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想不起来标题了
只要白薛迦和苍树红凑到了一起,其他人就明白:又可以休息一会了。
每一次白薛迦和苍树红凑到了一起,必然伴随着争吵。这些天下来,这样的场面已经见过无数次,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有心劝架,不过很快就发现,吵架的没什么事,劝架的倒仿佛里外不是人了。
于是其他人索性不劝了,安静看戏,也乐得轻松。
当然,不论是苍树红还是白薛迦都不承认他们在吵架,“吵架”这两个字有辱斯文,他们是在讨论。只不过讨论的声音稍微大了点,语气稍微快了点,言辞稍微激烈了一点儿。
西野司刚开始还奇怪,白薛迦明知道苍树红貌似对他很有偏见,为什么还要凑上去?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白薛迦其实只是做他的本分,认认真真去饰演一个角色,对于剧本中一些模棱两可的内容,他得尽可能准确的了解导演的意图——并非是故事角色的想法,而是跳出角色的层面,从观众的角度,导演设置这个剧情、动作或者台词,究竟是想给观众们带来什么样的感受,想要达到什么样的效果。
若是苍树红直接不搭理白薛迦,那也就没什么事了。不过她也是奇怪,不见冷言讥讽,没有胡搅蛮缠,也没有太过恶劣的态度。仿佛不服输似的,不管是什么都要跟白薛迦争论出个一二三来。
要不她说服了白薛迦,要不她被白薛迦说服。
正因此尽管演员的拍摄很顺利,不过拍摄进度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白薛迦和苍树红的“讨论”耽搁了不少时间,有时候原本已经拍摄好的镜头还会重拍。反倒让田聪颇有微词,原本邀请白薛迦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省钱,可是现在仔细一算,貌似也没省多少钱。
他只能提醒苍树红“注意一点”,超出了预算,那可就不好交代了。
苍树红若无其事,依旧我行我素的跟白薛迦“讨论”,按部就班的按照原定的拍摄进度进行。精雕细琢之下,她感觉比之前的感染力更富有张力。
聊了一会,西野司跟青山七海打听道:“你知不知道他俩有过什么事情吗?”
苍树红和白薛迦两人的关系,让西野司搞不懂了,最开始苍树红那么恶劣的态度让她以为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可是白薛迦对苍树红却没什么反应,而且两人现在的态度与其说是仇人,倒更像是是闹别扭的朋友。
青山七海摇摇头,她跟西野司了解的差不多,只知道苍树红单方面对白薛迦态度恶劣,至于究竟是什么原因,她没问过,也不清楚。
西野司望着白薛迦,颇觉得有趣。
……
魔都,某高档小区。
卧室的门开着,南户唯趴在床上用ipad玩手游,南燕走进来,问南户唯:“小唯,白薛迦最近都在魔都吗?”
“是啊,在拍电影。”南户唯嘴里含着一颗糖,含糊不清的回答,嘴里的糖在脸颊上撑起一个小鼓包,一会从左边移动到右边,一会又从右边移动到左边,翻来覆去的咂嘴,吮吸着奶糖的甜味。
“上次他救了你,我们还没有好好的感谢过他,你觉得该应该怎么感谢他?”
上次的山洪惊情已经过去了有小半年了,南燕一直都没有正式的感谢过白薛迦。倒不是她忘记了,而是她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去感谢。毕竟这可是救命之恩,若是其他什么事情的话,她随随便便送点礼也算是道谢了。
可是正是因为这恩情太重,她反而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道谢。
她打听过白薛迦的喜好,可是依旧没有任何头绪,白薛迦又不缺钱,所以这个问题困扰了她许久。这次飞机上恰好碰见了白薛迦,又让她想起来,感觉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那就更不合适了,毫无头绪,于是想问问女儿,看她有什么建议。
闻言,南户唯眼睛一转,说道:“妈,要不请他来我们家吃饭吧!”
“吃饭?”南燕眉头一蹙,表情更加的困惑,这么重要的事情请吃一顿饭能行吗?
看出了母亲的困惑,南户唯坐起来,给母亲说道:“他又不缺钱,送什么都一样。最重要的是心意和诚意,与其选择外边那些即使我们不送他也可以得到的,不如选择只有我们能送出来的……那就请他来做客。”
“这……”话虽如此,可是南燕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合适。
“好了,好了,就这样,我明天就去邀请他。”南户唯已经不给母亲犹豫的机会,自顾自的做出了决定,南燕拿不定主意,半推半就勉强同意。
……
魔都东方艺术中心。
墨绿色的碗状造型宛如一朵翩跹的“蝴蝶兰”,从高处俯瞰,五个半球体依次为:正厅入口、东方演奏厅、东方音乐厅、展览厅、东方歌剧院。
剧组租借了其中的东方演奏厅,所有音乐厅演奏的相关场景都将在这里进行拍摄。
身为一名演员,哪怕是根本不懂音乐,也得演的让观众觉得懂音乐,这是一名演员的基本素养。这是一部音乐剧,苍树红细腻到对每一个细节都锱铢必较的程度,自然请来了专业的音乐顾问,即使白薛迦和西野司根本不懂,也可以指导他们在演奏的时候情绪的表现。
避免闹出“明明是轻快、欢愉却演成了忧郁、舒缓”类似这样“动作不对bgm”的笑话,放在音乐中,这就是跑调了。
音乐顾问有两位,钢琴家——白河萤,小提琴家——月森莲。
这两名字白薛迦都有点儿耳熟,既然连从来都不关心音乐的白薛迦都觉得有点儿耳熟,想来他们在音乐领域都有一定的名气。
白河萤也听说过白薛迦的名字,不过并不是电影,而是白薛迦的那场演奏,在音乐界内早就流传开了。
要说实力的话,很一般,勉强迈过了职业的门槛,不过之所以流传开是因为白薛迦的手速,业内也有不少人尝试过,可是都没办法像白薛迦那样一个人演奏出来。
四手联弹,一个人两只手,怎么控制的过来?
所以不少人对白薛迦非常的好奇,尽管录制的视频没有加速、没有剪辑,可是仍有不少人不相信——实在是没人能做到。
“能不能演奏一下你以前那首曲子?”
白河萤跟白薛迦见面之后,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请求。(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序曲
白薛迦演奏的曲子不多,而更称之为“白薛迦的曲子”的一共就两手,一首是斗琴时候的那首四手联弹,另一首是代言钢琴时候为星井美希所弹奏的歌曲。
白河萤所请求的正是那首四手联弹“快乐鸣奏曲”——哪首曲子不仅演奏的节奏轻快、听者也仿佛回归无忧无虑的童年一样欢快,白薛迦暂且命名为快乐鸣奏曲。
他活动了下手指,放松身体,再一次回忆起那首歌的旋律,每一次回忆起的时候都仿佛融入自己的血脉中一样,身体上的每一个细胞都随着欢愉的曲调而雀跃。
白河萤认真的感受看着白薛迦的旋律,瞳孔盯着白薛迦舞动的手指,将白薛迦的演奏用手机拍摄下来。
曲毕,白河萤紧蹙的眉毛舒展开来,她很好奇白薛迦的钢琴究竟师从何处,不过却被白薛迦敷衍过去。白薛迦不愿意回答,她也没再追问。
她又让白薛迦演奏了一遍电影中所会出现的公生的演奏曲目,接着她又为白薛迦演奏了一遍,在演奏过程中她也详细的为白薛迦讲述这些曲子的演奏情绪,以及创作背景。这些白薛迦在之前都有查过详细资料,可是听了白薛迦的一些更加专业和详细的解释和介绍后,白薛迦又体会到了专业角度的视角。
音乐厅第一场戏,西野司小提琴独奏。
曲子是月森莲指导的贝多芬第九小提琴奏鸣曲《克罗采鸣奏曲》。她小时候上过钢琴课程,不过因为钢琴不好携带,所以中途又转了方便携带的小提琴。在业余水平中算是比较优秀,即使以职业水平来看,也差不多是初等水平,毕竟只是一位业余爱好者。
钢琴的伴奏是白河萤客串。
西野司穿着一袭白色的连衣裙礼服,柔软而单薄的衣服紧贴将身体包裹起来,正面看是一道婀娜的s型的曲线,侧面看也是一道动人的s型曲线。
她将小提前夹在肩膀和脖子中间,闭上眼睛,表情庄重而肃穆肃穆,仿佛沉浸在了乐曲中。
音乐厅的戏份是全剧最重要的戏份,故事是从幼年公生在音乐厅的演奏开始,公生的绝望也是从音乐厅开始,宫园薰、绘见、武士等的支线同样是从音乐厅开始,而公生命运的转折,以及与宫园薰的一切纠葛,也全部是从音乐厅展开。
几位主演都会演奏,不需要替身,苍树红在这里一共准备了三台摄像机。一台俯拍,一台正对着舞台,还有一台活动的摄像机进行特写及环绕拍摄。
音乐厅第二场戏,白薛迦与西野司的第一次合奏,也是公生与宫园薰的唯一一次合奏。
白薛迦穿着学生的衣服,而西野司穿着那身宛若精灵般的白色的连衣裙礼服。苍树红给两人说道:“你们的合奏练习的怎么样了?一会不管节奏能否对上,一定要将情绪与动作表演到位……”
白薛迦和西野司对视一眼,然后对苍树红说道:“没练习过啊。”
“啊?!”苍树红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眉宇间显露焦急与愠怒,这家伙怎么还笑得出来?合奏不是单人表演,而是需要两人的同步演出。
如果说一般的表演是回合制,一个人先来一套,然后再等对方接招。那么同步演出就是即时制,两人的一切都是同步进行,不会给你任何准备的机会,稍微迟钝一秒,那气氛也会截然不同。
连练习都没有,他们能否同步?
西野司瞥了白薛迦一眼,微笑道:“公生和宫园薰也不曾练习过。”唯有如此,方能更真实的感受到公生和宫园薰的初体验。
苍树红对两人的人性感到气闷,她咬着嘴唇,愤恨的瞪了白薛迦一眼,似乎觉得西野司也是被白薛迦教“坏”了。
她握紧了拳头,妥协到:“开拍!”
总不可能整个剧组停下来就等着两人去对戏吧?
……
穿着学生休闲服的白薛迦跟舞台格格不,公生不想来,他是被强行拉来的,所以他穿着的是便装。然而,怔怔地注视着舞台中央的钢琴,白薛迦不由自主的整理了下衣服。
他逃避,可是在面对钢琴的时候,那一切的情感就仿佛印在他的骨子里,成为了他的本能一般控制着他的行动。他逃避钢琴,同时又深爱着钢琴,凌乱的了衣服仿佛对钢琴的不敬。一个动作,让人们深切感受到了公生复杂的内心。
走上了舞台,西野司站定,而白薛迦却在椅子前慢慢腾腾却又看似非常费力的调整椅子。
西野司的心弦就仿佛被一根无形的手指所触动,她突然恼怒而又嗔怪地说道:“你在做什么?”
“椅子调不好啊!”白薛迦委屈地小声回答。
西野司急促地催促道:“快点啊,磨蹭鬼,用两只手来调整啊。”
公生已经好多年没有登上过这样的舞台,即使习惯称为本能,但是却也已经生疏,所以动作很慢。
而且,这也像是他的一种逃避,面对钢琴的恐惧,让他调整的时候心不在焉,他想着一会怎么演奏,出了差错怎么办?他听不见钢琴的声音,按一会可以演奏的下去吗?拖累了宫园薰怎么办?
种种心思,让他的动作显得笨拙。
“总算调好了。”
白薛迦松垮垮的坐在钢琴前,并不像是终于越过了什么困难一样的放松,而是仿佛终于无路可退一样的怅然。
他注视着钢琴上夹着的琴谱,双目一阵恍惚。
逃避了很多年,如今又一次坐在了钢琴前。
他是被强行胁迫而来,可是胁迫只是一个给给自己寻求逃避的借口,若是一意孤行的继续逃避,他不想做的事情,没人能逼他做。所以,他的内心又何尝没有包含一种期待?
白薛迦的双手放在钢琴键上,表情带着小心,眉目间紧锁着哀伤与忧愁。
西野司将小提琴夹在下巴和肩膀之间,将琴弓轻轻搭在琴弦上,眼角的余光带着柔情的眷恋,闭上了眼睛。
曲目:圣桑《序奏与轮旋随想曲》。(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变奏
苍树红曾经向白河萤请教过剧中的曲目,当白河萤翻看过剧本之后,对公生和宫园薰的唯一一场合奏,脑海中立刻就回响起了一首曲子的旋律——圣桑《序奏与轮旋随想曲》。
圣桑是一位属于浪漫时期的法国钢琴及管风琴演奏家,亦是一位多产的作曲家,他的作品对法国乐坛及后世带来深远的影响。他的生平简单来概括就是,拥有欧洲血脉的氪金玩家,跟他相比,即使是苍树红剧本中的公生也沦落为凡人。
《序奏与轮旋随想曲》整首作品热情洋溢,情绪跌宕起伏,浪漫主义气息浓郁而悠扬,是圣桑的代表作之一。
浪漫主义的作品非常多,热情洋溢、富含情感的作品也并非只有《序奏与轮旋随想曲》一首。然而它有一个让白河萤不得不选择它的理由:它是圣桑在听过当时著名的小提琴大师萨拉萨提的音乐会后,专门为他所谱写,将小提琴的华丽技巧与优美的旋律线条融合到了一起达到了完美的结合。
公生与宫园薰不就是《序奏与轮旋随想曲》的体现吗?
序曲——宫园薰因为听了公生的演奏而放弃了钢琴,选择了小提琴,这是两人命运交织的开端;轮旋——宫园薰用音乐拯救了公生,将他从阴影中拉了出来,而公生也用音乐激励了宫园薰,让她重新振作;而最后,公生与宫园薰灵与心的交融,是一曲向着希望与幸福的随想曲。
序曲的曲调忧郁苍凉,又不失优美华丽。
原本应该是舞台上的演奏者的公生,已经离开舞台很久,也已经很久没有弹过钢琴。应该如何表现出公生的生疏同时又得表现出他的天才般的天赋呢?
白薛迦跟着节奏,为什么要说是“跟”?跟——就仿佛一个人,被拖着强行跟上了另一个人的步伐。公生并非主动而来,而是被宫园薰强迫拉来,所以他的一切都是被动——包括演奏。
钢琴的节奏配合着小提琴,钢琴并不出彩,但却也没什么失误,平庸无奇。
白薛迦表情紧绷,神情就仿佛一学期没学突然面临裸考一样的心慌,他的眼睛在琴谱与琴键上不停的来回移动,就跟唯恐自己按错了琴键的初学者一样。
他每一次手指的移动都很僵硬,不情不愿,就仿佛是被声音追赶着。
闭上眼睛,仅听音乐,感觉不到什么特别的地方。可是只要睁开眼睛,看一眼白薛迦,心中立刻就升起一个感觉:他很生疏。
只有生疏动作才会这般僵硬,同时也只有实力很强,才会在非常生疏的情况下依然能跟上节奏。
若只是如此平庸的按照乐谱演奏的话,那就不是宫园薰了。
宫园薰不会被乐谱所束缚,她循规蹈矩的演奏,只是为了让久未碰钢琴的公生找回熟悉的手感。
就好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平静中孕育着猛烈。
这是一场任性的即兴表演,对于宫园薰和公生来说是如此,对于白薛迦和西野司来说亦是如此。
白薛迦和西野司没有过交流,他知道西野司一会撕碎乐谱给手脚带上的镣铐,狂野的彰显出属于宫园薰的节奏。
然而,西野司究竟会在哪里开始变奏?
重新抚摸上琴键,随着序曲白薛迦的动作渐渐开始柔和而流畅,被宫园薰蛮横的拖到舞台上的公生,开始一点点找回曾经的感觉。
当旋律宛若入眠一样,一点点沉降到了谷底,白薛迦心中突然一动,侧目看向西野司,西野司也同时睁开了眼睛,斜视白薛迦。
两人眼神接触的那一刹那,白薛迦仿佛听到了雷声。
暴风雨,来了!
西野司的小提琴声骤然一变,明明还是那个旋律,可是白薛迦感觉跟他所听过的《序奏与轮旋随想曲》截然不同……这首曲子已经被她赋予了自己的灵魂,这是宫园薰的《序奏与轮旋随想曲》。
公生热爱钢琴,可是他有害怕钢琴。他的害怕源自于母亲过渡的严厉,然而更多的来自于当他想要让母亲开心为母亲演奏了一首他最棒的钢琴曲之后却被母亲不理解而打了一顿,他一时委屈而怀恨对母亲说出“你这样的人快点去死吧”这样的话,却不想母亲真的病情加重而去世,他到最后都没来得及对母亲道歉。
愧疚、痛苦,深深折磨着他。后悔,让他开始逃避。
只要一弹起钢琴他就会响起母亲,一想起母亲,他就会产生逃避的心态,逃避母亲、逃避钢琴,于是乎钢琴的声音从他的世界消失了。
钢琴,就是他的心魔。
心魔并非是实质上的病症,算起来应该算是一个精神症状。一般情况下,公生没什么问题,可是当注意力越集中,越是投入感情,心魔也就会随之而出现。
白薛迦的琴声乱了,并非是胡乱弹奏,演一个聋子不难,演一个钢琴家不难,可是如何演一个听不到声音的钢琴家呢?
他曾经试着将耳朵堵住进行弹奏,试着戴上耳机让乱七八糟的噪音彻底盖住钢琴的声音来进行演奏,将他的弹奏进行录音,然后自己又听了数遍,摸索其中的差异。
即使是普通人,带着耳机,耳机里放着歌曲,跟旁人聊天的话,声音也会不由自主的变大。因为人们对声音的判定是以自己听到的声音来判定,而不是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那细微的力气人们自己恐怕也根本察觉不到,当听到的声音比较小的时候,就会不自然的加大了说话的力气,这也是为什么耳背的人多是大嗓门。
尽管贝多芬这个妖孽即使耳朵失聪了,也创作出了数首名曲,可是这样的人如果很常见,那就不会只有一个贝多芬了。
然而公生的情况,又也全然不同。
白薛迦瞪大的瞳孔中充满了惶恐,他咬着牙,表情拧着,就好像一根弹簧被压缩到了极限。他的手指的力量越来越重,每一次的敲击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而且而且节奏突然比小提琴的声音快了一部,处处快一步。
乱,可是这乱中却也让人感受到了一种情绪,是焦躁、是不安、是痛苦。就好像一个小孩子突然落水,他拼尽全力的挣扎、扑腾着,翻腾的水花搅浑了清澈的溪流,然而没有人能救他,他的身体一点点沉入水里,光明一点点远去,黑暗将他包裹,让人窒息的水压从四面八方凶猛的挤过来。
绝望、放弃。
钢琴的声音骤停,白薛迦低头闭眼,双手撑在腿上,支着沉重的身体。
西野司继续着独奏,没有了钢琴的伴奏,小提琴的声音蒙上了一层孤寂与哀伤。
她在等。
白薛迦咬牙,握拳,用力,发颤,终究无法回应。
西野司停了下来,演奏如果中途停止的话,按淘汰算。
白薛迦猛地睁开眼睛,抬头,愕然的看向她。
西野司沉默,深呼吸,抬头仰望,转身,回眸,微笑,凝视着白薛迦的瞳孔里传递着鼓励。
音乐厅的灯光为她披上了一层金辉。
放弃了挣扎,沉入了绝望的水底的孩子的面前突然神来一只手。
她的眼神告诉他:看着我,抓住我!
就如同她野蛮的将公生拖上了舞台一样,她又野蛮的将公生从水底拉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一气呵成
弓与弦再一次接触,颤动的琴弦下流淌着鼓励、柔情与痴缠。
当琴声中断的那一刻,比赛就已经结束。然而西野司并没有停下来,她并不是为了比赛,而是为了一个人,一个此刻正坐在她身后的人。
她面对的是观众,幽婉的琴声却围着她绕了一圈,飞向了她身后。每一次琴弦的颤动,都仿佛是对耳膜的爱抚。每一下重音听起来像是心跳,是宫园薰的心跳,舒缓而有力。
轻柔的琴声将白薛迦包裹,感觉就好像从背后将他拥入怀抱,带着爱怜与小心翼翼的呵护,听着心跳,痛苦、恐惧随之消散。
随乐而摇曳的背影,宛若黑夜中的独舞。
西野司微微侧头,注视着白薛迦的眼睛。
你想让我就这么一个人演奏下去吗——从她的琴声、眼神中,白薛迦看到了她的心声。
白薛迦的手攥的越来越紧,越来越用力,最后终于松开——经过一番挣扎,终于下定了决心,不再逃避!
钢琴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跟之前一样,依然有点乱。此刻的公生是决定正面心魔,却还未彻底跨越过心魔,他依旧无法听到声音。
既然无法听到声音,那就去想象,让旋律在身体里响起,将他身为演奏家的天赋,将母亲留给他的东西拉出来!
白薛迦根本没有看琴键,也没有看琴谱,反正听不到,也看不到,看着也无济于事。他的眼睛,盯着西野司,她便是他的乐谱,她便是他的声音!
钢琴的节奏慢慢变慢,不再急躁、不再是蛮力的敲打,每一次手指的触碰都像轻柔的抚摸,终于跟小提琴的节奏融为一体。
音乐的声音再一次变化,幽婉转向激昂,就仿佛终于越过了山谷,一路朝着山顶飞驰而去。
两个声音就好像两条河流,碰撞到了一起,掀起的滔天巨浪吞噬了音乐厅。
一边演奏着,一边彼此注视,目光相触,眼神交织,两人的嘴角不约而同的勾起一丝微笑。
……
坂木静香看的如痴如醉,她第一次在现场看到如此**迭起的表演——白薛迦和西野司就仿佛是导演一样,而场外的他们才是演员,在两位导演的指挥下,她们做出了惊叹、震撼、沉醉的表演。
“嘶,实在是太厉害了!”旁边的一个场务如梦方醒般打了个激灵,咂着嘴好像回味黄粱一梦般赞叹着,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噫,还说没对过戏,我看他们肯定是商量好故意挤兑苍导。”
一旁的人听到后偷笑附和,坂木静香对此不置可否,她仔细回忆着刚才那漫长的一幕,收获颇多,然而却感觉她的收获也只是那冰山一角。
“更厉害的是,两人连一句台词都没有,竟然可以表现出这样震撼的效果。”坂木静香也跟着赞叹道。
然而其他人听了后,却茫然的开口:“没台词吗?”
“好像,是没台词。”一个人皱眉苦思半天,才不太确定的回答。
白薛迦和西野司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话,动作就是他们的台词,表情就是他们的台词,眼神就是他们的台词,音乐就是他们的台词。虽然两人没有开口,可是观众们感受到了丰富的内容,以至于都没注意到两人从始至终都没开口。
若是开口的话,恐怕根本达不到这样的效果……天宫静这样想着,音乐讨厌杂音,台词会破坏气氛,即使两人中途的暂停,有什么台词能比音乐更具备说服力呢?
要知道两人的都是演奏家,演奏家当以音乐为语!
他听到了白薛迦藏在钢琴声中的诗,他也听到了西野司藏在小提琴声中的诗,他们在用音乐交流,同时也让观众们感受到了两人的交流。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
天宫静注视着白薛迦,仔细品味刚才那稍纵即逝的感触。
白河萤听完后,回味良久,悠然一叹,对苍树红道:“看来已经不需要我和月森莲来进行演奏录制了。”
作为音乐指导,他们不仅指导白薛迦和西野司以及其他人在演奏时候的情绪表达,最后还会由他们重新录制音乐。毕竟像这类电影,演员绝大多数都不会演奏——或者说演奏不到位,需要后期剪辑。否则,被专业人士听出来笑话不说,单是一个气氛,不够专业的演奏如何让观众们感触?
就跟指着如花硬说是美女一样,如何让人信服?
“怎么了?他们演奏的有那么好?”苍树红一怔,惊愕地问道。她对音乐了解不深,只能感觉两人表演的不错,可是让业内著名的演奏家都说出这样的话,就让她万万想不到了。
“默契。”月森莲言简意赅。
白河萤跟着点头,望向白薛迦和西野司,对苍树红解释道:“两人的演奏很棒,可是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也不少,不过最重要的是他们的默契,那种完美的节奏配合,以及以音乐来对话的默契……我和月森莲根本做不到他们那么圆润流畅的感觉,他们的演奏,尤其是配合着剧情渐变的变奏演奏,几乎无可挑剔。”
默契,拍摄的这些日子以来,不管是谁都能感受到西野司和白薛迦的默契。默契的就跟一起生活几十年一样,然而实际上,两人满打满算认识一共才勉强一年,还只是认识,实际的交流还是按天来算。
可是两人的默契,就如同与生俱来一样自然。
若单单只是一个人的话,效果也远远达不到刚才那样的程度。只有拥有另外一个同样实力并且足够默契的演员,才能将两人的潜力彻底激发起来。
像刚才那一场即兴表演,若是换一个人的话,西野司就不会这样做。别人不一定能接得下来,而白薛迦能接得下来……她心中有这样的感觉,跟白薛迦在一起的无限的新奇感,也让她渴望这样充满刺激感的事情,就仿佛被关起来的小猫咪,它终于走出了大门,舒展着身姿在无边的狂野中自由撒娇。
白薛迦刺激着西野司,而西野司同样也刺激着白薛迦,两人就如同干柴与烈火,碰到了一起便噼里啪啦地剧烈燃烧起来。
一镜到底,一气呵成。(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凛冬的疾风即将来临
舞台上,天宫静演奏着肖邦《c小调练习曲》。
“练习曲”原是作曲家们为学生练习某种演奏技巧而创作的曲子。它往往是依据单一的音乐动机写成的,带有明确的教学目的。
但是肖邦的练习曲不同于前人所写的练习曲,没有那种常常流于单纯的、机械的技巧练习和枯燥、平庸的缺点。它们不仅有针对性、较难的技巧练习,有些还有比较深刻的思想内涵,就象是一篇篇短小的音诗。
《c小调练习曲》作品10号之12,这是肖邦所作27首练习曲中,流行最广、最著名的一首,又称“革命练习曲”。
因祖国波兰起义,肖邦不得已离开祖国以后,非常关心祖国波兰革命事态的发展。他怀念祖国和人民,写下了许多怀念和关心祖国命运的作品。当肖邦在wyn演出后,动身前往巴黎,途径德国斯图加特时,听到“华沙起义”失败的消息,使他感到震惊。并激起他极大的悲愤。在这种感情的支使下,他创作了《c小调“革命”》练习曲。
整首曲子洋溢着热情与光辉,用复三部曲式写成,左手将失望与愤怒表现于上下行音阶上,右手奏壮丽的八度。深沉而又浓郁的情感注入琴声中,让听者仿佛来到了波兰,悲愤、压抑中又包含着不屈的斗志以及坚忍不拔的精神:严正的抗议、有力的号召、波兰人民前仆后继的奋勇精神以及他对起义终将会成功的必胜信念。
月森莲认真的享受这场演奏,他对白河萤说:“非常的饱满。”
白河萤笑着点了点头,对他的评论很赞同。
原定的曲目并不是这首,因为天宫静不擅长这种情感浓郁的风格。若非如此,老师也不会对他做出那样的评论。
可是在看过白薛迦和西野司的演奏后,他便想将曲目换成这首。作为钢琴家,这些曲子就算不擅长,倒也不是不能演奏,白河萤感觉到了天宫静的蜕变,也想看看他究竟怎么蜕变的,于是跟苍树红商量后,改变了曲目。
天宫静扮演的武士一共只有两首曲子,从“激流”到“革命”,白河萤清晰的看到了天宫静破茧化蝶。
对他来说,没有什么赞美可以比“饱满”这二字更好。
曾经的他,就如同是一个精致、华丽的空盒子,而如今的他,却是在那华丽的盒子里装满了最珍贵的宝物。
……
“亚豆美保,做好准备。”坂木静香兼职场务负责作为导演的传话筒,过来通知一声,便去忙活起来。
临近结尾,开始了最后一部分戏份,亚豆美保两天前进入剧组。
她脱掉外套,底下穿着一身红色的礼服裙,让她的气质更显的优雅,宛若精雕细琢而成的香肩像打了蜡似的,透着白皙与柔滑。没有被衣服包裹住的小半边脊背藏在了她如瀑的长发下边。
“别紧张,加油。”白薛迦为亚豆美保鼓励道。
亚豆美保回眸微笑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在来之前,她非常的紧张,这可不是她们拍摄微电影那种小打小闹,这是正儿八经、会在电影院上映的电影,是她的处女作,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可是当看到昨天白薛迦和西野司的那场戏后,她就不紧张了。
白薛迦帮她拿着外套,拍摄了一个月,现在是四月底了,这两天还在下雨,温度很低,只穿着这一身只有薄薄地一层如丝般顺滑的布的礼服裙,正应了一句成语——楚楚“冻”人。
亚豆美保昂首挺胸走向舞台后台,长发摆动,藏在里边的半边脊背时隐时现,分外撩人。
在舞台后台站定,群演就位,摄像就位,灯光就位。
“action!”
亚豆美保面对舞台正中的钢琴,如高傲的天鹅,目无旁骛,踩着不紧不慢,但是却坚定的步伐走上了舞台,走进了摄像机的镜头里。
是因为看到了那惊艳、默契的表演,于是觉得怎么演都无所谓了,反正她只是一个配角,不会有人注意到她,所以就不紧张了吗?
不,不是这样。
亚豆美保肯定的告诉自己。
双手触碰到了琴键,近乎已经化作身体本能一样的旋律随手指自然的飘了出来。担心演奏出错吗?不,绝对不会出错,这二十来天,她每天除了上课、吃饭、睡觉,剩下来的时间全部都在练习这首曲子,枯燥、乏味的练习同一首曲子,数百遍的练习,让她的手指几乎记住了每一个动作。
所以,绝对不会出错。
但是……这样还远远不够!
演奏家所演奏的是音乐,演员所演奏的是角色。
那绘见呢?
绘见的人生如她的音乐,她是一个情感极端丰富的人,外冷而内热,极端到甚至几十细微的情感也会体现在音乐上。
那她对公生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她因公生而踏上了钢琴家的人生,她曾为公生的演奏而感动、落泪,她崇拜公生。然而公生明明可以演奏出那样富有感情,极具冲击力的音乐,却老是演奏枯燥乏味的乐谱——是的,只是乐谱,她不承认公生那样的东西是音乐,所以崇拜的同时又极端的对公生感到愤怒。
她跟武士不同,她要用自己的音乐——跟感动了她的公生那种极具情感的音乐来击败那个如人形节拍器的公生,以此来否定公生——本质上是想找回原来那个带给她感动的公生,她听得懂公生的音乐,她看得到最真实的公生,她想要撕破公生的禁锢与伪装,将最真实的公生展现出来。
亚豆美保的戏份非常少,属于她的镜头只有这一场演奏……可是至少在这场演奏里,她是绝对的主角,在这场演奏里展现出绘见。
白薛迦看着她。
公生看着绘见。
音乐中传递的心声是什么?
是力量!
每一下的重音,亚豆美保都非常的用力,将自己的全部的情感注入手指中按了下去,异常坚实厚重的重音,就仿佛心脏的跳动。
肖邦《a小调练习曲》,冬风——凛冬的疾风即将来临。
听到了吗?
这就是我的心!
默契,我也有,这是十年沉淀的羁绊。
若是说只有做到这种程度,才可以跟你一起同台表演,那我也可以做到。
亚豆美保起身,朝观众席挥手示意,她的眼光瞥向了镜头外的白薛迦,扫到西野司的时候,略微停顿了一下,转开。
相触的那一霎,似有火花飞溅。(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没什么
南户唯忽悠过保安,混进片场,算上群演、保安、剧组工作人员,音乐厅的人可不少。南户唯站在门口,伸着脖子踮着脚,寻找到了一个挺拔的身影,眼睛一亮,挥着手大声叫着白薛迦。
“你怎么来了?”
白薛迦走了过来,南户唯摘掉了墨镜,往胸前衣服拉链中间一挂。她稍作打扮,不像是一个初中生,更像是一个具备最萌升高差的青春靓丽女大学生。
“我难道不能来吗?”南户唯委屈的眨了眨眼睛。
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南户唯将手里提着的一个白色的保温饭盒,看起来沉甸甸的样子,她提起来推给白薛迦,道:“来,给你的。”
“给我?”白薛迦指了指自己,表情显得错愕。
“当然,我费了老大的力气给你提过来,不给你给谁啊?”南户唯嗔怪的白了白薛迦一眼,塞给白薛迦,“难道你们吃过了?”
“这到没有。”南户唯不说白薛迦还没感觉,一说白薛迦还真饿了。
南户唯扫了一眼,片场里人们都闲着,道:“你们拍完了?”
白薛迦摇摇头,根本就是还没开拍。
“那你先尝尝。”南户唯亮晶晶的眼睛催促着白薛迦。
恰好迟迟无法开拍,这样等着也没意义,于是苍树红也下令开饭。白薛迦回头看向亚豆美保,她对白薛迦微微一笑,便跟青山七海和西野司走开。
“怎么突然给我送饭来了,有什么事吗?”
找了个地方坐下,白薛迦拆开盒饭一看,朴素的盒饭里边竟然别有洞天。第一层精致的水果沙拉,第二层三荤二素,四热一冷,味道咋样还不知道,至少色与香是挺诱人的,第三层是米饭,第四层是热粥。
“为什么送饭就是有事呢?”
白薛迦看她,反问道:“咋俩非亲非故,你会莫名其妙给一个人送饭吗?”
南户唯突然低头,掐着手指,声若蚊蝇地说道:“为什么不会呢?”娇小的身姿,宛若暗恋的邻家小妹似的,处处透着一股我见犹怜的感觉。
白薛迦仔细端详了片刻,摇头叹息:“浮于表面,矫揉做作,演技太差,咔!”
南户唯抬起头,笑的花枝招展,对白薛迦挤了挤眼睛:“我有说什么吗?你以为我刚才的意思是什么呢?”然后对白薛迦投以鄙视的目光:“连我这么小的孩子你都能会产生那样的联想,你的思想应该接受和谐。”
小吗?
白薛迦陷入沉思。
南户唯浑然不觉,催促白薛迦快尝。
“你吃了吗?”白薛迦问她。
“当然吃过了。你尝尝看,味道怎么样?合不合口味?之前看你喜欢吃肉,就多做了一点荤菜。”
白薛迦每样都先尝了一点,还真别说,味道着实不错。
南户唯这才跟白薛迦说道:“给你送饭可不算什么莫名其妙,这是来自美少女的报恩。”
白薛迦低头,凝视饭盒,感受着饭盒的分量,他吐槽道:“这‘恩’可真够‘重’的。”
南户唯表示:“这只是邀请券,你们最近忙不?”
“忙。”
“那拍完之后呢?”
“那就没什么事了。”
“那拍完之后,来我家一趟。这些都是我妈做的,只能算是开胃餐,到时候我们好好款待你。”南户唯说出了来意。
白薛迦表示不用那么麻烦,南户唯却不依,非得邀请白薛迦。最后得到白薛迦的点头,她才心满意足。
她还有事,没有等白薛迦吃完,聊了一会,就跟白薛迦告辞离开。
“别忘记了!来之前记得跟我打电话哦!”
南户唯心想,把饭盒都留给他了,就算是还饭盒,他怎么也得来一次。带着得意的笑容,南户唯轻快的朝着外边走去,然而快要走出门的时候,迎面碰见了一个非常意外的人——茅野枫。
两人的目光略微一触,没停顿,没交流,仿佛没有看到似的,各自按照各自前进的方向擦肩而过。
茅野枫进来之后直奔苍树红,连声对苍树红道歉。苍树红这几天跟白薛迦“讨论”,什么没练出来,口才渐长,将放了整个剧组一早上鸽子的茅野枫非常严厉的训斥一顿,见茅野枫态度诚恳,才暂且消气。
苍树红向找化妆师给茅野枫化妆,却发现化妆师又不见了。郁闷的脸色就跟更年期提前到来似的。
茅野枫——又是一个《秒速5厘米》的原班人马,这一次她扮演的是武士的妹妹相座凪,戏份较重,比亚豆美保的戏份还多一些。除过《四月是你的谎言》,她现在还在拍一部电影,所以她同时在两个片场赶场,不过好在都是配角,而且都在魔都。每次她有空的时候就先拍她,没空的时候就先拍其他人的戏。
只不过今天是她最后一场戏,也是最重要的一场,原本已经确定了她的时间,可是临时出了问题,以至于让整个剧组干等了半天。
她另外一个电影的剧组临时出了状况,道具出了问题,半天都没收拾好,在那边的戏份也进入**,导演也不放人,一直到收拾好道具,结束了那边,她才火急火燎的赶过来——早上等不来她,白薛迦还用微信问过,她跟白薛迦抱怨了好久。
化妆室吸引了仇恨,茅野枫得到解脱,在剧组晃了一圈,找到了白薛迦。她早上吃的那点早点早就消化光了,来不及吃饭就赶过来,还好还有剩下的盒饭,不至于饿肚子。可是看了眼自己的手里的盒饭,又看了眼白薛迦摆了一圈的饭盒,她立刻覥着脸凑到白薛迦旁边,亲昵的跟白薛迦互相分享美食。
“薛迦哥,她来干什么?”
茅野枫喜欢吃水果,白薛迦就把水果沙拉都给了她,茅野枫美滋滋的捧着水果沙拉边吃边问。
“谁啊?”
“就刚才那女人。”
“女人?”白薛迦疑惑,看到茅野枫不愿提起名字的别扭表情,心中明白过来,指导她所说的应当是南户唯——跟茅野枫相比,南户唯确实更“女人”一点。
“过来聊聊。”白薛迦随口解释,在听到自己所持的沙拉竟然是南户唯带来的,茅野枫嘴角抽了一下,果断放下沙拉。
“你们有什么矛盾吗?”白薛迦好奇,不论是南户唯还是茅野枫,他对她们的感觉都不错,也不知道两人到底生了什么矛盾。
“没什么。”
茅野枫不愿多提,可是想起这饭盒是南户唯给白薛迦送来的,眼神又变得诡异——绝对不是暧昧的色彩。
想到有趣的地方,她突然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白薛迦被茅野枫笑的满脸疑惑,摸摸自己的脸,还以为是自己脸上沾上了什么东西。
“没什么。”
茅野枫揉着肚子,对白薛迦摆摆手,上气不接下气。(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爱的拳头
茅野枫不会弹钢琴,为了尽可能的贴合音乐的情绪和节奏,她只是大概学了一套演奏时候的动作,徒具其形。至于音乐,那就不敢献丑了。
公生为了唤醒意志消沉的宫园薰,相座凪又想要吸引哥哥对自己的注意,于是两人合作弹奏了一曲《睡美人圆舞曲》。
开始的时候,白薛迦弹奏,茅野枫只是做做动作,可是原本的四手联弹的曲目,只剩下白薛迦的一个伴奏,气氛显得孤独而空寂。白薛迦也因此受到音乐影响,表现总不尽人意。于是最后将钢琴换成了道具,彻底没了声音,反倒顺畅了一些。
……
“卡!”
苍树红又一次叫停,白薛迦没了问题,这次又轮到了茅野枫。
演员在同一时间内参与两个或两个以上剧组的拍摄,也叫轧戏。轧戏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角色情绪。若本身就没什么情绪,那倒不担心,毕竟演什么都像自己。
这里所说的情绪并不是是否有情绪,而是所表现的情绪是否符合这个角色在此时、此情、此景中的情绪。
茅野枫拍戏态度很认真,并不会随便敷衍,都会认真揣摩。可是也正因此,她早上拍完那边,又急急忙忙过来拍这边,从那边的角色中还没有彻底脱离出来,于是两边的角色情绪就混乱地糅杂在了一起。
放其他地方,也不怎么明显,可是这一场戏她是主角,而且又是一个全程无台词的表演,非常考验她的演技。没有声音,人们的注意力只能放在两人的身上,于是茅野枫那种细微的违和感就被无形的放大了。
相座凪的情绪,相座凪……
卫生间,茅野枫咬着大拇指,闭目静听,她的耳朵里插着耳机,耳机里传出节奏非常快的音乐,若是白薛迦在这里的话,一定能听出她听的正是白薛迦那首名为快乐的钢琴曲截取版。
她的脚轻轻的随着旋律抖着。
演员要入戏,各有各的办法,她就喜欢在厕所听歌,轻松的歌曲、欢快的歌曲,排除掉脑海中的一切杂念,就仿佛将自己的身体掏空,然后装入想要装的角色mod。
一直循环了三四遍,她才睁开眼睛,深呼吸,握拳心中给自己鼓励:加油!
……
“你前边都还挺好的,就是从中间那个转折点开始,似乎气势有点不足。”又一次ng,白薛迦仔细思索着刚才的感受。
“气势?你说的也太玄乎了吧?”茅野枫就穿着薄薄的一层绿色连衣裙礼服,宛若平静的海面——毫无起伏。
“我也不太懂应该怎么来形容,大概就是那样的感觉把。”白薛迦一囧,将自己的外套递给茅野枫,茅野枫抬眼一瞧,表情疑惑:干嘛?
白薛迦答曰:“感受一下来自公生的温暖。”
茅野枫笑,算是接受了白薛迦的回答,接过外套披起来。白薛迦的外套套在她身上比她大好几圈,扣上扣子,她就可以当******来穿了。单薄的外套,带着白薛迦的余温。
“我先说说吧。”茅野枫眉毛挤在了一起,“相座凪出场非常紧张,她的紧张是来自于到达了会场的哥哥,她想用这场钢琴引起哥哥的注意,这是她弹钢琴的初衷。当弹奏开始后,因为没有出错,于是她渐渐放松并且流畅了起来。然而紧接着就是转折,你的节奏变化了,让相座凪一慌,相座凪也争强好胜,于是跟上了你的演奏,得到了质的蜕变,而让在蜕变的过程中,她的心态也跟着变化,终于‘听懂’了钢琴的魅力,她享受到了钢琴的愉悦。”
“嗯。”白薛迦点了点头,茅野枫对剧本读的很透彻,不过她的表现却没有到位。他指出道:“重点就是‘争’。在变化的那一块,你的‘争’表现的太轻了。”
“台词都是内心独白,我又没办法说什么。表演的还是演奏的部分,我总不能把你凳子突然一抽吧?”茅野枫开玩笑道。
抽凳子固然非常深刻的表现出了“争”,用在喜剧片里或许不错,可是用在这里可就大煞风景了。而且她肯定得按照演奏的要求来动作,否则的话曲子的旋律不就跟她的动作对不上了吗?
嘴巴被占住、屁股被占住、两只手被占住、脚被占住,身体的整体姿势也得保持一致,所以也被占住。演员身体上各部分都是可以表演和发挥的地方,可是现在她唯一能自己发挥的就剩下眼睛、耳朵、鼻子和脑袋了。
除了一些奇人之外,她还没见过谁能用耳朵演戏的。
难道让她用鼻孔瞪死白薛迦吗?
白薛迦想了想,却回答:“可能也是我给你的压力太小了。这场戏,你是主角,我是龙套,可是现在我想要跟你抢戏,你就想着如何将戏份从我身上抢走。”
他的话是浅显易懂,可是白薛迦会怎么抢?她又该怎么抢回去?拍戏时候最常见的手段,那就是用头当镜头了,白薛迦的意思是让自己意会用脸当镜头吗?
三个镜头啊,当她是哪吒吗?
她搞不明白,白薛迦说不清楚,于是准备先试一场。
……
“action!”
白薛迦和茅野枫弹奏着无声的钢琴。
手指在动,琴键在动,耳畔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
公生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练习过无数次,耳中无声,脑海中却回荡起了钢琴的旋律。
白薛迦表情严肃,眼神略带淡淡的忧伤与冷意。
公生在生宫园薰的气,公生因为宫园薰的鼓励而重新开始弹奏钢琴,然而宫园薰却开始意志消沉起来,所以公生非常生气,生气宫园薰为什么要自甘放弃?
就如同看到好朋友自甘堕落,他劝慰无果后,于是一拳砸在好朋友的脸上,想要将好朋友砸醒。
这首曲子,便是公生的拳头。
而这,也恰恰是宫园薰将公生所拯救的手段。在公生都已经彻底绝望,放弃,是宫园薰用音乐,用节奏,将公生拉上了水面,看到了光明。
可是宫园薰是这样平平无奇的音乐吗?
不,不是。
宫园薰的音乐充满了热情,充满了希望。
白薛迦的动作也随之一变。(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这波不亏
风起,云涌,惊涛。
茅野枫的脑海里突然看到了这样一个画面,而让她看到这个画面的错觉,源自于白薛迦突然变化的细微动作:手肘突然间向外移动了几厘米,看起来这几厘米的距离非常的微小,甚至就连旁边的观众、导演,因为在侧面的关系,根本都注意不到这一丝变化,可是对茅野枫来说,这一丝丝的变化就好像身体里塞进了一个异物一样,想注意不到都不可能。
毕竟两人要一同演奏钢琴,钢琴就那么长,两人的距离也就比紧贴着稍微远那么一点点,大概能放下茅野枫半个屁股的距离。白薛迦的手肘骤然往外一挪,茅野枫为了避免碰到白薛迦而影响表演,免不了胳膊就得向里收着。
胳膊一收,原本娇小的身躯,越发的显得娇小、弱气,似乎在面对什么可怕的事情而逃避了一样。
然而这似乎只是暴风雨前的一声惊雷,它只是告诉你,真正的暴风雨要来了。
白薛迦的手也跟着进行了变奏,朝着茅野枫的方向横挪了几个键位。并且手上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重,茅野枫就好像琴键上的一只老鼠,被驱赶倒了角落里,然而老猫并没兴趣吃它,它已经吃饱了,似乎只是饭后来找乐子,慵懒而冰冷的俯视着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老鼠,只是想看看她能给自己带来什么乐子。
茅野枫慌了,乱了,她咬着嘴唇,努力的跟上白薛迦的动作。
正如白薛迦之前所言,他已经将她的戏份彻底抢走了,不带丝毫的怜悯和犹豫,毫无道理的蛮横的抢走了一切,甚至连她也一起抢走了。
此刻哪还有什么茅野枫的位置,舞台上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白薛迦。
现在轮到她去抢回来了,可是……魂淡,你告诉我,该怎么抢啊!
猛烈的节奏,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茅野枫,波涛汹涌的海浪一次又一次铺天盖地的砸过来,茅野枫在暴风雨中,不见天日,不见前路,茫然、惶恐的随波逐流。
算了,大不了再来一次好了。
她这样想着,手也随之慢了下来,仿佛放弃了挣扎一样。她侧头,想看看白薛迦究竟怎么做到的,白薛迦也正好斜眼看向她,眼神一触。
淡漠,薄情。
隐隐的好像还带着蔑视?
仿佛在鄙视茅野枫:这种程度都接不上了吗?
茅野枫心中一颤,一股不服输的倔强宛若坐火箭一样直冲头顶:这场戏我才是主角,龙套给我一边待着去!
她专注的看着自己的手指,按照记忆中练习的节奏,将每一个琴键当成了白薛迦,用力按下,朝着白薛迦一点点挤了过去。
我挤,我挤!
看着自己丢失的地盘(琴键)一点点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手里,茅野枫神采飞扬。白薛迦的手停了下来,茅野枫就好像经历了异常激烈的比赛一样心满意足地喘着气:我赢了!
“傻瓜,别坐着了,结束了。”白薛迦附在她耳边,低声提醒。
茅野枫愕然回头……她好像忘记拍戏的事情了,专心致志的跟白薛迦玩着一个名为“抢戏”的游戏。
“过!”
苍树红非常满意的点头,茅野枫接受众人的赞美,回首四顾,却见白薛迦跟西野司、亚豆美保几人有说有笑。
茅野枫的戏份完美落幕,她就如来时一样,又得匆匆离开。离开时,跟白薛迦特意告别,白薛迦道:“拜,希望有机会在合作。”
茅野枫眉毛一样,似生气地道:“跟你合作压力太大,会做噩梦,我可不想再跟你合作。”说完,对白薛迦挥了下手,潇洒转身,跟着自己的助理离开。
西野司揶揄道:“你被讨厌了。”
白薛迦囧。
那边苍树红又提醒白薛迦和西野司,准备最后一场戏。
白薛迦问西野司:“要对戏不?”
西野司笑而不语。
对戏,多没意思?
……
《四月是你的谎言》历经27天,终于杀青,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了两天。拍电影就如同打仗,正如打仗从来都不只是宣传中的那几位英雄,而是全军队的功绩,电影也从来不只是荧幕中那几位明星。
甭管之前认识不认识,拍摄之后总该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打了大胜仗,剧组上下自然欢腾相庆。
提前结束,也就代表着省钱了,田聪也高兴,在酒店里为大家订了杀青宴。简单说了几句“感谢大家同心协力”云云的官话,最后才说出了大家喜闻乐见,充满了诚意的实诚话:吃,喝!
杀青宴跟散伙饭差不多,杀青了,也就代表着剧组可以结束了。剧组除了重要的几个来自讲谈传媒之外,大都都是来自天南海北,临时组建起来了,吃了这场散伙饭,可就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再坐在一起。
不过大都已经经历过无数次,谈不上什么伤感。志同道合的坐一起胡吃海侃、留电话,小角色到处混脸熟,气氛不愁热闹不起来。
女士们都坐在一桌,风姿卓越,赏心悦目,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还有想去跟女士们敬酒,不过第一关就被坂木静香挡了下来,坂木静香堪称海量,颇有一妇当关万夫莫开的豪迈气势,让原本想要敬酒的汉子都汗颜,悻悻然地继续跟汉子们喝酒,不敢上去自讨没趣。
白薛迦也去敬酒了,不过不是坂木静香,冲着的就是苍树红。苍树红对其他人的酒不喝,可是看着笑吟吟的白薛迦,就跟斗气似的,一杯又一杯跟白薛迦碰。她高估了自己的酒量,也高估了白薛迦的节操,白薛迦以让她加点雪碧来冲淡酒味唯由,让她白酒兑雪碧,几杯下肚,她就晃晃悠悠,意识模糊,再来几杯,她直接就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西野司对此的评价是:你也是个小心眼。
白薛迦笑笑,不置可否。
他可是算着效果,雪碧可以加速酒精挥发,极易上头,不过量少,绝对不会有事。若是真用白酒那么灌醉的话,白薛迦到也不会这么做,容易喝伤。他把握着这个度,算是捉弄一下她,以报她污蔑自己之仇——西野司将当初苍树红跟她谈白薛迦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他其实并不在意,可是被她污蔑来、挤兑去,总觉得自己亏了。
睡着的苍树红比醒着的时候可爱多了。
看了眼呼呼大睡的苍树红,白薛迦心想,这下就不亏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西野司线
杀青的喜悦与散伙的忧愁。
对于青山七海和亚豆美保两位新人来说,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微电影的那次跟这不论从那种角度来说都没得比,一个是业余,一个是职业。
亚豆美保只来的短短的几天,感觉并不深。可是青山七海已经跟着一起拍摄了快一个月,跟大家已经混熟了,那份一起完成了一项大工作的成就感,以及即将各奔东西的离别情,双重的情感一起猛烈的袭来,形成了一种情感的宣泄。
多年的憧憬,艺考前的忐忑,没有被表演系选中的失落,意外没选到了播音系的庆幸,以及平日里的努力,还有得到这个角色时候被巨大的幸运砸蒙了的狂喜,在这一刻终究变成了浓郁的满足。
终于实现了梦想……的第一步。
抽泣的声音从白薛迦的怀里传来,他低头一看,青山七海紧闭的眼角挤出两滴眼泪,顺着脸庞滴落。
善泳者溺,善酒者醉。
酒量很差的亚豆美保没什么事,酒量还算不错的青山七海反倒醉的不省人事。青山七海瞧着不重,可是醉死之后,分量却非常的沉,亚豆美保和西野司也架不动她,于是白薛迦只能勉为其难将她抱回房间。
不知道青山七海梦到了什么,一会哭,一会笑。
白薛迦担心地问亚豆美保:“你说她不会喝傻了吧?”
亚豆美保跟青山七海一个宿舍快一年了,平日里基本上也是形影不离,听七海说过不少自己的事情,倒也能猜出她的心情,于是对白薛迦道:“她太高兴了。”
“哦哦,小乖乖,马上就到了,不哭不哭。”白薛迦像哄小孩一样,轻轻的掂了掂青山七海。青山七海仿佛真的听到了似的,脑袋无疑是的在白薛迦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mia着嘴安静了下来。
亚豆美保和西野司相视一眼,不约而同捂嘴偷笑,西野司手肘撞了撞白薛迦的腰,揶揄道:“你以后肯定会是个好奶爸,哈哈哈。”
将青山七海抱回她房间,亚豆美保跟她住在一起,倒也不用担心什么。白薛迦跟西野司回到了他的房间,也就是隔壁。
白薛迦在行李中翻找着东西,西野司问他:“刚才白河萤老师找你说什么?”
“哦,她问我要不要去参加今年的柴可夫斯基国际音乐比赛。”
柴可夫斯基国际音乐比赛每四年一次,是世界上规模最大、最具权威性的音乐赛事之一,与肖邦音乐比赛、伊丽莎白女王音乐比赛并称为世界三大音乐比赛。
而《四月是你的谎言》中,公生和相座凪所演奏的那首《睡美人圆舞曲》正是柴可夫斯基的作品。白薛迦和茅野枫是在表演,而真正的演奏,原本是决定天宫静和白河萤录制,不过最后换成了白薛迦和白河萤。
白河萤觉得白薛迦不成为一名钢琴家实在可惜。
看着白薛迦的背影,西野司莞尔一笑,她已经知道白薛迦是如何回答的了。
白薛迦从行李中找到了一个u盘,起身回头,从西野司的笑意中看到了西野司心理想的话,对着她满不在乎的耸耸肩:他对成为钢琴家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就跟西野司一样,当个陶冶心情的爱好挺不错的。
“这是我当时为了听听自己的弹奏效果,在学校的音乐室随便录下来的。”白薛迦将u盘递给西野司。
西野司并不介意,对白薛迦俏皮的挤了挤眼睛:“谢啦,作为你钢琴的忠实粉丝,能得到这样的原声带可是再好不过了。”
她抬起手,上前一步,可是脚下却不小心被自己绊到,身体不由自主的朝着白薛迦的方向倾倒过去。
白薛迦扶住了西野司,没有站稳,后退一步,可是后边就是床,没有缓冲的距离,后腿弯碰到了床,身体一晃,跟西野司一起重重的跌在了床上,松软的床将两人的身体又微微弹起,落下。
西野司趴在白薛迦的身上,慌乱单手撑床,想要起身,可是身体却有些不受控制,仿佛刚才喝的那不多的酒精,此刻才姗姗来迟。
四目相对。
空间仿佛凝固,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西野司很喜欢跟白薛迦的对视,那种不需要动嘴就能明白对方想说的什么的感觉,让她就仿佛品味美酒,香醇、厚重。
白薛迦灌苍树红的时候就喝了不少,后边又被坂木静香和青山七海拉着一起又喝了不少,本就已经有了少许醉意。
此刻跟西野司对视,大脑一片空白。
白薛迦的呼吸喷在了西野司的脸上,很烫,带着醉人的酒气,西野司的眼神渐渐朦胧,似有涟漪闪烁。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喉咙有点干,不停吞咽着口水,想要喝点东西,而那个想要喝的东西,在她面前,距离不到10厘米的地方。
西野司手上的力量流失越来越快,她的手慢慢松下,两人眼睛的距离越来越近,彼此都可以看到对方眼中的自己的倒影眼中的对方。
重重叠叠,浮生若梦。
西野司只打算要个u盘就走,白薛迦没有关门。
房门微动,有人走进来,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啊……”
两人同时转头,亚豆美保捂嘴,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她瞧了一眼走廊,似乎唯恐房里的场景被发现一样,慌忙将门关上,可是她自己却留在屋内。
西野司的身体突然恢复了力量,她匆忙爬起来,低着头,也来不及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我,我,我走了。”留下这么一句话,她便匆匆返回自己的房间。
白薛迦和亚豆美保留在了屋内,两人都很尴尬,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西野司刚跟我要u盘,突然被搬到了,不小心把我撞倒了……”白薛迦觉得自己的解释为什么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哦,哦,哦。”亚豆美保脸色通红,忙不迭的点头,仿佛不管白薛迦说什么她都信。
白薛迦闭嘴了,他觉得这个话题还是不要在提起的好,越说越尴尬。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西野司碰的一声慌乱的将门关上,背靠着门,仿佛跑了一千米赛跑似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心脏咚咚咚仿佛要从胸膛蹦跶出来,她捂着脸,好烫!
她倚着门,平息了半天,纷乱的思绪才渐渐恢复。几位演员的房间都被订在了一起,她就在白薛迦的隔壁。
她心理不知为何,悄悄竖起了耳朵,屏气凝视,听着隔壁的动静。声音很小,她什么也听不到,心中隐隐有点急。不过没多久,她听到了两声关门的声音,一近一远,于是她安心倒在了床上,抓住被子,将自己发烫的脸抱起来,羞于见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道谢的诚意
华夏已是深夜,可是奥地利也才入夜。
维也纳,某高档酒店。
来参加音乐交流会的来自丹麦的银发少女披着浴巾从浴室里走出,白色的棉质浴巾在身上缠了一圈。不论她怎么用力缠,浴巾总仿佛会滑落似的,没办法像电影中那样悠闲而潇洒的撑起来。她不得不用手抓住浴巾防止走光,对此颇为气恼。
房间内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肤白而发浅,带着眼镜。她坐在书桌前,看着笔记本电脑。
“奏,还记得那个人吗?”女人看向银发少女问她。
少女点了点头,安静地回答:“记得。”那激烈的旋律让她印象深刻。
“我在华夏的朋友给我发来了他的新曲子。”
少女带着一阵沐浴乳的清香凑到了女人旁边,道:“让我听听。”
曲子并不是一首,而是断断续续的好多首,首先播放的是那首本应四手联弹却被他一个人弹奏出来的歌曲,听起来比上次还要好,似乎更加熟练了。
“这是真的?”银发少女不由自主的问道,她的速度实在跟不上。
“没错,这是她亲手录制的。”女人的语气也颇为感慨。曲子作为四手联弹的话,难度不算高,听起来也是一种愉悦的享受,可是当看着视频的话,那就不是享受,而是震撼了。
之后还有好几首曲子,可是听起来比较奇怪,水准波动非常大:开头规规矩矩,远不如他那首歌曲的惊艳,中途更是节奏大乱,若非连人一起录下来,她都无法相信这样的曲子会是一个人弹奏出来的——就好像听不到声音无法把握节奏一样,而到了最后,又恢复了之前那样的高水准。
如此的波动,让银发少女大惑不解:“他的音乐为什么会这样?”
女人为她解释:“听朋友说,他这是在拍电影,因为电影需要才这样演奏。”
银发少女眨了眨眼睛,闪烁着好奇。
“他参加柴可夫斯基国际音乐比赛吗?”银发少女期待的问。
“我朋友也挺想邀请他,可惜……他拒绝了。”
“为什么?”银发少女柳眉威蹙,追问道。
“他说没兴趣。”
……
魔都。
亚豆美保和青山七海先行返校,白薛迦因为有事,没有跟他们一起回去。西野司也随后离开,态度正常,仿佛昨晚那只是一场香艳的醉梦。想起昨晚,白薛迦用力晃头,将那散发着强烈荷尔蒙气息的画面从脑海中甩出去。
按照南户唯给的地址,白薛迦来到了她家所在的高档小区。
叮咚。
白薛迦按响了门铃,隐约听见一阵拖鞋趿拉的小跑,在门前停顿了几秒,只听咔嚓一声,就听见南户唯欢快的声音,她热情的将白薛迦迎进屋内。
客厅宽敞明亮,简约风格,干净整洁,地面明亮的都能反射出影子来。白薛迦在门口犹豫半天,一时间竟然不敢下脚,唯恐在这锃亮的地板上弄出点污迹,破坏了这唯美的艺术品。
南户唯穿着印着卡通图案的棉质居家服,配着那张带着婴儿肥的小圆脸,这才让白薛迦有种面对大萝莉的感觉……不对,或许更像是幼.女?
空手过来,总觉得有些不合适,于是白薛迦随便提了点水果。南户唯从白薛迦手里接过塑料袋,一边埋怨道:“来就来嘛,还提什么水果……哇,草莓!”
那丝埋怨很快便被草莓的喜悦所取代,她发出惊喜的呼声,拿出一颗草莓迫不及待的扔进嘴里。
说起来,按照正常时节,现在还不到吃草莓的时候。可是若是只有在正常的时节才能吃到的话,那还算什么科技呢?
放古时候,这叫魔法、巫术,放现在这叫科技,总而言之都是为了达成人类以前所不能达成的奇迹,比如让人提前吃到早熟的水果。
不过早熟也分情况,有些是利用违法手段进行的不正常催熟,味道不咋地,有些属于正常手段的催熟。这个属于后者,白薛迦尝过,味道还不错。
酸酸甜甜的感觉从舌尖一路流淌进心田,南户唯美滋滋的眯起了眼睛,今年的第一口草莓味道是如此的美味,她幸福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最爱吃草莓?”
“是吗?”白薛迦惊讶道,其实他去买水果的时候,偶然看到了草莓,东城绫和东城唯都最喜欢草莓,于是习惯性的他也就买了草莓。
南户唯还想再吃,却被母亲拍了下手背,南燕斥责道:“去,洗洗再吃。”
南户唯又提着草莓趿拉地的小跑进厨房,南燕对白薛迦笑笑,端来果盘、点心和茶水。
南燕盘着头发,像是精心打扮过一样,穿着一身黑色的裹臀短裙。跟白薛迦此前几次所见时那身正装的气质完全不同,像是一朵充满诱惑的黑玫瑰,带刺的玫瑰,刺着白薛迦的眼睛。
白薛迦感觉把眼睛放哪都不合适,只能低头剥香蕉,似乎香蕉的外形有什么非常深邃的哲理一样。
南燕也察觉到了白薛迦的拘谨,白薛迦一拘谨,她也变得尴尬起来,摸着胳膊,空气中似有针扎。
这件衣服是南户唯帮她挑出来的,说是要郑重一些,表现出道谢的诚意,于是从柜子底翻出了她这件自打买下来,因为太羞耻,而从来没有穿出去过,她几乎都已经完全遗忘在脑海深处的衣服。
进门时白薛迦注意到鞋架上没有任何男士的鞋子,他的拖鞋也是全新的,甚至还散发着刚拆开袋子的橡胶的气味。白薛迦打量着房间,电视机旁的壁柜上装饰着一些装裱起来的照片,照片基本上都是南户唯或者她与母亲的合影。
白薛迦偷瞄了眼南燕的手指,空无一物。
“阿姨,家里只有你和小唯俩个人吗?”白薛迦似是不经意间打听,若是直接问南户唯的爸爸去哪了,那就不太合适。
“嗯。”
南燕点头,报以柔笑。
聊了一会,主要是南户唯在带动话题,南燕话很少,而白薛迦也只是跟着话题走,聊了一会,白薛迦便准备告辞,南户唯极力挽留。白薛迦推脱不过,只能留下来一起吃晚饭。
饭菜很丰盛,满满一桌子,白薛迦感觉再把青山七海、亚豆美保、西野司全部叫来才吃得下。
南户唯也没有跟白薛迦吹牛,她的母亲的厨艺确实非常的棒,她母亲跟饭菜摆在一起就可以联想到一个成语:秀色可餐。
然而白薛迦却无心吃饭。
南户唯突然接到同学一个电话,歉意的对白薛迦说了声抱歉,便匆匆忙忙告辞。把白薛迦和南燕,孤男寡女,丢在家里。
“那个……”
“那个……”
白薛迦和南燕对视着,同时开口,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安静的房间里,只有筷子跟碗碟碰撞的声音。
小唯到底想干什么?
白薛迦心中直犯嘀咕,他如坐针毡,稍微吃了一会,感觉再吃下去就得撑死了。于是连忙告辞,南燕跟着站起来:“我送你。”
“不用。”白薛迦忙道。
待白薛迦离开后,南燕看着剩下的一桌子菜,愁肠百结:小唯让她做这么多菜,现在可怎么办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排队结婚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将礼堂照的敞亮。
女人什么时候最美?
每个人的审美各不相同,但是毫无疑问,穿着婚纱的时候一定是其中被选择最多的之一。
三浦梓身着一袭雪纺婚纱,白皙的脖子上点缀着白金项链,项链前挂着的晶莹剔透的菱形水晶贴在***上方。纤腰盈盈一握,婚纱如雪铺在地上,她手里捧着一束白玫瑰,衣白、肤白、花白,一眼望去,仿佛闪耀着光芒一样,款款地向白薛迦走来。
“你剪短发了?”白薛迦的眼睛在三浦梓刚刚超过下巴的短发上多停留了几秒,三浦梓摸了摸自己的短发:“拍摄一部电视剧,让剪短发,我就剪了……不好看吗?”她揪着头发,心里有些没底。
“不是啊,很漂亮!”白薛迦磊落的目光在三浦梓身上游走,似乎一句话还不够似的,他又补充了一句,“非常漂亮!”
“谢谢!”三浦梓温柔而又开心的笑了。
白薛迦将手肘弓起,对向三浦梓,示意道:“好了,我们走。”
三浦梓轻轻的搂着白薛迦的胳膊,一对新人,迈向了婚姻的殿堂……
这是不可能的。
秋月律子接到了一个婚纱影楼的代言,对方有意于白薛迦。感觉没什么问题,于是白薛迦也就接了下来。对方还需要一些女星,若是要男星的话,765经纪公司只有一个白薛迦,可是要女星那765就多了。
虽然目前只有个别几个还算小有名气,不过形象俱佳,风格各异,可以满足多种要求。最重要一点:便宜。
秋月律子将妹子们跟白薛迦捆绑一起,极力推荐,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让对方将整个765的艺人打包签约代言。
白薛迦也穿着一身白色礼服,三浦梓身材高挑,踩着高跟鞋,身高超过一米七,在女人中基本上可以算是鹤立鸡群了。白薛迦的身高这一年来又长了一些,似乎摸到了一米八的门槛,跟三浦梓站在一起,略微高过半头,颇具郎才女貌。
不知道是金苹果的效果,还是白薛迦自己的锻炼,比之一年前,白薛迦的身材变化最为明显。之前是明显的学生模样,现在肌肉已经开始微微鼓起,跟那群健身防的兄贵不一样,他穿上衣服显瘦,脱掉衣服才能看到肌肉线条匀称,给人一种很舒服的美感。
试衣服的时候,化妆师也对白薛迦的身材连连赞叹,像个衣服架子似的,不管什么衣服都可以轻松驾驭。
白薛迦跟其他明星也不同,以前也找过明星代言,不过也就那样吧,依靠的是名气。可是,白薛迦不一样,他想要锋芒如枪,白薛迦就可以表现出气势逼人;他想要内敛如玉,白薛迦就可以表现出温文尔雅。
气质的自如变化,让摄影师如痴如醉,恨不得多找几百台照相机,给白薛迦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进行拍摄。
在摄影师的要求下,白薛迦和三浦梓摆着各种各样的造型。
围观的一众765的其他妹子们,在礼堂的椅子上坐了一排,用同样的姿势,将胳膊放在身前的椅子靠背,然后脑袋搁在上边,并且一同向左歪着,目光盯着白薛迦和三浦梓,异口同声的发出一声悠长而满足的叹息。
“honey(亲爱的)好帅哦。”似乎就是从上次和白薛迦合作之后,星井美希对白薛迦的称呼就变成了honey。
其他人纷纷赞同,天海春香的语气充满了羡慕:“阿梓也好漂亮哦。”
一种妹子也全部换上了婚礼服,不过风格各异,三浦梓是普通的西式婚纱;星井美希也是白色婚纱,不过金蕾丝边点缀,风格偏向活泼;天海春香则是一袭红色婚纱,热情而张扬;荻原雪步则穿着一身旗袍样式的红色婚礼服。
霸响郁闷的看着自己的礼服——传统古风婚礼服,总结起来特点就是两个字:喜庆。她也幻想过自己穿婚礼服会是什么样,可是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婚礼服……虽然貌似也挺好看的,可是跟姐妹们站在一起,总觉得画风不一样。
而如月千早更加郁闷,霸响的礼服好歹还喜庆,而她的婚礼服则是民族风的白无垢,白色绸缎、辅以银丝纹路。现在结婚都几乎没人穿,只有极少数还喜欢这样的风格。如月千早非常讨厌这个服装,看起来跟丧服似的,让她非常别扭,不过碍于工作,她也强迫自己穿上。
不过白无垢和千早沉着、文静的性格,也相形益彰,充满了一种古典美女的感觉。
可是水濑伊织比千早还要郁闷,别人好歹还是婚礼服……她竟然是童装,童装,童装!
重要的事情需要说三遍。
因为年龄太小了,又没身材,水濑伊织、高槻弥生、双海亚美、双海真美四位都穿着的是童装婚礼服。
虽然婚纱影楼主要面向的群体是结婚的新人,可是现在人有钱了,开始会享受生活了,有时候也会给家里的孩子来一套婚纱照当做纪念,市场也算不错。
“你们就别抱怨了,你么你好歹还是女装……他竟然让我穿男装!”
菊地真听了以水濑伊织为首的萝莉四人组的抱怨,欲哭无泪。刚开始听说要拍摄婚纱照,她很兴奋,还以为可以穿那些漂亮的衣服。她满怀期待而来,可是交给她的却是一身男装!
说是因为她实在太英气了,恰好想找个伴郎,于是就让她来反串了。效果不错,对于二十五岁以上三十五岁以下的大姐姐杀伤力惊人。
菊地真独自坐在角落里,背对着同伴,默默的扣着椅子,泪水往心里流。
“这样子很适合你啊,非常的可爱哟。”星井美希回头,对菊地真笑着挤挤眼,真心地对她说道。在菊地真身上拥有的是她们都不具备的少女的英姿飒爽。
“真,真的吗?”菊地真欣喜的回头,然后扭捏的傻笑。
今天白薛迦的任务,就是跟这一堆妹子排队结婚。
跟三浦梓拍摄结束,白薛迦突然叫住了三浦梓:“等等,帮我个忙。”
“什么事呢?”三浦梓问。
“一起照张合影,我给朋友发过去开开玩笑。”
“没问题!”
影楼的照片还传不给白薛迦,所以白薛迦只能找三浦梓用手机来自拍。
……
新垣绫濑无聊刷微信,给白薛迦发了一个消息过去:“人渣先生,五一有什么计划不?”
等了一会,不见白薛迦回。
刷新着朋友圈,跟姬友们玩着互动,刷着刷着又多出来一条消息,一看竟然是白薛迦。白薛迦很少发朋友圈,自打加了白薛迦微信以来,她就见过白薛迦发过一条朋友圈。
她眼睛好奇的往下挪,不知道他发了什么东西。
然而紧接着她彻底呆住了。
“我结婚了。”
只有四个字,还附上了一个婚纱合影。(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绑架
新垣绫濑差点就打电话过去,不过又及时刹住——你说领证或许会偷偷摸摸,可是婚礼,没道理偷偷摸摸吧?白薛迦又不是普通人,他的婚礼就算不可能人尽皆知,但是也绝对不会默默无闻,而她却半点消息都没收到。
尽管她还没有进化为女朋友,可是她觉得自己怎么都算是比较亲密的友人,结婚没道理对自己一声也不吭吧?
越想越觉得蹊跷。
白薛迦消息发出去之后,期待着大家看到后的反应。可是等了半天,还是东城唯先回复,发了一个“哦”以及抠鼻孔的表情。或许是东城唯开的头,接下来白薛迦收到了一大堆的点赞,并且回复都是统一格式“哦(抠鼻孔)”,就连东城绫父母都来凑热闹。
期待的效果没有达到,这让白薛迦郁闷不已。不一会,西野司给白薛迦私聊,发来了一个偷笑的表情。
白薛迦回复道:“你们怎么看出来的?看到照片的时候心里就没有丝毫波动吗?”
西野司发来一段音频,她低沉着声音,模仿着白薛迦的语气:“毫无铺垫,出场太过突兀,该有的波动反倒没了。”这句话就是不久前白薛迦跟苍树红“讨论”时候,说过的话。
如今反倒被西野司用来吐槽白薛迦。
就像她说的那样,在什么铺垫都没有的情况下,白薛迦突然发了这么一个照片,西野司只扫了一眼立刻就明白白薛迦的心思——因为她也这么做过。倘若女主的身份换一个,可能西野司会有一丢丢的波动吧。
“又接了新片?”西野司问。
“没有,一个婚纱影楼的代言。你呢,在干什么?”
“瑜伽。”
其他人跟西野司也是差不多的想法,基于白薛迦的职业,那么他穿什么衣服都是有可能的。在这样的先决条件下,婚礼服带给别人的冲击也就没有那么强烈了。
作为一名职业演员,白薛迦这场戏算是演砸了。他想看别人的戏,别人却在看他的戏。
……
新郎牵着新娘跑,这不稀奇。
伴郎牵着新娘跑,这才是广大人民群众最喜闻乐见的事情。
此刻,大街上就有一位伴郎牵着新娘一路狂奔,在街道拐角,两人一头冲进了一家婚纱影楼。
“小姐,你藏进去,我去把他们引开!”
“好,鸫,注意安全!”
新娘也不推辞,对着伴郎点了点头,伴郎刚准备走另一边离开,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新娘道:“小姐,你缎带借我用用,这个明显。”
新娘的头上系着一根红色的发呆,将头发轻轻的竖起打了一个结,在头顶怯生生的伸起来,迎风招展,仿佛一对兔子耳朵似的。
“这个……好吧!”缎带似乎对新娘很重要,她表情犹豫了一下,可是为了能够引开,她一咬牙,将缎带解下来递给伴郎。
伴郎握紧了缎带,她知道这根缎带对小姐的重要性:“放心吧,小姐,绝对万无一失……快点进去,藏好!”
听见汽车突然刹车的刺耳噪音,伴郎脸色一变,新娘提着裙子飞快冲进了影楼里边。伴郎停顿了一下,看到几位身着黑色西装,身材高大的壮汉之后,撒腿朝着另一边跑去。
“他在那!”
“追!”
黑衣人看到了伴郎,立刻追了上去。
……
“……骗你的啦,只是拍摄婚纱影楼的代言广告而已……下次见面在好好聊聊……嗯,就这样。”三浦梓跟好姬友通着电话,挂断了电话,一抬头,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影楼外边,“咦……我什么时候走到这里来的?”
“快让开!”
远处一声大喊,等三浦梓转头看去的时候,一个人影已经冲到了自己的面前。三浦梓受惊,不由得想要后退一步,恰好那人躲闪到了同一个方向,两人迎面相撞,那人一手揽着三浦梓的腰,脚下连连踏步,原地转了一圈,两人移形换位,没有摔倒。
那人来不及道歉,留下一句“对不起”,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三浦梓瞥见地上有一条红色的缎带,捡起来,对那人大喊:“哎,你的……”
话还没说出来,那人就已经三两步踩着墙壁飞跃上了高墙,翻墙而过。
“新娘?”
身后传来沉闷的声音,三浦梓回头看到几位黑衣人。他们走过来,为首一人看了眼三浦梓,然后对其他人摇摇头:“不是她,这是……”不过眼见瞥见了红色缎带,一把抢过来,追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位金发的少女?穿着婚纱?”
婚纱?
金发?
他们是美希的粉丝吗?
三浦梓指了指影楼道:“美希正在里边拍摄,不过你们若是想见没戏的话,我帮你们去叫她,去里边会影响到工作……”
她的话又没说完,一群黑人已经冲了进去。
白薛迦回到了自己的换衣间,准备换衣服,隐约听见角落里的箱子有动静,他走过去一看,箱子里露出来一缕金色的长发,他纳闷道:“美希?你跑这里来干什么,律子正找你……呢……”
白薛迦掀起了遮盖在她身上的衣服,然而里边蹲着的婚纱少女并不是星井美希。
“你是……”白薛迦目光疑惑。
少女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手指放在嘴唇上对白薛迦嘘着,挤眉弄眼,哀求白薛迦,低声用不纯正的汉语解释:“拜托了,千万别让他们发现我。我父母欠了他们钱,他们要抓我回去当压寨夫人。”
白薛迦无力吐槽,为什么听着像是白毛女?不对,眼前这个是金毛女。
外边的人没有敲门就推门而入,箱子里的少女双手合十,惶恐不安,白薛迦神色如常,将衣服放下,盖在她身上,转身面对那群黑衣人,面色不渝地问道:“你们找谁?”
首先不敲门这就让白薛迦对他们的印象变差了,不过白薛迦并没有被美色所惑,这年头美女骗子数不胜数,白薛迦可不想被当枪使。那群人询问白薛迦是否见过一个金发少女,白薛迦反问他们找她什么事,确实如少女所言,要结婚的,不用用词自然不会是“抓”。
于是白薛迦回答没见过。
不管少女说的话究竟是不是对的,白薛迦都觉得有必要帮他这一次,现在是现代社会了,讲求自由恋爱,不管如何女孩不愿意嫁,也万万没道理强行让女孩嫁出去。
黑衣人的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遍,在箱子上停留了几秒,但是白薛迦坦然的态度让他们最终放弃了怀疑,告辞一声,关门离去。
……
“小真,看看美希怎么还没来?”律子让菊地真去催促星井美希。
而星井美希走出房间,走廊里捡到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着一个钻石戒指,她四处看看,不知道是谁掉的,正迟疑在原地。
一群黑衣人包围了过来。
他们先是一看头发:金的,没错!
在看了眼她手里:戒指,没错!
“好像有些不一样啊?”一个人低声在首领耳边嘀咕。
手里将红色缎带递给星井美希:“在头上系起来,看看效果。”
“你们是摄像师吗?”星井美希一边奇怪的问,一边绑上红色锻打,晃了晃头,道:“看,怎么样?”
嗯,缎带也没错!
首领很肯定的点点头:没错,就是她!带走!
“找到新娘了,立刻就过去。”首领用耳麦回报道,然后微笑着对星井美希非常有礼貌的邀请道:“好了,请跟我们回婚礼现场吧。”
星井美希跟着黑衣人离去,一路上好奇的说道:“婚礼现场是外景吗?我们要去哪?不要白薛迦他们吗?”
菊地真一路找到了影楼外,他只看到星井美希被一伙黑人因带到了一亮黑色的商务车带走了。
他脸色骤变,慌忙跑回去通知大家。
“美希被绑架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寻寻觅觅
美希被绑架了!
这个消息就如一道晴天霹雳,惊呆了一众少女。这种情节只在电影中看过,她们哪经历过这样的阵仗,一时间惊慌失措,六神无主。
“对不起,我以为他们是美希的粉丝,告诉他们美希在这里,是我害了美希。”三浦梓内心自责不已,双目通红。
“不怪你,谁也不会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现在也不是来追究责任的时候,首要问题是跟星井美希或者那群绑匪取得联系。”白薛迦沉着冷静的安慰着。
他想起来那位少女,将那群黑衣人蒙混过去之后,秋月律子召集大家。房间里也没什么贵重东西,只有衣服,白薛迦于是让少女自己藏着,便去找律子。到了律子那里之后,他才知道美希被绑架了,他立刻想到了那位神秘少女。
可是当在返身回去的时候,那位神秘少女却已经不知踪影。
天海春香试着拨打美希的电话,可是却在换衣间找到了美希的手机。因为拍摄的是婚纱照,婚纱不太方便装手机,于是美希就将手机遗落在了换衣间。
白薛迦内心非常的疑惑,他们明明是来抓那位神秘少女的,为什么又临时变卦绑走了星井美希?
可是那位少女已经跑了,白薛迦也没办法了解真正的事情始末。依照那位神秘少女对白薛迦所形容的,这伙绑匪应当是放高利贷的那种游走在法律边缘的灰色群体,法律并不能作为依靠,保证不了星井美希的安全。
“你记得对方的车牌号吗?”白薛迦问菊地真。
菊地真愧疚摇头:“我,我没注意到。”
“那车型呢?还有去向?”
“那车是黑色的商务车,三排座那种,他们下来了五六个人。他们最后是往东开走了……”
无法跟美希取得联系,拖的时间越久越危险,于是白薛迦果断对律子道:“律子,报警。你们在这里等警察和电话,若是对方来了电话,先稳住他们,我试试去追追看。”
律子脸色苍白的用力点头:“好,你也小心!”现在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白薛迦出了门,匆匆拦下一辆出租车。
从事发到现在,已经差不多过去五六分钟了。大城市,车流量大,别说五六分钟,只需要一分钟,除非是可以调出所有路口监控器的交警,否则恐怕连影都找不到,更谈何追上?
秋月律子对白薛迦并不抱希望,只能当做心理安慰,主要依靠还是得靠警察。
可是真的没办法追上吗?
城市里,寻找特定的目标,效率最高、最快的办法,其实并不是道路监控器,而是出租车司机!
监控器还得人从那茫茫车海中进行筛选分辨,而穿梭在城市各个角落里的出租车司机,就如同一个个智能探头,一个指令下去,就会自动帮你筛选目标。
“师傅,能不能帮忙找一辆黑色商务车,从这里刚离开五六分钟左右,往东开的。”上车之后,白薛迦问司机。
四十多岁的老司机,显然已经脱离了看爱情片的年龄,所以没认出白薛迦来。
“弄撒事?”
没认出到好,认出了白薛迦反倒不好胡扯了。
若直接说是追绑匪,恐怕出租车会担心惹事,不愿去找,白薛迦索性直接从钱包里掏出两张红色老人头:“追到了就是你的!”
两张红色老人头的吸引力似乎还没有白薛迦对老司机的吸引力他,他不时的斜眼看白薛迦,眼中燃烧着八卦的火焰。
一身新郎官的衣着,刚从影楼里急匆匆跑出来,而且要追的车也是刚从这里离开……这会让人联想到什么?
当然是新娘跟人跑了!
一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参与到如此轰轰烈烈的事情中来,老司机的身体一下子仿佛年轻了二十岁,他顺手摸走了白薛迦的两百块钱,正色道:“大兄弟,你就瞧好了吧,我们要说找不到的话,恐怕就算是警察来都找不到。”
老司机拿起出租车上的对讲机,跟同行们交流情报:“伙计们,有木有人看到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五六分钟钱在xxx路向东前行,车里边应该坐着一位新娘。”说这句话的时候,老司机还用眼睛示意了一下白薛迦,白薛迦点了点头,老司机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
“黑色商务车遍地都是啊,太多了。”一个人恢复道。
“刚刚过去我就看到了三四辆啊。”
白薛迦又给老司机大概形容了一下车的外型,很快就有一个人发来消息:“哎哟,刚才我好像看到了,往xx路拐去了。”
之后正在跑那条路的司机也先后发来消息,几乎堪比卫星定位一样,迅速精准的确定了目标。
老司机得意地瞥了眼白薛迦,然后道:“大兄弟,坐好了!”他一脚油门踩到底,出租车像条泥鳅似的,在拥堵的车流里飞快的穿行。
……
“桐崎小姐,我们明白您不愿意和从未相识的人结婚,不过我们少爷是一位很优秀的人,相信若是你们见面之后,一定可以擦出爱情的火花。”为首的黑衣人恭敬的给星井美希说道。
星井美希终于回味过来:“请问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美希是叫星井美希,不是叫什么桐崎小姐哟!”
“啊!”
只听一声急促的刹车,司机一脚刹车停了下来。
“草泥马,会不会开车啊!”
跟在后边的司机差点撞在了汽车上,还好因为堵车速度都不快。他打开车窗,对着黑色商务车叫骂,可是待看清了商务车里一车黑衣人,他乖乖缩回去,一脚油门,逃命似的开走了。
黑衣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星井美希的身上:金发、缎带、婚纱、女人。
所有的条件都符合,可是……
“什么!你不是桐崎千棘!”黑衣人首领不由得扬声惊讶。
“不是啊,美希就是美希,没有用过其他名字哟。”星井美希摇头道。
黑衣人打开车门,粗鲁的将星井美希推出去,斥责道:“那请不要穿那么容易混淆的衣服啊!”
“诶,你们难道不送我回去吗?”
“自己走回去!”
黑衣人用力将车门关上,然后又转了个头,火急火燎的去找人。没想到竟然找错了人,现在恐怕桐崎小姐早就溜之大吉了!
该死!
星井美希生气的对商务车最了个鬼脸:“哼!”
她站在街边,来来往往的路人都对这位漂亮的新娘投来好奇的目光,星井美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婚纱:根本没有任何地方能放手机和钱包。
她犯难了,这下该怎么回去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你是谁?
星井美希四处张望,区区几分钟的时间,他们并没有走远。她正处在一条商业街路口的位置,对这边她还算熟悉,以前和姐妹们经常来这边逛街,穿过身后不远处那条步行街,就可以看到那个婚纱影楼,大概二三十分钟的路程。
“大概又要被律子说教了。”星井美希一边走着,一边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
“停!”
黑衣人驾车返回,没走多远,又是一阵急刹。其他人被急刹闪地撞在前座,狼狈地坐起来看向为首的黑衣人,那人脸色阴沉:“糟了,戒指被那女人拿走了!”
发觉找错了,他们急着把星井美希赶下车,想回去找人,却忘记要回星井美希手里的戒指。
……
步行街上,之前那位伴郎心不在焉的走着。一方面她心中顾虑小姐,也不知道小姐现在安全没有。另一方面,她发现自己弄丢了小姐交给她的缎带,那是小姐最珍爱的礼物,她竟然给弄丢了!
她倒是不怕小姐的斥责,她一心只想着小姐肯定会伤心,于是内心被愧疚和自责鞭笞着。
她匆匆的朝着汇合地点前行,一抹鲜红从她的眼角的余光里闪过。她快走远了之后,才忽然惊醒:刚才……那好像是小姐的缎带!
想及此处,她猛然回头,金长发、红缎带、白婚纱,在茫茫人海中,简直就如同绿野中的一点红那样的鲜艳、显眼。
小姐安然无恙,而且她丢失的缎带也被小姐捡到了,她心中欣喜不已,幸好被小姐捡到了。
可是汇合的地点不是在前边吗,小姐往回走干什么?难道小姐记错地方了?仅有的一丝疑惑,很快就被鸫诚抛之脑后。
她转身刚准备追上去,耳畔几声交谈,让她骤停。
“那边!”
“看到了,就在那边!”
“快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那几位黑衣人朝着小姐的方向奔去。
糟糕,又被发现了!
鸫诚心中一急,为了掩护小姐撤离,鸫诚抓起旁边服装店用来挂衣服的晾衣杆,瞄准跑的最快那人的脚下,晾衣杆如标枪一样从她手中脱手而出。
背后的偷袭突如其来,那群黑衣人没有留神,脚下一绊,被带倒了一片。
她神色凛然的拦在了黑衣人面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地说道:“想要抓小姐,就先过了我这关!”
“是你!”
伴郎换了身外套,黑衣人一心寻找着刚刚下车的星井美希,没有想到原本逃走的伴郎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因此没有发现他,可是他此刻自己站出来,正好免得他们一个个去寻找了!
她刚才说什么……想要抓小姐?
意思是桐崎小姐也在这里?!
黑衣人首领对手下打了个眼色,道:“小孙,你们去追!”让小孙带人去追戒指,至于眼前这位伴郎,他肯定知道桐崎小姐的下落,黑衣人首领亲自留下来,准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以德服人。
可是还未开口,小孙和两位弟兄刚往外踏出一步,伴郎以为他们想仗着人多势众,分头行动,于是脚尖一挑,刚才被他扔过来的晾衣杆顺势落入手中,挽了个枪花,锋芒毕露:“休想!”
晾衣杆只是塑料的,可是被这玩意抽在人身上到也生疼。
黑衣人本来只是带着此生以来最诚恳的笑意和祝福喜气洋洋的去接亲,可是新娘跑了,戒指丢了,一路灰头土脸,心中别提有多憋屈了。可是这伴郎貌似是新娘的人,新娘就是他们未来老板的妻子,换句话说就是他们未来的老板娘,俗话说的好,宰相门前七品官,他们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对未来老板娘的心腹下手啊。
况且,就算他们敢动手,可是这人太生猛了,步行街本就拥挤,伴郎往中间一站,一杆晾衣杆舞的虎虎生风,左右全部封死。他们即使抱着宁愿挨打也想突破过去的想法,也都被那一阵如鞭似枪的乱棍抽回来。突围了几次,寸步不前,几个人的脸上反倒挂了彩,一块青一块紫。
一群壮汉,竟被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娃娃拦下来!
黑衣人脸色黑的快跟自己衣服一个颜色了,他恐怕以后都不好意思跟人说他们是保镖,丢人啊!
黑衣人首领恨铁不成钢地怒瞪一眼手下,手下也倍感羞耻,臊的抬不起头来。首领的满腹诚意,被那一杆晾衣架压在肚子里说不出来。
他心一横,先礼后兵:“得罪了!”至少现在给他发工资的是现老板,他当然听老板的话,等未来老板娘什么时候可以给他发工资了,他在考虑是否得罪未来老板娘的问题吧。
首领动作朴实无华,简单而凌厉。左突右闪,虚晃过晾衣杆,伸手抓向伴郎肩膀,意图制服他,伴郎反肘侧击,掌肘相撞,感受到掌心传来的力道,首领心中一惊。
这个人不简单!
不论是动作还是战斗意识,都不是一般保镖的那种三脚猫功夫,若是如此的话,也无怪乎手下冲不过他的封锁了。
……
步行街爆发了冲突。
开始的时候,人们看着这一群来者不善的样子,纷纷避让。可是不一会,却发现双发打的有来有回,而且非常有“规矩”,没有将无关人员牵扯进来,于是一个个又慢慢围了过来,一边围观一边举着手机拍摄发微博、视频。
白薛迦拍了拍外围的黑衣人的肩膀,问道:“美希在哪?”
“没戏?什么没戏?”黑衣人津津有味地看着场中的精彩格斗对决,突然提出的问题让他没反应过来。
“就是新娘,你们刚才带走的那个穿着婚纱的金发少女。”
“那个新娘啊,前边跑了。”黑衣人随手指了下前边。
白薛迦立刻追上去,那黑衣人才回味过来:刚才那人是谁啊?
伴郎瞧见人群中突然又冲出来一个人,以为是黑衣人同伙,大喝一声:“以为换了身白衣服我就会放过你吗?”一拳逼退黑衣人首领,同时又一脚横扫,直扫白薛迦脑袋,将白薛迦拦住。
白薛迦撑臂格挡,身体微微一晃:“艹,你是谁?打我干什么?”
“想追人?没那么容易!”伴郎得到喘息,重整旗鼓。
黑衣人看向白薛迦心想:难道是桐崎小姐家里派来抓她的人吗?
“我来拖住他,你们快追!”黑衣人闷哼一声,冲向伴郎。
而黑衣人的这句话,似乎是坐实了伴郎的猜测,伴郎咬紧牙关,为了小姐,她说什么也不能让,以一敌二。虽然拦住了白薛迦和首领,却也因此无暇他顾,其他黑衣人抓住机会,纷纷突围而去。
从双方的反应判断,白薛迦了解到美希似乎已经逃走,他们正在追美希,那白薛迦自然不会让他们得逞。
他却突然发力,起旁边一家装修靠在墙边的梯子,劈头盖脸罩下,像串糖葫芦一样,将那几位黑衣人统统困住。几个人防备着伴郎,却没料到本来以为是同伙的白薛迦会突然下手,一时不查全部沦落。
首领、白薛迦、伴郎异口同声地问对方:“你是谁!”
三人拳脚相交,相互戒备。(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是你!
伴郎误以为白薛迦和黑衣人是同伙,可是见他们又打了起来,于是一时间也捉摸不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白薛迦的目标也是小姐,而小姐在华夏根本没什么朋友,会有什么人在这种敏感的时候来追小姐呢?
于是为了小姐,她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一个。
黑衣人也发现白薛迦和伴郎不是一路人,他认出了伴郎,知道她是桐崎小姐的心腹。可是突然冒出来的白衣新郎究竟是谁呢?
他们要追的目标是拿走了戒指的那个女人,这个身穿新郎官礼服的男人似乎跟那个女人是一伙的,并且又拦住了他们。心中一琢磨,他渐渐感觉不太对劲,他当时认错人误抓那个女人的时候,她手里正拿着戒指,那是老板帮少爷给桐崎小姐定制的戒指,他不会认错。
那么那个女人又是从哪拿到戒指的呢?
想到这里,黑衣人脸色一变,心道坏了!
怕是碰见小偷了!
这一男一女,难道说是伪装成新郎新娘,混在影楼里,借此掩护伺机偷取取财物?像那种大影楼,并不是每次就接一对新人,虽然相对管理也非常严格和规范,可是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他也听过几次类似的新闻——毕竟没有这样的新闻的话,恐怕也不会促成现在的规范管理。
若是如此,那么显然那个女人应该就是从桐崎小姐那里意外偷走!
黑衣人心中更加焦急,一般人捡了的话,好心一点还会送回来。若贪心作祟,他也不怎么担心,毕竟那是戒指,不是人民币,普通人想要脱手并不简单,他也有办法寻回来。然而若是小偷,尤其是这种专门干这一行的小偷,肯定有不少销赃的门路,真让她跑了,恐怕这戒指就别想再找回来了。
白薛迦没空了解黑衣人和伴郎为什么打起来的,他只需知道一点,不能让他们去追美希。可是他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打起来了,他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追星井美希,心中担心,于是虚晃几招,拦住他们之后便想抽身去追美希。
黑衣人和伴郎都察觉到了白薛迦的意图,自然不肯放白薛迦走。
在黑衣人看来,既然白薛迦跟那小偷是一伙的,找不到那女小偷,抓到白薛迦也一样,说不定能顺藤摸瓜揪出那女小偷。
在伴郎看来,甭管是什么人统统拦下来,只要拖延住就好,拖延时间越长小姐就越安全。
各怀心思的三人互不相让的缠斗在一起。
“这是在拍电影嘛?”
“打的真tm刺激!”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边用手机疯狂拍摄,一边发出惊叹。打架并不新鲜,不信半夜去夜市、ktv、酒吧看,差不多每天都有打架。然而打的如此精彩绝伦,简直就跟看电影一样,刺激的让人热血沸腾,却还是第一次亲眼见识。
伴郎动作凌厉,疾若奔雷;黑衣人动作刚猛,势大力沉;白薛迦动作飘逸。
伴郎暗自心惊:华夏果然卧虎藏龙。
黑衣人也暗自心惊:这两个年轻人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怎么这么厉害?!打娘胎里就开始练功夫的吗?
白薛迦实力差一些,可是他经验非常丰富,尤其是群殴经验,每天晚上他都跟无数的丧尸对练,面对两个以上的敌人时,游刃有余。而且他现在学会的虹色太极拳等等,擅长借力卸力,全部都是敌人数量越多,效果越强。
反观黑衣人和伴郎也相互扯后腿,分心对付对方,此消彼长之下,让白薛迦反倒如鱼得水,以一敌二占据上风。虽然如此,但是他还是脱不开身,只要他有抽身的意图,那两人立刻全力拖住白薛迦,让他分心不得。
三人一时僵持,谁也奈何不了另外两方。
此时唯一能打破僵局,那就只有外力了。
“笨蛋!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追!追不回来,你们也别回来了!”黑衣人纠缠了半天,抽空回头却看到手下们还愣在原地,不由得大声呵斥。
老子都帮你们把人拖住了,你们还不去追在等什么!
那几位手下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挣扎了几下,委屈地弱弱的申辩:“老大,我们,我们实在使不出力气啊。”
梯子是从上而下罩下去,恰好卡在他们手肘的位置,梯子的空隙很小,紧紧禁锢着他们的胳膊,他们的手连活动都很吃力,更谈何将梯子从身上卸下来?
首领一时气急,暗骂一声,妈.逼.的!
一边跟白薛迦和伴郎交手,一边将战场牵引向手下的方向,那几个手下也不算太笨,看出了老大的意图,于是小心翼翼的慢慢向老大靠拢。
靠近之后,首领找准机会,一招神龙摆尾踢到了梯子的边沿。
嘶!
几个人有人衣服发出了撕裂的声音,双臂火辣辣的疼,仿佛用砂纸撸了一遍似的,可是身体却骤然一轻。
禁锢在他们身上的梯子,被老大一脚踢飞。
他们忙不迭的赶紧按照老大的吩咐去追人。
“休想走!”
“留下来!”
白薛迦和伴郎异口同声,在梯子掉下来的一瞬间,同时一脚踢向梯子,梯子像个收割机一样,在空中旋转着飞向那几个小弟。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又被梯子抽倒在地。
躲闪了一下的人群又围了上来,见那几个小弟滑稽的模样,爆发出哄然大笑。
机会!
一个念头同时在三人心头闪过。
黑衣人挺身而上,进步推拳,拳风如炮,分袭两人。
伴郎格挡黑衣人攻击,侧踢白薛迦。
白薛迦一招虹色太极拳中的魔改版白鹤亮翅,分档上下两路攻击。伴郎似乎察觉到白薛迦是他们中最弱的,黑衣人稳扎稳打,没露出什么破绽,于是兵行险招,出其不意,突然爆发袭击意图联合黑衣人先让白薛迦失去战斗力,准备在慢慢牵制黑衣人——毕竟她的目的也不过是牵制而已。
可是被白薛迦挡住之后,她空门大开,也将自己置于险地。
白薛迦靠向伴郎,格挡伴郎侧踢的右手以手肘为中心,轮了一个半圆,一招魔改版搬拦捶,化守为攻,捶向伴郎胸膛。白薛迦同时还将破山炮的至刚至猛融入进搬拦捶中,攻守转换,迅猛无比,伴郎没料到白薛迦还有这一手,根本没反应过来。
只看到白薛迦的手划过一道残影,她就感到仿佛迎面撞上了一辆超载超速的大卡车似的,身体倒飞出去。
狂猛的力量在她胸膛炸开,让她几近窒息。身在半空,她紧咬牙关,保持神智,在白薛迦身上没得了好处,总不能也放过另一个,那她就危险了,于是几乎是本能的,她借助白薛迦的力量一记飞踢横扫黑衣人。
而白薛迦在一锤砸飞伴郎的同时,黑衣人也一招鞭腿,踢飞白薛迦。
三人同时倒飞出去。
“啊?少爷!”首领忍者脸上的疼痛,赶忙将被自己压倒的少爷扶起来。
“小……你是谁?”伴郎抓着衣襟,吃力的爬起来,一抬眼看到了金发和红色缎带,还以为小姐担心自己跑回来了,心中感动的同时又召集,可是当看清容貌之后,却发现是一个陌生人。
白薛迦感觉身下软绵绵的,揉着肚子爬起来,定睛一看:“是你?!”
桐崎千棘眨着眼睛,愕然的跟白薛迦对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