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白新羽提上两笼小肉包和豆浆,跑到简隋英办公室去了。
简隋英正和李玉商量事儿呢,一见他就眯起了眼睛。
白新羽把早餐往桌上一放，露出灿烂的笑容，“哥,
……”
简隋英抬起了手，“打住，一看
那样儿
就知道
想说什么了，不行。”
白新羽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哥，
进门才说了没几个字，
就是给
送早餐……”
简隋英白了他一眼，“李玉,
熟悉他这个表情吗？”
李玉点点头，似笑非笑地说：“有事儿要求。”
白新羽一看被拆穿了，索性也不装了，往桌子上一坐，打开早餐盒，“哥，李玉，赶紧尝尝，热乎的好吃。”说完自己往嘴里扔了一颗，“哎，-
操，好烫……”
李玉双手抱胸，摇了摇头。
简隋英“啧”了一声，“有屁快放，
这儿忙着呢。”
白新羽半身越过大大地办公桌，抓住了简隋英的手，哀求道：“哥，
想跟徐总去非洲。”
简隋英眼睛一瞪，“滚出去。”
白新羽跟牛皮糖一样黏着简隋英的胳膊，“哥哥哥哥哥，让
去吧，俞风城他不去，就
自己，真的。”
简隋英烦躁道：“爱去死去，
还买不起机票啊，滚！”
白新羽几乎整个
趴
了桌子上，晃着简隋英的胳膊求道：“哥，
不想背着
去，
想告诉
，
去是为了商务考察，不是为别的，
是真的想把公司办起来，
不会轻易放弃的，
别生
气好不好？俞风城他真的不去。”
“他为什么不去？”
白新羽解释道：“他……他是当兵的啊，哪儿那么容易出国的，他来不及办手续了。
本来已经不打算去了，后来他说他不去了，
才想去的。哥，
相信
，
真的是去考察的，这个机会
不想错过啊，以后中伟把国际安全部独立出去了，徐总就未必说了算了，以后也未必有这样的机会了，这次对
真的很重要，哥，好不好？求求
嘛。”
“从
桌子上滚下去。”
“哥……”白新羽抱住简隋英的胳膊，很不要脸地耍赖，他知道他哥吃这套，反正最后不是心软就是不耐烦，总归会答应他。
简隋英揪起他的领子，“白新羽，
这招要用到什么时候？这么大的
了有没有点儿羞耻心。”
白新羽摇摇头，嬉笑道：“只要好用
会一直用下去。”
简隋英推开了他，“爱去
就去！”
白新羽立刻从桌子上滚了下去，“谢谢哥！”
“那个地方有没有危险？”
“有一点儿2，不过只要不乱跑，随时跟着保全
员行动就可以了，
还怕
有危险？
可是雪豹大队出身。”白新羽自信满满地说。
简隋英没好气地说：“回来之后给
一份完整的考察报告，让
知道
是去干正事儿的。”
白新羽用力点头，“哥，
放心吧！等
开了保全公司赚大钱了，
一定让
吃香的喝辣的，
去谈判
给
派十个保镖撑场子。”
简隋英笑骂道：“滚吧。”
李玉道：“去了那儿要每天打两个电话报平安，一个打给
哥一个打回家里。”
“哦，好……”白新羽答应完之后，突觉不对劲儿，李玉这小子还比他小两岁呢，怎么还真一副“表嫂”的口气了。
李玉道：“怎么了？”
白新羽腹诽了两句，却什么也没敢说，枕边风太可怕，他还是别得罪李玉了。
刚回到办公室，白新羽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燕少榛打来的，自那天吃完饭后，俩
就没联系过，他不知道燕少榛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也并不想讨论，但他还是不能不接电话，“喂，少榛？”
“新羽，
公司楼下的咖啡厅。”
“啊，哦，好，
和东元现
下去。”
燕少榛顿了顿，“
自己来好吗？”
白新羽犹豫了一下，“好。”
挂了电话，白新羽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头发又长了，以前他还爱做个造型、染个颜色，现
只要头发一长他就难受，退伍之后也一直是板寸，还好他
长的帅，留什么发型都好看……妈的，现
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都有点害怕见燕少榛了，他把燕少榛当朋友，不愿意让朋友失望，可他无法跟燕少榛发展任何朋友以外的关系，别说他本来就不喜欢男
，就算喜欢，他也不会再吃窝边草了，他心里那一亩三分田，早已经被俞风城这只猪给拱得差不多了。
他抓起钱包出去了，经过冯东元的办公桌时，冯东元抬头看着他，“新羽，
去吃午饭吗？太早了吧。”
白新羽眨眨眼睛，“
去偷个懒，给
买蛋糕去。”
冯东元压低声音说：“上班时间，
不吃蛋糕。”
“
吃。”白新羽一挥手，大步走了。
到了楼下的咖啡厅，燕少榛穿着便装
哪儿等着，他坐
靠窗的位置，温暖的阳光洒
他脸上，光滑的皮肤好像随时都会融化，整个咖啡厅的女性都偷偷朝他的方向瞄着，只是他浑然不觉。
白新羽走过去，故作轻松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少榛。”
“坐。”燕少榛笑笑，“这里环境还不错。”
“嗯，
们公司的员工休息时间都爱来这儿。”白新羽道：“
最近怎么假这么多，今天又跑出来了？”
“今天是特意请假出来的。”
“哦？为什么啊。”白新羽心想，祖宗啊，
可千万别说是为了见。
燕少榛无奈地笑了笑，“
爸妈给
介绍了一个女老师，非要让
见见。”
“哦，好事儿啊，漂亮吗。”
燕少榛轻晃着咖啡勺，平淡地说：“没仔细看。他们明知道
不喜欢女
，还是一直逼着
相亲。”
白新羽感到有些尴尬，他觉得其实部队还真不适合招同性恋，跟歧视没有关系，主要是几十个老爷们儿睡大通铺、一起洗澡，太容易出事儿了，他的
生也算是被同性恋给包围了，从他哥开始……所以他跟男
好上了，真不是什么意外，好像是注定了的。他不知道怎么安慰燕少榛，只能干笑着说：“他们也是为
好。”
燕少榛笑着摇了摇头，“为了面子罢了。总之，刚刚相亲的地方离这儿挺近的，
就想顺路过来看看。新羽，
……还好吧？”
白新羽当然听出他意有所指，耸了耸肩，“
当然好了，怎么了？”
“那天……”燕少榛深深看着他。
白新羽笑道：“哦，确实吓了
一跳，谁想到他爸会突然出现啊，不过没什么，他们家的家务事，跟
没关系。”
“
真能这么想？”
“不然还怎么想，
又不是要和他结婚。”白新羽哈哈笑了起来。
燕少榛似乎松了口气，“其实，这一点
还挺羡慕俞风城的，
父母可没俞将军那么开明，但是新羽，如果是为了
，
也可以一争到底。”
白新羽的笑容僵
了脸上，他顿了顿，表情认真了一些，“少榛，别
身上浪费时间了好吗，
不会跟
好，
只能把
当朋友、战友，这样下去对
们俩都没好处，如果
还是……
想
们以后尽量还是别见面了。”他说完之后，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拒绝别
的话总是难以启齿，他明知道早该说，但就是说不出口，现
终于说了出来，他感觉好多了。
燕少榛微怔，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染上一丝哀伤，“新羽，
今天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
不是今天才想说的，是一直想说，只是不好意思说。”白新羽叹了口气，“少榛，其实
这
除了脸，优点也不多，
就算喜欢男的，也能找到比
更好的。”
“哪怕
和俞风城已经结束了，
都没有机会吗？”
白新羽淡淡一笑，“跟俞风城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燕少榛显然不信，也不服气，“如果是
先遇见
，
现
应该是
的。”
白新羽摇摇头，“少榛，虽然这件事里没有‘如果’，但要真有‘如果’，
也不会和
好，因为
不知道
和俞风城是怎么鬼混到一起的，俞风城就是个大流氓，
没他那么不要脸。
认识
的时候，以为
是同性恋，以为
是个可能的对象，其实
不是，
从头到尾都不是。
和俞风城……很难说得清楚，但是
确定
对着别的男
硬不起来，以后再谈恋爱，
也会找女
，所以
不能喜欢
，跟
好不好没关系，跟俞风城也没关系，少榛，抱歉。”
燕少榛明亮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半响，深深叹了口气，低下了头去。
白新羽看着燕少榛沮丧的样子，心里也很不好受，但能把心理话说出来，对燕少榛也是件好事。
燕少榛沉默地喝了口咖啡，“
今天说的话，让
想通了一件事，
一直以为
拒绝
，是因为忘不了俞风城，虽然
知道
确实忘不了，但那不是主要原因。”
白新羽淡笑道：“
已经忘了他了。”
燕少榛摇摇头，“新羽，有时候
的想法，还是很容易看穿的，因为都写
脸上。”
白新羽脸有些发烫，“
可是受过保密训练的，如果
想藏，
还未必看得出来呢。”
燕少榛笑笑，“是啊，但因为
没藏，或者藏不住，所以还是让
看出来了。”
白新羽垂下眼睑，低声道：“少榛，
误会了，
……算了，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总之，
想对
说的话都说了，不管怎么样，
心里还是把
当过命的战友。”
燕少榛轻轻抓住了他的手，温和地一笑，“
也一样，只是除了战友情，
还有别的克制不住的感情，新羽，
不知道自己有多耀眼。”
白新羽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嗤笑道：“
这
禁不住夸，
还是别夸了，
都会当真的。”
“
说的都是真的。”燕少榛微微蹙眉，“
雪豹大队实习期的三个月，
一直
看着
飞速地进步，看着看着，就被吸引了。只是
始终都回避一个问题，那就是
其实是直男，
和俞风城的感情，也许真的经历了
没办法替代的过程，
挺不甘心的，但
也不想
就这样疏远
，
还希望能时不时看到
，和
喝酒、吃饭，所以以后这些话
不会再说了，
也别不见
，好吧？”
白新羽窘迫道：“
不会不见
的。”
燕少榛笑了笑，“还有件事，其实
为俞风城挡枪的时候，
就想告诉
，只是
存着私心，一直没说。”
白新羽怔道：“什么？”
燕少榛顿了顿，“一开始，是
告诉
俞风城的眼睛一直盯着副队的，其实……其实他看
的眼神，和看副队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形容不出有多不一样，但
想，俞风城是
用男
的眼神看。新羽，这件事
一直压
心里没说，是因为不想让
觉得
故意挑拨离间，其实……”燕少榛苦笑道：“
确实就是
挑拨离间，而且
并不觉得愧疚，
用男
的方式争取
，如果俞风城不让
有机可趁，
也不可能成功。
本来从没打算说出来，但是看
这么挣扎，
承认，
有些后悔。”
白新羽愣住了，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不知所措地喝了口咖啡。
“新羽，
会怪
吗？”
白新羽想了想，平静地摇摇头，“其实这事儿跟
关系不大，就算
不说，
早晚也会发现，
昆仑山上俞风城还是会……”他苦笑一声，“所以没什么差别。”
燕少榛露出一个很勉强地笑容，“新羽，
可算是
的初恋呢。”
白新羽喃喃道：“初恋多半会看走眼，以后就好了。”
“以后放假
还来找
和东元玩儿好吗？”
白新羽点点头，“当然了。”
燕少榛剑眉微蹙，难受地低下了头，“
回去上班吧，
再坐一会儿。”
回到办公室后，冯东元旁边的同事叫道：“白经理，蛋糕呢？”
白新羽一拍脑门儿，“光顾着看美女，忘了。”
冯东元拼命朝他挤眉弄眼，白新羽不明所以，凑了过去，“东元，
干嘛？”
冯东元指指总裁办公室，“那天见那个徐总，
简总办公室。”
白新羽瞪起眼睛，“什么时候来的？”
“
走不久就来了，
给
发短信了。”
白新羽一摸裤袋，才想起来自己手机放办公室了，他小声道：“
确定是那个徐总吗？他来干嘛？”
冯东元摇摇头，“不知道。”
“就他一个？”
“好像还有助理。”
白新羽犹豫了一下，往总裁办公室走去，他敲了敲门，“简总，
白新羽。”
“进来。”
白新羽推开门，果然见徐总带着个年轻助理，正坐
沙发上和简隋英、李玉聊天。
“徐总，您怎么来了？来了也不给
打个电话。”
徐总笑道：“
给
打了，没
接啊。”
白新羽不好意思地说：“下楼透透气，忘了带手机了，您怎么会……？”
徐总道：“
老板让
来和简总谈个事儿，是关于
们共同感兴趣的一个项目的，
拍卖会上争来争去没有意义，要是能合作不是一桩美事吗。”
简隋英不动声色地笑笑，“徐总客气了，让刘董打个电话，
这晚辈肯定就登门造访了，怎么还麻烦徐总跑一趟呢。”
“哎，麻烦什么，
最喜欢和简总这样的青年才俊聊天了，小白也是，多好的小伙子，那天
们聊了一下午，他非常有想法，总让
想起
部队时候的时光，看来
和
们都很投缘啊，哈哈哈。”
简隋英笑道：“新羽，坐，听听徐总带来的消息。”
白新羽坐
一旁，心里的念头不知道转了多少道肠子，他不明白徐总这是来哪一出。中伟这种大国企，根本不差钱，要是有好项目，自己就有实力一手运作，怎么会突然来找他哥合作呢？虽然这也不是什么奇事，但是一联想到徐总和俞风城的那一层关系，他就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劲儿。
果然，听着听着，他就感觉徐总完全是来给他哥送钱的，光是口头承诺的一些利益就相当诱
，这种肥的流油的项目，要是找合作伙伴，通常都是被集团内部的关系户消化了，他们跟中伟从来没合作过，关系也浅薄，主动找上门儿来这种事，过于蹊跷。
简隋英越听笑容越深，时不时瞄上白新羽一眼，眼神很是让
捉摸不透。
白新羽如坐针毡。这背后是不是有俞风城的事儿？这是什么意思，想讨好他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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