俩会吓成这副样子了

    我转过身朝河流下游走去,就听见身后的两名女兵在小声议论着:

    “这些敌人都是他一个人杀的?”

    “嗯你刚才晕过去了没瞧见,他杀起人来可狠了,连俘虏都不放过……”

    “是吗?那不是违反纪律了?”

    “嘘……小声点……小心……”

    闻言我差点就笑出声来,感情这两个丫头片子还以为我会怕她们告密而杀她们灭口呢

    我也不反驳,几步就走到了最后一名越军的面前,将钉在他脖子上军刺狠狠的一拔……也许是因为卡着他什么东西,所以这一下带着他的脑袋往上一扬,接着又重重地落回到水里掀起了一阵血水……

    这下那两名女兵就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又吐了出来

    我一边收起了军刺,一边慢条斯礼的走了回去,指了指脚下又是鲜血又是脑浆的河水冲着那两名女兵挖苦道:“我说女兵同志,你们这澡也许还洗得不够吧要不要再下来洗洗?”

    “你什么意思?”那名刚清醒的女兵脸色一寒就反问道。

    “我什么意思?”我一向对这些仗着自己是**就作威作福并理所当然的享有特权的人没有好感,所以语气里也毫不客气:“你们自己想想吧就为了你们来痛痛快快的洗一个澡,让我们牺牲了多少人?给我们增加了多大的危险,老子差点都把命赔上了你懂吗?我就是这意思”

    “你……”刚醒过来的女兵被我这么一说立时就哑口无言,毕竟我说的这一切都是事实,战士们的伤亡也是明摆着的,她的任何反驳显然都是借口。

    但也正因为她没有出言反驳,所以我心里对她的敌意才减轻了一些,毕竟她没有找借口来推托自己的责任,至少她还表现出对那些伤亡的战士的尊重

    “刘云我们走……”女兵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道:“我们不应该在这里拖其它部队的后腿,我们走……”

    “依晨……”那个被唤作刘云的女兵不知所措的看了我一眼,接着又看了看脚步坚定而又踉跄的同伴,追了几步之后又回过头来匆匆地对我说了一句:“对不起啊同志,我的战友她就这脾气,感谢你救了我们,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我笑了一下,很不客气的回答道:“感谢我就不必了,如果你们下次不再用牺牲我们这些小兵的性命来享受,那我就很满足了”

    “你……”刘云被我这话气得说不出话来,狠狠地一跺脚就追着依晨而去。

    这时我才有机会打量一下这两位女兵,因为天色很暗而且她们满头的长都被水冲得乱七八糟的,所以看不清她们的容貌,只从背影感觉到她们身材不错。不过话说那些从小就没干过什么农活重活的**,身材再怎么样也差不到哪里去。

    “砰砰……”这时岸上传来了几声枪声,让那两名女兵双腿一软就趴倒在了地上,同时也把我吓了一跳。这时才想起之前因为担心越军特工会从河床上岸,所以严令战士们击毙所有从河床上爬上去的人。于是赶忙朝着对讲机喊道:“是自己人,别开枪越军已经被清理了重复,是自己人,别开枪”

    “是”对讲机里传来了战士们的回应。

    “你们没事吧”我提心吊胆的朝那两名女兵问了一声,她们如果是死在越军特工的手下那还罢了,这如果是死在自己人手里……那麻烦可就不是撤职那么简单了

    “还死不了”上面传来了一声恨得咬牙切齿的声音,接着就看到两名女兵一前一后气急败坏的朝吉普车走去……于是我也就跟着放下了心。

    当吉普车带着一屁股的尘烟灰溜溜地朝我军驻地的方向开去时,我们才开始打扫战场的工作。

    这种问题自然就不需要我担心了,我在河岸上找回了自己的步枪,粗粗的检查了一遍后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刚才那一场战斗虽说只有几分钟,但那几分钟却是几度走近生死的边缘。我承认那几名越军不容易对付,可以这么说……只要我计算的的距离有一点点偏差,那么我和那两名女兵就是另一种命运了。

    所以这场战斗之后我不是身体上的累,而是心累,一种大难不死……或者更应该说是侥幸取胜的累

    “崔连长”这时家乡人走到我的身边,一屁股坐在旁边,点了点头说道:“干得好当你一个人冲上去的时候,我还在想你是不是过于自大了但现在才知道你不是。不过……”

    “不过什么?”我说:“有什么放就直说吧都是兄弟,没什么话不能说的”

    “嗯”家乡人眼里闪出了点激动,沉默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你的性格就是太直了,现在这社会,有很多事情并不是光靠本领就可以的,还得会做人你明白吗?”

    顿了下家乡人又接着苦口婆心的说道:“你知道自己刚才放过了一个多好的机会吗?你救了那两个女兵诶那两个女兵是什么人?我想不用我说你也明白吧可是就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你说你说……唉”

    家乡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后,还觉得说不过瘾,有些无奈的摇着头:“现在好了,就算你救了那两个女兵是个天大的功劳,可是你却把她们给得罪了女人的气量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回去告你一状……比如说指挥不当让越军特工闯入包围圈;再比如说指挥严重失误差点让自己人误伤女兵……这话都是人说的不是?要鸡蛋里挑骨头你天大的功劳都可以说成是罪过我说崔连长,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手下的那些战士们想啊”

    “这跟战士们有什么关系?”听着我不禁有些疑惑了。

    其实家乡人说的那些道理我不是不懂,这样的事在现代已经有过太多太多了,以至于现在的社会都认为那就是一种做人的准则。如果不认同这种做人的准则或是不按照这条准则来做的话,就会被套上“不会做人”、“只会埋头苦干”甚至是“不够成熟”的帽子。

    而且身旁的人还会语重心长的教导:“年轻人哪你如果在社会上再多混一段时间,就明白了有时会做人比有本领更重要……”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现实的生活往往就是那些会奉迎拍马、能明察上意的人占据高位,而那些有实力、有本领的却只能打下手或是遭到排挤。这也是我在记者这行上虽有成绩但却还是一名无关紧要的小卒的原因。

    这些道理我不是不懂,也不是不够成熟,而是我的性格就是这样我也没办法。为了上位而说着违心的话、做着违心事,这样的事我想着都觉得别扭,就更别说去做了

    “当然有关系了”家乡人想也不想就回答道:“连长你想想,你当了我们的连长是不是带着我们完成了许多任务?是不是为我们部队挽回了许多的损失?是不是救了许多战士宝贵的生命?”

    我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对于这一点我不否认,事实就是事实,在生死与共的战友面前我根本就没什么必要假谦虚。

    “这就对了啊”家乡人说道:“连长你想想,你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如果你能当上更大的干部,比如说营长或是团长,那你就可以指挥更多的人并且在战场上起更大的作用。那是不是意味着你就可以救活更多的人?”

    听着家乡人的话我不由沉默了,好像他说的的确有点道理。

    “反过来……”家乡人又接着说道:“如果你为了争一时之气而得罪了那两个女兵,表面看起来是解气,但实际上呢?如果你这连长都因此被撤了,你还能挥什么作用?如果上级连你的狙击枪也缴了呢?你还能杀几个越鬼子?”

    听到这我不由愣住了,一直以来我都不认同的事,今儿个却让家乡用另一种角度说得我有些转变了态度。

    其实以我的性格,在抗美援朝时期可以混得如鱼得水,因为那时新国才刚建立不久,几乎每个人都拥有着一种无私奉献的精神,凡事也是看能力、看实力。但时过境迁,现在已经到了对越自卫反击战的年代,而我却依然用抗美援朝时期的心态来混这个几十年后的社会,显然已经有点不合适宜了。

    正所谓入乡随俗,现在整个社会都是这样了,我如果想要在这个社会里多救几名战士会是挥更大的作用,也的确像家乡人所说的那样——我不能希望整个社会来适应我,而应该是我去适应这个社会

    “不过……”见我闷声不语,家乡人就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仗打得好,其它方面的事情我替你顶着你放心,不管她们是谁,想要颠倒是非还没那么容易”

    “嗯”我点了点头,有家乡人在我的队伍里协助我,还真省了我不少麻烦。

    “报告连长”这时几名战士走到我面前来报告道:“战场已经打扫完毕,一共九十五名越军尸体,我军牺牲十二人,重伤五人,轻伤二十人”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的伤亡比例对于我军来说无论如何都是一个重大的胜利。越军不仅没有达成他们预期的战略目的,同时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更何况……这些越军都是训练有素的特工。他们这回可以说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了

    “报告连长”这时一名通讯兵跑到我跟前来报告道:“赵团长的命令,让我们立即回营,听他的口气……”

    我与家乡人对望了一眼,都知道通讯兵那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带着部队回到驻地后,我在第一时间就带着副连长来到了团部。情况果然像我们想的那样,赵团长和黄政委的脸色都很难看。

    “你是怎么搞的?”一看到我进来,赵团长就皱着眉头冲着我说道:“到底生了什么事?让你保护的那两个女兵怎么会是那个样子?”

    “是啊崔连长”黄政委也不安的问道:“快说说出了什么情况,是不是……越鬼子对女兵做了什么?”

    赵团长和黄政委的话反而让我有些意外,这一路上我都以为肯定是那两个丫头片子在赵团长面前告了我一状,可没想到她们却什么都没说……看来她们还算是有点良心

    “报告团长、政委”我朝赵团长和黄政委敬了一个礼说道:“你们放心,越鬼子没有对两个女兵怎么样,越鬼子越过我们的防线俘虏女兵的时候,她们已经穿好衣服了……”

    “什么?”闻言赵团长和黄政委不由大惊失色。

    赵团长与黄政委互相对望了一眼,有些乱了分寸地凑到我面前来问道:“你是怎么搞的?还让我不要派援兵你保证完成任务的不是?竟然会让越军特工突破你们的防线?还让他们俘虏了女兵?”

    “报告团长”这时副连长走上前来为我鸣不平:“越鬼子是从河道突入我军防线的,我军按照命令并没有在河道上布防,河道也不允许我们布防,否则那两个女兵……”

    副连长说到这里就停住不说了,但是任谁都知道他话下的意思,就是那两个女兵还不是让人给看光了

    “不管怎么说……”赵团长脸色一沉,凶巴巴的冲着我说道:“你还是让女兵成为俘虏了不是?你就是这样完成任务的?你就是这样保护女兵的?”

    “报告团长”副连长忍不住再次站出身来说道:“女兵前后被俘只有几分钟时间,崔连长一个人孤身犯险,不但成功的救出了两个女兵,还干掉了五名越军特工……”

    “这没你说话的份”被副连长这一顿抢白赵团长不由有些恼火了,他狠狠地瞪了副连长一眼,大声冲着副连长叫道:“我让你说话的时候再说话,明白吗?”

    “报告团长”这时我站出来了,我一个挺身说道:“你给我的任务是保护两名女兵的安全,现在两名女兵已经安全的回来了,即没有受伤也没有被越军污辱,而且我们也成功的击退了越军特工的进攻。所以我觉得我们已经完成了任务,我们连队用十二名战士的生命成功的完成了任务如果赵团长以为我做得不够好,那是我的事跟战士们无关我接受上级的处分……”

    说着,我就将自己的连着手枪的武装带和狙击步枪放在了团部的办公桌上。

    得罪了那两个丫头片子的人是我,我并不想连队的战士因此受到什么责难,同时也不想赵团长或是黄政委他们因此而受累。之前不是还有一个师长因为野战部队受到越军特工的袭击牺牲了几个女兵就被撤职的吗?我不想这样的事在我们团队里再重演一回。

    “崔连长”团部里沉默了好一会儿,黄政委才将桌面上的武器抓起来重新递到我手上说道:“这件事……你的确也有些过错毕竟你让越军突入了防线俘虏了女兵。不过你还是做得很好的,我相信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都做不到你这样不过……我们必须服从上级的安排,听从上级的处理意见,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我明白”我点了点头。

    黄政委的话其实是告诉我,他承认我的功劳,但他却无法左右上级对我的处分。虽说这还是改变不了结果,但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容易了。

    这时一名通讯员将步话机递到赵团长面前,说道:“是军长的”

    赵团长不由脸色一变,有些迟疑地接过了话筒……

    于是我就知道,那两个女兵应该跟军长有些关系。也就是说这通电话,似乎就能决定我的命运了

第五十六章 军长

    张团长接过话筒一个挺身,就对着话筒说道:“报告长,我是团团长张建忠!”

    “是去……是……”

    “我军的确是遭到越军特工的袭击,越军特工至少有一个连,而且肯定是有备而来……”

    “战果么……”张团长将目光转向了我。

    我赶忙凑了上去小声回答道:“我军牺牲十二人,伤二十五人,越军死亡九十五名!”

    听到我报上去的数字,张团长不由吃了一惊,意外的看了我一眼后,很快就将我的话复述了一遍。

    这时因为我离话筒很近,所以十分清晰的听到里头传来的声音:“嗯,打得不错,成功的粉碎了越军特工的偷袭计划,在很大程度在打击了越军的嚣张气焰,这场仗打和好哇!听说还有一名同志仅凭一人之力就干掉了五名训练有素的越军,从他们手里成功的将俘虏救了出来。真有这回事?”

    “是的!”张团长点了点头,有些无奈的说道:“他就是参加这场战斗的连队的连长,现在正在等待上级的处理意见……”

    “什么处分意见?”话筒里的声音有些奇怪:“谁说要处分他了?你们搞什么名堂?”

    “长!”赵团长有些意外的说道:“他……他防守不周到,让越军突入包围圈俘虏了两名女兵……”

    “瞎扯蛋!这叫什么错误?”步话机那头的军长似乎是又好气又好笑:“在战场上什么人都有可能牺牲、什么人都有可能被俘,如果个个都因为有人被俘虏、有人牺牲就受处分,那我们还打什么仗”整天就处分还不得了?”

    “可是军长……””张团长还是有些不相信这个事实”勿自提心吊胆的说道:“可是那被俘的两名是女兵……”

    “女兵也是兵嘛!”电话那头的军长很快就打断了张团长的话,说道:“咱们部队强调的是官兵平等,就算是干部也得跟战士一致对待”更何况她们还是兵。是兵就要有被俘的准备,甚至还要有牺牲的准备。怎么能为了这就处分连长呢?而且还是打了胜仗的连长!我说张建忠同志,对待这样有能力、指挥能力鼻的同志,我们应该给予鼓励和表扬才对嘛!你怎么反倒处分起来了!”

    “是是是……是!”张团长这时就只有一个劲的点着头的份。

    其实这时不只是张团长感到意外,就连我也想不通。昨晚我这不是明明得罪了那两个丫头片子了吗?按照家乡人的说法,像她们这样的女人而且又是从小娇声惯养的**,回去后哪有不告我一状的道理。

    可是现在看来”她们似乎不但没有告我一状,反而还说了我不少好话了呢……,这又是怎么回事?

    “你这个连长很能打嘛!”电话那头接着又传来了军长的话声:“一个打五个,而且还是在他们手里有俘虏的情况下。更难得可贵的是…………他还能把这场战指挥得那么好!不简单!什么时候我定个时间,安排见个面!”

    “是!”张团长羡慕地朝我望了一眼,但我却觉得无所谓,因为我知道像上级这样的客套话,那是当不得真的。他们只是随口说上一句以表示一种鼓励和重视”并不是真的会安排时间见面。见面又能做什么?难道他还是想听我亲身献法讲故事?

    “对了!你那个连长……,他叫什么名字?”电话那头的军长又随。问了声。

    “报告长,他叫崔伟!”张团长回答道。

    “什么?他叫崔伟?”话筒那头突然传来了军长的一声惊呼。这时我才觉得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是谁。

    “是什么崔?什么伟?”电话那头的军长又追问了一句。

    “山字头的崔,伟大的伟!”张团长疑惑的回答了一句,眼睛又不自觉的瞟了我一眼”似乎也不明白军长为什么会对这个名字这么敏威。

    “他多大了?长什么样的?”

    “唔!这个……”这下张团长倒还真的被问住了。

    我赶忙凑上去小声说道:“二十一!”

    这个岁数是家乡人告诉我的,自从我失忆之后,很多关于我以前的事都是身为教官的家乡人跟我说的,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几岁。

    “二十一!”张团长照着我的话对着话筒说着,迟疑了一会儿,又为难的说道:“至于他长什么样……他就站在我面前”我还真没法跟长说……”

    “唔,只有二十一岁……”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不要等以后了”现在就让他来见我!”

    “是!”张团长应了声,接着就挂上了电话。

    “怎么样?”黄政委在身旁不无焦虑的问了声。

    张团长怒气尽释”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羡慕和妒忌。

    张团长就是这样的人,功利心太强了一些,我想这也是他在战场上急于表现的原因。一旦有谁立了什么功或是比他好,他很快就会体现出心里的那份羡慕嫉妒恨一一一一一一“没什么!”张团长在这种心情的驱使下,淡淡的回答了一声:“军长想要见他他……你这就去吧!”

    说着转身就假装整理件对我不理不睬,团部里的气氛霎时就变得十分古怪。

    “报告团长!”我朝张团长敬了个礼,挺身说道:“我会向军长报告团部对我连的大力支持,我们连队能够取得这么大的胜利,跟团长和政委的支持和指挥是分不开的!”

    “嗯!”张团长的脸色这才好转了一些,他朝我点了点头破天荒的说道:“团里的吉普车正好没在用,呆会儿我让小赵送你一程!”

    闻言我也不由一愣再朝团长敬了个礼:“是!谢谢团长!”

    这是我在听了家乡人的建议之后次在人际关系上做出的一个突破。

    记得在现代时我曾经听过这样的一句话,所谓的人际关系,就是你ua点心思让他舒服点他也让你舒服点…………现在看来似乎还真是这样,我让心生嫉妒的张团长舒服了点,他很快就给我分配了团部的吉普车,而且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很快就开始转变了…………

    后来我才知道,还好是张团长安排了吉普车送我,否则的话一那军部离我们的驻地足足有十几公里远…………这要是让我急行军连夜赶去,还不知道会累成什么样子了!

    司机小赵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这也许也是他长期做司机养成的一种习惯,话说这时正是典型的“祸从口出”的时代,有时多知道一些事或多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往往就会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祸事”。所以身为长身边的人最好还是少说几句、少问几句的好。这直接就导致了我几次打小赵说话,得到的都是“嗯”、“呵呵”、“明白,小“是啊”……

    虽然我在现代的工作就是没话找话说,但真正遇到了这种三棍子也打不出一个屁来的人还是没辙。于是这一路上都在沉闷渡过,但好在对于吉普车来说十几公里的路并不远只走路上有许多弹坑和来来往往运送弹药补给和伤员的军车,让我们的度慢了许多,最后足足用了四十几分钟的时间才到达目的地。

    进入军部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压力,先是一道又一道严格的审查,在附近森林里偶尔还会看到一门门大炮、机枪的声音隐隐还能感觉到有几双眼睛在不停地观察着我们。不过由于我是军长点名要见的人,所以这一路上只要报上了名号,基本就没有受到什么阻拦,除了有一个细心的警卫直接打电话到了团部,让我与张团长通话以确认我这个崔连长的身份。

    军部设在一个小山坳里,打过仗的我一眼就根据周围的地形看出了这个小山坳几乎就是牢不可破。

    这个小山坳位于两座小山之间小山之间的间距很小,这使得越军的火炮很难打到这个山坳里,就像是一今天然的防炮洞。而我军似乎只要在那两个小山上布置一些火力防守就可以构成交叉火力面对越军任何方向的进攻了。

    吉普车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木屋前。战场上这一点似乎很重要,往往越是重要的目标表面看起来就越是不起眼,如果将一个军部建得跟军事重点或是层层防御的样子,那无疑就是在告诉敌人……这里很重要,来袭击吧!

    我把手枪和狙击枪留在了车上,交待了小赵一声,就朝那间小屋走去。在小屋前接受了两名警卫员的搜身后,很顺利的就走进了屋晃进屋时我才觉有些不一样,这房子外面看起来是个木屋,里面却是加厚的水泥混凝土工事,不过这也不奇怪,如果这真是木板房的话,只要几串子弹就能威胁到里面的指挥员,那也实在是太危险了。

    我被警卫员带到一个小屋,被告知军长正在开会,让我在小屋等候。

    很明显,这个小屋是用来会客的,屋子正有一个充当茶几的矮木桌,旁边有几张靠背椅,还有勤务兵十分客气的上来为我冲上茶。

    这时我心里就在想,估计这些人都以为能得到军长会见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吧!如果他们知道我只不过是个连长…………那态度可能就会不一样了。

    开始我以为只要等上一会儿就行,可是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红茶喝了一杯又一杯,侧所也上了好几次,还是不见有人来。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深夜一点多了,于是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几张木凳拼在一块躺上去就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在睡梦朦朦胧胧的听到开门声,不由神经反射似的翻身而起,只是一时忘了自己是躺在拼好的板凳上睡的,一个不稳只听“哐当哐当”的一阵乱响,我连人带着凳子摔成了一团。这一摔可把我给摔糊涂了就连帽子都不知道摔到了什么地方。

    当我稀里糊涂的爬起来站直了身体的时候却现在我面前的却是那两个丫头片子,那个叫刘云的于里还捧着一碟水果,此时看着我那副狼狈样早已……咯咯咯一一一……地笑得ua枝乱颤,那个叫依晨的虽说没有笑出来,但却是苦忍着满脸通红,表情苦怪至及。

    “怎么是你们?”我揉了揉眼睛,没好气的说道:“现在都几点了?还半夜出来吓人?”

    “喂!你别好心没好报好不好!”刘云顺手就把水果放在了茶几上,捡起了我的军帽递给了我:“我们听说我爹……,是军长要见你,怕你肚子饿所以才给你送点水果来的!”

    “怎么?”依晨冷冷地挖苦道:“你不是很勇敢的吗?一个人杀了五名越鬼子,现在被我们这么一吓,就没胆了?我看你这个英雄都是假的吧!”

    “假不假只有在战场上才知道!”我针锋相对道:“也还好我这个英雄不假,否则的话,只怕你们两个,嘿嘿……”

    说到这里我故意用一种十分淫邪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那两名女兵一番,于是不用我说她们也很快就明白我话的意思了!

    刘云的整张脸很快就胀得通红,正眼都不敢瞧我一下,就像是让我现了一件十分丢人的事似的,而依晨却是怒目圆睁,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道:“我早就说过这家伙不是个好人一副稀皮笑脸的样子,就知道耍流氓!刘云,我们走……”

    “诶诶……”见依晨又要走,刘云赶忙阻止道:“依晨姐,他怎么说也救了咱们的命……”

    “你要留在这就随你,反正我是不想再看到这个流氓!”依晨的态度很坚决脸色一寒转头就走。

    “依晨姐!”刘云看到依晨走了不由就急了,慌慌张张的跟我说了声:“下次不要乱说话了,依晨姐最讨厌别人乱说话了……”

    说着就急急的追了上去。

    我不由摸了摸脑袋这两个丫头片子急急的来就急急的走了,搞得我都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不过话说回来昨晚救她们的时候根本就没来和急观察她们,再加上她们也都是披头散的,还真没现这两个丫头都长得这么漂亮。特别是一身整洁的军装,再加上戴着一顶镶着红色五角星的圆帽,一副英姿飒爽的样子就更是让人觉得有几分心动。

    于是我就在后悔了,这漫漫长夜啊,有两个女人在一起聊聊天有多好,干嘛好不好的就要把她们给气走了!

    随手抓起个苹果咬了几口,这时门外突然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心不由一喜,暗道这两个家伙又回来了,这下不会无聊了。

    正当我嘴里咬着苹果兴冲冲的端着水果盘打开门的时候,出现在门前的却是几名军人。我赶忙放下嘴里苹果一个挺身。

    为一个干部模样的军人走了进来,笑着说道:“哟……伙食还不错嘛,还有水果吃!”

    我听着这声音怎么这么熟,不由朝那名干部望了望,这一望之下不打紧,差点都被嘴里的仅有的一点苹果给噎住了。

    因为站在我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当甥团的副团长刘顺义……,“刘副…………刘军长!”我差点叫出了刘副团长,好在临时改了口。

    刘顺义脸上的皱纹多了,头也白了,声音也变得苍桑了许多,只有双眼里的那副炯炯神光还是没井么变。

    刘顺义眼露出点惊异,但仔细地看了看我之后,又失望的摇了摇头,接着若有所思的问了声:“你就是崔伟?”

    “是!”我应了声。

    心情一阵激动,有一种强烈的冲上去抱住他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忍子下来。因为我知道,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崔伟了。现在如果上去相认,根据以往的经历也许可以和到刘顺义的信任,但是怎么解释我现在这副面貌而且又这么年轻呢?难道告诉他我穿起……,“崔伟同志!”刘顺义握了握我的手,满面疑惑的问了我一声道:“你……有什么亲人也叫崔伟吗?”

    闻言我心不由一凛,知道刚才我的表现已经让刘顺义有了点似曾相识的感觉,所以也在想我是不是当年那个崔伟的后代……

    “报告军长,不知道!”我很干脆的就回答道:“我是一个孤儿,从懂事起就不知道亲人是谁,参加之前一直都以乞讨为生!”

    这些都是家乡人告诉我的,也还好是家乡人,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自这些凄惨的身世。

    “哦!”刘顺义应了声。像是想起了什么,默默地坐在了茶几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了杯子后,却久久也没送入口。

    过了好久,我才现他脸上已满是泪水,接着举起杯来一饮而尽,自言自语的说道:“太像了,太像了!”

    见此我心不由一颤,知道他肯定是想起了以前我们在一起的往事了。

    真是造化弄人,我实在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与以前的战友见面的!

第五十七章 制度

    第五十七章制度

    第五十七章制度

    “来来……”刘顺义在椅子上呆愣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想起我在身边,他和气地冲着我招了招手道:“小崔同志,过来坐”

    “刘军长……”我迟疑了下,虽说以前我是习惯了跟刘顺义平起平坐,但是现在……人家是军长而我才是个小小的连长。

    “诶”我的态度让刘顺义有些不高兴了,他带着点命令的语气说道:“让你坐你就坐嘛婆婆妈**干什么?小陈,拿酒来”

    “是”小陈应了声,很快就从包里取出一瓶酒,我认真一看,还是瓶茅台。

    刘顺义给我倒上了一杯酒,话匣子也就跟着打开了:“我说小崔同志啊咱们当兵的就是要一个爽快该打仗的时候就打仗,该喝酒的时候就喝酒,该哭的时候……就他**的哭个痛快……”

    说着眼睛又红了起来,但他却对脸上的泪水不理不睬,举起杯豪爽的对我说道:“来,咱们干”

    “干”我应了声,默默地举起了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一股浓烈的酒精味直冲脑门,心里也跟着汹涌澎湃起来。

    “小崔同志”刘顺义顺手再为我满上了一杯:“让你见笑了,我这是想起了以前的战友。说来也巧,他跟你一样也叫崔伟,长得虽是不像,但这眼睛里闪的光……几乎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他要是能活到现在,只怕也跟我一样是个老子喽……”

    “哦”闻言我假装糊涂的回答道:“还有这么巧的事……”

    “是啊”刘顺义深深地点了点头:“真的很像,一看到你……我忍不住就想起他了对了,我还得感谢你救了我的女儿……”

    “你的女儿?”闻言我不由愣了下,虽说时空已经过了二十几年,但对我来说只不过才一眨眼的工夫。所以我很难想像前一个月还跟我年龄相仿的刘顺义,现在都已经有女儿了

    “对喽”刘顺义又给我碰了一杯酒,说道:“我女儿叫刘云,你昨晚刚救了两个女兵不是?一个是我女儿,另一个是我战友的……”

    “噗……咳咳……”我刚把酒送入口,就被刘顺义的话给狠狠地呛了一下。

    刘云,那个没什么主见又爱害羞的丫头,竟然就是刘顺义的女儿……

    “呵呵……”刘顺义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让小同志见笑了,这丫头从小就娇生惯养的,我本来还想带她们到战场上来练练,没想到还捅出了个这么大的娄子,差点都没把命给丢掉了”

    “唔刘军长你……”闻言我不由迟疑着问了声:“你不知道她们出去?”

    “哪里会管得了这两个丫头啊”刘顺义苦笑了一声:“让她们俩去医院里去帮帮忙,没想到才几天就受不了了,竟然背着我跑去洗澡哪里还有我们当初那种艰苦奋斗的精神哪这两个丫头也真是的”

    “女孩子嘛总是爱干净的”这时我竟然会帮她们说起好话来了。

    “来,这一杯是敬你救了我的女儿”刘顺义对我遥遥举起了杯。

    “不敢,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回答道。

    “诶”刘顺义一饮而尽之后,就嘿嘿笑道:“如果是从一名当兵的角度来考虑,这的确算不上什么当兵的在戴上这顶帽子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是做为一名父亲……”

    刘顺义面容不自觉地转为了慈祥,放低声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在听到出事的时候,还真是把我给吓坏了,还好有你……”

    说着就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老弟,我这个老头子谢谢你了”

    “来这一杯是敬你救了我战友的女儿”刘顺义又满上了一杯,说道:“要说是我自个的女儿还好,这伤心归伤心,那还不亏欠别人的。可是那个老战友的女儿……她父母可是千交待万叮嘱,这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帐我可就一辈子都还不清了。来,干了这杯……”

    “军长……”这时一个看起来是参谋的干部在旁边劝了一声:“您等下还有一个会,还要休息……”

    “诶”刘顺义一把就将他推开,不耐烦的说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咱们当兵的谁还能知道下一秒生什么事。来来……老弟,我们喝……”

    “喝”被刘顺义这么一激,我也不客气的放开了酒量。心里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跟他说,有一萝筐的问题想要问,但却偏偏却什么都不能说、什么也不能问。只能将所有的郁闷都泄到酒里。所以不管那个参谋怎么对我使眼色,我都装作不知道,与刘顺义两人就像是老战友似的你一杯我一杯的,不一会儿两瓶茅台就下肚了。

    我得承认,以前我还没觉自己的酒量这么好。不过话说回来了,以前战场的纪律就是不能喝酒,所以我也没有机会知道自己的酒量。这时两瓶酒喝下去之后,刘顺义已经有了醉意,而我却还是十分清醒的。这让我想借着酒意乱说一通也没办法。

    “老弟……”刘顺义打了一嗝,说道:“我那个战友啊也是我的老团长……他可真是没得说打仗那就是这个……”

    说着他伸出了大拇指直直的在我面前挺了起来,自豪的说道:“他如果是认第二,这部队里没人敢认第一当年我们团,在部队里可是想当当的,我做个副团长……比现在做军长还威风我说的是真话……是千真万确的话……老弟,你可一定要相信,真有这么一个人真有……他也叫崔伟虽然他们不承认老团长的功劳,但是我们认我们所有58团的战士都认……不管他犯什么错误,他都是我们的团长”

    “军长”身旁的参谋长赶忙上前来劝阻道:“您喝多了,还是去休息休息吧”

    “我没醉……谁说我醉了?”刘顺义一把就将参谋长撇开,恶狠狠用手指在虚空点着说道:“谁也别管我,我今天就是要痛痛快快的说……谁管我,我他**的跟他没完我刘顺义说到做到”

    “砰……”刘顺义转身时一个站立不稳,碰倒了茶几上的茶壶,我赶忙上去扶住了他。

    没想到刘顺义一把就抱住了我,失声痛哭道:“团长,战士们都想你啊你怎么还不回来呢,战士们都等着你一起回来打鬼子你怎么能就这样丢下咱们不管呢……你混蛋你王八蛋……***特工……害死了咱们团长,我跟你没完……”

    声音越来越弱,最后竟无力的瘫软在了地上,身旁的几名战士赶忙上去扶住了他。又是倒茶又是打水的,忙得不亦乐乎。

    参谋长就面带不悦的冲着我说道:“你看你,搞什么名堂嘛也不放机灵点,给你那么多次暗示都不知道……”

    我没有理会这个参谋,也没有听见他后来说些什么,因为这时的我也已经是满脸的泪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昔日的部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那些58团的战士了

    58团,这是在我心烙下的一个永久的。但是现在,我却不知道它在哪里甚至连问都不敢问一声。

    “爹……你怎么了?”这时刘云突然出现在招待室的门外,看着刘顺义的那副样子,赶忙就跑上前去察看,但是当她知道刘顺义只是喝醉时,非但没有紧张,反而轻松了下来意外的瞄了我一眼。

    乘着参谋长等人七手八脚的将刘顺义抬出去的时候,刘云扯了扯我的衣角,小声说道:“出去走走吧”

    我点了点头没有反对,跟着刘云走了出去。

    站在门口的警卫员看到前面走的是刘云,所以只是敬了个礼并没有阻拦。

    在屋外的羊肠小道上走了几步,迎面吹来了一阵冷风不由让我精神为之一爽,但胃里却是一阵翻腾,一个控制不住“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心里正想着在这小丫头面前出丑的时候,突然感觉背上一支纤手温柔地拍着,耳边传来了刘云略带羞涩的声音:“你看看你,不能喝就别喝太多嘛还把我爹都灌醉了给……”

    接着面前就多了一条绣着荷花的白手绢。

    我愣了下,不敢接过这条手绢,主要是我习惯于使用一次性餐巾纸,这条手绢太干净了,用一次就丢掉了实在可惜……

    于是我就随便用袖子擦了擦,对刘云说道:“我是个粗人,怕把你的手绢弄脏了”

    刘云不悦的翘了翘嘴巴,转眼面带喜色的说道:“现在好了,一个一次扯平了”

    “什么扯平了?”闻言我不由疑惑的看着她。

    “我在你面前出了一次丑,现在你也……”刘云说着嘻嘻一笑,捂着鼻子就继续朝小路走去。

    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她所说的“扯平了”指的是在对方面前出丑……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由晕了一下,她好像根本就不关心我是救了她的命,而更在意是不是在我面前出丑了

    “你是刘军长的女儿?”我追了上去问了声。

    “嗯”刘云回过头来点了点头:“不过我更愿意你叫我刘云,第一野战医院的助理护士刘云”

    “还助理护士……”一听到这我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一看到血就差点吓得晕了过去……”

    刘云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慌张的解释道:“那是因为看到你杀人好不好要是不信你到我们医院来看看……不不,还是不要到我们医院来了……”

    我知道刘云说这话的意思,在战场上打仗的人忌讳说去医院,因为去医院也就多半意味着受伤甚至是牺牲了。所以我也并没有问刘云为什么,只是看着她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样子感到有些好笑。

    因为在我的印像里,好像军人世家出身的人,就算是女人应该是豪爽的那种,没想到这刘云却是娇滴滴的动不动就害羞……

    “诶说真的……”过了好一会儿刘云才镇定了下来,转移了话题说道:“我还真没想到你能把我爹都灌醉了”

    “哦是因为你爹的酒量很好?”我问了声。

    “不是”刘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妈说他心里藏着很多事,怕喝醉了一不小心就说出来,所以每次喝酒就只喝三分醉,平时也很少说话。就因为这都差点落出病来了。所以说他今晚能痛痛快快的这样醉一次,对他来说也许好处多于坏处……”

    “嗯”我点了点头,赞同了刘云的这种说法。

    “崔连长”这时我们的身后闪出了一个人影,冲着我们叫了一声:“徐参谋长让你回去”

    “是”我应了声,转头对刘云说道:“我要回去了现在这么迟了你也回去休息吧这么黑一个人在山路上走,不要又被越鬼子给抓去了等着我来救你”

    “扑噗”刘云听着就笑出声来。

    “诶诶……”正当我转身离开的时候,刘云又追了上来,一把将手绢递到我手里,说道:“这个你留着,说不准会用得着”

    说着也不管我答应不答应,转身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看着手洁白的手绢我不由苦笑了一声,虽说一条手绢算不了什么,但有过几段感情经验的我却很明白刘云的意思。应该说,她表面看起来没什么主见也很羞涩,但对感情的追求却十分勇敢、执着。

    可是……我却总感觉自己是她的父辈,总觉得她不过就是个丫头片子……

    虽说我现在的实际年龄跟她差不多,但我的经验和记忆却告诉我……我是他父亲的战友

    “崔连长”当我回到军部的时候,就见到了那个一直陪在刘顺义身边的参谋,我猜他就是刚才那个黑影所说的徐参谋。

    “你在出国这段时间的战绩十分突出”徐参谋长翻了翻手的几分件说道:“的确不容易,仅仅几天的时间就打了这么多场大仗,组织上对你的战绩和能力是持肯定态度的。并且……你还在救援东溪和进攻鬼屯炮台的时候,娴熟的指挥着两个步兵连和一个坦克营进行战斗。所以我们认为,你的指挥能力已完全出了现有的职务。组织上决定将你晋升为二营营长,你有什么意见?”

    “啥?这么快就当营长了?”闻言我不由愣了下。

    一个多月之前,我还是一个我不见经传的小兵,甚至于出国作战前我还只是个排长……可是仅仅这么几天的时间,我就已经是个营长了……这官升得也太快了点吧

    “崔伟同志你有什么意见吗?”见我不作声,徐参谋接着又问了一声。

    “我没有意见”我挺身回答道:“只是……”

    “只是什么?”徐参谋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一般人得到了这个升迁的机会,那感激都来不急了,现在竟然还会有人说“只是……”,这不是明显在提条件嘛

    我也知道这的确不合适宜,但迟疑了下我还是回答道:“我希望二营的干部能由我来任免”

    其实我提这个条件并不是出自于我的私心,而是因为我军部队只有我所在的五连是经过我的训练知道配合作战的部队。如果我升为营长,但手下的部队却只有五连可以用,而其它部队却还是只会猛打猛冲……那其实还是跟一个连长没什么两样,甚至还有可能会更糟。

    要改变这种状况,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的改变整支部队的作战理念,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对全营的干部进行大换血……这要是没有任免权自然是做不到的。

    徐参谋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我,想也不想就回绝道:“不可能我军的营级以下的干部向来都是由战士们选出来的,你这是在搞分裂主义,在组织个人势力,这是很严重的错误你明白吗?如果部队的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搞,那部队还不是乱了套了?”

    想想我也觉得徐参谋长说得很对,军队的制度是统一的,如果我能例外也就意味着别人也能例外,如果每个营长都掌握着手下干部的任免大权,那难免会有人任人唯亲在部队里培植自己的势力。这在部队里特别是十年动乱之后的部队里,是绝不允许的。

    想到这里我不由有些气妥,在这种情况下,我还真觉得当个连长反而更好兵贵精而不贵多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如果多了一群战斗理念完全不同、也没有什么训练的兵,那似乎只会让我的防线出现更多的漏洞而让我更加头疼。

    “不过……”徐参谋考虑了下后,又在后面加了一句:“你可以让战士选出几个候选人,上报到团部后给予报批,明白吗?”

    “哦”听着徐参谋的话我不由茅塞顿开,这才知道什么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原来所有的制度都可以灵活运用的

第五十八章 连长

    当我坐吉普车回到驻地的时候,天sè已经朦朦亮了。这一晚上被折腾的够呛,再加上又喝了一些酒,还真是累得够呛,所以在车上就mímí糊糊的睡了一阵。回到驻地时是被司机小赵叫醒的,睁开眼时就感觉双眼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怎么也睁不开。也许是酒精起了作用,听说白酒这玩意后劲是很足的,这时我是算是信了。

    我的思维虽说还是清醒的,但身体已经有些不听使唤了,就算我用了最大的努力,还只是将眼皮睁开一条缝。这在刚刚有点亮度的天sè下绝不足以让我看清脚下的路,于是还没走几步就“扑嗵”一声趴下了。

    我也不知道是被树枝绊倒了还是怎么的,总之一躺下就再也不想起来了,只感觉两名战士推着我喊了几声连长,我也不答理继续做着自己的梦。开始还能听到一些糟杂慌乱的声音,到后来就完全没了意识……

    也不知睡了多久,当我醒来的时候,现自己已经睡在连部里的行军被里。醒来的时候我就不由暗骂了一声,这些家伙,把越南的白天当作晚上了……这大白天三十几度的高温,竟然还给我盖着被子睡觉,我这醉得稀里糊涂的,差点就让他们给闷死。

    这不?现在早已是头疼yù裂满身大汗没有一块地方是干的了!

    爬起身来抓起水壶就是“咕碌咕碌”的一阵牛饮,这才感觉舒服了些。按开手腕上的多功能手表一看,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随手拿出毛巾在身上脸上乱擦了几下,突然额头一痛……糟糕,什么时候挂彩了?头上缠着绷带,右眼上方的额头上隐隐还能感觉到有纱布包扎的紧崩感。

    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受的伤,猛然想起昨晚回来的时候似乎在门口摔了一跤……不会就是那时整的吧!

    想到这里我不由大感尴尬:老子自打开始对越自卫反击战时,还没受过什么伤,没想到这第一次……就是摔倒的而挂彩的,而且还是在自己所有的部下面前摔了个狗吃屎外加不省人事!看来酒这玩意还真不是个好东西……

    取过帽子往头上戴了戴,勉强遮住了头上的伤就拾步朝防炮洞外走去。一股潮湿而燥热的空气迎面吹来,让我心里升起了一点烦闷。忍不住就在心里暗骂了这鬼地方一声,话说我来到越南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但似乎还是没有办法适应这里的气候。

    比起这种又潮湿又闷热,几乎都会让人疯的地方来说,我还是更喜欢朝鲜那种冰天雪地的生活,虽说那零下几十度的寒冷往往会威胁到人的生命。

    “营长好!”

    “营长好!”

    ……

    我一走出防炮洞,就假装没事似的走在战士们的面前,战士们也像以往一样向我问好,但我却注意到了他们人人脸上都有一丝笑意,而且似乎称谓也由连长变成了营长。

    没想到这消息还传得tǐng快的,我这一觉才刚刚醒来,战士们就全都知道我已经是个营长了!

    “我说营长!”顺子凑上来明知故问道:“你昨晚打的那是什么仗哪!一定很jī烈的吧,咱们从来都没见你受过伤,这下终于让我们亲眼看到一回了!”

    “哄!”的一声,战士们再也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去去去……”我老脸一红,手指在虚空连点了他们几下:“我可警告你们啊!别把昨晚的事说出去,否则的话我可跟你们没完!”

    “哟……”家乡人也打趣道:“瞧咱们营长多谦虚哪!挂彩了还不让咱们说出去、还不愿让别人知道……咱们可要向营长学习这种居功不傲的精神哪!”

    家乡人的话再次引来了战士们的一片笑声。

    正当我感到一阵以堪时,家乡人走了上来握了握我的手,真诚的说道:“恭喜你,成为我们的营长!”

    “恭喜营长!”

    “恭喜营长!”

    ……

    战士们也一个个凑了上表示祝贺,他们有的跟我握着手,有的则热情地跟我抱成了一团。我心里不由一阵感动,同时也认识到了一点:不管是抗美援朝还是对越反击战,也不管是素质好的精兵还是从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在我身边的人和时代虽然不一样,但这种由战场培养出来的同生共死的战友之情却是相同的!

    “营长!”这时副连长在旁边提醒我道:“差点忘了告诉你了,张团长让我告诉你一声,醒来的时候就到团部去一趟!”

    “唔!好的!”我应了声,跟战士们握了握手拍了拍肩膀,就朝团部走去。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的,这次当我走进团部时,似乎感觉到所有的人看我的眼光都不一样了。就连团部门前的警卫员朝我敬礼都特别有精神,话说他们虽然是警卫员,但都是直属团部的兵,所以平时根本就不把我们这些连长放在眼里。敬礼往往都有敷衍一下,有时甚至还会装作没看见。但是现在,这姿势是那个标准哪!而且两名警卫员的动作还是整齐划一,就像是阅兵时的礼兵似的。

    走进团部的时候,各参谋长、副团长之类的也是微笑的朝我点着头……这要是以前,那是直接就被忽略了。

    这时候有句话,那就是“上面有人好办事!”看来这句话还真没错。

    “崔营长!”张团长看起来心情很不错,朝我招了招手说道:“你的情况上级已经跟我说了,我对上级推荐你担任二营营长这个职务的建议,表示十分赞同!而且上级也表示,我们团这几场仗打得很出sè,团部的指挥也很到位!说起来,我还真得感谢感谢你啊!”

    “感谢我?”闻言我不由一愣,猛然想起昨天在去军部的时候,曾经表示过我在军长面前替张团长说说好话。可是……我一走出团部就把这事给全忘了,到军部的时候更是压根儿都没提!

    看来这还是无巧不成书,我恰好说会替张团长说好话,又恰好忘了没提,而军部又恰好表扬了张团长的指挥……

    话说,我们连队打了那么多场胜仗,那对团部的表扬很自然的就会说到“离不开他们的指挥”之类的嘛!这对军部来说也许只是几句套话,但对张团长来说,却好像是我的功劳了!

    “这个……”这时我不禁陷入了尴尬之,我实在不怎么想“冒功”,但这时不“冒功”似乎就是傻瓜了,于是迟疑了下就回答道:“这是我应该做的,而且我也是实话实说,我们团之所以会有这么出sè的表现,当然是跟团长的指挥分不开的!”

    说完这句话后,我才觉原来自己错了!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不会“拍马屁”,但现在看来,以前只是不愿意拍,而不是不会拍。

    我这一番话显然让张团长十分受用,呵呵笑了几声,亲昵地搭着我的肩膀说道:“崔营长真会说话。你放心,我老张虽说大字不识几个,但恩怨分明的人,向来都是有仇必报有恩必还。往后有什么事,尽管说!”

    “是!”我只得这么应着。

    不知怎么的我听着张团长这话就觉得别扭,这哪里是什么部队里一团之长说的话啊!简直就是那乌龙山上的土匪头子……

    不过管他呢!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仇敌的好,更何况这个朋友还是我的顶头上司,更何况我很快就会有事要他帮忙了。

    “偌……”张团长递上来了厚厚的一堆本子,说道:“这是你们营的花名册和骨干名单,你先拿下去看看,有空就组织下营里的干部开个会!大家认识认识,有什么问题的话就来找我!”

    “是!”我再次应着,随后又小声问道:“团长,原来的二营营长……他……”

    我这人就是这样,在战场上对敌人够狠,可是在生活对自己人却始终都狠不下心。虽说有时看起来也狠得吓人,比如说用枪逼着新兵训练,用军刺对着害怕的胡少的脖子,但那些说到底,其实都是为了他们好!我是逼着自己狠下心而已。

    “你放心!”张团长呵呵笑道:“他已经调到别的部队任营长去了!”

    “唔!”闻言我心里这才少了一份愧疚。

    这似乎是部队里常用的一种手段,我这个连长要升为营长,而原任营长又没有犯什么大错误,那么为了避免起争端或是产生更多的矛盾,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原任营长调到其它部队。这也有利于我的工作的展开。

    “那么……”我望了望手的花名册,又问了声:“如果我想任免手下的这些干部……”

    “简单!”张团长打了个哈哈:“你给出几个候选人的名字,打份报告到团部报批就成了!”

    “是!”我心领神会的朝张团长敬了个礼。张团长说的几乎就与徐参谋说的一模一样,我要是还不明白,那也太笨了点!

    可是正当我以为万事俱备就等着我大刀阔斧的对手下的部队进行改革的时候,才现事情远没有我想像的那么简单。

    回到连部之后,我随手翻了翻花名册。本来还是一副信心十足的我,在看了几名骨干的战斗经历后,就不由皱起了眉头。

    我皱眉头的原因,不是因为这些骨干不好,而是因为他们的确很出sè。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毕竟他们都是在战争被连队里的战士们选出来的,如果不是在连队里十分优秀,那么不可能会得到战士们的认同。因为这都是玩命的活,谁也不愿意选一个无能的连长出来带着大家去送死。

    比如说这个四连连长许永健,他曾经在我军攻打敌人高地的时候,只身一人潜伏在越军高地后方的草丛,就算越军的火力点完全暴1ù在他的枪下,他也是不动声sè。直到我军为下一次突击实施炮火准备,越军退回到坑道躲避炮火时,他才突然难!用一tǐng机枪打死了高地上十几名越军,并成功的***了越军的两个坑道出口。使得我军用很小的代价就拿下了这个高地。

    另一个,是六连连长周长翔。他是该连唯一一个高生,虽说在我们这时候高生算不了什么,但在这时代能读到高的就能算得上是“稀有动物”,所以一进部队当上了副连长!事实也证明他不是一个书呆子,在一次与越军的偶然相遇,他顺手抓起地上一个越军头盔,对着越军一边挥舞一边“嗬嗬”有声,竟然成功的将越军骗入我军的包围圈,使我军以极小的代价就全歼了越军一个排!

    从这几上战例来看,这两个连长就具有了过人的智慧和耐力。他们显然不是无能之辈,也很明显是靠着实力走上今天这个位置的。既然是这样,那么他们肯定会在自己的连队里具有一定的向心力。

    而我所面临的问题,则是如果没有任何理由就将这两个连长换掉的话,很有可能会让新加入的“手下”人心不服。这不只是会影响我的威信,还会影响到新任连长对部下的指挥,从而也会影响到我对部队的指挥……

    从这一点来说,马上就换连长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但是……如果我不换连长的话,怎么才能让他们的连队迅接受一个新的战术呢?

    于是我考虑了一下,就让通讯兵找来了四连和六连的连长。

    很快许永健和周长翔就站在了我的面前。

    许永健是一个浓眉大耳的战士,身材相对比较魁武,照想在参军之前应该是干着体力活的。果然不由我所料,后来我知道他以前是个搬运工,枯燥而单调的工作,在很大的程度上培养了他的耐心,这也使得他在战斗能够忍到最好的时机才对越鬼子难。

    周长翔则跟所有的读书人一样,身材瘦小皮肤白皙。但一双眼睛却十分机灵的转来转去,甚至敢于我逼视他的眼神对视。这体现了他拥有较强的心理素质,而且很有自信。

    这心理素质我半是考试考出来的(我绝对相信会考试的人拥有较强的心理素质,因为考试不但是一种对知识的测试,还是一种对心理素质的测试),那自信……也许是一贯以来身为一名高生让他觉得高人一等的原因!甚至他的眼神还有着一点自傲。

    不过也正是这种自信和过人的心理素质,才使得他能够在面对越军的时候不慌不忙,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到方法对付。更难得的还是在不懂越南语的情况下,竟然敢装扮成越军吸引敌人……要知道那只要一个不小心,都会丢掉xìng命!

    我假意翻了翻面前的花名册,说道:“我刚看过你们的资料,你们在战场上的表现都很好。我想你们也知道了,现在我是你们的营长,我想知道你们打算怎么开展接下来的工作!”

    “报告营长!”

    最先言的是周长翔,其实这早在我的意料之。

    周长翔自信外带一些自负,而许永健却很有耐心,那周长翔不抢先言那才怪了。

    周长翔一个tǐng身,就信心满满的说道:“我不会满足于以往所取得的成绩,我会带领着全连的战士英勇奋战,誓死与越鬼子斗争到底!”

    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答案,周长翔似乎是在隐晦的强调他自己的成绩,并对自己过去所取得的战绩有些沾沾自喜。像这样的指挥官,虽然优秀但却不够稳重,很有可能会把全连的战士带向一场灾难……

    “报告营长!”许永健想了想,才不急不缓的说了几个字:“我想向五连学习!”

    闻言我的眼睛情不自禁的亮了起来,但还是问了声:“为什么?”

    “事实是明摆着的!”许永健回答道:“我们营甚至是我们团,没有一个连队的战果能比得上五连,也没有一个连队的伤亡像五连那么小。换句话说,就是五连的总是以最小的伤亡换取最大的战果!我们做为了战士,特别是一名基层干部,最重要的就是能够以最小的伤亡换取最大的战果,所以我要向五连学习!”

    “嗯!”听着许永健的话,我赞成的点了点头。

    “其实……”顿了一会儿,许永健看着我,语气透着几分真诚、几分钦佩:“在出国的第一场战斗,也就是进攻86高地的时候,我们营三个连队配合着进攻86高地的越守军,那时我就觉得……仗就应该像你们五连那样打!四连、六连不是打得不够英勇,而是没有掌握打仗的方法!任何事,都是不能蛮干的。打仗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就更不能蛮干!”

    许永健的话可以说是深合我意,于是我很快就决定了:许永健这个连长可以不换,而周长翔就必须换!

    换谁好呢?我想除了家乡人,就没人能压得住那些战士了!家乡人是个教官不是?训练新兵好像是他的拿手好戏,我所担心的那些问题,就让他来头疼吧!!。

第五十九章 会议

    第五十九章会议

    第五十九章会议

    连长的人选很快就定了下来,毕竟我也知道我军肃清了同登的残敌之后,很快就会朝谅山一线起进攻,所以不敢浪费半分时间,紧锣密鼓的就让营下的三个连都选出了几位连长候选人。当然,家乡人肯定在其,他可是我能“控制”新加入的两个连队的核心人物。

    将连长候选人的资料什么的上报给团部后,审批很快就下来了。

    四连连长没变,还是许永健。之前许永健说的一番话,让我确定他很容易就能接受我们连队的战术。我的目的是希望战士们在战场上少死几个人,并不是拉帮结派巩固自己的势力,所以是不是我的人其实不重要。再加上这也在很大的程度上体现了我并不是任人唯亲,四连的战士们自然也没什么话说。

    五连连长原本是我,我升任了营长之后必然就要有一个人代替,代替我的人就是副连长李志福。说起来也好笑,李志福本来就是五连的连长,因为我的原因他在连长的位置上呆不下去而被降为了副连,这下我成为营长后他又官复原职了。

    李志福这人还是有许多作战经验的,而且还有管理和指挥连队的经验,只不过因为当时他的作战理念和我们部队完全不一样,所以他的指挥似乎完全被我给架空了。但是现在,在跟着我战斗这么久之后,他已经完全接受了我们部队的战术思想,所以让他重新成为连长可以说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说实话,我本来有点想让李水波担任连长一职,但考虑到他是一名狙击手,现在所有的兴趣都在提高狙击水平这方面上,如果让他担任连长一职,就意味着有更多的事让他分心,很有可能会让他忙得焦头烂额,而且他也的确没有管理过连队的经验。再说五连所有的战士都会自觉、积极的使用我那一套战术,让李连长担任连长似乎也没什么不妥,所以也就这样定下来了。

    六连连长不用说了,自然是家乡人。身为教官的他,在新兵营的时候就已经有一批接着一批的新兵从他手下由普通的老百姓转变为军人,所以我相信他能够胜任六连连长一职。

    至于周长翔,连长是肯定不能当了。把他的连长撤了也不合适,毕竟他还是有些能力而且还立过战功的,如果没有任何理由就把他撤了,不但会打击他个人的积极性,还会在一定程度上打击整支连队的积极性。因为六连的战士看着眼里,嘴里虽是不说,但心里就会想……这个新任营长一上台,就把立过功杀过敌的连长给撤了,那往后立功还有啥意思?不只不能晋升,反而还要被撤职……

    这同样也不利于家乡人开展工作,他毕竟是五连的人,六连的战士自然会把家乡人当作“关系户”所以明着暗着跟他对抗。这当然也不是我所希望的。考虑到这些,我最后就将周长翔安排为副营长。

    这副营长听起来好像是比连长高了一级,但下面有连长管着连队,上面有营长在指挥……所以副营长就是名字好听点,却没有多少实权。

    对于这点安排,周长翔自己也没有意见。他不但没有意见,反而还有些沾沾自喜……升官了嘛这对于有些自负或是爱面子的人来说,不管怎么样都是一种好事。话说这只怕是这时代读书人的通病,有点自负、自傲,面子比什么都重要。

    既然周长翔自己都没有意见了,那么六连的战士就更不会有什么想法了。他们的连长升了官,那要找一个有能力的战士来做他们的连长也是很正常的事。家乡人那样子,不管往哪里随随便便的一站,任谁都会看得出来不是个好惹的老兵油子,所以干部的任免很快就这样定了下来。

    三个连长一确定,那么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那部队要怎么训练还不是连长说了算。

    因为知道时间紧迫,部队很有可能会在几天后就开始转向对谅山方向的进攻,所以我当晚就将营里的主要干部聚在了一起。不过虽说只有三个连队,但连长、副连长、指导员等还是挤挤攘攘的坐满了一地。

    “据我说知……”跟干部们做了一个简短的介绍后,我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们营的清剿任务已经基本完成了,只是因为某些局部地区的越军特工还比较顽固,清剿进行得不够顺利,所以我军暂时还没有进一步的行动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利用这段空闲时间对部队做一次休整。毕竟我军的指挥机构最近出现了较大的变化。大家也知道我才刚刚担任营长这个职务,还没有经验,对很多事务都不熟悉,所以还是需要同志们的大力支持啊”

    我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心里却想着……不就是一个营长吗老子团长都干过,三、四千人的队伍都指挥过,指挥这三、四百号人有什么难的。但想是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现在的时代不同于抗美援朝啊……什么事都讲究谦虚,什么事都讲究低姿态,什么事都讲究嘴上一套心里一套……有时就连部队里也是这样

    “崔营长谦虚了”我这么一放低姿态,马上就有人抬举我了:“咱们虽说跟崔营长不是同一个部队的,但是崔营长的名字咱们可是都听说了……”

    “就是就是,我也是早就听说了”

    “我是在五连奔袭东溪后就知道了”

    “东溪奔袭还算厉害,叫我说……那打鬼屯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别人一个团都打不下来,崔营长带人一上去,就轻轻松松的解决了”

    “就是崔营长在打鬼屯的时候就指挥过两个步兵连外加一个坦克营,还不是都指挥得很好吗?那怎么能叫没经验呢”

    ……

    我这才一开口,战士就七嘴八舌的聊开了。我还真没想到自己在部队里的名声会这么好,听那些战士们说的话,似乎是我能做上这个营长本来就是众望所归,他们很愿意在我的指挥下战斗似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其实也很正常。我在战场上的表现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别的部队也许还不知道,但是身在同一个营里的四连、六连,那肯定是头一个知道的。甚至可以说我们部队什么时候出、用什么方法取胜、什么时候归队他们都一清二楚。

    而且在战场上的战士其实都有那么一点小小的私心,都希望能跟着有能力的指挥官作战。这不仅仅是因为跟着有能力的人作战能有更多的生存机会,事实也证明往往越是跟着有能力的人作战,仗打得越好这危险就越多。道理很简单,一旦我们出色的完成了任务,那么上级下次就会把更重要、重危险的任务安排到我们头上。

    他们大多数人为的,其实都是不愿意跟着没能力的人受那窝囊气……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说的就是如果当兵的是孬种那还好,就只有一个,如果为将的是个孬种……那这一窝都好不到哪里去了。

    想到这里,又看到战士们的积极性都那么高,我就觉得在连队里推行新的战术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我很快就知道,事实跟想像还是有些差距的。

    “同志们看得起我,崔伟很感激”我差点就没有像走江湖的一样拱起双手了:“既然同志们都认为我们五连打得好,那么我想就用五连的战术对部队进行整训,不知道同志有什么意见?”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除了家乡人、许永健和李志福等几个关键人物表示同意外,其它人都没有声音。

    “同志们有什么意见吗?”我不由疑惑的问了声,随后又鼓励道:“有什么意见尽管提,问题总要提出来才可以解决的嘛”

    “营长”一名认真做着会议纪录的干部站起身来说道:“其实五连的战术很好,这都是我们有目共睹的。伤亡小战果大,说句实话……只要我们是亲自上战场的人,没有人会不希望这样的”

    “是啊”有人附和道:“谁会愿意牺牲呢?如果能少死几个人就能完成任务,只有傻子才会不愿意”

    “那你们这是为什么呢?”闻言我就更加疑惑了。

    “问题是……”言的干部接着说道:“刚才营长也说了,我们很快就会继续往南进攻,就只有几天的时间,能学会五连的战术么?要是学了几天只会个皮毛,变成了个四不像,那咱们在战场上的伤亡会不会更大?”

    “唔”听到这里我就明白了,原来战士们还是在担心这个。

    不过这个担心似乎还是有道理的。打战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上不上下不下,所谓战机稍瞬即逝,有时一个迅的、错误的决定反而会比缓慢的、正确的决定还要好。所以说……如果战士们在使用新的战术还不够熟练的情况下,的确是有可能出现这名干部所说的那种情况。

    想了想,我就回答道:“这个问题不是不能解决,我们现在就是要尽快的让战士们熟练的使用新战术进攻、防御和构筑工事。不仅如此,我们每个连队还要选出几个枪法好的战士担任神枪手与越军对抗。你们都与越鬼子交过手,知道越鬼子有些神枪手老是会躲在暗处朝我们打冷枪……”

    “对对,前几天我们连队执行清剿任务的时候就碰到一个,害我们全连趴在那一个小时都不能动弹”

    “我们在打探某的时候就碰到了,咱们的枪没他们打得远,又不知道敌人藏在哪,就是拿他们没辙”

    “对付神枪手最好的方法就是神枪手”我抓起了放在旁边的狙击步枪继续说道:“越鬼子使用的就是这样的步枪,它的射程会达到一千多米,我们手的56半还不到人家射程的一半,当然是要吃亏了但是只要我们有信心、有勇气,一样也可以凭着手的56半缴获敌人的狙击步枪”

    “没错”这时家乡人适时补充道:“我们营长就是凭着一把56半击毙越鬼子一名神枪手,然后缴获对方手的狙击步枪的我们……是五连,五连还有一名战士,叫李水波,也在清剿任务用56半缴获了一把这样的枪”

    “我们可以,你们也一样可以”看着那一群用羡慕的眼光看着我的战士们,我接着说道:“我觉得可以这样……组建一个射击兴趣小组,这个小组只是神枪手的预备队,每个连队挑选四到五名枪法好的战士加入小组,平时就集训练枪法和狙击要领,战时担任狙击手的任务。成为正式成员的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击毙一名越军神枪手,缴获一把狙击枪”

    “我同意”

    “这个提议很好”

    ……

    战士们平时只怕是受够了越军狙击手的苦,所以这时一听说我要针对越军狙击手专门训练出一支队伍,立时就是一片叫好。

    这就是这时代国步兵与越南步兵之间的差别啊我军现在还不知道狙击手这个词,甚至还不知道狙击手是干什么用的,步枪最远的射程也只有56半四百米……这在火炮无法正常挥出威力的反斜面、山坳或是坑道里,往往就是只要一、两个越军狙击手把守住交通要道,就能挡住我军一个连队甚至更多的部队无法前进

    话说我们在抗美援朝战争的时候,就有过命名为“神枪手”这样战士专门来对付联合**的狙击手,就像张桃芳张老一样,还有我建立起的冷枪部队。所以我就很难理解,怎么过了几十年后的今天,我们甚至连专门的“神枪手”都没有了。我想,这也许又是跟十年动乱那些所谓的“一枪打不准还可以打第二枪”或是“精神原子弹”之类的战术思想有关吧以至于直到现在我军还没有展出一款可以用于狙击战的步枪

    “我提议”这时家乡人站起身来说道:“这个射击小组就由崔营长来训练”

    “好”干部们一听到家乡人这话就纷纷鼓起掌来。

    我不由苦笑着看了家乡人一眼,家乡人一摊手,装作很无辜的样子回答道:“我只是说出同志们的心声,你自己只怕还不知道吧全营甚至全团的人都知道你枪法好了不过这还真不是盖的,昨晚我就看到你一枪放倒了两名越鬼子,而且还是在五百米光线不好情况下……”

    “哗”的一声,家乡人这话在干部掀起了一片不小的轰动。特别是家乡人还强调了“五百米”和“光线不好”。甚至还有一部份战士带着将信将疑的眼神看着我,直到见我没有否认时,才确信家乡人说的都是真的。

    话说长期使用56半只有四百米射程的战士们,这时听到在黑夜击五百米外的目标,而且还是一枪打双,那自然是像神一样的仰望了。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对于狙击手来说,不过是普通的一枪而已。

    见到这番状况我也不推托了,其实我想如果真要训练神枪手的话,这连队也只有我能够做得到了。

    “至于怎么用最快的度让战士们熟悉五连的战术”我转移了话题说道:“我认为可以用五连带动其它连的方法,也就是在训练的时候将五连的战士平均分配到四连、六连。一个连队带动两个连队,平均五连一个人分配两名其它战士,就像师傅一样负责两名战士的指导和训练,每天的训练后再进行经验总结而且还可以有目的的出一、两趟清剿任务,我想用不了几天,战士们很快就会熟练地掌握这种战术了。”

    干部们听着就小声在下面议论了一番,很快就各自表示同意。家乡人也朝我点了点头,表示这的确是个好方法。

    其实这并不是我想出来的方法,而是抗美援朝时期志愿军用来训练新兵的方法,那时不是还有个口决么,什么“一看二带三动手”,第一遍老兵打让新兵看,第二遍老兵带着新兵一起打,第三遍就要新兵自己动手了

    这些其实对于我军来说并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只是这十年动乱以来,战士们大多时间都在搞生产、搞营建,甚至有的部队还经商,没事干的时候就是进行思想政治教育……所以连这些我们先辈传承下来的宝贵战斗经验都丢了

    想到这里我不觉得有些好笑,在我回到抗美援朝时期的时候,是将现代的战争知识带回去起到了作用。而在现在,我却是将抗美援朝时期先辈们没有传承下来的战斗经验带了回来……不过不管怎么样,只要能让战士们少牺牲一些人,并且能打倒敌人就成

    “那么就这么决定了”最后我总结道:“由于时间紧迫,训练从明天一早就开始,各连队的干部回去后,马上将今晚的会议精神传达给每一个战士,并让战士们做好准备”

    “是”战士们应了声,朝我敬了个礼后就各自走出连部。

    只有几天的时间能把他们训练好吗?我心里不是很有底,不过我想,志愿军训练新兵的时候,还不是也只有几天的时间?甚至在火车上才刚开始练习走正步的拉上去也一样能打他们能行,我们也一定能行

第六十章 射击小组

    第六十章射击小组

    第六十章射击小组

    部队的训练从第二天一早就开始了,这段时间我们的任务其实还是在清剿越军特工,所以这时候开展训练与部队的行动似乎也没有什么冲突,因为我们完全可以挂着清剿越军特工的名头将部队开出去,实际上进行的却是部队的实战演习。

    再加上那些高地上还真有一些越军残留下来的地雷、竹签阵之类的东西,甚至谁也不敢保证在那些乱石堆是不是还藏有越军特工,所以战士们的演习那是出奇的认真,就像是真的在战场上一样。话说这不真也不行啊那一不小心可都是要断胳膊、断腿甚至丢掉性命的事,谁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因为时间有限,训练的科目就是在战场上最常用的进攻和防守。当然进攻不再是像以前一样一窝蜂的集团进攻,而是在狙击手的观察和配合之下进行的互相掩护的交递式进攻。对于这一点,战士们还是很容易接受的,毕竟大家都打过几天的仗,谁都知道一打起来,如果都像以前一样枪一端就成群结队的往前冲,除了能吸引来越军成片成片的子弹外似乎什么作用都起不了。

    而且要做到这样的互相掩护的交递前进似乎也并不是很难,再加上每两名战士都有一名五连的战士带着,所以才不到半天的时间,战士们都已经学得有模有样了。只是互相之间的配合还是差了点,暂时还没有办法做到像五连那样即使没人指挥也能自的做到“你有我我有你”。

    其实这种战术主要的难点也并不是队形、寻找掩护之类的技巧,而是各小组甚至各连队之间亲密无间的配合,只有配合得好,各小组、各连队才能充分的挥不同射程的武器的优势,才能像一个整体一样挥出尽可能强大的战斗力。四连和六连的战士们短时间的训练,虽说做到了形似,但还没有掌握它的精髓。不过我相信,只要再给他们多一点时间,他们很快就会熟练的使用这种战术进攻,并在战场上挥出作用。

    至于防守,这一点倒是与战士们原有的战术差别不大,毕竟不管是什么样的防御都是抢占有利地形然后构筑工事。但是……在这其我还是将志愿军用过的“反斜面”战术、“添油战术”等教给了战士们,并让全体的战士都按照这两种防御战术进行实战演练。

    其实我也知道,现在是我军对越军的全面进攻,再加上越军准备不足兵力空虚,所以我军部队很少会进入防御状态,战士们会用到这两种战术的机会实在很少。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两种战术虽说是我们国人最先使用并将它们挥到极至的,但现在却被越南人学去了而且用来对付我军。反而是我军……却因为种种原因许多战士甚至指挥官都不知道这两种战术的存在……

    所以,我觉得十分有必要让战士们特别是基层指挥官通过实战演练知道这两种战术是怎么运作、怎么防守的。也只有这样,基层指挥官在碰到突*况的时候,才会知道该怎么对付使用这两种战术与我军对阵的越军。

    当然,这些事情并不需要我自己动手。

    对于组织进攻方面,五连的战士都已经是轻车熟路了。五连连长李志福配合四连连长许永健一起训练四连,六连就不用说了……身为六连连长而且是拥有大量训练经验的家乡人,自然是会把他手下的兵往死里整事实也证明六连的转型度也比四连快得多,无论是配合进攻方面还是武器的协调方面都比四连要强。

    对于防御的“反斜面战术”和“添油战术”,这些倒是连五连都不会,不过战士们都跟越军打过仗,我们打下的探某阵地等,就有越军留下的这些战术的原型阵地。我只要带着战士们往这些阵地上走上一圈,然后对照着阵地和坑道讲解一下越军的兵力调度,战士们很快就明白了。接着再让战士们随便找几个高地亲手构筑起几个“反斜面阵地”,亲身体验一下“添油战术”的妙用,我只是在旁边指手划脚的指点一番,于是所有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当然,我也不是什么事情都用不着做。事实上我比谁都忙,因为这时候在我面前……正站着十几名射击小组的成员。这些成员都是各连队精选出来的枪法、心理素质等各方面综合素质较好的战士。每个连队选出五人,一共有十五名,这其当然也包括了李水波。

    “同志们”看着面前的这支队伍,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在抗美援朝时期的冷枪部队。虽说我知道他们无论是装备、枪法和素质都无法跟冷枪部队相比,但他们眼透露出来的自豪和信心,却是与冷枪部队的战士一般无二。

    “同志们”迟疑了一会儿,我就面前的射击小组成员说道:“你们都打过仗,或多或少都听说过越军的“狙击手”,有的同志还见到过他们的厉害,甚至亲眼还看着战友倒在他们的枪下。看着战友倒在自己的面前是个什么样的感觉你们还记得吗?”

    “记得”战士们异口同声的回答着。

    虽说只有打过几天的仗,但每人战士都不可避免的经历过这样的事。那种刚刚还在跟自己说话,转眼之间就死在自己身边再也不能和自己交谈感觉,对于他们这些以前从没经历过生死、没经历过战场的新兵来说尤为震憾。只不过这段时间所有的人都在生死悠关的战场上,没什么时间去考虑这些问题,所以一直也没有表现出来。这会儿一经我提起,人人眼都有了种怀念战友与痛恨敌人的神色。

    我冷冷地扫了战士们一眼,就恶狠狠地朝他们叫道:“当你们的战友被越军狙击手击,躺在血泊惨叫的时候,在你们面前等死的时候,在向你们求救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

    我这么一吼,战士们就全都没了声音了。我本身也是一名狙击手,也干过借伤员打援的事,所以很清楚那是一种什么状况。正如五连吴班长牺牲的时候一样,冲动的跑上去救助的全都倒在敌人的枪口之下,还能活声声的站在这里的,那不用说……全都是没有冲上去的。

    当然,我问这话的意思并不是在遣责他们没有冲上去,并不是骂他们是缩头乌龟,事实上我也觉得那样无谓的牺牲不值得。这也正是吴班长活生生的在我们面前牺牲,而我却下令战士们谁也不许上前救助的原因。

    “你你还有你……”我毫不客气的一个又一个地推着他们,语气里充满了轻蔑,冲着他们叫道:“你们当时都在干什么?回答我”

    战士们全都低下了头,就连李水波也是这样。我知道,李水波是想起了牺牲在他面前的吴班长。

    “你们在干什么?回答我”我几乎是声嘶力竭的朝他们喊道。

    “报告营长”终于有一名战士站了出来,挺身回答道:“我们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我重复了好几句,而且是一句比一句更大声。最后再质问了一声:“为什么?”

    “报告营长”又有一名战士站了出来回答道:“因为越鬼子的枪比我们好他们的步枪射程比我们远”

    “还有人跟他想得一样吗?”我冷冷的问了声。

    “报告我也是这样想的”又有一名战士站了出来:“越鬼子用的步枪是带瞄准镜的,而且相当狡猾,他们总是藏身在我们的射程之外……”

    “还有没有其它人?”我再次问了声。

    没有人再说话,但谁也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很好”我点了点头,朝那两名战士说道:“你们可以回到自己的连队了”

    “营长……”那两名战士全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疑惑不解的忘着我。其实不只是他们俩,其它战士也同样有些莫名其妙的。

    “想知道原因吗?”我坚定的回答道:“你们说的的确是事实,但是战场从来就没有那么多原因,在战场上只有胜与败、只有生和死。你们为什么不想想,当年咱们面对着小日本的时候用的是什么武器,面对国民党的时候用的是什么武器,面对美国佬的时候用的又是什么武器”

    看着哑口无言的战士们,我又接着说道:“你们手里的武器的确比不上越鬼子,但你们还有半自动步枪还有冲锋枪,你们为什么不想想,我们的先辈还用拉栓式步枪仅靠每枪三子弹就能打败小日本,我们的先辈仅靠缴获敌人的武器就能打败国民党,我们的父辈仅靠着三八大盖和莫辛纳甘就能打败美国佬的飞机大炮可是你们呢?当你们死在越鬼子枪下的时候,还能抱怨自己的武器不如敌人,还能怪步枪的射程没有越军的远吗?”

    “不能”战士们挺身回答道。

    那两名战士脸色变了变,迟疑了一会儿后,最终还是向我敬了个礼离开了队伍。于是射击组还没有几句话就只剩下十三个人。

    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我却不得不这么做,因为我不希望战士们总是想着自己手的武器不如越军,还没开战士气就短人几分。我要让他们明白一点,我们现在的装备情况就是这样,我们必须要接受这个事实,并且想办法用这种已成事实的装备去战胜敌人。

    目送着那两名战士依依不舍的离开之后,我就举起自己手的步枪说道:“看看我手的枪,再看看五连战士李水波手的枪这种枪在我们部队是没有的,这就是越军狙击手用的步枪,我们是从哪里来的?我们就是用56半从越鬼子手里夺来的我们能缴到这种步枪,你们为什么不能?因为我们……没有像你们一样什么也没做我们就是用56半把越鬼子的狙击手干掉的”

    我高高地举起了手的步枪,在战士们面前来回走了几步,好让他们每一个人都看清。接着朝他们高声吼道:“现在……告诉我你们下次再碰到越鬼子的狙击手,你们还是什么都不做吗?”

    “不是”战士们高声回答着。

    “你们要做什么?”我又问了一声。

    “干掉他们干掉他们”

    “用56半缴了他们枪”

    ……

    战士们举起手的步枪一声又一声地喊着,恨不得马上就走上战场,像我们一样用手的56半缴获一把sVD狙击步枪回来。

    这也正是我想要的,至少我已经成功的让他们克服了对越军狙击手的恐惧心理。做为一名对付越军狙击手的“神枪手”,如果我们还在纠结于自己手的步枪不如敌人,那只怕几场战斗下来就会损失一大半成员了。到时就算是能缴获几挺狙击步枪,我手里的这支射击小组只怕也所剩无几了,这绝不是我想要的。

    当然,我也知道并不是只需要士气和精神状态就可以战胜敌人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只怕我军早就将越军给打得落花流水了。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很快就开始了对他们的训练。

    考虑到他们都是从连队精选出来的枪法好的战士,所以我训练的重点并不在于枪法上。实际上,我也一向认为做为一名狙击手,更重要的并不是枪法。而是怎么隐藏自己并根据已掌握的信息正确的分析并且判断出对手的位置。

    如果能做到这些,那么在狙击战场上无疑就掌握了主动权。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无法击毙对手,那似乎也只能怪心理素质不够好或是平时训练不够努力了。

    所以对战士们的训练就变得简单起来,我似乎只需要将以前训练冷枪部队的那一套直接搬过来用就可以了。区别就是以前冷枪部队是在雪地里潜伏,而现在……我们却是在丛林。

    我得承认,丛林的狙击战比雪地的狙击战要更加困难、更为复杂。原因很简单,雪地里虽然也利于隐藏,大雪一盖就什么也看不到,但往往一开枪就会暴露位置,枪声会暴露目标的大致方向,开枪时的震动会震落部份积雪,狙击手在空旷的雪原上不可能转移位置,狙击手击目标后只能呆在原地等着天色暗下来撤出阵地……这些都使雪地的狙击战变得简单、艰苦和枯燥

    然而丛林的狙击战,所有的这些问题都没有了。丛林的草丛、树木等都可以成为狙击手很好的隐身处,狙击手可以借助这些环境自由、各展所能。只要掌握好路线,就可以真正做到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再加上丛林树枝、滕条等干扰,又使得丛林狙击战变得十分的复杂。

    不过也幸好是这样,才在很大程度上减小了56半四百米射程和sVD上千米射程之间的差距。否则如果是在雪地或是平原的话,我想56半是怎么也打不过sVD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们射击小组的第一个科目就是如何隐藏自己并靠近敌人。这对于大多使用56半的我军来说就尤为重要。就像战士们说的一样,因为射程的原因,在很多时候我们都会面临一个困难,那就是越军会打得到我们,而我们却打不到越军。

    毫无疑问,我们要击毙敌人就必须靠近敌人,而且在这个过程还不能让敌人现,否则,我们就是一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结局”。

    但这时却出现了另一个问题,可以想像……如果敌我双方的狙击手对恃,我们在敌人的射程之内而敌人却在我们的射程外,在这种情况靠近敌人狙击手……那么只怕是除了越军狙击手太菜,否则想要取胜都得靠运气。

    为此我突然想起曾经有一回面对几名手拿Ak47的越军的时候,他们在对付射程较远的我,用的就是其一名越军潜伏原地不动,其余越军后撤吸引我追赶,我在追赶的过程不知不觉的就进入了潜伏的越军的射程……

    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不但可以化被动为主动,而且还可以潜伏在暗处等着猎物靠近,于是我很快就将这种从越军那里学来的方法推广到射击小组。换句话说,射击小组不再是互相独立的“神枪手”,也需要互相之间的配合。

    而且我还由这方法的启,想到了另一种配合的方式……一旦越军狙击手驻守某地不上当、不追赶,那么就采用正面几名成员假意进攻,而侧翼却派其它成员迂回。如果还是打不下来,那就只有呼叫炮火乱炸一通了。

    基于以上问题的考虑,所以射击小组的训练就是从丛林潜伏、潜伏接敌,以及配合诱敌这几个方面入手。而这些训练能否起到作用或是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也只有等待战场的检验了

第六十一章 步兵的角色

    第六十一章步兵的角色

    第六十一章步兵的角色

    “在八点钟方向松树下”

    “六点钟方向土丘后”

    “一点钟方向草丛里”

    随着我一声又一声准确无误的报出了战士们的位置,一个个全身披着茅草伪装的射击小组成员就无奈地从隐藏处站起身来。当第四名射击成员阿尔子日从小沟里站起身来时,对讲机里就传来了射击小组成员的一片泄气声:

    “又让营长给全部找出来了”

    “那不是废话,咱们营长是什么人哪”

    “要我说……咱们这还练什么练哪碰到越军狙击手让营长上不就得了?”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一碰到狙击手就让营长上?”

    ……

    战士们一边说着就一边从隐蔽处站起身来。

    这是射击小组的实战演练,我扮演的角色就是潜伏在暗处的越军狙击手,战士们的任务就是用那两种诱敌战术成功的靠近我并把我“干掉”。

    当然,因为我们没有配演习弹,所以只好以准确的找到对方的位置为准。毕竟在狙击战,能先一步现对方的位置似乎就已经成功一半了。

    这已经是战士们第三次试图靠近我了,但还是被我一个个的找了出来。不过这也不奇怪,我是谁啊?一把sVD狙击枪在手,他们如果有那么容易就靠近我四百米射程内,那我还能活到现在?

    但是我刚要从隐蔽处站起身的时候,却突然觉有些不对劲,战士们说的那些泄气话似乎有些过份了。前两回他们被我找出来的时候,虽说也有抱怨几声,但那些抱怨实际上是在用另一种方表达对我的钦佩。比如说:“这也能被找到”、“营长藏在哪?怎么哪里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而且他们抱怨归抱怨,但似乎很喜欢这种“无声无息”的对抗,就像有的战士说的,这就像是小时玩的扣迷藏一样……不过话说这在丛林的狙击战还真像捉迷藏,区别就在于捉迷藏玩的是游戏,而我们玩的是生命

    可是这一回……他们甚至都说出了“往后碰到越军狙击手就让营长上”这样的话,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所以我想这其必定有诈。

    “营长,出来吧”阿尔子日朝着我的方向大声叫道:“我们输了,出来喝口水……”

    这些小子,还跟我玩这一套

    闻言我不由暗笑,原来还不怎么确定他们是否有诈的,这时听阿尔子日这么一喊就确定了。再放眼一数那些从隐蔽处站出来的成员,只有十二个,还有一个没有出来,是谁呢?我很快就想到了李水波……

    于是我再朝周围仔细观察了一遍,但还是没有什么收获,转念想到李水波手里拿的也是sVD狙击步枪,他可不用靠近我四百米距离才击,于是又将搜索半径往外延伸。但搜索半径一往外延伸这要搜索的地域就大了许多,再加上sVD的射程有一千米,要在丛林这么大的一个范围里找一个人而且还没有方向,那实在跟大海捞针没多大的区别。

    但我很快就现,那些走出来的战士眼光都不自觉望向一棵大树……于是我就有了主意,朝着对讲机喊了一声:“十点钟方向,大树上,李水波”

    “嘿真是神了”

    ……

    战士们出一片难以置信的声音,全身插满树枝的李水波无奈的从树下爬了下来。

    “松树下的是谁?”不过一会儿我们就聚在一起总结经验。

    “报告营长,是我”一名叫林旗的战士举起了手。

    林旗是四连的战士,东北人,长得五大三粗的,说话一口浓重的东北口音。

    “你的动作太大了”我对他说道:“你往那树上一靠啊……那树上的松果都唰唰的往下掉……我想不现你都难”

    “报告营长”阿尔子日拍了拍林旗宽厚的肩膀打趣道:“不是林旗的动作太大,而应该说是那树太小了”

    哄的一声,战士就笑出声来,只有林旗尴尬地搔着脑袋。

    “藏在土丘后的是谁?”我又接着问道。

    “报告营长,是我”举手的是六连的农昌凯,广西壮族人,据说是部队开进广西的时候才当的兵,摸枪还不到几天,就指哪打哪。所以很自然的就选进了射击小组。

    “你的屁股翘得太高了”我笑着对这个壮族小伙子说道:“我在上面就看见两片肉在土丘后晃呀晃的……我这要是一枪下去……”

    哄的一声,战士们全都笑了出来。只有农昌凯一人羞红了脸不说话。

    其实我对农昌凯这小伙子还是挺有好感的,枪法这天赋不是人人都有。我看过他打枪,他打枪不是像普通人一样那么注重准星和标尺的,他更注重的是一种感觉,有时甚至连标尺都没有调整也一样能命目标。但他的缺点就是参军不久连最基本的军事基础都没有,就像这一回,他其实只是输在不会匍匐前进……

    不过我相信对于这一点,只要交代家乡人一声,他就会很快帮我解决的。

    “藏在草丛里的呢?”我又问了声。

    “营长是我”来自五连的战士赵驰举起了手。

    “躲在草丛里是很危险的”我说:“一来躲草丛里没有任何掩护,二来只要轻轻一动就会暴露目标,所以并不适合用于潜伏前进的隐护,只适合潜伏杀敌,而且潜伏着必须要有强的胆量和忍耐力,明白了吗?”

    “明白”战士们纷纷点头应着。

    战士们等了好久,见我没了下,不由有些奇怪的问道:“不对啊营长,咱们错在哪里你都说了,为什么就没说李水波组长呢?”

    “就是啊”阿尔子日也好奇的问道:“我就觉得奇怪了,李组长隐藏得很好,就算我走到树下都看不见他藏在哪……营长你隔了那么远,怎么就能现他的呢?”

    李水波因为是第一个拿到sVD狙击枪的,而且各方面的综合素质都比其它战士优秀,所以没有任何争议的就成为了射击小组的组长。他这时也拿着一副不解的眼神忘着我,似乎也想不明白自己的伪装出了什么问题了。

    我随手抓起水壶咕碌咕碌了牛饮了一阵,擦了擦嘴巴轻松地说道:“李组长的伪装没有什么问题”

    “那你是怎么现李组长的?”听着我这话,战士们就更是好奇了。

    “我没有现李组长啊”我回答道。

    “没有现?”战士们你看看我看看你,全都摸不着头脑。

    “是你们现的不是?”我回答道:“你们好几个人都盯着李组长藏身的树看呢,然后我随口朝对讲机里一说,没想到还真把李组长给骗下来了”

    “哦……”闻言战士们这才明白过来:“营长你耍诈……”

    “这不能算”

    “对这不能算”

    ……

    “怎么不能算了?”我毫不客气的回答道:“只许你们耍诈就不许我耍诈了?那个谁……阿尔子日,你还在喊我出来不是?等我一出来李水波就好一枪把我给解决了是吧你们想得美,跟我耍诈,你们还差得远了”

    战士们被我这一番数落,个个都像偷吃糖果的小孩被大人给逮住似的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休息够了,我爬起身来大叫一声:“继续训练,干掉越鬼子”

    “继续训练,干掉越鬼子”战士们应了声,生龙活虎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再次展开了训练。

    ※※※※※※※※※※※※※※※※※※※※※※※※※※※※※※※※※※※※※※※※※※※※

    一天的训练结束后,几个连长按照我的意思在部队分成小组展开了经验总结。因为我白天一直都在训练射击小组,对连队的训练并不是很了解,所以乘着饭后散步的时间就到连队四处走走。

    “营长”

    “营长”

    ……

    战士们看到我来,个个都自觉的站起身来向我行注目礼,几名战士还热情的为我让了坐位。

    朝家乡人点了点头后,我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示意战士们继续。

    “同志们”家乡人做了几年的教官,在新兵营的时候就没少组织过这样的经验总结会议,所以自然是熟门熟路了,他站起身来对战士们说道:“经过一天的训练,在五连同志的帮助下,我们已经初步掌握了这种互相掩护、交递前进的进攻战术。同志们可以结合我们以前的进攻战术做个比较,谈谈两种战术之间的优劣,或者说说自己训练的心得体会,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也可以提出来跟战士们交流一下,共同进步。同志们尽管放开了说,对我们领导干部有什么意见的也可以说,说得对的我们一定改进”

    头一回,我现一向彪悍的家乡人也会这么广言纳谏。只不过我也知道,这时代向这样的套话那是多了去了,表面听起来都很公道、公平、公正,但如果有什么人真要说了组织上的不好的话……那你等着,背后有你受的。

    当然,我相信家乡人不是这样的人。他一向都是直话直说的,如要有人要是捋了他的胡须,他不会在背后来,当场就会跟他过不去了。

    “我先说”一名战士站起身来说道:“一天的训练下来,累是累,但我却觉得累得值。因为跟今天的训练一比,我都觉得自己以前不会打仗了。以前我也不怕死,但在战场上就不知道在干啥,只知道跟着部队跑、跟着前面的人冲,看到敌人就举枪打。那仗打得乱极了,一点都没有条理,甚至自己人误伤自己人的事都时有生现在这么一练,那感觉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说得没错”另外一名战士站起身来说道:“俺最大的心得体会,就是觉得以前打仗那是太容易了,啥也用不着考虑,连长、排长让咱们往哪冲咱们就往哪冲,让咱们往哪打咱们就往哪打,咱们只要一门心思的端着枪跟着连长、排长冲就是了。但是现在俺才知道,打仗可没那么简单哩咱们要掩护其它人,其它人要掩护我们,这样才像打仗嘛”

    “以前咱们人都聚在一块儿,人多有啥用?前面的人挡住后面人的枪口,越鬼子机枪这么一扫……咱们后面的人还没看见敌人的影子就被子弹打倒了甚至还有许多同志在冲锋的时候,那都不是倒在越鬼子的枪下的,而是倒在后面自己同志的子弹下的。现在不会有这个问题了,队伍一分散,火力不会比以前弱多少,却可以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伤亡……”

    “还有还有……”又有一名战士站起身来说道:“现在这种战术各种武器远近分配合理,短射程的步枪、冲锋枪在前,射程的重机枪在后,远射程的迫击炮放在最后……这样的搭配可以充分挥我军装备的火力,给越军尽可能大的打击”

    ……

    正所谓三个臭皮匠抵得上一个诸葛亮,战士们想到的问题真可谓是千奇百怪,甚至有些连我这个推广战术的人都不知道。我只是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与联合**对阵的时候看到美国佬和伪军都是这样打的,现在就没多想拿来用就是了……现在听着战士们这么一说,才知道这战术还有这么多的科学在里头……

    家乡人与我对望一眼,都对这场经验总结会议表示满意。战士们认识到了这战术的好处,至少说明了一点,那不是战士们已经全面认同了这种战术。这无疑就是战士们练好这种战术的基础。

    “同志们”这时家乡人又言了,但我没想到这一回他是将矛头指向了我:“咱们说了这么久,也表了很多很好的意见,现在就让崔营长来表下意见好不好”

    “好”战士们纷纷鼓起掌来。

    我朝家乡人苦笑一声,无可奈何的站起身来,冲着战士们说道:“同志们你们说的都很好,对这种战术的认识也很有深度。但我还是要说一点,咱们现在的战争与以前的战争那是不一样了,所以我的战术也要跟着改变。这种战术最重要的……其实还不是表面看起来的这些,而是——配合”

    “配合?”坐在身旁的战士们不由小声议论起来。

    “对就是配合”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战士们在训练的时候也看到了,班与班之间的配合,排与排之间的配合,以及连队与连队之间的配合……这些都是我们成功的战胜敌人的重要基础。甚至还不仅仅如此,还有步兵与炮兵的配合”

    “步兵与炮兵的配合……”

    “没错”我继续说道:“做为现代步兵一定要想到在我们身后还有炮兵、还有坦克等等,不是我们一个人和一个兵种在作战,而是诸兵种在协同作战。所以我们的步兵已经从过去的进攻主力角色生了转变,特别是作为指挥员一定要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能够用炮打的就先用炮打,适合坦克作战的地区就用坦克上,不要冒然冲锋,这样伤亡就会大大减少了”

    “这……这不是贪生怕死吗?”有的战士在下方小声问道。

    “这当然不是贪生怕死”家乡人回答道:“就像我们进攻一个高地,如果可以用一千炮弹就可以解决战斗,那么为什么我们还要牺牲一个连队战士的生命冲上去呢?是人命重要还是炮弹重要?”

    “没错”我点了点头说道:“这如果是在以前,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的时候,我们的弹药补给极度短缺,只好用战士们的生命和英勇去填补弹药的不足。但是到了现在,我们后勤补给已经有相当的实力,弹药可以源源不断的从国内运出边界线,那么我们就没有必要用生命去换取弹药,而应该用弹药去换取生命同志们你们说对吗?”

    战士们情不自禁地点着头,用弹药去换取自己的生命,谁还会不乐意啊所以虽说这种观念与他们一向接受的“精神原子弹”之类的教育有所冲突,但他们还是很愿意接受我这种观点。

    “所以……”顿了下我就接着说道:“我们步兵在战场的角色,应该往以下方向转化:一:侦察员;也就是会现敌人的火力点和重要的军事设施,会报坐标,以方便炮兵的轰炸。二:通信兵;对现的情况要及时向上级报告,要熟练的使用通信工具,这样才能抓住战机。三:指挥员;要会指挥炮兵开炮,击毁敌人的重要设施和阻挡在我们面前的障碍。最后才是步兵,那就要我们凭着自己的以勇气和步兵间的互相配合,拧成一股力量用最快的度将剩余的残敌消灭干净我的话说完了”

    “好”我的话音刚落,战士们热烈的掌声很快就响了起来。

    其实当兵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能用最少的伤亡完成任务。要能不牺牲,谁愿意去做烈士啊而我给他们的,就正是他们心里所想、也是他们所希望的,所以他们不拥护那才是怪事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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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朝鲜介绍:
没打过仗,没杀过人,但是当他在命运的安排下回到朝鲜战场的时侯,却成了一名杀手!他冷酷无情,他手法老道,他机智过人……
在生活中,杀手是罪犯;
但是在战场上,杀手却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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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以真实的朝鲜战场为背景,带各位书友一同游历志愿军战士走过的那血与火的援朝之路,希望各位书友能喜欢!
※※※※※※※※※※※※※※※※决战朝鲜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决战朝鲜,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决战朝鲜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