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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方蜘蛛     抗战之血色战旗txt下载     抗战之血色战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八十四章 黎明前的黑暗 (二)

    第二百八十四章黎明前的黑暗(二)

    全射击的十支冲锋、十挺捷克式机枪组成的密集火网更是在鬼子群中掀起阵阵血雨,成片成片的鬼子像成熟的麦子一样扑倒。

    火力班的两挺马克泌重机枪怒吼的火舌如两把死神的镰刀横扫整个战场,火链所过之处的鬼子无一例外的裂成一团肉块。

    “乌——乌——乌”六6o毫米榴弹尖叫着直扑乱成一团的鬼子,“轰—轰—轰”连绵的爆炸声中,猩红色的火球一个接一个腾起,鬼子残缺的肢体、枪支零件在空中乱飞。

    “八嘎”看到自己的三个中队突然遭到猛烈的火力打击,谷川美代次气得七窍生烟。“还击把那些该死的支那人全部打死”

    乱过一阵的鬼子纷纷趴下开还击,精准的子弹也将一个个露头射击的一连官兵射倒在阵地中。

    鬼子的歪把子机枪、九二式重机枪,掷弹筒也开始向现的重火力点进行压制射击无以计数的弹雨咆哮着卷向阵地。

    除了通过战交通沟及时撤往第二条阵地的火力班外,十挺捷克式机枪全部哑火,二十名正副射手全部倒在血泊之中。

    失去火力支援的一连官兵很快就被鬼子死死压在阵地里动弹不得。见阵地的火力一下子全部消失,鬼子纷纷站起加冲了上来。

    望着人数几乎少了三分之一的队伍,谷川美代次心疼得直想吐血,眼前这支支那连队火力强大的有点变态。

    不过在大日本军队的打击下,支那人所有重火力全部消失了,这下谷川美代次更坚信了自己的判断

    一个班的士兵冲到机枪阵位,轻轻推开兄弟的遗体,“班长,还有六挺可以用”

    “兄弟们,我们必须开火,其他弟兄还在等着火力支援”上士含着泪水最后环顾了下他的兵们。

    鬼子的各式机枪依然扫射着,蝗虫般的子弹就贴着阵地掠过,谁都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冒头射击的结果。没有一人的眼神躲避,上士欣慰的大笑一声,“兄弟们,来生我们一起再打鬼子”

    “总指挥,让四连开火支援下兄弟们吧”荣光哭着向总指挥请求着。

    眼看着一连在鬼子的强大火力下毫无还手之力的高飞好几次都要下令火力支援,却又忍住了。

    眼前的一切都是高飞设的一个局,故意隐藏火力示弱于敌人,利用日军指挥官的骄横心理把这个大队吃掉。

    如果现在就开火的话,日军指挥官一定会有所警惕,甚至有可能停止进攻而现在就让一连撤退的话,鬼子就会紧跟着一连冲击第二条阵地,到时不要说消灭敌人了,可能连第二条阵地也守不住

    现在一切只能看一连自己的了,没有理会荣光的再三哭求,高飞脸无表情的看着战场。

    45米4o米35米,到了预定的位置。

    “通迅兵吹号”命令声中,尖锐的哨声响彻了整个战场

    一连仅存的四十多名士兵全拿起了手榴弹,现在,就是现在。

    “上”上士大吼一声,率领五名士兵不顾一切强行架起机枪。

    “哒哒哒————”沉默的机枪怒吼声再次响起,三道火舌将一个个全突击的鬼子射成血葫芦。

    另外三个士兵没有来得及勾动板机就一头倒了下来,整个头颅都被大口径子弹击碎。没有一丝的犹豫,后面的三个士兵马上站上凳子,又是三条火链加入对鬼子的拦截扫射。

    仅仅是一瞬间,鬼子的所有火力全被吸引过来,数千6.5毫米的三八枪步枪弹、6.5毫米的歪把子机枪枪弹、7.7毫米的九二式重机枪枪弹、5o毫米榴弹集中向一点射击的效果就是将所有的一切,连人带枪直接化为乌有。

    十秒九名士兵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给一连官兵争取了这宝贵的十秒钟

    “投”

    冲锋的鬼子突然现,支那阵地中又冒出数十名士兵手快的挥舞着,一团团黑云向自己飞过来。

    这些加装了“外套”的手榴弹落进鬼子人群中炸开,一连串爆炸声响起,弹片、预制杀伤片、细小的石粒呼啸着钻入鬼子脆弱的身体猝不及防的鬼子惨叫着就倒下一大片活着的鬼子也魂飞魄散的卧倒在地。

    “弟兄们快撤”来不及欣赏自己的杰作,一连还活着的士兵们带着凳子和兄弟们的遗体利用这短暂的机会从交通沟撤回第二条阵地。

    望着眼前6o多名一身血污的一连官兵,高飞强行命令他们撤回镇内休整。

    “快封锁交通沟”

    进攻的鬼子以一半鬼子的代价,终于冲到第一道阵地前。

    “太好了我们马上就要占领支那人的第一道防线”谷川美代次放下望远镜朝野比正易勉强笑了笑,这笑比哭还难看。

    “咦他们在坐什么?”野比正易突然叫起来,谷川美代次连忙又举起望远镜,只见那3oo多名好不容易才冲到第一条阵地的士兵全挤在壕边却不往下跳

    “八嘎,他们在干吗?”谷川美代次愤怒的吼起来。

    原来这些鬼子现这是一条又深又宽阵地,三米的宽度是跳不过去的,两米的深度跳下去的话根本就不能射击

    就在这群鬼子在考虑要不要跳下去的时候,高飞命令二连的步枪手射击,一百多子弹把挤成一团的鬼子打得惨叫连连。

    退,这是不可能的,呆在这儿只能白白挨打,鬼子的战场指挥官马上命令士兵们跳下阵地。

    远处,谷川美代次从高倍望远镜中看到自己的勇士们一个接一个跳进第一条阵地中,他阴沉了许久的脸上总算是露出笑容。

    然而,那些跳进第一条阵地内的鬼子却郁闷的直骂这些支那人吃饱了没事做,把阵地挖得这么深

    还是先出来吧,鬼子的指挥官马上想到搭人梯爬出第一条阵地。问题是踩着同伙的鬼子刚一露头就被第二条阵地射来的子弹击落下来,连续几次之后,没有鬼子再愿意当活靶子了

    一连付出了这么大牺牲就是要yin*鬼子主力跳入这个陷阱看到近3oo多鬼子全部跳进第一条阵地内,高飞朝全部手持手榴弹的二连官兵大手一挥,“给我狠狠的扔炸死那些***”

    得到高飞的命令之后,第二条阵地内马上就飞出铺天盖地飞蝗般的手榴弹,准确地落在距离他们三十米,宽度达到三米的第一道阵地内。

    鬼子进不能进,躲没有地方躲,只能眼睁睁看着手榴弹落进阵地中炸开,狭小的空间使手榴弹爆炸的威力成倍加大,爆炸声此起彼伏,强大的冲击波和各种碎片横扫了整条阵地。很快,第一道阵地内就是血肉模糊的一大片。

    第一道阵地内连绵的爆炸声中火球一个接一个腾起,而那3oo多个大日本勇士却一个都没有出来。

    “八嘎怎么回事?”看到第二条阵地内竟然还有一个连的支那军,谷川美代次感到不妙。

    仅仅凭借望远镜,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阵地内到底生了什么事情,野比正易和大队指挥部的军官们都面面相觑得不知怎么回答已经失去理智的谷川美代次。

    跳进阵地的鬼子被炸得晕头转向,损失极其惨重。突然就在这个时候,幸存的鬼子中有人现了那两条交通沟,惊喜万分得大叫起来:“交通沟快来这里有交通沟”

    残存的一百多个鬼子迫不及待冲进了交通沟,却现这是两条很窄的交通沟。明知前面支那人肯定正等着自己,没有了退路的鬼子还是在交通沟内拉成一条直线奋不顾身地勇往直前。

    冲要前面的鬼子突然现两挺马克沁重机枪森冷的洞口正对着自己在鬼子的惨叫声中,马克沁重机枪出怒吼,两条修长的火舌吐向冲过来的鬼子。

    狭窄的交通沟内,根本无法躲避,排成一条直线的鬼子就好像被枪毙一样一个接一个倒下,每一颗7.62毫米重机枪弹都能像串糖葫芦那样撂倒好几个鬼子。

    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冲进第一道阵地内的3oo多名鬼子就在手榴弹轰炸和重机枪扫射之下全部被击毙。

    “到底怎么一回事”谷川美代次暴跳如雷大吼大叫,野比正易和其他几个军官垂头丧气站在他面前低着脑袋,连话都不敢说。

    夜幕如期而至,枪炮轰鸣的战场终于沉寂了下来。

    黑暗中的台儿庄镇口一片狼籍,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呛人的硝烟味,数百具尸体以各种诡异的姿势倒在只有数百平方米的战场上

    占绝对优势的日军不愿意进行他们不擅长的夜战,黑夜成了中国士兵的最好盟友。

    淡淡月光下的第一条阵地宛如地狱,人体的残肢、内脏到处可见,整个壕壁都被暗紫色的污血涂了一遍

    数十个中国士兵正拨拉着尸块收集可用的武器弹药,经历了生死考验的新兵们迅成长起来,死相恐怖的尸体在他们眼里似如未见。

    “这炸的也太厉害了吧”一个上士班长拿起一支被炸成麻花状的三八步枪直咂觜。

    一个士兵正在一具完整的尸体腰间用力拽手榴弹,没想到尸体竟然挣开了眼睛,“班长快来这还有个活的”

    听到叫声的士兵们都围了上去,班长蹲下去仔细一看,这个鬼子伤兵口鼻还在不断的流血,看来是被爆炸冲击波震伤了内腑。

    鬼子边咳着血,边用微弱的声音不住重复着,“命を助けます(救命)”虽然听不懂这鬼子在说什么,但他哀求的眼神还是让班长猜到了是什么意思

    换成以前这位班长肯定会下令救治,但是现在他绝对不会,所有的官兵都不会

    “你们是怎样对待中国人的”

    同样听不懂班长在说什么的鬼子伤兵也从这个中国士兵眼中浓郁的杀意中知道了自己的命运眼光开始散乱,只是不停的喊,“许してくれ(饶命)”

    “下辈子好好做人”班长朝鬼子微微一笑,鬼子伤兵以为这个中国士兵要饶他一命,也努力着想还一个微笑,“哦只觉胸部一凉,意识迅得从身上流逝。

    “以后不要报告,现了就”班长用手中还在滴血的刺刀做了个抹喉的动作。

    直属营营部就设在台儿庄镇一间已被改造成堡垒的房屋内。昏暗的油灯下,高飞、四个连长、配署的工兵排排长倪鑫、两个文书正在听锁柱的报告。

    “警卫连战死87名、重伤2o名、轻伤28名”哽咽着报到这儿,锁柱擦拭了下眼角,瞄了下掩面抽泣的高飞,“二连重伤2名,轻伤8名消灭的鬼子应有6oo多名”

    听完数据,所有人都沉默了。从数据上看,敌我伤亡比例在5:1,这个数据是锁柱他们以前从未想过的。但所有人都知道,明天,他们将面对5ooo多日军全力进攻能守住这半天吗?没有人回答得出。

    整理了下思路,高飞缓缓道,“今天一连打得很艰苦,也很英勇,战果也不错但我要强调的是”顿了下,见连高飞也在仔细听着,“今天我们是利用了鬼子的轻敌心理,才一口一口吃掉了鬼子一个大队的主力”

    所有军官都点头表示同意,

    “鬼子主力已到达,明天肯定会全力一击,不管明天有多大损失,哪怕是打到最后一个人也要坚守下去”心里又加了一句,“希望能守到中午

    “现在我命令”

    军官们都立正眼神坚定得着这位给他们带来太多惊喜的年轻总指挥。

    “一、放弃第一条阵地,利用第二条阵地消耗时间,抉机退回”见众人不解得看着自己,高飞解释道,“今天鬼子在第一条阵地吃了大亏,明天鬼子一定会”说到这儿做了大炮轰击的动作。

    “是啊。”第一个反应过来的锁柱笑了起来:“就让鬼子平地去”这下所有人都明白过来,想到明天鬼子炮击空无一人的第一条阵地的壮观景象,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等大家笑过了,高飞继续下令,“二、2连配置两个火力班固守第二条阵地,注意重火力的合理运用,没有命令不许后退”

    “是”接到命令的荣光没有一丝害怕,相反显得很流动

    “三、3连配置一个火力班进驻镇口工事,为2连提供火力支援”

    “注意每打几炮就要换个地方”这最后的两门迫击排是高飞最强火力单位,高飞不由多叮嘱了几句。

    “是打了就跑,弟兄们都练的成习惯了”

    “工兵排、营通讯班、饮事班编入一连,驻守镇内工事有问题吗?”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这个临时编入直属营的少尉。

    就在高飞布置明天的战斗时,63步兵联队临时指挥部也正在开会。

    谷川美代次边擦着额头不住渗出的汗水边把下午的战斗情况报告了一遍。报告完后和野比正易不安得站在一边,神色慌张得看着一直闭着眼睛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福荣真平。

    好一会儿,福荣真平才睁开眼睛,正眼也没瞧下满头大汗的谷川美代次和野比正易。

    “高,用支那人的话说,就是示弱于敌,诱敌聚而歼之黑泽君如何看?”

    坐在下手的参谋长黑泽正三中佐推了推了眼镜:“照谷川君的描述,这位支那指挥官很狡猾,用少量部队yin*一大队进入挖得很深的阵地,然后”

    “不要说了”福荣真平止住了黑泽正三的话语,恶狠狠的盯着谷川美代次和野比正易,眼中杀意越来越浓,“你们两个混帐这么低劣的阴谋也看不出损失了整整四个中队的勇士”

    感觉不妙的野比正易壮着胆子颤声道:“哈依属下失职,明早,属下愿率余部突击支那阵地,望木村阁下恩准:

    反应过来的谷川美代次知道这是唯一的活命办法忙也表态。

    “哟西有点意外的看着一脸绝决的野比正易,本想让两人剖腹的福荣真平有点迟疑的看了下黑泽正三。

    “两位勇气可嘉明天就有劳两位了”黑泽正三皮笑肉不笑的打着哈哈。

    死里逃生的两人长吐了口气。

    “各位,支那军人已经不多了”仔细观察过地图的福荣真平得出了结论。

    “命令”

    所有军官立即起立立正。

    “集中所有炮火轰平支那第一条阵地一大队为第一波次,二大队为第二波次全力突击支那第二阵地第三大队随时准备突入台儿庄镇”

    “哈依”

    中日两**队各就各位,一场兵力悬殊的战斗即将开始。

    高飞趴在镇口一处精心伪装的工事中观察着日军的动向。看来鬼子要拼命了,望远镜中数百名鬼子头上缠着白带排成第一波攻击阵形,后面竟然还有一波近千人的鬼子

    “注意隐蔽”早就熟悉鬼子进攻模式的军官们纷纷下令,第二阵地内所有官兵全隐藏入防炮洞,观察任务由镇口的士兵负责。

    见攻击队伍已展开,福荣真平下达了攻击开始的命令

第二百八十五章 黎明前的黑暗 (三)

    第二百八十五章黎明前的黑暗(三)

    “哟西”透过望远镜,福荣真平得意洋洋看着支那人的第一条阵地在猛烈的炮火中整段整段的倒塌。

    “炮兵延伸射击步兵,杀切给给”

    随着福荣真平的嚎叫,弹幕徐徐向第二条阵地推进,好在第二条阵地十分狭窄,绝大部分炮弹都落在阵地两边。

    “轰轰”数炮弹准确的落入阵地,周边的的防炮洞轰然倒塌,里面官兵的血肉和泥土融为一体。

    一大队残余的四百余人挺着刺刀缓慢而坚定的前进着,头上的白带上都用鲜血写着“雪耻”两字。之前一战,一大队的四个步兵中队全部玉碎,剩余的机枪手、掷弹兵、炮兵、后勤人员在谷川美代次的带领下动了决死冲击。

    在他们后面,是二大队四个中队的6oo多士兵,再后面是四个机枪中队16挺九二重机枪和36具掷弹筒组成的火力支援

    走在最前列的谷川美代次死死盯着2oo多米外的阵地,这条吞噬他四个中队的阵地已被夷为平地。

    突然他觉得背后有人抓他的肩膀,回头一看,原来是汤浅正雄。“今天我可能战死,一个月后是我女儿伢子的十岁生日我死后,拜托谷川君给我妻子和伢子写封信”

    谷川美代次默默得点点头,伤感的说:“汤浅君别那么担心,我们是为天皇献身,死得其所假如是我死了,也请汤浅君给我的家人写封信”

    两人不再言语,1oo8o米,支那人第一条阵地依然没有动静,“杀切给给”谷川美代次嚎叫着带头加快了度。

    鬼子的压制炮火开始轰击台儿庄内,炮弹呼啸在镇内爆炸,大大小小的火球不时腾空而起,瓦片、砖块、石头碎片冲天而起,整个台儿庄都在剧烈的颤抖。不过7o毫米炮弹的威力还不足以摧毁用大石块垒起的房子。

    听到炮声远去的马德弼第一个冲出了防炮洞,官兵们纷纷冲上自己的阵位。

    “开火”不敢让鬼子冲得太近的马德弼打响了第一枪。

    所有的火力一起打响,特别是二十多支冲锋枪、十挺轻机枪、四挺重机枪组成的密不透风的火力网如旋风般卷向就要冲到第一条阵地的鬼子。

    措手不及的鬼子如成熟的麦子一排排惨叫着倒下,后面的鬼子见势不妙,纷纵就地趴下。

    如死神手中镰刀般的火力网尖叫着从这些趴着的鬼子头顶掠过,第二波还在冲击的鬼子锋线如撞上了一堆墙似的一顿,成排的鬼子在火力网中无力的挣扎着倒下,一颗颗7.62毫米重机枪弹欢叫着钻入前排鬼子的身体,在留下个拳头大的血窟窿后透体而出又狠狠刺入后排鬼子的身体。

    整个鬼子锋线扬起阵阵血雾。二波近千名鬼子被死死压在第二条阵地前5o——1oo米的狭窄空间里,利用三八步枪和歪把子轻机枪无力的反击着。

    日军随后跟进的机枪中队和掷弹筒分队立即射击。十六挺九二重机枪怒吼声中,十六条火鞭狠狠扫抽向第二条阵地,重点是那四个重机枪阵位。

    如雨的子弹让二连的重火力一滞,正在拼命射击的四个机枪手哼也没哼一声全歪倒在阵地里,四个副射手没有一丝犹豫拉过被鲜血染红的枪托,马克泌重机枪再次吼叫起来,黄灿灿的弹壳不绝的跳出来。

    十挺捷克式轻机枪也加入到重机枪的对决中,三十道火舌空中一错,义无反顾的扑向对方,每一错之间,双方总有数挺机枪哑火,数息之后,这些机枪又怒吼起来。

    正射手倒下了,副射手接下,副射手牺牲,弹药手又义无反顾的补上,双方的机枪阵地上无以计数的弹壳下面倒满了士兵的尸体,暗红色的鲜血汇聚成一条小溪汩汩流着。对射的机枪手们却没有一人退缩,倒下一个就补上一个

    所有的机枪手都红着眼睛拼命将枪机勾到底,这些射手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在自己被射倒之前为自己的战友提供强大的火力支援。

    鬼子的掷弹筒分队已展开,训练有素的鬼子掷弹兵将三十六具掷弹筒角度对准二连的机枪阵地,弹药手正要将榴弹放入掷弹筒。二连配置的那四门一直隐藏着的6o毫米迫击炮先制人的开火了,“咚咚咚”一个三连射,十二炮弹尖叫着以零点几秒的先后落进鬼子的掷弹筒阵地。

    连绵的猩红色火球中惨叫连连,数十名鬼子在火光中腾空而起,天空中如下了场血雨,人体碎块、内脏如雨点般落下。愤怒的鬼子迅调转剩余的二十八具掷弹筒,二十八枚榴弹朝迫击弹飞来之处铺天盖地的扑去。

    冲天的爆炸中,暴虐的冲击波将爆炸中心四周所有的一切全部摧毁,一个班的士兵直接化为一堆堆血块洒落在阵地的四周。

    令鬼子掷弹筒分队指挥官意外的是,在另一处又是同样的三连射,五具掷弹筒和十几名鬼子在绚丽的轰鸣中回归零件状态

    原来这些迫击炮手在王崇现强化训练下掌握了射技能,一个三连射不用两秒种,射完就迅转移阵地,刚才鬼子掷弹筒分队的报复性轰炸根本就没伤到这四门迫击炮。

    顾不上轰击支那人的机枪阵地,鬼子掷弹筒分队指挥官了疯似的命令手下和二连的四门迫击炮展开了追逐战。

    直到损失了一半的掷弹筒之后,鬼子掷弹筒分队指挥官明白了对手的战术,当即命令十具掷弹筒停止追逐待命,另外八具掷弹筒朝支那的射阵地齐射后立即撤离。

    不出意料,迫击弹群在另一方向出现,早有准备十具掷弹筒几乎是同时射出三十榴弹。

    两群榴弹在空中相错而过,根本没有给双方射手躲避的时间,中日双方数十名士兵几乎是同时在四处横飞的弹片中身异地

    “总指挥,让4连开火支援吧”余文正在高飞耳边大声吼着,工事后面的爆炸一声接一声,根本没有停息的意思

    2连和鬼子重火力的惨烈对决高飞都一一看在眼里,他何尝不想支援下,可理智告诉他不能暴露全部实力。照常理,进攻的一千多鬼子伤亡近一半了,鬼子指挥官应该下令后退了可看这架势,鬼子根本没有退的意思

    “鬼子指挥官到底想干什么?”高飞把问题扔给了等着命令的余文正

    冷静下来的余文正吸了口冷气,“难道鬼子指挥官把这些鬼子当诱饵,想”

    “不许退”放下望远镜的福荣真平面目狰狞地盯着一再让他下令暂停攻击的黑泽正三,“黑泽君,你的应明白对面支那指挥官的狡猾我怀疑这个指挥官还有后手,必须逼出他所有的底牌否则在下一轮进攻中还会有麻烦”

    “嗨联队长阁下高明”

    明白了鬼子的阴谋,余文正只得咬着嘴唇看着二连官兵们在鬼子们的炮火中孤军奋战

    本应是主角的双方步兵在强大的火力下只得老实得趴着郁闷的一枪一枪对射着每一轮对射中,双方一个个士兵惨叫着垂下头,无一例外的额头上都有一个血窟窿流着红白混合物

    地形的优势加上不亚于鬼子的射击精度让二连士兵们在对射中占据了一定的优势。

    “看你往哪儿逃?”刘向天趴在阵地边不顾不时从头顶掠过的子弹,连射在他几十公分前的子弹也没有让他手抖一下,准星牢牢套准了六十米外的一个鬼子大尉的额头,就是这个鬼子刚才连续射倒了他身边的两位弟兄。

    这是刘向天第三次瞄准了这名鬼子,前两次就在他要射击的一刹那,这名鬼子仿佛感觉到危险似的一个侧滚脱离了他的瞄准。

    不知是哪位兄弟朝这名鬼子开了一枪,子弹就射在鬼子头前,溅起的泥尘把鬼子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又是一个侧滚。准星随着鬼子翻滚移动着,就在鬼子身影一定的一瞬那,刘向天手指轻轻一勾,“砰”一颗7.62子弹以音二倍的度和鬼子的头部亲密接触。

    刘向天不知道他射中的这个鬼子大尉是一大队副队长汤浅正雄

    移动枪口正要寻找下一个目标时,左眼一黑,旋即难以忍受的剧痛让刘向天惨叫起来,松开步枪,想要去抚**着红浆的左眼,可是怎么也抬不起手,全身的力气好象在迅的流逝,脚一软,仰面倒在尸堆中。硝烟中太阳红得那么诡异、那么艳

    “兄弟”边流着泪水拼命射击着,他的兄弟,追随着弟弟前来从军边的刘思海眼睁睁得看着刘向天停止了抽搐“小鬼子,你们来吧爷爷和你们拼了”手中的机枪将愤怒的火舌洒向敌群。

    汤浅正雄和谷川美代次都从二连的第一轮火力中幸存了下来,给死死压在地上的他拖过了一支三八步枪,凭着过人的射击精度已经干掉了两个支那士兵。

    感觉被对方盯上的汤浅正雄不住的翻滚,这次刚停下正要瞄准那名一直盯着他的支那士兵时,对方的枪口先喷出了火焰

    翻滚大脑及时出了指令,身体却慢了一步,只觉额头一凉,一个冰凉的东西在自己的脑袋中翻滚着,随即所有的感觉都消失了。

    “汤浅君”趴在一边的谷川美代次看着汤浅正雄渐渐停止抽搐的身体痛苦悲嚎起来。

    目光呆滞的谷川美代次环顾了下战场,到处是迸裂的脑浆,喷溅的鲜血,残缺的身躯,被烧成焦炭的四肢,正在起火的尸体自己一千多人的大队仅剩一百多人还在拼命射击着。

    一向战无不胜的皇军何时这样狼狈过

    目光再次落在早已僵硬的汤浅正雄尸体上:“汤浅君,对不起我不能为你寄信了”知道退回去也难逃部腹的谷川美代次突然朝身边的士兵们大吼一声:“大日本的勇士们到为天皇尽忠的时刻了跟我冲”

    说完毫不犹豫的站了起来,在子弹横飞的战场这样做的后果只有一个,“杀切给给”,谷川美代次只来得及把指挥刀一挥就被数十子弹射成马蜂窝轰然倒地

    “大队长”谷川美代次惨烈战死,激了那一百多名一大队仅余的士兵血性

    “杀切给给”一个少尉带领鬼子起了决死冲出第二波鬼子也受到了刺激,在战场指挥的指挥下也一拥而上。

    “兄弟们狠狠打”马德弼大吼着,手中的机枪疯狂扫射着,肩上一个拇指大小的血洞不住涌出的鲜血因大幅度的动作而飞溅在枪管上上出“吱吱”的白烟

    面对疯狂的鬼子,二连只要还能射击的官兵们都将射提高到极致,暴雨般的子弹射向敌群,密集冲锋的鬼子一排排惨叫着倒下,已经红了眼睛的鬼子看也没有看一下倒下的同伴

    后面的鬼子踩着还在嚎叫的伤兵拼命冲锋着,手中的三八步枪、歪把子机枪也将狂暴的弹雨倾泄在第二条阵地上,一个个疯狂射击着的官兵**着血箭倒下。

    双方的士兵将带着怒火的子弹射向彼此的敌人,拉动枪栓的“哗啦”声、“砰砰、哒哒”的枪声、“轰轰”的榴弹声、临死的惨叫声混合在一起

    鬼子凭借人数优势终于越过了早已夷为平地的第一条阵地,在他们身后前进的路线上铺满了同伴的尸体

    “扔弹”相同的命令同时从双方指挥官口中吼出

    “呼”“呼”一大一小两团弹群朝相对的方向罩过去“轰轰轰”数百枚手榴弹几乎同时爆炸。

    顷刻间阵地前血肉横飞,空中散满人体碎块、武器零件成片成片的鬼子草芥般倒下。

    只有少部分手榴弹落入了狭窄的第二条阵地,相对封闭的空间却成倍放大了爆炸的威力。整个阵地腾起团团火球,尖叫着四处模飞的弹片追逐着无处躲避的官兵,惨叫声中无数条血箭四溅

    一颗手榴弹落入马德弼所在的机枪阵地,“滋滋”声中白烟越来越浓,士兵们全惊呆了,来不及去捡手榴弹的马德弼闭上双眼,等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一声沉闷的爆炸过后,马德弼睁开眼睛,现自己和边上的士兵安然无恙,地上伏着一具快炸成两断的尸体明白是怎么回事的士兵们来不及悲伤就在马德弼的指挥下向已只有十多米的鬼子开火,整个阵地的射击声已经十分稀落

    “开火”高飞和余文正分别指挥着四挺重机枪和两门迫击炮为危在旦间的第二条阵地提供火力支援。

    四条交叉的火鞭在鬼子冲锋线上来回抽打着,火鞭所过之处鬼子惨嚎着整片整片倒下,突遭镇内远距离重机枪火力打击的鬼子一时间乱成一团,六颗接踵而来的6o毫米炸弹准确落入鬼子群,爆炸声中鬼子一个接一个腾空而起,落下时全变成千疮百孔的尸体。

    得到火力支援二连官兵士气大振,有自动武器的全扫射着,其余的士兵拼命将手榴弹向已开始后退的鬼子扔去。

    数重火力打击之下的鬼子终于撑不住了,纷纷向后退去。

    “值得吗?”望着眼前伤亡惨重的士兵,双方指挥官都在自问

    15o人的二连和一个16人的火力班还能站立的官兵全站在高飞的面前,一眼看过去就数得清

    缓缓从十二名全身被血浸染的官兵身上扫过,不知怎么用言语表达的高飞庄严的敬了个军礼

    “弟兄们,你们和那些先走一步的弟兄们都是好样的

    在生死一瞬间的战斗中没有一丝胆怯的十二名官兵这时却无言的抽哭泣起来,泪水从眼角慢慢流下,在满是硝烟和血迹的脸上留下两道泪痕。

    十分理解这些官兵的心情,二十九天之前他也经历失去同伴的痛苦“值得吗?一个半小时一百五十四人”高飞似是自问,又似是在问这些官兵

    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也许这本身就是个不需要答案的问题

    听着黑泽正三报告的伤亡统计数字,福荣真平也问了同样的问题,“值得吗?”短短一个半小时,四百二十名大日本勇士为天皇尽忠,二百八十名勇士失去了战斗力

    同样黑泽正三也没有办法回答,眼前这支支那部队让他感到非常惊讶在来华一年半时间里,他率部和多支支那部队交过手,有武器先进但战斗意志薄弱的部队,有战斗意志坚强但武器简陋的部队,也有武器简陋、战斗意志薄弱的部队,象眼前这样装备精良,战斗意志不亚于大日本军队的支那部队他以前只听说过一支,不过那支支那精锐部队应在南京一战中被消灭了

    支那人到底有多少支这样的部队?黑泽正三心中一棱。

    “黑泽君如何看?”

    略一沉思,黑泽正三用担忧的语气答道,“照那位支那指挥官之前的狡猾来看,恐怕台儿庄内还有隐藏的重火力”无奈得看了看那几幢被7o毫米炮弹直接命中却基本没有损坏的房屋,“木村君,这样打下去,我部恐难消灭支那人”

    “黑泽君不必担心兵力、弹药问题”

第二百八十六章 黎明前的黑暗 (四)

    第二百八十六章黎明前的黑暗(四)

    “司令官阁下答应了?”黑泽正三闻言精神一振。

    “刚收到司令部来电,司令官阁下答应增加三个步兵大队和一个炮兵大队,已带充足弹药赶来,关于空中支援,司令官阁下正在和航空兵协调”

    如打了强心钍,黑泽正三马上建议“联队长阁下,应立即全力进攻,不给支那人喘息机会”

    “哟西传令,炮兵全力轰炸第二条阵地,二、三大队全力突击四、五大队待命”

    熟悉军史的高飞是十分清楚的:抗日战争中日军的进攻方式就是轰炸后步兵冲击再轰炸、再冲击,如此反复在中国战场上屡试不爽吃了大亏的鬼子这次肯定是集中轰炸第二条阵地,干脆放弃第二条阵地,全力守死台儿庄压,利用坚固的房屋和鬼子打场巷战场

    “鬼子的进攻应马上就要开始了,各位去告诉弟兄们,从镇口到这儿的五百米可以用机动的方式拖延鬼子进攻度,但这一百米范围内的房屋就是我们的坟墓寸土必争”高飞指着镇尾的房屋毫无表情的对一众军官下命令。

    知道最后时刻到来的军官默默点点头

    距离规定时间还没有到,必须用士兵的鲜血和生命去争取,成功与否谁也无法预计但做为一个指挥官,未雨绸缪是基本要求,万一在这两个小时里能成功挡住鬼子,如何脱身将是**烦。

    叫住锁柱,在他耳边轻轻叮嘱了几句,锁柱立刻点了点头离开

    一千名鬼子排成十列间隔五米的散兵线,机枪手、掷弹兵混杂其间提供直接火力支援,这就是日军在阵地战中擅长的波浪式进攻

    福荣真平朝黑泽正…点头,黑泽正三命令通迅兵向后方五百米处的炮兵阵地打出炮击旗帜。

    随着通讯兵手中的旗帜上下、左右摇动,炮兵阵地上十二门九二步兵炮同时怒吼起来。接到全射击命令的鬼子炮兵不停的齐射着,一团团十二颗7o毫米弹群一遍又一遍覆盖在第二条阵地上,鬼子不遗余力的炮击,很快就将第二条阵地夷为平地。

    随着弹群的前移,十列鬼子散兵线疯狂的冲向第二条阵地。

    这一次,鬼子的进攻十分顺利,跨过第一条阵地抵达被炸平的第二条阵地时仍然没有任何阻击。

    通过望远镜看着没有遭到任何阻击的部下马不停蹄的直扑安静得让人不安的台儿庄时,福荣真平突然明白支那指挥官主动放弃了第二条阵地,而想利用巷战拖住自己

    望远镜移向在炮火轰鸣中颤抖的台儿庄,视线中一颗7o毫米炮弹狠狠亲吻上镇口一所房屋的墙壁,火光一闪,满天的硝烟、泥尘中房屋依然屹立着

    这一幕让福荣真平倒吸了口冷气要是每一座房屋都如此坚固的话,自己的士兵将面临着更加血腥的巷战

    支那人只要在镇口那几幢房屋布置几挺重机枪的话,交叉火力会让自己的士兵在毫无隐蔽物的大路上蒙受巨大损失。“命令炮兵集中炮火摧毁镇口那几座房屋”吓了一身冷汗的福荣真平直接命令通迅兵。

    看到通迅兵打出的信号,鬼子炮兵指挥官马上命令正在分散射击的炮群调整炮口,“各炮二试射

    镇口面对大路的那四幢房屋各布置着一挺马克泌重机枪,黑洞洞的枪口从被封死的窗户射击眼中正对着大路,鬼子真要是就这样冲上来的话,重机枪的交叉火力不知要绞杀多少鬼子

    马德弼亲自己指挥着一挺重机枪,密密麻麻的鬼子已进入他的射程,“稳住,等鬼子进入交叉火力范围再开火”

    轰隆隆,突然十二颗炮弹同时在房屋四周近距离爆炸,从房顶震落下的灰尘弥漫了整个房间,马德弼另外三个士兵都剧烈咳嗽起来。

    一个士兵一边咳嗽着一边大声咒骂着,“咳小鬼子的炮弹怎么都朝我们来了咳咳”

    “你说什么?”马德弼心中一动,一种不妙的感觉腾上心头,还没等那位士兵重复,又是十二炮弹同时炸响,这次爆炸点更近,甚至有一直接命中墙壁,整座房子剧烈晃动起来

    突然明白这是鬼子炮兵在试射,虽然这些石头房子很牢固,但是根本不可能抵挡十多炮弹的集中轰炸,马德弼来不急解释,大吼一声,“快撤”和三个士兵手忙脚乱的抬着重机枪、弹箱连滚带爬的从预先挖通的后墙洞撤了出去。

    十多秒后,十二炮弹群准确的击中这座房屋,一个巨大的火球腾空而起十二颗7o毫米炮弹在几平方米同时爆炸的威力是毁灭性的,这座石屋如巨*中的一叶小舟摇晃了几下就轰然倒下

    几十米外的马德弼四人也被四逸的冲击波狠狠推倒,“快去通知其他弟兄快撤”马德弼朝正目瞪口呆的三个士兵下令

    反应过来的三个士兵不顾空中如雨点般落下的碎石块拼命冲向其它三座石屋。

    “快快跑”马德弼趴在地上冲狼狈的从墙洞爬出来其它三个重机枪组大吼着。

    突然一个抬着重机枪的上士被一块大石拌了一下,身子一侧,重机枪失去了重心,重重摔在地上

    那名上士可能崴了脚,站了起来又痛苦的坐倒在地,“不要管我,快去抬枪”重重的推开想掺扶他的士兵。

    “快去啊”上士声色俱厉得命令还在犹豫士兵

    “班长”士兵泪流满面悲呼了一声,一咬牙和另一名士兵抬起重机枪拼命向前冲。

    在地上艰难得向前爬了一米多,空中尖锐的呼啸声越来越近,上士停了下来,朝已跑到安全地点正朝他拼命呼喊的士兵们挥挥手,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弟兄们多杀几个小鬼子”

    轰轰轰连绵不断的爆炸声中,上士如一片落叶被暴虐的冲击波狠狠吹向空中,脆弱的身体在锋利的弹片面前化为满天血块

    “快撤”马德弼厉声命令痛苦流涕的士兵,自己却也早已泪流满面,最后看了一眼废墟中几截血淋淋的人类残肢,转过身带着一群红着眼睛的士兵冲向下一个预设阵地。

    望远镜中那四座房屋一一倒塌,数波士兵已没有任何损失的冲入镇内,正如水银泄地般向各个方向突进“哟西”福荣真平得意得大笑起来。

    笑声未落,突变生

    密切观察着镇口的高飞放下望远镜,他转头对通讯兵下令道:“命令王崇现指挥迫击炮排对日军进行拦截性轰击”

    位于镇内中心空旷工地带的直属营迫击炮阵地早就蓄势待,得到命令的姜兴马上命令十门迫击炮按早已计算好的射击单元全射击。

    “咣咣咣”,十6o毫米炮弹飞上天空,抵达最高点之后,炮弹带着尖锐的啸声向镇口扑去,在后面一拨拨十弹群如流星雨般划过天空

    “轰轰轰”爆炸声不绝于耳,十团猩红色的的火球一拨拨在镇口的地面上次第腾起剧烈的爆炸,翻滚的烈焰融合成一道密集的炎墙

    锋利的弹片、强劲的冲击波在镇口狭窄的空间中肆虐,正在全力突击的第四、第五、第六波二百多名日军士兵经受着地狱般的摧残。

    一时间镇口惨叫声不绝于耳,血肉横飞

    此时此刻人类的血肉之躯显得特别脆弱,有的士兵被削成两截,有的士兵被削掉脑袋,有的士兵被打断四肢,有的士兵被打成马蜂窝。

    “八嘎”笑意一下子僵硬的福荣真平看着这一幕嚎叫起来,“立即摧毁支那炮兵阵地”

    训练有素的鬼子炮手凭着经验迅根据弹道估算出中国炮兵阵地的大概位置,十二门九二步兵炮黑森森的洞口纷纷转向目标位置。

    在日军炮兵指挥官的开火命令中,十二7o毫米炮弹掠过地狱般的镇口向既定的目标扑去。

    轰轰轰,十二团火球在直属营迫击炮阵地前十多米处腾起,不得不佩服日军炮手的素质,第一轮齐射就已非常接近目标位置了。

    数声惨叫声中响起

    空中乱飞的弹片有几片扫过阵地,四名正在拼命搬运炮弹的士兵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就被锋利的弹片削为两截泉涌的鲜血、冒着热气的人体内脏没有让士兵们一丝害怕

    所有的官兵都知道鬼子接下来的炮火就会覆盖阵地,可没有人转移,相反在姜兴的命令声中,炮火开始延伸,弹幕罩向趴在地上的后几波鬼子。

    装弹兵将一炸弹装入炮筒、搬运兵把一炸弹运过来,每一个官兵都在用最快的度忙着。他们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在自己被摧毁之前尽可能的多消灭几个鬼子,为步兵弟兄们的巷战减小点压力

    原来,在战前安排中,一旦进入巷战,没有多少作用的迫击炮将全力消灭鬼子有生力量。这意味着什么,所有的炮兵都清楚,没有人质疑高飞的命令,也没有人害怕

    在战场上为了最终的目的,任何人都可以牺牲在战场上士兵永远都是一颗棋子,一颗无法决定自己命运的棋子

    而这些知道自己命运的炮兵在真正明白自己是在为谁而战后,没有一个炮兵再为自己的既定命运悲伤这时在这些炮兵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自己被摧毁之前多消灭几个鬼子

    弹群不住地落在趴在地上的鬼子群中,每一次爆炸中总有数十名鬼子惨叫着腾空而起,空中不住下着一阵阵血雨。接到死命令的鬼子没有一人退缩,他们用自己的意志承受着这没完没了的轰炸,他们相信自己的炮兵很快就能摧毁支那人的炮兵。

    日军炮兵没有辜负步兵的信任,根据弹道修正好射击单元的第二轮炮火就准确命中直属营迫击炮阵地

    一团巨大的蘑菇云从迫击炮阵地上升起,十二7o毫米炮弹同时爆炸及其引爆的数十6o毫米炮弹形成的威力异常恐怖九门迫击炮及官兵们都在这威力无比的一炸中飞上了半空。

    哗啦啦麻花状的迫击炮、血淋淋的人体残肢、还在蠕动的人体各种内脏如雨点般从空中落下。

    中**队的压制炮火终天消失了,鬼子纷纷跳起来向镇口猛冲而来,一波*鬼子如潮水般涌向镇内各处。

    从尸堆中慢慢爬出的一个血人摇摇晃晃走到唯一一门完好的迫击炮前,血人的左臂已齐根而断不停地怒吼着“谁来给我搬炮弹”

    “咳我来咳咳”微弱的声音中又从尸堆中爬出一个血人,奋力抱起一炮弹一步三摇得走到迫击炮前

    “姜兴”第一个血人认出了不住大口咳血的炮手姜兴

    “兄弟,准备了”姜兴朝血人努力笑了笑,将炮弹装入弹筒。

    “咚”一道复仇的火焰在日军炮兵指挥官不可思议的眼光中落入正通过镇口最后一波鬼子人群中,绚丽的火球中数名鬼子惨叫着四分五裂

    气急败坏的鬼子炮兵指挥官嚎叫起来,“支那炮兵阵地,二连射”

    二拨十二7o毫米炮弹爆炸过后,直属营阵地只余满地的武器零件、人体碎块。生活在后世的台儿庄人又有几人知道就在他们的脚下,曾经有三十一个平凡的中**人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谱写了对中国那份最朴素的爱

    深深吸了口冷气,福荣真平木然得看着镇口二百多具日军士兵尸体,他知道等着他的士兵们的将是更为残酷的巷战。

    率先冲进台儿庄区的第一、二、三波三百多名鬼子在一个中队长的指挥下沿着大道直线攻击,他们的意图十分明显,就是控制两边房屋建立通过镇区的通道

    一小队鬼子以战斗队形小心翼翼的接近临街一幢二层小楼,突然一阵“哒哒哒”捷克式机枪扫射声中,一串子弹从二楼的窗户中吐出,四个鬼子胸前、头上冒出一条条血箭惨叫着栽倒在地上。

    “快趴下”鬼子反应迅的趴下,步枪和机枪一起向那个射出子弹的窗口开枪射击,整个窗户被密集的子弹死死亡纷纷住,一名掷弹筒兵把榴弹准确的射进窗户内爆炸。

    打了一分钟,没有任何动静,鬼子小队长把指挥刀一挥:“杀给给”话音未落,一声清脆的枪声中,一颗子弹从另一个窗户中飞出狠狠钻进鬼子小队长的脑门上,连惨叫声都没有出就仰面倒下,红白混合物喷溅得到处都是

    更猛烈的弹雨封锁住所有的窗户,几名鬼子用手榴弹炸开被砖墙堵住的大门,一个班的鬼子嚎叫着冲了进去。

    出乎意料的是,这十三个鬼子没有遭到任何攻击这些鬼子在这栋楼内搜索了半天,连一个中国士兵的影子都没有找到

    气急败坏的在小楼里转了几圈的鬼子副小队长突然现在底楼的后墙上竟然还有一个小洞和后面的房屋相连

    他气得大骂一声:“八嘎狡猾的支那人肯定是从这里跑掉了”想要找到刚才袭击的中国士兵就必须从这个小洞进去,但是所有鬼子都知道,一旦进去了,自己这条命就凶多吉少了

    看到趴在洞口不敢进去的士兵,这名副小队长大喊道:“八嘎还不进去追该死的支那人你的进去”用王八手枪指了指一个士兵。

    被点名的鬼子脸唰得一下雪白,只得硬头皮就要钻进去,“慢点”副小队长叫住了他,拿出一颗手榴弹用力在墙上敲了下扔进洞内。

    低沉的爆炸声中隐约传来一声惨叫,那名鬼子迅爬了过去,现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倒在另一边的洞口

    这样的情况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冲进台儿庄区的六百多名日军士兵现这里已经成为一座巨大的堡垒,每一栋楼房,每一间房间随时都随时可能射出致命的子弹

    到处都是冷枪,鬼子每前进一步都会有人倒下这些鬼子不是被远处射来的步枪子弹拆开开头盖骨,就是是被房屋里射出的机枪子弹打成筛子。而当鬼子好不容易冲进这些房屋时却根本找不到射击的中国士兵。

    吃了多次亏后,鬼子向两边渗透,想从背后包抄埋伏在大道两边房屋中的守军。令鬼子郁闷的是两边五十米的房屋居然全是这样的设计,好几次有几个小队的鬼子冒然突进,结果误入守军的火力伏击圈损失惨重

    鬼子也试过改变战术,不再把士兵分散开和中国守军进行挨家挨户的争夺,而是全部集中起来,沿着大路一路向前进攻,想要尽快打通通道再合围消灭守军。谁知中国守军也调整了防御,加强了大路两边房屋的火力,密集冲击的日军士兵成了一个个活靶子

    毫无办法的鬼子只得老老实实逐房逐屋的和中国守军的展开争夺,一米一米的用士兵的尸体铺着前进让鬼子战场指挥官心里安慰点的是中国守军好象没有死守的决心,每一次日军用数名士兵的代价就能占据守军的据点。

    表面上每占领一幢房屋的代价并不大,但从镇口打到镇中后部,五百多米的距离,二百多名士兵倒在了冲击的路线上

    当躲在一幢小楼中看到再有一百米就能冲出镇区时,早就一肚子火气的日军战场指挥官嚎叫起来,“勇士们,还有一百米,冲过去”

    听到还只有一百米就能从这该死的巷战中脱身时,早已疲惫不堪的三百多名鬼子也来了精神,在各自小队长的带领下扑向各幢房屋

    三连用7o名官兵的代价又拖住鬼子一个小时,2日1o时3o分,距任务完成还有一个半小时直属营加工兵排总计672人,这时除了牺牲和重伤员外还能战斗的196人全部固守在32幢碉堡似的房屋里

    “告诉弟兄们,最后的时刻到了,寸屋必争”红着双眼的高飞看着潮水般涌来的鬼子,无奈的命令五名通讯兵去传达最后的决战指令,“你们也不要回来了”

    “是总指挥”五名年轻的通讯兵庄严得敬了个礼后离去

第二百八十七章 最漫长的一夜 (一)

    第二百八十七章最漫长的一夜(一)

    黑夜,笼罩了台儿庄。

    大半个台儿庄已经落在了日军手里,惨烈的巷战,正在进行着。

    “高飞,必须战斗至明日拂晓”这是第2集团军总司令孙连仲亲自下达的命令。

    “长官有此决心,我等牺牲殆尽不足惜,高飞亦以一死报国家”高飞的回答,没有任何迟疑。

    “高飞,我知道你很困难,很困难但是再困难也要给我守住,必须完成大包围之任务”电话那头的孙连仲沉默了下,随即语气一下加重:

    “士兵打完了,你自己填上去。你填过了,我就来填进去。有谁敢后退者,杀无赦”

    “是,高飞明白”

    放下了电话,高飞拿起了武器。

    “士兵打完了,你自己填上去。你填过了,我就来填进去。有谁敢后退者,杀无赦”

    巷战,在漫漫的长夜开始

    夜色掩护下,近两千名日军官兵迅向186团3营的防御阵地接近。

    在副营长的喝斥下,3营的四百多名官兵打起精神观察着阵地前的动静。

    “当当当”金属撞击声响成一片,排成散兵线的日军官兵也踩上了独立军设置的第一道预警线。

    有了第一拨日军的遭遇,日军指挥官马上意识到这是国守军故意布置的。

    “小心脚下,继续前进”接到报告后,淞源佐判断远处的枪炮声应能遮住这些声音。

    担心**队还有其它布置的日军前出队派出一个小队做尖兵。

    “高田君,你的炮群分为两部,一部压制支那人第一条战壕的火力,另一部压制支那人的第二条战壕火力”福荣真平冷冷地说道。

    高田大翔的命令通过电话线传递到炮兵阵地。

    口令声,炮手们迅摇动着炮口,三名炮兵观察员拉着电话线急奔向战场。

    “班长,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一名隐约似乎听到一丝金属撞击声的士兵小声得问边上的士。

    一紧张的士忙竖起耳朵聆听了下,除了连绵的炮声、炒豆般的枪声外什么也没有听到。

    “注意观察”士有点恼怒的训斥道。一脸委曲的士兵更注意的分辨着夜色的声音。

    “啊”数声痛苦的嚎叫声清晰得传来。

    再小心,日军的前出小队还是踩了陷阱,四名被弹片钉穿脚底的士兵不受控制的哭叫起来。

    “八嘎”迅冲上来的日军队长一看,狠狠骂了一声,不知是在骂暴露目标的四名士兵,还是在骂国守军的布置。

    只听见“砰砰砰”的枪声响成一片,同样听到惨叫声的士兵们纷纷勾响了板机,随即冲锋枪、轻重机枪全扫射起来。

    各种口径的子弹化成一道道暗红的弹痕扑向黑暗的日军官兵。

    顿时凄厉的惨叫响成一片,处在弹道上的日军官兵纷纷飞溅着血箭一头栽倒在地。

    “杀切给给”见行踪已暴露,队长抽出指挥刀一挥,“杀切给给”,便带头跃过小沟疯狂冲击。

    在这名勇气过人的队长的刺激下,刚想趴下反击的日军官兵如同打了鸡血似的呐喊着一冲而上。

    “什么?”突然出现的战况,让王冠五没有听清火力2营营长的报告。

    “团长,他们是我营的2连和3连”火力二营营长扯着嗓子喊道。

    如心窝被重拳击的王冠五晃了下身体,拼命控制着自己的怒火,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1营、火力2营立即增援3营”

    “火力1营警戒当面阵地并侧击小鬼子”

    命令声,部队迅行动起来。

    “别哭丧着脸了”火力2营营长朝吓得脸都白的两名连长大吼道,“你们两个连做前锋,后退者立即枪毙”

    正在为自己行为后悔的两名连长浑身一抖,明白已无退路的两名连长在营长冰冷的目光大吼一声,“是”就去追赶自己的连队。

    “不对”当枪声响起的刹那,高飞却脸色大变,惊呼起来,186团3营阵地上不可能再隐藏火力了,到底生了什么事?

    电话机突然“叮叮叮”响了起来,知道出现变故的高飞迅拿起了电话。

    “不计代价守住”铁青着脸的高飞朝话筒咆哮着。

    “总指挥,生什么事了?”从没有见过高飞这么愤怒的锁柱紧张得问。

    没有理会锁柱,高飞迅要通了第二条战壕的电话,“告诉许营长,立即炮火覆盖3营阵地前的预定位置。命宪兵团至3营后方督战”

    又接通了炮兵营的阵地,“周团长吗?立即覆盖3营阵地前的预定位置。”

    放下电话后,高飞朝一名脸色紧张的作战参谋吼道,“警卫连立即集合”

    然后又对明白3营阵地出现重大变故意的锁柱、老黑两人急促地道:“去四号观察所”

    就在高飞高运转之时,186团3营也到了崩溃的边缘。

    在“万岁”的震天嚎叫,两个大队的日军挺着亮晃晃的刺刀动了决死冲锋。

    面对潮水般涌上来的黄色人流,已来不及精确瞄准的3营官兵们拼命勾动着板机,一颗颗灼热的7.62毫米子弹呼啸着在黄色人流掀起一股股血箭。

    十挺轻重机枪和十多支冲锋机构成了支撑火力点,一串串火舌构成密集的火力罩向猫着腰直冲的日军步兵。

    火所过之处,一道道刺眼的血花在空气飞溅,冲在最前头的日军步兵被无情地撂倒,后面紧跟上来的步兵胸口又喷出血雾,接连倒在地上。

    “前进”队伍后面的淞源佐不停地挥舞着指挥刀。“不要停,冲”各级军官恶狠狠的踢着要趴下反击的士兵。

    侧翼早就严阵以待的日军轻重阵机和掷弹筒同时打响,日军反击火力铺天盖地笼罩了3营阵地。

    二十四挺九二式重机枪和五十四挺歪把子轻机枪构成的火力只能用恐怖两字形容,正疯狂扫射的十名轻重机枪射手哼也没哼一声全歪倒在阵位上。

    “啾啾啾”密集的弹雨贴着战壕扫过,不时有冒头射击的士兵们惨叫着滚下战壕。还有一口气的士兵躺在血泊抽搐着,双手徒劳的捂着被机枪子弹撕开的窟窿,此时没有人能帮助他们,所有能战斗的官兵都在拼命射击着,连为数不多的医护兵也在军官的命令下投入了战斗。

    没有人动员,知道火力绝对不能停歇的十名副射手迅拉过被鲜血染红的枪托。

    “哒哒哒”十条火舌,就好像死神手的火镰刀一样,向越来越近的日军席卷过去,火鞭所及,成片的日军官兵如头木头一样重重的栽倒在地。

    喉咙里着狼一样嚎叫的日军官兵看也没有看一眼在在血泊哀嚎的同伴,赤红的眼睛里只有五十米开外的战壕。

    为了尽快给3营提供火力支援的王冠五马上命令一连、二连从地面迂回至射击阵地:“在增援部队到达之前,不许停止火力支援”明白局势紧急的许建向两名连长下达了死命令。之后自己带着1个连沿着地面斜插向3营阵地。

    通往3营阵地的战壕里,火力二营的两名连长各提着两挺捷克式轻机枪全力奔跑着。明白由于自己的私自行动,3营的兵力、火力已无法支撑多长时间,满肚子后悔的两名连长再次出了急促的命令,“快”跑得气喘吁吁的官兵们再次加快了度。

    五百米的距离,平时只要数分钟就能赶到,可现在这几分钟对于3营而言是那么的漫长。

    夜色,国守军为数不多的轻机重枪和冲锋枪枪口连绵的火焰成为了最好的指示,日军弹药手纷纷将5o毫米榴弹放下已完成瞄准的五十四具掷弹筒,“咣铛、咣铛”声,一道道腥红色的弹痕在空闪过,不到一秒,3营的火力点周围就腾起一团团桔黄色的火球。

    精确的角度,在加上二米的宽度,过一半的榴弹落入了反坦克战壕。

    连绵的爆炸,遭到重点轰击的轻重机枪阵位惨叫连连,爆炸心的官兵和轻重机枪在火光腾空而起,翻滚已无生息的身体又被旋转的锋利弹片割裂,被炮火映红的天空如下了场血雨,人体碎块、内脏包裹着扭成麻花状的轻重机枪如雨点般落下。

    更多的惨叫响成一片,战壕内四处激射的弹片将一名名官兵击倒在地。而那十多名手持冲锋枪不顾一切扫射的军官也在日军轻重机枪手的重点打击下全部倒在了尸堆。

    支撑火力在一瞬间全部熄灭,仅有的二百多支正式步枪再也无法阻挡疯狂冲击的日军。

    “手榴弹”3营副营长从尸堆摇晃着钻了出来,用还剩三根手指的右手捡起一枚手榴弹送到还在涌着血块的嘴边狠狠一拉。

    还活着的十多名军官也下达了同样的命令,二百多枚一拨的手榴弹接二连三的砸向冲击的日军队形。

    “轰隆隆”连成一片的爆炸,一名名还一枪未的日军官兵被锋利的弹片扎成喷血葫芦,满天飞舞的弹片,杀红眼的日军官兵也抽出了手雷狠狠一磕扔向二十米开外的反坦克战壕。

    拼命扔手榴弹的官兵们视线黑压压的一片迅接近。

    正带着几名士兵在血肉堆检查还有没有能使用的轻重机枪的3营营长只听到一声“小心”,就被身后的一名警卫员压倒在尸堆,随即是连串的爆炸声。

    近百枚手雷准确的落入了反坦克战壕,连绵的爆炸声,整个3营阵地笼罩在一个接一个腾起的火球。

    无处隐蔽的二百多名官兵们还来不及扔出手榴弹就被炸得血肉横飞,狂暴的冲击波将各种断肢震出壕沟,撒布在沟壑的两边,无数条血溪蛇一样游向壕底,汇集成一条条血河。

    “哗拉拉”的枪栓拉动声,三十多名最前列的日军官兵在冲到反坦克战壕后退掉了三八式步枪内的子弹,挺着刺刀纷纷跳入尸体横成的反坦克战壕内。

    “快杀光小鬼子”再一次摇晃着站起来的副营长边拔驳壳枪边怒吼着,滴血的左手一抬,“砰砰”两声,两名冲过来的日军士兵额头腾起一股血雾,越来越黯淡的双眼带着不甘仆倒在血河。

    “杀”怒吼声,还能站立的一百多名3营官兵挺起亮晃晃的刺刀围向分布在战壕各处的三十多名日军官兵。

    一时间,刀光飞舞,血花飞溅,惨叫声连连。士兵的呐喊声、刺刀入肉的声音、枪托砸烂脑袋的声音、濒死的惨叫声混杂在一起。

    依靠在壕壁上的副营长平举着驳壳枪,火焰跳动,一粒粒脱膛而出的子弹将那些拼刺技术最高的日军士兵纷纷撂倒。

    战壕外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后续的日军官兵已快冲到。

    “援军在哪?”副营长痛苦的怒吼声,扔掉已打光子弹的驳壳枪,捡起三颗手榴弹跃上尸堆脚下一用力跳出反坦克战壕。

    正在退子弹的日军官兵惊恐的现一名血人样的**官举着冒烟的手榴弹直冲过来。

    “啊”绝望的嚎叫,两名日军士兵同时将三八式步枪刺了出去,“噗哧”剧烈的疼痛,副营长迸着最后一口气奋力一扑,血箭飚射的身体冲入四处逃窜的日军人群。

    “轰”一声巨响,副营长粉身碎骨,来不及散开的十多名日军官兵也在硝烟倒下。

    将突入反坦克战壕的三十多名日军官兵刺死后,还能站立的只剩下八十多名淌着鲜血的官兵。

    “和小鬼子拼了”3营的一名军官抱起十多枚手榴弹就冲出了战壕,后面,十多名士兵毫不犹豫得抱起了手榴弹跟了上去。

    在另一名警卫员帮助下,被震得耳朵嗡嗡作响的营长站了起来,正好看到那十多名官兵动了自杀性反击。

    “营长,守不住了,我们撤吧”警卫员拦住了要去组织最后五十多名官兵战斗的营长。

    军纪在求生的渴望面前动摇了,明白就是这么点人全部战死也无法挡住日军进攻的营长选择了撤退。

    正犹豫不决的五十多名官兵见营长他们撤退了,便也纷纷冲入最近的交通壕。

    慌忙后撤的营长没有现那名舍身救他一命的警卫员还在抽搐着,在看到营长钻入战壕的那一瞬间,警卫员带着浓浓的悔意闭上了双眼,两股血泪沿着脸颊缓缓而下。

    接二连三冲出来的十多名国官兵纷纷拉动了怀的弹弦,已将子弹退出枪膛的日军官兵只能眼睁睁得看着这十几名“人弹”直冲过来。

    连续的爆炸声将这一波日军官兵炸得鬼哭狼嚎,当最后一名国敢死队员扑近时,一名被血腥刺激得双眼赤红的日军少尉突然迎了上去,一把抱住即将扑入人群的国敢死队员,并把他压在地上。

    只听得一声巨响,两个人都炸得尸骨无存。

    见惯杀戮的日军官兵也被国士兵的以命换命打法惊呆了,竟然没有现前面的战壕已没有阻击火力。只到第三拨日军官兵冲上来时,在一名队长的喝斥下,这群日军官兵才缓过神来。

    “马德弼营长,不惜一切代价将小鬼子压下去”高飞用冰冷的声音下令。

    只有跟高飞接触时间极长的2营营长马德弼感觉到了高飞看似没有表情背后的伤感。

    “是”没有豪言壮语马德弼一敬礼后冲向已进入交通沟的部队。

    “命令其余部队立即集合进入第二战壕”高飞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最先提供火力支援的是迫击炮连

    按事先标定好的射击诸元调整炮口后,没有经过试射,炮手们就在周安利的命令声拉动了炮绳。

    暗红色弹痕在经过短暂的飞行后就一头砸在3营阵地前一百米处,桔黄色的火球在后续的高桥大队队列连续腾起。

    不绝于耳的惨叫声,被撕裂成破似的人体碎片和各种枪支在天空到处飞舞。

    “散开,加”侥幸离爆炸心较远的高桥佐下达了冲锋命令。

    “减小两个密位”

    “两个密位?”得到命令的炮手吸了口冷气,“离反坦克战壕只有三十米,太危险了”

    “小鬼子已逼近反坦克战壕,必须遮断日军的后续部队”铁青着脸的王崇现几乎吼了起来。

    “是减小两个密位,遮蔽射击”

    炮口摇动,炮火保证了炮火的不间断,流星赶月般掠来的榴弹群硬生生的在3营阵地前三十米处炸出了一道由剧烈的爆炸、锋利的弹片、翻滚的烈焰融合成的密集炎墙,凡是有靠近烈焰的日军官兵全部都是横尸当场,甚至是被炸得尸骨无存。

    已跳入屠宰场似的反坦克战壕的三百多名日军官兵本想沿着交通沟向前突击,当现后续部队被炮火拦截后,那名队长下令固守,等待后续部队的突入。

    “从那边进攻”淞源佐将指挥刀,向接近六营的战壕一挥。

    后续的五百多名日军官兵立即绕过那堵火墙扑向没有一丝动静的反坦克战壕。

    “松下君,时间差不多了吧”骑兵第6联队第1大队大队长就着篝火看了下时间。

    闻言一抬手,又大大喝了一口热水的日军第7联队轻战车大队第2队队长随手将壶的水倒在火堆。

    “嗞——”的一声,白雾缭绕村上少佐微笑着道,“看来是村上君迫不及待得想去对付支那人吧”说完就站了起来,扭了扭坐麻的双腿,又伸了个懒腰后大声吼道,“准备出”

第二百八十八章 最漫长的一夜 (二)

    第二百八十八章最漫长的一夜(二)

    “嗨”接到命令的军官迅吹响了集合哨子,“嘟”凄厉的哨声,围在篝火旁谈笑风生的日军官兵迅行动起来。

    动机的轰鸣声、战马的嘶鸣声、军官的催促声顿时响成一片。

    “福田君,部队要出了,你快点”大路旁五十多米处的低矮灌木丛,一名日军军曹一边拉着裤子一边急促的叫着。

    噼里啪啦的声音,一股让人作呕的恶臭味随风飘来,军曹厌恶的皱起了眉头,正要把皮带扎上,他身后的一片长草毫无征兆的立了起来,听到动静的军曹本能的一转头,一把闪着夺目寒光的匕在他的瞳孔迅放大,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在嘴巴被捂住的同时,喉咙一凉,随即他听到自己的血液从断口处**的“滋滋”声,全身软绵绵的似乎力气也随着血液在快的流逝

    尽管还想挣扎着示警,但被捂得紧紧的嘴却丝毫不出任何的声音,被割断了喉咙的军曹愤怒得看着眼前正用冰冷的眼神盯着自己的**人。

    “我肚子坏了”另一边的灌木丛一名撅着屁股直拉的日军士焦急的直喊:“平野君,你等下我”

    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军曹最后看到的影像是一堆草丛正悄无声息的移向那名毫不知情的同伴。

    雷霆慢慢放下尸体,快地剥下军服。

    见军曹没有回话,那名日军士兵嘟囔着忙抽出纸擦拭起来,却感觉后腰一凉,随即没了知觉。

    一名士兵忍着恶臭将军服也剥了下来。

    “你们的队长呢?”马上的队长不满得问着一堆正东张西望的日军士兵。

    “报告队长,福田队长、平野副队长他们去方便了”

    一名眼尖的士兵现了两道人影正快跑过来,忙兴奋地道:“队长他们来了”

    “见机行事”扮成军曹的雷霆见日军大部队正在出,忙放慢了脚步,小声得道。

    “是”扮成日军下士的士兵显得很紧张。

    “八嘎”日军队长恼怒得挥了下马鞭,扭头看了下远去的部队便朝肃立的八名士兵道:“你们小队担任后方警戒”

    “哈依”

    目送队长一行远去后,一名下士安排一名士兵留下等候,便带着其余士兵翻身上马,分散开缓缓前行。

    见只有一名日军士兵牵着三匹战马等在原处,雷霆两人又加快了脚步。

    借着篝火,现来人穿着日军军装,持枪警戒的士兵垂下了枪口,朝正低着头迅过来的两人打了个招呼,“福田队长、平野副队长”

    根本听不懂日本话的雷霆压着嗓子重重”嗯”了一声。

    还没意识到死神就要降临的日军士兵虽然有点奇怪正副队长为什么一直低头看着地面,但还是将手的缰绳递给逼近到眼前的两人。

    心几乎悬在嗓子口的雷霆故意脚下一拌,一个踉跄撞向日军士兵。

    “小心”日军士兵条件反射的伸出手去扶,只见雷霆在空乱舞的右手一团化拳,一下子狠狠击在日军士兵的太阳穴上,凶狠的力道,竟把日军士兵击得眼睛一白就直挺挺倒地不动。

    一击得手的雷霆飞身上马,朝回头张望的一名日军骑兵挥挥手。

    伏在暗处的一名特务连士兵立即奔过来换上日军军服,“副连长,小吴三人已和屈营长他们汇合”

    “找机会把另外七名小鬼子干掉”雷霆一挟马腹率先冲了出去。

    看了下地上那名口鼻流着乌血的日军士兵,两名特务连士兵不由都吸了口冷气,同时一催战马追了上去。

    在他们身后,特务连的其他七名官兵沿着路边拼命战赶着。

    前面枪声的消失让火力2营的二名连长一惊,难道3营已经完了吗?不妙的感觉同时浮上两位连长的心头。

    猛然间数十道流星在天空划过,随即密集的爆炸声轰隆隆传来,“炮兵开火了”早知道独立军有个炮兵营的官兵们纷纷兴奋得叫了起来。

    稍微放下心的二连长放下手的小木凳站上去一看,远处一道翻滚着烈焰的火墙在夜色显得那么绚丽。

    冲天火光映衬下,影影绰绰的人影正扑向前方的战壕,“小鬼子”怒吼声,二连长架起捷克式轻机枪就猛烈扫射起来。

    “哒哒哒”二十7.92毫米子弹排成扇形卷向密集的日军队形,措手不及的日军当场倒下数人,但冲在最前面的日军开始跳下反坦克战壕。

    “快射击”二连长绝望的吼叫着,将轻重机枪架上壕壁后,射手们却现射角几乎没有。

    “上地面”血红着眼的二连长第一个爬出了反坦克战壕,暴露在战场上的后果是什么,所有的官兵都清楚。

    眼前的一切却是由于自己的私自行动导致的,别无选择的官兵们全爬上地面。

    六十挺轻重机枪吐出的火舌,就好像死神手的火镰刀一样,向正全扑向反坦克战壕的日军队伍挥舞而去。

    密集的子弹呼啸着射入日军队列,如同撞上了一道无形的钢墙,整个日军队形被活生生的挡住,弹道之处的日军官兵如同熟透的麦子一片片被割倒。

    “不许停”队伍最后面的淞源佐拼命挥舞着指挥刀,他十分清楚国的援军正源源不断的赶过来,只要一停下,之前所有的伤亡就全白费了。

    惟命是从的日军官兵如飞蛾投火般试图穿越这堵由六十道火舌组成的弹墙,结果是不言而喻的,潮水般涌上来的人流一没入弹幕就被无情的扫倒,而后续的日军官兵还是不顾一切的冲上来,又被活生生的绞杀。

    “小鬼子是不是疯了”三连长边换着弹匣边直摇头,他的身边扔着三个空的弹匣。

    “八嘎”眼见着自己的官兵在弹雨苦苦挣扎,淞源佐开始绝望了,预料的炮火支援并没有出现。

    跟随淞源大队转向前进的高桥大队倒是识趣的趴下隐蔽。

    事实上日军野炮、九二式步兵炮在野炮兵正寻找着国守军的火力支援点。

    没有现国守军迫击炮射阵地的日军炮兵观察哨被望远镜如火山喷般的弹焰吸引住了。

    得到射击方位的日军炮群迅调整炮口,先是一道橘黄色猩红色的火舌,呼啸的火舌离开炮口,然后又是一道,最后是数十道暗红色的弹痕带着刺耳的尖啸声向暴露在地面上的火力二连、三连方向狠狠砸去。

    “啾”凄厉的怪叫声,第一枚75毫米榴弹落在阵地上,爆炸心的一挺马克沁重机枪连同正副射手被掀上了半空。

    “连长,快撤”给二连长当副射手的一名少尉望着空扑过来的弹痕惊叫起来。

    “杀切给给”见支援炮火终于到来的淞源佐兴奋的举着指挥刀亲自带领最后的二百多名官兵动冲锋。

    高桥大队也适时爬起来跟了上来。

    火光映射出的密密麻麻的日军让原想撤入反坦克战壕和日军近战的二连长下达了最后的命令,“弟兄们,坚持到最后一刻”

    三连长也现此时再撤退的话,让如此多的日军突入反坦克战壕,而后面日军可能还在赶上来,到时整个战线都将崩溃。

    的确如三连长想的那样,63联队联队长福荣真平正带着用工兵、后勤兵重新拼凑起来的63联队全冲向战场。

    “轰轰”75毫米榴弹接二连三的在阵地上炸响,桔红色的火球此起彼伏,各种机枪零件在血肉的包裹在空到处飞舞。

    “砰”一抬手将一名想后撤的尉击毙后,三连长瞪着赤红的眼睛吼道:“不许后撤”知道已方炮火正在准备的三连长决定就是全部牺牲也要拖住日军的步伐。

    人心浮动的官兵们在知道必死的情况下反而放开了,近在咫尺的爆炸也没有让射手眨下眼睛,手的食指一直勾住板机,将复仇得子弹雨点般扑向疯狂突击的日军,直到自己被暴虐的爆炸波掀上半空。

    “弟兄们,快”反坦克战壕里,3营营长余正双眼血红得拼命催促着已跑得气喘吁吁的官兵们。

    知道地面上的弟兄正用自己的生命为他们争取宝贵时间的3营官兵们流着泪水疯狂冲刺着。

    紧随五营冲过来的火力二营一连停了下来,一连长正要下令全连上地面,火力二营营长跑了过来,“继续前进”

    “营长”一连长焦急的指了指机枪声越来越弱的地面。

    “前进”火力二营营长铁青的脸剧烈地抖动着。

    重重一跺脚,一连长大吼一声,“走”便冲向枪声大作的前面战壕。

    亲自带着直属小队冲锋的淞源佐郁闷的看着在炮火依然还喷吐着一串火舌的国守军机枪阵地,二百多名的队伍能活着突入战壕的几乎还不到一半。

    “弹匣”血人样的二连长熟练的拆卸下空弹匣,却没有人将弹匣送上来,愤怒的转头一看,那名劝他后撤的少尉静静的躺在血泊之,一枚弹片将他的脖子几乎全割断。

    “呵呵”惨笑,二连长环视了下尸横遍野的战场,已没有一挺还在射击的机枪。

    摸过一个弹匣刚装好,“啾”一颗75毫米榴弹怪叫着在三米处炸响,“轰”的巨响,刚按下食指的二连长连人带枪被狂暴的冲击波吹上天空,“哒哒”捷克式轻枪顽强的喷吐出两粒子弹。

    就在被锋利的弹片切裂身体的一瞬间,无以计数的流星映入二连长的眼眶。

    国守军的火力终于全部被消灭,淞源佐率领最后的一个小队毫未损的冲过死亡地带。

    高桥大队的六百多名官兵却被天空直掠过来的弹痕惊呆了,惊恐的嚎叫声,有的官兵加快了步伐想冲向数十米之外的战壕,有的官兵却选择了后退,一时间整个高桥大队乱成一团

    利用夜色的掩护,雷霆率领分队成功的袭杀了骑兵第6联队第1大队的殿后小队。

    扮成日军骑兵的十人分队和日军大部队始终保持着近百米的距离。

    大半个小时后,当屈立冬在电报上所提到的小湖出现后,雷霆出了集合信号。

    轰隆前行的队伍骑马并行的松下佐和村上少佐不时出得意的笑声。

    俞振海终于听到清脆的马蹄声,果然如预料的那样,日军的前哨骑兵绕过了伪装的阵地

    “轰隆隆”动机的轰轰鸣声,泥巴雨点般坠下,脸色越来越苍白的俞振海估计着距离,剧烈颤抖的右手死死拽住引爆绳。

    伏在远处的警卫营一众军官紧张的的观察着长蛇似的日军队伍。“俞振海怎么还不引爆?”一名少尉不安的低吼起来

    “轰轰轰”三道霹雳般的爆炸声一辆满载弹药的十轮卡车腾空而起,连绵不断的殉暴,整辆卡车被撕成满天的碎片,周边的十多名日军骑兵连人带马被激射而来的子弹、弹片扫倒。

    正行进在埋弹上方的一辆九五式轻型坦克车底被集束手榴弹轻松的撕碎,强大的冲击波引爆了车内的弹药,更大的冲击波由内至外的将炮塔掀上了半空。另一辆九五式轻型坦克侥幸的还离爆炸点有半米左右,但一条履带却被强大的冲击波震断。

    被惊吓的战马嘶鸣着立起,措手不及的日军骑兵近一半被掀下了马背,还没有等村上少佐站起,又是三声惊天动地的爆炸。

    在日军官兵们目瞪口呆,三辆九五式轻型坦克在弹药殉爆成了三堆火炬

    顾不上救治在血泊呻吟的同伴,二百多名日军骑兵迅散开,雷霆带领的小队也假装在后面搜索着。

    车队迅后退后,惊魂未定的村上少佐带着几名军官仔细检查着巨大的弹坑。

    前出侦察的骑兵也回来报告前面现巨大的宽沟。

    “卑鄙的支那人”村上少佐愤怒的咆哮着,倒是松下佐冷静的下令,骑兵沿路边二十米搜索前进。

    为了防止还有**队埋设的炸弹,松下佐命令两个小队的骑兵排成方阵在前面开道。

    前进二公里后,车队再次停下,松下佐和村上少佐看着眼前横贯整个路面的大壕沟傻了眼,抬头望去,壕沟对面的路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头。

    更让两人狂的是,前出探路的骑兵报告前面还有一条同样的壕沟。

    “你们去两边检查下地面”阴沉着脸的村上少佐命令两名少尉。

    “哈依”

    两名少尉带着配属给轻战车大队第2队的工兵小队迅冲向路边。

    “村上君,支那人想用这种办法拖延我们的度”松下佐在布置好警戒后过来道,“也许支那人就在暗监视我们”

    闻言又往坦克后面缩了下身子的村上少佐不安得看了下四周,那点仅有的月光使得二十米之外就什么也看不清楚。

    数分钟后,一名少尉先匆匆回来报告:“报告,左边的地势很高,坦克开不过去”而另一名少尉也沮丧的带回了同样的报告。

    “看来这里支那人是精心挑选的”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的松下佐长叹了口气。

    “命令工兵立即铺路”别无选择的村上少佐朝垂头丧气的军官们怒吼道。

    “哈依”

    工兵小队迅展开,骑兵大队也抽出一个队协助,为了加快进度,还点燃了三堆篝火

    雷霆分队依旧在后方一百米处持枪作警戒状,到目前为此除了一名上尉远远得检查过一次外,根本没有人在意这支小队。

    “连长,上吧”见一百多名日军官兵热火朝天的填着壕沟,一名特务连士兵作势就要抽出冲锋枪。

    一把按住冲动的士兵,雷霆沉声道:“现在不行”

    闻言一怔的士兵正要问:“那什么时候行?”时,空气回荡起一声清脆的枪响,一名在篝火般掘着泥块的日军士兵整个脑袋“噗”的一下爆裂,喷涌着红白混合物的的尸体扑通一下挺挺的倒在壕沟,出一阵无力的抽搐。

    还没有等日军官兵反应过来,又是两声枪响,两名工兵应声而倒。

    “狙击手”惊恐的嚎叫声,地面上再也没有站立的日军官兵,连在战马上警戒的官兵都伏下了身子。

    伏在三百多米外小山坡上的刘思海和一名狙击击手迅转移了位置

    “支那人在那边”松下佐根据枪响指了指大路的左边。

    小心举起望远镜看去,黑呼呼的什么也没有看到,村上少佐愤怒得重重在地面上砸了一拳,“松下君,必须把支那人消灭,否则根本就不能土工作业”

    命令迅传达了下去,两个队的日军骑兵迅包抄向国狙击手可能的隐蔽之处,一时间马蹄声响彻夜空。

    带着摄人尖啸的迫击炮炮弹准确得砸在高桥大队的突击方向上,腾空而起的火焰、旋转的弹片构成了一条死亡地带,数十名拼命冲向反坦克战壕的日军官兵连惨叫的声音都没有就被撕成了碎片

第二百八十九章 最漫长的一夜 (三)

    第二百八十九章最漫长的一夜(三)

    此时日双方的援军正竭尽全力赶赴交火之处,谁能在台儿庄战斗到最后一刻,谁就能取得得这场夜战的胜利。

    而对于这一点,日双方的指挥官能做的都做了,最终的结果还是要双方那些普通官兵用铁与血去争取。

    最先突入壕接战的是只有一半兵力的余正之第3营。

    “快”意识到186团2营防御阵地已失陷的3营长余正不停地催促着前面的官兵,必须日军后续部队上来之前把阵地夺回来。

    “预备”成功突入阵地的二百多名日军官兵并没有急着去和之前突入的官兵汇合,而是在淞源佐的率领下排成二十列,枪口就对准五营冲来的方向。

    喘着粗气的三十多名国官兵刚转过前面的一道转弯,最前面的官兵猛然现前面战壕的黑影,还没有来得举枪,就听见一声嘶声竭力的嚎叫,“射击”

    火光一闪,“砰”的枪声,八道弹痕一闪而过,随即没入最前面的国官兵身体,惨叫声,穿透力极强的6.5毫米子弹带着肉末钻入后排的士兵身体。

    射出子弹的第一排日军官兵迅蹲下,第二排的八名日军官兵又勾动了板机后蹲下,当第三排日军将子弹射出之后,冲过转弯的三十多名国官兵全倒在了血泊之。

    还没有等日军得意,数十颗手榴弹从转弯上方飞了过来,排成密集队形的日军官兵根本无处躲藏。

    一连串火光闪现,最前列的四排日军官兵在连成一片的爆炸声血肉横飞。

    醒悟过来的日军官兵也纷纷掏出手雷狠狠一敲后扔向另一边的战壕,还没有等满天的手雷落下去,又在掏手雷的日军官兵却见一群手持歪把子轻机枪的国官兵冲过转弯。

    “轰轰轰”、“哒哒哒”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整片的日双方官兵倒下。

    后排的日军勾动板机将正疯狂射击的八名国机枪手射倒后,一名日军少尉拔出指挥刀一挥:“杀切给给”,所有还活着的日军官兵挺起刺刀冲向转弯。

    “杀”踏着同伴尸体冲过来的国官兵端着刺刀怒吼着也冲了过来。

    迂回到对应第二战壕督战的宪兵连却现186团2营阵地没有了枪声,来不及请示的督战队长就带领部队冲进了交通沟。

    “什么人?”最前面的士兵听到前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大喝一声举枪就要射击。

    黑暗只听有人大叫,“别开枪,我是186天第2营营长牛利天”

    接报从后面挤过来的督战队长冷冷得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牛利天:“牛营长,总指挥的命令的后退者立即枪毙”

    打了个哆嗦的牛利天支吾着不知说什么,只见督战队长举起驳壳枪用没有感情的声音道:“请牛营长立即退回去”

    这下那名警卫员不干了,一拍还在滴血的胸膛恶狠狠的:“你们这些督战队的就会躲在后面向自己人开枪今天你胆量就开”

    枪就还没有出口,“砰”的枪响,警卫员带着不信的眼神仰面倒了下去。冒烟的枪口又对准了一脸愤怒的牛利天。

    怨恨得看了下表情不耐烦的督战队长,牛利天狠狠一跺脚返身冲向反坦克战壕。

    从其它交通沟撤退的186团2营七十多名官兵在宪兵的枪口下明智的选择了返身。

    在距反坦克战壕二十米处,牛利天停了下来,小声对正要催他的督战队长道:“小鬼子肯定守在出口处,这样冲不过去”

    “你的意思是”督战队长指了指地面。

    “嗯”

    接到命令的官兵们迅爬上了地面。

    “手榴弹”

    督战队长并没有马上动冲锋,而是小声让官兵们拿出了手榴弹。

    估摸着所有人都准备好了,督战队长大吼一声,“扔”,吼完一拉弹弦狠狠砸了出去。

    而淞源大队第一拨突入反坦克战壕的三百多名官兵手的三八式步枪全对准了各个交通沟。

    一百多颗手榴弹还在天空飞翔,督战队长怒吼一声,“冲”第一个冲向反坦克战壕,震天的吼叫声,近二百名国官兵义无反顾的跟了上去。

    反现**队竟然从地面上冲过来的日军官兵连忙扑向壕壁,还没有等他们站上小木凳,冒着白烟的手榴弹就雨点般砸落下来。

    同时天空一群灿烂的流星也正在掠向正全拦截射击的炮兵一连、二连阵地

    “连长,我们动手吧”雷霆身边的一名士兵按奈不住了。

    一直观察着日军动向的雷霆缓慢但坚定的摇了摇了头,虽说路上就只剩下五十多名日军骑兵和一个小队的工兵,但全分散在坦克周围,根本就无法一击消灭。

    “做好准备”雷霆担心警卫营怕日军骑兵现,还是出了命令。

    “哗啦啦”八支冲锋枪和一挺捷克式轻枪全打开了保险,只等雷霆一身令下就翻身上马动冲击。

    退到另一处山坡的荣光见大路上始终没有枪声响起,知道雷霆他们还是没有机会,当即带着狙击手隐入黑暗。

    以荣光这边枪响为信号才动攻击的另二名狙击手和一百多名官兵默默的伏在各种障碍物后面,手的冲锋枪、步枪并没有因不时从边上掠过的日军搜索骑兵的马蹄声而有一丝抖动。

    经过半个小时的搜索,一无所获的两名日军队长下令撤回大路。

    “看来支那人就三名狙击手”一直担心骑兵会遭到伏击的松下佐听完报告后明显得松了口气。

    同样表情轻松下来的村上少佐请求松下佐派出警戒骑兵后命令工兵继续填埋壕沟。

    虽然不知道日军军官在下达什么命令,见几十名日军骑兵冲向路边的雷霆也马上命令收好枪支的分队骑上战马分散到后方拿着三八式骑枪警戒。

    果然,那名日军军官本想去吩咐几声,但看到路边黑呼呼的树影,仿佛正有一名狙击手在瞄准似的,不由打了个冷颤,手一勒了缰绳便返回大路。

    部队汇合后,在荣光的带领下火赶往下一个伏击点,也是最后一个伏击点,到时无论如何都将动攻击。

    “轰轰轰”连绵不断的爆炸声,一百多团小火球在反坦克战壕里腾起,巨大的冲击波挟带着无数计数的锋利弹片卷过宽阔的战壕。

    爆炸范围内,不管是壕底186团2营战死的官兵还是措手不及的日军官兵要么被掀出战壕,要么就被无处不在的弹片撕成一段段。

    临死的悲鸣声、痛苦的惨叫声、惊恐的嚎叫声、四处喷溅的血箭、空雨点般落下的残肢断臂构成一幅真实的地狱。

    侥幸只被弹片割伤左腿的日军队长靠在腥红的壕壁上出了绝望的嚎叫声,“集合”

    幸存的一百多名日军官兵在宪兵连冲到壕边前一刻以日军队长为心聚成一团。

    已杀红眼的日官兵在相视的一瞬间都勾动了板机,火光闪现,脱膛而出的7.62毫米子弹或6.5毫米子弹将过一半的官兵击落战壕。

    残酷的战局让还活着的国官兵忘记了恐惧,“杀”怒吼声,近百名国官兵毫不犹豫的就挺着刺刀跳下屠宰场似的阵地。

    十多名正处在日军集群上方的官兵直接迎着如林的刺刀跳下,“噗噗噗”碜人的刺刀入体声,被刺刀刺穿身体的十多名官兵也将手的刺刀送入十多名一脸恐惧的日军官兵身体。

    惨烈的一幕,让还有一口气的一百多名日官兵彻底疯狂,非人的怒吼声,两支都不打算再活下去的部队狠狠碰撞在一起。

    现日军炮火来袭的王崇现急促的下令,“延伸十米,自由射击”

    所有炮兵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以原独立团炮兵为主的炮手们以人类能达到的极限度完成了调整、装弹,在五十一枚榴弹铺天盖地的覆盖下来前一刻,火焰闪耀,一枚枚榴弹呼啸而出。

    日军第一轮炮火覆盖之后,迫击炮;秒年阵地上到处是浸泡在血泊之的人类碎块、迫击炮、掷弹筒部件。

    还活着的炮手、弹药手迅从血肉堆将还能使用的迫击炮、掷弹筒刨出来。四门没有波及的迫击炮、掷弹筒依旧将一拨拨榴弹砸向在炮火挣扎的高桥大队。

    “快抬连长下去”一名全身是血的上尉冲两名正搬着榴弹的弹药手直吼,被一近弹震晕的王崇现一动不动的躺在死尸堆。

    “兄弟,你背营长下去吧”年长的弹药手说着就将王崇现搬上另一名弹药手的后背。

    “喂”奋力背起王崇现的弹药手见年长弹药手冲向正一人费力的搬着榴弹的上尉时眼角湿润了。最后打量了下倒满阵地的同伴,已是血泪纵横的弹药手背起王崇现冲向最近的交通沟。

    又是一次覆盖炮击,当五十一枚榴弹爆炸形成的烈焰席卷过还在顽强射击的那四门的迫击炮、掷弹筒阵地后,所有的一切都化为零件。

    “报告,支那人的炮兵阵地已全部摧毁”兴奋的日军炮兵观察员又一次重复,“支那人的炮兵阵地已全部摧”

    “毁”字还没有出口,五道暗红色的弹痕从第一次被炮火覆盖的地面掠向半空,旋即又迅掉头扑向地面。

    在三名日军炮兵观察员目瞪口呆,五团绚丽的火球腾空而起,又是五道暗红色的弹痕从同样的位置掠起。

    “竟然还敢不转移阵地?”疑问号、惊叹号同时在三名日军炮兵观察员脑闪过,带着对那些国同行的敬意,日军炮兵侦察员再次召唤炮火覆盖。

    将王崇现小心放入交通沟,弹药手又一头冲向阵地。

    “不”数也数不清的桔黄色弹痕在弹药手愤怒的悲鸣扎向地面,震耳欲聋的轰鸣,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气浪将弹药手吹倒。

    一跌即奋力爬起的弹药手哭喊着同伴的名字冲向全是弹坑的阵地。

    已混战成一团的反坦克战壕里,186团火力营一连的官兵们都捡起尸堆上的正式、三八式步枪加入了白刃战。

    186团5营营长秦翔怀抱着一挺捷克式轻机枪在两名警卫员的保护下不时用精确的点射将一名名刺刀上沾满血迹的日军官兵击毙。

    日军精湛的刺刀技术弥补了人数上的不足,面对数人一组的日军官兵,双倍人数围攻的国官兵根本就占不到便宜。

    每一轮的对刺,刺穿身体或剖腹开膛而倒下的日官兵更多的是穿着灰色军服的国官兵。

    “哒哒哒”一个三连射,将一名连续刺倒三名国官兵的日军军曹击毙后,秦翔边卸空弹匣边观察了下战局。

    双方的人数在急剧的下降,国官兵虽然还略多点,但照这么打下去,就是能把这三十个日军官兵干掉,也无法抵挡后续的日军援军。

    二名刺倒各自对手的日军士兵见秦翔还在装弹匣,便嚎叫着挺着滴血的刺刀冲了过来。

    一直在旁边警戒的两名警卫员同时一抬驳壳枪,“砰砰”两声,眉间绽放出血雾的两名日军士兵一脸不甘的倒在尸堆上。

    “你们两个分散开,把小鬼子都毙了!”见两名警卫员还在迟疑,秦翔大吼道,“服从命令”吼完又端起捷克式轻机枪冲向人群。

    “哒哒哒”、“砰砰砰”

    一名名正好国官兵拼着刺刀的日军官兵被击毙。

    现**人打冷枪的日军官兵却没有一点办法,几名想掏王八手枪的日军军官全被乘机突刺的国官兵刺死。

    寒光一闪,又一名国士兵被锋利的指挥刀劈成二段,行动不便的淞源佐在日军官兵们的掩护下才支撑到现在。

    一声枪响后,精疲力竭的淞源佐才现他身边已没有站立的日军官兵。

    只能分散趴在地面上躲避炮火的高桥大队在炮营一连、二连十多轮的炮击后,还能站起来的日军官兵已不足三百人。

    从后面才跟上来的机枪队和掷弹筒分队倒是完好无损。

    强忍着空气弥漫的血腥和尸体燃烧臭味,机枪队队长向脸上已没有一丝血丝的高桥佐请示是否前进。

    从没有见过**队如此血性的高桥佐本能的想撤退,但前面三十米处战壕里传来的喊杀声让他别无选择。

    “你带队去支援淞源君”高桥佐向仅存的一名队长下令。

    “嗨”日军队长毫不犹豫的拔出指挥刀带着最后的步兵冲向反坦克战壕。

    高桥佐让在战壕争夺战没有作用的机枪队和掷弹筒分队展开警戒后就远远躲到后面。

    刚奋力举起指挥刀的淞源佐听到了震天的万岁冲锋声,“哒哒哒”火舌喷吐,还带着狞笑的淞源佐的胸膛被十多子弹撕碎。

    看也没看还在抽搐的日军佐,秦翔带着最后二十多名还能跑动的国官兵冲向轻重机枪堆放出。

    另一边反坦克战壕里的白刃战也到了最后时刻。

    宪兵连和186团2营加起来也只有十二名官兵了,而日军还有二十二名官兵。

    人人带伤的三十四名日官兵在数秒的对视后,“杀”、“殺す”双方指挥官同时出最后的攻击命令。

    自知必死的包括186团2营营长牛利天在内狂吼着迎着二十二把血红的刺刀冲了上去。

    “噗哧”一连串的刺刀入体声,十二名国官兵带着相同数目的日军官兵一起倒在了小山似的死人堆。

    “牛牛营长”还有口气的督战队长偏过头来看着直抽搐的牛利天艰难得断断续续道,“你你是条汉子”

    不知弥死之际的牛利天是否听清楚,咽下最后一口气牛利天脸上十分的宽慰。

    “八嘎”,被这些**人同归于尽打法震惊的一名日军少尉嚎叫一声一挺刺刀。

    血箭喷溅,这名生命力顽强的督战队长吐出最后一口气。

    还没有等这场白刃战最后胜利者喘一口气,狂暴的弹雨就笼罩了这十名血战余生的日军官兵。

    从各交通沟涌出的六营官兵用密集的火力将还没有来得及喘一口气的十名日军官兵击倒。

    “拿轻机枪,打啊打”5营营长秦翔冲在抬笨重的马克沁重机枪的官兵们怒吼一声。醒悟过来的伤痕累累的二十多名官兵在高桥大队突击到距反坦克战壕只有十多米处将十挺捷克式轻机枪架设起来。

    前面战壕里喊杀声的消失让举着指挥刀冲在最前面的日军队长心里直毛,在不知道战况的情况下,日军始终没有敢扔手雷。

    十道呼啸而来的火舌彻底粉碎日军队长的幻想。密集的弹雨,被一串子弹钻成筛子的日军队长一头栽倒在地,重重和地面撞击的头弹了两下后顽强得转向战壕,带着不甘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整个日军冲击锋线在十挺捷克式轻机枪火力的绞杀下腾起一血雾,一排排的日军官兵惨叫着倒下

第二百九十章 最漫长的一夜 (四)

    第二百九十章最漫长的一夜(四)

    “为了圣战,杀切给给”自动接过指挥权的副队长在队伍后面出了继续冲锋的命令。死亡的恐惧被狂热的武士道精神取代的日军官兵冒着雨点般的弹雨,踩着还在呻吟的同伴不顾一切的冲击。

    后排的日军官兵迅掏出手雷就磕向枪托,“噗噗噗”穿越日军队形的子弹将正作势扔手雷的十多名日军官兵击倒,更多的手雷飞向了正疯狂喷吐着火舌的战壕。

    战壕的弊端显现无余,绝大部分手雷准确的落入战壕,爆炸的火焰同时在战壕内外腾起,过一半的火舌停歇了。

    高桥大队的机枪队和掷弹筒分队也开始压制射击,十二挺九二式重机枪、五十四具掷弹筒构成的火力是毁灭性的。

    五十四枚榴弹的爆轰声,迸的冲击波、弹片将五挺捷克式轻机枪和十多名官兵抛上半空,又重重砸在战壕内外。

    双腿断裂处露出白花花骨头的秦翔落在死人堆上,一枚致命的弹片刺入了他的心脏,奇异的是竟没有一滴鲜血流出来。

    在接到信号后迅调整炮口的炮手们又一次检查了角度,在周安利的严厉命令十八名炮手终于拉动了炮绳。

    “咚咚咚”沉闷的榴弹出膛声,十八枚榴弹化成十八颗流星扑向夜空,达到最高点后掉头扑向各自的目标。

    还有一丝神智的秦翔已能听到日军官兵沉重的脚步声,用尽全力也只能动弹下手指的秦翔终于看到了期待已久的弹痕从后方掠过战壕。

    十八枚榴弹准确的砸在暴露位置的日军重机枪、掷弹筒阵地上,爆炸心的一挺挺九二式重机枪、一具具掷筒和它们的使用者在绚丽的火球腾空而起,四处激射的锋利弹片随机收割着鲜血和生命。

    高桥佐虽然缺乏其他日军军官的那种忽视自己生命的凶悍,但有着丰富的战场经验他迅命令停火,“前进”

    强大的冲击波沿地面传递到战壕,地面的跳动,尸堆上的秦翔被震起了数厘米,锥心的刺痛,插在心脏上的弹片处鲜血泉涌。

    “咚咚咚”日军官兵跳入战壕的声音让意识随着血液迅流逝迷糊的秦翔再一次顽强的挣开了眼睛。

    泪水,绝望的泪水沿着雪白的脸颊缓缓流下,这么多兄弟的牺牲难道就是这结果?

    “八嘎”日军轻战车大队第2队队长村上少佐望着眼前的壕沟愤怒的咆哮着。

    倒是骑兵第第大队大队长松下佐连续下着命令。两个队的骑兵迅展开,工兵小分队在一百多名骑兵帮助下又开始了土工作业。

    平静下来的村上少佐让八辆九四型轻型坦克炮口朝外围成一圈。

    两个在外围警戒的日军骑兵小队心惊胆战的观察着也许就隐藏着国狙击手的暗处,不时转头羡慕得看下那些在坦克圈的同伴。

    “咳咳”突然响起的咳嗽声并没有引起其他日本官兵的注意,接到雷霆暗号的队员们纷纷拿出了自动武器。

    大路三百米处,一名少尉冲上了小土坡,“营长,兄弟们都准备好了”

    让少尉返回坡下的小树林后,刘思海又等了数分钟。感觉其他两队也已做好准备后,刘思海示意狙击手开枪。

    早把一名在篝火旁掘着泥土的日军工兵的脑袋没瞄准的狙击手轻轻一勾板机,“砰”,一颗子弹拖着炙热的气浪从枪膛呼啸而出。

    被打爆脑袋的日军工兵跌落壕沟,早有心理准备的日军官兵迅地趴下。

    人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子弹的度,又是两声枪响,两名刚弯下腰的日军工兵也应声一头栽倒在地。

    早有准备的两个队的日军骑兵纵马扑向枪响之处,不过度很慢。

    趴在坦克后面的村上少佐不屑的撇了撇嘴道,“松下君,我敢打赌,支那人又逃掉了”一旁的松下佐没有接话,他知道在这样的夜色下,骑兵是很难现躲在暗处的狙击手。

    见大队日军骑兵还没有远去,雷霆没有马上下令出击。

    事实上,三名狙击手在射出第一粒子弹后迅搜索着其他目标。

    十多名壕沟的工兵可能受不了血腥的刺鼻味道,也可能也和村上少佐那样认为国的狙击手一击后就会立即逃跑,竟然站起来就想爬到地面。

    正愁找不到目标的三名狙击手立即开枪,三声清脆的枪声过后,壕沟又多了三具脑袋破裂的尸体。

    没想到国狙击手还在原位的一百多名日军骑兵加快了度,在两名队的带领后各向一处扑去。

    “砰砰砰”连续的枪响,靠近篝火的四匹战马悲鸣着倒地。

    分散警戒的日军队长很快现了第三名国狙击所在地,恼羞成怒的他翻身上马抽出战刀一指,“杀切给给”

    正要下令决死突击的雷霆现了日军队长的行动,大脑高运转命令小队也上战马,先随日军骑兵出击。

    总感觉哪儿不对劲的松下佐站起来就要制止,一枚子弹贴着他头顶飞过。

    勉强射出这粒子弹的狙击手并不知道他差点击一名日军佐,要不是松下佐离篝火很远,受光线的影响,狙击手才没有瞄准。

    看着吓得迅又趴下去的松下佐,村上少佐自信得道,“松下君,不要担心,就是真有支那伏兵,也不是帝国无敌坦克的对手”

    想想村上少佐说得不错,再见骑兵已远去,松下佐也就作罢。

    接到雷霆命令的小队控制着战马的度,很快就落到了后面。

    没想到连警戒的日军骑兵也被吸引过来的刘思海马上兴奋的命令狙击手随意射击。

    顿时枪声乒乒乓乓的响成一片,连在血泊嘶鸣的战马也被补了几枪,狙击手甚至还向在黑暗捷驶的日军骑兵开了几枪,当然不可能击。

    “这三名支那狙击手想拼命了”松下佐只摇头,“看来前面支那人再没有设置这种壕沟了”

    村上少佐也不甘示弱得分析,“支那人也就三名狙击手,否则不会采取这种自杀式的攻击方式”

    没想到松下佐闻言全身一震,也现在才明白不安的原因,挖这么大的拦截壕沟不可能仅仅只有三名狙击手。那么现在**队这么做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yin*骑兵上钩,暗肯定有大量伏兵在等待着。

    吓出一身冷汗的松下佐不顾村上少佐的迷惑命令通讯兵立即信号弹命令骑兵后撤。

    见狙击手竟然向自己开枪的三名日军队长更坚信这三名国狙击手已无路可逃,在他们得意的嚎笑,三拔日军骑兵接近了那三座小土坡。

    “砰砰砰”射击的频率更快了,一道道暗红色的弹痕呼啸着从日军骑兵队列掠过,看来国狙击手也已认识到处境的不妙。

    已现枪**击火焰的三名日军队长带头跃上平缓的土坡,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土坡边上的小树林正有数十双眼睛死死盯着他们。

    两绿一红的信号弹骤然划过漆黑的夜空,本能的一勒缰绳,战马嘶鸣,三支日军骑兵队停在了坡脚。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下令撤退,但长期的训练,让日军从上到下养成了惟命是从的习惯。“撤”在三名日军队长的命令,骑兵都开始调头。

    停止的骑兵的就是活靶子,早就隐蔽在三处小树林里的一百多官兵在日军骑兵冲到坡下的时候已运动到林边。

    “打”怒吼声,三处各三十多名列成一排的官兵二十支mp38冲锋枪同时喷吐出耀眼的火焰,射达到每分钟五百的mp38冲锋枪在四秒钟的时间里就向当面毫无防备的五十多名日军骑兵倾泄了六百多子弹。

    恐惧的尖叫声、弹的惨叫声、战马的嘶鸣声、冲锋枪的射击声交织在一起演奏着死亡之曲,被密集弹雨笼罩的日军骑兵如割稻谷一样连人带马轰然倒下一大片。

    32的弹匣只能维持四秒多的火力,在二十支mp38冲锋枪停止吼叫的一瞬间,每排的另十多支没有射击的mp38冲锋枪又开始向还乱成一团的幸存日军骑兵倾泄弹雨。

    四秒多的火力足够其他二十名官兵换好弹匣,连绵不绝的火力下挤成一团的日军骑兵根本就没有逃脱的可能。

    当所有警卫营官兵打光两个弹匣后,三处坡脚再也没有站立的战马,如小河一样流淌的血河到处是被打成马蜂窝状的日军骑兵和战马,只有数匹奄奄一息的战马在无力的嘶鸣着。

    在打出撤退的信号弹后,松下佐顾不上回答不停追问的村上少佐,急燥的看着远处。

    暴风骤雨般的枪声从远处突然响起,松下佐痛苦的低下了头,这下村上少佐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下令撤退了。

    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能有尽可能多的骑兵从**队的伏击逃脱。看似漫长,实则只有数分钟的等待,黑暗终于传来马蹄声

    意识沉入永眠之地的一瞬间,震天的怒吼声、机枪的扫射声、手榴弹的爆炸声让秦翔越来越黯淡的双眼一亮,旋即安祥的闭上。

    火增援过来的弟兄们以五挺歪把子轻枪开道,火舌喷吐,暴风骤雨般的子弹将所有空间都封闭。

    下饺子般跳下来的日军官兵还没有在尸堆站稳,连枪都没有抬起就被密集的火力击倒。

    打光弹匣的射手们往后一让,第二排的四挺歪把子轻枪冲了上去,连绵不断的火力跳入战壕的一百多名日军官兵死死压制住。

    高桥大队的后续步兵在那名副队长的严令下依旧潮水般涌上来,而战壕,突击部队后面的一个排的官兵也在六营营长马德弼命令下迅展开占据射击位置。

    趴在血肉堆上的还活着的日军官兵绝望的用三八式步枪还击着,根本不要瞄准,一粒粒脱膛而出的6.5毫将排成密集队列的国官兵成片射倒。

    “手榴弹”

    怒吼声,后排的国官兵将雨点般的手榴弹砸向还在拼命拉枪栓的日军官兵。

    连成一片的爆炸声,日军官兵占据的战壕被翻滚的火焰和锋利的弹片所笼罩,不管刚才是活的,还是早已死的,都在这密集的爆轰化成一团团在空飞舞的肉块。

    最先展开拦截射击的是马德弼手的歪把子轻枪,以四十度度侧击的火舌杀伤力异常惊人,弹痕所过之处,冲在最前面的日军官兵栽倒一片。

    随着其他官兵的开火,日军的冲锋队形越来越稀薄,但却没有一名日军官兵退缩的,仗打到这份上,长期受军国主义熏陶的日军官兵身上的凶残也彻底爆了。

    “勇士们,前进”见战壕里的拦截火力并不是太密集的日军副队长再一次出命令。

    “ばんざい”日军喊出了决死的万岁冲锋口号,迎着空喷溅的鲜血,掠过惨叫着栽倒地的同伴,这些已存死志的一百多名官兵瞪着血红的眼睛前赴后继的冲向火力渐猛的战壕。

    随着国士兵火力全部展开,高桥大队最后的步兵全倒在了血泊之,没有一人是背后弹。

    “撤退”现国援军已上来的高桥佐明智的下达了撤退命令,高桥大队最后成编制的机枪队、掷弹筒分队在夜色的掩护下撤离了死尸遍野的战场。

    以防日军还有后续攻击,马德弼指挥着官兵在堆满日战死官兵的战壕里迅构建火力点。

    全冲向战场的63联队在和撤下来的日军相遇后停了下来,前面的日军官兵默默的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三百多名轻重机枪手、掷弹兵。整整两个大队,近两千的官兵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战斗就只剩下这么点人,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同时从这些身经百战的日军官兵脸上闪过

    十骑如风一样的从黑暗冲过来,正是雷霆的小分队。

    以为才这么点骑兵从**队伏击逃回的骑兵第6联队第1大队大队长松下佐带着同样脸色苍白的大队部一群军官走了上去。

    疾驰的战马竟然没有减的样子,正要喝斥的松下佐猛然间现这些骑兵手拿的竟然是突然火光一闪,十道火舌席卷向骑兵第6联队第1大队军官。

    毫无防备的日军军官在数百的子弹构成的火全部倒下,当被打成马蜂窝的松下佐咽下最后一口气时终于想起这种武器的名称,“mp38冲锋枪”这是他在人世间最后的记忆。

    呆在坦克防护圈里的轻战车大队第2队队长村上少佐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他和一众日军坦克兵呆呆得看着那十名骑兵疯狂得向壕沟冲去。

    高运动,完成换弹匣的雷霆十人又捣出日制手雷,一拔安全栓,在枪管上重重一磕后狠狠扔向十米外的壕沟。

    一百多名老老实实呆在壕沟里工兵、骑兵们先是听到无处传来的密集枪声,很快近处又响起一连串的枪声,以为是**队打了过来,正要站起来看个究竟。

    还没有等日军官兵站稳,就听见如雷的马蹄声直冲过来,旋即一片黑影直落下来。

    “手雷”眼尖的几名日军官兵看清楚了旋转着掉下来的东西,不由惊恐的尖叫起来。

    乱成一团的日军官兵纷纷扑向壕壁,“轰轰轰”连成一片的爆炸声,壕沟血肉横飞。

    还没有等幸存的日军官兵爬上来,排成纵队的雷霆十骑冲到了壕沟边,

    最前面的四位特务连士兵一勾食指,四道火链贴着壕沟两边扫过,正挤成一团拼命往上爬的日军官兵惨叫着掉下壕底。

    四秒之后,后面四位特务连士兵接着开火,到处乱窜的日军官兵在密集的弹雨接二连三的倒下。

    押后的雷霆和另一名特务连士兵则将侥幸逃过前面火力的日军官兵一一击倒。

    完成偷袭的雷霆分队又如飞一样的消失在黑暗,被火力扫荡过的壕沟里只剩下微弱的呻吟声。

    终于反应过来的日军坦克兵将炮塔摇向壕沟后,那队动偷袭的骑兵早就无影无踪

    参加夜战的所有能站立的官兵全在眼前了,虽然高飞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震惊了。

    1营、2营、186团2营、火力1营现在站在眼前就只有不到四百人的官兵,其还有许多是带着各种轻伤。

    火光照耀下的金星显得更耀眼了,高飞此时却心如刀割,那几张熟悉的脸庞都不在队列。

    长吸了口气,高飞大吼一声,“迫击炮连出列”

    “唰”齐整的迈步声,所有的官兵都迈出了一步,只有一名士兵没有动。

    “迫击炮连出列”

    再也控制不住泪水的那名士兵终于自己向前一步,一个标准的军礼:“迫击炮连弹药手江海生向总指挥报道”

    望着泪水直流的江海生,高飞用微颤的声音问道,“你们的连长呢?”

    还没有等江海生回答,2营长马德弼沙哑着道:“王连长被震晕了,已送往救治所”

    明显松了口气的高飞又期盼的看着马德弼。

    知道高飞在盼望什么的马德弼脸色暗淡了下来,默默的摇了摇头

第二百九十一章 最漫长的一夜 (五)

    第二百九十一章最漫长的一夜(五)

    凌晨1时整,濑谷启亲自出现在了台儿庄。

    正在炮兵阵地检查炮击准备的澄田崃四郎少将接到报告后迅赶回司令部相互敬礼后,澄田崃四郎向濑谷启报告了下炮击方案。

    “司令官阁下,我部拟高强度炮击支那阵地半小时,一举摧毁支那阵地”拥有大量各式火炮的澄田崃四郎信心满满的道:“半个小时之后,炮火延伸覆盖支那后方阵地,同时我军两百具烟筒同时射烟幕及毒气,彻底消灭台儿庄阵地支那守军”

    现在的风向正好是微弱的北风。

    “哟西”濑谷启满意的点点头,看了下手表朝恭立的澄田崃四郎道,“1时半准时炮击,我就在这等澄田崃君的捷报”

    就在日军做着炮击准备的同时,台儿庄的国守军阵地则在做着最后的准备。

    1营1连阵地是全军最前沿。

    1连连长麻旺趴在战壕边仔细观察着对岸日军阵地动向。

    日军阵地依旧没有什么动静。“还好,看来鬼子不会进攻了”麻旺喃喃自语着。

    “连长,你看那是什么?”不知不觉思想溜号的麻旺被身边士兵的惊呼惊醒

    定睛一看,只见台儿庄北面数千米处一个硕大的东西正在缓缓升起。“这是什么?还能飞?”坐在战壕里的士兵纷纷站起来好奇得看着远处那个越升越高的东西。

    战斗经验丰富的麻旺却心一惊,这东西他在以前的战斗看到过,虽然他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知道这是鬼子用来校正炮击的。

    “鬼子要炮击了,快隐蔽”麻旺的怒吼声让还在指指点点的士兵大惊失色,前天的那一幕已成为许多士兵的噩梦。

    这时,各处阵地上的告警枪声纷纷响起,国守军阵地陷入了慌乱,所有的官兵都在找着自认为安全的地方。

    当分针指向三十那一刻,早就拿着话筒待命的第6炮兵旅团阵地指挥官听到了澄田崃四郎的大吼:“攻击”

    匆匆放下话筒的指挥官向信号兵示意开始。

    随着信号旗在空的挥舞,担任校射的三十门火炮的炮手们同时狠狠一拉炮绳,巨大的轰鸣,三十道火焰呼啸着飞向台儿庄南岸。

    “轰轰轰”连绵的爆炸声,三十团橘黄色的火球在国守军阵地周围腾空而起。

    设在台儿庄南面的186团团部在日军第一轮试射就被告一颗射偏的12o毫米榴弹击,用数十根整根木头建造的团部轰然倒塌,正在里面的王冠五和十多名参谋全压在了废墟下。

    惊恐万分的警卫连疯似的搬开已起火的木头,在一具尸体下找到了晕迷的王冠五。

    原来在爆炸的那一瞬间,王冠五身边的一名参谋扑在了他身上,用自己的身体为王冠五承受了那些木头的撞击

    日军观测汽球上三位炮兵校射兵仔细观察着炸点,一连串的数据通过和炮位相连的电话传过去:“75毫米炮o-o1密位、1o5毫米炮o-o2密位、12o毫米炮”。

    校正后射角的这三十门火炮第二轮齐射,三十朵带着死亡之吻的绚丽烟花在国守军阵地上袅袅升起。

    数落入战壕的榴弹轰然炸响,夹杂着不绝的惨叫声,砂石土疙瘩纷纷扬扬飞起,脆弱的血肉之躯被席卷到空,随后变成一阵混着血雾的泥石雨纷纷落地。

    以这三十门火炮为基准炮,日军第6炮兵旅团的17o多门各种口径的火炮全射击。

    一团团火焰从炮口喷吐而出,又在空流星火雨般掠向国守军阵地

    顷刻间,整个台儿庄阵地都在可怕地颤抖着,炸雷般的爆炸声连绵起伏不绝于耳,到处都被翻腾的浓烟和烈火笼罩,整个地面陷入熊熊火海之,肆虐的气浪到处翻滚

    成片成片的炸弹呼啸着落地,在地面腾起一团团橘黄色的烈焰,烟火夹着气浪席卷铺开,肆虐的弹片四处横飞,吞噬杀伤范围内的一切目标,黄色的大火冲天而起,天空被照得如同夕阳西下时的血红

    “轰”连绵的爆炸声,一波叠起一波的无形声浪就像一把铁锤,狠狠向战壕内的官兵砸了过来。爆炸心的许多官兵双目突兀充血,头昏眼花,身子更被狂暴肆虐的无形音浪撞得弹回了交通壕里,狠狠压在了紧贴沟壕底,有的官兵甚至满脸,满眼,满耳开始溢血

    无法计数的榴弹总有一些准确的落入战壕,猛烈的爆炸,那些炸点周围的官兵连惨叫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撕成粉碎,有的官兵更是直接被榴弹命,被炸成血雨肉末向四面八方飞去。

    阵地上到处散落着枪炮零件,四散的血肉碎块,被烤焦的尸体。

    趴在战壕里张大着嘴巴的麻旺失魂落魄的望着上方,原本昏暗的天空,此时却被闪烁着炽烈光焰的临空弹痕照亮了。

    好在日军炮击的重点还是台儿庄阵地,前沿阵地反而是最安全的,经过前天炮击的新兵们也学会了用意志控制内心的恐惧。

    而此时的台儿庄阵地又成为人间炼狱,密集的榴弹所到之处就是一片翻腾的火海,不多的树木都被大火点燃,剧烈的爆炸使得整个大地都出可怕的颤抖,树木在爆炸轰然倒下,在冲天烈火烧成焦木。整条整条的战壕在暴虐的冲击波前倒塌,一个个用巨大石块构建的火力点在24o毫米榴弹爆炸的威力下如用沙子做的城堡化为废墟。

    所有的工事全毁的台儿庄阵地依然承受着日军的大规模轰炸

    12o毫米、15o毫米、和24o毫米榴弹带着尖锐的啸声一遍又一遍耕耘着这座饱受蹂躏的小山,无数具尸体、无数段人类残肢,连同碎石泥土一起飞上天空,又化为满天血肉。

    “命令炮兵营立即反击”正在召开联席会议的31师师长池峰城在得知台儿庄已经遭遇到了最危急的关头之后,迅向师属炮兵营下达了反击命令

    接到命令的炮兵营迅展开了反击,二十四门日造大正六年式75毫米山炮把复仇的榴弹射向台儿庄北没面但由于这种75毫米山炮射程只有两千多米,根本就无法射远在四千米之外的日军炮兵阵地。

    观测汽球上三位炮兵校射兵很快就现了国守军的反击炮火阵地,在他们的引导之下,日军集十二门15o毫米榴弹炮和三门24o毫米重榴弹炮向敢于反击的国炮兵动了炮击。

    日军的炮火采取逐一歼灭方法。

    只能射击日军步兵阵地的国炮兵们并没有因为日军的炮火开始向自己阵地移过来而弃炮撤退

    这些决心用自己的牺牲也要为步兵弟兄们多消灭几个鬼子的炮兵们水平挥了,平时最好成绩也就是每分钟五,现在竟然达到了每分钟八。

    弹药手们源源不断的把榴弹送上炮位,副炮手迅把榴弹塞进炮弹,“咣咚”声复仇的火舌扑向台儿庄河北面。

    炮击开始后,躲在战壕里的日军官兵纷纷爬上阵地,欣赏着炮兵的表演,当见到整个国阵地硝烟弥漫时,在几位军官的带领下唱起了“君之代”

    “炸死支那猪”一名矮小的士兵高呼起来,周围的士兵正要响应。

    数十道火焰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狠狠砸向这群得意忘形的鬼子,“轰”一团团橘黄色的火球在日军阵地上腾空而起。

    那名高呼的日军士兵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就和他的三十个同伴被密布数十米空间的锋利弹片肢解。

    其余的日军官兵呆若木鸡的看着空四溅的污血,乱飞的断手残臂,他们没想到国炮兵竟然敢在这样强大的炮火前还敢反击。

    当又一轮呼啸声由远及近时,日军官兵才怪叫一声扑向战壕。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又有一些动作比较慢的来不及撤离的日军官兵倒在了血泊之。

    第一个遭到毁灭性打击的是31师直属炮兵营,当副炮手们把第十枚榴弹塞入炮膛时,高突破空气时才有的“嘶嘶”声传入炮手们的耳朵。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的炮手们没有一人躲避,神色坦然的一拉手的炮绳

    “咚”“轰”的声音同时响起,射出最后一枚榴弹的炮手们被无数尖叫着四处横飞锋利的弹片击成蜂窝,当第二轮炮火覆盖后,整个31师直属炮兵营阵地已没有一个站立的官兵,血迹斑斑的麻花状山炮倾倒在满地碎肉间。原来堆满榴弹的地方只留下一个深坑,地面来不及吸收的鲜血汇集成数条血溪缓缓流向弹坑。

    明白生了什么的另外两个炮兵营阵地依然怒吼着,愤怒的榴弹争先恐后的去完成它们正义的审判。

    抱着头死死趴在战壕内的日军官兵都在默念着日照大神保佑自己,有几名官兵可能是吃坏了肚子,竟然这时放了个臭屁。可能是天照大神怪他们心不纯就没有保佑,那几枚落入战壕的榴弹却然全找上了那几个在关键时刻放臭屁的日军官兵。

    “不”惨叫声,电光一闪,冲击波、弹片在半封闭的战壕内虽然杀伤范围变小,但杀伤力更大,那几个日军官兵直接化为一堆血肉,还捎带上边上的十几个官兵。

    一个日军士兵的头颅被锋利的弹片切了下来,在空飞行的头颅嘴巴竟然还在动,双眼也尽是愤怒之色,也许它是在骂那个同伴为什么在念天照大神时放臭屁吧,还让自己也丢了性命

    当31师直属炮兵营阵地腾起一团团黑红相间的冲天火柱后,池峰城拿起话筒想叫通本师的直属营阵地,准备让他们转移,保存实力

    连叫了几次,都是无法接通,张言传无力的放下话筒,他知道直属炮兵营的命运是什么。

    池峰城伤感得看着那个唯一还在奋力反击着的炮兵阵地

    炮兵营阵地弥漫着硝烟,由于极射,八门75毫米山炮已在冒青烟,体力已到极限的副炮手将又一枚枚榴弹塞入炮膛时,脸上的汗珠滴在炮身上,只听见“滋”的一声就化为水蒸气。

    高强度的搬运,让弹药手的体力都已透支,营部的官兵全加入了输送弹药行列,空无一人的营部的电话响个不停。

    运动到台儿庄防线南关的高飞默默得看着炮火连天的阵地,在他的身后是一千多名表情坚毅的官兵,多到夸张的重火力正在等候它威的时机。

    当第三股巨大烟柱冲天而起后,前方国的反击炮火全部消失了,而日军已持续了快半个小时的炮火还在进行着。

    “总指挥,我们什么时候上?”刚刚苏醒过来的王崇现轻轻问,颤抖的声音反应他内心的愤怒

    多次经历过这种惨景的高飞依然保持着冷静,他在等,等一个既能给日军重重一击,又能保证部队安全的时机

    经过军医的紧急医治,王冠五从昏迷苏醒过来。一把推开警卫员的手,王冠五忍着头上的刺痛从担架上爬了起来。

    后方阵地上传来的连绵不断的爆炸声告诉王冠五鬼子随时都可能动进攻:“前面的情况如何?”

    一个绑着手臂的军官忙道,“团长,所有的通讯全断了,副团长率警卫连前去增援了”

    一听更加急躁的王冠五忙又问,“增援上来了吗?”

    “这”军官犹豫了下,沉默的摇了摇头。王冠五恍惚的看向炮火连天的后方阵地,心一阵苦涩。在这样空前猛烈的炮击下,部队此时也应在苦苦挣扎,现在只能靠自己挺过这关了。

    “我们还有多少兵力?”王冠五转头问那名军官。

    那面军官脸色一暗,泪水无声的滑下,“团长,团部直属部队还能战斗的只剩下三百多人了”

    如被重拳猛击了下的王冠五眼前一暗,脚下一软差点摔倒,虽然他清楚在这样的炮击下,损失一定会很大,但没想到团部近一千的直属部队竟然损失过半

    “团长,您没事吧?”那名军官连忙一手掺住王冠五。

    心头绞痛的王冠五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轻轻挣开军官的手,断然下令,“立即集合部队”想了一下又道:“李参谋,等会你去总指挥部,告诉总指挥,台儿庄阵地就交给他们了”

    两列稀疏的官兵迅站在了王冠五面前,许多人身上沾着血迹,有自己的也有同伴的,但每个人的眼神除了悲伤后更多的是愤怒。

    没有多做动员的王冠五只怒吼了一句:“弟兄们,我们现在必须去增援前面的弟兄”

    说完这句话的王冠五头也不回的走向台儿庄河,三百多名官兵没有一人犹豫得全跟了上去,那名李参谋泪流满面的用未受伤的左手庄严敬礼,只到人群消失在硝烟才冲向总指挥部。

    邓明元校,186团副团长,带着警卫连九十一名官兵连跳带爬的穿行在一片狼藉的阵地上。

    越往前,邓明元的心情越沉重台儿庄阵地上惨重伤亡和自己团相比,就根本算不上什么

    已进入186团警戒阵地的邓明元他们感觉自己就象到了地狱一般,整个阵地弥漫着呛人的硝烟外,就是无处不在的刺鼻血腥味和奇异的肉香。

    已完全找不到战壕的位置,遍地全是人类残肢、内脏和各种武器的零件,而随处可见弹坑边堆满一具具缺胳膊少腿的尸体,一些尸体已被烧成只剩下一堆灰烬。

    明白奇异肉香是怎么回事的邓明元胃里一阵翻滚,拼命忍住想吐的念头,而他后面的官兵脸色无不大变,有几个官兵更是哇得一声就吐了出来,所有官兵再也再也控制不住的泪水喷涌而出。

    在连续穿过两道只有尸体的防线后,邓明元的脚步已沉重的挂满了铅,脸上的忧虑也更重了。“难道弟兄们全完了”紧跟在他后面的官兵们已经失声痛哭起来。

    一抹泪水,邓明元朝186团最后一处防线冲去

    当日军的炮火终于转移后,186团损失最小的最前沿阵地上的一营士兵们在军官们的指挥下进入各自的阵位。

    知道只损失了三个士兵的麻旺并没有一丝高兴,由于自己所在的一营并不是日军炮击重点,所心损失才不大,而后面的二营、三营呢?一想到刚才前所未见的炮击,麻旺不禁为炮击心的二营、三营捏了把汗。

    “连长,鬼子怎么还不来?”趴在他旁边的一名士向一脸担忧的麻旺问了个让人涕笑皆非的问题。

    狠狠得瞪了下还不知说错话的士,麻旺也是一头雾水的望着平静如昔的台儿庄河,鬼子竟然没有乘机动进攻

    “难道这又是鬼子的火力试探?”这个想法在麻旺脑一闪而过马上又否定了,这种不计成本的炮击不可能只是一次简单的火力试探

    那鬼子到底在等什么呢?

    就在麻旺带着一脑袋的疑问号更加仔细得观察北山岸日军依旧安静的阵地是,阵地后方传来一阵欢呼声。扭头一看,硝烟数百个人影正迅得向战壕跃进。

    “好啊援军上来了”那名士兴奋得叫起来。在一营官兵得欢呼声,近五百名官兵纷纷跃进战壕。

    同样兴奋的麻旺一把拉着跳在自己边上的一位喘息未定的少尉:“弟兄们来得太好了”没想到那名尉竟然哇的一声痛哭起来

第二百九十二章 最漫长的一夜 (六)

    第二百九十二章最漫长的一夜(六)

    不知怎么回事的官兵们迷惑得看着这名一身血迹的少尉。

    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的尉抽泣着向正用困惑的眼神看着他的麻旺道,“我是三营二连书韶轩书”

    知道这名军官身份的麻旺心一沉,联想到刚才他的表现,“难道”,接下来韶轩书的话证实了麻旺的想法。

    原来在刚才的炮击,二营、三营损失过半,在阵地全毁的情况下,又得不到团部的指示,两个营长自得率领残余部队增援了上来。

    少尉的话让战壕一下子死寂了下去,他们完全想象得出二营、三营阵地上尸横遍野的惨死景象。

    沉默了会的麻旺忍不住问道:“那你们的防线怎么办?”要知道擅自脱离防线的责任是很大的。

    这个问题一营长也向二营、三营营长问道。

    惨然一笑,二营长悲愤得解释:“战壕全没了,也就这么点兵力了,要是你们一营的阵地给小鬼子突破的话,我们和鬼子一拼的机会也没有”

    三营长也道,“只要我们能挡住鬼子的一轮进攻,援军也应上来了”

    长长叹了口气,一营长指了指没有一点动静的对面:“小鬼子也不知在搞什么鬼?”

    “报告旅团长,烟筒已准备完毕”话筒里传来了第6炮兵旅团阵地指挥官的声音,澄田崃四郎询问的目光望向一名学者样的少佐。

    “旅团长,现在的气候条件完全符合条件”这名来自11军防疫给水部的少佐给了澄田崃四郎想要的答案。

    “那就开始吧”濑谷启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随着一声令下,布置在日军前沿阵地上两万具烟筒同时射烟幕,一团团黑色的烟雾腾空而起,在半空结成一面宽达5公里的雾墙。

    由于此时的风向是北风,这面巨大的黑色雾墙缓缓顺风向台儿庄南岸飘来。

    “小鬼子要进攻了”“注意听命令射击”随着各级军官的命令声,精神高度紧张的士兵们把枪口对准了即将被黑色烟雾吞没的台儿庄河。

    下达了作战命令的麻旺这才注意到韶轩书正把一箱手榴弹一个个拧开弹盖,边拧边狠声道,“弟兄们,我让小鬼子来下面当牛做马侍候你们”

    苦笑着摇了下头,麻旺把注意力放到了越飘越近的黑雾上,两只耳朵仔细聆听着,紧握着正式步枪双手全是冷汗。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这面巨大的黑色雾墙掺杂着淡淡的黄色和褐色

    巨大的黑色雾墙缓慢而又坚定得漫过台儿庄河,慢慢得186团整个阵地都笼罩在了黑雾之。

    双眼瞪得铜铃大,两耳竖得如兔子,186团的一千多官兵把注意都集到了台儿庄河上。

    突然间几乎每个人地喉咙都开始隐隐作痒,有一种想要咳嗽地感觉,而眼睛也开始酸,许多官兵开始不由自主的流泪水。

    直到呼吸越来越困难时,官兵们才隐约感觉飘散在空气地烟雾里似乎还有些别地东西,一种强烈地不安在阵地上漫延

    这雾气到底是怎么了?

    有了不妙感觉的麻旺,忍不住要咳嗽的冲动和那越来越强地窒息感觉终于让他明白怎么回事,使出全身力气大吼道,“有毒”

    一切都晚了,当黑雾之的第一声咳嗽响起之后,此起彼伏地咳嗽声就在阵地上此起彼伏

    越来越多地官兵一边咳嗽着一边拼命张大嘴巴想多吸点空气,却现空气竟然象消失了

    一个、两个越来越多的官兵倒在战壕里开始痛苦地翻滚。

    肺部都快要爆炸了,呼吸越来越困难的麻旺痛苦的抓着自己的脖子,真想把自己的气管割开,大脑由于缺氧开始迟顿,两眼渐渐合上,就在他准备停止了抵抗奄奄一息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时,一个从老兵那听来的办法突然浮上心头。

    用尽最后的力气,麻旺用力一滚,整个脸部浸入战壕内还没来得排干的泥水。窒息的感觉给冰冷的泥水一刺激竟有所缓解,大喜过望的麻旺忙从军服上撕下一块布在泥水沾湿后蒙在脸上,一缕清鲜的空气注放他快要爆炸的胸膛。

    现这方法有效的麻旺示意还能动弹的士兵跟他学,于是毒气杀人度和土制防毒面具传播度间的生死比赛在阵地上展开,每一秒都有官兵因毒气窒息而亡,也有官兵因土制防毒面具而生。

    凌晨2时,日军第63步兵联队的突破大队戴上防毒面具开始强攻

    当日军突破大队开始攻击时,整个186团前沿阵地、配属151团1营1连的国官兵还没有从毒气的杀伤缓过气来。

    照明弹持续的186团防御阵地上空绽放出耀眼的强光,渐薄的黑雾近千名戴着防毒面具日军官兵如来自地狱的鬼魅,没有往常冲锋时的疯狂的呐喊声,沉重的脚步声离守军阵地近在咫尺。

    亮如白昼的各连阵地上,幸存的官兵们坐在战壕里正拼命喘息着,一具具脸色青紫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满战壕。

    “鬼子进攻了”

    “快,准备战斗”

    强撑着观察前沿的数个军官同时怒吼起来,一阵忙乱声,神色木然的士兵们纷纷爬起来架起武器。

    官兵们眨着红肿的眼睛开始瞄准,可怎么也瞄不准越来越近的人影,原来感觉不到的重量的枪支此时也如一根铁棒般沉重。结果五百多支黑洞洞的枪口不停的晃动着。

    日军突破大队大队长森田亮太少佐踌躇满志的跟在队伍的后面,在毁灭性的炮击和毒气下,眼前的支那守军阵地上不可能还有人活下来。

    一想到自己就要成为这场战役第一个突破支那阵地的指挥官,森田亮太精神大振。

    “瞄准了”麻旺小声提醒身边正乱晃着枪口的韶轩书。

    “连长,我看不清小鬼子”韶轩书焦急的叫了起来。

    “连长,我也是”、“我也是”一连阵地上响起了一片带着哭腔的声音。

    心一凉的麻旺扭头向后方看了下,援军还没有上来,而其它连队也不会比一连好到哪儿去

    “弟兄们,和鬼子拼了”麻旺操起没有射手的捷克轻机枪,刚毅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胆怯。

    八十米、七十米、六十米,国守军阵地还是一片死寂,原还低头紧握枪支,准备随时射击的九百多名日军官兵放慢了脚步,身体也直了起来,手的枪支也垂了下来。

    残存的军官们都现了士兵的视力被毒气损伤,无奈的军官们被迫选择近距离作战。

    五十米,日军官兵完全放松了下来,三三两两的完全没有了队形,森田亮太刚要象征性的命令官兵注意警戒时,突变生

    186团最后的残余部队在王冠五的率领下用急行军的度穿行在屠宰般的阵地上。

    支离破碎的尸体、麻花状的枪支、血淋淋的人类残肢、呛人的硝烟和血腥味让所有官兵的脸色雪白的可怕,铁青着脸的王冠五再次加快他度。

    当稀疏的烟雾漫延过来时,经历过毒气战的王冠五马上现了空气的异样。

    好在现及时,而毒气也已稀薄,再加上王冠五采取了正确的措施,三百多名官兵无一伤亡。

    用湿布包着口鼻的王冠五彻底绝望了,前沿阵地上的官兵根本不可能在毁灭性的炮击和毒气双重攻击下生存下来。

    前进的队伍在一处废墟上现了186团副团长邓明元校和警卫连九十一名官兵蜷缩成一团的尸体。

    青紫的脸上,圆睁的双眼依然还保留着窒息前一刻的绝望和愤怒,王冠五凝望着这个随自己征战多年的部下,压抑已久的泪水潸然而下。

    官兵们默默环绕着全身颤抖着的王冠五,悲伤的目光全是恐惧、绝望。

    “进?还是退?”王冠五望着数百米外被照明弹映照得如白昼般的阵地犹豫了,鬼子的地面进攻已经开始,就凭身边的这点兵力根本不可能挡住鬼子的一轮攻击

    凭借套来的口令,高飞的独立团重火力部队终于赶到了台儿庄阵地。

    一处没有守军的阵地上,两门迫击炮和和八挺12.7毫米高射机枪全隐蔽在黑暗处。

    和炮连连长王崇现、2营营长马德弼然简单叮嘱后,高飞带领三百多名官兵和二十名狙击手全奔向前沿。他知道186团的警戒阵地还有数个连的官兵在坚守着

    “打”麻旺在毫无警惕的日军接近到五十米后大吼一声,手的歪把子机枪喷吐出炙热的火焰,随即一连的其余八挺捷克轻机枪也欢叫起来。

    八道火链向队形散乱的日军狠狠卷去,挺直身体的日军成了活靶子,只见突破大队的锋线鲜血飞溅,日军官兵惨呼着一个个倒下。

    而数十支正式步枪清脆枪声的响起,地上又多了十几具抽搐的尸体。

    枪声就是命令,其它阵地上的连队在各自军官的怒吼声,也加入了收割日军生命的行列之。一营那两挺马克泌机枪如两把死神手的镰刀狠狠扫过血肉横飞日军队形,成群的日军如秋天的麦子成片倒下。

    没想到阵地还有守军的突破大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十多秒的火力突袭,近百名官兵倒在了血泊之。

    反应迅的森田亮太在枪声响起的一瞬间就趴倒在地,呆若木鸡的看着自己的士兵在火力跳着死亡之舞。

    “杀切给给”恼羞成怒的森田亮太挥舞着他的指挥刀,在他的嚎叫,趴在地上的官兵开始用手的八三步枪和歪把子机枪反击起来。后面的机枪队和掷弹筒也迅展开。

    在五十米的近距离上日军的射击精度非常惊人,一个个稍微多露出点头部射击的官兵无一例外的弹倒下。

    麻旺一把按下高抬着头胡乱射击的韶轩书:“不要命了?”

    丢下打空所有弹匣的轻机枪,手一伸夺过他手的正式步枪,一拉枪栓,略一瞄准就把一挺正将弹雨疯狂泼向阵地歪把子机枪打哑。

    “愣什么?快帮我上子弹”伏头躲避鬼子另一挺歪把子机枪报复火力的麻旺朝被他枪法震住的韶轩书大吼道。

    说完小心露出头,又将准星牢牢套住一个日军射手,“嗖嗖”怪叫着从他头顶呼啸掠过的子弹没有让麻旺的眼睛眨一下,食指轻轻一勾,脱膛而出的7.92毫米子弹在零点零零几秒的时间内掠过了数十米的距离,狠狠扑向了它的猎物。

    正在猛烈射击的日军轻机枪射手只听到钢盔一声巨响,随即传来的巨烈痛楚让他不由自主的出高分贝的惨叫,头一倾就趴在轻机枪枪把上,钢盔的正前方的弹孔处红白相间的混和物争先恐后的涌出来。

    副射手一把推开还在抽搐的同伴,抓起粘呼呼的枪把就疯狂扫射起来。

    绝大部分官兵的视力都受到了毒气的伤害,在和日军的近距离对射很快就落了下风,要不是那二十多挺捷克轻机枪和两挺马克泌重机枪提供的火力支撑,日军早就突破上来了。

    分布在数个阵地上的机枪手们不顾危险的全力射击着,无法统计的弹雨向趴在地上的日军官兵罩过去。

    被密不透风的守军机枪死死压制住的日军步枪手们根本无法抬头进行精准的射击,只得把头贴在地上大略的射击,杀伤力大减。

    黑暗机枪枪口喷吐的火焰成了是军机枪机枪手的指示器,突破大队的三十六挺歪把子轻机枪除了六挺用了压制守军的步枪手外,其余的二十六挺轻机枪和186团的二十多挺轻重机枪展开了压制和反压制。

    拼命想压制住对方的机枪手们承受着蝗虫般的弹雨,空四十多道火舌一错后义无反顾的扑向对方火舌喷吐最猛烈的地方。

    一个把手指勾住马克泌重机枪板枪不放松的士张大着嘴巴吼叫着,全身肌肉都因为重机枪的强大的震动而崩紧,黄灿灿的弹壳如雨点般落在又堆过脚背的弹壳,两个年轻的士兵则不停的把弹链接上去。

    突然士猛得一颤,重机枪的怒吼声消失了。

    “班长,你怎么了?”一个士兵不解得看着一脸古怪表情的士。

    长吸了口气,士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小子,你不是一天到晚吵着要做主射手吗?”咳嗽了,强忍着涌到喉咙的液体,对正不解得看着自己的士兵道:“来,今天就让你做主射手”

    “真的吗?”士兵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

    艰难的挪开位置,士示意士兵快上来射击

    在另一个士兵羡慕的眼光,年轻的士兵站在主射手位置,他们都没有注意到,重机枪的轰鸣靠在弹药箱上的士在吐出了一大团鲜血后渐渐合上了眼睛,胸口的衣服已被从身体内不断涌出的鲜血染湿。

    麻旺接过韶轩书递过来的弹匣,他这挺轻机枪是186团唯一没有参加机枪对决的。

    不停的转移着位置,在同一个地方最多打光一个弹匣的麻旺承担起了压制日军步枪手的重任。

    “哒哒哒”一个精准的点射,将一个高抬着头瞄准的日军士兵击成血葫芦,没有一丝停顿,麻旺拖着捷克轻机枪向下一缩,在他滑下战壕的一瞬间一长串歪把子机枪子弹从他射击的位置掠过。

    “第五个鬼子了”韶轩书叫了起来,看着大口喘气的麻旺的眼神写满敬意。

    匀了几口气,调整好呼吸的麻旺轻轻道,“走”,提着捷克轻机枪冲向另一个射击位置。

    “八嘎快射击”见在对射占不到优势的森田亮太朝还在架设的九二式重机枪组和掷弹筒组不停催促着。

    八挺九二重机枪先怒吼起来,八条火鞭狠狠扫抽向国阵地,重点是守连连的轻重机枪阵位。

    如雨的子弹让186团所有轻重机枪火力一滞,正在拼命射击的五个机枪手哼也没哼一声全歪倒在阵位上,五个副射手没有一丝犹豫拉过被鲜血染红的枪托,五挺轻机枪再次吼叫起来。

    八挺重机枪的加入,日军在这场机枪对决渐渐占据了上风,186团阵地上的一个又一个机枪射手倒在了血泊,副射手,弹药手默默的接过已冒青烟的的机枪继续扫射,直到自己被扑面而来的子弹终结。

    终于装配完的27挺掷弹筒也“咣铛、咣铛”将97式手榴弹以3o分每的极向国阵地罩过去

    97式手榴弹的爆炸威力虽然有限,但一分钟近六百颗手榴弹相继在186团阵式地上爆炸,给守军带来的破坏也是巨大的。

    连绵的爆炸,遭到重点轰击的守军轻重机枪阵位惨叫连连,数十名官兵在火光腾空而起,天空如下了场血雨,人体碎块、内脏如雨点般落下。

    机枪火力在一瞬间却全部熄灭,森田亮太的狼嚎声再次响起,“杀给给”,突破大队的四百多步枪兵们如同打了鸡血似的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步枪嗷嗷叫着一拥而上,想一举突进守军阵地。

    “手榴弹”一营长从尸堆摇晃着钻了出来,亲自指挥一挺马克泌重机枪的他侥幸从刚才的爆炸幸存了下来。

    其他军官也下达了同样的命令,三百多枚一拨的手榴弹接二连三的砸向冲击的日军队形。

    “轰隆隆”连成一片的爆炸,一个个日军官兵被锋利的弹片扎成喷血葫芦,杀红眼的日军官兵丝毫不在意满天飞舞的弹片,看也不看在血泊挣扎的同伴一眼,低着头直往上冲。

    “哒哒哒”一道突如其如的火链横扫过日军的锋线,惨叫声,日军的队形生生一滞。

    “快,弹匣”成为弹药手的韶轩书手忙脚乱的把一个个弹匣递给杀神样的麻旺。

    气急败坏的森田亮太不顾已冲到战壕前十米处的已方官兵,命令掷弹筒立即射击。

    乌云般的手榴弹呼啸着扑向枪声最密集的几处阵地,集群手榴弹的爆炸不亚于一颗大口径榴弹的炸。冲天的爆炸,暴虐的冲击波将爆炸心四周所有的一切全部摧毁,一营长和十多名士兵直接化为一堆堆血块洒落在战壕的四周。

    见机得快的麻旺和韶轩书连滚带爬的脱离爆炸区

    在日军掷弹筒的集群轰炸下,186团的官兵迅伤亡着,眼看着日军就要突进阵地,一阵猛烈的弹雨从后方射来,一个个日军官兵悲嚎着栽倒在战壕前五米处

    王冠五率领的186团最后的部队在阵地最危急的时刻终于赶到

    冲在最前列的三十多名军官排成一列,手的捷克轻机枪疯狂的扫射着,三十多道火舌构成一道密密实实的弹幕,如浪的黄色人潮被生生的逼退。

    突如其来的猛烈火力并没有让日军后退多少,后续的日军官兵就地趴下猛烈的反击

    两国士兵隔着五十多米疯狂对射着,无数道暗红色的弹痕划破夜色,近百名喷涌着鲜血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战壕的前沿阵地,

    数个日军伤兵捂着从被弹片割开的腹部流出的肠子大声哀号着,在这子弹横飞的交战火线上,没有人能帮到他们,等待他们的只有一个悲惨的结局:

    死

    眼看着已方士兵就要突进战壕的森田亮太愤怒得指挥机枪队对新冲上来的国援军进行拦阻射击。

    八挺九二重机枪喷吐的火焰如八台高效的收割机疯狂收割着鲜血和生命。

    “弟兄们,不要停”三百多名官兵在王冠五的怒吼声冒着满天弹雨扑向战壕,连串的惨叫,一个又一个官兵倒在了冲锋路线上。

    一个年轻的士兵猛然一颤,血箭飙射的身体在悲鸣轰然倒下,挣扎着翻过身体,奋力向近在咫尺的战壕爬去,在他的身后是留下一条数米长的血带。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脆弱的生命在顽强的和死神抗争着渐渐地,被沙石磨得血肉模糊的手指无力的垂下,年轻士兵无助得眼神凝视着同伴一个个从他身边冲过,又一个个扑进那条代表着生命的战壕。

    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大口大口的血块喷涌而出,带着对生的渴望,年轻的眼睛缓缓合上,两行血泪悄然而下

第二百九十三章 血色黎明 (上)

    第二百九十三章血色黎明(上)

    黎明即将到来。

    拄着指挥刀的濑谷启微微一点头。

    放下下话筒的野炮兵第联队联队长高田大翔出指挥刀向前一挥:“攻击开始”

    早就待命的六门75毫米野炮、四十五门7o毫米九二式步兵炮口几乎同时火焰一闪,五十一枚榴弹呼啸着脱膛而出。

    “啾——啾——”,榴弹雨点般砸在反坦克战壕内外,随着一声接一声“轰轰”巨响,巨大的火球腾空,刚修好的反坦克战壕再一次笼罩在满天的烟尘之。

    整整半个小时,的高飞一直举着望远镜,爆炸声,青石垒成的房屋都在颤抖,整个房间弥漫着浓浓的灰尘。

    高密度的炮击还在持续着,虽然观察不到烟尘的反坦克战壕,但那一道道在空翻滚的黑红相间的烟柱让后方的每一个官兵都为最前线的同伴捏了把汗水。

    “小鬼子想把炮弹全用光吗?”锁柱小声嘀咕着。

    说者无意,听者却心一动,高飞脸色一变,马上拿起电话,接通了反所有的指挥所。

    “各排注了,除保留一个班坚守防炮洞外,其余部队立即后撤立即后撤”

    “是”隆隆炮声,话筒里传来了迷惑但又坚定的回答声。

    “第二战壕各营注意,保留一个连分散隐蔽在至反坦克战壕的交通沟,其余各连立即后撤”

    “是”

    “我就不信炸不平这两道战壕”

    说这句话的是濑谷启,一旁的樱井大和则狞笑个不停。

    日军第三飞行师团机场,一队队日机正在紧张的起飞着。

    最先升空的侦察机队在高空盘旋着,等一个战斗机大队也跃上空后,每一架九二式侦察机和二架岛式战斗机编成一组呼啸而去。

    其余的战斗机则在高空等待笨重的运输机和轰炸机依次升空。

    完成空编组的机群排成整齐的队形向南方飞去。

    当远方高空的黑影彻底消失后,指挥塔里的第3飞行师团师团长岩崎健太低头观察了下跑道。

    每个防空阵位上的日军官兵都警惕的观察着天空,跑道上的两个战斗机队更是随时待命起飞。

    “告诉勇士们,他们必须一直待命,只到解除命令下达”被国空军偷袭打惨了的岩崎健太狠狠下令。

    “哈依”

    “快动作快点”急促的命令,以台儿庄为心做向心运动的各支援军都隐蔽进山谷丛林。

    无数道橘红色的弹痕破开厚实的空气,挟着令人心颤的凄啸扑向台儿庄。随着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巨大的爆炸声,绚烂的火焰在整个台儿庄前出阵地上绽放。

    请求空投物资批准后,日军1o6师团的六门75毫米野炮、四十五门7o毫米九二式步兵炮在日军1o6师团师团长濑谷启命令下不间歇的炮击着,密集的弹群来回轰炸着台儿庄外的两条环形战壕。

    冰雹般的榴弹狠狠砸下,大地如同鼓点样的被敲打着,整个阵地被犁翻一遍。爆轰,大团大团的泥块被掀翻起在空,只留下密密麻麻的巨大的弹坑。

    隐蔽在防炮洞和交通沟的国官兵们默默地听着不绝于耳的爆炸声,所有人的脸色都写满恐惧,连那些经历过多次大战的官兵也从未见过如此强度的轰炸,更不要说那些装上军服没有多长时间的新兵。

    不时有一枚榴弹扑进交通沟,趴在爆炸心的官兵在绚丽的火球被掀翻到半空之,翻滚的破烂尸体被锋利弹片切成碎片化为满天血肉洒落。

    还活着的官兵死死的趴在沟底上,任凭无数弹片尖叫着从他们的头顶掠过,偶尔有一枚向下激射的弹片将飞行方向上的士兵狠狠钉在地面上。

    “**,小鬼子还有完没完”亲自带着一个连队隐蔽在交通沟的4营长狄刑与愤怒的将淋满血迹的军帽狠狠扯下。刚才,就在他的目视,一枚榴弹将三名士兵撕成碎片。

    虽然高飞及时命令大部队撤出了阵地,但密集的炮火还是造成了阵地上警戒部队的重大伤亡。

    近在咫尺的爆炸,血泊苦苦挣扎的同伴让所有国官兵的神经都处于崩溃的边缘。

    而这一切仅仅是个开始,庞大的日军机群正迅靠近着。

    “鬼子的飞机”负责观察空情况的参谋紧张的叫了起来。

    一架立川98式侦察机在两架岛式战斗机的伴随下出现在高飞的望远镜镜筒。

    看来台儿庄是这组日机的目的地,在高空盘旋了一周后,又高飞向南方。

    分布在台儿庄内各处防空点的4营,迅将四十挺捷克式轻机枪和二十挺马克沁重机枪架设起来。

    这些防空点是临时被改编成防空营的4营营长狄刑与带着官兵连夜测定的,整个台儿庄被划为十个防空区域,四挺捷克式轻机枪和二挺马克沁重机枪为一个防空小组,用交叉火力封锁一个空域。

    日军侦察机的出现证明高飞的判断没有错误,看来日军想用空地联合火力摧毁台儿庄的一切。狄刑与虽然做好了迎接日机的轰作,但没有想到日军会出动如此大规模的机群。

    视线的“黑云”迅在狄刑与视线放大,举着望远镜的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和日军多次交过手的狄刑与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规模的机群。

    率队指挥官是日军第3飞行师团第2飞行联队联队长武田大和大佐接通了濑谷启。

    “司令官阁下,我部奉命支援”

    拿着步话机的濑谷启压着兴奋道,“武田君,空投标志已设置,请先将支那的前出阵地摧毁”

    还没有等武田大和回复,濑谷启又用催促的语气叫道,“支那人没有防空武器重复一遍,支那人没有防空武器”

    “明白”武田大和并没有濑谷启那样激动,做了一名优秀的空指挥官,他保持着一贯的冷静。

    接通各机电台后,武田大和有条不紊的下着指令。

    先是两个战斗机大队脱离机群,以小队为单位在高空担任警戒,其次是运输机编队减,降低高度后向已铺设好白布十字标志的空旷地飞去。

    日军第3飞行师团最后的二十八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分成四机为一组的七个波次依次进入轰炸航线。

    雨点般的航弹在重力的牵引下以自由度扑向1o6师团用炮火标注出来的轰炸范围。

    无数声凄厉的尖啸撕裂开沉闷的空气,近百公斤重的航弹在和地面接触的一瞬间,敏感的机械式引信内部的活动撞针会在惯性作用下猛烈冲撞雷管,火光闪现,主装药被引爆,旋即在震天的爆鸣声掀起一道巨大的翻滚着浓烟烈焰的火球。

    密集成一片的爆炸声,冲天的火球一团团腾起,恐怖的冲击波夹杂着无数纷飞的各种碎片横扫了整个战场。

    地毯似的轰炸是摧毁性的,修建在两条战壕间地面上的单兵地堡在威力巨大的航弹面前如同玩具般被炸成粉碎。整段整段的战壕在剧烈的抖动轰然倒塌,还活着的国官兵们挣扎着从泥堆钻出,拼命吸着几乎快被点燃的空气。

    不时有防炮洞被航弹直接命,三十厘米厚的土层根本就被无法抵御威力如此巨大的爆炸。强大的爆炸,整个防空洞所在的战壕被夷为平地,隐蔽在洞内的整整一个班的士兵就只剩下冒着青烟的泥沙随处可见的血肉、枪支零件。

    日军的炮兵也为已方战机的轰炸场面震憾了,也可能是感觉在这种地毯似的轰炸之下,再进行炮击已无多少价值,在射出炮膛里的榴弹后,弹药手没有再为已快到极限温度的炮膛加榴弹。

    倒是那些日军军官尽职的执行着他们的职责:“八嘎,还不快降温”此起彼伏的喝斥声,弹药手们将早准备好的水桶泼向辐射着灼热热气的炮筒。“滋”的声响,整个炮兵阵地腾起一片白雾。

    “快清理干净”

    随着指挥官的命令,炮兵们手忙脚乱的将成堆的弹壳搬出阵位。

    远处,铺天盖地的白色降落伞拖曳各种物资飘向空投区域,其就有日军急需的榴弹。

    “哟西”看着满天的降落伞,濑谷支队参谋长森下真央兴奋得朝濑谷启道:“司令官阁下,有了弹药,就是没有空军的支援,我们也能将台儿庄从地图上抹掉。”

    矜持的摇头摇头,濑谷启缓缓道,“森下君,别忘了,我们的目标是徐州,这些弹药还是要节省点”

    森下真央微微一颌:“司令官阁下,受教了!”又看了下还在投弹的轰炸机群惊叹道:“在这样的打击下,那些支那人要是还能活下来那太不可思议了”

    濑谷启倒是没有森下真央那样的乐观,他知道任何一次战斗,最后还是由步兵的占领宣布结束。不过有这么强的空火力支援,步兵的战斗的确轻松了好多。当下命令道,“等战机开始轰炸台儿庄,命令木村君立即攻击,务必一击得手”

    已展开的濑谷支队三千多名官兵默默得看着远处那块火光冲天的阵地。

    这些官兵绝大部分是来自后勤大队、工兵联队,而且他们马上进攻的阵地已吞噬了数千同伴生命,但此时这些官兵却没有一点害怕,反而双眼因为即将到来

    的撕杀而充血红。

    队列后面的步兵第1o联队联队长桑田贞三小声对木村步兵大队大队长木村武郎说道:“木村君,司令官阁下看来真的青睐我们”

    被他说的直愣木村武郎刚要问,桑田贞三含笑解释道:“徐州会战的关键就在于这个台儿庄,谁第一个攻占此处,功非他莫属了”

    原来是这个,对于未知的功劳木村武郎并不在意,但倒对濑谷启能让他有一雪前耻的机会感激不尽

    没有在意木村武郎反应的桑田贞三还在说道:“那些大队长见又是木村君打头阵,都嫉妒的快疯了”

    “轰炸机注意,在进行一轮投弹后立即轰炸台儿庄,注意保持高度”武田大和的声音回荡在各飞行员的耳机。

    “明白”

    “命令各连集合,进入交通沟待命,一等鬼子的停止轰炸后立即进入反坦克战壕!”一直默算着日机投弹量的高飞拿起电话向老黑下令。

    “是”已习惯于指挥第一线作战的老黑毫不犹豫的大声应道。

    完成整队后,在老黑的一声令下两百多名官兵以连单位急进入台儿庄到第二条战壕的交通沟待命

    不等降落伞全部落地,数百名日军后勤官兵一拥而上,迅割断绳索后,将炮兵急需的榴弹源源不断的搬运到炮兵阵地上。

    就在台儿庄日双方军队积极准备接战之时,日军的侦察机编队也飞抵昨日国各路援军停下之处。

    一路上小心观察着的日军第3飞行师团直属侦察队队长见远处庞大的军营外正有数以千计的国官兵在整队,便一加油门冲了过去。

    负责率领这些昨天用一块大洋招募来的农民充当军队的第2集团军后勤部处长望着眼前排得乱七八糟的队伍哭笑不得,这还是在数百名后勤官兵花了近半个时辰努力的结果。

    “叭”哨兵终于现了空的异样,连忙鸣枪示警。

    凄厉的枪声,正嘻嘻哈哈的数千名穿着军装的农民们还不知生了什么事,东张西望的看究竟生了什么。

    “敌机,快散开”没想到日机来得这么开的后勤部处长拼命怒吼着,队伍的后勤官兵也大声吼叫着。

    终于现不对的农民们哭喊着四处逃散。

    日机队长如同饥饿的恶狼看到一群绵羊样,一压机头,立川98式侦察机咆哮着俯冲而下,另两架岛式战斗机紧随冲下。

    “哒哒哒”十道修长的火舌卷向慌乱的人群。

    12.7毫米的大口径子弹轻松的将弹道所过之处的人体撕成粉碎,满天血箭、肉沫伴随着临死的悲鸣四处飞散。

    从没见过如此恐怖场面的农民更加害怕了,数千人尖叫的声音汇成巨大的音波,连日军的飞行员老能听见。

    被刺激的更加疯狂的三名日军飞行员一遍又一遍扫射着四处乱窜的人群。

    伏在地上的后勤部处长绝望的吼着:“趴下,别乱跑”

    可是已被吓破胆的农民们却没有一人照作,反而聚成一堆堆,更成了日机的扫射靶子。

    后勤部处长呆滞的看着在弹雨一片片倒下的农民,喃喃低语着,“造孽啊造孽”情绪已崩溃的后勤部处长自责的扯着头。

    打完所有子弹的日机队长才恋恋不舍的驾机转向,地面上留下数百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而相同的一幕也在第6o军的伪装军营上演着。

    一封封电报从各侦察机编队飞向日军第11军司令部。

    和第3飞行师团第2飞行联队联队长武田大和协调了下时间后,濑谷启轻轻道,“命令木村君开始吧”

    “哈依”

    参谋长森下真央迅拿起电话,接通了136旅团指挥部。

    放下话筒的作战参谋小跑到出阵地,大声报告,“司令官阁下命令立即进攻”

    桑田贞三长吸了一口气,朝木村武郎点点头,“木村君,开始吧”

    “哈依”

    毕恭毕敬的一颌,木村武郎唰的一下拔出指挥刀,朝台儿庄方向一指,用尽全力嚎叫道,“勇士们,杀切给给”

    待命的各级日军军官立即出了各种指令。

    “脱衣”

    随着一名日军队长的嚎叫,在日军部队最前方的二百多名军曹纷纷脱光了上衣,又将一根写着“万岁”血字的白带扎在额头上。

    做完做一切后,第一列的那名日军队长怒吼道,“前进”

    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的日军敢死队端着上好刺刀的三八步枪齐唰唰的匀前行,后续的十二列日军官兵随即跟了上去。

    三千多名日军官兵如潮水一般涌向还在经受航弹洗礼的国守军阵地。

    最后一组九七式重型轰炸机在完成投弹后,一加油门,动机的咆哮声追向在远处空重新编组的轰炸机群。

    “全,杀切给给”

    慢行进的日军队列在轰炸停止的一瞬间迅加,拉开散兵线全扑向只有三百米的反坦克战壕。

    “快起来”

    第一个从几乎被泥土掩盖一半的交通沟站起来的长官拼命怒吼着。

    一个,两个,还活着的官兵纷纷从泥土钻了出来,刨出武器后就冲向前面的反坦克战壕。

    被炸得七零八落的反坦克战壕里,1营副营长带着三名士兵奋力推开堵住的泥块,被震得耳朵还在嗡嗡作响的十二名士兵迅钻了出来。

    见这个班的士兵没有损失,副营长松了口气,马上又冲还在摇晃的士兵们怒吼道,“分一半人去挖其他弟兄其余地准备战斗”

    更多的部队在老黑的指挥下源源不断的涌入各交通沟,将整个战壕天空完全遮蔽的浓浓烟尘有效的掩护了他们的行动。

    “开火”

第二百九十四章 血色黎明 (中)

    第二百九十四章血色黎明()

    不敢让日军接近过多的1营副营长怒吼着勾动了正式步枪的板机,一粒7.62毫米子弹呼啸着飞向已冲到二百米处的日军,在穿越前面数列日军后,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欢快的钻进一名日军士兵的胸膛。

    听到枪声的官兵们纷纷勾动了板机,稀疏的枪声,一粒粒7.62毫米子弹争先恐后的呼啸而出。

    过远的距离,再加上日军队形又拉得很快,第一轮的射击只在日军队形溅起十多朵血花。

    这点伤亡在战场上完全可以忽略,见国守军的火力竟然这么弱,冲在最前面的日军敢死队精神一振,再次加快度。

    “机枪”

    1营副营长一边拉着枪栓,一边焦急的怒吼着。

    更多的官兵从防空洞被挖了出来,射击的火力越来越猛,但全是步枪在射击,为数不多的几支mp38冲锋枪也由于距离过远还用不上

    “高空轰炸”武田大和并没有因为之前轰炸没有受到抵抗而得意忘形。

    重新编组后的二十八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从一千米的高空进入了轰炸航线。

    近百公斤重的航弹铺天盖地的罩向没有一丝动静的台儿庄。

    “轰轰轰”一个波次过后,成吨的航弹在台儿庄各处轰然炸响,巨大的火球包裹着各种碎片冲天而起,一波*狂暴的冲击波用强烈的动能冲击着一切的阻挡物。

    一棵棵大树被点燃化成巨大的火炬,一幢幢非青石构建的建筑物被强大的爆炸或冲击波震塌,一团团的烟尘,噼里啪啦的断裂声不断,镇内所有的玻璃都哗啦啦的破碎落地。

    满天灰尘,躲入防空洞的狄刑与狼狈的擦拭着双眼,日军的轰炸机还在肆无忌惮的轰炸着,防空火力根本就没有打响。

    打了几个喷嚏后,愤怒的狄刑与就要钻出地下防空洞。被几名参谋和警卫员拦住后,连连咆哮:“为什么不开火?”

    第一拨四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先俯冲而下,动机巨大的轰鸣声从四百米低空低进入台儿庄。负责这四个区域的十二名射手在九七式重型轰炸机那庞大的机声出现在视线的一瞬间就勾魂了板机,“哒哒哒”黄灿灿的弹壳雨点般坠下,三道为一组的长长火舌从左、前、右三个方向扑向正准备投弹的四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前方。

    盯着瞄准具的四名投弹手还未按下电钮,就见三道桔黄色的火焰从硝烟弥漫的地面窜向自己。

    “规避”脸色大变的投弹手同时惊叫一声,手的食指依然朝电钮狠狠按下。

    日军飞行员从听到示警声,到大脑做出判断、下达传令,再由双手做出反应,这需要o.o2秒时间,而操纵杆的变化也需要o.o2秒后才开始改变九七式重型轰炸机的飞行状态。

    两名经验丰富的日军飞行员选择了侧降,这有利于减轻受弹面积,而另两名紧张的飞行员拼命拉起操纵杆,想脱离地面火力的射击范围。

    被加大到最大功率的动机剧烈的吼叫,四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象受惊的野鸭按照日军飞行员的本能反应努力改变着飞行方向,但庞大的机身仍在巨大的惯性下向前飞行。

    不能不说日军飞行员的反应度非常及时,做出的判断也可圈可点,但火力五营的每组防空火力是交叉射击,且都有提前量。

    刚开始转动机身的九七式重型轰炸机一头钻进了密集的弹雨。两名刚拉起机身的日军飞行员只听到机腹上一阵“咚咚咚!”的声音,三串7.92毫米轻重机枪子弹轻松的撕碎了九七式重型轰炸机的蒙皮。

    后续贯入的7.92毫米子弹击穿座椅后又在仅存的动能驱使下狠狠钻入正副驾驶员的臀部,失的子弹翻滚着将肥厚的脂肪、丰富的神经和坚硬的骨盘狠狠绞碎。

    撕心裂肺的痛楚,被保险带拴在座椅上的四名日军飞行员头一歪就不负责任的昏了过去。

    失去控制的两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怪叫着翻着滚栽下地面。过低的高度根本就没有留下跳伞的机会,挣扎着解开保险带的机组成员还没打开舷门,就被巨大的的冲击力撞飞。

    “轰”冲天的火球,庞大的九七式重型轰炸机化为满天的碎片。

    侧降的另二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从交叉火力穿越,将电钮按到底的投弹手一口气将最后的十颗航弹将投了下去。一轻的机身在两名日军行员的操纵下迅改变飞向,企图转入大仰角。

    另两个防空小组在现目标的同时,也看到了黑乎乎的航弹雨点般朝自己落下。

    要是这个时候就扑向坚固的墙壁,六个轻重机枪组还有一丝幸存的可能,但士兵的责任让他们选择了开火。

    根据这两架轰炸机航向迅调整了枪口,六道修长的火链追向迅拨升的机尾。

    “轰轰轰”密集的爆炸声,巨大的火球包裹着瓦砾、碎石腾空而起,一幢幢被直接命的瞬间在航弹迸出的高压下轰然倒塌,一个个轻重机枪小组如同狂风的一片片落叶连人带枪吹向半空。

    将油门加到最后的两架轰炸机还是未能逃脱国六挺轻重机枪的追尾射击。六名国轻重机枪射手的拼死一击,成功地将两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的平衡尾翼击落。

    在远处高空警戒的第3飞行师团第2飞行联队联队长武田大和在前两架轰炸机被地面突然出现的防空火力击落后就让后继的轰炸机编队升高脱离战场。

    眼睁睁的看着后两架轰炸机拖着浓烟坠向地面化成两大团绚丽的烟花,整个脸因愤怒而扭成一团的武田大和朝着耳机拼命嚎叫着:“第一、二队将支那人的防空火力消灭光”

    接到命令的十六架岛式战斗机带着摄人的怪叫从高空直扑而下。

    密密麻麻的日军官兵犹如蝗虫一般涌向反坦克战壕,一百多名国官兵拼命拉动着枪栓,略一瞄准就击,呼啸而出的7.62毫米子弹不断的将一名名呐喊着“万岁”的日军官兵击倒。

    可是人数太少,火力又弱,根本就无法阻击决死突击的日军队形。肆意迸溅的一串串鲜血在阳光下显得特别艳丽,弹的日军官兵不断的栽倒在地,没有一人停下来帮助下在血泊痛苦翻滚的同伴。

    最前列的日军敢死队员保持着坚定地步伐,这些最狂热的军国主义分子完全漠视生命的排着散兵队形迎着国官兵射出的子弹疯狂突击着。在敢死队员地示范带动下,日军官兵虽然一个接一个的倒在国士兵的弹雨下,但是日军前锋迅地逼近到一百米处。

    日军后续的轻重机枪和掷弹筒分队迅展开,铺天盖地的弹雨将露头射击的国官兵一片片扫落。

    将mp38冲锋枪板机勾到底的1营副营长一边疯狂扫射着一边怒吼着,“弟兄们顶住,援军就要到了”

    话音未落,一颗罪恶的6.5毫米子弹击穿了他的前额,血雾腾飞,双眼依然怒睁着的副营长缓缓倒了下去,手已打光子弹的mp38冲锋枪的枪针仍然在清脆的撞击着。

    “营长”警卫员悲鸣着扑过来,略一检查,含着泪水将副营长紧扣着板机的食指掰开。

    换上弹匣后,警卫员怒吼着扑上壕壁朝越来越近的日军队列疯狂扫射着,火焰喷吐,一粒粒9毫米子弹激射而出。

    为了对抗国守军的狙击手,木村武郎将113联队的十多名神射手集起来。此时这批神射手趴在一百米处,将枪支搁在同伴尸上后,冷静的搜索着目标。每一声清脆的射击声,反坦克战壕露头射击的国官兵无一例外的前额弹倒下。

    一支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持续射击的警卫员,迸住气的日军神射手轻轻一勾板机,“砰”一枚6.6毫米子弹脱膛而出,保持着瞄准姿势的神射手清晰的看见目标脑袋忽的一下爆裂开来后才将枪口指向另一个目标。

    率敢死队冲锋的日军队长望着火力越来越弱的反坦克战壕又一次举起指挥刀,“杀”

    后面的话还没有嚎叫出来,一串7.92毫米子弹就狠狠的撞上他的胸膛,时间如同停滞了似的,日军队长感觉到了那串子弹将体内的器官一一绞碎。

    力气忽的一下全部消失的日军队长在无法忍受的剧痛向前倾倒,手的指挥刀无意识的一撑。暂时被固定住的日军队长不甘得盯着火力突然间猛烈起来的反坦克战壕。

    在日军敢死队成功的抵进到反坦克战壕五十多米的距离后,马德弼率领的二个半连的援军及时赶到。

    扑入反坦克战壕的国官兵们踩着战死同伴的尸将各种枪支架上沾满血肉的壕壁,就猛烈的开火,如雨的子弹狂暴的卷向近在咫尺的日军队列。

    措手不及的日军敢死队员一片片倒下,似满天弹雨为无物的后续日军官兵嚎叫着一波*涌上来。

    日军的轻重机枪手、掷弹兵、神枪手用更猛烈的火力压制这些突然冒出的火力。但让日军战场指挥官郁闷的是,反坦克战壕里的国守军火力点明明大量的被消灭,但国守军的火力却反而越来越猛。

    反坦克战壕里,老黑率领援军源源不断的从交通沟涌出来。

    在五十米的死亡距离内,已打红眼睛的日军战场指挥官强行动了二次突击。

    成群结队的日军官兵在敢死队的带领下如浪潮般涌向反坦克战壕,却一次又一次撞在一道灼热金属钢雨组成的锋刃之上。

    不绝于耳的惨叫声,喷溅着血箭的日军官兵就如被割草机割倒那样,成片成片倒下。然而,后续的日军官兵依然前赴后继的如潮水般涌上来。

    侧后翼的日军轻重机枪手、掷弹兵和神枪手拼命向战壕**来密集的火力,造成反坦克战壕内的国官兵伤亡惨重,整个战壕倒满战死的官兵或无力再战的重伤的官兵。

    连续两次不计伤亡的突击失败后,后方的日军战场指挥官不得不下令幸存的官兵就地趴下。

    现趴在地上射击不方便的日军官兵干脆将同伴的尸体堆积起来充当掩体胸墙,把三八式步枪、轻重机枪架上后和国官兵展开了激烈的对射。

    五十多米的距离对于日双方官兵而言都是个死亡距离,在这个距离,双方射手们的射击精度高的可怕。

    蝗虫般的子弹在空一错而过,又尖叫着扑向各自的目标。

    每时每分,肉末、乌血四溅,数以百计的子弹钻透尸墙后,将一名名日军官兵击倒成为尸墙上的一部人。

    而日军掷弹兵和神枪手也给国官兵造成了大量的伤亡,在血肉与弹片横飞的反坦克战壕内,医务兵往往在拖动伤员的过程就一头栽倒在地。

    “快撤”

    接到不许和日军战斗机硬拼命令的射手们纷纷扛起轻重机枪撤到青石屋的墙角趴下。

    恶狠狠扑下来的十六架岛式战斗机却现那些火力点全消失了,空有一身武力却没有目标下手的日军飞行员纷纷按动射击电钮,数十道火舌将现的空无一人的防空阵地打得尘埃飞扬。

    接到命令的武田大和扭头看了下正激烈交战的战场,而台儿庄内又恢复了安静,看来支那人又躲在暗处了,不能再让宝贵的重型轰炸机受损了。

    当下命令,“第一、二队立即支援步兵作战为,轰炸机大队高空轰炸台儿庄,第三队注意警戒”

    “是”耳机一连串的是,满天的日机迅重新编组。

    “注意隐蔽”第二条战壕内,密切注意着日机动向的赖伟英迅下令,早有准备的各连纷纷进入交通沟和战壕内的防炮洞

    双眼几乎能喷出火焰的濑谷启愤怒的望着眼前小山似的尸山,四名日军大队长及一众参谋脸上带着明显的悲伤,也许是悲伤同伴的战死,也许是在为自己的命运悲伤。

    “八嘎”现军官们情绪低落的濑谷启不满的骂了一声,小眼睛狠狠瞪着都垂下头的军官们大声道:“这些勇士们是为天皇尽忠、为大东亚圣战尽忠应为他们感到高兴”

    “哈依”军官们都挺直了胸膛,脸上的悲色被对军国主义的狂热取代。

    满意的笑了笑,濑谷启扭头对一旁的第副支队长樱井大和说道:“樱井君,就由你负责新来的勇士们编组安排”

    点点头的樱井大和带着新来的三名大队长匆匆去安排队伍。

    经过再次补充后,日军濑谷支队又恢复了原来的编制,不过由于大量精锐战斗队的损耗,实际战斗力却下降了很多。

    濑谷启回到指挥部后,日军参谋长森下真央正和桑田贞三通着电话:“桑田君,命令木村部坚持住”

    放下话筒后,森下真央无奈地道,“长官阁下,支那人的火力很猛,刚才的炮击和轰炸效果不大”

    无奈的摇了摇头,战前他就向司令部指出弹药储备不足的问题,可惜没有引起固执的长官重视。就在刚才,司令部就来电说,航弹库存将尽,轰炸机群无法提供更多的支援。

    见濑谷启不知在想什么,森下真央长出了口气,又拿起望远镜观察第3飞行师团第2飞行联队对台儿庄的轰炸。

    最后四十枚近百公斤重的航弹带着刺耳的啸声砸向燃烧的台儿庄,随着一阵阵沉闷的轰响声,整个大地就像生大地震一样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大团大团的红黑色火球夹杂着弥漫的硝烟翻卷开一个一个的蘑菇云,狂暴的冲击波扫荡着一座座燃烧的建筑物。

    轰然倒塌的房屋腾起阵阵的尘土将一切都掩埋在石块瓦砾的废墟,烈火一熄之后又被随冲击波而来的火焰点燃。整个台儿庄处于熊熊烈火包围之,猩红色的大火直冲云霄。

    还幸存的防空小组艰难地抬着轻重机枪穿行在烈焰之,向那些坚固的青石建筑物转移。

    完成轰炸的二十四架九七式重型轰炸在低沉的轰鸣声消逝在北方的天际。

    视线所及,那些低矮的砖瓦结构几乎全被摧毁,让高飞松口气的是,那些在巷战充当防御节点的青石建筑物依然屹立在浓烟之

    “武田联队长,第二条战壕没有现支那人”

    “武田联队长,无法攻击第一战壕”

    一压操纵杆,武田大和架机穿越了战场,舷窗下的第二条战壕十分安静,而第一战壕密密麻麻的全是国官兵。问题是日双方官兵的距离太近了,根本就无法实施有效的攻击。

    看着僵持的战局,武田大和的眉头都皱成了一团,根据观察,以现有的兵力根本就突破不了国守军的防御。

    再打下去也是徒增伤亡而已,想到这里武田大和接通了日军濑谷支队指挥部。

    “司令官阁下,我建议暂时停止攻击,由炮兵彻底摧毁支那的防御工事”

第二百九十五章 最后防御 (上)

    “杀切给给”

    早就待命的日军炮手们同时一拉炮绳,轰鸣声十二门7o毫米九二步兵炮炮口同时火光一闪,十二道桔红色的火焰向对面的国守军阵地呼啸而去。

    训练有素的日军弹药手们在第一批榴弹炸响之前,已将7o毫米榴弹塞进冒着青烟的炮膛,副炮手一推炮栓,炮手们又以零点几秒的差距击,当第二拨弹群掠过滩溪时,第一拨的十二枚榴弹才在国守军的阵地上炸响。

    早有准备的国守军官兵们除了第一条战壕内的十名官兵在阵位上观察敌情之外,其他的官兵们全部进入防炮洞躲避即将来临的猛烈炮击。

    “日——日——日——”十二枚7o毫米榴弹同时怪叫着狠狠砸在第一条战壕的周围,“轰轰轰”连成一声的爆炸声,大地顿时就像生强烈地震一样剧烈抖动,十二团猩红的火球从地面次第腾起。

    火光和浓烟之,冰冻的地面泥土飞扬,数以百计的弹片怪叫着高罩向四面八方。

    火炮数量的不足,大野海斗采取了整群轰炸第一条防线的战术。

    只见笼罩在硝烟和尘土的十二门7o毫米九二步兵炮以每分钟十的极疯狂的射击着。

    一拨拨弹群追星赶月般得从空掠过,又狠狠砸在在国守军的第一条战壕内外。

    官兵张大着嘴巴默默承受着这一切,在他们的脸上没有一丝惧色。

    最先伤亡的是坚守在阵位监视日军动向的观察哨。

    一名以最大限度蜷缩着身体年士兵紧紧趴在战壕边,不时有一个火团在他不远处轰然炸响,锋芒的弹片怪叫着从他头顶掠过。

    “噗”沉闷声,一块弹片狠狠扎在士兵身边的战壕壁上,年士兵抖了抖头上的碎泥,心有余悸得看了眼还在嗡嗡颤动得弹片。

    只要再偏十多公分,年士兵就会被扎个透心凉。

    “如来佛祖、玉皇大帝、观音菩萨保佑”年士兵默念着能想起的各路神仙。

    豆大汗珠从年士兵脸上滚滚而下,参加过多次战斗的他知道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幸运,而在他的身后不远处就有一个防炮洞。

    对生命的渴望让年士兵不止一次想退回那个代表着安全的防炮弹,特别是在他十多米远处的班长在一团绚烂的火光化成满天血雨时,这种想法更强烈了。

    “不”士兵的责任和求生的本能的缠斗,低沉的呼啸声让经验丰富的年士兵怒吼起来,连翻滚的时间也没有,一枚准确吊射入战壕的7o毫米榴弹就在他的一米处猛烈爆炸。

    强大的冲击波一下子让年士兵腾空而起,喷涌着鲜血的身体一瞬间就被蜂拥而来的弹片切成数截,一颗头颅在空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落在阵地上,缓缓合上的双眼竟然有一丝解脱,是为不必做出选择的解脱吗?没有一个人知道这名年士兵最终的选择是什么

    扫荡着第一战壕的弹群不时有几枚榴弹准确落入战壕,暴虐的冲击波和弹片在战壕内肆虐着,所过之处,两壁的泥土泥点般落下。

    虽然7o毫米榴弹的威力不足以摧毁修在相向壕壁上的防炮洞,但在洞口轰然炸响的榴弹**出的锐利弹片争先恐后的扑向防炮洞内。

    血光闪现,一个个官兵惨叫着倒在同伴的身上,一股股血箭从千疮百孔的身体上飙溅而出,整个防空洞涂上一层刺眼的猩红色。

    侥幸逃过一劫的官兵含着泪水把同伴的遗体小心地靠在洞壁上,又紧握着手的武器坐在浸满鲜血的地上,凝视着同伴遗体的双眼愤怒的火焰在跳跃。

    “小心”当一枚榴弹在一个防炮洞前又一次炸响时,一名上士怒吼一声用身体挡住一名年轻的士兵。他们是这个防炮洞最后两名还活着的士兵,另外三名士兵血淋淋的尸体就躺在在他们的身边。

    耀眼火光,整个防炮弹洞都在晃动,洞顶的泥块唰唰得雨点般落下。

    “呸呸呸”年轻士兵从上士怀抬起头,吐了几口泥屑后忙看向用身体挡住自己的班长。

    上士表情怪怪得看着年轻士兵,心里一紧的年轻士兵忙上下一打量,班长身上没有新鲜的血迹,才长吐了口气。

    艰难的张了张嘴,上士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一阵剧烈的疼痛,上士闷哼一声,“哇”得一下吐出块血团,缓缓倒向年轻的士兵。

    一把抱住上士,惊慌失措的年轻士兵哭叫着,“班长,你怎么了?”

    “咯咯咯”喉咙的蠕动着,大口大口的血块喷涌而出,眼睛生命色彩渐淡的上士在悲鸣的年轻士兵怀慢慢停止了抽搐。

    年轻士兵抱起上士的遗体,一块弹片赫然扎在上士的背心,小心的和其他三具尸体放在一起。

    “班长,你走好我会你和弟兄们报仇的”年轻士兵的怒吼声在上空久久回荡。

    而在外面持续了近十分钟的日军炮击还在肆虐着。

    当望远镜第一条战壕内又腾起一片血雾后,锁柱再也忍不住了,猛得一下转过身,拼命按住心的愤怒,“飞哥,31师的炮呢?第2集团军的炮呢?为什么不反击啊”

    心也在滴血的高飞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他知道,这已经是最后的时刻,也是最关键的时刻。现在,第2集团军或许已经没有继续炮击的力量了

    一阵轰鸣声从远处的天空传来,脸色大变的锁柱忙一抬望远镜,八个黑点正从北方迅逼近。

    无力的垂下望远镜,锁柱默默得看向早预料到日军会出动战机的高飞,心直庆幸,好在炮营没反击,否则暴露的炮兵根本就无法躲避日军的空打击。

    牙齿把嘴唇咬破了都没有感觉到疼痛的高飞愤怒得看着在空疯狂轰炸、扫射的日机,如果眼神能击落战机的话,这八架九二战斗轰炸机不知被击落几回了。

    高飞之所以预料到日机的到来,说起来也简单,在历史上的南昌会战,日军就是用持续猛烈的空打击掩护迂回兵团突进。

    在大队长野拓海的命令,信号兵向已堆满弹坑的炮兵阵地打出了停止炮击命令。

    “松本君,在这样的地空火力下,你还认为支那阵地无法突破吗?”得意洋洋的柴田翼话有话的问松本健。

    见松本健不应战,无趣的柴田翼也把注意力放到了空袭上来。

    八架九二战斗轰炸机排成一长列队形,依次俯冲下来,一颗颗巨大的航空炸弹出摄人的尖叫声扑向国守军的阵地。

    每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一团巨大的桔黄色火球在国守军阵地上冲天而起。

    往复进入低空轰炸的八架九二战斗轰炸机投下了四十八颗近百公斤的航空炸弹,整个国守军阵地都在摧毁一切的爆炸痛苦的呻吟声。

    一段段战壕在火光倒塌,一团团的泥团腾空而起,在它们原来的位置留下了一个个巨大的土坑。

    一个防炮洞在“轰”的一声猛然倒塌,里面的五名官兵的血肉和泥土融为一体,国守军的伤亡迅扩大着。

    隐蔽在一处树林之的国守军炮营阵地上,老黑瞪着通红的眼睛怒吼道:“小鬼子有胆量就下来和老子打”

    见八架九二战斗轰炸机已投下所有航空炸弹开始在空盘旋的柴田翼向待命多时的一大队大队长一点头。

    “杀切给给”在这名大队长的嚎叫,一大队的三个步兵队的六百多名官兵挺着刺刀在阳光下闪闪亮的三八式步枪冲向滩溪。

    一个机枪队的十二挺九二式重机枪紧随其后,独立轻战车第5队的八辆九五式轻型坦克在一辆98式装甲弹药输送车的伴随下也缓缓开进。

    “快冲过去”、“不要停”在各级军官的催促声,六百多名日军士兵展开战斗队形缓向死寂的国阵地冲去,在他们背后抬着十二挺九二式重机枪的官兵也已经拉了上来。

    独立轻战车第5队的八辆九五式轻型坦克在滩溪边一字排开,黑洞洞的炮口指向对岸,随时提供直瞄火力支援。

    弥漫的硝烟,第一条战壕内的一堆泥土动了下。

    “呸”唯一幸存的观察哨从土堆钻出,吐掉满口的泥沙,用力吸了口气,夹着硝烟和血腥的刺鼻空气让耳边还回荡着爆炸声的士兵清醒了点。

    抬头瞄了瞄在半空盘旋的日机,士兵从壕沟内小心探出头看了看对岸。

    日军63联队一大队的六百多名官兵已挺进到国守军阵地前二百米,前面的战壕还是没有一丝动静。

    日军战场指挥官当然不会认为刚才的地空联合炮火把所有的国守军全消灭了,下令机枪队的十二挺九二式重机枪在两翼展开。

    紧张的观察哨手指一勾,“砰”打响了滩溪攻防战的第一枪,呼啸的子弹在日军锋线前数米处扎进冰硬的地面。

    “小鬼了进攻了快上阵地”1营营长老黑一声大吼,第一个从防炮洞冲了出来,挺过日军空地联合炮击的四百多名官兵接二连三从各自的防炮洞冲向自己的阵位。

    一直在国守军阵地上空盘旋的八架九二战斗轰炸机如同饥饿的鲨鱼闻到血腥味一样,怪叫声依次向热闹起来的地面俯冲下来。

    第一架日机沿着第一条战壕俯冲而下,“哒哒哒”四挺大口径航空机枪全射击下,四道长达三米的火链沿着第一条战壕扫过去。

    数以百计的大口径机枪子弹“嗖嗖嗖”,血雨和泥尘同时在战壕内腾起,正在运动的数名官兵惨叫倒下,人类的身体在12.7毫米航空机枪子弹面前显得那么脆弱,弹官兵无一例外的被撕成数截,鲜血、肉块、内脏在战壕内四处飞舞。

    紧接着,第二架、第三架第八架九二战斗轰炸机相续向地面俯冲下去。好在战壕是按照高飞要求构建的蛇形战壕,数米一个的转弯为战壕内的官兵提供了有效的掩护。就是这样,一营还是有二十多官兵倒在了日机的第一轮扫射之下。

    “弟兄们不要停”一名少尉怒吼一声,不顾贴着身体扫射过去的弹幕扑向数米远的阵位。

    在少尉的影响之下,贴在战壕壁上隐蔽的官兵们吼叫着跳动起来,呼啸而至的弹幕一个又一个官兵化为一团团血肉块。活着的官兵丝毫没有畏惧,踏着同伴的鲜血顽强地向自己的阵位冲去。

    在国守军阵地响起第一枪后,日军战场指挥官出了突击的命令:“杀切给给”

    六百名日军官兵排成四列散兵线海浪般向国守军阵地第一条战壕涌去。

    八架九二战斗轰炸机依然在上空肆无忌惮的扫射着,战壕内不时响起惨叫声。冲上阵位的一营官兵们紧紧贴在壕壁上,没有人动弹一下,手的武器握得更紧了。

    当日军锋线距离国守军第一道壕沟还有1oo米的时候,日机停止了扫射,带队长机抖动了两下机翼后便冲入高空,航油不多的日机开始返航。

    日机的远去让为1营握了把汗的锁柱松了口气,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兴奋得朝正用望远镜观察着战场的高飞道:“飞哥,请求炮营开火吧再接近阵地就不行了”

    “不行”高飞头也抬的就否定了锁柱的建议。

    锁柱一下子愣住了,脸上的表情从迷茫、不解迅变化着。

    知道锁柱在想什么的高飞放下望远镜,平静得望着一脸铁青的锁柱,轻轻道:“锁柱,还不到时候,此次作战目的是全歼这股鬼子”

    身体猛得一颤,锁柱震惊得看着眼前的飞哥,台儿庄国守军现在的兵力量已经非常弱了,而飞哥竟然想要全歼敌人此时的锁柱眼全是怀疑。

    高飞淡淡一笑,任何一个人听到这话,都会象锁柱这样的反应。

    突然大作的枪声吸引了还没有从震惊听缓过神来的锁柱的注意力。

    八十米,趴在战壕边的官兵们已经可以看清日军狰狞的面目和枪上刺刀闪烁的寒光。

    枪法精准的老黑扣动扳机,正式步枪一震,一颗7.92毫米以零点一秒的时间掠过这八十米的距离,枪口所指之处一名日军少尉在枪响的同时头上冒出一蓬血雾,弹头上挟带的巨大的动能一瞬间就钻透了了他的前额,失的弹头在颅内一绞,娇嫩的脑干顿成一团碎汁。

    毫无痛苦就失去意识的日军少尉头一仰,哼也没有哼一声就重重摔倒在地上,圆瞪的双眼写满不甘,红白混和物从前额的血洞喷溅而出。

    枪声就是命令,待命的国守军一营四百多名官兵手的各种武器同时击,密集的子弹如一堵火墙向还没有应过来的六百多名日军官兵卷过去。

    在训练消耗了大量子弹的步枪兵向日军官兵展现了不亚于他们的精度,在两轮射击,连声惨叫的五十多名日军官兵一枪未的栽倒在地,血泊只有数个日军官兵痛苦的嚎叫着,其余的都变成了一具具抽搐的尸体。

    火力全开的1营让日军官兵体会到了什么叫绝对火力,同时咆哮的马克沁重机枪,捷克轻机枪,用每秒数以千计的子弹组成了一把巨大的死神之镰,火所过之处,呆立的日军官兵如收割秋后的小麦,一片片的仆到。

    数秒的时间,日军的冲锋队列被活生生的被绞去了一大块,而地上则多了一百多具千疮百孔的日军官兵尸体,鲜血争先恐后的喷涌而出,多到地面都来不及吸收,数十条血溪潺潺流向一处洼地,最后竟形成一个数平方米的血潭。

    蒙受巨大损失的日军官兵就地趴在同伴的尸边,展开了犀利的反击。

    早就严阵以待的日军九二式重机枪阵地最先猛烈开火,十二挺九二式重机枪的反击对象是国守军一营的喷吐着火舌的重机枪阵位。

    正疯狂蹂躏日军步兵的马克沁重机枪阵位在蜂拥而来的弹雨血肉横飞,过一半的重机枪手连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就倒在厚厚弹壳堆上,黄灿灿的弹壳上铺上了一层刺眼的腥红,形成了一种诡异的视觉效果。

    国守军一半重火力的短暂消失让日军步枪兵从猛烈的打击喘息过来,把三八步枪架在同伴尸上日军步枪兵们将一粒粒精准的6.5毫米子弹射向国守军一营战壕。

    一阵闷哼声十几个只露出半个头部射击的国官兵垂了下头,如小蛇般的血流沿着地面四处游走。

    伴随步兵前冲的歪把子机枪手将狂暴的弹雨罩向国守军一营的二十八挺捷克轻机枪阵位

    “小心”反应迅的一位老兵大吼一声,拖着捷克轻机枪滑下战壕,一串6.5毫米歪把子机枪子弹尖叫着从头顶掠过。

    惨叫声,反应慢了一步的副射手仰面倒下了战壕,鲜血从胸前的数个弹孔泉涌而出,用尽全身力气将手的弹匣递给老兵

    流着泪水的老兵接过带着鲜血的弹匣装上弹仓,在副射手的痛苦呻吟怒吼一声架起捷克轻机枪,“哒哒哒”声,愤怒的弹雨将一名正疯狂扫射的日军歪把子机枪手打成筛子

第二百九十六章 最后防御 (下)

    第二百九十六章最后防御(下)

    马克沁重机枪正射手倒下的一瞬间,副射手们冒着呼啸而来的弹雨扑了上去,抓起溅满同伴鲜血的枪托,马克沁重机枪再次响起油布撕裂的咆哮声,二十四道火鞭狠狠抽向日军的重机枪阵地。

    “铛铛铛”子弹撞击金属声,数名日军九二式重机枪手身体一震荡,旋即趴在枪托上。

    “快上”趴在最后面的日军机枪队长的嚎叫声,副射手们合身扑上,刚抬起枪把,一粒子弹还没有射出,就被国守军马克沁重机枪的弹雨穿成血葫芦。

    没有一点点犹豫,日军弹药手接着冲了上来,成串的惨叫声,被国守军马克沁重机枪火力的封锁的九二式重机枪终于有一半再次喷吐火焰。

    火链在空一错,又狠狠的罩向各自的目标,双方各有数挺重机枪停止了吼叫,又一批弹药手冲了上去。

    双方的轻重机枪手们迅的交换着鲜血和生命。

    不顾密布战场的子弹,在付出了一半掷弹兵后,近三十具的掷弹筒也开始炮击一营的阵地,以极射击的日军掷弹筒兵将一颗颗榴弹抛射向一营的轻重机枪阵位。

    “轰轰轰”连成一片爆炸声,一团团小火球在一营的战壕内外腾起,锋利的弹片尖叫着掠向四处。

    好在战壕沟十分狭窄,榴弹不容易射进,即使有几颗榴弹射入战壕,蛇形的壕沟也有效的减弱了爆炸杀伤威力。

    当又一挺马克沁重机枪在密集的榴弹爆炸损毁后,老黑愤怒的吼起来,“迫击炮排怎么不射击?”

    布置在大后方的31师直属火炮营的弟兄们有的正在失声痛哭着,毫无表情的带着一名年长士兵持枪守在十门迫击炮旁。

    “两位弟兄,就让我们开几炮支援前面的弟兄吧”火炮营的其他官兵在边上苦苦哀求着。

    营长刚毅的脸上轻轻的一抖,张了张嘴,又合了上去,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

    几名情绪激动的官兵们拥了上来,想不顾一切的射击,“哗啦”枪栓拉动声,两把冲锋枪对准了他们。

    “有本事你们就开枪”一名少尉悲愤冲营长直吼。

    营长眼寒光一闪,手指慢慢用力,板机缓缓收缩。被这一幕震住的迫击炮排官兵怔怔得呆立着。

    年长的士兵心一软,轻声道,“师长这么做是有用意的,不要坏了大事”

    腾的一下,迫击炮排排长站了起来,红通通的双眼逼视着朝他微微点头的营长。

    有点明白的迫击炮排排长大吼一声,“服从命令谁再要开炮,我就先枪毙了他”

    也许是怕了排长这句话,也许是相信了特务连士兵的话,官兵们慢慢的退了下去,转身默默得注视着在血与火挣扎的第一条战壕,压抑的哭泣声不时响起。

    营长和年长士兵心里同时一松,互相对了一个眼色,都在询问对方是否真的会向自己的弟兄开枪?

    战场上对峙局面随着独立轻战车第5队的八辆九五式轻型坦克的轰鸣而打破。

    数吨重的九五式轻型坦克剧烈的抖动,炮口火焰一闪,37mm炮弹尖叫着直扑国守军一营的马克沁重机枪阵地。

    因是直瞄炮击,精度高的可怕,1营的马克沁重机枪一挺接一挺被打得熄灭火舌。

    捷克轻机枪阵位则被日军的轻重机枪和掷弹筒联合火力全面压制住。

    第一条战壕内的轻重机枪射击声全部停息下来,日军战场挥官兴奋得一扬指挥刀,大叫道:“支那人的机枪被打掉了大日本的勇士们杀给给”

    四百多名日军官兵嚎叫着直起身子向第一道战壕猛冲过去,九二式重机枪和歪把子机枪不停息的扫射着国守军的第一条战壕,以压制可能还存在的火力点。

    “柯营长,团长让你营马上撤向第二条战壕”先后从交通沟冲过来的团部两名通讯员向正欲用幸存的四挺马克沁重机枪和十挺捷克轻机枪拦截冲锋日军的老黑传达了高飞的命令。

    “唉”重重一跺脚的老黑大吼一声:“撤退”

    国守军一营剩下的近二百名官兵抬着能找到的战死官兵遗体通过五条交通沟撤向二百米之外的第二战壕。

    最后一名士兵引爆了事先埋好的炸药,轰几乎是一声的爆炸,第一条战壕和五条交通沟相连处全部倒塌。

    “开火”亲自到第二条战壕指挥的高飞大吼一声,二营、三营各一个排的官兵击了手的正式步枪,轻重机枪阵位上,也只有五挺歪把子机枪和二挺九二式重机枪吼叫起来。

    二百多米的距离再加上火力的稀疏,日军114联队一大队四百多名官兵这次只付出了十个名官兵的代价扑入了国守军的第一条战壕。

    损失兵力三分之一的日军63联队和故意隐藏兵力的国守军各据一条战壕相隔着二百米对射着。

    在国守军一营二百多名官兵撤到第二条战壕后,高飞命令二营三个步兵连加入对射。

    随着六挺马克沁重机枪和二十四挺捷克轻机枪的加入,日双方的轻重机枪火力又形成了均势。

    由于二百米的距离已处于日军掷弹筒的极限距离,在浪费了数十枚榴弹后,没有取得多少战果的掷弹兵在一大队大队长的命令下拿起三八步枪加入对射。

    双方的五十多挺轻重机枪成了对射的主力。

    五十多道火舌的喷吐,无以计算的子弹旋风般掠过二百米的距离,呼啸着扑向双方的轻重机枪阵位。

    “嗖嗖嗖”怪叫着的弹雨,一个又一个射手的胸膛或头部腾起一团团血雾,旋即惨叫着栽倒在战壕里。

    待命的副射手们踩着还在抽搐的同伴身体操起沾满粘稠血液的枪托,复仇的弹雨再次扑向对方。

    完全被对方轻重机枪火力锁住的双方轻重火机枪阵位迅吞噬着日双方射手们的鲜血和生命。

    双方所有的机枪手都红着眼睛拼命将枪机勾到底,黄灿灿弹壳雨点般洒落在层叠在一起的射手的尸体上,所有的轻重机枪阵位的地面到处是一汪汪暗红色的血潭

    对射的机枪手们却没有一人退缩,倒下一个就补上一个

    在高飞的一声“撤”的命令,没有参加战斗的二营官兵们拿起各自的小板凳钻进交通沟撤往第三条战壕。

    “总指挥,让我们留下来吧”头上胡乱包着一块已被鲜血浸透的纱巾的麻旺向高飞哀求。

    在百多名官兵注视,高飞一脸肃穆的敬了个军礼。

    缓缓从眼前这群血迹斑斑的官兵身上扫过,他们的许多人或多或少的都带着伤,没有来得及处理的伤口处更是淌着鲜血。而他们的身边就是一营战死的近二百名官兵缺胳膊少腿的遗体,没有几具尸体是完整的

    每一个和高飞眼神接确的官兵都竭力挺直了伤痕累累的身体,在他们的眼神高飞感觉到了滔天战意。

    “各位弟兄,你们的任务完成的非常好”高飞一字一句的努力措词着:“现在让你们撤下去,是为了以后更好的打鬼子”

    说到这儿,一指血淋淋的尸堆,语气一激昂:“血债血还,今天的小鬼子一个也跑不了”

    长吸了口气,不知怎么说下去的高飞示意麻旺带个头。

    脸色一暗的老黑默默得抱起一个血肉模糊的头颅摇晃着走向交通沟,在他的身后是一长列抬着尸体的队伍,不时传来拼命压抑着的抽泣声。

    “团长,你也下去吧”

    微微点点头,“一定要按计划做你自己也要小心点”

    一直目送高飞的背影消失在交通沟深处,一脸决然的麻旺冲向了血肉横飞的重机枪阵地,残酷的日轻重机枪之间的对决依然在进行着。

    在日军63联队一大队四百多名官兵成功突入国阵地的第一条战壕和守军展开对射后,一直观察着战局的福荣真平才放下了望远镜。

    “命令大野君立即炮击”

    随着信号旗的挥舞,63联队的炮兵阵地又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咚咚咚”射击声,十二道暗红色的弹痕流星赶月般掠向国守军的二营战壕。

    在尖利的呼啸声,正操纵着一挺捷克轻机枪疯狂射击的麻旺怒吼一声,“隐蔽”提着轻机枪就扑向身后的防炮洞。

    火光闪现,反应较慢的十多名官兵被暴虐的冲击波震出了战壕,在空翻滚的尸体还没有落下,就被数以百计的锐利弹片分割成肉块,满天泥尘下起了血雨。

    处于爆炸心的数挺马克泌重机枪被狠狠甩向半空,飞行数米后重重的摔在阵地上。

    对爆炸效果很满意的野拓海得意的笑起来,“福荣君,从火力上看支那人应是一个团”他是按照**队的装备标准算出的国守军的规模。

    眉头紧锁的福荣真平只是点了点,脸上没有一点笑意。

    “福荣君,你的在想什么?”野拓海狐疑得问。

    “野君,支那人的炮兵呢?”说到这儿,福荣真平反问道:“难道支那指挥官在隐藏实力?”

    “哈哈哈”野拓海出了一阵嚎笑,其实一开始当见到到国守军第一条战壕竟有数量惊人的轻重机枪火力时也是一惊,不过从接下来的火力对射,现国守军第二条战壕的火力明显减弱,他还听出了其有帝国的歪把子轻机枪和九二式重机枪的射击声。

    焦虑得转了几圈后,福荣真平命令电报员直接濑谷启报询问。

    接到电报的濑谷启几乎要跳起来,连忙询问日军第3飞行师团。

    很快一封让63联队陷入万复不劫的电报传到福荣真平手,也正是这封电报让他下达了全军突击的命令。

    在电报的最后,濑谷启再次命令63联队必须在天亮前消灭这支支那部队

    虽然和自己猜测的有所不同,野拓海还是得意洋洋的看着一脸轻松的福荣真平。

    决心一击突破国守军阵的福荣真平下令63联队的二大队的三个步兵队立即强攻。

    随着六百多名日军官兵进入战场,此时担任63联队后方警戒的就只有两个大队的四百多名后勤、参谋人员。

    回到指挥部的高飞在看到日军投入了主力后,按奈着兴奋下达着一道道命令,一边默默听着的锁柱终于明白了高飞的计划。

    电话被接通到了31师直属炮营:“我是高飞,现在,我将接管炮营。我命令6o、75炮封锁小鬼子退路,1o5炮目标小鬼子炮兵阵地”

    郁闷了半天的官兵们一愣之后欢呼起来:“好啊终于让我们教训小鬼子”

    炮手们迅调整着炮口,弹药手们把一箱箱弹箱直接搬到了火炮旁,这里距日军炮兵阵地有三公里,射程只有2788米的九二步兵炮根本就打不到这儿。

    三个防空排的官兵们也抬着六挺12.7毫米高射机枪和弹药箱爬向山坡,他们的目标是七百米之外的固定在滩溪北岸的那九辆坦克。

    为了防止被日军现,在距坡顶二米处,气喘吁吁的官兵们停了下来,在战斗打响后,他们必须以最高的度冲上坡顶展开射击。

    在消耗了近一半的榴弹后大野海斗命令停止炮击。

    “福荣君,一起看看帝国勇士的表现吗?”野拓海边举起望远镜边问在作战地图上研究迂回路线的福荣真平。

    望远镜,一千多名日军官兵从战壕一拥而出,有如五波黄色的波涛向依然死寂的国守军第二条战壕涌去。

    全奔跑的日军官兵谁也没有在意,在冲过的阵地上不时有一块微微隆起的地面。

    “弟兄们,快撤”日军炮击一结束,麻旺就让官兵们抬起战死的一百多名弟兄冲向交通沟。

    最后面的几名官兵环视了下,确认所有的木凳都走后,也冲进了交通沟,在交通沟冲了二十米后,官兵们点燃了导火索,“滋滋”声,火蛇游向交通沟口。

    在第三条战壕,各式各样的六十多挺轻重机枪密密麻麻排列着,步枪兵干脆做起了弹药手,迫击炮和掷弹筒把角度对准了第二条战壕。

    十八辆“装甲车”缓缓驶向日军63联队指挥部。

    到达预定阵地的狙击手将狙击松瞄准镜的十字套在了四百米之外的日军炮兵脑袋上。

    炮手们紧紧拽住炮绳,第一枚榴弹已装入弹膛,弹药手们捧着装好引信的榴弹排成了一队。

    防空排的官兵们把高射机枪和弹药箱扛了起来。

    当一千多日军官兵都通过阵地上的那十块微微隆起的地面后,面向国守军第二战壕,也就是冲锋的日军官兵背部的地面一陷,露出了十挺马克泌重机枪的冰冷枪口。

    一百米,日军的锋线做好了迎接弹雨的准备;八十米,最前面的日军官兵的心脏快跳到口了,虽然日军官兵不怕死,但能不死是最好的;六十米,前面的战壕依然死一样寂静。

    “难道支那人全炸死了?”冲锋日军官兵狂喜的暗想着,脚下的度更快了。

    “怎么回事?全死光了吗?”坐在九五式轻型坦克炮塔上拿着望远镜准备欣赏步兵最后突击场景的松本健惊讶的叫了起来。

    “怎么回事?支那人怎么不射击?”野拓海的惊诧声让一旁的福荣真平猛地跳了起来,顾不上观察的福荣真平怒吼道:“射信号弹,让他们退回去”

    话音刚落,埋在交通沟口和各防炮洞的一百多枚榴弹被引爆,巨大的火球,整团整团的泥块飞上天空,交通沟、防炮洞轰然倒塌。

    这就是攻击信号,暗堡的十挺马克泌重机枪先动攻击。

    十道狂暴的烈焰就像是十把死神手的镰刀,狠狠向冲锋的日军队形割去,烈火所到之处**出一股股血箭,措手不及的日军官兵一片片惨叫着倒下。

    暗堡内副射手将一条条弹链迅接起来,马克泌重机枪持续的怒吼,黄灿灿的弹壳“叮叮当当”掉在地上,很快成了一个小山堆。

    被打蒙的日军官兵还没有反应过来,31师炮营阵地上八门7o毫米九二步兵炮、二门75毫米山炮的炮手们狠狠一拉炮绳,“咚咚咚”第二拨弹群刚脱离炮口,第一拨十枚榴弹尖叫着扎进日军官兵群,连绵的爆炸,人类的鲜血、肢体、武器遍而天空。

    当第二拨弹群在已成地狱般的战场上绽放出绚丽的烟花时,被弹片削掉一支胳膊的日军战场指挥官选择了他认为最正确的办法,命令官兵冲向二十多米处的第二条战壕。

    踏着刺眼的腥红和同伴肢体的六百多名日军官兵幸运得冲进了第二条战壕,惊魂未定的日军官兵现这条战壕竟有三米多宽,而高也达到了二米。

    三门九九式1o5毫米山炮同时展开了急炮击,三枚一拨的弹群一拨拨在天空划出美丽的弧线扑向早已锁定的日军炮兵阵地。

    在第二条战壕生强烈爆炸后,正在观察日军官兵冲锋的63联队炮兵大队长大野海斗少佐脸色一变,放下望远镜就冲下炮兵阵地:“射击向支那第三条战壕射击”

    在大野海斗的嚎叫,不知生了情况的日军炮兵迅摇动炮口。

    呼啸而来的尖叫声,奔跑的大野海斗本能的扑倒在地,正在装弹的弹药手们惊恐得把榴弹塞进炮膛后拼命散开

第二百九十七章 反攻,反攻! (上)

    第二百九十七章反攻,反攻!(上)

    就在台儿庄酣战之机,一个巨大包围圈已经形成

    而台儿庄内国守军奋战至死的精神,也让日军大为震惊。在陆续得到第1o联队和坂本支队的支援之后,日军尽管攻占了台儿庄的大部,但台儿庄之国守军,依旧死死固守在以南关为心的战场,拒死不退

    从开始的凶猛进攻,到拉锯战,再到残酷的消耗战,日军一无所获。以至日军第1o联队在4月2日的《战斗详报》不得不如此哀叹:

    “对台儿庄国守军连日以来的战斗加以检讨,无愧于蒋介石对他们的极大信任。他们据守散兵壕,全部顽强抵抗直至最后。他们在狭窄的散兵壕内,重叠相枕,力战而死之状,虽为敌人,观其壮烈之态,亦为之感叹。战斗曾使翻译劝其投降,但无一人应者。战至尸山血海的精神,并非独为我军所特有。无视他人,自我陶醉,为我军计,对此应有所慎戒。”

    4月3日,我对台儿庄反包围之各路军队,陆续展开攻击。

    除正规军外,豫东红枪会组成的武术队也于当夜潜渡运河,以大刀、梭镖袭击了韩庄车站,一度攻入站内。

    而进攻台儿庄之日军,似乎已经预感到了末日即将来临,

    1938年4月3日,夜,台儿庄总指挥部。

    “是,明白”酣战多日的高飞,回答的声音依旧气十足:“反击是,反击,夺回台儿庄丢失阵地是,炮兵将全力协助我台儿庄守城部队放心吧,孙总司令,我还有力量反击是的,还有力量反击”

    缓缓放下电话,高飞的面色坚定。看了一下身边的军官们,一字一字地说道:

    “奉第2集团军孙总司令命,我各路援军已经接近台儿庄。集结台儿庄全部力量,反击”

    1938年4月3日夜8时,坚守台儿庄良久的城防部队,在得知大包围已经形成之后,让日军震惊的,展开反攻

    一团团冲天火柱,炙热的气浪席卷着人体的碎片、武器零件在空飞舞,很快就化为一阵暴雨劈头盖脑洒落在地面,整个阵地很快笼罩在满天烟尘之。

    整个大地都在颤抖,每一声爆炸声响起,阵地上就留下月球环形山那样的坑坑洼洼。

    不时有一枚榴弹准确落在阵位上,7o毫米榴弹暴轰的火球,数名官兵惨叫着飞上了天,密布空间的锋利弹片一瞬间将脆弱的人体切割除成满天血肉。

    迸飞的弹片、人类的血肉、各种杂物,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幕布席卷整个阵地。

    死死趴在地上的官兵们,全都张大着嘴巴不自觉的浑身颤着,所有的官兵都在用最大的勇气着承受着这没完没了的轰炸

    “**这些小鬼子就会这一套”

    王冠五愤怒的狠狠砸了下地面,在他的身前不时掉下血淋淋的人类各种部件。

    “八嘎”福荣真平咆哮一连抽了附属步兵大队大队长野拓海少佐十多个耳光。

    在刚才的突击,由于步兵的保护不力,导致四辆九五式轻型坦克被国守军的敢死队炸毁。

    “啪啪啪”耳光声快被打成猪头的野拓海连声“哈依”着,也许是打累了,福荣真平停了下来。

    在福荣真平能杀人的眼光,野拓海一恭声,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道,“联队长阁下,下次步兵一定会保护好坦克”

    在炮火开始延伸后,福荣真平的九七式指挥战车打响了进攻的炮声。

    “轰轰轰”37毫米坦克炮的齐鸣,在五百多名日军官兵的伴随下七十一辆九五式轻型坦克咆哮着扑向硝烟弥漫的国守军阵地。

    “小鬼子上来了”在各级军官的怒吼着,还活着的士兵纷纷从掺和着血肉的土堆扒出各式武器

    “爆破手准备”在一名全身是血的少校的吼叫声,一百多名绑满手榴弹的敢死队员在官兵们悲伤的注视前出到第一条防线。

    已经只能组织敢死队来阻挡日军坦克的推进,这些敢死队员绝大部分是尉级军官。

    轰鸣声,十余辆辗着国阵亡官兵的尸体驶过阵地,伴随作战的五百多名日军官兵在坦克后面展开,步枪手、轻机枪手进入坦克间的空隙。

    随着望远镜的轻移,王冠五看到一百多名敢死队员已贴着地面爬出阵地。

    “注意,目标鬼子步兵”各级军官提醒着紧张的士兵。

    掩护九五式坦克的日军步兵很快就现了国的敢死队员,野拓海一挥指挥刀,“射击”

    五百多支三八步枪和歪把子机枪喷吐的子弹组成一道道弹幕罩向敢死队员。

    “嗖嗖嗖”蝗虫般的子弹贴着敢死队员的身体掠过,闷哼声,一个个敢死队员身上腾起血雾,还活着的敢死队员纷纷滚进弹坑。

    “开火”随着一声怒吼,国防线上的反击弹雨也开始收割暴露在坦克外面的日军步兵的鲜血和生命。

    血光闪现,一个个日军官兵惨叫着栽倒在地,接到死命令的日军步兵仿佛没有看到尖叫着扑来的弹雨,坚定的踏着同伴的尸体前进着。

    锁定国防线上火力点的37毫米坦克炮连续轰击着,一挺挺疯狂射击的捷克轻枪、马克泌重机枪在日军坦克直瞄射击下飞上了半空。

    和坦克炮同轴的7.7毫米车载重机枪也将一道道火链卷向国防线。纷飞的弹雨在防线上制造着一股股血雾,拼命拉动着正式步枪枪栓的国官兵一个个倒在血泊。

    国守军占着人数上的优势,日军占着火力上的优势,红着眼睛对射着的日官兵一片片倒下。

    李志华,是186团一名普通的机枪手,多次和日军血战的经验让他从不在一个地方打完一个弹匣就抱着捷克轻机枪快得翻滚到另一个阵位。

    在李志华神出鬼没的精准的点射下,一个接一个日军官兵变成没有生命的尸体。然而,其它火力点的一个个消失,迫使李志华在同一个阵位上射击的时间越来越长。

    当又一次在一个阵位打完一个弹匣的李志华正要转移时,两辆九五式轻型坦克已将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国防线这个狡猾火力点。

    “咣咣”榴弹出膛声,两枚37毫米榴弹几乎是同时击李志华所在的阵位。

    “轰轰”两声爆炸声过后,李志华的血肉之躯和泥土砂石混杂在一起,化为一阵血雨纷纷落地。

    当看到近千名日军官兵嚎叫着冲向血肉横飞的战场时,指挥迫击炮的王冠五咬牙下达了开火的命令。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的炮手们用颤抖的双手将6o毫米榴弹装入了弹筒,轰鸣三十二枚榴弹尖叫着扑向正肆虐着第一条战线的日军七十一辆九五式轻型坦克。

    排着队的弹药手们依次将6o毫米榴弹塞进炮筒,然后迅离开射阵地,日军的反击炮火随时都会落下。

    四拨三十二枚6o毫米榴弹尖叫着依次在日军坦克集群间炸响。

    连成一片的爆炸,腾空而起的的土块、硝烟盖住了日军九五式轻型坦克集群,无法计数的弹片,狠狠地撞在九五式轻型坦克的钢板上,咚咚直响火星四溅,甚至有些榴弹弹直接落到了几辆九五式轻型坦克的头顶。

    虽然无法彻底击毁目标,却将九五式轻型坦克震得猛烈振动,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撞击,里面的日军官兵被撞得头昏眼花、两耳麻,心里七上八下。

    没有任何防护的伴随九五式坦克作战的日军步兵受到了摧毁性打击,还活着的二百多名日军官兵在横飞的弹片、火热的空气,碎肉、头颅、钢盔、断刀、枪弹散落在地上,被一枚枚的榴弹撕碎后,掀起、落下、再掀起。

    在慌乱间日军九五式轻型坦克驾驶员的操作也生了失误,有的前进,有的倒车,整个队形乱成一团。

    齐膝而断的野拓海嚎叫着在碎肉堆爬行着,竭力想躲开直逼过来的履带。“噗哧”糁人的破裂声,数吨重的九五式轻型坦克从尖叫着的野拓海身上辗过,地上只留下一张血淋淋的肉饼。

    “山本君,你听到什么了吗?”隐约听到外面的尖叫的车长奇怪的问旁边的炮手。

    没想**队竟还有如此猛烈的炮火,恼羞成怒的炮兵大队大队长的嚎叫,二十门九二步兵炮反击的炮火覆盖了国守军的迫击炮阵地。

    短短一分钟内,一百多炮弹落到了半径不过一百米的区域内,连续的爆炸和翻滚的气浪将这块土地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犁垦了一遍。

    当日军炮火转移后,迫击炮阵地上全是密密麻麻相互挨连的弹坑,从空伴随着血雨落下的血肉块就是最后还坚持在阵地上的六十多名官兵,麻花状的三十二门迫击炮冒着青烟斜倒在一汪汪血泊。

    一粒金星在空划过一道抛物线“叮咚”一声掉进一个流满鲜血的弹坑。

    被死死亡压制在弹坑里五十多名敢死队员一拥而上,混乱的日军九五式轻型坦克现了硝烟的人影。

    7.7毫米车载重机枪展开了疯狂的拦截射击,血肉横飞,十五名全身淌血的敢死队员冲到了五米处。

    “集爆破”硝烟一名隐约能看到少校军衔的敢死队员第一个拉响了身上的集群手榴弹。

    三人一组的敢死队员飞蛾扑火似的扑向疯狂倒车的三辆九五式轻型坦克,边上的几辆坦克见状急射击着,7.7毫米子弹在穿透四名敢死队员的身体后狠狠和一辆坦克碰撞在一起。

    “山本君,快啊不”连续两声巨大的爆炸声,这辆九五式轻型坦克被巨大的冲击波震退一米。

    12毫米钢甲一瞬间被撕碎,继续传递进行的动能将坦克内壁的装甲化成致命的金属射流,三名日军坦克兵因恐惧而张大到极点的嘴巴还没来得及出惨叫,就被撕成了粉碎,喷溅的鲜血在火焰滋滋作响。

    另三组敢死队员也在惊天动地的爆炸消失在这世上,近三百枚的手榴弹同时引爆的结果就是三辆九五式轻型坦克内部的所有榴弹被引爆,炙热的冲击波一下子就冲破了毫米厚的钢甲,以不可阻挡之势渲泄而出的火焰,人类躯体的碎片在血雾飞舞。

    后方的王冠五双手颤抖着拿着望远镜观察着战斗,第一线的官兵和迫击炮炮手用自己的牺牲为敢死队员创造了突击机会。被泪水浸模糊的望远镜所及之处密密麻麻地全是国官兵的尸体,第一线的官兵几乎损失怠尽。

    后退二十米的九五式轻型坦克在福荣真平的狂吼又狠狠压向了已支离破碎的国防线。

    “团长,怎么办?”尸堆间一名全身是血的年轻士兵朝倚在尸堆上的一名上校着急的直叫。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上校喷吐出一块块血团,惨然一笑,“还能怎么办和小鬼子拼了”

    “哇”得一声,又吐了口血团,见年轻士兵抽泣起来的上校愤怒得吼道,“哭什么?不就是个死吗?”

    年轻士兵抹了下眼泪,“团长,我不是怕死我想我的女儿,我离开家时,她还不会叫我呢?”说到最后年轻士兵号啕大哭起来。

    “女儿?”内心深处一阵刺痛,上校刚毅的脸急剧的抖动着,泪水潸然而下,家还在蹒跚学路的女儿也浮现在眼前。

    “轰”猛烈的爆炸声惊醒了上校,日军的九五式轻型坦克集群又冲到二十米处,而防线反击的枪声已十分稀疏。

    “好兄弟,不要哭了我们的女儿会记住我们的”上校挣扎着站了起来,怒吼道,“现在,为了女儿,跟我冲”说完抓起一捆手榴弹冲向了坦克集群。

    年轻士兵一愣泪水直涌,旋即也拿起几颗手榴弹在“为了女儿”的吼叫也冲了上去。

    “为了女儿”的怒吼声在第一条战线上到处响起,还活着一百多名官兵举着绑在一起的手榴弹向坦克集群动了自杀性突击。

    打红了眼的日军坦克兵将暴风骤雨般的3o毫米榴弹和7.7毫米子弹倾泄在决死冲击的国官兵队形。

    赶上来的第1o步兵联队一大队的近千兵官兵也将密不透风的弹幕罩向在炮火弹雨。

    没有一点机会,上校、年轻士兵、一百多名官兵带着对女儿、家人的深深眷恋倒在了冲锋路线上。

    在最后一名全身飞溅着鲜血的士兵怒吼着“为了女儿”轰然倒下后,枪炮齐鸣的战场奇迹般的静了下来。

    “为了女儿”能听懂汉语的日军官兵喃喃自语着、“为了女儿”还活着的一千多名国官兵喃喃自语着。

    “轰”一颗37毫米榴弹的爆炸声,猛烈的枪声、炮声再次成为战场的主旋律。默念着“我要活着回去见女儿”的日本官兵和默念着“我不能让女儿遭受鬼子的欺凌”的国官兵用鲜血和生命固守着各自的信念。

    当第二条战线被蝗虫般拥上来的日军淹没后,眼眶都被睁裂的王冠五拿起了冲锋枪,悲壮的怒吼道,“弟兄们,今天,为了女儿,为了家人,我们战斗到死”

    当最后一条防线上“为了女儿,为了家人,我们战斗到死”的怒吼响彻云霄时,早被这群**人悍不畏死精神震慑的日军官兵也疯狂了,“杀光国人”一名少佐嚎叫着越了九五轻型坦克集群。

    完全暴露的日军少佐一瞬间就被国防线上愤怒的弹雨射成筛子。就在福荣真平的“疯子疯子”的嚎叫声,更多的日军官兵疯了般的冲过坦克集群。

    已无退路的第三条防线上的四百多名官兵在王冠五的带领下迎着潮水般涌上来的日军动了反冲击。

    两支抱着决死之心的日部队对射着狠狠撞在一起,惨叫声、闷哼声、撕打声、喘息声久久回荡在这片本应安宁的土地上。

    “小心”声,一道人影将连续射倒三名日军士兵的王冠五扑倒在地,没等王冠五反应过来,一颗手雷近距离爆炸

    就在这个时候,在王冠五的身后,忽然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呼声:

    “反攻反攻”

    无数国官兵冲了上来,无数战旗在夜色飞舞

    最前面的大旗上,写着两个耀眼的大字:

    “虎贲”

    军名虎贲,百战百胜

    无数的国士兵冲了上来,无数的战旗在这一刻宣誓着**人的军心

    王冠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反攻?反攻

    等到了,终于等到了。那么多兄弟用鲜血凝成的台儿庄,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1938年4月3日夜,国第五战区台儿庄城防总指挥高飞,终于投入了自己手里所有能够动用的兵力,展开反攻

    枪炮声在台儿庄内大作,每一条战壕,都跃出了忠诚的国士兵;每一个房屋、据点,都跳出了忠勇的国士兵。

    大反攻,在这一夜开始

第二百九十八章 反攻,反攻! (中)

    第二百九十八章反攻,反攻!()

    冲在最前列的三十多名军官排成一列,手的捷克轻机枪疯狂的扫射着,三十多道火舌构成一道密密实实的弹幕,如浪的黄色人潮被生生的逼退。

    突如其来的猛烈火力并没有让日军后退多少,后续的日军官兵就地趴下猛烈的反击

    两国士兵隔着五十多米疯狂对射着,无数道暗红色的弹痕划破夜色,近百名喷涌着鲜血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战壕的前沿阵地,

    数个日军伤兵捂着从被弹片割开的腹部流出的肠子大声哀号着,在这子弹横飞的交战火线上,没有人能帮到他们,等待他们的只有一个悲惨的结局:

    死

    眼看着已方士兵就要突进战壕的野拓海愤怒得指挥机枪队对新冲上来的国援军进行拦阻射击。

    八挺九二重机枪喷吐的火焰如八台高效的收割机疯狂收割着鲜血和生命。

    “弟兄们,不要停”三百多名官兵在老黑的怒吼声冒着满天弹雨扑向战壕,连串的惨叫,一个又一个官兵倒在了冲锋路线上。

    一个年轻的士兵猛然一颤,血箭飙射的身体在悲鸣轰然倒下,挣扎着翻过身体,奋力向近在咫尺的战壕爬去,在他的身后是留下一条数米长的血带。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脆弱的生命在顽强的和死神抗争着渐渐地,被沙石磨得血肉模糊的手指无力的垂下,年轻士兵无助得眼神凝视着同伴一个个从他身边冲过,又一个个扑进那条代表着生命的战壕。

    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大口大口的血块喷涌而出,带着对生的渴望,年轻的眼睛缓缓合上,两行血泪悄然而下。

    老黑在勤务兵的保护下毫未伤得冲进了一处堆满尸体和人体碎块的战壕。在后面的短短一百米的冲锋路线上散落着近百具官兵们遗体

    小心避开一颗头颅,老黑猫腰低头踏着血泥浆走到一名正骂骂咧咧的检查着一挺捷克轻机枪的士兵后边,“你们连长呢?”

    头也没有抬,那名士兵一指那堆尸体,“喏,在那儿”

    悲伤得看了眼层层叠叠的尸堆,又转头问道,“那你知道二连长和三连长在哪里?”

    正为修不好手轻机枪烦燥的士兵突口而出,“你是谁呀?没看到我在修枪吗?”

    士兵不耐烦的语气恼怒了一旁的警卫员,眼睛一瞪就要火,被老黑一挥手止住了。

    没听到回答的士兵抬头瞪了眼,刚低下头马上又抬起来,“啊是是营长您呢”士兵慌张的就要站起来。

    按住士兵的肩膀,老黑正要再问一遍,士兵马上道,“团长,二连长和三连长去其它阵地指挥了”

    示意士兵去修枪,老黑作势就要爬出战壕,脸色大变的警卫员一把拉住他,焦急得道,“营长,不能出去”刚说完,一颗九七式手榴弹呼啸着掠过战壕,在后面阵地上轰的一声炸响,泥尘弹片旋转着乱飞。

    此时的战场上,各种口径的枪弹在空高飞行着,掷射筒的抛射的九七式炸弹冰雹般的砸在战壕的两侧或里面。

    在这种情况下,暴露在阵地上活着到达其它战壕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无奈的老黑放弃了掌握部队的尝试,这时的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士兵。

    “修好了”在那名士兵的欢呼声,捷克轻机枪欢快的叫起来,一串串子弹在夜色下形成一道道暗红色的弹痕扑向死死趴在地上反击的日军士兵。

    向警卫员打了个眼色,老黑主动的打开沾满乌黑血迹和白色脑汁的弹药箱,和警卫员拼命向空弹匣压子弹。

    压抑的野拓海现,对面战壕的火力明显加强,已方的轻重机枪虽然得到了掷弹筒的支持,也不过和对方打了个平手。

    战局又回到了以命换命的状态,日双方的轻重机枪手迅交换着性命,每息之间,总有数处火舌消失,一息之后随着副射手的补上,火舌再次喷吐着。

    而步枪的对射,日军这时也占不到上风了,老黑带来的三百多名官兵视力没有受到损伤,再加上五十多米的距离在照明弹的映射下对射击精度的要求并不太高。

    供弹手正要为一具掷弹筒装上九二式手榴弹,“哒哒哒”声,供弹手后背“突突”一跳,几道血线骤然喷出,“啊”惨叫声,已被狠狠敲击过的九二式手榴弹从供弹手的手掉了下来。

    “不”掷弹兵的惊恐声,手榴弹轰得炸响,硝烟之那具掷弹筒飞上半空,爆炸心的那名掷弹兵的眼角挂着鲜血淋漓的眼球,半边脸已经被锋利的弹片削得血肉模糊,血箭从数十个血洞**而出。

    十米半径之内的另三组掷弹筒也受到了波及,四名掷弹兵倒在血泊拼命嚎叫起来。

    残酷的现实让野拓海放弃了依靠突破大队攻占这块阵地的幻想,下达了后撤命令。

    找了三处战壕都没有找到2、3营营长的老黑正准备爬向另外一条战壕时,空气传来了“咻咻咻”榴弹划破空气刺耳的哨声。

    “营长”知道已来不及回到战壕的勤务兵惊呼一声就扑在老黑的身上,想用自己的身体为他争取一丝生的希望。

    “咚咚咚”榴弹的落地声,没有预料的巨大的爆炸声,一小团火光闪过,裂开的弹壳之飘散出了一团团淡淡的红色烟雾。

    二苯氰胂,喷嚏性毒剂,日本人称之为“红1号”。其作用主要是刺激黏膜,引起连续不断的喷嚏、流泪和呕吐。在毒剂浓度为每立方米一毫克的空气,人员暴露3o秒钟就能暂时失去战斗力。

    曾经历过日军毒气攻击的名官兵无不脸色大变,“快注意防毒”老黑大吼一声后,拉起湿漉漉的军服蒙在口鼻。

    有了防毒经验的官兵们动作迅的把口鼻用湿布包裹起来,喷嚏声却还是从官兵传出,越来越多的官兵边哗哗流着泪水边拼命打着喷嚏,更有几个官兵瘫倒在战壕里呕吐起来。

    这时,高飞亲自带着援军冲了上来

    等了十分钟让毒气充分挥毒性后,野拓海命令突破大队还能战斗的五百十二名官兵再一次向国防线挺进。

    这一次日军官兵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队形拉得很快,而且始终保持着战斗姿势。

    后方二百米处的一条已被泥土填满大半的战壕里,火力营的官兵们紧紧盯着小心翼翼前行着的日军官兵。

    锁柱轻轻偷笑着道,“飞哥,小鬼子怎么吓得这样?”

    也感觉日军鬼鬼祟祟样子很滑稽的高飞却没有想笑的样子

    五十米,前面的战壕没有一丝动静,四十米,三十米,野拓海砰砰直跳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手的指挥刀一挥,“杀切给给”

    野拓海的嚎叫声,五百多名日军官兵猛得挺直身体,脚下一紧,踩着之前同伴留下的血迹和僵硬尸体全冲向战壕。

    如意料之的一样,之前还激烈抵抗的战壕里已没有一个活的国官兵。不愿意跳进全是死尸的战壕的日军官兵没现那些脸色青紫的尸体已经完全僵硬

    在付出将近一半伤亡后突进国警戒阵地的日军官兵没有欢呼,只是默默得警戒着,数以百计的同伴倒在来路上,下一个会是自己吗这个问题在许多日军官兵脑浮现。

    “各狙击手注意,攻击开始后小鬼子的通讯兵是要目标”借着日军的照明弹,高飞小心露着观察着日军的动向。

    “攻击开始后,只许日式武器开火”高飞的命令让那些装备捷克轻机枪、马克泌重机枪和6o毫米迫击炮的官兵非常郁闷。

    “兄弟,我给你一包烟,和你换下机枪如何?”一个手持捷克轻机枪的士掏出一包烟向边上的拿着歪把子轻机枪的士兵小声道。

    “哼”平时老因歪把子轻机枪卡壳被取笑的士兵看也没看烟一眼就回绝了。

    “准备射击”亲自指挥狙击手的高飞密切监视着日军指挥官的动向,当望远镜里日军通讯兵又把电台背在身上,而其他日军官兵纷纷站起来时,知道这伙日军又要前进了。

    为了计划能顺利实施,必须第一轮射击就干掉日军的通讯兵,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十支步枪一半瞄准了日军的通讯兵,一半瞄准了日军的指挥官。

    当两个狙击目标完全暴露的一刹那,“射击”

    枪响的一瞬间,望远镜的那个正在转身的日军通讯兵的脑袋忽得一下炸开了,五颗子弹同时击一颗脑袋的结果就是这颗头颅被击成粉碎,一股血泉从碗大的脖颈处**到半米高空。

    心一松的高飞一转望远镜,另一个狙击目标,日军的指挥官也成了一具无头血尸。

    五百多名官兵恐怖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没有了脑袋的野拓海和通讯兵倒血泊身体还在不停的抽搐着。

    不等日军官兵反应过来,出前带上所有日制轻重机枪火力营的歪把子机枪、九二式重机枪、掷弹筒在各级军官们的怒吼声同时打响。

    变态到极点的火力构成了一把巨大的死神手的镰刀尽情的收割着生命,火所过之处,连片的惨叫地上只留下一堆堆血块。

    侥幸在火力绞来之前趴下的二百多名官兵还没有来得及反击,三十枚5o毫米榴弹一拨一拨的铺天盖地的向他们砸过来。

    “轰轰轰”一片地动山摇的巨响,三百多名日军官兵淹没在漫天的烟尘。连串的桔红色火球腾空而起,恐惧到极点叫也叫不出来的日军官兵一个接一个被强大的气浪掀飞到空,随后就被锋利的破片撕得粉碎。有的日军官兵死死趴在地上,却还是连同泥土被一起卷到空,之后就变成一阵血雾撒落面

    不到五分钟的火力突袭,三百多名日军官兵被撕成了碎片,火力营的官兵们和二十名狙击手张大着嘴怔怔得看着自己的杰作,连这一幕的导演高飞也瞪大了眼睛。

    “好”、“厉害”、“小鬼子们,你们也有今天”后面传来的叫喊声惊醒了高飞他们。

    照明弹映射下,日军的锋线现了前面的地面上刺眼的血红,人类的肉块、残肢解、内脏、各式武器零件遍布其上,见惯杀戮场面的日军官兵的背上也爬起一丝寒意。

    越来越接近那片屠宰场,一面千疮百孔的红膏药旗倒插在尸堆上,明白这儿究竟生了什么的日军锋线正要惊呼,突变生。

    三颗红色的信号弹在照明弹的强光显得更刺眼。

    “记住,看到三颗红色信号弹后,高射炮和高射机枪向日军急射击”这是高飞留给31师直属炮兵营的话。

    之后直属炮兵营的七门75毫米高射炮和八挺12.7毫米高射机枪和炮营的八门九二式步兵炮和三门九九式山炮在几名经验最丰富的炮手调校下,瞄准了各自的位置。

    透过望远镜,隐隐隐约约看到了各自炮击目标的项安和许建睁大眼睛观察着雪白的夜空。

    直瞄的高射炮和高射机枪射手们一次又一次微调着角度,将敌人套在瞄准镜的间,负责高射炮弹药的士兵们排成一队,手都捧着一枚上了引信的75毫米高射炮炮弹,而高射机枪的弹药手们则把数条弹链接在了一起,确保两分钟之内高射机枪不停息。

    步兵炮和山炮的炮手们就辛苦多了,随着日军的前进,炮手们拼命摇动着炮口,几位负责瞄准的老兵不停的报着射击参数,每门炮的旁边也是成队的捧着榴弹的官兵。

    期盼已久的红色信号弹终于出现,“打”命令声同时在各级指挥官的口跳出来。

    命令声,直轻重火力同时打响,自诩火力强大的日军领略了什么才是绝对优势火力。

    “咚咚咚”七门75毫米高射炮在炮手的操纵下极的喷吐着火焰,初为6oo——76o米/秒的炮弹以每三秒一分的度排成一队火链扑向日军。

    在猛烈的炮火袭击下,日军乱成一团,有的官兵指着他后面的天空大叫,有的官兵向他拼命叫喊着打着手势。战车动机的轰鸣让军官们根本就听不到他们在叫喊什么。

    迷惑不解的日军指挥官扭头往修水南边的的天空一看,天空十五道长长的火链挟着摄人的尖叫直扑日军战车。

    “这是什么?”脑刚闪出这个疑问的日军指挥官就听到一连串的

    “轰轰”声,成片的惨叫声让几辆战车猛的一抖,然后侧倾,接二连三的火球腾空而起,铁屑、各种杂物、人体碎片在空翻滚。

    整个车队都受到了致命攻击

    “炮击”反应过来的指挥官不顾一切的爬出已指挥战车的舱口。

    在他的身后,整个车队在数声巨大的声响全部消失,战场上只余下不计其数的木板和血淋淋的尸体。

    就在日军独立轻战车第5队的九辆战车在短短两分钟的时间内灰飞烟灭的时候,日军1o联队的第2大队也正经历着雷霆般的打击。

    随着锁柱用尽全身力气吼出的“射击”,,歪把子轻机枪、捷克轻机枪、九二式重机枪、九挺马克泌重机枪、掷弹筒、毫米迫击炮、狙击步枪同时开火。

    这么多轻重火力同时开火是个怎样一个壮观的场面

    红色信号弹升起的一瞬那,队伍后面的日军军官就喊出了“趴下”的命令声,听到命令到做出反应起码要五秒钟的时间,而就是这五秒钟,一堵由数万各种口径子弹构成的巨大火墙以雷霆万钧之势席卷了日军的锋线。

    二百多名日军官兵由于这短短的五秒钟,只来得及出一声惨叫就被这面巨大的火绞碎,日军士兵残破身体上喷溅而出的鲜血在空形成一大片血雾。

    反应过来的其他日军官兵利用前面同伴的身体遮挡安全的趴在了地上,巨大的火镰贴着他们的头顶乱过,正当这七百多名日军官兵庆幸自己走在后面时,掷弹筒、迫击炮在第一轮的齐射就打出了无数榴弹雨点般咂了下来,而就在这些小榴弹还在空飞行的时候,射极快的掷弹筒和迫击炮又打出了第二轮的榴弹。

    雨点一般的榴弹在相差不到五秒的时间内在趴在地上日军官兵连环地炸开,连绵不断的火光砂石土疙瘩纷纷扬扬飞起,爆炸心的日军官兵被席卷到空,连惨叫都没来得叫就被呼啸着旋转的锋利弹片撕成碎片,化成满天血雨。

    事情并没有结束,还没有等幸存的鬼子喘口气,空气就传来了高物体移动划破空气时产生的啾啾声。直属炮兵营八门九二式步兵炮和三门九九式山炮射的弹群接二连三的覆盖了日军1o联队的第2大队的藏身在地。

    一百多名精神崩溃的日军官兵疯似的站起来想逃离这块地狱之地。

    没有一个人能在蝗虫般的弹雨支撑一秒钟,一瞬间身体被穿成血葫芦的安西涼太还没有倒下,就在7o毫米和1o5毫米榴弹的的轰鸣飞上了天空,没有生命色彩的眼睛还瞪着天空流星雨扑来的暗红色弹痕。

    当灼热的气浪席卷过战场时,血肉焦糊味弥漫整个空间,一切都结束了

    一个战车车队一炮没,一枪没有射就这样彻底完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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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1890/ 第一时间欣赏抗战之血色战旗最新章节! 作者:西方蜘蛛所写的《抗战之血色战旗》为转载作品,抗战之血色战旗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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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之血色战旗介绍:
“我想做的,只是把所有的日本人都赶出中国去!”——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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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军第26师,这个属于高飞的部队,在血腥的抗日战场,从地方杂牌部队打成国军王牌!在抗战的正面战场,26师,他们用自己的忠诚和生命,捍卫了中国军队的尊严!
当胜利来到的那一刻,26师的每一个幸存的官兵,都不会忘记,在他们的身后,飘扬着一面用鲜血浇铸而成的:
血色战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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