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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生活盖浇     白学时代txt下载     白学时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六章 准备与经历

    剧组还在进行前期的准备工作,距离开拍还有十几天的时间,白薛迦趁着这段时间琢磨剧本。

    公生是一位天才的钢琴手,自小在母亲严厉的指导下练习钢琴,并且在国内外大多数评判严格的权威少儿钢琴大赛中获得优胜。特点是对音乐的节奏极为精准,就冷酷、严谨的就好像机器人一样。

    在得到这个剧本后,白薛迦还去马赛克世界又买了妹汁。不过因为他在玩荒野求生,香蕉只能偶尔遇见的时候采摘几个,存货不多,所以尽管这些日子灵核积攒了不少,可是手上的资源也只够买几瓶,其中钢琴的技能又增加了一点点。

    白薛迦没参加过比赛,也不知道自己钢琴咋样,不过从上次网上的评论反应来看,他的钢琴水平貌似还挺不错。不过终归是外挂得来,对钢琴的演奏就仿佛是身体的本能一样,信手拈来。他没有学过钢琴,不懂什么样的演奏叫“精准”,也不懂公生的心情。

    不过,白薛迦记得亚豆美保学过钢琴,于是给亚豆美保打电话,想跟她深入的了解一下关于“学习钢琴的小孩子的内心世界”。

    “美保,现在有空吗?”

    “薛迦啊,我现在在外边,有什么事吗?”

    “有点事情想跟你了解一下,你在哪?”

    “我在xx美容院……我们就快完了,要不,你在碰碰凉等会,完了我们就去找你。”

    “好。”

    《火影》考试部分最精彩的**刚过去,收视率爆炸,随着鼬的登场,白薛迦的人气也一路走红。已经达到了去公众场所被认出来的话,会有无数妹子和汉子会尖叫着扑上来的地步。

    不过,自家学校里的碰碰凉见过的明星多如过江之鲫,校友合影的展览墙上,满墙的明星大腕,白薛迦扎在那里,就如同电影里连台词都没一句的龙套一样,丝毫的不起眼。

    店里放着“miru-fragment~eternalinfinity~”,柔美、悠扬的旋律,为情侣们的饮料里增添了一份荷尔蒙的催化剂。

    白薛迦坐在靠墙的位置,玩着手机,在网上寻找着一些少儿钢琴大赛的视频。

    大概二十多分钟,亚豆美保和青山七海姗姗来迟。

    “薛迦,久等了。”亚豆美保对白薛迦柔笑着,白薛迦的目光落在了青山七海的身上。

    “……”

    “……”

    两人对视,青山七海瞪着白薛迦:“你一定想笑吧。”

    “没有。”白薛迦赶忙喝了口饮料,然后对青山七海赞美道:“你今天非常漂亮,真的!”

    “嘁,从来没见你夸人漂亮,现在才夸人?肯定没实话!”青山七海重重的坐下,活泼的马尾辫消失了,变成了齐耳短发,发梢凌乱的向周围翘起,给人一种运动型阳光元气女汉子的感觉。

    叫来服务员,给青山七海和亚豆美保要了饮料和甜点。白薛迦见青山七海小心翼翼地将一个三十多厘米长的长条形的精美盒子摆在旁边,好奇的问她:“那是什么东西?”

    舒缓的音乐,在青山七海的耳中变成了忧伤的旋律,她轻轻一叹,哀色溢现:“这是我那逝去的青春。”

    白薛迦咂咂嘴,琢磨了几秒后恍然:“哦,是你头发啊……话说,你把这东西收藏起来干什么,难道你是一个头发控?从小大大每次剪头都要收集?”

    白薛迦想看看她的“藏品”,青山七海夺过盒子,剜了白薛迦一眼,一副“你不懂”的高冷表情,然后又庄重严肃的注视着收藏了自己头发的盒子:“这不仅是我失去的青春,也是斩断我的过去!从今天开始,我就不再是过去的我……”

    “你被穿越了?”

    “别打岔!”青山七海气恼道,然后调整了下情绪,等店里的bgm又进入了一段舒缓的节奏的时候,她才跟着bgm缓缓开口:“从今天开始,我将开启我的演艺之路!而且这也代表我的决心!”

    白薛迦和亚豆美保憋着笑,用力为青山七海鼓掌。

    原本充满励志、希望、光明的美好气氛,瞬间被白薛迦和亚豆美保的掌声所破坏。就好像在青山医院演讲,然后无数病人激动的云集响应一样。

    不过青山医院并不是青山七海家里的医院,跟她也没有半毛钱关系。青山医院是一家精神病医院。

    嬉笑了一会,亚豆美保才问到:“薛迦,你刚才说有什么事?”

    “这个剧本中男主角不是从小学习钢琴的吗?我记得你小时候不是也有学吗?想问问你一些看法。”

    “你不是会弹钢琴吗?”青山七海反倒疑惑的问道,亚豆美保眼中也有点奇怪,她以前虽然没见过白薛迦弹钢琴,可是白薛迦钢琴那么厉害,显然不可能是凭空学会的,她一直以为是还没认识白薛迦以前,白薛迦更小的时候就学过钢琴。

    然而,白薛迦还真是一夜之间就学会的……甚至还不到一夜,三十瓶妹汁下肚,他就如醍醐灌顶一样瞬间领悟了钢琴。

    “其实我是突然间莫名其妙就会了。”

    “……蒙谁呢?”

    白薛迦说了半真半假的话,然而青山七海连一个字都不相信,白薛迦吸着饮料,笑而不语。

    “你想知道什么?”白薛迦不说,亚豆美保也就不追问。

    “你小时是怎么练习钢琴的?老师又是怎么教?你学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呢?”

    从小到大,白薛迦听过亚豆美保弹过无数的曲子,不过亚豆美保练习钢琴的场面,他就只见过一次,还是在才**岁的时候……因为她练习钢琴的时候不能一起玩,于是白薛迦和东城绫每次找她玩的时候,都会避开她练习钢琴的固定时间段。

    若是想听钢琴,亚豆美保会在其他时间乐意为两人弹。

    “我跟剧本上公生的经历不一样。”回忆起小时候,亚豆美保笑盈盈地说着,她也看过剧本,因此听了白薛迦的问题,她心中就明白白薛迦想要的是什么回答,“妈妈为我请的我的老师并没有公生的母亲那么严厉、苛刻,我是因为兴趣爱好而学钢琴的,钢琴水平很一般,也没参加过什么比赛。只是因为喜欢这个声音,老师的教导也是以引导为主。至于心态的话……开始的时候很感兴趣,学习很认真,不过后来每次学习的时候,我都是想着快点结束,好跟你们出去玩。”

    亚豆美保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风格

    “那,什么是精准?弹的精准了为什么又称之为机器人?”白薛迦指着剧本认真的询问亚豆美保。

    精准,顾名思义,准确、精确。白薛迦会“弹”钢琴,可是对那些乐理知识就一窍不通了,他觉得若是不精准了,那岂不是跑调了?可是剧本里既然提出了精准,那究竟是什么含义?

    剧本只是文字,没有声音,也无法让白薛迦产生直观的感受。

    亚豆美保努力思索着小时候从钢琴老师那里学来的小知识,一边为白薛迦作答:“精准的话……就是一板一眼的按照乐谱进行弹奏,在双手放在琴键上的那一刻,身体就被那乐谱所控制,所以才说是像机器人。不过,乐谱并不是一成不变,我的老师给我说过,音乐是有感情的,我们学习音乐,不是为了品味古人的感情,而是去抒发自己的感情,于是就有了变奏。”

    白薛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亚豆美保小口抿着果汁,侧了下头对白薛迦接着说道:“其实,在浪漫主义时期以前,几乎所有的作品,全部要求的都是精准。这个时期是古典主义时期,像莫扎特的奏鸣曲和巴赫的平均律就是要完全地按照乐谱来演奏。”

    “而浪漫主义音乐以它特有的强烈、自由、奔放的风格与古典主义音乐的严谨、典雅、端庄的风格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在此之后的作曲家们更加注重的是情感、个性、幻想和意境,即使是同一首曲子,每一个演奏着都可以将自己不同的情感、幻象,通过音乐传递给听众。”

    “最著名的就是开山鼻祖贝多芬,才31岁的时候就患了耳疾,听力日渐下滑,对一个以声音为生命的音乐家来说,这基本可以判了他死刑了。然而就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失恋和失聪的双重打击下,在痛苦的心境中,他写出了名满天下、家喻户晓的月光曲。”

    贝多芬的事迹可是例入华夏教材的,上过学的都知道。不过此时被亚豆美保突然再次提起来,白薛迦忽然发现公生这个角色人设似乎也是受到了贝多芬的影响——失去了对钢琴声音的感知,同时也是在古典音乐中向着浪漫主义转变。

    亚豆美保又给白薛迦找来各种版本、风格鲜明的钢琴曲,对比欣赏之下,白薛迦心理总算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不过,这只是他自己对音乐的感觉,并非是公生对音乐的感觉,为了更好的体会并融入公生这个角色,白薛迦给田聪打电话询问剧本中会出现的哪些钢琴曲,也方便他熟悉旋律。

    听了白薛迦的询问,田聪先是惊讶,继而一笑,安慰道:“白薛迦,这事你不用操心,我们会请专业的钢琴家来演奏录音,你只要做做样子就好了,不用真弹。”

    白薛迦还自大到认为自己比专业的钢琴家还厉害的地步,他说道:“我得先熟悉下旋律,这样在表演的时候,我才能更好体会音乐中的情感。”

    “这样啊……行吧,我帮你问问,等会将曲目给你微信发过来。”

    “谢谢。”

    田聪对于具体的曲目并不清楚,他主管筹备,细节则是导演和音乐顾问商讨,他并不插手。挂断了电话之后,他又打给苍树红。

    “小苍,关于电影中的钢琴演奏曲目名单确定好了吗?”

    “好了……田总监,您问这个干什么?”苍树红语气疑惑。

    “你把曲目名单发给我吧,白薛迦询问这个曲目名单,他说先熟悉熟悉旋律,好感受其中的情感,更利于带入和表演。”田聪将白薛迦的事情转述给苍树红,他知道苍树红貌似对白薛迦莫名其妙的针对,却也没隐瞒白薛迦的名字——他还存着一个小心思,心想:你看白薛迦为了演好这么努力,你还有什么意见呢?就算有过节,在拍戏的时候也给我先放在一边。

    苍树红怔了怔,他竟然这么说?这种认真、负责的形象,跟苍树红心中的白薛迦完全重叠不起来,她心中的白薛迦应该是表面上无辜、老实,实际上利用自己精湛的演技欺骗女人的油嘴滑舌的家伙——她见过白薛迦几次,每次都是不同的女伴。

    她心下狐疑,虽然她很排斥白薛迦,可是也没想因为这件事就故意搞砸了自己的电影。既然白薛迦这么说了,她也没为难什么,姑且相信,于是将跟聘请的音乐顾问商讨的一个钢琴曲名单发给了田聪。

    田聪收到后,又转发给了白薛迦。

    似乎有种很熟悉的感觉……怎么那像是在课堂上帮忙传递小纸条呢?田聪回味过来,苦笑着摇摇头。

    拿到了曲目列表,白薛迦才想起来:他没钢琴啊!

    即使他有钱买,可是钢琴的体积可不小,宿舍那么点地方,根本不够放。难道又要麻烦椎名真白?

    青山七海发现终于到了自己有用的时候了,兴奋的拍着胸脯对白薛迦大包大揽:“你们放心,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她们播音系到是有一间音乐教室里放着钢琴,她请老师吃了顿饭,然后借来了音乐教室的钥匙。

    “这可是我为了你们,不惜抛弃尊严,费劲千辛万苦才借来的!”青山七海拍着钢琴,昂首挺胸,一副求犒劳的模样。

    发现白薛迦的眼神变的诡异起来,青山七海顿了顿,脸色突然一红:“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们老师是女的。”

    “女的不行吗?”白薛迦纯洁的反问。

    亚豆美保颇为无奈,两人现在的关系越来越好了,可是也越来越闹腾了。青山七海气喘吁吁停下来,突然气恼的对亚豆美保叫道:“美保!你还笑,你快管管你家的小白!”

    无辜的亚豆美保被强行拖入战团,她立刻闹了一个大红脸:“管,管我什么事啊!”

    “白天这里有用,晚上这边没人,我们可以随便用,不过不要弄坏了这里的东西……”青山七海说要求,然后问到,“怎么样?这个钢琴还行吗?”

    “挺好的。”亚豆美保坐在钢琴前,试了试音色,柔声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收集CG

    白薛迦将手机递给亚豆美保,问她:“你会弹这些曲子吗?”

    亚豆美保扫了一眼曲目列表,点头柔声道:“嗯……大多数都会,都是一些很有名的练习曲,只有这个爱之忧伤,睡美人的圆舞曲,肖邦第一号叙事曲g小调,这几个我不会。”

    “那教教我其他的都怎么弹。”

    一旁的青山七海吐槽道:“美保不是说那些都是练习曲吗?你钢琴那么厉害,难道你一首都没练习过?”

    “完全不会。”白薛迦诚恳的注视着青山七海,青山七海给白薛迦翻了个白眼。

    亚豆美保在网上将所有曲目的乐谱都找到,然后白薛迦去复印店下载打印了一份出来。如果只是照着乐谱的话,以白薛迦从马赛克世界得到的能力,也可以弹奏出来。可是白薛迦得到的能力让他的演奏完全跟着他的心态走……也就是所谓的随心所欲,按照亚豆美保的说法,那属于浪漫主义风格,所以白薛迦才要让亚豆美保教教他一些常识,他想亲身感受一下古典主义风格究竟是哪样的风格,跟自己随心所欲的弹奏究竟在哪里不同。

    将乐谱在乐谱架上夹起来,亚豆美保轻抚琴键,熟悉手感。虽然她在家里偶尔也会弹一弹,可是大都是随便弹弹她喜欢的歌曲,基本上从初中毕业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弹奏过这些练习曲了。

    演奏的时候手法有些生疏,试着弹奏了一边,手感渐渐熟悉起来。

    白薛迦靠在窗台,一边品味着钢琴曲,一边仔细的打量着演奏时亚豆美保的表情,双手的动作。她腰杆笔直,长发如瀑,双眸平行的注视着前方的乐谱,白皙纤细的双手轻松、温柔而又自然的在琴键上跳舞。

    跟白薛迦之前所听的那些钢琴大师的演奏不同,差距很明显,多了青涩和呆板,毕竟她只是一个业余爱好者。同样是她的演奏,她自己喜欢的乐曲,她的演奏就如同她的身材,曲线玲珑,线条圆润而流畅。不过对于她自己不太喜欢的这些本身风格就古板的练习曲,她的演奏就如同马赛克世界白薛迦的脸——四四方方,有棱有角,转着僵硬不够圆润。

    亚豆美保教的认真,白薛迦也学的飞快,基本上听一遍,亚豆美保再给他说说一些演奏时候曲子的要点,白薛迦就可以演奏的比她还要好。

    亚豆美保对此倒不以为意,白薛迦之前展露过那么厉害的钢琴水平,此刻表现出来的才是他应有的水平。她心理觉得白薛迦之所以向她求教,是为了寻找一些跟剧本相关的带入灵感。

    将所有的曲子过了一遍,亚豆美保犹豫了一下,然后不好意思的请求道:“能不能也教教我,你那首曲子?”

    “我的?什么曲子?”

    “就是那首,你之前为西野司演奏的那首。”亚豆美保声音有点小。

    “为西野司演奏?”白薛迦思索片刻才反应过来,“你说那首啊,那是看不过去岳青枫……算了,不提他。你很喜欢吗?行啊。”

    白薛迦和亚豆美保紧挨着坐在一起,亚豆美保侧头问白薛迦:“这首曲子叫什么?”

    “嗯……大概就叫欢乐吧。”白薛迦沉吟着回答,那是一首充满了欢乐,并且只有欢乐的纯粹的歌曲,演奏的人心情是快乐的,并且想要将快乐带给大家,而听众听后心情也容易变得快乐起来。

    是一首很奇怪的歌曲,白薛迦只在那个小屋里才听到过,并且只听到过一次。

    没有谱子,白薛迦手把手带着亚豆美保教了一遍,然后在白薛迦的引导下,两人又弹奏了一遍。

    曲毕,见白薛迦表情纳闷,亚豆美保奇怪地问他:“怎么了?我哪里弹错了吗?”

    白薛迦摇摇头,困惑地回答:“很好,应该说是非常好。感觉比我一个人弹奏的时候还要好,感觉还要顺畅。”

    亚豆美保莞尔一笑,反而更加奇怪的对白薛迦道:“这种节拍本来就是四手联弹啊,你一个人演奏这才奇怪啊。”

    白薛迦恍然大悟:“难怪我那次弹奏的时候,总感觉速度太慢,手不够用。拼了命的在追节拍,弹完之后手都抽筋了。”

    “咦?这不是你原创的曲子吗?”亚豆美保惊讶道,这首曲子那次是第一次公布出来,此前从未有人听到过,都以为是白薛迦的原创曲目。

    “偶然听来的。”白薛迦随口答道。

    亚豆美保无语,真不知道白薛迦是一个天才,还是傻瓜。偶然听来一首歌,他就可以学会,并且演奏出来,可是就连她这样的菜鸟都听得出这是四手联弹,白薛迦竟然以为是担任独奏……更让人无语的是,他单人还真给弹奏出来。

    在白薛迦刚开始跟亚豆美保讨论的时候,还听到青山七海的插嘴,到中途就没了声。白薛迦转头看向青山七海,青山七海在他们身后侧,找了一个凳子反身跨坐,双手垫在椅背上,脑袋枕在胳膊上,双目紧闭,呼吸匀称,嘴巴因为挤压而微微张开并且嘟起——她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亚豆美保瞧见青山七海的模样跟白薛迦对视一眼,然后捂嘴低笑,准备去叫醒青山七海。

    白薛迦却拉住了亚豆美保:“诶,等下,别急着叫醒她!”

    亚豆美保转头看着白薛迦,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

    白薛迦掏出手机,凑过去,对准了青山七海的睡相,她嘟起的嘴角还有一丝亮晶晶的银线。

    “先让我收集了cg再叫醒她,这样的机会错过就没了。”

    只要收集了她出糗的照片,那他以后还不是任他摆布?

    白薛迦饶有兴趣的想着。

    亚豆美保剜了白薛迦一眼,皱皱翘鼻,想了想,也兴致勃勃的拿出手机,对着青山七海拍了下去。

    不一会,青山七海吸溜着口水,打着哈欠,身体用力向后弓起一个柔美而夸张的弧度,舒展着懒腰,肚脐眼露出来了都不自知,她睁开迷糊的眼睛,茫然道:“啊,完了吗?你们在看什么呢?笑的那么开心。”

    白薛迦和亚豆美保忙收起手机,憋着笑一同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暗恋

    这几日,除过上课的时候之外,白薛迦每天大多数都是和亚豆美保跟青山七海,三人腻在钢琴室。

    白薛迦一边感受着钢琴曲中那隐藏起来的精灵,一边琢磨着公生这个角色。而青山七海也跟着白薛迦一起琢磨着她的角色,她跟白薛迦有很多的对手戏,恰好可以提前演练一下。

    可是有一个问题,却让她困惑不已,始终搞不明白,她问白薛迦:“这个暗恋……究竟应该怎么表现呢?”

    “所谓的暗恋,那就是隐藏起来的爱恋。你喜欢某个人,但是不想被发现,就那样偷偷的注视着,这就是暗恋。”白薛迦道。

    青山七海依旧困惑地问:“你说的我都懂,可是究竟什么样的表现才算是暗恋呢?”

    “就跟我们现在这样?”

    “现在这样?”青山七海念叨着白薛迦的话,琢磨了几遍后,恼怒道:“你占我便宜啊!你的意思是我在暗恋你?美的你!”

    “你想哪去了?”白薛迦将打印的剧本卷起来,敲了下青山七海的额头,无奈地说道,“既然是暗恋,那当然是不能被发现。而泽部椿跟公生是亲梅竹马,两个人不可能是形同陌路一样偷偷暗恋,应该就是像正常的关系很好的朋友一样,熟络、自然。”

    “可是,如果隐藏的太深,甚至就像我们现在这样完全不当回事,观众们岂不是完全看不出来?那感情线不就变成了单纯的友情线了吗?到最后突然转成爱情,那会不会让观众们觉得太突兀呢?我觉得吧,藏也不能藏的太深,要可以透露出一点点,让观众们察觉到,同时又不能太明显了,这样才会产生期待感……你说对吧,美保?”

    青山七海看向美保,美保似乎在发呆,青山七海叫了两声,亚豆美保才回过神来,她立刻急促地回了一句:“不对……”说完之后,见青山七海和白薛迦惊讶的望着她,亚豆美保脸色一红,忙道:“对不起,对不起,刚才走神了,你问什么?”

    青山七海将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边,亚豆美保眼神躲躲闪闪地说道:“这个,我也不懂啊。”

    青山七海看看亚豆美保,又瞅瞅白薛迦,眼睛一亮,兴奋地问道:“美保,你跟白薛迦不就是亲梅竹马吗?跟我说说青梅竹马平时都做些什么事?”

    “白薛迦和公生不一样的,我也不是泽部椿啊,我的经历也没什么好参考的。况且,平时我做什么,你不都跟着吗?”

    “不一样那也是亲梅竹马啊,我想好好体验一下亲梅竹马的心态和情绪……美保,你暗恋白薛迦吗?”青山七海突兀的了一个问题。

    “怎么可能啊!”亚豆美保狡辩道。

    “为什么不可能呢?你跟白薛迦可是亲梅竹马诶,绝大多数的爱情故事中,亲梅竹马不就是恋人备胎吗?”青山七海坚持不懈。

    “没有啊,真的没有。”亚豆美保甩着手,挣脱开青山七海燃烧着八卦之力的双手,愠怒中夹杂着微不可察的慌乱。

    “那你有没有暗恋过什么人?”

    “没有!”

    “那你有没有跟什么人谈过恋爱?”

    “没有!”

    “诶,美保,不要走那么快啊,等等我。”

    “我说了,我真的一点都不懂啊,不要来问我啊。你,你去问薛迦啊,他的演技那么好。”

    “可是他是一个男人啊,就算他有经验……可是对我来说完全用不到啊。要不,你和白薛迦试着演演,你演泽部椿暗恋白薛迦,你感受点经验好让我参考参考啊。”

    “不行!我根本不会演这个啊!”

    ……

    3月30日,帝都,晴。

    昨天收到了进组的通知,剧组也已经为白薛迦和青山七海买好了机票。于是白薛迦和青山七海轻装简行。

    候机厅内,有一群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拥挤在一起,吵闹的就好像菜市场似的。

    “那边在干什么呢?”青山七海踮着脚眺望,白薛迦隐隐约约听见什么“签名”、“楚天”之类的,于是不是很确定地回答:“可能是什么明星来了吧。”

    “怎么没人来找你签名呢?摘掉眼镜试试!”青山七海跃跃欲试的对白薛迦说道。

    白薛迦带着帽子和大墨镜,一身潮男打扮,遮住了大半张脸。现在他出门不打扮打扮,都不敢出来见人。他忙抓住了自己的眼镜,打量四周,看有没有人主意到他,同时对青山七海回道:“别……”他指了指头顶,广播正在播放他们座次的飞机登机的消息,白薛迦接着到:“……别误了飞机。”

    两人悄悄的绕过人群,从检票口登机。

    一个小女孩从人群里钻出来,乐滋滋的拿着自己的签名,可是心有所进,突然抬头看向从他旁边走过去的一对情侣……那男的下巴好眼熟啊。

    尽管只是瞥了一小眼,却给了他这么一个印象。

    皱眉苦思半天,她忽然惊愕:那不就是鼬神吗!等她想起要跟鼬神要签名的时候,才发现鼬神已经消失在了人海中,她懊悔的跺跺脚。鼬神低调,深居简出,甚少能碰见,签名可以说是千金难求啊。

    ……

    剧组给两人订的是商务舱,安静、宽敞,也没人打扰。两人落座后,白薛迦随手取来一本杂志,百无聊赖的翻看着。

    没多久,一个小脑袋突然弯腰侧身从旁边硬钻到了白薛迦眼前。

    白薛迦愣了一下,却见那同样带着墨镜的小脑袋突然绽放出惊喜的笑容:“薛迦,真的是你啊!”

    “呃……小唯?”白薛迦同样惊讶。

    南户唯摘掉眼镜,灿烂地笑着:“好久不见!你也去魔都吗?”

    “是啊,刚才候机厅被围着的人是你吧?”看见南户唯白薛迦总算明白过来,刚才那群吵杂的声音中不就有人在叫“雏田”吗?他记忆中没有认识的人叫这两个发音,于是一时间也没联想到南户唯扮演的角色。

    “嘻嘻。”南户唯笑,她眼睛看到了白薛迦的身旁:“这位是?你朋友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开机

    “她是我同学,青山七海。”白薛迦指着青山七海给南户唯介绍到,至于南户唯,自然不需要白薛迦多做介绍,即使青山七海不怎么看南户唯的电视,也绝对听过她的名字。

    青山七海热情的跟南户唯打着招呼,南户唯审视地望了她两眼,然后莞尔一笑,同样友好的问好。

    白薛迦闲聊着问她:“《火影》拍完了?”

    南户唯随口说道:“没啊。”然后她又将小脑袋贴过来,附在白薛迦耳边小声跟他扯着八卦:“原本齐导是准备第四季完结,可是《火影》的人气超乎想象的高,集英觉得就这么完结太可惜了,于是让齐导接着拍。集英还专门派人来跟齐导商谈,齐导喷人的声音超吓人,整个木叶都能听到,不过齐导最终还是妥协了,同意继续拍摄。现在齐导跟编剧团队闭关重新构思接下来的故事,我的主要戏份都结束了,接下来也基本上是跑跑龙套,于是我就先离组,又去帝都参加了一个活动……现在准备回家。”

    “你家在魔都吗?”白薛迦问,他对南户唯了解其实并不多。之前一直没怎么接触,后来跟菊地真和她一起爬了一次山,出了一次意外,关系虽然亲密了不少,可是她也因为受伤而离组静养。

    “是呀!总算可以休息一阵了。”南户唯眨着眼睛,然后好奇反问道:“你们这次去魔都是去做什么?”

    “接了部电影,要去魔都拍摄。”

    “哦!什么电影?”南户唯来了兴趣。

    “讲谈传媒的,导演叫苍树红,一部青春剧。”

    白薛迦简单的跟南户唯聊了聊电影,南户唯没听过苍树红的名字,但是对讲谈传媒自然耳熟。聊了一会,空姐过来礼貌提醒飞机要起飞了,让南户唯坐好。

    南户唯意犹未尽,回身看了下自己的座位,她的座位就在白薛迦旁边,只是隔了个过道,她突然对白薛迦央求道:“薛迦,咱俩换一下吧,我还想跟七海姐聊聊。”

    “好吧。”

    白薛迦自无不可,于是跟南户唯换了座位。两人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两人在聊什么,凑到一起窃窃私语,时不时捂嘴偷笑,看起来非常投机。

    白薛迦坐在外侧,里边是南户唯的经纪人兼母亲南燕。南燕长发在脑后盘起发髻,成熟而又干练,她对白薛迦淑雅一笑,点头道:“你好,上次的事情还未能好好谢谢你。”

    “举手之劳而已。”白薛迦轻松的笑着说道。

    寒暄几句之后,南燕低头继续看书,白薛迦刚才余光瞟到了封面,书名好像是“简爱”。

    一路无话,两个多小时后,终于到了魔都。

    下了飞机,他们走vip通道直接进入了停车场,南户唯在知道白薛迦拍戏的这段时间都是在魔都之后,便邀请白薛迦和青山七海去住到她家。

    白薛迦婉拒了南户唯的好意,他笑着摇头道:“免了吧,怪麻烦的。剧组已经安排好了,跟剧组住在一起,拍戏的时候也方便。”

    南户唯对此感到遗憾,接着又问道:“那你们现在是要去哪?我们送你们去。”

    “谢谢了,不过剧组派人来接我们了。”白薛迦指了指朝着他们驶来的另一辆车,

    “那好吧,拜拜。”

    跟南户唯分别之后,白薛迦也跟来接他们的人汇合。来接他们的人名叫程烨伟,正是那天试镜的面试官之一,比较瘦,个子不高,很健谈。

    “刚才那个是南户唯吧?你们认识?哎呀,看我记性,差点忘记了,你前不久才演过《火影》的。对了,听说你们还遭遇了一场山洪,武警找了两天没找着,你们出来的时候却跑到了另外一个县……”

    程烨伟滔滔不绝的跟白薛迦聊着,他对这种惊险的冒险故事很感兴趣,白薛迦也给他聊了聊,让他心驰神往,直叹自己怎么就遇不到这么刺激的事情呢?可是又一想,若是自己遇到了,怕是活不下来吧?

    他如同一个好奇宝宝一样,不停的像白薛迦打听着在荒野中如何生存,那些食物是怎么找来的?遇见问题应该如何解决,白薛迦也根据脑海里的那些荒野求生的技能给程烨伟解释。

    白薛迦对各种情况的应对措施解释的都很详细,不仅说了做法,连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原因、原理也都解释的一清二楚,程烨伟越听越惊讶,最后道:“话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

    看白薛迦的年龄,也不像是特种兵退伍的。若不是白薛迦的之前上过的学校都已经被曝光,程烨伟怕的得怀疑白薛迦是打小就在野外生存的泰山。否则的话,从哪突然蹦出来这么一个奇人?

    “只是喜欢看一些杂书而已。”白薛迦谦虚的忽悠道。

    程烨伟将信将疑,古人言学海无涯,看起来他以后是不是应该也多看看杂书充实一下自己呢?世界末日来临的话,也能增加一下活下去的资本不是?

    将白薛迦和青山七海送到了酒店,他将房卡交给白薛迦道:“0608、0610,你们俩的房间挨着。你们饿了吗?”

    “暂时不饿。”白薛迦看向青山七海,她也说道:“我也不饿。”

    “好吧,你们若是饿了,直接打电话给前台,让他们送饭,不用你们掏钱,会记在剧组账上……不过别点贵的,像红酒、燕窝、人参、鲍鱼那些,我们不报销。”程烨伟开玩笑地说着,“不喜欢酒店的话,可以自己出去吃饭,嗯,自己出去吃我们也不报销。若是想出去玩,一定要给我或者田监制通知一声。还有小心狗仔队,酒店门口可蹲了不少狗仔队。”

    “而且若是不认识的人敲门,甭管说自己是谁,都不要开门,有些狗仔队、娱记就喜欢冒充酒店或者剧组的人。这个酒店管理比较好,不过还是小心一点,虽然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可是却很恶心人。有事情的话,我和田监制会电话联系你们,我们的电话你们都知道。”

    将注意事项给白薛迦和青山七海叮嘱了一遍后,程烨伟便告辞离开。

    几位主演先后进组,翌日,《四月是你的谎言》正式开机。(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什么叫做.爱?

    白薛迦还在想这次的女主角又会是谁,等见到女主角的演员后,他不由得惊讶:“西野?”

    没错,女主角就是白薛迦在《秒速5厘米》中有过合作的西野司。第一部电影是两人合作,第二部电影还是两人合作,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缘分——当然,至少白薛迦是这么认为的。

    西野司莞尔一笑:“怎么,不喜欢跟我拍戏吗?”

    白薛迦忙摇头:“哪有!只是惊讶,竟然能跟你合作,你现在都是二线巅峰,半步一线的大明星啦,跟你合作我高兴还来不及……不行,我得赶紧发个微博庆祝一下。”

    白薛迦说着掏出手机,西野司白了他一眼,吐槽道:“你把明星当升级呢。”

    白薛迦摇头晃脑,理所当然地说道:“这你可不当?按片酬来说,一线一千万,二线五百万,三线两百万……这可不就是升级吗?”

    “哦?那说说你现在多少级了?”西野司饶有兴趣看着他,白薛迦抬眼望天,掐指皱眉,表情严肃:“我现在应该是刚出新手村。”

    噗嗤!

    西野司笑出了声,一旁的青山七海闷闷不乐:“你这么说,我岂不是还在新手村晃悠?”

    却不想白薛迦听后摇了摇手指,严谨地对她纠正道:“你错了。你这是刚创建角色。”

    青山七海手肘用力顶了下白薛迦,西野司收起了笑声,眼底闪着笑意,对白薛迦揶揄道:“也不介绍一下,这位是你女朋友吗?”

    青山七海连忙跳开一步,毫无情面的跟白薛迦撇开关系:“不要误会,我们只是纯洁的同学关系!”

    有时候人和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白薛迦和西野司打的交到并不多,就只拍过一次戏,私下里甚至也没什么联系,可是几句话之后,两人就恢复到了那份熟悉的默契。

    ……

    《四月是你的谎言》中一切的故事,都是由男主公生所引出。

    他在儿童时期表现出来的高超的钢琴天赋被母亲早希的挚友濑户纮子所发现,于是在濑户纮子的建议下,他被母亲带上了钢琴之路。可惜,她母亲对他越来越严厉,越来越暴躁,让他心中渐渐开始讨厌母亲,讨厌钢琴。然后她在儿子的憎恨中去世;而儿子也因为愧疚和痛苦,彻底听不见钢琴的声音。

    不过,他走上钢琴之路,改变的不仅仅是自己的人生。

    他温暖的如同向日葵一样的琴声,让一个小女孩放声大哭,是感动的,是被这柔美的琴声所俘虏。在那一天,这个小女孩放弃了一切的可能性,选择了钢琴家的未来,并且为之拼上了一切,只为同样能演奏出那样震撼心灵的声音,这个女孩就是后来始终奋力追赶公生的绘见。

    他犀利的钢琴,让一个小男孩将他视为英雄崇拜着。那个小男孩将他当做偶像与目标,拼尽全力的追赶着,只为能抓住那一缕光芒,这个女孩就是将他视为一生之敌的武士。

    他饱含深情的钢琴,也让一个小女孩放弃了钢琴,因为她想拉小提琴,然后跟他站在舞台上一起合奏,这个小女孩就是宫园薰。

    还有一个小女孩,武士的妹妹凪,她也因为被公生改变的武士而改变了人生轨迹。

    还有一个小女孩,不是被他的钢琴,而是被他改变的,她是泽部椿,笨拙的喜欢上了他的青梅竹马。

    被他所改变的这些人,到最后又反过来,帮助、救赎了他。

    这个故事就像一条直线,由开头的一个点,爆发出无数的线,最终在终点又收束在了一起。就如同一个花骨朵,它所绽放的将会是最美丽的人生之花。

    ……

    武士、绘见都是小配角,戏份少,没什么事的话基本上一天就足以拍完两人的戏份,所以亚豆美保暂时没来。不过武士的演员倒先来了,名叫天宫静,又是一个帅哥。

    白薛迦发现在演员这个行当里,最值钱的是帅,最不值钱的还是帅。

    天宫静人如其名,突出一个“静”字,谈吐温文尔雅,用比较文艺一点的话来形容就是眼神就如一潭不波的古井,这才是真正的安“静”的美男子。

    据苍树红介绍,这位天宫静大有来头,他并不是演员,而是一名钢琴家,苍树红这个剧本的灵感就是从他身上找到的。

    白薛迦听了天宫静的第一句话之后,就对苍树红的话深信不疑,天宫静第一句话就语不惊人死不休:“苍树红小姐说你们演员都经验丰富,能不能告诉我,什么叫做.爱?”能当着一群人的面说出如此粗鄙之语,白薛迦相信他身上的灵感一定如“拳”涌。

    白薛迦瞄了两眼身侧两位女士,当着两位女士的面来请教,白薛迦对天宫静钦佩不已。

    西野司皱眉,她比较矜持,不过青山七海可就没那么淑女了,她可是一个正儿八经的东北妹子,路见不平都敢一声吼的,更别提调戏到她脸上的了。青山七海撸起袖子,眼看就要用拳头跟他嘴巴理论一二。

    那个苍树红她早看她不顺眼了!她先收拾了这个猥琐男,再去收拾苍树红,大不了不演了,她倒要跟她说道说道究竟是谁经验丰富!

    白薛迦忙抱住青山七海,将暴躁的母狮子安抚下来:“冷静,冷静!我想他应该不是那个意思吧?”

    天宫静也不是笨蛋,立刻回味过来自己话里的奇异,连忙讪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说!那你是什么意思。”青山七海气愤难平,指着天宫静道。

    天宫静给众人解释了一边,他是一名钢琴家,可是他老师说他钢琴中没有“爱”,他实在搞不明白老师的意思,想知道爱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向师姐求教的时候,他师姐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可是他师姐跟苍树红认识,恰好被苍树红知道了,于是就有了《四月是你的谎言》这个剧本:一个琴声中没有感情的钢琴家。

    不过现在完成后的剧本跟他当初的那一句话式的剧本早已经天差地别,毕竟来源于生活的故事可不能真的去拍生活,那叫纪录片,故事总得经过艺术加工。

    他知道后,不要片酬,在电影中谋了一个小角色,只是为了体验一下电影中的“爱”。电影还是要看质量,不是说随便什么人不要钱都可以收,倒贴钱恐怕都没人要。天宫静不会演戏,但是他会弹钢琴啊,做不了主角,做一个只弹钢琴的小配角绰绰有余。不要钱还能为电影增添一点“技术含量”,于是就让他演了武士。

    他对演员非常尊敬,毕竟能把爱情剧演绎的那么精彩,一定非常懂“爱”,于是才有开口那么惊人的一问。

    若他是问“做.爱”,白薛迦还能送他一堆学习资料,可是他竟然真是在问“爱”,白薛迦对这等玄学的问题也不太懂。(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我不懂你

    总算没有因为一场误会而引发血案,在天宫静虚心的请教下,于是话题又回归了正题。

    什么是爱?

    “爱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情感,比喜欢更高一个程度升华。爱不仅是爱情,还有父母之爱、兄弟姐妹之爱、亲人之爱、朋友之爱、博爱、以及对所喜欢的事物的情感,这些都是爱吧。”青山七海说的比较笼统而宽泛。

    天宫静笑了笑。

    古往今来,许多文化学者、科学家、哲学家、心理学家、人类学家及社会学家们,都想说清楚“爱”,都想给爱以恰当的或准确的解释和定义。

    一般意义上的“爱”跟青山七海所说的差不多,是指对某个人、某个事物、某种现象所产生的纯洁而深沉、真挚的情感。从科学的角度来说,是人体分泌出来的一种内分泌对大脑所产生的一种特殊影响。

    不过,天宫静所问的绝对不是这个。他又不是机器人,他的心中一定有爱,对亲人的、对音乐的、对钢琴的,不管多少,总而言之不可能是空无一物。否则的话,他的老师在说了他的钢琴中没有“爱”之后,他为什么会来寻求答案呢?

    只有对钢琴的执着,才会让他想要寻找答案,而这个“想”,应该就是他对音乐、对钢琴的“爱”。

    然而既然他有,可是他老师为什么如此说他?他为什么又会如此困惑地寻找?

    西野司跟白薛迦对视一眼,心有所动,从她的清澈的瞳孔中,白薛迦感觉到了她跟自己看到了同一处的风景,她的回答只有四个字:“爱是理解。”

    天宫静皱眉,若有所思。

    白薛迦眼神一恍,对于西野司对所看到的风景的回答,他不置可否,因为他没有答案。

    天宫静的问题彻底问住了白薛迦,在此之前,白薛迦从未认真的思考过这个问题。

    白薛迦很想听听天宫静的钢琴,公生的灵感来自于天宫静,白薛迦想从他的钢琴中去感受公生。而且,他也从天宫静的钢琴中试试“理解”一下他的困惑,进而再尝试去寻找答案,因为这也是他想要寻找的答案。

    天宫静欣然答应,酒店的餐厅就有钢琴。取得酒店的许可后,趁着没人,天宫静在餐厅演奏,曲目正是《四月是你的谎言》中所会出现的钢琴曲。

    不愧是专业的钢琴家,白薛迦就好像看到了一位生活在古堡中孤独而又优雅的贵族。他认真的演奏,就好像贵族在整理自己那繁琐、华丽的衣着。

    可是,白薛迦仔细回味着乐曲的余音,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看不清那贵族的容貌,不知道是男是女,不知道高矮胖瘦。

    好听与动听,看起来差不多,可是这一字之差就如同一道天堑。天宫静的演奏非常的好听,可是却不能打动白薛迦。

    白薛迦并没有学过专业的音乐理论,对于乐理也基本算是门外汉的水平,他无法从专业角度分辨好坏,说不出好在哪,不好在哪。但是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内心。

    什么样的音乐算是动听呢?

    白薛迦想起了在马赛克世界听到的那首不知名的歌曲,没有故事的渲染,看不见演奏者,也没有什么歌词的烘托,只有最纯粹的音乐,却让听者的心不由得随着变得快乐,这应该就是动听。

    所以爱是理解?

    不光是演奏者自己的理解,还有让观众的理解。那首无名之歌让白薛迦理解了,于是白薛迦快乐了。而天宫静的演奏让白薛迦理解不到,所以就无法触动?

    天宫静的演奏非常的精准,没有丝毫的误差。公生亦是如此,然而白薛迦却觉得,表面上一样的公生,他的演奏并不是这样。

    ……

    电影的拍摄场景主要集中在几个地方:学校、音乐厅、家、医院、公园、马路等等。而住宅、医院这些都是室内场景,为了拍摄方便,直接搭建了一个摄影棚,模拟出了这些室内场景,方便拍摄。

    《四月是你的谎言》的剧本并不完整,虽然主要的地方都已经说明,可是一些细节一片空白。

    演绎角色就像3d游戏中创建角色一样,细节就是捏人,细节越是丰富和完善,那捏出来的角色也就越形象越逼真。

    早希(公生的母亲)为什么要打公生?

    摄影棚,白薛迦问苍树红。

    苍树红眼皮一跳,斜眼看白薛迦,眉目含怒,语气冷淡地回答:“你没看剧本吗?”苍树红优先拍摄幼年的戏份,因此今天没白薛迦什么事。在她的眼中,明明没事还跑来片场,脸上就差写着“找茬”二字了。

    小孩子对戏的领会比较慢,本身拍的就不太顺利,而且白薛迦还问了剧本上写了的东西,这不是告诉她白薛迦根本就没看剧本吗?她更加不可能给白薛迦好脸色了。

    “那早希不懂音乐吗?”白薛迦对苍树红冷淡的态度不以为意,接着又问。剧本中写他在一场比赛里进行了即兴变奏,想要将自己最棒的演奏献给母亲,可是却被母亲痛打一顿。

    找茬?

    那我就奉陪到底。

    “早希当然懂音乐,可是剧本中也写明了她的了绝症,没时间了。而公生即兴发挥的这场比赛却是至关重要的一场比赛,获得优胜的话,可以得到去欧洲进修的机会。这些比赛的评分都非常的严谨,必须严格按照比赛指定的曲目,而公生的即兴发挥会让他失分,表现的再好也无济于事。为了可以在自己离开前将公生送去音乐比较发达的欧洲,这样公生才能得到光明的前途,才能养活自己,才能让早希安心离开,所以早希才会如此的急切、严苛。”苍树红挑着眼看白薛迦。

    白薛迦点了点头,又问:“那公生是否喜欢钢琴?”

    “公生拥有非凡的钢琴天赋,而且他本身也非常的喜欢音乐。原本早希并没有打算将公生培养成钢琴家,她是在得知公生的天赋,以及他自己也喜欢后,才在朋友的建议中以钢琴家为目标严格培养公生。”苍树红看着白薛迦,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这些可都是在剧本中写的一清二楚的。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会打他的手?”白薛迦指了指扮演童年公生的小正太,他胳膊上和手上都是化了伤痕累累的妆。

    “呃……”苍树红张嘴却愣住,手对一个钢琴家非常重要,她甚至在里边还设置了早希不希望公生的手手上而扔掉了公生所喜欢的猫的情节。

    早希是一个钢琴家,然而她并非是为了自己的梦想,而是真正的为了公生,她是知道公生喜欢并有天赋后,才决定如此培养他,所以早希并不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自私自利的人。

    她对公生的苛刻和残暴只是因为自感时日无多所产生的焦虑、恐惧和迫切,然而不管怎么样,她的目的都是为了公生,那她怎么可能伤害到公生的手?

    如果公生的手受伤了,那岂不是毁了公生的未来?

    这并不是一次,好几次都用的是这样的装束,因为遍体鳞伤的模样更容易突出公生的惨状,而最容易让人看到的除了头部就是胳膊和手了,所以这无法用“失手”来解释。很容易给人一种公生的母亲根本就不在乎公生的感觉。

    “公生不懂早希,早希不懂公生,我不懂你。”白薛迦道。

    早希对公生是爱,公生对早希是爱。然而这一丝丝的细节出错,就会让这份爱蒙上一层尘土。

    白薛迦若有所悟,想表现出来的,并不一定是别人所感受到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是你……

    苍树红鼓着腮帮子,尴尬却又不想服输似的硬撑着。

    这只是非常微不足道的细节,除了个别有强迫症或者非常细心的人之外,恐怕绝大多数人都不会注意到这一点,所有的画面加起来恐怕也只有短短的几分钟而已,而且还是分散开的。

    但是苍树红作为一名女性导演,也将女性细腻的风格带进了她的电影里。对于细节,她就如同公生的母亲一样要求严格。况且,这也是她第一部独立执导的电影,她非常的重视和认真,每一个画面,从穿着到布景,就连选曲也都是经过了重重考究和筛选,才决定下来的。

    对于可能出现的任何疏漏的地方,她都会虚心接受,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有限,免不了会有被忽略的失误。在拍摄的时候,她从剧组的人们那里得到了不少宝贵的经验和意见。若是旁人提出这个问题的话,她一定会谦虚的表示感谢。

    可是却是白薛迦提出来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被白薛迦提出来她就感到非常让人难以忍受的难堪。就好像泳衣之于底裤一样,明明有些泳衣比底裤更加的大胆诱人,可是被看到泳衣的时候却能够大方的展示,而被看到保守的底裤的时候,却羞不可抑。

    她此刻的感觉就跟白白薛迦看到了底裤一样,身体燥热,羞愤而又难堪。

    “……哼!”

    沉默了半天,感觉就跟站在一团火焰旁边似的,被烤的难以忍受,苍树红终于忍耐不住,哼了一声,扭着腰身款款离开。

    不可否认,白薛迦提出的意见确实是一个问题,不管苍树红对白薛迦的个人态度怎么样,电影都是排在她心中的第一位,她优先所要考虑的是要拍好电影。即使实在对白薛迦说出谢谢,但是她还是听进去了白薛迦的建议。

    “丽丽!”

    她端着执导筒(也就是扩音的大喇叭)大声叫人,丽丽是剧组的化妆师。她把小公生的演员和丽丽叫道跟前,对丽丽吩咐:“把他手上胳膊上的装洗掉。”

    如果洗掉的话,那表现的地方就少了。毕竟脸上也不能花的太惨,画的太惨就不是严厉了,而是有暴虐倾向。

    家长打孩子最多的地方是什么?

    是屁股,肉厚,耐打,而且疼。

    可是这里又没办法化妆,很难表现出来,所以苍树红开始的时候才没选择这里。

    要不增添一个戏份?可是公生也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伤,所以不能让别人给他伤口上粉来展现他屁股被打的惨,只能依靠小孩子的演技了。或者……也可以小公生晚上睡着了,母亲给他屁股涂粉,然后默默地流下一滴眼泪,泪水打湿了药粉?

    可是过去的戏份只会用在回忆中,公生看不到的话,那这个戏份如何体现?要不恰好被母亲的挚友,因为母亲生病而住在他们家的濑户纮子偶然看到?

    若是如此的话,濑户纮子在早希打公生时候就很难误解早希,这样对早希斥责和愤怒造成的早希的悲惨境遇的情感冲突的高.潮就会被大大削弱。

    这个戏份……找不到合适的可以添加进去的机会。苍树红皱眉苦思,让小公生将衣服换成了背带短裤,露出小腿,正面不行的话只能从侧面来进行烘托了。

    ……

    世界上最难拍的戏份并不是高危险的特级戏,也不是需要秀演技的戏份,而是动物戏和儿童戏。

    动物的戏就自然不必多说了,语言根本不通,看不懂剧本的动物如何按照导演要求和剧本来演,这一直是一大难题……直到新时代,科技的进步大大缓解了这一部分。有时候,人们宁愿用价格高昂的特效,也不想用货真价实的动物。跟一个语言不通的动物拍戏,所耗费的人力物力资源恐怕比特效还要贵,而且现在的特效也越来越精细,几乎可以以假乱真,观众看的爽快、导演拍的舒服,何乐而不为呢?

    儿童戏份也很难拍,一是童星不好找,出名、有实力的片酬可不便宜;二是儿童的年龄毕竟太小,对剧本理解起来比较慢,自然无法跟表演控制自如的成人相比。

    人类要比动物的表情动作丰富太多,所以也不可能像动物戏份那样完全用特效来模拟人类。先不谈表情丰富的人类的逼真程度怎么样,越丰富的表情动作,对于特效来说成本也就越高,所以儿童依旧是无法取代。

    原本田聪给苍树红建议过,让她改改剧本,将童年时代的故事以对话、独白、旁白等方式透出,不用专门拍摄,能够节省一大笔开支。或者只拍摄公生的独角戏,这样小演员就一个的话,也会轻松一些。不过苍树红觉得那样的话,情绪的渲染力度不够,坚持要拍摄这一部分戏份。

    儿童戏和儿童电影不同,虽然表演者都是儿童,可是两者的要求不可同日而语。在面对儿童的时候,因为观众主要受众都是儿童,所以对表演要求会放宽不少;而在面向全年龄观众的电影中的儿童戏份的时候,是以成年人为主体,因此对于表演的要求就会以成年人的视角。

    小演员们全部来自花丸儿童剧团,剧团里的小演员们出演过不少儿童剧,也有拥有电影或者电视的客串演出的经验,所以拍摄起来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正午,饭点。

    剧组提供盒饭,制片到也没在这方面上抠门,荤素齐全,味道不错。毕竟在魔都,再烂也烂不到哪里去。

    《秒速5厘米》是在崖州拍摄,偏僻的小县城,拍戏的时候新海诚订的外卖,味道还行,量足。《火影》是在象山影视城,地处偏僻。可能是因为影视城里拍戏的剧组太多了,从来不愁卖,所以养成了一副爱要不要的嘴脸,味道勉强凑合,只能说是饿不死。

    等演员和剧组的其他人领过盒饭后,白薛迦才去领了份盒饭。

    “给我份肉的。”白薛迦跟管盒饭的场务说道,在他的身后另一个声音也跟了一句:“也给我份……”

    “不好意思,肉的没了,就剩素的了。”场务对来人说道。

    “那……给我份素的吧。”那人郁闷地说道。

    白薛迦转身,在他身后是一个女人,瞧着有点眼熟,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盯着她看了半天,忽然想起来,惊讶地叫道。

    “是你!米奇!”(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旁观者

    单马尾、牛仔裤、长袖衫,不着粉黛,简单而普通,丢在人群中毫不起眼。白薛迦苦思了半天,直到注意到了少女的眼神,才终于想起来那只白薛迦在测试道具效果的时候,不小心被误伤的米奇。

    当时米奇的眼神给白薛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就好像迷失在了沙漠中的旅者,毒辣的太阳鞭笞着身体,没有食物、没有水源,但是并未因此而陷入绝望,她的眼睛注视着绿洲的海市蜃楼,一步又一步坚定的朝着那个方向前行。

    少女转头,疑惑的看向白薛迦,白薛迦才发现自己的口误,可是又想起来,虽然跟少女有过短暂的接触,然而他并不知道少女的名字,于是他连忙开口道:“是我,上次在迪士尼我们见过,你穿着米奇的衣服,还捡到了我朋友的手机……”

    坂木静香这才确信白薛迦是在叫自己。

    有什么事吗——坂木静香的眼神透露出这么一个意思。

    管盒饭的场务将素盒饭递给坂木静香,白学家一瞧,顺势接过,然后不由分说的将手里还没拆的肉盒饭塞进坂木静香的手中:“这个我还没碰,你吃吧。”刚才注意到少女眼神的时候,也发现了她听到没有肉盒饭之后,眼神中的遗憾。他对食物没什么讲究,荤素不忌,既然少女喜欢,他索性就跟她换了。

    坂木静香不知所措的接过盒饭,还欲推辞:“这个,不用了……”

    “上次的事情还没感谢你。”

    坂木静香明白白薛迦是在说上次捡道手机的事情,于是客气地微笑着说:“不用谢,举手之劳。”

    捡手机是一回事,白薛迦在捡手机回去后才发觉道具不小心误伤了坂木静香又是另外一回事。既然知道了那个道具会让人倒霉,又见到了事主,白薛迦心中自然会有些愧疚。可是他又没办法细问,毕竟那道具的效果太诡异,如果细问的话,让她以为是白薛迦故意整她的怎么办?

    尽管这确实跟白薛迦有关系,可是白薛迦也不是故意的。心中有愧,所以白薛迦在对待她的时候,就带上了一种“补偿”性质的心态。

    白薛迦跳跃性的话题,跳过了盒饭上的纠结,转眼就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片场没有那么多讲究,比较随意,没椅子了,两人找到一个木板箱,横着一放,就地坐下,边吃边聊。

    “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我朋友来说很重要啊。所以还是想谢谢你。最后我给你留了电话,可是你一直没打,我始终都没机会谢谢你。”白薛迦道。

    坂木静香早就认出了白薛迦,将手机还给白薛迦的当天,她正好就跟姬友们去看《秒速5厘米》,她当时就认出了白薛迦。

    白薛迦给她的留下的那张写有电话的纸条,她也一直留着。说是没有想过抱白薛迦的大腿是不可能,在经历了无数次被拒后,她确实曾经有过那么一丝丝想法。虽然白薛迦当时也才出道,可是之后名气迅速蹿红,而且传言白薛迦跟新海诚、西野司、新垣绫濑等等都关系不错,如果能让白薛迦推荐一下,说不定也能谋个配角不是?

    她曾经捏着那张纸,犹豫了好几天,最终还是放弃了。她倒也不是固执,而是她觉得自己只不过是捡了一个手机,有过一面之缘,根本谈不上什么交情,即使厚着脸皮去毛遂自荐,恐怕也不会搭理她。

    她习惯了被拒绝,想事情的时候总是免不了朝着这个方向去向,越想越悲观,于是就放弃了,渐渐也忘了这茬事。

    而白薛迦到现在还记得,反倒让她有点受宠若惊。

    相较于居无定所,饥一顿饱一顿的龙套演员,迪士尼的待遇可以说是非常好了。她在迪士尼干了半年,后来也出演过不少舞台剧。但她心不在此,过年的时候婉拒了经理的挽留,直接辞职,年后又参加了艺考。

    又因为意外而落选后,因为打工攒够了钱,她决定报考进修班。进修班是在下半年开始,于是她就留在了帝都,顺便到处投简历、试镜,最后很意外的被《四月是你的谎言》的导演看中,终于得到了一个小配角。

    除了戏份较重的主要演员之外,并不是所有的演员都必须跟组。多一个人,就多一分支出,只有需要的时候,剧组才会通知进组。

    坂木静香戏份比较少,她以兼职打杂换了一个跟组的待遇。没戏份的时候就跟场务一样打杂,至少在拍摄期间,她不用为自己的伙食费发愁,还有钱拿。而且难得碰见一个好剧组,她可不想错失这个机会,可以认识人,也能近距离观摩其他演员的表演。

    白薛迦的心中始终在为天宫静那次提出的问题而困惑,难得碰见一个能说的上话,而且对他不熟悉的人,于是他问坂木静香:“你看过《秒速5厘米》吗?”

    “看过呀。”坂木静香点了点头。

    “你最喜欢哪个镜头?”

    坂木静香放下盒饭,想了想,回答道:“最喜欢的……我说不上来,不过有好几个镜头我都非常喜欢:明里握着电话,泪水滴在冰冷的地面上;贵树和明里在光秃秃的樱花树下的相拥;贵树和花苗在商店外的那一对视;贵树和花苗月下漫步;还有最后的镜头,贵树、明里、穿过的火车以及飘落的樱花……”

    这几个镜头都是《秒速5厘米》中可圈可点的精彩镜头。

    “明里打电话的那个镜头里,哪里让你喜欢?”白薛迦又问。

    “茅野枫的表演吧,几个细微的动作,就将明里面对命运时的无力、仿偟、孤独与苦闷凸显的淋漓尽致。”坂木静香思索道,语气中充满了对茅野枫的钦佩。

    “是用力攒紧了电话线的手还有那落在地上的泪水吗?”

    镜头中并没有直接去表现明里的泪,而是直接切换到了明里的脚下,一滴液体悄然滑落。然而这样所渲染起来的情绪,却比直接表现的更加猛烈。

    “嗯。”坂木静香点了点头。

    白薛迦忽然开玩笑道:“没人看到明里的流泪,为什么不觉得是口水呢?”

    坂木静香将脑海里明里流泪的画面替换成了流口水的画面……她感到一阵恶寒,道:“怎么可能啊。”

    没人看到,为什么就会认为不可能呢?

    这是气氛和情绪的渲染,除了神经病之外,在那样的气氛中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认为那是眼泪。

    若是将那个画面的背景音乐换成各种美食的介绍……在那样的场合下,会不会有人相信这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女孩流下的口水呢?

    白薛迦跟坂木静香的想法一样,他跟坂木静香都是旁观者,他不是茅野枫,也不知道当时她的想法,于是他又问道了跟自己有关的镜头。

    “那贵树和花苗商店外的对视呢?哪里让你喜欢?”

    坂木静香思索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她最后只说了两个字:“痴情。”(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不得其门

    贵树专注而温柔的写着一封永远也发布出去的短信,那份对明里的痴情;花苗清楚的感觉到了贵树的眼中没有自己的影子,却也依然默默注视着贵树,那份对贵树的痴情。

    不论是新垣绫濑那伤感的眼神,牵动肌肉佯装欢笑的表情,还是白薛迦满怀柔情的微笑,以及转过头来那一瞬间,从阴影转入光明之下,温暖的柔情变为淡淡的客气,都将那份痴情凸显的淋漓尽致。

    两份痴情,就好像粘稠的巧克力浆液,品在嘴里的是浓的化不开的苦涩。

    可是,真的如此吗?

    白薛迦仔细回忆着当初拍摄时候的心态,第一次拍电影,第一次表演,白薛迦什么都不懂,导演说什么他就按照要求做,努力回忆着相似的场景,然后表现出符合要求的表演。在大学上过专业的课程后,他知道对这种方法有一种专业的称呼——表现派。

    而之后在感受过新垣绫濑的表演后,白薛迦又开始深入去感受贵树的内心世界,模拟贵树的思维逻辑,这种方法在专业领域称之为——体验派。

    白薛迦努力带入着贵树,可是实际上他并为真正的深入体验进贵树这个角色。比如贵树对明里的感情,白薛迦根本不认识明里,也从未有过相似的爱情经历,那所谓的痴情从何而来?

    他对贵树的理解,其实来自于他自己的经历,贵树写着一封永远都发不出的短信,跟他在父母的墓前说着父母永远都不可能听的到的话的场面是何其相似?

    所以,他曾经跟新海诚争论过,他坚持认为贵树不会忧郁——因为他自己就不会忧郁。别人享受父母之爱的时候,他茕茕孑立,有过忧郁的时候,有过伤心难过的是,可是唯独在墓前跟父母“聊天”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忧郁的。

    因为只有心中当父母就在身边,父母可以听得见,他才会“聊天”。聊天就是一个情感的宣泄,只有憋着的时候才会郁闷,而当可以说出来,就会得到一种可以抒发的满足感。

    所以,白薛迦不知不觉将表现派的技巧跟体验派相结合,在带入贵树的同时,又以相似的情感作为替代来演绎贵树的情感。在贵树写短信的时候,白薛迦流露出来的是满足而幸福的表情。

    从贵树发现花苗过来,然后合上手机,转过头这一瞬间,眼神发生了变化,从柔变冷。然而白薛迦当时却是变化了三次:低头的时候是跟父母聊天时候的满足,抬头的时候,回归现实,明白父母再也回不来的淡淡的失落。当看向花苗的时候,他揣摩贵树,贵树心中没有花苗,当花苗是一个普通的同学,于是他就按照学校里对待关系不错的普通同学的态度。

    而这两个截然不同,甚至一点儿关系的都没有的心态,最终反应在观众们的眼中,后两者融为一体,变成了贵树对待明里和花苗态度的变化。

    至于那从阴影中转入灯光下光影的交错……那是一个意外的巧合,新海诚的剧本里没写过这个,而白薛迦也从来没想到这个,只是当时不论是白薛迦的表演、商店的灯光还是辰巳的镜头,都非常巧合的融为了一体,将这一份巧合的画面保存了下来。

    这个巧合的光芒,将原本画面中表现出来的情感再度升华……就好像给黑白片染上了颜色。

    他所想与观众所见。

    白薛迦给新垣绫濑发了个微信,问她:“在拍摄秒5商店外那场戏份的时候,你当时在想什么?”

    ……

    课堂上。

    新垣绫濑感觉到了震动,回到学校之后她就将手机调成了震动。知道她私人联系方式的人寥寥无几,趁着老师转身的空档,她偷偷掏出手机抽了一眼,一看是白薛迦发来的微信,精神一震。

    可是白薛迦发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拍摄这场戏的前一天,她遭遇了意外,又被白薛迦所救。白薛迦所带来的沉重的压力将她的信心碾得粉碎,然而又是白薛迦,让她破而后立,重寻自信。之后,所带来的就是这场让她蜕变的戏份。

    所以,她对这场戏的印象非常的深刻。

    她第一次尝试的深入去带入一个角色,或者说,她的心情在某种角度跟花苗不谋而合——她真的喜欢上了白薛迦。

    新垣绫濑的脑海中老师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心不在焉的揣摩着白薛迦发来这句话的意思,心想难道这是白薛迦的暗示?暗示他已经知道自己就如同花苗一样喜欢他了吗?

    可恶!

    明明告白的时候害羞而又忐忑,可是被白薛迦这样直白的提出来。如果白薛迦在一个浪漫的场合,将她壁咚到了墙上,挑着她下巴,在咬着她耳垂轻声细语的对她说,她说不定一闭眼就答应了。

    可是白薛迦竟然是用微信发,还是在她上课的时候!

    别说什么浪漫的气氛,那字里行间,新垣绫濑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白薛迦骚包地对她炫耀“我太受欢迎了该怎么办”一样。

    新垣绫濑牙齿咬得咯咯响,用力的戳着屏幕,对于新垣绫濑这样特殊的学生,老师也很无奈,敲了敲讲桌,道:“新垣同学,请轻一点,不要打扰到旁边的同学行吗?”

    ……

    过了一会,白薛迦收到了新垣绫濑的回复。

    “哼!我只是想起了以前我家走丢的那只狗而已!”

    新垣绫濑是用家里丢失的喜欢的狗,来演绎出花苗那伤感的表情吗?那这算是痴情吗?虽然跟爱情不一样,但是也算吧,这份情感的重叠落在了观众的眼中,对象也就顺理成章的替代成了贵树。

    所谓的爱,究竟是什么?

    所谓的表演,又是什么?

    白薛迦本以为自己摸到了表演的门槛,可是现在却发现,自己却连门在哪都找不到。

    跟坂木静香聊了半天,让白薛迦收获颇多,他对坂木静香道谢:“谢谢你跟我说了这么多,有空请你吃饭。”

    白薛迦如此客气让坂木静香再一次受宠若惊,她只是跟白薛迦随便聊了聊,也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于是拘谨的跟白薛迦客气了几句。

    看着白薛迦沉思离去的背影,坂木静香摇摇头,将饭盒收起。

    只是客套吧。

    坂木静香的心情却也变得愉快了不少,哼着轻快的小曲。(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自信

    摄影棚搭建在一个仓库里,角落里堆着不少搭建摄影棚留下来的箱子、木板。

    白薛迦走着,摆在旁边的箱子背后突然蹿出来一个人影,白薛迦没留意,撞了上去。小身影被撞到在地,白薛迦回过神来,瞧见倒地的小女孩,小圆脸、左右是一对短短的马尾辫,眼睛通红。

    他忙将小女孩扶起来:“不好意思啊,撞疼你了吗?”

    小女孩站起来,怯生生的看了眼白薛迦,摇了摇头,揉着通红的眼睛,声若细丝地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逃也似地跑开了。

    白薛迦摸了摸下巴,心理胡思乱想着,难道是被自己吓跑了?

    回忆那小女孩的模样,白薛迦觉得有点眼熟,好像是花丸剧团的小孩子。白薛迦摇了摇头,没做多想。

    ……

    新垣绫濑给白薛迦回了消息,心中得意。可是一节课过去了、两节课过去了,白薛迦那边却没了音信,新垣绫濑顿时又后悔起来。她开始患得患失,心想自己那样的话是不是不太合适?

    如果他以为是被自己拒绝了该怎么办?

    接下来的时间,新垣绫濑就仿佛坐在滚烫的铁板上一样,煎熬的拧来拧去。她时不时的就掏出手机偷看一下,她重启了十次手机,总觉得是不是信号不好,没有收到白薛迦的消息。

    撑到了放学回家,新垣绫濑再也撑不住了,装作不经意间询问着白薛迦在干嘛,然后捧着手机忐忑不安的等待白薛迦的回复,就如同在等待死刑的宣判一样。

    过了几分钟,白薛迦发来消息:思考人生。

    新垣绫濑跟白薛迦聊了一会,发现白薛迦的语气还跟以往一样,并没有什么变化,不安的心脏才渐渐从嗓子眼回归原位,她又小心翼翼,旁敲侧击地询问白薛迦问她的那个问题,究竟是什么意思。

    “拍戏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些问题,正好问问你。”白薛迦随口答道。

    新垣绫濑心中有些怅然若失。

    ……

    “妮可,你扮演的是一个小女孩,在听到了一首钢琴曲后,被曲子所感动,于是想要成为一名同样可以感动他人的钢琴家,并且为之努力。你要尽可能的表现出一种渴望和执着的态度,眼神再更加坚定一点。”

    摄影棚,苍树红蹲在一个小女孩的面前,她正是昨天被白薛迦撞到的那个小女孩,苍树红认真的为她讲解着戏份。

    小女孩沉默了几秒,讷讷的点了点头,也不知听懂没听懂。

    苍树红对小女孩鼓励地微笑。

    “action!”

    “来,跟老师打个招呼。”

    住宅门前,女人轻按着小女孩的脑袋,对着面前的另一个女人点了点头。

    “初次见面……”站在对面的女人弯腰,微笑这打招呼。

    小女孩抬起头。

    “卡!”

    苍树红走过去,弯腰对小女孩道:“不要紧张,放松一些,就……就当是你们表演节目,拍舞台剧那样。表情再坚定一些,眼神不要畏缩,注意抬头看镜头。你就想自己就是绘见,听见了一场动听的演唱会,于是也想成为一名钢琴家,为此你不惜放弃了玩耍,每天都努力练习,朝着钢琴家的梦想前进。”

    苍树红谆谆教导,小女孩默默的点了点头。

    ……

    “卡!”

    “不要害怕,放心大胆的演,你的表情太怯懦了,你要想自己是绘见,绘见是一个很坚强的小女孩,她有明确的目标,她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并且为之努力。”

    ……

    “卡!”

    “不要看着我,看镜头,镜头在那边。”

    作为导演来说,苍树红已经非常有耐心了。可是一遍遍的ng,让苍树红的语气不免有些急切。

    这就是儿童戏不好拍的原因,以成人的标准来看待孩子的话,优秀的儿童演员实在太少了。

    童年的戏份不多,可是却都非常重要。绘见虽然是配角,但是她幼年的戏份的重要程度,却仅次于幼年公生的戏份。苍树红讲的很详细,然而小女孩始终不得要领,总无法让苍树红满意。

    “先休息一下吧。”苍树红见小女孩的动作越来越僵硬,感觉给她的压力太大了,心中叹了口气,对大家挥挥手。

    扮演绘见母亲的是花丸剧团的人,领着这帮小孩子,她顺道客串一下绘见的母亲。对小女孩柔声安慰几句,然后走向苍树红。

    “妮可没有参加过电影拍摄,第一次来,可能压力太大了,太紧张。要不要试试其他孩子?团里还有几个孩子,表演都挺不错。”

    苍树红揉揉太阳穴,短短几天童年戏份的拍摄,让她有种精疲力竭的感觉,她摇摇头,说道:“再试试吧。”

    那个小女孩的模样很符合她心中幼年绘见,就是总给人一种弱气的感觉,绘见应该强势一些。若是实在不行,那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

    白薛迦在那天路过的那个箱子背后,找到藏在里边偷偷揉着眼睛的小女孩。

    “又被骂了?”白薛迦走过去,调侃道。

    小女孩抬起头看见白薛迦,沉默地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白薛迦失笑:“每次被训,就偷偷哭这样可不行。你这样可不适合当演员,哭的再多除了哭戏熟练之外,对其他可没有丝毫帮助。”

    小女孩扭过头,不搭理白薛迦。

    她叫矢泽妮可,花丸少儿剧团的小演员,听说是父母在剧团工作。

    “不喜欢演戏吗?”白薛迦靠着墙。

    “喜欢。”矢泽妮可立刻回答。

    白薛迦不置可否,耸肩道:“从你的表情上我可看不出你有多喜欢,感觉就跟不想上补习班的学生,被家长押着去上补习班似的。”

    矢泽妮可情绪低落地低着头,戳着地面,眼睛又有点红:“我没有天赋,演不好。”

    “你不是没有天赋,你缺少的是自信。你心里总觉得自己演不好,那能演得好才是怪事了。”白薛迦摇摇头,“绘见很喜欢钢琴,其实就跟你喜欢演戏一样,为自己所喜欢的事情而去努力。”

    “天赋决定的是上限,而你现在还远远没有达到你的上限,就别来谈天赋的事情。知道对演员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矢泽妮可茫然的摇摇头。

    “自信。”白薛迦断然道,“如果连你自己都不自信,又如何让人相信你演的角色?”

    矢泽妮可听不懂。

    “笑一下,想想开心的事情。”

    矢泽妮可笑不出来。

    白薛迦想了想,对她道:“来,跟我你一起念,妮可妮可妮!”

    “i”的音节恰好让嘴巴笑开,宛若微笑。

    矢泽妮可怯生生地道:“妮可妮可妮……”

    这句话,就如同魔法一样,让矢泽妮可脸上绽放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眼中怯懦的感觉,也似乎随着这句魔法而消失。(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情绪……

    花丸儿童剧团的领队叫菜子,一个二十六七岁的温柔女人,跟苍树红讨论了下拍摄,转身却发现矢泽妮可不见了。她四处找人询问,可是都说没见道。

    她焦虑的想着,难道是因为妮可是因为被训斥,压力太大,于是难过的逃避了吗?她找了一圈都没找着,来回踱步,不安的篡着手,她掏出手机,刚准备报警,看到妮可牵着白薛迦的手回来。

    菜子快步走过去,担心地问矢泽妮可:“妮可,你刚去哪了?”

    矢泽妮可不好意思,难道给她说自己跑到角落里哭鼻子去了吗?

    白薛迦瞥了眼扭捏的矢泽妮可,心中了然,于是笑着为她解释:“她找不着厕所了,我就带她去了厕所。”

    “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白薛迦微笑着表示无碍,菜子帮矢泽妮可整理了一下衣服,跟白薛迦再三道谢后,牵着矢泽妮可离开。

    稍微走远了一点,菜子悄悄问矢泽妮可:“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奇怪的动作?”

    矢泽妮可茫然抬头:“什么奇怪的动作?”

    “就是,就是……”菜子难以启齿,说不清楚,于是含糊地说道,“他有没有碰你身上什么地方?或者让你碰他什么地方?”

    矢泽妮可摇摇头,菜子又追问:“那你上厕所的时候,他有没有跟进去呢?

    见她的辫子再次甩了一圈后,菜子才放心的松了口气。不是她多疑,而是剧团的孩子多,这年头的变.态更多,她将孩子们带出来,就必须为孩子们负责。

    回到片场,她摸了摸矢泽妮可的头,对她叮嘱道:“妮可,记住,下次若是要上厕所、或者有什么事的话,一定要跟姐姐说一声!不能不声不响的跑了,找不到你姐姐很担心。”

    “好的,菜子阿姨!”矢泽妮可用力点头。

    菜子眉毛一揪,竖起一根手指点了点矢泽妮可的鼻尖,气恼到:“是姐姐!”

    休息结束,苍树红开始确认就位,菜子蹲在矢泽妮可的面前,关心地问她:“感觉怎么样了?可以演了吗?”

    “可以了!”矢泽妮可肯定的说道。

    片场,演员就位、摄影就位、灯光就位。

    镜头、导演,所有人的目光都似乎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微微踮着脚,茫然似乎,在摄像机的后边,看到了白薛迦的身影。白薛迦对她微微一笑,白薛迦眼中的鼓励就如同一颗定心丸,驱散了她身体的僵硬。

    她抬起右手,大拇指、小拇指和食指伸展,中指、无名指蜷起来,掌心正对白薛迦。她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从它的口型中,白薛迦读出她在说着“妮可妮可妮”。

    口型的最后,她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洁白的八颗牙齿,灿烂的笑容在她的脸上浮现。

    “准备!action!”

    ……

    “来,和老师打招呼。”菜子手轻轻的搁在矢泽妮可的头顶,用掌心传递给矢泽妮可以鼓励。心中依旧有点担心,不知道矢泽妮可这一次能不能发挥好。

    跟剧团里的极为小台柱相比,矢泽妮可并没有天赋。虽然她非常的努力,在剧团里最勤奋的就是她,可是却也只能演一些无关紧要的配角。对于情绪的掌控、角色的理解,矢泽妮可跟那几个孩子远远不如。

    这一次,被苍树红导演相中是矢泽妮可的机会。然而能抓住的才叫机会,苍树红导演的要求比团里儿童话剧的要求更加的严格,不断的ng,是对她不断的否定,也不知道这个孩子能不能坚持下去?

    菜子很心疼妮可。

    开拍了,矢泽妮可的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她脑海中回想着刚才白薛迦的话。

    ……

    “请问什么样的眼神才叫坚定?我已经很努力很认真的去演了,可是老是演不好。”矢泽妮可仰头苦闷地问白薛迦。

    “坚定,并不是你的面部表情用力。你越是用力,反而你眼神里的怯懦就越明显。只要你眼中存在怯懦,那你永远演不出坚定来。若是用你现在的眼神去演的话,马马虎虎,勉强合格。”白薛迦道。

    马马虎虎……矢泽妮可对这个评价并没有满足,她想要表现的更好,于是追问:“那怎么才能演的更好呢?”

    白薛迦嘴角微扬,就仿佛奸计得逞似的。

    “情绪,其实并不是你想表现的,而是旁观者所感受到的。”

    白薛迦的声音充满了蛊惑性,然而也有点不太确定的迷茫,这其实也是他正在探索的一个问题。他之所以找上了矢泽妮可,其实是想在矢泽妮可的身上尝试一下他的想法。

    “我说,你做。”

    ……

    按照白薛迦所说的细节动作,矢泽妮可的右手抓着菜子的裤腿,左手抓着自己的裙子。

    她低着头,盯着对面女人的脚尖。

    “来,和老师打招呼。”菜子轻轻晃了下矢泽妮可的小脑袋,对对面的女人点了点头。

    矢泽妮可向着菜子的方向四十五度侧头——按照白薛迦的说法,眼角的余光恰好看到菜子的右腿,紧接着嘴巴、双手同时用力,同时左手篡着菜子的裤腿也微微超自己的方向拉了一下。

    她将什么坚定、执着、渴望全部抛之脑后,她的眼睛出神地注视着不远处地面上的一块石头,注意力像是在这里,又不像是在这里。

    苍树红眼神动了动,颇感惊讶。

    “初次见面,我是落合,你叫什么名字啊。”站在矢泽妮可正前方的女人弯腰,微笑着询问矢泽妮可。

    接下来是关键,将会是矢泽妮可的面部特写,之前无数次的ng都是在这里。

    菜子搭在矢泽妮可的脑袋上的手微微用力,在一旁默默的为矢泽妮可鼓励:加油,不要怕!

    当她弯腰、台词说完之后,你心中默数两秒,然后抬头——矢泽妮可谨记白薛迦的吩咐,虽然不太清楚白薛迦为什么要让她这么做,可是这样的表演感觉很顺畅,就好像河水,自然而然的流淌而下。

    微妙的停顿,让气氛不知不觉从“面”集中到了矢泽妮可这一“点”。

    矢泽妮可抬头,并且按照白薛迦的话,抬起头的同时松开了抓着菜子裤腿的手,两只手放在腿前用力握拳。

    镜头迅速拉近到了矢泽妮可的面前,对准了她的脸。

    非常简短的几个镜头,前后算起来才不过十几秒。然而非常奇怪的是,矢泽妮可还什么都没说,人们就仿佛感受到了一个怕生、内向的小女孩,在经历过内心的犹豫,最后毅然决然选择勇往直前。

    “那个……”矢泽妮可怯生生的躲闪了一下——这是她的条件反射,黑洞洞的镜头,总让她想起ng。

    不过紧接着她看到了镜头后边的白薛迦——白薛迦担心矢泽妮可,于是站在镜头后为她鼓励。

    “我……”

    矢泽妮可张了张嘴,她用力攒紧了裙子,心中有一股暖流从胸口一路冲上眼睛。

    还在拍戏啊,不能哭啊……她掐着自己的腿,心中明明这样想着,可是却有些忍不住,想要哭出来。她不知道这悲伤从何而来,感觉似乎更像是一种喜悦——没有ng啊,她的表演得到认可了,看大家的眼神,都是惊喜啊!

    她可以做到啊!

    “我也能弹奏出……让人听到会想‘我也想成为一个钢琴家’的琴声吗?”

    矢泽妮可紧咬着嘴唇,汹涌的泪水顽强的在眼眶里打转,她盯着镜头——实际上看着的是镜头后边只露出一个脑袋的白薛迦。

    此刻,她不是一个人,绘见仿佛跟她融为了一体。

    她也可以表演出让人看了之后能够感动的表演吗?

    白薛迦笑,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层次

    矢泽妮可前后几乎判若两人的表演,让众人刮目相看,大家对矢泽妮可交口称赞。矢泽妮可仿佛还从表演中无法脱离出来,她眼眶依旧不停的留着眼泪,但是扬起的嘴角昭示着她快乐的心情。

    苍树红对此倍感惊讶,就好像原本点的是一个家常炒白菜,可是没想到端上来的却是一份开水白菜。

    开水白菜,名字丝毫的不起眼,听着简单的就如同白开水似的,然而却是一个高档菜肴,表面上是泡着几根其貌不扬的白菜,然而它的精华全部浓缩在了汤里。

    矢泽妮可的表演亦是如此,表面上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然而却让人清晰的感觉到了角色在短时间内情绪的多重变化。

    苍树红最开始只要求一点,表现出坚强、执着,对于孩子,她没办法做出更多的要求,这是她的底线。可是矢泽妮可不仅表现出来了,而且比她期望的还要好无数倍。从低头抬头之间,让人们看到了一个小女孩从内向的躲闪,到下定决心,再到义无反顾。

    层次分明,情绪渲染强烈,这也就是表演的层次感。不过这种情绪简单而又直接,算是职业演员的基本功,并不复杂。不过放在矢泽妮可这个年纪的话,能做出这样出色的表演那就实属难得。

    矢泽妮可究竟为什么会表现出如此之大的反差呢?

    难道这就是演员所谓的顿悟?

    表演完了,矢泽妮可还是懵懵懂懂,对于白薛迦为什么让她必须做出那样的动作不太理解,可是迎上众人赞赏的目光,她心中仿佛破壳了,有了一丝浅浅的明悟。

    整个镜头全部加起来一共只有二十多秒,剧本上的要求只有一个:绘见拜见老师,表达出对钢琴的渴望。

    这是绘见被公生的琴声所改变的命运,是从公生这个原点所牵引出来的另一条命运的支线的起点,是铺垫。若是情感的渲染不够强烈,那么之后的整个绘见支线乃至面对公生时候的命运再一次相遇的纠缠,对观众的触动也将被大幅度削弱。

    白薛迦对绘见的故事背景很熟,因为亚豆美保就是饰演长大之后的绘见,在一起琢磨剧本的时候,白薛迦也深入了解过绘见这个角色。

    从她能够感受到公生琴声中的温暖,甚至是公生所隐藏起来的另一面,可以看出绘见是一个非常感性的人;从她因为公生的消失,没有了奋斗目标而陷入低谷,因为公生的出现又燃起了斗志,她的琴声会因为内心的微小的波动而轻易变化,从此又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内心感情非常丰富,非常单纯的人;从她甚少对外人说内心话,一直都默默旁观,气冲冲的面对公生时候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可以看出她又是一个不擅长表现自己情感的角色——她的一切都蕴含在了琴声中。

    白薛迦让矢泽妮可所做的那些动作,并不是临时起意,随随便便决定的。他这几天的观摩,一直在观察,观察演员,观察苍树红,观察周围所有人各种角度对演员的表演所产生的反应。

    什么样的表演会让他们感到满意,什么样的动作会让他们产生什么样的联想、什么样的情绪。

    一个不擅长表达自己情感的内向的还在,要向一个陌生人说说出自己的想法——即使带着她的母亲,她应该如何去做呢?

    直截了当的说出来肯定没问题,可是就没办法凸显绘见的另一个特点:不擅长表达感情。绘见的戏份很少,要在很短的戏份,只有算上亚豆美保全部加起来只有不到十分钟的戏份里,给观众们留下一个清晰而丰满的角色印象,那就得利用好每一秒,每一个画面。

    于是白薛迦让矢泽妮可做出了一个动作:低头。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先不管能不能透过眼睛看到一个人的心灵,至少能从眼睛看出一个人是否内向,因为内向的人是不敢跟人对视的。平常的话,那到没什么问题,不过只要是内向的人,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只要对视超过3秒钟眼睛就会仿佛心虚一样的不自主的躲闪。

    东城绫就很内向,别说是陌生人了,就算是跟白薛迦对视超过5秒钟也一定会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似的躲开。只有在摘掉眼镜的情况下,她才敢跟人对视——因为她重度近视,摘掉眼镜,一片模糊。

    苍树红也是如此设计,让面对母亲为绘见找来的钢琴老师的时候,让她先低着头,然后再抬头。

    不过白薛迦比苍树红多了两个动作,那就是在钢琴老师弯腰询问的时候,让矢泽妮可移开目光,转到母亲那边,同时抓着母亲裤腿的小手将裤腿朝自己的方向用力拉了一下。

    仅仅是低头的话,情绪不够强烈,低头在加上转头,一个怯生生的小女孩油然而生。转头也不是随便转,让她转向绘见母亲的那边,可是又不能完全转过去,以右眼眼角的余光看到绘见母亲右腿边为准。

    微微转过去是小孩子没有安全感,自然会寻求母亲母亲庇护的一种趋利避害的行为。然而并没有完全转过去,也显示出小女孩在面对自己本能的时候,内心升起的一种决断:她不会再跟以前一样了。

    而拉裤腿的那个动作自然是强化情绪。

    低头是怯,整个人都不起眼,人们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绘见的母亲以及钢琴老师的身上。随着钢琴老师弯腰微笑询问,让人们的目光又再度放在了小绘见的身上。

    可是小绘见就转开了头,在钢琴老师询问之后又停顿了一下,这两个动作组合起来,让人仿佛感觉到了小绘见内心再做出选择,她并不是突然到来的三分钟热度的兴趣,她是深思熟虑后作出的选择。

    这两种给人的感觉是截然不同,前者宛若游戏,而后者则是梦想。

    紧接着,白薛迦让矢泽妮可抬头,什么都别想,只需要做一件事情:眼睛盯着镜头中间,不要眨,不要动,大声说台词。

    当瞳孔的焦点集中在一个东西上的时候,会让人感觉到专注,当跟人对视,焦点集中在另一个人的眼睛上的时候,会让人感到真诚——这些都是交际学中的几个小技巧。

    所谓“坚定”,不过如此。

    矢泽妮可只需要眼睛集中在摄像机镜头上,从观众的角度来看,就仿佛在跟他们对视。声音放大,底气放足,结合之前细节动作的铺垫,那种义无反顾的绝然立刻油然而生。

    细节很重要,不过终归是铺垫以及升华。并不意味着演员就无关紧要,若是矢泽妮可还是之前那样的眼神的话,那一切的铺垫都是徒劳。矢泽妮可可以不懂坚定,可以不懂执着,但是唯独眼神里不能有怯懦,在铺垫下自信可以在旁人的眼中转化为坚定、执着,但是怯懦做不到。

    白薛迦帮了她一把,矢泽妮可自己表现的也很不错。尤其是她最后的流泪……剧本中没有,白薛迦也没给她教过。

    绘见是去学钢琴,流泪是否合适呢?她为什么会流泪呢?

    白薛迦首先想到不是没有按照剧本来,而是想这个动作是否合适,会有什么样的效果。从绘见的角度,她拜师是为什么?是想要演奏出同样感动的音乐,她想到了公生,想到了公生演奏的音乐,于是感性的她又再一次被那音乐所感动……

    矢泽妮可努力忍着泪水,按照白薛迦的要求眼中蓄满了泪水却依旧一眨不眨的盯着白薛迦,那份倔强的模样,将绘见的坚定与执着、甚至又增添上了她的感性,将这一切再度升华。

    她决堤的泪水宛若山洪,凶猛的冲刷着观众的心田。

    戏还没完,矢泽妮可没时间跟白薛迦分享她的喜悦。

    白薛迦远远的为她竖起伸出手,妮可的手势认证。

    妮可也伸出手势。

    一大一小,遥遥相印。(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你负责艳,我负责惊

    “咦?真的吗?”

    “恭喜啊!”

    “嗯,我这边没事,不忙。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我回去给你带上。”

    “好的,那就这样,回头见。”

    白薛迦挂断了东城绫的电话,矢泽妮可已经在他的面前站了好一会了。

    童年时代的主要戏份结束了,接下来已经没她什么事了,她来跟白薛迦告别。短短的几天,她的变化非常大。若要说究竟是哪里变化的话,那就是她的眼睛,好像比之前的更大、更亮了。当然,还有她突然间多了句“妮可妮可妮”的奇怪口癖。

    矢泽妮可低着头,欲言又止。

    白薛迦弯腰,揉着矢泽妮可的头发,道:“妮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她鼓起勇气,将脖子上挂着的手机取下来,抬头期盼地盯着白薛迦的眼睛,递上手机道:“能不能跟我拍张照片?”

    白薛迦还当是什么事,原来是想要照相,顺手接过手机,一边摆弄,一边问她:“没问题……你想拍哪?”

    “不是的,我想跟你拍一张合影。”矢泽妮可绞着手指。

    “行啊,要照什么背景吗?”

    “这里,这里就可以。”

    “好吧,就用你的口头禅好了,来,妮可妮可妮。”

    白薛迦单膝蹲在她的旁边,将矢泽妮可的笑容定格下来。将手机递还给矢泽妮可,她盯着照片看了一会。

    “怎么样?还要照吗?”白薛迦问。

    矢泽妮可心满意足的将手机重新挂在脖子上,两只短马尾用力甩着,对白薛迦摇头道:“不用了,这样就好了!”

    ……

    魔都音乐厅广场公园。

    四月,正是赏樱花的季节。

    一阵轻松、欢快的音乐伴随着风声传来,沐浴在如雨的樱花中,踩着樱花铺垫的软乎乎的地毯,白薛迦追寻着声音的源头。

    道路的尽头,豁然开朗,空旷的空地上,有一个儿童的娱乐设施,犹如一个倒扣的碗。西野司赤着脚,站在上边,她穿着樱色的短裙,吹着口风琴,身体随着琴声摇曳。

    鸽子们扑腾着翅膀似在留恋着这音乐,那飘落的樱花就好像为少女的喝彩。

    白薛迦站定,目光注视着西野司的侧影。

    西野司吹奏的是轻松而愉快的音乐,仰望天空,看着的是广阔的蓝天白云与自由飞翔的鸽子,然而她眼中却蒙着伤感与眷恋。

    这份快乐,每得到一分就少一分。这蓝天白云,每看到一眼就少一眼。

    她想要能够更多的享受快乐、享受自由、享受生活、享受生命,然而就如那天空的鸽子们,可望而不可即。

    声停,泪下。

    长发纷飞,西野司轻轻撩开脸侧的长发,转头,定格。西野司看到了白薛迦,四目相对,彼此的瞳孔里映着对方的倒影,西野司怔住,白薛迦痴住。

    ……

    白薛迦和西野司还没有对过戏,刚来的时候白薛迦就找过西野司,想先对对戏,找找感觉,不过西野司拒绝了,不仅拒绝了,而且除过刚来的时候跟白薛迦聊过之外,在之后的几天里,连面也不见了。

    让青山七海还以为白薛迦跟西野司有了什么矛盾,带着八卦的心态旁敲侧击,直到西野司告诉她,她才消停。西野司说,想要保持宫园薰对公生那种熟悉的陌生感。

    陌生和熟悉是一对反义词,那什么才叫熟悉的陌生感呢?

    宫园薰很小的时候就听过公生的演唱会,对公生有过一面之缘,上学之后,竟然又跟公生是同一个学校,甚至跟泽部椿是同班同学。她对公生了解很多,但是从未跟公生说过话。她很喜欢公生,因为自身身体原因注定无缘,所以不想破坏公生跟其他人的关系,形同陌路。她认识公生,却得装作不认识。

    西野司跟宫园薰很相似,她的表演很随性,随兴所至。若是对过戏,彻底落入了剧本的枷锁,又怎么能演绎出那种真实的陌生感?

    所以她不对戏,她熟悉白薛迦,但是并不熟悉公生,看到熟悉的白薛迦所扮演的不熟悉的公生,这正是她所追求的属于宫园薰的陌生感。

    自那天一别,这是白薛迦第一次见到西野司。

    陌生!

    这是白薛迦心中的第一印象,短短几天未见,当白薛迦再次见到之后,他感受到了一种陌生。

    他所熟悉的西野司是静,而眼前的西野司是动,他所熟悉的西野司是淡然,而眼前的西野司是热情。若说白薛迦所熟悉的西野司是月亮,那么眼前这位就是太阳。

    他看到的不是西野司,他看到了宫园薰。

    蓝天、白云、樱花、美女、流泪,这些词语组成了一个动人的场景,让人们看到了一个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的柔弱少女。

    西野司的外表是纤柔,然而那份感染力却一点也不纤柔,充满了压迫力,仿佛强行掰开人们的眼皮让人们盯着她,将她的身影永远烙印在脑海一样。

    惊艳!

    是的,飘落的樱花都仿佛因为她的魅力而沉醉才从树上落下,只为拜倒在她的裙子下,愿用自己的身体来作为她脚下的地毯。

    转头的那一瞬,给予其特写的摄影师甚至差点忘记手中的动作。

    面对西野司突然爆发出来的压迫力,若是接不住,那就彻底沦为陪衬。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

    苍树红的目光落在了白薛迦身上,白薛迦呆立注视,嘴唇微微张开。她心中轻视,也不过如此嘛,为什么他们都那么看好他呢?他跟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剧本中虽然也写着“公生看到美丽的宫园薰而惊艳”,可是白薛迦也表现的太没存在感了,一切的光芒都被西野司夺走,谁还注意他?

    等等……没存在感?

    若是真的没存在感的话,那自己怎么还会注意到他?

    她可不承认自己心里很在意白薛迦,紧接着她稍微安心,因为不光是她,所有人都没有忽略白薛迦。西野司虽然耀眼,但是白薛迦的存在感并没有被彻底吞噬。

    他怎么做到的?

    苍树红心中困惑不已。

    白薛迦需要表现出“惊艳”,他确实被惊艳到了,可是若是仅仅被惊艳,那注意力都会被西野司夺走,就如同宫园薰的小提琴一样,将观众们彻底带入他的节奏。

    公生不会被她的节奏所左右,公生跟她一样,也是一个独奏者。

    西野司很耀眼,这一场白薛迦本身就是一个陪衬,他也不抢戏,抢戏固然可以增强他的存在感,可是对于这场戏来说就彻底本末倒置了。白薛迦反其道而行,既然她要耀眼,那他就让她更加耀眼。

    从西野司的身上,人们看到了宫园薰。从白薛迦的眼中,人们又看到了宫园薰。

    两件耀眼的光芒重合在一起,而这两份光芒,又给人们带来更加耀眼的享受,得到的是对宫园薰最震撼的惊艳。

    白薛迦就如同一面镜子,将西野司的压迫力通过反射又一次让人们感受到。

    镜子反射的阳光,人们感受到的是阳光的刺眼,但是也绝对不会忘记镜子,因为人们知道是镜子反射过来的。

    白薛迦便是如此。

    两人四目相交,一接触,心有灵犀。

    你负责艳。

    我负责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托

    西野司捧着花,小碎步跑向白薛迦,上半身微微前倾,殷切地询问:“你觉得怎么样?”

    双手插在兜里的白薛迦双肩突然不自然的收紧,眨了眨眼睛,似紧张,又似惊诧:“问我?”

    西野司站直了身体,一手托着花,另一种握成拳,在肩膀侧一晃,似鼓励,又似自豪地开朗地笑道:“我很厉害吧!”

    “那个……”白薛迦嗫嚅,眼睛又是一眨,似乎被西野司所散发出来的灿烂的光芒所灼到一样,脑袋微微向后一挪,然后逃避似转头躲开目光。

    公生跟宫园薰才是第一次见面,并不熟,他知道该怎么说;宫园薰自称喜欢的是渡亮太,公生以为自己只是个背景,突然被宫园薰提到舞台上来,不知所措;公生在逃避音乐,面对宫园薰的问题,他于是也就潜意识的逃避了。

    白薛迦的迟疑,让西野司笑容一僵,她的拳头松开,又仿佛慢动作似的缓缓垂下,她张了张嘴,声音仿佛从肺部应挤出来一样,中气不足地重复地问:“你……你觉得怎么样?”

    “还行……”白薛迦闪烁其词地敷衍,不经意间,瞥到了西野司垂下的手,白皙、纤柔,就像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然而艺术品却仿佛濒临破碎一样的微微发颤。

    宫园薰想要跟公生同台演奏,观众的掌声、孩子们的鲜花、还是比赛,都不及公生的一句认可。

    所以在看到公生的迟疑与躲闪,西野司的表情凝滞,瞳孔中透着仿佛等待宣判一样的惶恐、不安以及强烈的期盼。

    白薛迦一怔,沉默、无言,他道:“在第一轮预赛就能收到花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还是素未谋面的孩子,也不是那种事先准备好的花。对于那些孩子来说,今天在这里听了你的演奏,然后匆忙买花相赠的事,一定让他们终身难忘,大概就是给我这种感觉的演奏吧。”

    不再逃避,微笑,对视,诉说着内心的感受。

    西野司闭上了眼睛,似将那仿佛要跳出来的不安重新稳定回去。等她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开心、爽朗的笑意,她俏皮的一条,侧头对白薛迦挤了挤眼睛,自信道:“那是当然啦!”

    她转身跑开,笑声绕梁。

    ……

    对白薛迦来说,西野司就如同温暖的水,浸泡在里边,全身都被温暖的感觉所包裹,让人流连忘返,只要白薛迦轻轻一动,那些水就会随着白薛迦的动作渐起一圈圈涟漪。

    对西野司来说,白薛迦每一眼看过去都不同,每一秒都在变化,让西野司永远不会枯燥、乏味,永远都充满新鲜的刺激。

    对于剧组来说,看两人的表演是一种无法形容的享受,就好像两条河碰撞在了一起,渐起炫丽的浪花,然后又相互交融,不分彼此,最后汇聚入海,让人看到了更加广阔、无边无际的世界。

    而且拍摄也非常的顺利,几天下来,两人的戏份几乎都是一遍过,至多不过5次ng。

    那份默契,几乎不需要剧本,随便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对方就明白接下来需要怎么演。

    即使苍树红对白薛迦怀有偏见,也不得不承认白薛迦和西野司的表现让她叹服。她也有些明白,为什么新海诚会不遗余力的推荐白薛迦,而西野司也是一副“非白薛迦不演”的架势——这两个人一定有奸情!

    苍树红对此非常的肯定。

    而对于某些人来说,这就不是一种享受,而是一种折磨了。

    比如青山七海,跟白薛迦拍摄微电影《老爸13岁》的时候,她没感觉到什么;她跟白薛迦两个人的戏份的时候,也没感觉到什么;可是当白薛迦跟西野司两人凑到一起,她感觉空气都仿佛变成了水银似的,沉甸甸的,压的喘不过气,胳膊和腿上就跟套了铁链子一样。

    她第一次感受到,原来拍戏竟然这么可怕。

    青山七海向西野司请教心中的疑惑,西野司瞥了眼白薛迦,淡笑道:“他在托着你啊。”

    “托着?”

    “你有没有感觉跟他拍戏的时候很舒服?很轻松?好像随随便便就能演的很好?”

    青山七海回忆着之前的拍摄,点了点头:“诶,好像是这样诶!”

    西野司目光深邃地点出来:“一个是你跟他很熟,演起来没有压力。另一个,就是他在用细节来控制你的动作,从而弥补你的不足。”

    “他怎么控制我的?”青山七海听的有些惊悚……怎么听起来像是恐怖片呢?难道自己那种沉甸甸的感觉,其实是白薛迦控制了她的身体吗?这么说,白薛迦会超能力?

    青山七海表里如一,她想什么都很容易反应在脸上,西野司失笑:“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其实就是习惯动作的一种细节体现,比如今天早上,你俩的那场戏,开始ng了四五次,之后他让你单独表演一遍,紧接着就一遍过?你还记得吗?”

    青山七海点了点头,毕竟是个雏,只要导演一ng,她就容易紧张。不过白薛迦让她单独将戏过了一边之后,再演的时候她就不紧张了,也没感觉到什么就轻轻松松的过了。

    “看过你单独表演之后,白薛迦就多了几个小动作,可能你也没注意到,不过你的动作也随着白薛迦的动作而发生了轻微的变化。这是因为白薛迦对你太熟了,非常了解你的习惯小动作,于是他就利用他动作的变化,来改变你相应的习惯动作。”西野司耐心的为青山七海详细分析。

    青山七海这才想起来,好像拍完之后白薛迦提醒过她,不过她以为提醒的只是表演的一些方式,没想到里边竟然有这么多门门道道。

    其实西野司也是在好几次之后,才注意到白薛迦的用意。让她做的话,她也做不到白薛迦的程度,因为她跟青山七海不熟,不了解她的习惯小动作,又谈何来利用?而且不光得熟悉青山七海,青山七海也得熟悉白薛迦,只有很熟了才会被不经意的小动作影响道——这就是习惯。

    说起来,其实青山七海碰到了跟新垣绫濑当时一模一样的境遇,当时的白薛迦根本不懂什么叫包容,什么叫引导,只能凭借自己的摸索和感受寻求突破。倘若失败了,恐怕此后再也没有办法更进一步了。

    青山七海比新垣绫濑的运气好很多,她碰见了一个学会了包容和引导的白薛迦。

    而从一无所知,到现在,白薛迦才经历了一部电影,一部电视剧,一共三个角色,他的进步实在令人咂舌不已。

    或许正是这种进步,才让西野司能有种永远不会乏味的新鲜感?

    西野司望着白薛迦,远处白薛迦和苍树红似乎在争吵,她莞尔一笑。

    又来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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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学时代介绍: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第一次有了喜欢的书,有了能做一辈子朋友的作者。两件快乐事情重合在一起。而这两份快乐,又给我带来更多的快乐。得到的,本该是像梦境一般幸福的时间……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书友群: 146328164白学时代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白学时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白学时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