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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千年龙王l     篡秦txt下载     篡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九章 宴会智斗

    田健挑衅似的望着云玥,见云玥仍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恼恨。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在这充大爷,阴沉着脸问道:“云侯,如今尧梭已经举起石狮子。不知云侯可否下场赐教!”

    一名大汗淋漓的云家侍卫跑进了厅堂,将一麻袋东西递给郑彬少司命。两人在麻袋里拿出一些圆圆的东西来,脚一踏云玥的案几便直直飞上房梁。这下,连田健都不由得叫了一声“好”。

    两人将那圆圆的东西悬挂在粗大的梁柱上,郑彬还用一根粗绳将那些圆圆的东西窜起来。最后垂下来,王翦身后的两名铁鹰锐士接过绳子,将那石狮子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

    不但田健莫名其妙,就连田荣以及章佳公主也是一脸茫然。不知道,云玥究竟搞什么鬼。

    一切都搞好,云玥站起身来。双臂使劲儿抻了抻松松筋骨,对着众人道:“一只石狮子而已,虽然不能做到将这玩意扛上来。举起来还是没问题的。诸位上眼!”

    云玥说完,便一手拉郑彬垂下的绳子。简易吊装滑轮组这东西,云家早就用来装车卸车。马夫都使得精熟,云玥单臂一拽那石狮子便离开地面。紧倒蹬几下,便拉起一人多高,云玥一手托着石狮子一手拽着绳子。一副董存瑞式的造型,田健看得下巴都要掉下来。这样也行……

    “你使诈!”尧梭一声暴喝便要上前,还没等他的话音落地。一枝羽箭已经贴着他的脑袋飞了过去,“哚”的一声便钉在柱子上。尧梭的脑袋上多了一道沟。露出里面白花花的头皮来。那群黑衣大汉都被铁塔的箭技惊住。没一个人敢上前。

    云玥一松手。石狮子砸在地上。章佳公主脸一抽,刚刚砸出来的坑更深了。估计修理这枫木地板,就要不少钱。

    “你又没说不准使用工具!大个子,别瞪眼睛。老子是侯爵,你是庶民。就算现在老子当众打你两个耳光,你家主子怕也不会怪罪我。太子殿下,是这样么?”

    田健气得脑袋冒烟,贵族就是贵族不管是哪国的贵族。都会有贵族体面。如果云玥真要打这尧梭两耳光,田健还真不好说什么。当然云玥不会这么做,若是他这么干了。田健去揍少司命,说不定当场就被砍成两截。那大家就都别活了!

    “哈哈哈!云侯果然不愧为大秦智将,听闻云侯是算学名家。曾经在邯郸大败阴阳家好手奎旭,学生不才在算学一道也算是小有成就。只是不知云侯可否赐教!”那个白面书生站了起来,对云玥拱拱手。显然,武的不行这回要来文的。

    “不知先生高姓大名,云玥手下不败无名之人。”云玥撇着嘴傲慢到了极点,老子好歹也是本科毕业。你一个战国人。连九九乘法表都没背下来,就向老子挑战数学问题?老子说出哥德巴赫猜想来。你还不把脑子算炸了。云玥觉得,自己有理由鄙视一下这家伙。

    “好说,在下儒家沛稽。”那白面书生同样傲然的看着云玥,眼里古井无波果然好涵养。

    儒家!云玥在战国还是第一次碰见真正的儒家弟子,想来也不奇怪。孔子的家乡便是齐鲁大地,儒家文化的发源地,不冒出几个儒生出来,那才是怪事。

    孔子说君子有六艺,礼,乐,射,御,书,术!看起来这个叫做沛稽的人,一定是个儒家的才子。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荀子厉害,还是他厉害。

    “儒家!我听我家李斯先生说,儒家有为大贤被尊称为荀子,现就住在稷下学宫。既然沛稽先生说是儒家,不知道可否介绍云玥前往拜见。”荀子,孔孟之后儒家很重要的一位人物。这样的人物值得云玥拜见一下!

    “家师年事渐高,甚少见客。不过云侯这样的智者到访,想必家师一定会亲自一见。”见云玥提到自家师长,沛稽说话也郑重许多。儒家最尊礼仪,此时万万不能被这乡野侯爷笑话了。

    “好吧,既然先生要与云玥讨论算学。便请画下道道来,云玥接着便是。”云玥没有问李斯的事情,估计李斯在荀子这里也就算是一个走读生。很有可能还是辍学青年,在荀子这里也有嫡系与杂牌的区别。李斯就是杂牌,眼前这个才是真正的嫡系。同是荀子的学生,差距可大着的呢。如果是这沛稽到了咸阳,吕不韦一定会奉为上宾,怎么可能像李斯一样,当做普通门客看待。

    “云侯可知勾三股四玄五?”沛稽一脸得色,这是师门不传之秘。乃是世间测算的无上法门,想来这个乡下土豹子也不会知道。若不是今天云玥显露了一手滑轮绝技,他断然不会拿出师门隐秘在诘问。

    云玥有些发愣,战国年代就有勾股定理了?这不科学,不是汉代才有的么?看来赵爽这家伙也是个欺世盗名的货,坑人不浅。

    见云玥眼睛乱转,一副深思的模样。沛稽心中大定,儒家师门秘技,岂是一个山野里不知道跟谁学几年的野路子可比!

    田健见云玥的模样也是一脸得色,说到学问天下见谁人能出稷下学宫之右。秦国蛮荒之地来的一个侯爷而已,或许有些小聪明,可说到学问一道,那是需要多少代人的知识积累,万万不是小聪明能够弥补的。

    “没想到云侯居然也不识此精妙算学,哎……”沛稽正要嘲笑云玥一番,不想沉默半晌的云玥却说话了。

    “勾三股四玄五,测山阴可知山高。难得你们也懂这样的学问,难得真是难得。”

    “呃……你怎知勾股定理。这乃是稷下学宫不传之秘,你……你你……你!”沛稽指着云玥头摇手颤的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你们儒家的隐秘?太笑话了,也只有你们才能将这东西隐藏起来秘不示人。学问学问,就是要兼济天下。你是一个学问人,不要沾染了俗世的烟火气。好好研究学问,不要在污泥里钻沙。”

    田健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在污泥是钻沙。老子是污泥还是沙,他娘的今天难道真栽在这云玥手里不成?

    “云侯此言差矣!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只要是人都会追逐自己的梦想,世间哪有那么多的道理,一些都需询问自己的本心。一念问心,才是真性情,才不枉活在人世一遭。”

    一直没有说话的那老者说话了,云玥顿时心惊不已。不问世事只问本心,王阳明的学说战国就有了?还是他老人家在明朝盗版?云玥一时间又陷入了时空混乱,不知道这位老先生又是哪家学派的。

    “敢问老丈高姓大名,请恕云玥眼拙!”这样的高人要请教,云玥赶忙躬身施礼。

    “呵呵!名字,三十年前老夫已经忘记了名字。他们叫我圯上老人,不过老夫记得姓黄。你就叫老夫黄石公吧!”老头子忽然睁开眼睛,那一双眸子竟然如老鹰一般锐利。

    黄石公……传授太公兵法给张良的黄石公?云玥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传说中的人物。很像问问,那套太公兵法还在不在。那到底是教人两军对垒,还是战国行骗三百招儿?

    脸上抹上一些浆糊,头发上弄些硼灰就算是易容?明明是四十岁左右的家伙,偏偏装能够弄鬼的忽悠人。最可气的便是脸上的老年斑,您多少下点儿本钱,拿一堆炒熟的芝麻糊弄事儿。您就不觉得,有些侮辱老子的智商?

    还张嘴闭嘴三十年前就忘了名字,三十年前你有名字么?还是怕说出来,祖坟让人家骂裂了。您这演技,捯饬捯饬估计上个春晚应该不成问题。范伟老师肯定能让你忽悠上担架。

    “老先生说人往高处走,究竟往哪走小子不好说。但这水,可不一定非要往低处流。”

    “哦,这倒是奇了。云侯还能让水往高处流不成?”

    “我不但能让水往高处流,还能让铁漂浮在水上而不沉。让金飞上天,而不落。敢问黄石公,您有这本事么?”

    云玥一番话说出来,整个大厅里面静得好像没人一样。铁能浮在水面上?金子能飞上天?虽然俺们是有神论者,你也不能在这装神仙招摇撞骗。所有人的眼睛,都难以置信的看着云玥,好像看到了外星怪物。

    良久,黄石公开始第一个笑起来。接着田健也笑了起来,然后是沛稽,尧梭还有那些黑衣大汉。一个个都捂着肚子狂笑起来,好几个就差满地打滚了。就连田荣与章佳公主脸色也有些难看,云玥说的简直是太过骇人听闻。

    “怎么?太子殿下不信?”

    “哈哈哈!哈哈哈!云侯所言,的确让人难以置信。若是信了云侯的说法,一头牛也能让云侯吹上天去。”

    “公主殿下,请问您身上有金子没有?”云玥向身边的章佳摊开手。

    章佳立刻拿了一个瓜子出来,黄澄澄的一看就是黄金,不是蒙人的黄铜。

    “在下就与太子殿下,打一个赌如何?”(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稷下学宫

    “打什么赌?”田健不明白,云玥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打赌。

    “本侯掂量着,这块金子有二三两重。咱们就以千两黄金为赌注,若是云玥不能让水流高处,铁浮于水,黄金飞天。那云玥便输你千两黄金,若是……!”

    田健“霍”的站起,霸气的答道:“若是云侯都能做到,本太子输你三千两黄金。明日恰逢稷下学宫学会,田健恭候云侯赐教!”

    宴会结束了,云家厨子很贴心。知道侯爷吃不惯外面的吃食,两大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端了上来。王翦嘿嘿一笑,舀了一勺浓浓的卤。

    云玥也舀了一勺,倒进碗里拌了拌西里呼噜的便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还扒大蒜瓣。齐国大蒜个头大,还有他娘的是独头蒜。只一个,辣得脑门儿开始冒汗。

    “你怎么不问问我打赌的事情?”吃了一碗苗条,躺在矮榻上舒舒服服的打了一个饱嗝。云玥这才想起来,从打赌开始王翦就没发表过意见。这很奇怪,往常遇到这样的情况。王翦都会问东问西,直到云玥说明白才会放心。

    “你吃了一大碗面条,这么好的饭量,这是着急上火的样子?排兵布阵我在行,这种奇技淫巧的东西。十个我都不是你的对手,你说能让水往高处流就会水往高处流。你说铁能浮在水上,金子能上天。那这些东西就一定会按照你想的那样,没必要操这个心。”

    “什么叫奇技淫巧,这叫物理。各种事物的道理。孔子说的话里有一句说得特别对。读书就是为了明理。明白各种事物的道理。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奇技淫巧了!”云玥对王翦的形容词汇严重不满。严肃驳斥了王翦的无知言论。

    轰走了求知**强烈的王翦,云玥招呼来大栓二栓。几个人在房间里嘀嘀咕咕,嘀嘀咕咕了半宿。若不是少司命也在里面,王翦很怀疑他们在搞基。

    稷下学宫,始建于齐恒公年代。所谓稷,指的是临淄的一座城门。稷下学宫的意思实际上就是指,靠近稷门的一处学宫。

    如果说咸阳是天下经济的中心,那么稷下学宫无疑便是战国时的文化中心。在此间。学术著作相继问世。有《宋子》、《田子》、《蜗子》、《捷子》等,今巳亡怯。另《管子》、《晏子春秋》、《司马法》、《周官》等书之编撰,亦有稷下之士的参与。

    懒洋洋的云玥从马车上下来才知道,所谓的学会是多大的盛景。按照稷下学宫的仪制,每半年便要召开这样的学会。除了有比拼辩才之外,还有考校武艺。虽然稷下学宫以黄老之学为主流,但毕竟是在孔孟之乡。儒家学说不可能不侵蚀其中,听说武技考校最重要的一条便是射箭。

    整个现场真的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放眼望去不下数万人在此集会。有些精明的小贩,还拿着自家弄的小吃食在一旁贩卖。云玥见到一个老头子。拿着一根插满面人的草棒子。原来面人这东西战国就有,为何山东有面粉。而赵国还在吃麦米?这个年代。信息还真是闭塞。

    他哪里知道,普通人家知道磨面那都是半夜里偷着磨。这是糊口的本事,生怕别人学了去。哪有像云玥这样的,大鸣大放的教给别人。若是被这老头知道云玥将磨面的事情随意教给别人,说不定会跟云玥拼命。

    五百名稷下学宫的剑士,正在广场是表演整齐划一的剑舞。有点儿像奥运的开幕式,数百个身体倍棒的壮小伙子。拿着剑瞎比划,速度上很有点儿太极的意思。

    “恭迎云侯!”刚到山门口,便见到沛稽守在那里。见到云玥,好像见到亲爹似的。估计这家伙,做梦都想着怎么让云玥出丑。

    进入山门才知道,稷下学宫的广大。从山门望去,房舍绵延了整座小山。亭台楼阁雅致小院一样不缺,布局显然经过高人点拨。若是在山顶俯视下来,绝对有一种震撼人心的气势磅礴。

    沛稽在前面引路,一面介绍稷下学宫风物。不得不说,家伙是一位不错的导游。说起一处地方,常常能够引经据典,谈话间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比后世孔府只知道介绍商店的导游,有职业素养多了。

    一路上遇到许多齐国权贵,沛稽也一一介绍。看起来这家伙与这些人都是熟识,遇到一些带着面纱的仕女,抽空还眉来眼去一番。看起来,这货也不是一只好鸟。

    “不知云侯对我大齐印象如何?”遇到了田单,介绍一番之后沛稽忽然问道。

    云玥见田单的动作停顿下来,就知道这小子给自己下套。田单虽然心向着田荣,反对田健建议。不过若是真的事关齐国生死,这老家伙还是会说话的。在战国混了这么多年,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是骡子是马,不用拉出来溜溜,叫两声就知道。

    “呃……齐王是位开明的君主,能够任用相邦大人这样的贤臣。如果说齐国给云玥留下的印象,那就是包容。看稷下学宫里百家争鸣,各种学说都能在这里找到一席之地,你就知道齐国是何等的包容。这样一个国度,迟早会如冲天之鹰那般,一鸣惊人!这只是云某的一点浅见,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小子,你想坑老子。偏偏老子不上当,高帽一顶顶的给你戴,夸人你总不能说老子不安好心吧。

    果然,千穿万穿马匹不穿。戴上高帽的田单一脸笑容,捋着胡子向云玥额首。一众稷下学宫的士子,也都投来赞许的目光。

    “云侯所言甚是,我大齐南有泰山,东有琅琊,西有清河,北有勃海,乃四塞之地。不过若治之不当,即管纵横二千余里,带甲百万,堆粟如丘山,也如虎之无牙,难以争雄天下。故自桓公管仲以还,均广开言路,对敢言之士,奉以车马裘衣,多其资币,以延纳天下贤士。我大齐有今天之盛,确非侥幸。”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走了出来,对着云玥一稽傲然说道。旁边立刻围拢过来一堆学子,有些立刻开始发问。老者也是来者不拒,后来干脆当场摆开讲堂开始授课。

    看着口若悬河打着摆子上课的老家伙,云玥下巴差一点儿没脱臼。真真正正领教到了稷下狂士,脱离现实,仍陶醉在齐国桓公霸业时的美好昔日,满口狂言的状态。看着之下家伙,云玥不自觉的想起,中东那些喊着:阿胡,阿克巴的家伙。狂热,**裸的狂热,让人有一种置身邪教的意思。

    赶紧拉着听得兴致勃勃的沛稽狼奔豕突,再听下去云玥害怕自己会吐。

    山顶被平出二十几亩大的一块广场,广场的中央建起一座丈许高的汉白玉石台,四周围着一圈高达三丈的观礼台。观礼台的下面摆放着磬缶编钟等乐器。礼乐声渐收,田健走上高台,代表齐襄王宣读令旨。

    观礼台上所有人都站起身来,躬身聆听!场面庄严肃穆!

    田健今天脸上似乎擦了粉,昨日的黑眼圈儿不见了。连也没有以往那种苍白,阳光下倒也有几分一国霸主的气势。可惜的是,那篇训勉晦涩难懂,云玥听了半天都没听明白他说啥。

    训勉结束,便是例行的辩斗。云玥本以为会像电视里,大专辩论赛那样的精彩纷呈。这些互喷的家伙说的东西跟田健那篇训勉几乎没什么不同,听着听着云玥便感觉困意袭来。

    恍惚中有人推自己,回头一看少司命正羞红了脸看自己。赶忙擦了擦口水,这才注意到几乎是全场都在看自己。莫非是自己呼噜太响,打搅了人家的辩论。不会啊!旁边那位老伯鼾声如雷,好像也没人管。

    “云侯,可还曾记得你我昨日之赌注?”田健那个家伙站在高台上,对着云玥高声喊道。原来是田健在邀战,

    你自己作死,怪不得老子。闲来无事,有三千两黄金进账,怎么说都是一笔大财。这样的肥猪,不坑他娘的白不坑。

    “别人的赌约能忘,太子殿下的赌约怎敢忘怀。”

    “好,云侯果然敢作敢当。本太子就等着云侯的神技,最后再确认一次,水流高处,铁浮于上,黄金飞天,是也不是。”田健害怕云玥又耍花样,当众又将内容又说了一遍。观看的齐国权贵立刻哗然,能让水往高处流,铁飘在水面上。还有让黄金自己飞天?这简直就是神仙的工作,今天倒是有眼福,看看周围大秦来的侯爷有什么手段。

    “太子殿下,你还有一样没说。”云玥再次受到所有人的注目礼,有些不自在站起来回问道。

    “敢问云侯,本太子忘记了哪一条?”

    “太子殿下的三千两黄金准备好了没有,一会儿云玥可要派手下去查收!”

    “哇……!”众人再度哗然,三千两黄金的赌注再度燃烧起人们熊熊的八卦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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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太子家也没有余粮

    田健站在高台上咬牙切齿,可礼仪上还得顾忌齐国体面。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只要云玥有一项没有做到。今天就会让他大大的丢一个人,田健甚至已经准备好了人手。只要今天结果一出来,便骑上快马四处传播。将云玥的名字,在七国搞垮搞臭。

    “本太子的三千两黄金已经准备好,云侯若是想要便拿出真本事来。”田健说完便走下高台,到自己的席位上坐着去了。

    云玥早有准备,吩咐一声。自有云家仆役抬上来两口大瓮,那两口瓮一高一低。云玥对着身旁的沛稽说道:“烦请沛稽先生着人弄些水来,将那只小瓮装满。”

    “云侯这是……”沛稽有些不解,现在云玥是重点看管对象。他的每一个行动,都要进行严密监视。

    “你让我表演水流高处,总得给老子弄点水吧!”云玥不满的说道。

    “哦,哦!来人,给云侯打水,将那口大瓮装满。”

    几个仆役拎了木桶,不一会儿便抬了大桶的山泉水回来。“云侯!您……”见云玥端坐在台上不动,沛稽有些疑惑的问道。

    “事情办成就行了,又不用本侯亲自动手。郑彬,你他娘的还等什么。快着些,太阳都偏西了。你小子不想吃晚饭了!”云玥泼皮似的谩骂,立刻引起哄堂大笑。

    郑彬被云玥骂了也不着慌,寻了一根用鱼胶念得结实的牛皮管子。转弯处还特地加了铜箍,只见他将管子里注满水,用手堵住管子两头。一头放进高一些的瓮中,一头放进矮一些的瓮中。

    两手同时一松,所有人都发出一声惊呼。因为,他们看到谁居然从矮瓮中开始向高处流淌。就连田健也傻掉。这到底是什么学问。众目睽睽之下,水又是稷下学宫提供的断然做不了假。难道这云玥真有通天彻地只能?神技,这是神技!这云玥定然不是一个普通人,对于昨天的赌注,田健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太子殿下,我说水往高处流。这下你信了么?”云玥龇着牙。一副坯子相。老子又不在这里讨婆娘,用得着给你齐国的权贵留下好印象?

    想女人,女人便来了。不知什么时候,章佳公主已经来到云玥身旁。对着少司命嫣然一笑,便做到了云玥旁边。而另外一边的酣睡老者也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二王子田荣。这二位生怕别人不知道,云玥是他们的人。

    “云侯果然神技,本宫都等不得想看那水上漂铁了。”一边说话还一边挽住云玥的胳膊,胸前两团软肉在云玥胳膊上不停的蹭。云玥本就是全场焦点。这一下真是黄泥落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郑彬见高瓮水面不断上升,从怀中取出一个盒子来。高声对着田健说道:“烦请太子殿下派人验看,此物是否为铁器。”

    “不用麻烦了,老夫这里有磁石一枚一吸便知。”黄石公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的磁石来。云玥看得羡慕,这老家伙宝贝还真多。这年月,磁石非常不好弄。云玥为了制造指南针购买了好多,价格让云玥感觉有些吐血。

    有了磁石这事儿就方便多了。一吸果然粘在一起扒下来都要废好大的劲儿。

    “启禀太子殿下,此物果然是铁器无疑。”负责眼看的是田健的贴身侍从。这种事情大庭广众之下是撒不了谎的。云玥不能,他也不能。不过他仔细看了那铁盒子,似乎里面是空的。而且边角都用鱼胶糊得死死的,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些啥。不过管他有啥,铁总不会飘在水上。

    见侍从承认这是铁器,郑彬也不含糊。着人端上一个大木盆。将瓮中水倒出来。铁盒子往木盆里一丢,在众目睽睽之下那铁盒子居然就这么漂在水面上。人群立刻炸了窝,“嗡嗡”声堪比场中涌进一万只蜜蜂。好多外面的守门军卒也忘记自己的使命,扒着墙头往里面看。惊奇之下,掉下去好几位。

    章佳公主激动的握紧云玥的胳膊。另外一只小手指着木盆,大声叫道:“飘起来了,飘起来了!二哥你快看,飘起来了。”状态非常像看过刘谦魔术的小女生。

    “太子殿下,这水上可漂铁器?”云玥指着木盆里的铁盒子笑道。

    田健的脸就差滴出水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玄虚。可究竟有什么玄虚他还没弄明白,这东西是铁质无疑,怎么就能漂在水面上?转过头来看看黄石公,他也是一脸茫然。显然,这两件事情都已经超出他的知识范畴。

    “本太子倒是要看看,这黄金如何飞天。”事到如今,田健也只能死撑。不过他心里也明白,这场赌斗怕是自己要输。前两次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已经应验,这一次如果估计没错。应该也很快就会成为事实,不过田健还是很好奇云玥如何能做到。如果弄一只鸟来,云玥仍然是六国的笑柄。自己也可以趁机黑掉那三千两黄金,毕竟对任何人来说三千两黄金都是一笔大数目。

    云玥一挥手,郑彬便从云家仆役手中接过那粒金瓜子。递给那位验看侍从,那侍从反复看了几遍才道:“的确是昨日那粒金瓜子,上面的印鉴可以证明。”

    郑彬又从云家仆役手中拎起一个白色的东西来,将那粒金瓜子装进布袋当中。用细麻绳栓在那东西的下面,然后……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点燃了火折子。

    那白色圆球下面的陶盏开始燃烧起来,显然里面注满了火油。那东西燃烧了一会儿,大家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正当齐国权贵有些厌倦时,忽然章佳公主大声叫道:“动了,那东西动了。”所有人的目光再向场中看去,那圆圆的东西居然真的动了起来。而且……而且还是向上在动。这一下可是非同小可,飞天啊!从来没见到过有东西会自己飞起来的。连田健都惊得站起身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摇摇欲飞的圆球。

    在全体齐国权贵的注目下,那白色圆球徐徐升空。立地一尺,一丈,飞过了墙头,飞过了树梢。飞……

    无数双眼睛看着那白白的东西飞上蓝天,在太阳的照耀下成了金黄色。已经有人开始跪倒叩拜,现在已经没有人认为这是一场比斗。都以为这是某位神仙,正在使用仙术。

    田健呆呆的看着那飞天而起的白色圆球,越飞越高最后不得不手搭凉棚观看。似乎,那圆球还在升高。莫非要带着那粒金瓜子,飞到九天之上?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云玥唤了好几声,才将田健从震惊中唤回来。身旁的卫士刚刚也是看傻了,这时见到云玥已经来到田健身边,立刻拔出剑来护在田健身前。

    “太子殿下不是要杀人灭口吧,云玥的命虽然不值钱。但三千两金子,也太小瞧了我。”

    “哼!我乃堂堂齐国太子,会付不出三千两黄金。来人,将黄金抬来。莫让人说,我堂堂齐国太子是赖账的小人。”田健牙都要咬碎了。三千两黄金啊,那不是黄铜。

    看着云玥吹着口哨,云家仆役吃力的抬着铁箱离去,田健的心都在滴血。太子家里,也没有余粮了。

    临淄城疯了,大街小巷的人都跑出来看秦国侯爷弄出来神技。大街上到处都是抬头望天的人,一条大黄狗便在人群中穿梭如入无人之境。顺嘴便叼了妇人篮子中的一条子肉,被妇人发现,一路怒喊着要从狗嘴里夺过自己的左挑右捡才买到的肥膘子肉。

    临淄城里发生了无数碰撞与车祸,据事后统计。贼偷的得手率呈直线上升态势,同比上升的还有马车的肇事率。

    “云侯,那能飞上天的是什么东西。知道你会做,给本宫做一个好么。”章佳公主无视少司命的白眼儿,一脑袋扎进了云玥的马车。毕竟是齐国公主,也不好往外赶,只能一起回临淄城。一路上,被这骚婆娘烦得头疼。

    “那就是一个风筝而已,公主殿下难道没放过风筝?”云玥不打算把孔明灯的秘密告诉她,老子辛辛苦苦学来的知识,你撒娇卖萌几下就给你了?

    “骗人,那东西绝对不是风筝。风筝要有线牵着,还要用最好的丝绸才行。你那东西没有线,更不是丝绸做的。云侯,给本宫做一个嘛。你要怎样都行!”这小娘皮就是个妖精,喜欢磨人的磨人精。双手抱着云玥的胳膊下死力气的摇,胸前两团软肉还不时的蹭。姑奶奶,你穿的厚一点儿成么?堂堂一位未出嫁的公主,胸前挺着两粒凸起很好看么?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云玥不断警告自己,可眼神儿却不听话的往胸围子里面瞄。“咕嘟”一声咽了好大一口口水,没想到这小娘皮,居然这么有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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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作茧自缚

    驿馆的驿承要吓死了,齐襄王竟然亲自来到驿馆拜见神仙一样的云侯。早早的就把自己的头顶在地上,参拜还在一条街远的大王。跟云家借了厨子,也不知道会不会让大王满意。

    驿馆厨子安静的像猫,恭恭敬敬在一旁打下手,看着云家厨子在厨房里嚣张的煎炒烹炸。不能够满足自家大王的味蕾,是职业生涯的一大耻辱。

    云玥很奇怪,左思右想也没弄明白。伟大的齐王为何忽然屈尊降贵来跟自己套近乎,这位临淄地头蛇想见自己非常简单。派个内侍来请一下,云玥就得坐着马车前往拜见。敢不去……你试活着!

    接见的场景非常诡异,按照礼制见礼之后。齐襄王屏退了左右,屏退了侍卫,甚至连章佳公主都屏退下去。眼睛叽里咕噜的盯着云玥身后的少司命看,为了不让老家伙起淫心。云玥把少司命也撵了出去!

    “云侯!您那日出海,可是去拜望神仙之人。若是有长生仙丹,大齐一定穷尽国力让云侯满意。”

    云玥彻底傻眼,原来这老家伙如此神秘的来找他,是为了成仙这一神学领域的话题。而且流露出,我还想再活五百年的强烈愿望。只要有长生仙丹,哥们不差钱儿。

    这下轮到云玥懵圈,展示几个物理现象居然搞出这么大的麻烦。齐王想要长生仙丹,你敢私藏……人剁了喂狗,仙丹搜出来长生不老。这是诸侯做事的标准流程,云玥可不想在自己身上来一遍。齐王真要铁了心,自己和这三千多人立刻会人间蒸发。

    “大王请上座!”云玥打着岔,大脑高速运转思索对应之策。

    齐王哪有什么上座下座的心情,他巴不得云玥赶紧将仙丹拿出来。吞进肚子里才算大功告成。

    “大王,云玥此次出海的确是去拜望仙人。怎奈海上风浪太大,云玥无奈之下,只能……无功而返啊!一路上损失了三十多艘船,数十名兄弟。为今想起来,真是痛心疾首。”

    “嗯……云侯果真没有长生仙丹?”齐襄王盯着云玥不停的看。在略显幽暗的屋子里绿油油的,好像一只狼。

    完蛋了,这老家伙动了杀心。云玥心里“咯噔”一下,不能按照这个套路再进行下去。否则只能葬身在这临淄城。

    “长生仙丹是没有的,不过嘛……”云玥瞟了一眼齐襄王,一副市侩的奸商嘴脸。

    老狐狸自然是老狐狸,一眼就看穿了云玥的心肝脾肺肾。“哈哈哈……!云侯若是能取来长生仙丹,本王无所不答应。孤将章佳嫁与你如何?听说秦王不过封你平凉周遭百里之地,孤将渤海之滨五百里之地都封给你。如何?”为了得到长生不老仙丹,齐王立刻开出大价钱。看这样子,只要云玥不满意还可以追加。

    女儿宫里多的是,只要云玥想要,打包送来一打都没问题。

    “……!”云玥无语,您那闺女就是个妖精,娶回家来还让不让老子活了。那五百里封地倒是很有吸引力,只是老子家人都在平凉。跟你混。迟早被百万秦军吃得毛干爪净。

    “云玥对章佳公主没有觊觎之心,不过封地的事情可以商量。”

    “八百里……!”庄襄王为了长生不老也是拼了。立刻使出绝招儿,加价!

    从县级市跃升到了地级市,跨度有点大。云玥考虑,要不要再犹豫一会儿。说不定这位齐王会把临淄让给自己。

    “事情是这样的,长生不老仙丹云某还没有。这件事情不敢隐瞒大王,上一次的确是出海。不过风浪太大。真的没有见到仙人。不过,小人这里有家师留下的几颗仙丹还有一些仙药。只是这药价值过于昂贵,需要……”

    “三千两黄金马上给你送来,现在将仙药拿来。”齐襄王是个痛快人,颤抖的手都快杵到云玥鼻尖儿。

    云玥心不甘情不愿的拿出一个漆木盒子。无奈递给齐襄王。“此物需要和这东西一起服用,方可有延年益寿的效果。”齐王的三千两黄金不好赚,云玥又拿出自己准备服用的老山参,附赠母鸡炖山参菜谱一份。这年头,云家出品信誉有保障。

    齐襄王兴高采烈的走了,临走留下话。齐国会尽快组织一次远洋探险,领队自然需要一位大智慧的人。大秦云侯,有通天彻地只能神仙般的手段。齐王认为,他是最合适的人选。这几天准备准备,船只准备好了就出发。

    正事儿说完了,自然要吃吃喝喝。厨子做了一手好的吃食,齐襄王吃了一口便不再废话。筷子不停点儿的刨,特别是对鸡蛋羹情有独钟,一连吃了两碗才算罢休。吃饱喝得之后抢走了手艺最好的厨娘。云玥当然不会告诉他,那二百多斤的厨娘只会蒸鸡蛋羹。

    强撑着笑脸送走齐王,云玥在屋子里跺着脚的骂。自己怎么没开一副砒霜给这老不死的,作茧自缚啊!这次可算是作茧自缚,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兄弟,怎么齐王忽然派来好多的齐军。我问了,说是不让闲杂人等打搅你休息。领头的就是那个齐国远,他娘的居然咱们的人进出都要盘查,真想揍他。”

    王翦一脑袋的不解,守卫驿馆的齐军一下子增加了好几千人。附近的几条街都被戒严,等闲人靠近便被凶恶的大兵拦截盘问。就算是驿馆里住了一位诸侯王,也不至于这么大排场。

    “过不了多久,便会有一支船队扬帆。寻找那缥缈的蓬莱,方丈,还有瀛洲。你兄弟我,哦……不对,是咱们兄弟俩很有可能成为正副领队。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个叫做齐国远的便是监军。友情提示,不会游泳的话赶快学,大海上这可是救命的本事。”

    “啥?”王翦眼睛瞪得牛大,不敢相信云玥的话。“咱们是大秦的将军,他齐王凭什么命令咱们。”

    “凭什么?就凭这里是临淄,外面到处是齐国的兵将。你有意见?”云玥没好气的说道。

    “我……!”王翦到底没说出来,现在别说是战国名将。就算是宇宙名将也白搭,一切都因为一句话,这里是临淄!

    云玥躺在澡盆里,谁很烫心却很凉。该!叫你贪财,贪图赢人家的三千两黄金。这下好了,齐王认准了云家有长生不老药。听说最近齐王精神很好,连每顿饭都能多吃两碗。甚至临幸妃子的频率都高了许多,听说一晚上要临幸俩,五六十岁的人了有这个体力不得不让人佩服。

    废话!山楂丸吃多了,本来就能吃。老母鸡炖山参本来就是大补,自己要是每天吃……云玥看了一眼少司命。这娘们儿体格再好,也能拾到得乖乖的。

    少司命终于不再向木桶里加热水,快熟了!身上的皮肤跟煮熟的虾有一拼,少司命拿起丝瓜瓤子一顿猛搓。云玥发出了一阵狼嚎似的惨叫,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有人拜访,这不奇怪。云侯虽然被保护起来,基本的社交生活还是有保障的。特别是来的人是章佳公主的时候!齐王现在变着法儿的想将自己闺女送进云玥的被窝儿,看这小娘们儿的意思,似乎也是千肯万肯。

    一个女孩子家贸然来访自然有些唐突,可有了一位哥哥的陪同就不一样了。云玥刚刚迎出去,便看到了田荣那张俊秀的脸庞。

    “前几日目睹了云侯神技,让田荣敬佩万分。今日贸然来访,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这小子睁眼说瞎话,抬礼物的仆役就在云玥身前走过。成缸的珍珠,八尺高的珊瑚。黄金一箱子一箱子的抬,听说云侯很喜欢黄金。田荣自然会投其所好,加上齐襄王和太子田健的黄金,小小的使团里面一时间有金满为患的趋势。

    “哪里是什么神技,一些小把戏而已。让二公子见笑了!”云玥无奈的敷衍着。现在的他实在是没什么心情,若不是已经临近秋天,海面上风高浪急。齐襄王早就将云玥派出去寻找长生不老药了,徐福干的活儿提前十几年让云玥干一遍。不干,老子打死也不干。

    革命尚未成功,云玥可不想去东瀛种稻子。老子的家在平凉,谁让老子搬家都不行。

    “二哥,你不知道。云侯家的厨子,有一手易牙的本事。听说,父王吃了都赞不绝口。现在每天都离不了那个叫**蛋羹的东西,今天咱们也叨扰云侯一顿!”章佳公主巧笑嫣兮,说话时还对云玥抛媚眼儿。每当云玥看向她,都会用扇子捂着嘴笑。都他娘的秋天了,没事拿个毛的扇子。

    “正巧,海边有人送来一些今年新产的对虾螃蟹。听说云侯喜欢海鲜,一会儿着人送来。”田荣自然是从善如流。现在他发现云玥是个有大用处的人,以前那种一次性使用的念头逐渐消失。

    公元前的战国最缺的是什么——人才!(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剑拔弩张

    蹭饭这种事情,有了开头就刹不住车。尤其是章佳吃了云玥的葱爆海参之后,蹭饭的人便络绎不绝。还都是自备食材,最直接的成果便是齐国远被喂肥了十斤。

    齐国远是齐王派来监视云玥的,有人来找云侯吃饭。他自然是需要陪同,陪同就要喝酒。喝酒就要喝多,每次被云家弄出来的蒸酒灌醉,第二天就有要自杀的冲动。云玥看着齐国远,就理解后世政府接待办的苦恼。

    云玥可以和王翦轮换,今天你陪一桌。明天他陪一桌,后来发展到不是尊贵客人二人都不出席。由齐国远来陪,人人都羡慕齐国远的差事,整天能吃到顶级美食,喝顶级佳酿。却不知,齐国远打死都不想过这样的日子。现在看见一口麦米饭,好像见到亲人似的。整天陪吃陪喝陪娱乐,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特务当到这种程度,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齐王的探险计划,被提前到达的风雪打断。冬天是不能出海的,这是常识。齐王倒是几次与云玥探讨了一下冬日出海的可能性,云玥表示自己可以先自杀。

    没办法,要送走这位侯爷还得等来年春暖花开。齐国远看看自己日益增长的肚子,心中便是哀叹不已。曾经以引为傲的八块腹肌,现在混元归一成为一体。他的岗位在沙场,痴肥的身子简直就是战士的死敌。齐国远很怕这样下去,再也找不到能够驮动自己的马。

    “我说老齐,总看着肚子暗叹个什么劲儿。又不是女人会怀孩子,听说晋尚大夫中午要来饮宴,我与王将军都肚子疼就不陪了。你辛苦一下,都是你的同僚要好生招待!”云玥说完不能齐国远说话。便缩回了屋子。自从下过第一场雪,云侯就好像缩进洞里的蛇一样。整天待在屋子里,似乎要冬眠。

    “云……”齐国远反应过来,云玥已经关上了大门。回答他的只有,“嘭”的一声。

    “兄弟,你这样不好吧。一个无敌的猛将。现在让你当做盾牌挡在前面。整天陪着人吃吃喝喝,再肥下去一身武艺就废了。”王翦难得还有一颗善良之心,看着门外幽怨的齐国远,很是有些不忍。

    “废了就废了,老子又没求着他来看押老子。既然齐王派他来看着咱们,就要有被咱们玩废玩残的觉悟。你当齐国远愿意整天陪着吃吃喝喝,你当咱们哥俩说了他就会听?若不是有了齐王的吩咐,你以为这小子会乖得像只猫?

    反正下着大雪咱们也走不了,不如在这临淄城里舒舒服服的待上一个冬天。就当休假了。对了老哥。我不能出去没事走动,你可以啊。临淄的风光不错,听说青楼也很棒你怎么不出去玩玩儿?总憋在驿馆里,会憋坏的。”

    “哼!哪里有心思出去玩儿,冬天很快就会过去。我看明年春年花开,齐王要你出海你怎么办。难道真的去找仙山?有那东西么?”王翦愁得愁眉苦脸。一想到要在船上待几个月,就好像要了王翦的老命一样。

    “你不用出海,过了元日我会禀明齐王。放你们去燕国。他要的是我。不会留难你们,再说了咱们手下那帮杀才也不老实。这些天。你都去了衙门多少会。六国习俗不同,弟兄们与齐人冲突在所难免。若不是齐王有求于我,说不得早就对咱们下手。”云玥喝了一口热茶神在在的说道。

    “你不跟我们去燕国,那怎么行。你是正使我是副使,怎么能将你留在齐国。”王翦“霍”的一下站起来,案几都掀翻了。案几上的茶壶茶盏。“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放心就算是你们回到秦国也不会受到惩处,吕不韦巴不得我回不去呢。你们留在临淄只会坏事,老子带着几千人怎么闪展腾挪。只有你们走了,我才能在临淄逍遥。”

    “可是……!”

    “没有可是,只要你们到了燕国。老子便会想办法脱身。你以为一座小小的临淄城困得住我?当年铁桶一样的邯郸,老子还不是带着太后跑出来。心放肚子里,没事的。”云玥不想跟王翦说太多,主要是很多事情他也没计划好。再说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事情的发展还不一定怎么回事儿呢。当初云玥也没想到,坑太子田健三千两黄金,会引起齐王的兴趣,强令自己去求取仙丹。

    “也有道理,这世上就没什么城池难得住你。你手下的杀才都给你留下,身边不能连个贴心的侍卫都没有。”

    “不用,说不定你们在燕国没待多长时间。老子便去会找你们,想让老子去给他卖命找仙丹,做梦去吧!”云玥一拍案几,咬牙切齿的说道。

    蹭饭的人多是什么大夫已经权贵,云玥可以推脱。可这小子云玥推脱不了,田健。被云玥坑了三千两黄金的家伙,也禁不住诱惑来找云玥。

    齐国远如临大敌,千防万防主要防的就是这小子。如果说齐王长生不死,对谁最有害处。那一定就是太子田健无疑,作为王位替补。如果主力总是精力无限且不会受伤,那这替补还有上场的机会?调集这么多的技击骑士,主要目的便是为了防止这位替补,狗急跳墙将云玥干掉。

    田健知道这一点,所以一直不来见云玥。可他现在不得不来,云玥给齐襄王的药非常有效果。年迈的齐王吃了之后,腰也不算了腿也不疼了,一口气临幸三个妃子,“喯”都不打。

    与齐王蒸蒸日上的身体对称的是,太子田健蒸蒸日下的心情与地位。上有齐王身体健康吃嘛嘛香,下有弟弟田荣挖坑使绊,没事找事儿的给自己上眼药。再加上田单有意无意拉拢群臣,对******进行打压。

    一轮王八拳下来,田健已经是溃不成军。******好多骨干,不是被策反便是被打压的抬不起头来。云侯的神奇大家都是亲眼所见,齐王的身体康泰也是有目共睹。

    现在没有人怀疑,云玥能够得到长生不老仙丹。一旦齐王长生不死,那太子……要太子还他娘的有个蛋用。

    加入******,无非是图个前程。一旦老齐王挂掉,拥立新齐王继位。这叫从龙之功,跟帝王最铁的就是这种关系。这种关系有时候不但是利益,还有情谊。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子继位这些人是升官最快的一个群体。

    现在一切全完了,齐王即将万寿无疆。那自己……考虑到自己以及自己儿子,自己儿子的儿子都靠不过齐王。大臣们的天平便开始向齐王倾斜,至于太子完全可以无视。理论上,田健也活不过万寿无疆的齐王。

    齐国远看得很严实,云玥更是好像藏进洞里的老鼠。想干掉云玥,根本无从下手。无奈的田健思索再三还是来到驿馆,目的只有一个。探讨一下求取仙丹失败的可能性,如果云侯能让失败率达到百分之一百,相信太子殿下会有许多赏赐。

    “太子殿下驾到,云玥有失远迎罪过,罪过!”云玥上前见礼,齐国远却有意无意的插到云玥与田健中间。身子完全挡住了云玥,旁边的技击骑士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他是齐王心腹,现在根本不鸟这个所谓的太子。太子这身份,远没有齐王的大儿子来得值钱。

    “齐将军,不必紧张。田健只是来拜会云侯,并无敌意。三千两黄金而已,本太子还输得起。”田健冷着脸说道。现在如果给他一把刀,他恨不得立刻剁了这个挡路的家伙。

    “太子殿下,末将职责所在还请太子殿下原谅。您手下猛士尧梭,乃是大齐出了名的力士……”看见田健狼一样的眼神儿,齐国远住了嘴。毕竟是齐王的儿子,也不能逼迫太甚。估计这位太子殿下长这么大,也只有自己敢这样无礼。

    “齐国远,本太子面前竟然敢如此无礼。你要造反么?”田健立时就怒了,这是对太子威严**裸的挑衅。

    “太子殿下,齐国远怎敢对您无礼。只是末将受王命在此保护云侯,一切能够造成隐患之人都要远离云侯,以免出现差池。如果,您定要尧梭入内。末将不得不……”齐国远丝毫不惧的与田健对视,眼神里没有丝毫怯意。院子里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真的是剑拔弩张。墙头上的技击骑士已经将弩箭上好了弦,不敢对着田健但是尧梭没问题。

    云玥小心的退后两步,铁塔与郑彬立刻护在云玥身前。少司命背对着云玥观察身后动静,三个人呈一个三角形,将云玥护在当中。

    “你不得不怎样?”田健从牙缝儿里挤出这几个字,身后的太子侍卫也纷纷拔剑。兵器出鞘的声音此起彼伏,外面的技击骑士听到声音。好像潮水一样的涌进来,宽大的驿馆院落顿时显得拥挤起来。

    “不得不阻止太子拜会云侯!”

    “好胆!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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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幕后交易

    “哈哈哈!这是怎么了,王翦与尧梭兄弟一见如故。若是齐将军不反对,尧兄弟就到王翦院落当**饮如何。”王翦笑呵呵的来到场中。战场危机由他来化解的确最为合适,他是副使怎么说都算是给了田健面子。

    田健阴郁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僵持下去没有好处。技击骑士是齐**中精锐,个个剑技都是一流好手。不但身手好,还因为对齐王的绝对忠诚,装备着齐国为数不多的铁器。尽管与云家马刀无法相提并论,但比起使用青铜剑的军卒要强上太多。

    太子府侍卫,虽然也是精挑万选。但数量远不及技击骑士,身手上也在伯仲之间。若是真打起来,或许只有尧梭能靠得住。但看看墙头上密密麻麻的持弩士卒就知道,尧梭的下场会是个什么样儿。

    “对对对,王将军乃是我大秦宿将。在东三郡颇有军功,麾下儿郎也都是能征惯战之士。就请王将军招待太子的侍卫如何?齐将军!”云玥拉了拉挡在身前的铁塔,没有拉开。只能一脚将郑彬踹开,微笑着对田健说道。

    齐国远知道云玥这是给他台阶下,真要打起来也不能将田健怎么着。毕竟是齐王的儿子,不能随便说杀就杀了。一挥手,技击骑士们便像潮水一样退了出去。墙头上那些军卒,也都收了弩弦。

    “由王将军招待并无违反大王君令,末将没有理由阻拦。”齐国远退后一步,让出道路。

    “既然王将军要招待你们,尧梭你便好好向王将军讨教一下兵法。日后,也好如齐将军一般为我大齐出力。沛稽,尧梭你粗人你陪着去。”田健也是聪明人。今天对他来说很重要。不能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真的闹翻。对他来说,机会或许只有一次。齐王若是知道了今天的事情,说不定会禁止自己来见云玥。

    虽然田健只带了两名侍卫与黄石公进入大厅与云玥饮宴,可齐国远仍然亦步亦趋的跟着。平日里筵席他总是想着逃酒逃席,今天他却没有一丝这样的想法。盯紧田健。是他的第一要务。

    出乎他的预料,酒席在平和的气氛中进行。云玥还招出了魏国歌姬,进行一场香艳至极的歌舞。双方宾主很是欢愉,至少在齐国远的眼里就是这样。田健好像忽然患上了失忆症,完全忘记了齐国远的所作所为。拉着齐国远频频敬酒,还咬着耳朵说一些男人之间的秘闻。亲热得好像背背山似的,齐国远心里疑惑却又没办法,只能一边观察一边应和。

    “年纪大,喝多了。哦……!”黄石公似乎是要敬酒。刚刚站起身便坐到在案几后面。一大斛的蒸酒洒在身上,一个劲儿的抖落。可身上还是被酒水,打湿了一大片。

    “大冷天的凉着可不好,齐将军与太子殿下稍坐。云玥还有几件拿得出手的衣服,黄石公与在下身量差不多,暂时将就一下如何?”

    “这可怎么使得,云侯是在太过客气。”

    “先生一把年纪,学问上堪为云玥之师理当敬重。来来来。这边走。”

    云玥与黄石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边说边往内室走去,齐国远刚要说话却被田健拦住问东问西。一使眼色。两名技击骑士便跟了进去。

    那两名技击骑士刚刚走到内室门口,少司命便出现在门口,手中把玩着云玥那柄战刀。

    “老家伙有事儿就说,这里就咱们俩人不用演戏。”刚刚进入内室,云玥便甩开黄石公的胳膊。这老家伙一身的酒味儿,熏得人脑浆子疼。

    “云侯冰雪聪慧。果然明白老夫之意。”黄石公也不矫情,端坐在案几后面,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在桌子上写了那大的字,我再看不见就是瞎子。说吧,想跟本侯谈什么。时间不多。最好长话短说。”

    “痛快!长生不老药真的有?”黄石公盯着云玥的眼睛,一脸郑重的问道。

    “你问的这个问题很无聊,说点有用的。至少也要让本侯感兴趣才行,不然本侯少陪。”

    “不取回长生不老药,云侯索价几何?”

    “老子要一万两黄金,你们有么?就算你们有,老子能弄走么?”云玥没好气的说道。

    “那云侯要什么尽管说出来,只要太子殿下给的起。无不奉上!”

    这就是田健与田荣的区别,田健是天然的继承人。只要等到老子见上帝,他便可以名正言顺的继位。田荣是造反派,这辈子除了造反登上大位的机会渺茫。与其干掉哥哥,再等老爹上西天。还不如直接送老爹上西天,自己继位来得痛快。

    不同的目的造成的做法不同,田荣总是想说服云玥弄点砒霜鹤顶红一类的补品给他爹吃。为了怕云玥麻烦,还贴心的送来了这些剧毒药品,不用云玥托人购买。田健只是想齐襄王拿不到长生不老药,让老爹自然死亡才是他的目的。从这方面上来看,似乎田健更加可爱一些。

    “我要自由!”云玥轻轻吐出四个字。

    “没办法,你走不了。大王看得很紧,你和你的三千军马一个都走不了。除非你带着人将长生不老药取回来,不过老夫想着,为了日后不再有人长生不死。云侯被灭口的可能性很大,我家大王从来都不是一个宽容的人。”

    “那本侯更加要走,回去禀明你家太子。安全将王将军与我的三千儿郎送到燕国,便算是订金。只要太子殿下帮助云玥做到,长生不老药一定不会出现在齐国。”

    “当真?”黄石公盯着云玥的眼睛问道。

    “比珍珠还要真!”云玥回答的斩钉截铁。

    “好,只是您麾下儿郎走了之后打算如何?”

    “你家太子在临淄经营这么长时间,不会连一个……”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黄石公换了衣服出来。依旧把酒言欢,云玥也出来好像兴致也很高。没出事故就好,一个糟老头子和一个囚徒能搞出什么花样。齐国远一口抽干了陶杯中的酒水,再度将目光盯准了田健,这个人才是今天的主角儿。

    田健走了,云玥也醉了。看起来宾主尽欢的样子,齐国远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猫腻。那些陪着尧梭与王翦喝酒的校尉,也没有任何发现。好像田健来一趟驿馆,真的就是来喝酒的。

    吃吃喝喝的日子过得很快,一晃便到了元日。临淄城里张灯结彩,驿馆似乎一下子冷清起来。除了章佳公主与田荣时不时来上一趟之外,大夫们都忙着庆祝元日,没什么时间再来驿馆蹭吃蹭喝。

    对于田荣,齐国远简直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个中原因不明,不过似乎与章佳公主有关。

    紧张的气氛似乎松懈下来,元日过后天气便会转暖。听说登州已经准备好了数艘齐国最大的海船,只等春风吹化海面的寒冰便开启发现之旅。

    一切正在顺利发展,云玥忽然之间拜见齐襄王。得了云玥妙方的齐襄王自然立刻召见,这些天吃酸渣丸和人参汤。将老家伙养得白白胖胖面色红润,一点儿都没有前些时酒色过度的模样。

    “不知云侯求见孤所为何事?”齐襄王笑眯眯的看着云玥。现在的云玥在他眼中就是一个福娃,能给他带来长生不老的福娃。见到云玥,脸笑得好像一朵盛放的菊花。

    “大王,云玥奉我王命出使六国。已经在齐国盘恒三月有余,如今士卒思乡情切。都盼望着早日完成使命,回大秦复命。云玥要帮助大王寻访仙药,自然要留下来。可士卒们……云玥此来是想恳求大王,是否可以让王翦将军率领使团继续去燕国出使。

    至于云玥,自然是留下来。完成大王心愿之后,受封那八百里封地。还望大王能为秦齐关系着想,答应云玥所请。”

    “呃……!”齐襄王一愣,云玥说的似乎有些道理。可哪里似乎又有些不对,事情来得太突然。齐襄王有些反应跟不上。

    “父王,儿臣认为云侯所言甚是有礼。即便云侯愿意留在齐国为臣,可他手下的将士都是秦人。思乡情切也是在所难免,况且那王翦将军也是大秦忠心耿耿的宿将,根本没有可能劝降。

    秦军士卒懈留齐国日久,自然滋生事端。前些时临淄府尹来报,秦军士卒与百姓之间的纠纷愈发频繁。儿臣想着,既然不能将秦军士卒都干掉。那还不如放他们走,反正父王要留下来的不过是云侯一人而已。只要云侯在,还怕找不到仙丹?”

    “大王,老臣认为太子的话在理。王翦为秦国使臣,若是他不肯归降。咱们贸然动手杀人,怕是秦国会有诸多留难。如果秦国串联诸国再次攻齐,后果不堪设想。”当年乐毅率领的就是五国联军,齐国只余两城命悬一线。这一仗的阴影太大了,齐襄王也不得不郑重起来。

    考虑良久,齐襄王觉得王翦的离开不会影响自己的长生大业。“若是王将军想走,孤自然不会留难。着太子代孤送行!既然王翦将军走了,云侯便住进宫中。孤也好与云侯把酒言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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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惨事

    问:坑一位平民与坑一位君主有多大区别!答:坑一位平民会让自己有罪恶感,坑一位君主不但有一种成就感更可以救人。云玥正在进行这一伟大的工作!

    王翦走了,云玥甚至没去送行。他现在的身份是秦国叛徒,齐国新的封臣。真的是新封臣,齐王已经派人丈量土地。事实证明齐王是个讲信用的人,说八百里就八百里绝对不会是七百九十九里,一点折扣都不准备打。只是丈量是个浩大的工程,时间或许会有些长,一两年,三五年。看这情况,齐王有生之年似乎没有完工的迹象。

    齐宫年代久远,甚至说有些破旧。没办法,几十年前刚刚被乐毅带着五国联军洗劫了一把,在那一次兵灾中璀璨的临淄城受到了严重的摧残。齐宫作为齐国宝藏藏极之地,自然是备受关照。好多地方掘地三尺,已经不足以形容当时的盛景。

    据说齐王攻回临淄时,就连议政殿里都被挖出一个大坑,寻找来不撤走的财宝。壮丽秀美的齐王宫只能用废墟来形容,即便是十几年后的今天好多遗迹仍然将当时的场景不断重现。

    闲来无事在宫里遛弯的云玥,经常能够看到这样的遗迹。不是还要凭吊一下,感怀一下古人。

    能够随意在齐王庞大后宫随意溜达的就这么一位,当然为了避嫌,自然要安排一位随从。云玥的随从便是那个有鹰一样眼睛的老内侍,前面有一座月亮门儿,上面有锁里面有孩童的哭声传来。

    听里面哭得凄惨。云玥想进去看看。老家伙伸出干树枝一样的手。那青铜锁好像牙签一样便被掰断。云玥惊奇的发现这家伙会武功。还很高!身后的少司命都流露出警惕的神色,莫非是练过葵花宝典?

    月亮门轰然洞开,云玥惊奇的发现里面都是一些四五岁左右的孩童。有几个明显更小,属于刚能走好路连话都说不利落那种。一个内侍正在吓唬这些小孩儿,大冬天一个个小脸冻得跟苹果似的。想哭又不敢,憋屈的样子让云玥很是心疼。

    少司命一脚便踹翻了那内侍,没等爬起来又踢了两脚。这下,该他哭了。

    “这是怎么回事?”云玥扭过头。询问那个叫做谕吉的老内侍。

    “启禀云侯,这里是刑房。每年宫外都会送一批适龄的童儿来这里,阉割之后以供宫内使用。老奴这等残躯还能够为大王效力,在宫里也算是异数。”老鹰一般的眼睛里居然有了一丝哀伤,想必曾几何时他也遭受过这样的刑法。

    现在是冬天,为了尽可能的减少死亡率。阉割一般都在这时候进行,想想这些孩子如此小的年纪就被人强行从父母身边带走。还要在这肮脏之地毁掉男人的尊严,一股无名火就在云玥心底燃烧。

    “哎……!本来宫里也不需要这么多孩子,只是这阉割真的是九死一生。老奴的阿哥阿弟都死在那所房子里。老奴命大活过来,想想当年惨哦。百十个孩子只活了八个。”谕吉看着不远处的一所房子。语气压抑而沉重。

    没有消炎药,没有破伤风针。差一根芦苇。糊上一把香灰就算是一次外科手术。死亡率当然会高,可云玥怎么也没想到会高到这种程度。看看院子里挤挤插插的数百个顽童,云玥的心好像被刀割了一下。

    滴血,云玥的心在滴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阉割这玩意,对于太监这一古老工种儿,云玥心里满是好奇与鄙夷。可谁曾想到,在人们充满探求的好奇目光下,真想是如此的血腥。

    走到谕吉指的那座屋子里,满耳朵塞的都是孩童们吱哇乱叫的哭声。微弱的申银声,惨嚎声混合成了最令人心碎的声音。云玥不敢想,更加不敢看。他怕看到了里面的惨景他会杀人,实际上他现在就很想杀人。

    但他还是看到了惨景,门开了两名内侍抬着一个大筐。筐里面装的是……孩子,都是四五岁大的小男孩。破烂的衣衫上都沾着血,小小的手攥着拳头。眉毛紧紧皱在一起,小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两名内侍鼻子上捂着布巾子,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抬着一筐孩子的尸体,倒垃圾一样倒进一辆牛车。一只小手露出挡板,显然里面的尸体不少。寒风中小手似乎动了一下,云玥的心也抽了一下。

    一阵杀猪一般的惨叫从旁边一间屋子里传出来,云玥一脚便将那破烂的木门踹得掉了环儿。一股含着血腥与腐臭的味道扑鼻而来,里面光线很暗一盏如豆的油灯在寒风下摇曳,仿佛随时都要被吹灭。三四个内侍站在那里,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刀。刀上滴着血,一个差不多只有三岁左右的孩子栓猪一样的捆在架子上。胯下已经是鲜血一片!

    看不下去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少司命好像风一样刮了进来,拳脚掌不断变换。那些内侍一个个被打得东倒西歪,还要被云玥狠狠的踢上几脚。惨叫声从云玥进屋就没有停过。

    操起地上的刀子,云玥对着一名内侍的大腿便扎下去。不能阉他们第二次,只能让他们尝尝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滋味儿。

    刀子拎起来,却扎不下去。云玥的手被一只干枯的手臂拦住,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谕吉。却听这老家伙说道:“云侯!稍安勿躁,他们也是奉命行事。你杀了他,还会有别人来做这样的事情。大齐立国数百年,这样的事情年年都有。没办法,要怪!就怪这些孩子的命不好吧。”

    作为过来人,谕吉知道阉割的痛苦。五岁的阿哥死了,三岁的阿弟也死了。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作为贱民面对强大的国家机器,他们无能为力只能怪罪命运的不公。或许,这便是最原始的阿q精神。

    “天不生人上之人,亦不生人下之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我命由我不由天。让那些强加给人的命运去死吧,有老子在没人可以动这些孩子。”

    谕吉那一双老眼“霍”的一亮,在昏暗的屋子里居然有荧光闪现。可那荧光犹如闪电,转瞬般便一闪即逝。

    “侯爷护得了他们一时,却护不了他们一世。护得了一人,却护不住天下苍生。你救了他们,就会有别的孩子来代替。只要这建章宫存在,就需要人洒扫。您又能救得了几人?”

    “当啷……!”云玥手中的刀落到地上,浑身有一种虚弱的无力感。谕吉说得对,只要有建章宫,咸阳宫,大正宫……等等等这些大王的宫殿在,世上就少不了这种人间惨事。

    以前只是在历史书上,了解到帝王们如何的骄奢淫逸。云玥对那枯燥的文字没有丝毫感觉,可见到实景才知道,那字里行间都渗着鲜血,都凝固着先祖的惨嚎悲鸣。难怪鲁迅说过,翻了一遍中国历史发觉只写了两个字,那就是吃人。真的是人吃人,外面那满满一牛车的死孩子可以作证。

    “老子不是救世主,救不了天下,老子便救一地。救不了苍生,老子便救外面这些孩童。你让他们立刻停手,不然我会把他们一个个都杀了。看着我的眼睛,本侯很认真!”

    云玥的眼睛发红,很像一头饿狼。为了让谕吉知道自己的态度,还特地加了后缀。谕吉同样认真的点了点头,回头便吩咐暂停阉割。

    “云侯!这宫里的事情你我都做不得主,一天!老奴只给你一天时间,若是到时候没有大王的令旨。这些孩子还是要被阉割,还是那句话没办法,这就是命!由人也好,由天也罢。命就是命,熬着吧!”谕吉斜上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冬日清冷的阳光照在脸上,隐隐似乎镀上了一层金色。老家伙是哲人,这太让人吃惊了。

    云玥有些吃惊的看着这老家伙,明明的一个老太监而已。居然有了哲人的思想,临淄不愧是战国文化中心,一个目不识丁的老太监,居然有这样的哲学思想。让云玥不得不对临淄城,刮目相看。

    走出小院子,少司命还在忿忿不平。“为何不让我杀了那些内侍,他们不是人。那么小的孩子都下得了手……”

    女人就是这样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却没有办法解决任何事情。如果听她们的蠢主意,一定会把自己带到沟里去。比如现在这蠢女人就在嘀咕,带着铁塔与郑彬绑架齐襄王。目的居然是让齐襄王下旨,释放这些孩子。

    云玥一个头有两个大,这娘们蠢得冒泡了。这样也好,女人太聪明就不是好事。上辈子有位哥们就告诉云玥,遇到心仪的女人什么牵手吃饭看电影,统统都可以省了。一棒子打傻拖回家,从此家庭和谐。

    鉴于少司命的凶恶,云玥一直不敢有大傻的想法。现在这女人主动傻了,或许这是今天唯一的好事情。(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兄妹不和

    “不知云侯来见孤王所为何事?”建章宫就好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齐襄王便是趴在网中央的那只硕大的蜘蛛。每一根丝线的震颤,都逃不脱他的掌控。帝王,就是这种喜欢掌控一切的感觉。

    尽管知道云玥为了什么而来,这老王八蛋还是一脸惊愕的模样。看着齐襄王的表情,云玥对他老不要脸的程度有了新的认识。

    “大王,今日云玥游览建章宫。见到有许多顽童正要被阉割受刑,忽然想到大王差遣云玥去寻访仙人求取长生不老丹药。微臣总不能空着手去吧……”云玥拉了长音儿,看着齐襄王的表情。跟老大说话就是要察言观色,谁让人家是临淄的地头蛇呢。

    果然,涉及到长生工程的事情齐襄王神色立刻便专注起来。云玥说得似乎有些道理,求人办事你不能空着手去吧。这年头可没有廉政建设,神仙办事儿收点儿礼好像也合乎实情。

    “孤王疏忽了,不知道云侯打算拿什么去送予仙人?”送礼对于齐襄王来说完全是未知领域,这辈子他光收礼了。再说了,神仙都是传说中的人物。所谓神龙见首不见尾,这辈子就没听说几个人见过神仙。神仙喜欢什么?是美女啊,还是美女啊,还是美女啊(呃……这是龙王喜欢的!)。简直是一无所知。如果送错了东西,神仙一生气长生报告不批。导致自己的长生项目流产,那后果可太严重了。要重视送礼的问题,必须得重视。

    “大王。其实神仙也跟咱们世俗人差不多少。他们也喜欢金银。喜欢各种珍玩。不过他们久居仙山。也断然缺少不了童儿侍奉,云玥想着是不是将那些待阉割的童儿,着云玥带走侍奉仙人。说不定仙人一高兴,这事情便成了。”云玥开始忽悠齐襄王,希望这位齐王陛下赶快坐上轮椅。

    齐襄王哑然失笑,虽然觉得云玥有拯救那些童儿的嫌疑。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凡是涉及到长生项目的事情,都是正当理由。就算要金山银山。庄襄王也会穷尽齐国国力弄到。更别说是几百个童儿,事关长生报告这点儿要求,还算不得事儿。

    “父王,有童男就不能不有童女。宫中新进了数百名小宫女,不若着云侯一起带去如何?”田健大踏步走了进来。显然这只小一号的蜘蛛也知道了消息。有黄石公那个聪明的脑袋帮忙,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做。

    云玥就是一个心软的,见到阉割男孩儿心软。若是给他讲讲女孩儿要受到的困难,大爱无疆的云侯一定会对田健心怀好感。这种好感很重要,黄石公向田健拍着胸脯保证,云玥迟早非池中之物。对于这样的人。太子殿下还是早早打好关系为妙。

    “吾儿所言甚是有理!孤王正有此意!就按云侯与太子说的办理,未阉割男童不再阉割。加上今年的女童都送到云侯那里。内府拨钱千金,供云侯花用。不得有误!”齐襄王根本不在乎那几百个童女,女童嘛,农人家里不愿意养活,富人觉得费嫁妆,远比童男好招募多了。一车粮食就能换回来十几个,便宜得紧。

    事情办成了,云玥很满意。正准备告辞,齐王寝宫这样的地方能少待就少待。

    “云侯且慢走!听闻云侯对岐黄之术甚是精通,这些日子章佳身子不大爽利。寡人想请云侯帮忙诊治一番!”齐襄王叫住了要告辞的云玥,说出的话让云玥感觉到头晕。

    章佳公主就是一个妖精,以前不知道。现在才知道这小娘皮就是一个标准的荡妇,这还没出嫁呢便在宫里勾三搭四。据说宫里的侍卫聊天,若是没跟章佳睡过觉,都会被人嘲笑。按照郑彬的说法,这小娘皮就是狐狸精变的。

    为啥卧床不起,还不是因为刚刚进行过人工流产。一路上跟随谕吉聊天,云玥这才知道宫里有内侍擅长无痛人流。据说是在腰上点几下,怀孕妇人便可滑胎流产。比后世的天桥中医院强多了!

    有些身份低微的妇人受了齐王宠幸,不小心怀了身孕。都是用这样的方法打胎。据说成功率百分之百,而且无痛无副作用,堪称居家旅行必备技能,听说想要学会只要九九八……。(此技术专业演示,各位书友谨慎尝试——龙王提示!)

    看就看吧,没什么大不了。一个流产的不良少女而已,吩咐厨子炖了一只老母鸡,放了些大红枣。红糖没有,放点糖霜将就了。反正这娘们一年要流个两三次,也算是习惯成自然。不知道日后哪个倒霉蛋儿会娶她,那老爷们绿帽子一定戴到了胸口。幸亏没答应齐襄王的要求,不然自己就是那个倒霉蛋儿。

    带着少司命前往章佳的寝宫,看望这样的荡妇还是带着章佳防身比较合适。不然被人勾引,做了那些侍卫的干兄弟就不好了。

    “云侯也来探望舍妹?”寝宫门口见到田荣,老远就跟云玥打招呼,亲得好像亲兄弟一样。

    “奉大王命,来给章佳公主送滋补药品。”云玥指了指少司命手中的瓦罐。

    “哦,云侯有心了。前些时所托云侯之事,近期便有眉目。不知云侯定下动身之日,田荣好详尽安排。”云玥知道这小字说的是毒杀齐襄王的事情。

    鉴于他的势力尚未大到可以一手遮天的地步,前些时缓了下来。今天再度提起,云玥知道他这一定是刚刚搞定军中大将。想必此时临淄城的城防军,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下。

    “总得三月以后,海风尚未吹化冰雪下不得海。”

    “好,那便待云侯临行之前行事。”尽管左右除了云玥只有少司命,田荣还是眼珠子乱转的扫视一圈儿,一副心虚的模样。

    “一切自当听从二殿下安排。”二人说着,章佳的贴身侍女已经从里面迎了出来。

    章佳的寝宫也不知道用了什么香料,香气环绕一进门便打鼻子的香。云玥连打了两个喷嚏,这才算适应下来。

    章佳大鸣大放的躺在矮榻上,田荣来了也不起身施礼。显然这是一个被骄纵惯了的丫头,身为兄长的田荣因为要靠她得到齐襄王宠信。也对她呵护有加,一个还在青春期的任性女孩儿能做出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来。很不幸,章佳用荒淫来宣泄自己青春期的叛逆。

    “云侯来了!”见到云玥章佳脸上一喜,可见到田荣脸上又没了笑,只是淡淡说了声:“二哥也来了。”

    “你这丫头,都让为兄宠坏了。云侯来了也没有礼法,云侯勿怪!”田荣笑着回答,不得不承认这王八蛋笑起来很好看。比女人还好看,云玥深恨之。

    “哪里!哪里!这是微臣给章佳公主弄的药膳,对于补气甚是有效。公主殿下还是趁热尝尝,吃得好我让厨子每天熬一些送予公主殿下。”少司命将手中陶罐递给章佳的贴身侍女,侍女立刻盛了一些在玉碗中给章佳端过去。

    “云侯有心了,比起那些负心汉。云侯可算是个疼人的,也不知道哪家女子有好命,嫁到云家。听说赵国的绮梅嫁给了云侯,章佳都有些嫉妒了。”一边说,一边还用大大的眼睛给云玥抛了一个媚眼儿。丝毫不顾忌,站在一旁的哥哥。香肩微动,上面的毯子便滑了下来。露出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肤,看得云玥咽了好大一口口水。不得不承认,这小娘们儿有勾引男人的本钱。

    “云玥也是奉了大王之命前来探望公主殿下!”云玥可不想这小娘皮误会了,万一跑到齐襄王那里哭诉要嫁给自己。那可……怎么……整!

    “章佳不得无礼,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还有没有点儿大齐公主的风仪,把衣服穿好。”田荣也觉得看不下去了,哪有妹妹当着哥哥的面勾引男人,勾引到这个程度的。更何况,还是一位大齐公主。

    “二哥,这里是本宫的寝宫。不是你二殿下的平章台,本宫愿意怎样你管不着。就算是光着身子又如何,要你来管。出去,给本宫出去。”章佳张牙舞爪的跳了起来,小脸涨得通红,胸前一阵的波涛汹涌。看得云玥直眼晕,从没见过章佳如雌虎一般的模样,或许这才是这位公主殿下的真性情。

    田荣的脸色一下子便黑了下来,当着外人的面儿被自己妹妹如此奚落。让他感觉很下不来台,可又没有办法。父王面前还要章佳维持,更加这些年自己做的事情章佳都有份参与,若是这发疯的女人真去父王那里告状。那不造反,恐怕也得造反了。

    “你……你你你!好,我这个做哥哥的管不了你,这便不管了。”田荣一跺脚,便径直出了门。带着一众手下,消失在宫门口。

    ps:龙王的微信号是wozixiaoyao123欢迎各位书友加入龙王的微信群,有什么想法可以互相交流。(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党中有党

    田荣走了,云玥也想着开溜。面对这样一只妖孽级别的狐狸精,还是早点儿离开为妙。若是被这丫头缠上,纠缠不清那就糟了。云玥可不想不明不白的当接盘侠,那感觉太过糟糕。

    “云侯也嫌弃本宫这个不要脸的荡妇么?”章佳的话止住了施礼施了一半儿的云玥,停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撇撇嘴站直身子,准备听一下这小妖精要说点儿啥。

    “嫌弃,你是该嫌弃本宫。因为不要脸,十八岁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身。建章宫的侍卫都睡过我,包括看门的那个老瘸子。还有,还有议政殿里的那个大王。”

    准备做佛陀的云玥立刻就精神了,这情节也太惊悚了点儿。作者君你可想好了,冒着封书的危险些值得不值得。(只要读者看着爽,老龙管他呢又不是没被封过。)

    云玥身后的少司命同样震惊,后宫佳丽三千有点扯。但三五百还是有的,这么多女人都满足不了那位年迈的齐王。还要找自己的亲闺女?两个人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就等着听下面的桥段。

    “震惊吧!没想到吧,那么多公主为什么大王独独宠我。为什么我十八岁了还嫁不出去。因为我是个****,是个烂货。被父亲玩过了,又被亲生哥哥玩的烂****,烂货!你当田荣为何掩面而出,因为那孩子是他的。是他的儿子也是他的外甥,我若是他早就一头碰死。哪里还有面目活在这朗朗乾坤之下。”

    云玥眼睛瞪得牛大,少司命的嘴能塞进去六个鸡蛋。哇塞!后宫秘闻啊!离开的打算荡然无存。现在只想着一会儿出去如何不被灭口。

    故事不长(不是我不想写。是不敢写。)。里面充斥了人形的丑恶,宫廷的残酷。总之就是一个酒后无德的父亲,****自己亲生女儿。而被****的女儿求告无门,破罐破摔的过程。其间的曲折比雷雨还雷雨,被哈姆雷特还要哈姆雷特。如果这段故事让播,拿个奥斯卡最佳编剧不成问题。

    云玥听得津津有味儿,少司命听得黯然泪下。章佳公主更是哭得死去活来,就连章佳的贴身侍婢也哭得几乎晕厥。根据故事的香艳程度。她也是受害者之一。

    “这座王宫,这座宫殿就是我的坟墓。求求你,云侯。求求你带我走,我不要生活在这糜烂的王宫里。求求你,带我走!”说完这句话的章佳好像被抽空了力气,直直躺在矮榻上。眼睛死鱼一样的翻着,高耸的胸脯似乎没了起伏。

    “啪”“啪”“啪”……云玥的鼓掌破坏了这哀伤的气氛,侍婢愣愣的看着云玥大眼睛里泪水依然不断。泪眼婆娑的少司命翻了好大一个白眼儿,若不是云玥强烈抗议过她的暴行,说不定肋间软肉又要遭殃。

    “难道云侯认为本宫残花败柳之身不值得怜惜?”章佳公主靠在软榻上捯气儿。唇齿间隐隐有殷红流下。

    “我就这么像一个蠢蛋?”云玥指着自己的鼻子。

    “难道云侯不信,若是不信尽可以询问宫中之人。”章佳公主展现出一个更加凄苦的神色。少司命好不容易停下来的泪水。又开始奔流而下。

    “拉倒吧你!这王宫里的人都是你的家奴,你说一他们从来不敢说二。你说放屁是香的,他们绝对不会说臭。你以为老子就这么蠢?你自己开了脸老子就不知道你是处子?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你父王霸占了你的身子,你兄长霸占了你的身子。您这演技不去好莱坞可惜了……呃!不去问好莱坞是什么。”看到云玥凶恶的样子,章佳公主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老子哪里长得像蠢蛋,你以为找那个老内侍编排一套瞎话就能骗得了老子?田荣的演技那么烂,最多可以算是一个偶像派。您的演技可以啊,都能当实力派了。可惜剧本太烂,哪个二百五给你编的这剧本?能不能贴近一下生活,不让你高大上,你也不能假丑恶吧!如果老子猜的没错,谕吉那老家伙就躲在屏风后面吧!出来,老子看到你了。一双大脚板露在下面,傻子都看得见。”

    少司命惊诧的看着那面屏风,果然谕吉从后面转了出来。见到云玥一脸自然,一点儿都被有诡计被揭穿的尴尬。老家伙屏息凝气的功夫太好,自诩武功高强观悉入微的少司命居然没有察觉。

    “哼!想必你那哥哥也会在附近躲起来看吧!有话你就直说,你老哥多直白。想干掉你老爹都跟我说了,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云玥鄙夷的看着章佳公主。嘴里的毒舌更是不断喷出毒液,换成一般人早已经被喷成筛子。

    不过这说的是一般人,章佳公主显然不属于一般人那个序列里面。见诡计被识破,只能坐起身子。披了一件纱衣,将胸前风光遮掩了几分。这让云玥有些失望,那两团肉很挺非常有看头。

    “既然被你看破,那本宫就直说。带我走,你想怎样都行。”章佳公主倒也痛快,直接开出最高价码。怎样都行了,您还奢求个啥。

    “他跟你是一伙儿的?”云玥指了指谕吉,总觉得这老家伙不简单。现在就更加扑朔迷离,难道这货就是天龙八部里的扫地僧?在最不可能的地方,出现了绝对高度的高手?

    “吉叔从小带着我长大,如果说这王宫里谁是我最信任的人,只有吉叔。”谕吉鹰一样的眼神温柔了下来,拍了拍章佳公主的头。好像老爷爷在拍孙女,章佳公主那一脸的幸福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如果是装出来的,云玥只能说这货演技已经出神入化,不是我等凡人能够看穿。

    “今天他是故意引我们去刑房的?”

    “是。那是为了试炼你的心性,如果你是铁石心肠之人。我们怎会将性命交予你手,不过你的表现很令本宫满意。你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我们看中你就是看中了你的重情义。好有什么要问的?”章佳公主努力做到知无不言,这是合作的态度云玥很喜欢。要想在这迷雾当中撕开一条裂缝,盟友是必不可缺的。至少在云玥看到,这个聪明且风骚入骨的章佳公主,似乎比田健和田荣都可靠一些。

    “你不是帮着你哥哥田荣的么?据我所知,他要干掉你的父王成为新一代齐王。从此之后你便是大齐嫡公主,地位尊崇有加。为何要跟着我跑路,难道说你不相信你那哥哥会造反成功?他可是有相邦田单加盟,势力扩展得厉害。”

    “他不会成功,我骗他帮着我演这出戏却没告知他实情。父王没有他想像的那么昏庸,田健也没他想象的那么弱小。快十年的太子,怎么说都有庞大的人脉基础。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撼动的,更何况掌控大齐数十年的父王。一旦政变失败,他身死族灭本宫怎么可能置身事外。到了那时落难的凤凰不如鸡,那些人还不一定怎样糟蹋我呢。与其日后受辱,还不如未雨绸缪的好。”

    “你倒是一个聪明的,可惜啊田荣看不穿这一层。他还以为他会成功。”云玥开始有些欣赏眼前这个女子,至少她能够看得清形势。

    “他是被权利迷住了眼睛,或者说被权利迷住了心。即便他成功了,一个杀兄弑父之人,又怎么可以信赖。说不定,我的下场比落到田健手里还要惨。如今这王宫是待不成了,你是我唯一的机会。我必须抓住,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云玥饶有兴致的看了看挺傲的双峰,眼神中充满了挑衅。

    “别装出一副色眯眯的样子,你就不是那样的人。小心惹怒了身边那位姐姐,吃不了兜着走。肋间软肉好些了吧,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呃……!”云玥脸色顿时涨红,被小娘皮鄙视了。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少司命,等晚上再收拾这臭婆娘,老子拾到不死你。

    少司命回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儿,不过两朵玫瑰红爬上了双颊。知道害羞就好,至少还有一丝挽救的余地。

    “你就这么肯定,本侯会带你离开这建章宫?既然看不上你的姿色,你拿什么诱惑老子?”

    “很简单你的性命,还有她的。”章佳公主玉葱一样的手指一指少司命。

    “你要干什么?”

    “很简单,我只要将田荣的计划向父王和盘托出。再将你骗人的把戏拆穿,嘿嘿!你说你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说不定,因为我举报有功,父王还会重重的赏我。”见云玥面有不屑之意,轻笑了一声说道:“别以为你给父王吃的什么东西本宫不知道,不就是一些山楂粉么。吉叔身为大监,早就查过。你那种像树根的东西,就是燕国一种珍惜补药。虽然珍惜,却也不是龙肝凤髓难得一见。只要将这两条告知父王,你说你还能活么?”(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风暴前的平静

    就知道进了这娘们的寝宫就没好事,果不其然还是被坑了。

    去时洋洋得意,回来时垂头丧气。就连旁边的少司命,都觉得章佳公主太过难缠。

    不管云玥愿意不愿意,春风还是吹开了坚冰。登州牧来报,登州海面已经开化时日之后便可出海。无奈的云玥只能在齐襄王注视的目光中离开临淄,前往登州准备出海。随行的除了五百童男,五百童女之外。还带着自请前往的章佳公主,田荣眼神中满是疑惑却也不好明说。

    小白非常讨厌章佳,更讨厌谕吉。这老家伙有鬼一样的身法,即便是小白也讨不到好。被老家伙打了几巴掌,以后就再也不敢靠近这老太监。云玥很怕老家伙会化骨绵掌,观察许久见小白没事才放下心来。

    负责护送的自然是齐国远,整支队伍都是老熟人。一路上又有地方官的巴结,自然走得的是极为顺畅。

    登州港一片繁忙,背着木箱子的军卒在跳板上忙忙碌碌。远远看去好像一串串搬家的蚂蚁,深水区停着十余艘大型战舰。齐国濒海,水军可谓诸国之冠。巨大的艨艟有三层楼那么高,长度达到数十米。远不是当初云玥探险的小木船可比。齐襄王这次也是下了血本,整整派出十二艘艨艟。这已经是齐国能拿出来最精锐的水师,为了长生不死齐王也是拼了。

    清早起来就犯困,昨天被小妖精撩拨。晚上只能拿少司命撒气,撒得有些过火。今天早上。云玥感觉腰椎有些酸痛。至于少司命。早就跑得没影儿。一清早起来练功。是雷打不断的事情,她才不管昨夜有多么荒唐。反正,相公的体力远没有她好。

    想睡个回笼觉,一条冰冷的布巾子便盖在脸上。

    “死婆娘疯了你,要谋杀亲夫不成!”云玥一个激灵便从榻上坐起来,气恼的瞪着少司命。

    “别睡懒觉,跟我出去练功。看你这身体,这样下去早晚垮掉。”这些日子的确过于放纵。云玥看着已经有些凸出的肚腩,觉得少司命的话似乎是对的。

    小白摇头晃脑的跟在身后,最近它非常痴缠云玥。队伍里都是可怕的家伙,只有在云玥身边才会有一些安全感。

    天边有低低的云层压过来,海浪欢快的扑打在沙滩上。间或能看见一块块冰凌,比起昨天来要小上许多。证明开海的日子又进了一步,少司命练功的方法学不来。那种东西更像是瑜伽,云玥决定跑步。这是锻炼心肺功能的最佳方式,前世坚持了十几年。没想到在战国这个需要体力的地方,居然有了大肚腩。这是一名登山运动员的耻辱。必须抹平。

    小白欢快的在沙滩上追逐着海浪,对于大海充满了孩子般的热爱。冰冷的海水弄湿了皮毛也在所不惜。一甩大头便将星星点点的海水便喷溅云玥一身。

    “侯爷,您这么早起来会害寒症的。”大清早陪云玥跑步这样的活儿,齐国远自然不会干。他的副将韩匡便是这个倒霉蛋儿,其实论起资历来,韩匡似乎比齐国远还要老一些。只不过从姓氏上就能知道,齐国远乃是齐国权贵。而韩匡……草根出身,身份的差距成了鸿沟。这个年代的帝王很奇怪,似乎认定了贵族比草根更加忠诚。也不知道是哪里得来的推论。

    “老韩,跑一跑将身体里的热气逼出来。寒气便不会侵体,这寒症自然也就说不上。这些日子没有锻炼,身子有些痴肥。再这样下去,马可能都骑不得喽!”云玥一边跟韩匡说,一边做着准备动作。

    还没开跑,小白便嗷嗷叫着跑过来。过于顽皮的它去调戏螃蟹,结果被螃蟹夹住了鼻子,疼得嗷嗷直叫却没有任何办法。跑到云玥身旁,不停用爪子挠云玥的大腿。嘴里还发出猫儿一样的呢喃,像极了请求大人帮助的孩子。

    双手捧起海水在螃蟹上浇了一下子,那螃蟹便松开夹紧的鳌钳。云玥拎着盖子捏起来,好肥的紫盖,这种螃蟹的鳌钳特别的大。吃起来最是鲜美,云玥很喜欢用牙齿磕鳌钳那种“咔”“咔”的淋漓畅快。

    沿着海边跑了几里路,一群赤身**的家伙正在礁石边上烤火。熊熊烈火炙烤着胸膛,皮肤上展现出一抹抹血痕,好像绽放的鲜花一般艳丽。这是人体冻到极致之后,被火炙烤后的景象。

    这群人有男人还有女人,见到云玥带着一群大兵过来。女人们慌乱的穿着衣服,这年头大兵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大多数时候,兵和匪基本上算是同行。

    云玥好奇的翻检柳条筐,好东西啊!海参,扇贝,呦!还有鲍鱼,这么大个,跟后世的澳洲深海鲍有一拼。林林种种各种海鲜摆满了框子,为首的渔家汉子特别猥琐,两撇小胡子很像时迁。手中拿着柳条筐的盖子,不知道挡前面好还是后面好。

    “都是老爷们儿,至于的么。这季节下海,不光着难道还穿衣服,不要命了。这些东西算算多少钱,老子买了。这紫海参也能捞到,运气不错。”云玥检视着筐里的海货赞不绝口。即墨的海边属于黄海,登州就是渤海了。两个还的海产还是有很大差别,别的不说即墨就没有这种上好的紫海参。

    “官爷,您若是看得过眼便拿去。什么钱不钱的,靠海吃海。这些就算是小得孝敬您的。”渔家汉子显然将云玥归结于打秋风那一类型的官差。齐王治下,这样的官差并不少见。云玥衣着华丽,又有亲兵跟随。旁边还养了只好看的豹子,一看就是大贵族,远不是里长能够比得了的。似乎比亭长官阶还要大些。

    “老韩,兜里有钱没借点儿。这些都是下苦人,云家不会对他们巧取豪夺。”栓柱还在远处倒气儿,这孩子算是废了。体力还不如一个好老娘们儿,远不是当年的家兵少年。云玥只能跟韩匡打打饥荒。

    “侯爷!您看这些够不够。”韩匡从兜里掏出一块铜饼子,云玥看也没看便扔给那渔家汉子。

    “这些给你们了,想来你们也没有钱来找。那一筐也算给我如何?”

    “使得,使得!”那渔家汉子脑袋点得好像磕头虫,手忙脚乱的把另外一筐上好的紫盖儿倒进柳条筐。

    有好材料自然要好好吃一顿,葱爆海参百吃不腻。紫盖满满的蒸上一大筐,上辈子在顺风海鲜吃蒜蓉扇贝,都是服务员一人分一只。今天不用,一个人吃一筐。副部级干部,也没这待遇。

    鲍鱼的数量很多,个头还大非常有发挥空间。原汁鲍鱼,葱油鲍鱼,鲍鱼炖排骨,一连弄了三四样云玥才算满意。吃货嘛,不就是满足味蕾的贪欲。舌头满意,自然身体就要受点累。为了舌头的快感,值了!

    刚刚收拾好,章佳公主便不请自到。这小****鼻子跟警犬似的,只要云玥做好吃的。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准到,云玥很是怀疑,这小娘们儿是不是进化出特异功能。

    看得出来也是吃家,只是形象有些不雅。紫盖卸下两条大鳌钳,便用小白牙“咔嚓”“咔嚓”的磕。这年头还没有牙医,人老了也没处镶牙。衷心祝愿小姑娘老了的时候,还能有这样一口好牙。

    齐国远吃的比较豪放,紫盖掀开盖子鳃都不拽便往嘴里丢。“嘎巴”“嘎巴”嚼得欢实,云玥听了牙都有些酸,一种暴殄天物的感觉油然而生,这东西是这么吃的么。

    土鳖啊!吃个螃蟹都得自己示范,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钳子。“咔吧”一声便将鳌钳夹碎,抛掉破碎的硬壳,里面便是雪白的嫩肉。拿在嘴里一涮,肉不见了只留下一根扁平的透明软骨。

    章佳公主立刻从善如流,命贴身侍婢找来小钳子。“咔嚓”“咔嚓”的夹了个不亦乐乎,齐国远等着自己眼前一堆碎屑有些发傻,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

    谕吉最鸡贼,一样弄了一点跑到角落里一个人吃。老家伙不用钳子,他的手劲儿很大。信手一捏,螃蟹坚硬的外壳便碎裂开来。就连海螺壳也捏得碎,事实碰到香螺的时候,手被划了一个口子,疼得老家伙不住咒骂。

    都是土鳖!云玥用鄙视的眼神看着这些家伙,端过盛海参的铜盆,准备自己一个人干掉。昨天晚上忙活半宿,正好补补。至于少司命,那不还有鲍鱼呢么,吃啥补啥……

    夕阳落山不久,西方的天空还燃烧着一片橘红色的晚霞。大海,也被这霞光染成了红色,但是,它比天空的景色更要壮观。

    因为它是活动的,每当一排排波浪涌起的时候,那映照在浪峰上的霞光,又红又亮,简直就像一片片霍霍燃烧着的火焰,闪烁着,滚动着,消失了。而后面的一排,则又闪烁着,滚动着涌了过来。

    明天就是登船的日子,一场风浪就在眼前,闯过去,前面是个天!(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旗舰不见了

    小白烦躁的在后甲板上溜达,时不时面对大海咆哮一声。对于大海,它有本能的不适应。没办法,雪豹从来都是山上称王,没听说过有海里称霸的。

    云玥擎着钓竿无聊的在水里扫来扫去,已经两天了一条鱼都没钓上来。老仇头爷俩跟着王翦去了燕国,云玥有些怀念这爷俩。如果他们在,自己或许还会有鱼翅吃。话说,渤海湾里有鲨鱼?

    出海两天了,一直都在渤海湾里晃荡。渤海湾算是半内海,风浪远比黄海要小得多。云玥不打算去黄海,从开始就没打算去。

    “小子,你这样是钓不上来鱼的。难不成你要学姜太公?您还不够岁数吧!”谕吉就不是一个好人,云玥始终认为这些缺少零件儿的家伙有些心理变态。说话专往人腰眼儿上捅,一捅一个准儿,每次都憋得内伤。

    “老子就不会钓鱼怎么了,有种你来钓。拿着鱼竿戳两天,你不也一条鱼都没钓着么?老子不够岁数,你够?人家姜太公都八十了,你才几岁。”云玥这就火了,这船上就是一座浮动监狱。每天除了在甲板上钓鱼,就是回仓房睡觉。饭菜不是各种让人********的酱菜,就是馊水捞白饭。云玥对于伙食的要求很高,现在以绝食相抗争。没办法,自己钓不到鱼只能饿着。

    “云侯,你的火气很大。鱼嘛,想要很容易的。”话音刚落这老家伙便抢过军卒手中长戟,大喝一声便投掷出去。海面上顿时一片水波翻滚。没多久,一条大金枪鱼漂浮上来。

    我靠。渤海湾里居然有蓝鳍金枪鱼?这玩意能在冷水里活么?眼前的景象彻底颠覆了云玥的生物学知识。话说初高中的时候生物就没及格过。

    什么鱼先别管。老子今天终于有鱼吃。还他娘的是蓝鳍金枪鱼,这玩意后世买多老贵,不是土大款根本不敢问价。

    趁着与还在喘气儿,云玥抽出刀子迅速在鱼身上割下一大块肉。这玩意生鱼片可以,但现在没有芥末。不过,铁板鱼生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警犬一样的章佳出现了,云玥干肯定这女人进化出了特异功能。只要自己做吃食,第一时间肯定会来。现在斜倚在小白的大肚腩上。一只手不断挠它的下巴。舒服的小白不断发出“呼噜”“呼噜”的呢喃,看样子很是享受。

    小白非常惧怕谕吉,却跟章佳的关系非常好。云玥几次看到,小白在半夜里蹑手蹑脚的出没于章佳的闺房。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儿……

    吃金枪鱼肚子上的肉是最好,可惜船上材料稀缺。不然做成寿司是首选,云玥不会做寿司。不过铁板烧没问题,鱿鱼怎么做咱就怎么做。后世土豪的享受,咱也享受一把。呃……现在老子是侯爷是贵族,才不是他娘的土豪。老子是真正的壕!

    铁板上洒了薄薄一层豆油,细嫩的鱼肉刚一放在上面便腾起一阵白烟。大滴油脂顺着铁板边缘流淌。少司命只能不停的用小刷子刷掉。不然沾着火就会烧起来,熏鱼跟烤鱼的味道差太多。云玥不喜欢那种烟熏火燎的滋味儿。

    甲板上的人越围越多。谕吉弄来一坛子好酒之后。齐国远也来了,他是整个舰队的最高长官。无论是水军还是他麾下的技击骑士,完全听他一个人的命令。

    酒很好,鱼也很香。喝高了的章佳还舞了一曲,旁边的谕吉击剑做贺。一时间甲板上热闹非凡,公主舞蹈自然是不能让其他人见到的。韩匡贴心的将那些不相干的家伙都撵下了舱室,结果舱室里全是耳朵贴墙壁上听声的家伙。看不见,哪怕听听公主踩踏的节拍也是好的。

    天黑了,今晚没有月亮,船队下了锚。神仙本就是个虚无缥缈的玩意,除了云玥这种专业人士,谁也不知道究竟应该去哪里寻找。

    四周好像一团漆黑的浓墨,只有远远近近的西瓜灯亮着。不过在偌大的海面上,西瓜一样大的气死风灯很像一只只萤火虫。

    整个海面除了海浪,只有旗舰上的喧嚣。其余舰船上的军卒抻着脖子看,大海上的日子枯燥至极。能影影绰绰的目睹一下公主殿下的舞姿,也是可以吹嘘的资本。

    “老齐,今日一别你不知道要何时才能回到齐国。看一眼齐国吧,或许这就是最后一眼。”所有人都在看章佳跳舞,云玥端着一碗酒来到齐国远的面前。说出的话很像是送行,对死刑犯的送行,好像齐大将军马上要被拉出去枪毙一样。

    “云侯,你喝高了吧。这里本将军说了算,别以为在海里随便晃荡我就没办法。今天是你好运,只要你带着大军在海上转圈儿。你的饭食永远都是酱菜,水也永远都是酸馊的。谕吉不会再帮你捕鱼,公主殿下也不会再给你美酒。不想吃馊饭和脏水,还是尽快带大军找到神仙才是正经。”齐国远看着云玥,眼中满是嘲讽。这个时候了还在嘴上讨便宜,也只有这个秦国侯爷才能做出来。在这支舰队里,他齐国远才是主宰。云玥,只不过是一个不上夹套的囚徒而已。

    “本侯不想吃馊饭,也不想喝脏水。更不愿意吃那难以下咽的酱菜,知道谕吉为什么给我捕鱼。知道公主殿下为什么会供给我饮水美酒,知道你诚心整我,为何我还活的好好的?难道两天来,你就没有觉察到一些什么?”云玥一连串儿的问话,让齐国远的酒“腾”的一下就醒了。

    “你什么意思?不要想着离间我与公主和大监的关系,公主是大王最喜爱的公主。大监,是大王最信任的人。他们接济你,只是不想你死而已。”

    “是真的么?天下奉秦已经是有识之士的共识,你怎知你家齐王最宠爱的公主,最信任的大监不会舍弃齐国而去,投奔大秦呢?如果投奔大秦,我便是最好的引荐人。齐将军,有没有这种想法,算你一个!”云玥的笑坏坏的,好像一个无赖子对着惊恐不已的少女一般。

    “不,这不可能。来人,来人。把他给老子拿下!”齐国远暴躁的喊道。声音很大,却没有手下来执行。平日里顺风耳一样的手下,现在全部都成了聋子。一股不祥的预感猛然升起,难道云玥说得是真的?

    伸手想要拔剑,却惊恐的发觉胳膊已经不停使唤。浑身上下的拔山之力好像一下子便消失无踪,脑子也开始眩晕起来。

    “酒有问题!”齐国远瞪着眼睛,瞳仁里全是惊诧。没想到齐国最不可能叛变的人,现在真的叛变了。酒是章佳公主拿来的,如果不是她下手,齐国远宁愿把眼珠子扣出来当泡踩。

    “是啊,酒是有问题。本侯提供的药,你家公主亲自倒进去的。知道刚刚我为什么说那么多话么?就是为了等你药性发作,现在你知道了我们都是一伙儿的。”云玥笑得很无赖,对着齐国远挤了挤眼睛。

    “韩匡会将你们碎尸万段,我不在了还有……”齐国远猛然想起来,云玥连公主与齐王身边的大监都策反了,那韩匡……

    “说,怎么不说了。韩匡对大齐忠心耿耿,只不过这份儿忠心不是对你家大王,而是对太子殿下。齐国远,你知道你家太子对这次出海的态度。他巴不得咱们全死在海上回不去,经过商议本侯决定满足他的部分愿望。那就是……你消失在这片大海上。你家太子同意了,于是韩匡便成了本侯的人。”

    云玥好像一只猫抓到了一只老鼠,尽情的戏弄起来。可怜的齐国远气得要死,却没有丝毫办法。

    越着急,脑子便越沉重。上下眼皮好像多年不见的老情人儿,不断的试图拥抱在一起。无论齐国远如何反抗,黑暗逐渐笼罩了他的双眼。

    “干嘛跟他说这么多,啰嗦!”少司命对云玥戏弄人的方式很不满,按照她的想法齐国远这样的人就应该直接扔水里。几十斤的铠甲足矣保证将军大人沉入海底,连个泡都不会冒。

    “你不懂,这叫做诛心。只有毁灭他心底最坚实的信仰,才能让他的人生完全崩塌。别看他平日里人憎狗厌,但带兵绝对是一把好手。你看看这些技击骑士,哪一个不是彪悍异常。他手下可有三千这样的猛士,能够做到这个位置,可不完全因为他是权贵。”

    “你这人,就算是油梭子到你手里都能再捏出二斤油来。”少司命白了一眼云玥,拎起一大片鱼肉嚼了起来。

    旗舰上的喧嚣逐渐结束,黑暗笼罩下的海面寂静下来。当劳作一天的船员都进入梦乡的时候,一盏孔明灯自旗舰上升起。

    早起的士卒抻了个懒腰,看着天边的鱼肚白嘟囔了一句,便对着大海开始交水费。忽然,他愣住了。昨夜停靠在附近的旗舰不见了,好几艘大船也不见了。

    “队正!队正……!”(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安全了

    齐国远迷迷糊糊的醒转过来,看了看四周。好像是一只比较大的笼子,自己的铠甲不见了。佩剑也不见了,只穿着褥衣好像猴子一样蹲在里面展览。

    “醒了!吃点饭吧,看我对你多好。白米饭小咸鱼,还有个苹果。哪像你,净给老子吃那些酸馊的臭饭酱菜。”云玥一手端着米饭咸鱼,一手拿着一个苹果。站在笼子前面,笑得好像一个大阿福。

    “有本事放开老子,你这使阴耍诈的软蛋。有本事跟老子对决,老子让你十招。”笼子里的齐国远疯狂吼叫。

    “单挑你找他,我是来给你送饭的。”云玥将饭碗和苹果放进笼子里,顺手指了一下闭目养神的谕吉。

    “你这阉狗,大王待你不薄信赖有加。你居然背叛大王,日后大王若是知道,定然斩你全家。”齐国远此时更像是一只疯狗,一巴掌将饭打翻双手扒着笼子骂。云玥相信,如果不是关在笼子里说不定他会咬人。

    “呱噪!老夫的父母早已亡故,两个兄弟也惨死在宫中。大王早已斩尽我全家,你说的晚了。”谕吉连眼皮都没眨一下,花白的眉毛无风自动。显然他在尽力克制内心的波澜,看着哥哥与弟弟惨死,尸体好像垃圾一样被拉出去烧掉,想必他的心理阴影面积会很大。

    “老阉狗,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大王不会饶过你,不会饶过你的。大王会将你们赶尽杀绝!赶尽杀绝!”齐国远双目圆睁,根根血丝遍布瞳仁。一口的白牙龇着,云玥更确定他会咬人。

    “赶尽杀绝的会是你吧!看看这是什么?”云玥将一****绢在齐国远面前展开。

    “老子不看!”齐国远扭过头,已然用吃人的目光等着谕吉。

    “不看算了,这是章佳公主殿下写给齐王的信笺。说是你设计绑架了她与老谕。而且说你已经被我策反投效了大秦。现在她正在前往大秦的路上,重金收买了一名仆役,这才将信笺带出。哎呀!这文笔真是好,真是字字血泪句句含冤,父女情深莫过于此。看得本侯都要哭了,你不看那太遗憾了。

    老谕的家人已经死光了。只要将这封锦绢送出去。想必你的家人也快死光了,盛怒之下的齐王不会让你家留下一只鸡,一条狗。你呀,准备在这世上做一个****吧。”云玥将锦绢在齐国远的眼前晃了晃。

    齐国远不叫了,不过眼睛瞪得更大。直勾勾的盯着云玥手中那卷锦帕,他相信云玥说的话。只要将这信笺交给齐王,齐家就完了。上至八十老妪,下至三岁顽童不会有一个活人。

    忽然,齐国远的手闪电一般抓出。将那锦绢抓在手里。身子迅速缩回笼子里。嘴里发出野兽一般的嚎叫,好像狗似的撕咬那坚韧的锦绢。撕下来一条,嚼也不嚼便吞进肚子里。云玥好像没看见似的,就那么看着。

    “喂……!喝点水,看你噎的。”云玥递给齐国远一杯水,装水的是竹杯。云玥现在很怕这家伙自杀!

    “你这样逼他也太残忍了些,锦绢这东西吃在肚子里会缠肠子的。如果那样他就会活生生的憋死,老夫见过憋死的人。还没死呢人就臭了。肚子大的好像孕妇一样,死状很惨!”谕吉终于看不下去了。摇摇头说道。

    “呕……!”齐国远抠嗓子眼儿“嗷嗷”的吐,谕吉说的太可怕了。他可不想被屎活活憋死,那样的话还不如一头撞死。不过这笼子这么小,又是木制想撞死也不可能。云玥这招儿也太狠了点儿!

    鼻涕眼睛流了满脸,那些吞下去的碎布条也没吐出来。齐国远很想现在就掐死自己。

    “吐不出来了,喝点儿水。你看看嗓子都抠出血了。来来来,喝点!锦绢而已,再让公主殿下写一封就是了。”云玥卖力的推销自己那杯茶水。或许是真的渴了,齐国远接过竹杯一饮而尽。就算是一杯毒酒也认了,这样死了还痛快。

    “就是嘛!老谕。这次你不用怕了。那杯是泡了巴豆的水,他喝下去很快会将肠子里的东西拉干净。保证不会让那破布条缠住肠子的!”

    “呕……!”

    孤竹,燕国北方一座小小的渔港。不远处便是碣石山,著名的东临碣石以观沧海便发生在这里。

    这些天里孤竹的气氛有些凝重,一队秦国的黑甲骑兵忽然来到这里。城守吓得要死,不过见到燕王关防之后便安下心来。小心侍候这些凶悍的秦国人,生怕一个不好闹事事端。随行的资政大夫说了,这是大王的贵客慢怠不得。

    天上的明月照着海面,波光粼粼,偶尔有鱼会跃出海面,海面上就会泛起银色的波浪在这幽美的夜晚中,王翦踏着软绵绵的沙滩,沿着海边,慢慢地向前走去。海水,轻轻地抚摸着细软的沙滩,发出温柔的“刷刷”声,晚来的海风,清新中带着寒意,王翦的心里,却有说不出的担忧和焦躁。

    约定的日子已经过了一天,海面上还没有云玥消息。派出去的船只都没有找到云玥的踪迹,海面上意外很多。虽然没有多大风浪,但听说还有什么海流暗礁之类的东西。每当海面上出现一块破木板,王翦便要发疯。很怕那是云玥乘坐的战船残骸。

    在王翦已经认定云玥不会回来的时候,海面上出现了四艘巨大的海船,伴随着潮汐快速的向港里驶来。

    “王将军,侯爷他们回来了,小的认识那些船,只有齐国的战舰有这么大,没错,一定是他们。”敖沧海跳下礁石,飞快的跑到王翦面前禀报。语调里带着兴奋的声音,快乐的像一个孩子。

    其实用不着他说,王翦已经看见了,直到为首那艘船靠岸,他依然坐在海边的那个礁石上,昂首站在甲板上的那个不正式云玥么。还是那么臭屁,猩红的披风被海风吹得笔直。这小子现在一定冻坏了,三月的海风还不是臭显摆的季节。

    云玥刚刚走下跳板便被王翦抱住,这些日子真是担心死了。生怕在海上出事,整件事情用九死一生来形容毫不过分。只要一个环节出了岔子,云玥最好的结局就是被齐王幽禁终生。现在的大齐,还不用卖秦国面子。除非秦国用海量的金钱,打动贪得无厌的齐王。

    “想蹭你的鼻涕就大大方方的蹭,弄得好像老哥我好男风似的。”王翦将云玥一把推开。果然,那两桶大鼻涕不见了。

    “海面上风浪有些大,赶紧准备马车。他娘的要冻死了,后面有许多孩子。多弄些马车来,少了可能装不下。”

    “咱们这里有三十辆马车,你弄了多少孩子装不下。”

    “一千个!”云玥扔下三个字,就往马车里面钻,如果不出意外里面一定生了炭火温暖如春,云家仆役一向都是这么贴心。

    果然,马车里热气扑脸。炭炉上烤着羊腿,围炉里热着蒸酒。郑彬看见云玥龇牙一笑,继续小心的往羊腿上刷蜂蜜水。

    果断抢过羊腿,端起铜皮酒壶“滋”的一口。浑身暖洋洋说不出的舒畅,燕国的温度要比齐国低一些。这口酒算是让冻得半死的云玥还了阳,郑彬赶忙用小刀给云玥片羊肉,侍候的殷勤周到。

    “兄弟,你拿弄那么多孩子。要他们有什么用,还有好些女孩儿。”王翦一撩车帘便闯了进来。

    “都是齐王送的大礼,五百童男五百童女。你要着没用,可老子的平凉缺人。多一个也是好的,留在齐宫里也是被糟蹋了。男的阉割,女的要做一辈子老姑娘。你是没看到,阉割孩童那地方简直就是人间地狱。死孩子装满一牛车,拉出去就到化人场烧了。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能救一个就救上一个。别的咱也管不了,这看到了总不能袖手旁观。”

    云玥看着羊腿,有些吃不下去。满牛车的死孩子,似乎就在云玥眼前。无论怎样晃脑袋,始终无法将影像从脑袋里删除。

    “哎……这世道就这样,作孽啊!算了,救了就救了,也是积德的事情。你先回吧,这里我来安顿。”王翦拍拍云玥的肩膀,一个面对人头京观都没有伤感的人,流露出孩子一样的哀伤,证明他一定遇到了惨绝人寰的事情。

    “那齐国公主和老内侍是自己人,着人好生安置。笼子里那个也好生安置,臭了些,但是很有用。这些战舰用过之后就凿沉,不要留下痕迹。韩匡回去要跟齐王交代,这些战舰都已经失踪。不能让齐人查出破绽来,不然韩匡就死定了。对了,我还应了他一千两金子。你也派人给他送过去,咱哥们吐吐沫砸个坑。说话要算数!”

    云玥絮絮叨叨的没说完,王翦消失在黑夜之中。

    不知道为何,今天特别嘴碎。或许是感到安全的原因,这些天一直在齐人的土地上提心吊胆,今天终于安顿下来,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白马非马

    黄家的祖上是河北沧州泊头县出了名的富户。我的太爷爷拜在八卦拳师董海川董老拳师门下,一趟八卦拳打的是声如牛吼,在沧州府罕逢敌手。由于功夫好,太爷爷被泊头知县老爷聘为了三班捕头。后来干脆将自己的闺女嫁给了太爷爷,成了太爷爷的老丈人。我不知道我该怎么称呼我太奶奶的爹,后来问了我爹。他老人家琢磨了半天告诉我,他也不知道。

    我爷爷叫黄耀祖,取的是光宗耀祖的意思。爷爷兄妹三人,两位姑奶奶一位长爷爷六岁,小姑奶奶小爷爷八岁。

    爷爷从小拜在沧州有名的武术大家宋宝山门下。我爷爷的这位师傅可不是一般人,那在晚清可是响当当的名号。

    宋宝山祖居天津卫八里台,如果您现在去打听,没准上了年岁的人也许还会知道。自幼入少林寺做了俗家弟子,后来大破十八铜人阵下山闯荡江湖。身高臂长力大无穷,单手能举起一辆独轮车绕着校场走一圈,气不长出面不改色。一手绝活金钱镖,钢蹦大小的铜钱打的是出神入化,百十步内说打你眼睛不打你眉毛,比手枪都厉害。最厉害的是他的一身十三太保横练功夫,刀砍一条白线枪扎一个红点。因为他常年剃着秃瓢很像是和尚,江湖上人送绰号“宋金刚”。

    沧州是运河终点,有很多镖局。宋宝山便来沧州做镖师,因为常跟太爷爷打交道又很喜欢爷爷,便收了爷爷做徒弟。庚子年那会河北山东地界闹义和团。宋宝山也跟着扶清灭洋去了北京。后来慈禧老佛爷剿灭义和团。宋宝山转投绿林。在沧州做了一票大买卖。劫了南直隶运往北京的海关税银五十万两。

    这买卖做的太大了朝野震动,发下海捕文书捉拿宋宝山。

    宋宝山也知道案子做的太大,连夜和同伙分了脏银便隐踪匿迹躲了起来。过了两年以为风头过了,回天津老家给母亲上坟。没想到一回天津卫便被的辑盗盯上了,动用了官军五百多人将客栈围的跟铁桶一般,又请了几位民间高手助拳,这才将宋金刚拿下。

    在皇宫里的慈禧老佛爷听说劫官银的巨盗拿住了,便要看看这胆大包天的人究竟长什么模样。李总管连忙吩咐御前的侍卫将宋宝山从天牢里面提出来。让老佛爷一观。

    不过您想想,进了死囚天牢能有什么好待遇。看守的狱卒知道他功夫好,不但挑了脚后跟的两条大筋,还将琵琶骨打折了。慈禧太后一看满身污垢一滩烂泥似的宋宝山,不冷不热的说了句:“原来就是这么个人,平常的紧嘛。”

    没过几天宋宝山便被判做斩立决,在菜市口被枭首示众。人头在正阳门城楼子上整整挂了俩月。

    爷爷十三岁那年,大清朝正式宣告终结。沧州也闹起了传说中的革命党,因为太爷爷镇压过革命党,还当众砍过革命党的头。巧的是新来的县长正是那位被砍头革命党的弟弟。所以革命军一到泊头县就抓了太爷爷,没过几天就拉到城墙根底下处决。脑袋被砍下来装在笼子里挂在了城头。

    太奶奶听说这个消息,当时就昏了过去。在床上躺了几天,便也撒手去了。

    爷爷虽说年纪小,但是从小练得一身的童子功。趁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使出蝎子倒爬墙的功夫爬到城头偷回了太爷爷的头。想着自己的爹身首异处,爷爷心里血气翻涌将太爷爷的头交给了族人后。又连夜潜入了革命党的县长家里,一口气杀了县长家满门老幼十三口,将头统统砍了下来,十三颗人头用绳子串好了,在太爷爷的坟前摆了一长串给太爷爷上祭。想想还是不解气,竟然用金钱镖打死了几名军火库的守卫,一把火烧了军火库。

    这案子实在的做的实在是太大了,老家是呆不下去了。爷爷收拾了些细软挑了一个担子,带着领着还不到七岁的小姑奶奶投奔嫁到关外的大姑奶奶。

    那时候兵荒马乱,又是土匪横行晚上不敢赶路,走了半个多月才出了山海关。

    这天天傍黑的时候,爷爷领着小姑奶奶走到了一个叫胡家营子的镇子。再往前走就是锦州城,爷爷就想在这个村子歇一宿。

    那个年月兵荒马乱土匪横行,关外人口又少。天刚刚傍黑但偌大一片镇子已经是死气沉沉。家家闭户,黑魆魆的连灯火也极稀少,只远处偶尔一两声犬吠略略给人一点烟火气息。大街上更是看不见几个来往的行人。爷爷接连敲了几家的门,里头倒也有人答应。但一听是外地人过路借宿,立刻回答镇上有客栈。再问,就不出声了。

    “小哥要住店不。”一个白面汉子用河北口音热情的问道。

    “啊,住店。”爷爷才十三岁以前也没出过这么远的门,江湖经验一点没有。

    “这位小哥,俺是开客店的。俺家的店在镇子外头,地角太偏所以俺每天来这大道上来拉客。您不嫌多走几步呢,就住俺们那儿。您放心房钱肯定比镇上的要便宜不少,屋里也干净。”白面汉子略弯着腰,热情的跟爷爷解说。

    爷爷倒是不在乎省几个钱,但是看着白面汉子态度恭敬。身上穿的衣服又打了许多的补丁,想是家里实在困难开间客栈贴补家用,心一软就答应了那白面汉子。

    白面汉子主动的帮忙挑担子,嘴上跟爷爷不停的唠嗑还不时的夸小姑奶奶长的漂亮,显得很是殷勤。

    这白面汉子名叫张四,他说的地角偏还真是偏。这家张家老店,距镇子足足有一里多路。店边上就是大凌河。

    “张四哥,我怎么一问借宿镇里的人家就都不吱声了?”爷爷好奇的问道。

    “哎,还不是让绑票的给闹的。去年上秋土匪装扮成客商到王员外家借宿。结果半夜绑走了王员外的独生子,给了赎金还是撕了票,王员外一口气没上来就躺床上了,没挺半个月也没了。家里的亲戚为了争田产打官司现在都还没个结果,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给败了。”张四唏嘘的道。

    “您这店怎么开的这么远?”

    “图个便宜呗,早年间家在关里。这些年又闹义和团又闹革命党加上天灾,实在活不下去了。我小闺女也有这丫头这么大,活活的就给饿死了。逃荒逃到这,还有几个钱就在这置办了这几间房子,开个客栈糊口。”

    说着话已经走到了店门口,张四冲里面喊道:“老婆子来客了,快出来。”里面应了一声,不一会儿店门打开。开门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小媳妇。

    “这是俺媳妇。”张四介绍道。

    房间有些破败但收拾的很干净,炕上的被褥浆洗有些发白叠的十分齐整,看得出来张嫂为人很是勤谨。

    那年月赶路全靠两条腿,吃了饭爷爷就和小姑奶奶睡下了。

    爷爷自小连武,祖上传的是八卦拳是内家的拳法,宋宝山师傅传的是外门的硬功。真正是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盘膝打坐是每天的功课。即便是赶路也没拉下。

    爷爷刚刚盘膝打坐了一会儿,就在即将入定的时候。感觉有人踢他的后脑勺。

    爷爷以为是小姑奶奶和他玩闹便训斥道:“别闹,闹差了气不是好玩的。”

    小姑奶奶委屈的往房梁上一指道:“没和你闹,是房梁上那人踢的你。”

    爷爷听了这话顿时一惊,急忙抬头向房梁上望去,那里空空如野什么都没有。

    突然小姑奶奶大叫一声,用被蒙住了头浑身不停的发抖。

    爷爷赶忙哄小姑奶奶,张四和张嫂听到响动也赶了过来。问小姑奶奶怎么了,原来小姑奶奶一指房梁上那人。那人便转过了脸,那人的脸惨白惨白的,血红的舌头吐的老长,脖子上还围着一根绳子。

    爷爷转头看着张哥张嫂问怎么回事。按关里的说法,小孩没满七岁之前天眼是开着的,能看见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小姑奶奶很明显就是看见了吊死鬼。

    张四和张嫂对望了一眼,最后张四叹了一口气说了实话。

    “大兄弟,俺对不住你。实话说了吧,这房子俺们买了才一个对月。以前这家都是横死的,全家人一个晚上都上吊死了。”

    “怎么回事?你要是不跟我说实话,看我怎么收拾你。”爷爷厉声道。

    张四为人老实,自知这事理亏便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

    这房子连带院子原来的主人也是关里逃难来的。日子不富裕,不过也算是过得去。去年冬天,这家的男主人进山去打猎。碰巧掏了一窝子的黄皮子(黄鼠狼),关外人都信野仙最信的就是黄、狐、白、柳、长这五样。

    镇里人都劝这家男主人把这一窝黄皮子放了,可是这家人来自关里不信这个。贪图黄皮子的皮能卖钱,找了一块木头板子。将黄皮子的四肢和尾巴都钉在板子上,然后活扒皮。据说这样扒下来的毛皮,毛色鲜亮能卖好价钱。(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公子韩非

    苍鹰在云啸身后凝目远望,然后俯身对云啸说道:“侯爷,大概有三百多人的样子,而且队形杂乱估计也没有人指挥,巴图他们应该没有问题。”

    “不能掉以轻心,让幻天领着武派弟子去庄子四周巡视一下,别让人玩了一个声东击西。还有,铁胎弩不许拿出来。让羽林的人看见了不好交代,这东西威力大了些,会引起朝廷的猜忌。”

    “诺”

    苍鹰跳下了房去传令,小白借着墙头窜了上来。老实的趴在云啸的脚边,现在这家伙已经一百多斤了,不能在没事腻在云啸的怀里撒娇,这让小白多少有些怨念。

    庄子里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巴图带着他的六十八名匈奴汉子从庄子里疾驰而出。在庄户的前面列队,等候云啸冲锋的命令。

    他们每个人的左手都抓着三杆接近三米长,有着三棱尖锥的长矛。这样的长度足可以保证他们优先刺到别人,而低碳钢铸造的三棱尖锥也足够刺穿对方的铠甲。

    只要在刺中对方的一刹那松开自己的手,绝对不会出现弄伤手腕或者折断矛杆将自己撞下来的惨剧。

    逃兵们很明显对于一个庄子有这么多的骑兵感到畏惧,他们抢劫的时候听说附近最富裕的庄子便是云家庄子。于是他们就赶了来,可是多年的军伍生涯使得他们知道,骑兵对步兵有着怎样的优势。

    正当逃兵们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冲击云家庄子的时候,云啸已经向巴图发出了冲锋的命令。二百米左右的距离正是骑兵理想的冲击距离,看着匆匆忙忙结阵的逃兵。云啸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但看逃兵们混乱的组织就知道,他们完蛋了。

    六十九骑排成了一字阵型向着逃兵们走去。

    “慢跑。”

    “快跑。”

    “加速。”

    “放骑枪,昆仑神、”

    高大的匈奴健马踏起了一片片的雪沫子。远远看去好像千军万马一般的向着逃兵们冲了过来。

    “匈奴人,是匈奴人。大家快跑啊,是匈奴骑兵。”

    逃兵中不乏识货的家伙,当巴图他们高喊昆仑神的时候。一些在北军混过的逃兵便知道他们对面的是匈奴骑兵。

    本就散乱的阵型几乎是瞬间便崩溃了,巴图率领的匈奴骑兵好像小刀切黄油一般的便将逃兵们的阵型冲垮了。

    匈奴汉子们一见没有了继续冲锋的机会,便将长矛当标枪使。许多奔跑中的逃兵被狠狠的钉在了雪地上。没有了长矛的匈奴汉子们纷纷拔出马刀。嗷嗷叫着追杀着逃散的溃兵。

    这让村口观战的苍虎等人大感无趣,这太没意思了。还指望看一场血战,没想到是一场屠杀。这下这些匈奴人可有的炫耀了,哥三个眼巴巴的看着云啸。

    “好吧,你们也去吧。小心点,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实在是受不了三兄弟的眼神,云啸只得答应他们三个出战,反正这些溃兵已经败的不能再败了,场面简直就是屠杀。让他们去见见血也好。

    苍澜跟在后面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

    “不行,你保护侯爷。”

    苍虎跳上马对着苍澜吩咐道。

    “我……”

    “不听话我踹你,回去保护好侯爷,海棠快生了,你这时候见血不好。”

    苍虎说完,三兄弟便冲了出去。

    卫绾带着大队的羽林侍卫赶到的时候,只看到遍地残缺不全的尸体。马的冲力加上锋利的马刀,用不了多大的力气便可以将人劈成两半。

    苍氏兄弟垂头丧气的回来了。苍熊太重了马驮着他根本跑不快。他追逐的对象总是被匈奴汉子截胡。

    苍虎干掉了一个,被溅了一身的血。苍鹰依仗箭术高超。干掉了十个。多少给苍家兄弟挽回了些颜面。

    逃兵们一个都没跑了,也没有一个活口。杀红了眼的家伙眼里根本就没有投降的感念。如果卫绾再早来一会儿,说不准还会发生误伤的事件。

    卫绾看着遍地的尸体和正在打扫战场的云家庄户,不禁愕然。

    这些逃兵都是杀害羽林侍卫的护卫,二百羽林都被他们残杀。虽然是以多胜少,但是一个侧面也说明了他们武力的强横。可这些好勇斗狠的家伙。短短的半个时辰不到便被云家杀了个精光。要知道这可是两军对垒,从尸体分部上看这些逃兵曾经结成过阵型。

    而且阵型是被一冲而溃的,好像没有看到有云家庄子阵亡或者受伤的人存在。

    好多的尸体都是被斜着劈成了两半,这让卫绾有些害怕,是什么样的兵刃可以造成这样的伤害。汉剑肯定是不会造成这样的伤害的。

    一连串的问题想的卫绾头都大了,连忙催马来到庄子里面找云啸。

    云啸正在忙着骂人,毕竟是两军对垒有伤亡是难免的,这个云啸也是理解的。当听说匈奴骑兵只是轻伤了四个人之后,心里还挺高兴。可是当他看到这四个伤兵的时候,气的差一点没跳起来。

    四个人,三个是扭折了胳膊。还有一个是被折断的骑枪顶下了马,亏得他落马的时候脚没有被马镫拖住,不然飞驰的战马能将他活活的拖死。

    说了多少次了,还是冲刺的时候紧紧的握着枪杆不放。

    气恼的云啸在场院里不停的转圈,受伤的家伙还不能抽鞭子,不过狗熊似的巴图没有问题。

    狠狠的抽了巴图几鞭子,告诉他这是他替那几个受伤的家伙挨的。

    “心里有气等那四个家伙好了,自己去抽回来,反正你是族长。告诉你们多少回了,再有这样的事情一人抽十鞭子。”

    找了几块长短合适的木板,将伤者的胳膊固定好。然后用麻布紧紧的缠好,一边做还要回答紫枫的问题。

    “这样做是为了将断裂的骨头固定住,不然一旦错位骨头长的歪了人就废了。”

    一旁的巴图弯腰驼背的跟在后面,他有些闹不明白为什么打了胜仗还要吃鞭子,一根筋的草原人觉得有些委屈。

    看不惯善战的匈奴人这个德行,尾巴翘上天才是狼,夹个尾巴算是怎么回事儿啊。还好,极有眼色的老余将巴图拉到一边探讨人生去了。

    卫绾的到来终于让云啸甩开了十万个为什么。

    “见过云侯。”

    卫绾难得客气的首先给云啸施礼。

    “这哪里敢当。天寒地冻,中尉大人请到府中喝一杯酒水。”

    对于未来的丞相,云啸觉得还是客气一点的好。卫绾这样的人比较刻板了点,但是他不是那种生下来就存着害人心思的人,云啸认为他还是属于可以挽救的类型。

    没有贵族的狂傲骄纵,这就是卫绾眼中的云啸。他有好多次都发现,庄子上的庄户主动跟这位侯爷打招呼,而这位侯爷笑着跟人家拉家常。卫绾对云啸的印象相当的不错,至少在他主动的范围还没有哪个人不喜欢这位年轻的云侯,当然除了栗妃。听说栗妃与云侯有过节,卫绾实在是不明白,后宫的一位娘娘为什么会和云啸有过节。

    一杯云家的蒸酒下肚,卫绾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吭吭哧哧的像极了便秘的样子。又喝了一大口酒,卫绾好像豁出去似的对着云啸道:“云侯,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前次乱军出现在甘泉宫附近,羽林侍卫贪生畏战。这个郅都害惨了我了,连我也被陛下斥责。想带军出来找回些颜面,结果却被云侯捷足先登。卫绾厚着脸皮向云侯讨要一些首级,不然这回去让为兄如何与陛下交代。”

    哦,原来是求着自己把军功让出去。没说的,咱中国就是人情社会。讲究的就是有欠有还,未来的大汉丞相欠自己人情,这笔买卖划算。

    “中尉大人客气了,首级嘛身外之物。如果羽林勇士需要,那便拿去。云某当个闲散的侯爷很知足。”

    卫绾大喜过望,他没有想到云啸会这么简单的便将首级给了他。这可是偌大的一个人情,卫绾叉手施礼。

    “云侯这个朋友,卫绾交了。以后你我兄弟相称。”

    “那小弟便高攀了。”

    送走了酒足饭饱的卫绾。云啸找来了渔老,今天虽然取胜,但是暴露出的问题也不少。虽然人只伤了几个,但是马却伤的不少。虽然没有致命的重伤,但是轻伤的却达到了二十多匹。这些马都是耐苦战的匈奴健马,价值千金如果真的战死一匹那可是很难补充的。

    “云侯要打造马凯?这人还没装备铠甲,怎就先装备起了马?”

    “恩,匈奴马珍贵啊。咱们一共就这二百多匹,伤不起啊。再说匈奴人的长矛比大汉步兵还要长,步兵根本对人造不成伤害。只有马才容易成为攻击的目标,这一次伤了二十多匹马。虽然可以恢复,但是如果遭遇强大的敌人,咱这一点老本岂不要一战打光光?”

    “其实马凯并不难制造,只要生牛皮加上毡布就可以。只是这牛皮实在是难弄,所以这马凯一时间还弄不出来。”

    “嗯,这倒是问题。”(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老狗

    烧鸡,还是溜达的童子鸡。我的最爱,没办法出生在那个国家最困难的年代,小时候别说吃鸡就算能吃饱都是奢望。

    我伸手抓住肥美的鸡腿,一把撕了下来刚送到嘴边。

    “排长,排长。醒醒排长。”一个声音喊着我。一瞬间鸡腿,烧鸡都消失在了空气中,我的梦破碎了。

    “干嘛。这天还没亮呢。”我还怀念梦中的烧鸡,看了看车外漆黑如墨的天空,没好气的说道。

    喊我的是一班长张秀峰,别听这家伙名字里有个秀字,他可和秀气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如果他长出毛来,没准会被人当狗熊打死。那张大黑脸又圆又黑,他那脑袋上也就牙是白的,还一脑袋的自来卷,那时候不知道,现在回想起来我很怀疑他是不是有非洲血统。因为他这个黑,我们都叫他老黑。

    “排长,出事儿了。哨兵不见了,狗也不见了。我们班上一个兵起来尿尿发现的。”老黑急吼吼的说道。

    刚刚还有些迷糊的我瞬间就清醒了,这趟任务是给喀啦山口的哨所送给养。自打接了这任务我的右眼皮就开始跳,这他妈刚出来第三天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哨兵居然不见了,更可气的是狗也不见了。

    “啥时候发现的?”我一边扎武装带一边问道。

    “就刚才,发现哨兵不见了他就来叫我,我找了一圈没找着就过来喊你了。”老****。

    “赶紧吹哨子点名,看看还有没有别人少了。”我赶紧让老黑吹哨子。看了一下表,凌晨四点半。正是人睡的热乎的时候。现在是一九八三年。二十年前我们和对面的那个国家狠掐了一架。一直到现在两边嘴上说和平。边境上还是挺紧张的。

    哨子响了起来。五辆解放卡车里同时响起了咒骂声。接着就是黑子高喊集合的声音。

    杂乱的声音很快消失了,接着就是报数的声音。

    黑子和二班长、,三班长跑了过来:“是三班的丁胜利,背包还在,枪和狗都不见了。”

    “啥。”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一瞬间我们三个脑子里同时浮现出了两个字“叛逃”,否则怎么可能连狗也一起消失。

    老黑看了我们三个一眼说出了我们最不想听到的字眼:“这小子别是要跑到那边去吧。”

    我把他们拉到一辆卡车后边道:“下半夜两点我还起来查过一次哨,那时候是三班的狗子站哨。这小子就算一上哨就开始跑。顶多也就跑一个半小时。二班和三班留下来看车,老黑带你的兵和我去追,一定要追上这b养的。”

    三班长抓住我的胳膊道:“我也去。”

    我一把甩开他的胳膊道:“回去看好你的兵,尤其是平时和丁胜利关系好的。人追不回来,哭都找不着坟头。我不在时,二班长负责指挥。”说完,我便爬上车抓挎包和水壶。

    “排长。”三班长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是第四年兵今年是转志愿兵的关键。他家的条件我了解一个陕北农村的孩子,绝对的赤贫,真的属于不当兵就吃不上饭那种。转志愿兵差不多就是他的全部人生理想。

    我拍了一下三班长的肩膀道:“看好车和你的兵。人找不回来。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三班长一下子蹲到了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因为他的人生理想破灭了。也许他还会上军事法庭,被判上个几年。然后被押到某个不知名的监狱里蹲上那么几年,出狱之后还会被开除军籍,从此饱受歧视。

    我没有理会他,人追不回来。我的下场只会比他惨不会比他好,因为我是带队主官。

    “六个小时我们不回来,二班长你就用电台呼叫,把这里的事报告给连里,让他们赶紧来支援。”我最后嘱咐了一句。这是我能隐瞒这事的最长时间,按计划我们要在中午赶到涩钦兵站。

    我带着黑子的一班八个人全副武装,他们都端着五六式半自动步枪。我手里拿的是新式的八一式自动步枪。这种枪是新式的自动步枪,可以单发,点射和连发,现在排一级干部才有配发,

    这里是著名的班库诺昆无人区,往北走要穿过无人区再翻过天山才能到新疆,丁胜利肯定不会往那走。往西是我们要走的路,这小子肯定跑不过汽车轮子。往东更别扯了,那是我们的来路,一路上兵站林立,一个人牵条狗背着枪,肯定是要被扣下的。所以他只能往南走,翻过刚刚到达雪线海拔的缓坡,然后穿越争议的原始森林,这是最有可能的逃跑路线。

    这小子现在走的时间并不长,所以我还是抱希望能抓住这小子,这样回去无论如何也算有交代。部队就是部队,人抓回来没造成大的事情,上上下下都有了交代,也差不多能糊弄过去,毕竟谁也不愿意跟自己的兵较真,真要捅上去怎么也会有个领导责任。

    清冷的月光照在高原的山丘上,我们必须尽快爬到眼前这座高山的山顶。这一带的山都是横断山脉和纵断山脉交叠着的,好象是鱼的脊背一样左右翻着。那个山真叫陡,六十度的坡都可以叫缓坡。

    我们九个人,间隔三米平行的推进着。我不敢把人散的太开,如果再弄出个什么伤亡来,监狱的大门就算是彻底的向我敞开了。

    很快们就发现了痕迹。一排树枝是新近被折断的,看折断的高度刚好是一个人的高度。一般的动物不会造成这样的痕迹。

    接着黑子又在一个土质松软没有植被的地方发现了一个脚印,是人的脚印。脚印清晰的显示,那人和我们一样穿着大头鞋。这说明我们的寻找方向是正确的,我开始看见希望。

    既然他走这里,我就有把握抓到他,在高原上一个人孤独的走其实很累,不光是体力上的累还有心理上的累,那种天地苍茫,眼前没有任何生物哪怕是一棵树一侏草都没有,感觉自己像是被世界遗弃了一样,走不了多久人就有崩溃的感觉。

    以前有老汽车兵,车坏在半道上修不好一个人往兵站走。等人走到兵站已经疯了,那是一种来自大自然的巨大压迫。给人的感觉仿佛自己是大海中的一粒细沙,感觉自己无论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

    突然,走在前面的尖兵吴小宝举起了手。我们一齐蹲了下去,用枪瞄着前方。吴小宝冲着我挥了挥手,我和黑子猫着腰跑了过去。

    吴小宝指了指地上,我和黑子一看都傻了。地面的沙土上,前后错落着两排脚印。一行是和我们一样穿着大头鞋的脚印,另外一行却是没有穿鞋的巨大脚印。那个脚印上看,他的脚足足有我们正常人脚两个那么大。

    黑子看了看我,我也看了看黑子。然后我们一齐看向地面上的脚印,我们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大的脚印。而且看脚印的深度,这家伙的体重也肯定远远的超过了我们。

    黑子对着自己班里的藏族兵嘎娃,挥了挥手轻声喊他过来。

    嘎娃是四川阿坝入伍的藏族兵,自幼生长在大山里,还当过两年喇嘛。所以他认得藏文,但是他却不认识汉字。

    嘎娃的汉语说的很不流利,但是他看见地上的脚印以后。嘴里蹦出来的两个字我们三个都听懂了:人熊。

    “什么是人熊?”黑子问道。

    “人熊就是像人又像熊的东西,在雪山的老林子里,老虎都怕这东西。”嘎娃脸色铁青的说道。

    “你见过?”我又问道。

    “我没见过,这东西吃人见过的人都被吃掉。不过我们村的一个人逃了回来,他见过。”嘎娃道。

    “这东西不是吃人么?怎么那人还能逃回来?”我奇怪的问道。

    “因为抓他的是个母人熊。那母人熊抓住他是借种。”

    黑子坏笑道:“借种?”

    “他是我们村最好的猎手,别人不敢去的老林子他敢去。有一年他进山之后就没出来。一年多以后,他浑身****的跑出了林子。在床上躺了半年才缓过来。

    他说那年他进林子,碰见了一只人熊。胸前鼓鼓的****显示她是只母的,他很害怕。不过还没等他开枪,母人熊就已经跑到他面前。后来他说那速度快的简直象闪电。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巴掌拍晕了。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一个山洞里。母人熊正啃着一条动物的大腿,鲜血顺着她的嘴巴滴答滴答的往下滴。他往旁边一看吓了一跳,旁边躺着的居然是一只老虎。这母人熊啃的居然是老虎的大腿。”嘎娃边说边比画,一脸认真的表情。

    “行了,大家休息一会儿。”我见平时不太爱说话的嘎娃居然有讲故事的趋势,这一路赶了两个多小时。高原的缺痒已经不允许战士们继续这么追下去,正好在这里休息一会儿,顺便听听这个嘎娃讲故事。

    听我命令休息,黑子布了警戒哨又跑回到嘎娃身边问道:“接着讲。后来怎么样,那母人熊是怎么借种的。”哎,也不能怪他这么八卦,(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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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秦介绍:
云玥跌下了万丈深渊,却来到另外一个世界。面对两千年前的战国,云玥要怎么做?他很迷茫…… 惠文王是明君,廉颇是小肚鸡肠的大将军。太子丹是如此的懦弱,秦始皇是个彻头彻尾的腹黑男……战国的生存环境太差了,不过云玥还是混得相当不错。 汉雄写了太多的黑暗,篡秦会写许多的阳光。有光明的地方便有阴影,同样有阴影的地方必然也有光明。篡秦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篡秦,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篡秦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