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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七妹妹     狼的花嫁:老公是灰太狼txt下载     狼的花嫁:老公是灰太狼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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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承傲是被阵阵香味唤醒的,睁开眼,奇怪于跟随了自己十年的噩梦竟然没来报到,从未尝试过的安心让他忍不住勾起了好看的唇,却不小心扯到唇上的伤口,回想起伤口的由来,他的笑容飞快敛去,嗜血狠戾的光芒自他眼里一闪而过!

    有清浅的敲门声响了起来,他凝了心神,扬声问道:“是谁?”

    “爷,是小彩!”门外的嗓恭敬的响了起来:“公主让我来看看你醒了没有?”

    “她回来了?”他从榻上一跃而起,没觉自己近乎迫切的雀跃心态!

    “公主已经回来好一阵了!”小彩静静的说道:“现下正在厨房里头张罗午饭,您若醒了就可以开饭了……”

    司承傲踩着急急的步伐来到厨房,远远地,便看见那个挥着锅铲奋力炒菜的纤薄身影,她一边忙着照看锅里,一边挥手擦汗。(.)

    闷热的厨房,布满油烟及热气。她像轻盈的蝴蝶一般,一会儿飞到旁边炉上察看正沸腾的汤,一会儿掀开蒸笼看看大汤包有了几成熟,挂炉里头的烤鸭滴着透明油滴,她拿筷子戳了戳,不是很满意的皱了皱眉头……

    忙碌穿梭的身影,锅铲炒勺厮杀的匡锵声响……

    他看着她,而她尚未现他的到来,因此,错过了他眼里的惊愕与……专注!

    做菜时的她表情认真凝重,不自觉紧抿的唇看来很慎重,好看的脸上沾着些面粉,鬓角上也沾上了些,但,看在他眼里,却,惊人的美丽……

    “咦?你醒了?”忙碌的身影停顿了下,因为瞧见了外头呆立如木头的人:“睡得好吗?”

    他走近她,低低的答:“睡得很好!”从未有过的好!

    “那就好!”她满意的点点头,伸手想将他额前的散拨至耳后,却在瞧清小手上的油污时缩回了手:“你去饭厅等等,马上就开饭了!我做了你想吃的锅巴豆腐,扣肉,红烧鱼,木须肉哦……”

    他突地握住她尚未完全缩回去的手,柔声道:“我帮你——”

    沈含玉轻皱了下小鼻子,这家伙用这般温柔的几乎能滴出水来的嗓说话,害她好不习惯:“不用了,我马上就好。(.}

    司承傲被她赶出厨房,乖乖往饭厅走去,眼睛蒙蒙的有些不舒服。他想,油烟真的太大了……

    “快尝尝看味道怎么样?跟母妃做出来的一样吗?”饭厅里,沈含玉不停的将菜往司承傲碗里夹去,一边巴巴的瞅着他:“快尝尝看啊,有需要改进的地方,记得要告诉我,下次我才能做得更好嘛!”

    锅巴豆腐太干了,扣肉稍嫌肥腻了些,红烧鱼不够入味,木须肉又太咸了些,可是……他听见自己说:“很好吃,跟母妃做出来的味道一模一样!”

    味道不同,心意是一样的吧?所以,这不算说谎对不对?

    “真的?”期盼的大眼骤的被点亮:“那你多吃点……”

    “嗯……你也吃!”这是什么感觉?这种场景,他以为在他生命中不会有机会出现,那殷殷期盼的大眼里,装着满满的他,一望进去,就会被那满满的柔情溺毙……

    沈含玉于是开心的挨着她坐了下来,但只吃了一小口,又停了下来:“承傲——”

    “嗯——”他轻声应,低了头拼命吃菜,不太敢抬起眼来。

    “母妃的味道,并不像对不对?”她忽然这样说,咬着筷子觑着他的表情有着了然:“你只是想安慰我所以才说与母妃的味道一模一样,可是我知道不像……那几道菜我并不擅长!”

    “……”他抬眼,望着她认真的神情,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母妃的味道在你的记忆里头,无论谁做出了什么味道,都是无法比拟的,对不对?”她又问,放下手中的筷子,为他盛了一小碗汤:“尝尝这鲫鱼汤——”

    他不知道她究竟想说什么,有些迷茫却顺从的接过她递来的碗,在她催促的目光下,俯,浅浅的尝了一口,味道很鲜,他又喝了一大口才道:“很鲜嫩很好喝——”

    她于是很满意的笑了:“尝尝这灌汤包,小心里头的鸡汁烫嘴——”

    他给了她狐疑的一瞥,却什么都没说,很温顺的吃起她口里的灌汤包,皮薄,肉香,尤其口齿中留下的鸡汁香味,他诚心赞道:“很软很香,我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包子……”

    沈含玉依然只是笑,换下一道菜:“东坡肉——”

    司承傲回她一笑,她口中的东坡肉,薄皮嫩肉,色泽红亮,吃在口中,叶醇汁浓,酥烂而行不碎:“肥而不腻,带有酒香,很香很糯!”

    “最后一道,烤鸭——”

    “油而不腻,肉质细腻,很好吃——”

    沈含玉终于似释然的放下筷子,司承傲跟着放下筷子,却很有些正襟危坐的意味,她笑,甜甜地:“承傲,我复制不出母妃的味道,因为那是属于你记忆中的味道,可是,我可以为你制造另外的味道,另外的,没有遗憾没有惆怅的味道,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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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想哭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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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承傲望着她,久久的,久久的说不出话来。(.)他想,张口结舌望着她的自己一定很傻,果然,他从她满满全是他的眼里,看到了自己呆愣的不知所措的蠢样子!

    “承傲?”沈含玉不明所以的望着司承傲那像是被吓坏了的震惊模样,狐疑的碰碰他的脸,唤他回神!她方才的话,恐怖到令人无法置信吗?“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他几乎用尽了力气才吐出这个字来。

    她说,她可以为他制造另外的味道,另外的,没有遗憾没有惆怅的味道,他用力吞咽,不让自己的喉结颤抖的无法见人……

    她看出了他心里因为母妃而滋长的遗憾与惆怅,所以,她才这么说的是不是?是一种安慰,却也是另外一种承诺!这承诺重重压在他心上,很沉,可是却又滋生出另一种类似于甜蜜的感觉……

    “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吗?”她的担忧真切浮在面上,探来小手覆在他的额上。

    他几乎是有些狼狈的转开眸子,别开了实现:“我很好呀……”

    “很好怎会看起来一副想要哭出来的样子?”沈含玉轻斥,因他的不合作而轻蹙了眉头:“快让我看看……”

    司承傲因她的话而再次震惊的无法动弹,她刚刚说了什么?一副想要哭、出、来的样子?!他诶,司承傲诶,他现在没有做戏也没有做戏的心情诶,那怎会有一副要哭出来的蠢样子?

    她眼睛有问题吧?谁一副想哭的样子了谁想哭了是谁也不会是他好不好他可是铁石心肠冷血无情心狠手辣嚣狂不羁的司承傲不是那个在她面前装模作样扮弱扮可怜的……

    好好好,他现在就是扮弱扮可怜的司承傲,所以才会蠢成这个样子……他如是说服自己!

    沈含玉不明白他方才明明还好好的,怎么她一说完那些话,他整个人就像变了个人似地,虽然呆呆的吧,可他平常也是一副憨憨呆呆的样子啊!可她就是觉得不对劲,一种类似于诡谲的感觉浮在她心头,挥之不去!

    “承傲,你到底怎么了?”还是他比较喜欢吃他母后做的饭菜,觉得她做的.)还是说,他根本没听懂她说的话,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像是鸭子听雷的表情来?

    “不,很好吃,真的很好吃!”怕她不相信,他还用力的点了点头以增加说服力!

    沈含玉不懂了:“那你究竟因何而不对劲?”

    “因为——”他看着她的眼睛,目光深邃而悠远:“除了母妃,没人亲自下厨做过饭给我吃……”

    虽然宫里有御厨,府里也有厨子,可是那是不一样的,他们做菜给他吃,同样的味道,他们也可以做给别的人吃,可她不一样,她只会做这种味道的东西给他吃,没有别人,只有他——他就是这么的笃定!

    原来他是在感动,沈含玉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放下心来:“你若喜欢,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好不好?”

    他更加用力的点头,紧紧锁着她明亮欣慰的眼:“只做给我吃?”

    “是呀!”她点头,笑容更加欢畅了:“除了你,没人有这样的荣幸呢!感动吧?”

    “嗯,感动……”这种感觉,就是感动吗?

    “感动的话,就将桌上的菜色全部吃光光,这样才不枉费我辛苦一场,听见没?”她睥睨他骤然变成苦瓜脸的模样,下巴扬高,冲他扬了扬满桌的菜肴!

    “啊?!”全部吃光,他是猪吗?这个要求,也太过了吧?

    当然,他最后也没有全部吃光光,沈含玉不想自己年纪轻轻便做了寡妇,很轻易的放过了他,饭后,他们携手去看她的嫁妆。管事特地清理出了一间屋子,将从宫里送来的物什按照小彩给出的清单重又清点了一遍。

    “哇,含玉,你的嫁妆怎么这么多?”一进到几乎连脚都没地方放的屋子,司承傲立刻惊讶的瞪圆了眼眸。

    啧啧,看来琉毓国国主时真的非常疼宠她呢!不然也不会将金银珠宝当成寻常不值钱的物什一样装箱的送!他甚至看到了东海产的极品夜明珠……

    沈含玉笑眯眯的觑着他惊讶的模样:“因为我父王疼我嘛!”

    她说这话时,没有一点点的骄傲,反倒像是在撒娇,他愣了愣,她却已经转向了老钟:“老钟,怎么了?”

    “夫人,小的按照小彩姑娘给出的清单清理了一遍,觉其中有些问题……”老钟诚实坦然的禀告道:“多出了大笔银票和饰……”

    “哦!”沈含玉漫不经心的应了声:“可能是琉毓国清点的人太粗心了,老钟,将这些东西稍微整理一下,能当的当成现成银票,存进钱庄里,太贵重的等清理好了送到我们房间里!对了,多出来的那些饰,必须,记住,是必须当掉……”那些沾有王后气息的东西她一眼都不想多看!

    虽不明白沈含玉为何会强调这一点,但衷心的老钟并不多问,倒是司承傲忍不住开口说道:“含玉,那些饰很漂亮呀,你戴一定很好看的,当掉了多可惜……”

    他没有错过她望向那堆令自己觉得眼熟的饰时眼里闪过的鄙夷与厌恶,心里稍稍推测了下,很快醒悟那堆东西很有可能出自王后之手——他猜,她与王后之间一定有一场并不愉快的碰面,不过结果是她完胜,否则眼下怎会多出属于王后的东西来?

    即便是王后那样深藏不露、刁滑奸诈的女人,竟也会在她手里吃下败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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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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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含玉牵着司承傲离开装满嫁妆的屋子,对于他的疑问,她想了想才开口回答:“那些饰是很漂亮,不过却过于华丽张扬了,我并不喜欢!”

    司承傲若有所悟的看了她一眼:“难怪你在家从不戴饰——”

    她秀美的乌简单的绾在脑后,原本用于固定的簪子不知什么时候掉了,她顺手拿了一支筷子,斜斜插在髻上,显眼却奇怪的并不突兀!

    “是呀,我觉得这样很轻松——”她才不想将金银往脑袋上、身上戴,招摇又俗气,而且平添的重量也很恼人。(.)除非必要场合——如进宫面圣,她才愿意委屈自己那么一会儿!

    “嗯,我明白了!”他点头,也记下了!

    “又到了你午睡的时候了,快回房睡觉吧!”每天吃过午饭后,他都会小睡一会儿,这是他的习惯。

    “可我之前已经睡过了!”谁一天到晚尽想着睡啊?她给他的任务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都要怀疑,她这么努力将他当成猪来养,就等着油厚膘肥之后将他送到屠夫刀下……

    “睡不着了?”沈含玉噙着温柔的笑低问:“那,想做什么?”

    不待司承傲回答,小彩踩着急急的步伐找了过来:“爷,公主,十三爷求见——”

    “知道了,你先过去伺候着吧!”沈含玉不疾不徐的说道,小彩应了声就要退下,她忽然又唤住了她:“小彩,将称呼改了吧,我喜欢‘夫人’多过于‘公主’!”

    公主的身份,是她的不得已。(东方*小*说*网.)可是当他的夫人,却是她的甘之如饴!

    小彩恭敬应道:“奴婢记住了——”

    “承傲,你要跟我一起去吗?”沈含玉抬头问司承傲,她伸手,触碰他额上颊上的淤青,一抹心疼毫不掩饰的浮现眼中:“还是别去了,别叫你十三哥担心,你说是不是?”

    他看出来了,大手张开,覆住了她的小手:“你也别担心,只是皮外伤,都已经不疼了!快去吧,别让十三哥久等了!”

    他的举动令她觉得甚是窝心:“在房中等我,我很快回来……”

    他听话的点头,目送她穿过窄长的走廊往前厅走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花墙之后,他脸上的笑容才缓缓的敛了起来,转身,往房间走去……

    当素手撩开叮当作响的帘珠时,原本坐在椅子面带焦急等候的司昱之几乎是立刻的站起了身,双目自上而下快的将她打量了一遍:“你没事吧?”

    目中的焦急消退了些,嗓音却仍是紧绷。东a方小a说网

    “我很好,多谢十三哥及时出手相助——”沈含玉伸手邀请他坐下说话,她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承傲也很好!”

    司昱之俊美的面上闪过一丝黯淡:“但还是不够快,不是吗?”至少没有比冷拓快!

    “刚刚好!”沈含玉却微笑道:“若非你及时通知王后,司儒风那王八蛋还不会轻易罢手呢!”

    司昱之微微一怔,像是听见了双目不可思议的话般:“你……不骂人比较好吧?”

    上一次,她用手中的豪笔骂人,他惊得不轻,这一次她这样毫无避忌的直接而直白的骂,让他忍不住又是一惊!

    他的怔愣让沈含玉唇边的笑容更大了些:“但骂人有时候会让人的心情特别舒畅,不是骗你的!不过,相信你这样律己甚严的人,绝对没有尝试过这种滋味……”

    她一副“不骗你,真的很有意思”的表情,让司昱之僵直的脸面缓缓舒缓了下来:“看到你……你们真的没事,我便也放心了!对了,十七人呢?”

    “现在是他的午睡时间……”她淡淡的答道,伸手为他的茶杯添了茶水:“十三哥,最近朝堂恐怕不那么安生,你小心点!”

    “我知道!”司昱之垂了眼睫,看着热雾袅绕的茶杯:“你今日进宫,王后有为难你吗?”

    “没有!”事实上,是她为难王后了:“不过我跟她表明了只要太子不再招惹我,我便不会与她为敌……我答应过帮助你,明天就有一个机会,我会利用面见国主的机会,为你举荐,然后,一切就看你自己了!”

    “谢谢,我缺的,不过就是这样一个机会而已!”朝堂众人,碍于王后与太子的势力,无人敢开口对父王举荐任何人!

    沈含玉目光深沉的觑着他,带着一丝怜悯:“你,知道一旦进入了争斗的核心,就很难再抽身而退了吧?你知道,你要算计要斗倒的那些人,都是你的兄弟吧?”

    司昱之深深的笑了,沉沉的笑声听起来却蕴着无限的苍凉:“这是身为皇子的命运!不争不抢,最后也不一定能善终!我羡慕十七,他不用争抢,因为有人为他顶住了一片天,他可以在那片安全的天空下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他顿了顿,缓缓的看了过来,一字一字清晰有力的说道:“可是含玉,我没有——”所以,他只能自己来!

    沈含玉轻叹一声,不太自在的别开了视线,她本就不是迟钝的人,而司昱之此刻正用着难得一见的脆弱与钦羡表情望着她……

    从最初的针锋相对到结为同盟,他的态度由最初的冰寒如冰到现在……他一点一点的改变她都有看在眼里,他的心思,她多少也能猜到一些些,但——

    “十三哥,你比承傲坚强比他厉害,所以,你不需要别人为你撑起一片天,因为你自己,能撑得起来!”

    司昱之笑,苍白的,惨淡的:“或许,你说的没错!”

    但,倘若他身边能有一个如她对十七一般无怨无悔的人,他也会因知足而远远地避开那些纷争吧?可是,没有……可惜啊,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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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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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我伟大的主人,你此刻正在忙什么?”慵懒的嗓轻佻又戏谑的响了起来,宽大明亮的房间里,原本只有一人的空间,陡然多出了一个人!

    “我没说要见你!”双手忙碌而不得闲的司承傲懒声说道,很吝啬的没看来人一眼!

    “哎哟,主子你这样说话就太伤属下的心了!属下想念主子的仪表风姿,忍不住前来探望,你不热情就算了,竟然还这样说?!呜呜……我的小心肝儿,被伤的惨不忍睹、血流满地了……”假哭的嗓听起来煞有其事,但笑闹的意味非常分明。(.)

    “罗箫,有话说话,没事就滚!”她只是去见司昱之,又不是出了门,随时可能会过来,,若不小心被她现——他终于抬起脸来,赏了个目光给演戏演的不亦乐乎的人:“若被她现你,你就准备好以死谢罪吧!”

    “没……没这么严重吧?”以死谢罪哦!主子可是从不开玩笑的……

    “就有这么严重!”他继续打磨着手里小拇指粗的短木棍,冷言说道。

    “呃!”没个正形的罗箫终于收敛了一点点,但也只有那么一点点而已:“主子,我冒死问一句,你是想将手里这玩意儿做成什么物事?难不成是新明的厉害刑具?怎么用?是要刺进犯人的指尖吗?但会不会稍显粗了点?而且属下左看右看,也看不出这.)但,主子会亲手做那种一两银子可以买一大把的.}

    还想再哀嚎几声来应应自己在爷心中犹如叫花子那般地位的凄惨心境,却忽的敛了夸张笑容,侧耳听了听,诡谲的笑了笑:“夫人回房了,属下可以当面向她致以谢意了!”

    “罗箫!”司承傲低喝,半眯的眸里有火在喷:“滚出去——”

    “爷,商量一下嘛……”罗箫嬉皮笑脸的打混:“介绍漂亮的夫人给属下认识一番怎么样?”

    “咻——”回答他的,是一只气势十足迎面而来且闪着冰凉光芒的锋利小刀——那只方才还在司承傲手里的刀。

    力劲十足,毫不手软!罗箫惊出了一身冷汗,险险避开,却还是不够快——小缕青丝飘然落地:“……爷,你也太狠了吧?”

    细长的刀身完全没入身后的墙壁,震动带着细微的仿若蜂鸣的声音,足可见爷是一点儿情面也没留啊!

    眼见司承傲的右手一抖,像又有什么东西要被抖了出来,罗箫识时务的转身,从大开的窗户狼狈的窜了出去……

    时间像是刚刚算好了一般,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沈含玉托着托盘,微笑着走了进来:“承傲,吃点心啰!你在做什么?”

    司承傲回过身来,转身的瞬间,隐怒便叫欢笑取代了:“我……我有东西要送你!”

    “有东西要送我?”沈含玉有些讶然的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托盘后,才行至他面前,看他欢颜的表情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双手平摊在他面前,抬眼望着他,见他磨蹭的摸摸鼻子,一只手仍是藏在身后,眨眨眼睛,示意他赶紧将礼物交到她手中来:“不是有礼物要送我?”

    “……一点都不值钱的东西……”奇怪,心里怎会忽然又紧又拧?尤其是她这样含笑催促他的时候……

    “礼物不在乎贵贱轻重的!”她好笑的的捏捏他的挺鼻,很轻,怕弄疼了他:“重要的是送礼物的人的心意!告诉我,你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想送我礼物?”

    “想要你开心……”他听见自己轻轻的说,然后,那话便像是有了它自己的意识般,在他心里如涟漪一般,一圈一圈扩散开来,一点一点沉淀到心底深处!

    “所以啊,有了这么贵重的心意,谁还会在乎礼物的轻重与否呢?”她循循善诱的说道,耐心温和的神情格外迷人:“来,我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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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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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承傲紧抿了唇,将紧握着的右手,缓缓举了上来,那只本轻若鸿毛的木簪,不知为何,此时竟沉重的好似一座小山,压在他手里,硌疼了他的手心。(.)

    她虽嘴上说着不喜欢金银珠玉,不会介意他送的什么.1.net

    她的柔顺黑亮,触手如绸缎般顺滑,他抚着她的,回想着它们铺陈在软枕与他臂膀时的风景,喉头忽的一紧,眯眸眯的又细又利……

    “承傲?”背对着他的沈含玉扬声催促:“你在干什么?”

    司承傲凝了心神,没有搭腔,他的手缓缓抽出她用以固定髻的筷子,随手扔到身旁的桌上,将手中的木簪轻轻的,穿插进她浓密美丽的中:“含玉,你头真美……”

    “很美吗?我倒没注意过!”沈含玉随口接道,伸手摸了摸上的木簪,唇角的笑容因满意而裂出更大的弧度,想要转过身来,双肩却飞快的被司承傲的大手按住:“怎么了?”

    今天的司承傲有些怪怪的,是她多心吗?

    司承傲没有回答,只伸手将她长撩到一边,露出白皙颀长的漂亮玉颈,他低垂眉眼,眸光半敛,长指试探般的落在她温热肌肤:“含玉,你的颈脖也很美……”

    沈含玉的心跳忽然漏跳一拍,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后颈上,他长指来回的碰触以及他靠近说话时呼吸热度,让她不自在,微垂低了螓,:“……是吗?我,我也没注意过……”

    今天的司承傲真的怪怪的,绝不是她多心!她也怪怪的,因为感觉不一样的司承傲而觉得手足无措,紧握成拳的手心,甚至沁出了薄汗……

    呼吸的热度越来越靠近她的肌肤,烙铁一般烫红了她的肌肤,心跳骤然失序,承傲究竟想做什么呀呀呀呀呀——

    下一瞬,司承傲用动作很好的诠释了他的想法——他俯,好看微热的唇瓣取代了手指的抚触,比想象中更细腻柔滑的肌肤让他几乎想要出满足的喟叹出声……

    “承傲、承傲你在做什么?”“轰”的一声,沈含玉只听见自己小心脏好似烟花冲入夜空所出的那一记沉响,轰得她更加手足无措、红霞满面!

    她听见自己喉咙深处传来的“咕噜”声,想要挣扎,听见他低笑的同时也听见他的唇吮*吸肌肤所出来的暧*昧声响。

    他像是现了什么新奇游戏一般,一路舔舐上来,来到她早已经红透的耳背,张口,含住含住她珠圆玉润的可爱耳垂:“含玉……你耳垂也好美……”

    沈含玉被陌生的战栗感所击败,他又低又哑的、带着笑意的嗓就在耳边,她双腿一软,几乎稳不住身子,他搁在她肩上的手适时的扶住了她,他炙热似火的唇依然紧紧黏着她。

    他搂着她肩膀的手,并没有用蛮力,她却举不起手臂推开他……想说些什么阻止他,喉头却紧缩着,话哽在喉间硬是挤不出来。他的啃咬带着些微的疼痛,牙关像是与她肌肤嬉戏一般,深一处浅一处的在她颈子上咬出了痕迹来……

    他听见她用力吞咽口水的声音,唇角溢出满足欢欣的笑容,半睁的如火黑眸觑着她的侧脸,她紧闭了眼睛,长卷的睫飞快的颤动,像是受到极大惊吓的小白兔……

    说出去谁会相信,冷静理智又聪慧的她,也会有惊惶如兔的时候?

    他吻完背面仍意犹未尽,将她僵直微颤的身子旋了半圈,与他面对面,继续正面进攻,他的长指温柔揉搓着方才被他吮吻的湿红的耳珠子,唇飞快覆盖在她唇间,毫无商量余地的深吻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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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情窦初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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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含玉震了震,他亲吻她时,她总能感觉到他无意流泻的强硬霸气,那种陌生的、令人心悸的气势却又总会在他停下亲吻时消失无踪……

    司承傲察觉到她的震惊,伸手到她背脊,给予安抚。(.)她还是很紧张,蓦然大张的眼虽然瞪的圆圆的在看他,眸子却迷迷蒙蒙像是氤氲着一层雾气……

    她真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清醒时冷静睿智,便很难叫人移开眼了,而每当他碰她时。她流露出的难得的娇憨傻气,让她平添了可爱的、惹人怜爱的气息,使人更难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他丝毫不怀疑,她身上有着奇特的魅力,让人忍不住追寻她的视线,渴求她的目光!她就像是一道光,而他,是长时间生长蔓延在黑暗中的藤蔓,一旦见了光,便会卯足力气、不择手段的向着她疯长……是这样吗?

    他短暂离开她的唇,拉开少许距离,黑眸觑着她不知何时缠上他颈项的白皙手臂,勾起唇,露出魅惑的笑靥:“含玉……”

    他喊她,嗓低沉,语轻柔!旖*旎*暧*昧的气氛,而她脑袋又处于迷糊状态,想要诱导她更进一步很简单,而他,也正打算这么做。只是——

    他眯细的黑眸越过沈含玉的头顶,直直射向窗外那棵枝叶茂盛的大树,抄起先前从她上取下来的筷子,几不可见的抖腕,那支竹筷像疾射出去的利箭,挟着尖锐气势,穿过了敞开的窗户……

    “砰——”

    “唔——”

    沈含玉化为糨糊的思绪,终于被这两声奇怪的声响拉了回来:“怎么了?好像有什么重物掉地上了?”

    司承傲愠怒的瞧着那一抹狼狈而逃的身影,沈含玉循着声,扭头就要往窗外看去,他忙以双手捧了她的脑袋:“刚刚有只猫从树下掉下来了!”

    “猫?”猫会出奇怪的声音吗?她疑惑,小脸在他手里,愈烫人,而他的眼,黑黝深邃,像要将她整个人拆吞入腹一般,她忙别开视线,抓下他的大手!

    呼呼——先深吸两大口气,将肺叶涨的满满的,脑子终于不那么昏沉了,喉也不那么压迫了:“那个……我,我找你吃点心……”

    却差点被他当成点心吃了呀呀呀呀呀——

    他知道,她完全清醒了!想要引*诱她再进一步?下一次吧!该死的罗箫,杖责一百都解不了他的怒气……

    “你你先吃点心,我,我还有事要忙……”沈含玉做出了她生平第一次落荒而逃的举动,落荒而逃呀!

    司承傲站在原地,看她红着脸手足无措的冲出房间,双手提着裙摆,宽大的衣袍翻飞,青丝随之舞动,绣着小铃铛的绣鞋因奔跑而叮当作响……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这样专注的看着一个女人……

    “啊啊啊啊啊啊——”沈含玉所谓的有事要忙,就是将自己藏在被子里对枕哀嚎:“笨蛋蠢蛋白痴蛋,又不是偷情,逃个什么劲儿啊?”

    跟自家老公亲热,一不犯法二不扰民,她跑什么呀跑?笨笨笨——

    紧随而来的司承傲听见她闷闷的哀嚎声,剑眉轻扬,唇瓣微勾,悄无声息的推开房门走进去——她要忙的事情就是藏在被窝里骂自己笨蛋蠢蛋白痴蛋?

    “含玉,你不是有事要忙?”好单纯无邪的轻嗓,没有方才的低哑暗沉,酒般醇甜的与平日里一般无二!

    他他他怎么跟过来了?沈含玉急得团团转,没想到好的措辞前打死不露脑袋出来。东方|小说网|东$方$小说网

    “含玉,你藏在被窝里面干什么呀?你在跟我玩捉迷藏吗?”上次害羞她将脸往脸盆里藏,他出声,害她呛了好大一口水,这次换了地方,不过这地方,不但不怎么高明,还似乎,有着那么一点隐晦的邀请之意——她确定她是在害羞而不是在邀请他?

    沈含玉没听到他的戏谑调侃,因为她正满脑袋的想着她眼下有什么事情可以忙,啊,有了——“我我真的好忙呀,我要洗头——”

    呼呼,终于被她找到事情做了吧!她掀开被子,赫然现眼前悬着的那张大大的笑脸:“你你……你想吓死我啊?”

    不声不响靠这么近,是想检验她的心脏够不够强吗?

    他伸手将她从被窝里头拉了出来,甜甜笑道:“我帮你洗!”若能顺便拐她一起洗澡,就更好了!

    沈含玉自然不清楚他心里头正打着的主意,一时不察被他拉了起来,眼色狐疑的盯着他:“你会洗头?”

    明明每次都是她帮他洗的好不好?他什么时候亲自动手过?这会儿竟然说要帮她洗,她会怀疑很正常吧?可他该死的干嘛又露出一副好似她欺负了他的委屈表情来?

    直到他握着她左手的大手逐渐收紧,炙烫的温度灼烧着她的手心……她猛地甩开他的手,将左手藏在身后,右手死死握着左手,近乎惊惧的望着他好似受伤而笑容黯淡的俊脸。

    “承傲啊,你出去找小彩玩好不好?你昨天不是还想买糖人吗?”让她冷静一下先啦!

    “可是你不是要要洗头?”他用委屈又受伤的语气说!

    糖人哪有她好玩?尤其当她的脸啊,耳啊,颈项都因为他的接近他的抚触他的呼吸而变得红透透的时候……

    “……我自己可以洗!”她滑下床榻,小手东摸西摸,眼眸四处乱转,走开几步才减轻了突如其来的燥热感!

    没用呀!她竟然会因为他的接近而心慌不已,跳离开了才觉得呼吸是顺畅的,呜,她这表现叫什么呀?情窦初开吗?

    活了两世人,才知道情窦初开的滋味!啧,实在……不怎么美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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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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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含玉到底没有拗赢司承傲,他像跟她杠上了似地,非要帮她洗头不可——可怜她一头美美的秀,昨天才被小彩蹂躏……伺候过了呀!

    谁教她情急之下说要洗头?忍耐吧,忍忍也就过去了。(.)她无奈的心里念着忍耐咒……

    洗仪式开始了——在她看来,司承傲慎重兴奋的态度,跟对待隆重的仪式没有差别、他先是嘱人将躺椅搬到院子里,之后不由分说将她按在躺椅上躺着。

    接着,热水送来,巾帕也送了过来,搭在他肩上,随着他的动作而晃荡着,他在她面前转的她眼昏,索性闭上眼睛,任由他折腾——他玩够了,没兴致了,就该放过她了……吧?

    他学着她以前为他洗头时的样子,先用热水打湿了长长的,取来皂粉,小心翼翼揉洗着:“含玉,如果痛的话要告诉我哦——”

    “嗯——”连这语调,都是学她的!

    她紧闭着双眼,放任又信赖的模样,让他轻轻勾起了嘴角,无关嘲讽无关戏谑,并且,第一次觉得,伺候一个人的感觉,还不赖!

    安静的庭院里,偶尔有水声响起,偶尔有鸟叫声声,然后,有类似轻鼾声响了起来……沈含玉在享受司承傲服侍的时候,舒服的与周公喝茶下棋去了!

    临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被人伺候的感觉,好像还不赖嘛!

    若不死因为白天司承傲太“操劳”而早早的睡着了,估计打死沈含玉她也不会轻易上床。东a方小a说网撩开床幔,确定他已经睡着,她才放下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摇头暗笑自己的蠢样子,踢掉绣鞋,爬上了软榻!

    下午睡的太好了,以至于她此刻精神状态非常好,侧身躺在他身边,支了手肘托着小脸,静静打量他恬静的好似婴孩一般的睡颜。

    她真的好喜欢看这样的他,她一开始被他吸引的,就是他这一脸的干净纯洁。决定要嫁给他,也誓会保护好他,只为求得一方安宁,本是与爱情无关的!

    可是现在,一些感觉在不知不觉中变质了,面对他时,她会忽然心慌忽然气促,脸红心跳又笨手笨脚的完全不像理智冷静的她。

    莹白素手缓缓爬上他的脸,她似困扰的喃喃自语:“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是爱情吗?我……爱上你了,所以才会有奇怪的反应和感觉……”

    一定是这样的,因为她对别的人不会产生这种小鹿乱撞的感觉,只有他会让她失常的那么陌生!尤其当他吻她时……

    她用手指头磨着他的温热的唇瓣,忽然释然的笑了,所有的困扰不翼而飞:“原来,我已经爱上你了呀……”

    轻叹。东方|小说网|像释然,更多的,却是对自己感觉的臣服!噙着温柔的笑,她双眼亮的欺近他,轻吻他的唇角:“老公,晚安……”

    偎进他怀里,枕着他的臂弯,安心阖上了眼睛……

    昏暗的烛火下,那原本正在“沉睡”的人,却毫无预警的睁开了眼睛,神色颇为复杂的看着憩在自己臂弯的娇小人儿。她说,原来她已经爱上他了……

    是,爱吗?原来,是爱呀!他勾唇,目光很暖。动动手臂,让她贴他更近些,唇瓣无声开合,娘子,晚安……

    一大早,沈含玉睡眼惺忪的被司承傲挖了起来,微皱了眉头,她揉着眼睛看他找来她的衣物要帮她穿:“这么早,有什么事情吗?”

    “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一个你一定会喜欢的地方!”司承傲也皱了眉,不过他的皱眉对象是手中繁复的衣物,因为弄不懂穿法而皱眉!

    沈含玉认命的从他手里抓过衣物,三两下套上:“我一定会喜欢的地方?话说太满可不好哦,假如那地方我并不喜欢呢?”

    她现在任何地方都不喜欢,除了她温暖舒服的大netbsp;“你一定会喜欢!”他坚定的说,弯腰捡起地上的绣鞋,神情专注认真的替她穿上:“你先梳头,我去端水过来让你洗漱——”

    有些霸道的语气让沈含玉朝他投去了怪异的一瞥,不过他已经转身出去了。想了想,只当自己多心了。收回视线,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咦?昨晚下过雨吗?”

    扑鼻而来的青草味道和着微湿泥土的味道,让她忍不住闭眼深深呼吸,清新的空气拂过鼻端,盈满肺叶,眼前的世界像被洗涤干净了似地,娇艳艳的花,绿油油的叶,明亮的她几乎睁不开眼。

    于是,没睡饱的郁卒心情也跟着明亮雀跃了起来,今天,应该是很美好的一天吧!

    转身走回梳妆桌前,司承傲昨天送她的木簪安静的躺在桌面上,她伸手取过,眼里尽是笑意,这簪子,算是他送给自己的定情之物吗?定情呀!那两个字像两只小手一般,拨弄着她的心痒痒的,然后唇角止也止不住的往上扬……

    还差一个洞房花烛夜,她就有真正的老公了哟!脸颊火辣辣的在燃烧,但……那真是件值得期待的事情,不是吗?

    绾好简单的髻,用木簪固定好。司承傲也端着水走了进来,细心的绞了帕子,本**递到她手中,她却笑眯眯的将脸送了上来,闭上眼睛轻快的说道:“难得你伺候我一回,不彻底一点怎么说得过去呢?”

    他明白她的意思,轻笑了笑,昨晚还躲他躲得好像小老鼠的人,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后,面对他,那个泰然自若的沈含玉就又回来了!

    很轻,生怕弄疼她娇嫩的肌肤。帮她擦净脸,他退开一些:“含玉,好了哦!”

    白里透红的粉嫩肌肤,好想咬上一口,滋味一定很好!

    她缓缓睁开眼睛,冲他直笑,他直觉诡异时,她已经飞快拉下他的脖子,踮气脚尖,温暖的唇印在他错愕微张的唇上:“相公,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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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因为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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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承傲带她来的地方,竟然是上次他们放风筝的地方!踩在湿软草地上,露珠儿亲吻她脚背的感觉舒服又惬意。(.)只是。目光一转,她狐疑的望向司承傲:“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还想放纸鸢?”

    他们那哪叫放纸鸢啊?叫摔纸鸢还差不多!反正她对那玩意儿已经死心了,飞不起来就是飞不起来!

    “你在这边等等我,不要走开哦……”他认真的叮嘱,神神秘秘拽了小彩以及另一名被他拉出来的家丁,边跑边回头跟她说:“不能走开哦——”

    “好啦!我不走开——”她倒想看看他能玩出什么神秘来哄她开心!

    一盏茶后,她的耐心宣告所剩不多了,极目远眺,那三人在半人高的杂草的掩护下,不知搞什么名堂,很想走过去看看,却又答应过他不走开,只得闷闷的蹲下身,鼓了腮帮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扯着脚边的草根……

    “含玉,快看快看……”司承傲兴奋的嗓终于响了起来,沈含玉抬眼望去,他正手舞足蹈的朝他跑来,一个劲儿的嚷着要她看!

    看什么呀?她疑惑的起身,蹙眉瞪他!

    “看上面——”司承傲抬头,示意她往上看!

    上面?她转着眼珠子,随着司承傲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然后,瞠目结舌——碧蓝的天空之上,高高飘飞着五颜六色的纸鸢,它们平稳而安然的徜徉在碧蓝天际,与柔和的白云遥遥相望!

    一点儿也没有要掉下来的意思!她瞠圆眸儿,仰疼了脖子!

    “含玉,你看,全部飞起来了,一只都没掉哦!”司承傲跑到她面前,分了一支纸鸢给她:“来,你拿着——”

    “不——”她不会,所以拿着,只会让它掉下来!

    他看出了她的顾虑与害怕,将手中的线头硬塞了一只在她手心里:“试试看嘛!若真掉下来,说明那只纸鸢的运气不好,保证不会怪你——”

    沈含玉犹豫着牵住手中的线头,她的动作有些僵硬,抬头张望线头的另一端,是只紫色的体型较小的鸳鸯纸鸢,沈含玉战战兢兢的握着手中的线头,生怕一个不注意,那安然飞翔的鸳鸯就会摔的支离破碎惨不忍睹……

    司承傲当然看出了她的紧张与担忧,来到她身后,身子紧贴着她,将她纳入自己怀中,大手包着她颤的小手,轻声道:“不要紧张。东a方小a说网像这样,十指放轻松,让他们在天空中平稳的飞就好……你不能使劲扯它,现没,它变的有些不平了?”

    沈含玉点点头,缩在司承傲怀里任他指点:“我只要握着线头就对了?这还叫放纸鸢吗?我都驾驭不了它……”

    她的语气像是抱怨又像撒娇,惹他轻快的勾了唇瓣:“现在,感觉到没有?有风过来了……纸鸢变得有些重对不对?”

    “然后呢?”恕她真的不会玩这玩意儿。不过,看着鸳鸯在她手中依然平稳没有摔下来,她总算多了一点点的自信!

    “然后就可以放线了!”司承傲耐心的解说道:“瞧,它飞得更高了些,过我的绿蜻蜓了……”

    果然,只要她收放得宜,鸳鸯纸鸢便一直惬意的翱翔在蓝天之上,丝毫没有要掉下来的意思,她松口气,这才有机会开口问司承傲她心中的疑惑:“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司承傲与她并肩站立,闻言低头看她:“我们来这里的第二天,我被太子捉到那天上午就学会了……”

    沈含玉揪了眉头:“你是说,你神神秘秘不让别的人告诉我你去了哪里,就是到这里来了?”想要给她一个惊喜?

    司承傲用力点头,欢快的笑道:“是呀!学会了放纸鸢,我正高兴着呢,想着要带你来放,这回换我来教你……结果太子他二话不说就喊人把我绑了!后来你就来救我了……”

    将他护在身后,甚至为了让他平安而不惜亲那混蛋——得亏了没亲到,否则他一定会不管不顾的要了那混蛋的命,就算没了他会少很多乐趣……

    “你那时候就会了?谁教你的呀?”自学?他有这么聪明吗?

    司承傲笑笑的指了指不远处的家丁:“阿财是放纸鸢的高手,我回府挨个问了,阿财最厉害……你看,他一个人可以同时放十只纸鸢,很厉害对不对?”

    她就觉得说哪里不对劲,明明只有三个人,上面却有十几只纸鸢,原来是有纸鸢高手呢!“小彩呢?她放了几只?”

    “三只,然后我们一人一只!”司承傲快作答,然后问她:“含玉,你高兴吗?”

    沈含玉偏头看他他正巧也俯望着她,认真凝觑着她的眼,等着她的答案。她笑,甜甜地:“很高兴!只是,为什么带我来放纸鸢?”不是其他任何事情?

    他颇疑惑的眨眨眼,语气却是少见的理直气壮:“你想放纸鸢呀,所以我就带你来了……”

    上次纸鸢没放起来,她的背影失落的好像弄遭了一切的孩子,沮丧的连天空都要为之哭泣一般……那样的神态还不足以说明她心中想要放飞纸鸢的强烈想愿吗?

    她的笑容咧得更大了,他的回答那么理由当然——因为她想,所以他这么做……谁说他是白痴是傻瓜?他有这世上别人都没有的细心与耐心,看出了那天,想要放飞纸鸢的人其实是她。于是带她来,只为博她一笑……

    半柱香后,沈含玉放了手中的线头。拉了司承傲随意往草地上一躺,舒服的枕着他的肩窝,与他一起望着天空中五颜六色、高高低低的纸鸢,她嘴角噙着笑,懒懒问道:“以后我想放纸鸢了,你都会陪我吧?”

    “当然——”嗓音近在她耳畔,低低沉沉很是悦耳!

    她满足的翻身,将脑袋埋进他怀里,也将小声的咕哝藏在了他的胸口:“以后,我再也不害怕抬头看天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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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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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小说网|本想陪司承傲吃过午饭再进宫与国主大人培养“感情”。(.)却不想国主等不及,一道圣旨过来,要她夫妻二人进宫陪他一起用午膳!

    “承傲,怎么了?”刚接了旨,这家伙就哭丧了一张脸,很不情愿的样子。她猜测:“你不想进宫去对不对?”

    司承傲嗫嚅了一阵,轻轻点头:“……他们,都很可怕!”

    “他们都欺负过你?包括你父王?”她自行推测,眉头紧锁着不满:“好,那你乖乖呆在家里!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可是,这样算不算抗旨?”他指了指桌上的明黄帛布:“父王会不会因此而生气?”

    她张臂搂搂他,安慰道:“别担心,有我在呢!”

    他将头埋进她的肩窝,点头。每当她用行动或是语言告诉他——别担心,她在——的时候,他都会觉得,坚若磐石的心底,开始一点点的,变的柔软!

    这不是好的现象,他该阻止,他不能受她影响太深……他都知道,可是,却无力阻止!曲笙说,他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他当时嗤之以鼻,可是这么快的,他就想点头表示赞同了……

    目送沈含玉的软轿渐行渐远,司承傲才转身,往柳园走去。[东^方小说&网]一路上有家丁仆人恭敬的冲他打招呼,他都笑眯眯的点头回应,直到跨进柳园,满脸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罗箫,滚出来——”

    这方天地,沈含玉交代过不准任何人擅自进来,因此他可以完全撕下自己的面具,不用担心会被人现他的真面目!

    “哎呀,真难得,爷终于开始想念罗箫了吗?”油腔滑调的低嗓带着忍无可忍的笑意,但又不敢太过嚣张,于是憋出来的嗓音便显得有些怪异!

    司承傲目不斜视,继续往房间走去,在房门即将阖上的刹那,他用清浅冷绝的嗓缓缓吐出三个字:“滚进来——”

    话音刚落,紧绷了全身皮肉的罗箫便正襟危坐的出现在最靠近窗边的那把椅子上:“爷,罗箫来也!”

    “为什么跟踪我?”司承傲并不跟他哈拉,直截了当冷问:“谁给你的权利?”

    俊颜好似结了一层冰,嘴唇抿的好似一条直线。善于察言观色的罗箫更加谨慎了,嘿嘿傻笑两声:“爷,属下不懂您的意思?属下什么时候敢跟踪您了?属下胆子再大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呀,爷您千万要明鉴呀呀呀呀呀呀呀……”

    后面陡然拔高的语气助词完全是出于惊恐——瞧见司承傲尾指上漫不经心晃荡着的熟悉物件,他脸色蓦地大变,涔涔冷汗蜿蜒而下,指着那物件的手指抖得好似枯黄的落叶:“爷爷爷爷爷爷……”

    司承傲好整以暇的勾回吊在尾指上的小小香包:“我不是你爷爷,不要以为这样叫了我就会轻易放过你!说吧——”

    罗箫吞吞口水,突然间好似如坐针毡,面色一变再变,小心问道:“爷,如果我说我是不小心经过那里……”你会信吗?

    呜呜,他都不会相信,怎么还能指望爷的相信呢?他这回一定有来无回了……苍天啊,大地啊,罗箫还不想死啊!

    苍天与大地听到罗箫的请求了吗?好像……没有!

    “最后一次机会——”司承傲冷眼看过来,握着小香包的手陡地成拳头,再摊开时,小香包赫然不见了,横躺在他掌心的粉末,被风一吹,便消失无踪:“说——”

    罗箫很清楚,倘若他不说实话,那么待会儿他的下场,就跟那小香包一样无声无息的消失掉啦!露出涎笑,掐媚的搓搓手心:“爷,那个……嘿嘿,属下也不会放纸鸢嘛所以瞧见爷和夫人玩得那么高兴忍不住想说偷偷学习一下就这样……”

    司承傲大掌并不很用力的拍在桌面上,成功阻止了罗箫的胡言乱语,冷厉眸光冷冷一瞥,罗箫很自觉的摸摸鼻子,双眼乱飘:“……爷您还是将我挫骨扬灰了吧!”

    “罗箫,不要自恃过高,你……并非独一无二,我也并不是非你不可!”语毕,他的身形突如箭矢般暴射而来,五指成爪,直取罗箫命门大穴!

    椅子上的罗箫并没闪躲,只是双目圆瞪,似乎很难相信司承傲会对他痛下杀手!司承傲快如闪电的身形已经到了他的跟前……

    生生顿住,因为从斜里忽的窜出一条身影,挡住了他**探抓过去的手……爪!“爷,请息怒——”来人挡得很辛苦,憋红了一张刀疤脸!

    “曲笙,你竟敢与罗箫一道犯上?”司承傲没有收回手,凌厉的目光微眯,张扬的紧绷气息令罗箫忍不住打了个突!从未有过耶,曲笙竟然为了他跟主子动上手了,曲笙哦,从不会违背主子命令的曲笙,不是任何人而是曲笙哦……

    “曲兄,您不是一向看我不顺眼吗?爷正清理您看不顺眼的‘门户’呢,您冲出来做什么?”死到临头的罗箫依然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以及心中的好奇!

    曲笙并不搭理他,连眼角的余光都懒得赏赐给他,只沉着的望着怒极的司承傲:“爷,属下可以保证,罗箫并没存叛变之心……”

    “啊?叛变?我?罗箫?”被点名的罗箫咋呼呼的叫了起来,似乎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不敢置信的事情般:“原来,爷您以为我跟踪您是存了……存了那种心思?”

    天可怜见,他罗箫自从跟了爷之后,从没有过那样的心思!那么久了,爷竟然还是不信任他,太……太受打击了!

    没人理会状如弃妇……抑或怨妇的罗箫,司承傲瞪着曲笙,紧抿怒气:“那他跟踪我,意**为何?”

    “他……关心你……”

    “姓曲的,不准说……你他娘的,谁准你说了?!”罗箫恼羞成怒的大喝,脸庞涨得通红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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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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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心我?”还是没有人理会气得跳脚的罗箫,司承傲狐疑的紧皱了眉头,收了手,也撤回了力道:“恕我愚钝,不明白他跟踪我怎么就变成了关心我?”

    关心?这词语听起来也陌生的紧!他从不以为,这世上,除了那女子,还会有别的人对他用上那两个字眼,真是……不怎么舒服,尤其对方还是堂堂七尺大汉……

    “姓曲的,你敢说?!”敢说出来他罗箫今天非跟他拼命不可!

    司承傲冷睇他一眼,成功的阻止了他还想继续的威胁:“说——”

    曲笙不自在的轻咳了声,避开罗箫投递过来的杀人眼神:“因为属下曾不小心……呃,说过爷您越来越快乐这样的话……罗箫不相信,所以……”

    所以?司承傲的剑眉又纠结了起来:“这个,关你们什么事?”他可没给权利让他们来管他的事!他最近是不是太放任他们了所以他们才敢给他这样嚣张?

    罗箫已经哀怨又丢脸的跑到墙角认命的画圈圈诅咒曲笙去了,听闻司承傲的话,终于忍无可忍:“爷,我们关心你,想确定你是否真的快乐,没……没有错吧?”

    理直气壮的质问在司承傲的瞪视下越来越弱:“属下跟你这许多年,难,难不成连关心你的资格都……没有啊?”

    司承傲面上闪过一丝茫然:“就算关心好了,你为什么又要偷偷摸摸的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甚至,还不准曲笙说出来?”

    “嗷嗷——”罗箫抱头哀嚎,很想试试看脑袋与墙壁哪个更经得起碰撞!

    “他是男人,他觉得……说出来很丢脸!”曲笙很是同情的看着几乎要吐血罗箫,他拿抱头乱转的模样很像在找地缝准备钻进去后永远不要再见人:“因为他是男人,讨厌娘们作风……”

    “姓曲的——”罗箫悲愤的瞪着曲笙,气的紫的唇瓣一径抖着:“……你,你要不要这么了解我呀?”丢脸死了,来道闪电劈死他吧!

    司承傲好像有那么一点了解了,纠结的眉头松了松,语气却是不以为然:“与其在乎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将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做好……”

    “噗——”罗箫真的吐血了,双眼一翻,抖着好似鸡爪疯的手指头:“……爷,你,你够狠……”

    他的一片赤诚,他的一片关心呀!主子不但彻底视为无物,还,还用如此鄙夷轻视的语气……呜呜,他的心他的肝,再次支离破碎血流满地了……

    他关心他有错吗?好吧,是有错的——因为他家主子根本就是个没有七情六**的人,根本不懂关心是什么玩意儿!这一切都怪该死的姓曲名笙的那一只,胡说八道说主子越来越像个人……请问,主子他到底哪里像个人了呀?

    两条青色身影一前一后疾奔在空无一人的窄巷中,只不过,前面那条身形微微有些踉跄,气急败坏的不知在嘀咕什么,忽然,他倏地停下脚步,气势汹汹的转身,瞪着后面及时煞住脚步的不是很自在的人:“姓曲的,我罗箫跟你有仇吗?”

    曲笙皱眉,牵动了脸上的刀疤,缓声说道:“自然是没有——”

    “没有?”声音拔尖拔高:“没有你敢在主子面前说那样的话?你害我丢脸死了你知不知道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我若不说,你现在已经变成了尸体罗箫!”曲笙淡淡陈述事实:“你的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罗箫一窒,半晌,气呼呼的说道:“我宁愿没命——”也好过亲眼看见自己的心一片一片的因为主子而碎裂开来!

    “罗箫,从某些方面来看,主子仍然是以前的主子……”

    “那你又说主子有变?”害他白白兴奋一场不说,还丢了脸又险些丢了命!

    “那种变化,只因夫人,无关其他人……”曲笙沉声说道。(.)东#方小说#网

    罗箫微怔,然后嘴角剧烈抽搐了起来,桃花眼眯的又利又狠:“所以,你根本就是在耍我?!”

    曲笙无视他的阴狠,绕过他往前走:“我有说过,主子因为我们而改变了这样的话吗?”

    罗箫他应该将“自作多情”这四个大字刻在自己身上,以便随时提醒自己别再犯相同的错误……

    三个人的午餐,嗯,很丰富!沈含玉眺望着食案上丰富的菜色,很平静的等着侍女将她喜欢的菜送到她碗里来。

    国主隔着远远的距离笑问她:“含玉,怎的十七那孩子没同你一起来?”

    “他不太舒服——”沈含玉微笑着回答,同时向身边的侍女指了指王后前面的菜色:“陛下今日气色很好,想来身子已经无碍了吧?”

    嗯,这就叫做睁眼说瞎话吧!明明国主的脸色那么糟糕,说两句话都停不了喘的样子,哪里是气色好啊?倒像准备随时蹬蹬两脚进棺材的模样……

    “咳咳……”果然,国主一阵轻咳,拳头圈在唇边,似极度忍耐的样子,王后忙焦急的拍抚着他的后背,助他顺气,他伸手阻止王后的动作,嘶声安慰道:“没事!用膳吧——”

    “陛下,宣太医来看看吧!”王后掩不了担忧的劝道:“你这样又不宣太医又不吃药,身体会受不了的呀!”而她也无法掌握他的身体状况!

    “无碍!那群废物,不宣也罢——”国主冷哼,眸中阴沉一闪而过。沈含玉正好抬眼,虽隔着一段距离,却还是清楚的瞧见了,忍不住心中一突——他那眼神,是因为王后,还是太医?

    “含玉,怎么停筷子了?没有你喜欢的菜色吗?”国主很是关切的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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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心之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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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含玉接过宫婢递来的锦帕,优雅的擦了擦嘴角:“陛下,含玉吃饱了!”这样提心吊胆的饭局,就算山珍海味聚齐了,也让人很难下咽!

    未免消化不了,她还是早早放下筷子比较保险!

    “来人,撤了吧!”国主想要起身,王后立刻上前扶住了他:“含玉,陪朕下下棋吧!王后啊,你去御书房将朕那副珍藏的水晶棋拿过来,朕许久不曾用过那副棋了!”

    “臣妾这就去——”王后说着,施然退下,只是临去前,给了沈含玉警告的一瞥。(.)她垂敛眉,佯装没有看到!

    “你们都下去吧!”内室里,国主挥退所有宫婢太监,神色疲倦的合上眼睛:“含玉,知道朕特意宣你进宫来的用意吗?”

    沈含玉正襟危坐:“含玉不知,请陛下明示!”装傻充愣能过关吗?

    “你与十七成亲,朕一直觉得很惋惜,以你的才情和聪慧,配得上更好的人,可惜呀……”国主以这做了开场白。

    沈含玉淡然微笑:“陛下,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含玉觉得能嫁给承傲,是含玉上辈子修来的好福气呢!含玉很是感激上苍的垂怜……”

    “可是——”国主声调忽的一转,锐利目光破开眼帘,近乎咄咄逼人的盯着她:“你上次说,你们并不好!”

    他选择这个话题,只一两句便将之导回昨天被王后打断的话题.}哪里像是方才病恹恹的风一吹就会断气的虚弱老人?

    “陛下明鉴,含玉并无此意!”沈含玉不见惊慌,依然沉着镇定的望着他,没有高呼该死也没请求饶恕:“他们都是陛下您的儿子,含玉不敢随意置喙。若无其他事,含玉还是先行告退,就不惹陛下您心烦了!”

    她起身,作势要行礼告退。国主颓然的嗓带着一丝挫败:“你就……一点都不怕朕?凭的是什么?琉毓国吗?别忘了,你现在已经是我初云国的人了,就算朕当真治了你对朕无礼的罪,琉毓国国主也是无话可说的!”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沈含玉顿住起身的动作,转眸看着国主,而眉间凝着沉重威胁的国主也正望着她,半晌,她终于淡淡的开口说道:“如果我说,我并不怕,陛下是否会放弃此行找我来的目的?”

    “你知道朕找你过来的目的?”国主挑眉,有些惊疑的看着她,但防备的意味却更重。

    沈含玉重又坐了下来,反正已经挑明了,她也就无所顾忌了:“我听说了大皇兄与十一皇兄的事情,而陛下,必定十分担心还有其他的皇兄皇弟们会效仿他们……”

    国主防备的眼里多了一抹赞赏:“依你之见,朕该怎么做?”

    活了大半辈子,忽然现身边没有一个人值得信任,妻子儿子突然变得陌生又可怕,老大与十一闹的那一出,彻底打破了表面的祥和,原来他的儿子想要置他于死地,那么,他万分疼爱的妻子呢?是否真的表里如一?他的人生,怎一个“悲哀可笑”了得?

    没有信任的人,也忽然不敢再信任任何人——流着与他相同血液的儿子都能举刀相向,他还能相信谁呢?冥思苦想的当头,这女子的容貌却瞬间跃上脑海,也许,只有她了……

    “陛下,你是否也会用承傲来威胁我?”沈含玉微眯眼眸,平静的望着若有所思的国主!

    “如果有必要,朕会——”国主冷硬的回答,却有狼狈从他面上一闪而过——又被她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沈含玉忽然低眉垂睫,缓缓笑了,点头表示了解:“终于弄明白太子殿下的性情是随谁了!你们真不愧是父子……”

    “你……”放肆!国主大怒,任谁也无法忍受她这样近乎赤1uo的耻笑!

    在他怒极攻心**拍案而起之前,沈含玉继续说道:“十三哥智谋过人,他应该能够帮陛下您渡过眼前这个难关……但倘若陛下无法信任他,那沈含玉也没办法了!陛下身子不适,还是歇会儿吧,含玉有空会偕承傲一起进宫来探陛下!希望陛下早日康复,含玉告退——”

    言下之意,除了为他举荐司昱之外,她任何忙都不会帮——她才不要让干净的自己陷入泥泞沼泽当中,陪着司承傲过平静美好的日子,才是她的心之所愿。其他的,有多远滚多远!

    她无礼的态度让他很想叫人将她拖出去砍了,可是,却又非常明白,动什么也不能动她!恼怒的低吼,看着她翩然离开的身影,思索着她临走时说的话!“十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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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合卺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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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片天空下,有人活的悠然惬意,有人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继大皇子与十一皇子后,五皇子与七皇子也相继被羁押在了南山山顶上。

    太子一夕间失势,新得势的却是从前毫不起眼的十三皇子……于是这种状况之下,有人驻足观望,有人,却再也忍耐不下去了!

    “母后,我再也无法忍受司昱之那杂碎用那种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我了,我要杀了他我非杀了他不可……”司儒风血红了双眼,恶狠狠的砸着墙壁,撕毁着轻纱帷幔。

    “够了!”王后气急败坏的低喝:“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你的太子之位都快保不住了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我……”司儒风语塞,脸色一变再变,怯懦的神情闪了闪,又趾高气扬了起来:“老家伙不是最宠你吗?只要你在枕边多说说我的好话不就成了?怎么?不会连你也失宠了吧?”

    王后气结,摊上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说再多好话又有什么用?“你父王现在根本就不听我的,你要我怎么说?”

    或者听了也装作没听到,她要他给司儒风表现的机会,他表面答应了,实际上却一直打压着司儒风,提携司昱之,最近,朝中的人都在猜测陛下是不是有了更换太子的意思.)

    “承傲,你帮忙看看那幅画有没有挂歪掉?”沈含玉不知什么时候飞到了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要他看墙壁上的古画:“快帮忙看看,我脖子都仰疼了……”

    司承傲抬眼去看,点点头:“没有歪,这样就很好……含玉,我想问你……”

    “是吗?那再看看那珠帘那样挂合适吗?”沈含玉又指了指门洞处叮当作响的通体透亮的珠帘。

    “嗯,很合适!含玉,我想问……”司承傲漫不经心的瞥了那珠帘一眼,语气敷衍的回答,一心想要问明白自己的事情。

    “那两盆五色芙蓉摆在窗台那边闻得到香味吗?”沁脾的香味在她甫闻见时便下定决心无论花多少钱都要买两盆回来,啧,那芙蓉可真贵,简直跟割她肉差不多,但她还是买了。某些时候,她对自己钟爱的东西执拗的很可怕!

    她不是在乎物质的人,却是个在意生活质量的人,司承傲不知道,这是她骨子里的小资在作祟!“摆在那里挺好的,能看也能闻,含玉……”

    “还有,我淘了好久好久才淘到酒杯!”沈含玉献宝似地捧出她找了好久才终于眼前一亮的杯子,那是由名贵的羊脂玉打磨而成,别致的玉杯白若凝脂近乎透明,她就着桌上的茶壶倒了些茶水在里面,举杯到他面前:“看,若隐若现的是不是很神奇很漂亮?”

    “嗯……”这些个东西,她若喜欢,他可以送一堆到她面前,现在能不能听听困扰了他许久的问题了?

    “有了,承傲,我们来喝交杯酒吧!”她兴之所至,眉开眼笑的又倒了一杯茶水:“我们成亲那夜没有喝合卺酒,今天补上吧!”

    她说着,靠上前,将一只杯子塞在有些怔愣的司承傲手中,纤细的手臂勾过他的,同饮交杯,交的是意还是心?

    合卺杯深,永结同心!她听见心底有个甜蜜蜜的声音,如此说道。

    直到喝完合卺酒,司承傲还一副神游外太空的表情,沈含玉收起杯子:“以后我们想要小酌之时,就用这酒杯,一定很有情调……对了,你刚刚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呃……”明明喝的不是酒,为何他却有一种飘飘然的好似喝醉了的感觉?“我,我是想问你……你关心我吗?”

    对了,他要问的就是这个问题!都是那该死的……美妙的合卺酒,让他差点连自己要问的问题都忘记了!

    房里的家丁仆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下去了,沈含玉停下收拾杯子的动作,微蹙眉看过来:“我当然是关心你的,怎么突然问这个?”

    “那,关心的心情到底是怎么样的?”罗箫与曲笙关心他,可他根本不明白关心该有的心情和心态!这个问题,自他们走后,一直萦绕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把在乎的人常放在心上,重视以及爱护的心情,不就叫做关心啰!”她虽疑惑他的问题,却还是先回答了才问道:“怎么?有别的人对你说过要关心你之类的话?”

    他的表情有些奇怪,好似别扭,但神情又隐隐透着阴郁,是她从未见过的表情:“承傲?还是,你想关心别的什么人了?”

    “都不是——”沈含玉的关心,听在他耳里是理所当然的,可是罗箫?被一个大男人常放在心上重视以及爱护?好……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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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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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

    “爷,王后与太子准备动手了,要阻止他们吗?”黑影立在窗边,面上不再有以往的嬉皮之意,嘴角隐隐有着抽搐之势,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司承傲拉高被衾,将熟睡的沈含玉盖妥后,才批衣下了床,冷睇他一眼:“过来——”

    “属下不累,站这边就好了!”罗箫一副要保持距离以策安全的模样!

    “我叫你过来坐下——”司承傲重复一遍,脸色不耐。隔那么远是想将她吵醒吗?

    点穴对于没有功夫底子以及无一丝内力的人来说是很伤身体的,今天下午她解释了关心的涵义后,他忽然再难对她下得去手了——那个将他放在心上爱护的女子,无形中已教他改变了好多!

    见他担忧的瞥了眼软榻的方向,罗箫心中一动,人已经到了司承傲身边坐下:“爷,你不会……没有点夫人的睡穴吧?这样很容易被……”现耶!

    “我给她喝了助眠的东西,但也只是权宜之计,那东西说不定也有伤身之虞……”他低头很认真的想了想:“以后不准出现在这边,暂时……定在菊园那边,有什么事情在那边说就行了!”

    罗箫的神色一变再变,终于,好不容易给他恢复了平静,曲笙该死的完全没有说错,爷只会因为夫人而有所改变,他们这些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属下,在他眼里,连个屁都不是!

    好……好不甘心呀呀呀呀……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司承傲眉头危险的皱了起来,狠盯着罗箫自怨自艾好比受委屈的小媳妇般表情!

    “……有!”罗箫抖着嗓小小声的回答:“那,王后与太子的事情……”

    “叫老头子身边的人,将这消息泄露给他,我要亲眼看见他现他最爱的妻子与儿子狠心要置他于死地后的模样……”这也是他一开始的初衷,想必,老头子的表情一定非常非常精彩!

    拖了许久,也到了了结的时候了!

    “属下这就去——”罗箫摸摸鼻子,认命的准备撤退!

    “罗箫……”司承傲唤住他。[东^方小说&网]

    罗箫不明所以的回头,他低了头,脸容隐在阴暗之中,看不清他的表情:“爷?还有其他吩咐吗?”做什么叫住他又不说话?

    司承傲似不自在的清了清嗓,淡淡道:“你……和曲笙的心意,我明白了!好了,可以滚了——”

    心意?什么心意?迷迷糊糊跃上屋顶的罗箫仍在思索着主子这句像是天外飞来的不着边际的话,蓦地双眼一亮,欢呼出声:“哈哈……原来,是这样……哈哈,姓曲的不是说爷不会因为我们改变吗?我要回去跟姓曲的炫耀……”

    宫里头出了大事,沈含玉接到圣旨偕同司承傲一起进宫——这回他却没有拒绝跟她一起进宫,甚至的,他的神情还带着几不可察的雀跃。东$方$小说网但她一门心思扑在所谓大事上,也就没有过多的研究他的不同!

    直到被人领到王后华丽的寝宫之中,她才知道所谓的大事究竟有多大——王后衣冠不整的跌扑在地上,长凌乱散开,脸容藏在黑之中,看不清她的表情,但狼狈的模样与平时的端庄优雅已然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司儒风躺在她身后,正口吐白沫、痛苦的蜷缩成一团,间断的抽搐着。看见沈含玉他们进来,他用力伸出抽搐不已的手,拼尽全身力气才挤出嘶哑的声音来:“……救……救我……”

    沈含玉皱眉,紧握着缩在她身后的司承傲的手,望向端坐在另一边的国主,他面容肃穆,紧闭着眼睛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但紧抓着椅缘的双手,青筋暴突,不难看出他有多么愤怒!

    司昱之面容平静的站在他身边,见她朝自己投来探询的视线,缓缓摇头,无声说道:不是我……

    想也不可能是他,他现在一切平顺,怎会拿自己的前程去惹国主生气?那,眼下这一出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没有人跳出来跟她说明讲解一下呀?她这样一头雾水又提心吊胆还要担心会吓坏司承傲的心情,也拜托哪位理解一下行不行?

    偌大的空间,安静的只能听见司儒风痛苦的申吟以及断断续续的求救声,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沈含玉形容不出自己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她只能站在门口,双脚像是被钉住了一般,挪不动半步!

    司承傲依然紧贴着她的后背,惊惶的眼掩不住讥嘲,但,没一个人注意到!

    许久,王后嘶哑凄惨的笑声轻轻响了起来,初时很轻,渐渐的,变成了无法遏制的歇斯底里,毛骨悚然的令沈含玉与司承傲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你笑什么?”国主缓缓睁开眼来,他的嗓因为绷得太紧而显得沉哑,狠戾、痛心、不敢置信等等情绪从他沧桑的眼中一一闪过!

    王后的笑声倏然停止,她俯跌着地的身子缓缓挺直了起来,撩开眼前碍眼的长,凌厉自她漆黑双目中一闪而过。仍是优雅的,捋了宽大的袖袍,露出纤细苍白的指头,轻轻抚摸着痛苦不堪的司儒风,语气亲昵温柔的好似春风细雨:“陛下,儒风他是你的儿子呢!”

    这句话,彻底引爆了国主隐忍的怒气,他霍地起身,厚实的掌击碎了他方才坐的椅子:“他是朕的儿子,是巴不得朕死的儿子,是不是?谁教他的?是你这个母后教唆的是不是?说,这红蔻之毒是从哪儿来的?”

    “陛下,你看不出来,这是有人要陷害我们母子所使出的毒计吗?”王后慢条斯理的擦拭着司儒风额上、鼻尖上的汗珠,温婉浅语:“儒风为什么会巴不得陛下您死呢?臣妾对你深情厚意,又为何会教唆儒风害你?红蔻?那种东西臣妾从未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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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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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未听说过?”国主冷笑,几个大步跨到她身边,一把揪了她的长,粗鲁狠心的将她提到自己面前,与他面对面:“来人,把人给朕带上来——”

    他顿了顿,不理会因疼痛而无声流着眼泪的王后,附耳在她耳边,咬牙切齿的:“朕会让你这jian人死的心服口服——”

    沈含玉因国主残暴的举动而忍不住蹙眉,肩膀跟着轻微的瑟缩了下,她身后的司承傲便跟着让自己的剑眉纠结成了麻花状。(.)伸手揽了她的肩,让她就算颤抖也能有安心的感觉。

    然后,一名身着宫装的宫婢被用力拖拽了进来,她浑身浴血,头脸部位也教淋漓的鲜血弄的模糊不清,她像是受过鞭刑,衣服支离破碎的与血液黏糊在一起,整个人仿佛就是从血池当中捞起来的一般。

    她奄奄一息的任人拖着,身后留下两条清晰的血痕……

    鲜红的颜色刺激着人的眼球,浓郁的血腥之气刺激着人的嗅觉,沈含玉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倒腾了起来,飞快捂了嘴,深怕自己会在这当头喷吐出来——傻瓜也知道,这当头,安静扮演好围观群众就好,千万不能因为主观或者客观原因生出任何事端来!

    司承傲无声的将她身子旋了半圈,大手扶着她的后脑勺,让她的头搁在他的肩膀之上,眼前这一幕,就算寻常大男人见了,怕也要尖叫出声,但她尚能极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吐出来或是颤抖的很难看……真是,倔强又坚韧的女子!

    司昱之似乎也察觉了沈含玉的异常,投递过来的担忧目光在迎上司承傲漠然又冷酷的眸光时,惊得几乎要倒抽一口冷气,十七怎会拥有那样的眼神?

    怀疑自己眼花,用力眨眨眼,惊疑不定的再望过去,司承傲已经垂眉敛眸,颇显苍白的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定是眼花了!

    可是,他的表现仍是教他生疑——沈含玉都胆颤的场面,他却显得这么平静!十七,是他所熟悉的哪一个吗?到底,从哪里开始不一样了?

    “她招了吗?”国主头也不回的问,阴鸷双眼仍是盯着王后漠然惨白的脸——当血人被拖进来之时,她的脸色瞬间血色尽失!

    “回陛下,她全招了——”侍卫统领恭敬的回禀,将手中的血人往前一丢,正巧丢在王后身边.)

    “哦?”国主缓缓勾起嘴角,语调拉的极长,低笑的嗓隐着料峭的寒意,冷酷而狠绝:“她怎么说?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让王后听清楚了——”

    王后的衣摆蓦地一紧,她下意识低头去看,一只血淋淋的手吃力而紧紧地拽着她的衣摆:“……娘娘,娘娘……救我……矶颜还……还不想死……”

    愚蠢的女人,王后自身都难保了,哪还有多余的精力去救她?沈含玉暗忖,窝在司承傲怀里,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惹弯了司承傲的唇,但她却并没有已经娱乐了人的自觉……

    “回陛下,矶颜贱婢说,王后与太子早已经有了谋逆之心,在陛下的饮食中下毒已有半年之久……”

    “他们的毒药从何而来?”国主拽着王后头的手一紧,王后吃痛,但这回,她却仅轻皱了下眉,神情淡漠的好似头皮都要被整个儿扒下来的人并不是她一般!

    “据说是从一名叫冷九的人手中买来,就连这回的红蔻,也是那人提供的——”

    冷九?姓冷?沈含玉与司昱之同时竖起了耳朵。极有默契的互望一眼,眼中都相同的有着怀疑:会是他吗?

    这个人,到底掺和到了什么地步呀?而,所有人都以为他来初云国是因为她,但她一直觉得他的目的绝不仅于此,果然……而且,半年前呀,说明这个人早就开始布局了。啧,好可怕的男人!

    国主像是触电般,猝然放开王后,狂猛的眼眸,眼珠几乎要迸落出来,伸手入怀,他掏出一样物事,狠狠摔在王后脸上,打偏了王后面无表情的脸:“那个男人,是它的主人?!”

    那是一块纹有虎形花纹的玉佩,巴掌大小,一看,便知是男人随身携带的物什,王后伸手抓过来,紧紧地抵在自己胸口,下唇被她咬破,沁出丝丝血迹,她低头,长长地睫毛遮盖了她眼里的所有情绪,她不说话,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是这么狗血吧?!沈含玉眼睛瞪得几乎要脱窗,高贵的王后娘娘除了谋逆竟然还做出了偷ren这样的事情来?难怪国主会愤怒的想要亲手宰了她的样子……

    而且,对象是冷拓?不像呀,若真是冷拓那厮,上回他冒充琉毓国使官之时,王后为什么没有揭穿他?而且她当时犀利审视的眼神也说明,她根本就不认识冷拓这个人!而国主几乎气疯了,自然也想不起过往细节……

    可是,王后为什么不替自己辩解呢?她咬唇思索,一个念头猛的窜上了脑海:她在保护那个男人,那块玉佩的真正主人……

    “朕哪里对不起你?朕为了你,甚至荒废了后宫,只独宠你一人,而你……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国主双眼血红的质问,瞧见她如此宝贝那块玉佩,怒火更是飙升到了最高点:“来人,就算将初云给朕翻过来,也要把冷九给朕找出来……朕一定要将此人一刀一刀的凌迟处死!”

    王后依然紧紧咬着自己的唇瓣,不说一个字!国主蹲下身,倏地出手擒住她的下巴,逼使她对上他的视线,压抑着怒火诱哄道:“如果你肯说出那男人的下落,朕会念在夫妻一场的份上,留你一条贱命!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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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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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的气压极低,沈含玉没意识到自己紧紧的握了司承傲的手,她全副注意力都放在了狼狈却无比冷静安然的王后身上。(.)好久没听见司儒风的申吟声,她望过去,看不出他是已经翘掉了还是昏迷了,不过,他并不是重点,所以可以忽略不管……

    眼睛看着当下,脑袋却一刻也不敢停止的快转动着,而最最困扰她的问题则是:这本是丑事,更何况这还牵扯到国主身为一国之主却被自己的老婆戴了绿帽子这样尴尬愤怒的极度伤害他尊严与颜面的事情,理应越少人知道越少,但他老人家却偏偏下旨要她进宫来亲眼看着正上演的这一出,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不过她想,在他尚未处理完王后与司儒风之前,他没有精力与时间来解她心中的疑惑……但,却有强烈的不安,一阵阵的揪着她越来越脆弱的小心脏!

    司承傲透过她紧抓着他手的力度,看穿了她的紧张与焦灼,心里微微有些惊讶,紧张焦灼这些词实在很难用到她身上,至少,他就没有见过除了他她还会因为别的人事物而感到紧张……

    冷寂压抑的空间,忽然响起了犹如鬼魅般低沉嘶哑的笑声,王后笑,很无谓的直视国主的眼睛:“你杀了我吧——”

    “你——”国主怒极,捏着她下巴的手猛地用力,“咔嚓”脆响伴随着国主狰狞狂怒的命令:“你想求死?没那么容易。{.}来人,将这jian人拖下去关进刑部,大刑伺候,直到她招为止——”

    沈含玉眉心一跳,看向被国主用力推开的王后,她的下巴被捏碎,整张漂亮的脸因此而尽毁,她却连哼一声都不曾,这个算是对手的女人,竟然有着这样令人敬佩的骨气与勇气……

    深深吸气,憋的疼的胸口提醒她竟然又忘记了要呼吸……

    有人上来拖走了王后与矶颜。偌大的寝殿只剩下国主、沈含玉夫妻、司昱之以及不知是尸体还是半死人的司儒风……

    国主负了双手立在窗边,沉默,但张扬的怒意依然强盛。半晌,司昱之开了口:“父王,儿臣找太医过来看看九哥吧……”

    他话音刚落,国主已霍然转身:“不准去,让他死——”

    沈含玉注意到,他在说出这句话时,面颊剧烈的抽搐了下。东方|小说网|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想必心中仍是有着不忍吧!

    “父王——”司昱之还想劝说什么。

    国主举起有些颤抖的右手,阻止了他的继续言,他神情疲惫,卸了愤怒撑起来的气势,就像瞬间苍老了二十岁一般,垂垂老矣的模样处处透着沧桑与悲凉:“朕意已决,你毋需多说!朕累了……”

    什么意思?要他们离开的意思吗?沈含玉眨眨眼,有些茫然,国主不会专程宣他们进宫来看完这场虎头蛇尾的戏码后就打他们走吧?如果真是这样……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呀!

    “陛下务必好好保重身体,含玉与承傲先行告退……”

    “你们留下来,待朕小憩之后,有事情与你二人商量!”国主只淡淡的瞥了眼想要翘头的沈含玉与仓惶藏在她身后的司承傲,吩咐完后,转身走了出去!

    他微微踉跄的身形说明,他并不像表面上看来的这么平静……

    司承傲眼里,很快的闪过诡谲之色,一闪而逝的光芒,依然没有人现……

    现在……是怎样?他就这样甩手走了,让他们三个……包括地上躺着的那个,面面相觑吗?沈含玉微愣的张着小嘴儿看向司昱之!

    “父王也许是想要我讲事情的起因讲给你听——”司昱之走过来,看着她依然显得有些怔愣的模样,淡淡说道。

    沈含玉重重吐出心口淤积的污浊之气,冷静淡然的表情重又挂在了她脸上:“我可以选择不要听吗?”

    “但,你也很好奇,不是吗?”他好几次看到她露出‘一头雾水’的茫然表情。

    沈含玉微笑:“十三哥,看来你并不了解我啊!我虽好奇,但,会让我觉得不安觉得有负担的事情,就算好奇的要死,我也会命令自己不准去想……”

    司昱之深深的望着她坦然浅笑的眼睛:“你的自制力,总是这么好吗?”就没有什么能让她失控能让她……撤下冷静面容的人事物吗?

    有的,他猛然醒神,看向紧抱着她胳膊露出害怕神色的司承傲——只有十七有那样的能力!

    沈含玉笑,很有距离感的微笑:“自然不是,沈含玉并非圣人……”

    司昱之露出苦涩的笑容,微抿了薄唇:“父王特地宣你进宫,要与你商量的事情必然与王后他们脱不了干系,你真的不要听听看吗?”

    沈含玉低头略微思索了下,恐怕从一进宫开始,国主就没想过要放过她,那么,知己知彼便很有必要了!微恼的蹙了秀气的眉,她妥协:“在那之前,十三哥不觉得应该善尽一下身为兄弟的责任与义务吗?我猜,陛下并非真的想要那混蛋死……”

    “你不恨他?”司昱之顺着她扬起的小巧精致下巴望去,目标物正是不知是死是活的司儒风,听闻她有救她的念头,他忍不住掀眉问道。

    “这种人渣,我个人认为他若继续活在世界上实在是碍眼又浪费粮食的事情,但……”她扬起诡异的笑容,在司昱之显得疑惑的时候,坏心眼的顿住了。

    司昱之忍住了想要开口催促的**,她也不急,顺手端起桌上冷透了的茶水就要一饮而尽,但茶杯尚未沾到唇,便被脸色苍白焦急的司昱之一掌打翻了,她皱眉瞪他,什么意思?想要喝杯茶都不给吗?皇宫里什么时候穷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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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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