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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王废后,倾世名相全文阅读

作者:轩之飞翔     残王废后,倾世名相txt下载     残王废后,倾世名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58 有救

    逍遥子这话一出,璟和煜骤时齐看向他,逍遥子神色郑重,继续道:“皇上是内脏上有病变,这种病在小女娃所在的那个时空,应该很好医治。”璟唇角噏动,嗫嚅道:“师父,你是说只要我带着皇兄一起到曦儿那个时空,他的病就会治愈,对吗?”

    “嗯。”逍遥子轻颔首,但下一瞬,他话锋一转,“如果你要带上皇上一同前往,那么我那俩小徒孙怕是有一个要留在这了。”

    “什么?”璟刚泛起喜意的眸中,立时流露出愕然之色,“我若是带上皇兄穿越时空去曦儿那,旭儿和阳儿就必须留下一个?”怎会这样?璟搞不明白逍遥子为何这么说,皇兄是必须要带上的,可要留下两孩子中的一个,他心里难免不舍。

    逍遥子再次颔首。

    “师父,你能告诉我为何要如此吗?”难道穿越时空,还有什么限制不成?对上他的目光,逍遥子叹息一声,道:“若是什么人都能穿越时空,世间岂不是要乱套了。”璟星目低垂,目光黯然,逍遥子继续道:“你和那女娃子姻缘天定,才有此际遇。而我那俩小徒孙,因与你血脉相连,才能随你一同前往。”他的解释,璟没怎么听明白,抬起头,他目光与逍遥子视线相对,

    “照师父这么说,皇兄与我乃一母同胞,一同前往曦儿所在的时空,应该没什么问题啊?”

    “你好好琢磨为师刚才说的话。”逍遥子说着,瞧璟眼里仍存不解之色,不由道:“两日后穿越时空的首要条件,是你和小女娃之间的三世姻缘,然后才是血脉相连,你明白了吗?”璟摇头,逍遥子哼了声,“你真是个榆木疙瘩!”顿了顿,他道:“你和那小女娃姻缘天定,这才生下我那俩小徒孙,现在你总该明白了吧!”

    璟似懂非懂,点点头,道:“那皇兄会有危险吗?”

    “不好说。”音落,逍遥子目光挪至煜身上,熟料,没等他开口,煜先道:“前辈,难道两日后,你只能送三人去夜相所在的那个时空吗?”逍遥子白他一眼,“你们兄弟俩长耳朵是怎么听话的?”自己都讲的那么明白了,一个问了,一个跟着又问,真是一对榆木疙瘩!“这不是人数问题,而是际遇,际遇你懂吗?”逍遥子语气很不好,“因小女娃和璟之间姻缘天定,才有他们父子三人穿越时空的际遇,现如今,为了让皇上能活着,才不得不留下我那俩小徒孙中的一个。”

    煜点点头,微扯唇角,赔笑道:“前辈莫恼,晚辈听明白了!”逍遥子将他仔仔细细打量了遍,却没接他的话,煜敛起嘴角的笑意,垂眸朝自己身上看了看,没发现有何不妥,于是问道:“前辈,是晚辈哪里有不妥吗?”

    逍遥子执起他的腕部,没有说话。

    煜瞬间怔愣,不知逍遥子这是何意?璟见状,看着他道:“师父的医术远在我之上,有他出手,你的功力应该多半能够恢复。”

    “我,我这样挺好的。”失去武功,是他咎由自取,至于能不能恢复,他全然没在意过,可这一刻,他心里竟有些激动,这份激动不为别的,只因这么一来,他便能更好地帮皇兄守住江山社稷,护瑜儿和那俩小不点怀中的一个安然长大,更能令璟放心地带皇兄走,抑制住心底涌动起的激动情绪,煜唇角动了动,问逍遥子:“前辈,我,我的武功能恢复么?”

    收回手,逍遥子皱眉思索片刻,注视着他道:“我这可不是帮你,我是为了我的好徒儿能安心地离开这里,才出手的。”说着,他朝殿中扫了一眼,才接道:“这里着人看着就是,你现在带我去你住的寝殿,我为你运功医治体内受挫的经脉。不过,你别高兴的太早,我顶多能助你恢复五六成功力。”

    煜微笑道:”就算恢复两三成功力,晚辈也是高兴的。”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魔尊幽冥,还曾打算要灭了我的逍遥谷!”逍遥子哼唧一声,甩袖走向殿门口,煜紧追上他,一脸赔罪道:“前辈,是晚辈当时糊涂,才会起了那不该有的心思,还请前辈见谅!”

    逍遥子斜瞥他一眼,“你当初是否糊涂,老夫不知,但老夫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倘若你那会真对逍遥谷出手,就算没有璟毁了你的幽冥岛,老夫也会将你那巢穴夷为平地!”煜笑了笑,道:“前辈所言,晚辈深信不疑。”

    “师父,咱们这养离开,皇兄不会出什么事吧?”太后只是昏迷,并无大碍,璟和煜心里都是清楚,但轩帝目前的情况真得很不乐观,担心其出现闪失,璟望着逍遥子远去的背影,急急问道。

    逍遥子止步,回过头看向他,“以皇上现在的状况,还能糟糕到哪里去?”璟唇角动了动,朝轩帝望了眼,终未言语。逍遥子继续朝前走,“趁太后尚未醒转,你还是找我那俩小徒孙谈谈吧!”轻轻淡淡的声音飘入璟耳里,骤时,无尽的愧疚和不忍填满他整个心房。

    得了煜的吩咐,诸太医和宫人们先后走入殿中,璟站在原地怔忪片刻,方才提步去了福寿宫。

    昌璟殿,自煜离开后,云澜拿起他放在矮几上的书卷,坐在灯下一页一页地翻阅着,可他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是出什么事了吗?

    要不然,煜去福寿宫近两个时辰、这么久还不见回来?

    放下书卷,云澜在殿中来回走了两圈。

    左思右想,也为猜出个所以然。

    “云澜,你怎么还没睡?”煜一进内殿,见云澜负手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发怔,不由问道。“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云澜似是没听到煜的问话,转身反问其一句,突然,他的目光落在煜身后,而这时,逍遥子也正看向他。

    二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

    “这位是逍遥子前辈。”煜错开身,请逍遥子到椅上落座,给云澜介绍道。逍遥子?逍遥谷前任谷主,璟的师父,瞬间,有关逍遥子的所有信息,全跃然于云澜脑中,他有礼一笑,轻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逍遥子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注视着云澜看了一会,同样轻点头,然后目光挪转,看向煜淡淡道:“褪*去衣衫,坐到榻上。”煜颔首,片刻后,只着一条白色里裤,赤着上身,上榻盘膝坐好。逍遥子取出随身携带的针包,将里面的银针在灯火上一一烘烤过后,走至煜身旁,“我这每针插下去,都会如削骨之痛,你可受得?”削骨之痛?这些年,他每月所承受的那一次痛,哪次不是如削骨般剧痛难忍,且一痛就是数个时辰,此刻,仅一刹那间的功夫,他如何受不得?微微笑了笑,他对逍遥子道:“前辈只管下针就好。”

    云澜一旁静静地看着,想上去搭把手,却又担心自己添乱,于是,他薄唇微抿,没发一语。

    将消过毒的银针在煜身上的几处xue位上插好,逍遥子盘膝坐至煜身后,道:“我待会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是。”

    煜应声。

    “我现在开始运功,你照着我说的做。”逍遥子重申了此刚才说过的话,紧跟着,煜点头又轻嗯一声。

    双掌抵至煜后心,雄浑而厚重的真气,逐渐在逍遥子体内运转起,齐朝其掌心汇聚……

    半个时辰过去,只见阵阵白烟袅袅升起,缭绕在煜的头顶,就像云雾一般漂浮着。

    而煜身上插着的银针,随着那阵阵白烟生气,颤动不已。

    一个时辰过去,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不断地滑落。

    痛,真得好痛,虽然有一股股暖流在体内流淌着,可奇经八脉传来的痛,还是难耐得紧。

    煜眉宇紧锁,薄唇紧抿,妖孽至极的容颜在这一刻变得惨白如纸。

    又过去半个时辰后,逍遥子突然收手,紧接着双掌上下快速翻转数个回合,再次落至煜的后心。

    “嗖嗖……”一阵轻响过后,那些插在煜身上的银针,全扎在了不远处的圆形木柱上。煜身子晃悠了两下,嘴巴一张,“哇”地一声,一口浓郁的黑血喷薄而出,四溅飞散。

    收敛真气,逍遥子下榻,立于煜面前,“以后的每月,你不会再经受一次那生不如死的痛了。”此刻的他,与一开始盘膝坐在煜身后的状态全无二样,依旧神清气爽,清逸绝尘,淡淡笑了笑,他继续道:“不错,是条汉子。运功试试,看还有不适之处。”

    煜闻言,点点头,然后阖上双目,慢慢调理内息。

    恢复了,他的功力恢复了,虽然没先前那般强劲,但七成还是有的。

    “你的功力比我估计的还多恢复了两成,假以时日,全部恢复应该不成问题。”说完,逍遥子转身准备离去。煜收敛真气,睁开眼,唤道:“前辈,旭儿和阳儿中的一个若是留下来,未来可还有机会与璟和夜相团聚?”

    逍遥子身形微顿,接着继续朝殿门口走,“若他们一家人真有缘,再次相聚也不是没得可能。”望着逍遥子消失在殿门外的身影,煜终于轻舒口气。

    “到底出了什么事?”

    将煜和逍遥子之间的对话琢磨了一会,云澜禁不住问道。

    “逍遥子前辈有法子送璟和旭儿、阳儿穿越时空去寻夜相,日期就在两日后的子时。然,皇上因听到璟要带着孩子们穿越时空离去,一时接受不了,吐血昏倒,人事不省。原以为他的身体状况无甚大碍,谁知,谁知诸太医为他诊脉后,皆束手无策,就是璟亦是没法医治好皇上。”靠坐在榻上,煜幽叹口气,“最后逍遥子前辈被璟从王府请来,为皇上诊脉后,说,说要想救皇上,只能将他带至夜相所在的那个时空。”

    “可是,不是哪个都能穿越时空的。”煜说着捏了捏眉心,语声有些低沉道:“璟如果要带着皇兄一起,旭儿和阳儿中的一个就要留下,否则,皇兄这两日怕就要去了。”

    “旭儿和阳儿都很懂事,他们若是知道皇上的情况,恐怕会抢着留下来。”

    云澜此刻的心情很复杂,但神色间却无丝毫异常。

    “是啊,他们都是懂事的孩子,必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皇上逝去。”煜说完,缓缓合上双眼,闭目养起神来。云澜以为他疲倦了,道:“累了就到chuang上躺着,那样会舒服些。”煜摇摇头,“我就眯会眼,等会还要去皇上的寝宫看看。”

    璟在煜和逍遥子离开轩帝寝宫后,行至太后榻前,帮其掖好被角,方才提步前往福寿宫。

    谁知,孙琦在看到步出殿门口时,上前恭谨道:“璟王爷,奴才有话与你说。”皇上是因璟王爷要离去,才无求生意志,等待死亡之神降临,现在,只有璟王爷能唤醒皇上,然后帮其医治身体。

    孙琦候在殿外,自是不知逍遥子与璟之间的对话,不知轩帝不会就此逝去。

    璟凝视着他看了片刻,语声低沉道:“说。”孙琦行礼,“璟王爷请随老奴到这边来。”说着,他在前面引论,带着璟到了一处僻静之地。低头整理好要说的话,他抬起头看向璟,“璟王爷,皇上之所以会吐血晕倒,人事不省,全是,全是因您之故。”孙琦的声音低而微颤,他知道自己此刻是拿命在说话,可他没法子,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皇上没了。

    “本王知道。”璟双手负于身后,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梅枝上,淡淡说了句。

    孙琦的目光先是惊愕,转身转为犹疑,“璟王爷,您知道?”想着轩帝有可能把自己两日后要离开的事,有告知孙琦,璟直言道:“本王在福寿宫告知太后和皇上,说两日后会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皇上反对,奈何本王意绝,他才经受不住打击,引发宿疾,吐血晕倒。”

    “璟王爷,皇上吐血晕倒,人事不省,最根本的原因不是这个。”原来璟王爷还不知道皇上对他生出的别样情,借着宫灯发出的光亮,孙琦看了眼璟面上的神色,见其并没有不悦,这才小心翼翼地道:“璟王爷,皇上,皇上是因为对您有了那种感情,才,才会在在得知你要永远地离开他,情绪起伏过大,引发宿疾,吐血晕倒。沈太医说,说皇上现在没有一点求生意志。”说着,他跪倒在璟面前,头磕得砰砰直响,“璟王爷,奴才在这求您了,只有您才能救皇上。”

    皇兄对他有了那种感情?才会听到他要永远离开……

    那种感情是什么样的感情?

    璟蹙眉想着,忽然,他神色一凛,一脚踹在孙琦身上,“混账东西,你说都是什么?”荒唐,狗奴才真是荒唐至极,皇兄怎会对他生出那种心思?他可是皇兄的胞弟,两人间有的只是亲情,狗奴才竟敢对他胡说八道,真是不知死活!

    “璟王爷,奴才所言绝句句属实。”从地上爬起,孙琦顾不得身上的痛,再次磕头道:“皇上对王爷生出的那种感情,夜相,夜相偶然间应该也是知晓的。”曦儿?她知道皇兄对他生出的别样情?璟眸色幽暗,其实,孙琦一开始说皇帝对他生出的那种违逆人伦的感情时,他就有些相信了,但他不愿承认,是的,他不愿承认自己甚是敬重的皇兄,对亲兄弟生出那样不堪的心思。

    然,即便他再不想承认,以今晚福寿宫中发生的一幕,也由不得他不承认。

    皇兄很激动,特别的激动,他平生第一次在落泪,平生第一次出声吼他,且悲吼出声。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你去寻她!”耳边似乎又响起轩帝在福寿宫吼他的话语,那声音压抑而悲痛。

    厌恶么,厌恶皇兄对自己生出那不该有的感情么?

    璟心里摇头。

    感情没有对错,没有年龄,身份,性别之分,这是曦儿曾在他耳边无意中念叨的话语。

    负在身后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然后又慢慢地松开,接着又握在一起,璟淡淡地笑了,他垂眸凝视着孙琦,“你不用为皇上担心,他不会有事的。”孙琦跪伏在地,慢慢抬起头看向他,“璟王爷,您说的是真的?”

    “本王骗你作甚!”璟长长叹息着,道:“皇上与本王之间只有兄弟情,你可记住了?”孙琦怔愣片刻,磕头道:“王爷之言,奴才谨记于心!”

    “起来吧!”璟边说边提步朝福寿宫所在的方向走。

    孙琦磕头谢恩,直至耳边的脚步声走远,才慢慢从地上爬起。

    福寿宫,俩小没有和颜霏住在一个偏殿。

    这会儿,他们面对面坐在舒适的大chuang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里皆是掩不住的愉悦。

    “旭,咱们就要去娘的家乡了,我好高兴。”

    阳眨巴着幽蓝色的眸瞳,笑嘻嘻地与旭说道。

    “我也是呢!”旭附和阳一句。

    但他仅是微微翘了翘嘴角,没像阳乐呵的那么明显。

    “娘的家乡看起来很不赖,咱们一定会喜欢上那里。”阳换了个姿势坐好,手拄下巴,半眯着眼睛笑得一脸向往。旭点了点小脑袋,忽然皱起了每天,阳见状,戳了戳煜的胳膊,道:“你干嘛皱眉头啊?”

    旭道:“那里的人穿着好奇怪,咱们到时也要穿成那样子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阳丢给旭一个白眼,“娘都能穿,我们为什么不能穿?难道你没听说过入乡随俗吗?再说,我觉得那里的人们身上所穿的衣服,比咱们这里的衣服好看多了,而且穿在身上行动也方便很多,你不觉得吗?”说着,阳挑了挑眉。

    “好不好看我倒没看出来,不过那些衣服穿在身上,行动上是方便很多。”旭舒展开小眉头,回了阳一句。

    “爹爹!”

    阳一看到璟,欢喜地唤道。

    璟神色柔和,朝他笑了笑,大步走到chuang前。

    “爹爹。”旭亦唤自家老爹一句。

    璟到chuang边落座,跟着揽哥俩坐在自己怀里,语声温和道:“爹爹很快就可以带你们去找娘了……”他欲往下说,阳突然截断他的话,乐呵呵地道:“我和旭已经知道了!”

    “你们知道了?”璟目光闪了闪,问阳:“爹爹这才对你们说,你们怎就已经知道了?”

    阳糯声道:“爹爹和皇祖母,还有皇伯说话时,我和旭,还有霏姨躲在内殿门口的圆柱后,都偷偷听到了哦!”

    原来是这样,璟脸上的表情恢复柔和,眸色chong溺,缓声道:“长辈说话,没让晚辈在身边听着,自有他们的道理。”他边说,边轻抚着俩小脑后的黑发,“以后,万不可偷听长辈说话,知道么?”

    俩小点了点小脑袋,但旭的xing子向来沉稳,想了想,他觉得有必要对自家老爹解释解释,免得老爹以为他们是故意偷听长辈谈话,于是,他道:“爹爹,你和皇祖母、皇伯间的谈话,我和阳不是故意要偷听的,我们和霏姨只是正好要去陪皇祖母解闷,不成想听到了你正在和皇祖母说着什么,仔细听了听,我们知道是你有法子带我们去寻娘,才求霏姨陪我们躲在圆柱后悄悄听来着。”

    璟chong溺的目光落在旭的小脸上,暖暖地笑了笑,柔声道:“爹爹知道你和阳不是有意偷听长辈谈话的。”想到即将要说出口的话,顷刻间,无尽的愧疚和不忍,又排山倒海般地袭涌上璟的心头。

259 不舍

    “爹爹,你是有话与我和阳说吗?”感受到璟身上散发出的忧伤气息,旭仰起小脑袋,忽闪着长睫问道。

    他是人小,可爹爹脸上的笑容,却与往日极为不同,他笑得勉强,好似有什么话难以启口。

    还有他chong溺而柔和的目光,在这一刻,逐渐被不忍和愧疚取代。

    阳也发现了自家老爹身上的气息变化,亦糯声道:“爹爹,你有话就直接和我和旭说,我们听着呢!”

    “旭儿,阳儿。”默然了一会,璟臂弯收紧,让俩小往他怀里又靠了靠,“爹爹不能将你们一起带去找娘了!”说着,他看向俩小脸儿上的表情,见他们正互望着彼此,晶亮的眸中皆是怔然之色。

    话一出口,璟索性狠了狠心,将轩帝眼下的情况,与俩小直言道出。

    没得选择,他真得是没得选择。

    唯有如此,皇兄才不会出事。

    可,可面对两个稚儿,他愧疚至极。

    “爹爹,我留下,你带着皇伯和阳去娘的家乡吧!”和皇伯虽没相处多长时间,但他是爹爹的兄长,是自己的长辈,更是大哥哥的父皇。如果他留下,能换回皇伯一命,那么,他愿意,愿意将穿越时空的机会给皇伯。

    “旭,你想好了?”

    璟爱恋地看着自己的长子,轻声问他。

    “嗯,我想好了。”旭点了点小脑袋,说得很是认真。

    “你不想你娘吗?如果你选择留下,有可能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你娘了,你可要再想想?”说心里话,璟也偏重于旭留在这里,缘由么,一是旭为兄长,该让着阳;另一个原因则是,阳有着蓝发蓝眸,离开这个世界,到凌曦所在的时空,活得能舒畅、自在些。

    旭再次点了点小脑袋,糯糯的声音尤为郑重,“我想好了,我留下,爹爹带旭和皇伯离开。”半晌后,他又道:“娘在我心里,她一直陪着我呢。而且,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回到娘和爹爹身边!”

    “旭,不要,我不要你留下!”阳开口了,“我留下,让爹爹带着你和皇伯去娘的家乡。”从会牙牙学语,旭就处处让着自己,这些他都知道,一直都知道,幽蓝色的大眼睛眨了眨,阳眸中起了水雾,“你从小就让着我,这次,我不要你再相让,不要你再受委屈!”

    “你这样子是做什么?”旭皱了皱小眉头,脸儿紧绷在一起,“我什么时候让着你了?我选择留下,是因为我舍不得离开大哥哥,舍不得离开皇祖母,舍不得离开皇叔和干爹,还有夜云、夜雨兄妹俩,与你无关的。”见阳眼里的泪水往下掉落,他抬起胖乎乎的小手,为其擦拭着眼角,板着小脸道:“娘说的话你都忘记了吗?”

    阳边摇小脑袋,边哽咽道:“没忘,娘说过的话我都没忘。”

    “那你还掉女孩子一般哭鼻子?”

    旭白他一眼。

    “我,我没,是眼泪自己掉下来的!”湿漉漉的大眼睛注视着旭,阳矢口否认。

    璟双目微显湿润,定定地看着俩小,一句话也没有说。

    “阳,在娘的家乡,你能过得更自在些。”握住阳的手,旭晶亮的大眼睛眨了眨,“我相信我们还能见到的,你信吗?”他前面的话虽没说到明面上,但阳知晓他言语里的意思,“旭,我信你说的话,可我舍不得和你分开。而且,而且我知道你也很想娘,也很想到娘的家乡去,却因为我的原因,要选择留在这里。”阳纷嫩嫩的小嘴一张一合,语声抽噎道:“哥,哥,我会想你的,我会每天想你的!”

    旭态度坚决,阳晓得自己说什么都无用,加上他真得好想娘,好想去娘的家乡,因此,他同意了旭说的话。

    “嗯,我也会想你的。”

    见俩小抱在一起好不伤心,璟在他们额头上分别亲了亲,语声低哑道:“好了,别伤心了,咱们一家人肯定能团聚的,爹爹相信,咱们一家人总有一天会团聚的!”

    冷月寂寂,这*,好多人都没有入睡。

    各自想着心事,静坐到天明。

    太后是在翌日中午醒转的,听煜说轩帝不会有事,她心里顿时轻松不少。

    没成想,煜扶她回到福寿宫刚坐下,说璟要带着轩帝一起离开,惊得她自榻上倏地站起,双目大睁,周身颤抖,怒声道:“你说什么?璟不仅没有放弃离开,还打算带上皇上一起走?”煜自一旁的椅上起身,忙上前扶太后坐回榻上,温声安慰她,“母后,你先别动怒,听我把话说完,你再生气不迟。”

    “哀家怎能不气?”因过于震惊,致太后喘气有些急促,煜轻拍她的背,帮着顺气,太后却转头瞪向他,“你说哀家怎能不气?他要离开,就已经气得哀家恨不得没生养过他,熟料,他还要带走旭儿和阳儿,他这么做,心里可还有我这母后?现在倒好,竟连皇上也要带走,他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母后,我刚才在皇兄寝宫,是对你说过他不会有事,可后面的话我还没说呢。”煜神色柔和,缓声说着,“璟的师父,也就是逍遥子前辈昨晚有给皇兄诊脉,他说皇兄的病在咱们这根本就没法医治,且,且皇兄没多少时日了!”

    “那你还骗哀家说皇上不会有事?”太后边说边用帕子抹泪。

    煜在她身旁坐下,无奈地笑了笑,接道:“母后,我没有骗你。逍遥子前辈说皇兄的病在咱们这没法子医治,但到了夜相的家乡,肯定会被医治好,而且是完全医治好,不会再复发。母后,皇兄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你说对吗?不管他在哪里,始终都是你的孩儿,是我的兄长,你说对吗?就因为要带皇兄走,璟对旭儿和阳儿充满了愧疚。”

    “到了那个遥远的地方,皇上的病能被完全治愈?”太后目光犹疑,“只要璟带着皇上一起离开,皇上的病就能完全治愈?”煜点头嗯了声。太后又道:“可这和旭儿、阳儿有什么关系?”

    轻叹口气,煜缓声道:“逍遥子前辈说,璟要是带皇兄一起离开,旭儿和阳儿就要留下一个。要不然,璟是没法带皇兄一同前往的。”太后目中仍有不解之色,煜只好把逍遥子昨晚与他和璟之间说的话,对太后转述了遍。

    殿内静寂一片,煜和太后都没再说话。

    良久,太后目中露出抹痛色,喃喃道:“现如今,哀家就算是不答应也不成了!”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身死,只要他能活着,健康地活着,她就算再也见不到他,心里也是安稳的。

    然而,一时间两个孩子要离她而去,还有她的小孙孙,亦离她而去,她实在是难以接受啊!

    “母后……”煜轻声唤着太后,眼里溢满关心。

    “哀家没事,哀家没事!”太后摇着头,可目中的痛色却愈来愈浓。煜握住她的手,笑了笑,道:“母后,你别难过,我和瑾瑜,还有旭儿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太后看向他,喃喃道:“是打算把旭儿留下吗?”

    煜颔首,“是旭儿自己要求留下的。”

    “也好,这样也好。”太后嘴角强挤出一丝笑容,注视着他幽蓝色的眸瞳,喃喃道:“夜相的家乡想来是个别样的世界,阳儿到了那,应该过得很快乐。”顿了顿,她轻抚上煜的脸庞,接道:“煜,都是母后不好,没能保护好你,才致小小的你流落在外、吃苦受罪多年。”

    “母后,那些都过去了,是我不懂事,才没早早回来与你团聚,反想尽法子折磨璟。”想起往日自己做过的错事,煜的目光立时变得惭愧。

    太后拍拍他的手背,“就像你说的,那些事都过去了,就别再想了。”煜微笑道:“我听母后的。”幽幽叹了口气,太后松开他的手,神色有些黯然,道:“明日子时,母后就不去送璟和皇上了。”想了想,她又道:“璟去那边人生地不熟,你给他多带些值钱的物件,好到时换取银钱用以立足。”

    “母后说的是,孩儿会为璟打点好一切的。”煜理解太后的心情,看着自己的亲人瞬间去了遥远的地方,就是他一个大男人也一时半会接受不了,更何况疼爱自己孩子(孙子)的母亲(祖母)。

    “你去准备吧,母后想休息一会。”太后摆摆手,斜躺到了榻上。

    煜起身,伸手拉开折叠在一起的薄被,缓缓盖在太后身上,这才转身,放轻脚步,走出了福寿宫。

    从小养到大的孩子,就要离开了,他们就要离开了,她不舍,又没得法子,太后面朝内斜躺着,因此,煜离开时,并不知她已泪流满面。

    太后好想再去看眼璟和轩帝,还有阳儿,但她怕,怕自己看到他们,会心生不舍,然后央求他们别离开。

    不能,她不能去见他们。

    只因皇上必须要离开这里,否则,他命不久矣!

    那是她的孩儿,她不要他死,不要他年纪轻轻地就去了下面。

    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她没失去孩子,没失去孙子,他们只不过生活在另一个时空罢了。

    太后在心里一遍遍地安慰着自己,然,越是这般自我安慰,她眼里的泪水越是流个不止。

    夜如期而至,整个皇宫陷入一片静寂之中。

    轩帝寝宫内,煜看着璟横抱起轩帝,道:“要去再看看母后吗?”

    “不了。”璟摇头,想了想,沉声道:“我知母后不舍我和皇兄,还有阳儿离去,若是这会子过去看她,只会给她增添更多的伤感。”煜凝注着他,点点头,半晌后,道:“明日子时,我会去王府送你和皇兄。”

    “好。”璟颔首,抿了抿唇,道:“二哥,旭儿和夜云、夜雨兄妹俩就摆脱你了!”

    “你放心,我会照看好几个孩子。”说着,他送璟走向殿门口,璟突然顿住脚,望向他道:“我丢下的烂摊子,也要劳烦二哥处理了!”

    煜笑了笑,抬手在璟肩上拍了两下,“你我兄弟,用得着说那些吗?你只管带着皇兄和阳儿放心离去,这里有我呢!”璟微扯唇角,提步继续朝前走,“殿中的宫人全被我用了药,待他们明日醒转,对于近两天发生的事,不会再有任何印象。”

    “我知道了。”煜轻声回了句,行至殿门口,他道:“明日夜幕落下,我会亲自送旭儿和阳儿到王府。”

    “嗯。”

    璟应了声,然后双脚轻轻一跺,瞬间失去踪影。

    第二日一早,竹苑。

    “爷,红玉姑娘到了。”安顺站在书房外,拱手禀道。

    璟端坐在书案后,抬眸淡淡道:“你和她都进来吧。”

    “是。”推开门,安顺和红玉一前一后走入书房,面向璟恭谨行礼,“奴婢(奴才)见过王爷。”璟随意摆了摆手,免了他们的礼,接着将目光落在红玉身上,道:“王妃来到这里,身上可带有什么物件?”

    “有的。”红玉思量片刻,回璟一句。璟心中一喜,道:“你知道在什么地方放着吗?”

    红玉臻首低垂,低声道:“主子说那些物件无用,就全部掩埋了!”

    “你说什么?王妃将她带到这里的物件,全部掩埋了?”璟猛地站起,语声急切道,“具体埋在哪儿了?”红玉摇头,“主子自己处理的,没让奴婢跟着。”

    跌坐在椅上,璟目光黯然,过了片刻,他的目光重新落在红玉身上,“你身上就没有一件王妃留下的物件吗?”

    红玉咬了咬唇,抬手从脖颈上解下一条十分精致的项链,走至书案旁,递向璟,“王爷,这条项链是主子在数月前送给我的,你看有用吗?”璟目光骤时一亮,接过红玉手中的心形项链,仔仔细细地看了看,“王妃可有说她以前戴过这条项链?”

    “主子说她有戴过一两次。”红玉低声回道。

    璟收起项链,注视着她,缓声道:“今晚子时,我就会带着阳儿穿越时空离开这里。”红玉一惊,抬起头直直地看向他,“王爷不能带奴婢一起去找主子吗?”璟摇头,瞥了眼安顺,见其目露恐慌,面色泛白,不由道:“你这个样子作甚?”

    安顺单膝跪地,拱手道:“爷,奴才一直在你身边跟着,你要走,还请带上奴才!”

    “带上你,谁伺候世子?再者,你以为哪个都能去那遥远的时空吗?”璟说着,面露不悦,“日后,世子就是这王府的主人,你,还有宋伯,务必要以他的命令行事,听明白了?”安顺心里一痛,恭谨应道:“奴才听明白了!”

    璟看他一眼,“起来回话。”

    “是。”安顺站起,站回原地。

    “红玉,你的去处,王妃临离开前已给你做了安排,我走后,你就去云府吧!”目光挪至红玉身上,璟语声低缓道:“云澜人不错,他会照顾好你的。”

    红玉流着泪拼命摇头,“奴婢不去云府,奴婢要留在王府照顾世子爷!”

    “去了云府,你一样可以照顾到旭儿啊!王妃将你当妹子看待,且旭儿和阳儿一直喊你红姨,日后,就别再以奴婢在旭儿面前自称了。”红玉捂住嘴,任眸中泪水汩汩涌出。

    小姐回去了,王爷找到法子去寻小姐,可她却去不了。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

    安顺、红玉应声,行礼退出书房。

    掏出红玉给的那条项链,璟垂眸定定地看着,低喃道:“曦儿,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没带上旭儿一起去找你,你会怨怪我吗?”星目中渐涌上痛色,“我没想把他一个留下的,可要是不留下他,皇兄就会逝去。曦儿,你会原谅我么?”

    傍晚时分,煜带着俩小出福寿宫,坐上一辆宽敞舒适的马车,准备出宫前往璟王府。不料,没等马车启动,颜霏倏地钻入车内,瞪着煜,哼声道:“我说了我也要去璟王府,为什么不等我?”

    “下去。”

    煜揽俩小坐在自己怀里,看都不看她一眼,薄唇微启,直接丢出一句。

    “凭什么我要下去?我今个非去璟王府不可。”

    坐稳身形,颜霏气鼓鼓地道。

    “别逼本王对你动手!”煜终于将目光凝聚在颜霏脸上,但那眸色幽冷至极。

    颜霏这下反倒不生气了,微微笑了笑,她翘起嘴角道:“我和旭儿、阳儿有约定,他们去哪,我就去哪,不信你现在就问他们。”俩小因为想着即将分别,心里都不怎么好受,以至于并未听到颜霏说什么。

    煜脸色一沉,手指车外,“本王没工夫和你耗,滚下去!”

    “我不知道怎么滚,要不你先滚个给我瞧瞧。”说着,颜霏凑近俩小,笑脸如花道:“旭儿,阳儿,咱们仨之间有个约定,你们不会忘了吧?”俩小同时眨巴了下眼睛,点了点小脑袋,道:“旭儿(阳儿)没忘。”

    “没忘就好,那还不赶紧对你皇叔说说咱们仨之间的约定。”丢给煜一个白眼,颜霏暗道:哼,看你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俩小再次点了点小脑袋,旭开口对煜道:“皇叔,我和阳有答应过皇婶,我们去哪都会带着她。”

    朝俩小轻浅一笑,煜没再搭理颜霏,对着车外命令道:“赶车。”

    “是,煜王爷。”那赶车的宫侍恭谨应了句,手中马鞭一甩,车子徐徐行远。

    云澜出现在璟王府门口时,正好看到俩小被煜从马车上抱了下来,不由唤道:“旭儿,阳儿。”

    “干爹。”俩小迈开小短腿,扑倒他怀里,“干爹,阳儿舍不得离开你。”阳趴在云澜肩膀上,糯声说道。温润的眸子闪了闪,云澜唇角含笑,语声柔和道:“干爹也舍不得离开你。”说着,他一手抱起一个,起身朝王府内走去。

    “干爹,我和爹爹离开这里后,你一定要照顾好旭,千万不能让人欺负他。”看了旭一眼,阳凑近云澜耳畔小小声说道。

    “嗯,干爹会保护好旭,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他。”

    蹭了蹭阳的额头,云澜温声回他一句。

    “阳,你不用为我担心的,这里有干爹,有皇叔,还有皇祖母,大哥哥他们在,哪个敢欺我?再说,我的能耐你还不知道吗?”旭眨巴着晶亮的大眼睛,安慰阳道。

    阳抓住他的手,放到自己心口,糯声道:“哥,我一定会想你的,每天都会想你。”

    “我也会每天想你的。”旭的脸儿上流露出一丝笑容,“记住,到了那里,不能惹爹爹和娘生气。”阳吸了吸鼻子,红着双眼嗯了声。

    煜和颜霏走在后面,于云澜和俩小说的话并没留意去听。

    “喂,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摆个臭脸给我瞧啊?”很快就要离开这了,颜霏想着再逗逗走在自己身前的妖孽男,也不失为一桩乐事。煜没有搭理她,径直朝前走着,颜霏不气馁,追上两步,和他并排而行,“我问你话,你没听见吗?”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转,颜霏侧过头又问煜。

    “离本王远点。”煜冷冷道。

    蠢女人,竟敢说他摆个臭脸,看来自己是对她太客气了,才致其不知天高地厚,在他面前没轻没重的乱说话。

    “你这人真没意思。明明长得很好看,却非要对人板着个冰块脸,还喜欢动不动让人滚,唉!这样下去可怎么好哦!“一声轻叹过后,颜霏不再瞅着煜看,淡淡道:“或许过了今晚,你将再也见不到我了。”

    过了今晚,他将再也见不到她?

    怎么一听她这话,心里就升起一阵不舒服之感?

    为什么她会那么说?

    “你会上天遁地不成?”不知怎地,煜突然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话出口,连他自个都觉得惊诧。

    然,颜霏却对他的问话却没做出多大的反应,“我要回去了。”她的语气依旧淡淡的。

260 涟漪

    煜止步,眸色幽深如海,斜睨向她,但他薄唇抿成一线,未发一语。

    “你这样看着我赶嘛?”颜霏亦止步,澄澈的明眸眨巴着,满脸无辜状。

    月光垂照在她、他的身上,令二人目中的神光,皆不禁一怔。

    妖孽!

    真得是超级妖孽!

    长得实在是惑人至极!

    要是能将他打包带走,该多好。

    颜霏心下暗自嘀咕。

    “蠢女人,倒是还有几分姿色。”煜眸光微闪,暗忖:“云澜说的对,这蠢女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与那风华卓然的女子尤为相似。不过,她们又有着各自不同的特点。那女子总给人一种疏离冷漠之感,而眼前这蠢女人,她时而静若处子,时而动如脱兔,偶然还大大咧咧。”

    “对,她的xing格很跳脱。蠢女人虽容颜秀丽,但比之她的皮囊,她的一双明眸,却更吸引人。她的双眼如水晶般通透,仔细看,她的眼底深处竟还流露出一丝浅碧的颜色,仿若世间最珍贵、璀璨的宝石。”

    “哪怕她只是不经意的看你一眼,也会让你永生难忘,牢记住她这个人。”心微微荡起一层涟漪,这奇异的感觉,他曾经有过,是的,他曾经有过,是因那风华卓然,气息疏离冷漠的女子而有的,但那感觉并未在他心里驻留多久。

    他知道,她不是他的。

    而她,除过恨他,除过知晓他是璟的兄弟,对他恐怕再无印象。

    唇角微微牵起一丝苦笑,当初,他怎会伤她至深?他真真是中魔了不成?才想尽法子伤害她,从而令璟深陷痛苦中无法自拔。

    颜霏不知煜心中所想,或者说,她一点都不在意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久没听到煜回话,她提步继续前行。

    “你是本王未过门的王妃。”

    然,在她走出两步时,煜低沉、略带些清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脚步停下,她回过头,歪着头微微一笑,翘起唇角道:“是吗?可我恐怕没有那个福气了!”月华之下,她这一笑出奇的动人,仿若世间万物皆与之同笑,“你很完美,样貌是我欣赏的类型,不过,你的脾气太臭,若真做了你的王妃,我怕过不了多久,我会憋闷的想要去撞墙!”略略一顿,她秀眉微颦,就这一细微的变化,令世间万物仿若又与之同愁,“算了,你不属于我,咱们只当有缘无分吧!”

    如此完美至极,妖孽至极的男子,就这么彼此擦肩而过,还真是有些可惜了呢!

    明眸中很快划过一抹黯然之色,视线收回,颜霏接着前行。

    盯视着她的背影,煜迟迟没动。

    直至看不到那一抹纤细的身影时,他才迈开步子,朝璟的竹苑走去。

    “璟,距离子时不远了,为师有几句话要叮嘱你。”逍遥子与璟并肩站在一株梅树下,夜风吹拂,朵朵夭红围绕在他们身侧纷舞着,璟展开手掌,一朵夭红落于他掌心,他垂眸看着,用另一只手,轻抚着这朵夭红,动作极为轻柔,极为怜惜,喃喃道:“曦儿喜欢莲之高洁,亦喜欢梅之孤傲。”

    逍遥子将目光投向夜幕中的月轮,叹息道:“世间之事,一切皆有因果。你去了小女娃的时空,如若没能与她在同一个年份上,那么谨记住,万不可接近她,扰乱她的命运轨迹。”

    “师父这话怎么说?”落于掌心中的落花,被风儿垂落到地上,璟不解,看向逍遥子,“她是我妻,是我孩子的母亲,看到她,我自然是要与她相认,怎能不接近她?”

    “你可有想过,你到那里时,她尚未经历那么多事?”逍遥子与他四目相对。

    璟目中依然涌动着不解之色,“尚未经历那些事?还请师父明说。”

    “小女娃肯定与你说过,咱们这里一年,他们那里才过去一天。”逍遥子淡淡道。璟颔首,逍遥子接道:“两次穿越之旅,满打满算,小女娃在咱们这个世界生活了近三十个年头,可在他们那,也就过于一月。如果你穿至她尚未到咱们这来的时间段里,那么,她不仅不认识你,甚至会对你的接近生出防备之心。但这尚算不上重点。”

    “尚算不上重点?师父,你都将我说糊涂了。”璟皱眉,陷入思索中。

    逍遥子淡淡瞥了他一眼,继续道:“你如果不听为师的话,非得接近她,那么,她有可能不会穿越至咱们这个时空,也就不会与你相识,更不会与你经历那么多的故事,进而生下我那俩小徒孙。我这么说,意思就是,你一旦轻举妄动,将会改变她,你,还有更多人的命运,这下你可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璟点头,眸色怅然道:“师父的意思就是,如若我穿越至她那里的一月之前,便克制住自己别接近她,让她按照她自己的命运,在咱们这里来上两趟,然后等她回来,再与之相认。”

    “嗯,是这样没错。”逍遥子说着,幽叹口气,“还有,在那里你有可能会遇到古人。”

    “遇到古人?”在曦儿的世界,他除过认识曦儿,他还能认识谁?古人?是这里的人吗 ?难不成这里已有人穿越至曦儿所在的时空?

    不对,按照师父先前说过的话,很不对,不会有他认识的人穿至曦儿的世界。

    逍遥子似是没有看到他投过来的目光,只是淡淡道:“为师只能言尽于此,但你须知,得饶人处且饶人,否则,因果循环,只会苦了你们自个。”蹙眉想了想,璟琢磨不出逍遥子话里的含义,想问,见逍遥子已提步朝竹苑门口走,唇角动了动,终将到嘴边的话咽回喉中。

    “爹爹。”云澜抱俩小进到竹苑,就看到璟独自站在花树下发怔,俩小看到自家老爹,齐糯声唤道。

    敛起思绪,璟走向云澜,从他怀中接过旭,轻抚着旭脑后的发丝,眸色柔和,语声轻缓道:“旭儿,爹爹和你娘,还有阳儿都会想你的,我们一家人总有一天会团聚,别怨,别怨爹爹狠心将你独自留在这里。”说到后面,他眼角渐显湿润,眸中痛色尽显。

    旭抬起双手揽住他的脖颈,忍住眼里的泪水滴落,糯声道 :“爹爹,我不怨爹爹的,是我自个要留下来的,我也会想你和娘,想阳的。”说着说着,他糯糯的声音变得抽噎起来,最后干脆趴在璟的肩膀上,任着泪水往下掉落。

    拍了拍他的后背,璟声音低哑道:“好孩子,爹爹的好孩子。

    “这王府可真大,也不知云公子抱着旭儿和阳儿去哪儿了?”颜霏走在后院的小径上,东瞅瞅,西瞅瞅,都未发现云澜的身影,不由往身后看,见煜正朝自己走来,嘟起嘴哼唧道。她可不能错过时间,要不然就回不去了。

    煜行至她身旁,丢出一句,“到湖边站一会,等时间快到了,随本王走就是。”

    “为什么要到湖边站一会?我现在就要去找旭儿和阳儿。”颜霏不乐意,瞪煜一眼,继续在王府后院寻找着云澜的身影。煜没吭声,只是跟在她身后走着。

    王府中的下人,劳作一天,早早地就回房休息了。而守在府中各处的侍卫,也被安顺提前打发了去休息,因此,璟即将带着轩帝,阳儿离去,王府中除过安顺和宋伯、红玉三人,其他人皆不知晓。

    竹苑正屋,红玉找来一块大而结实的白色锦缎,用剪刀裁成合适尺寸,蹲身在阳身上紧紧缠绕了两圈,然后看向璟,低声唤道:王爷。“璟抱着旭坐在桌旁,心里的不舍愈来愈浓烈,听到她的声音,抬眸看去,“都准备好了?”

    红玉点头。

    放旭站到地上,璟的目光落在云澜身上,道:“旭儿就有劳你多多照顾了。”微顿片刻,他接道:“曦儿将红玉托付给你,我离开后,你就带她回府吧!”云澜一怔,朝红玉看去,见其垂眸落泪,好不伤心,于是,点点头,对璟道:“见到她,帮我转告,我会照顾好红玉。”

    “王爷,真得不能带奴婢一起去找主子吗?”红玉一把抹去脸上的泪,猛地抬起头,红着双眼问璟。

    璟注视着她,“若是可以,我又怎会留下旭儿?”说完,他蹲身,阳幽蓝的眸中噙满泪水,爬到他背上。

    将阳牢牢地绑在背上,璟缓缓起身,缓步至chuang前,横抱起轩帝,低喃道:“皇兄,我这就带你离开这里,到了曦儿的家乡,你的病就会好起来。”轩帝双目紧闭,容颜几近透明,唇角微抿在一起,于他说的话,没有丝毫反应。

    “哥,我会想你的!”阳眼里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望着被云澜抱在怀中的旭,哭出声道。

    旭晶亮的大眼睛里噙满泪水,狠狠地点了点头,“我也会想你和爹娘的!”

    “王爷,这件小包裹是煜王爷着宫人送来的……”红玉从chuang头拿起一个包裹,走向璟。

    云澜看了眼那包裹,道:“带上吧,否则到了那边你拿什么立足。”璟颔首,将轩帝放回chuang上,接过红玉手中的包裹,套在肩上,然后重新横抱起轩帝,“走吧。”云澜点头,抱着旭跟在他身后。

    行至竹苑门口,璟忽地驻足,转向安顺吩咐道:“煜王爷一会过来,带他直接到王妃离去的那处院落。”

    “是。”

    安顺拱手应声。

    要送璟、轩帝和阳儿离开这里,必须要在凌曦离开的那处小院,也就是心蕊公主以前住的小院施展玄门之法。

    因此,逍遥子提早离开竹苑,亲自到那里去布置。

    “奴才见过煜王爷。”璟、云澜一行离开没多久,安顺就看到煜和一女子朝竹苑门口行来,于是,迎上前行礼。

    煜看着他,淡淡道:“你家爷让你在这等着本王?”安顺恭谨颔首,回道:“爷让奴才在这等着煜王爷,然后带您前去寻他。”

    “走吧。”浅声说了句,煜着安顺在前带路。

    颜霏走在他身后,一脸的气愤。

    哼!

    明知道要去哪找旭儿和阳儿,却跟在她身后,任她在没有章法地在后院转来转去。

    她怨念,对煜的所作所为甚是怨念。

    可是,她怎就不想想,煜有对她说过,说一起在湖边站会,就带着她去找旭儿和阳儿,是她自己不听,反倒埋怨其别人来。

    煜要是晓得她此刻对自己满心怨念,必会冷眸一扫,丢出一句,“蠢女人,不知好歹!”

    燃起的蜡烛在心蕊公主先前住的院里围城了个大大的圆圈,逍遥子单手负于身后,站在圆圈数步之外,不时地看向院门口。

    一个时辰后,异象就会出现,混小子怎还没到?

    抬眼望向漫无边际的夜空,逍遥子的思绪渐渐飘远。

    时间一分一秒划过,璟抱着轩帝步入小院,直接走到逍遥子身边,“师父,我准备好了。”逍遥子却好似没听到他的声音一般,于是,璟又道:“师父。”

    “到了。”逍遥子这次有了反应,收回目光,在他身上仔细打量了遍,“为师说过的话,你都要牢记于心,否则,后果将会不堪设想。”他言语浅淡,却不容人置噱。

    璟点头应声。

    “去吧,站在那圆圈里。”手指蜡烛围住的圆圈,逍遥子语声郑重道:“璟,为师知道你向来行事谨慎,但到了那边,还是要万事小心为上。”

    “璟谨记师父教诲!”璟再次点头,横抱着轩帝,步入蜡烛围城的圆圈中。

    旭从来没有大声哭过,可这一刻,他还是哭喊出声,“爹爹!”云澜放下他,立时,他就迈开小短腿,奔至璟身旁,扯住其衣摆,仰起小脑袋,流着泪,糯声道:“爹爹,你告诉娘,旭儿想她,旭儿很想很想她。”说着,他喘了两口气,继续道:“还有,你告诉娘,让她照顾好自己,我会去找她的,我一定会去找她的!”

    璟因抱着轩帝,所以腾不开手,不过,他垂眸看着旭,双目湿润,不停地点头,“旭儿说的话,爹爹都记住了,爹爹都记住了!爹爹会将你说的话,都转告给你娘!”阳趴在他的背上,眼里的泪珠子掉个不停,可他忍住没有哭出声。

    他不能哭,不能哭,若是他哭了,旭回更加伤心。

    “阳,你要听爹娘的话,我不在他们身边,你得连带着我那份关心一起照顾他们!”得到了璟的承诺,旭将视线移向阳,对其叮嘱道。

    阳点着小脑袋,“嗯,我会的,我会的!”

    含着不舍的目光,旭迈着小短腿走出那蜡烛围城的圆圈,“干点,我好伤心!”到云澜身旁,他眨巴着泪眼,糯声说了句。云澜抱起他,眼神柔和,温声道:“乖,不伤心,有干爹陪着你呢,不伤心!”

    清冷的月华,倾照在院中每个角落,颜霏跟在煜身后一进到这院里,先是看了看站在圈外的逍遥子,接着又朝圈内看去,目光禁不住变得怔忪。

    什么叫仙风道骨?

    什么叫宛若谪仙,绝尘若谷?

    眼前这俩人所彰显出的风姿就是。不对,不对,还有那位云公子,他身上散发出的气韵,亦绝尘似谪仙。

    至于那妖孽,他啊,就是超级妖孽,对,就是如此。

    随意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惑人至极。

    “曦儿,没想到你找的老公这么出色,啧啧啧,与你还真是绝配呢!”颜霏心下暗赞凌曦的眼光,五官俊美绝伦,气韵闲适淡然,那一袭淡淡的白衣,一如他的人,清逸闲淡,无一物可掩盖。

    清幽冷寂的月下,他身上的流露出的清远高华,永远无法被时间与空间遗弃!

    煜站在颜霏身侧,瞥向他的目光甚是清冷。

    蠢女人,真是花痴到极点!

    见到个长得好的男子,就双目发直,盯着对方直直地看着,她难道不知,他的容貌与璟近乎一模一样吗?

    忽然,那围绕在圆圈周围的月光,愈来愈亮,好似满院的月华都朝圆圈聚拢而来。

    颜霏身形微微一震,目中立时涌上欣喜。

    异象要显现了吗?

    她就要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了吗?脚步移动,她一步步地靠近那明亮至极的圆圈,一步步向前走去,煜见状,一把扯住她的衣袖,“你要做什么去?”颜霏回望向他,微微笑了笑,“我要回去了,能认识你,我感到很开心!”音落,她扯出自己的衣袖,继续朝那圆圈靠近。

    煜怔愣在原地。

    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今晚,她说的每句话都好奇怪。

    回去?她要回去哪里?

    难道,难道她……

    心底的那个念头一涌出,煜立时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她是慎国公府的五小姐,怎么可能与夜相一样,也是来自异世?

    夜间猝死?翌日晚间复活?回想起发生在慎国公府五小姐身上的奇事,再结合发生在凌曦身上的过往,以及云澜对他说过的话:煜,你不觉得五小姐与夜相很像吗?她们身上散发出的某种气息,尤为相像,且是咱们这的女子身上说没有的。

    登时,煜不淡定了。

    她,是来自异世;她,来自夜相所在的那个世界。

    为何看到她越是靠近那亮着光芒的圆圈,他越是心慌?不可,她不可离去,他不要她离开这里,情急之中,煜忘记了逍遥子说过的话,忘记不是哪个都能穿越时空而去,大步追上颜霏,再次伸手,抓住她的左臂,“我不准你离开!不管你是哪个,我都不准你离开!”他目光幽深如海,言语坚定道。

    “放手!”眼瞧着那围绕在圆圈周围的光芒愈来愈盛,颜霏可不想错过穿越回去的机会,明眸冷然,看着煜一字字道:“我叫你放手,你没听到吗?”是妖孽又能怎样?等回去后,多看看宸和宇,很快,她就会忘记眼前这死妖孽,冰块脸!

    煜目光倏地一冷,哼声道:“你是未过门的王妃,我为何要放手?”

    “我不是,我才不是你那劳什子王妃,而且,我也不喜欢做你的王妃!”用了用力,根本没法挣脱开煜的钳制,颜霏没耐性了,手腕一个翻转,接着身形快速变换,人登时如鱼儿一般,从煜的大手中脱离了出。

    “你以为你能回去吗?你没看到旭儿此刻在哪里吗?”煜这会反倒冷静下来,定定地站在原地,未提步追向颜霏,“不管你以前是谁,现在的你只是慎国公府五小姐,一旦你做出逾矩之事,那么势必会牵累到整个慎国公府。”

    他可没少听说慎国公夫妇很chong爱这位五小姐,哼,别说她回不去自己的世界,就是她此刻于他说的话浑然不在意,那么,她也不会再受到他过多的关注!

    一个凉薄,不顾念亲情的女人,他不稀罕,也不屑娶之!

    颜霏的脚步顿住了,脸儿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现在的她,不是颜霏,她不是颜霏,不是二十一世纪的严氏千金。她是慎国公府的五小姐,是被父母疼爱在掌心,被兄长呵护备至的嫡亲妹妹,如若她毅然离去,他们该怎么办?还有,还有死妖孽说到了旭儿,他没走,他被那位云公子抱在怀中,没有随璟王和阳儿一起走。

    这中间肯定有什么原因。

    傻瓜,她真是个大傻瓜,想着能回去,就把这里的一切统统忘得干净。

    回去?回去她又能怎样?

    爸身边有他喜欢的女人,有他疼爱的女儿。而她,只不过是个多余的存在。是的,自妈妈含着满心的幽怨离去后,她就没有了父亲。

    那个家不欢迎她,那个没有妈妈,没有爷爷奶奶的家,不欢迎她。

    明眸渐渐酸涩,泪水沿着颜霏清丽的脸庞,缓缓滑落而下。

    她哭了,无声地哭着。

    这一刻,她感到了心伤,仿若突然间又回到了妈妈离去的那一刻。

    小小的她,好无助而难过。

    “姑娘,你的姻缘就在这里,既来之则安之吧!”逍遥子悠悠的声音飘入颜霏耳中。

    既来之则安之?

    既来之则安之,现如今,她在这里,有疼爱自己的父母和兄长,她还回去做什么?留下吧,她就留在这里,留在关心她的亲人身边。但,她不能便宜了那对母女,机场上的爆炸事件,肯定与那对母女有关,她不要便宜那对母女,让她们心愿达成!

    其实,璟在她走近那蜡烛围城的圆圈时,目光就朝她看了过去,此刻,他仿若看出了她的心事,启唇道:“曦儿曾经做了个梦,梦到你会遇到危险,她当时好难过,想要回到你身边,告知你有危险逼近。你放心,她一定会帮助你找到那谋害你的凶手!”

    颜霏捂住了嘴,眼里的泪水更是倾流不止。

    朋友,死党。曦,她的朋友,她的死党!

    明明彼此相距遥远,却心里一直惦记着她,否则,也不会梦到她,梦到有危险逼近她!

    片刻后,她抹去眼角的泪水,对上璟的目光,声音沙哑道:“你也告诉曦,我会照顾好旭儿的,会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疼爱,会看护他平平安安地长大。”

    “谢谢,我会转告她的。”璟音落,逍遥子的声音突然响起,“璟,马上就到之时,异象即将显现,记住为师叮嘱你的每一句话。”

    “师父放心,璟谨记在心。”目光落在逍遥子神色,璟颔首,语声低沉而黯哑道:“弟子不孝,有生之年不能再守在师父身边,孝敬师父,还请师父见谅!”微红的双目,溢满愧疚之情。

    逍遥子摆摆手,挑挑眉,道:“你这话说的好像从前一直守在为师身边似得。”说着,他别过头,逼退眸中涌上的湿意,片刻后,才回过头,对上璟的视线,“为师即刻做法,你准备好了?”

    “弟子准备好了。”

    璟回道。

    看了眼放在一旁的更漏,逍遥子神色庄重,注视着那愈来愈亮的圆圈,开始默声吟诵。

    在诸人的等待中,子时倏然来到,顷刻间,夜幕中本不起眼的几颗星子骤然大方亮光,并慢慢形成一字形排列。

    细数之下,那即将排成一列的星子,恰好是七颗。

    异象显现,院中诸人全摒神静气,齐望向璟,齐望向那被亮芒围绕其中的颀长身影。

    “爹爹,爹爹!”在旭的哭喊声中,围绕在璟周围的亮芒逐渐变得浅淡,直至消无。而璟,还有他横抱在怀中的轩帝,及趴在他背上的阳,皆失去了踪影。异象消失,月华笼罩下的小院静寂一片。

    旭嘴里没了哭声,只是默默地掉着眼泪。

    爹爹离开了,阳也离开了,他们去找娘了,他们去找娘了!

    娘,旭儿也好想你,旭儿真得也好想你,可是,可是旭儿不能去寻你。

    旭儿不要皇伯死,旭儿不要他死!

    “走,霏姨抱着你回屋休息。”自眼前消失的一幕中回过神,颜霏转身,走至云澜面前,伸手从他怀中接过旭,“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哭过之后就会好些。但是,你要答应霏姨,以后不许再掉眼泪。”

    “霏姨!”旭张大嘴,哇地大哭出声,“哭吧,霏姨陪着你!”说着,她朝红玉走去,“带我去旭的住处。”

    红玉应声是,红着双眼在前面带路。

    或许是哭累了,回到浅云居,颜霏亲自为旭沐过浴后,他便不再哭泣,但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窝在颜霏怀里,睁着大眼睛发怔。这样的他,看得颜霏心里一痛,抱他到chuang上,“霏姨陪旭儿一起睡。”以为颜霏要离开,旭紧抓住她的衣襟不放,湿漉漉的眼睛里有丝淡淡的恐慌。

    颜霏轻拍了拍他的背,柔声道:“别怕,霏姨不走,霏姨就在这陪着旭儿。”说着,她揽着旭躺在了枕上。

    “娘以前在我和阳入睡前,时常将故事给我们听的。”

    旭声音里带了些许哭音,他又想起娘了。

    “乖,霏姨这就讲故事给你听。”轻抚着小人儿脑后的发丝,颜霏朱唇微启,对旭讲起了童话故事,谁知,旭听着听着,皱了皱小眉头,接着往颜霏怀里蹭了蹭,糯声道:“旭儿要听歌,霏姨唱歌给旭儿听。”霏姨讲的故事虽然好听,但他更喜欢听娘的讲的那些有关大英雄的故事,而不是霏姨讲的那什么童话故事。

    “好,霏姨唱歌给你听。”颜霏笑着点了点头,默想一会,就慢慢哼唱起来,“……我看到满片花儿的开放,隐隐约约有声歌唱;开出它最灿烂笑的模样,要比那日光还要亮;荡漾着清澄流水的泉啊!多么美丽的小小村庄,我看到淡淡飘动的云儿……”

    她唱的是“蝴蝶泉边”这首歌。歌曲的音调悠扬悦耳,曲风欢快,跟着她的歌声,让人禁不住生出身临其境之感。

    清澈的蝴蝶泉,淡淡的白云飘,轻声哼唱的牧羊女,袅袅炊烟升起的小村庄,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令人向往!

    唱着唱着,不仅仅旭沉醉其中,就是颜霏自己,还有站在窗外的一抹颀长身影,亦陷入到那美好的情境中。歌曲里没有什么情啊,爱啊,也没有丝毫伤感的词语在里面,有的只是一片美好,有的只是一片宁静,有的只是一片祥和。

    旭在歌声落下的一瞬间,又糯声道:“霏姨唱的歌和娘唱的一样好听,旭儿还要听这首歌。”颜霏眸光chong溺,含笑再次点了点头,“……我看到满片花儿的开放,隐隐约约有声歌唱;开出它最灿烂笑的模样,要比那日光还要亮……”她的歌声,轻柔而婉转,煜站在窗外默默地听着,幽深如海般的眸中,涌现出一丝细微的波澜,同时唇角也在不知不觉中翘起,虽然那翘起的弧度不大,虽然连他自己都不知他此刻的神色变化,但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这一刻有着淡淡的愉悦。

    终于,在颜霏唱第三遍时,旭进入了梦乡。

    凑近他,在他额头上轻饮下一吻,颜霏缓缓坐起身,放他自己躺好,然后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走向房门口。

    “随本王到书房来。”门刚一打开,煜冷冷的声音就飘入她耳里。

    合上房门,颜霏抬起头,凝注着煜,淡淡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煜也凝注着她,眸光幽冷,道:“你觉得你有资格不听本王的话吗?”院里很静,静得都能听见他们彼此间的呼吸声,“ 有话直说。”良久,颜霏神色平静,依旧淡淡道。

    “你可以不跟着本王到书房,但后果你可要想清楚。”音落,煜转身朝书房方向而去。

    简简单单的布置,却足以彰显出主人的品味。

    雅致,清新,淡然。

    落座在书案后的椅上,煜随手展开一副画,慢慢欣赏起来。

    画的真好!

    书房门半阖着,颜霏就算再不愿与煜单独相处,却碍于他拿家人威胁,不得不跟着来到书房。

    “这是曦画的!”走进书房,远远看见展开在书案上的画卷,她眼睛一亮,脱口道。

    煜卷好画卷,冷瞥他一眼,“跪下!”跪下?他要她跪下?凭什么?他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命令她?外加威胁她?颜霏倔强地抬起下巴,“要我跪在你面前,想都不用想!”然而,她话一出口,便被煜散发出的强大气场,惊得身子一颤。

    冷,好冷,寒意阵阵,这是要冻死人的节奏吗?突然,她想起在那小院时,在她怔怔地望向那位逍遥子前辈,还有璟王时,后背就感觉到有嗖嗖寒意袭来。原来,原来那寒意是眼前这可恶至极的妖孽散发出来的!

    该死的妖孽,为嘛总看她不顺眼?

    为嘛总和她过不去?

    她是欠了他几百两黄金了吗?

    煜盯视着她,没再出声,但身上散发出的冷气却猝然间加剧。

    “你,你干嘛?你想要冻死我吗?”咬了咬牙,颜霏睁大一双明眸,甚是无辜地与煜对视。煜眸光闪了闪,突然说道:“你可知你今个做错事了?”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转,颜霏瞄了他一眼,哼唧道:“我做错什么事了?”

    她问得理直气壮,却令煜一时间怔住。

    眼前这不知死活的蠢女人竟不怕他,初次看到他,她眼里除过惊艳,再无其他。她,竟然一直没有怕过他,且一次次地挑战着他的极限!

    歼诈,狡黠,淡然,清冷,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还是说,她的xing格本就是多变的?

    以往有人看到他,目中无不流露出贪婪、渴求,在她眼里,一丝一毫也看不见。再有,就是到目前为止,见到他的人,大多对他仍投来恐惧、害怕的眼神,她目中亦是没有。难道他们那个世界的女子,都这么与众不同?“

    幽深如海般的目光又闪了闪,煜确认道:“你和夜相认识?”他不知道的是,他身上散发出的强烈冷气场,在不知不觉中竟已收起。

    “认不认识关你什么事?”颜霏丢给他一个白眼,淡淡地回了句。

    煜眸色倏地一冷,“不打算说?”颜霏轻扯唇角,“你对我态度好点,说与你也无不可。”

    “你以为你不说,本王就不知道吗?”煜挑眉,食指轻叩书案,“璟说与你的话,本王听得清清楚楚。”颜霏脸儿刷地一红,气恼道:“既然听得了,为何还要问我?你是耍我玩吗?”煜神色莫辩,不急不缓道:“本王想听你亲口说。本王提醒你一句,你不说也可以,那么以后别想再见到旭儿。”

    威胁,又是赤果果地威胁!

    上一刻,拿她的家人威胁;这一刻,又那小旭儿威胁她。

    卑鄙!

    真卑鄙!

    小人!

    真小人!

    死妖孽,我踩死你,我踩死你!

    随着心底的腹诽,颜霏左脚在地面上可劲地踩着。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像只炸了毛的小猫咪,看起来尤为可爱。

    煜心湖一荡,涟漪顿生。

    “想好了吗?说说你与夜相的关系,再说说你们之前是做什么的。”按捺住心底升起的异样情愫,煜勾起唇角,轻声说道。他这是做什么?是在勾*引她吗?她是喜欢看美男,可那也得分场合不是。

    本就长着一副人神共愤的妖孽脸,这会儿唇角不仅勾起一抹诱人的弧度,连声音也变得低沉而富有磁xing。

    淡定,淡定,不能陷入他设下的陷阱中。颜霏心里一遍遍地警告自己,前往别被煜流露出的温柔,惑住心神。

    “看来,你是不想说了,行,本王不逼你,但你须记住,自即刻起,不得再接近旭儿!”隐去嘴角的笑意,煜的神色又恢复至冷然,“要是想继续诅咒本王,大可以继续。”

    颜霏的心突突一跳,一股冷汗渗出她的背,跟着,她感到自己贴身穿的衣物瞬间变得拔凉拔凉。

    暗道:他有透视眼吗?可以看到她心里去?

    抿了抿唇,她弱弱道:“我说还不成吗?”

    “走近些。”煜瞄了他一眼,勾唇道。

    “哦。”

    颜霏可是很有眼色的,也可以说她最擅长扮猪吃老虎,这会儿,明显敌强我弱,若是再与其作对下去,真要见不到小旭儿,她岂不是惨了!乖觉地应了声,她老实地上前两步,距离书案更近了些。

261 斗气

    &nbsp&nbsp&nbsp&nbsp她眸眼低垂,因此没看到煜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最新章节访问:. 。半晌后,煜淡淡的声音传来,“说吧,若是敢欺瞒本王一句,本王说过的话可是说到做到。”颜霏目光一怔,倏地抬起头,“我还没说,你怎就‘乱’给人扣帽子?”

    &nbsp&nbsp&nbsp&nbsp煜俊美到妖孽的脸沉凝如冰,那双幽蓝如海般的眼眸深不见底。颜霏嘴角颤了几下,终于败下阵来,道:“我保证说的都是实话。”煜嗯了声,示意她继续。颜霏撇撇嘴角,眼下这是什么状况嘛?

    &nbsp&nbsp&nbsp&nbsp坐在书案后的死妖孽像老师,而她,则像那做错事的小学生,正在老师威严的目光下作检讨。

    &nbsp&nbsp&nbsp&nbsp在她近乎控诉的眼神中,煜食指扣着书案,“怎么?又不打算说了吗?”不轻不重的声音,却有着无比的威严。颜霏没出息的小脸瞬间灰白如纸,眼神慌‘乱’,连连摇头,嘴里却吐出一句令人喷血的话语,“我这不是正在酝酿感情嘛!”

    &nbsp&nbsp&nbsp&nbsp叙说自己的事,还要酝酿感情?这蠢‘女’人也真能折腾!

    &nbsp&nbsp&nbsp&nbsp时间过去大约一盏茶的工夫,煜淡淡道:“感情可酝酿够了?”轻轻淡淡的声音,但颜霏知晓对方生气了,嘴巴一张,急急道:“我和曦是好朋友,是死党,更是最最亲密的伙伴!她是聂氏千金,我是严氏千金,但暗里,我们都是国际特工。”说到这,她顿了顿,接道:“完了。”

    &nbsp&nbsp&nbsp&nbsp煜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nbsp&nbsp&nbsp&nbsp说完了就完了,还专‘门’给他来句完了。

    &nbsp&nbsp&nbsp&nbsp看来,以后他得好好*这蠢‘女’人了,调整好心情,他道:“国际特工?这是做什么的?”

    &nbsp&nbsp&nbsp&nbsp颜霏瞪了他一眼,真笨,连这个都脑补不出来,不过,死妖孽问话,她又不能不答,“说通俗点,就是你们这的细作。但也不完全是!”他们可是响当当的国际特工,若是用细作称呼他们,于他们每个‘精’英来说,可真就是特么地一种羞辱。

    &nbsp&nbsp&nbsp&nbsp“没什么遗漏?”好看的眉宇微微上挑,煜手撑优美的下巴,薄‘唇’轻启,再次问颜霏。

    &nbsp&nbsp&nbsp&nbsp尼玛,你不这样行么?不这样‘惑’人行么?

    &nbsp&nbsp&nbsp&nbsp颜霏心里磨了磨牙,恨不得冲上前,伸出一双爪子,好好地**眼前那张挂着浅笑的妖孽容颜。心里如此想着,而她的行动虽没所想那般冲动,但也差不了多少,只见她咬牙,快速冲至书案前,双手抵住书案,凑近煜,与其面对面,四目相对,一字字,恶狠狠地道:“本小姐人品很正,只差没对你‘交’代祖宗八代了!”说完,不知哪根筋‘抽’了,她竟伸出手,不自觉地mo上了煜的妖孽脸,撇了撇嘴,喃喃道:“明明是个男人,长得比‘女’人还要好看,好看也就罢了,就连着皮肤也白*皙得如牛‘乳’一般柔滑!”

    &nbsp&nbsp&nbsp&nbsp煜被她猝然间的举动,‘弄’得怔愣了住。待他反应过来自己被个‘女’人*了,那‘女’人却不知何时已退至书房中央,眨巴着如小鹿般的纯净眸子,定定地看着他。

    &nbsp&nbsp&nbsp&nbsp俊脸滚烫,煜起身走出书案,站在颜霏面前,弯下腰身,与其视线相对,咬牙切齿道:“‘女’人,你调*戏本王?”

    &nbsp&nbsp&nbsp&nbsp澄澈的眸子眨了眨,又眨了眨,颜霏一脸无辜道:“王爷,煜王爷,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调*戏你了?我敬畏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你嘛?”好险,好险,还好她吃过死妖孽的豆腐后,撤

    &nbsp&nbsp&nbsp&nbsp离得够快,否则,这会铁定被死妖孽一巴掌拍飞了。

    &nbsp&nbsp&nbsp&nbsp颜霏的小心肝颤啊颤,可脸儿上的表情,却依旧无辜至极。

    &nbsp&nbsp&nbsp&nbsp“‘女’人,你这是睁着眼说瞎话吗?”煜抓起她刚才mo自己的那只手,冷冷道:“就是这只手调*戏了本王,而且还在本王脸上捏了一把,‘女’人,你可承认否?”

    &nbsp&nbsp&nbsp&nbsp“王爷肯定是看错了,我向来胆小,怎么可能做那种胆大妄为的事?”颜霏委屈地眨了眨眼睛,跟着瘪嘴道:“你想亲近我就明说嘛,干嘛找那样的借口?”缓了口气,她又道:“看在你这么好看的份上,被你握住手,我就不介意了。不过,你能不能别用那么大得劲,这样我会很痛的!”

    &nbsp&nbsp&nbsp&nbsp该死的‘女’人,这会子却倒打一耙。

    &nbsp&nbsp&nbsp&nbsp刚才明明是她调*戏了他,此刻却说他想亲近她,还说什么不介意,还说她的手被他抓痛了!该死的‘女’人,他一定要她好看!

    &nbsp&nbsp&nbsp&nbsp否则,日后还不被其骑到头上!

    &nbsp&nbsp&nbsp&nbsp周身冷气狂散,颜霏身子颤了颤。死妖孽又释放冷气了,而且这会的冷气压比之先前那次更为强大,全然袭向她而来,令她快喘不过气了。他想干嘛?该不会要灭了她吧?死妖孽没这么小气吧?

    &nbsp&nbsp&nbsp&nbsp大不了她让他调*戏回去。

    &nbsp&nbsp&nbsp&nbsp想动动不了,想说话,一时半会吓得开不了口。

    &nbsp&nbsp&nbsp&nbsp瞬间,颜霏气苦至极,澄澈的眸中渐渐起了水雾,跟着泪珠就滚滚而落。

    &nbsp&nbsp&nbsp&nbsp她咬着下‘唇’,狠狠地瞪着煜。然,她的瞪视,煜却毫不动容。甚至于连目光也没有变化一下。那深如碧海般的眼眸,根本看不到底,颜霏眼里的泪掉得更为厉害,扬起下巴道:“我是刚才*你了,还趁机捏了你一把,你若心里有气,现在你*我,捏我便是!”她大有一股子慷慨就义之感。

    &nbsp&nbsp&nbsp&nbsp特么地,不就是被个男人吃豆腐嘛,又死不了人,没什么难为情的。

    &nbsp&nbsp&nbsp&nbsp况且这男人还长着一副妖孽脸,往深点说,这男人还是她未来的夫君,没事,自己没事!

    &nbsp&nbsp&nbsp&nbsp颜霏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可眼里的泪珠子还是一个劲地掉着。她委屈,她很委屈,死妖孽太没度量了,这么斤斤计较,死妖孽,总有一天,本姑娘要把你训练成忠犬;总有一天,本姑娘要你唯我马首是瞻!

    &nbsp&nbsp&nbsp&nbsp俩冤家就此叫上了板。

    &nbsp&nbsp&nbsp&nbsp终了,到底谁愿望达成,那就是后话了。

    &nbsp&nbsp&nbsp&nbsp蠢‘女’人还会掉眼泪?原以为她没心没肺,会和他强硬地继续作对,不成想,这会却服软了。煜眼神终于变了,不过,那变化很细微,接着,他皱了皱眉,不喜欢看到她的眼泪,他很不喜欢看到她的眼泪,她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nbsp&nbsp&nbsp&nbsp那她该是什么样子?心里有个声音问他。

    &nbsp&nbsp&nbsp&nbsp没心没肺,她应该时刻没心没肺地笑,没心没肺地蹦跶,另一个声音回道。

    &nbsp&nbsp&nbsp&nbsp属于他的好听声音在书房内响起,“回宫后,做本王的近身‘侍’婢。”松开她的手,煜坐回书案后。

    &nbsp&nbsp&nbsp&nbsp颜霏本已做好被*的心理准备,突然听到他这话,收回泪水,满目愕然。

    &nbsp&nbsp&nbsp&nbsp明亮的眸子眨巴了下,又眨巴了下,瞅向煜,弱弱地道:“有那么多的宫人伺候你还不够,还要我做你的近身‘侍’婢?我可是在宫里只住几天,很快我就会出宫回府。”煜学她先前的样子,抬起优美的下巴,缓声道:“不愿意?”

    &nbsp&nbsp&nbsp&nbsp“没,我没不愿意。”颜霏又没出息地连连摇头。

    &nbsp&nbsp&nbsp&nbsp她是真得不愿意啊,可是她不敢当面对死妖孽说。

    &nbsp&nbsp&nbsp&nbsp“这是本王对你的惩罚。大婚之前,你都得住在宫里,本王会和母后说的。不过,每隔十天,本王许你回府住两天,就这么定了,可还有意见?”

    &nbsp&nbsp&nbsp&nbsp有意见,大有意见,可我不敢说啊!心中嘀咕了句,再暗翻了翻白眼,颜霏才不情不愿地哼唧道:“知道了,你还可有话说?”煜晓得她的小心思,不就是问他,她可以离开了么?然,他偏不即刻随颜霏的意,而是静默良久和,淡淡道:“你可以走了。”

    &nbsp&nbsp&nbsp&nbsp故意的,死妖孽明显是故意的,明知她刚刚的问话是何意,却一声不吭,让她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原地许久。

    &nbsp&nbsp&nbsp&nbsp哼,这笔账她记下了!

    &nbsp&nbsp&nbsp&nbsp死妖孽,咱们来日方长,等着老娘日后收拾你!

    &nbsp&nbsp&nbsp&nbsp生怕煜再挑自己的错处,颜霏规矩地行过礼,转身退出书房。

    &nbsp&nbsp&nbsp&nbsp望着她消失在书房外的背影,一抹‘精’芒自煜眼里一闪而过。

    &nbsp&nbsp&nbsp&nbsp“‘奶’‘奶’个熊,死妖孽气场太强大,差点憋得老娘在书房里喘不过气。”夜静谧,颜霏走出书房,小声嘟哝了句。

    &nbsp&nbsp&nbsp&nbsp月华如水,洒满一院,听红‘玉’说这“浅云居”原是凌曦的住处,颜霏不由打量起周遭的布置来。

    &nbsp&nbsp&nbsp&nbsp别致,很别致!

    &nbsp&nbsp&nbsp&nbsp就那么抬眼扫了一圈,颜霏就喜欢上了这浅云居。

    &nbsp&nbsp&nbsp&nbsp虽是冬日,看不出有什么名‘花’异草,但淡淡梅香,在夜风吹拂下,弥漫在四周围的空气中,令人嗅之,甚是心旷神怡。

    &nbsp&nbsp&nbsp&nbsp“曦,我回不去了,未来,我只能呆在这异世,也不知你身上的伤可好了?”坐在一处凉亭里,颜霏遥望着天上的明月,喃喃道:“我知道你不会有事的,你那么坚强,一定不会有事的……”

    &nbsp&nbsp&nbsp&nbsp落‘花’飘飞,不知不觉中,坐在凉亭中的人儿,因想着心事,竟睡着了。

    &nbsp&nbsp&nbsp&nbsp“别动,让我再睡会!”睡梦中的颜霏,感觉到自己有人碰触自己,不耐地皱了皱眉。忽然,她嘴里发出一声呢喃,“好暖和!”在颜霏离开书房没多久,煜步出书案,准备前往青渊居,在那住一宿,明早再动身回宫。

    &nbsp&nbsp&nbsp&nbsp毕竟这么晚了,宫‘门’已落锁。

    &nbsp&nbsp&nbsp&nbsp再者,云澜因不放心旭,今晚留宿在青渊居没回云府,作为小人儿的亲皇叔,他可不能被其比下去。

    &nbsp&nbsp&nbsp&nbsp站在正屋窗外,运内力听了听,屋内没任何声响。

    &nbsp&nbsp&nbsp&nbsp推‘门’一看,禁不住脸‘色’一沉。

    &nbsp&nbsp&nbsp&nbsp蠢‘女’人大晚上不睡觉,又跑到哪里去了?

    &nbsp&nbsp&nbsp&nbsp夜风寒冷刺骨,她该不会躲在哪儿暗自伤心吧?走着看着,抬眸间,看到不远处的凉亭中好似坐着一抹身影,待到近旁一看,煜恨不得一把拎起颜霏,朝其大声吼句,“蠢‘女’人,你是猪嘛?如此冷的夜里,坐在这儿都能睡着。”

    &nbsp&nbsp&nbsp&nbsp但他没吼,至于为何,他也说不清楚。

    &nbsp&nbsp&nbsp&nbsp轻抱起人儿,提起轻功就飘向正屋。

    &nbsp&nbsp&nbsp&nbsp“暖和,别走,别走!”感觉暖源似要离开自己,颜霏眨巴着嘴巴哼哼了句。煜拉过一旁的锦被,正准备给她盖上,听到她嘴里的声音,清冷的神‘色’微显柔和,然,下一刻,他怒了,只因颜霏一巴掌拍在了他脸上。

    &nbsp&nbsp&nbsp&nbsp讨厌的虫子,居然在她脸上爬来爬去,‘弄’得她痒痒的好不难受。

    &nbsp&nbsp&nbsp&nbsp真讨厌!

    &nbsp&nbsp&nbsp&nbsp梦中的颜霏,就这么一巴掌挥出,掴在了煜的脸上。

    &nbsp&nbsp&nbsp&nbsp其实,那被她视作虫子的东东,是煜俯身为她盖锦被,自脑后垂落而下的长发,却被她当做了虫子,猝然间挥手就打了上去。

    &nbsp&nbsp&nbsp&nbsp煜咬牙启‘唇’,骤时,周身冷气狂散。

    &nbsp&nbsp&nbsp&nbsp“冷,好冷!”周身打了个哆嗦,颜霏缓缓睁开了眼,待看到煜冰冷着一张脸,站在她眼前时,吓得又是一阵哆嗦,“你,我……”她想问你怎会在这里?待看清自己不是坐在凉亭,而是在chuang上躺着时,她立刻明白过来,跟着脸儿刷地爆红。

    &nbsp&nbsp&nbsp&nbsp她在凉亭中坐着想心事,然后想着想着,不知何时睡了过去。是死妖孽发现她,并抱她回屋,这才有她在睡梦中感受到的温暖。

    &nbsp&nbsp&nbsp&nbsp颜霏明眸微垂,看着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几缕如海草般的蓝发,脸儿更是滚烫的厉害。

    &nbsp&nbsp&nbsp&nbsp‘毛’‘毛’虫?哪有什么‘毛’‘毛’虫啊?明明是死妖孽的长发落在她脸上,却被她当做‘毛’‘毛’虫,直接,直接……

    &nbsp&nbsp&nbsp&nbsp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nbsp&nbsp&nbsp&nbsp隐约中,她可是有听到一声脆响。

    &nbsp&nbsp&nbsp&nbsp她,她刚才挥出的巴掌,该不会是落在死妖孽的脸上了吧?

    &nbsp&nbsp&nbsp&nbsp小心肝跳啊跳,颜霏眉眼微抬,就看到煜腰身微弯,手里拎着锦被,正冷冷地看着她。

    &nbsp&nbsp&nbsp&nbsp能晕过去不?此时此刻,她能晕过去么?

    &nbsp&nbsp&nbsp&nbsp人家怕她在凉亭中吹冷风,染上风寒,不仅抱她回屋,而且好心好意给她盖被子,没换来她感恩戴德,反还受她一巴掌,这要放在任何人身上,怕是都气得半死!

    &nbsp&nbsp&nbsp&nbsp丢下手中的锦被,煜站直腰身,目光牢牢地锁在颜霏脸上。

    &nbsp&nbsp&nbsp&nbsp她的懊恼,她的自责,他全看在眼里。

    &nbsp&nbsp&nbsp&nbsp“煜……煜王爷,我……我不是故意的……,对……对不起……”做错事,就该勇于承认错误,可她还是怕啊,怕眼前的死妖孽对她发脾气,“我,我真得不是故意的!”久不见煜启口,颜霏目光躲闪,语声歉然,再次说了句。

    &nbsp&nbsp&nbsp&nbsp“看着本王。”

    &nbsp&nbsp&nbsp&nbsp煜盯视着她,冷冷开口。

    &nbsp&nbsp&nbsp&nbsp“哦。”弱弱地应了声,颜霏目光挪移,落在眼前之人的脸上。俊美绝伦,妖孽到极致的五官,极为立体,薄‘唇’紧抿一条线,一双幽蓝的眸子深邃如海,看不出丝毫情绪。

    &nbsp&nbsp&nbsp&nbsp被如此美男,不,被如此妖孽这样牢牢地盯着,颜霏的心脏就算再强悍,也觉得羞臊呢!

    &nbsp&nbsp&nbsp&nbsp更何况,她刚刚还甩了人一巴掌,致小心肝狂跳不止。

    &nbsp&nbsp&nbsp&nbsp此刻,再被那双深邃的蓝眸紧盯,‘胸’腔内那已失去正常跃动的玩意,更加不安分起来。

    &nbsp&nbsp&nbsp&nbsp颜霏,你羞臊个什么劲啊!

    &nbsp&nbsp&nbsp&nbsp人家那么看着你,是在想着用何种残酷的法子收拾你呢!

    &nbsp&nbsp&nbsp&nbsp可不是被你的小样‘迷’住了眼。

    &nbsp&nbsp&nbsp&nbsp有了自知之明后,颜霏感到自己狂跳的小心肝,正在逐渐恢复正常律动。

    &nbsp&nbsp&nbsp&nbsp道歉的话她也说了,再说,她刚那一巴掌,本就不是故意而为。

    &nbsp&nbsp&nbsp&nbsp他还想要怎样?

    &nbsp&nbsp&nbsp&nbsp思量到这,颜霏瞬间变脸,理直气壮地问,“我都说了我刚才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也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nbsp&nbsp&nbsp&nbsp煜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注视着她。哎呀,不好,这会她还在chuang上大喇喇地躺着呢,某人后知后觉,腾地一声,坐直了身子,“说,你到底想怎样?”垂眸看了眼身上的衣裙,见没不妥之处,颜霏瞪大一双明眸,狠狠地盯视着煜。

    &nbsp&nbsp&nbsp&nbsp她本想心平气和地与对方说话,奈何人家根本就不想鸟她。又不是她让他抱的,而且抱了她,他又不吃亏,凭什么还要这般冷着脸对她?越想,颜霏越是气不打一处,“说起来,你刚刚没经我同意,就抱我回屋,从某种意义上说,你是占了我便宜的。我呢,心‘胸’宽广,念在你也是一片好心的份上,不与你计较……”

    &nbsp&nbsp&nbsp&nbsp“本王占你便宜?你心‘胸’宽广,不与本王计较?”煜截断她的话,连声问了两句,跟着倏地一笑,不过,那笑尤为‘阴’冷,“本王抱你回屋,是因担心你这蠢‘女’人染上风寒,一不留神传给旭儿,才会那么做。至于占你便宜,你也太小瞧本王的审美观了?”说到这,他的目光朝颜霏身上扫了眼,目‘露’鄙夷之‘色’,冷笑道:“就你这扁平身板,本王还不屑!”

    &nbsp&nbsp&nbsp&nbsp颜霏羞恼。尼玛,老娘正在发育好不好?再说,老娘好歹还有俩小包子,怎就是扁平身板了?

    &nbsp&nbsp&nbsp&nbsp作为‘女’人,被人鄙视没身材,就好比说男人某方面不行一般,简直是奇耻大辱。

    &nbsp&nbsp&nbsp&nbsp熟料,不等她腹诽完,身子猝然间腾空。

    &nbsp&nbsp&nbsp&nbsp“你,你要做什么?”死妖孽为何要拎起她?他究竟想怎样?颜霏惊慌地看着煜,奈何,某只妖孽薄‘唇’紧抿,拎着她大步出屋,瞬间就到了她先前坐的凉亭中,“你喜欢在这坐,本王成全你!”音落,煜大手一松,只听一声闷响过后,凉亭中就传出一声怒吼,“即墨少煜,你‘混’蛋!”

    &nbsp&nbsp&nbsp&nbsp疼死老娘了!死妖孽,大‘混’蛋,老娘,老娘和你势不两立!

    &nbsp&nbsp&nbsp&nbsp站起身,颜霏‘揉’着自己的小屁屁,眨巴着聚满水雾的眸子,慢慢走出凉亭。

    &nbsp&nbsp&nbsp&nbsp至于那个罪魁祸首,这会早已不见踪影。

    &nbsp&nbsp&nbsp&nbsp现代,b市。

    &nbsp&nbsp&nbsp&nbsp“璟……”凌曦觉得自己睡了好久,可再久,她也记得自己再次离开了璟,离开了孩子们,“璟……”还能见到他么?还能见到孩子们么?‘胸’口好痛,她这是回到现代了么?消毒水的味道,她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回来了,她真得回来了!医院?她这会在医院。

    &nbsp&nbsp&nbsp&nbsp缓缓睁开双眼,凌曦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女’子欣喜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洛医生!洛医生!病人醒了!病人醒了!”

    &nbsp&nbsp&nbsp&nbsp洛逸凡正在隔壁病房查房,听到护士小王的声音,心中骤时一喜,转向身旁的另外一名医生‘交’代了句,就大步朝凌曦的病房走来,“你去忙吧,我在这就好。”看到护士小王,洛逸凡笑着与她说了句。

    &nbsp&nbsp&nbsp&nbsp“行,那我就去了。”

    &nbsp&nbsp&nbsp&nbsp护士小王朝洛逸凡的俊脸上快速看了眼,脸儿一红,匆匆出了病房。

    &nbsp&nbsp&nbsp&nbsp整个“明仁医院”的年轻‘女’医生和护士,只要看到洛逸凡,就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更别提能看到他对自己‘露’出笑脸。小王高兴啊,洛医生对她笑了,他对她笑了,等会用午餐时,她可得好好地在那俩小妮子面前炫耀炫耀。

    &nbsp&nbsp&nbsp&nbsp谁让她们前几天对她炫耀来着?

    &nbsp&nbsp&nbsp&nbsp这个说洛医生有看她一眼,那个说洛医生有唤住她说话。

    &nbsp&nbsp&nbsp&nbsp当时,听到好友兼同事满脸甜蜜地炫耀与洛医生的‘交’集时,小五真得很是羡慕。

    &nbsp&nbsp&nbsp&nbsp洛逸凡,二十七岁,五官俊美,为人随和,海归医学硕士。

    &nbsp&nbsp&nbsp&nbsp“明仁医院”是他的家族产业之一。

    &nbsp&nbsp&nbsp&nbsp如此优秀的男子,不想引起异xing注意,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nbsp&nbsp&nbsp&nbsp见有人靠近自己,凌曦明眸闪了闪,出声询问,“这是哪里?”洛逸凡在她chuang边的椅上坐下,微微笑了笑,“这儿是明仁医院,前天早晨七点钟左右,我开车上班途中,看到你躺在路旁的绿化带上,就停下车过去看了看,发现你身受重伤,就将你直接带到了医院。”

    &nbsp&nbsp&nbsp&nbsp前天?

    &nbsp&nbsp&nbsp&nbsp明仁医院?

    &nbsp&nbsp&nbsp&nbspb市,她不仅回到现代,而且回到了b市。

    &nbsp&nbsp&nbsp&nbsp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凌曦心里并未涌出多少喜悦。

    &nbsp&nbsp&nbsp&nbsp“我本想联系你的家人,再给你做手术,但当时情况紧急,加上你昏‘迷’不醒,我便自作主张,替你在手术书上签了字,并亲自执刀为你做了手术。”洛逸凡抱歉地笑了笑,“没经过你同意,我便越俎代庖,对不起了!”

    &nbsp&nbsp&nbsp&nbsp凌曦摇了摇头,‘唇’角漾出一丝浅笑,“谢谢,谢谢你救了我。”洛逸凡很想问凌曦的身份,可话到‘唇’边,却又难以开口。--88850+dsuaahhh+28121064-->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

262 了解

    &nbsp&nbsp&nbsp&nbsp“能扶我起来吗?”

    &nbsp&nbsp&nbsp&nbsp洛逸凡点头,起身轻扶她靠在枕上,“伤口恢复的很好,不过,还得住院观察段时日,才能出院。”凌曦知道他是好意,但她不能在医院里再呆下去,“我想打个电话,可方便?”说着,她微微笑了笑。

    &nbsp&nbsp&nbsp&nbsp掏出手机,洛逸凡直接递到她手里。

    &nbsp&nbsp&nbsp&nbsp“喂,于妈,是我。”

    &nbsp&nbsp&nbsp&nbsp“小姐,真得是你吗?真得是你吗?”于妈是聂家的佣人,突然间接到凌曦的电话,高兴的喜极而泣。

    &nbsp&nbsp&nbsp&nbsp凌曦声音轻柔,“于妈,我是凌曦,你先别哭,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nbsp&nbsp&nbsp&nbsp于妈在电话里嗯了声。

    &nbsp&nbsp&nbsp&nbsp“我爸妈这段时间还好吗?”担心有时间误差,凌曦试探着问于妈。

    &nbsp&nbsp&nbsp&nbsp于妈流着泪,叙说了聂家近段时间发生的事,凌曦听完她说的话,轻舒口气,声音随之变得更为柔和,“于妈,你别难过,我爸不会有事的,我在外面办完事,就把爸妈接回家。”

    &nbsp&nbsp&nbsp&nbsp说完,她挂断了电话,然后拨给司徒宸和乔宇。

    &nbsp&nbsp&nbsp&nbsp“洛医生,我的朋友等会就过来给我办出院手续,谢谢你出手相救,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请尽管开口。”言语到这,凌曦主意到洛逸凡眼里流露出惊讶之色,笑着解释,“我醒来的时候,听到有护士唤你……”

    &nbsp&nbsp&nbsp&nbsp收起满目惊讶,洛逸凡眼神关心,唇角牵起一抹温润的笑意,“以你目前的身体状况,今个出院恐怕不太好。”

    &nbsp&nbsp&nbsp&nbsp“没事的,我身体底子很好。”看到洛逸凡还准备相劝,凌曦脸儿上露出真挚的谢意,微笑着说:“洛医生,你的救命之恩我真得很是感谢,我也知道你是担心我的身体,才不允许我提早出院。但,我身体确实是没事了。”

    &nbsp&nbsp&nbsp&nbsp洛逸凡听她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上,便也没再相劝,不过,他掏出一张名片,递到凌曦手中,眼里满是关心地说:“这上面有我的电话,你若是感到身体不适,可随时联系我。”凌曦垂眸朝名片上看了眼,点点头,“嗯,我会的。”想了想,她好像还没做自我介绍,凌曦抬眸望向洛逸凡,与其视线相对,不好意思地说:“洛医生,实在不好意思得很,你救了我,到这会我还没做自我介绍。”

    &nbsp&nbsp&nbsp&nbsp“方便吗?”洛逸凡心里很高兴,终于可以知道眼前这位美丽的小姐叫什么名字了,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无依旧温和有礼。

    &nbsp&nbsp&nbsp&nbsp凌曦笑容柔和,“洛医生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说着,她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洛逸凡。

    &nbsp&nbsp&nbsp&nbsp真好听,她的名字真好听!洛逸凡心湖微泛涟漪,默念着“聂凌曦”三字。

    &nbsp&nbsp&nbsp&nbsp忽然,病房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门被从外推开。

    &nbsp&nbsp&nbsp&nbsp“曦!”

    &nbsp&nbsp&nbsp&nbsp司徒宸和乔宇一前一后疾步走入病房。

    &nbsp&nbsp&nbsp&nbsp“我拨电话,你们不是没在一起吗?”凌曦看到两位好友,有些惊讶地说。司徒宸先于乔宇开口,“我和宇是在医院门口遇到的。”他的眼里充满关心和疼惜。凌曦不傻,很早就知道司徒宸对自己有意思,脸儿一热,错开他的视线,看着乔宇手中提着的购物袋,笑了笑,“这是给我买的衣物吗?”

    &nbsp&nbsp&nbsp&nbsp“你打电话特意叮咛的,我怎能不奉命行事。”乔宇笑着将手中的购物袋晃了晃,然后放至病chuang上。

    &nbsp&nbsp&nbsp&nbsp洛逸凡在司徒宸、乔宇二人进来时,就已起身。

    &nbsp&nbsp&nbsp&nbsp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心中明明知晓像她这么完美的女孩子,身边肯定围绕着不少爱慕者,可想是一回事,亲眼看到是另一回事。他们的条件看起来都很不错,无论是哪方面,都不比他差多少,尤其是站在她chuang前的这名男子,他眼里的关心和疼惜是那么的明显。

    &nbsp&nbsp&nbsp&nbsp凌曦可不知洛逸凡这会想什么,取出购物袋中的衣物看了看,她满意地点点头,突然,她好似想到了什么,抬手拍了拍额头,然后看向洛逸凡、乔宇二人,对他们开始介绍洛逸凡,“宸、宇,这位是洛医生,是他在上班途中救了我。”说着,她的目光移至洛逸凡身上,微笑着说:“洛医生,这两位是我的好友……”没等她介绍完,乔宇的声音插了进来,“我叫乔宇,很高兴认识洛医生。”

    &nbsp&nbsp&nbsp&nbsp洛逸凡浅笑着说:“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两人握了握手,乔宇接着说:“谢谢你救了曦!”洛逸凡摇了摇头,笑容温润:“当时的情况,任谁见了都会那么做。”

    &nbsp&nbsp&nbsp&nbsp两人说话时,司徒宸只是朝洛逸凡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nbsp&nbsp&nbsp&nbsp“好了,大家彼此都认识了,你们坐着说会话,我去换衣服。”提起购物袋,凌曦下chuang慢慢走向换衣间,司徒宸见她脚步虚浮,忙揽住她的腰身,“我扶你进去。”凌曦身子一时显得僵硬,对于她身体上的变化,司徒宸感觉到了,瞬间目光黯然。

    &nbsp&nbsp&nbsp&nbsp她不愿他碰触?

    &nbsp&nbsp&nbsp&nbsp她在排斥他?

    &nbsp&nbsp&nbsp&nbsp没错,他感觉到了,很早以前,他就感觉到了。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她为什么不喜欢他?

    &nbsp&nbsp&nbsp&nbsp知晓他的情意后,她就不再与他单独相处,但也没像今天这般,对他的碰触,生出如此反应。

    &nbsp&nbsp&nbsp&nbsp掩去眼里的情绪,司徒宸抿了抿唇,没有就此放开凌曦,“不想摔倒出糗,就乖乖地让我扶着进去。”柔和的声音,略带些打趣的话语,使得凌曦心里涌起的那点不适,顷刻间消散全无,“好。”低应了声,便由着司徒宸扶自己进了换衣间。

    &nbsp&nbsp&nbsp&nbsp半个小时候,不顾凌曦的拒绝,司徒宸直接横抱起她,与乔宇出了病房。

    &nbsp&nbsp&nbsp&nbsp“给我说说聂氏现在的情况,还有云天和乔氏的情况。”

    &nbsp&nbsp&nbsp&nbsp司徒宸开着车,朝坐在副驾上的凌曦看了眼,“你之前昏睡近二十天,突然间醒来,又跑去代替……代替霏做任务,然后又消失不见,这中间都发生了什么事?”他没有接凌曦的话,而是问出自己心里的疑惑。

    &nbsp&nbsp&nbsp&nbsp“我的事说来话长,得了空,我会告诉你和宇的。”凌曦说着,脸色倏然变了变,“霏,霏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nbsp&nbsp&nbsp&nbsp沉默了好大一会功夫,司徒宸眸中难掩悲伤,才轻嗯了声。

    &nbsp&nbsp&nbsp&nbsp“我和宇原本打算一见到你就说霏的事,可,可……”

    &nbsp&nbsp&nbsp&nbsp凌曦深吸口气,握紧放在膝上的粉拳,眼里水雾顿生,“你不用向我解释,我知道你和宇担心我一听到霏出事的消息,会受不了。”阖上眼,逼退眸中的湿意,她接着说:“找到凶手了吗?”

    &nbsp&nbsp&nbsp&nbsp“没有。”司徒宸摇头,“凶手应该是受过专门的训练,与咱们的身手不相上下。”

    &nbsp&nbsp&nbsp&nbsp“我会帮她报仇的!”凌曦眸色一冷,语声坚定地说,“霏不会白死的,那害她之人,我要让她活着生不如死!”

    &nbsp&nbsp&nbsp&nbsp司徒宸方向盘一打,车子驶入一片别墅区,“霏是咱们的好友,她的仇一定是要报的。”凌曦靠坐在副驾上,半阖着眼,“因助聂氏脱困,云天和乔氏都陷入危机中,这些我都知道,你现在给我说说当下的情况。”

    &nbsp&nbsp&nbsp&nbsp“曦,云天和乔氏目前不会有事,但,但聂氏……”司徒宸很惭愧,聂氏遇到危机,他却无能为力,过了明日中午,若是聂氏的股票至低谷仍不见上涨,那么楚氏将会直接吞并聂氏,这是那人下达的最后通牒。

    &nbsp&nbsp&nbsp&nbsp原以为凭借自己和宇的经商头脑,再加上云天和乔氏的实力,不费吹灰之力可以帮助聂氏渡过难关,没成想,那神秘的楚家当家人,也就是现在的楚氏总裁,竟似“鬼才”一般,出手不仅狠辣,且从不打无把握之仗。

    &nbsp&nbsp&nbsp&nbsp他们低估他的能耐了!

    &nbsp&nbsp&nbsp&nbsp司徒宸即便再不想说聂氏的事,终了还是没能抵过凌曦再三相问。

    &nbsp&nbsp&nbsp&nbsp“楚亦寒?他是楚家当家人,亦是楚氏现任总裁,更是我那未曾蒙过面的神秘未婚夫?”凌曦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厉色自眼底一闪而过。司徒宸点头,目光深邃不可见底,“据说他从国外回没多久,且尚未在大众面前路面,不过短短数月内,他就凭借过人的头脑,及狠辣的手段,有了“商业鬼才”之称。“

    &nbsp&nbsp&nbsp&nbsp““商业鬼才”?好,明日一早,我就出门会会这商业鬼才。”车子驶进一栋豪华别墅内,慢慢停下,司徒宸扶凌曦下车,关心地问,“你有妥善的法子应对楚氏了?”

    &nbsp&nbsp&nbsp&nbsp“喂,你们也不等等我!”

    &nbsp&nbsp&nbsp&nbsp乔宇停好车,随手关上车门,边追司徒宸、凌曦二人,边大声喊着。

    &nbsp&nbsp&nbsp&nbsp“你又不是不认得路。”回过头,冷冷丢出一句,司徒宸扶着凌曦直接走向客厅。“宸,我认得路怎么了?我现在很抗议,凭什么每次都是你跟在曦左右,把我挤到一边去?你这别墅有什么好的,好几个月不住人,曦住在这里会习惯吗?”乔宇一进客厅,坐在凌曦对面的沙发上,一脸的愤愤不平。

    &nbsp&nbsp&nbsp&nbsp凌曦好笑地说:“你们俩都年岁不小了,还这么闹腾,也不觉得难为情。今个天晚了,加上我有事和你们商量,便在这里住一宿,明日我就住回自个家去。”乔宇得意地朝司徒宸挤挤眼,心道: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吧?

    &nbsp&nbsp&nbsp&nbsp司徒宸对他投来的眼神完全无视,转向凌曦关心地说:“伯父尚在昏迷中,伯母在他身边照顾,你回家住,没人照顾怎么能行。”听他如此说,乔宇出声附和,“曦,宸说得在理,刚是我大意了。要不,你就在宸这里,有他在旁照顾,你的身体定能很快恢复。”司徒宸对凌曦的感情,乔宇又不是傻子,自是很早就知晓了。

    &nbsp&nbsp&nbsp&nbsp因此,他才会有意无意地打趣司徒宸,好让凌曦留意到司徒宸的心思,然后慢慢地做出回应。

    &nbsp&nbsp&nbsp&nbsp在乔宇心里,凌曦什么都好,但在感情上,就纯粹是个白痴。

    &nbsp&nbsp&nbsp&nbsp然而,他和司徒宸都不知道的是,凌曦已经有了深爱之人,且与那人有着刻骨铭心般的感情。

    &nbsp&nbsp&nbsp&nbsp对于两位好友的关心,凌曦真得很感动,看着他们,她微笑着说:“我爸妈不在家,可于妈在啊!”

    &nbsp&nbsp&nbsp&nbsp夜色浓郁,虽已入五月,但风儿吹过还是带着一丝丝凉意。

    &nbsp&nbsp&nbsp&nbsp“停车。”楚亦寒轻启唇角,对开车的司机说了句。

    &nbsp&nbsp&nbsp&nbsp“是,楚先生!”

    &nbsp&nbsp&nbsp&nbsp苏婉轻倚在楚亦寒肩头,美眸闭阖,好似沉醉在梦里,突然间听到刹车声响,吓得慌忙睁开眼,如小鸟一般想要扑进身旁的男子怀里,“寒,怎么了?”没成想,对方一个眼神,就生生让她扑过来的身子顿住,“记住你的身份!”

    &nbsp&nbsp&nbsp&nbsp记住自己的身份?她好歹也是苏氏集团的大小姐,怎就配不上他了?

    &nbsp&nbsp&nbsp&nbsp若不喜欢她,当初在她想法靠近他时,就该推开她,亦或是不搭理她。

    &nbsp&nbsp&nbsp&nbsp既然对外说她是他的女朋友,又为何如此对她?

    &nbsp&nbsp&nbsp&nbsp冰冷,在他面前,她感受到的只有冰冷。

    &nbsp&nbsp&nbsp&nbsp前不久出海,差点陪他一起葬身海底,他还要她怎样?

    &nbsp&nbsp&nbsp&nbsp苏婉很委屈,美眸中泪花萦绕,“寒,我喜欢你!”

    &nbsp&nbsp&nbsp&nbsp“别对我谈喜欢。”冰冷的话语,刺得苏婉心痛不已,垂眸想了想,她问,“寒,你该不会是看上我小敏了吧?”苏敏,是苏婉的孪生妹妹,但在苏家人心里,喜欢更多的则是苏婉这位大小姐。

    &nbsp&nbsp&nbsp&nbsp“下车。”对于不相干的人,以及那人所说的废话,他向来懒得作答。

    &nbsp&nbsp&nbsp&nbsp朝窗外看了眼,苏婉眸中泪花滴落,不可置信地说:“你让我在大街上下车,你不是说要送我回家的吗?这会却要丢下我,寒,你讨厌我了吗?在这里下车,我没法……”楚亦寒唇角渐渐勾出一道弧度,那弧度看起来残忍而冰冷,慢慢的,他抬起手,覆在苏婉白*皙静滑的脸颊上,修长的手指逐渐下滑,至她优美的下巴,再至她白玉般的脖颈,终落在她胸前的柔*软上,“你想我要你?”

    &nbsp&nbsp&nbsp&nbsp想,她很想?

    &nbsp&nbsp&nbsp&nbsp认识有段时间了,他会在人前chong她,会满足她任何要求,但始终不要她近身。

    &nbsp&nbsp&nbsp&nbsp更别说吻她,做那种事。

    &nbsp&nbsp&nbsp&nbsp“商业鬼才”,他是商业鬼才,是楚氏当家人,是所有女孩子梦寐以求的丈夫人选,然而,却没有人知道,这个男人压根不碰女人。

    &nbsp&nbsp&nbsp&nbsp冷心冷清,对,他就是冷心冷清。

    &nbsp&nbsp&nbsp&nbsp可这样的他,对她还是有些特别的,否则,也不会让她出现在他面前。

    &nbsp&nbsp&nbsp&nbsp如果征服了这个男人,那她一定是这世间上最幸福的女人。只因冷心冷清的他,一旦动情,便会全身心投入,很难再移情别恋。

    &nbsp&nbsp&nbsp&nbsp“嗯……”苏婉阖上泪眼,嘴里发出一声羞人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他是对她有意思了吗?想现在要她?

    &nbsp&nbsp&nbsp&nbsp要不然,他不会前一刻赶她下车,此刻却碰触她的身体。

    &nbsp&nbsp&nbsp&nbsp熟料,她倏然睁开眼,只觉胸前一痛,接着下巴上传来更为难忍的疼痛。

    &nbsp&nbsp&nbsp&nbsp楚亦寒捏住苏婉的下巴,一字一字地说:“你、不、配!”倒贴上来的女人,他不屑要!

    &nbsp&nbsp&nbsp&nbsp之所以会默许她靠近自己,甚至在人前chong她,满足她提出的一些要求,不外乎是想看看这女人的丑态。

    &nbsp&nbsp&nbsp&nbsp恶趣味,对,这就是他的恶趣味!

    &nbsp&nbsp&nbsp&nbsp在这二十七年里,还没有哪个女人能让他动心,能让他想要拥有,能让他发自真心地想要去呵护。

    &nbsp&nbsp&nbsp&nbsp“寒……”苏婉痛得眼里直掉泪珠子。

    &nbsp&nbsp&nbsp&nbsp楚亦寒盯视着她精致的小脸,加深嘴角勾勒出的那么弧度,“想要做我的女人?”苏婉想要点头,奈何下巴被楚亦寒牢牢地捏着,她只好连连眨眼。

    &nbsp&nbsp&nbsp&nbsp“等着吧!”说着,楚亦寒松开手,“下车。”

    &nbsp&nbsp&nbsp&nbsp“嗯。”含着泪,苏婉拉开车门,站在了街边。

    &nbsp&nbsp&nbsp&nbsp他刚说的那句“等着吧!”是真是假?隔着车窗,她虽看不到那令人难忘的容颜,可她知道,他这会儿怕是正在看着她。

    &nbsp&nbsp&nbsp&nbsp苏婉猜想的没错,此刻,楚亦寒透过车窗,是在看着她,在车内的灯光映照下,他有着令人难忘的精致五官,墨染般的发丝彰显出他的狂狷,鼻梁高蜓优雅有型,双眸深邃不可见底。

    &nbsp&nbsp&nbsp&nbsp好看的薄唇微微勾起,带着些许嘲弄:想做他的女人?她不配!

    &nbsp&nbsp&nbsp&nbsp“开车,去“丽豪”!”

    &nbsp&nbsp&nbsp&nbsp目光自车窗外收回,低沉而富有磁xing的声音扬起。

    &nbsp&nbsp&nbsp&nbsp“是,总裁!”车子如深海中的鱼儿一般,嗖地滑入漫漫夜色中……

    &nbsp&nbsp&nbsp&nbsp“丽豪”是b市最大、最豪华,却又不失雅致的休闲娱乐场所,傍晚时分,这里就已呈灯火辉煌之势。大门外的广场上,数丈高的喷泉随着优雅的音乐恣意摇曳,距离喷泉池远的停车场中,名牌跑车,豪华商务车比比皆是,从这不难看出来此消费之人的身份地位。

    &nbsp&nbsp&nbsp&nbsp5006房内,洛逸凡站在落地窗前,端着一杯红酒边优雅地慢品,边看向窗外的夜景。

    &nbsp&nbsp&nbsp&nbsp站在这,透窗可以将整个城市的夜景纳入眼帘,霓虹灯闪烁,处处彰显繁华。

    &nbsp&nbsp&nbsp&nbsp听到房门响,洛逸凡头也没回,就知道是谁来了,“寒,你这会所各方面设施都堪称完美,比之国外那些知名会所,丝毫不逊色。”说着,他缓缓转身,落座于窗前的沙发上,“让你久等了!”楚亦寒脱下西装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深邃而精致的五官上流露出一抹抱歉的笑。

    &nbsp&nbsp&nbsp&nbsp“你是大忙人,我等会有什么关系。”

    &nbsp&nbsp&nbsp&nbsp洛逸凡抿了口红酒,不在意地笑了笑。

    &nbsp&nbsp&nbsp&nbsp“你看起来今个心情不错?”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楚亦寒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说说,到底是什么事令你如此开心?”

    &nbsp&nbsp&nbsp&nbsp“她醒了。”洛逸凡笑着说。

    &nbsp&nbsp&nbsp&nbsp楚亦寒和洛逸凡是发小,多年过去,二人的关系是越来越铁。

    &nbsp&nbsp&nbsp&nbsp一个酷冷似冰,一个温润如玉,拥有如此反差xing格的两人,却从未红过脸。

    &nbsp&nbsp&nbsp&nbsp出国深造一起去,学成归来,又一起回。

    &nbsp&nbsp&nbsp&nbsp彼此间的情谊,比亲兄弟还要来得亲厚。

    &nbsp&nbsp&nbsp&nbsp“她醒了?”很明显,楚亦寒一时没想起好友口中的她,是指哪个。

    &nbsp&nbsp&nbsp&nbsp洛逸凡笑得温润,“就是我那日上班途中救的女子,她醒了。”楚御寒面上的表情没有丝毫起伏,只轻哦了声。“寒,她有个很好听的名字,你想知道吗?”有开心的事,洛逸凡都会在第一时间与楚亦寒分享。

    &nbsp&nbsp&nbsp&nbsp“你喜欢上了她?”楚亦寒浓眉微挑,“听你那日的叙说,她应该是个不入流的明星,在拍戏过程中受伤,然后晕倒在路边,正好被你搭救。像这样的女人,没几个是干净的。”楚亦寒半眯着眼,好心相劝。

    &nbsp&nbsp&nbsp&nbsp“那日她是着古装打扮,或许你没说错,她是个小明星,但,她的人品绝不是你说的那样。”洛逸凡不赞同好友说的话,“而且你说的喜欢,我想,到目前为止,我对她仅是有好感。”说着,他唇角牵起一丝苦笑,“她身边的男子都很优秀,比之你我一点也不逊色。”

    &nbsp&nbsp&nbsp&nbsp楚亦寒睁开眼,目露嘲讽,“她若是个好的,身边怎会围绕多个男子?你可别被她的外表蒙骗了。”

    &nbsp&nbsp&nbsp&nbsp“我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洛逸凡又抿了口红酒,长长叹口气,“也不知道以后可还能不能见到她。”

    &nbsp&nbsp&nbsp&nbsp“她叫什么名字?”楚亦寒换了个姿势坐好,颇为随意地问。他倒要找时间见见那女子,到底有什么能耐,竟吸引住他好友的目光。

    &nbsp&nbsp&nbsp&nbsp洛逸凡目光促狭,“怎么?你想认识她?我可说好了,她是我先认识的,你到时就算有想法,也不许和我争抢。”楚亦寒白他一眼,“说不说随你。”女人还不都是一个样,矫揉造作,贪慕虚荣,想到这,苏婉的身影跃入他脑中,顿时,楚亦寒神色一沉,仰头一口饮尽杯中红酒。

    &nbsp&nbsp&nbsp&nbsp“她叫聂凌曦。”楚亦寒的神色变化,洛逸凡没有留意到,长腿交叠,他也换了个舒服的坐姿,“这名字是不是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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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 奇迹

    “rs”的掌舵人?这是所有人的第一反应。

    足以迷倒众生的英俊脸颊,深邃的线条每一处都流露着高高在上的王者之势,冷漠疏离的黑眸透着深不可测的光,此人不是“rs”的掌舵人,还能是哪个。聂氏大门口发生的一幕,在会议室大门打开的数分钟前,已传至会议室内每个人耳里。

    算上今天,她回到自己的世界有三天多了,想他,每日每夜,每时每刻都想他,就算昏迷不醒那两天,梦里的她,依旧想着他,念着他,还有旭儿和阳儿。好运不会永远都降临到她的身上,她曾有想过这一辈子,就在想他、念他,还有孩子们的日子里度过。

    不管时间过去多久,她都不会忘记他和俩孩子。

    想是这么想着,计划是这么计划着,但,她的心还是好痛,痛得她有时难以呼吸。

    此刻,是她太过想他,才出现幻觉了吗?

    一定是这样,因太过想他,她眼前出现了幻觉。

    “璟,璟,我好想你,我真得好想你……”凌曦在心里一遍遍低唤着璟的名字,会议室内的氛围变化,以及周围人脸上的表情,她像是全然没有发觉,双眸泛红,她无声呢喃,“璟,我好想你……”

    眸眼微垂,她眨了眨,又眨了眨,鼻子好酸哦!跟着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不可以,现在的她,可是聂氏大小姐,不可以在这么多人面前掉眼泪,不可以在今天这场合中掉眼泪,她抬手擦拭着,擦拭着那一颗颗滚烫的泪水,却怎么也擦拭不干净。

    她能控制住自己口中不发出声音,不发出那一声声轻唤,却没法令微张开、不停哆嗦的嘴巴合上。

    “璟……”她又无声呢喃了句,站在会议室门口的他好真实,像真得一样,好似她眼前所看到的不是幻觉,是确确实实存在一般。可是,可是他不可能来的,不可能到这里来寻她的,他有他的责任,还有,还有他能有什么法子穿越时空?

    离开,她要离开这里,离开这里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静静。

    “曦儿,是我。我来找你了,我真得来找你了!”男人站在大门口,轻喃出声,他的声音有些发涩,一双星目中哪还有刚才看向众人的冷漠疏离,有的只是浓郁的柔情。凌曦笑了,可她的笑好苦,她绝美的脸儿上浮现出柔和的笑,眼里却不停地落下泪水,她好似听到璟的声音了,听到他柔声唤她,听到他说来找她了,看来,她是病了,且病得很严重,不仅出现幻觉,还出现了幻听。

    慢慢阖上双眼,她逼退眼里的泪水,然后缓缓起身,一步一步地朝大门口走去,她走得很慢,只因她留恋此刻的幻觉,只因她太过想念自己的爱人,然,一切都是虚幻的,都是虚幻的,她再想,又能怎样?

    男人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这个容颜绝美,双眼红肿,身穿白色职业套装的女人,看着她一步一步慢慢地朝他走来。

    怎么回事?她明明看到了他,明明很激动,为何却从他身旁毅然走过?

    “曦儿!”男人一把拽住凌曦的右手腕,“是我,我来找你了!”温柔的声音,换来的只是淡然。

    抽出手,凌曦不看男人,幻觉太过真实,若是,若是她再不离开,恐怕会控制不住自己扑上去,那时,可该怎么办?男人见她挣扎,怕自己一个用力,让她身上的伤口裂开,因此,男人松开了手,但看到她还要走,他慢慢逼近。

    女人则背靠着会议室的大门,就被男人这么壁咚了住。

    男人一手扶住门,生怕轻晃着的大门,伤到女人。

    “曦儿,你不认识我了么?”男人凑近凌曦耳畔,轻喃出声,“你真得不认识我了么?我来找你了!曦儿!”

    “怎么办?怎么办?我好想他,好想他!”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凌曦明眸一酸,泪水再次大颗大颗落下,“这都是幻觉,我现在看到的都是幻觉,而且,而且我还出现了幻听,好真实哦!可是怎么办啊?我喜欢这幻觉,也好喜欢此刻传入耳里的话语,但我不能,我不能这样,一切都是虚幻的,都是虚幻的,他找不到我,他没法子找到我,我知道的……”她以为自己无声呢喃,熟料,她嘴里还是发出了声音,那声音虽然很轻,轻的几乎旁人听不见,可男人听到了,他就是听到了。

    傻女人,明明看到了他,却不相信,却以为是幻觉,以为是自己幻听。

    握住她的手,男人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下,“你没出现幻觉,也没出现幻听,是我,真得是我!我来找你了!”手上有触感,暖暖的,好熟悉的感觉,凌曦噙满泪水的眸子,惊愕地大睁着,“璟……”她嘴里发出了声音,这一声她在试探,见男人对她点头,她又唤了声,“璟……”

    男人轻嗯了声,柔声说:“曦儿,你没出现幻觉,站在你眼前的是我。”

    是他,他是璟,他就是璟!此刻,她不是在梦里,也没出现幻觉,更没有幻听,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是璟,他真得来找她了!

    “璟,我没有做梦,我没有做梦,也没有产生幻觉,更没有出现幻听,你来找我了,你真得来找我了!”凌曦好高兴,好开心,好幸福,她想止住泪水,想要给男人流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却怎么也止不住眸中的泪水落下。

    “我来了,我来找你了!”说话的男人,站在凌曦面前,将她壁咚在会议室大门上这个如王者一般的男人,正是璟,正是为爱无所畏惧,穿越时空而来的朝国璟王。他是凌曦的爱人,是她一生的挚爱。

    乔宇有些担心地看了司徒宸一眼,曦有爱人了,而且她的爱人竟是“rs”的掌舵人,宸这会心里肯定不好受。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抵触他的碰触,不愿与他单独想处,竟是已有深爱之人。

    为何她不对他说?不对他们几个好友说?

    心有点痛呢!

    感受到乔宇担心的目光,司徒宸隐去眸中的黯然之色,抑制住心底的痛,冲他轻轻摇了摇头。

    楚亦寒这会儿心情很不好,她不仅和“rs”掌舵人认识,照眼下的情形看,他们还是恋人。

    与自己有婚约,却在背地里与他人交往,她眼里、心里根本没有他这个未婚夫,所以在听到他说解除婚约的话,一口就应了下来。

    “曦儿!”璟长臂伸出,揽人儿入怀,“别哭!”凌曦微笑着点头,眼泪却仍旧不可抑制地往下滴落,嘴里低喃出的话语依旧是那么几句,“璟,真得是你,真得是你!我没做梦,你来找我了,你来找我了,我好高兴,我好高兴……”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璟抬手堵在了唇中。

    看到她,他也好高兴,好幸福,轻拭着爱人脸上的热泪,璟定定地瞧着凌曦,淡淡的阳光透过落地窗而入,流泻在她那张被泪水清洗的绝美脸庞上,落在她那一头乌亮柔顺的秀发上……,令她看起来是那么的美好。

    终于见到她了,因谨记师父的话,自两年前到这个世界,他始终没有出现在她面前,但她的一举一动,他都是知晓的。两年里,她的成长,她与几个好友的相处,以及她得知父母出事,昏睡不醒,去了他所在的那个时空,再至回来,出任务又一次穿越到他的时空,这些他都知道,却不能阻止,只能在暗处睁眼看着。

    他怕,怕自己一个不慎,会改变她和他之间的命运。

    颜霏出事,他也是知道的,然而,他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她被人调换了行李箱,在爆炸中身亡。

    如果她知晓这一切,会责怪他么?

    静寂的会议室中,二人深情地望着对方,好似周围无一人在场。

    淡淡的莲之清香从凌曦身上散发而出,璟不知不觉被蛊惑了,只感到心跳加速,口干舌燥。

    “曦儿!”他喃喃出声,回想到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过往,有开心幸福的,有彻骨疼痛的……,心猛地一紧,他俯下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印下一吻。楚亦寒看到这一幕,心里更加烦躁,起身大步走向会议室门口,站在他身后的那几人紧跟了上去。

    就在他从璟身后经过时,璟淡淡地声音响起,“若不想楚氏从商界消失,最好别再针对聂氏。”楚亦寒脚步微顿,接着头也没回地出了会议室。

    凌曦脸儿微红,慢慢的自恍惚中回过神,她想要告诉司徒宸和乔宇,告诉他们璟是她的爱人,奈何璟注意到她看向那二人的眼神,一股醋意在心里翻腾而起,不待她开口,他顺从自己的心意,目光一沉,将头压下去。“璟……”凌曦脸颊泛红,异常的滚烫,他,他怎能在这吻她?好多人在呢,宸和宇正在看着她呢,璟似是没听到她的声音,唇已经压了下来,与她的相接在一起……

    明眸大睁,凌曦愣愣地盯着面前这放大的俊脸,任他微凉的唇在自己的唇上爱恋*。当她以为璟还要深入时,熟料,唇边的触感已然消失,璟站直腰身,倏地将她打横抱起,凌曦又羞又恼,想要捶打这无赖的男人几拳,却碍于场合不对,生生忍了住。

    没成想,璟瞅着她绝美的脸儿看了一会,就这么横抱着她,再次低下头,吻上了她的红唇,他吻的很温柔,他没有深入,而是薄唇慢慢移至她的脸儿上,舌尖轻8舔着那一颗颗残留的泪滴。

    “璟,不要……”在璟胸膛上轻捶了两拳,凌曦出声阻止,他这样要她以后怎么见人嘛?要她以后如何面对宸和宇,太过分了!

    司徒宸唇角漾出一丝极浅的笑意,那笑意苦涩难耐,心里有个声音响起:“痛么?你是不是很痛?可是再痛又能怎样?她至始至终都将你视作朋友,从未对你有过*的举止,哪怕令你误会的话语,她也没说过一句,是你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爱慕上她,此刻,看到她被别人抱在怀中,你心有不适,与她可没半点干系。”

    “聂氏已经没事,我带你离开好么?”璟柔声说。

    “嗯。”凌曦点点头,然后看向司徒宸和乔宇,微笑着说:“宸、宇,这是璟,他,他是我……”接下来该怎么说呢?是说他是她的老公,还是说他是她的男人,又或者说他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爸爸,心里这么想着,凌曦不觉有些好笑,无论怎么说,他都是她的爱人,是她爱之至深的爱人!

    璟可不知她在纠结什么,深邃的目光落在司徒宸和乔宇深邃,淡淡地说:“我是曦儿的老公,谢谢你们对她一直以来的照顾。”

    老公?他说他是曦的老公?

    司徒宸惊愕,乔宇惊愕,坐在会议室中的所有大股东亦惊愕不已。

    “rs”的神秘掌舵人不仅在今日解了聂氏的危机,并且还当着他们这么多人的面,说他是聂小姐的老公。

    真如此的话,那聂氏的未来必是前途无量!

    大股东们心里都喜不自胜,有“rs”做强有力的后盾,往后他们只需坐在家里看进账就好。

    见司徒宸和乔宇眼里有惊愕,有不解,凌曦笑着解释说:“宸、宇,璟是我的老公,不过,我们还没举行婚礼。”脸儿上晕染出一抹娇羞,朝璟嗔了一眼,她接着对司徒宸和乔宇说:“我和璟先离开了,至于你们想问什么我知道,等下次见着面,我会把我和璟之间的事告诉你们的。”

    她这刚一说完,璟就抱她转身出会议室,大步走向电梯口,“璟……,我没做梦……”感受着爱人怀里的温暖,凌曦喃喃地说:“旭儿和阳儿也来了吗?”璟脚步微顿,一抹愧然自眼底一闪而过,边继续朝前走边柔声说:“来了……”

    “真好……”聂氏的问题解决了,爱人和孩子也回到了身边,凌曦身心一放松,加上本就刚做过手术没两天,不知不觉便阖上眼睡了过去。步入电梯,璟星目低垂,眼里满是怜惜和疼chong,“睡吧,好好睡一觉!”臂弯收紧,他低声说着。

    聂氏集团内部沸腾了,“rs”的神秘掌舵人竟横抱着聂小姐,他竟横抱着聂小姐,他与聂小姐是什么关系?

    震惊,凡是看到璟抱着凌曦走向聂氏大门口的员工,都异常的震惊。聂小姐与“rs”的掌舵人究竟有什么关系?难道她是他喜欢的女人?要不然,聂小姐不会安然地在他怀里睡着,好幸福啊,聂小姐真得好幸福!

    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们好般配,好让人羡慕!

    聚集在聂氏大门口的各界媒体记者,这会子已经得到些许有关“rs”掌舵人的信息。

    即墨少璟,神秘皇族的后人,因爱人的家族产业遇到困境,所以才突然间现身相助。

    至于他的爱人,自然是聂氏千金聂凌曦小姐。

    知道这些信息,各界媒体记者心里好痒痒,他们想知道更多有关“rs”掌舵人的秘事,却无从下手。

    “出来了,即墨先生出来了!”各界媒体记者神情激动,都想第一时间提出各自的问题,并抢先拍到最具有嚼头的照片,然而,那些候在聂氏大门口的黑衣保镖,排成两堵坚厚的人墙,不让他们靠前一步。

    “boss!”

    黑衣保镖们微鞠躬,向璟恭敬行礼。

    “嗯。”轻点头,璟面无表情,抱着凌曦直接进入自己的商务车内。

    各界媒体记者望着那逐一远去的奢华商务车,先是齐叹口气,接着倏地四散而开。

    “快,快回杂志社,不能让别家的报道抢先了!”小宋被她的同事拽着朝附近的停车场快速跑着,“姑奶奶,你别发花痴了成不?即墨先生不是你的菜,快回魂了,要不然,你就等着丢饭碗吧!”

    小宋边被同事拉着跑,边自顾自地说:“他要是能对我笑笑,该有多好啊!要是他怀里抱着的是我,哪怕要我立马两眼一闭去地下和老爸老妈团聚,我都是愿意的!”

    “姑奶奶,我求你还是别做白日梦了!”

    王峰拉开车门,没好气地将小宋塞进后座上,发动他们那随时有可能歇在路上的甲壳虫,一溜烟地驶出了停车场。

    偌大的会议室内此时只剩下司徒宸和乔宇二人,见好友望着大门口发呆,乔宇温声相劝,“宸,趁你尚未深陷,还是收起那份感情吧!”司徒宸收回视线,看了他一眼,这才从椅上站起,朝会议室门口走,“我没事。”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失落。

    “宸,你真得没事?”

    乔宇起身追上他,不放心地问。

    “我能有什么事?”司徒宸与他并肩而行,唇角溢出一丝浅笑,看向他,“曦从未喜欢过我,她只是将我视作朋友,如今,知道她已有归宿,也是我放下那份感情的时候了。”话说起来容易,可他真得能放下么?能洒脱地放下那份爱恋么?

    四年前与她相识,那时,她还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却有着不凡的身手,协助他一起完成了一项任务,自那会起,她就吸引住了他的目光,看着她一日日变得强大,甚至于成为组织里里的no。1,他为她很是感到骄傲,哪怕她某些方面胜于他,在他心里,却没丝毫不适。

    轻拍了拍他的肩,乔宇笑容温润,“你能放下最好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咱们的朋友,咱们并没有失去她。”

    凌曦一觉睡得香甜而安稳,可没成想当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目看到的是一间豪华卧室,昏暗的灯光照耀下,唯有她一人躺在宽大舒适的chuang上,再无他人,准确些说,璟没在她身边,捂住嘴,她无声地落下了眼泪。

    骗子,大骗子,还说她看到的不是幻觉,说她没有幻听,说他来找她了,带着孩子们来找她了,结果呢,是她自欺欺人罢了。会议室中看到的那个他,是她的幻觉,耳边响起他柔和关切的声音,也不过是她的幻听罢了,定是因为出现幻觉、幻听,伤心之下她晕倒过去,被宸和宇送到了这不知在何处的别墅休息。

    窗外黑漆漆的,此刻,她不是在做梦,一切都是真实的。

    “璟……,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怎么办?你告诉我怎么办?”放下手,她边哭边低声呢喃,“我今天看到的你好真实,耳边听到你的声音也好真实,我本以为自己太过想你,从而病得不轻,产生幻觉,你却告诉我,一切都是真的,结果呢?我现在什么都没有看到……”

    忽然房门被人从外推开,凌曦忙抹去脸上的泪水,怔怔地看着房门口,“你……,你……”是璟,此刻身穿白色衬衣,深色长裤,留着一头好看短发,容颜俊美,浑身散发着熟悉气息,端着碗正朝她走来的男子,不是璟还能是哪个。

    “曦儿,你怎么了?”将碗放到chuang头柜上,璟坐到凌曦身旁,轻揽她入怀,“看你睡得香,我便到书房处理了些文件,回头看你还没醒,就到厨房给你亲手煮了碗粥。”凌曦声音略显哽咽,“我,我以为我在会议室看到的是幻觉……”

    “傻瓜,我都说了不是,你怎就不信呢?”爱恋地轻抚着人儿脑后的秀发,璟柔声说着,“不许多想了,知道么?”

    凌曦点点头,鼻头发酸,“嗯,我听你的,再不多想了,你真真切切地在我身边,我既没有出现幻觉,也没有生出幻听,我能感觉到你的心跳,能感觉到你带给我的温暖!”脑袋在璟胸口蹭了蹭,凌曦伸手环住了璟的健腰。

265 知晓

    “你和旭儿、阳儿是怎么来这里的?来了有多长时间?”对于璟身上的变化,凌曦没有多想,她现在只想知道璟是如何穿越时空寻到她的,还有他来到这里究竟有多久。“rs”出现在公众视野,好像有两年时间了吧,难不成璟已经到这里两年?可是短短两年时间,他是怎么成立的“rs”?而且将其发展成为世界最大的传播集团之一,想到这,她柔声赞叹,“璟,你好厉害!”

    璟笑了笑,回答了她前面两个问题,然后伸手端过粥碗,说:“先喝粥,其他的我会慢慢告诉你。”凌曦从他怀里退出,伸手欲接过碗自己喝,璟却摇摇头,“我来喂你。”轻嗯一声,凌曦明眸眨了眨,轻声问:“你吃过了吗?”

    “我用过了。”璟说着,动作轻柔,慢慢地喂她喝着碗里的瘦肉粥,“岳父和岳母那你不用担心,阳儿在他们身边陪着呢。”一碗粥下肚,璟忽然说了这么句,凌曦登时双眼大睁,“岳父、岳母?”

    在她挺翘的鼻头上轻刮了下,“你是我妻,你的父母自然是我的岳父岳母了,不过,我尚未与他们见面,阳儿也是最近几天才与他们有所接触。”有好多不解,凌曦都想问璟,可是璟却不让她继续说话,“快躺下,你身上有伤,不宜坐得太久。想知道什么,等会我就告诉你。”

    躺倒枕上,凌曦拽住璟的手,眨巴着明眸说:“璟,你掐我一下。”放下碗,璟挑眉,眸中染上抹戏谑,“为何?”其实,他知道人儿还在担心自己在做梦,亦或是此刻看到的,听到的都是幻觉。

    “我怕我看到的是幻觉,亦或是我现在在梦里。”

    凌曦脸儿微红,不好意思地错开璟柔和的视线。

    “傻瓜,我就在你身边坐着,而你正拽着我的手,而且刚刚我才喂你喝了碗粥,这一切再真实不过。”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璟语声轻柔,星眸中尽显chong溺,“阖上眼眯会,我去把碗放回厨房。”

    “嗯。”凌曦点点头,双眸闭阖,竟不知不觉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以至于璟从厨房返回卧室,她都没有发觉。

    真好,穿越时空,璟和孩子们来到她身边真好,往后,他们一家相守在一起,永不分离。

    也不知小哥俩会对爸妈说些什么,不过,爸妈见到他们肯定会很欢喜。

    想到父母和小哥俩见面时的场景,凌曦禁不住勾起唇角,“璟……”去厨房放碗也用不着这么长时间吧?缓缓睁开眼,见卧室内没有璟的身影,凌曦秀眉微蹙,坐起身,又唤了声,“璟……”

    “我在浴室呢!”

    璟chong溺而柔和的声音,从亮着灯的浴室中飘出。

    “哦,那你慢慢洗。”凌曦大囧,什么时候开始,她竟一刻也离不开他,既然离不开,为嘛刚刚还陷入自我思绪,不知人已回到卧室,且进了沐浴间?忽然,她笑了,笑得幸福而满足,她在乎他,一直都很在乎他,只不过以前的她太过于冷静自持,极少在他面前流露出女人柔弱的一面。本以为再也不会相见,没成想上天眷恋,让他们重新相守在一起,所以,所以她才一刻也不愿与他分开!

    听到浴室门响,凌曦眨了眨眼睛,转头就向那边看。

    “你……你怎么不穿衣服?”指着璟身上的丝质睡袍,凌曦眼神躲闪,红着脸问。璟眸中含笑,朝她走来,“我这不是穿着么?”他的笑有些邪魅,看得凌曦只觉脸儿滚烫难耐,臭无赖,到了这里本xing一点都没改。

    其实,璟很冤枉好不,这大晚上的,他沐完浴,不穿睡袍,难不成穿的西装革履?

    如此的话,那才叫奇怪呢!

    璟唇角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走到她面前,“曦儿,这大晚上的,难不成你要赶我去别的地睡?”凌曦抬起头,就见某人唇角微勾,抱胸正看着自己。墨染的星眸中含着chong溺的笑,还有无比浓郁的幸福和满足。

    眼前的他,很高,近乎1米88,睡袍穿在他身上,有着说不出的xing感。

    睡袍的款型是无扣设计,仅用一条袍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腰线以下。

    露出他大片结实紧致的麦色胸膛,看着颇有几分慵懒邪魅之感。

    “曦儿对为夫的身材可还满意?”璟缓缓坐在凌曦身侧,轻揽住她的肩膀,话语中的打趣意味尤为明显。

    “凑合吧!”哼,敢打趣她,她才不遂他的意,凌曦白了璟一眼,不知怎地来了这么一句,“我身上可还有伤呢!”

    “哦?”挑了挑眉梢,璟抬起她优美的下巴,“我知道你身上有伤啊!难不成曦儿想……”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可凌曦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时心跳加速,急急地说:“我没那个意思啊,你可千万别误会。”

    璟对上她有些躲闪的目光,眼神戏谑,不疾不徐地说:“那个意思是哪个意思啊?还有你让我别误会什么?”

    “不说了,我说不过你,睡觉。”凌曦吃瘪了,在他面前,她有时候真的很无力。

    早先的他,似风、似月、似暖阳,再入异世见到的他,时而无赖至极,时而邪魅惑人,时而沉默不语,时而冷漠疏离。

    她拿他一点法子都没有,却发自心底喜欢他,深爱他,无论是怎样的他,她都喜欢,都深爱入骨。

    对他的情,她无法控制,因此,在久听不到璟的声音时,凌曦偷偷地向他瞄去……

    “曦儿。”

    扑捉到她的视线,璟轻唤出声。

    看不够,她就在他的眼前,就在他怀里,他还是看不够,好想一辈子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直至地老天荒!

    “嗯。”望着他满是深情的眸子,凌曦的心瞬间柔得能滴出水来。

    他本容颜俊美至极,现如今在一头精剪的短发映衬下,俊美如神祗般的他,更是吸引人的眼球,说句直白的话,他的脸,足以令女人为之疯狂。想起会议室中的那一刹那间看到的情景,他鹰隼般锐利深邃的黑眸,盯着众人,专注中透着成熟男人特有的威严与xing感,完美的容颜棱角分明,宛若鬼斧神工精雕而出。

    薄唇微抿,坚毅的唇角不带一丝笑意,但即便那样,仍引得众人瞩目,一时挪不开视线。

    目光逐渐落在他果露的胸膛上,凌曦只觉体内骤然间生出一股热流,好似无数个夜里,他的大手在她光滑的肌肤上轻柔地油走……

    喂,你疯了吗?你现在身上还有伤呢,怎能想入非非?

    都说女色惑人,在她看来,男色同样惑人不浅!

    璟对上她有些慌乱的目光,满是深情的星眸,仿若看穿了她刚才一闪而过的想法,令她感到无所遁形,只想尽快避开他灼热的视线。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嘴里嘟哝了句,凌曦垂下眸子,不再看那双令她心慌意乱的星眸。

    “呵呵!”低哑而富有磁xing的笑声自璟薄唇怀中溢出,“曦儿刚才在想什么?”惑人的嗓音在室内低低地回荡,萦绕在她耳边。

    忍住胸口处传出的细微疼痛,凌曦倏地挣脱开他的臂弯,与他隔了点距离坐好,“我,我没想什么。我累了,我,我要睡觉。”看着她慌乱不知所措的样子,璟笑了,她是被他都逗笑了,他又不是洪水猛兽,犯的着这么怕他吗?抿在一起的唇角微微扯动了下,流露出若有若无的笑谑。

    囧,她结巴了,还是在他面前结巴,且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结巴。

    好没面子!

    为了不让某人太过得意,她抬眸对上他的星眸,“其实我刚才有在想事情。”

    “哦?”璟星眸眨了眨,“说来听听。”那丝流露于唇角笑谑愈发明显。凌曦唇角动了动,想着若是再搭理这无赖,指不定还会听到什么令人羞恼的话语,于是,她转头准备躺倒枕上,熟料,没等她躺下,身子便倏然落入了璟结实温热的怀中,“璟,你……”对上璟灼热的私下,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别说话!”

    璟柔和地说了句,接着将头压下,她樱花瓣的红唇便随之落入他口中。

    微凉的唇覆上她清甜的唇瓣,宛若花园中纷飞的蝴蝶落在花儿上一般轻盈。

    他的吻开始很轻柔,慢慢的,那吻转为霸道,不,或者说急切更为准确些,他全力采撷她所有的芬芳和甜蜜。

    二人的心跳都好快,她能感受到他强烈的爱意,他亦能感受到她对自己深深地依恋。

    环上璟的脖颈,凌曦禁不住迎合着他,直至她的唇中充满了属于他的气息。脑袋一片空白,她只想就此*下去,任爱人一遍遍地描绘自己的唇瓣,任一阵阵酥麻之感,传遍身上的每个神经末梢……

    过了许久,在她以为璟想要更多时,却发觉他的吻已止住。

    “今晚先放过你。”朝她伤口位置疼惜地看了眼,璟对上凌曦满是氤氲的眸瞳,柔声说了句。俊美的脸上扬起一抹温暖的笑意,抬起手,修长的手指由她的红唇慢慢移至她xing感的锁骨,他好想再往下移动,却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会立刻吃掉眼前的人儿,从而伤到她。

    来到这个时空,除过建立“rs”,并将其迅速发展壮大所用的时间外,其他时候,他都在想着她,念着她,虽然可以远远地看到她,亦或是收到有关她的消息,但这远远解不了他的相思,只会令他更想她,更念她。

    朦胧的灯光下,凌曦的唇瓣经过他充分的滋润,闪动着水润的光泽,引得他好不容易压下的情*欲,再次在体内疯狂叫嚣起来。

    什么叫今晚先放过她?无耻!

    自恍惚中回过神,凌曦红着脸儿侧躺到了枕上。

    “曦儿……”看到人儿背对他侧卧,璟勾了勾唇轻唤。

    回应他的是沉默。

    “曦儿……”

    他又轻唤一声,却仍没得到人儿的应声,目光一闪,他俯身上前,在凌曦耳边轻呼出一口热气,“你真不打算理我么?”深邃如子夜般的星眸又是一闪,跟着嘴里发出磁xing而惑人的声音,“你若真不打算理我,我就……”

    凌曦的心突地狂跳,转过身,美眸大睁,怔怔地看着他,“你就……你就怎样?”他不会是想立刻吃了她吧?

    对上她怔然的眸子,璟却倏地笑了,“你若是再这么看着我,我保不住就会遂了你的意,当下就吃了你!我可是忍了好久了!”凌曦眨巴了下眼睛,忽然妩媚一笑,勾了勾手指,璟凑上前,她声音轻柔,一字一字地说:“你、敢、吗?”

    璟眸光一紧,面上表情随之一僵,败下阵来,“我去去就来。”下chuang,他疾步走向浴室。

    听到哗哗的水声传来,凌曦得意地笑了笑。

    他在乎她,且尤为在乎,又怎会明知她身上有伤,还控制不住自己要了她。

    冲了个凉水澡,体内那股子升腾起的火焰,才慢慢平息下来,“好点了吗?”感到身旁有人躺下,凌曦转过身,注视着璟的星眸,轻声问了句。微微笑了笑,璟眸光柔和,揽她入怀,轻吻着她光洁的额头,长叹口气,温声说,“好多了。”

    “那给我说说我离开后的事吧。”她离开后肯定发生了不少事,红玉、云澜,还有瑾瑜,夜云、夜雨兄妹,也不知他们怎样了?

    璟嗯了声,开始叙说起,当他说到颜霏穿到慎国公府五小姐身上时,凌曦立时坐起身,目光定定地锁在他脸上,“璟,你没骗我?霏没死,她没死,她现在是慎国公府的五小姐?”轻拽她重新躺回自己怀里,璟声音温和,说,“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我怎会拿来骗你。知道么?她还夜闯王府,当着宋伯和安顺的面甩了我一巴掌,看她当时的样子,好似要宰了我,为你报仇呢!”

    “那后来呢?”眼里闪过一抹疼惜,凌曦轻抚着璟的俊脸,“后来怎样了?她可有与你一起穿越回来?”璟目光转为黯然,迟疑片刻,握住她曦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说,“是我师父在七星连珠那夜,用玄门妙法送我和皇兄,还有阳儿穿越到这里的。”

    凌曦不解,明明她问霏有没有一起穿越回来,他怎答非所问?他和轩帝,还有阳儿穿越时空而来?为何轩帝会来到这里?旭儿呢,她没听到他提旭儿?一种不好的感觉骤时涌上心头,“旭儿呢?你刚刚没提到旭儿,难道,难道你没带他一起来?还有皇上,皇上是一国之君,怎就和你一起到了这里?”她语声轻颤,问出的话尤为急切。

    “曦儿,你别急,听我慢慢给你说。”见凌曦情绪激动,璟边安慰她,边轻抚着她的后背,“旭儿是没能和我一起过来,可这中间是有缘由的。”确定旭真得没来,凌曦鼻子一酸,眼里的泪水骤时如断线的珠子落下,璟眸中涌满自责和愧疚,为她轻拭着脸上的泪水,“曦儿,皇兄对我生出的别样情,你该是知道的,得知我要带着旭儿和阳儿穿越时空寻你,皇兄激动之下引发宿疾,吐血晕倒,陷入昏迷之中。你先前也为皇兄诊过脉,他的病在内脏上,原本想着有师父在,皇兄会转危为安,谁知,师父也束手无策,他说唯有将皇兄带到你所在的时空,才能彻底医治好皇兄的病,否则,皇兄不出三日,就会离开人世……”

    璟说了很多,越说他眼里的愧疚和自责越深,凌曦听着听着,心情倒是慢慢平复了下来,“璟,你别自责,旭儿没能一起来,不怨你的,真得,这怨不得你,皇上是你兄弟,是旭的皇伯,如果我当时是你,也会做出与你一样的决定。旭儿很懂事,为了皇上能活下来,他自愿留在那边,我感到欣慰的同时,也为他深感骄傲。我相信终有一天,他会回到我们身边,一定会的。”

    “至于霏,既然逍遥子前辈说她的姻缘在那边,那就证明她和煜王之间的姻缘,与咱们一样皆乃天定,以她的xing情,得到煜王的真心并不是难事,在那边,她会幸福的!”

    “曦儿,你不觉得我自私么?为了皇兄能活着,将旭儿残忍地抛在那边,这两年多来,每每想起旭儿,我的心就会一阵抽痛。”璟眼里的自责和愧然,凌曦都看在眸中,食指轻堵在他的唇上,她逼退眼里的泪水,摇着头说,“我都说了不怨你的,如果我是你,也会做出那样的决定。”

    璟眼角湿润,拥紧她,呢喃出声,“曦儿……”

    “嗯,别多想了!”往他怀里蹭了蹭,凌曦慢慢阖上双眼,心中暗忖:“旭儿,好孩子,我们母子迟早有一天会见面的,在此之前,你在那边要过得快乐哦!”

    楚亦寒这两日很忙,几乎忙得焦头烂额。

    “rs”对楚氏出手,虽在他意料之中,但他没想到对方会使出雷霆手段,短短两日,就令楚氏损失惨重,好在对方没有下狠手,否则,他怕是真难以招架。

    “寒,你今天有空吗?我去找你好不好?”听到电话里的女人声音,楚亦寒脸上明显出现不耐,“我有允你主动给我打电话了吗?”背靠在真皮椅上,楚亦寒边轻揉左侧太阳xue,边冷声对着电话说了句。

    苏婉听到他冷厉的声音,坐在chuang上的身子不由颤抖了下,“寒,我们有两日没见了,我想你。”比之刚才,她的声音更为柔和,“你是不是正在忙啊?我去了不会打扰你的,你就让我过去见见你,成吗?”

    楚亦寒起身,走至落地窗前,望着繁华的都市景致,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有些话我不想说两边,你好自为之!”沉着脸,他摁下了挂断键,然后随手一丢,手机便落在了桌上。忙了两日,楚氏的危机终于解除,可谁又能保证“rs”不会再度出手?

    以那人说的话,除非他不再打聂氏的主意,那么楚氏也就不会再遇到“rs”的打击。

    但,拿下聂氏是他多年的执念,能因那人的一句话,就此放手么?

    突然,放在桌上的手机又响起,楚亦寒沉着脸坐回椅上,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你要是再给我打电话,以后就别出现在我面前!”冷冷的声音,证明他此刻心情极为不好。

    “寒,谁惹你了,怎发这么大脾气?”

    洛逸凡温润的声音传入楚亦寒耳中。

    “是你啊。”楚亦寒神色有所缓和,随之身体放松,靠在椅背上,“你怎这会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你以为是谁啊?”洛逸凡轻笑出声,“我这下午病人不多,咱们见面聊聊怎样。”

    “那下午咱们还是老地方见。”

    楚亦寒点头应允,就听到洛逸凡那边挂断了电话。

    是谈聂凌曦那个女人吗?

    那日见过她后,他便整晚做梦,梦很朦胧,每次他想要靠近,看清梦里那一对男女是何样貌,却都不能如愿。

    凡是医生,与他说说,指不定能从自己的梦中琢磨出些蹊跷来。

    苏家别墅。

    “小敏,你又在画画啊!”苏婉被楚亦寒挂断了电话,坐在自个屋里生了会闷气,便开始胡思乱想,越琢磨,她越觉得心里憋闷,不由走出屋来到苏敏的画室,看着那容颜秀丽,神态恬静,坐在窗前专注画画的孪生妹妹,苏婉眼里的嫉妒之色一闪而过。

    “今个不用去学校,闲来无事,我就随便画几笔。”放下画笔,苏敏精致的小脸上扬起柔和的笑容,看向苏婉,“姐,你今个怎么没出去玩儿?”苏家这两姐妹,虽是孪生,样貌却并无相似之处。

    不过呢,两姐妹的长相都是极好的。

    苏婉的容貌给人感觉是明艳动人,而苏敏,却给人一种秀丽清雅之感。

    脾xing上,两姐妹也大为不同。

    一个张扬恣意,一个则温柔婉约。

    拉过一旁的椅子在苏敏身旁坐下,苏婉笑容明艳,状似不经意地问苏敏,“小敏,你觉得楚先生好吗?”

    “楚先生?”苏敏的长睫颤了颤,垂眸略想了会,方抬眼看向苏婉,“他是姐的男朋友,自然是好的。”话一说完,她拿起画笔,不再看苏婉。

    苏婉瞅着她静静地看了片刻,幽叹口气,有些落寞地说,“小敏,楚先生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刚才的话,你千万别再说了。”苏敏手中的画笔一顿,长睫再次颤了颤,关心地问,“姐,你和楚先生之间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小敏,我总感觉楚先生喜欢的是你,你没感觉到吗?”苏婉说着,眼睛盯着苏敏一眨不眨,好看出她脸上的表情变化。

    苏敏拿着画笔的手一松,整个人怔愣了住,片刻后,她弯腰从地上捡起画笔,边摇头边说,“姐,你胡说什么啊,我统共只见过楚先生两面,而且是被你拉着去的,我和他可从没说过一句话,他怎就会喜欢上我?”

    无可挑剔的五官,深邃幽冷的眸子,酷冷的气场,看到他第一眼时,她就不由为之心悸,觉得他好熟悉,好想亲近他。可是,她不能,不能对他生出心思,不能靠他,因为他是胞姐喜欢的男人。

    基于此,苏婉再叫她一起出去玩,尤其是去见那令她心悸之人,她都找借口推脱了。

    见面次数一多,她怕,怕自己陷入对他的爱恋怀中无法自拔,从而伤害到苏婉,令姐妹间生出嫌隙。

    苏婉,这个仅比她早出生五分钟的姐姐,虽不是特别喜欢她,但也没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

    若为争抢个男人,让父母忧心,她做不到。

    “小敏,你喜欢楚先生。”画笔落地,苏敏神色间发生的细微变化,苏婉全看在眼里,唇角微翘,她笑了笑,“我说对了,是吧。”她不是问,而是说的尤为肯定,苏敏听了她的话,张了张嘴,垂眸终没说话。

    “怎么办?我好喜欢楚先生呢,可他却喜欢你,小敏,你说我该怎么办?”没想到她简单的一句试探,就知晓了答案,唯一的妹妹竟和她喜欢上同一个男人,不可以,那人只能喜欢她,也只能是她的,别的女人休想对他生出心思,苏婉目光闪了闪,声音轻柔,求苏敏,“小敏,算姐求你,别我和抢好么?”

    苏敏知道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咬了咬唇,她抬眸对上苏婉的视线,说,“姐,我是对楚先生有好感,但我知道我和他没得可能,你不用担心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握住苏敏的手,苏婉笑了,笑得很舒心,忽然她好似想到了什么,眸中充满羡慕,与苏敏说,“小敏,你有听说“rs”的掌舵人和聂氏千金的事吗?”苏敏点点头,“我在学校里有听同学们说起过他们的事。”

    “我真得很羡慕那位苏小姐呢,竟然能和“rs”的掌舵人扯上关系,而且,看新闻报道上的画面,那位即墨先生好像很喜欢她呢!”苏婉这话说的不假,从电视新闻,还有八卦杂志上了解到“rs”的背景,以及知晓其掌舵人那么年轻,且俊美若神祗,她当时真得恨不得自己就是聂氏千金,被其横抱在怀中,在无数闪光灯下,坐进那辆超豪华商务车中。

    人的命就是不同,明明都是豪门千金,她却没那样的好命,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

    楚亦寒,对他,她有过心悸,但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冷然目光注视下,她怕他,甚至畏惧他,可为了满足自我虚荣,她又不得不靠近他,成为唯一一个能站在他身旁的女人。

    “我也很羡慕聂小姐,不过,以她的条件,与寂寞先生确实很般配。”

    苏敏想起同学们对那俩人的评价,很是诚恳地说了句。

    “好了,你继续画吧,我有点犯困回房躺会。”说着,她从椅上站起身,边朝门口走,边小声嘀咕,““rs”的实力很雄厚,竟然是世界最大传媒集团之一,那位即墨先生可真有能耐。“苏敏在她要走出房门时,突然唤住她,“姐,聂小姐原先是和楚先生有婚约的,我虽不太看新闻,但没少听爸说起楚氏、聂氏之间的事,还有楚氏股票这两日忽高忽低……”

    苏婉止步,回过头,蹙眉截断她的话,“你到底要与我说什么?”聂氏和楚氏之间的事,她自然是知道的,聂氏千金是那人的未婚妻,她亦是知道,但这与她有何干系?那人可从没把那聂氏千金视作未婚妻,而且他们之间的婚约不是已经解除了么。倏地,苏婉的心一阵狂跳,“rs”?那位寂寞先生因聂氏千金,对楚氏予以还击了?

    新闻,她要去看新闻,连续两日把自己关在房里,生那人的闷气,她还真不知楚氏出了什么事。

    “姐,楚氏股票这两日忽高忽低,听爸说应该与“rs”有很大的关系,不过,索性有惊无险。”苏敏声音轻柔,笑着对苏婉说。

    “楚先生的能耐我知道,“rs”虽然厉害,但要想一夕间击垮楚氏,恐怕没那么容易。“

    唇角微微翘起,苏婉说完话,没多做停留,走出苏敏的画室。

    苏敏坐在椅上,望着她消失在门外的背影,久久没有收回视线,直至眼睛微微有些发酸,她才将目光挪回自己的画上。

    下午四点多,洛逸凡开车到了丽豪。

    “今个你到来的早。”走到5006房门口,他随手轻轻一推,门便向内打开,抬眼间,看到楚亦寒皱着眉头靠坐在沙发上,似是在想什么心事,笑了笑,说,“想什么呢?”楚亦寒看他一眼,似是自语,又似是在说给他听,“我见了那聂凌曦后,整晚都在做梦。”

    “有这种奇事,以前你夜里可有做过梦?”

    洛逸凡在他对面沙发上坐下,关心地问。

    “以前倒不曾有。”想了想,楚亦寒幽幽地说,“我看到聂凌曦第一眼时,总感觉她很熟悉,可我仔细想了想,并没有想起与她有过交集,问她,她也说未曾见过我。可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她在看到我第一眼时,情绪明显有波动,从这一点来说,她定是认识我的。但我问她,她却不承认,还有,我说解除婚约,她二话不说便直接应了。”

    “说说你做的那个梦。”洛逸凡在看了这两日的新闻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竟和“rs”的掌舵人相识,且关系匪浅,否则,也不会被其横抱在怀中,安然的睡着,这是不是代表他尚未发起的感情攻势,就这么终结了?

    呵呵,不终结又能怎样?

    即便没有那位“rs”的掌舵人,就单从寒的角度考虑,他也不可能和她有感情牵扯。

    “梦里,我看到一对古代男女……”楚亦寒叙说着他的梦,洛逸凡在旁认真的听着,“可是我一直看不到那一对男女的样貌,但他们间发生的感情纠葛,我却感同身受,尤其是那男子最后死那刻,我觉得我的心似是被生生剜出来一般,疼痛至极!却无半点后悔之意。”

    洛逸凡拧眉思索,良久后,他才说:“你信人有前世今生么?”

    “前世今生?你的意思是说,我做的那个梦,是我前生的经历?”楚亦寒摇头,“人若有前世今生,岂不太过荒诞,不管别人信不信,我是不信的。”

    “那你做的梦又作何解释?”洛逸凡问。

    楚亦寒蹙眉想了想,说,“正因为我不知道,这才请教你这大医生啊。”

    “我又不是精神科的,你问我有什么用。”洛逸凡丢给他一个白眼,接着说,“聂小姐很好,没成想你和她真解除了婚约。”

    “提她做什么?”楚亦寒眉头一皱,心里一阵烦躁,“她和“rs”掌舵人之间的事,你想来也知道了,我若不解除婚约,难不成还等她将来给我戴顶绿帽子?”洛逸凡凝视着楚亦寒定定地看着,没有立刻接他的话,楚亦寒挑挑眉梢,“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洛逸凡眸光闪了闪,颇为认真地说,“寒,我觉得你做的那个梦应该就是你的前世,还有,你梦中的那个女人,或许就是聂小姐。要不然,你怎会一看到就觉得眼熟,跟着晚上就做那古怪的梦,你觉得我说的可有道理?”

    “不可能,我不信什么前世今生。”楚亦寒连连摆手,接着端起面前的红酒仰头就喝,“你当时没看到那女人在见到“rs”掌舵人时的表情,简直用言语没法形容,他们深情相望,好似会议室中就只有他们俩人在……”

    “你吃醋了。”

    洛逸凡看着好友,悠悠说了句。

    “吃醋?我为什么吃醋?婚约可是我主动要求解除的。”楚亦寒一听到他的话,急忙加以反驳。

    “算了,你有没有吃醋,有没有因为聂小姐产生情绪波动,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今个约你相见,其实也是一时冲动而为。”洛逸凡说着,唇角溢出一丝苦笑,“我本以为我有机会追求她,没成想她已有自己的归宿。”

    “咱们不说她的事能成么?”楚亦寒给自己的杯中倒满红酒,轻抿了一口,“要想拿下聂氏,我还需从长计议。”

    “你啊!要我说你什么好,聂氏现在有了“rs”做后盾,你若再对其出手,我想那人肯定不会放过楚氏。”洛逸凡出言相劝,“寒,你就听我句劝,别再执着于往事了。”

    楚亦寒目中闪过一道冷芒,“他已经出手了,可那又如何,我楚氏还不是好好的。”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楚亦寒心里对“rs”还是有所忌惮的,毕竟人家的实力在那放着,然,要他就这么认输,他的骄傲和自尊是决不允许的!

    “要我说,关于聂氏的问题,你还是静下心和伯父好好谈谈比较好。”洛逸凡真不想看着楚亦寒因为那久远的往事,断送掉楚氏。楚亦寒的能力他知道,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不是出来了个“rs”吗?

    那人的能耐比之寒,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否则,也不会在短短时间内,就将“rs”发展成为世界最大的传媒集团之一。

    “和他谈?”楚亦寒目光讥刺,冷冷地说,“他一直以来都反对我收购聂氏,并一再说我误会了他,说他对我母亲虽谈不上深爱,但在与我母亲结婚后,待其是真心的。”说到这,楚御寒唇角勾起嘲讽的笑,“他若真心,我母亲又怎会郁郁而终。他就是个伪君子,是个欺骗我母亲感情的伪君子。”

    “寒,伯父人很好,在我的印象里,他是一个好丈夫,更是一个好父亲,你不该这么说他的。”

    洛逸凡很是无奈,有些事外人再劝说也没有用,除非当事人自己想开,可是以寒对自己父亲的误解,以及他的倔脾气,要想消融父子间的隔阂,还不知到什么了。

    (轩在这谢谢各位亲亲的支持,最近比较忙,因此更新会晚一点,还望亲们多多包涵!群么么。。。)

266 父子

    也不知听进了洛逸凡的话,亦或是楚亦寒心里烦闷,没再回公司,而是与洛逸凡走出丽豪,直接开车驶向楚家别墅。。 更新好快。

    夕阳余晖逐渐收拢,楚父坐在客厅翻阅着报纸,等着儿子归来。

    可他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时间匆匆,转眼二十年过去,他自认没做错什么事,却在唯一的儿子心里,他就是个不称职的父亲,更是一个令妻子郁郁而终的薄情男人。

    婉心,夏婉心。

    她纯粹,温婉,他是喜欢过她,而且对她用情至深。

    但,她喜欢的是他的好友,是聂氏大少聂南希。

    因聂、楚、夏三家是世‘交’,他们三人自然而然就成为了好友。

    年少时,彼此只是在一起愉快的玩乐、学习,并不知男‘女’间的感情是怎么回事,可随着年龄增长,他们三人间的关系慢慢变得微妙起来。婉心不再像从前一样,与他和南希无所顾忌的说笑玩闹,在他们面前,她逐渐变得文静,甚至有意无意地避着他们。

    直至有一天,南希找他谈……

    “博雅,我喜欢南希,可我知道你也喜欢她。”南希说的很认真,脸上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这段时日婉心的改变,想来你是看到的。以她的聪慧,必是看到你我对她的感情,然而,我们都是她的好友,她定是不想伤害我们中的任何一个,才有意无意地疏远我们。”

    “你想说什么直说吧。”看着他的眼睛,楚博雅薄‘唇’微抿,淡然地说了句。

    南希友好地笑了笑,在他肩膀上轻拍两下,说:“感情不可勉强,既然咱们都喜欢婉心,不如一起追求她,终了,她喜欢上哪个,另一个必须无条件退出,并且要真心诚意地给对方送上祝福。”

    “一起追求婉心?”博雅皱了皱眉,但转瞬,眉宇舒展,点头说:“行,我们一起追求她,由她自己做出选择。”

    事情就这么定了,在后来的相处中,博雅看到婉心待南希是不同的,她在他面前笑得很开心,而且外出游玩时,看到南希额上有汗水浸出,温柔地为他擦拭,两人之间的相处很温馨,很自然,看在外人眼里,羡慕不已。

    和他在一起时,婉心亦是温柔的,但她的温柔中带着些许客气,同样是笑,他就是能感觉那笑与对南希的笑有所不同。

    该收起心思了,博雅这样告诉自己。

    惋惜已作出选择,他又不傻,岂能看不出。

    想着容易,要真正放手,却极其困恼。

    夏家出事了,一夕间夏家的公司宣布破产,从此,婉心不再是豪‘门’千金,上流社会的party再没她娇俏的身影。

    考验感情的时候来了,于豪‘门’世家来说,子‘女’间的婚事,并不是简单的儿‘女’情长,这里面牵扯着彼此家族的利益。令博雅万万没想到的是,不待他向长辈提出请求,就得知家里已为他定下婚事,对方是林氏企业的千金,名林慧,一个很娇弱的‘女’孩子。

    多番反对,抗议,均无效。

    甚至于拿绝食,离家出走相威胁,也未能令家里的长辈改变心意。

    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心里很苦,博雅心里真得很苦,苦中又有着淡淡的痛,南希找他来了,说,“博雅,我要和婉心订婚了。”

    “啊?订婚?你要和婉心订婚?”博雅惊愕,“你家里不反对吗?”聂家可就只有南希一个子嗣,怎会同意他娶婉心?夏家已破产,而且还欠了不少债,这对于聂家没有一点利益的联姻,聂家的长辈怎会答应?

    南希笑得温和,幸福地说,“我家里的长辈都很喜欢婉心,他们知道我对婉心的感情,觉得只要我们过得幸福比什么都好。”博雅对此很羡慕,羡慕好友有那么开明的长辈,爱情是需要祝福的,就算他排除万难,如愿娶到婉心,她就能得到幸福么?他们就能幸福地相守在一起么?

    不被长辈祝福的婚姻,谈何幸福?

    更何况婉心并不喜欢他。

    既然给不了她幸福,既然她心里的人不是自己,那么,他就此放手,于她来说,再好不过。

    “祝福你!你一定要好好待婉心,咱们说好了,以后你们有了‘女’儿,一定要嫁给我儿子为妻。”博雅忍住心底的酸涩,笑着说。南希只当好友说的玩笑话,也没放在心上,开玩笑地应允,“成,没问题,我答应你就是。不过,要想娶我‘女’儿,你可得赶紧娶妻,然后加把劲生出个儿子来,且你家小子必须有出息,否则,我和婉心可不考虑哦!”

    光‘阴’似箭,博雅和南希相继步入人生的另一个阶段。

    林慧身体不好,却在和博雅结婚第二年,就为楚家生下嫡长孙,而婉心迟迟没有受孕,到医院检查,结果是夫妻双方的身体都很好,于是乎,开明的聂家长辈告知两个晚辈,别给自己施加压力,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博雅的儿子,也就是楚亦寒即将五岁那年,婉心有了身孕,并在第二年生下她和南希的孩子,一个粉纷嫩嫩的小公主,小夫妻俩为此很是高兴,而聂家长辈亦是高兴异常,他们并没因婉心生下的是个‘女’儿,就对其使脸‘色’。

    见到粉纷嫩嫩的小凌曦,博雅尤为开心,这是婉心的‘女’儿,是他曾经喜欢的‘女’人生下的孩子,母‘女’俩长得可真像,高兴之下,他没有与妻子林慧商量,便在南希面前提起当年的约定,南希迟迟不应,他舍不得啊,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这么早就成了别人家的儿媳‘妇’,一想到‘女’儿再过个十多年,会被楚家的小子娶回家,他心里就更不舍。

    再有,他担心,担心两个小的长大,万一看不对眼,岂不是定下一对怨偶。

    博雅见他迟疑,没好气地说,“你是嫌弃我家小子吗?”

    “没,没有,亦寒很懂事,我和婉心都很喜欢他呢。”南希满脸赔笑,用着商量的语气说,“要不你和嫂夫人再商量商量,若是她也同意的话,我和婉心应下你就是。”上流社‘交’圈就那么大,林慧自然知晓南希、博雅、婉心三人间的事,怕其心有芥蒂,南希觉得有些话还是当着博雅的面说清楚比较好。

    “自打生下小寒,她一直想要个‘女’儿的,却因为身体原因,医生不建议她再受孕,若是让她知道小曦能给我们做儿媳‘妇’,她一定会很高兴的。”博雅说的坦然,好似他对林慧的心事很了解,“小寒和小曦的婚事就这么定了,你若再加以推拒,我可就翻脸了。”说着,他佯装生气。

    南希和婉心对视一眼,没得法子,只好应允博雅。

    就这么着,小凌曦在两岁不到的年纪,便成了楚亦寒的未婚妻。

    那年,楚亦寒七岁。

    林慧得知博雅给自己儿子定了婚事,而且对方还是南希和婉心的‘女’儿,心里既苦又怨。

    他是忘不了夏婉心吗?想要儿子长大娶了那‘女’人的‘女’儿进‘门’,好解他的相思苦?

    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几年时间过去,他心里的‘女’人仍是夏婉心,那她算什么?她这个陪他共度数年的妻子算什么?林慧怨博雅,慢慢的不要博雅靠近自己,并控诉博雅不爱她,更不把她视作妻子。

    有日,夫妻俩在卧室争吵。

    “告诉我,你心里是不是仍想着夏婉心?”林慧质问博雅,“虽然娶了我,却从未对我动心,是不是?”

    博雅看她情绪‘激’动,想要上前安抚,却被其呵斥住脚步,“你说啊,你心里是不是只有夏婉心那个‘女’人,因为没能娶到她,你便要我的儿子帮你达成心愿,娶夏婉心的‘女’儿到楚家,好解你的相思苦,对不对?”

    “小慧,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博雅脸上微显不悦,语声不由低沉,“我曾经是喜欢过婉心,但她喜欢的是南希,这你该是知道的。”

    “是,我是知道,”林慧因体弱,整个人不由晃了晃,接着后退两步,跌坐在chuang上,流着泪说:“夏婉心不喜欢你,我是知道,可你喜欢她,总不能否认吧。”

    看着妻子掉眼泪,博雅心里也不好受,轻叹口气,他声音柔和说:“我刚刚对你说过,我曾经是喜欢过她,可自从和你结婚后,我一直把你当做妻子,当做我今生唯一的妻,在我心里,你

    和小寒都是我的亲人,是我要用一生来守护的亲人,小慧,你身体不好,别多想了,好好躺chuang上休息一会。”

    林慧盯视着她不说话,任眼里的泪水掉落。

    “小慧,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女’儿吗,小曦很可爱,有她日后在你身边作伴,你一定会很开心的。”想起妻子一直想要个‘女’儿,博雅禁不住提起凌曦,说话时,他眼神柔和,声音亦是温和十足。

    “呵呵,小曦很可爱,有她给我作伴,我会很开心?”林慧误解了博雅的好意,她笑了,那笑容尤为凄然,“生下小寒后,我一直想要个‘女’儿,却一直怀不上,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你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缓缓站起身,她一步一步慢慢走向博雅,在他面前站定,扬手就甩出一巴掌,博雅当即怔愣了住,自己放在心里的妻子,娇弱怜人的妻子,竟出手掌掴他,他心里有气,可顾虑到妻子身体不好,生生忍下那股子恼怒,一字字地说:“小慧,你这是做什么?”

    “你问我做什么?”林慧看着自己发红的掌心,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落下,“自从有了小寒,你便不愿多碰我,更不愿让我怀上你的孩子,你嫌弃我,讨厌我,是不是?”博雅张了张嘴,想说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可他不能说,不能对妻子说出缘由。

    妻子喜欢孩子,他是知道的,新婚时,妻子说要给他生好多好多的孩子,他也是很欢喜的。

    但她体弱,加上生下儿子后,身体更是大不如前,医生有告诉他,若想夫人没事,就别让她再有孕,否则,不仅孩子保不住,就是大人也会有生命危险。

    林慧,他的妻子,这个他并不是特别喜欢的‘女’人,说什么也是他孩子的母亲,是要陪他度过一生的‘女’人,他怎能为了多要孩子,为了楚家子嗣昌盛,让她有个三长两短。

    孩子,他很喜欢,可比之她的xing命,有小寒就足够。但这些话他不能说,不能对她说,否则,以她看似柔弱,实则有些执拗的xing子,定会要求受孕,为小寒生下弟*弟(妹妹)。

    “我没有,我没有讨厌你,也没有嫌弃你。”

    博雅对上妻子的泪眼,缓声说着。

    “那你喜欢我,爱我吗?”

    林慧止住眼里的泪水,颤声问。

    “我,我……”博雅迟疑片刻,抿了抿‘唇’,说:“我喜欢你,但我不想骗你,对你,我……”林慧不等他说我,截断他的话,笑容凄苦,“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喜欢我,却并不爱我,对吧?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小慧,你……”林慧的脸‘色’好苍白,博雅不放心,想要留下来照顾她,却听林慧说:“出去忙你的吧,我没事。”心好痛,他喜欢她,却不爱她,或许他那所谓的喜欢,也是骗她的。可是,可是他是她的,虽然楚、林两家为了彼此的利益才决定联姻,但她是真心喜欢他的,嫁给他,是她多年的梦想。

    每每看到他用一双深情的眸子望着夏婉心时,站在不起眼角落的她,都会感到心痛,尤其是夏婉心对他的爱慕视而不见时,她更是心痛,这心痛是为他而来的,那时她就想,如果自己能嫁给他,一定会全身心地爱他,给他生儿育‘女’,他想要几个,她就生几个,直至不能生为止。

    谁知,一切都不过是梦,现如今,梦碎了,不,应该说在生下儿子后,她的梦就碎了。

    博雅和林慧不知,不知他们在卧室内的争吵,全被七岁的儿子听到了耳里,从而令其怨恨上了自己的父亲,怨恨上爱他、疼他的父亲。

    没了爱情,于林慧来说是致命的打击,她觉得自己生无可恋,活着,她还活着做什么?

    丈夫不爱她,她还活着做什么?

    心中有怨,有不甘,她却不与博雅说出,她怕,怕自己因嫉妒婉心,变得丑陋不堪,使得博雅更讨厌她,嫌恶她。博雅有想过和她好好谈谈,却一次次被拒绝在‘门’外,终于有天听到主卧传出儿子低低的哭声,他才不顾一切地推‘门’而入。

    “照顾好小寒……”当他坐在妻子chuang前,握住她的手,耳边只回‘荡’着这一句话,她去了,带着对儿子的不舍,去了另一个世界,她的遗容上没有任何表情,就那么离开了他,离开了他们的孩子。

    从她不理他,不允他睡在主卧,前前后后不过数月,她就丢下儿子,去了另一个世界。

    博雅心里有自责,有懊悔。

    为何不选择早早对她说出实情?

    他以为的对她好,于林慧来说却是讨厌她,嫌弃她的表现。

    带着满心自责和懊悔,他独自抚养儿子,没再娶妻。但在楚亦寒看来,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心里还念着老情*人罢了,他才不会认为害得自己母亲郁郁而终的薄情男人,是为了他这个儿子能更好地成长,是为了弥补对妻子的愧疚,才不娶其他‘女’人进‘门’。

    “少爷回来了。”王妈走出厨房,看到楚亦寒步入客厅,忙出声问候。

    楚亦寒嗯了声,朝坐在沙发上的父亲淡淡地扫了一眼,就大步上了二楼。

    “小寒,爸有话和你说。”王妈突然间响起的声音,将楚博雅飘远的思绪拉回,望着儿子笔‘挺’的身形,他放下报纸,站起身轻唤,换来的却是楚亦寒的沉默,以及消失在楼梯转角处的背影。多年过去,儿子还是不愿与他好好说话,他就那么恨自己么?楚博雅心里难受,对于妻子,他是做得不够好,可对于这唯一的儿子,他真真付出了自己所有的心力。

    “老爷,晚餐准备好了。”

    王妈看着他,低声说了句。

    “嗯,我知道了。”楚博雅说着,提步走向楼梯。

    他必须要与那孩子好好谈谈,要不然,不光楚氏哪天会出大事,就是那孩子自个,恐怕也会遇到危险。

    “rs”,他了解不多,但就这两日看到的新闻,以及楚氏遇到的事,他不得不规劝那孩子几句。

    上了二楼,在楚亦寒的书房‘门’口站了一会儿,他才抬手敲‘门’,“笃笃笃……”

    淡而香醇的咖啡气味,在静谧的走廊中袅袅弥漫。

    楚博雅不确定儿子让不让他进书房,更不确定等会进去后,他肯不肯听自己的话。

    “进!”冷漠而疏离的声音扬起,顺着‘门’缝飘入他耳里。

    轻舒口气,楚博雅推开书房‘门’,第一感觉就是冷,第二感觉还是冷,如今这天气,不冷不热刚刚好,可这书房中却冷得够呛。

    呵呵!这是不是代表他不愿看到自己?一丝苦笑自心底蔓延而开。

    楚亦寒的书房,楚博雅从来没来过,看着书房中的陈设,他禁不住打量起来。

    偌大的书房中,一侧的隔断墙壁上摆放的各式‘精’致的工艺品,古董什么的也是有的,从这能看出这孩子的品味相当不错。

    靠近落地窗的位置,则是放着一张大大的拐角沙发。

    意大利真皮设计,奢华无比。

    完美彰显出欧美风格中所特有的舒适、随xing。

    雕‘花’隔断旁,楚亦寒坐在一张宽大的沉木桌后,正在看着手中的文件。

    “有话与我说?”良久没听到楚博雅的声音,楚亦寒抬起头,看向书房‘门’口。楚博雅合上书房‘门’,走到沙发上坐下,表情温和,看着儿子说:“你既然已和小曦解除了婚约,就别再出手对付聂氏。”

    放下手中的文件,楚亦寒凝视着他,“你找我就是对我说这句话?”

    “小寒,爸虽对“rs”了解不深,可“rs”的实力在那摆着,你和小曦无缘结为夫妻,爸心里虽有遗憾……”

    “别说了!”楚亦寒截断他的话,语声嘲讽,说:“小曦?你叫的好亲切啊!”楚博雅神‘色’微显变化,但说话的语气依旧温和,“小寒,小曦是你聂伯父和夏阿姨的孩子,作为长辈,我唤她小曦再平常不过,你为这生气,是不是有些小孩子气了。”

    “我小孩子气?”楚亦寒眼里涌上丝丝缕缕的恨意,“在你心里,怕是早就将她视作你和夏婉心的孩子了吧?如果不是她,不是她的母亲,我妈怎会郁郁而终?就因为你没能娶到夏婉心,就要我来完成你的心愿,从而害得我妈早早地离开了我。”沉默片刻,他接着说:“我可以告诉你,当年你和我妈在卧室争吵,我在‘门’外全听了见,那时,我就发誓,无论如何都不会随你的意,娶聂家的‘女’儿做妻子。我妈离世后,我更是发誓,要摧毁聂氏,要夏婉心失去一切!”

    楚博雅的脸‘色’倏然变白,指着楚亦寒颤声说:“小寒,你,你……”

    “我怎么了?告诉你,我之所以要和聂凌曦解除婚约,要摧毁聂氏,都是因你而起。”楚亦寒脸上浮出一抹‘阴’寒的笑,“我妈是那么的爱你,在她心里,你比我还要重要,她曾无数次对我说,想要生几个弟*弟妹妹给我作伴,其实我知道,她是想要为你多生几个孩子,因为她爱你,才甘愿忍受孕育之苦,为你,为她深爱的男人,生下孩子。”

    “你呢?却在她生下我之后,不让她受孕,更对她说出什么喜欢,却不爱的残忍之语。喜欢?你的喜欢也是骗她的吧,我妈那么聪明,岂会听不出你那喜欢是真是假,是你的冷情,才害得她郁郁而终……”--88850+dsuaahhh+28418491-->

267 怒了

    “不是这样的,我和你妈之间的事,不是你说的那样。”原来儿子一直对他有误会,楚博雅眼里的痛色一闪而过,急忙解释,“自从和你妈结婚后,我没再想过别的女人,但我不想,并不代表那个女人就此永远被我遗忘,我喜欢过她,爱过她,可她喜欢你聂伯父,我放手了,在得知她和你聂伯父订婚那一刻,我就放手了。”

    “于你母亲,我虽谈不上深爱,但我是喜欢她的,要不然也不会和她生下你。我知道你妈一直想要个女儿,可以她的身体状况,根本就不适合再次生育,因此,在生下你之后,我才没让她再怀上身孕。”

    楚亦寒并信他的解释,冷冷一笑,说:“是吗?不是因为你讨厌我妈,嫌恶我妈,才不让她再怀上身孕?”

    “小寒,爸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妈当初生下你,在医院里住了将近有一个多月,才脱离危险。出院时,她的主治医生有特别叮嘱过我,千万不能让你妈再怀有身孕,否则,不仅小孩子有危险,就是你妈自己,也会随时都可能离我们而去。你还那么小,我怎能冒险让你妈再怀上孩子,然后到危险降临时,束手无策,看着她和腹中的孩子双双离去,看着小小的你从此没有母亲在身边呵护,我不能那么自私,即便我喜欢孩子,想要和你妈给你生个弟*弟或者妹妹,也不能不顾及她的安危,让你没了母亲啊!”

    说到后面,楚博雅眼角渐显湿润,而楚亦寒这时怔住了。

    事情的真相真是这样吗?

    母亲在生下自己,没能再怀孕,完全是因为身体情况不允许,并不是眼前的男人讨厌她,嫌恶她,才不让她受孕,真是这样吗?

    若果真如此,自己一直以来的恨,又该怎么办?

    “你以为你说的我就会信吗?”于父亲说的话,楚亦寒想要相信,且心里也有那么点相信,说出口的话,却与全然违背心中所想。楚博雅注视着他,长叹口气,“你若不信,可以问问宋院长,她当年是你妈的主治医生。”

    楚亦寒眉宇立即接话,过来会,才冷声说:“我会问她的,但即便你当年的做法对我妈来说,是一片好意,也不能瞒着她,让她误会你是因讨厌她,嫌弃她,才不让她受孕。”

    “我说了,她就会信吗?你妈心思敏感,我若是对她说实话,她要么冒险怀上身孕,要么就会认为是我联合宋医生欺骗她,这两个结果,与我说不说出实情,你觉得可有不同之处?”一抹苦笑在楚博雅嘴角蔓延而开,“你妈离去后,我有自责,有懊恼,觉得为何不对她说出实情,觉得我以为的好,或许不是她要的,才致她满怀对我的怨郁郁而终。”说到这,他起身走向书房门口,“该说的我今个都给你说了,看新闻上的描述,“rs”的掌舵人很在乎小曦,进而他就会多番照顾聂氏,你若执意因为我和你聂伯父、夏阿姨之间的往事,欲收购聂氏,那么,“rs”势必不会坐视不管。“

    “楚氏,我已全交由你打理,你若不珍惜,想要拿它与“rs”对抗,我不反对,但我还是想奉劝你一句,凡事三思而后行总是好的。“说完,楚博雅拉开书房门,准备下楼去用晚餐,见身后没有脚步声传来,于是回过头,看向楚亦寒,“回房洗洗,下楼用餐吧。”

    “知道了。”楚亦寒淡淡地说了句。

    楚博雅没再说话,拉上房门,下楼而去。

    “姐,天马上就黑了,你拉我到这来干嘛?”楚家别墅外的马路上,苏婉熄灭引擎,拽着苏敏就要下车,见她什么也不说,就拽着自己来到这儿,苏敏的脸色很不好,“皆,你到底要干嘛啊?”

    苏婉松开她的手,朝楚家大门口看了眼,这才看向苏敏,“我有两天没见到楚先生了,我想见他,可我又怕他会生气,从此再不理我。”

    “所以你就让我陪你一起来见楚先生?”苏敏长睫颤了颤,握住苏婉的手,低声相劝,“皆,楚先生既然不想见你,就证明他有事,你不该去打扰他的。”

    “你是不打算陪我进去了,对吧?”苏婉甩开苏敏的手,转身独自走向楚家大门口,“你不陪我,我自己去。”

    “姐……”

    苏敏脸儿微显苍白,注视着苏婉的背影急急唤了声,却并未让苏婉停下脚步。

    以那人脾xing,也不知他会怎样对待苏婉?苏敏眼里渐渐充满担心之色,担心苏婉会被楚亦寒伤到。

    书房中,楚亦寒在父亲下楼离开后,并未起身跟上,他在思索父亲说的话,想着收购聂氏的计划要不要就此收手,然而,过去半晌,他心里都没有答案。

    “聂凌曦,你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无声低喃了句,楚亦寒只觉整颗心骤时烦躁不已,为何会如此?

    是因她吗?

    是因“聂凌曦”三字吗?

    解除婚约是他提出的,那他为何一想起她的名字,就烦躁不已?

    “笃笃笃……”随着敲门声响,王妈的声音传入书房中,“少爷……”

    “我已用过晚餐。”以为王妈上楼喊自己用晚餐,楚亦寒淡淡的声音扬起。谁知,书房外却没有脚步声离去。

    楚亦寒背靠椅上,捏了捏眉心,“有事直接说。”

    “是,少爷。”王妈应声,接着支支吾吾地说:“有位苏小姐找少爷,老爷让我问问少爷,可要……”不待她说完,楚亦寒眉头一蹙,不耐烦地说:“让她上来。”

    “好的。”

    王妈转身下楼,原以为自家少爷这么多年身边没出现女人,是因为没有看对眼的,可这忽然出现在楚家的苏小姐,她实在是不喜,缘由么,就是那苏小姐身上流露出的气息,给人有种做作的感觉。

    唉,少爷怎么会看上那样的女人?王妈心里叹口气,暗自摇了摇头。

    苏婉,该死的女人,是谁给她的胆子,竟跑到楚家来找他?眸中闪过一抹劣色,楚亦寒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起来。

    “寒,你在里面吗?”轻敲门,苏婉忍住心底的高兴,对着书房门柔声说。

    好开心,她真得好开心!

    他没有不高系,没有因她擅自找到楚家而生她的气。

    “进来。”

    低沉的声音自书房中传出,苏婉轻推开门,“寒……”看着坐在桌后的男人,苏婉关上房门,眼神尤为柔和。他,是她的,有着不输于帝王般气魄的他,是她的。

    “rs”的掌舵人,容颜俊美不凡,眼前的他,与之相比丝毫不逊色。

    “我有给你打电话吗?”

    楚亦寒起身,在转角沙发上坐下,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寒,我,我想你。”苏婉脚步轻移,走到他三步开外站住脚,“有两日没见到你了,给你打电话,你两句话没说就挂断了,我,我实在太过想你,便没经你允许,擅自到楚家找你。”楚亦寒蹙了蹙眉头,却没有说话。

    苏婉见状,柔和的目光黯淡了下来,跟着,她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气,问:“寒,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有要过你吗?”

    楚亦寒挑眉反问。

    “寒,你……”脸上闪过一抹难堪,苏婉在楚亦寒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我,我对你是真心的。”

    “对我谈真心,你不觉得可笑吗?”楚亦寒勾唇,笑了笑,不过,那笑看起来尤为残忍,“你,我从没放在心上,之所以让你靠近我,出现在我面前,不过是我无聊之下,想看看你这女人的丑态罢了!”

    怎么可以?

    他怎么可以这样说她。

    苏婉凝视着楚亦寒,眼神楚楚动人,“寒,在你心里我就那么不堪么?就因为我喜欢你,想着法子靠近你,你就这般轻jian我吗?”

    “是。”楚亦寒倒是没瞒她,但凡主动靠近他的女人,哪个不是贪慕虚荣,自我轻jian,说他轻jian她,真是可笑至极,可悲至极!

    “寒,我喜欢你,甚至于已经深爱上你,和你在一起,我感到很开心,很幸福。你呢?你难道对我没一点动心吗?”苏婉眸中含泪,神色凄然,然而,她说的话,没打动楚亦寒分毫,他只是定定地凝视着她,一句话都不说。

    “寒,你回答我啊,我想知道你心里的想法。”

    泪水顺着双颊滚落,苏婉泣不成声,“你不说话,难道如我心中所想,你喜欢小敏?亦或是你喜欢上了苏小姐?”说着,她神情愈加凄然,声音随之更为悲痛:“小敏不适合你的,她除过画画,什么都不会,而且xing情木讷,和她在一起,你会感到很没趣。再有,你已和聂小姐解除婚约,如今的她,与“rs”的掌舵人关系匪浅,她不可能再和你有瓜葛的,寒,求你,求你别让我离开你,好么??

    “说够了?”楚亦寒仅有的耐xing,在苏婉刚才的一番话中全然消磨殆尽,没好气地说:“我是喜欢你妹妹,而且觉得她比你好很多。至于聂氏千金,她与你比起来,那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没得比,我和她婚约已解除,那又怎样?只要我想,她仍会成为我的女人。”

    “不要!”苏婉眸中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落下,泣声说,“我不要你喜欢她们,她们不配和你在一起!唯有我,唯有我是真心爱你的,寒,你别喜欢她们好么?”

    “滚!”楚亦寒的目光凝注在她身上,冷冷地说:“立刻从我眼前滚远!

    “不,我不要离开你,就算你言语侮辱我,甚至打骂我,我都不要离开你!”起身,苏婉走到楚亦寒身旁跪下,抱住他的腿,悲声说:“寒,我真得好爱你,求你别讨厌我,别赶我从你身边离开,好不好?”

    楚亦寒神色一凛,轻启唇,“滚!”就这简单的一个字,且语声低微,落在苏婉耳里,却含着极重的怒气。他要发怒了,他就一点都不在乎她吗?抹去脸上的泪水,苏婉的声音一改刚才的凄然,变得尖锐无比,“寒,你这两日之所以不理我,全是因为聂小姐,我说的可对?可你是否知道,以聂小姐和即墨先生之间的关系来看,她恐怕早已是即墨先生的人了,这样的她,你还想要吗?”

    “啪!”重重的一巴掌落在苏婉的脸颊上,她捂住脸,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寒,你打我?为个不爱你的女人,你打我?她不爱你,她一点都不爱,在她心里,只有即墨先生!”又是重重的一巴掌,落在她另一张脸颊上,苏婉惊愕片刻,神情骤时变得激动,“为什么,你为什么一而再地对我动手?”就在刚才,她还说任由楚亦寒言语侮辱她,哪怕打骂她,只要她能留在他的身边,此刻,她把自己说过的话全忘得一干二净。

    楚亦寒看着她,与她激动的情绪相比,他异常冷静,冷静的宛若一尊雕像似的。

    越是不想听到的名字,她越是在他面前说,是因为他之前对她太好的缘故吗?

    ——不知死活的女人!

    “寒,寒……”忽然,苏婉不知脑子抽了什么风,竟抓住楚亦寒的大手,往自己脸上抽,“寒,你打我吧,只要你不生我的气,不赶我从你身边离开,想打我多少下,全随你!”疯子,这女人就是个疯子,楚亦寒不由皱紧眉头,抽出自己的手,沉声说:“你好歹也是苏氏的大小姐,就不要一点脸面吗?”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苏氏大小姐的脸面于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苏婉眸中含泪,语声异常坚定,“寒,哪怕你最终不会娶我,哪怕你会有更多的女人,求你,求你别让我从你身边离开。你就答应我这卑微的要求吧,寒,我求你了!”

    楚亦寒听了她的话,嘴里发出一阵低笑,“知道么?我最讨厌倒贴的女人,而你,就是这种女人。”苏婉身子一僵,脸色变得苍白而凄然,倒贴?他讨厌倒贴的女人,她,正是他讨厌的那种女人。

    可他知不知道,之所以选择倒贴,无外乎她喜欢他。

    他不知,恐怕也不相知,在他心里,她就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缓缓站起身,苏婉注视着楚亦寒,唇角强挤出抹笑意,说:“小敏喜欢你,你知道吗?没与你说过一句话,她就喜欢上了你,你说,我是不是该恭喜她啊,恭喜她的喜欢在你这得到了回应?”

    楚亦寒漠然地看着她,让然看不出他此刻心中所想,许久,他淡淡地说:“你可以走了。”与个疯子置气,不值当,她想怎样随便。苏婉神色变了变,忽地有说:“我觉得我还有必要告诉聂小姐一句,告诉她,楚先生后悔了,后悔与她解除婚约。”说出这句话,她眼里渐渐涌出恨意,“楚先生,你说若是即墨先生知道你的想法,会不会对楚氏再次下手啊?”

    “呵呵,你觉得你说的这些话,对我能起到什么作用?”楚亦寒不怒反笑,换了个慵懒的姿势坐好,不疾不徐地说:“不想被我叫人丢出去,你尽管继续站在我面前。”

    “寒,你可真够无情呢!”苏婉唇角微颤,心里明知她冷酷无情,也时常见到他清冷漠然的一面,却没想到,他对她一直以来都是这般的无情冷漠,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苏婉转身,慢慢走向书房门口,“我真得好喜欢你,好爱你……”

    拉开书房门,她顿住脚步,回过头,笑着说:“我不会再主动出现在你面前了,不会再惹你生气了,保重!”话虽是这么说,可苏婉心里的打算唯有她自个知晓。

    他,只能是她的,别的女人休想得到他!

    “记住你说的话。”

    楚亦寒目光讥刺,盯视着苏婉走出房门的背影,沉声说了句。

    “姐,你这是怎么了?”苏敏站在楚家大门口等苏婉,看到她脸颊红肿,哭着跑向自己,不由急声问:“借,你到底怎么了?”是楚先生动的手吗?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动手打苏婉?苏婉可是真心喜欢他的。

    “他让我滚,让我永远也别出现在他面前。”扑倒在苏敏怀里,苏婉眸光一闪,泣声说:“他还说,还说要收购咱们苏氏。”

    “楚先生怎么可以这样?”苏敏气恼至极,苏氏虽然不及聂氏,乔氏,云天国际,但那是父亲辛苦挣来的产业,他怎么可以无缘无故地收购苏氏?“姐,你别哭,我这就去找他,问他为什么要动手打你,问他为何要收购咱们苏氏。”

    苏婉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讨厌倒贴的女人,呵呵,那我就让苏敏主动送上门,看你可还会喜欢她。

    “小敏,楚先生说,说只要你去求他,他就放过苏氏,并且还会娶我。”--13370247741955432925+dsguoo+2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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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敏愣怔。

    要她去求他?

    她是要去找他理论,可这是她自己的意愿。

    但要她去求他,这又是何故?

    他们不熟,一点都不熟,就算她对他有好感,甚至于倾慕他,也不代表他们熟识啊。

    求他?

    他为何要这么做?

    见苏敏站着不动,苏婉放开她,流着泪,悲声说:“小敏,我,我老早就是他的人了,要是他真得不再理我,你说我该怎么办?”不是心软么,不是喜欢装柔顺么,现在听了我的话,你会怎么做,苏敏?

    千万别让我失望!

    垂下眸,苏婉有些恶毒地想着,亲姐妹又能怎样?敢对我喜欢的男人动心思,就别怪我心狠!

    苏家只有苏婉和苏敏这一对姐妹花,按理说,苏家夫妇该很喜欢这对女儿,然而,事实却是,苏父对苏婉的喜欢远远多于苏敏,几乎她要什么就给什么,从不对其苛责。苏母呢?却与苏父恰恰相反,她对苏婉一直以来都是淡淡的,只有面对苏敏时,才会表现出疼爱、欢喜的模样。

    对于苏父、苏母这般不合常理的态度,苏敏没有多想,准确些说,从小到大,她从没想过父母对她和苏婉的态度为何会各有不同。

    但苏婉却不然,她不仅想过,而且还直言问过苏母,问自己是不是亲生的。

    她问一次,苏母温和地笑笑,让她别多想,问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此,苏母的回答永远是——别多想,你和小敏都是我的女儿。

    苏母这个回答,苏婉将信将疑,寻着机会,她就问苏父,得到的答案,与苏母的完全一样。

    亲生,她和苏敏是父母的亲生女儿,是一对出生时仅相差五分钟的孪生姐妹。

    姐妹?

    呵呵,她们真得是姐妹么?

    她可不这么认为。

    “小敏,你不愿意去求楚先生吗?”久听不到苏敏说话,苏婉敛起心绪,眼神伤痛,看着她,“苏氏可是爸用尽心力打拼下来的产业,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它被楚先生收购?苏敏眼里闪过一抹挣扎,“姐,我和楚先生不熟,他为什么要我去求她,才肯放过苏氏,并答应不赶你从身边离开?”

    苏婉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你去求他。”说着,她眼里止住的泪水又滴滴往下掉落,“刚才你还说要找楚先生,问他为什么要打我,并问他为何要收购咱们苏氏,这会儿你听我说他让你去相求,却站着不动了,小敏,我不明白,不明白你现在是个什么意思。”

    说着,她朝自己的车子走去,“算了,你不去求楚先生,那是你自己的事,我现在就回去告诉爸,让他想法子应对楚氏即将袭向咱们苏氏的风暴。”

    “姐,我去,我这就去求楚先生。”苏婉身形一顿,但她没有回头,只是低低说了句,“我在车里等你。”

    “嗯。”

    苏敏点头,跟着摁响楚家大门上的门铃。

    “这位小姐,你找谁?”王妈疑惑,刚送走一个女孩子,怎又来一个?难不成门外这位也是来找少爷的?苏敏礼貌地笑了笑,“你好,我是来见楚先生的。”

    来见楚先生?王妈盯着苏敏看了一会,问:“小姐说的楚先生是我家老爷,还是少爷?”

    脸儿微红,苏敏柔声说:“我来见的是楚少爷,”说着,她又补充了句,“是楚先生叫我来见他的。

    “是这样啊!”王妈瞅着苏敏再次看了一会,打开大门,对她说:“小姐请进。”苏敏笑着说了声谢。

    跟在王妈身后进了客厅,楚父看到苏敏,先是怔了怔,待听到小姑娘向自己问好,神情温和,朝其点了点头,便继续用起了晚餐。

    领苏敏上了二楼,王妈指着楚亦寒的书房说了句,就转身离去。

    “笃笃笃……”

    父亲说的话,加上苏婉说的话,以及自个一想起聂凌曦三字时,心中生出的烦躁感,致使楚亦寒的心情此时此刻糟糕透顶,可偏偏这时又有人敲门,登时,他面色一沉,冷声问:“什么事?”

    窗外的天色已全然暗了下来,苏敏听到书房内传出的冷然声音,心突突地直跳。

    “楚……楚先生……,我……我是苏敏……”

    咬了咬唇,苏敏终于说出自己的名字。

    微颤的声音无不显示出她此刻慌乱无比的心情。

    楚亦寒在苏婉离开后,坐在沙发上一直没动,苏敏?他幽深的眸子半眯,在想这个名字似在哪儿听过。

    忽然,他眼睛睁开,一抹讥讽自眼底一闪而过。在他的记忆中,那总喜欢穿一身白色连衣裙,站在姐姐身后做背景墙的女子,好像未曾留意过他,这会儿,姐姐刚走,妹妹便主动送上门来,没想到两姐妹是一路货色。

    久听不到书房内再有声音传出,苏敏低下头,鼓足平时最大的勇气,又敲了敲书房门。但每敲一下,她慌乱的心就跟着狂跳一下。

    长这么大,她从没主动找过男生,哪怕是和男生简单说句话,也不曾有过。

    好想逃离,好想立刻逃离楚家。

    她怕,怕他身上狂散出的冷气,更怕看到他一双幽冷深邃的眸子。

    可是,双腿却不听她的指挥,半步也挪不开。

    “楚先生,我……我姐很喜欢你……”没声音,书房中依旧没声音传出,苏敏刚鼓足的勇气顿如泄气的皮球蔫了下来,但转瞬,她又鼓足勇气,说:“楚先生,苏氏是我爸毕生的心血,在你眼里……在你眼里它根本算不得什么……,求你别收购苏氏,好吗?”

    收购苏氏?苏婉喜欢他?

    她说这些做什么?

    楚亦寒蹙眉,哪个说他要收购苏氏了?

    一个不起眼,又没什么前景的小集团,收购它,他是闲的没事做吗?

    看来,她是被苏婉算计了。

    耳边回响起苏婉说过的话,再结合他当着她的面说,平生最讨厌倒贴的女人,“呵呵!”嘴角牵起一丝玩味的笑,楚亦寒不得不佩服苏婉,佩服她的恶毒,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放过。

    “进来。”

    调整好面部表情,他扬起唇角,淡淡地吐出一句。

    淡然不带有丝毫威压的声音,飘入苏敏耳里,却压得她心头一沉,但即便这样,她还是轻应一声,轻推开门,低头慢慢走进书房。

    “把门关上。”

    耳边再次响起男人淡然的声音,苏敏身子一颤,缓缓转身,遵照男人的命令关上门,是的,在她听来,男人刚才淡然至极的话语,就是命令。

    她不能违抗,也不敢违抗。

    看着站在书房中央,绞着手指,垂头一句话不说的她,楚亦寒嘴角牵起抹玩味的笑。

    “是苏婉让你来找我的?”

    修长的双腿自然地交叠在一起,楚亦寒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食指在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着。

    “我……,我姐说……说只要我求你,你就不会不要她,也不会收购苏氏……”

    苏婉结结巴巴地说。

    果不其然,楚亦寒眼里闪过一丝了悟,被亲姐姐算计了,还傻傻地帮着说话,这女人真是傻得无可救药。

    “你怕我。”听似问句,语气上却再肯定不过。

    “我……我没……”

    苏敏小脸微白,摇了摇头。

    “不怕就抬起头看着我。”楚亦寒的声音依旧淡淡的,让人听不出他此刻的情绪究竟怎样。

    慢慢抬起头,苏敏对上男人一双幽深如潭的眸子,就那么看了一眼,吓得急忙与其错开视线,楚亦寒眼神揶揄,“这就是你说的没有怕我?”苏敏咬唇没有说话,楚亦寒又说,“你姐说你喜欢我?”

    “我姐喜欢你,我,我没有……”听到他的话,苏敏微白的小脸瞬间失去所有血色,急声否认。

    楚亦寒神色一变,幽深的目光锁住她的脸,“你这么急着否认,难不成真如你姐所说,你已喜欢我很久?”说到这,他话锋一转,“亦或是你姐骗我,若真这样的话,请你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苏敏很想离开的,但她不能。

    因为离开后所引发的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怎么?你不想走,是打算叫我唤家里的佣人丢你出去吗?”

    楚亦寒凝视着她,脸上表情晦暗不明。

    苏敏在心里做着挣扎,要承认吗?承认自己喜欢他?不承认的话,眼前这男人绝对会抛弃苏婉,并收购苏氏,到那时,爸定承受不住打击病倒,跟着妈就会整日以泪洗面,想到这个可能,苏敏心里有了决定,她看向楚亦寒,说:“我,我喜欢你。”

    “很好。”楚亦寒眸中含笑,但笑意并未延至眼底,“将桌上的咖啡给我端过来。”苏敏乖顺地应了声,端过咖啡轻轻送上,“楚先生,给您咖啡。”

    楚亦寒抬手,不疾不徐地接过,接着轻品一口,将杯子递回她手中,“放回桌上。”他这是做什么?要她端咖啡,却只喝那么一小口,又让她放回位置,真难以捉摸!苏敏这会倒是不怕了,且对楚亦寒此刻的行径暗生不满。

    “有意见?”起身,楚亦寒站在苏敏对面,逼视着她问。

    他怎知她有意见?

    苏敏长睫闪了闪,忙摇头,“没,我没……”说着,她转身快速将咖啡放回桌上。

    待她回过神,看向楚亦寒时,只见那人盯视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寂静,书房中寂静一片。

    苏敏感到很压抑,好似周围的空气凝滞了一般,致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悄然后退两步,她两只手攥紧松开,松开又攥紧,一颗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至极。

    楚亦寒说话了,他说的很慢,语声也很轻,“只要你今晚取悦我了,我可以不赶苏婉从我身边离开,更不会收购苏氏。”

    “不,不要,我不要那样做。”苏敏连连摇头,脸儿白得如纸,“我不要那样做。”她不要取悦他,她不是那种女人,不是那种供男人消遣取乐的女人,她有自尊,有自己的骄傲,楚亦寒凝视着她,只觉她倔强的模样有些好笑。

    能主动送上门,不管原因是为什么,还谈什么自尊、骄傲!

    “不愿意你可以立即离开,明日,我就会吩咐人着手收购苏氏。”眼前的笨女人,他并不是很讨厌,和她说话这会功夫,因“聂凌曦”三字引来的烦躁之感,也消散不少。想来着女人的滋味肯定不错,否则,他的身体怎不见排斥?楚亦寒逼近苏敏,“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不想取悦我,就立即离开。”

    离开,她要离开,“楚先生,对,对不起了!”朝楚亦寒深鞠一躬,苏敏转身就朝书房门口走。

    “我不仅会赶苏婉离我远远的,更会给她找上一堆男人。”

    幽冷的声音在苏敏身后响起。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苏敏倏地停下脚步,回望向楚亦寒,“她是真心喜欢你的,你为何要这么对她?”她在质问,是的,此刻的她,没有了刚才的害怕,双眼圆睁,紧绷着小脸,质问楚亦寒。

    “为什么?”楚亦寒翘起嘴角,不疾不徐地说:“因为她惹到了我,这个理由够吗?”苏婉双颊肿胀,哭着跑出楚家别墅,竟是做了惹怒他的事,回想到苏婉哭着的模样,苏敏心里微微一阵刺痛,“可即便她不小心做了什么事惹恼了你,你也不能动手打她啊!因为爱你,她才将自己给了你,你不珍惜她的感情,可以好好对她说,为什么要动手打她,并且还打算找一堆男人羞辱她?”

    “女人,你在质问我?”上前捏住她的下巴,楚亦寒阴鸷的眸中厉色尽显,“说,今晚要不要留下取悦我?只要你说一个不字,我会让苏氏立刻从商界消失掉。”苏敏说不出话,她是被楚亦寒吓得说不出话,看着她眼里渐渐有了湿意,楚亦寒的神色禁不住稍显柔和,“我从未要过她,你信也好,不信也罢,现在,你只需回答我,今晚要不要留下取悦我。”

    下巴上传来的疼痛,引得苏敏额头上冷汗直往下掉。

    楚亦寒见状,松开手,冷着脸坐回沙发上。

    “你没要她?那是不是说……是不是说她仍是完璧之身?”苏敏颤声问。

    “她是不是完璧之身,我怎会知道?”楚亦寒漠然的眸子微挑,“回答我的问题。”

    苏敏迟迟没有应声,过了好大一会,她试探着说:“我,我若答应你,你,你会留苏婉继续呆在你身边,也不会收购苏氏,对吗?”楚亦寒扫她一眼,“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苏敏看他的神色不似作假,轻轻点了点头,低声说:“我,我答应你。”

    书房中又一次寂静无声,空气随之也再次变得凝滞。

    他怎么不说话了?一双黑眸只是专注地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他反悔了吗?反悔刚才说的话?

    怕眼前的男人真得反悔,苏敏再次确定自己的态度,“楚先生,我,我答应你的要求。”说这话不仅羞人,同时很是轻jian自个,但她没得法子,如果她不答应,她将不会再看到家人脸上的笑颜。

    男人越是不说话,苏敏越是心慌。

    无声的平静中,酝酿着丝丝缕缕的危机感,他该不会真得要反悔?静寂宛若一只隐藏在暗处的野兽,随时都能将她扑倒吞噬,一点儿渣也不剩!苏敏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交握在一起的双手,指节已被她揪扯得通红。

    他在盯视她,她能感觉到,感觉到他那令人窒息的漠然视线中,夹杂着些许说不明的情绪,“过来。”他终开口。

    苏敏应了声,脚步轻轻移动,靠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要开始了吗?他要自己在这里,即刻取悦他吗?

    心没来由地一阵狂跳,在他面前站定。

    抬眼偷飘向他,恰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眸子,他的眼睛很亮,亮得似能看穿人心中所想。偷瞄对方,却被撞个正着,苏敏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低声说,“楚先生,我,我……”出了声,她一时又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他似笑非笑的目光中,细细看之,竟蕴着一丝阴谋得逞后的欢愉。

    阴谋?

    他对她能有什么阴谋?

    像他这种男人,身边根本就不缺女人,只要他愿意,各色女人怕是争先恐后地靠近他,任他随意挑选。

    “知道怎么取悦我吗?”

    楚亦寒勾唇问,眼里的戏谑毫不遮掩。

    错开他的视线,苏敏心里一滞,摇头,再摇头,不过,她嘴里却说,“楚先生怎么说,我,我就怎么做。”慌乱如小兔般的她,无疑取悦了楚亦寒。

    “哦?是吗?”楚亦寒修长的手指从她清丽的脸儿上滑下,再至她优美的颈部,最后覆上她胸前的柔*软,恶趣味地揉*捏了两下,苏敏周身僵硬,眼里有惊慌,有害怕,“楚先生,你,你……”

    “我怎么了?”楚亦寒又揉*捏了两下,才停下手,说,“记住,今晚你取悦我,只是我们之间的交易,若是不能令我满意,交易立马取消。”松开手,他俊脸上浮出一丝笑意,但那笑意很难让人琢磨出他在想什么。

    取悦?苏敏是单纯,但她不傻,加上楚亦寒刚才的举动,她知晓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

    委屈,这些年所受的委屈,好似一瞬间全聚集在她心里,好想哭,好想躲在母亲怀里哭。然而,她眼里除过丝丝缕缕的惊慌和害怕,再无其他。

    走到酒柜旁,到了杯红酒,楚亦寒依着桌沿,端起轻品,“怕了,就离开。”轻淡的话语,优雅的神态,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此刻的慌乱。苏敏一听他这么说,倏然对上他的视线,“我不怕。”她说的很干脆,眼里的惊慌和害怕散去了不少。

    “不怕就开始吧。”

    楚亦寒唇角漾出的笑意愈加明显,仰头饮尽杯中酒,然后往桌上一放,双手环胸,锁在苏敏脸上的眸中,染上了邪佞的温柔。

    低哑而富有磁xing的嗓音,更是让人禁不住心生旖旎,“我耐性可是不多哦!”

    靠近,苏敏慢慢靠近他,颤抖着抬起双手,可是就在快要碰触到楚亦寒时,她动作突然顿住,“楚先生,我,我……”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可要具体做,她真得不知从何下手,是直接解开他的衬衣纽扣,然后触摸他吗?

    刚才,刚才他覆上她的美好时,她整个人感到一阵心悸的同时,还有一股子暖流在体内四处流淌。

    酥酥麻麻的,说不上舒服,但也不是那么的难受。

    这就是情动的感觉吗?

    “不知道怎么做?”

    楚亦寒眼里含笑,勾了勾唇角。

    “嗯。”好歹自己也二十岁了,却不知怎样做,才能真正取悦男人,苏敏的脸色变了几变,低声说,“我,我没男朋友的。”间接的说词,是她在向他表明,不是她不会,而是她没有尝试过。楚亦寒笑了,此刻,他感觉心情前所未有的好,挑起她精致的下巴,他轻吐出一字,“想!”

    他要她想?想如何取悦他,苏敏秀眉微蹙,还真得动脑筋想了起来,忽然,她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亲他,电视上,还有小说里,但凡女孩子见到自己喜欢的人,都会踮起脚尖,轻轻地亲对方一下。

    苏敏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全落在楚亦寒眼里。

    是想到怎么做了吗?

    接下来的游戏肯定很有趣,手拿离,他换了个慵懒而惬意的姿势靠在桌沿上,等着眼前的女人带给自己惊喜。

    就在这时,只见苏敏拈起脚尖,如蜻蜓点水一般,朝楚亦寒棱角分明的俊脸轻印下一吻。

    慌乱的她,在亲到他后,忙退后一步,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楚亦寒怔住了,脑袋也在一瞬间当机了,他被个女人亲了,且是第一次被个女人大胆地亲了下。不对,她哪里大胆了,瞧她这会儿的小心翼翼样,她是怕他生气吗?呵呵,或许于她来说,刚才那一吻,就是她取悦自己的方式。

    她的亲吻,他不讨厌,好像还有些喜欢那种轻柔的触碰。

    “楚先生,你,你生气了吗?”听不到楚亦寒说话,苏敏如小鹿般的眼睛眨了眨,轻声问。

    黑眸中的笑意逐渐被炙热取代,他盯视着她,眼底随之涌现出抹霸道之色,“过来。”低哑的声音自他喉中溢出。

    对上他炙热略带些霸道的双眸,苏敏不受控制地上前,“楚先生……”她轻唤。

    楚亦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苏敏被他看得心儿狂跳,动了动嘴角,准备再轻唤他,整个人却在猝然间被他揽入怀里,接着,他将头压下,噙住她樱红的唇盘,霸道的吻铺天盖地般袭来,顷刻间将她淹没。

    起初,他只是轻碰触了下,谁知,那感觉如他想象中一般惑人,这才禁不住想要索*取更多。

    苏敏怔愣片刻,伸手欲推开他,却反被其揽得更紧。

    “嘶……”楚亦寒一声吃痛,将怀里的人倏然松开,抬手擦拭唇角,一抹嫣红跃然于指尖上,“你不愿意?”她不仅推拒他,还咬他,不是喜欢他么?女人,口是心非的女人!二十七年来,今日是他第一次亲吻女人,她竟咬伤他?

    楚亦寒眯起深邃的眼眸,目光凌厉,审视着眼前的女人。

    “不,楚先生,不,我不是故意的。”苏敏慌乱地连连摇头,明明答应今晚取悦他,明明谈好他们之间是一场交易,她却不仅推拒他,而且还咬伤了他,“楚先生,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还没准备好……”她的解释,他会听吗?

    能被他亲吻,就算他们之间是场交易,她心里也是欢喜的,只因她倾慕他。

    楚亦寒凝视着她,眼神微变了变,跟着重新揽她入怀,不过,他没再亲吻她,而是身形一转,将她抵在桌沿上,修长而骨节分明的大手,顺着她的脸颊一路往下,这个女人,勾起了他想要她的心思,尤其是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清香,令人嗅之,禁不住感到心痒难耐。

    这一次,苏敏没有反抗,由着男人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油走,头微仰,顺滑的秀发宛若瀑布般垂落在桌上,承受着他的抚*摸。看着她渐泛起红晕的双颊,以及紧咬在一起的唇瓣,楚亦寒眸色一变,幽深得不见底。

    他要她,现在就想要她!

    他占有的目光,令苏敏觉得害怕,想要躲闪,却被他另一只手钳制住下巴,一动也不能动。

    “你唇上的味道不错。”

    楚亦寒薄唇轻启,溢出一句。

    “楚先生,我,我已经取悦你了,你现在可以放我离开吗?”在苏敏的认知里,楚亦寒亲也亲了,mo也mo了,看眼下的情况,他心里很愉悦,那是不是说明她已经取悦了他?既然这样,他该不会再说出赶苏婉从身边离开的话,更不会计划着收购苏氏。

    他的触碰,除过有一丝丝害羞,她一点都不讨厌。但问题的关键是,她和他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有苏婉在,她就算爱慕他,也只能将那抹感情埋藏在心底,随着岁月的流逝,慢慢将其淡忘。

    “你已经取悦我了?”楚亦寒停下手中的动作,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神态优雅,眼神却极为危险,就是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也流露出令人窒息的威压感,“你是真纯,还是只在我面前装模作样,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苏敏隐去眸底的惊慌和害怕,无辜地看着他,结结巴巴地说,“楚先生,你,你亲也亲了,而且还,还……,这样难得不够吗?可是,可是我刚刚有看到你心情很好的。”

    “女人,看来你真不懂取悦俩字是何意,既如此,今晚我就好好**你。”说着,他话语忽然顿住,盯视着苏敏的小脸专注地看了一会,语声变得随意,“不过,你要是不想交易进行下去,我还是那句话,立刻离开。”

    “楚先生……”苏敏怔愣了住。

    他说的取悦,是想要她的身子吗?

    准确些说,他想要自己用身体满足他,从而达到取悦他的目的。

    呵呵,苏敏心里苦笑,这,这……

    她该早些想到的,在他说出取悦他的话那一刻,就该想到他指的具体是什么,就该知道他要她如何做。

    莫名的屈辱感如潮水般袭入苏敏心头,虽然,虽然她倾慕他,甚至有想过能做他的女人,但不是现在这样的,她要的是光明正大,要的是一份纯粹,不掺杂任何杂质,做他的女人,相伴一生。眼下,她却要因为帮苏婉留在他身边,为保住苏氏,而委身于他。

    抑制在心底深处的委屈,顷刻间涌出,鼻子一酸,她眼里的泪水滴滴落下,楚亦寒看着她这模样,心中骤时升起一股怒气,只要他愿意,各色女人会争先恐后地躺在他身下,任他予取予求,她,却觉得委屈,甚至于,觉得委身于他,是中耻辱。

    “收起你的眼泪,不想取悦我,请立刻离开!”

    他的声音冰冷而凌厉,目中神光幽深如潭,没有丝毫温度可言。

    苏敏怔怔地看着他,长睫微颤,努力逼退眼里的泪水,颤声说:“只要我,只要我……,楚先生就会遵守诺言吗?”楚亦寒没有温度的目光凝聚在她的小脸上,冷冷地开口“只要你表现够好,我自然会遵守承诺。”毫无感情,毫无温度可言的话语,无不流露出森寒之意,宛若空气一般,浸入她身体的每个神经系统,几乎将她全然冻结了住。

    都已走到这一步,万没有她回头的余地。

    苏敏妥协了,她从心里妥协了,什么委屈,什么屈辱,统统被她置之度外,此刻,她只能想着法子取悦他,令他欢愉,从而不再伤害苏婉,不再去想着收购苏氏。

    垂在身侧的双手,慢慢抬起,她踮起脚尖,环住男人的脖颈,凑上红唇,吻上了那透着丝丝凉意的唇瓣,边吻,她边学着男人之前吻她的样子,将他们之间的吻深入下去,然而,她始终不得要领,男人眸光变了又变,瞬间化被动为主动,将她圈在自己怀里,噙住她诱*人的唇瓣,宛若*的野兽,吮*吸着她的甜美。

    他很急切,似是要将她融入到自己的血液中,又似是一把火焰,要她跟着自己一起燃烧。

    欲*望的因子在身体中疯狂地叫嚣着,要她,要她!

    指尖轻巧地拉下她裙后的链子,接着大手一扬,苏敏身上的白色连衣裙便飘落到地上……

    “楚……楚先生……”

    他手上的力道好重,让她感觉到他所到之处,都痛得难以忍受。

    楚亦寒似是没有听到她吃痛的声音,手上动作未停,眼神中似乎还带着一股男xing掠夺的狠劣,他这会想到了凌曦,想到她有可能正躺在那人的身*下婉转承欢,心里就禁不住一阵狂躁,为什么?他为什么会在这会想到她?

    “楚……楚先生……,我……”痛字尚未说出口,男人的激情猝然间如同浪潮一般袭涌向她……

    *被他修长的指尖挑开,和白裙落在了一起。

    他眼神邪佞,两指恣意地逗、弄着她一边的纷嫩。

    “楚先生……”随着他的动作,酥、麻之感很快窜遍全身。

    羞人的声音,也在这时自她红唇中轻缓溢出。

    纷嫩的美好,在他掌心傲然绽放着,虽有些微痛,但相比较体、内传来的感觉,那痛算不得什么。

    淡淡的红晕,刺激了他的感官,想也不想,他俯身,张嘴便纳入口中。

    不一会儿,火热的吻,遍布她如牛奶般柔滑的肌肤上,苏敏只觉全身无力,只能紧咬着唇瓣承受着,承受着他如潮涌般的激情。

    清纯如她,这一刻,却尽显妩媚。

    澄澈的眸中,晕染着一层水汽,樱唇红肿,轻溢出低微的声音,那声音如同猫儿低叫,落入耳里,令人周身的骨头都为之酥麻。好想逃离,好想就此逃离他,可是,可是她动不了,忽然,她心里又是自嘲一笑,就算身子能动,她就会逃离吗?

    她会吗?

    答案是否定的,她不会,不会从他身边逃离,最起码今晚她会履行他们间的交易,不会逃离他。

    而且,她真得不排斥他碰触,哪怕他手上的力道令她生痛,她也不排斥他的碰触。

    拥着仅穿小裤裤的她坐到沙发上,他手上的动作暂时停了下来,跟着眼神示意,示意她解开他的衬衫纽扣,见她轻喘着气,眨着雾蒙蒙的眼睛望着他不懂,他低哑惑人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帮我解开……”

    一颗、两颗……

269 震惊

    夜色浓郁,苏婉在车里等着苏敏,原以为她会很快被楚亦寒赶出楚家别墅,谁知,十分钟过去,二十分钟过去,半个小时过去……

    始终不见那一抹柔弱的身影出现。

    她,为何还没被赶出来?

    难道,难道他真得喜欢她,这会儿正在要她?

    瞬间,苏婉眼里被嫉妒填满。

    不,不会的,他说过,他讨厌倒贴的女人,他不会喜欢苏敏的,他不会!

    然而,这样的自我安慰,一点用都没有。

    抚着肿胀的双颊,苏婉眼里的嫉妒,转为为浓郁的恨意,她恨苏敏,恨苏敏得到了那人的爱。

    等等,再等等,如果被她确认,她一定会叫整天装柔弱的妹妹好看!

    要说苏敏装柔弱?这全是苏婉自己的想法。

    苏敏xing子温婉娴静,加上身形娇俏瘦小,给人的感觉就不免有些柔弱。

    她没装,从来没有刻意地装作一副柔弱惹人怜的样子。

    反而,在她内心深处,她是个坚韧无比的女孩。

    说准确些,她就是个外柔内刚,还稍微有点倔强的女孩子。

    两个小时过去了,她还没有从楚家别墅走出,她这会很享受,享受着那人的爱、抚与痴缠,一定是这样的,苏婉双目赤红,搭在方向盘上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昭示着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而书房中的两人,此刻已挪了战场。

    宽敞舒适、以黑色调为主的卧室中,楚亦寒此时正奋战着。

    苏敏承受不住,都过去两个多小时了,她实在是承受不住了,可是,可是男人好似有着用不完的体力,一刻都不想放过她……

    又一声低吼过后,楚亦寒松开已经陷入昏睡中的她,翻身躺在了一旁。

    但没过多久,他脑中再次浮现出凌曦的身影,顿时,狂躁感再次涌上心头。

    “累……,楚先生……,我好累……”

    苏敏是被痛醒的,睁开惺忪的双眼,她看着楚亦寒,“楚先生……,求你……放过我好么……,我真得……好累……”

    男人却仿若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

    不知过去多久,他终于停下了动作,一双幽深的眸子,凝视着她冷冷地说:“你可以离开了。”

    挣扎着坐起身,看了眼窗外的夜色,苏敏唇角微微扯起一丝笑,不过,这笑看起来实在不怎么好看,“楚先生,你说过的话,一定要作数!”楚亦寒唇角勾起,“要我说话算数,你以后最好随叫随到,否则……”

    “楚先生,你不可以这样的!”

    楚亦寒眸眼半眯,迸发出危险信号,“我不可以怎样?嗯?”

    为什么?这男人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这一晚,他索、取她数次,将她折腾的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到最后竟还提出随叫随到。

    他以为她是什么?是夜、店里的小姐吗?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答应你的自然是作数的。”说着,楚亦寒指着房门口,“你可以走了。”她的身体,他虽有些迷恋,且不知索、取了多少回,但他的心却感觉到空落落的,而且还有一丝沉闷的失落感,涌上心头。

    尤其是在他想到聂凌曦三字时,他的心还会泛起微微的抽痛。

    怎么会这样?

    在他亲吻、触mo这叫苏敏的女人时,他想到聂凌曦,想到她,他心里只会升起一阵阵狂躁感,其他的情绪一点都没有。但是,在他冲破最后一道防线,放纵起自个以后,他感觉到,感觉到心里的狂躁感有所减弱,但随之却有沉闷的失落感,以及微微的抽痛,萦绕心房。

    下chuang走向浴室,楚亦寒冷冷地声音在卧室内响起,“立刻离开。”

    一股悲凉感顷刻间浸入苏敏身上的每个毛孔,她低应了声,忍住眼里的泪水滴落,抓起chuang单裹在身上,光着脚,慢慢地朝卧室门口走,每走一步,她都差点摔倒,但她咬着牙,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不让自己在他面前狼狈地倒下。

    “要想苏婉没事,要想苏氏没事,最好记住我说的话。”走到浴室门口,楚亦寒冷冷的声音再次飘入苏敏耳里。

    他就是这么矛盾,本不想与这个女人再有瓜葛,却心口不一,要她成为自己的所有品。

    脚下步子微微晃了晃,苏敏咬着牙,忍住满心的屈辱和悲凉,说了声是,然后脚步虚浮,走出卧室。

    “姐。”

    苏敏刚出了楚家别墅大门,就见苏婉瞪视着她,好似要在她身上盯出个窟窿似的,“啪!”苏婉在她走近后,扬手就甩她一巴掌,眼里恨意涌动,如疯子般吼出声:“为什么,你你为什么要勾、引他?你明知我喜欢他,为何还要和我抢?”苏敏虚晃的脚步,以及满身狼狈的样子,让苏婉不难猜出在她身上都发生了什么事。

    加之,天都快亮了,这么长时间两人在一起,不是做那种事,难不成坐在一起纯聊天?

    他不喜说话,岂会有功夫与个女人多费唇舌。

    苏婉愤怒,嫉妒、痛恨,在这些情绪作用下,她扬起手,又甩了一巴掌出去,苏敏尚未从刚刚的一巴掌中回过神,这连着再挨了下,身形一晃,跟着接连后退两步,猝然间便摔倒在地上,“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没有勾*引楚先生,我没有……”捂住脸,苏敏慢慢从地上爬起,眼里泪水滴落,哭出了声。

    “你没有?”苏婉看着她,眼神特别的不善,“你敢说你没和楚先生发生关系?”

    “姐,我,我那是有原因的。”止住哭声,苏敏语声悲凉,低低说了句。

    苏婉冷冷一笑,哼声说:“你有原因?”

    “姐,我没骗你。”苏敏泛红的眸中充满愧疚,“如果可以选择,我定不会……我定不会和楚先生有任何牵扯!”今晚发生的事,她真不是有意的,一切太过突然,没她拒绝的余地。苏婉脸上的笑意愈来愈冷,根本就不信苏敏说的话,她只知自己的东西被人抢了。

    对苏敏,她这会除过愤怒、憎恨、嫉妒之外,没有其他一丝一毫的感情。

    亲情,姐妹之情,早已被她抛至九霄云外。

    “姐……”看到她头也不回地开车远去,苏敏踉跄着追了两步,止住的泪水再次滚落而下。

    走着,她慢慢地在这一片别墅区走着,朝自家别墅踉跄着行去。

    从小到大,她受过不少委屈,可没一次像今个这般让她感到伤心。

    等会要怎么面对家人?

    她要怎么面对他们?

    一个小时过去,两个小时过去,苏敏不知自己走了多久,但她知道这会儿天色已微微泛亮,而她,也即将到自家别墅大门口。

    “小敏!”苏母远远地看到一抹纤细的身影,踉跄着向她走来,神色一紧,忙快步迎上,“小敏,你受委屈了!”女儿肿胀的脸颊,含泪的眸子,深深刺痛了苏母,“好孩子,妈信你,你说什么妈都相信。”

    “妈……”苏敏扯了扯唇,想要对母亲笑笑,却怎么也笑不出,虽然她不喜落泪,不想让母亲为自己担心,可是,可是这会她真得忍不住了,“妈,我,我没有勾*引楚先生,我真得没有……”从苏母的话中,苏敏知道苏婉肯定将她一切都告知了父母,“妈,姐不听我的解释,我真得没有和她抢,没有勾*引楚先生……”

    苏母扶着她走进别墅,声音柔和,不时说:“妈信你说的话,你说什么妈都信。你姐,你姐她定是对你有所误会,给她解释解释,她会谅解你的。”

    谅解?

    她会么?苏婉会么?

    以她对自己生出的恼怒和憎恨,她会么?

    客厅中,苏父正在安慰着苏婉,“乖,别哭,等会小敏回来,爸会给你做主!”

    苏婉趴在他肩上边哭边说:“爸,我都对她说了,说我喜欢楚先生,而且,而且我和楚先生的关系好多人都知道呢,你说,你说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和我抢楚先生?我当她是妹妹,才叫她陪我一起去找楚先生,我把什么都告诉她,到头来却……”

    “爸……,姐……”和苏母进了客厅,苏敏看着苏父、苏婉低声唤了句。

    止住哭声,苏婉看都不看苏敏,坐正身形,垂头默默落泪。

    听到苏敏的声音,苏父刚刚还温和的面容倏地一变,沉声说:“你现在这样子和楚先生有关?”他起身,走到苏敏面前,注视着她劲上的吻痕,目中神光晦暗不明。

    “文生,你知道还问孩子做什么?”苏母看着丈夫,没好气地斥责一句。

    女儿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作为父亲,他出言关心也就罢了,还明知故问,这是在女儿的伤口上撒盐吗?

    “爸,我,我……”

    苏敏唇角动了动,终点了点头。

    “啪!”苏父见她承认,扬手就给她一巴掌,怒声说:“你明知你姐喜欢楚先生,为何还要做对不起她的事?”捂住脸,苏敏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爸打她了,从小到大,爸虽偏心苏婉,喜欢她比自己要多些,却从没对她动过手指头,今天,他不问缘由,不问她为什么会和楚先生发生那样的事,就动手打她,难道自己不是他的女儿吗?

    “你不把事情问清楚就打孩子,这是一个父亲该做的吗?”苏母心痛啊,这就是他的丈夫,是她相伴多年的丈夫,不问青红皂白就掌掴自己的女儿,他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冷眼看着苏父,苏母继续说:“是小婉添油加醋地又对你说了什么吗?”

    苏父也没想到自己会甩女儿一巴掌,怔了怔,他的目光由苏敏肿胀的脸颊上移开,看向苏母,“小婉有说什么,当时你也在客厅坐着,难不成没有听在耳里?”

    “爸,妈,你们别为了我吵架,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那件事不怪小敏,不怪她……”谁也没想到苏婉会突然说话,她眼里泪水滴落,语声凄然,“小敏,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小敏喜欢楚先生的,既然,既然她已经和楚先生生米煮成熟饭,我,我便退出好了……”

    说完,她从沙发上站起,快步跑上了二楼。

    苏父听出她言语中的委屈,心里对刚甩手打苏敏生出的些许愧疚,顿时消散全无。

    “爸,我知道我和楚先生之间的事伤害了姐,可我真得不是故意的,我没想过要那样,我真没想过!”挨了父亲一巴掌,苏敏是委屈,且特别的委屈,可她没有落泪,抬头对上父亲的视线,她眼神清明,接着说:“去楚家别墅是姐叫我一起去的,说楚先生找我也是姐告诉我的,至始至终,我都是听着姐的话行事……”

    “事情都已发生到这种地步,你还在为自己辩解,你姐受的委屈还不够吗?你的意思是你姐推着你去找楚先生的,推着你你和楚先生做那种事吗?”苏父指着苏敏,大声吼了句,见苏敏面上的神色,由起先的懊悔转为坦然,不由怒火上涌,扬起手再次朝她脸上掴去。

    苏敏没有躲避,她双目闭阖,倔强地仰起头,等待着父亲重重的巴掌落在自己脸上。

    但,清脆的巴掌声在客厅响起,她的脸上却没感到一丝疼痛。

    “青玲,你,你……”苏父看了看自己发红的掌心,再看了看妻子脸上的巴掌印,唇角动了动,不由后退了两步。

    他今个是怎么了?不仅打了女儿,还朝妻子脸上也甩了一巴掌。

    苏敏睁开眼看向母亲,瞬间眼泪刷刷落下,“妈,爸要打我由他好了,你为什么要替我挨那一巴掌?”抱住母亲,苏敏哭得好不伤心,“妈,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懂事,才连累了你……”

    揽住女儿的肩膀,苏母眼里渐渐涌上恨意,“文生,若是小敏真得做错事,你打她,我一点意见都没有。可是,她真得有做错什么事吗?还是说,在你眼里小敏不是你的女儿?”淡而清冷的声音,自苏母嘴里一字字蹦出,“当年我生小敏时,因情况紧急,司机才不小心撞上了小婉的生母,从而导致她生下小婉,就撒手人寰。”

    “当时的交通事故,双方都有责任,这是交警部门认定的。但你却将责任全揽在咱们身上,对此,我听你的,没有说半个不字。现在,我想说的是,当年你不仅将小婉的生母、和我送到一家医院生产,并且还给了小婉生父一笔不菲的赔偿金,事情本就这么了了。”

    “可你倒好,却因小婉的生父带着那笔巨额赔偿金,丢下孩子独自跑了,就与我说收下那孩子,和咱家小敏一起养着。”

    “呵呵,用你的话说,我很有福气,一生就生俩,且是一对漂亮的姊妹花。”苏母唇角颤抖,笑出了眼泪,“起初我也很高兴呢,高兴有两个女儿在身边相伴,然而慢慢的我发现,你对待小婉和小敏是完全不同的态度。”

    苏敏很震惊,就是苏父,此刻也震惊不已,他没想到妻子会把多年前的往事拉出来说。

    同一时间,藏在二楼楼梯拐角处的苏婉,亦是惊得不知所措。

    本还为自己刚才上的眼药沾沾自喜,这一刻,她除过震惊,还是震惊。

    她,不是苏氏千金,不是父母的亲生女儿。

    所谓的孪生姐妹是假的,是假的!

    生母遇车祸身死,生父丢下自己,携巨额赔偿金销声匿迹。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苏婉抱着头,沿着墙壁蹲坐到了地上,她实在没法相信苏母口中说的事实。

    “你内疚,你说你内疚,才会对小婉多关注了几分,才会忽略对小敏的疼爱。”苏母突然提高声音,“告诉我,你内疚个什么劲啊?事情本就不是咱们一边的错,交警部门都是认定了的,你告诉我你内疚个什么劲?退一步讲,就算当年的事,全是咱们的责任,可那笔巨额赔偿金用来抵两条、三条,甚至多条人命也够了!”

    “因为你的内疚,我答应你收养小婉,因为你的内疚,我明知道小敏受了委屈,却只能说她不是,从未对小婉大声说过一句话,更别提给她冷脸瞧。”

    “我做的还不够多吗?”

    “妈,别说了,你别说了!”苏敏眼里含着泪水,劝自己母亲,“我不委屈,长这么大我从未觉得自己有受委屈,妈,我没骗你,我真得没觉得有受委屈!你别和爸生气了,好不好?”苏婉与她有无血缘关系,她一点都不在意,只因在她心里,一直将苏婉当做姐姐对待。

    “傻孩子,你怎不委屈?”苏母轻抚着女儿脑后的秀发,眼里含着泪,与其目光相对,“每次你受了委屈,就会偷偷躲在房间里哭,妈都是知道的。”

    “妈……”

    苏敏没想到自己的小秘密被母亲一早就知道,低下头,她眼里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落着。

    是的,幼时的她,每次受到委屈,都会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偷偷地哭泣。

    穿的、吃的、用的,以及玩的,苏婉和她的明明都一样,却每次都要抢夺她的,为了不让爸妈看到她们俩姐妹不睦,懂事后的她,只要苏婉想要她的什么东西,不待她上手抢,她就会主动让给她,隐忍,她一直告诉自己要隐忍。

    因为只有这样,爸才能把所有的心思用在发展事业上,妈才可以每日露出舒心的笑容。

    十五岁后,苏婉似是一下子懂事了,做什么事都会问她这个妹妹的意见,并且还与她分享彼此间的小秘密。

    感受到姐姐的关心和爱护,她真得好开心,好开心!

    可是昨晚与楚先生之间发生的事,让她顿感苏婉好陌生。

    她是单纯,可并不傻。

    楚先生那般人物,不可能对她说谎。

    已经是楚先生的人了?

    苏婉竟然骗她,骗她也就罢了,为什么在见到她一身狼狈地从楚家别墅出来,不问缘由就出手掌掴她?

    而且,而且还丢下她开车离去,并对爸妈添油加醋地乱说一通。

    好想现在就上楼去质问她,问她为什么要如此做?

    在苏母的控诉下,苏父一句话都没有说,妻子说的每句话都属实,就因为他当年的一个决定,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受尽了委屈。

    内疚?现在想想,他当年到底内疚个什么劲?那起交通事故,不全是他们这一方的责任,如果那怀着身孕的女人不横穿马路,也就不会有那场悲剧发生。

    再有,他们的赔偿金远比理应赔付的多得多,这般情况下,他还内疚个什么劲?

    疼爱苏婉,几乎把所有的父爱都给了她,却苛责自己的亲女儿,这就是他一个父亲所做的?

    难怪妻子对他的态度慢慢发生着变化,终到今日,眼里含恨,冷声斥责他!

    “小敏,扶妈回卧室躺会,妈累了!”母女俩抱在一起哭了一会,苏母抬起头,声音柔和,与女儿说了句。

    苏敏点点头,但没即刻扶她上楼,而是看着满脸愧疚的父亲,轻声说:“爸,我现在说的每句话都是实话,你信我也好,不信也罢,但我觉得我需要将我和楚先生之间的事、对你和妈说清楚。”

    “小敏,别难为自己。”苏母怜惜地摇头。

    遭受那样的事,孩子心里本就不好受,现在还要当着他们夫妻的面,将缘由叙说一遍,这让她情何以堪?

    “妈,我没事。”苏敏微微笑了笑,说:“我和姐到了楚家别墅外,她让我陪着一起去找楚先生,我没答应,姐就自个进去了。结果,不大会功夫,姐双颊红肿,哭着从楚家别墅跑出来,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我姐说,说楚先生不要她再出现在他面前,还说准备着手收购苏氏。”

    “楚先生要收购苏氏?”

    苏父的脸上立时出现忧色。

    苏敏没姐他的话,而是继续往下说:“姐说楚先生喜欢我,说只要我去相求,楚先生不仅会答应娶她,还会放弃收购苏氏。其实,她没说这话之前,看到她脸上的伤,我就想要去找楚先生理论,质问他为何要打我姐。”默然了一会,苏敏朝二楼忘了眼,“姐喜欢楚先生,我是知道的,看到她伤心,我心里很不好受,还有苏氏,这可是爸一手打拼下来的产业,我怎能看着它被楚氏收购?”

270 败家

    “我去了,我去找楚先生,求他好好对我姐,求他别收购苏氏。”唇角牵起一丝苦笑,苏敏仰起头,逼退眼里的湿意,重新将目光落在苏父身上,“以楚先生的能力,他要收购苏氏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再者,商场如战场,他凭什么无缘无故就答应我放弃收购苏氏的计划?还有,不单说他的自身条件是那么的好,就只论楚家的背景,楚先生身边是不缺女人的。他和我姐又没有婚约,觉得彼此xing格不合,分手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而我,却为了给我姐出头,为了保住苏氏,只能用自己换他一个承诺!爸,妈,我知道我的做法很不妥,甚至很低jian,但我当时不得不那么做,我不想看到爸没了苏氏病倒在chuang,不想看到妈整日以泪洗面,更不想看到咱们的家垮了。”苏敏跪在了地上,强忍住眼里的泪水往下掉落,认真地说:“我给爸妈丢脸了,倘若你们不愿再要我这个女儿,我会搬出去住,但你们永远是我的爸妈,永远是我最爱最爱的亲人!”

    “傻孩子,你胡说什么?你都胡说些什么?”苏母拽女儿从地上站起,哽咽着说:“你没有错,你什么都没有做错,妈怎会不要你?傻孩子,我的傻孩子啊!”

    抹去脸上的泪,苏敏扯唇笑了笑,“妈,你还要我这个女儿?”

    “要,妈要!”苏母边点头,边拉着女儿上楼,“就算你做了天大的错事,都是妈的好女儿,更何况,你没有错,你一点都没有错,妈怎能不要你呢!”

    望着妻女上楼的背影,苏父眼角湿润,轻唤苏敏,“小敏,爸,爸对不起你!爸不该不问事情缘由就出手打你,更不该……”脚步停下,苏敏回过头,看着父亲摇摇头,“爸,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的,在我心里,你和妈都很疼爱我。”说完,她轻轻笑了笑。

    苏婉在听完苏敏的叙说后,就失神落魄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现在总算切身体会到了。

    短短一个小时内,她不仅知道自己非苏氏千金,还知晓了是她自个的自以为是,成全了苏敏。

    “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坐在chuang上,苏婉双目呆滞,喃喃自语,“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是,还是当面锣对面鼓与爸妈把话挑明白?”爸妈?他们还是她的爸妈吗?他们还愿要她这个女儿吗?

    时间如流水,转眼距离璟出现在聂氏那日过去近半个月。

    “璟,我的伤已经没事了。”看了璟一眼,凌曦心里很是郁闷,说好她身上的伤一好,就带她去国外见爸妈,还有阳儿,结果呢?总寻着各种借口,留她在这山中别墅休养。没错,她现在,哦,不对,应该是自她被璟抱出聂氏,她就一直在这山中别墅呆着。

    整栋别墅位于b市郊外的山地之上,这里空气清新,环境优美,再加上独特的地势,抬眼望去,偌大的别墅就宛若古代的皇家别院一般。

    亭台楼阁,山石林立,泉水叮咚,花香浮动,时不时还传来几声好听的鸟叫,住在这样的地方,说来还真是一种享受。

    可是,她很想念爸妈,想念阳儿好不。

    “这里不好吗?”

    璟佯装没听懂她的话,揽着人儿的肩膀坐在一株花树下,微风徐徐吹拂,落花如雨,萦绕在他们周围,恣意地舒展着它们曼妙的舞姿。比之与亲人尽快相聚,他更在乎她的身体,有他在,他不要她再有任何闪失!

    “很好,这里很好!”凌曦嫣然一笑,“你花这么大的手笔,并亲自设计,修建而起的“皇家别院”,肯定是最好的了!”在说到皇家别样四个字时,她咬音极重。做什么嘛?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

    败家的男人!

    凌曦不知,不久后的某天,她会被璟的大手笔,惊得久久合不拢嘴,更知什么才叫真正的败家。

    “我当时设计的时候,就想着你会喜欢。”璟唇角弯起,微微笑了笑。

    “嗯,没错,我很喜欢!”凌曦只想抚额长叹,就算要败家,也不是这么个败发啊?偌大的天然活水湖就呈现在她眼前不远处,围绕着别墅中的动态循环流动,宛若一副精心描绘的水彩画。

    中西结合,才来这个世界两年多时间,他倒融入的很快,不仅在商界混的如鱼得水,更将这个世界的文化掌握的尤为透彻。

    否则,也整不出这具有东西方意味的皇家别院出来。

    别具一格的建筑,匠心独具的园林设计,天然古朴的地理环境,无不彰显出唯我至尊的奢华之感,但在这奢华中,又流露出清雅别致的韵味。

    住在这里这么多天,她真真体会到了什么叫心旷神怡,什么叫笑看天边云卷云舒,坐看庭前花开花落。

    一切都是那么的惬意适然。

    问题是如此超大的别墅内,除过他和她,就是数十个佣人在里面,平日里,那些佣人只是埋头做着他们的工作,各自间很少闲话。

    空寂,静谧,一点都不热闹。

    她是喜静,可这要是长久脱离人群,会不会有些过了?

    再有,她真得很想见到爸妈,想见到阳儿,看看他们是否都安好。

    璟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小情绪,微收紧臂弯,柔声说:“我不是说过了么,阳儿打电话过来,说岳父已苏醒,有他和岳母在身边陪着岳父,你安心养伤就是。”倚在他怀里,凌曦秀眉微蹙,“你和阳儿的事,我还想早点告诉爸妈呢,省得他们乍一听到你们,惊得晕过去。”

    “这件事不急。”说着,璟静默了一会,接着灿若星辰的眸中闪过一道精芒,“我想,阳儿会将这件事处理好的。”

    “阳儿?”凌曦仰起头,眼神愕然,“他还是小孩子好不好?他能说清楚什么啊?再说,即便他说了,我爸妈就相信他吗?说不定还以为他是个患了失信病的小傻子呢!”璟在她脑门上轻弹了下,勾起唇说:“有你这么说自己的孩子吗?”小傻子,他家阳儿可是小神童呢,若不是有他出一份力,“rs”也不会在短短两年内,有这般显著的成绩。

    凌曦揉了揉额头,笑着说:“我那只是打个比方,又没说阳儿是傻子。你想想,穿越时空这样匪夷所思的事,不是所有人都能骤然接受,并深信不疑的。再有,我只是和爸妈两个多月时间没见,即便他们接受了我穿越时空,并且有了孩子,可孩子蓦地近八岁年纪,他们不惊得晕过去才怪!”

    “是啊,两个时空的时间有所不同,阳儿都快八岁了,我也老了!”璟叹了句,深如碧海的眸光锁在凌曦绝美的脸上,“曦儿,你嫌弃我么?我比你大那么多岁,在你面前,我都能当大叔了!”他说得可怜巴巴,好似自己真得很老似得,生怕凌曦嫌弃他。

    “哈哈!”凌曦被他的样子逗得突然张嘴笑出了声,而且是毫无形象的大笑,璟见状,委屈极了,“曦儿,你这般大笑,是真得嫌弃我了?”哎呦,这人咋就这么能装啊?明明俊美的如朵花儿一样,而且打眼一看,也就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咋就装起老来了?他这是在逗她吗?

    “璟,我说你是花美男,你信吗?”胸口毕竟还有伤,虽大好,可要是大笑不止,还是微微有些疼痛,因此,凌曦收敛笑声,微笑着看向璟,“你可是逍遥谷谷主呢,而且身上有着超凡的灵力,你觉得自己会呼哧呼哧地变得苍老吗?”

    璟故作冥思状,没有说话。

    “哎呀,你放心好了,等旭儿长到二十多岁,你保准还是现在的样子。”久听不到他说话,凌曦抚上他俊美的脸庞,声音轻柔说,“璟,你胡思乱想什么啊?就算你变老了,我也在变老啊,在这里,我虽是不到二十岁,可你别忘了,我在你们那可是生活了好几年呢!”

    “我刚才逗你呢!”在凌曦光洁的额头上轻印下一吻,璟笑容chong溺,“我喜欢这里,喜欢你们这个世界,就是皇兄和阳儿,他们也喜欢得紧,感觉这里的人们活得很轻松,很惬意,不像我们那儿,有条条框框约束,大家活得都尤为压抑。”

    凌曦叹息一声,说:“也不尽然。我们这虽比你们那要好很多,但有些国家的人们,还是偶尔会遭受战争摧残。”

    “这我知道。”璟握住她的小手紧了紧,“我还知道这里的人们并不是人人都过得恣意舒适,”说着,他的头轻搭在凌曦发顶,低声呢喃:“我想以旭的名义,成立个世界儿童基金会,帮助那些有需要的孩子,让他们能够健康快乐地长大。”

    “旭儿……”凌曦眼眶泛红,呢喃出声,“也不知他现在过得可好?有没有偷偷地掉眼泪?我不是个好母亲,我对不起他……”

    “傻丫头,不许自责,若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旭,是我残忍地将他留在了那边。”璟轻声说着,不过,他很快调整好心情,安慰凌曦,“他在那边一定过得很好,你放心便是。”

    “是啊,他定是过得极好的,有霏,有煜王,还有云澜、红玉他们在,他们一定会照顾好他。”凌曦笑了,笑容柔和而释然,可心里却还是有点微痛,没有母亲在身边,其他人对旭再好,他怕是也不会真正愉悦吧?

    在凌曦休养这段时日内,璟对其解释了为何没有一穿越到这就找她之故,凌曦对此自是理解。

    有时她偶尔会想,如果璟乍一穿来,就领着阳出现在她面前,她会认他们吗?

    答案么,自是否定的。

    她会惊愣,会觉得不可思议,但绝不会认为自己是璟的爱人,更与其有那么大个孩子。

    毕竟她还刚刚成年好不。

    穿越时空?遇到命定恋人,而且魂穿、身穿各一次,实在太过天方夜谭。

    基于此,璟在说出没有及时来找她时,她笑着摇头,说自己没介意,且心里未生出丝毫不适。

    “曦儿,明日咱们回b市吧。”虽没在机场救下颜霏,但那调换她行李箱的恶徒,他吩咐人在第二日就将其抓到,璟目光怅然,遥望向远方天际,“颜霏的仇该报了。”

    凌曦一听他这话,忙坐正身形,掰过他的脸,与她视线相对,问:“璟,谋害颜霏的凶手你抓到了吗?”

    “嗯,我在颜霏出事第二日,便吩咐下面的人抓住了那调换她行李箱的恶徒。”璟点头,伸臂将她揽回怀里,“据那恶徒交代,是颜霏同父异母的妹妹雇的他。”眸中闪过一抹愧疚,凌曦有些自责地说:“我不是有告诉过你,是严琪想要谋害霏。回到这里,我自昏迷中醒转,霏已遭遇不测,而我说了要给她报仇,却一拖就是这么多天,我对不起她。”

    “不怪你,那会你身上有伤,才耽搁了找严琪算账,而我,又不知你什么时候回来,没能在第一时间找到你,守在你身边。”璟语声低沉,璀璨的星眸中溢满柔情,“现在不晚,一点都不晚,明日,严董事长会在自家举办酒会,向外届正式宣布严琪母女的身份,让她们光明正大地成为他的妻女。”

    “呵呵,他可真有情!”一抹讥嘲自眼底一闪而过,凌曦冷笑说:“可为何偏偏对霏是那么的无情?霏可是他正儿八经的女儿,他却不催促警方赶紧破案,找出谋害女儿的凶手,还有心思举办什么酒会,哼,我明日必要他好看!”冷血又无情,颜霏就只当没有过这个父亲。

    “你打算怎么做?该不会直接在酒会上指出严琪是凶手吧?”

    璟饶有兴趣地问。

    “我不仅会,而且会让她知道对颜霏下手,是多么错误的一件事。”伸手接住一片落花,凌曦明眸中冷芒毕现。

    “需要我帮忙吗?”

    “你不是已经帮我了吗?接下来的事,我和宸,还有宇三人搞定就行。”朝璟柔柔一笑,凌曦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你与他们的关系可真好!”

    轻淡的话语,却足以表明某人吃醋了。

    凌曦笑得一脸无可奈何,“他们不仅是我和霏的好友,更是我们出任务时的同伴兼死党,很照顾我和霏的。”

    “我知道。”璟眸光微闪,嘴角一撇,不疾不徐地说:“可那小子对你有意,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我是知道啊,但我并未接受他的感情,从前没有,现在也没有,以后更不会。”明眸微垂,凌曦似是看着掌心的那片落花,又似什么也没看,“他人不错,但我对他就是不来电,因此,在感觉到他对我的感情时,便尽量避免与他单独相处,就是偶然碰到,说话时我也很注意分寸,就怕他误会什么,从而致他受到伤害。”

    璟璀璨的星眸又闪了闪,人儿所言每句属实,这些他从得来的消息中,都是知道的,不过,听她这会儿亲口对他说起自己的往事,他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爱她,就全身心信任她。

    他信她,一直都深信不疑,之所以说出刚才的话,不过是一时间无聊罢了。

    “康德医院”是美国纽约首屈一指的综合xing医院,无论哪个科室,都位居业界翘楚。

    住院部2016超豪华病房内,聂南希依靠在病chuang上,与坐在他身旁的妻子夏婉心正说着话。

    岁月如梭,现在的他们虽年近五十,但看起来也就四十出头,男的是俊美大叔,女的是靓丽阿姨。

    “婉心,这段日子辛苦你了!”聂南希语声温润,柔和的眸子牢牢地锁在妻子脸上,”我都一把年纪了,却在聂氏面临危机时,经受不住打击晕厥过去,让你操碎了心!”

    “说那些做什么?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夏婉心握住丈夫的手,神色柔和,轻声说了句。

    轻叹口气,聂南希眉头微皱,缓声说:“小寒有出息我很高兴,想着咱们眼光不错,没给曦曦找错老公,没成想,他归国第一件事,就是着手收购咱们聂氏,以至于我心慌之下出了车祸。”

    “你就不怀疑车祸有问题吗?”夏婉心眸光抿了抿唇,柔声问丈夫。

    “能有什么问题?”聂南希再次叹口气,“婉心,你别多想,就算车祸存在什么问题,我这不是已经没事了吗。”说着,他沉默了一会儿,眉头舒展,舒心一笑,说:“聂氏这次度过危机,云天和乔氏帮了咱们不少忙,原以为司徒那小子会做咱们未来的女婿,却在半道上杀出个程咬金来,呵呵,咱们曦曦真得很有魅力,竟有那么多优秀的男孩子喜欢她。”

    “我女儿能没有魅力吗?”夏婉心也笑了,笑容宛若暖阳一般,“那位姓即墨的小子,气场太强大了,曦曦日后有他照顾,定会过得幸福。”

    聂南希凝视着妻子,唇微微弯起,“你就这么看好他?”

    “难道你不是?”

    夏婉心笑着反问。

    “你啊,丈夫娘看女婿是越看越欢喜。”聂南希笑容满面,反握住妻子的手柔声说了句。

    “那是自然。”夏婉心说着,轻叹口气,“不过,一想到司徒那小子,我心里这欢喜劲就消散了不少。他对咱们曦曦的好,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现在曦曦有了自己的归宿,他不免会黯然神伤一阵子。”

    “不用为那小子担心,他不是个拿得起放不下的,再说,感情这种事又不能勉强,他用不了多久,就会看开的。”在聂氏没遇到危机之前,聂南希真得很开好楚亦寒,虽然心知司徒宸对凌曦不错,但聂氏与楚氏之间的联姻,可是在俩孩子幼时就已订下,然,不管是楚博雅,亦或是聂南希都没想到楚亦寒会对凌曦无意,且出国留学,一走就是数年。聂南希在此期间,与楚博雅谈过,想着将两家的联姻解除,从而给司徒宸追求凌曦创造条件,却遭到楚博雅极力反对,说俩孩子结婚后,长时间相处自会培养出感情,聂南希听了他这话,只好打消解除俩家联姻的念头。但,世事难料,最终还是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

    “但愿如此吧!”夏婉心抽出手,起身为聂南希倒了杯水,“喝口水吧。”

    聂南希点头,接过水喝了口,然后朝病房门口望去,“今个怎么还不见那小家伙来看咱们?”

    “快了。”朝墙上的闹钟看了眼,夏婉心笑着说:“那小孩子既可爱又聪明,若是曦曦以后的孩子似他一般,我做梦都会笑醒的。”聂南希很赞成妻子说的话,“是啊,那小家伙确实是既可爱又聪明,而且啊,长得也特别好看,待成年一定能迷倒不少的女孩子。”

    “我怎觉得他的模样有些熟悉呢?”夏婉心蹙着眉头,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经你这一说,我也觉得眼熟得很。”聂南希附和,接着说:“在哪里见过呢?”

    “我想起来了,小家伙与即墨小子很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说着,夏婉心就忙去沙发上那这两天的报纸和杂志。

    璟出现在b市帮助聂氏度过危机,并与凌曦之间的亲密关系,不仅在电视新闻上、网络上能看到,就是在国内外各界媒体杂志、报刊上也占据着头版头条。聂南希醒转后,与夏婉心没少看到他的照片,因此,他们才会在说到阳时,觉得小家伙的样貌有些眼熟。

    “像,真像,小家伙难道真是即墨小子的孩子?”和妻子看着杂志封面上的男子照片,聂南希似是自语,又似是说给妻子听。

    夏婉心拧眉,“肯定是,小家伙肯定是即墨小子的孩子。可是,即墨小子都有了孩子,这要是咱们曦曦跟了他,岂不是还没咋地,就做了人孩子的后妈。”说完,她目光从杂志上挪离,语气中带了丝惆怅,“也不知曦曦知道即墨小子有孩子这件事不。”

271 相信

    “曦曦是否知道,我觉得没什么。”静想了一会,聂南希的目光落在妻子微显惆怅的脸上,温声说:“那小家伙很惹人爱,他之所以突然出现在咱们面前,多半与即墨小子脱不开关系。人父子都这么用心了,想来是真心喜欢咱们曦曦。”说着,他言语微顿片刻,才接着说:“我相信曦曦未来一定会过得幸福,你无需为她感到惋惜。”妻子的心思他即便不问,也能揣测个八九不离十。

    后母,这世间后母难做,稍明了世事的人都知晓这个理。

    “是我想多了,只要曦曦开心,我由着她。”孩子已成年,有自己的决定,她不该总是放心不下,夏婉一经想开,那拧在一起的眉头随之倏然舒展而开。

    为接近聂氏夫妇,阳可是做足了功课,身体明明棒的没话说,却以病患身份住进康德医院。

    因身份关系,以及“病症”不同,他的病房并未与聂南希在同一个楼层。

    从璟嘴里得知要与外公、外婆见面,小家伙高兴得不得了。

    可当得知老爸要独自回b市,说什么有私事要处理时,他瞬间变得蔫蔫的。

    有私事要处理?

    哼,还不是得到了老妈的消息,才急匆匆的要回b市。

    回去便回去嘛,为嘛不让他跟着?

    他也很想老妈好不好。

    最后,经璟再三保证,会很快带凌曦来纽约,小家伙才接下自己的任务——陪在外婆身边,每日逗她开心,一起候外公醒转。

    阳做得很好,第一天与聂氏夫妇相见,他穿着一身病号服,眨巴着雾蒙蒙的大眼睛,推开聂南希的病房门,唤夏婉心奶奶,委屈地说自己找不到住哪间病房了,还说想爸爸、想妈妈……

    看到这么可爱的小家伙,夏婉心心里顿时一片柔软。

    安慰好他后,俩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直至医务人员找到聂南希病房,阳才不舍地离去。

    随后的日子里,阳每天都会过来陪夏婉心,但在来之前,他会先和璟痛电话,说说这边的情况,顺便听璟说凌曦的身体恢复状况,有时候,他还会在电话中听到自家老妈的声音。

    好想,好想老妈!好想能立刻见到她!

    今个一大早,阳接到璟的电话,两人通话很长时间。

    很快就能见到老妈了!

    挂断电话,阳差点高兴的大喊出声。

    他决定了,不,应该是璟通知他,可以向聂氏夫妇道出他们一家人的秘密了。

    其实,阳老早就想把自己的来历,与外公、外婆说清楚。可他怕,怕他们会被自己的来历吓到,所以才一直隐忍着,等待老爸的通知。

    现在好了,一切水到渠成,是时候让他们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是他们的亲亲外孙了。

    “外公,外婆,阳儿来看你们了!”阳今个没穿病号服,而是穿着一身白色小西装,看起来特别的酷帅!推开病房门,他快步朝着聂氏夫妇走来,“外公,外婆,你们干嘛这么看着阳儿啊?”

    外公,外婆?

    聂氏夫妇听到阳儿这个不同于先前的称呼,先是一怔,然后互看对方一眼,暗道:看来他们的猜测没错,这孩子压根就没患病,只是为亲近他们夫妻,才装病住进这家医院的。

    “阳儿,我女儿和你爸爸之间的事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了?”神色恢复如常,夏婉心笑着招手,“来,到外婆身边来。”

    奇怪,太奇怪了!

    外公、外婆听到他的称呼转变,怎就愣怔了那么一下,便恢复如常。

    这不应该啊?

    正常情况下,他们该惊诧的无以复加,然后拉住他的小手,告诉他唤错称呼了。然,他们没有,阳忽闪着长睫,窝在夏婉心怀里,仰起小脑袋,问:“外婆,你和外公怎么不吃惊呢?”看着他眼里的疑惑,聂氏夫妇笑了,笑得柔和而温暖。

    “你爸爸娶了我女儿,你刚才那样唤我们没错啊!”

    夏婉心疼爱地抚了抚阳的小脸儿,亲切地说。

    原来是这样,阳明白了,外公和外婆多半是从杂志和报纸上了解到老爸和老妈的关系,才对他突然间转换称呼,没抬过于惊诧。

    “阳儿,你放心,我和你外公日后一定像亲外孙一般疼你,还有,我女儿很好的,她必不会像电视上演的那些后妈……”后妈?阳幽蓝如海般的大眼睛眨巴了,再眨巴了下,老妈怎就变成后妈了?外婆和外公误会了,他们对他刚才的称呼定是误会了,得到这个认知,他截断夏婉心的话,很认真地说:“外婆,外公,我是你们的亲外孙!”

    “啊?”聂氏夫妇不解地睁大眼睛,小家伙是他们的亲外孙?这是怎么回事?曦曦可还不到二十岁呢,怎会突然间有这么大哥孩子?注视着他们的反应,阳继续说:“我妈叫聂凌曦,她是你们的亲生女儿,而且啊,她不止生下我一个,还有我哥呢,我们是孪生兄弟,不过,因为一些原因,我哥没到这里来。”

    聂氏夫妇这下彻底惊愕,女儿生孩子他们怎么不知道?而且还生了对双胞胎,而且他们现在都这么大了,做梦,他们一定是在做梦,女儿要生出这么大的孩子,岂不是十一二岁就得有孕,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夏婉心看向丈夫,边摇头,边喃喃地说:“老公,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估计是这小家伙逗咱们玩呢!”聂南希毕竟经过不少事,因此他对于阳说的话,惊愕归惊愕,但不大会功夫,他便恢复常态,笑着对阳说:“阳儿,我女儿现在可不到二十岁呢,她是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孩子的。”

    挣脱出夏婉心的怀抱,阳小脸上表情严肃,站在聂氏夫妻近前,说出口的话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外公,外婆,我真得是你们的亲外孙,我没撒谎。”见聂南希欲打断他的话,他忙接着说:“外公,你先别急打断我的话,听我说完一个故事,你再和外婆确认我是不是你们的亲外孙。”

    “好,你说吧!”小家伙表情严肃,还真不像是哄骗他们夫妻,再说,他也没必要哄骗他们,“婉心,咱们就听听阳说的故事。”

    夏婉心尚未从惊愕中回过神,但听到丈夫的话,还是本能地点了点头。

    大约过去一个多小时,阳把从璟那儿听来的有关凌曦穿越时空的故事,与聂氏夫妇挑着重点叙说了遍。

    “穿越?阳儿,你是说我女儿,也就是你妈妈穿越时空到了异时空,然后在那遇到你爸爸,再然后有了你和你哥哥……”听完阳叙说的故事,聂南希真觉得很不可思议,可他选择相信,因为小家伙真得没必要编这样匪夷所思的故事来哄骗他们夫妻,可这真得是太过离奇了。

    女儿是在他出车祸期间,魂穿异世的,在那里,她竟然以大家闺秀的身份过了多年,她还做了皇后,不过,最终却落得惨死的下场,想到这些,聂南希不免泛起一丝心痛。

    没有记忆,孩子到了那个异时空,竟没有现代的记忆,从婴孩长大成人。

    满门被斩午门,自己又落得那般悲凉的下场,她当时定是极其难过、无助。

    好在她的魂魄回到了现代,却不成想,又一个偶然间连人都穿回了异世。

    她是放心不下即墨小子,并存着为被斩满门复仇的心思,在冥冥中重新回到了那个异时空。

    孩子经受太多了,她真得经受太多了!

    还好老天没亏待她,终了给了她好姻缘,并且生下一对聪明伶俐的孩子,最后的最后,在她身受重伤,将她送还现代,送还给他们夫妻。

    “外公,我说的句句属实。”

    阳点着小脑袋,脸儿上的认真表情未有丝毫变化。

    “来,外婆的乖外孙,快过来,让外婆好好看看!”夏婉心这会子已经泪流满面,曦曦,她的小曦曦,她的宝贝女儿竟然经受了那么多事,光是想想一颗心就痛得无以复加,更何况那孩子亲身经历过一遭。

    “外婆……,你和外公信我了吗?”幽蓝的大眼睛里噙满水雾,阳窝进夏婉心怀里,轻声问。

    “信,外婆和你外公信,我们信你说的话!”世间之事,无奇不有,穿越这么个词,她并不陌生,电视上,年轻人看得网络小说里,不乏穿越故事,而且,她有次看电视新闻,说在某地区发生过一件奇幻事件。

    一年轻女孩子,在车来车往的大街上,为救一小孩子,明明被车撞了个正着,事后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女孩子。

    就是地上也未见一滴鲜血。

    后来说什么的人都有。

    尤其是“穿越”这俩字,自好多围观者嘴里蹦出。

    当时从一位朋友口中听到这件事后,她只是笑笑,没去深想。

    毕竟穿越什么的在她心里,纯属虚幻,世间根本就不可能发生这般离奇之事。

    现如今,她信了,从小家伙一双澄澈无垢的眸子中,她看出小家伙没有说谎,她信了,确信小家伙说的都是真的。

    确信女儿身上发生的离奇事件。

    阳确认聂氏夫妇信了自己的话,哇地张嘴哭出了声,“外婆,我好想旭,好想他,他为了皇伯能活着,为了我能过得开心,选择自己留在那边,外婆,我真得好想他!”自从来到现代,阳几乎无时无刻不想着旭,想着他的好,想着他每天都在做些什么,想着他晚上会不会躲在被窝里掉眼泪……

    “乖,外婆也想他,你不是说过了吗,总有一天他会来这里的。”轻拭去阳脸儿上的泪水,夏婉心笑容亲切,语声柔和说:“以后,外婆,还有你外公,会陪你一起想他,念他,这样一来,他就很容易找到咱们的。”

    “嗯,旭会来的,他一定会来这里找我们的!”阳重重地点了点小脑袋,然后抬起小手,抹去夏婉心眼角涌出的泪水,“阳儿不哭了,外婆也不哭……”

    “听阳儿的快别哭了,咱们一家子人这么有缘,我相信旭会来的。”聂南希递给妻子一方肃帕子,温声说:“擦擦吧,要不然阳儿可是会笑话的。”

    阳眨巴着幽蓝的眸子,看向聂氏夫妇,说:“外公、外婆,咱们今个就出院。”

    “出院?”聂南希朝自己打着石膏的腿上瞅了眼,眉头微蹙,“外公这样出院好么?”夏婉心笑着说:“你现在已没什么大碍,咱们出院休养,说来也自在些。”

    “外公,你不用担心你的腿伤,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哦,还有过不了两天,爸爸就会带着妈妈来看你们。”

    “好,外公听你的,不过,在出院前,外公得给你妈妈挂个电话,让她也好放心。”聂南希含笑答应阳出院。

    b市。

    山里的夜相比较山外来得要早些,凌曦沐完浴,坐在chuang边给宸和宇各拨了通电话,正准备放下手机休息,却看到屏幕一亮,随之出现一串国外的电话号码。

    是爸打过来的电话吗?

    她可真不孝,每天都是听璟说起爸妈在美国那边的情况,自己却没拨过电话过去。

    虽知璟的做法,是为她好,她还是觉得自己不孝到极点。

    “曦儿,你身上有伤,伯父身上也有伤,如果你拨通电话,难面会引得伯父情绪激动,而你自己,怕也会如此,这样对你和他的身体康复都没甚好处,不如过上几天,你再给伯父拨电话,到那时,他老人家的身体也会康复的差不多……”

    璟体贴的话语瞬间萦绕上凌曦心头。

    病人情绪激动,对身体恢复有着一定的影响,这点凌曦是知道的,因此,她才按捺住xing子,等着过俩天给父母亲打电话问询他们的身体状况。

    没想到手机这话响了,手贴住胸口,平复好情绪,她轻轻按下接听键,“爸……,妈……”单就这么一声轻唤,她已泣不成声。

    电话那边传来聂父温和的声音,“傻孩子哭什么啊,爸没事,你妈也好着呢!”听凌曦的哭声仍没止住,他眼角湿润,轻笑出声,“都这么大了,还哭鼻子,我和你妈的乖外孙可就在身边呢,当心他笑话你哦!”

    “爸,阳儿,阳儿他……”凌曦眼里的泪水不停地往下掉落,乖外孙?阳儿把他们一家人的事都告诉爸妈了吗?他定是说了,否则爸也不会说乖外孙在身边,“爸,阳都告诉你们了?”

    “嗯,他把你的事都告诉我和你妈了,孩子,你受苦了!”

    聂府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

    “爸,爸,我没事,你别伤心,我真得没事,我现在好着呢,你得当心身体。”爸妈疼她、chong她,多年来一直未变过,哪怕大声与她说话,他们都没有过,在她面前,他们总是眉眼含笑,关心她这,关心她那,生怕她在外面受到什么委屈,亦或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独自躲起来伤心难过。

    有这样一对父母,她真得很开心,也感到特别的幸福。

    “曦曦,你身上的伤好点了吗?”见丈夫情绪激动,聂母接过他手里的电话,双眼泛红,柔声说:“我和你爸都好着呢,阳儿很乖,你千万要保重身体!”

    浴室中,璟正在擦拭着身上残留下的水珠子,隐约间听到凌曦低低的哭泣声,心猛地一紧,顾不得穿睡袍,直接扯过浴巾围在腰上,“曦儿,你怎么了?”坐到凌曦身侧,他一把将其揽入怀中,“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刚刚爸和妈给我打电话了,还有,还有我听到了阳的声音……”电话已挂断有一会,因想到很快就能见到父母,见到儿子,凌曦才会控制不住地低泣出声,谁知被璟听了见,致他急匆匆奔出浴室,“你是不是哭过有阵子了?”她沐完浴,他才进去,浴室门闭合着,加上花洒喷下的水声,让他没能在第一时间听到她的哭声,看着人儿近乎红肿的双眼,璟心疼不已,“好了,别哭了,岳父的身体已经没事,在你沐浴时,我和阳有通过电话,他今个就办出院手续,然后带着岳父、岳母去一个漂亮而舒适的地方休养。”

    凌曦明眸轻颤了下,“我知道,阳有告诉我,可我,可我一想到很快就会见到他们,就忍不住掉眼泪,我知道我这是开心所致,你别担心……”他怎能不担心?她的每一滴眼泪,都会令他疼惜不已,无数次告诉过自己,不让她落泪,要让她开开心心地过每一天,今日,她又留下了泪水,不管是因何缘由,都是他的不是。

    吻轻落在人儿的绝美的脸颊上,舔*食着那一颗颗滚落而下的泪珠,“别哭,就算开心,也别让自己落泪,好不好?”低哑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疼惜,“我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让你落一滴泪,不管是何缘由,都不要落泪,可是我却没有做到,知道么?你的泪水令我心疼,令我感觉自己好没用……”

    “别,别这么说,你很好,你对我很好,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落泪了,再也不了!”止住眼里的泪水,凌曦喃喃说着。

    爱恋的吻,再次落在凌曦的脸儿上,落在她白、皙优美的脖颈上,“曦儿,你的伤口现在还感觉到痛么?”璟富有磁xing的好听声音自唇中溢出,凌曦眼睛闭阖,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感觉了!”

    “哦!”璟翘起了唇角,将俊脸深埋入她的长发怀中,“我很想你,这两年多来,每个夜里我都很想你,可以么?”此时此刻,璟轻抚着人儿的动作,以及他低低的,略带些试探的嗓音,竟如同个情犊初开的毛头小子一般。

    昔日的成熟稳重荡然无存。

    他真得好想与人儿*,真得好想!但他又怕自己伤到她,所以他问得小心翼翼。

    凌曦睁开双眸,掰起他的俊脸,一丝柔和的笑在她弯起的唇角浮现而出,那笑宛若蔚蓝天际上的浮云一样,淡淡的,却有着无尽的温柔。她嗯了声,覆上他的唇瓣,重新闭阖上双眼,静静地等着他加深他们间的吻,更做好准备,迎接他带给她的*爱恋。

    “曦儿……”她答应了,她答应了,璟只觉自己的心瞬间被满满的幸福填满,他吻着她,与她的小、舌一起恣意地舞动着……

    沁人的花香穿过敞开的落地窗飘入宽敞而舒适的卧房中,凌曦从梦中醒转,嗅着花香,听着耳边传来的鸟儿欢叫声,轻唤,“璟,该起chuang了!”没人应声,他一向比她起得早,今个怎还没听到动静?

    昨晚,是昨晚太累了吗?不对,就算累,也是她累才是,她可是记得她累得快要昏睡过去时,他还在卖力地做着运动。

    为此,她还嗔他一句:有那么*么?

    回答她的,只是他一双炙热深情的眸子!

    转过身,朝枕边一看,根本就没有男人的影儿,凌曦微微蹙眉,从chuang上坐起。

    阳光透过精致的纱帘洒进屋内,落在如雪般洁白的地长毛毯上,投下一个个斑驳的光影。

    又是一个美好的早晨,凌曦唇角弯起,绝美的容颜一派宁和闲适。

    沐浴,立刻沐浴,身上虽没有黏糊糊的感觉,但是早起沐浴是她的习惯。

    谁知,人刚站在地上,双腿一个打颤,差点摔倒在毛毯上。

    真是的,干嘛一晚上要那么多,害得她这会站都站不稳!

    撇撇嘴角,然后在额头轻轻揉捏了下,拿过放在chuang头上的手机,顷刻间,凌曦惺忪的美眸变得清亮亮,紧跟着嘴巴大张,十一点了,她竟然睡到了中午十一点,这会儿根本不是清晨,真真切切是中午十一点,望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微抿在一起的红唇微微抽搐了下,凌曦对自己极度无语。

272 出头

    “进来吧。”

    管家是位四十多岁的妇人,姓赵,听璟说此人行事谨慎,忠诚度绝对可信。有一点不好的就是,这位赵妈总是板着个脸,好像天生不会笑一般。

    房门被推开,除过赵妈,还进来三个女仆。

    “你们这是做什么?”

    凌曦不解,眨了眨眼睛,仍旧不解,进屋的三个女仆手里都捧着一个精美的礼盒。

    “夫人,这是先生为你准备的礼服和首饰……”赵妈先是朝她一礼,然后指着那三名女仆手中捧着的精美礼盒,恭敬地说着。

    “我知道了,你们放下就好。”一听说礼服、首饰,凌曦就知道了这些东西为什么准备的,眸中划过一丝冷然,她转身走向浴室。

    赵妈应声,吩咐那三名女仆放下礼盒,望向凌曦的背影又说:“夫人,先生有吩咐小碧、小绿伺候您沐浴。”

    “不必了,我自己能行。”

    凌曦摆摆手,继续朝浴室门口走。

    “夫人,先生说您身体不好,还是让小碧、小绿伺候您吧!”赵妈注视着凌曦有些虚晃的脚步,好心地劝说。

    “沐浴时我不习惯有人伺候,你们都暂且退下,若是等会试穿礼服时,我有需要会唤你们进来!”可恶的男人,她又不是没手没脚,干嘛要人伺候着沐浴?既败家又可恶,实在是太不可爱了!心里腹诽了某只两句,凌曦踏进了浴室。

    赵妈听她这么一说,怔愣片刻,逐点头说:“那咱们先行退下,夫人若有需要,只需唤一声,小碧、小绿就会进来。”凌曦嗯了声,随手合上浴室门。听到浴室门响,赵妈领着那三个女仆转身到了房门外。

    偌大的浴室中,充满了花香气味,凌曦抬眼望去,见两个装满各色花瓣的精致玉盆,在能容纳四五个人一起洗浴的豪华浴缸旁放着,初次见到这个浴缸,凌曦没少对璟翻白眼,跟着丢给他俩字“败家!”

    聂氏在商界有着一定的地位,可即便如此,她家别墅的规模,以及其中的布置、摆设,也没这般奢侈。

    放好沐浴水,将花瓣抛洒其中,凌曦解下睡衣,抬腿进了浴缸。

    舒服,实在是舒服极了,男人有钱喜欢折腾,随他便好了。

    袅袅水汽伴着清雅的芳香,在浴室内飘荡着,凌曦只觉满身酸痛感瞬间消失全无。

    靠在浴缸上,她轻轻阖上双眸,享受着此时的舒爽适然。

    以至于浴室门被人推开,她都没有感知到。

    灿若星辰般的眸子定定地注视着人儿,璟唇角弯起,chong溺一笑,“不让仆人伺候你沐浴,是要我亲自来吗?”低沉中略带些戏谑的声音扬起,凌曦蓦地睁开眼,脸儿上酡红一片,“谁要你伺候来着?”说着,她摆了摆手,“我马上就好了,你到卧室候着。”见璟慵懒地倚在浴室门上一动不动,而且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凌曦脸儿上的红晕更甚,“你出去嘛,我一会就好。”边说,她边把水面上的花瓣往胸口处聚拢。

    “曦儿,你还是这么害羞!”孩子都有了,再说他们又不是没在一起沐浴过,她却总改不了赤果面对他时打心底生出的羞涩感,这样的她,于他来说无疑是欢喜的。“你的眼睛往哪里看?不许看,去卧室候着。”接触到璟望向自己胸口处的灼热视线,凌曦好想立时找个地缝钻进去。

    二人是赤果相对过,而且爱爱了不知多少回,可是被他这般炙热的眼神看着,她还是好不习惯。

    羞涩?以前的她根本不知羞涩为何物,可自从认识了他,与他亲密相处时,就有一股子羞涩感涌上心头,尤其是赤果相对时。

    人儿的美好,他一直都是知道的,但他就是看不够,看不够她!

    昨晚,他要了她不下三次,始终得不到餍足,可是顾虑到她的身体,他只好忍住,并且运转内功心法,纾解体内的热源。

    “好了,咱们都老夫老妻了,无需在我面前害羞。”提步上前,璟勾唇笑着说:“我吃过早餐到外面练了会功,回来到客厅一看,你还没下楼,担心你饿着,就上楼看看。”凌曦错开他的视线,沾着水汽的长睫微微轻颤,宛若美丽的蝉翼在抖动一般,坐在浴缸中被花瓣围绕在其中的她,看起来是那么的美好,美得令人惊叹。璟柔和的目光定定地注视着她,“曦儿,你要是再不起身,我可就进去将你就地正法了!”

    进到浴室,在看到浴缸中的她第一眼时,身体某处就已苏醒,这会儿更是叫嚣得厉害。

    来到这个世界,他周围不乏出现形形色色的女人,即便那些女人看不到他的样貌,也想尽法子欲往他身边靠,其结果,没一个落得好下场。

    杀人于无形的能力,他有,但他没便宜那些女人,而是送她们去了一个比之地狱还要黑暗、可怕的地方。

    曦儿,他心里只有他的曦儿,谁也取代不了她的位置!

    暗自运转内功心法,将体内升腾起的那股子热源消去,璟笑得chong溺而无奈,“都泡了这么久了,继续泡下去没准你会晕倒在浴缸里。”伸出手,璟微抿的唇微微扬起,“昨晚让你受累了,咱们一会就要回b市,我不会把你怎样的。”

    “你保证不趁人之危!”

    凌曦对上他的视线,侧着头说。

    “我保证。”璟举起另一只手,做发誓状。凌曦满意地点点头,转瞬又傲娇了,“你去卧室候着,我收拾好就出来。”璟没离开,就那么满目柔情地注视着她,眼前的人儿是他的,是他爱恋至极的妻,有她在身边,他的心既满足又温暖。

    哪怕只是这样看着她,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只看着她唇边漾出的淡淡笑容,他也觉得满心都被幸福和温暖给填得满满的,

    想到这,璟唇角微微扬起,“乖,我绝对不会闹你的!”

    “不要。”

    凌曦继续傲娇。

    “呵呵,不要是吗?”目光凝聚在她光滑如牛奶般细腻的肌肤上,璟轻笑出声,“确定不要吗?”

    “我确定以及肯定!”哼,想骗她站起来,没门!某女傲娇的有些过分了。“很好。”璟笑得微有些戏谑,“我动手了哦!”说着,他拿起浴巾,直接将浴缸中的人儿轻拎起,“想着你身上累,我有给你沐浴,没成想你一大早洗浴的习惯还没改变。”低沉的嗓音带着浓浓的chong溺。

    “都说是习惯了,肯定很难改的嘛!”音落,慢半拍的某女才觉察到不对劲,此刻的她,被某只从浴缸中拎起,浑身赤果在他面前站着,“闭上眼,把浴巾给我。”好难为情有木有?有木有啊?

    璟却攥紧浴巾理都没理她,一双璀璨星眸注视着她,定定地一转不转。

    “璟,你到底要闹哪样?”下意识地挡住胸前的美好,凌曦拧着眉头瞪向璟。

    曼妙的身姿,真真惑人心神。

    带着花香的水滴,沿着她宛若用美玉削成的肩滴滴滑落。

    美,她好美,美得似那出水芙蓉,清雅高洁!

    长长的脖颈优美至极,一双藕臂纤长白、皙,腰肢不盈一握,玲珑有致的身材,无不彰显出她的完美。

    渐渐的,璟感到呼吸有些不畅,柔和的眸光也随之变得炙热起来,就在这时,凌曦迈出浴缸,丢给他一个白眼,“你喜欢站在这里还请继续,我要出去了。”一只手从胸前移开,准备拿起另一方浴巾过来。

    不料,下一刻,整个人已到某人怀里。

    “曦儿……”轻抚着凌曦胸口处的伤疤,璟自刚才的旖旎中回过神,目中尽被疼惜填满,“是我没保护好你,才致你被那恶毒的女人刺中胸口!”低喃自责的磁xing嗓音,在凌曦头顶扬起,让她原本想要挣脱开的身子倏然一滞,“璟,我受伤与你没丁点关系,是我自己当时大意所致,你不许自责。”羞涩神马的,在这会儿全然去的无影无踪。

    璟轻吻着她的额头,久久未语。

    “璟……”长时间听不到他说话,凌曦长睫颤了颤,准备从他手中拿过浴巾,没成想璟低沉的嗓音在这时飘入她耳里,“别动。”说着,他送开凌曦,用浴巾将她的身子轻轻裹了住。他在帮她擦拭着身子,感受到他结实有力,却不失柔和的大手时,凌曦眼里渐渐溢满柔情。

    他,是她的丈夫,是她深爱至极的老公,隔着时空追她来到这里,他的爱,他的情,他的意,她从不怀疑,“璟,谢谢,谢谢你爱我!”敛回思绪,凌曦暗忖。不多会,浓郁的男xing气息在整个浴室中弥漫而开,将她萦绕在其中。

    为她擦拭完身上的水珠,璟目光柔和,看着眼前宛若花朵般的人儿静立在自己眼前,她,是他的妻,是他永生永世的爱人。

    保护她,疼惜她,爱恋她,他不要她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二人四目相对,静静地看着彼此,谁也没有言语。

    “璟……”

    被他深情的眸子牢牢地锁住,凌曦情不自禁年地呢喃出声,接着,她踮起脚尖,环住他的脖颈,凑近他,轻覆上红唇。璟眸中深情变得浓郁,揽住她的双肩,热烈地给予回应,另一只得闲的手,隔着浴巾覆上她的……

    凌曦心跳得好快,嘴里溢出一声轻吟,他的爱恋,她喜欢,喜欢与他沉醉在爱的海洋中。原因为他会继续,会将昨晚的香艳场景再次上演,却被他轻轻松开,横抱着走出浴室。

    脑袋紧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凌曦感到很满足,很幸福,“璟,咱们现在就回b市吗?”

    “不急。”璟回她一句,放她站在了毛毯上,“看看可喜欢我为你准备的礼服。”打开精致的礼盒,璟温声说。

    “我家里有好多礼服都没穿过呢!”聂家别墅在市郊,回到b市,她完全有时间在家里换上自己的礼服,干嘛这么大手笔,是的,凌曦的目光这会儿虽没落在礼服上,但就随便想想,也知道璟肯定又败家了!

    目光挪转,果不其然,她被礼盒中的礼服惊住了。

    美,好美的晚礼服,美得令人炫目,美得令人禁不住生出窒息感!

    斜肩设计,璀璨钻石镶嵌,裁剪、做工均精致的均无可挑剔。

    “这礼服出自世界著名设计师里奥之手。”展开淡紫色的晚礼服,凌曦眼里尽是惊艳。

    柔软顺滑的质地,单单这么看着就给人一种高贵大气感。

    “喜欢吗?”

    璟看着她眸中的惊艳,一抹chong溺的笑在唇边漾开,宛若莲之绽放,竟然有种勾人摄魄之美。

    “里奥设计的礼服,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目光由礼服上收回,落在璟的俊脸上,凌曦轻叹口气,说:“又不是去参加什么重要的酒会,你犯得着花这么大的手笔吗?”璟笑容柔和,

    chong溺地说:“酒会怎样我才没心思搭理,我只想将这世上最好的给我的女人。”

    凌曦眨巴了下眼睛,然后朝他勾勾手指,璟唇角弯起,凑上前,就听她柔声说:“有你在身边,我很幸福,而且是这世上最为幸福的女人!至于身外之物,是不是世上最好的,我一点都不在意。”

    “曦儿……”

    璟唇角动了动,只觉心中暖意融融,恨不得立时抱住人儿痴缠一番。不料,某女突然转身去了换衣间,“你等我下,我换了衣服,咱们就下楼用午餐。”望着她的背影,璟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抽,暗道:这频道转的可真快!

    夜幕落下,严家别墅内外,灯火通明一片,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别墅大门缓缓敞开,超豪华,占地面积颇为宽广的别墅中,满枝头都挂满了闪亮的彩灯。

    来参加严家酒会的,大多来自商界,但也有不少政界人士受邀而来。

    由此不难看出,严家不管是在商界,还是政界,都还算有着不错的地位。

    但,今个这酒会,却引来不少人私下里议论。

    “唉,严董事长也真是的,这长女遇害没多长时间,凶犯尚未抓到,他倒是有心思给情*人和私生女正名,真真是个凉薄的男人!”

    “谁说不是呢。”

    “也不知道黄氏作何感想?女儿早些年因严董事长和他那情、人之间的事想不开走上绝路,外孙女又不明不白地在机场被炸飞,就咱们这些外人想想,都感到悲凉至极,黄氏作为严大小姐的舅家,难道就没一点想法?”

    “怎没想法?自从严董事长夫人离世后,黄氏可与其再没生意上的往来,而且逮着机会,就打击严氏。”

    “打击又能怎样?严氏也算是豪门大族,没有一定的势力,根本就斗不垮!”

    数位豪门太太坐聚在一起,品着香槟,小声说着严家和黄家两大豪门间的八卦。

    她们为今个这酒会唏嘘不已,不是他们多富有同情心,而是有感而发罢了。

    借着这个酒会,受邀而来的男人们,则是相互拉拢着关系,好为自己家族谋求利益。

    打扮精致、明艳的豪门名媛,也借着这个酒会,看能否为自个觅得如意老公。

    严家的别墅客厅很大,容纳一二百人绝对不成问题,轻柔浪漫的钢琴曲在偌大的客厅内回荡着,为整个酒会增添了不少温馨和浪漫。

    “小婉,今个可是我和我妈的好日子,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为我开心?”严琪轻品着红酒,与苏婉站在客厅一隅,挑了挑眉,轻声问了句。

    “琪琪,我自是为你和阿姨感到开心了。”苏婉收回落在不远处目光,看着严琪柔柔一笑。

    “可我看着你明显心不在焉,而且还东张西望,好似在找什么人。”严琪说着,突然轻笑出声,“你刚才那般神不守舍,是在寻找楚先生吗?”不等苏婉出声,她有说:“我真羡慕你好命,竟能得到楚先生的青眼,像我,连靠近他一步都不敢。”

    楚亦寒很优秀,是个女人都想往他身边凑,但,她们又不敢,只因楚亦寒极其讨厌女人主动接近。

    可苏婉却在某一日出现在了他面前,并在一些场合中,还被他带在身边应酬,从而令不少女人为之羡慕嫉妒恨。

    “他不要我了。”苏婉神情落寞,轻溢出一句。

    “这怎么可能?”严琪惊诧,很明显,她不信。

    苏婉苦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骗你干嘛。在数天前,他就通知我,让我别再靠近他,否则后果自负。”自那日无意中知晓自己的身世后,苏婉面上的笑容便少了,任苏父、苏母问她,她都说自己没事,反而还告诉苏氏夫妇,说以前都是她不懂事,才总让苏敏受委屈。

    而且她还保证,以后会做个称职的好姐姐,保护苏敏不被外人欺负。

    对此,苏父觉得很是欣慰,苏母则是当做没听过。

    人常说,三岁看到老,苏婉会不会改变,苏母不知,也不想知,她只知女儿有她这个母亲保护足够。

    “这位小姐,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啊?”苏敏手中的果汁晃了晃,跳舞?有男士请她跳舞,抬眼看向邀请自己的男人,苏敏顿时一阵心慌,那看着她的男人长得油头粉面,双眼散发着野兽般饥饿的光芒,“对不起先生,我不会。”按捺住心底的慌乱,苏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镇定些。

    爸妈都和认识的人在聊着什么,她不喜这样的酒会,因此便站在这不起眼的角落,好不叫人主意到她。苏婉,她的姐姐,从那件事发生后,她们便没好好在一起说过话,不是她不想,而是她实在不知在面对苏婉时说些什么。

    苏婉对她,怎么说呢?比之以前好像对她要好上很多,可这感觉太不真实。

    以至于她不知苏婉表现出来的好,是真心而为,还是假意为之。

    慢慢来吧,苏敏这样告诉自己,随着时间流逝,她和苏婉之间的相处模式,或许能恢复到以前也说不定。

    “不会我可以教你啊!”苏敏婉拒,并未令男人生气,反而朝她走近两步。

    苏敏后退,当背部抵住冰凉的墙壁时,她脸儿微微泛白,看着男人说:“先生,你要做什么?我都说了我不会跳舞。”

    “这位小姐,你不会跳不要紧,我可以教你嘛!”说着,男人伸手就攥住苏敏一只手臂,将她拽到了自己近前。

    “先生,我们素不相识,还请您自重。”能来参加严家的酒会,都是些有身份的,问题是苏敏压根就不喜欢这上流社会的交际活动,因此,她并不认识紧拽住自己不放的男人是哪个,“这位先生,我是苏氏的二小姐,请您放手。”想着摆出自己的身份,不管这男人是谁,也该给父亲几分颜面。

    然而,男人听到她的话嗤嗤一笑,不以为然地说:“小姐是什么身份我一点都不在意,我现在只知我看上你了!”这人就是个无赖,苏敏眸色惊慌,咬住唇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此处僻静,根本就没人留意到这里,若是她大叫出声,不仅她自个丢脸,就是爸妈脸上也好看不到哪里。

    但是,但是就这样任这无赖的男人纠缠自己吗?

    “苏小姐长得可真漂亮,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男子招手唤来一名手端托盘的女仆,然后不经苏敏同意,直接将她手中的果汁放至那女仆的盘中,“先生你这是要做什么?”见男子将自己拽住一旁的角落,苏敏心里更是惊慌失措。

    “你不是不会跳舞么,那陪我聊聊天总可以吧。”或许男人真得看上了苏敏,只见他一双痴迷的目光紧锁在她清丽的容颜上。

    他没动手,他没对自己动手动脚,苏敏惊慌失措的心禁不住稍显安稳,但她的眼里却充满了警惕,防止男人突然间轻薄她,并暗暗寻着能够脱身的机会。

    看到她这个样子,男子笑了,“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至于这么怕吗?怎样,咱们交个朋友吧。”没等苏敏出声,男人自顾自地接着说:“我姓宋,单名一个浪,是宋氏唯一的继承人,你叫我宋浪就好。”宋浪?宋氏继承人,是一名副其实的浪荡子,苏敏虽对豪门间的八卦了解不是很多,但有关宋浪这个二世祖的消息,她没少从苏婉口中听到。

    要说以前,宋氏在商界也还算不错,但现在的宋氏,早不比往年。

    “我目前还在读书,不想结交什么朋友,宋先生,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还请您让开!”她是女子没错,是温婉娴静没错,可她也有自己的底线,如果这男人非得这么堵着她不让走,她不介意一巴掌招呼过去。

    轻柔的声音,冷然的话语,致使男人眼里更是放出狼光。

    “苏小姐,你这样说话很伤我的心,你知道么?”苏敏用力挣脱开男人的钳制,准备快步离开,却被男人伸手拦住,紧跟着将她拦腰抱住,“苏小姐身上好香啊!”凑到她脖间轻轻嗅了嗅,男人无耻地说了句。

    “放开我!”

    苏敏挣扎着,睁大眼瞪向男人,压低声音冷声说。

    “我放开你,但你不许逃跑,否则我不介意就在这要了你。”此处僻静,没几个人能留意到这,男人间苏敏怒了,也不着急,笑了笑,松开她的腰身,“我很会怜香惜玉的,只要你点头,我明日就叫家里人到你家去……”

    截断他的话,苏敏稳住情绪,说:“宋先生,我真得不认识你,而且我也不喜欢你,还请自重!”

    “这会不喜欢,不代表你以后不会喜欢我啊。”男人自以为是地笑了笑,接着如那深情王子一般,柔声说:“就算你永远不喜欢我也无所谓,只要我喜欢你就够了。”

    苏敏没想到面前的浪荡公子哥会对她告白,她紧贴着墙壁,盯视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怎样,我这都告白了,你难道一点都不为之心动吗?”男人双手抵在墙壁上,将苏敏环绕其中,“我真得很有诚意呢!”苏敏别过头,“宋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

    男人闻言,目光闪了闪,接着唇瓣扬起抹笑,“我不介意,我一点都不介意你喜欢谁。”说完,他打了个响指,就见刚刚端盘从他身旁经过的女仆从不远处走来,拿过两杯酒水,他将一杯递到苏敏面前,“来,陪我喝杯酒。”

    “我不会。”

    苏敏摇头。

    “苏小姐这是看不起我吗?”

    男人拧眉,声音里明显有了不悦。

    “我真得不会喝酒。”苏敏再次摇头。

    “是么?”男人说着,仰起头喝了一杯酒水,“苏小姐,你若是这么不知趣,我不介意亲自伺候你。”朝手中另外一杯就是瞥了眼,男人声音语声森冷地说。不知好歹的女人,能入爷的眼,算是她的福气,竟还给脸不要脸,以为他宋浪是好惹的吗?

    苏氏?苏氏算个屁啊!

    胆敢惹他不高兴,明个就叫老爷子对其使绊子。

    哼,宋氏现在是大不如前,可比起小小的苏氏,却要强过很多。

    男人生气若是来硬的,在今日的场合中,她定是没得名声可言,苏敏在对方的逼视下,不得不接过酒杯。

    要喝么?

    喝下去的话,会有什么后果,她不知。

    脑中一个声音在这时响起:别喝,傻瓜,你别喝这酒,如果喝了的话,指不定正遂了眼前这*的意,进而水到渠成地遭他轻薄。

    “苏小姐还在等什么,快喝吧,我可没什么耐xing。”

    男人声音不大,却令苏敏身子禁不住一颤。

    “我,我不会喝的……”

    苏敏攥紧酒杯,对视男人的视线,再坚决不过。

    她是不会喝下这杯酒的,不管眼前这浪荡公子怎样逼、迫,她都不会喝下。

    “很好!”宋浪阴笑着说,“既然苏小姐这么不识抬举,就别怪我心狠了!”说着,他就抬起手,准备握住苏敏拿着酒杯的手,强行灌她。可就在这时,令他和苏敏没想到的事发生了,“宋大少这般难为苏小姐,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啊?”

    “楚,楚先生……”苏敏双眼大睁,刚刚还被自己拿在手中的酒杯,此刻,此刻竟被眼前的他拿着,他什么时候过来的,她不知道,但她知晓,他从她手中拿过酒杯时的动作很快,快得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楚先生?”宋浪转过身,一看清楚亦寒的模样,立时满脸堆笑,“是楚先生啊,我刚才只是和苏小姐玩玩,没什么恶意的。”“商界鬼才”的大名,他可是听说过的,与这样的人作对,实在不是什么明知之举,不过呢,他也不怕这姓楚的,因为比其更厉害的主,也出现在了b市,日后,只要他能攀上聂氏,或者直接和“rs”搭上线,宋氏必能重振。

    楚亦寒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唇瓣勾起,似笑非笑,“没什么恶意,你只是和苏小姐玩玩?”

    “是啊,哦,也不对,我今个乍一见到苏小姐,就对她心生爱慕,想着和她聊聊,看看能不能……”说到这,宋浪似是想到了什么,忽地一笑,说:“我差点忘了,苏小姐的姐姐好像是楚先生的女人……”

    “她是我的女人。”楚亦寒扫了苏敏一眼,启唇不疾不徐地说了句。

    “啊?”宋浪嘴巴大张,“楚先生的意思是苏二小姐才是你的女人,可是,可是前不久苏大小姐一直陪在楚先生身边的啊?难道,难道楚先生甩了苏大小姐,然后又看上了苏二小姐?”虽然说女人如衣服,可眼前这位楚先生好像自回国后,身边除过苏大小姐再无女人靠近得了,不解,宋浪很不解。

    他说她是自己的女人?

    苏敏咬住唇,眼里满是惊诧。

    他们是有了那种关系,但那仅是交易,仅是一笔交易。

    这一点,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冷心冷情的他,连聂小姐那样完美的女子都不要,又怎会看上她?

    “我有必要回答你吗?”

    楚亦寒凉薄的唇微勾,漫不经心地丢出一句。

    宋浪嘿嘿一笑,说:“楚先生是没必要回答我什么,但以楚先生的地位和身份,想来也只是和苏二小姐玩玩罢了,你看这样好不,我是真心喜欢苏二小姐的,若是楚先生哪天腻味了,就找人与我说一声,我好……”苏敏突兀地截断他的话,“宋先生,请您自重!”

    “好。“楚亦寒垂眸看着杯中的酒水,漠然地说了句。

    苏敏顿时如被雷击,他说什么?他刚刚说什么?一会说她是他的女人,一会又是玩物,哪天腻味了,就如丢一件衣服一般将她抛弃。

    一股子浓郁的悲凉感涌上心头,她没将自己当过他的女人,他怎能如此轻jian她?

    “楚先生真是爽快。”宋浪笑得合不拢嘴,女人嘛就玩个一时新鲜,要他娶回家,那也得看她值不值得了!如果,如果有像聂小姐那样的女子站在他面前,就算是倾家荡产,他也会想法子娶到身边,疼chong她,爱护她一生。

    “楚先生,宋先生你们聊,我就不在这打扰了。”苏敏脸色苍白,她不想再呆在这里,尤其是不想再呆在楚亦寒身边,她怕,怕自己会忍不住掉下泪水。倾慕他,本无所求,但听到他那残忍的话语,她的心会痛,宛若被人生生地捅了一刀子。

    悲凉,心痛,这就是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所要承受的么?

    楚亦寒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怎能感知不到苏敏的情绪变化,“我有允你走么?”见她挪动身形准备离去,他皱了皱眉,低沉冷然的声音扬起。苏敏顿住脚,看着他没再前行。

    “楚先生,还是你有魅力,瞧瞧,这苏二小姐在你面前柔顺的像只小白兔一样,刚刚她对我,可是疾言厉色得很!”

    宋浪的声音在苏敏听来尤为刺耳,小白兔?她不是谁的小白兔,她只是她自己,若不是为了保住苏氏,即便她倾慕他,也不会上杆子去靠近,更不会送上门轻jian自个。

    “是吗?那就等她日后成了你的人,你好好*一番就是了。”

    冷漠的话语,再次如雷击般炸响在苏敏头顶。

    隐忍,此刻她唯有隐忍,其他的什么都不能做。不,她能,最起码她能说出自己以后的意愿,抬眸对上楚亦寒的视线,苏敏目光倔强,一字字地说:“楚先生,日后我会怎样,还请您莫要操心!”

    楚亦寒一怔,薄唇微翘,说:“是吗?”

    “是。”

    苏敏回答的干脆。

    她的目光逐渐转为清冷,看着他,看着眼前的男人,毫无畏惧地与其四目相对。宋浪一脸的玩世不恭,双手环胸,倚在墙壁上看戏。

    他们不知道的是,站在距离这不远处的苏婉和严琪,虽没听到他们三人说什么,但却将他们间的神情和举止看得一清二楚。

    “小婉,你妹妹是什么时候和楚先生走在一起了?”

    严琪眼里的嫉妒一闪而过,低声问苏婉。

    “就前段时间的事。”苏婉恨苏敏,但她更恨自个,是她的自以为是,才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隐藏其眼底的恨意,她轻叹口气,微微笑了笑说,“楚先生对小敏可真好,竟主动为她出头。”

    “你不恨她吗?”严琪眸光微闪,“她虽是你亲妹妹,但我知道你们的关系并不是很亲密。”

    苏婉自嘲一笑,“恨她有用么?”

    “那你就这样认了?”

    “不认又能怎样?”朝宋浪身上看了眼,苏婉似是不经意地说,“宋公子刚才若是得逞,也不知楚先生是否还会为她出头。”

    严琪凑近她耳畔,低声说:“我发现咱俩是越来越像了,都是不让自己吃亏的主。”

    “呵呵!”苏婉尴尬地笑了笑,说:“活着若是总吃亏,哪还有什么活头?我就喜欢恣意而为,谁若对不起我,我势必还击回去!”说到后面,她脸色倏然一冷。

    “我也是呢!”捂住嘴,严琪轻轻一笑,然后碰了碰苏婉的胳膊,说:“说真话,看到你那会站在楚先生身边,我有嫉妒哦,我就想啊,我长得不差啊,怎就入不了他的眼。”她的视线凝聚在楚亦寒身上,今日的他,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礼服,为他棱角分明,尤为俊美的脸,增添了几分柔和。

    苏婉这时抬眸,朝偌大的客厅周围扫了一圈,问严琪:“聂小姐今天会来吗?”

    “你问她干嘛?”视线由楚亦寒身上收回,严琪有些不高兴地说:“她是颜霏的好友,你觉得她来了,我会感到开心吗?”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片刻后,她还是怏怏地说:“我爸自是邀请她了,还有云天,乔氏,我爸也有邀请,我就不明白了,颜霏有什么好的,那聂凌曦,还有司徒大少,乔大少怎都与她关系匪浅?”

    “我与他们不熟,没法回答你这个问题。”苏婉摇摇头,这会儿,她在琢磨楚亦寒来这里的目的,以他冷漠的xing子,根本就不可能参加这种无聊的酒会,但他却来了,为何?蹙眉想了想,苏婉脑中倏地划过一道亮芒。

273 无视

    聂凌曦,他定是因聂凌曦才来参加严家今晚举办的酒会。

    解除婚约?呵呵,婚约是解除了,但以她对楚亦寒的了解,他心里肯定很不舒服。

    只因对方巴不得与他撇清关系。

    “rs”的掌舵人,那俊美至极,宛若帝王般的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凛然气势比之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何况“rs”乃是世界最大传媒集团之一,聂凌曦不傻,又岂会放着这么好的男人不要,反退而求其次。苏婉笑了,笑得讥嘲,她今晚倒要看看,看看楚亦寒见到聂凌曦会出现怎样的表情,又会做些什么。

    绝情的男人,说不要她再靠近,就一连多天都不给她打电话。

    在他心里,多半已忘记她是哪个。

    好不甘心!真得好不甘心!

    目光锁在远处的苏敏身上,苏婉暗自发誓,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严家别墅门前,一辆深色商务车缓缓停稳,皎洁的月色与路边的明亮的灯光落在车身上,散发着极致奢华的光芒。

    “到了?”

    凌曦睁开惺忪的眸子,朝车窗外看了眼,轻声问璟。

    “嗯。”璟在她额头上轻印下一吻,然后chong溺地说:“若是还觉得累就再睡会,我们过会进去不迟。”凌曦摇头,唇角勾起丝冷笑,“不了,好戏即将上演,我还等着看呢!”璟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遍,眸光潋滟,有些吃味地说:“真不想让别的男人看到你的美。”

    “别人看到又能怎样?”凌曦轻抚着他俊美的脸庞,笑靥如花,“我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任谁也看不走。”这会儿,她的目光已变得清明透彻。

    对于严家举办的这次酒会,得到消息的各界媒体,都出动各自的精英,好方便抢到第一手新闻。

    “这好像是即墨先生的座驾?”

    “好像真得是哎!”

    “聂小姐肯定也在里面坐着呢!”

    “你不是说废话吗?聂小姐可是严大小姐的好友,她遇害尚未抓到凶手,严董事长就搞出这么隆重的酒会,为情*人和私生女正名……”

    “别乱说,什么情、人,私生女啊,在严董事长心里,那对母女根本就是他心尖上的人。”

    “车门开了,车门打开了!”

    聚集在严家别墅大门外的各界媒体记者,倏地止住议论声,朝眼前的深色奢华商务车蜂拥而至。

    “即墨先生,请问……”众记者嘴里发出的声音,在看到璟下车的瞬间,猝然间全咽回喉中,只是怔然地看着他。男人西装革履,身量修长,俊美的容颜冰冰冷冷,看不出什么表情,但一双星眸中,却被浓郁的深情占据。

    他的目光凝聚在下车的女子身上,“曦儿……”宛若大提琴般好听的声音扬起,就见女子朝他莞尔一笑,挽住他的胳膊,朝严家别墅大门内走去。

    一个俊美无双,一个绝美空灵,真真一对璧人!

    待璟和凌曦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严家别墅大门内时,众记者才从怔然中回过神。

    闪光灯不停地闪烁,拍到的只是他们远去的背影。

    客厅内,瞧见楚亦寒身旁站着位女子,那女子容颜颇为清丽,洛逸凡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从女仆端着的盘中取过一杯红酒,缓步走了过去,“寒,这位是……”

    “苏氏二小姐。”

    轻瞥苏敏一眼,楚亦寒淡淡地回他一句。

    “哦!”洛逸凡眼里闪过一抹促狭,在对上苏敏的视线时,瞬间变成谦谦君子,说:“很高兴认识苏二小姐。”

    苏敏点点头,抿唇没有说话。

    整个客厅内的名媛,在看到楚亦寒身边的苏敏时,都恨不得将其撕得粉碎,好自个取代她的位置,与他们心目中的好老公人选“楚先生”站在一起。感受到一道道不善的目光,苏敏咬着唇,只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没想跟他站在一起的,更没想他走到哪,她就跟到哪。

    可是没有他的命令,她不敢擅自离开。

    “寒,聂小姐今晚会来吧?”品了口红酒,洛逸凡看向客厅大门口,“我觉得她会来,不过来了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可就未知了。”

    “你何时变得这么八卦了?”

    楚亦寒随口抛出一句,目光同样朝大门口看去,今晚的酒会他本不想来,可一想到她会来,就鬼使神差地到了这里。

    “唉,那位严大小姐我虽没见过,但有听说过她不少事。”因对凌曦的关注,洛逸凡对围绕在她身边的人,不免多了解了一些。而楚亦寒与他如出一辙,通过各种途径,获取有关凌曦的消息。

    然而,于璟和凌曦之间的过往,他却探查不到丝毫。

    “楚先生,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严琪想要接近楚亦寒的心很早就有了,今晚的酒会,可是父亲为她和母亲举办的,她不信楚亦寒不给自个父亲面子,直言拒绝她的邀请,鼓足勇气,她低声与苏婉说了句什么,就端着酒杯来到楚亦寒身旁。

    他怎么不说话?这可是她第一次正式地站在他面前,以前单单听到他的名字,她就会心中生怯,但此刻不同啊,这是在她家别墅,在父亲为她和母亲举办的酒会上,她有足够的底气与他对面而站。

    “我认识你吗?”随着这句冷漠疏离的话语出口,严琪只觉有一股莫名的压力倏然袭来,压得她几乎窒息。

    楚亦寒挑眉看着她,略带嘲弄的眼神,毫不掩饰地打量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妖娆女子。

    “我,我是严氏千金,我叫严琪。”

    攥紧酒杯,严琪强捺住心底的不适,柔声介绍自己。

    其实,她不信眼前的他不认识自己,她一点都不信,但是,不信又能怎样?

    若要引起他的主意,她只能放下自己的骄傲,做个厚脸皮的女人。

    “滚。”

    楚亦寒薄唇微启,低沉的声音自唇中溢出。

    “楚先生,你,你……”严琪脸色一白,接着狠剜苏敏一眼,转身匆匆离去。

    苏敏觉得自己很无辜,好端端的被人嫉恨了上,“楚先生,我想找我妈说几句话。”想了想,她还是找了这个借口,好快速从男人身边离开,她不要做被众多女人嫉恨的靶子,那样她会觉得很累。

    “寒,苏二小姐和你说话呢。”楚亦寒逼视着苏敏久久不说话,洛逸凡轻碰了碰他的肩膀,有些无语地提醒了句。

    不喜女人靠近,干嘛要对苏氏姐妹与众不同。

    实在搞不懂他是怎么想的。

    “楚先生,我,我收回刚才说的话。”好沉重的压抑感,尤其是在男人一双幽深的眼眸逼视下,她怕了,是的,她害怕了,怕惹怒他,从而招来祸事。

    知道怕就好,楚亦寒满意地点点头,目光从她身上挪离。

    就在这时,客厅内倏然静寂一片,随之响起一阵阵抽气声。

    抬眼看去,他目光猝然一变,变得晦暗不明。

    淡紫色的长裙穿在她身上,轻纱曼舞间宛若月之女神莅临凡间。

    随着夜风轻拂,飘逸的裙摆舞动着,仿若平静的水面上荡起层层涟漪。

    高贵大气,优雅浪漫,圣洁空灵,一切美好的词语都阐述不出她的美。

    “寒,那真是聂小姐?”

    洛逸凡温润的眸子眨了眨,凑近楚亦寒近前,低声问了句。

    回答他的却是静默。

    众名媛的目光,在这一刻,全集中在了璟身上。

    心中齐惊叹不已:好俊美,好伟岸的男人!

    颀长的身量,无人能及的王者之气,宛若诸天神匠精心雕刻而成的完美五官,每一处都流露出卓然的优雅与高贵。

    璀璨星眸深邃如海,仿若有种魔力,让人禁不住坠入其中。

    他淡淡的目光在客厅内徐徐划过,就是这么简单的,漠然的眼神,却引得名媛们个个心如鹿撞。

    严子俊没想到“rs”的掌舵人会来、参加他今晚为妻女举办的酒会,不,或许他有想过,就在他吩咐手下的人给聂氏送去邀请函那刻,有想过与聂氏千金关系匪浅的“rs”掌舵人,会出现在今晚的酒会上。

    但,他也仅是想想,抱的希望并不大,毕竟对方的身份在那摆着,一个规模不算大的酒会,又岂能入其眼。然而眼下的现实情况却是他来了,严子俊心里很高兴,感觉自己特别的有面子,可以与“rs”的掌舵人搭上关系。

    放下手中的酒杯,他很快调整好面部表情,朝璟和凌曦走来,谁知,没等他开口打招呼,璟揽着凌曦的腰身从他身旁漠然而过,“时间应该差不多了。”略显低沉却不失柔和的声音自他唇中溢出。

    凌曦回以他一个明媚的笑容,点头嗯了声。

    无视,自己被聂氏千金和那位“rs”的掌舵人无视了,严子俊的好心情一下子跌至谷底。

    他们这是何意?既然来参加今晚的酒会,为什么这么对待他这位主人?

    嘴角扯起一抹尴尬的笑,严子俊转身准备再次与璟和凌曦打招呼,客厅中所有人都屏着呼吸,齐将目光投向三人。

    “即墨先生,您能参加……”挡住璟和凌曦前行的脚步,严子俊满脸笑容地伸出手,欲与璟握手见礼,却听到璟冷冷地声音扬起,“聒噪!”接触到他深邃冷漠的目光,严子俊身子微微一颤,眼前高贵如斯的男人,仿若高高在上的君王,令人不敢谛视。

    “让开!”

    冷然的声音再次从璟唇边扬起。

    凌曦面上表情淡然,挽着璟的收臂,一句话都不说,也不曾向严子俊投去一个眼神。

    “你虽然很厉害,可我爸和你打招呼,你凭什么不理他啊?”看到“rs”的掌舵人出现在自家酒会上,严琪与她的父亲一样,也是既高兴又觉得特有面子,不料,对方眼里根本没有他们严氏,否则就不会这般让她的父亲下不来台,本就在楚亦寒那受了气,这下看到父亲被人如此羞辱,她还怎能忍得下去,冲上前,她便不客气地质问璟。

    “滚!”

    璟微运转真气,就见严琪身子一晃,接着脚步踉跄,向后退出数步,然后狼狈地跌倒在地。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惊得客厅中所有人皆目瞪口呆,他们根本就没看到那宛若帝王般的男人有什么举动,但严二小姐却实打实地,以及其狼狈的姿势跌坐在了地板上。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严琪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站起,指着璟气鼓鼓地问。

    她的声音尤为尖锐刺耳。

    “琪琪,不能对即墨先生这么没有礼貌。”周雨秋上前将女儿的手拉下,忙朝璟赔礼道歉,“即墨先生,小女不懂事,刚才对你有所冲撞,还请见谅!”璟淡淡地扫她一眼,并未出声言语,严子俊心里虽有不适,却不能不上前替女儿的莽撞赔罪,奈何璟回给他的只是一个背影。

    “想喝什么?”

    无视众人各异的目光,璟眸色柔和,温声问凌曦。

    “果汁就好。”

    优雅的钢琴声重新在客厅中奏起,却无一人再邀舞伴起舞,只因他们的视线全都聚在了两人身上,而这两人就宛若发光体一般,举手投足间皆贵气天成。

    “一杯红酒,一杯果汁。”

    距离璟和凌曦不远处的女仆,听到耳边传来的醇厚男声,身子一僵,过了会,才撑着胆量走向声音来源。

    见她走近,璟从托盘中取过一杯果汁递给凌曦,然后给自己取过一杯红酒,轻抿一口后,发觉那女仆站在原地不动,淡淡地说:“你可以离开了。”

    “是,先生。”

    那女仆应声一礼,端着托盘很快走远。

    吓死她了,那位先生虽然长得很好看,可他周围的空气好冷,冷得她牙齿几乎打颤。

    就怕他一个不高兴,会像对待二小姐那样,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

    对于众人瞩目的目光,凌曦和璟全然不在意,他们轻声说着话,等待好戏即将上演。

    “寒,他们可真般配!”洛逸凡有些羡慕地说。

    楚亦寒自然知道他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和谁,后悔么?后悔和她解除婚约么?若没有解除婚约,这会儿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就是他,而不是别人。想是这么想着,但楚亦寒心里却再清楚不过,即便她和他之间的婚约没有解除,她也未必能与他站在一起。

    ——她眼里根本就没他,只有那人!

    “聂小姐,你还认得我吗?”

    洛逸凡现在很释然,是的,在他近距离看到璟那刻,他心里对凌曦有的那么点情愫,倏然间消散全无,绝美空灵的她,唯有那宛若帝王般的男人才能配得上,与那人相比,他自愧不如。

    无论是哪方面。

    凌曦微笑着点头,然后对璟介绍:“璟,这位是洛医生。”

    “谢谢你当日救了曦儿。”璟举杯,诚恳地地谢了句。

    “即墨先生不用客气,我相信换做旁人,在那日遇到聂小姐受伤,也会出手相助的。”

    洛逸凡笑得一脸随意,身为医者,他还是有一颗仁心的。

    忽然,楚亦寒低沉的声音传入几人耳里,“即墨先生的手段楚某领教了,深感佩服!”凌曦看向璟,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璟笑得一脸柔和,凑近她耳边低语了两句,凌曦脸色变了变,娇嗔他一眼,然后垂眸喝起了果汁。

    “楚先生既已领教过我的手段,就请牢记我说过的话。”璟唇角微勾,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

    楚亦寒同样勾起唇角,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说:“即墨先生说过的话,我自然牢记于心。”

    “记住就好。”这是想要和自己宣战吗?璟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洛逸凡看了看璟,又看了看楚亦寒,心道这俩人是怎么了?

    “璟,宸和宇在那边站着呢,我去和他们打声招呼。”瞄到乔宇向她招手,凌曦与璟说了句,就转身准备去二人身边,璟拽住她的手,温声说:“我陪你一起。”

    “不用,你在这陪洛医生和楚先生说说话,我自个过去就成。”凌曦微微笑了笑,朝他摇头。

    两个男人刚才的对话,虽隐晦,但其中的火药味她还是能听出来的。

    往事已久远,她真得不想再让其重演。

    楚亦寒,楚御寒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她不愿深想,也不想深想,但,人却是真真切切与她在同一个时空,还与她以前有过婚约,就由不得她不去想了。

    执念,难道是他执念太深,才转世到现代来寻她?

    既然来寻她,为何又对聂氏图谋不轨?

    烦躁,凌曦心里微升起一股子烦躁感。

    璟,有璟在身边,他应该能帮她解决掉这个麻烦。

    再说,男人间的事,还是由男人自己解决的好。

    “聂小姐,你好漂亮!”

    苏敏见凌曦要走,眸光闪了闪,忙从楚亦寒身后站出。

    “啊?”顿住身形,凌曦缓缓回过头,蓦地眼睛大睁。

    穆淑敏?唤她的女孩子长得太像穆淑敏了,哦,不对,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也不对,她们身上的气质不太像。一个是佯装温婉娴静,一个却从自骨子里散发出那种柔顺婉约的气质,“你是……”明眸眨了眨,凌曦问。

    “聂小姐,我叫苏敏。”苏敏柔柔一笑,mo着自己的脸,尴尬地说:“聂小姐,我是不是长得很吓人啊?”刚才她可是有留意到对方的目光变化。

    凌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苏小姐长得很漂亮呢!”顿了顿,她为自己刚一刹那间的失礼加以解释,“苏小姐不要误会,方才一看到你,我以为是见到了熟人,就难免有些吃惊,失礼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眼前的女孩子眸光清澈,气质清新,言语随和,很难让人不产生好感。

    颜霏远在另一个时空,怕是永远也不能再相见,倘若能再结交个女xing朋友,想来也蛮不错。

    “小敏,你认识聂小姐啊?”苏婉唇角含笑,端着杯香槟到了苏敏和凌曦跟前,“聂小姐,这是我姐,她叫苏婉。”见她过来,苏敏柔声对凌曦介绍了句。

    苏婉?唐婉?

    苏敏?穆淑敏?

    真假皇后?

    凌曦在看到苏婉明艳的容颜时,脑中立时跃出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再结合上楚亦寒这么个存在,她觉得好狗血!

    穿越时空,玄幻至极,却被她亲身验证,确有其事。

    投胎转世,传说中才有的桥段,没想到也真切存在着。

    凌乱鸟,凌曦真得是凌乱鸟!

    虽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可诸多狗血都被她遇到,让她甚感无语的同时,神经系统猝然间陷入一片紊乱怀中。

    “曦儿(聂小姐),你没事吧?”

    璟与苏敏关心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啊?”收回思绪,凌曦明眸眨了眨,不好意思地说:“我刚想到件事,就不由得入神了。”听她这么说,璟逐放下心来,“还是我陪你一起过去吧。”

    “不用,我和他们说两句话就回来找你。”

    凌曦笑着摆摆手,然后朝苏敏打了个招呼,便翩然朝两位好友走去,至始至终她都没和苏婉说一句话。

    瞧不起她吗?注视着凌曦离去的背影,苏婉脸色变了几变。

    于苏婉的情绪变化,苏敏感觉到了,但她不打算说什么,抬眼间看到母亲正朝她们姐妹望过来,想着这下总可以从楚亦寒身边离开了,于是,她靠近苏婉,轻声说:“姐,妈好像在找我们呢。”

    苏婉瞪她一眼,看也不看苏母,哼声说:“要找也是找你,她找我做什么?”

    “姐……”苏敏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看我做什么,找你你还不过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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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凌曦,一国之后,因帝猜疑,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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