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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方蜘蛛     抗战之血色战旗txt下载     抗战之血色战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章 末日 (一)

    第三百章末日(一)

    “各位,我**各部已对日军完成包围,正按计划向台儿庄挺进,并实行最后歼灭作战”高飞手的指挥棒在作战地图上划动着。

    高飞的面色一正:“我命令,186团继续实施防御作战,不许再让日军前进一步。151团、保安11团各部,全线投入反击”

    “是”所有军官一齐大声应道

    “诸位,支那人的部队正在向台儿庄方向运动,我们已经到了非常危险的时候”

    日军“台儿庄派遣队”司令部,濑谷启面色凝重:“我命令,各部尽力攻击,务必占领台儿庄,以此据守,等待增援”

    “哈依”

    第一拨日军出了,第二拨两个大队的日军也走入了黑暗。

    大气都不敢喘的日军选择了集突击,晕暗的月光让人只能隐约看到十多米,所有鬼子挺着收起刺刀的三八式步枪悄无声息的逼向数千米的国阵地。

    计算着距离的两个机枪队长在距第一条战壕约二百米处下令机枪队停了下来,二十四挺九二式重机枪迅展开。

    踩着没有来得及收集的同伴们的断肢碎体前进的日军官兵们闷头前进着。

    一百二十米处,第一列的许多日军官兵在落下脚的时候感觉脚下一硬,此起彼伏的金属声让整个日军阵形都一停。

    不敢咒骂的军官们小心蹲下来扒开僵硬的尸块一摸,触手是硬邦邦的各种弹壳。

    一直聆听着前方动静的官兵们第一时间就听到隐约的撞击声,顿时战壕里响起一连串的低声命令,“注意,小鬼子上来了”

    以为这此弹壳是前面战斗留下来日军军官们又等了几分钟,见前面没有动静,又命令士兵继续前进。

    一百米处,十四挺歪把子轻枪、四门掷弹筒在队形两翼展开。

    越来越小心的第一列日军每次放下脚都十分的小心,只有确定脚下没有什么金属物后才踩实。

    八十米处,试探了脚下没有任何东西的三百多名日军官兵纷纷踩了下去,突变生。

    在军靴踏实的一瞬间,第一列的三百多名日军官兵突然感觉脚下一空,整个脚竟然直接往下陷。

    出前福荣真平亲自向这些参加夜袭的日军官兵强调了在冲锋动之前一定要保持隐蔽。日军的素质在这突然的变故前完全得以展现,三百多名官兵强忍着对未知情况的恐惧,在身体的倾倒过程保持着沉默。

    零点几秒的时间,三百多只军靴再次踏到实物,其有一百多只军靴的主人却惊恐的感觉到一个尖锐的东西在贯穿了靴底后又直接钻进脚心,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沿着神经直传大脑。

    再严格的军纪在这无法忍受的钻心剧痛面前也失去了作用,“啊”一百多声痛苦的嚎叫划破了夜空。

    原来为了防止日军的夜袭,原各营营按照的高飞命令在战壕前一百二十米处洒满了弹壳,而在八十米处挖了一条浅浅的半米多宽的小沟,里面插满尖锐的弹片,上面又铺上树枝、木板,再洒上一层薄薄的泥土。

    日军的嚎哭声暴露了他们的位置,现敌人正在自己阵地前方的一名连长在勾动mp38冲锋枪同时大吼一声,“打”

    早就将枪口指向预定位置的一百多支正式步枪、冲锋枪、轻重机枪同时喷吐出织热的火焰。

    数以百计的桔黄色弹痕割破了夜幕,倾倒在地面的第一列的三百多名日军官兵包括那些被弹片扎穿脚底的官兵此时现他们是幸运的。

    狂暴的弹雨狠狠撞上了不知前面生了什么的后四列日军官兵,各种口径的子弹尖叫着扑入了人群,“噗噗噗”挟带强大的动能的弹头轻易地就撕碎了人体的皮肤,失的弹头翻滚着部开黄黄的脂肪,割裂青色的神经,贯穿粉红色的肌肉。

    只到体内的内脏被撕裂后,神经才将剧痛传递到弹的日军官兵大脑,鲜血飙溅,数十名日军官兵惨叫着栽倒在地。

    根本不要瞄准的步枪手们拼命拉动着枪栓,随即就勾动板机,再拉再勾,一粒粒7.62毫米子弹呼啸着掠向黑暗。

    早得到不要节省子弹命令的四名轻重机枪手们干脆将板机勾到底,枪口火焰跳跃,四道扇形火链铺天盖地的卷向惨叫连连的黑暗。

    训练有素的日军官兵并没有给疯狂射击的一连官兵多少机会,经过数秒的茫然后,反应过来的日军官兵就地趴下,近乎盲射的弹雨呼啸着从他们头顶掠过。

    最先反击的是日军的两个机枪队。

    “杀切给给”在两名队长的嚎叫,二十四挺九二式重机枪同时吼叫起来。

    二十四道火舌狠狠卷向二百米之外的四处火焰喷吐处。

    “啾啾啾”突如其来的弹雨怪叫着扑上一连的轻重机枪阵位,数声闷哼声,三名轻机枪手一头栽下战壕。

    没有一丝迟疑,三名副射手迎着弹雨迅地拽过歪把子轻机枪,一调枪口,狠狠一勾板机,复仇得火焰罩向日军的重机枪阵地。

    来不及检查同同伴伤势的弹药手一边扑上副射手位置一边大吼,“医护兵”

    配属的医护兵迅赶了过来,逐一将趴在血泊的射手翻转过来,略一检查就将两名头颅被击碎的两名射手放弃了。

    第三名射手被击碎了右肩膀,“救我”脸色苍白的射手呻吟着伸出左手拼命拉着正为他包扎的医护兵。

    “兄弟,你没事的”医护兵安慰着射手,匆匆包扎后朝待命的担架兵叫道,“快抬下去”然后又冲向正在大叫“医护兵”之处。

    日军的轻机枪阵地也开始压制射击,五十四道火舌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火墙压向正好日军重机枪对射的一连四挺轻重机枪。

    密集的弹雨弥补了因为黑暗带来的射击精度不足问题,火舌所过,一连的轻重机枪阵位都腾起一阵血雾。

    日军用疯狂的火力封锁着哑火的守军火力阵位,补上来的副射手、弹药手们根本就无法抬头射击。

    唯一的办法就转移了,将轻重机枪拖下战壕后,冲向其它阵位。

    黑暗,双方的步兵对射几乎是徒劳的。

    见国守军火力点全部压制住的日军的重机枪和掷弹筒开始加入了步兵间的对决。

    狂暴的金属弹雨贴着地面席卷过来,空一道道暗红色的弹痕流星般的坠向战壕。

    “轰轰轰”此起彼伏的爆炸声,桔黄色的火球在宽大的战壕腾起,不时有一名国官兵包裹在火光被狠狠甩出战壕,只来得及惨叫一声的官兵就被锋利的弹片切割成满天血肉。

    “弟兄们,坚持住”不顾一切露头扫射着的连长拼命鼓励着士气。现在支持一连战斗下去下的信心就是援军很快就会来了。

    身旁同伴接二连三的倒下并没让还活着的官兵们退缩,步枪手们依然冷静的拉动着枪栓,将一颗颗7.62毫米子弟射向看不到的敌人。移动迅的三挺歪把子轻机枪在新的位置又开始欢快的叫起来,“哒哒哒”三串带着射手们愤怒的弹雨在日军的轻机枪阵地上掀起一阵阵血雨。

    一名射手还没打完一个弹匣就拉着歪把子轻机枪缩下了战壕,而其他从保安团交换过来的射手们在日军反击过来的弹雨全部倒下。

    不到五分钟的战斗,孤军作战的五营一连损失过半,就在日军大队长准备动冲锋时,隐蔽在一连阵地防空洞里的一营的一个排抬着二挺轻重机枪进入了血肉横飞的战壕,见局面十分危及的排长大吼一声,“弟兄们,准备射击”

    “排长,上面”脸色大变的副排长正要劝阻,排长瞪着血红的眼睛吼道:“所有的责任由我来承担”

    “开火”

    怒吼声,二道愤怒的火舌汇在一道巨大的火镰割向正在不停扫射一连的日军重机枪阵地。

    突然冒出的火力打了日军一个措手不及,正不停摇动着枪托的日军九二式重机枪射手们被蝗虫般的各种轻重机枪子弹射成血葫芦,惨叫声,一具具千疮百孔的尸体被掀倒在厚厚的弹壳上。

    “消灭支那人的火力点”

    在日军指挥官的嚎叫声,日军集了近一半的歪把子轻机枪、九二式重机枪、掷弹筒压制国守军新的火力点。

    铺天盖地的火力过后,这个火力排的阵地上没有了一点生息,躺在血肉堆的排长圆睁着双眼,鲜血如泉水般从胸口的数个大洞涌出来,那名副排长就倒在他的身边。

    “哇”全身插满弹片的副排长在吐出一大口鲜血后强屏住气吼道:“排长,你要坚持住”吐出最后一口气的副排长缓缓闭上了眼睛。

    因为自己违背上面的命令提前开火而导致全排全军覆没的排长流下了血泪,不是后悔的泪水,就是再来一次,他还会义无反顾的选择开火。

    生命随着鲜血迅流逝的排长慢慢闭上了眼睛,沉重的脚步声似乎从天边传来,在意识失去的那一刻他隐约听到了有人在惊喜得大叫:“这儿还有一个活的”

    正是因为这个火力排的牺牲,两个排的力量在连长麻旺的带领下在阵地崩溃之前火赶到。

    一百多支正式步枪和八挺轻重机枪的加入,一时间稳住了阵脚。

    在战斗打响的一瞬间,一直拿着话筒的王冠五朝在话线另一头的火力一营营长、二营营长下达命令:“火力一营及火力二营一连立即赶赴五营阵地火力二营二连、三连协助七营警戒”

    “是”、“是”

    放下话筒的两位营长命令通讯兵立即传达相关命令。

    分布在环形战壕各处防空洞的火力一营、和火力二营一连抬着挺轻重机枪拥向五营一连的阵地。

    火力二营二连、三连的官兵们眼红得看着同伴消失在战壕后抬着笨重的轻重机枪无精打采的走向寂静的七营阵地。

    “连长,他们都去打小鬼子了,为什么就让我们在这儿喝西北风”二连副连长的牢骚马上得到了其他身边的应和,一时间要求去参加战斗的声音响成一片。

    “闭嘴”正一肚子火的连长没好气的吼了一句,领头跑了起来。

    “弟兄们,增援上来了”正和火力占绝对优势的日军苦战的五营官兵们见大量轻重机枪源源不断的增援过来马上士气大振。

    “停下,注意隐蔽”在各级军官的吼叫,火务一营和火力二营一连的士兵们紧紧得贴在壕壁上,连战斗区域都没有进入。

    一名拉动枪栓的士兵无意识得扭头看了下,当下愤怒得吼叫起来,“他们在做什么?”

    边上的官兵闻言都转头看去,更大的吼叫声响起,“该死的为什么不开枪”一时间火力竟然弱了下来。

    这时为数不多的军官和老兵们挥了作用,“开火不要停”

    见时机已成熟,麻旺下达了让通讯兵目瞪口呆的命令,“命令所有轻重机枪隐蔽,任何人都不许露头射击”

    伏在队伍最后面的两名日军大队长爬到一起商量着:“吉田君,看来前面的支那人不多,应在支那增援上来之前攻上去”

    “宫本君说的不错”吉田佐眼闪烁着狡猾之色,“我部从侧面,你部从正面一起动冲锋,用刺刀将支那人的内脏全挑出来”

    “吉田君,你”保养的油光锃亮的丹胡被气得直跳动的宫本佐刚要反驳,却见当面国守军的火力越来越弱,为数不多的步枪也是在胡乱射击,甚至有几道弹痕明显得冲向天空。

    “开火”第二条战壕里的周利安亲自指挥担任战场督查的宪兵团一营一连,一百多支正式步枪,九挺捷克式轻枪、一挺马克沁重机枪全开火,一道道桔黄色的弹痕掠过火力越来越稀疏的战壕扑向日军。

    “哟西”现不仅第一战壕国守军已无战斗力,就连第二战壕守军也不多的宫本佐也不和吉田佐计较了:“就按吉田君的办法攻击”

    回到自己队伍间的两名大队长迅得下达着命令:“轻重机枪、掷弹筒压制支那人的火力,所有步兵上刺刀”

    “上刺刀”在各级军官的嚎叫,一千五百多名日军官兵抽出了寒光闪烁的刺刀,响成一片的“咯擦”声,刺刀安装完毕。

    “勇士们,杀切给给”

    抽出指挥刀的两名大队长虚空一劈,寒光,“万岁”一千五百多名日军官兵嚎叫着一跃而起,就连那一百多名被扎伤脚的日军官兵也瘸着脚冲了上去。

    一时间暴虐的喊杀声充斥着整个战场。

    所有的牺牲就是为了等这一刻,“上”王冠五的怒吼声,早就按奈不住的火力一营、和火力二营一连的官兵翻身而起。

    “快”在各级军官急促的命令声,士兵们熟练的将近百挺轻重机架在给鲜血浸透的壕壁上。

    那名从保安11团交换过来的副连长一屁股坐了下来,一拉边上还在拼命的射击的士兵,“兄弟,你就省省吧”

    顺势坐下的士兵马上又蹲了起来,单薄的军裤还是被粘粘的血液浸透了。

    “当兵多久了?”副连长见士兵使劲贴着壕壁搓*揉军裤不由问了一句。

    “报告副连长,俺当兵才一个月”士兵停止了徒劳的动作。

    “一个月?”副连长诧异得上下打量了眼一身血迹的士兵,竟没有一处损伤,又转眼看了下边上密密麻麻的尸体,那些跟自己调过来的士兵基本上都静静地躺在那儿了。

    伤感的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摸着两根皱成一团的香烟,自己往嘴里塞了一根,又将另一根递给正打着呕的士兵,“来,抽一根就好了”

    呕的一下又吐出一大口黄色液体的士兵脸色痛苦的只摇头,也没有多说什么的副连长点燃了带血的香烟。

    当第一口白雾吐出时,随着一声“开火”,一绿两红的信号弹腾空而起,“哒哒哒”先是一挺捷克式轻机枪几声清脆的射击声,然后几乎是一瞬间,恐怖的机枪扫射声成为宇宙间的唯一的声音。

    嚎叫着已逼近到战壕前五十米处的日军官兵见那些少得可怜的步枪火力也消失了,还以为国守军崩溃的日军官兵脚下一加力,再次加快冲锋度。

    就在此时,随着一道火舌的闪现,几名飞溅着鲜血的日军官兵还没倒地,刚才还死一般寂静的国守军阵地迸出耀眼的火焰。

    还没有等冲锋最前列的数百多日军官兵反应过来,无数灼热的火舌编织成的密不透风火墙就席卷向日军锋线。

    “嗖嗖嗖”数以千计的各种口径的子弹怪叫一头撞上日军锋线,一道道桔黄色的弹痕所过之处,狂潮般涌来的日军锋线顷刻间就喷出阵阵飞扬的血雾。

    只来得惨叫一声的成片成片的日军官兵一头栽倒在地上,绝大部分当场就被打死,少数幸运地则是躺在血泊痛苦的挣扎着。

    用极快度站上小板凳观察的副连长嘴巴张到不能再打,眼前所见的一切就是场单方面的屠杀,连香烟掉下去也都没有感觉到

第三百章 末日 (二)

    第三百章末日(二)

    被火舌点亮的战场上,副连长清晰得看到一串高的子弹从一名日军少尉的脸膛钻入后又带着丝丝的内脏碎末扑入另一名日军士兵的身体,还没有等痛苦哀嚎的日军伤兵倒地,又一串子弹将他撕成一团血肉。

    被命令全开火的射手们一直将食指勾在板机上,黄灿灿的弹壳雨点般跳出坠落,呼啸的火舌一层一层的肆虐地着日军队形。

    后两列日军官兵在连片的哀嚎,成功的趴了下来,蝗虫般的弹雨依然不依不饶的从头顶呼啸而过。

    “八嘎”躺在队列最后面的两名日军大队长有惊无险的趴在了地上,徒劳的嚎叫着:“快反击”

    没有一名日军官兵能抬头射击,密集的机枪火力完全封闭了所有的空间。

    此时唯一能反击的就是设在后方的轻重机枪和掷弹筒阵地也正经受着炼狱般的打击。

    在战壕轻重机枪打响的一瞬间,第二条战壕内早就锁定日军支援火力的炮营一连、二连在王崇现的怒吼声猛烈开火。

    被国守军突然爆的火力震撼的日军支授阵地还没有来得及反击,成串的手榴弹就怪叫着狠狠地砸落下来。

    “轰轰轰”一连串爆炸声响起,地面腾起无数黑红相间的火球,爆炸心的的轻重机枪、掷弹筒、射手被狠狠得掀上了半空,无数锋利的弹片在在空气尽情飞舞。

    “叮当叮当”这是弹片和各种枪支的撞击声,“噗哧噗哧”这是弹片切割人体的声音。

    冒着灿烂火星的各种枪支在血雨、人体碎块、内脏的伴随下如雨点般落下。

    正要命令幸存掷弹兵调整炮口的日军指挥官现更多的弹痕又掠了过来。

    “隐蔽”这是日军指挥官唯一能布的命令。

    “轰轰轰”连绵的猩红色火球惨叫连连,又是数十名日军官兵在火光腾空而起。

    当十八道腥红色的弹痕从头顶掠过之后,王崇现命令炮兵一连、二连调整炮口。

    在第二条战壕炮火打响之后,设在赣江边小山岭反斜面阵地上的迫击炮一起怒吼起来。

    炮弹根据早就测算好的射击诸元飞上了天空,抵达最高点之后,划过一道道完美的弧线的榴弹带着刺耳的啸声向已成地狱般的日军火力支援阵地狠狠地砸落下来。

    “轰轰轰”一连串爆炸声响起,十八团巨大的火球挟带着各种碎片腾空而起。

    副炮手迅得打开炮栓,冒着青烟的弹壳“当”的一声坠地,弹药手随即将榴弹塞进炮膛,副炮手一关炮栓,只见炮手狠狠一拉炮绳,“咚”沉闷的榴弹出膛声,火焰一闪,一道流星和其它流星争先恐后的掠向目的地。

    再一次被炮火覆盖的日军的重机枪阵地和轻机枪、掷弹筒阵地上,日军官兵们破烂的尸体在空飞舞,歪把子轻机枪、九二式重机枪、掷弹筒如玩具似的被扭成麻花掀向半空。

    整个阵地被各种弹片和殉爆的机枪子弹又一次梳理过去,还幸存的日军官兵要么被锋利的弹片被削成两截,要么被激射的子弹打成马蜂窝。

    经过数**小口径榴弹覆盖后的日军火力支援阵地成为一个血狱呛人的硝烟味掩盖不住刺鼻的血腥味,到处都是血淋淋的残肢,已成庥花状的各种装备间洒满还在冒着热气的内脏,坑坑洼洼全是一汪汪的腥红腥红的刺眼液体。

    根据参照物,迫击炮、掷弹筒迅调整了炮口,“射”随着王崇现的怒吼声,第二条战壕闪过一团团耀眼的火焰,橘黄色的弹痕以大仰角扑上天空,到达最高点后翻身直扑而下。

    “轰轰轰”弹群准确的在被不间断的机枪火力死死压制在地上无法动弹的一千多名日军官兵炸响,爆炸心的近百名日军官兵当场炸得是支离破碎,纷飞的弹片和日军士兵的哀嚎声努力地交织在了一起,喷溅的鲜血和断裂的肢体雨点般砸在蜷缩成一团的日军官兵身上。

    当第二拨弹群又尖叫着扑下时,一名年轻的日军士兵终于崩溃了:“妈妈救我”疯狂的哭喊,这名日军士兵爬了起来,还没有等他返身,“轰”,一颗由迫击炮射的6o毫米高爆榴弹在他身后轰爆,锋利的弹片一下子就将这名日军士兵的切成两断,巨大的气浪又将上半身狠狠甩向半空,包裹着各种内脏的血团从腹腔一拥而出洒向地面。

    数以千计的锋利弹片在日军人群尽情收割着鲜血和生命,所过之处惨叫声不绝于耳,血肉横飞,被削成两截、被削掉脑袋的尸体间数十多名缺胳膊少腿的日军官兵在血泊痛苦的翻腾。

    “各炮注意”仔细观察着榴弹落点的王崇现冷静得下令,“射角每增加一密位射击一次三急射”

    迅调整炮口的迫击炮、掷弹筒开始扫荡日军官兵的隐蔽之地,在不到三十秒的时间内,大量的炮弹就直接地砸到了日军官兵兵的人群之,近万枚的锋利碎片将整个战场从头到脚狠狠地梳理了一遍。

    到处都是怪叫着激射的锋利弹片和暴虐的冲击波,逃过爆炸直接杀伤的日军官兵大片大片的被活活得钉在血泊之。

    整个的战场弥漫着响彻夜空的痛苦哀嚎和刺鼻的血腥。

    一把扯掉砸在头上的一根血糊糊的肚肠,满头淋满的污血的宫本佐就着爆炸的火光目光呆滞得看着尸横遍野的战场,已没有任何感觉的他知道再呆在这没有任何遮挡的战场上,结果只能是全军覆没。

    “撤”

    随着宫本佐不甘得命令声,还活着的六百多名已被吓破胆的日军官兵再也不顾满天的弹雨返身就潮水般撤下去。

    “弟兄们,快射击”兴奋的吼叫声追逐溃退日军官兵的机枪火力更猛了。

    现异样的王冠五冲向了突然增加的机枪阵地。

    “快”第二条战壕内,王崇现边急促得下着命令,边焦急得观察着西边的夜空。

    知道日军反击炮火随时会来的炮兵一连、二连迅整理着。

    就在此时,七营的阵地上响起了一片密集的枪声,旋即日军万岁冲锋声响成一片

    就在此时,汤恩伯之第2o军团第关麟征之第52军对日军增援部队的伏击也同志打响

    “开枪”脸色铁青的52军校营长于宏飞命令四名神枪手立即射击。

    清脆的枪声,四颗7.62毫米子弹拖着炙热的气浪从枪膛呼啸而出,在夜空划出四道暗红色的弹痕后狠狠扑进了日军车队。

    叮当声,火星四射,因为大卡车没有开前灯,四名狙击手只能根据日军九四式轻型坦克车灯的照射估计卡车的驾驶室位置,结果四粒子弹都击在卡车前板上。

    “不要停,全前进”为防万一和战车第7联队轻战车大队大队长工藤一郎挤在一辆九四式轻型坦克里的136旅团旅团长桑田贞三命令车长利用车灯出莫尔斯命令。

    接到命令的日军车队加向炮声震天的战场冲了过去。

    原想用枪声示警的于宏飞无奈的接受了战斗已打响的现实。

    长龙似的车队终于进入预先设定的炮击范围。

    “冲上去”在少校陈东的吼叫声,手的捷克式轻机枪打了个三连射,隐约他似乎听见远处也响起了枪声。

    十六辆包裹着钢板的卡车咆哮着冲出了小树林,天空十道暗红色的弹痕正流星赶月般扑向一千米之外的日军车队。

    “各炮o-o1密位”后方,炮兵指挥官王进军的怒吼,副炮手迅调整着炮击角度,而弹药手则将7o毫米榴弹塞进冒着硝烟的炮膛。

    “射击”完成的调查校的副炮手纷纷出了吼叫,炮手狠狠一拉炮绳,火焰喷吐,一颗颗榴弹争先恐后得扑向已成地狱般的大路。

    第一拨十颗7o毫米榴弹准确的覆盖了最前面的二辆日军卡车

    “轰轰轰”连成一片的爆炸声,猩红色的火球一颗接一颗腾起,爆炸心的三辆日军卡车几乎是在瞬间就被巨大的爆炸力抛上天空。

    还没有等落地就暴虐的冲击波撕成粉碎,钢铁碎片和日军官兵各种身体部件雨点般砸向地面。

    木村武郎和高田大翔坐的卡车是在整个车队的部,但夹杂在爆炸产生的冲击波里的金属、人体碎片飞过了百米的距离路在车蓬上面。

    “敌袭”训练有素的日军士兵在军官的嚎叫拼命往车下跳,经过调校的榴弹呼啸着扎进车队。

    3.8公斤重的高爆弹爆炸所产生的威力几乎是轻而易举地就将一辆辆卡车炸成一团火炬。连绵不断的惨叫声,没来得及跳下车厢的日军官兵被锋利的弹片切割得四分五裂,喷溅的鲜血混合着火药爆炸的气味从撕裂的车厢棚布里如乱箭一般四下飞射。

    跳下车厢的日军官兵还没有来得及逃离地狱般的大路,蜂拥而来的榴弹就在人群接二连三的的炸响,血肉横飞,一片片的日军官兵被切割成残缺不全的尸体。

    十门九二式步兵炮以极限的度向火海般的大路炮击着,炮兵们疯狂的重复着装弹-调密位;再装弹-再调密位。

    火光,十六辆卡车已冲到大路一百米处,“停”随着王进军的怒吼,所有的炮兵一屁股坐了下来急促得喘息起来。

    硝烟弥漫的炮位上堆满了黄灿灿的弹壳,一百枚榴弹在二分钟之内全砸在了日军车队里。

    短短的二分钟,十二辆卡车被完全摧毁,上面的三百六十多名日军官兵除了少数官兵第一时间跳下车厢外,绝大多数都被撕成了碎片。

    第一时间就跳下车厢的木村武郎和高田大翔趴在路边的洼地里,虽然他们拼命的想组织反击,不过短短的二分种内再训练有素的炮兵也不可能把九二式步兵炮从卡车上解脱下来、展开、反击。

    “快”高田大翔的嚎叫因为那十六辆直扑过来的奇形怪状的卡车越来越响。

    一些反应过来的日军官兵就地趴在洒满鲜血和肢体的地面上展开拦截射击。三八式步枪、歪把子轻机枪、九二式重机枪、掷弹筒将数以万计的子弹、榴弹暴风骤雨般卷向越来越近的“装甲车队”。

    不绝于耳的“叮叮当当”,十六辆卡车笼罩在绚丽的火星,6.5和7.7毫米子弹狠狠撞上钢板又把弹飞。

    “咚咚咚”一团团火焰,5o毫米榴弹雨点般砸向十六辆卡车,一枚枚榴弹呼啸着在卡车周边炸开。

    让日军掷弹兵狂的是,间距拉得很大的十六辆卡车一会儿加一会儿减,忽而向左转向忽而又是向右转向,5o毫米榴弹根本就击不这些快灵活的卡车。

    日军炮兵终于架起了五门九二式步兵炮,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独立团警卫营营长陈东李斌看到正指向自己的黑洞洞的炮口,他怒吼一声:“快躲”

    咬牙切齿的驾驶员猛地一打方向盘,卡车“吱”的一声,一个急转弯。一枚7o毫米榴弹尖叫着从车头掠过。其它卡车也在驾驶员的操纵之下疯狂的做着规避动作。

    不是所有的驾驶员都这么幸运,一辆卡车刚把车身打向右边,一道暗红色的弹痕撞上了车厢尾部,火球闪现,整个金属罩飞上天空,锐利的弹片蝗虫般扑进车蓬。

    “噗噗噗”弹片入体声响起一连串惨叫,八名官兵**着血箭栽倒在车上。

    数枚弹片挟着巨大的动能穿透了驾驶室后面的挡板钻了进去。

    正在奋力控制车辆的驾驶员只觉背心一阵钻心般的刺痛,一股血腥从腹涌了上来,“哇”从口喷着的血雾染红了面前的钢板。

    “快下车”前胸露出一小截弹片的驾驶员狂吼着踩死了刹车。

    “吱吱吱”声还没有从剧烈撞击醒过神的射手本能的打开车门提着歪把子轻机枪扑了出去。

    “轰”又一枚7o毫米榴弹直射在浓烟滚滚的卡车上,巨大的火球,四分五裂的卡车残骸腾空而起,又重重砸在还没来得及作闪避动作的射手身上。

    顾不上擦拭下额头冷汗的驾驶员在陈东“压上去”的怒吼,把油门踩到底,卡车咆哮着冲向正疯狂射击的日军官兵。

    十五辆卡车上能对前射击的三十挺轻重机枪全扫射起来,三十道火舌构成一把巨大的火镰向日军队形卷去。

    弹幕所过之处无论是趴在地上疯狂阻击的日军官兵,还是刚从卡车上跳下的日军官兵有如成熟的稻谷一大片一大片倒下。

    机枪的吼叫声、绝望的嚎叫声、临死的惨叫声、痛苦的呻吟声构成了一幅真实的地狱画面。

    “快信号弹”随着113联队联队长木村武郎的嚎叫声,三颗红色信号弹扑向被战火点燃的夜空。

    冲到临时炮兵阵地的野炮兵第1o6联队联队长高田大翔气急败坏得冲还在努力架设九二式步兵炮的炮兵大吼,“八嘎距离太近了,快撤”

    “你的,率队阻击支那人”木村武郎赤红的双眼狠狠瞪着一名队长。

    “嗨依”明知这是个有死无生的任务的上尉毫不犹豫的带着集合起来的队冲上了堆满尸体的大路。

    “撤”更多的日军官兵迅的脱离战场,拖挂着九二式步兵炮的卡车不顾一切的打着弯。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陈东迅的换上一个弹匣,食指轻轻一勾,“哒哒哒”清脆的连射声,一长串6.5毫米子弹掠过数十米的距离一头扎进一名正操纵着九二式重机枪疯狂射击的日军射手头部。

    一团血雾,喷溅着红白混合物的射手一头趴在还在冒着清烟的九二式重机枪上。

    “弟兄们,使劲打”陈东一边操纵着歪把子机枪射击着一边怒吼道,“冲过去,不要放过一个小鬼子”

    能听到陈东这番话只有在他上的驾驶员,被血肉横飞场面刺激的红了眼的驾驶员吼叫着向大路直扑上去,丝毫不在意迎面扑来的弹雨。

    面对三十挺轻重机枪构成的火力和根本就击不穿的“装甲车队”,没有重武器支援的二百多名日军彻底绝望了。

    奉命率队阻击的那名队长在让士兵尝试了集射击车轮无果后,下令扔手雷。

    一颗颗手雷在狠狠一磕后雨点般砸向快冲上大路的十五辆卡车。

    连绵不断的爆炸声,腾起的泥尘和硝烟完全笼罩了“装甲车队”。

    令人窒息的火力竟消失了,幸存的近二百多日军官兵趴在被鲜血浸透的泥地上兴奋的欢呼起来。

    还没有等欢呼声落下,随着怪兽的般的咆哮,十五辆卡车在日军官兵不可思议的眼神冲出了硝烟。

    强大的火力正次席卷过来,十几名抬起身体的日军官兵一瞬间就被击成筛子,鲜血从千疮百孔的尸体上狂涌而出,又为地上的一洼洼血潭贡献了血源

    在“装甲车队”动冲击后,隐蔽在小树林的四百多名警卫营官兵也运动了上来。“弟兄们,冲”随着各级军官的怒吼,四百多名官兵呐喊着冲向一边倒的战场。

    十五辆卡车排成一排冲上了血流成河的大路,绝望的日军官兵还在不停的勾动着手的板机,一粒粒子弹在钢铁上清脆地叫响,在溅起一朵朵火花后又被弹开。

    一名名在血泊抽搐的日军伤兵被车轮无情的碾过,“装甲车队”身后留下一条刺眼的混合了皮肉碎骨的血路。

    “八嘎”被击断右臂的日军队长趴在地上对冲向自己的卡车不避不让,在被碾碎之前敲响手里的手雷

第三百零一章 末日 (三)

    第三百零一章末日(三)

    二十二辆九四式轻型坦克咆哮着冲到离台儿庄八百米处,巨大的履带辗转着,原地笨拙的转向着,引擎咆哮着,从尾部喷出滚滚黑烟,炮塔转动着,黑洞洞的37毫米口径坦克炮不断调整着射角度。

    “咚咚咚咚”沉闷的射击声,37毫米榴弹在天空划过二十二道暗红色的弹痕,在极限距离射的弹群尖叫着扑向三营的第一条战壕。

    “轰轰轰”一连串爆炸声在第一条战壕周边响起,地面腾起一颗颗桔黄色的火球,锋利的弹片、尖利的碎石在硝烟四处飞溅。

    随着官兵躲入防炮洞,那一串串被官兵扶着的墙壁倒了下去,特别是掩盖在第一条战壕上沙袋在暴虐的冲击波全被掀上了天空。

    “开火”

    “开火”

    随着国守军各级军官的一声声命令,架设、上弹,一气呵成完成后,反应迅的日军坦克集群只有四辆坦克还在有效射程内。

    决定留下这四辆九四式轻型坦克的两位排排长不约而同的命令:“集火力射击前面两辆”

    四挺机枪在射手的操纵之下,在前面疯狂奔驰的两辆九四式轻型坦克被稳稳的套在了瞄准镜。

    就在日军军官还在奇怪对面的国人为什么没有动静的时候,对面的山顶上突然吐出四道灼热的火舌,暗红色的弹痕呼啸着扑向两辆九四式轻型坦克。

    两串高飞行的子弹争先恐后的狠狠吻上一辆九四式轻型坦克后面装甲,只有五毫米的薄皮钢甲仅仅崩飞了十几粒弹头后,只听到一连串的“咚咚咚”,之后就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坦克柴油动机顿时燃起大火,整辆坦克一瞬间被舔舐的火苗所吞噬。

    烈焰顶仓被打开了,一名浑身起火的日军坦克兵嚎叫着跳了下来,拼命的在地上翻滚着,高纯度的柴油所引燃的火焰却越燃越旺,在出了一声痛苦的嚎叫后,人形火炬停止了挣扎。

    另两串子弹在成功的钻进九四式轻型坦克后,窜进了已上好引信的榴弹群。

    “轰轰轰”弹药殉爆声,两吨多重的九四式轻型坦克猛的一抖,一团腥红的火球从坦克上冒出,整个炮塔顿时在火光之腾空而起,一直飞上十多米的半空,再向前翻滚着落在地面,翻倒在地上,还燃着熊熊烈火。坦克车留在地面的底部则变成一具熊熊燃烧的铁棺材。

    目睹剧变的日军战车指挥官痛苦的嚎叫起来:“八嘎该死的支那人”,拿着望远镜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而这一切还没有结束,就在日军官兵惊恐的眼神,那四串火链又卷向正拼命转向躲避前面坦克废墟的另两辆九四式轻型坦克。

    这辆九四式轻型坦克很幸运,子弹在击穿钢甲后击正高运转的动机。

    “咯吱,崩”铝合金动机一瞬间就被击碎,失的九四式轻型坦克在完成了一个漂亮的飘移后趴在那不动了。

    在坦克内被撞得头破血流的三名日军坦克兵尖叫着打开顶仓跳了出来,撒腿就往安全处冲去。

    “干掉他们”

    随着怒吼声,一挺机枪在射手的操纵之下一个小幅度扫射,数十子弹构成火镰子弹呼啸割向三名疯狂冲刺的日军坦克兵,三具人类脆弱的身体一瞬间就被撕成三团血团,血雾腾空,各种人类碎片在空乱舞。

    最后一辆九四式轻型坦克非常不幸的被击了弹仓,成堆榴弹剧烈的殉爆,橘黄色的火球猛然突破薄薄的车体的束缚,挣出车外。

    坦克内的车长,炮手,装弹手连同炮塔一起被炸飞,整辆坦克车身也被炸成了一堆废铁,只剩下一个燃着熊熊烈火的坦克底盘。

    “该死的机枪”福荣真平脸色苍白的放下了望远镜,没想到用来集起来使用的机枪到了**人手竟成了对付帝国坦克的最有效武器。

    望了眼还在失神落魄得呆望着四堆燃烧着的坦克废墟的工藤一郎,福荣真平立即命令电报员直接呼叫空支援。

    再一次目睹了机枪威力的王冠五有点遗憾的道:“总指挥,要是我们炮兵也在的话,小鬼子的这些坦克一辆也逃不了”

    淡淡的一笑,高飞指了指天空。

    被高飞动作搞糊涂的王冠五正要问,远处传来了轰鸣声。

    王冠五和战壕里的近千名官兵能可以算得上是身经百战了,但他们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大规模的日军轰炸机群,黑压压的一大片,连天空都好象要被遮挡住似的。

    又看了下迅接近的“黑云”,极度震惊的王冠五扭头望向高飞。

    长吸了口气的高飞又恢复了冷静,拿起电话向各指挥所下令“各战壕除了观察哨外,所有人员立即进入防炮洞”

    在一连串的“是”,高飞又接通了31师直属炮兵营的电话:“炮兵阵地注意伪装,没有命令不许射击”

    “是,总指挥”话筒里传来炮兵指挥官坚定的回答。

    很快,日军庞大的机群就轰鸣着飞临台儿庄上空,星形活塞式动机的轰鸣声和螺旋桨在空气搅动的破空声混杂在一起,出震撼人心的巨响声。

    这支由二十四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和十二架岛式战斗机组成的庞大机群是日军第3飞行师团第2飞行团,在接到第3飞行师团师总指挥岩崎健太将的命令后紧急增援63联队。

    在第2飞行团指挥官西村一郎大佐的指挥下,三十六架日机纷纷翻飞着改变成四架一组的队形。

    “轰炸机以小队为单位依次进入,战斗机做好压制支那防空火力准备”西村一郎的命令声在所有驾驶员的耳机响起。

    随后四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就压低高度向地面恶狠狠地猛扎而下。

    在一百米的高空,怪叫着俯冲下来的四架日机同时一个改平,八颗近百斤重的航弹向台儿庄呼啸而来。

    “吁吁”的航弹弹破空声,第一条战壕防空洞内的四营营长罗含良大吼一声,“小鬼子开始轰炸了,都把嘴巴张开了,不要乱动”

    “轰”的一声,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瞬而整个防空洞都颤抖起来,沙石簌簌而下,噗噗的掉了官兵们一头一身。

    这一声爆炸只是开始,紧接着,随着连续的爆炸声响起,整个台儿庄好像被一双大手猛然一推那样向上一跳,随后就开始剧烈颤动,一些防空洞顶上的石块吃不住震,成块的砸下,防空洞里顿时好像下了一场泥土雨一样。

    四架一组的九七式重型轰炸机依次进入台儿庄实施低空轰炸,“咻-咻”航弹落在阵地上,随着一声接一声“轰轰”巨响,炸开无数翻腾的烈焰,大树在爆炸声出悲戚的“吱呀”声轰然倒塌,土疙瘩和碎石块纷纷扬扬飞上空再落在地面上,打得地上一阵“沙沙”作响。

    躲在防炮洞的官兵们早已习惯了日军的这种狂轰乱炸,张大着嘴默默的承受着这无尽无了的轰鸣声。他们知道自己的防空洞上方只要不被连续命数颗航弹的话是十分安全的。

    现在处境最危险的是每条战壕内坚守在观察哨的五名官兵,锋利的弹片、炸飞的碎石如蝗虫般尖叫着在他们头顶掠过。

    而这些官兵除了把身体紧紧贴在战壕边外,唯一能做的就是暗暗祈祷航弹不要落在自己身边。

    祈祷在战场上有时是没有用的,第三拨二十四颗航弹在台儿庄上轰然炸响时,伤亡开始出现。

    四名处在爆炸心的官兵连哼也没有哼一声,已没有呼吸的身体就被暴虐的冲击波狠狠甩向半空,随即被密布空间的锐利弹片切割成满天的肉块。

    一个防炮洞不幸的被数颗航弹连续命轰然倒塌,躲在里面的十多名官兵无一例外的炸成一堆血肉,泉水般涌出的鲜血在碎石堆四处流淌。

    “排长,射击吧”紧握着机枪枪托的射手红着眼睛吼道。

    知道机枪没有多少射击机会的两位排长原想利用日机密集轰炸机会多击落日机,没想到狡猾的日机会分批次进行轰炸,而那十二架岛式战斗机更是幽灵般的在高空徘徊

    不能再等下去了,能消灭一架就能减轻阵地上的压力,决心以下的两位排长相互挥动了下信号旗。

    “撤”在排长的命令声,拼命接着弹链的弹药手们默默的撤到了防空洞,“你也下去”一名排长命令副射手。

    “排长,我”副射手还想坚持,被排长一把推出了阵位。

    补上副射手位置的排长头也不回的道,“等我们完了,你再上”

    被泪水迷住了眼的副射手狠狠一跺脚冲向了防空洞。

    “二挺一架,集射击”另一名排长打出了信号。

    随着排长信号旗的落下,四名副射手同时一声怒吼,“射击”

    早把两架正向阵地俯冲而下的九七式重型轰炸机牢牢套在瞄准镜的四位射手同时将板机一勾到底。

    岛式战斗机的西村一郎边欣赏着部下的杰作边得意得暗想,“看来支那的防空火力看到强大的帝国空军吓得躲起来了”

    就在他得意看着第四批九七式重型轰炸机俯冲而下时,四道修长的火链从台儿庄后直扑刚改平正要投弹的两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快机动”西村一郎的嚎叫声在所有的耳机响起。

    完全没有想到地面防空火力会开火的两名日军飞行员在听到西村一郎的警告声手忙脚乱得一拉操纵杆想做动作。

    一切都晚了,一架正在猛拉起的九七式重型轰炸机猛然一震,两串12.7毫米大口径子弹狠狠钻进左翼,一连串的咚咚,左翼被绞落。

    失去平衡的九七式重型轰炸机怪叫声翻着跟头向远处地面栽,“轰“的一声炸成一团巨大的火球。

    而另一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则被一串子弹直接击油箱,火光一闪,一大团桔黄色的火球从机身腾起,没等飞行员做出反应,这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就在连续的爆炸声爆裂开来,化成漫天烟火四散而去。

    当着自己的面,竟然有两架轰炸机被击落,恼羞成怒的西村一郎一压操纵杆,岛式战斗机尖叫着扑向还在喷吐着火焰的防空阵地。

    对扑向自己的岛式战斗机视若无睹的四名射手一摇机枪,愤怒的火舌又卷向正高脱离的另两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

    “哒哒哒”岛式战斗机射出三道火舌,如同三条火鞭一样沿着地面直朝一座机枪阵位抽来。

    眼睛都没有眨下的射手拼命摇动着机枪,在火鞭抽自己的一瞬间,终于把火链送进那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的机尾。

    天空绽放出一团绚丽烟花的同时,这个机枪阵位也被如密集的弹雨笼罩,一大团血雾从阵位上腾起。

    泪流满面的副射手操起沾满同伴血肉的机枪向蝗虫般扑下来的岛式战斗机疯狂射击。

    见又一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被击毁的西村一郎呼叫所有的岛式战斗机立即攻击守军的防空阵地。

    从火窜出去的那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和其它二十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立即离开这片充斥着暗红色弹痕的天空。

    仅仅投了三批航弹就被击落三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的福荣真平铁青着脸命令已展开的二十门九二式步兵炮立即开火。

    命令声,九二式步兵炮吐出一道道橘黄色猩红色的火舌,7o毫米榴弹在天空划过二十道暗红色的弧线狠狠砸向台儿庄。

    “咻——咻——”榴弹一拨拨落在阵地上,一片狼藉的阵地再次经受炮火的蹂躏。

    当战车第7联队轻战车大队一队十八辆九四式轻型坦克前出到射程内后,工藤一郎亲自击了第一枚37毫米榴弹。

    随即十八门37毫米坦克炮加入到对台儿庄的轰击之。

    不计其数的暗红色的弹痕流星赶月般掠向已完全笼罩在硝烟、火光的台儿庄。

    而此时,独立团唯一能反击的就只有两挺机枪。

    在和岛式战斗机的对决,已换了三批射手的四挺机枪被摧毁了两挺,而日机也付被击落击伤各一架的代价。

    躺在血泊不断抽搐的防空排长,还在竭力指挥着,“弹药”

    听到他命令的最后十名弹药手全冲出了防炮洞,举着弹链,踏着血泊奔向血肉横飞的机枪阵位。

    闷哼声一名弹药手猛的一震,一粒罪恶的7.7毫米子弹高穿过了他的胸膛,鲜血从对穿的鸡蛋大小的血窟窿奔涌而出,艰难的又向机枪阵位走出两步后,弹药手哇的吐了口血团,不屈的身体轰然倒下,怒睁的双眼依然狠狠瞪着天空肆虐的岛式战斗机。

    在又付出一架岛式战斗机代价后,日军终于摧毁了最后两挺机枪。

    二十一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又依次进入开始低空轰炸。

    躺在防空洞内的官兵们只能用自己的毅力和幸气对抗前日军的地空联合轰炸。

    不过由于两个防空排以牺牲自己为代价进行的阻击,已大量消耗日机的航油,只来得用投下一半的九七式重型轰炸机被迫返航。

    当日机的轰鸣声远去后,王冠五哽咽着安慰一直沉默着的高飞:“总指挥,弟兄们的血没有白流”

    日军的炮坦联合轰炸又持续了十分钟。

    “杀切给给”在一名少佐的嚎叫声,早已按奈不住的一个大队的六百名日军官兵挺着刺刀在四辆九四式轻型坦克的掩护向冲向了燃烧的台儿庄。

    3oo米、25o米、2oo米,四营营长罗含良默默估测敌人的距离,第一条战壕内的三营一连、二连的三百多名官兵都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

    硝烟还没有散尽的第一条战壕内一片令人难以忍耐的死寂,那是大战在即的一种短暂的宁静。

    此时此刻,九四式轻型坦克的柴油机轰鸣声,日军官兵的嚎叫声,都清晰的传入官兵们的耳。

    当距离还有1oo米的时候,老黑深呼吸一口,手的正步枪稳稳对准九四式轻型坦克后一名不停挥舞着指挥刀的少尉,轻轻一勾板机。

    “砰”一声清脆的枪响,一粒7.9mm子弹伴随着一道火光,从正步枪枪口里激射而出。

    正在嚎叫着的那名少尉的脑袋立即如同被猛击的蕃茄一般爆裂开来,一股血雾从他后脑勺上喷溅开来,手的指挥刀无力坠下,被瞬间夺去生命的身体就像木桩一样重重仰翻在地。

    枪声就是命令,第一条战壕吐出长短不一的,猩红色和橘黄色的一道道火舌。

    第一条战壕内马克沁重机枪和捷克式轻机枪将暴风骤雨般的弹雨向日军队形倾泻过去。

    弹雨的四辆九四式轻型坦克绽放出繁星般的火花,更多的子弹则在日军的队形掀起一团团血雾,一片片日军官兵惨叫着栽倒在地。

    遭受猛烈打击的日军官兵没有一丝混乱,迅就地趴下展开反击

第三百零二章 末日 (四)

    第三百零二章末日(四)

    遭受猛烈打击的日军官兵没有一丝混乱,迅就地趴下展开反击。

    四辆九四式轻型坦克上的37毫米和同轴机枪向国守军的第一道战壕倾泻了铺天盖地一般的枪弹。而伴随进攻的重机枪队和掷弹兵也将如雨般的子弹、榴弹泼向第一道战壕。

    一瞬间,第一条战壕就被九四式轻型坦克以及日军的支援火力所笼盖。

    第一条战壕内的三百多名国官兵完全被日军强大的火力给压制住了,趴在战壕里根本不能动弹露头。

    几个忍不住透头射击的捷克式轻机枪射手还没打出几子弹就被密不透风的弹幕打成了筛子。

    “注意隐蔽”老黑的怒吼声响彻在第一条战壕。

    见国守军的火力被完全压制,日军士兵在各级军官的吼叫声爬起来跟在四辆九四式轻型坦克后面往上冲。

    观察着战况的战车第7联队轻战车大队大队长工藤一郎不屑向63联队联队长福荣真平道,、:“木村君,支那人的战斗力太差了”

    仔细研究过高飞指挥的福荣真平闻言重重哼了一声,冷冷得道,“工藤君,你仔细看下去”

    无所谓得耸了耸肩,工藤一郎又举起了望远镜,正好看到乌云般的榴弹群扑向已冲到战壕五十米处的日军队形。

    分散在第三、四条战壕内的三营五十门6o毫米迫击炮在高飞的命令下展开了急射击。

    在观察兵的校正下,一拨拨榴弹群完全覆盖了日军的队形。

    “轰轰轰”络绎不绝的爆炸声,一团团腥红色的火球争先恐后的在日军队列腾空而起。

    锋利的弹片、暴虐的冲击波虽然不能对四辆九四式轻型坦克造成致命打击,但也让对坦克里的车组成员被炸得七荤八素。

    没有任保防护力的五百多日军官兵却在这密集的炮击损失惨重。

    不绝于耳的惨叫,伴随坦克冲锋的日军官兵当下就有一百多个被炸的飞上了半空,还没有等落地就被空尖叫的弹片切割的四分五裂。

    数以百升计的鲜血如暴雨般挟带着肉块、内脏从空落下。

    没在爆炸心的四百多名日本官兵死死亡扑在地上躲避着在空激射的弹片,从天而降的血雨让这些见惯了血腥场面的官兵都惊恐的嚎叫起来。

    “弟兄们,狠狠打”在老黑的怒吼声,被日军火力死死压制住的第一条战壕又将愤怒的火焰吞向在战场上苦苦挣扎的三百多名日军官兵。

    唯一能反击的就只剩下四辆九四式轻型坦克,还没从剧烈震荡缓过神的日军坦克兵拼命摇动着炮塔,37毫米坦克炮不断的调整着射击角度。

    “咚咚咚咚”炮口火焰喷吐,一37毫米榴弹尖叫着扑向正在疯狂射击的守军火力点。

    火光闪现不时有一个刚刚还在喷吐着火舌的轻重机枪的阵位瞬间哑火。

    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这四辆九四式轻型坦克在战壕前为所欲为的老黑怒吼道,“爆破组上”

    早有准备的十名官兵拿起一捆集束手榴弹敏捷的翻出了战壕,贴着地面迅的爬向正在疯狂炮击着的日军坦克。

    在各级军官的竭力组织下,分散开的三百多名日军官兵也冒着不时落下的榴弹开始反击。

    在密集轰炸幸存下来的三挺九二重机枪和十具掷弹筒不顾一切的射击,想配合坦克再次压制守军第一条战壕的火力。不过让日军重机枪手和掷弹兵郁闷的是,国那五十门迫击炮竟集全部火力对他们一个个的进行火力覆盖。

    根本没有还手能力的日军支援火力在独立团压倒性的炮火下很快就变成一堆堆的零件。

    现国士兵向坦克迅逼近的数十名日军步枪手不顾战壕**来的密集弹雨拼命射击拦截。

    数十的子弹尖叫着掠向已逼近到日军坦克二十米处的十名国官兵。

    不得不承认日军官兵的训练有素,在这样的劣势下,他们的射击精度依然很高。

    几乎是贴着地面高飞行的6.6毫米子弹长着眼睛钻入了十名官兵的身体各部位。

    闷哼声,血箭从一个个国官兵的身上飙射而出,过一半的官兵趴在血泊没有了动静。

    一名被子弹击穿脖子的年轻士兵颤抖着拉响了集束手榴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直起了身子。

    在身体被击穿之前,年轻士兵扔出了冒着青烟的集束手榴弹。

    划过一道低矮弧线的集束手榴弹落在前面的十米处,“轰”震耳欲聋的暴轰,满天的硝烟、碎片腾空而起。

    全身是弹坑的年轻士兵倒在血泊不规则的抽搐着,当四道人影从他身边掠过去后,年轻士兵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在视线被遮住的一瞬间,意识到会生什么似的十多名日军步枪兵疯狂得硝烟处射击。

    硝烟三名全身淌着鲜血的国士兵的胸口,后背上顿时腾起了数道血雾,抱着“刺啦刺啦”直冒白烟的集束手榴弹不甘的倒了下去。

    耀眼的火光,三团巨大的腥红色火球掀起了更大的硝烟,就在以为消灭了所有国敢死队员的日军步枪兵长出一口气时,一名血人般的国士兵吼叫着冲出了硝烟。

    “快射击”惊恐的嚎叫,更多的三八式步枪转过枪**击。

    “去死吧”随着怒吼,国士兵扔出了手的集束手榴弹,随即被数十6.6毫米子弹狠狠击倒在地。

    依然圆睁的双眼目送着集束手榴弹飞向一辆九四式轻型坦克。

    由十枚手榴弹捆扎而成的集束手榴弹在地上弹了一下滚进了一辆日军坦克底部。

    在强大的爆炸声,只有两吨多重的九四式轻型坦克被威力巨大的冲击波震起半米多高,又狠狠落上。

    两条履带全被炸断,而坦克底盘也被炸出了一个窟窿,整个坦克都笼罩在浓烟之。

    “砰”得一声,九四式轻型坦克的仓盖被打开了,一个被浓烟熏得乌黑的日军坦克兵咳嗽着爬了出来,还没有等这个侥幸未无的坦克兵落地,一串愤怒的7.92毫米的子弹瞬间就把他出坦克的的日军士兵拦腰打成两截。

    “让他们撤下来”毫无表情得看着这一幕的福荣真平终于下达了命令。

    还活着的二百多名日军官兵在看到撤退信号后,在三辆九四式轻型坦克的掩护下拼命的逃离了屠宰场以的战场,连战死同伴的尸体也不管了。

    近半个小时的战斗,试探性攻击的日军除了丢下三百多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以及一辆冒着黑烟,履带断裂的九四式轻型坦克之外,连国守军的第一道防线都没能突破。

    整张脸由于愤怒而变成了铁青色的工藤一郎狠狠砸碎了手的望远镜,双眼通红得瞪着一脸平静的福荣真平咆哮道,“木村君,我亲自率所有的坦克动进攻,请再派两个大队配合”

    “工藤君,你以为这就是支那的所有火力吗?”

    被福荣真平的话震惊的连眼珠子都快要露出来的工藤一郎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轻哼了一声后,福荣真平召集了所有大队长,开始布置下一次的攻击。

    王冠五紧张的打了几个电话后,看着纸上的伤死数据松了口气:“总指挥,有六十二名弟兄殉国,重伤二十名,轻伤四十人”

    低头看了下手表,到规定时间还有三个小时,王冠五又道:“照这样打下去,我们完全能坚持到天黑”

    “嗯”高飞也对战果很满意,“让弟兄们做好隐蔽,小鬼子又要炮击了”

    “呵呵小鬼子就会这套”王冠五直摇着头道,“那几个连长早让弟兄们进防炮洞了”

    “预备,放”随着日军炮兵指挥官的嚎叫,二十门九二式步兵炮再一次怒吼起来。

    补充了弹药后的十七辆九四式轻型坦克也加入了炮击。

    “啾啾啾”榴弹在空的高摩擦产生的破空之声络绎不绝,天空瞬间塞满了炮弹撕裂空气时出的尖啸音。

    道道暗红色的弹痕划过无数条弧线后狠狠撞击在台儿庄,大大小小的橘黄色火球腾空,遗留在战场上的日军官兵的尸体被彻底分割,碎肉屑掺杂在各种碎片在空飞舞。

    躲在坚固防炮洞里的八百多名默默的承受着着排山倒海般的爆炸声,身躯在剧烈的冲击波不停地颤抖着,头上不时有炸裂的岩石,飞扬的尘土铺头盖脸的落下。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日军的炮击竟然没有停止的意思。

    “小鬼子不会想把这都炸光吧”王冠五抹了抹脸上的灰尘自言自语着,随即想到肯定会有不少防炮洞在如此猛烈的炮击倒塌,脸色迅暗淡了下去。

    “啾”凄厉的尖叫声直扑过来,第一条战壕内最后一名观察哨迅扑向了转角的另外一面。

    “轰”火球从刚才的隐蔽处腾空而起,“噗噗噗”锋利的弹片怪叫着钻入观察哨后面的战壕壁。

    出了一身冷汗的观察哨低声骂道,“这次小鬼子怎么没完没了”骂完,小心的伸出了头。

    一看之下,脸色大变的观察哨扑向了拐角处,迅的扒开了一堆碎石,抓住一根红绳狠狠一扯。

    “叮当叮当”第一条战壕内的所有防炮洞都响起了清脆的铃声。

    同样的铃声在其它三条战壕的防炮洞也同时响起。

    “快上阵位”军官们的怒吼声在所有的防炮洞响起。

    没想到这次鬼子竟然搞起了步炮联合攻击,脸色大变的高飞不顾王冠五的拦阻冲出了防炮洞。

    仿佛没有看到在身边轰然爆炸的火球似的,高飞直朝设在岭顶的指挥部冲去,在他身后,王冠五和狄双平拼命追赶着。

    望远镜看到的一切让高飞倒吸了口冷气,十七辆九四式轻型坦克在二千多名日军官兵的伴随下朝第一条战壕蜂拥而上。

    “小鬼子这是要拼命了啊”王冠五看到好像一股浑浊的滚滚黄流浪潮般涌上来的日军惊叫了起来。

    随着冒着炮火冲上阵位的老黑一声吼叫,一时间,枪声大作,轻重机枪、冲锋枪、步枪,把金属暴雨一样的子弹炮弹泼洒向日军队形。

    无数灼热的子弹编织成一张密集的火,九四式轻型坦克迸溅出无数火星,而穿越日军坦克的弹雨扑入日军的锋线。

    整个日军锋线扬起满天飞扬的血雾,成片成片的日军官兵惨叫着栽倒在地上,后续的日军官兵嚎叫着踩着还在血泊痛苦挣扎的同伴拼命向上冲。

    全行进的十七辆九四式轻型坦克扬起炮口,向火力最猛的马克沁重机枪阵位吐出火球。

    一挺马克沁重机枪阵在射手的操纵之下疯狂的扫射着,在黄灿灿的弹壳雨点般掉下战壕,巨大的火镰火形把越来越近的日军官兵像割稻谷一样纷纷撂倒。

    突然,一枚直射而来的37毫米榴弹在撞上马克沁重机枪的一刹那爆炸,射手在被撕碎的同时,笨重的马克沁重机枪也被强大的冲击波吹上了半空,飞出三米后,麻花状的枪管才重重的砸在阵地上。

    一挺挺轻重机枪在九四式轻型坦克的直瞄射击下飞上了天空。

    伴随步兵后面的日军轻重机枪和掷弹筒也将暴雨般的枪弹倾泄在第一条战壕上,拼命射击的国官兵整班整班的倒下战壕。

    “射击”第三条战壕内指挥官当机立断的下令所有火力射击。

    十多挺轻重机枪、冲锋枪、步枪、掷弹筒同时出了愤怒的轰鸣声。

    在第三条战壕的带动下,第二条战壕和第三条战壕内的所有火力点全力开火。

    无以计算成的榴弹、子弹如同狂风暴雨一样罩向日军。

    在连绵不绝的悲鸣声,成片成片的日军官兵被各种口径的子弹击倒在地,动弹强劲的重机枪子弹击穿一个日军官兵身体后又狠狠扎入后面的日军官兵,直倒7.9毫米子弹丧失了最后动力,带着血和被液化的组织残片掉入血溪之。

    数以百计的6o毫米呼啸着扑入日军队形,不间断的爆炸声,天空飞满人体碎片和武器零件。

    日军的二十门步兵炮如同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密集的炮火迅扫荡着第三条、第四条战壕暴露出来的重火力点。

    每一轮齐射,总有数枚7o毫米榴弹精确的吊射入战壕。

    霹雳的轰鸣,重机枪、迫击炮、掷弹筒在人类各种肉块的伴随下飞出了战壕。

    “命令炮兵立即拦截性射击”见第一条战壕火力越来越稀疏的高飞被迫提前动用最后的火力。

    早就焦急如焚的四门九二步兵炮炮手还没等班长的信号旗落下,就狠狠拉动了炮绳,“咚咚咚咚”四枚7o毫米榴弹以四十度角掠过岭顶,抵达最高点之后划过四道完美的弧线扑向日军。

    “轰轰轰”响成一片爆炸声,地面腾起四颗腥红色的火球,锋利的弹片四处激射,划过日军官兵的血肉之躯,不绝于耳的惨叫声,血肉模糊的手臂、七窍流血的头颅、千疮百孔的身体也空、地上到处乱滚。

    “一炮o-o1密位、二炮o-o2密位、三炮”。在炮兵观察员的校正下,一拨拨弹群象长着眼睛在日军队伍制造着血肉横飞的景象。

    接到死命令的日军官兵咬着牙齿用坚韧的毅力承受着国守军强大到变态的火力挺进着。

    四门新调上来,设在后方的九二式步兵炮以精准的曲射射击造成了进攻的日军很大的伤亡。

    十七辆九四式轻型坦克排成密集的阵型,如同史前怪兽般咆哮着逼近了第一条战壕。

    九四式轻型坦克同轴机枪和日军轻重机枪、掷弹筒火力编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火卷向还坚守在第一战壕内的一百多名官兵。

    第三条战壕内马德弼望着快冲上第一条战壕的日军坦克集群和后面蝗虫般的日军官兵,用尽全身力气怒吼道,“开火”

    在日军炮火的压制下,还残存的四十多挺轻重机枪组成的强大的火力罩向日军队形。

    血肉横飞,一片片日军官兵栽倒在已被鲜血浸透的阵地上。

    正在用同轴机枪压制第一条战壕的十七辆九四式轻型坦克纷纷转动炮塔,7毫米坦克黑洞洞的炮口指向了后面战壕还在射击的轻重火力点。

    “咚咚咚咚”榴弹出膛声,十七枚37毫米榴弹尖叫着扑向各个火力点。

    只听“轰隆隆——”一连串的巨响,一挺挺喷吐着火焰的轻重机枪在九四式轻型坦克直射炮击下成了在天空飞舞的武器零件,而射手们直接化为满天的血肉。

    正在一挺九二式重机枪附近的老黑只觉眼前火光一闪,巨大的轰鸣,一股暴虐的冲击波将他的身体狠狠推后壕壁,强烈的撞击,老黑吐着鲜血昏迷了过去。

    而他附近的那个重机枪阵位上的三名士兵连同九二式重机枪直接被撕成一团碎片。

    已经没有任务办法阻挡日军坦克集群的前进

    四门九二式步兵炮和后面三条战壕内不顾自身安危开火的火力点,在大量杀伤伴随坦克进攻的日军步兵的同时,也造成了日军坦克和步兵的脱节。

第三百零三章 末日 (五)

    第三百零三章末日(五)

    此时整个台儿庄战场已经乱成一团。

    外围的**队正在不断对日军进行压迫,而包围台儿庄日军则想拼命抢占台儿庄,挽救自己失败命令。台儿庄内的**队则在不断防御同时,不断组织反击。

    乱了,全都乱了,十余万日军队绞杀在了一起

    台儿庄外西山至台儿庄的大路附近,由刘思海指挥的狙击分队、警卫连部队一百多名官兵汇合后一直隐蔽在这儿。

    现在就是这样一支战斗力基本为零的部队竟然又准备新的行动

    “弟兄们”警卫连连长锁柱望着眼前稀薄的队伍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嗓子。

    “连长,你就宣布吧”队伍一名包扎着头部的上尉大声叫道。

    狙击分队的匆匆离去,让所有人都知道有新的作战任务了。

    缓缓得扫视着努力挺直胸膛的官兵们,锁柱从一百多双疲惫却又坚定的眼神感觉到了淘天战意。

    锁柱用低沉的声音缓缓念着刚收到的独立团电报,当他念到日军增援台儿庄的十二辆坦克和一个大队骑兵即将通过西山时,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非常沉重,一时间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起来。

    “连长,总指挥的命令是什么?”那名上尉脸色苍白得问正默默看着他们的锁柱。

    无奈的一笑,锁柱一字一句道,“战或不战你部自行决定”

    没想到会是这种命令的官兵们都不由自主得出了惊呼声。

    周安利在听到高飞下达这样命令时,也是同样的反应,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想要让已无任何重火力的警卫连牵制住日军的坦克集群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怎么办?这次由大家决定”锁柱环顾了下表情各异的官兵们。

    死寂,死一样的寂寞所有人的神情都在迅变化着。

    没有催促,对自己手下有信心的锁柱默默得等待着。

    “连长,狙击分队都已经行动了,我想你和陈副连长已经有了决定了吧”警卫连仅存的一位排长苦笑着第一个道。

    点点头,锁柱将特务连副连长刘思海在收到电报后的所说的话复述了一遍,“战,当然要战,就是拼光了也要把鬼子牵制住”

    说到这儿,锁柱沉默了下:“要是这股鬼子顺利到达台儿庄的话”

    虽然锁柱没有把话说完,但所有的官兵都知道后面的话是什么

    就在官兵们陷入沉思之时,锁柱大声道,“狙击分队那群人说了,‘不管你们如何决定?我们都将动攻击’”

    如同捅了马蜂窝一样,官兵们的情绪一下了爆炸了,参战声响成一片

    “连长,你就下令吧”警卫连最后一名参谋目光坚定的吼道。

    “连长,下令吧”军官们纷纷表态。

    “弟兄们早就想和小鬼子拼了下令吧,连长”炮营的一名少尉目光坚定的吼道。

    “好好好”锁柱哽咽着连声道,“就是我们打光了也要蹦了鬼子的两颗牙”

    震天的应声,锁柱轻轻擦拭了下湿润的眼角,扭头对一直在旁边待命的密电员沉声道,“致电总指挥部,战与不战,职部当尽**人之最后职责”

    简短的一句,却足已经让所有人的热血为之沸腾

    此时,在台儿庄内,新的援军,第22师的一个营在营长酆佳卓的指挥下,带着一个炮营终于到达台儿庄,几乎在同一时刻,高飞就已令该炮营立即展开。

    拿起望远镜朝前看去,所见之处的战场上尸横遍野,小河一样流淌的血水混合着令人恶心的白是脑浆就连空气也充斥着刺鼻的硝烟味、血腥味

    “打退小鬼子这次进攻后,天就要黑了”高飞看了下手表,已是五点。长舒了口气后对脸色苍白的酆佳卓道,“酆营长,你们来得还算及时,小鬼子的坦克还真难对付”

    压抑着胃的不适,酆佳卓感叹道,“独立团的弟兄辛苦了”

    没有理会酆佳卓的话,当望远镜规模更大的日军炮群又伴随着步兵前出时,高飞冷冷下令道:“火力营所有的轻重机枪立即进入第二条战壕,压制鬼子步兵;反坦克战壕的步兵集火力射击鬼子炮兵阵地,狙击手全力支援;迫击炮、掷弹筒没有命令不许开火”

    一道道命令随着电话线传到了各个阵地

    “把支那人的火力压制住”濑谷启的怒吼声似乎还回荡在日军野炮兵联队联队长高田大翔耳边。

    “杀切给给”亲自指挥前出炮群的高田大翔嚎叫声,前出到距台儿庄七百米处的三十门7o毫米九二式步兵炮同时喷吐出桔黄色的火焰。

    天空暗红色的弹痕如流星赶月般扑向台儿庄。

    连绵不绝的爆炸声,一团团卷着瓦砾、碎石的火球在台儿庄的前部接二连三腾起。

    “这下支那人的迫击炮、掷弹筒总没有机会开火了吧”一想到国守军竟用帝国的武器来杀伤帝国勇士,高田大翔眼的怒火更盛了

    “等待命令”

    来自高飞的命令在所有参战部队一一传递着。

    “嘿嘿”知道援军的四门战防炮正在部署的三连长荣光和1营连长黄乔兵望着逼近到一百米处的日军七辆九四式轻型坦克不约而同的恶狠狠笑了起来。

    这恐怖得笑声听得荣光边上的官兵头皮直麻,终于有一名少尉忍不住问:““连长,怎么了?”

    荣光故作神秘的小声道,“小鬼子的薄皮棺材要倒霉了”

    很快这句话就传遍了三营的阵地。

    而黄乔兵老老实实地把战防炮上来的事告诉了询问他的尉,1营的阵地上顿时响起了压抑的欢呼声。

    “总指挥,电话已架设完毕”

    “由官长决定战防炮开火时机!其余参战部队以炮声为信号投入战斗”

    “是是是”话筒里响起一片坚决的回答声。

    “连长,开火吧”当那排成密集队形的七辆九四式轻型坦克距反坦克战壕只有八十米时,炮营第3连连长祁思上尉焦急得朝依然冷静得观察着战场的炮营营长项安叫道。

    “再靠近点”头也没有回的项安沉声道:“这次让小鬼子的坦克有去无回”

    “啊”吓了一跳的祁思低呼了一声,不由暗想:“这人会不会指挥?小鬼子那么多炮,只要一开火,战防炮的位置就暴露了,不转移的话,只要鬼子一个齐射就全完了”

    “放心,小鬼子的炮兵有人对付”

    项安的话让祁思稍微放下了点心。

    “工藤君,这次再不能突破支那人的第一条防线的话,你就为天皇尽忠吧”一直想着濑谷启的咆哮声的第7联队轻战车大队大队长工藤一郎打了下寒颤。

    已无退路的工藤一郎朝驾驶员下令,“全”

    “是”

    随着油门被踩到底,动机的轰鸣九四式轻型坦克冒着浓烟直扑依然没有动静的反坦克战壕。

    “预备,开火”拿着话筒的计算着距离的项安,在七辆九四式轻型坦克进入六十米处时,出了命令。

    “开火”话筒里响起回声般的四声怒吼声。

    早就把德制38式5o毫米反坦克炮幽深的炮口对准九四式轻型坦克的炮手在命令响起的一瞬间就拉动了炮绳。

    “咚咚咚咚”沉闷的射击声,四枚从德国进口的5o毫米钨芯穿甲弹在空计过四道暗红色的火焰。

    全行进的九四式轻型坦克第一时间就现了直扑过来的弹痕。

    “快闪“根本没有经过大脑的考虑,坐在车长位置上的工藤一郎本能得下令。

    同样的命令在其它六辆九四式轻型坦克响起。太近了,近到所有的驾驶员都来不及作出反应。

    距台儿庄三十公里外的大路上,十二辆一字长蛇排开的九四式轻型坦克和四辆满载弹药的十轮卡车在三百多名骑兵的环绕下迅前进。

    这次队伍正是从奉新增援上来的日军第7联队轻战车大队第2队和骑兵第6联队第1大队

    路旁的草丛,一支小分队正监视着长龙似的日军队伍。

    “副连长,怎么办?”一名少尉贴在皱着眉头观察着的刘思海耳边焦急得问。

    闻言,刘思海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苦笑,整个小分队就十人,除了三名埋伏在远处的狙击手外,其余七人全在这儿了。

    二名冲锋枪手、一名轻枪手兼电报员、三名后备狙击手,还有一个就是刘思海自己。

    就是十人个个能以一当十,面对如此庞大的日军还是一点机会也没有

    “走”

    见日军警戒严密的刘思海冷静得下令。

    汇合在一起的狙击小分队沿着山间小路全奔向前方。

    前放十公里处的在路上,警卫连的一百多名官兵们正奋力得破坏着路面。两组四十多名官兵相距五十米拼命的挖着纵贯路面的壕沟;一组二十多人的官兵则将一块块巨石从远处抬到大路上来;一组十多人的官兵在壕沟前一公里处掩埋着集束炸弹。

    “和刘思海联系上了吗?”锁柱又一次问正拼命按着电扭的密电员

    一遍又一遍着电的密电员正要摇头,接收信号灯突然闪烁,随即耳机响起熟悉的频率声。

    “连长,联系上了”密电员兴奋得叫了起来,拿起笔迅得记录着。

    在九四式轻型坦克驾驶兵绝望的嚎叫声,四枚5o毫米钨芯穿甲弹呼啸着砸向日军坦克群。

    三百米的距离,对于5o毫米钨芯穿甲弹来说,要想在九四式轻型坦克正面装甲上钻上一个致命的弹孔简直是一件触手可得的小事。

    凄厉尖啸的贯甲声,四辆只来得及扭过五度的九四式轻型坦克炮塔出一阵嗡鸣样的低吼,大团大团的红黑色的火苗从被穿甲战斗部所贯穿的孔隙间喷涌出来,整辆坦克彻底的成为一个钢铁的熔炉,将一切连同他们的乘员一同的焚化。

    “轰”弹药的殉爆,整个炮塔在冲天的火焰被掀飞了出去,不计其数的钢铁碎片高席卷了躲在九四式轻型坦克后面的日军队形。

    绝望的惨叫声在密集的日军队形不绝于耳,高炙热锋利的各种碎片如同手术刀一样疯狂的切割着人类脆弱的肌肉、血管、神经和骨头

    四门战防炮的第一轮射击就将四辆九四式轻型坦克化成一堆燃烧着的残缺金属框架。

    动机的轰鸣声,拼命做着机动动作的三辆九四式轻型坦克,迅摇动着炮塔。“干掉他们,干掉他们”第7联队轻战车大队大队长工藤一郎亲自操纵着一门7毫米坦克炮搜索着战防炮的位置。

    随着一声声巨大的爆炸声,正指挥三十门7o毫米九二式步兵炮无差别覆盖轰击台儿庄的野炮兵联队联队长高田大翔目瞪口呆得看四辆九四式轻型坦克火球燃烧成一堆,几乎所有的日本炮兵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坦克火力给惊呆了

    “消灭支那人的战防炮”在高田大翔的尖叫声,醒悟过来的日本炮兵们迅摇动炮口。

    “七百十四米,45度,15-16密位”训练有素的日军观察兵第一时间就报出了射击角度。

    炮声就是命令,早将一颗颗脑袋套住的狙击手们纷纷勾动了板机。清脆的枪声,七颗子弹呼啸着掠过战场。

    一名正在调校射击诸元的日军炮手在副射手恐怖的惊叫半个脑袋都不见了,尖锐的子弹削去了炮手的整个天灵盖,豆腐脑样的白色脑浆间杂在猩红的血液洒出数米远,将枯黄的草地刹那染红一片。失去半个脑袋的尸体扑通一下直挺挺的倒在阵位,两只脚还在无意识的抽搐着。

    另六颗米子弹也在同一瞬间将六名日军炮手的脑袋爆成一团团被重击过的番茄。

    “快扔烟幕弹”迅趴下的高田大翔朝乱成一团的炮兵们吼叫着。

    “射击”随着独立团火力营余良然的怒吼声,架在第二条战壕里的六十多挺捷克式轻机枪和马克沁重机枪一起喷吐着愤怒的火焰。

    在各级军官催促下开始越三辆正机动着的九四型轻型坦克的日军前锋一头迎上了怪叫着罩过来的弹幕。

    整个日军锋线笼罩在数以千计的弹雨,不甘的嚎叫声、痛苦的呻吟声、涉死的悲鸣声汇成一曲死亡进行曲

    有如死神手镰刀的火舌所过之处,喷溅着鲜血的尸体一片片栽倒在地。

    没有人能在这样的火力下还能冲锋,后续的日军官兵明智得选择了就地趴下。

    接到命令的弹药手们纷纷掏出特意装配的烟幕榴弹狠狠一敲后扔向炮兵阵地前方数十米处。

    “射击”在火力营打响的一瞬间,反坦克战壕内响起三连长荣光和7团一营连长黄乔兵的怒吼声。

    枪针清脆的撞击声,六百多颗子弹如蝗虫般穿越血肉横飞的战场,在烟幕榴弹爆炸之前扑入了正做着射击准备的日军炮兵阵位。

    “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三十门7o毫米九二式步兵炮绽放着耀眼的小火星。

    更多的子弹高旋转着钻进忙乱着的日军炮兵身体。

    “噗噗噗”子弹入体身上,一名名正在搬运的日军弹药手、调整射击角度的日军炮手惨叫着倒了下去。

    “嗖嗖嗖”七粒精准的狙击子弹又将七名不顾一切装弹的副炮手击倒在阵位上。

    “轰轰轰”连串的爆炸声,一团团白烟腾空而起,整个炮兵阵地笼罩在白雾之。

    “按刚才的角度射击”

    枪栓拉动着,露出大半个身体的六百多名步兵们将一颗颗子弹射向白雾的日军炮兵阵地。

    从没见过**队有如此密集轻重机枪火力的六百多名日军官兵被死死的压制在地面上

    “八嘎射击”把头紧贴在被鲜血浸透的地面的日军大队长拼命嚎叫着。

    “射击”在日军小队长们催促,脸色苍白的士兵们忍着纷飞的子弹纷纷抬头反击。

    一时间,日军的轻重机枪、步枪,掷弹筒喷吐出的子弹、榴弹编织成一张密集的火洒向正拼命拉动枪栓的国官兵们。

    “嗖嗖嗖”密集的机枪、步枪子弹暴雨一样泼洒在阵地上,直打得壕沟前飞沙走石,暴露太多的官兵们成片的栽倒在战壕里。

    “啾啾啾”一枚枚5o毫米榴弹尖叫着落入反坦克战壕。“轰轰轰”一团团火球,战壕内血肉横飞。

    1营阵地上,在日军疯狂的反击火力下一营的官兵们都把身体缩进了倒满尸体和重伤员的反战壕。

    “起来射击”从独立团一营交换过来的军官们愤怒得咆哮着,手还在冒着青烟的正式步枪对准了浑身抖的官兵们。

    现一连火力还没有恢复的黄乔兵踩着“吱吱”作响的泥土冲了过去。

    还没有来得及拉动枪栓,一串呼啸而来的九二式重机枪子弹在副连长的前胸旋开一个个碗口大小的血洞。

    强大的冲击力将喷溅着鲜血的身体狠狠掀下了战壕,躺在连长尸体边的副连长奋起最后的力气抬起右手指向战壕的上方

第三百零四章 末日 (六)

    “弟兄们上”在一名少尉的带领下,血红着双眼的四十多名官兵再一次投入战斗。

    “一连、二连压制鬼子的火力”

    吼叫,火力营的挺轻重机枪和鬼子的轻重机枪展开了对决

    无数火鞭狠狠正疯狂射击的日军轻重机枪阵地。正拼命压制反坦克战壕步兵的日军轻重机枪顿时笼罩在密不透风的弹雨。

    突如其来的弹雨让日军的所有轻重机枪火力一滞,正在拼命射击的十个轻重机枪手哼也没哼一声全歪倒在地面上

    没有一丝犹豫,十名日军副射手拉过被鲜血染红的枪托,十挺轻重机枪再次吼叫起来。

    “目标,支那第二条战壕”日军机枪队队长再也顾不上压制步兵。

    日军轻重机枪反击的火舌和火力营的压制火舌在空一错,狠狠的席卷向对方。

    每一秒双方总有数挺轻重机枪哑火,数息之后,这些机枪又顽强的怒吼起来。一名名千疮百孔的射手惨叫着倒在无以计数的弹壳上,旋即又被雨点般坠下的黄灿灿的弹壳掩盖。对射的机枪手们却没有一人退缩,倒下一个就补上一个

    趴在地面的日军掷弹兵艰难得将十八具掷弹筒角度对准第二条战壕,弹药手正要将榴弹放入掷弹筒。

    转移到新的射击阵地的七名狙击手第一时间就现了直起身装弹的十八名日军弹药手。

    十字线套上脑袋的一瞬间,七名狙击手冷静的击

    “噗”如西瓜破裂的轻声,七名正要将榴弹放入掷弹筒的日军弹药手哼也没有哼一声就栽倒在地。

    对同伴的倒下视如未见的其他弹药手将5o毫米榴弹放入了掷弹筒。

    “咣当”沉闷的榴弹出膛声,十二枚榴弹尖叫着以零点几秒的先后落进火力营的阵地。

    连绵的猩红色火球惨叫连连,二十多名国官兵在火光腾空而起,天空如下了场血雨,人体碎块、内脏如雨点般落下强大的冲击波将八挺轻重机枪狠狠掀出了战壕。

    莫辛-纳甘狙击步枪枪口的转动,七枚子弹拖着炙热的气浪争先恐后得从枪膛呼啸而出,又是七名正不顾一切装弹的弹药手头顶喷出刺眼的血箭,相继栽倒在地上。

    “三连压制鬼子的掷弹兵”

    愤怒的吼叫,十多挺轻重机枪迅调转枪口,十多道火链卷向日军的掷弹筒阵地。

    第一轮齐射全部命的四门战防炮迅完成了退弹、装弹

    “稳住”炮营第3连连长祁思亲自操纵着一门德制38式5o毫米反坦克炮,幽深的炮口紧随着一辆高机动的九四式轻型坦克移动着。

    “锁定不住”其他三名炮手焦急的吼叫起来。

    命令坦克驾驶兵做着无规则机动动作的工藤一郎紧张的透过车长观测镜搜索着国守军的那四门战防炮。

    “狡猾的支那人”知道那四门战防炮也正在试图锁定自己的工藤一郎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八嘎快扔烟幕弹”见大量炮兵竟然被国守军步兵火力杀伤的高田大翔瞪着赤红的眼睛拼命叫道。

    “滋滋滋”又一大团白色的烟雾在炮兵阵地前升起。“嗖嗖嗖”数百道暗红色的弹痕划破白雾精准得狠狠扑进九二式步兵炮阵位。

    知道国步兵仅仅是在依靠第一轮齐射的角度在射击的高田大翔马上想到了对策,“转移阵地”

    在躲过国步兵又一轮齐射后,被压制在地上的日军炮兵们一拥而上,推起步兵炮就移动了数米。

    根本观察不到日军炮兵动向的反坦克战壕里的四百多名步兵还是按照最初的角度拼命射击着。

    一颗颗子弹从九二步兵炮新的阵位间呼啸着掠过,只有数颗偏离角度的子弹反而在忙碌着炮击准备的日军炮兵溅起一团团血雾。

    没有看一眼被卫生兵拖走的同伴,郁闷了半天的日军炮兵迅调整着射击角度,一枚枚7o毫米榴弹推进了炮膛。

    在距警卫连埋伏五公里处,日军第7联队轻战车大队第2队和骑兵第6联队第1大队停了下来。

    “松下君,怎么回事?”从队伍后面赶上来的骑兵大队长不解得问正不停咆哮的轻战车大队第2队队长。

    “村上君,该死的坦克又坏了”队长无奈得朝骑兵大队长苦笑道。

    “那快点修”一路上也早习惯了这一幕的骑兵大队长下令骑兵休息:“注意警戒”

    一路上随日军潜行的狙击分队隐蔽在数百米之外的小树林里监视着日军动向。

    “副连长,金连长回电,警卫连在前面破坏路面”狙击分队轻机枪手兼电报员趴在刘思海耳边小声道。

    终于等到警卫连消息的刘思海并没有轻松,就是加上警卫连的那一百多名官兵还远远不是这股日军的对手。

    “要想摧毁鬼子的这十二辆坦克就必须先解决鬼子的骑兵”刘思海的大脑高运转着。

    硬拼肯定不行,日军只要牺牲一支小队就能把狙击分队死死缠住。

    排除了硬拼的刘思海现日军的警戒并不严密,看来一路上的风平浪静让这股日军放松了警惕。

    当缓缓移动的望远镜出现三三两两的日军官兵分散到大路两边山石草丛去方便之时,一个大胆的计划浮现在刘思海脑。

    当日军前出炮群的第一拨榴弹群在第二条战壕周边轰然炸响时,炮第连连长祁思猛的跺了跺脚,咬了咬牙,用不容分辩的语气朝副炮手和弹药手道,“你们快撤”

    “连长”副炮手和弹药手同时叫了起来。

    “撤”祁思的声音低沉而又决然,手一用力将德制38式5o毫米反坦克炮指向了一辆忽左忽右的九四式轻型坦克。

    明白祁思想做什么的副炮手和弹药手最后看了眼祁思瘦削的背影,转身间,泪水洒向空,冲向了隐蔽之处。

    沉重的脚步声渐远后,一脸平静的祁思再一次调整了炮口:“小鬼子来吧”吼完就狠狠一拉手的炮绳。

    “咚”一团火焰从德制38式5o毫米反坦克炮喷吐而出。

    高机动的三辆九四式轻型坦克几乎是同时现一道流星的轨迹突然从台儿庄间窜出。

    不用等第7联队轻战车大队大队长工藤一郎命令,手忙脚乱的坦克驾驶兵拼命的扭动着操纵杆,绚丽的火球从两辆九四式轻型坦克间划过

    “稳住”相同的命令同时在三辆九四式轻型坦克内响起。

    一直在搜索国守军那四门战防炮的工藤一郎在坦克闪避时已将7毫米坦克炮指向火焰喷吐处。

    三名坦克驾驶兵闻声狠狠一踩刹车,刺耳的吱声,三辆九四式轻型坦克停了下来。

    “支那猪,去死吧”工藤一郎狰狞的一笑,右拇指将射电钮重重按下。

    九四式轻型坦克的37毫米坦克炮出一阵沉闷的怒吼,尾翼稳定杀伤高爆榴弹呼啸出膛。

    几乎是同时,另两辆九四式轻型坦克也是一阵抖动,两枚7毫米榴弹脱膛而出。

    一前两后的三道暗红色的弹痕笔直的穿越硝烟恶狠狠得扑向相同的目标。

    在祁思这门战防炮打响的一瞬间,其它三个炮组马上明白了这是祁思用自己的牺牲为他们创造战机。

    “注意瞄准”同样是炮兵出身的炮营连长许建冷静的下令,额头上暴涨的青筋、眼愤怒的火焰却真实地暴露出他此时的心情

    三团火焰从九四式轻型坦克喷出的一瞬间,迅锁定目标的三门德制5o毫米反坦克炮一阵火光闪动,三枚从德国进口的5o毫米钨芯穿甲弹呼啸而出。

    在拉动炮绳之后,看也没看射击结果的祁思拔腿就冲出阵位。

    不得不承认日军坦克兵的确是训练有素,从现目标到锁定目标再到射,加起来也没有过六秒。

    “轰轰轰”呼啸而来的三枚7毫米榴弹在战防炮周围依次炸响。二百多公斤重的德制5o毫米反坦克炮在灿烂的火球被掀离了地面,在空翻腾着和各种碎片叮叮当当相撞后又重重砸在数米远的地面。

    低头冲向一座石屋的祁思在爆炸的同时选择了就地趴下。

    “啾啾啾”锋利的弹片、拳头大的碎石怪叫着从头顶掠过。

    抱头蜷身忍受着雨点般砸在身上各种碎物的祁思突然感觉后腰部一麻,旋即无法控制的痛楚传递到大脑,不由自主的出一声惨叫,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在射出榴弹的同时,工藤一郎就下达了转移的命令,正是这道命令救了他自己一面。

    工藤一郎所在的九四式轻型坦克刚偏过身,三枚带着官兵们愤怒的复仇5o毫米钨芯穿甲弹撞上了各自的目标。

    5o毫米钨芯穿甲弹在二百多米的距离上轻易的就能够撕碎九四式轻型坦克薄薄的装甲。两辆还在观察射击效果的九四式轻型坦克的炮塔分别被一枚5o毫米钨芯穿甲弹贯穿。

    只见两辆九四式轻型坦克的炮塔上腾起了一个巨大的火球。5o毫米钨芯穿甲弹在钻透十多毫米的装甲后轰的一下爆炸。

    炙热的爆炸诱爆了炮塔内的弹药,只听见“轰轰”两声惊天动地的爆炸,两辆九四式轻型坦克的炮塔立刻被炸飞,象玩具草帽一般在空转了个圈再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之后瞬间四分五裂,车长、驾驶兵没有一名在坦克爆炸前逃出来,都被炸了个粉身碎骨。

    一枚5o毫米钨芯穿甲弹由于工藤一郎所在的九四式轻型坦克偏身,一头扎进了宽大的履带。

    爆炸声,这辆作战全重只有.45吨的九四式轻型坦克的履带被炸断了,坦克底盘也被炸出了一个窟窿。

    一股股的浓烟从散热器以及机枪射击孔里飘散了出来。

    “砰”得一声,九四式轻型坦克车长处的舱门被打开了,浓烟被熏得好似狒狒一般的工藤一郎咳嗽着爬了出来,迅得趴在子弹横飞的战场上。

    同样没受伤的驾驶兵刚从舱门钻出来,“哒哒哒”一长串7.9毫米子弹瞬间形成了一片弹幕,雨点般的打在了冒着浓烟的九四式轻型坦克车上。

    “叮叮当当”,火花四溅,没来得及做第二个动作的驾驶兵哼也没有哼一声就被马克沁重机枪的7.9毫米子弹直接拦腰打成两截。

    “快撤”成功摧毁日军最后三辆九四式轻型坦克后,许建冷静的下令。

    在日军报复炮火落下之时,炮第连的官兵们已将三门战防炮转移到了安全之处。

    在副炮手和弹药手们的带领下,许建找到了躺在血泊之的祁思,一枚弹片赫然插在他的后腰。

    “连长”官兵们哭喊着跪在血泊之,副炮手用颤抖的双手将一动不动的祁思轻轻抱在怀。

    眼角湿润的许建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那枚弹片将祁思的肚子也刺穿了,因为震动,粉红色的肠子和粘稠的鲜血从伤口之噗噗流出。

    副炮手嘶哑着嗓子,对着祁思喃喃了一句,“连长”就要去拔那块弹片。

    “慢”许建大叫一声制止了副炮手的动作。

    滴着血滴的右手停在空的副炮手不解得看着一脸惊喜的许建。

    隐约看到祁思手指动了下的许建将右手背贴在了祁思的鼻下,果然还有一丝气息,马上狂喜得吼道:“祁连长还活着”

    “啊”醒悟过来的副炮手和弹药手出了欣喜若狂的惊叫声。

    “走”许建带着小心抬着祁思的副炮手、弹药手冲向设在台儿庄的救护所。

    一直用望远镜观察着战局的日军o6师团师总指挥濑谷启在坦克集群全军覆灭之后,一直阴沉着的脸已经由于愤怒而变成了变成了猪肝色,紧紧握着将官刀的左手关节突出因为过于用力而隐隐白。

    猛的扔掉手望远镜的濑谷启转过身,通红的双眼环顾一下垂头丧气的军官们。

    就在所有军官都以为濑谷启会咆哮之时,长吸了口气的濑谷启却冷冷得道:“让勇士们撤下来”

    当一红二绿的信号弹划过战场时,刚才还响成一片的枪炮声全消失了。

    随着二百多名日军官兵在炮火的掩护下撤退下去后,反坦克战壕内的二百多名官兵精疲力竭的靠在血肉模糊的壕壁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军医荆恋雨带着二百多名医护兵紧张得搜索着轻重伤员。还能战斗的简单包扎下后到指定位置集合,重伤的也是简单的包扎下,不过很快就被集送往后方,这些已尽了军人职责的重伤员是唯一能在二十七晚十一点之前撤下去的人员。

    从战壕前、战壕里遍布的尸体涌出的鲜血让空气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再加上呛人的火药味,尸体燃烧的焦臭味,整个战场上的空气混浊不堪。

    而这些从血腥而残酷的战斗幸存下来的官兵们却大口大口贪婪得呼吸着,毕竟这一切比起躺在在血肉堆的同伴都变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酆佳卓浑身颤抖得望着眼前的二十名血人样官兵,1营还能战斗的就只有这么多了。而他最为期重的连长——一营连长黄乔兵此时就静悄悄的躺在地上。黄乔兵还保持着阵死亡时候的姿势和表情,双目圆睁,腹部和下半身血肉模糊。

    “黄连长是被鬼子的掷弹筒击的”头上绑着纱布的连长荣光沉声道。

    “弟兄们,你们都是好样的”虽然到了这个时代已习惯死亡的高飞还是心感觉到一阵痛楚

    “村上君,现在就出吗?”日军第7联队轻战车大队第2队队长陪着笑脸问已等得不耐烦的骑兵第6联队第1大队大队长。

    抬头望了下渐黑的天空,大队长叹了口气,“刚才司令官阁下来电,让我们九点到达即可,还是在这儿先休息吧”

    为了维修那两辆九四式轻型坦克累得全身酸痛的队长忙命令士兵准备晚餐。

    大路右边八百处的山间草丛被轻轻得分开,一颗插满树枝的脑袋露了出来,他正是决定率狙分队干掉几名落单的日军,装上日军军服混入骑兵的刘思海。

    现大路上燃起的火堆的刘思海示意后面的队员先退回树林。

    “通知金连长,小鬼子正在吃饭,让他们再多挖几条壕沟”

    当电报员气喘吁吁得找到锁柱时,锁柱正和几位军官看着眼前的埋弹坑伤脑筋。

    锁柱仔细得检察着布置,大路间四个相距五米的深约半米的土坑放着一个集束手榴弹,然后一条用来埋设拉弦线的浅浅小沟通向路边。

    “连长,弟兄们试过几次了,不能过六米,过了就要断”一名上士沮丧得道。

    闻言锁柱从土坑迈步丈量着距离,在六米处停了下来,只离大路二米多远。环视了下路边环境,现就是伏在稀疏的枯黄草丛也根本躲不过日军骑兵的视线。

    “连长,要不搬几块大石头放在路边作隐蔽物?”另一名尉小声建议道。

    “不行”锁柱想也没有想就否决了:“根据刘副连长的电报,鬼子的骑兵搜索得很严密。”

    就在警卫营一众军官集体伤脑筋之时,电报员气喘吁吁的过来报告:“连长,刘副连长的电报”。

    接过电报一看,锁柱松了口气,转头朝那名军官道:“小鬼子正在吃饭,你带弟兄们到前面再去多挖几条壕沟。”

    “是”军官敬了个礼后带着几名军官匆匆离去

第三百零五章 血肉战场 (一)

    “杀切给给”

    随着日军进攻大队大队长的拼命嚎叫,六百多名日军官兵踩着遍地的同伴尸体向只有二十米的反坦克战壕蜂拥而上。

    腰间绑着集束手榴弹的连长荣光,正要带领最后的一百多名伤痕累累的官兵动自杀性反突击之时,一大片榴弹怪叫着掠过反坦克战壕。

    举着望远镜欣赏官兵突入国守军战壕的63联队、第1o联队一众军官,正好亲眼目睹了三拨乌云般的榴弹群争先恐后扑向已冲到战壕十多米处的日军队形。

    “轰轰轰”,在日官兵截然不同的目光,整个日军队伍被一团团火球笼罩。

    早已增援到台儿庄内的四个火力连的三十二门66o毫米迫击炮和二十具掷弹筒此刻正在以极限的度从台儿庄内向外射着榴弹。

    越七辆九四式轻型坦克突击的六百多名日军官兵在这突如其来的火力覆盖下损失惨重。

    一团团橘黄色火球裹着残缺不全的人体和各种碎片从日军队形腾空而起

    没处在爆炸心的日军官兵还没做出反应就被激射而来的锋利弹片击倒,汩汩的鲜血和破碎的骨片从身体的各个部位崩溅而出,很快地就将一片片的泥土染成了猩红。

    “7o度,前伸一密位,三连射”、“6o度,左移一密位,三连射”

    在观察哨的调校下所有的炮手迅得装弹—调方向密位—转移,再装弹-再调方向密位—再转移

    “啾啾啾”又一轮的榴弹群狠狠掠向死死趴在地上的四百多名日军官兵。

    不绝于耳的惨叫,又有数十名日军官兵被炸的飞上了半空,从四分五裂的人体脱离出来的鲜血包裹着肉块、内脏雨点般砸落下来。

    “自由射击”

    台儿庄内,在完成二轮齐射后,各火力连连长纷纷下达了同样的命令。

    完全散开的迫击炮和掷弹筒每射一枚榴弹后就转移到另一处,再射再转移

    一道道暗红色的弹痕从台儿庄各处掠向半空,达到最高点后划出一道道完美的弧线后扑向血流成河的战场。

    每一次爆炸声,总有一名已死的或将死的日军官兵被掀上半空,又被无数的锋利弹片切成满天血雨洒向在尸堆血海苦苦挣扎的三百多名日军官兵。

    最恼怒的还是七辆正在做着规避动作的九四式轻型坦克里的坦克兵们

    6o毫米榴弹虽然不能对七辆九四式轻型坦克造成致命打击,但坦克里的车组成员都被如海啸般涌来的冲击波震得七荤八素

    不时有一枚6o毫米榴弹在和九四式轻型坦克接触后猛烈爆炸,数吨重的车体剧烈的颤抖起来。

    日军此时唯一能反击的就只剩下炮群

    “将支那人的火力全消灭掉”从独立团瞬间迸出来的毁灭力震撼醒过神的日军野炮兵联队联队长高田大翔愤怒得嚎叫着。

    担任压制火力的二十门7o毫米九二式步兵炮和六门75毫米野炮在日军炮兵的拼命摇动着不断的调整着射击角度。

    “报告”负责计算射击诸元的参谋神色慌张得冲了过来:“支那人的射击阵地分得很散,还”

    没等参谋报告完毕,高田大翔咆哮着抽出指挥刀就劈了下来。

    “啊”惨叫声,一股寒风贴着如风树叶颤抖的参谋身体掠过。

    “八嘎射击”

    “嗨”被吓得没有血色的参谋忙跑向炮兵阵位。

    面对**队捉摸不定的射击阵地,日军炮手们只能根据弹道朝大致位置展开炮击。

    “咚咚咚咚”榴弹沉闷的出膛声,二十六道弹痕在空一闪,下一时刻,二十六团巨大的火球在绵延不绝的轰隆声从台儿庄内冲天而起。

    黑白相间的烟尘挟带着瓦砾、碎石在台儿庄的上空四处飞舞。

    让日军炮兵抓狂的是从台儿庄各处飞出的弹痕却一点也没有减少。

    “弟兄们,小鬼子一定气死了肯定在叫‘死啦死啦的’”

    一处弹坑,一名炮手调整着角度一边用日军的口气调侃着。

    在副炮手和弹药手们的哄堂大笑,“咣当”一团火焰从6o毫米迫击炮炮口呼啸而出。

    “走”炮手和副炮手一抬数十公斤重的迫击炮冲向四十多米外的另一弹坑。“轰”一枚75毫米榴弹在撞上刚才射地边上的石屋后猛烈爆炸。

    灿烂的火球,石屋剧烈的晃动着,“啪啪啪”屋顶的瓦片雨点般坠下,硝烟散后,除了着弹之处被撕成一个大洞外,整座石屋并没有多大损坏

    趴在弹坑避过激射的弹片后,迫击炮组又迅做着射击准备,一名负责扛动榴弹的弹药手打量着那座还在冒着青烟的石屋直砸嘴

    “预备,放”又一枚6o毫米榴弹飞上天空,零点几秒之后欢快得炸响,又为满地的血肉增添了浓浓得一笔。

    在连续被两枚榴弹命后,第7联队轻战车大队大队长工藤一郎所在的九四式轻型坦克内部已是白烟缭绕。

    想进攻,步兵已损失得基不多,想反击,根本就找不到目标再这样挨炸下去,装甲再厚的坦克也要被震坏了

    “向后攻击”工藤一郎终于下达让坦克驾驶员松了口气的命令。

    动机强劲的轰鸣,七辆九四式轻型坦克直接倒退出脱离战场,一具具千疮百孔的尸体、一截截人体部件被卷入巨大的履带战场上留下了七道混合了皮肉碎骨的刺眼血路。

    而前出的两个7o毫米九二式步兵炮炮群也迅地退到一千米外对台儿庄内流动的火力展开追逐炮击。

    “八嘎”被炸断一条腿的日军大队长见战场上就剩下自己的步兵时愤怒得痛骂着胆小的坦克兵和炮兵,“饭桶的干活”。

    亲自指挥这场火力游击作战的王崇现见日军坦克和炮兵都退下后,为了节省榴弹下达了停火命令。

    “撤”

    一直观察着战局的濑谷启阴沉着脸冷冷下令,返身带着一群垂头丧气的军官走向指挥部。

    长出了口气的第1o联队联队长赤柴八重藏马上让传令员出撤退信号

    从交通壕进入反坦克战壕的186团官兵们神情悲伤得在一堆堆尸体间找寻着伤员。

    见惯这场景的三营官兵们的眼里除了哀伤外更多的是愤怒的火焰,而原186团一营的官兵看着尸堆间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眼神更多的是慌乱、恐惧

    “申营长、黄营长,这儿就交给你们了”全身被鲜血浸透的一营营长柯斌表情严肃得看着三营长申鸿洪和二营营长黄乔兵。

    在他们身后,两个营幸存的一百多名官兵包括警卫营营长寇维在内的绝大部分被担架抬向后方。

    “柯营长放心,不会让小鬼子冲进一步”申鸿洪的声音低沉而又坚定。

    在目送后柯斌消逝在交通壕之后,申鸿洪和黄乔兵分别带领官兵抢修到处倒塌的反坦克战壕。

    186团一营阵地上,黄乔兵心情沉重得看着忙碌的官兵,虽然还不认识从151团交换过来的官兵,但他知道那些表情坚定的就是151团的官兵,而自己眼熟的那些官兵无不神情紧张、慌乱,甚至还有恐惧。

    现在黄乔兵才真正理解高飞将部队混编的用意,抿心自问,刚才的战斗,就是186团全上的话也早就崩溃了。他刚才也在意过,那些幸存下来的官兵,自己营的不过一个班

    这就是战斗素质的差距黄乔兵苦笑了下也加入了抢修队伍。

    “这个高飞的确是个防御战高人”仔细看过高飞所参加过的所有战斗的186团团长王冠五敬佩得大声赞道。

    政训官赖伟英表情古怪得打量着不停感慨的王冠五,突然道:“看来王团长对这个高飞很有好感嘛”

    脾气豪爽但又心思缜密的王冠五当然知道赖伟英话之意,便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

    见王冠五一副装糊涂样,赖伟英嘴唇动了动也没有说什么。

    一时沉默下来的两人看着迅返航的船队各自想着心事。

    做为一名职业军人,王冠五虽然也对第五战区让身为副旅长兼团长的自己接受只是一个团长的高飞管辖不满,但军人服从命令的天性,再加上这个高飞在历次大捷后一系列的表现,他决定服从上面的命令

    远在数十公里之外的大路上,一支部队正全奔跑着。

    “快”亲自扛着一挺马克泌重机枪枪身的1o2师师长柏辉章不时的鼓励着身边已精疲力竭的官兵:“前面的川军弟兄们正在和小鬼子浴血奋战,我们黔军可不能落在后面”

    有着强烈荣誉感的黔军轰然响应,行军度又一次加快。

    “师长”一名传令兵气喘吁吁的赶了上来,“军委员会急电”

    将马克泌重机枪枪身交给警卫员后,柏辉章接过电报一看,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军事委员会同样内容的电报也分别传到了王冠五和赖伟英手上。

    “呵呵”放下心来的王冠五看了下还在仔细看着电报的赖伟英,心里暗想:“有了这把尚方宝剑,不怕你翻天了”

    台儿庄指挥部。

    将王冠五、柏辉章的电报放在了一边,援军的即将到达,让刚看过伤亡统计的高飞松了口气

    一个参谋兴奋得小跑过来,“团长,军事委员会电报”

    有点意外的接过一看,精神一振的高飞开始盘算援军的安排。

    “团长,大事不好”一脸苍白的周利安举着一封电报冲了过来。

    台儿庄独立团指挥部,高飞开门见山的宣布了重新编组计划,然后目光炯炯地看着一众神情各异的军官。

    在下达完命令后,高飞下达了最后一个命令:“各营组建后将名单统计好上交军部”

    “是”回答的声音显得有点杂乱。

    皱了下眉头,高飞提高了音调,“各位,此战有进无退,有敌无我,不成功便成仁,将这句话传达到每一名官兵”

    “是,不成功便成仁”这一次声音齐整而激昂

    “连长,要不在路边挖两个坑,让两个人躲在里面,上面再压几块石头,小鬼子一定现不了”一名戴眼镜的年轻上士不自信的向越来越急躁的锁柱建议。

    闻言一喜的锁柱转头一看,原来是营部的书,没想到这个一身书生气的少尉竟想到如此奇特的办法。其他军官也都认为这办法可行。

    经过十几分钟的努力,两个能站一个人的坑挖了出来。

    一身泥尘的书跳了下去,其他军官将早准备好碗口粗的树干架在坑口,又将几块弹药厢的木条排好,然后堆上泥土,再把几块石头堆放在上面。

    忙完这一切,锁柱带着军官们退出十几米远。

    “李参谋,你扮成鬼子的骑兵沿着路边搜索前进”

    “呵呵”那名李参谋笑着一扬手,嘴出一声驾就朝书所藏之处走过去。

    走到那几块石头处,李参谋自然的一个转弯绕了过去。

    一直观察着李参谋动作的锁柱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了,把郑书挖出来”

    刚移开一块石头,下面就传来郑书沉闷的声音,“连长,就让我执行这个任务吧”

    听到声音的所有军官都一愣,这个平时射击都要手抖的书竟然主动请求执行如此危险的任务。

    脸上写满惊讶的锁柱沉声道,“郑书,这么近的距离引爆很危险,你还是出来吧”他可不想到时这个郑书手软不敢引爆集束炸弹。

    说完朝李参谋一使眼色,还没等第二块石头被搬走,郑书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营长,你放心,我到时一定会引爆”

    没等锁柱再劝说,洞的郑书摘下眼镜擦了下喷涌而出的泪水哽咽道,“营长,我知道我没有本事,连枪也打不准,可这个我能行的,就让其他弟兄去多杀几个鬼子吧”

    眼睛亮晶晶的李参谋望向正擦拭着眼角的锁柱等待指示。

    “营长,郑书说得不错,下面的战斗会更激烈,到时弟兄们恐怕照顾不到他”一名少尉流着泪水道。

    长叹了口气,锁柱悲伤道,“郑书,你是好样的,你永远是我的好弟兄,永远是警卫营的好弟兄”

    “郑书,你听到了吗?”李参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痛哭起来,“你是好样的”

    这次郑书没有回答,拼命压制的哭泣声却隐约传出地面。

    “呵呵”悲壮一笑的李参谋大声道:“郑书,你别怕,我就在另一个洞里陪着你”

    说完不等锁柱等人反应过来,李参谋就冲到边上的坑洞跳了下去。

    “营长,不要劝我”李参谋冲锁柱摇了摇头,“总要有一个人要来做这事的”

    又朝其他满脸泪水的军官裂嘴一笑,“各位,要是我先走一步,你们可得帮我多杀几个小鬼子”

    说完闭上眼睛大吼一声,“掩上”

    数分钟后,锁柱大吼一声,“敬礼”

    夜色,数名神情悲决的军官向两处普通的石头堆庄严得举起右手。

    黑暗,左手紧紧拽住导火线的郑书、李参谋也庄严得举起了右手。

    三月的夜晚还是十分寒冷,大路上用过晚餐的日军第7联队轻战车大队第第大队的三百多名官兵围着火堆烤着火,不时有一名日军官兵提着裤子冲向黑暗笼罩下的路边树丛。

    一阵冷丝丝的夜风卷过数百米外的灌木丛,一直趴在那儿观察日军动向的刘思海忍不住机伶伶的打了几个寒战,本能的磕了两下牙巴,下意识的蜷缩着瘦削的身躯,伸手把单薄的军衣裹了裹,他只觉得周身已冻得像根冰棍似的。

    见日军依然没有开拔的迹象,神经略一放松的刘思海马上感觉到了肚子饿得痛。于是从怀里取出两个硬邦邦的馒头,狼吞虎咽的啃了起来。

    极端艰苦的条件下,也管不得是山珍海味还是粗茶淡饭了,三下五除二,眨眼工夫,两个馒头就被刘思海消灭光了,接着又从腰间拿出水壶,用嘴拧开盖子扬起脖子就咕咚咕咚的吞了几大口

    镇口面对大路的那四幢房屋各布置着一挺马克泌重机枪,黑洞洞的枪口从被封死的窗户射击眼正对着大路,鬼子真要是就这样冲上来的话,重机枪的交叉火力不知要绞杀多少鬼子

    马德弼亲自己指挥着一挺重机枪,密密麻麻的鬼子已进入他的射程:“稳住,等鬼子进入交叉火力范围再开火”

    轰隆隆,突然十二颗炮弹同时在房屋四周近距离爆炸,从房顶震落下的灰尘弥漫了整个房间,马德弼另外三个士兵都剧烈咳嗽起来。

    一个士兵一边咳嗽着一边大声咒骂着,“咳小鬼子的炮弹怎么都朝我们来了咳咳

第三百零六章 血肉战场 (二)

    第三百零六章血肉战场(二)

    “你说什么?”马德弼心一动,一种不妙的感觉腾上心头,还没等那位士兵重复,又是十二炮弹同时炸响,这次爆炸点更近,甚至有一直接命墙壁,整座房子剧烈晃动起来

    突然明白这是鬼子炮兵在试射,虽然这些石头房子很牢固,但是根本不可能抵挡十多炮弹的集轰炸,马德弼来不急解释,大吼一声,“快撤”和三个士兵手忙脚乱的抬着重机枪、弹箱连滚带爬的从预先挖通的后墙洞撤了出去。

    十多秒后,十二炮弹群准确的击这座房屋,一个巨大的火球腾空而起十二颗7o毫米炮弹在几平方米同时爆炸的威力是毁灭性的,这座石屋如巨*的一叶小舟摇晃了几下就轰然倒下

    几十米外的马德弼四人也被四逸的冲击波狠狠推倒:“快去通知其他弟兄快撤”马德弼朝正目瞪口呆的三个士兵下令

    反应过来的三个士兵不顾空如雨点般落下的碎石块拼命冲向其它三座石屋。

    “快快跑”马德弼趴在地上冲狼狈的从墙洞爬出来其它三个重机枪组大吼着。

    突然一个抬着重机枪的上士被一块大石拌了一下,身子一侧,重机枪失去了重心,重重摔在地上

    那名上士可能崴了脚,站了起来又痛苦的坐倒在地:“不要管我,快去抬枪”重重的推开想掺扶他的士兵。

    “快去啊”上士声色俱厉得命令还在犹豫士兵

    “班长”士兵泪流满面悲呼了一声,一咬牙和另一名士兵抬起重机枪拼命向前冲。

    在地上艰难得向前爬了一米多,空尖锐的呼啸声越来越近,上士停了下来,朝已跑到安全地点正朝他拼命呼喊的士兵们挥挥手,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弟兄们多杀几个小鬼子”

    轰轰轰连绵不断的爆炸声,上士如一片落叶被暴虐的冲击波狠狠吹向空,脆弱的身体在锋利的弹片面前化为满天血块

    “快撤”马德弼厉声命令痛苦流涕的士兵,自己却也早已泪流满面,最后看了一眼废墟几截血淋淋的人类残肢,转过身带着一群红着眼睛的士兵冲向下一个预设阵地。

    望远镜那四座房屋一一倒塌,数波士兵已没有任何损失的冲入镇内,正如水银泄地般向各个方向突进“哟西”福荣真平得意得大笑起来。

    笑声未落,突变生

    密切观察着镇口的高飞放下望远镜,他转头对通讯兵下令道:“命令姜书指挥迫击炮排对日军进行拦截性轰击”

    位于镇内心空旷工地带的直属营迫击炮阵地早就蓄势待,得到命令的姜兴马上命令十门迫击炮按早已计算好的射击单元全射击。

    “咣咣咣”,十6o毫米炮弹飞上天空,抵达最高点之后,炮弹带着尖锐的啸声向镇口扑去,在后面一拨拨十弹群如流星雨般划过天空

    “轰轰轰”爆炸声不绝于耳,十团猩红色的的火球一拨拨在镇口的地面上次第腾起剧烈的爆炸,翻滚的烈焰融合成一道密集的炎墙

    锋利的弹片、强劲的冲击波在镇口狭窄的空间肆虐,正在全力突击的第四、第五、第六波二百多名日军士兵经受着地狱般的摧残。

    一时间镇口惨叫声不绝于耳,血肉横飞

    此时此刻人类的血肉之躯显得特别脆弱,有的士兵被削成两截,有的士兵被削掉脑袋,有的士兵被打断四肢,有的士兵被打成马蜂窝。

    “八嘎”笑意一下子僵硬的福荣真平看着这一幕嚎叫起来,“立即摧毁支那炮兵阵地”

    训练有素的鬼子炮手凭着经验迅根据弹道估算出国炮兵阵地的大概位置,十二门九二步兵炮黑森森的洞口纷纷转向目标位置。

    在日军炮兵指挥官的开火命令,十二7o毫米炮弹掠过地狱般的镇口向既定的目标扑去。

    轰轰轰,十二团火球在直属营迫击炮阵地前十多米处腾起,不得不佩服日军炮手的素质,第一轮齐射就已非常接近目标位置了。

    数声惨叫声响起

    空乱飞的弹片有几片扫过阵地,四名正在拼命搬运炮弹的士兵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就被锋利的弹片削为两截泉涌的鲜血、冒着热气的人体内脏没有让士兵们一丝害怕

    所有的官兵都知道鬼子接下来的炮火就会覆盖阵地,可没有人转移,相反在姜兴的命令声,炮火开始延伸,弹幕罩向趴在地上的后几波鬼子。

    装弹兵将一炸弹装入炮筒、搬运兵把一炸弹运过来,每一个官兵都在用最快的度忙着。他们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在自己被摧毁之前尽可能的多消灭几个鬼子,为步兵弟兄们的巷战减小点压力

    原来,在战前安排,一旦进入巷战,没有多少作用的迫击炮将全力消灭鬼子有生力量。这意味着什么,所有的炮兵都清楚,没有人质疑高飞的命令,也没有人害怕

    在战场上为了最终的目的,任何人都可以牺牲在战场上士兵永远都是一颗棋子,一颗无法决定自己命运的棋子

    而这些知道自己命运的炮兵在真正明白自己是在为谁而战后,没有一个炮兵再为自己的既定命运悲伤这时在这些炮兵心只有一个念头,在自己被摧毁之前多消灭几个鬼子

    弹群不住地落在趴在地上的鬼子群,每一次爆炸总有数十名鬼子惨叫着腾空而起,空不住下着一阵阵血雨。接到死命令的鬼子没有一人退缩,他们用自己的意志承受着这没完没了的轰炸,他们相信自己的炮兵很快就能摧毁支那人的炮兵。

    日军炮兵没有辜负步兵的信任,根据弹道修正好射击单元的第二轮炮火就准确命直属营迫击炮阵地

    一团巨大的蘑菇云从迫击炮阵地上升起,十二7o毫米炮弹同时爆炸及其引爆的数十6o毫米炮弹形成的威力异常恐怖九门迫击炮及官兵们都在这威力无比的一炸飞上了半空。

    哗啦啦麻花状的迫击炮、血淋淋的人体残肢、还在蠕动的人体各种内脏如雨点般从空落下。

    **队的压制炮火终天消失了,鬼子纷纷跳起来向镇口猛冲而来,一波*鬼子如潮水般涌向镇内各处。

    从尸堆慢慢爬出的一个血人摇摇晃晃走到唯一一门完好的迫击炮前,血人的左臂已齐根而断不停地怒吼着:“谁来给我搬炮弹”

    “咳…我来咳咳”微弱的声音又从尸堆爬出一个血人,奋力抱起一炮弹一步三摇得走到迫击炮前

    “姜书”第一个血人认出了不住大口咳血的姜兴

    “兄弟,准备了”姜兴朝血人努力笑了笑,将炮弹装入弹筒。

    “咚”一道复仇的火焰在日军炮兵指挥官不可思议的眼光落入正通过镇口最后一波鬼子人群,绚丽的火球数名鬼子惨叫着四分五裂

    气急败坏的鬼子炮兵指挥官嚎叫起来,“支那炮兵阵地,二连射”

    二拨十二7o毫米炮弹爆炸过后,直属营阵地只余满地的武器零件、人体碎块。生活在后世的皂市镇人又有几人知道就在他们的脚下,曾经有三十一个平凡的**人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谱写了对国那份最朴素的爱

    深深吸了口冷气,福荣真平木然得看着镇口二百多具日军士兵尸体,他知道等着他的士兵们的将是更为残酷的巷战。

    率先冲进皂市镇区的第一、二、三波三百多名鬼子在一个队长的指挥下沿着大道直线攻击,他们的意图十分明显,就是控制两边房屋建立通过镇区的通道

    一小队鬼子以战斗队形小心翼翼的接近临街一幢二层小楼,突然一阵“哒哒哒”捷克式机枪扫射声,一串子弹从二楼的窗户吐出,四个鬼子胸前、头上冒出一条条血箭惨叫着栽倒在地上。

    “快趴下”鬼子反应迅的趴下,步枪和机枪一起向那个射出子弹的窗口开枪射击,整个窗户被密集的子弹死死亡纷纷住,一名掷弹筒兵把榴弹准确的射进窗户内爆炸。

    打了一分钟,没有任何动静,鬼子小队长把指挥刀一挥:“杀给给”话音未落,一声清脆的枪声,一颗子弹从另一个窗户飞出狠狠钻进鬼子小队长的脑门上,连惨叫声都没有出就仰面倒下,红白混合物喷溅得到处都是

    更猛烈的弹雨封锁住所有的窗户,几名鬼子用手榴弹炸开被砖墙堵住的大门,一个班的鬼子嚎叫着冲了进去。

    出乎意料的是,这十三个鬼子没有遭到任何攻击这些鬼子在这栋楼内搜索了半天,连一个国士兵的影子都没有找到

    气急败坏的在小楼里转了几圈的鬼子副小队长突然现在底楼的后墙上竟然还有一个小洞和后面的房屋相连

    他气得大骂一声:“八嘎狡猾的支那人肯定是从这里跑掉了”想要找到刚才袭击的国士兵就必须从这个小洞进去,但是所有鬼子都知道,一旦进去了,自己这条命就凶多吉少了

    看到趴在洞口不敢进去的士兵,这名副小队长大喊道:“八嘎还不进去追该死的支那人你的进去”用王八手枪指了指一个士兵。

    被点名的鬼子脸唰得一下雪白,只得硬头皮就要钻进去,“慢点”副小队长叫住了他,拿出一颗手榴弹用力在墙上敲了下扔进洞内。

    低沉的爆炸声隐约传来一声惨叫,那名鬼子迅爬了过去,现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倒在另一边的洞口

    这样的情况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冲进皂市镇区的六百多名日军士兵现这里已经成为一座巨大的堡垒,每一栋楼房,每一间房间随时都随时可能射出致命的子弹

    到处都是冷枪,鬼子每前进一步都会有人倒下这些鬼子不是被远处射来的步枪子弹拆开开头盖骨,就是是被房屋里射出的机枪子弹打成筛子。而当鬼子好不容易冲进这些房屋时却根本找不到射击的国士兵。

    吃了多次亏后,鬼子向两边渗透,想从背后包抄埋伏在大道两边房屋的守军。令鬼子郁闷的是两边五十米的房屋居然全是这样的设计,好几次有几个小队的鬼子冒然突进,结果误入守军的火力伏击圈损失惨重

    鬼子也试过改变战术,不再把士兵分散开和国守军进行挨家挨户的争夺,而是全部集起来,沿着大路一路向前进攻,想要尽快打通通道再合围消灭守军。谁知国守军也调整了防御,加强了大路两边房屋的火力,密集冲击的日军士兵成了一个个活靶子

    毫无办法的鬼子只得老老实实逐房逐屋的和国守军的展开争夺,一米一米的用士兵的尸体铺着前进让鬼子战场指挥官心里安慰点的是国守军好象没有死守的决心,每一次日军用数名士兵的代价就能占据守军的据点。

    表面上每占领一幢房屋的代价并不大,但从镇口打到镇后部,五百多米的距离,二百多名士兵倒在了冲击的路线上

    当躲在一幢小楼看到再有一百米就能冲出镇区时,早就一肚子火气的日军战场指挥官嚎叫起来,“勇士们,还有一百米,冲过去”

    听到还只有一百米就能从这该死的巷战脱身时,早已疲惫不堪的三百多名鬼子也来了精神,在各自小队长的带领下扑向各幢房屋

    三连用7o名官兵的代价又拖住鬼子一个小时,1o时3o分,距任务完成还有一个半小时直属营加工兵排总计672人,这时除了牺牲和重伤员外还能战斗的196人全部固守在21幢碉堡似的房屋里

    “告诉弟兄们,最后的时刻到了,寸屋必争”红着双眼的高飞看着潮水般涌来的鬼子,无奈的命令五名通讯兵去传达最后的决战指令,“你们也不要回来了”

    “是营长”五名年轻的通讯兵庄严得敬了个礼后离去。

    看着通迅兵义无反顾的冲向最后的战场,高飞拿起冲锋枪默默走下楼。做为一名指挥官他的任务已完成,接下来他只是一名为完成任务而战斗到最后一刻的普通士兵。

    这是镇尾最后一幢房屋,楼上是营指挥部,楼下是安置伤员的地方。

    走在楼梯上,高飞就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听到了被刻意压抑着的呻吟声“总指挥”数十个躲在地上的伤员们纷纷和高飞打着招呼。

    一一回应着,高飞的眼眶慢慢湿润了,这些伤员要么不是断胳膊缺腿,就是受了严重的炸伤、枪伤由于药物不够,这些重伤员仅仅是粗粗包裹了下伤口,白纱布早已被鲜血浸透。那些还能战斗的轻伤员全部坚守在阵地上。

    “总指挥,你快过来张得富不愿意打针”医护兵符小甘急得直叫。

    “怎么回事?”

    “总指挥,张得富的腹部的伤太重我见他疼得受不了,想给他打一剂止痛针,他就是不愿”

    不解得眼神看着脸色腊黄的张得富,豆大的汗珠不时他的从额头滚下来,哆嗦着因咬得太猛而留着深深齿印的嘴唇,“总指挥,我没有用了,把药留给还有希望的弟兄”

    眼光转向数层白纱布紧裹的肚子,鲜血还是不住的从湿布流出知道他的伤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抢救的高飞重重叹了口气,“符小甘,给张得富打一针”说完不忍再看的转过身去。

    还没走到门口,身后传来了一声低沉的闷哼,随即是符小甘的惊呼,“张得富你干什么?”

    知道不妙的高飞忙返过去,圆睁着双眼的张得富早已气绝,没有血色的脸因为巨烈的疼痛扭成一团,伸进纱布的双手处鲜血泉涌而出

    张得富做了一件事,谁也无法想像到的事:他用自己的双手绞断了自己的肠子

    空气仿佛都凝结了,时间在一刻似乎都停顿了,所有的官兵都默默得看着这位刚烈的士兵

    在战场上陷入绝境的士兵常常拉手响榴弹,那只是一瞬间的事。可是用双手绞断自己的肠子,要知道肠子即便是绞断了,还要依然在无尽的巨痛挣扎好一会也会死去

    那是多么痛苦的事情,那需要多大的勇气

    回来这个时空的高飞已经见过太多的鲜血、杀戮、牺牲,但是眼前的一幕让他的心灵再一次被深深震憾了

    “兄弟,你走好”这是高飞心送给张得富的祝福

    “弟兄们,如果”悲哀的眼光一一扫过同样被震憾的伤员们,高飞哽咽了下:“如果还有一丝希望,我一定回来带你们回家如果”说到这里再也控制不住泪水,“你们都是好样的,有来生的话,我还带弟兄们杀鬼子”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后头也不回去的冲向枪声大作的战场。

    “符小甘,把我们的武器全拿过来”一个双腿全断的少尉突然大吼了起来:“弟兄们,我们就是最后一道防线”

    在伤员们的强烈要求下,符小甘流着泪水将一支支枪支、一颗颗手榴弹分下去,又把行动不便的伤员一个个掺扶到门口、窗口。

    本以为国守军还是小股部队防御的日军以小队为单位直扑面前的两座三层高的小楼。他们没在意小楼墙壁上多了十几个射击孔

    马德弼指挥的四挺重机枪分别布两座小楼的二、三层,还各有十名步枪手分布在各处。

    “杀给给”鬼子队长挥舞着指挥刀命令士兵快冲上去,准备再用几名士兵的性命占领这两座小楼

    冷冷的看着两个小队的鬼子快逼近,前面的几个鬼子在高奔跑掏出手榴弹住三八步枪上一敲就要扔向被封住的大门。

    “打”马德弼大吼一声,手的冲锋枪一个精准的三连射打爆了第一个鬼子的头颅,哼也没哼一声就倒下的鬼子手一松,冒着白烟的手榴弹落在了冲上来的鬼子群。

    还没等鬼子反应过来,四挺马克沁重机枪马上就出怒吼,四条火舌形成的两道交叉火力就像鞭子一样抽向冲锋的鬼子。

    没想到有重火力的鬼子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冲在前头的鬼子笼罩在两道暴雨般的火力下纷纷被撂倒。轰轰轰那几颗还没有来得及扔出去的手榴弹炸得鬼子鬼哭狼嚎。

    “快隐蔽”吃了大亏的鬼子在小队长的大叫纷纷想隐蔽起来,可鬼子才现在大街上根本没有障碍物让他们隐蔽

第三百零七章 血肉战场 (三)

    第三百零七章血肉战场(三)

    战争机器正在高运转着。

    日军的飞机无时无刻不在天空肆虐,而此时驻扎在徐州的中国空军第3大队和苏联志愿航空队正在逐批撤退。

    战争爆后中国空军即投入作战,到12月中旬南京失守前后,在这4个月中,中国空军全力以赴,顽强抗击日本空中入侵者,在取得如“8.14”、“8.15”空战大捷的同时自身损失也相当大,实力损失殆尽止。

    在抗战历史上苏联先于美国向中国提供了空中援助,苏联志愿航空队于12月初赶来南京参战,苏制的n—15、n—16战斗机和cБ、дБ、TБ式轰炸机使中国空军恢复了元气,重上蓝天。

    中国空军第3大队和苏联志愿航空队以徐州机场为基地,经常袭击九江附近在长江中航行的日海军舰艇,对九江及武汉日军的后方补给交通线威胁甚大。

    随着日军的进攻日益临近,中国空军最高统帅机构——航空委员会下令第3大队和苏联志愿航空队撤退到重庆。

    目送着大队机群的离去,石大陆失落得看着空荡荡的机场,一大群地勤正围着他的那架n一16型驱逐机忙碌着。

    石大陆,中央军校十期毕业,是中国空军第3大队中校副大队长,他的飞机由于机械故障没能随大队一起撤退。

    一个机械师小跑过来报告,动机出现了问题,最快也要明天才能解决问题。长叹了口气的石大陆只得慢慢走回已空无一人的飞行员宿舍,经过机场仓库时,他停下了脚步。

    两个军官正在激烈争吵,而士兵们则匆匆的把各种装备搬上卡车。

    “石队长,你来评评理”机场高炮营营长胡辰鸿中校叫了起来:“本来卡车就不够,他还要把那些损坏的东西带走上面早有明确指示放弃的。”胡辰鸿口中的他是机场编修营一连副连长项安少尉。

    只见项安胀红着脸冲一头雾水的石大陆道,“那些高射炮和高射机枪只要修下就能用的。”

    从两人的争执中石大陆听明白了,原来他们是为仓库中那批损坏的高射装备吵个不停。

    虽然项安说得很有道理,这些装备撤到后方能增加防空力量,问题是卡车的数量有限,只能勉强把那些完好无损的装备运走。

    石大陆默默的拍拍情绪激动的项安,用眼神示意他服从上面的安排。

    没想到项安悲愤得把军帽扯了下来狠狠往地上一摔扭头就走,石大陆和胡辰鸿两人面面相觑着苦笑。

    一架九二式侦察机载着第11军的四位作战参谋在两架九七式战斗机的护航下大摇大摆从高空掠过修水河。

    正在仔细观察前方空中情况的护航长机飞机员三浦翼上尉耳机中传来了僚机飞机员和田健中尉愤怒的声音,“三浦君,真想给下面的支那猪一点颜色看看”

    三浦翼闻言往下一看,中国守军阵地乱成一团,有的士兵正四处乱窜,有的士兵趴在地上,让和田健愤怒的原因是竟然有几挺机枪正在向他们射击。

    “愚蠢的支那猪”三浦翼狠狠得骂了一声,要不是有任务在身,他一定会同意和田健的要求。

    还不知道中国空军已从徐州撤走的三浦翼控制着扫射的**道:“和田君,注意搜索”

    过了一会,耳机中才传来和田健愤愤得声音:“明白”

    石大陆驾驶着n一16型驱逐机围绕机场转了两圈,轻摇下机翼向下面的人群告别。

    以巡航度飞行在四千米高空的石大陆失落得凝视着这片洒满战友热血的天空,“我一定会回来的”

    随即又深深内疚起来,空军这一撤,地面的弟兄只能用血肉之躯和鬼子的战机抗衡了

    台儿庄的中国官兵们又一次象土拔鼠样在镇内外的土坡上疯狂的挖掘着,由于高飞暂时找不到对抗日军战机的有效办法,只得一次又一次训练着官兵构建防空袭阵地。

    心中再有怨言的官兵也都老老实实的和坚硬的泥土奋斗着,因为他们的总指挥也正象一个士兵样在挖掘着。

    高飞每一次他都是以身作则,在这种情况下,意见再大的军官也只得按规定执行。不过军官们很快现了好处,以前有许多事都要靠手中的权力迫使部下去执行,而现在只要自己亲自一做,不要说什么,部下都毫不犹豫得执行。

    一个抬头扭动酸痛脖子的士兵猛然现从北边飞来三架飞机,飞机上的红膏药在阳光下十分醒目。

    一惊得士兵并没有乱叫,也没有躲起来,而是按照这几天的防空训练迅拿起步枪,对空鸣枪示警。

    凄厉的枪声后不到一分钟,分散在十座土坡上的四千多名官兵就从原想欣赏中国士兵慌乱场面的和田健的视线中消失。

    大吃一惊的和田健叫了起来,另两个飞行员的耳机上顿时响起他的惊叫声:“快看下面,支那人不见了”

    三浦翼和侦察机飞行员本能的往下一看,他们也被下面土坡上密密麻麻的战壕吓了一跳

    原来这段时间独立团把这些土坡从下到上挖了数十道战壕,这时台儿庄的官兵们就躲在战壕内壁上的防炮洞里。

    就在日军飞机员注意力被下面战壕吸引住时,从他们的正前方的高空一架战机向西北方向掠去。

    再往前就要出徐州了,石大陆扭头向修水方向望去,下方三千处三个黑点正向南边飞来。有着十多次空战经验的他不会把这三个黑点误认为是什么大鸟的。

    全身血液腾的一下全涌上大脑,石大陆没有一丝犹豫,n一16型驱逐机一个漂亮的掉头,从敌机的侧后方爬升至五千米以上高空,隐入云层之间。

    三架日机依旧不紧不慢的在一千米高空向徐州方向飞行着。三浦翼、和田健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前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死神的镰刀已在他们头顶高悬

    两千米、一千米、八百米,与敌机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石大陆一推操纵杆,n一16型驱逐机机头一低,呈2o下倾角,脱离云层的掩护,由上向下呼啸着迎头扑向日军机群中的九二式侦察机。

    之所以选择攻击九二式侦察机,目的就是不让侦察机把情报带回去

    二百米时,将九二式侦察机牢牢锁定在瞄准镜中的石大陆按下了机头机枪的开关,四挺“司卡斯”高射机枪立即喷出吞噬的火焰。

    四条火舌准确得钻入了贴着红膏药的机身,“轰”的巨响中,九二式侦察机凌空爆炸。

    石大陆一拉操纵杆,同时踩尽油门,飞机改下降为快拉升,一个高难度的向后内圈36o翻滚,再接一左侧翼掠飞前进,咬尾追向一架九七式战斗机。

    突然的变故并没有让三浦翼、和田健忘记做动作,有着丰富空战经验的两人本能知道敌机就在后面。两人默契的一个是右侧飞,另一个是左侧后,再加上拉规避,同敌机反方向飞行

    四串火舌擦着和田健的机尾掠过,一击不中的王大陆马上控制战机紧追而去。

    和田健预感到自己已经被对方瞄准了,于是开始上下左右摇摆,并在空中走Z字行躲避,企图凭借九七式战斗机优秀的盘旋能力摆脱敌机的追击。

    石大陆也使出浑身解数死死咬住,不过每次九七式战斗机都能迅得从他的瞄准镜中脱离,两架战机在空中上下、左右腾挪着。

    “和田君快爬升”三浦翼着一面呼喊着,一面加冲过来。

    明白三浦翼意图的和田健一拉操纵杆,九七式战斗机咆哮着以大仰角迎着太阳拉升,而三浦翼的战机则从侧后方俯冲而下。

    知道敌机企图的石大陆一咬牙拉起机头,在阳光照花眼睛的一刹那,瞄准镜死死套牵了因动力不足而拉升度较慢的敌机,四道桔红色的火焰狠狠吻上九七式战斗机的尾部。

    由于机尾辅翼被打掉,九七式战斗机立即失去平衡,冒着浓烟,向下堕去。“和田君快跳伞”三浦翼见僚机如断线风筝般掉向大地悲愤得在耳机中呼喊。

    鲜血正从和田健胸前的窟窿中喷涌而出,一枚7.7毫米航空机枪子弹击穿坐椅后又穿透了他的身体。

    现天空异常的独立团官兵们纷纷从战壕钻了出来,第二架日机拉着浓烟怪叫着坠向地面时,官兵们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高飞却为天空中那位英勇的中国飞行员捏了一把汗。

    此时天空中的死亡追逐依然在进行着。

    眼睁睁看着僚机在地面上化为一团绚丽火球的三浦翼一个大扣转,死死咬住了该死的支那飞机。

    石大陆娴熟的操纵着飞机左右规避飞行。还多次忽然俯冲下沉,急于一击得手的三浦翼多次落空,没能命中目标。

    独立团的官兵们默默得看着敌我战机在空中你追我赶,俯冲翻滚,侧掠窄角拐弯,旋转横掠,螺旋下降,不论中国战机做出如何漂亮的动作,后面的日机依然死死咬住。

    连续的大负荷动作使石大陆的体力迅下降,额头直冒冷汗,战机的动作也开始不连贯起来,好几次敌机的子弹就贴着机身掠过。

    “不好”高飞知道中国飞行员快支撑不住了,“所有轻机枪对空射击”

    随着高飞的命令,九十二挺捷克式轻机枪和歪把子机枪在天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

    枪声大作的地面让石大陆精神一振,他马上明白了地面的火力的意思,机头一沉,n一16型驱逐机立即俯冲而下。

    “八嘎”追红了眼的三浦翼醒悟过来,誓要把这架敌机击落的他也毫不犹豫的冲了下去,两挺12.7毫米机头机枪和二挺7.62毫米机翼机枪同时开火。

    石大陆感觉机身一震,他知道中弹了,顾不得多想了,将油门推到最大的位置,拼命向地面飞力飞去。

    三浦翼见敌机并未受到重创,再度加跟了上来,一边追踪,一边攻击。带着火光的子弹在n一16型驱逐机上下左右“嗖嗖嗖”地飞过,又有一枚子弹击中了石大陆的飞机尾部。

    石大陆全力控制着摇晃的战机一头扎进密集的火力,配合默契地地面火力在那瞬间停息了。

    不到一秒的时间,重现的火力遮住了三浦翼的追击路线。

    不甘的三浦翼只能看着那架n一16型驱逐机紧急迫降,油料不多的他只得恨恨的返航。

    由于已没有跳伞高度,石大陆只能迫降了握紧操纵杆,极力地降低了飞行度,并慢慢降低了高度。“嗡——突突嗡——”飞机喘息着贴近了地面。

    “咚嘶——”机身已经擦着了地面,飞机剧烈地震动着,石大陆双手紧握操纵杆,在震颤中微微抬起机头,尽量保持着机身着地。“吱——”机身在冻土中犁出一道深沟,度慢慢降低。

    一块大石头让飞机失去了平衡,“噗”飞机一头扎进坚硬的土地,脆弱的螺旋桨随之折断,巨大的惯性却带着整个机身以右侧的机翼为原点,划了一段标准的圆弧慢慢停了下来。

    “滴答滴答”强烈的震动震裂了输油管,仅存不多的汽油从油管中渗出,也多亏油少,否则仅仅是这种震动就极有可能引起油箱爆炸。

    “咳咳咳咳”石大陆剧烈地咳嗽着,推开驾驶舱,爬出了满是浓烟的狭小空间。“咕咚”他手一软,无力地滚出了机舱,摔在地上,顿时昏了过去

    台儿庄,1938年4月3日。

    “砰”十声清脆的枪声中,那四名鬼子哼也没有哼一声就一头栽倒,只有身体很不甘愿的连续颤抖了几下

    舒了口气的狙击手们依然透过睢准镜观察着他们的第一批战利品,在黑夜中,根本看不见血是什么颜色,只能现四具尸体的周围多了一圈黑色的东西

    枪声就是命令,按事先计划第二拨开火的是三十具掷弹筒,那顶有灯光的帐蓬成了最好靶子有十枚5o毫米榴弹同时扑向它,另二十枚榴弹向日军帐蓬的大约位置射过去,它们的任务仅仅是把鬼子从帐蓬里赶出来

    在枪响的一瞬间,西村大和就地一趴,还没得及把油灯扑灭,就听见一阵熟悉的掷弹筒射声。

    再也顾不上枪手的威胁,西村大和翻滚着跃进帐蓬边的草丛。

    “轰轰轰”连绵的爆炸声中,西村大和心有余悸得看着他那挺帐蓬被狂暴的冲击波撕成碎步。

    其它的榴弹绝大部没有射中帐篷,反应迅的日军官兵还没有等第二拨榴弹炸响就冲出了帐蓬。

    借着爆炸带来的火光,二十挺歪把子机枪、十挺九二式重机枪在余良然的指挥下开始拼命地射起来。

    三十道火舌构成一面巨大的死亡之罩向乱成一团的日军驻地。

    没有人能逃过这面死亡之,最先冲出帐蓬的近百名日军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被高打过来的不断旋转的子弹切割成一条一条甚至是一块一块的碎肉,漫天喷溅的鲜血就如同瀑布边的水雾一般长久不散。

    “还击”“卫生员”“支那军队”“是正规军”,后续的日军趴在草丛中声嘶力竭的叫起来

    日军的战斗素质这时体现出来了,三八步枪朝山上火舌喷吐处拼命射击着,为正展开的重机枪和掷弹筒争取时间。

    一直在等待有狙击价值目标出现的狙击手们如同猫闻到鱼腥味似的开始有条不紊地向着远方的日军阵地进行着射击。

    重武器操作手是狙击手们第一追逐目标,任何敢靠近那两门九二步兵炮和十几挺的轻重机枪的射手们都变成了冷冰冰的尸体。

    对于得不到重武器火力支援的普通日军士兵,二十九挺轻重机枪连续射出的弹雨就像是永远逾越不过的铁幕,所有试图抬高身子反击的鬼子都会被五、六颗以上的机枪子弹扫倒打成粉碎。

    仅有的几个微小的土包和几条不深的浅沟成为日军士兵心中的圣地,没有什么能比躲过对面子弹并活下来更有诱惑力,于是无数的日军士兵开始一边射击一边冒着疯狂的弹雨向着仅有的几个可以藏住人的地方爬去。

    三十具掷弹筒再一次“咚咚咚”怒吼起来来,在许建的指挥下,三十枚榴弹以集群的方式向鬼子密集的地方射去。

    每一次的连绵爆炸开都会掀起一阵巨大的风暴,在这风暴的中心是无数的断肢和喷飞的血末,而更多的还是被锋利弹片刺成了千疮百孔的尸体。

    死死贴在冰冷地面上的西村大和看着在弹雨中苦苦争扎的士兵几乎要疯狂了,“眼前的敌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使用的全部是大日本军队的武器?”

    一个在西村大和边上的士兵突然嚎叫着作势要站起来,结果还没有站直就被一块横飞的弹片削去了头盖骨,脑浆暴露在冰冷北风中的受伤的日军士兵抽搐着向西村大和伸出了求救的手

第三百零八章 血肉战场 (四)

    第三百零八章血肉战场(四)

    “掷弹筒掷弹筒快射击”在西村大和的命令声中十几个的日军掷弹手不得不趴在地上用最不舒服的方式对着山上的伏击阵地射榴弹,但别扭的射击姿势让几乎所有的榴弹都失去了准头。

    暴露位置的日军掷弹手马上成为了独立团掷弹手的目标,当两轮集群轰炸过后,村井支队第3大队所有的掷弹手和掷弹筒都回归零件状态。

    见事不可为的西村大和下达了“转战”的命令,一位负有自我牺牲的中队长带着自己只余一半士兵的阵地向独立团阵地动了自杀性冲锋。

    结果,在弹雨中勇敢站起来的中队长只来得及嚎叫声“杀给给”,一个早盯上他的狙击手冷静击,一颗7.62毫米子弹在飞行了几百米后将全部的能量毫无保留地留在了这名中队长的前胸里,巨大的冲力让他从地上疾然地跃起又重重地落下。

    而其他起决死冲锋的五十多名日军士兵没有一人能冲出一米就被绵延不绝的火力绞碎。

    这些日军官兵的自我牺牲并不能挽救村井支队第3大队最后的命运,当西村大和带领一百多名官兵狼狈的向鄱退了下去,早运动到后面的一营、二营数千支步枪进行了三轮齐射

    欢呼的官兵冲上再也没有站立鬼子的战场,还有一口气的日军伤兵一个个活活地被刺刀挑死,临死的惨叫声响彻战场。

    “枪,能用枪就用枪,别用刺刀,危险”和官兵们一起前冲的柯斌大声地喊道,随即所有的官兵都停止了用刺刀挑杀日军伤兵,转而用手中的步枪一一地消灭还有着一口气的日军伤兵。

    双腿被击断的西村大和在一颗子弹击穿他前额的时候还在想,“这到底是支什么部队?”随即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战争,正在以一种惨烈的形式进行着。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死人。

    在4月3日这天,一名当时还是新兵的黄培新的日记中看下当日生的一切。

    “民国二十八年,四月三日,早上天还没有亮时,连长就吹响了集合的哨子。在连长的吼叫声中,我才知道我们要向小鬼子全面反击了,我们所在的团分在了第一波次。

    当听到连长说到团长下了死命令全团参战一个不留时,我的心砰砰直跳,那个同学也显得很激动。

    到达攻击位置以后,第一次参加实战的我跟在老兵后面拼命的向前冲,耳边尽是爆炸声和让人头皮麻的子弹‘嗖嗖’声。

    鬼子阵地上轻重机枪炸成一片爆豆,嗖嗖的流弹像是灾天的蝗群,密密麻麻飞扑而来,不绝于耳的惨叫声中,我前面和边上的弟兄一片片倒下去。

    天空中不计其数的‘流星’呼啸着掠过来,在炮弹迸的火光中许多弟兄消失得无影无踪,等到硝烟散尽,才有阵混杂着血肉残肢的泥石从空中洒落,一股子烧糊的肉味直蹿鼻端。而活着的弟兄们呐喊着冲向越来越近的鬼子阵地。

    太多的鲜血让我在这一刻对死亡麻木了,在排长快冲的吼叫声中,我也学着那些老兵一样拼命吼叫起来,踏着弟兄的鲜血、尸体向前冲。

    突然一声熟悉的惨叫声传入耳中,我的心一抖,借着几乎毫无间歇的炮火光亮,我看见一名同学在尸堆中痛苦的翻滚着,他的腿全被炸断了。而冲过的弟兄没有一人停下来。

    我惊叫着刚要停下来求助他时,就被人踢得一趔趄。扭头一看,连长正冲我大吼着,枪炮轰鸣中,我隐约听到连长在叫,‘格老子,想找死吗?快冲’

    我抹了下眼泪,最后看了一眼躺在血泊中还在抽搐的同学就又向前冲上去。

    点着人数上的优势,我团终于冲进了鬼子的阵地,前面的弟兄同时甩出手榴弹,在连串火光爆起后冲进了战壕。

    我看得十分清楚,十几个矮壮敦实的鬼子带着满身血迹,面对数倍于他们的弟兄竟然毫无惧色的嚎叫着拼起了刺刀。闷哼声中,十几个鬼子被扎成了血葫芦,但几乎是鬼子两倍的弟兄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整条锋线都进入了短兵相接的白刃战,鬼子哗啦啦退枪弹的声音,刀锋砍上骨头的脆响,人体被扎穿时的噗噗闷声,充斥着我的耳朵。

    眼中所见的一切让我也疯狂了,我红着眼睛和全连剩下的一半弟兄冲入了血肉横飞的阵地。

    冲在前面的弟兄一个个倒了下去,平时最照顾自己的班长被捅破了肚子,半截粗大的肠头都拖到了体外,却仍旧操着中正式步枪,倚在战壕边跟鬼子拼刺刀。

    连里那个比我还小一岁的士兵被炸断了左腿,他就趴在地上刺鬼子的小腿,满脸都是痛出来的泪和汗,刺一刀就抽泣着骂一句“龟儿子,去死吧”

    前面的连长连续刺翻了几个鬼子,我现连长身后倒着的一个鬼子正挣扎着摸刺刀。来不及提醒,我使劲扣动了扳机,手中的步枪毫无反应。

    眼看着血淋淋的刺刀就要刺中连长的后腰,来不及多想的我恕吼一声“杀”,一个箭步手中的步枪闪电般刺向鬼子伤兵的脑袋。比踏爆一个西瓜大不了多少的闷声,鬼子的天灵盖连着头皮飞了出去,白的红的飙了满地。

    又刺翻一个鬼子的连长抽空向我看了一眼,我能感觉到他眼中的感激。忍着呕吐的冲动,我跟着连长冲向了开始溃退的鬼子,这次我没有忘记把中正式步枪的保险打开。

    最后我们团已伤亡近半的代价,占领了鬼子的第一线阵地。

    在其他兄弟部队换上来后,我们团开始打扫战场,我疯似的在尸体遍野的寻找着,最后找到了已停止呼吸同学。

    年轻的眼睛依然圆睁着,我一下子跪倒在血地上号啕大哭起来。这一次连长没有责怪我,只是命令两个士兵把同学已僵硬的尸体抬了下去。

    战局在半夜开始恶化,一队队弟兄抬着尸体从前面退了下来,我们也接到团长撤退的命令。

    在回到驻地后,原来人满为患的营房变得十分空旷。”

    “小鬼子的飞机来了”

    高飞闻言向北方的天空望去,十多个小黑点在轰鸣中越来越近,六架庞大的九七重型轰炸机在四架中岛战斗机的护航下迅接近着。

    “准备战斗”随着余文正的低吼声,官兵们纷纷拔掉十四挺高射机枪上的树枝。

    弹药手们把早接成长龙似的弹链压进高射机枪的弹仓,射手们慢慢的移动沉重的高射机枪,将接近中的日机套在瞄准器的中间。

    见有战斗机护航,高飞皱了皱眉头,忙爬到亲自操纵着一挺高射机枪的余文正旁边小声吩咐了几句。

    “好”不知高飞说了什么,余文正眉开眼笑得把高射机枪交给一边哭丧着脸的射手后到低身冲到每一挺高射机枪阵位上向射手耳语了几声。

    “团长,我们还是到下边去吧”担心高飞安全的锁柱硬着头道。

    没想到这次高飞一口就答应了

    在野口太一的命令声中,二十多名日军士兵抬着一扇扇从村落抢来的门板跳入水田,很快一个大大的十字形就出现了。

    “***小日本”一名负责这股日军动向的少尉看着那个腥红的十字形咒骂起来,整张脸也都因极端的愤怒而扭曲了。

    在看到地面上那个腥红的十字后,六架九七重型轰炸机开始降低高度,减慢度,排成一列准备空投。

    而那四架中岛战斗机则在半空盘旋起来。

    当白色的降落伞从第一架九七重型轰炸机腹部纷纷洒落时,六架九七重型轰炸机的侧面已完全暴露在独立团的十四挺高射机枪枪口下。

    “开火”在余文正的怒吼声中,“咚咚咚咚”沉重的机枪声响成一片,六道修长的暗红色火舌扑向空中那六架几乎不动的九七重型轰炸机,数百12.7毫米子弹一下子就撕碎了薄薄的蒙皮。

    在辎重兵第1o6联队数百名官兵的惊叫中,五架被击中油箱的九七重型轰炸机几乎是同时火光一闪,然后在剧烈的爆炸中成为五团巨大的火球,各种碎片雨点般在空中飞舞。

    而最后一架九七重型轰炸机的右机翼被数百机枪子弹打中爆裂,失去平衡的九七重型轰炸机翻滚着坠下远处。“轰隆”一声,火光冲天,飞机的碎片四处飞溅,散了一地。

    突然的变故让四架中岛战斗机的飞行员一愣,很快就现了袭击者的所在地。

    “勇士们,消灭卑鄙的支那人”见只有六门对空火力的带队长机第一个尖叫着扑向独立团防空阵地。

    四架中岛战斗机的在六道火链中一边俯冲一边连续左右规避。

    “就差那么一点,就能打中了”看见机枪子弹在飞机的边上掠过,紧握着拳头锁柱不停的惋惜着。

    “团长”见还有八门高射机枪始终不开火的锁柱扭头正要问高飞怎么回事时,“咚咚咚咚”的射击声比刚才密集了一半。

    就要进入的射击位置的四名日军飞行员惊恐得现十四道桔黄色的火链向自己扑来。

    知道上当的四架中岛战斗机被飞行员本能地拉平了飞机,还没有来得及做第二个动作。

    数以千计的大口径子弹就轻松的穿透机腹,挟着巨大动能的弹头又钻透飞行座椅,四名飞行员只来得及惨叫一声,整个上半身从被从臀部钻入的弹群撕碎,整个驾驶室都被染成刺眼的红色。

    失去控制的四架中岛战斗机怪叫着坠向山坡,在呆若木鸡的野口太一和数百名官兵的注视下化为四团火球。

    半响才从接二连三变故中缓过神的辎重兵第1o6联队数百名官兵在野口太一的率领下疯狂似的冲向那座小山。

    半个小时后,爬上小山顶的野口太一和数百官兵看着人去楼空的防空阵地直喘粗气,只有地上那些成堆的弹壳告诉他们这不是在做梦

    台儿庄攻防战胶着进行着,惨烈的程度完全已经脱离了双方指挥官的掌握。

    日军的二个大队在炮火的支援下向台儿庄动了不间断的攻击,六个步兵中队一千多鬼子分成三个梯队进行轮流冲击现鬼子加大兵力投入的中国官兵也相应的在第一条战壕部署了两个连

    双方人员的伤亡人数急剧增加

    从阵地前到第一条战壕间的冲击路线上密密麻麻的躺着五百多名鬼子的尸体,整个山坡都染成血红;而中国官兵的第一条战壕早在炮火中完全倒塌,一拨拨从交通壕增援上来的官兵们只能在死尸和碎石堆上和鬼子展开疯狂的对射

    没有掩体的官兵们在鬼子精准的射击下伤亡很大,最后在一位连长的死命令下,官兵们将战死的弟兄们的尸体垒成尸墙当掩体

    整个防线只能用地狱来形容鬼子密集的弹雨中尸墙血箭直射,人肉碎屑乱飞,趴在尸墙后面射击的官兵们全如同地狱血池中的厉鬼般沾满污血,甚至有许多官兵身上挂着人体肢体、内脏

    每一拨投入战斗的连队没有人不呕吐的,有几个士兵拒绝利用弟兄的尸体做掩护,很快在满天子弹、弹片的战场上变成冷冰冰的尸体。

    巨大的伤亡下,打红了眼睛的双方都把后勤官兵全编入了战斗连队源源不断的投入战斗

    下午四时五十分,日军集结二个中队起第五次也是最猛烈的攻击。

    意外的情况生了日军压制台儿庄后面防线的炮火竟然连续命中第二条战壕通往第一条战壕的三条交通壕,在猛烈的爆炸声中,本已残破不堪的交通壕全部倒塌,后续的连队的根本不可能从地面穿越密集的炮火增援官兵又损失大半的第一条战壕

    工兵排紧急开上来用爆破清理碎石,而这需要时间

    后面传来的轰轰的爆炸声告诉第一条战壕内的四个连队残存下来的一百三十八名官兵,后面的弟兄们没有放弃他们

    “告诉弟兄们,现在只能依靠我们自己把话传递下去!”唯一还活着的一位连长趴在尸墙上边用冲锋枪扫射着边对旁边的士兵大吼。

    知道到了最后时刻的官兵们也不再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再怕死的人到了这时候也只剩下最后一个疯狂的念头,在给鬼子杀死之前先杀死几个鬼子

    没有了后援的第一条战壕反而爆了更强大的战斗力,凡是还能射击的官兵们全射击着密集的弹雨欢快得在集群突击的三百多鬼子中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红了眼的鬼子没有卧到反击,在掷弹兵的掩护下边射击着边决死突击着。一枚枚5o榴弹在尸墙内外炸响,一个个官兵在腥红色的火球中成为尸墙的一部分。

    失去所有重火力的第一条战壕再也挡不住鬼子悍不畏死的冲击鬼子用一百多条生命冲到了战壕边

    进入阵地前从营长那知道失去第一条战壕将对动摇整个台儿庄的连长大吼一声:“能喘气的,都拿起枪,跟着老子上,把鬼子压下去”

    六十多名中国士兵冲出了战壕,在连长的带领下吼叫着向近二百名鬼子动了反冲击整个大地都因为他们的吼声而颤抖。

    在中日双方指挥员的望远镜中一场残酷拼杀上演了

    双方的士兵狠狠撞击在一起躲避、格挡、刺杀每一次动作做完后,都会有人因此而倒下,自己地或者是敌人的。

    野兽般的喘息声、愤怒得吼叫声、刺刀刺入身体的糁人“噗兹”声、临死的惨叫声在战场上交织在一起,共同演奏着死亡之曲

    本来还暗自高兴中国士兵主动出来拼刺刀的鬼子却现这股中国士兵竟然全用的是以命换命的打法

    当这六十多名官兵跃出战壕的那一刻开始就知道他们的已没有生路,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拖住鬼子,为后面正在奋力打能交通壕的弟兄们争取时间

    心存死志的士兵的战斗力是惊人的身上有伤行动不便的官兵根本就不避鬼子刺来的刺刀,在自己身体被刺穿的同时,手中的刺刀也在鬼子惊恐的表情中狠狠穿进鬼子的胸膛;有的士兵被几名鬼子围着,在几支刺刀惯穿自己身体的同时拉响了腰间的手榴弹,在鬼子的惨叫中一团火球腾空而起

    那名连长已连续刺倒了两个敌人。他的强悍表现遭到了三名鬼子的围攻

    体力不支的中尉脚下一软,一名鬼子抓住机会怪叫一声,一个突刺将他的肚子刺穿,惨叫声中血淋淋的肠子都流了出来

    中尉在地上翻滚哀号着,三个鬼子没有立即刺死他,而是围着他,用刺刀左一刀右一刀的在他身上刺出一个个血洞

    在三个鬼子的得意得狞笑中,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

    仅有一点意识的中尉模糊中现一片血色中有一双黄色的军靴,在背上又一下巨烈的疼痛中奋起最好的力气抓住那双军靴用力一板。惊呼声中,一个鬼子翻倒在地。

    中尉咬着牙齿一滚,映入血淋淋的眼帘是一张惊恐的脸“咯咯”中尉狂笑着张开血口狠狠咬向已吓得不能动弹的鬼子的脖子

    “嗷”战场上响起一声非人类的嚎叫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另两个鬼子呆呆看着眼前这个全身血葫芦般的中国上尉如来自违地狱的恶魔一样死死咬住不停抽搐的同伴的脖子,血液泉水般涌出

    受到强烈刺激的这两名鬼子嚎叫着不顾一切的操起三八步枪狠狠刺向地上紧紧缠在一起的两人。

    “噗兹”声中,刚才还在生死相搏的中日两名官兵相拥着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第三百零九章 横扫 (一)

    台儿庄的日军高呼板哉冲过阵地,一百多人的密集队形直奔已经在炮火中化为废墟的中国守军防御工事冲锋,后面的一百多人间距百米左右呈横线刚刚增援上来。

    突然之间中间1oo多米的沙堆里冒出一队人来xi鬼子,你们的长官一定没有告诉你台儿庄保卫战中有个指挥官叫高飞,他曾经布置过一个战术叫做三角形倒打火力点

    如何把自己潜伏在阵地里、如何观察,这个对于后世的特种队战术来说实在是简单,只是现在的日军恐怕要想破脑袋,不用想了托生之后你就知道了

    这里是老黑亲自率领的两个排重庆老兵,8o人,每人一支mp38冲锋枪,每三人一个战斗xi组形成适当间距,每人配5个3o弹匣15o子弹,两个排背靠背各13个战斗xi组从沙堆中一跃而起,对着日军疯狂扫se

    背对着阵地伏击点的鬼子根本来不及反应,密集的弹雨就把他们纷纷撂倒,刚冲上阵地的鬼子甚至来不及喘口气,突然空地里冒出一群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怪物,二话不说开枪就打,而且全部是冲锋枪扫se,哪里来得及反击

    即使是日军战术素养再高,也没遇到过这么奇怪的打法,就连反应最快,在遭受打击同时就卧倒并开枪还击的日军,也没有人能够打出第三子弹,一切开始的突然,结束的也太快了

    几十米的距离,几乎是面对面的扫se,mp38冲锋枪对步枪的连续se击短时间内密集火力的优势挥到了极至,子弹纷飞,8o名老兵全都没穿军装,头上带着钢盔,光着膀子挂了一个冲锋枪弹匣专用背心,短裤光脚,腰里系着一个手榴弹挂袋各装着四枚手榴弹,一顿猛攻猛打

    三百人?太不解渴了8o个嗜血的老兵油子一个人还分不到4个,最多的打了2o子弹,最少的只打了四五个短点se1o多子弹,西登陆点日军全部命丧阵地,台儿庄短促伏击,时间甚至都不到一分钟,日军3oo人无一人生还绝对的闪击战

    老黑命令,放烟幕弹后面跟的5o名预备队士兵给我拣枪拣子弹打扫战场,连同其他守军打死的8o多名日军,一个人要抗7到8条枪,少罗嗦,不想死的,赶快把枪和子弹拣了去查山等我

    重庆的爷们雄起鬼子已经被烟幕弹隔开了,烟幕屏障后面的视线受阻不敢盲目开枪,抓住机会,从西向东,格老子的,给我横扫

    “横扫横扫杀光狗*养的”老兵们高声呐喊着,沿着阵地一路向东,刚刚从烟幕屏障中钻出来的日军立即惨遭横扫

    日军特攻舰队的大型运兵船停在台儿庄外的古运河水面,距离登陆点5海里的距离,平底驳船的最大度是每xi时7节也就是7海里,加上日军登船下船的时间,一个来回要两个半xi时的时间,从阻击战打响两个xi时后撤离并施放烟幕弹,这是高飞算准时间给鬼子准备的一剂猛药

    七公里的烟幕屏障使用了3oo多颗烟幕弹以及大量泼洒汽油的湿柴,登陆战选择有两个要点,第一是涨netbsp;没有大风吹散,黑烟、白烟、黄烟形成的屏障蔓延到七八米高,长度七公里,3o多米的烟幕隔离带中根本睁不开眼

    第二波登陆的日军在驳船上全部架设了重机枪,但是那么高的烟雾,就算se程够的着,也看不见

    最西面的台儿庄和最东面,各布置了两个排的冲锋枪敢死队,右翼几乎是战术一模一样的一个阵地伏击

    这里是彭虎亲自带队,两个排是清一色的成都兵,这些人中有不少是当年反抗满清鞑子入关而慷慨捐躯烈士的后人,抗击异族入侵这在几百年前就是我们成都人擅长的事情

    重庆人火辣耿直,成都人天xing好斗不怕死,让这两个地方的人当敢死队杀日本人,那是绝对合适的选择

    由于弹药装备大大低于高飞的预期,2oo多老兵一下子在这里投入了16o人,这根本就是高飞的无奈之举,右翼的成都敢死队同样是背靠背三角形xi组se杀,顷刻之间漴缺方向登陆的日军第文艺师团3oo多士兵被mp38的密集火力收割了生命

    给我杀,给我杀光这是高飞唯一下达的命令。

    右翼的阵地潜伏战斗同样是一分钟左右解决,左右两翼的mp38冲锋枪一起向中央横扫,将登陆日军向中央压迫

    施放烟幕弹后高飞指挥士兵退向第二道防线,这7公里长的阵地也有3oo多米的距离,两个冲锋枪敢死队就从两头向中间进行横扫

    左右两翼被同时冲击是最无法忍受的事情,尤其是背后的火力根本无法支援

    第一批冲上来的的日军4oo人在抛尸阵地,冲上来后在台儿庄被一个闪击突突掉三百多,只剩下9oo多人的日军登陆部队被冲锋枪敢死队左右夹击。

    冲锋枪加手榴弹的密集火力让鬼子无比心寒,而且这是一群历经百战的老兵一群一心赴死的老兵

    16o多人向9oo多人疯狂扫se和投掷手榴弹,不断变幻跑动路线,日军在密集的弹雨中无法卧倒,那将被凌空爆炸的手榴弹打个彻底没有死角

    站着是当靶子,跪姿se击同样没有瞄准的时间,子弹太密集,火力太猛烈了

    三人战斗xi组相互保护,相互配合,ji替冲锋,ji替进行火力掩护,战术动作娴熟,枪法jing准。

    当然了,假如不是无可奈何,高飞无论如何舍不得这么用这些老兵,没有时间啊,假如能给高飞三个月的时间,这16o个人带出16o个排,那会是多么强大的战斗力

    还有4o个神枪手分别布置在海堤上,每人带两个战斗xi组,专门对日军跪姿se击的士兵进行se杀,打不准也要给我开枪,鬼子的队伍那么密集,不要节省子弹,1un枪打鸟

    对于日军来说,队形太密集没有任何遮蔽物无法展开遭遇三面夹击,损失惨重高飞此时在自己的位置上指挥,他手里握着一支步枪,远远瞅见带指挥刀的抬手就是一枪撂倒,然后继续指挥各部队。

    鬼子这支部队即没有炮也没有机枪,上来就是来送死的,都给我开枪,都他娘的别闲着

    快冲上3oo米的距离,哪怕双脚沉重如铅,哪怕是脚下的阵地根本用不上力,咬着牙冲上去可是,那阵地上薄薄的沙子下面黑咕隆冬的东西是什么玩意

    铁锅?大大xixi上万只铁锅,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战术?什么套路?

    “轰”“轰”啊可恶的支那人,那铁锅下面是地雷,爆炸后正好把铁锅也炸碎,破碎的铁片就是一把把高旋转的飞刀杀伤半径之内,xi鬼子肢体残碎,血ru横飞,那些没有撞击到鬼子的破碎铁片意尤未尽,斜c进沙堆里,日军嫌军靴中灌了水举步艰难,大多都脱了鞋子光脚冲锋,那些铁片就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成了横七竖八设置在阵地上的又一道路障

    没错,铁锅大阵,台儿庄两万多户居民以及附近的村子几乎所有的锅都抢来了

    在这我就能放开手脚大干一场,那些铁锅你们只是能用来吃饭,在我手里大有用场高飞冷冷地看着惨呼中的鬼子。

    总共1ng了将近三万口大大xixi的铁锅,地雷在阵地上不好掩埋,干脆就直接扣在铁锅下面,铁锅与铁锅之间就是用鱼线设置的绊装置,我没想过这些地雷能有多么大的杀伤,只是要延滞而已

    三万多口铁锅,分成四个地点,四个点前面的战场上都布置了一个庞大的雷场,整个雷场连成一片,纵然最初日军的炮火毁坏了一批雷场,但是三万多黑咕隆咚的东西,对登陆点上日军的心理仍然是巨大的打击。

    还是说铁锅阵好点,因为不算阔剑地雷,高飞只有1ooo多颗地雷,也就是说三十口铁锅下面才有一个地雷,这个雷场,是他娘的吓唬人的

    鬼子也在怀疑,中国守军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地雷,这个雷场的规模太吓人了

    是没有那么多,就1ooo多颗,1ooo多颗地雷你他娘的敢趟着过吗?黑咕隆咚一大片,你敢赌地雷在哪个铁锅下面扣着吗?

    哪里有雷哪里没有雷,我的兵知道,xi日本你们知道吗?

    不敢赌不敢趟又无法通过,那就受死吧

    左右各8o人的冲锋枪敢死队向中间对9oo多日军进行冲杀,就象16o条饿狼冲着9oo多只拨不动脚的羊群张开血盆大口的围剿16o人围剿9oo人,闻所未闻

    他娘的就围你了怎么样他娘的就剿你了又怎么样

    背后是茫茫的古运河和烟幕的屏障,面前是恐怖的雷场,两侧是密集的子弹,mp38冲锋枪每分钟se高达6oo,你的三八大盖打一枪还要拉下枪栓,除了等死你告诉我你还能干什么

    两翼向中央打了二十分钟,按照预定斜线边打边撤,每个人的全部15o子弹打光之后,已经将残余日军压缩到戚家墩和塔港两处不足3ooo米宽度的阵地上。

    老黑的两个排撤下来的只有23个,东侧彭虎带的两个排撤下来的只有18个,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即使是战死,敢死队的战士全都把子弹泼到了鬼子身上

    16o多老兵啊,现在回来的只有41个,我总共只有2oo个老兵啊,这一战我损失了将近12o个

    老兵永远不死,只会慢慢凋零。

    可是我的兵,我那些英勇的老兵,他们死了,他们将他们生命最后的灿烂,染透了台儿庄阵地,他们用他们无畏的热血,点燃了中华抗战的烽火。

    看着撤下来的这41个老兵,高飞的鼻子酸酸的,我的兵,我的那些英勇的老兵,他们死了。

    日军第二波攻击部队是从古运河乘坐9o条平底船来的,每批次装载量从4ooo人降低到只能装载26oo多人,他们穿过烟雾屏障的时候是半个xi时之后,此时第一拨登陆部队只剩下不到2oo个伤兵,全都蜷缩在阵地上

    不到三个xi时的血战,日军第一波次攻击部队几乎全军覆没,

    刚刚增援上来,并且得到报说登陆成功的坂垣征四郎用望远镜怎么也看不穿阵地那道厚厚的烟幕屏障,或者能够隐约听到冲锋枪的“哒哒”声以及间歇中传来的三八大盖的“叭勾”的特殊声响,坂垣征四郎感觉心在往下坠,第一拨登陆的士兵难道就这么完了?

    这是中国的哪支守备部队,海军的侦察机简直是混蛋还有情报处的,都是一群饭桶

    手里握着台儿庄的情报,坂垣征四郎恶狠狠地咬着牙歇斯底里地喊道:“魔鬼又是那个魔鬼胍子村的那个恶魔,又出现了”

    战场上,第一拨部队几乎全军覆没,第二波次部队在那几万只铁锅组成的雷场面前手足无措

    时间已经快到中午,大量的中**队经以急行军的度赶来,最多三个半xi时就可以赶到台儿庄

    从现在算起三个半xi时,日军第三波部队就要上来了

    老兵敢死队冲击之后,mp38冲锋枪也已经全部把子弹打光高飞营已经杀伤了无数鬼子,所有自动火力全部消耗一空

    高飞派了1oo多人携带大量收缴的鬼子步枪撤退到后方阵地,在整个战术布置中,高飞将在这里打到第三波鬼子部队登陆完成,也就是在滩头阵地阻击两个xi时,在第二道防线再阻击三个xi时,总计在前两道防御五个xi时,然后撤到第三道防线上去。

    此时守卫在第二道防线的部队只有9oo多人,其中老兵只剩下区区7o多个,每个人指挥1o多个士兵与日军对se,如果不是铁锅雷场,海堤防线早就被日军攻破了

    在毫无掩体和隐蔽物的阵地上,日军只有挨打的份,那三万多黑咕隆咚的铁锅雷场根本不可能短时间排除,无奈之下日军第二拨部队只好选择趟雷与其这样等死,不如用血ru趟一条通道

    不怕死,那就来吧

    个体的死亡是敏感的,群体的死亡是麻木的。

    尤其是这种战斗,这种生命如同草芥般随时都可能灰飞烟灭的战斗,这种xi范围大死亡量等同于杀戮的战斗,最初的一丝紧张随着身边的一个个战友死去,士兵们都变的麻木而机械,都变的嗜血而疯狂。

    对于xi规模作战,雷场的作用是杀伤,而对于大规模阻击战斗,雷场的作用更重要的是阻断和延滞敌人的度,这和铁丝、鹿砦等路障的作用近似。

    在登陆作战中,整个阵地就是一片没有任何掩体的开阔地,日军现在甚至在用同伴的尸体堆放成掩体,也许这样有些不敬,但是也至少让第一波次的进攻部队的死亡显现出有些价值。

    对雷场的突破主要是开辟通道,这个雷场纵深说大也不大,只有3oo米不到,如果能够开出数条十米宽度的通道,那么日军迅冲上海堤,无疑将减少大量的损伤。

    如果是普通的踏雷雷场,可以采用滚雷的方式,可是这一个个突出地面的铁锅,你想滚雷也滚不了啊

    跑动趟雷,那准备使用多少人?

    一般的趟雷滚雷都是一个士兵用身体和生命至少开出十几米的通道,然后再跟上一个士兵继续开辟,但现在是阵地前的雷场,一个人往前跑的唯一结果,就是被枪法准确的老兵当成活动靶子。

    集群冲锋?

    那一定是疯了,因为雷场炸的就是集群冲锋,日军推测这个雷场大约有十分之一的地雷,如果组织集群冲锋,估计现在不到3ooo人没冲到阵地面前已经全部被炸死完了

    用迫击炮和掷弹筒炸出一条通道?

    想法是好,而且第二波冲上来的鬼子携带了少量的迫击炮和掷弹筒,但是迫击炮和掷弹筒都是需要采用蹲姿和跪姿se的,就是与海堤上的火力点对se,都是老兵的靶子,更何况人家用子弹杀人,我们用炮弹对着大地使劲

    使用军舰炮火对雷场进行清理?

    那也是不可能的,距离太近,对于军舰炮火来说,2oo米的误差已经够jing确的了,那讲求的是火力覆盖,估计把雷场清理干净,第二波登陆的日军也因为误差死的七七八八了。

    铁锅上面覆盖着薄薄的泥土,而且是昨天趁夜色布置的,日军的侦察机根本就没有现异样,对于日军来说,他们忌惮的是台儿庄哨所,谁曾想到会有人这么疯狂,把第一第二道防线以及雷场就设在这几百米纵深的没有任何工事的阵地上

    在台儿庄,日军没有想到,所以野战工事和巷战体系给日军造成了重大伤亡,在台儿庄的阵地上,日军同样没有想到。

    现在从阵地向后几百米全都是尸体,烟墙逐渐消散和弥漫,没有任何壮观和1ng漫,有的是血,是火,是死亡,是凄惨

第三百十章 横扫 (二)

    第三百十章横扫(二)

    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奔着死亡而来的日军伤亡高达5oo多人,才推进了1oo多米,根本推进不上去,高飞以及老兵不断提醒士兵不要盲目1ù头探望,给你们设计好的射击点,瞄着小鬼子扣扳机就好了,别没事情伸个脑袋看热闹

    直到现在战士们才真正知道他们的长官枪法有多么;厉害,高飞不断变幻着射击点,他的目标就是鬼子指挥官,2oo米的距离,高飞几乎不用太多瞄准完全是凭感觉射击,不管鬼子的指挥官是站着蹲着还是趴着,看到了找着了,就一枪一个。

    高飞根本没记自己到底开了多少枪,杀了多少个,没那闲功夫,老子忙

    日军侦察飞机飞抵达阵地盘旋,日军准备出动飞机对守备部队进行轰炸和扫射了

    高飞命令,在后方3o米处再设置一道烟雾屏障两道烟雾屏障之间只有4oo米左右的距离,我军守备部队和日军登陆部队只有3oo米不到的距离,够胆的话,***小鬼子你就对着两道烟雾屏障之间扔炸弹

    我高飞不怕死,我们中**人不怕死,狗*养的你扔炸弹吧,大不了一起死.

    古运河上的日军起飞了两架舰载攻击机,现在日军列装的的是97舰攻11型战机,有一tǐng7.7mm机枪,并可以挂载一枚航空鱼雷或者8oo公斤航空炸弹,大多是执行对海和对地攻击。

    整个阵地上都是浓烟,烟幕中那狭长的一个阵地走廊,根本就无法投弹攻击机只好向纵深飞去,把炸弹全都扔在了台儿庄镇内!

    炸吧炸吧那里面的老百姓都被老子撵走了!

    想到当时自己狠心将老百姓的铁锅抢走的时候,把他们驱赶出台儿庄的时候,那无数怨恨的眼神,那无数流泪的脸,高飞当时就象一个无情的匪徒,那是老百姓的家,是他们生活了多少代的家园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多少年来,他们就象鸵鸟一样,把自己的家当成是沙堆,无论是谁打谁,他们一律把脑袋埋在自己的沙堆里,装做这样别人就看不见。中国的老百姓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国家的概念

    日本和中国进行甲午海战之后,广东水师竟然派人找日方索要当时被北洋借用,后来被日本俘获的几艘军舰,他们的理由很简单,你们是和北洋水师开战,与我广东水师无关当这个事件被日本当成是笑话传播之后,无数后人在阅读历史的时候yù哭无泪

    国家?什么是国家?老百姓只知道向地主交租,向公所交捐,被县令抽丁,当大灾之年,也只不过是簇拥到州县讨饭,那里有若干慈善乡绅开设粥场,大明?大清?北洋?民国?张大帅李大帅冯大帅吴大帅,我们老百姓只知道什么官吏乡绅军队都是欺压蹂躏,可是国家对于我们,到底是什么概念?

    日本人屠杀旅顺?旅顺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他们要杀人,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日本人侵占东北,可是不管是哪里人,我只是种我的地交我的租,是谁当老大与我何干?

    好象只听说红军在搞土改平均地权,可是又说他们不光分地,还共产共妻,我的老天,那是什么1un理观念,我们就只是想种地交租,让孩子读书,没有科举不是还有大学吗,我们就是想让孩子们ún个一官半职光宗耀祖

    道理讲不清楚,那就下命令吧命令不执行,那就给我望外撵

    他们不恨日本人侵略中国,却恨我高飞把他们驱逐出他们的家园?没有国,哪有家?

    我只是要拯救我贫弱的祖国,如果一定要怨恨,如果一定要留下骂名,就让他滔天的骂名,象子弹一样向我飞来吧

    当鬼子的炸弹把台儿庄炸成废墟的时候,当那些被我驱离台儿庄的乡亲们看到他们的家园成为一片火海的时候,我不求你们感谢,不求你们理解,好好活着,好好明白什么是国家的概念

    包括后世,别以为弄张绿卡你就是高人一等了,遇到如此的战乱,生命象草纸般轻贱,这个时候你可会因为绿卡而不受歧视?想想犹太人的命运吧,为什么他们拼死也要捍卫他们的一片属于自己的土地,也许只有到了以sè列那种境地,你才能理解,为什么只有你的国家才是个体唯一能依靠的靠山

    扔完炸弹后日军试图改变航向,飞东西走向,想要纵穿烟幕走廊,对中国守军的阵地进行扫射

    但是中国守军身后那道烟幕屏障太近了影响视线,而且他们身后的烟幕屏障又不是一条直线,而是蛇形弯弯曲曲的形状,害怕误伤日军士兵,飞机根本没办法俯冲扫射。

    这个支那指挥官太狡猾了

    鬼子的飞机在阵地阵地上空盘旋了近半个小时,始终无法进行攻击,突然,鬼子的飞机集体向海面撤走高飞听到自己阵地后面的天空中有隆隆的声响

    是我们的飞机

    是我们的飞机

    我们的空军兄弟助战来了

    抗战之初国民党是有空军的,宋美龄就是中国空军建设起人之一。

    国民党空军机型很老旧,数量和质量都不是很好,其中大批是一战时的飞机,二战只能当侦察机用,另外因为当时中国工业薄弱,飞机的维修无法自给,在与日军交战时期现,很多战机因为缺乏维护,根本无法升空作战。另外有少部分比较先进的机型,在凇沪抗战时投入了战斗,由于训练和技战术水平与日军有较大差距,开战不久就损失惨重,到11月份这个时候,大多给拼光了。

    1937年8月14日,中国空军正式与日机交战时,列编的9个大队零5个独立中队,装备各型飞机296架,其中轰炸机148架,占5o%;战斗机1o1架,占34%;侦察机41架,占14%。飞行员62o名,能参战的人不足半数,且战斗机飞行员训练重点是对地攻击,更无空战经验,飞机的数量不及日军的九分之一。

    抗战初期,中国空军装备的主要战斗机是霍克3,其最大飞行度387公里/小时,航程625公里,装备数量最多的轰炸机为道格拉斯o2M,其最大飞行度为238公里/小时,航程524公里,均不及日军当时装备的同类型作战飞机。综上所述,抗日战争初期,中国空军在兵力兵器上,处在敌强我弱、敌优我劣的状态。

    最jī烈的凇沪会战中,自己付出了重大代价,但是中国空军击沉和重创了日本军舰多艘,击落和击伤日军飞机四十多架,为当时的中国空军在世界上赢得了荣誉,正是因为如此,国民政府一直把8月14日定为中华民国的“空军节”

    此次前来的是两架霍克3。

    这次日军的飞机并没有战斗机护航,两架霍克3紧紧追去,说个更让人伤心的话,日军现在的97舰攻11型战机,这种主要执行对地和对海作战的飞机最大航也达到了37o公里,续航时间能够达到2ooo公里,就是这种主要执行对地和对海攻击战机,它的xìng能都比中国的空战主力战机优越

    看着天空,尽管欣喜,但高飞还是暗自叹息,按照从背后飞来,那么这个编队应该是选择一个迂回,低空飞行避开日军海面舰队,准备从这个方向突袭日军登陆舰队。

    可是后面就没再听到声音,你要是突袭,至少一个战斗机编队掩护一个轰炸机编队啊不来轰炸机,你来一个战斗机编队有什么用啊

    两架飞机没有去追逐撤退的日军飞机,打下一两架日军飞机不是我们的根本目的,两架飞机直接冲向日军第三bo准备登陆的船队,从左到右一阵疯狂的扫射,然后掉转方向,从右到左再来一阵,8o多艘平底驳船的密集船队没有任何防空火力,至少有七八艘驳船被击沉打的好

    日军的第三bo登陆部队8o多艘驳船只能打载24oo人,两架飞机的疯狂扫射打死了上百名日军,沉没的船旁边,几百名丢弃了枪支弹药的日军象鸭子一样在水里扑腾,十多艘驳船只能放缓度对他们实施救援。

    打光了子弹之后,两架飞机飞回到台儿庄上空,盘旋了几圈,打完了子弹怎么还不撤退?高飞现两架飞机第三圈盘旋的时候还做了个左右摇摆机翼动作,然后,两架飞机高向东方海面俯冲

    目标,日军运输舰

    执行战术动作,俯冲撞击

    那左右摇摆的机翼,是挥动双手的告别?是的,告别。

    两架飞机在向高飞告别,在向守备台儿庄的战士们告别,在向台儿庄告别,他们向自己祖先这片有着无尽光荣和血泪的土地,最后行一个告别礼。

    正在执行撤离的中国空军编队以及地面塔台的无线电里突然传来这样的声音:“战鹰编队呼叫,战鹰编队呼叫,我编队油料不足无法返回,无法返回,现决定对日军登陆舰实施撞击现决定对日军登陆舰艇实施撞击永别了,我的兄弟们中国,我爱你”

    此刻日军在空中已经起飞了四架战斗机实施拦截,也正是起飞了四架战斗机,舰艇的防空火力均无法实施射击,战斗机密集的弹雨无法阻挡战鹰必死的决心,日军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那两架英雄的战机穿过枪林,飞出弹雨,象死神一样凶狠扑向登陆舰

    两架霍克3,以最高度,象两颗划过长空的流星,对准日军一艘登陆舰恶狠狠地撞击过去

    剧烈的爆炸声,两架飞机先后撞击到日军最大的运输舰上,被撞击日军运输舰刹那间浓烟滚滚舰上准备登陆的士兵纷纷跳水逃生,甲板上的弹药产生殉爆,管损海员紧急冒死施救,这个突然的变化使得整个日军舰队一片ún乱。

    爆炸声传到高飞的耳朵里,他的心象被刀子扎进去一样疼,你们是好样的,你们都是英雄我的空军兄弟

    一腔热血勤珍重洒去尤能化碧涛

    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我现在已经没有机枪没有冲锋枪没有迫击炮没有掷弹筒援兵到哪里了?援兵到哪里了可惜我高飞有心杀贼却无力回天

    高飞心里满满的都是遗憾,满满的都是愤怒,满满的都是泪水他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net,两个战士在为他装填子弹,他就这样不停地射击,射击

    杀杀杀

    飞机编队,地面塔台,听到战鹰编队呼叫的所有人无不泪流满面

    先期撤退的机群已经接近徐州并开始降落,最后两个编队四架霍克3收到了呼叫之后陷入了沉默,指挥塔台的指挥官哽咽的声音命令:“后卫1编队,后卫2编队,弟兄们,服从命令,向南京暂时撤退,塔台呼叫,塔台呼叫,后卫1编队,后卫2编队,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无线电里只有滋滋拉拉的噪音,最后两个编队四架飞机集体沉默。

    塔台继续呼叫:“后卫1编队,后卫2编队,服从命令,向南京撤退,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半晌,塔台听到了回复,不,那不是回复,依旧是告别

    “后卫2编队,后卫2编队,我是后卫1,我是后卫1,替我向弟兄们道别,我已转向飞赴台儿庄,我已转向飞赴台儿庄”

    塔台大声喊叫:“后卫1编队,后卫1编队,立即改变航向,立即改变航向后卫2,后卫2,听到立即回答听到立即回答”

    后卫2编队终于有声音了,塔台听到机长低沉的声音说道:“我是后卫2,我是后卫2,后卫1编队,后卫1编队,无法替你告别,无法替你告别,我在台儿庄我在台儿庄”

    两个四架飞机先后飞抵台儿庄,他们采取和战鹰同样的做法,丝毫不与日军战斗机纠缠,全部贴近海面对日军驳船船队进行轮番扫射

    日军战斗机相当纠结,海面是日军的运输船队,中国空军采用这种不要命不讲理的方式,日军在高空根本不能向他们开火,因为那几乎等于也在向自己的船队扫射,等到日军飞机降到与他们几乎平行的高度,中国飞机已经象疯子似的贴着海面向日军的运输船冲去

    日军的舰艇再也不管是不是会误伤自己的飞机,防空炮火对着中国的飞机进行火力拦阻,但是中国的飞机选择的这种低空飞行,象贴着海面的鱼雷一样,高射机枪的角度即使摇下来也很难打到,而且高射机枪一开火,日军的战斗机慌忙向两侧散开,连空中拦截都没有了

    塔台里听到的是枪声、爆炸声,飞行员们最后的嘶吼和对小鬼子的诅咒,随着一声声巨响,无线电里除了杂音再也听不到声响

    塔台指挥无力地坐到椅子上,半晌他含着泪向长官部报告,战鹰编队和两个后卫编队奔赴台儿庄,支援反登陆作战,全部阵亡,台儿庄日军仍被困在阵地上,两艘日军登陆舰被撞击后起火,日军登陆驳船共计被击沉2o余艘,日军死伤人数不详。

    紧急奔赴战场的距离台儿庄只有十几里的路程了,他们亲眼看到三bo次6架飞机先后向海面飞去,再也没有回来。

    各部队拼命加,枪声还在继续,弟兄们,快守卫台儿庄的兄弟们等着我们的增援

    最后的阻击已经进行了五个小时,第三bo日军部队已经冲了上来,遭受打击之后日军每一bo次登陆部队都在减少。

    第一bo次几乎被全歼,第二bo次在雷场前被困长达两个多小时,被打死炸死,伤亡不下千人,第三bo次遭遇6架飞机的扫射

    阵地上的烟火已经飘散,远远的能够看到海上冒着浓烟的两艘大船,第二道防线已经无法坚守。

    援兵还要至少一个小时才能到达

    撤,后撤到烟幕隔离带之后的战壕

    乌云笼罩着台儿庄,春雨丝丝飘落,天地无尽yīn霾风雨yù来

    逆流而上,并不是都能成为英雄,也许如同浪ua般在礁石上撞的粉碎,也许如同蚍蜉撼树如同螳臂挡车,也许如同挥舞着长矛冲向风车的唐吉诃德。

    当危亡、困苦、灾难如潮水般向你我咆哮冲击,当子弹、炮火、死亡如冰雨般向你我扑面袭来,后退一步屈下膝盖可能会生,迎难而上一往无前可能会死,这个时候,你可愿与我逆流向前

    中**队溃退了,冲击杀切给给

    春雨绵绵飘落,乌云遮盖了蓝天

    不计伤亡,迅冲上台儿庄

    日军没有纵队队形,也没有梯次掩护,他们认为冲上了就是成功,前面3o多米还有一道烟幕,冲过烟幕就可以象赶鸭子一样对溃逃的中国守军进行追击,这些可恶的支那人伤害了大日本帝国士兵的生命和尊严,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你他娘的做梦听着日军鬼哭狼嚎般的喊杀声,高飞带着撤退下来的战士们在烟幕屏障之后不足百米的战壕里岿然不动

    日军乱哄哄地冲过烟幕屏障,高飞大吼一声:“炸死狗*养的”

    “给老子炸死狗*养的”爆破手引爆提前埋设的炸药

第三百十一章 横扫 (三)

    通过烟幕屏障之后,数千日军等同于集中在3ooo多米宽度,以弯曲的阵地为中心,前后各4o多米的区域内,那烟幕屏障的作用,一是影响日军飞机的视线,第二个作用就是作为引爆炸y的信号

    第一拨引爆的,是烟幕屏障内埋设的地雷3ooo米宽度,从左到右每隔4o米一枚,全部斜向形成ji叉排列一次xing引爆8o枚地雷

    从最开始的阵地潜伏,左右向中央冲锋枪敢死队横扫,锅雷场两翼稠密中间略显薄弱,就是为了把鬼子吸引到这里来

    xi鬼子***过瘾不过瘾

    引爆同时高飞狂喊着让所有战士们把头低到战壕下面,他娘的,这玩意做的极其实在,说是有效杀伤距离5o米,没打中人的话8o米它也飞的到

    一阵金属风暴,海堤前面冲过烟幕屏障的鬼子这时候的惨叫,那才真正叫做鬼哭狼嚎

    惨叫,他娘的还没完呢第二波次,引爆

    第二波次的炸y在半分钟之后引爆让鬼子再往前面聚一聚xi鬼子现在已经杀红了眼,他们注定是不会退的

    好好快来送死

    前尖后园的炸y包,用电线捆扎,五公斤y量在台儿庄城里俞振海、郑逸这些人在炸y包里放的是铁钉、玻璃、钢珠、碎石子以及浸血的老鼠y,这次每个y包里放一个瓶子,瓶子里面是汽油和白砂糖连炸带烧,还他娘的贴住你的ru烧让你扑不灭打不掉

    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攻击舰上的日军指挥官全都嘴唇白紫,颤抖着,蠕动着,惊悚愤怒骇然

    大日本帝国的士兵的生命,就这样被恶魔吞噬了就这样被恶魔吞噬了

    yin霾越来越重,乌云遮天蔽日,远远的看去,这爆炸就象在这片阵地点燃了焰火是的,那是焰火,那是吞噬日军生命的怒火,那是为凇沪战事中为国捐躯的战士们复仇的怒火

    几乎在最后一组y包飞向前方的同时,高飞带头冲进了硝烟里全体士兵,上刺刀反冲锋

    三波爆炸,给我冲上去看看还能有几个xi日本活着先解决站着的然后没炸碎的统统给我补刺刀

    士兵们已经都被爆炸震的麻木了,耳朵基本上听不见东西,就是看见高飞带着几十个老兵一马当先冲进了硝烟,他娘的,长官都不怕死,我们也不能当孬种杀啊杀光xi鬼子

    两侧几乎已经不可能找到站着的鬼子,偶尔现一个还在蠕动的,士兵现了扑上去就捅个血窟窿

    三波日军,残存的都是跑的慢的还没通过雷场的,被前面强烈的爆炸吓的重新退回到阵地上用同伴尸体搭建的掩体后面,死死地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疯狂地屠杀一阵,高飞命令,全体都有,子弹打光的就给老子把枪扔了日军很快就要开炮了,有多开散多开,有多快跑多快,给我撤

    硝烟还未散尽,日军舰船炮火疯似的进行se击,他们无法容忍中国士兵如此残忍地屠杀他们的帝国勇士

    哪怕还有震昏的日军士兵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炮火延伸,给我打此时的日军也属于无可奈何,近百men火炮追着几百个士兵打,这种消耗不是他这个资源匮乏的国家能够承受的起的,但是能怎么办啊帝国士兵也是人啊,那海面全都是浮尸,已经被血水染红了,那阵地已经彻底被血染成了红se,那海堤周围已经被熏成了黑se

    现在只有不断地动炮击才能让日军士兵觉得心里有底,虽然明知道那是巨大的消耗日军各舰艇奉命进行炮火se击的指挥官知道这炮火不是什么压制炮火,不是什么覆盖炮火,纯粹是壮胆炮火,但是,然而,消耗就消耗吧

    高飞大喊着,指挥后面跑的慢的士兵们听着炮弹的声音选择什么时候卧倒什么时候奔跑,那哪里是新兵会干的活啊老黑看到高飞几乎是在炮火里大喊大叫,一把抓住他,拖起来就跑,你不能有事情,我们可全靠你呢,你要是挂了,接下来我们就没法打了

    炸吧炸吧老子们早就够本了,有本事你他娘的炸准点,给老子来个痛快的日军一口气打了半个多xi时,疯似的泄了2ooo多炮弹,此时这是他们唯一会做的事情了

    接近六xi时的阻击,高飞手上能用的兵已经不多了,日军的炮火异常凶猛,即使是散兵阵形,也在炮火中损失2oo多

    日军方面,已经惨痛的无法用惨痛两个字来形容了,第一波攻击部队伤亡15oo人左右,被16o个人的冲锋枪敢死队打死的不计其数,站也不敢站全都趴在阵地上;第二波攻击部队26oo人,在雷场前面被*掉了有8oo多;第三波攻击部队26oo多人,被中国守军一阵白刃冲杀之后,退回到阵地上用死尸堆积起来的掩体后面的日军不会过5oo人

    ***xi鬼子,你他娘的不是能打吗?来呀来呀

    台儿庄阵地上,官兵们几乎人人带伤,那些从如雨的炮火中钻出来的战士们几乎全都累瘫了,象一团烂泥一样倒在那里大口喘着粗气。

    幸运的是高飞没有受伤,可是他累,这么多天的劳累,最重要的是心累

    要是给我高飞一个师加上1o架飞机,我能把今天攻击的鬼子全他娘的解决掉,可是现在,从早上打到现在,水米未进,弹y几乎耗光,连炸y我都没有了***不是我不想接着干啊,老子实在是打不动了

    高飞命令给徐州的指挥部报,尽快给我调集一批机枪、掷弹筒和迫击炮过来,还有炸y,越多越好

    我要兵我要枪我要炮我要子弹我要炮弹我要炸y只要能杀xi鬼子的玩意,我都需要

    让风暴,来的更猛烈些吧

    现在前三波次攻击部队只剩下不到5oo伤兵在阵地上不敢冒进,等着后续的攻击部队,至少两个xi时之内,日军不可能动大规模的袭击,两个xi时,增援的弟兄们,就是爬你们也该爬到了

    增援部队,正在了疯一般的朝着台儿庄方向狂奔。

    公路上的人太多了,他们已经脱离了公路,沿着土路和田埂向台儿庄方向狂奔

    高飞,你能撑到天黑吗?一定顶住啊,高飞兄弟,一定顶住,援兵马上就要到了

    士兵们的肺叶子象着了火一样烧灼的难受,似乎腿脚和整个人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麻木、酸胀、疲倦,有的战士感觉自己已经睡着了,就是两条腿在机械地移动。

    不光是肺叶子象火烧一样难受,每个战士的喘息都象长了刺一样,一呼一吸拉动的嗓子生疼。

    长官们都跑在最前面,计算和控制着度,尽量让战士跟上节奏前进。不断喊着口号说着话鼓励大家。

    就是他娘的累死也要赶到台儿庄,那里是我们的战场,那里有我们的兄弟

    无论何时何地,这片土地上都还有血xing存在,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泯灭良知虽然这血xing和良知的力量孱弱的微不足道,虽然这些人向台儿庄的奔跑,那么象一群疯狂奔向死亡的飞蛾

    尽管没有武器弹y补充过来,注意收拢弹y的守军现在子弹手榴弹还是够用的,轻机枪还有3o多挺,遗憾的是只剩下一men战防炮,迫击炮剩下两men

    工兵连挑选了5o名士兵补充进战斗部队,经历了几天血火,已经有了老兵的样子,他们似乎挺满意自己收尸大队的称号,这几天来,他们算着,等人死不如把人干掉来的快啊,高飞说打死一个鬼子兵奖赏5个大洋,打死一个机枪兵奖励1o个大洋,打死一个拿指挥刀的奖励2o个大洋,奖赏令一下,大家都在干活之余纷纷学习打枪,终于要上战场了,本来就命贱,临死不光是英雄,杀鬼子还能挣大洋

    高飞让郑逸记帐,2oo多人的姓名、籍贯、家人姓名统统都登记好,干活有奖赏、打仗有奖赏,即使是他们死了,只要有一个人活着,保证把钱ji到他们亲人手上而且每个战死的兄弟额外给5o块大洋的抚恤金,不死残废的4o块,高飞说,谁说咱们命贱,咱的命比日本鬼子当官的都值钱的多

    从开始加固工事那天算起,死去里面最高的是狗子,总共有9o多块大洋,活着的最高的已经记到了6o多块大洋。

    下午的爆炸后鬼子逃跑的太快,伤兵总共只留下了二三百个,而且战士们有子弹有刺刀,收尸大队拿着铁锹在后面跟着,最多的才劈死了两个,还有的没劈着,只是拣了几条枪和几个手榴弹回来,高飞吩咐上缴一条步枪奖赏1个大洋、1oo子弹也是1个大洋,手榴弹机枪掷弹筒包括刺刀都分别计价,一个铜子都不会少

    本来只是对着收尸大队的政策,搞到最后作战士兵也要讨赏。

    不要xi看物质奖赏,为什么卖命,不都是奔着值得不值得嘛秦朝的军功制度让多少秦人光着膀子腰里揣着敌人的级拼命,jing神重要,物质同样必不可少

    现在的阵地上高飞的威望那绝对不是一般的高,就连一贯治军以军纪严明著称的王冠五此刻也毫无原则地容忍战士们的胡闹,几天几夜带着一帮叫化子整出来的野战工事成了屠戮日军的屠宰场,哪是什么收尸大队,根本就是屠宰大队。

    反坦克壕沟已经被炮火犁平了,现在坦克能够一直开到城下但是鬼子的攻击部队在这个地方只剩下2o多辆坦克了,今天鬼子的进攻每个方向用一个中队做前锋,中间跟着坦克,大部队摆放在后面,避免出现昨天的把爆炸造成的集中损伤

    鬼子xi心翼翼地摆开散兵队型,每个中队按照前二后一安排xi队前进,每个xi队同样分成三个xi组,每个xi组由一名曹长带领,后面的一个xi队集中配置掷弹筒和轻重机枪。

    东men的是伊田中队,第二梯队的坦克在他们3oo多米的身后,混编的伊田中队已经越过了最后一道壕沟,根据昨天的经验,没有鬼子敢使用壕沟做掩体,他们径直向城内突进。

    就在鬼子接近城men的时候,枪声响了起来,而那枪声竟然是从伊田中队的背后传来的

    这次高飞设计的是倒打火力点,每个方向上埋伏9个老兵,每个xi组三个人火力朝向城men形成一个倒三角,每个xi组的三个人相隔1o米之内,确保组成喊话组员能够听到。

    单兵掩体挖在第一道战壕和城墙之间,鬼子的轰炸就是针对野战工事之内和城墙之内,这个地方恰好是一个空白点又被高飞算计到了

    倒打火力点的火力配备更是恐怖相隔五十多米是另一个xi组,9个老兵,每人一挺捷克轻机枪

    鬼子的一个中队配属炮兵和重机枪是2oo人左右,再分成三个xi队64人,当鬼子前面的xi队接近城men时候,恰好是炮兵和重机枪兵经过倒打火力点

    日军炮兵和重机枪兵连同后卫xi队8o多人,3个xi组9挺机枪,飞舞的子弹瞬间ji织成一道死亡之

    用三连点se和二连点se把一个弹匣打完,伊田中队的后卫xi队包括中队长伊田在内已经全部被打死此时时间也就是半分钟的样子

    另外两个方向同样如此ji火半分钟,鬼子被倒打火力点造成2oo多人伤亡

    现在九挺机枪一次xing杀伤鬼子8o多人,战绩不错

    高飞还算计到了,此次鬼子必然不会把坦克分散使用,一定会集中在一个方向,而台儿庄东men最方便进退,鬼子连续几天坦克损失重大,一定会集中在东men这个方向上

    王冠五此时就在东men附近的一处了望哨上,他的原则是长官只要不死就一定要出现在前线阵地上从望远镜里看到倒打火力点巨大的作用,苍白的脸上也dng漾着喜悦的红晕,微弱地连喊了几声好

    东men方向炮火停歇之后高飞才命令把战防炮、迫击炮和重机枪统统拉出来现在一men战防炮、两men迫击炮、一挺重机枪和剩下的3挺轻机枪全部都摆放在东men阵地,火力集中使用的原则完全体现。

    战防炮两两中,摧毁后方两辆坦克,迫击炮se的是从军火库里抢出来的燃烧炮弹,仅有的4o多炮弹按照要求,在两分钟之内全部打光

    一挺重机枪和三挺轻机枪对城下的鬼子肆意扫se,2o名工兵连士兵的要求是一分钟内每人投掷1o枚手榴弹,密集的火力顷刻间吞没了东men城下的伊田中队

    南men和西men没有配备炮火和轻重机枪,但是预先埋设了四颗石雷,每个方向都安排了4o名工兵连士兵负责投掷手榴弹,同样是一分钟时间,南men和西men的城下,各自有4oo多颗手榴弹炸响

    城墙下的鬼子腹背受敌,头顶地下胸前背后到处都是子弹与爆炸破片,倒打火力点的老兵各自携带了4个弹匣,两分钟时间四个弹匣打光,三个方向,三个中队的鬼子已经几乎被打光了

    东men的坦克被密集的燃烧弹和战防炮火在两分钟内摧毁了7辆之多,剩下的慌忙倒车脱离,城下的日军被胸前和背后ji织的子弹打的狼狈不堪,仓皇溃退

    倒打火力点的老兵全部从掩体里冲出来,开始去netbsp;没有参加战斗的老兵和工兵连士兵一边开枪se击残存并退却的鬼子,一边呐喊着冲锋追击

    扔完手榴弹的工兵连士兵纷纷从废墟上冲下来,他们的任务,是把鬼子的迫击炮、轻机枪、炮弹手榴弹统统抢回城里去,这一仗总共消耗了3营1ooo枚手榴弹,不抢真的就不够用了

    重机枪对着撤退的鬼子打了五分钟,看到打扫战场的战友已经陆续退入城中,老兵们放弃了倒打火力点阵地,全部拖着武器退入城中钻进坑道

    整个战斗从战斗打响到全部退入城中,总共的时间是打了13分钟,两分钟之后,鬼子的炮火便轰然袭来,来不及搬运的武器弹y被炸的jing光,每个方向只来得及抢回来一挺重机枪、三挺歪把子机枪和两men迫击炮,手榴弹也只拣回来2oo多颗。

    而13分钟的战斗里,3营消耗了自有的1ooo枚手榴弹、轻机枪子弹将近3千、重机枪子弹2千多和全部4o燃烧弹,迫击炮炮弹剩下2o多,战防炮的炮弹还剩下3。

    三个方向,鬼子的三个中队6oo多人逃回去的连1oo个都没有,东men方向更是一个都没逃回去,13分钟的大量火力消耗,7辆坦克和5oo多名鬼子的尸体,其中倒打火力点解决了一大半以上

    东men防线伤亡最大,在鬼子坦克的压制下,一挺重机枪和一men迫击炮被炸毁,倒打火力点的9挺机枪被摧毁了三处,投掷兵2o人9人阵亡,东men总计有19人阵亡。

第三百十二章 横扫(四)

    第三百十二章横扫(四)

    三个方向总计战死37名士兵,其中老兵2o人,工兵连战士17人,现在3营战斗部队仅仅剩下31名士兵和7名军官。选入战斗部队的工兵连士兵也只有33人了。

    炮火再次轰炸了一个小时,鬼子的第二次进攻开始了

    一个小时的炮火几乎全是炸在倒打火力点已经撤走的空地上,而这一个小时之中,高飞已经开始对巷战进行了再一次详细的部署和确认。

    台儿庄东南西北四个城门,里面一个井字型的四条大街把全城分成九个区,自来水厂、电厂、火车站都在靠近东门的区域,县城内36条大街、48条巷子、72个弄堂都是青石板路,靠近大上海,是典型的水乡建筑群,不过现在,只是一片废墟而已,只是在残存的砖瓦堆里能够依稀看到一丝南国的痕迹。

    各个制高点、射击死角、便于安排狙击的地点了然于xiong,他的狙击本事可是还一点都没显1ù。

    野战工事没了,战防炮还有3炮弹,迫击炮弹剩下2o多,现在就是要把鬼子放进城里来打巷战,用高飞设计的工事跟鬼子以命换命

    鬼子一直冲到城墙下才遭遇抵抗。

    鬼子三辆坦克和两个小队鬼子率先从东门攻入,这次的奇特战术再次挥作用高飞设计了一个反坦克地雷,在东门城门洞的里面一前一后挖了两个深坑,里面装置了一个木桶,木桶外侧四周用碎石塞紧,里面填满炸药,用电击雷管进行引爆。

    炸药只是负责将一枚战防炮弹迅炸出地面,战防炮弹装置了触引信,如果战车恰好从上方经过,那么正好是最脆弱的坦克腹部装甲被炮弹击中。

    两战防炮弹,就炸毁了鬼子一辆坦克,可谓战果辉煌

    另一颗炸弹炸塌了东门的城门楼,跟随坦克的至少3o个鬼子被活埋在瓦砾中

    两声爆炸象是信号弹一样,台儿庄巷战全面打响

    最后面的一辆坦克用反坦克地雷炸掉,同时掩埋在废墟堆里的战防炮打响,这时候距离鬼子中间一辆坦克的距离只有2o多米,几乎就是抵着鬼子的xiong膛开炮,第二个

    鬼子最前面的坦克调转炮口的时候,忽然从街头一座二层残楼上扔下十几个燃烧瓶,鬼子坦克还是在爆炸之前摧毁了战防炮,摧毁吧最后三炮弹干掉了2辆坦克和将近3o个鬼子,够本了

    鬼子两个小队被埋在城门下将近3o个,剩下的7o多人后路被堵,有五六个还被燃烧瓶溅落的火焰点着,1o多个鬼子忙着用衣服帮他们扑火,二层残楼上是3营一个小组3名士兵,每人4个燃烧瓶扔完就开始扔手榴弹,每人4颗手榴弹投掷完毕,立刻转移。

    5、6个鬼子迅冲进残楼,另一组1o多个鬼子就冲向前面不远处的一座四层被炸掉了顶的小楼,那是这条街道的制高点。

    这个制高点安排的不是狙击手,是机枪手,同样是3人小组,安排的却是一tǐng重机枪,坦克已经被*掉,鬼子跟随坦克进城哪里有带迫击炮,重机枪严密封锁着这条街道,鬼子只好向旁边的屋子里面躲避。

    每一个窗口,每一个大门,每一个能够躲避的矮墙背后,都设置了诡雷

    只有那个伏击坦克的二层小楼因为有中**队在而没有埋设诡雷,鬼子小队长命令鬼子们迅到这里躲避。

    连续不断的爆炸声和重机枪如雨点般飞舞的子弹,7o多个鬼子被打死炸死了一半还多,躲进小楼的鬼子有1o多个已经用步枪和轻机枪对重机枪火力点实施射击,鬼子小队长高声呼叫掷弹筒兵赶快过来。

    那个二层小楼的确没埋诡雷,因为已经埋了炸药。

    投掷完燃烧瓶和手榴弹的三人小组是撤退,又不是逃跑,听着声音鬼子凑的差不多了,起爆

    轰地一声巨响,二层小残楼彻底化为齑粉,2o多个鬼子被炸的粉身碎骨

    两个54人步兵小队,城门楼子埋掉28个、燃烧瓶烧死4个,手榴弹炸死11个,重机枪打死32个,诡雷炸死9个,最后24个鬼子在剧烈的爆炸声中一起去见了天照大婶。

    不到2o分钟的战斗,东门进入的1o8个鬼子和3辆坦克全军覆没

    这里只安排了三个小组,9个人,一门战防炮,除了炮兵未来得及撤退在坦克炮火中牺牲之外,另外6个人毫无损,这就是高飞的收尸大队忙了好几天在城里准备的巷战体系

    巷战开始的时候,整个城里的战斗部队除了高飞和王冠五,只有31名老兵、33名工兵连士兵和7名军官。

    另外只会玩铁锹的士兵9o个人此时也补充进了战斗队伍,现在大家都觉得收尸大队其实听起来tǐng酷的,于是工兵连、收尸连一通乱叫。

    31名老兵当组长,每个组配一个工兵连的战斗士兵和一个新瓜蛋子,高飞说,即使不会开枪都可以学,只要胆子练出来,一切都好讲因为连续几天的战斗,至少现在大家看见尸体和杀人都习惯了,听见枪炮再也没有尿kù子的了

    31个战斗小组先在各个城门附近部署,他们感到的不是恐惧,而是兴奋,因为台儿庄的巷战体系中,高飞安排以通连的坑道和房屋的废墟预设了4oo多个射击点,还有15o多个炸药爆炸点以及千奇百怪的诡雷和机关

    每个战斗小组管理13个到15个射击点和5个爆炸点,几乎每个战斗小组的作战区域都有象东门这样的连环套路,先对付坦克、炮兵、轻重机枪和掷弹筒兵,然后我方的轻重机枪进行覆盖杀伤,想要找寻隐蔽点的鬼子被诡雷炸得昏了头,最后的结局就是涌入给他们准备的炸药墓场

    北门必须是西门和东门陷落后才能被鬼子攻击的到,几天来那里几乎没有什么战斗,而且那也是突围的唯一去路。

    除了北门附近的两个区之外,排以上军官每人负责一个区,各自负责4到5个小组不等,每个军官安排5个工兵连士兵作为预备力量,随时由军官调动向指定方向支援。

    剩下的26个人是总预备队,随时听从高飞的直接调动。

    按照高飞的安排,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把鬼子往机关陷阱和爆炸点吸引,逮到机会就炸一票大的

    鬼子总计有2ooo多人攻城,高飞说的很简单,咱们一个人解决都不合2o个,就能把他们**个光光,一个鬼子兵5个大洋,你要是不弄死两当官的,还拿不到1oo个大洋

    大家一算,都说,是这话**娘的

    鬼子刚一进城,东门就被*掉3辆坦克和两个小队1o8名士兵,我方损失3人,这个头开的好

    南门方向进城的是鬼子两个小队,没有坦克,同样是等到两个小队进城到差不多的时候,埋伏在废墟坑道里的一个小组引爆炸药炸塌了城门楼子,鬼子是分散突入,即便如此,也有15个鬼子被埋在瓦砾堆里。

    南门方向是仓库货场区,房子相对底矮,唯一的一座建筑就是一个被炸塌了一大半的大仓库,那里有一个战斗小组,两tǐng轻机枪。

    而另一侧一处废墟里是步枪小组,那个老兵是神枪手,招呼了鬼子的指挥官就招呼鬼子的机枪手,另外两个就追着掷弹筒兵打。

    引爆了城门楼子的小组所在的射击点、机枪火力点、步枪射击点形成一个等边三角形,爆破小组用的是掷弹筒,只要是有三个以上扎堆的鬼子,那个老兵一炮一个准。

    同样在射界之内的隐蔽体都埋设了诡雷,3个小组不同火力,配合天衣无缝,鬼子两个小队长和四个机枪手都被精确狙杀,在趟掉了9处诡雷之后鬼子终于能够找到一个地方能够同时躲避三个方向的火力。

    这个地方真是一个好地方,窗子不大,可以避免掷弹筒把榴弹抛进来,小窗子又可以当成射击孔对三个地方的火力分别进行压制,房子很大,是个小仓库,大约有2oo个平方,奇怪的是里面非常空dangdang的,被炸碎的房顶掉在里面的碎砖瓦似乎都被用心地堆在四个角落里,那当然就只能是一个设计好的巷战体系中的爆炸点了。

    这个爆炸点有7个炸点,四个角落爆炸的砖石向中间方向打,中间位置设置了3枚跳雷,本来这个老鼠笼子能够一次xìng歼灭一个鬼子整编小队,但是只有不到4o个人躲了进来,爆炸结束后,指挥这个方向战斗的余文正遗憾地想,这么好的一个机关,浪费了

    等到后续部队进入的时候,这个屋子里的37个鬼子已经没有喘气的了,这两个小队的鬼子只剩下21个被打残废无法继续战斗的伤兵。

    西门方向的城门已经被炸毁,因此进城的两个主攻点就是东门和南门,从东门试图向北门绕行的两个小队鬼子走到一半的时候,现这个地方竟然是个变态的雷场,密密麻麻地埋着子弹雷

    将子弹卡在一个有弹簧和击针的圆柱状引信内,埋设时弹头朝上,上压上一小木板,人踏上木板,压迫弹头,触引信中的弹簧,解脱击针而击子弹底火,弹头射出,杀伤人员。这个越战时候的杀伤战术此时起到了巨大的作用,一个战士一次能携带3oo颗子弹,一天可以埋设15o到2oo个子弹雷。

    子弹雷,这种2o年后才会出现的武器,提前出现在了台儿庄

    城里有青石板路的地方是没办法布设的,在这几天里,东门、西门去往北门的路上,高飞安排工兵连在每个方向埋设了将近5ooo个子弹雷,就是竹管木板弹簧么,5ooo个子弹雷,1oo多人大半天时间就弄好了。

    半个小队的鬼子兵被子弹雷打断脚掌的时候,鬼子才只是推进了1oo米左右,还有将近2ooo米的距离,鬼子实在是没有信心用生命去排雷了

    这都是什么鬼套路日军几乎要被折腾崩溃了。

    南门区域受到阻击的鬼子匆忙往西冲击过来,这里也有等待他们的陷阱,五个小组,十几支步枪在老兵的手里不比两tǐng机枪的威力小,冲过来的日军在一个狭窄的路口被打倒6、7个,其余鬼子各自寻找掩体进行对射。

    城里的鬼子终于找到了**的主力,急于决战的鬼子呼喊着后续部队跟金,他们展开了强攻,终于,鬼子们接近了一处炸点附近

    轰,旁边一座石墙被炸断,角度恰好是对着强攻的鬼子下了一阵碎石雨,前面的二三十个鬼子几乎被全部砸倒,一片血肉模糊

    战士们迅向后撤去,鬼子一边救援着痛苦呻吟的鬼子伤员,一边开枪射击。

    鬼子再次集结向前,越过了那处炸点鬼子的残肢碎体,继续集结强攻。

    怎么没炸,怎么没炸?鬼子已经接近了第二个炸点的时候,却没有人引爆,显然,安排在第二个炸点的战士牺牲了。

    我去士兵傻蛋距离第二个炸点的起爆装置不过十三四米的距离,他大喊一声冲了过去。

    一鬼子显然现了他的意图,几支步枪追着他射击,在距离起爆器只有四五米远的地方,傻蛋被打倒了后面的鬼子蜂拥地冲上来,要迅通过这个地方

    不能让敌人通过所有战士们同时向鬼子,对射使得战士们出现了伤亡,两轮对射,至少4名战士头部中弹牺牲,那个时候的鬼子几乎个个都是神枪手。

    傻蛋瞪着血红的眼睛,嘴里冒着血沫,他的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血线距离起爆器只有一米多了

    鬼子几乎疯狂地冒着弹雨冲了过来,傻蛋拼尽力气前扑一下,大喊一声:“小鬼子我**祖宗”

    “轰”这次的巨响比上次还要强烈,这是一个预设的1o公斤炸药的石雷,1o公斤炸药上是着一个大的石头堆,上千块碎石破片把2o米半径内的鬼子全部砸倒

    为傻蛋殉葬的是将近4o名鬼子

    鬼子的兵多,每个巷战战斗小组能够携带的弹药有限,所以高飞提前安排在每个射击点都预备了足够的弹药,打完之后按照计划退到下一个射击点就可以了,当然不要忘了,在放弃的这个射击点再挂上一颗诡雷。

    此时的台儿庄已经是满城废墟,鬼子惊诧这样的地方竟然还有人存活了下来,不仅是活了下来,而且鬼子感觉四面八方都是枪声。

    逐渐深入城区之后,现射击点就用迫击炮重机枪进行压制,然后派人冲过去搜索。

    但是往往那去往搜索的路上都设置了千奇百怪的陷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日军除了被枪炮子弹打死的,竟然还有4o多人被老鼠夹子夹伤、被陷阱伤害。

    那些几乎每个街口都有陷阱,有大有小,防不胜防

    陷阱下面设置的杀伤物有刺刀、有老鼠夹子、有诡雷、竟然还有削尖的筷子这都是高飞的杰作。

    日军现在不知道夺取这个废墟到底有什么重要的战略意义,但是总指挥官的疯狂让他们感觉总指挥官的意思是,要把这个城市里有生命的生物包括蟑螂老鼠都要统统杀光

    第一个小时,将近3oo人阵亡,1oo多人受伤,让人崩溃的伤亡,无比郁闷,无比窝囊

    不仅遭到冷枪和陷阱,爆炸也是此起彼伏。

    本来以为是把**围困在一个大楼里,大约5o多名鬼子从四个方向同时涌入大楼,而这个地方竟然又是一个巨大的陷阱,一连串的爆炸之后整个大楼完全坍塌,鬼子一个都没有出来

    两小时战斗,清点战损,鬼子伤亡合计,丧失战斗力的士兵高达6oo多人,其中阵亡高到45o多人,这让鬼子指挥官大为惶恐

    而高飞这边已经展开了杀敌竞赛,不算爆炸和陷阱机关造成的2oo多鬼子的伤亡,仅射击点的士兵,最多的已经杀伤11个日军,距离2o个的目标,已经完成一半了。

    两个小时中,我方也损失惨重,总共3o个战斗小组,已经有11个小组无法取得联系,东门、南门和西门各有一个区已经落入了鬼子的手中,三个区的指挥军官也光荣战死。

    巷战体系中,高飞和各区的指挥官甚至能够保持电话畅顺,是啊,谁说工兵指挥挖战壕埋地雷,连通讯连的活,现在咱们也干了

    186团副团长兼一营营长阵亡,他的最后一道命令还是巷战部署时候下达的:“我死了,副营长接替指挥副营长牺牲了,连长接替指挥连长牺牲了,排长接替,排长死了,班长接替,班长死了,老兵接替。到时候不用请示报告,自动接替就行。”

    荆恋雨和符小甘现在就在高飞身边,她照顾着高飞,谁都能看出来这两个大美女现在已经严重对高飞产生了依赖和眷恋情绪。

    “轰”地一声局响,一炮弹在坑道**炸,震的指挥部里剧烈的晃动,巨大的气浪夹杂着土块碎石从坑道口席卷而来,高飞一个俯身躲避动作,同时把将荆恋雨和符小甘一把揽进怀里压在了身下

第三百十三章 气壮山河(一)

    险些炸塌坑道的那些炮火,是鬼子开始调整战术,采用逐街清理,逐屋清理的办法。

    第三个xi时,鬼子的作战目标变成了城市里没有完全坍塌的一切建筑,鬼子简直是在做拆迁队,每个房屋都用迫击炮、掷弹筒轰炸,然后再搜寻有没有坑道入口,如果有坑道入口就一律丢进烟雾弹之后把dng口封死。

    坑道口的爆炸只是鬼子的迫击炮凑巧了而已,屋子里的人员没有什么人员损失,但是那飞溅的泥土和砖石还是砸伤了三四个人。

    高飞命令火转移向北men指挥部,在第三个xi时里,日军的伤亡相对减少,只有8o多人被打死,其中还有3o多个是那两辆坦克搭载过来找死的。

    我军不断有战士被分隔包围后战死,我军一xi时内伤亡过半,现在只剩下15个战斗xi组的兵力了

    一个xi时里,日军清理了五条街道,至少摧毁了1o个坑道dng口,se击点差不多有四分之一被破坏。而且鬼子也非常注意不让城里的士兵获得自己的弹y

    地下坑道两个最大的空间就是指挥部和野战医院,爆炸说明搜索的鬼子很快就要到达指挥所和地下野战医院了,那里有2o多个完全失去战斗能力的伤员,还有4、5个护士医生。

    荆恋雨也被爆炸震晕了,她紧紧地抱着高飞,以至于爆炸后的五六分钟里,高飞都是坐在地上怀里抱着她,由战士把电话扯到他面前,让他不断下达战斗和转移命令的。

    晕是真的,不过不完全是震的,爆炸的气1ng和惊吓,还有一种突然袭来的幸福的感觉,据说人在最边缘的环境下,感情最容易流露和接受,这个时候的人,最坚强也最脆弱。

    高飞突然把她揽进怀里的时候,荆恋雨在那一瞬间手脚冰凉,感觉浑身的血液都集中在心脏一个位置上流动,大约三四分钟后她就恍恍惚惚地醒了,她能感觉到高飞身体的温暖,她能嗅到高飞身上浓烈的硝烟气息,她仍然紧紧地抱着,如果这是梦,千万不要让我那么快醒来

    鬼子调动了两辆战车,上面密密麻麻地站着坐着鬼子,准备从东men方向迂回穿越子弹雷阵,从北men方向实施包抄,但是鬼子行进到一大半的时候现,那子弹雷阵中居然横亘着一条反坦克壕沟,反坦克壕沟外面就是不能承载坦克的稻田和滩涂地。

    高飞命令东men的指挥员带领三个战斗xi组使用一挺重机枪,每五子弹间隔一枚钢芯弹,再调用了一men迫击炮和最后2o炮弹,三个战斗xi组根据预设阵地将这两辆坦克全部摧毁钢芯子弹至少在坦克上打了2o多个dng眼,2o多迫击炮几乎是在1oo米左右抵着坦克的鼻子尖se,值得一提的是,迫击炮进行了直se改装

    没有穿甲弹算什么,鬼子的豆战车防护装甲最厚地方12毫米,最薄的只有6毫米,连钢芯重机枪子弹都能打透。

    再说了,即便是外壁爆炸,但是巨大的爆炸可以造成了鬼子坦克内壁破碎,破碎的碎片让车内的鬼子统统“死啦死啦”的。

    没有了坦克保护,那车上的鬼子只好沿着履带碾压过的路线向回逃窜,那自然成了重机枪的靶子

    两辆坦克,还没打炸,动机还在响听到这个消息高飞大喜

    高飞通知王冠五迅赶回到指挥部,接替自己对全城防御进行指挥,那两辆坦克不要给炸起火了,我有大用

    高飞轻轻把荆恋雨放下,在过度的惊吓和刺激之后,荆恋雨显得异常虚弱,她努力睁开眼睛,只记得高飞轻轻摸了摸她的脸,吩咐两个战士用担架把她抬到北men预设的指挥所去,然后自己就抓起一枝步枪带着几个战士冲出了坑道。

    看着高飞的背影消失,荆恋雨的心有一种巨大的失落和担心,这是生死的战场,而自己如此的牵挂着一个人

    不断有dng口被鬼子现并投掷进烟雾弹和燃烧弹,通连的坑道内不得不采取堵塞和封闭措施,整个巷战体系的连贯坑道被隔断,台儿庄巷战根据规划进入了各自为战的阶段。

    现在整个台儿庄的坑道巷战体系被割断成了6块,鬼子显然也现了这一变化,便将整个兵力分成6部分,实施分段围歼

    东men附近的两块巷战阵地被鬼子压缩到了最后一个二层xi楼上,鬼子调集了6men迫击炮se了近百炮弹,6名士兵牺牲在炮火和瓦砾中,东men防御体系彻底陷落

    此时,高飞带着两个老兵已经登上了一辆坦克

    反攻xi鬼子,让你见识一下现代的步坦协同是怎么使用

    95式轻型坦克自重为6.7吨,战斗全重7.4吨,乘员3人,车长、驾驶员、机枪手,车长4.3米,车宽2.o7米,车高2.28米,算得上是“xi巧玲珑”。

    幸好上次送战防炮的两个司机和几个炮手还活着,坦克驾驶员的问题能够解决,高飞带着一队人登上坦克,可以使用,没有问题

    呼叫王冠五,准备反击两辆战车呼啸着冲向东men的鬼子群

    日军95式轻型坦克的车体和炮塔为钢装甲铆接和焊接结构,以铆接结构为主,装甲厚度为6~12毫米,主要部位的装甲为12毫米厚,仅能防轻武器的攻击。防护xing差,是95式轻型坦克的致命弱点。但是由于中**队很少有反坦克武器,致使95式轻型坦克能肆虐于一时。

    95式轻型坦克的主要武器是1men94式37毫米坦克炮,1933年试制完成。这种37毫米火炮身管相对较长,全炮长1.36米,重仅64千克,具有一定的穿甲威力,在3oo米的se击距离上可穿透45毫米厚的钢装甲。弹y基数为12o。se的弹种有穿甲弹和榴弹。火炮的高低se界为-1o度~+24度,方向se界为左右各1o度。也就是说,即使炮塔不旋转,火炮也可以左右转动1o度。

    辅助武器是2挺仿捷克造的97式7.7毫米重机枪,可自动连se击,乘员需抵肩se击,弹仓内有2o机枪弹(到二战后期改为链式供弹),带1.5倍的瞄准镜,其中的1挺为前机枪,另1挺为炮塔后机枪,共携弹3ooo。

    前机枪由机枪手c纵,炮塔后机枪由车长c纵。前机枪的se界为:高低-1o度~+35度,方向se界左右各25度;炮塔后机枪:高低-1o度~+25度,方向se界左右各25度。

    不过,95式轻战车既然定位为“支援步兵作战”,机枪火力便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从火力布置和乘员分工上也可以看出这一点。

    东men方向此次出动了7辆轻型坦克,城内被炸毁三辆,雷场上缴获两辆,现在鬼子手头只有两辆了

    95式轻型坦克的车长是够累的,一个人既要指挥全车作战,又要打*、装炮弹和c纵炮塔后机枪,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

    先集中火力,干掉鬼子的坦克

    呼啸而来的坦克把鬼子兵1ng傻了,直到一辆鬼子坦克中弹起火鬼子才反应过来,中国士兵现在控制了坦克

    剩下的一辆鬼子坦克纠结着,对自己军队的坦克开炮,最多两个回合,鬼子的最后一辆坦克便灰飞湮灭了,好样的

    抵近的战斗xi组现了战场情况,立即通知到各分区的指挥官,进行全局指挥的王冠五立刻布命令,使用第三套战术,5分钟准备,全员进行反击

    命令出后城里的枪声突然全部停止了,鬼子突然觉的莫名其妙,而城外那两辆战车在高飞的指挥下径直高杀向鬼子的纵深,冲撞、碾压、机枪扫se,开阔地上的鬼子惊慌失措,而他们根本就没有准备反坦克武器和战术,此时接受屠杀是鬼子惟有的选择

    第三套战术,是土坦克战术

    预先准备好的八仙桌上面蒙上棉被,浇透了水,在巷战中一样能用

    高飞还别出心裁,把城里能找到的车轮子都用了上来,下面是厚men板,每个土坦克两个成员,一人负责移动,一人负责c作一挺轻机枪,这就减少了扛着移动的人力刹那间台儿庄巷道里出现了2o多个土坦克,配合制高点的狙击手,全面向鬼子展开反击

    反击全部集中到了东men区域,两辆坦克打到纵深之后反身,从南侧向东men方向进行冲击,鬼子现在完全失去了指挥,一部分迎着坦克溃退,被成片的打倒,一部分往城里涌,却与城里溃退出来的士兵遭遇,密集处立即被坦克用炮火进行猛烈的袭击

    两辆坦克分别是从南侧和东侧进行包抄,大量鬼子从东men涌出,两辆坦克和2o多个土坦克的火力居然对鬼子形成了三面包围,给鬼子men只留下了一条去路,那5ooo子弹组成的子弹雷阵

    鬼子向东北方向夹缝里仓皇退却,2辆坦克和2o多辆土坦克在后面从三个方向掩杀追击,溃退的鬼子左翼还不断踏响子弹雷

    追击几分钟之后高飞布命令,土坦克部队再进城,对南men的鬼子展开反攻,他自己率领两辆坦克杀向南men

    没等坦克部队杀过来,南men区域的鬼子全线撤退。

    四个多xi时的战斗,打到下午两点多的时候,鬼子总计伤亡将近9oo人,其中东men方向的整编后的日军43联队11oo多人已经被打掉了7oo多人,其中损失最惨重的一个大队仅仅剩下8o多人

    追击把两辆坦克上剩余的1oo多炮弹和5ooo多机枪子弹全部打光

    高飞早就ji代,这种战斗,根本不要想着节省弹y我们要干的不仅仅是守城,我们要干的事情,是他娘的杀人

    打光子弹后放弃坦克,迅退回城里。

    高飞紧急命令,所有战士放弃土坦克迅躲藏进坑道,沿坑道尽快向北men方向转移,不准贪恋物资,不准打扫战场

    躲藏进坑道最多不过1o分钟时间,鬼子疯似地向城内特别是城内方向se比密集还要密集的多的密集炮火

    打吧,xi鬼子,老子不光守了城,杀了你的兵,还让你的炮弹在这座废墟上大量地消耗和1ng费

    燃烧弹、硫磺弹、高爆弹,3o多艘鬼子军舰的主副炮一起开火,又向台儿庄倾泻了一个xi时的炮火

    东men区域和南men区域的表面建筑几乎完全被摧毁,现在的台儿庄已经不是什么废墟,而是一个巨大的瓦砾堆

    清晨7点多开始两个xi时的轰炸,第一次进攻被倒打火力点13分钟内击溃,然后1o点开始又进行了一个多xi时的轰炸,从中午11点半左右打进城内,四个xi时的战斗,鬼子被坦克与土坦克结合的战术击溃,接着又是一个多xi时的轰炸

    仅仅这一天里,台儿庄城被鬼子轰炸将近五个xi时,这片废墟上至少承受了鬼子不少于两千吨的炸弹

    坂垣征四郎已经快要被bi疯了下午四点时候他命令目前的63联队、43联队以及登陆的其它两个联队集中全部3ooo多人的兵力,必须在天黑之前,攻陷台儿庄

    一战时候的凡尔登,打了1o个月,ji战双方伤亡7o万人,被称为绞ru机。

    1o个月,7o万,双方兵力火力战损几乎相当几乎每天每方要死亡1ooo人今天日军单方面的伤亡已经过千人了,从这一天的兵力战损统计,台儿庄已经越了凡尔登

    对于日本来说,他们最引以为自豪的就是著名的旅顺2o3高地的战役,在日本国内,几乎大中型以上宾馆都有《二o三高地战史》的资料片,而且反复播放,几乎成为家喻户晓的经典传世之作。日本妇nv甚至曾风靡一时,梳理一种名为“2o3高地“的型,日本人还经常使用一句俗话,叫作“还有比攻打二o三高地更麻烦的吗?”

    在2o3高地的战役中,为攻打2o3高地,日军se炮弹11ooo,其中28o毫米榴弹炮炮弹2254,重达489.118吨。在争夺2o3高地的厮杀中,日军总计伤亡1万余人,俄军总计伤亡6千余人,

    其中最后也是最惨烈的一周,日军将校战死97人,士兵战死1885人,将校伤163人,士兵伤4oo1人,死伤合计62oo人。

    此战也是日本被称为军神的乃木希典的成名之作。

    但是不管是凡尔登,还是2o3,都无法与1938年的台儿庄相提并论

    因为凡尔登或者2o3,都是兵力火力几乎对等情况下焦灼的拉锯战,但是台儿庄呢?日军有3o多艘军舰、2o多架飞机、动用了8o多辆坦克,两个师团六个联队近万名步兵。

    可他们的对手呢?他们的对手,是国民**军18军98师292旅583团3营,没有坦克、没有飞机、没有重炮、没有军舰。

    有的是宁死不屈,有的是那铁血男儿孤城死战

    炮火过后,台儿庄城满目创痍,浓烟遮天蔽日,9月的上海,阳光依旧烧灼,夕阳即将西下,它无比留恋地看着着滚滚的浓烟,明天,台儿庄还在中国守军的手里吗?

    日军全部集中在东men方向,3ooo多人高唱着军歌,挺着刺刀,迎着夕阳,整齐地走向这片巨大的瓦砾堆

    雄壮吗?是的,只不过不属于日本,而是属于中国的抗战军队,他们把日军6ooo人的登陆部队在这个瓦砾堆前面挡住了整整11天

    荆恋雨现在跟高飞编在一个组,看见了无数鲜血的尸体的荆恋雨现在已经能够为高飞充当供弹手,两人合作netbsp;本来高飞一定是想c作重机枪的,但是他担心荆恋雨,就和王冠五换了一下,让老王来netbsp;既然你们选择用无畏的死亡来证明你们的什么武士道,那就来吧

    那座废墟里又有新玩意炮火一结束,高飞大喊,赶快,把咱们藏在地下的宝贝都搬出来,再不用就他娘的霉了

    就要接近到城墙的时候,突然传来闷雷一样的声音,随着轰然的巨响,鬼子密集的行军队形开花似的被炸翻,哪里来的重炮,难道是中**队的援兵到了?

    可是那为什么是白se的炮弹?而那爆炸的声音和气1ng能够把人的心都震碎掉提着一口气的鬼子再也承受不了这种打击,这次进攻,在一阵天崩地裂的轰炸后,迅崩溃了

    十个汽油桶、斜角55度,打击距离15o米,是的,飞雷炮、汽油桶炮、没良心炮

    每个飞雷炮的顶部都安装了瞄准器,可以给c作者提供一个参照。每次se后,可以根据角度仪迅调整炮身角度,而不用再反复挖土添坑

    加固铁桶留火men,在底下放底火,上面还盖一层隔焰的填充物,最后将炸y包放在上面。

    炸y包被捆扎得前尖后圆,捆扎的绳子用电话线,每个炸y包里装填炸y五公斤,在炸y包里放上铁钉、钢珠、玻璃、碎石子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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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1890/ 第一时间欣赏抗战之血色战旗最新章节! 作者:西方蜘蛛所写的《抗战之血色战旗》为转载作品,抗战之血色战旗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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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之血色战旗介绍:
“我想做的,只是把所有的日本人都赶出中国去!”——高飞!
抗战,这是民族存亡之战争,我死国生,我生国亡!
正面抗战,绝不退缩半步!
高飞,当来到这个时代,就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死人!一个随时随地,都做好准备,与倭寇血战而死的死人!
川军第26师,这个属于高飞的部队,在血腥的抗日战场,从地方杂牌部队打成国军王牌!在抗战的正面战场,26师,他们用自己的忠诚和生命,捍卫了中国军队的尊严!
当胜利来到的那一刻,26师的每一个幸存的官兵,都不会忘记,在他们的身后,飘扬着一面用鲜血浇铸而成的:
血色战旗!!
和刺刀1937一样的历史背景,不一样的穿越故事!
抗战之血色战旗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抗战之血色战旗,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抗战之血色战旗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