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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特工嫡女全文阅读

作者:火小暄     重生之特工嫡女txt下载     重生之特工嫡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71,回归,灵云天师!

    “啊,快扶皇后娘娘进去,快叫太医过来。”这安乐宫里立即叫闹起来,显得十分吵杂。

    孙昭仪等嫔妃等看着直惊讶的瞪大眼睛,这皇后竟然被撞一下就狼狈晕过去了,这可比之前看到皇后惨样还要有冲击性,这皇后也不是无可替代的人物吗,看看现在不就是被辰王世子折腾成这样吗,有些人甚至在想,皇后怎么就不能多留辰王世子些时日呢,现有将人送回去多丢脸,就应该让这辰王世子再在这安乐宫里多折腾些时间,将皇后弄的心力交瘁早点死了才好呢。

    “呜呜呜……皇祖母……皇祖母……”这边上百里宿还在那里哭闹,欧阳月一把将人抱起来,百里宿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伸着手小手直哭叫:“皇祖母……”那不舍委屈的样子真是看的人听者不忍,闻者流泪,让人侧目。

    太后眸子幽幽看着百里宿,只是面上也闪过丝疑惑,其它的嫔妃纷纷议论,说着辰王世子好孝顺啊等等,那些安乐宫的宫人们却是一个个面上肌肉不停抽搐,一脸吃了大便的样子。辰王世子不走不说这身娇玉贵的皇后受不了,他们都要疯了,皇后这咋地还有打盹的时间呢,她们呢,晚上休息不好白天还要做事,这安乐宫里光这些日子什么盘碗被打碎的便是以前的一倍还多,一个个走路都是虚的,恨不得走路这会闭上眼睛都睡一觉,要是再继续这样,她们都想好了,大不了集体找面墙一起撞死算了,不但可以解脱,到了下面还有做伴的,比起在强多了。

    “呜呜……皇祖母……”

    “行了,差不多得了,再演就有些过了。”欧阳月压低声音在百里宿耳边轻道,百里宿眸子转了一记,呜呜声轻了些,转头窝在欧阳月怀中,肩膀不住的抖着,看着像是低声在哭,只是此时窝在欧阳月怀中的百里宿做了个鬼脸,一副调皮的样子,低声道:“哎呀不早说,我哭的脸都僵了,下次不拿洋葱汁了,好辣眼睛啊。”

    欧阳月想笑又忍着,嘴角勾了勾又立即抿了回去。

    太医前来给皇后看诊,其结果还是一如之前诊的,只是休息不好导致疲劳过度没有大问题,喝些安神的多休息个两天就好了,这边事都解决了,众人相继离开了,离去前太后看着欧阳月道:“你也先回去照顾宿儿吧,现在他心情不好,哀家的身子骨也见好了,就不用你去侍疾了。”

    “谢皇祖母宽爱体谅。”欧阳月冷笑的低头行礼,既然皇后不再强制要百里宿了,太后自然也不用配合着跟着装病了,这对姑侄女配合着演戏倒真是不错。

    “小姑我觉得这百里辰十分怪,十分邪性。”既然不用欧阳月前去侍疾,今天太后也免了其它人的,孙梦儿直接跟着孙昭仪去了明香宫里,随后挥退了宫人道。

    “邪性?”孙昭仪不解的看着孙梦儿。

    孙梦儿想了想道:“可不是吗,在他那抓周的时候,搜刮了不少贵妇人小姐的名贵首饰,而且巧的很,这些人与辰王妃关系都不是特别好的,我也被他折腾的不轻。还有这一回进皇宫也是一个例子,这皇后真是想亲近百里辰,恐怕谁也不会相信,现在皇后怎么样了,被折腾的两次昏倒,一副狰狞的几欲疯狂的样子,堂堂皇后竟然求着他离开,这事怎么看的都不太对劲。”

    孙昭仪却是微皱着眉头:“那孩子那么小,只是你的错觉吧,本宫看着没有什么奇怪啊。”

    孙梦儿却急道:“不,这百里宿肯定是有问题,说不定就是被什么鬼魅给吃了魂的,不然怎么可能这么点折腾出这么多事来。”孙梦儿说到这里咬牙切齿,面上满是恨意,当初在抓周那里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百里宿那小兔崽子尿给喝了,便是回到治王府后,她明里暗里还被府中那些不省事的贱人们嘲笑过,孙梦儿这口气一直咽不下去。

    孙昭仪自然也是知道这个事的,看着孙梦儿的样子自然觉得她这是出于记恨的,虽然若是可以,她倒也想帮帮孙梦儿,只不过现在看着这百里宿将皇后折腾成这样也没有事,皇上那还十分在乎,孙昭仪可不想直接惹了皇上的厌。当初孙贵妃一是证据确凿让她辩驳不得,二也是孙贵妃当时在皇宫里太蛮横了些怎知皇上没厌,孙昭仪现在这身份地位不上不下,她虽然仗着宠爱,可是可做不到孙贵妃当初的硬气:“梦儿啊,你虽然对这辰王世子很记恨,这仇早晚是要报的,可是先在不是时候啊。”

    孙梦儿咬咬牙,心中不满意,这小姑姑分明就是不想帮助她:“小姑姑,我真觉得这百里宿肯定不对劲,他身上鬼魅的很,肯定是有问题的。”

    孙昭仪没法:“你现在只是怀疑又能如何呢,若是真觉得他有问题,总要寻了证据来不是吗。”

    “对,这证据我总要寻来的,当初那辰王府霞光还有宫里异像,即便不是,也可以从这里面入手的。”说着孙梦儿又从怀中取来一物递给孙昭仪:“小姑姑,这是娘寻来的调理方子,对怀孕有奇效的。”

    “那可有劳嫂嫂了,回去给嫂子带本宫的好。”孙昭仪笑着一摆手,便有齐嬷嬷将单子收了起来,孙昭仪与孙梦儿又是聊了一下,这才让人送梦儿离开了。

    齐嬷嬷拿着那单子问道:“娘娘,可要照这方子抓药?”

    孙昭仪嘴角却勾着抹淡笑:“先找相熟的太医看看这方子有没有什么问题再说。”孙昭仪嘴角不禁挂着抹嘲笑,“这单子若是真有效果,怎么孙梦儿没怀上,先看着是什么单子再说吧。”

    齐嬷嬷立即会意,孙府这等大家庭,里面也是阴谋暗害不少的,孙昭仪便是对自家人也得时时防备,即使她现在身在宫里是孙府的一大倚仗,而这种事情当初跟着孙贵妃她就懂得,立即暗中去办了。

    欧阳月与百里宿先是回到了辰宇殿,这边才向明贤帝禀告要回辰王府去。

    “嗯,要回辰王府了。”明贤帝淡淡的道,一边还看着什么书。

    欧阳月道:“是的父皇,宿儿这几日在皇宫里也没睡好,又将皇宫里折腾的不轻,儿媳想还是先回辰王府吧,时间久了宿儿不念着母后也就不会这么闹了。”

    “想皇后?”明贤帝嘴角轻轻勾起,欧阳月知道他这声音里明显带着几分讥笑,欧阳月却是低头不语,“好了,既然宿儿在宫里住的不好,那便回去吧,等朕想见他,你再带来就是。”

    “是,父皇。”说着便告退了。

    明贤帝拿本书却是久久没翻下一页,放到桌上后,嘴角不禁勾起浓浓笑意:“这宿儿也真是……”

    福顺在一边守着,嘴角也不禁勾着笑意,这辰王世子简直是个混世魔王,这才进宫多长时间将宫里闹的鸡飞狗跳的,那林皇后他跟在明贤帝身边,还不了解,最是个骄傲不愿意服输的,跟孙贵妃斗了多年谁也不让谁,便是自己吃了亏也是想方设法先讨回公道的,哪里看她还给人道歉求饶过。

    明贤帝不禁感慨道:“若非知道他只是一岁的孩子,若非这是无意的,那他就太妖孽了。”

    其实这事换成别人,还真就不行,换一个人试试,事情还没完事呢,早就让皇后抓起来处死了,偏换成百里宿,皇后就只能打落牙和血往肚子里吞,明贤帝眸子眯了眯:“叫你做的事情可是办下去了。”

    “回皇上,办下去了。”

    明贤帝冷笑:“好的很!”

    欧阳月与百里宿回到辰王府后,先是好好的睡了一觉,这一觉可是睡了一天一夜,而那皇后更加夸张,直接睡了两天,最后还是被饿的不行饿醒的,至于安乐宫里少了百里宿,那些宫人也趁机好好睡了一觉补了眠,清醒过来她们唯一的感觉是,总算活过来了!

    皇后饿了两天自然只能吃些粥先垫垫胃,安嬷嬷捧着养颜花粥坐在一旁边的椅子上一勺勺喂着皇后,现在的皇后虽然睡了一觉补了些精气回来,只是饿的她也浑身无力:“那小杂种出宫了。”

    “是的皇后娘娘,您晕的当天辰王妃便带着小世子离宫回辰王府了。”安嬷嬷一边喂粥一边答道。

    “算他们溜的快,不然本宫怎么会放过他们。”皇后说到这还不禁咬咬牙,想想就恨啊,她堂堂皇后竟然去求一个小崽子走,这可是奇耻大辱,她既使不去打听,也知道嫔妃那些以孙昭仪为首的在背后怎么说她的,她从入宫以来还从没这么丢脸过,一想到这她就恨的牙根疼,“大哥那边可传来消息了。”

    安嬷嬷低声附耳道:“皇后娘娘放心,大爷那边已传了消息,事情照计行事,辰王爷现在已进入林州府进界,要不了多久便到白云观了,这一次必让他有去无回。”

    皇后冷笑:“林王府呢。”

    “东西都送过去了,林王爷与王妃自然是十分恭敬的,只是看起来有些怀疑与戒备。”

    皇后倒是点点头:“他们若是不戒备才奇怪,让太医多盯着点,争取在此之前搞明白这一胎是男是女的,而本宫最后的结局只要男孩,懂吗。”

    安嬷嬷心中一紧,猛的抬头看了一眼皇后,而皇后此时面色微白,只是望着她的眸子却带着沉静冷锐的神态,安嬷嬷立即下心中的惊颤忙道:“是皇后,奴婢这就是吩咐,这就派人去准备。”

    皇后淡淡一道:“如此,辰王府的人就没有必要留,皆可以死了。”皇后淡漠一笑,然而眸子渐渐冷沉,“百里宿这个小杂种,本宫要活活掐死他!”

    既然那只是个孩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无法反抗她的稚童,害的她丢了大脸,害的她受到嘲笑,就必须死!本来皇后心中那要利用百里宿的想法,在百里宿三番两次给她造成麻烦后,早已被她舍弃,她不需要百里宿这个傻子皇帝了,她要他的命!

    林州府最为出名的就当属白云观,白云观不但是享誉大周朝的道观,并且白云观主灵云天师据说神法通天,练制的丹药有奇效,用上虽不能说能让人起死回生,但是却能药到病除,便连皇宫里的太后都一直享用灵云天师所炼制的丹药,只不过灵云天师的丹药不但要集各种名贵要材,而且据说灵云天师一年只炼两炉药,一炉自然就是给太后的护心丹,另外的都是养身健体也兼有些解毒功效的丹药,可以说是千金难求。

    因此灵云天师坐下三位徒弟道明、道玄、道宗三位法师继承灵云天师的炼药之术,也时常开炉炼药,效用自然不能与灵云天师相比,但是却能给信徒带来大用,所出的价钱也是他们能承受的。当然了,若是这么说这白云观买卖丹药跟那商人也没有差别了,每当大周朝有灾荒之时白云观都会出力,并且也时常赠药,而白云观做炼制的药钱并不是强制性的,而是信徒自愿给的,或多或少这个就看自个意思,但曾经有几个医管的大夫不服气,一起拿来丹药研究,最后甘拜下方,这才言明此丹药珍贵非常给出了定价,自那后要求此丹药的信徒基本都会给出高于此的价钱,定价就是这么来的。

    而据传这白云观十分灵验,一来二去这白云观便成为大周朝除了五行寺,外香火最旺盛的道观。

    此时的白云观不少香客进进出出,每个进的都各怀心思,但出来的时候面上都不禁带着放松解脱,最起码也比起以前减少了些许愁苦,旁人看了更加信奉着白云观。

    “嗒嗒嗒。”却达时,白云观外突然从路上奔出一队骑队,这一队人各个皆是虎目冷俊,一身凌利之气,领头之人身着黑色束腰长衫裹着身子,让他显得风神俊美,并且冷峻威仪,一行骑队飞奔至白云观时,众人皆不下马,只有领头黑衣男子一摆手,从后面跳下来一个男子进入白云观,不一会走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生的面色很平和的道袍的男子。

    “道明法师。”

    “道明法师……”

    “众位施主好……”路过的香客看到这个道袍男子纷纷行礼,原来这道袍男子竟然是白云观灵云天师之首座大弟子道明法师,众人大疑之时,已向那黑衣男子望去。

    这白云观能请动道明、道玄、道宗三位法师前来迎接的人,身份绝对不相同,虽说这佛道人家都是秉承着世人平等的道理,可事实上谁都清楚,真想平等也不可能,他们可是正常的人,在这皇权至上的时候,上头说一句话他们也照样被灭,对待特殊的人他们虽然不至于阿谀奉承,但起码的尊重得有。

    “阿弥陀佛,道明见过辰王。”道明法师步履稳健的走过来,看到黑衣男子便问道。

    旁边的人听着有一会还没反应过来,但下一刻都惊讶连连的道:“辰王爷?是那个皇上最宠爱的皇子吗。”

    “是是,是七皇子,现是已被赐了辰王号,已经出宫建府并且成亲了。”

    “对啊,听说娶的还是咱们大周,不,在琅琊大陆选美比赛上夺得第一的美人呢,辰王妃背景也不简单,祖母是鼎鼎大名的霜霞长公主。”

    “还是咱们大周护**轩辕军现统领将军轩辕朝华的妹妹。”

    “哎呀,以前就听说辰王爷俊美非凡,不似凡人,看看这相貌气质果然不一般。”

    “真是个美男子啊。”

    这香客里男女老少皆有,当然女性的占了大多数,尤其那些年轻女子们看着百里辰一个个眼神火热,这来到白云观上香的还是有着不少名门贵妇与千金的,但是这些人在林州称的上大家,在京城那里就根本排不上号了,这就是区别。这些人无不想要更高一层,自然就是要高嫁了,本来对于京城里那一等公子皇子皇孙想都不敢想,然而现在看到百里辰出入白云观,又见他不但身份尊贵,气质出众,样貌更是难得一见的俊美,一个个小鹿乱撞,自然也动了想要攀高枝的想法了。

    百里辰却完全不理会这些的议论,那道明法师已经行了礼,然后亲和的请百里辰往里面走,旁边的香客们顿时都成了背景一般。

    “呀!我的手帕!”突然间人群一个小姐惊道,只见空中一个帕子飞来,飘飘然的便飞到了百里辰的身前,百里辰微一转头,就看到那女子又娇又羞的直往这里撇,百里辰面上带着嘲讽的笑,小地方的就是这样,还没怎么样的就上赶子送上门了,不懂得自爱,还在那里装什么娇羞。

    百里辰转过头去,抬起步子直接踩在手帕上,跟着道明法师缓缓向前去。

    那小姐本来娇羞无限,不停用眼睛诱惑的小姐顿时脸色发白,微微咬着唇一脸的难堪。其它一些小姐本来觉得这小姐反应快先出手还颇有埋怨,这一会却纷纷露出嘲意看着她,真是贱啊,主动勾引,不顾身份不说,人家辰王爷也根本看不上你,真是不自量力。

    这一插曲并没让百里辰放在心上,他一路由着道明带着,不时听着道明介绍白云观的由来,指着各处为他介绍,他表情也都是淡淡的没什么表现。

    “辰王爷,这里是本观为您准备的住处,辰王爷看着可还满意。”走到一处地处悠静的厢院之中,院前两株大柳树枝烦叶茂,遮了大半的阳光,在夏日这是很棒的一个避暑的院子,不用看,百里辰也厢院是白云观中客院里数一数二的,只是他面上表情依旧淡淡的:“本王这次前来是奉父皇之命,为太后的身体来寻那护心丹的,本王现在就要见见灵云天师,就烦劳道明法师去传答了。”

    道明法师眸中闪烁了一记,笑道:“辰王爷,实在不凑巧,家师正遇练丹瓶颈,最近时间正在闭关,想必再出关时练丹技术会更上一层楼,只是现在怕是无法出关的。”

    “噢,事关太后的事竟然如此怠慢吗,难道灵云天师觉得太后信任他,便是他能侍宠而娇的理由了?”百里辰冷笑,半点面子也不给。

    道明法师平和的面上似乎有了一道龟裂:“辰王爷误会了,家师绝非不敬太后,正是因为家师一直以来十分关心太后的身体,所以这次闭关时间才会久了一些,等家师出关炼丹术精进之后,供给太后和皇室的丹药自然量会增多了。正因为家师练丹术高超,若是换另外一位大师,怕是时间要是家师的二倍或是三倍以上还多。”

    百里辰冷笑:“痴迷丹药的只是皇祖母而已,皇室的成员可没几个盼着这东西,又没到供不应求的地步,这么短了太后的丹药闭什么关,灵云天师还说是敬爱太后吗。”

    道明法师眸中闪过丝冷光,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这辰王来这里纯属是找麻烦来的:“那辰王爷的意思是。”

    “本王现在要见灵云天师,你去通报吧。”百里辰挥挥手便进了院子,那意思自然是灵云天师一会过这来拜见他,道明法师眸中难以掩藏一刹那的杀意,忙笑道:“辰王爷请恕罪,家师刚闭关没多久,怕是研究正在半头上,现在去叫就怕要前功尽弃了,还忘辰王爷体谅。”

    “本王体谅什么,本王只是按照父王的旨意办事来查这丹药怎么没供应上来,以至于累了太后的身体,别的事本王都不需要理会,你这个老道士在这里唠唠叨叨做什么,本王要见灵云天师与你又有什么关系,怎么你能全权代表灵云天师的意思了?徒弟当的比师傅都厉害了?”百里辰冷眉看着道明法师。

    要知道百里辰原可是皇子里最跋扈的一个了,这名声可不是叫假的,别人想要他面对欧阳月的软语温声,那简直是作梦,他想闹事还能让你压下去吗。

    道明法师心中窝着火,这要是别人,便是达官贵人也得给他些面子,可是他万不敢在皇室宗亲,这个辰王爷面前太强硬,只是他这话说的温温和和的,只要做事懂得点圆滑的都不会逼的这么深了,以灵云天师与太后的面子,只要递句小话,就是百里辰恐怕也得被编排一二的,这辰王爷真是温冷不进。

    “辰王爷,您今天刚刚到白云观,一路上多番劳累,不如辰王爷先休息一二贪道这就去请示家师。”道明笑呵呵的提议道。

    百里辰也点点头:“也好,本王确实是累了,去弄两坛酒,烧两只烧鸡,弄些鱼虾的,这一路上本王为了赶路都没好好用一顿膳。”

    道明面色变了变:“辰王爷,这里是白云观,是吃素的。”

    百里辰冷眼看着他:“本王还不知道这里是白云观?你当本王傻子不成折腾这么久到这里还不知道是哪,让你做便做,还废什么话!”

    道明唇抿了抿,深吸口气道:“贫道这便去准备。”

    “哼,早知道这样何必费本王口水。”百里辰一脸不满意甩袖进去了,道明法师盯了眼百里辰的背景离开了。

    一进入房间,冷刹先是带人将这厢院仔仔细细搜查了一般,没有问题后,用着自带的茶叶在院中烧了水给百里辰泡了杯茶,等了能有半个时辰的时间,那道明法师才姗姗来迟,准备了百里辰要的东西,只是那些人一副遮遮掩掩的样子,跟做贼似的。

    这白云观可是道观啊,这要是让香客知道这里面给人还吃荤,那不就是道貌岸然之辈吗,对名声可是有很大影响的。

    百里辰正半靠的床上,没什么形象的翘着脚,看着道明走进来,还有些不耐烦的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时间,本王都快等到睡着了,速度真慢,没用的道士。”

    道明累的一头汗带人进来,还没走到跟前就被百里辰骂了这么一句,再好的脾气面色也沉下来了:“辰王爷,白云观不是俗家之人,这些东西还是派人从山下村民那里买来的,还请辰王爷以后在白云观入乡随俗吃些素食。”

    “冷刹,愣着做什么,还不将菜都放上来,本王要用膳了。”百里辰根本不理会道明,直接叫着冷刹,便坐到桌上吃了起来,看他那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样子道明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辰王爷……”

    “道明法师抱歉了,王爷用膳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惹到王爷的后果是很严重的,还请道明法师先离开,之后王爷用过之后,会让人叫你们前来收抬盘碗的。”冷刹已跨步挡在道明法师面前,那道明法子气的不轻,甩袖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而这道明从百里辰这里离开后,却是没回自己的住处,而是来到白云观正殿后面一条小道,行了一路来到一个绿柳成荫,香草四溢的院子,院子里摆着一些干草药正在晒着,而这院子里此时已站着两个人,道明忙道:“师傅可有动静。”

    “还没有。”两人中一个较黑的男子回道。

    “那消息可有传进去吗?”

    “传进去了,师傅没回应。”

    道明却是有些急叹一声,那黑脸男子道:“师兄这是怎么了。”原来这里站着的二人分别是灵云法师另外两个弟子道玄与道宗,都是道明的师弟,道宗最小天赋也是最好的一个。

    “辰王来了,刚一来便来了一个下马威,不停的挤兑说师夫对太后不敬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喝酒吃肉叫了许多荤腥之物。”

    道宗皱眉:“师兄好糊涂啊,怎么能让他吃什么就吃什么,这里是白云观,就要守着白云观的规矩。”

    道明看着道宗冷哼一声:“你懂什么,若是觉得我做的不对,这伺候百里辰的事就交给你了,看你能做到多好。”

    道宗撇了道明一眼不说话了,这道宗跟着灵云法师时间最短,天赋好比起道明道玄学的还要多,灵云天师自然是更加宠爱了,师兄弟三人向来是不怎么和的。

    道明道:“若是师傅不早点出来,我怕这百里辰会折腾出更大的事情,这皇室里最嚣张跋扈的就是他了,而且十分受明贤帝的宠爱,到时候别做出影响白云观名誉的事情来。”

    这一点师兄弟三人倒是都一个心思。

    道明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第二天百里辰倒是没让道明准备饭食,因为他自己做了。

    话说道明这一日正在大堂上为几个香客解签,却被小道徒附耳说了两句话,脸色顿时大变的跑了,弄的香客也大感疑惑,等道明气喘吁吁跑到百里辰的厢院时,就看到百里辰正坐在柳树底下乘凉,不远处冷刹带着人在地上支了个火堆正在烤鸡、烤鱼!

    道明面色大变:“不可啊!这是白云观,怎么可以在这里杀生,辰王爷快快住手啊。”

    百里辰懒懒道:“那可不成,本王一天见不到灵云大师心里就不爽,你还不让本王有个口欲怎么成,不用听他的,继续烤,还是道明法师准备自己来。”

    道明法师却急死了,这白云观里向来吃素,这里面若是传出烤鱼烤鸡的味道那可是一闻便知的,要是知道百时辰的行为,可是打着白云观的脸呢。道云急道:“辰王爷见谅啊,家师他闭关正到了关健时刻,真不是故意不见您啊,再有两日,只要再两日家师便会出关了,求辰王爷再等上两日吧。”

    百里辰一脸不耐:“算本王给那灵云天师一点面子,明天本王要喝王八汤,鹿茸银耳……你们去准备吧,这些可都是费时的东西,做的不好,可别怪本王到时候不给灵云天师的面子。”

    道明面上彻底黑了,可是却还是咬牙忍着呢,他可能看出来这辰王爷带来的人各个都是手下有真功夫,而且都不弱的,真不答应说不定真将白云观折腾相底朝天了,道明离开厢院后便又去了灵云天师的住处,看里面没有动静,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道玄道宗知道百里辰的做法时也不禁都黑了脸,百里辰这分明就是威胁,若是灵云天师不快点去见他的话,这白云观的名声也别想要了,百里辰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

    翌日一早,百里辰刚见院子,便看到厢院柳树上站一个背手而立的白衣身影,看身影是个男子,身形高挑,一身白衣被他穿的仙风道骨的,站在被风吹起的柳树下衣摆飘飘,更是平添了几分潇洒的气质。

    百里辰冷眼看着,那人却已经回过头来,百里辰看到此人眸子微闪,却见这人面容俊朗,且眉眼温润,嘴角时时勾着淡淡的浅笑,长的不是什么绝顶,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十分的舒服,年约二十六七近而立:“你就是灵云天师了?”

    那人嘴角勾起的弧度大了一些:“辰王爷果然眼力独道,正是贫道。”

    “噢?灵云天师此时不应该在闭关研究炼丹之术吗,怎么可以出关了,这么快?”百里辰面上明显带着嘲讽的意味。

    灵云天师也不在意,面上依旧挂着笑意:“此次闭关因为练丹瓶颈耽误了些时日,耽误了给太后送丹药的时间,倒是劳烦辰王爷亲自前来,贫道出关之后会立即开炉为太后炼丹。”

    “即如此,那就有劳灵云天师了。”

    “这是贫道的份内之事。”灵云天师笑了笑,只是转而又看了百里辰一眼:“辰王爷,这白去观到底是出家人的地方,还请辰王爷见谅,还是少造口欲为好。”

    百里辰面上挂着不以为然的笑意:“那就谢过灵云天师的提醒了,若这世上真有神明,神明在天上看着自然是知道这事与白云观的人无关了,神明不会对真正尊敬爱护的人为难的,就算真要处罚那也是本王自己的事。”

    灵云天师看了百里辰一眼,轻叹一声便告辞了,百里辰看着此人的背景,喃喃道:“这个人本王应该见,为什么这么熟悉,可惜想不到,他是谁?”

    既然流云天师已经出关去炼药,百里辰便要在白云观里游走闲逛,道明道玄两个跟着,只是百里辰还是差点将一个送上门的女子打残了,吓的道明与道玄吩咐下去,但凡百里辰出行,都不许香客接近。

    当然百里辰在这白云观里也没逛多久时候,因为官府来人了。

    来的是林州府刺史薛恒底下的中州别驾林昌,林昌生的很胖,笑起来眼睛都快眯没了,此时一脸恭敬的向百里辰行礼:“辰王,属下是奉刺史大人前来给辰王准备接风宴,不知辰王大驾是否可移。”

    “薛恒让你来,他人呢,怎么不来亲自接本王的驾。”百里辰却是挑眉道。

    林昌忙笑了起来,眼睛大眯着:“辰王爷有所不知,之前林州边界不时有盗匪横行扰民,刺史大人之前已带人前去围剿没有赶回来,离开前特意嘱咐属下伺候好辰王爷。”

    “噢,是薛恒吩咐的。”百里辰淡淡的说了一句。

    那薛恒也算是当初与明贤帝夺下帝位一个重臣功臣了,后来明贤帝登基之后,便调他来三州之一的林州,在这林州他也算是一个土皇帝的人物,不过薛恒还算是知道分寸,这些年来也没见他怎么借由以前旧事胡来,反而对于地方政事十分看重,这林州府也是三府之中最富饶之地。

    至于这林昌没什么名气,但百里辰之前调查林州政员时却是看过,他身为薛恒下设的助手,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是却有监督薛恒的作用,并且他乃林府旁枝的人,当初也是林府好不容易为他争取到的这个位置。

    “那就有劳林大人了。”

    “辰王爷能赏这个脸,这是下官的荣幸,下官早已备好了酒宴,王爷城中请。”林昌一听面上笑的跟朵菊花一般,百里辰带了此行三分之二的兵力前去,剩下的留在白云观守着。

    这林州府主城就叫林城,是十分繁华富饶的地方,虽然不能与京城的相比,但在大周朝也最为出名的一个城了,林昌与百里辰与乘着轿子进入城中,再由林昌的人带路,一个时辰后便来到了一个人流颇多的街道停下,冷刹先是将帘子打开,百里辰抬步而出,还没看向林昌,先是看了所停之地的牌扁:“秀阁,名字取的还不错。”

    “是是,这秀阁在林城可是出了名的地方,保管辰王爷尽兴而归。”林昌眼睛已经眯成一条缝了,随后邀请着百里辰进入。

    然而当百里辰进入,看到里面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时,脸色立即沉下来,这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酒楼,而是妓一院!

272,午夜刺杀,闹上门来!

    百里辰冷笑:“林大人以往接待人就在这种地方?”

    林昌见到百里辰的表情,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忙解释道:“辰王爷误会了,其实这秀阁里,全是一些身有技艺卖艺不卖身的女子建立起来的,一些十分钦佩她们风骨的学士还常常会在这秀阁举办诗会对酒等等,而且这秀阁里菜品样氏十分独特,味道也是一绝,实乃林城了最出名的三家酒楼之一了。”

    “是吗?”百里辰眯眼看了看,那些女子各个面容不俗,当然虽然不如青楼的女人穿着暴露,可是收腰托胸的装扮,也不是一般千金闺秀该有的装扮。

    “林大人,秀娘在这等候许久了。”此时一道莺莺软语的声音传来,百里辰顿时便闻到了一种很淡的味道,香味并不浓郁却有香袖飘香,人未到味先到声先到,也恰到梦处。

    那林昌听到这声音,眼睛瞬间一亮,虽然他眼睛十分的小,此时却也是精光闪烁向前望去,就见一个身着浅菊色长衫,配罗裙的女子缓缓走来,女子约有三十左右岁却依旧是风韵犹存,甚至比起一般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更是多了让人着迷的性感,林昌立即冲着百里辰介绍:“辰王爷,这位便是这秀阁的老板,名叫秀娘,当初还是闻名林府的第一闺秀呢,只不过后来因为家中犯事,只能一力承担起家业,最后开了这件秀阁。”

    那秀娘眸子很是清亮,看到百里辰眼中也闪烁了一丝惊艳,不过很快隐下表情,恭敬的道:“民女秀娘见过辰王爷,早先林大人便在楼上定了雅间,秀娘已等候多时,不知道辰王爷可是要现在用膳。”

    百里辰看着一双眼睛都盯在秀娘身上不放的林昌,冷淡的道:“那就上面带路吧,这可是给林大人的面子。”

    “下官岂敢,这是下官的荣幸。”林昌连忙夸张的笑着,一双眼睛还扫了扫秀娘那瘦腰丰臀处,百里辰眯着眼睛,林府三大酒楼之一确实是有这秀阁,只是他当时仅只是一扫并没有在意,林昌既然奉薛恒在这里请了宴,百里辰不来那就是不给薛恒面子,这上头可是明贤帝那老家伙的。

    林昌订的雅间应该是这秀阁里最好的房间之一了,便看她这里装饰雅质,尤其两幅古代名家的画幅,怪不得这里能吸引学子前来,果然有着一份清雅之气。

    “辰王爷,林大人,现在可是可以上菜了。”秀娘笑意盈盈的问道。

    “嗯,上吧。”百里辰淡淡应了一声,不一会一群模样俏美的丫环挨个上菜,还真是乱花迷人眼,又是一片清香淡淡飘来又远去,林昌毫不在意百里辰知道他好色的本质,笑着道:“辰王爷,觉得这秀阁里的丫环模样如何。”

    百里辰冷淡道:“本王此来只是接受薛恒的接待是来吃宴的。”

    林昌立即会意的笑了笑:“那是那是,辰王妃可是琅琊大陆的第一美人,那等风姿美貌下官虽然没看过,但是也能想象的出来会是多么绝色了,只不过辰王爷一定没见过秀阁这里最出名的艺娘。”

    “是吗。”

    “那艺娘原可是个二品重臣武将的女儿,只不过后来这武将因为一次战役失误被定罪,这武将一生只娶了一妻而且只生下女儿,这母女两个生活困难,其女儿才不得不自食其力的,说来也是个可怜之人。”林昌说的一脸惋惜。

    “二品重臣武将?你说的可是王武。”百里辰一听,有些疑惑的道。

    “辰王爷果然见识广博,就是这个王武之女。”林昌点头答道。

    “噢。”百里辰淡淡道,这个王武说起来与白家有很大的渊源,王武曾经便是跟着白家老家长,也就是白皇后父亲出生入死的,当初在战场上与白老爷子可谓出生入死,两人几经搏血才活下来的,是生死之交,只是后来王武获罪白老爷子又死了,所以两家这才断了交往。若是白老爷子还在世的话,听闻王武的后人如此一定会有番救济的。

    林昌等着百里辰的反应,谁知道百里辰听到此便再没有反映了,这林昌是真的有些意外了,只要不是心性凉薄彻底的人,听到这一旧交,就算不时真心的,但也总要虚情假意一番吧。

    林昌却不知道,那白府现真实状况为何,自然也不知道这白家现家主确实是个无才无德的人,却不是什么无情无意之人,这个艺娘的事百里辰也只是偶然听到的,当时白家家主也曾想过接这五武妻女进京,就算是看在上辈人的情面上,为她们置办个宅子给她们找个营生,白府虽然落败了,但到底也是五大家族之一,这事学难不倒白府的,只不过当时的王武母女两个却是十分有骨气,根本就不接受,白府送的东西也都退了回来,白家家主有些埋怨这人不知好歹,当时便扬言不再管王武妻女的事了。

    在白家家主看来,这些人有傲气但这么拒人也是让他没面子,再说敢这么拒绝的都是有骨气而且恐怕生活无忧的,就再也没管这些。

    百里辰轻轻转着酒杯,这王武的妻女真是好有骨气,白府的帮助接济不要,然后来这个秀阁里做送往迎来的事情,虽然是占着个艺娘,虽然说是卖艺不卖身。但是百里辰是什么人,他岂会不知道,在真正的权势面前,那些什么卖艺不卖身根本就是扯蛋,这里面表面上说的好听,其实就是个妓一院,只是那秀娘办的时候理想是好的,对外名声不错,恐怕那些所谓的学子,还有林昌这些人都是这里的入幕之宾。

    不接受白家家主的接济,仗着傲气跑来做妓女,这种幼稚不自爱的女子,百里辰何必在意,更何况要是有恩那也是王武对白府有恩,跟他这个皇室皇子八杆子打不着。

    “既然辰王爷有兴趣,来人将梅菊叫来这里。”林昌此时却是扬声向外面叫了一句替百里辰做了主。

    百里辰淡淡看了林昌一眼,笑道:“林大人看来对这位艺妓很是向往啊。”

    林昌嘿嘿一笑道:“辰王爷,您是不知道这梅菊那可真的是美的在,而且风骨极好,当初林城第一富商想重金买下她初夜,梅菊顶着压力硬是不从,这么多年来想买下梅菊的人不少,可是梅菊自有傲气没有一个答应。梅菊曾扬言就算是懂得她的人,便是乞丐她也愿意委身,但若是她不喜欢的身份再尊贵也不能让她就犯。”

    百里辰一愣,这梅菊竟然说了与月儿一样的话,想到这百里辰脑中不禁想到欧阳月,陷入了深思。

    而这时候房间忆被敲响,一个身着白色纱衣的婀娜美人身姿袅袅的缓缓走来,起步间轻纱微扬,带起一丝出尘之气,而这女子眉眼极为妩媚,眸子却是极为澄澈坚毅,让其眉眼中带着一丝英气,配上整身的气质是说不出的味道来,在这时候,见惯温温柔柔的大家闺秀人,对这女人总要眼前一亮。

    百里辰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林昌却已笑道:“梅菊快过来参见辰王爷。”

    “梅菊见过辰王爷,辰王爷万安。”梅菊声音青青脆脆,好似黄莺一般动听,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更是为她的美添了几分,只不过百里辰却发现这梅菊便是行礼时那背也是挺的很直,显然身见卑,心却不卑。

    百里辰微挑了记唇:“起来吧,林大人人也见了,开宴吧。”

    梅菊一愣,以前客人见了她无不为其倾倒,这辰王爷竟然无视她的美貌?

    “好,美人抚琴,下官陪辰王爷用宴,这岂不是一件美事。”林昌听言却是提议道,“梅菊你便为辰王爷抚上一曲,辰王爷这梅菊在秀阁之中,技艺那也是当仁不让的首位的。”

    百里辰点点头,而这边菜已然上来,秀阁也确实有些意思,菜品花样很丰富别出心裁,确实引有食欲,那边梅菊已经开始抚琴,梅菊的琴艺确实不俗,曲调婉转如入实镜,那林昌听的如痴如醉,到曲罢“啪啪”拍手大赞着好,百里辰却是十分冷静的吃着菜。

    梅菊看此面色有些不好:“不知道辰王爷是否是对民女的琴技不满意。”

    “还可以。”百里辰淡淡的道,梅菊红唇一抿,有些不满了,一双媚眼有些埋怨的看着百里辰,可惜后者明显对菜比她感兴趣,根本看都不看,做也是白做了。

    梅菊心中恼怒,岂有此理,她以往卖艺不卖身一群男人对她疯狂追求,哪一个不是捧着哄着的,这个辰王爷到底对她哪里不满意,看都不看她一眼。还是说这也是男人之间的一种欲拒还迎,以她的身份这辰王爷也不能不知道,便是因为长辈之事,他也不该这么冷漠而失礼了,这哪有君子对于淑女该有的态度。

    “梅菊你弹了一曲也累了,便坐下也用些吧,正好陪辰王爷说说话。”林昌见状却是笑眯眯的道。

    梅菊扭捏了一些,便走了过来,百里辰此时突然抬头直直盯着梅菊,那是一双让梅菊见过便忘记不了的眼睛,眸子深锐深邃,似乎眼底有着漩涡,随时便要将人吸引进入无助沉沦,她的心猛的一跳,面上不禁红了起来。

    百里辰却是指着冷刹道:“坐下一起。”

    冷刹闻言坐到百里辰身侧,虽然主仆同桌不怎么合乎规矩,但是冷刹更在乎的是主子的命令,那梅菊刚走了一步,脚却立即僵硬住了,那可不是林昌刚刚指给她的位置吗,这辰王爷怎么如何过份,这纯属是让她下不来台啊。

    林昌也彻底愣住了,他本来今天带百里辰来这里用餐,那也是想将这梅菊引见给百里辰的意思,而这梅菊样貌气度可都是一等一的,便不是好色的男人看到了总也会惊艳的,谁能想到还有百里辰这样奇葩的男人,一点不给美女面子。

    “哎呀梅菊快来本官这里。”梅菊僵硬着脸坐了过去,坐下时还不忘幽怨的看了百里辰一眼,接下来屋子里便十分安静,大多都是百里辰在吃,那林昌与梅菊就基本没怎么动筷。

    林昌心中还直嘀咕,这辰王爷还真是实心人啊,说是请他吃饭难道就真是吃饭吗?来这地方也不知道寻欢作乐一下,传说那辰王妃是个妒心极重的悍妇,到底是怎么样个人,能将这辰王爷吓的连美人在前都要忍痛拒绝啊,这辰王妃就不怕骂名吗。

    林昌轻咳了一下笑着对梅菊道:“对了,本官一直对梅菊你这个名字很感兴趣,当初怎么会给自己起了这么个艺名的。”

    梅菊矜持的笑笑道:“梅菊其实是两种花,我喜欢她们的寓意梅花孤高清洁不染风尘,所谓:庭空月无影,梦暖雪生香便是此意。菊花则有清净高洁之意,所谓:世情几女无高韵,只看重阳一日花,这便是当日民选此名的含意。”

    “好好好,好一句庭空月无影,梦暖雪生香。又世情几女无高韵,只看重阳一日花,果然人如其名,梅菊梅菊清洁高洁,此女只应天上有啊,梅菊不但才情了得,这份气度更是让人心折。”林昌毫产吝啬的夸奖,当然他也说的就是事实,这秀阁开了这么久,他也非一日对梅菊动心,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倒是更加喜欢了,说着转头一脸笑意的对着百里辰道:“辰王他如何看,梅菊姑娘果然是世见难得一见的奇女子吧。”

    百里辰放下筷子,淡淡看了梅菊一眼,看着林昌一脸迫切求认同的样子:“还可以。”

    梅菊顿时银白的贝齿咬了咬唇道:“还可以的话,那么辰王爷就是听过更好的了,或者见过强过梅菊的人了,不知道民女可有幸听听这女子是谁。”

    百里辰嘴角淡淡勾了记:“你们一定听过,那就是本王王妃。”

    “辰王妃?”梅菊顿时轻笑了一下,面上有些不信,眸中更是带着几分不屑来,这欧阳月的名声自然是响的,不说她比赛得了琅琊大陆第一美人的称号,便是辰王妃成亲至亲,除了那病弱的四皇子只有一个正妃无力再宠幸其它的嫔妃外,这辰王妃竟然把持着辰王府,不让任何人进府,当初三皇子送的通房也被辰王妃逼走了。

    如此妒妇容不得人的女子,能成什么大事,梅菊虽是没嫁人,可是在这里见过的男人却是多了,便是她怪来清冷,可也不会逼迫男子做他们不愿意的事,一次两次还好说,时间一久了男人必要烦了,这辰王妃早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多久了。

    “怎么,不信?”百里辰面色却沉下来了,盯着梅菊,黑幽幽的眼仁中带着冷冷的锐利:“凭你,还不配跟本王王妃相比。”

    “你……辰王爷怎么可能如此失礼,民女到底是女子,辰王爷怎么如此欺辱。”梅菊气的眼眶顿时含泪,那林昌也不禁有些不悦的看着百里辰。

    百里辰冷笑:“一个妓一女,有什么资格与本王王妃相比。”

    “辰王爷,民女是清白之身,来到这里不过就为生活所迫,再说这秀阁本就是清白的地方,怎么容得辰王爷如此诋毁。”梅菊含怨怒道,美人美眸圆瞪,便连生起气来都是美丽的。

    林昌觉得这辰王爷不懂风情也就罢了,何必说这种得罪人又不讨好的事得罪人,道:“辰王爷,梅菊可是清伶啊,您这样说岂不是毁损梅菊的名誉吗,那将来她还怎么嫁人。”

    百里辰似笑非笑的道,冷刹已经冷淡的开口了:“这样抛头露面的女子,还嫁的出去吗,天天弹琴唱曲以色示人,林大人是说这位梅菊姑娘嫁给哪家做姨奶奶吗,咱们大周什么时候改了规律了,抬妾还要明媒正娶吗。”

    “你太过份了!”梅菊一听,怒气一瞪,眼里立即落下泪水,真是我见犹怜,可惜她面对的是两个心有所属的女子,此时拿着梅菊与心爱的女人一对比,当真是高下立判。

    百里辰还想,她的月儿不论是喜笑怒骂都是美的令人惊心动迫,这个女人哭的可真是假的,难看死了。

    冷刹心中还想,还是春草那小丫环可爱,看这女人就十分虚伪,跑来当个妓还谈什么清白之身,还要什么高洁,刚才还扔酸诗,可真不知所谓。

    看着两个男人骂了人还一副嫌弃的样子,那梅菊气的浑身颤抖,“呜”的一声啜泣低声道了一句:“太过份了。”便以袖遮面跑开了。

    林昌愣了愣,急道:“哎梅菊姑娘……”林昌急的不行,“辰王爷啊,这,您说的是不是有些过份了,到底是个女子,这样让人怎么落的下面子啊。”

    “本王何必为了一个妓子留脸面,更何况本王说的是事实,比不过就是比不过,真以为在这林城这巴掌大的地方称的上美人,就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美人了,竟然胆敢与本王王妃相比,本王没治她罪已经不错了。”面对百里辰的理直气壮,林昌也一阵无语,人家到底是辰王,就算有错他也不敢说啊。

    林昌却是犹豫了一下:“那个辰王,下官有些内急……那个……”

    “去吧!”百里辰一挥手,林昌立即跑来了,去的自然是梅菊离开的方向了。

    百里辰冲着冷刹道:“我们回吧。”

    “是,主子。”

    百里辰与冷刹也并没有打招呼带着人乘了轿子便往返白云观,现已是酉时中,若是不赶在酉时之前出城,今天可能便要在林城里住上一夜,然而就在出了城门再行了约一里的时候,冷刹突然大叫:“保护主子!”

    “嗖嗖嗖!”就在这时,扑天盖地的箭矢便急速射来,今天护送百里辰的约有十五人,各个身手两得此时都拿着武器护着身子,反震的将箭矢打出去,只是这箭矢却好似无穷尽一样,百里辰的声音从轿子传出来:“弃马弃轿,退!”

    接着他一个飞身冲出轿子,冷刹等人纷纷打退箭矢也跟着百里辰向后退去。

    “追,一个不留!”就在这时,黑暗中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来,接着就感觉四周树影重重,一道道破空声响起,“嗖嗖嗖”向百里辰等人追来。

    “主子,这些人下手狠辣,不是普通人。”飞奔逃跑的冷刹道。

    百里辰冷笑:“今天这一切恐怕就是一个圈套。”

    “主子,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跑!”夜晚中奔跑中的百里辰面上挂着丝古怪的笑容。

    “来人,围上!”后面却有人大叫出声,就在百里辰他们飞奔了约几十米距离,前面已是一片密林时,突然从里面又奔出一群人,这些人同样身着黑衣,随着这声喝声,这群人飞奔出来将百里辰等人团团围住。

    百里辰眯着眼睛突然道:“一会若是能拼出去就拼,不要回头,甩开这些人后在白云观相聚。”那白云观是大观,而且是林州的一个名圣之地了,平日里林州官兵对这里的寻视颇勤,基本没有人敢在那里闹事,也没有人傻傻的在那里杀人。

    “是,主子。”冷刹等人连忙回道。

    “杀!”

    一瞬间两边气势大涨“砰”的一声,好像导火线,两边人瞬间打了起来,兵器声撞击在一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一队人围住百里辰!”那边黑衣人已冰冷开口。

    “你们敢!”冷刹已爆喝一声,便飞身冲过去,同时手中使力,一道短匕首飞射而去。

    “呃!”其中一个黑衣人迎面被击,被划破嗓子当场死去,只是这些人实在太多了,先不说后冲出来的一群,之前放箭的竟然还有二十几人,此时这些人将他们团团围住,便是冷刹与保护百里辰的众多密卫武力高强,现在也被人团团围住,无法脱困。

    而冷刹几人再如何的勇猛也不如这边的人多,这里起码分出了十余个单独围攻百里辰,这些人有拿剑,短箭,还有刀等匕首的,一个个极为凶猛狠辣的招招都往百里辰身上招呼,就算百里辰武功高强,在这些人不要命的打杀下,也渐渐落了下风。

    “主子!冲啊,护着主子冲出重围!”冷刹见状,目子大瞪怒喝而出,当下狠狠甩出一脚,直接将前面扬剑刺来黑衣人的手臂腿开,然而另一个黑衣人已提剑刺来,“嗤啦”冷刹收腿不及,腿上被划了一道口子,然而冷刹却全然不在乎,只“啊”的怒喝一声,直接伸拳重重向这黑衣人打去,拳头生猛直震下那黑衣人的胸口,那黑衣人“噗”的一声,整个人已被击飞,重重倒地再也没有起来。

    而此时冷刹已猛飞而至百里辰身边,两人背靠着背,直接折了两个黑衣的兵器与这些人缠斗起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突袭!”百里辰急道。

    冷刹立即会意,突然伸腿踢去,那些黑衣人本还在怀疑百里辰所谓的突袭是什么意思,就见冷刹已抬腿踢来,他们飞身一闪,然而就在飞盾在空中之时,突然“噗”的一声,喉咙突然一凉,接着整个身体猛的倒地。

    “小心他们的暗器,围攻,乱刀砍死他们!”黑衣人首领大喝出声。

    百里辰突然扬头看去,面上紧紧绷起,这群黑衣人突然飞扑而来。

    “噗!”

    “噗噗噗……”

    “啊!”

    突然间只听到人群中痛叫各种声音响起,接着前面倒了一片,每个人脖子上都有和一条血淋淋的伤口,眸子涣散,显然已死。

    两道身影飞射而出,向密林之中冲了过去。

    “不好,让他们逃了,快追!”那黑衣首领厉喝出声,“百里辰与他手下都受伤了,寻着血迹去找,快!一定不能让他们逃走!”

    百里辰捂着胳膊,那冷刹腿脚上还有些不利索,两人飞奔向前没多久却已经面色惨白,百里辰与冷刹早早点穴止血,此时各塞进嘴里一个丸子,就着奔跑的时候扯起身诉有残布将伤口紧紧包住勒紧了止血。

    “主子,您先跑,我去顶顶。”

    “不,逃出这片林子,快点!”百里辰却是一把拉上冷刹,两人身影飞快。

    “快,他们在前面,快追!”后面的追兵已快速奔来,就在这时百里辰突然转身,手指动了动,“嗖嗖嗖”几声,奔在前面追的近的三个黑衣人便应声倒地。

    “他们的暗器好声厉害!”黑衣首领眸子幽黑,追赶的时候便更加谨慎,以至于速度渐慢,然而就在他追着百里辰与冷刹出了一片密林时,眼前的道路豁然开朗,然而人却没了。

    黑衣首领心叫不好:“你们两队分两条路去追,你们跟我回去禀报,快!”这群黑衣人立即分了三批各自飞走了,直到这片森林又再次变成平静下来时,在一处不起眼的黑草丛中,突然钻出来两脑袋。

    “走!”两个黑影迅速散出,然而却根本不是回白云观的方向……

    林城一座宅子里,林昌正卧在床上,两个美貌的女子一个给他腿捶,一个给他按肩膀,突然一个黑影飞闪进来,那两个女子吓了一跳,林昌却是拍拍其肩,让她们都下去了。

    “人死了没有。”林昌此时沉默着一张脸,哪里还有白天那献媚讨好的样子。

    “人跟丢了,不过他们两个都受伤了,最有可能的两条路便是逃出去回京城,另一个便是回到白云观以及附近。”黑衣首领冷沉回道。

    “什么,跟丢了,你们干什么吃的!”林昌一听却是猛的坐起身来,额头不禁冒起冷汗了,他当初对于杀百里辰也是很犹豫的,可是他也没有办法,而这人一但要杀,一但动手,那就必须处理干净,绝对不能留活口才行,不然他麻烦可就大了。

    林昌下了地来回的走来走去:“这薛恒可快回来了,若是不能在此之前将百里辰干掉,那之后再想杀他可就不容易了,你可明白。”

    “我明白,我一定会将百里辰找出来,并且全部杀死。”黑衣首领声音说不尽的冷漠。

    “好,那就去做吧,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明白!”黑衣人说完转身飞身离开,林昌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他只是个林府旁枝,当初接到这个任务时,他是吓的几夜没睡着,可是他不下手杀了百里辰,没命的可就是她了,她可没有与林府敌对的本事,便是这个中州别驾还是林府给他办下来的,他们这些旁枝生下来就得给林府主家服务,不然他们会更惨,比被落到百里辰的手上还惨,所以这一回百里辰必须得死,为了他自己百里辰也必须得死。

    京城,辰王府欧阳月躺在床上,突然猛的坐起身,冬雪立即走过来道:“王妃,您怎么了,做噩梦了?”

    欧阳月轻抚着胸口,这突然袭来的心惊肉跳是怎么回事:“我没事,之前让你给王爷传的消息可是传到了。”

    冬雪点头道:“早两三日便应该到了。”

    “那还好。”欧阳月叹息一声,只是这紧绷的心情她却还是放不下,“那没事了,你也去休息吧。”

    “是。”

    然而欧阳月不知道为什么,坐在床头却是整晚没睡着。

    翌日欧阳月照往常起身,带着百里宿逛了一圈,然后一起用早膳,饭菜才刚摆上,春草便走来,面上表情还很不好:“出什么事了。”

    春草有些不满的道:“外面是姜萱公主的马车,之前也没送了帖子,现在马车堵在门口,态度十分强烈的说要见王妃。”

    “姜萱?她又来做什么,病好了?”当初姜萱折腾了一番最后被气的吐血,回去卧床休息,就在前几天姜齐送去大乾的消息送回来了,大乾皇帝认为孙全是个极好的夫婿人选,也下了一道圣旨为两人赐婚,如此一来姜萱这婚事算是定下来了。

    而与以往公主和亲不同的是,这一次大乾会直接派人前来送嫁妆,不需要姜萱再次回大乾了,到时候直接在驿馆出嫁就行,这段时间姜萱不是忙着整理嫁妆出嫁的事,也该调和嫁给孙全的落差,此时来找她做什么。

    春草有些气愤道:“哪有这样的人,一大早堵人家门口要求见,这不大乾公主呢,可真是没有规矩,王妃要奴婢将人打发了吗。”

    欧阳月用勺子给百里宿舀了勺奶糊道:“不用,让姜萱公主进来吧,本王妃倒是要看看她又要出什么妖蛾子了。”

    春草迟疑了一下,又转身离开了,不一会便带着姜萱以及两个丫环走进来,今天姜萱一身浅紫色绣青竹束腰长衫,衬的她神秘而美丽,今天姜萱的妆也化的有些浓,越发显得她的面貌艳绝,头髻两只凤纹钗,下摆流苏随着她的走动不断摇动着,带着炫目的光泽以及一直摇曳之感。

    姜萱刚一踏入房间中,看到欧阳月却是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眼中带着一种嘲讽的意味来。

    欧阳月淡淡一笑:“姜萱公主这么早大驾辰王府,真是荣幸至极,姜萱公主可是用膳了,要不要用一些。”

    欧阳月早上吃的不是特别丰富,养颜粥,四盘爽口小菜,一碗清胃汤,还有两种糕点,本来姜萱对于这些东西肯定是不屑一顾的,今天看了看却是笑道:“那感情好啊,本公主还没用呢,今天便纤尊降贵的吃上一吃吧。”

    百里宿的一双大眼睛立即转动起来,向姜萱望去,已看到她毫不客的坐下,面上带着自傲的表情,欧阳月也没有在意,挥手让面露不爽的春草命人给姜萱准备碗筷。

    “姜萱公主,碗筷来了。”不一会春草亲自为姜萱分置,姜萱淡淡一笑,姜萱身边的婢女顿时走上前,拿着银针等物挨个的试着菜是否有毒,试了一圈后姜萱才笑了笑:“辰王妃与辰王世子看起来胃口很好啊。”

    姜萱看了一圈,只是用手指了指养颜粥,根本不用辰王府的下人,她的婢女便拿着检查过后的碗勺盛了一碗,姜萱也没急着吃,只是拿着勺子微微搅了搅,抬头看向欧阳月。

    欧阳月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有什么变化,只是还认真的为百里宿喂着奶糊子,姜萱等了半天见欧阳月也没有反应,笑着喝了一口粥,尝了尝味道还不错:“咦这养颜粥似乎与正常的味道有些不同啊。”

    欧阳月道:“确实不同,我在原有的基本上又加了一味花,使这粥更加香甜了。”

    “辰王妃可是美人阁的幕后老板,这美容的方子还真是不少呢,本公主倒是有口福了。”

    “姜萱公主若是喜欢,本王妃自然也不会吝啬,随后便让人将方子给姜萱公主送去。”欧阳月淡淡一笑,分毫不为这配方外流而谨慎。

    姜萱搅了搅美容粥:“辰王妃还真是大气,只是这身外之物慷慨,却不知道若是换了别的又会不会还是这般慷慨啊。”

    欧阳月挑眉笑了笑,姜萱该不会还想在她这磨牙问玉佩的事吧,姜萱说完这个,便不说话了,静静的喝着粥时不时挟一筷小菜,吃的津津有味的,然而吃完这饭后姜萱便走了,连欧阳月都没摸清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难道只为了一顿早膳,她可不认为大乾公主能穷成这样。

    而这之后连续三天,姜萱一准在早膳的时候登门,然后随便与欧阳月谈了谈,随便用些东西就离开,搞的辰王府下人一个个都紧张兮兮的,就怕这姜萱进府是另有目的,在要这府中搞怪。每当她一走,他们总会再好生检查一番,但结果都是姜萱好像真是为了欧阳月这美容粥而来的,可那单方明明早就给了姜萱了。

    第四天,姜萱又在同一时间出现了,只不过这一次姜萱脸上的笑容明显比前三天还要热烈,似乎碰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欧阳月便也随便问了一句:“看姜萱公主笑的这么开心,难不成听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是啊,本公主确实是听到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啊,早听说辰王爷奉大周皇帝的命令去白云观为太后求药了,可是真的。”姜萱勾唇一笑问道。

    “自然是真的,姜萱公主何以这么问。”

    姜萱摇头晃脑的道:“要说这辰王爷也真是会享受,听说这在林城里寻了一红颜知已,两人现在打的火热,辰王爷早已许下重诺,改日便会接那红颜知已一同回京了!”

    姜萱一脸讥笑,眸中带着恶意:“本公主这可是来恭喜辰王妃的,你这府中马上便多了一个姐妹帮你伺候辰王爷,你这下可就轻松多了,这还不是是可喜可贺的事面!”

    百里宿一听,双眸立即瞪大了,而欧阳月眸子渐渐凝起,眼底有着黑暗的漩涡,深沉的望向姜萱!

273,无耻女!

    姜萱看着欧阳月的目光,心里莫名一紧,然而心中却是染上了喜意,这欧阳月不是一直无往不利吗,将她害的这样惨,堂堂大乾公主只能嫁个别国世家公子,欧阳月还想活的比她幸福快乐,那是作梦!

    欧阳月那一瞬间的冷沉过后,便淡淡的道:“噢,姜萱公主又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呵呵呵。”一听到欧阳月的话,姜萱伸手捂着嘴娇笑了起来:“哎呀,这是怎么个事啊,辰王妃不会是还不知道吧,这可是本公主的罪过了,这辰王爷要纳妾的事情辰王妃竟然还不知道吗?瞧瞧我这嘴快的,怎么能因为刚得到消息,便出于高兴来告诉辰王妃呢,这可让辰王妃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这可真是不好啊。”姜萱还装模作样一脸后悔的样子。

    百里宿早上放下勺子,此时眼睛已经眯起来了,他现在已经将姜萱当成一块正在呱呱大叫的鸭子,他在想是先从姜萱嘴巴上开个口子,还是先将她毛都拨了,然后做烤鸭吃。

    “那还真是有劳姜萱公主了,也感谢你这么热情,对于辰王府的事这么关心,第一时间听到便来告诉本王妃了,本王妃真是无以为报啊。”欧阳月似笑非笑的道。

    “哎呀,这没什么,这也是我应该做的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而且这还是事关到辰王妃的事情,本公主怎么能不来传这个好消息呢。”姜萱笑眯眯的看着欧阳月,心道,装装,看你还装,看你又能装什么时候。现在心里必定是恨透了,却在这里装作无意,她可是好不容易得到这个消息,绝对不会就此放过的,“看辰王妃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啊,怎么,难道不为辰王爷又有新欢高兴,这可不行,身为皇室王妃,可要做到大度贤良的,辰王妃也算是出身名门的这个道理应该不会不知道。要知道这历朝历代那得了妒妇之名的,几乎最后的结果都是被休弃,不是自残便是枯灯相伴的,辰王妃应该不会因为自己的发点妒意,便做出不好的事情吧,说实在的,这辰王妃嫁给辰王爷之后,这府中一直也没个得心照应的,这妒妇之名不少人传着呢,本公主这也是为了辰王妃你好,所以这才好心提醒的。”

    “这人啊若是被辰王爷带来,本公主觉得辰王妃不但不能生气,还得十分亲热热情的让人进来,好吃好喝的照料着,将来那人伺候好辰王爷,这不也是辰王妃你的功劳吗,到时候还能得一个仁爱的大名,岂不美哉,这人活一世为的还不就是个名声。辰王妃觉得本公主说的可对。”姜萱面上虽然笑着,但是却满是嘲笑与恶毒。

    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大度的女人,让另外一个,甚至另外两个三个与你同侍一个男人,那根本就没有,除非这个人根本不爱男人,甚至对这男人也别无所求,不然就算不爱,为了利益也没有不争不夺的后院。而对于女人来说,面临的最大困难也是被别的女人惦记自己的男人,所谓女追男隔层纱,这世上真正不好色的男人几乎没有,到最后十有**也会成功了,这一次不就是个例子,欧阳月看那百里辰看的再严,这时候还不是已经在温柔乡中了。

    以前那百里辰不论是出于什么理由对欧阳月十分在意十分敬重,但是这男人不是不花,只是在家显得不花罢了,显然百里辰一出去已经忘记了这层忌惮,而到时候百里辰真带个女人回来,欧阳月要闹那她的妒妇名声就会传出去,而这皇室成员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到时候不说百里辰有意见,便是明贤帝太后皇后等人也会对欧阳月有意见,就算暂时不会对她的辰王妃之位下首,将来还能让她得了好吗,只要想折腾你,有的是办法。再说这女人既然能让百里辰着迷也必是个有些本事,有些手段的,姜萱可是很期待将来她们斗的你死我活,她冷眼看欧阳月惨死的情景。

    “姜萱公主对辰王府还真是关心,只不过这姜萱公主还没嫁人,便与人谈论起这些,这难不成是大乾的特别礼仪,未嫁女子与人淫……噢,这点不适用与姜萱公主,你早已非完壁之身,虽说还没嫁呢,只是早已不是什么良花了,自然当讲、当讲。”不可否认欧阳月有那刹那被姜萱说的心思有些乱了,只不过她可不是能被人欺辱嘲讽至此还不反击的。

    比起姜萱自以为她十分在意的,其实最打击姜萱的,就是她与人苟且被当众看到的事情,这可是改变了她未来的。

    果然欧阳月话还没落下,姜萱的表情已经极度难堪:“轩辕月,你还敢提!”

    “姜萱公主这是怎么了,欢喜的怎么直接叫了本王妃的名字了,这可不太友好啊。”欧阳月笑笑,面上还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姜萱恨不得冲上去,狠狠甩上欧阳月一巴掌。

    姜萱面色冷沉:“到底是谁将本公主害成这样,你这个恶毒女人,这就是上天给你的报应,到时候本公主看着你怎么死在别的女人算计下,贱人本公主就等着看你好戏了。”

    姜萱与欧阳月早已是撕破脸的仇敌关系,前几日姜萱之所以会一为,也不过就是想借机恶心恶心欧阳月,到这时候她自然没什么好在再遮掩的。

    欧阳月却是笑了起来:“姜萱公主身边大乾的嫡公主,乃是大乾贵女的表率,这张口闭口粗言秽语,难道大乾的皇宫教习就教的姜萱公主如此粗鄙之言,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了。”

    “你这贱人,你还敢说!”

    “啪!”

    “砰!”

    突然间,百里宿将手中的碗扔了出去,照着姜萱例是迎头一击,姜萱完全没有料到,直接被打的仰面倒地,接着痛叫了一声,她身边两个婢女一个扶起姜萱,一个却是气的向百里宿抓去:“大胆,竟然敢袭击公主,此乃死罪!”

    “啪!”然而那婢女刚上前,却是被欧阳月迎面一掌甩了过去,当下摔在地上,与姜萱倒的位置差不多。

    姜萱捂着头愤怒的起身:“好啊,你们敢袭击本公主,你们敢袭击本公主,好好好,本公主绝不会放过你们的,不管你们是谁,都要受到惩罚!”

    欧阳月冷笑:“姜萱公主说的什么话,是你刚才说话太开心了,坐在那里前仰后合,一个没注意自己倒在地上了,谁有袭击你,这种事情你可不要乱啊,这可是破坏两国和平的事。辰王世子,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冤枉的。”说着不禁有些讥讽的笑着,“辰王世子这么点一个,就算是真的,又哪有力气扔着东西将姜萱公主撞倒呢,岂不是成了大力士了吗。”

    “你还敢狡辩,刚才在这里的人都看到了。”姜萱怒道。

    欧阳月看了她身边两个婢女:“她们两个?可都是姜萱公主的人啊,以姜萱公主之前与本王妃的矛盾,无故设计陷害本王妃也不是不可能,叫两个婢女可算不得什么证人,要做证的也得是我辰王府的人,这里起码有十个婢女,按人数来说也是辰王府的更可信。”

    姜萱气极,却突然安静下来,阴冷的看着欧阳月道:“好好,你果然是有张利嘴,本公主说不过你,不过本公主却能看你笑话,你以前得意什么,出身?相貌?百里辰对你情有独钟?现在我倒要看看,等那个红颜知已与百里辰一同回来时,你还来的什么自信与傲气,男人从来都是喜亲厌旧的,你也不会例外的,本公主就等着那看你悔恨痛苦的时候了,走!”

    姜萱被两个婢女拉起来,气哼哼,又十分傲气十足的离开了,因为她今天的目的达到了,欧阳月里外挤兑她,还不是说明那百里辰有了相好她愤怒了吗,这正是她要的。她还想过,等将来那个女人来了,她可是会为这女人好好思量下怎么对付欧阳月的法子,到关健的时候她还可以帮帮那女人,不玩的欧阳月生撕力竭,她就消不了心头大恨,她就要看看这欧阳月最后怎么死在这后宅争斗之中,到时候那百里宿会死的更惨。

    在这后宅子里没有生母照顾培养长大的,有几个活的起来,活的很好的。

    姜萱这一走,大厅里都沉默了一阵,百里宿突然道:“娘,走!”已然握着欧阳月的手,大眼睛里满是愤怒与坚决,“宿儿会保护你。”

    这潜台词便是,我们走吧,我会保护你的,就算现在不行,我以后也会为你挡风遮雨的,有这个喜新厌旧的男人,不要也罢。虽然百里宿对百里辰是有感情的,但这远远比不上对欧阳月的感情,在这里他可以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与后者同甘共苦,同生共死。再说欧阳月身家那也是不凡的,不说美衣阁、美人阁在京城都算是顶好的商铺,日进斗金,百里辰早将他的产业都交给欧阳月了,现在她才是掌握辰王府大权的人,这时候她真要离开的话,百里辰回来,要面对的也只是个空壳子,让他跟那个不要脸的小三一起生活吧,穷死他们!

    百里宿气的咬牙切齿,心中大恨,这个臭老爸怎么这么容易被人诱惑,真是没用,本来觉得他还挺好的,以后他都不要理他了,哼,看他后悔去吧。百里宿握着小拳头,气的眼睛都要冒火一般。

    欧阳月伸手抚摸着百里宿的小脑袋:“不要生气,她说的不是真的。”

    “啊?不是真的,消息怕是都传开了。”百里宿却是不信,欧阳月已摆摆手,众下人将早膳收抬下去,屋子里只留了春草与冬雪两个,百里宿这么说没错,姜萱敢这么说肯定就是有根据的,不然事关大周一个王爷的事,也不是好么好胡诌的。

    “要相信你父王,他是什么人,我很清楚。”欧阳月不得不承认,虽然是相信百里辰的,但是传出这种消息她心中也是不舒服的,可是她同样很清楚,百里辰不会轻易这样做。他们一路走下来经历了那么多,甚至同生共死过,岂是这么容易被人插足的,而且这姜萱这消息传出来的也十分古怪,姜萱又是怎么知道的这消息,她现在还没有百里辰的准备消息呢,姜萱一个大乾的公主,就算是带了不少好手来,这手还不至于伸到林州府去。

    她能这么快知道这个消息,一是这是个假消息,但这个却不可能,姜萱想打击她那就没必要说个一说就被戳破的慌言,那没有丝毫意义。二便是大乾已经早大周暗藏了许多人,这些人已经蔓延了整个大周,厉害到能最快速的搜查回报各地的消息,甚至不比大周的情报慢,这种可能性不说十分的低,就算是真的姜萱若是说出来这些,就已经在暴露大乾的秘密,那纯属脑子进水了,让大周忌惮,让两国开战。第三点,那便是姜萱根本是被人利用了,有人通过她将这消息传扬出去,姜萱在这件事上也不过是一个棋子,一个急于向仇人报复,容易被控制的棋子。

    对于这三点,欧阳月自然更倾向于第三点,而正是这个人的周密才让欧阳月更加断定这件事是假的,若是真的不需要姜萱传来来恶心她,只要再过些日子,百里辰将人带来,到时候毫无准备的她岂不是更受打击吗,这种急于让她听到伤心愤怒,便说明这九成以上是个假消息。

    欧阳月眯着眼睛,这个人这么急于让她乱心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假的?”百里宿眼睛却是眨了眨,暗自松了一口气,算老爸还有点谱,要不然他回来,他就真不认他了啊。

    “要相信父王,他那么爱你,怎么会轻易离开我们。”欧阳月摸摸百里宿的小脑袋,她不但是对百里辰有信心,她对自己也有自信,不说外面有多少狐狸精,但能比过她的也确实不多,再说百里辰那个人古怪的很,能入的他眼的也确实不会多,从小在皇宫里看的太多的虚情假意了,皇宫里漂亮女人多,狠毒的女人更多,他这种非人成长起来的人对任何人都抱有一种戒备,当初与她接触的时候,说来原也是抱有合作利用的想法,他们是磨合了多久走到一起去的,想捂热这男人的心可不容易。这种人会在刚到林州府地界就有什么红颜知已了,传这消息的人,显然并不真的了解百里辰,只是欧阳月现在另有一个担心。

    “冬雪,你派人火速查看王爷的下落。”

    “是,王妃。”冬雪面上带着一丝喜意,刚才姜萱说的话她都有一瞬间的懵然,王爷与王妃平时感情那么好,竟然突然被告知王爷有了红颜知已,马上要带回来挤兑恶心王妃,一个是培养她的前主子,一个是发誓要跟随的现主子,冬雪心中十分矛盾,甚至有一刹那在想,到时候她要选择谁,最后就在她天平开始倾斜时,听到欧阳月笃定的话,心中无限感慨。

    都说王爷实在太宠爱王妃了,可是王爷又何其有幸能得到王妃如此全心全意的爱与信任,若是王爷这都要辜负,那他真是不值得王妃去爱,也不值得她崇拜跟随了。

    同时聪明如冬雪,从欧阳月这个命令也瞬间想到了,既然有人敢这么传,怕是王爷那边有什么变故了,事情不见得是真的,但是那边的情况却不见得好,既然冬雪相信百里辰,但在这种情况下百里辰无力反驳这种谣言,那就说明有一种可能,他有危险!

    冬雪面色立即一整,步子飞快的奔了出去!

    然而他们还没有寻找到百里辰的下落,那名所谓的红颜知已却先到了。

    这一天欧阳月正拉着百里宿在府中溜达,春草面色铁青的走进来,眸中带着愤怒,欧阳月大感意外:“姜萱又来了?”

    “王妃,外面有一个叫梅菊的求见,说是……说是王爷的妾室……”

    欧阳月步子停了下来:“但是王爷没有回来。”

    “她手中拿着王爷的一枚玉佩,说是王爷给她的定情信物,王爷有事还未归,先派人送她回来安顿。”春草忙又道:“其中两个还是王爷带走的侍卫,皇上派来的,而且那女人真是可恶,我还没说什么,她就已经哭的梨花带泪的,瞬间府前就围了一些人,指指点点的,怕是王妃不让她进来那些人指不定怎么说王妃呢,这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真不知道王爷是怎么想的,那女人……万万比不上王妃您!”春草有些愤怒,原本她也是不太相信的,可是现在人女的都冒着名洁上门了,手中拿着百里辰的玉佩,并且还有两个百里辰当初随行的侍卫跟随,在别人看来,这就是百里辰吩咐的了。

    欧阳月笑了:“好,她要见本王妃,便让她进吧,将人带进来。”

    “可是王妃……”春草犹豫了一下,看着欧阳月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便一摆手,让另一个小丫环去带人了,不一会一个身着浅粉纱,走路摇曳多姿,面容娇艳,气氛孤傲的女子,在两个黑衣男子的带领下进来了。

    那女子进来时,眸子先是扫了眼这雕梁画壁,美丽奢华的大厅眼中闪过丝喜欢,然后才看向欧阳月,在看到欧阳月时,顿时眯起眼睛打量了起来,梅菊背部笔直,打量的眼神也十分赤一裸一裸,显得十分的失礼,然而在看到淡笑望着她,一身容华甚比月宫仙子的欧阳月时,梅菊眼中明显闪过丝阴暗来。

    “大胆,见到辰王妃还不下跪,打!”春草顿时大喝一声,惊了大厅的多数的人,然而春草乃欧阳月的贴身大丫环,在府里便是总管看到她都要给几分面子的,她说话自然十分有力度。

    那梅菊却是一愣,刚要下跪,冬雪便已经奔至,抬腿便是照着梅菊的后膝踢去。

    “砰!”一道跪地的重声响起,梅菊脸色当下便唰白了,只是她银牙咬着红唇硬是将这痛吟忍了回去,她身后的两个黑衣人愣了下,只是看了眼欧阳月却是什么也没说。

    “贱妾见过辰王妃。”梅菊此时却是咬着牙,缓缓开口,姿势才有了些尊敬。

    “嗯。”欧阳月也微微打量了下梅菊,这女子倒也确实是有上等之姿,漂亮的女人都有傲气,这一点欧阳月也很认同,只不过面对这个女人欧阳月却心中冷笑,若是她连这个女人都比不过,那她还真没有必要生气的,她比之女人有太多有利的东西了,在这种情况下若还是输了,那就没有争的必要,“还不忙叫人,你要见本王妃,有何事。”

    梅菊听到这,面上奇异的闪过丝红潮来,百里宿小大人般的坐在欧阳月旁边,此时看着梅菊眸中闪烁着愤怒,这女人太能装了吧,看着就让人倒胃口,刚才看这屋子里的眼神分别带着贪婪的,还装什么傲气啊,真是虚伪的可以。

    “回王妃,贱妾与王爷是在林州府相遇的,回爷因为有公事要办,所以便派人先送贱妾回来,也好认认家门,与王妃姐姐好好相信一下。”梅菊说到这,面上露出了少女般梦幻的感觉。

    欧阳月面色平淡:“本王妃可是独女,并无姐妹,你还是不要乱叫的好,至于你所说的事本王妃并不知道,何有什么凭证。”

    梅菊一点不意外欧阳月的回答,任何一个女人再发现有女人上面争自己男人时都会想尽办法阻拦,并且不承认的,这一点她叫叫就料到了,从容不迫的从怀中取出一枚雕龙玉佩,在这大周能配上龙图事物的人很少,除了皇上便是下面的皇子和王爷等,佩戴此物的必要是皇室中人,而这块玉佩也确实是百里辰玉佩中的其中一枚,离开的时候身上佩戴的确实有此物。

    而这古代男女之间,是不可以私下互送东西的,这算是私相授受,当然也算的上是定情之物,拿出此物来已会让人确认了七成,若是真毫无关系,百里宿自然不会拿了此物给人,还是一个女子。

    春草面色瞬间沉下来,一把抓着玉佩递给欧阳月,欧阳月在手中细细把玩着,然后又拿到了阳光下照了照,梅菊看着心中冷笑,看这辰王妃要如何的应对。之前她在外面一番哭诉,已经让这辰王妃不得不接见她了,若是她被赶出去,这辰王妃便必然要落的个妒妇我名号,这大世家,皇族之间对于名声更加大意,她只要想保住些名声,就势必得接受她才行。而她也不怕这欧阳月搞什么名堂,若是她在王府时间便死了,到时候她名声更加臭,不是太蠢的人,都知道这时候要对付她,不是个聪明的做法。

    “跟王爷那块玉佩倒是极像的。”欧阳月看了一下,淡淡的道,只是那看着梅菊的眼神却有些意外深长,欧阳月指甲微微抠了玉佩龙头的地方,接着面上的笑意更深了。

    “王妃,贱妾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噢,是王妃真的收了你了?”

    梅菊面上立即不胜娇羞,没有说话,却低垂着头已是默认了,欧阳月细细看着梅菊:“那王爷还真是有眼光啊……呵呵,好,既然是王爷看中的人,本王妃自然要留着,春草,带这位姑娘去客院先住着,等王爷回来再做定夺。”

    梅菊面上变了变,道:“王妃,贱妾……怎么可住客房,姐姐还是不能接受贱妾吗,贱妾以后一定安份守已,尊敬爱戴王妃,还请王妃接受贱妾。”

    欧阳月笑了:“这位梅菊姑娘是吧,在王爷还没回来之前,本王妃也不能完全便做了主不是,王爷回来定了你的位份,本王妃才能定了你的地位,要不然随便给你安排了,可是要犯大忌讳的,到时候怕是王爷还没回来,你便没命了。”

    梅菊眸中闪过丝嘲讽来,这辰王妃看来也是不是个聪明的,她刚进府便想给她来这个下马威,还不是显得小气没度量吗:“可是……贱身到底是王爷的人,若是安排在客院子,不但对王爷不好,对王妃的名声也不好,贱妾如何能做对不起王爷与王妃的事呢。”

    “本来呢,你是王爷看中的,因为王府中没有其它的人,你很可能就侧王妃,可惜啊这侧王妃的院子可不是谁都能住的,一个弄不好越了位份可就是杀头的大罪了,梅菊姑娘确定要去住那里?”欧阳月似笑非笑的道。

    梅菊一愣,随后笑道:“一切全凭王妃处理,贱妾听命便是。”

    “春草,这样吧,将梅菊姑娘先带到后院,收抬一个院子给她,再派两个丫环去伺候着,不要怠慢了梅菊姑娘。”

    “是王妃。”说着春草冷着脸道:“梅菊姑娘,这边请吧。”

    “谢王妃。”梅菊笑着应下,便起身跟着春草离开了。

    欧阳月打量了下那两个随身而来的黑衣人,摆手让下人都离开,只留下冬雪:“真是王爷亲自让你们来护送这梅菊的。”

    那两人对看了一眼,接着相继跪地,其中一人回道:“回辰王妃,其实是这女人拿着王爷的玉佩找上属下的,属下并没有听到王爷说过。”

    “噢,没听到王爷说,你们就私自将人带回京城了,胆子可不小啊。”欧阳月神态平淡,眯眼盯着二人。

    “回辰王妃,其实……其实至从王爷到了白云观没几天就失踪了,随后这女人拿着五爷的玉佩回来,属下几人商量了一下便护送她回来,也想探探她王爷的消息,可是看样子这人似乎真不知道王爷去哪了。”另一人也说道。

    “王爷失踪了?!”欧阳月眉头高高一挑道。

    “这个……其实王爷是接了薛恒大人的请,然后在秀阁里待了三日后,突然间在夜里离开,然后便不知所踪了,只不过在路上有碰到打斗的痕迹。”欧阳月听着眉头皱起来:“王爷出门在外难道没有人跟着保护安全,竟然让他失踪了,你们还敢回来送死!”

    那两个人面色发白,却也没有办法。

    当初百里辰与冷刹还有三分之二的人去了林城的秀阁,当晚没有回来,而是派人前来说在城里住了,第二天也有去找的,但被告知百里辰点了一名清伶,这名清伶还十分有名便是梅菊,因为梅菊的名头很响,所以当初还在林城闹也了不小的风波,而他们也只是随侍的,可没胆子去质疑主子的行为,只是没几天又忽然听说百里辰离开了秀阁,然后便不知所踪了,等守在白云观的人出来寻时只在路上看到了打斗的痕迹,至于百里辰、冷刹和之前他带出去的人都不见了踪影,这时候梅菊带着百里辰的玉佩找上他们,他们一商量,还留有几个在白云观等着灵云天师的丹药,他们两个便护送梅菊回来。

    一路上他们也问了很多遍,但是梅菊只说听闻百里辰似乎有事要办,与她有了誓言便匆匆离开了,至于去了哪里百里辰没说,她也不敢问,再加上这之前梅菊与百里辰在林城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的,梅菊手中还有着百里辰随身的玉佩,他们也是半信半疑的,但是失去了百里辰的踪迹,就是他他们的失职,这一点他们难辞其咎的。

    两人低头不语,欧阳月看着他们,也知道他们确实是不知道了,而且这两人都是当初明贤帝派给百里辰的密卫,她还不能越过明贤帝去处置:“既然人送到了,你们便各自回去吧。”

    “是,辰王妃。”再多的事情他们二人也不知道,这时候还得回去皇后给明贤帝复命。

    冬雪皱着眉道:“这……不会是真的吧。”冬雪心中有些不舒服。

    欧阳月的手轻轻摩察的捏了捏道:“那个玉佩是假的。”

    “假的?不是父王给的,这个女人说慌了。”百里宿忙道,冬雪的眼神也看了过来。

    “那虽然是皇室特用的玉佩不假,只不过这图样的却不是绝无仅有的,当初王爷的玉佩,我曾不小心掉到过地上,龙头那里断了半只角,她手上这块却完好无损。”欧阳月淡淡的道,端着茶碗还有心情喝茶。

    “呀,果然是假的,这个女人好大的胆子,我找人打她!”百里宿气的眼睛都瞪圆了。

    冬雪也不可思议道:“那王妃为何还让她进府,还让她住在了后院之中,且听那两人的谈话,王爷与她……她们……”那可是带了几日了,没事也真有事了。

    “若是真有此事,她又何必拿着块假玉佩来骗我。”欧阳月眸中闪过丝冷意:“派人暗中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我见她步子沉重,不是个习武之人,暗中监视着看看她混进王府里,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是,王妃,奴婢明白了。”冬雪眸中也闪过丝杀意,靠着坑蒙拐骗骗进王府里,若说这梅菊没有什么不良目的,谁也不会相信的。

    晚上的时候,百里宿今天怎么轻也不听,非要和欧阳月睡在一起,躺在床上,百里宿的眼睛还瞪的大大的,突然说道:“老妈啊,你就真的一点也没怀疑吗,小三都找上门了噢。”

    “怎么,对你老妈这么没信心,还能比那女人差,还是争不过她啊。”欧阳月竟然笑着道。

    “你真是对老爸一点怀疑也没有吗,听说不是都住一块几天了吗?”百里宿嘟着嘴,显然心里有些小怀疑,他还这么小,再聪明,对待这些事情还是十分的懵懂,她只是觉得这女人似乎拿的证据还有另外两人说的话,都能说明老爸似乎背叛老妈了。

    “流言止于智者,你没注意到,他们在说的时候透露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在你老爸去林城的第二天开始,他们也并没有真正接触过你老爸,这一切都是流言传出来的,你爹到底是当天就失踪了,还是真如他们说的几天后失踪的,这件事现在谁也不能肯定。”

    “啊?那几天老爸没与她在一起,那去哪了,难道有危险了。”百里宿一听,眉头已经紧紧皱了起来,一脸的担忧。

    欧阳月笑着点着他的额头:“不要乱操心了,你老爸那么本事,哪会那么容易出事,时候不早了,快睡觉吧。”

    “嗯,哈啊~”一说到这,小孩子身子就不经折腾了,百里宿打了个哈欠,眼睛眨了眨一会便闭上睡熟了。

    欧阳月这么欢着百里宿,只是她心中却隐隐有些担心,那天晚上她突然感到一阵心悸,相公不会出事了吧,好微微握紧拳头,又是一夜无眠。

    梅菊的到来,立即在京城刮起了一阵风,百里辰奉明贤帝之命给为太后身体健康去寻药,结果药还没寻来呢,竟然便与人花天酒地了,还收了一个妾回来,不但如此,听说那百里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失踪了,有些人纷纷猜测,这百里辰到底是去做什么了,难道也知道自己过份了,怕回来受到重罚,所以先躲出去了吗。

    还有人觉得,百里辰说不定暗地里不知道做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勾当,所以才放任新收的美娇娘不管,让人护送她回来,自己倒是失踪了。

    还有人听说了当时有打斗痕迹,说不定这辰王爷出了什么事情了,反正是众说纷纭,一时间是将辰王府推到了风口浪间之上,真正让京城的人震惊的,还是几日后从林州府传来的消息。

    这一日风尘扑扑的,骑着马疯狂的奔进了城里,一来到辰王府前便滑下了马,辰王府的下人立即扶起他,却见那人上气不接下气的急道:“辰王……辰王殿下殒了!”

    “什么,辰王爷死了?!”

    “真的假的,辰王死了?!”

    “那可是传信差啊,说的难道假的吗,只是辰王爷怎么好好的就死了啊。”因为这传信差一路上在京城大街上横冲直撞的,所以他来到辰王府的时候,有不少人便被惊动了前来看热闹,但却没想到听到的却是这样一个消息,不少人都震惊的站在原地,半天也说不出来话,一眨不眨的盯在地上的传信差。

    “你胡说八道什么!”那本来扶着传信差的辰王府下人,直接气的将人一把推开了。

    那传言差却是急道:“林州府传来的消息,刺史薛恒大人的书信,辰王爷殒了!”

    辰王府里,欧阳月一听到这消息,面上也是大变:“什么,快将那传信差叫进府来,本王妃要好好问问!”欧阳月心中却不可避免有些担忧与紧张,因为至从梅菊进府后,她便一直没有百里辰的消息,突然得到这个消息,还是林州府官信,几乎不可能是假的?!

274,大灾,异端

    那传信官可谓被人驾着进辰王府的,一进入辰王府里,所有下人看着他的眼神都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表情,那传信官吓的面容失色,他只是个奉命传信的,今个送的这封信,不会有送无回吧,他是吓的心“扑通扑通”乱跳。

    “砰!”传信差直接被两个驾着按在了地上,传信差抬头一看,就见到一个身着金绣衣绝美的年轻妇人冷冷盯着他,吓的立即磕头道:“卑职见过辰王妃。”

    “是你传信说王爷殒了,这是怎么回事?!”欧阳月却理会不了这人害怕,已急道。

    “卑职……卑职是接到林州刺史薛恒大人的传令送信的,具体的,在……在这信里。”那传信差立即在怀中绑的口带中拿出一封信递过来。

    “快拿来。”欧阳月忙接地信,打开一看,面上却是越来越沉,大厅里的人顿时都沉静下来,过了一会欧阳月面有沉色,却是平静的道:“这封信只交给辰王府。”

    “是两封,一封传向宫里,一封传回辰王府。”这也是一般情况下传信差的工作,这又不是什么国家机密,这只是百里辰,不然正常人家碰到这事也是最快先传到家府之中的。

    “春草,将他带下去,这一次快马加鞭赶回来肯定是累了,好好照顾一下。”

    春草立即应道,那传信差还有些发懵,已经被春草等人带下去了。

    冬雪焦急道:“王妃,王爷真的出事了吗……”

    欧阳月神色不定:“上面的传信是王爷失踪的时候,他们就着打斗,最后发现了两具尸体面容已有些残破,但是从身形等细节能确定是王爷。”

    “面容残破了?”冬雪一听就不对劲。

    欧阳月声音却有些低沉:“我们不能放弃,派人加快寻找王爷,不论他身在哪里,我要先知道他的安全,此事先不用做定论,静观其变。”

    先是传出百里辰在林城有红颜知已,那梅菊没过多久便来了,接着又开始传百里辰失踪的种种疑点,现在更是传出他已死了,这背后的人不论是想干什么,明显都是冲着辰王府来的,只要她没亲眼看到百时辰的尸体,她就不相信他会死,这时候她必不能自乱阵脚,否则岂不是给了肖小可趁之机,说不定这背后的人等的就是她慌乱失措,再行什么恶毒之计呢!

    百里宿伸出软软的小手拉着欧阳月:“娘,你放心吧,爹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嗯!我知道,你累不累,要不要先去休息睡一觉。”欧阳月笑着摸摸他的头。

    百里宿摇摇头:“我不困。”

    欧阳月摸了摸百里宿的小脑袋对身边的喜妈妈道:“喜妈妈你带两个去通知梅菊这传信差的话。”

    喜嬷嬷眸子微转,便明白了欧阳月的意思,随后又挑了两个看起来十分机灵的丫环便去了。

    辰王府与一般王府都是一样的,后宅那里是按照等级罗列着几个院子,王妃、侧王妃、贵妾等……因为这辰王府里只有欧阳月与百里辰,当初这格局略微改了下,后宅子没设那么多的院子,但也不少,而且欧阳月与百里辰住在一起后院那里的院子几乎都是空着的,但是现在梅菊无名无份的,几乎是住在中半段的位置,若是敢住在前院里梅菊确实是在找死。

    喜妈妈带人前来时,梅菊还十分有闪心的弄了个花瓶在摆弄花,看到喜妈妈进来笑道:“原来是喜妈妈人,你过这来是王妃有什么吩咐吗?”

    这喜妈妈可算是跟欧阳月嫁进辰王府的,这辰王府里的原总管你还能得罪,但是在欧阳月身边的人你要是敢得罪,可是比总管什么的还要倒霉,梅菊虽然才来几没天,可是辰王府里主要几个人都已经搞明白了,冲着喜妈妈自是笑的十分和善。

    喜妈妈对于梅菊没什么好感,面上抖了一下算是回应了,直言道:“梅菊姑娘,奴婢要告诉你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刚刚有传信差来报,林州府刺史薛恒大人亲自书信,辰王爷殒了。”

    “……啊?什么?”梅菊一愣神:“喜妈妈你在说什么,怎么能诅咒王爷,你知道这该当何罪。”

    喜妈妈也一脸悲愤痛苦的道:“这是传信差传来的消息,本来我也不敢相信,可是……哎……梅菊姑娘,您还年轻,或许应该想想以后的生活,王妃是个仁爱善良的,你便是要走,王妃也会给你些银子让你安顿下来的,这一点你放心。”

    那梅菊一听眸子突然一转头,忙摇头道:“不……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王爷就这样死了,我要在辰王府,我在留在辰王府等王爷的消息,我不走……我一定要等到王爷……”

    “噗通”一声,梅菊跪地,抓着喜妈妈道:“求喜妈妈帮我说句话,我不想走,求王妃留下贱妾吧,贱妾只要留在这里,只有留个念想也好啊,贱妾不是会背叛王爷的,贱妾说什么也不走。”

    喜妈妈有些同情的看了梅菊一眼:“既然这是梅菊姑娘你的选择,我也劝不了什么了,这就回去禀报王妃去。”因为梅菊现在还没有什么名份,喜妈妈也不乐意着对她自贬了身份,一直是自称我的。

    梅菊却是肩膀颤抖着,低着头跪在地上却是不起身,喜妈妈离开前还特意看了梅菊一眼。

    “你们都出去吧,我要一个人静一静。”梅菊随后对着身边两个伺候的道,那两个也都是辰王府的,对这梅菊也看不上,梅菊这样一说她们乐不得走呢,没一会这屋子里便走了个干净。

    梅菊扶着椅子,轻轻抚了抚身上的灰尘站起来,面上很是平静,只是眼中却有些闪烁不定,心中也大大惊奇,难道辰王爷真是死了?!

    喜妈妈这边已经向欧阳月回报了:“当时奴婢说起来的时候,这梅菊确实是十分惊讶,那只是带着一点错愕,绝不是担忧或是伤心,奴婢看着她倒是挺怕离开辰王府的。”

    欧阳月“噢”了一声,眸子眯了起来:“知道了,派人暗中盯着她些,不过不用太拘着,她在府要干什么便干什么,不要拦着。”

    喜妈妈虽然不明所以,但也早感觉这梅菊不对劲,点头应了道。

    接下来几天,欧阳月直接把百里宿送到霜霞长公主那照顾,自己回了辰王府后,便一直闭门不出,早午晚膳都在房间里解决,除了几个贴身的外,连辰王府的下人都见不着她了,有什么事也都是春草、冬雪、喜妈妈她们去处理,这辰王府里也泛着一种低气压。

    房间里,欧阳月半靠在软塌上,端着杯茶轻轻撇着茶叶,看着那里面微微浑澄的液体眸子直了直,便又将茶杯放了回去,这时她敏感的听到外面似乎有说话的时候,不一会春草已经进来了:“什么事?”

    “是盛王府的正侧妃前来了,正巧在外面还碰到了姜萱公主,正要请报见王妃呢,王妃她们这分明是来者不善,您要见吗?”春草紧张的看着欧阳月,欧阳月却是敏感的发现春草这丫环面色十分的苍白,嘴唇也有些干,眼中黑眼圈虽然用粉遮了,却隐约能看到,眼神也不若平时的明亮有些红。

    是了,当时信上说的两具尸体,不就是百里辰与冷刹的吗,春草这丫环不声不息的,指不定怎么在背后哭呢,却一直尽心尽力为她办事,到现在还为她着想,欧阳月心中有些感动,冲春草摆摆手,春草走过来,欧阳月道:“春草,你有多喜欢冷刹。”

    春草身子一僵,震了震,眼泪终是止不住的落下来,只是却是咬着唇不让她哭出声来,欧阳月轻轻摸着她的手安慰:“春草,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我们春草这么好,一定会幸福的。”

    春草“呜呜”直哭:“我……我……我只要冷刹,别的人我都不要,我以后就跟着……跟着王妃……春草以后都不会嫁人的。”

    欧阳月抱着春草的腰,眸中却是暗了暗:“春草是个好姑娘,若是冷刹知道了必定十分开心,若是他不能活着回来,他也不值得你爱她,不论如何我都会保你一世平安快乐的。”

    春草“呜呜”的哭着,又好怕欧阳月伤心,还猛着点头道:“对对,王爷他们肯定会回来的,那信都是骗人的,春草……春草也是不相信的……王妃你不要伤心了,您还有小世子呢。”

    欧阳月现在都将百里宿送走了,可见这事给她打击有多大,连自己儿子都无力抚养了,春草心中抱怨自己一句,怎么就因为伤心还让王妃来劝自己,现在最伤心的是王妃才对啊。

    “嗯,我都知道,去吧,将她们带到大厅去,我去见见。”欧阳月起身步下塌子。

    春草却是一惊:“啊?王妃还要见她们,可是她们分明是来看好戏的,何必呢……”

    “这事是躲不了的,去请吧。”欧阳月拍拍春草的手道,春草不怎么同意欧阳月的做法,倒是将外面三个女人恨的不行。

    欧阳月坐到梳妆镜前对着冬雪道:“梳个简单的发髻吧,脸上涂的白一些。”冬雪对于这些事虽然不如春草与秋月,但是梳个单髻什么的还是没有问题的,然而欧阳月梳着单髻,头上却是一连别了两对金钗,两只红宝石流苏,又是带着成套的翡翠首饰,比起以前能简化就简化的妆束,这简直是太隆重奢华了,然而等她扶着冬雪的手出现在大厅的时候,那宁喜珊与姜萱看到欧阳月的装扮时,脸上立即乐开了。

    看看欧阳月这装扮吧,尽可能的奢华,脸上也化了妆,只是那惨白的脸色却不是妆能化出来的,哼,说的也对,百里辰都死了,这辰王府也不过就是个空壳子了,欧阳月一个女人能干什么,这也不过强作震定罢了。

    “呜……”宁喜珊拧着帕子便哭了起来:“这怎么可能啊,辰王爷竟然死了,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妾身那个心啊瞬间就掉下来了,隔了这么多天了我才敢来府中看看辰王妃,辰王爷就这么走了,对辰王妃的打击肯定不小。”

    欧阳月淡淡看着宁喜珊:“有劳盛王妃关心了,本王妃一切都好。”

    “怎以可能好的了啊,辰王爷可是辰王府的顶梁柱啊,这就这么死了以后这诺大的辰王府还怎么撑的起来,辰王世子这么点,以后只有娘教导,又是孤儿寡母的让人想想就心疼。”姜萱摇头叹息,这两人的模样是看的辰王府一众下人都气恨的很。

    这些人哪是什么来看望的,分明就是落井下石、火上浇油的,这里里外外的话哪一句不是存了挤兑王妃的,真是可恶。

    “别说王爷到底如何,就是王爷真有什么,本王妃也一定会肩负起照顾世子的责任,多谢你们关心了,本王妃在这心领了。”欧阳月淡淡的道,并没有她们的的话而受到什么刺激。

    宁喜珊与姜萱对看了一眼,皆是冷笑一记,宁喜珊抽着帕子直擦嘴,嘴中苦楚不断的道:“辰王妃现在心情肯定不好妾身这些都明白,可是辰王妃也得打起精神来,您还要辰王府、还有小世子要照顾,妾身也知道这时候只能劝劝您,让您往开了想,不然熬坏了身子辰王爷在天上看着也不会心安的。妾身便是备了些东西,还望辰王妃喜欢。”

    “噢,说到东西,本公主也是为这事来了,不说本公主倒是差点忘记了,来人将东西带上来。”

    不一会几个下人手中皆是搬着两个大箱,一个小箱子进来,姜萱冷冷一笑:“打开吧,看看辰王妃可喜欢。”

    “啪啪”箱子打开的声音,接着便是一晃眼的白,两人的箱子里基本上都是白布、白幡、香烛纸钱等物,每一个都是给死人准备的,这种东西若是拿到哪个办丧礼的人家,那分明是给人上眼药的,还不得被人家打出来吗。

    倒是那冷彩蝶带来的小箱子,里面装的都是燕窝的补品,明显是给欧阳月补身子用的,可见还用了点心思。

    姜萱笑容满面的道:“辰王妃可喜欢这些东西,本公主想着辰王妃现在心中无比痛苦,一定是没有心思准备辰王爷的丧礼的,那丧礼的东西本公主已经准备好了,到时候辰王妃可省了不少事,若是辰王妃不介意,这丧礼本公主也愿意为你带劳了,到时候辰王妃只要在接客的时候露个面就行了,谁让辰王妃现在心情不愉,怕是想办也力不从心吧。”那笑容中,还着恨意,以及一丝畅快。

    欧阳月总算是到你倒霉的时候了,之前你将我害的那么惨,现在你又如何了,果然这就是报应啊,你的一切尊荣还不都是这辰王妃给的吗,等辰王死了之后你又剩什么了,一个皇室孤媳带着个小不点的世子,还不得在这人吃人的皇室里被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吗,哈哈,太好了,太爽了,现在比起来她可比欧阳月幸运的多了,有这么个重重打击她的机会,姜萱又怎么会错过呢。

    “是啊,辰王妃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妾身可以多代劳的,说到底都是一家人,这种时候也不用客气,宁府也办过丧事这一点妾身还是有些经验的。”宁喜珊嘴角勾着笑意建议道。

    这百里辰一死,皇后极大的可能会落到百里茂的头上,本来最大的竞争者便是百里辰了,现在百里辰虽然留有子嗣,可是这必竟还差了一辈呢,明贤帝便是对百里宿很好,他也不会随便将隔了一层的皇孙越过皇子来继承的,这百里辰一死,这皇位几乎是百里茂莫属了,这还能不令宁喜珊兴奋吗。那冷彩蝶虽然还占着个盛王妃的名头,可是她可是个死废啊,这历朝历代还从没听说过有哪个皇后是个残疾的,冷彩蝶绝对是斗不过她的,再说当初明贤帝虽然保证她会是盛王妃,可没保证让她做皇后,而现在百里茂在府中虽然有不少女人,可是对宁喜珊却是非常喜爱的,再加上宁府的这个后盾,她已经开始期待将来登上后位的生活了,想想便令她兴奋不已。

    那辰王府的下人们看着姜萱与宁喜珊眼睛都冒火了,恨不得直接扑上来将她们都啃了,只不过她们两个人现在却特别享受这种感觉,气吧恨吧,那又如何,这些人又能对她们如何。

    “春草,将东西收下先存在库房里,等将来姜萱公主与宁侧妃用的上的时候不需要再买了,直接打捆都送上,噢,不要忘记了标上姜萱公主与宁侧妃的名头,这样吧,直接拿纸与笔来。”春草听闻立即跑来了,不一会便拿了纸笔,欧阳月在两个纸条上写完,指了指道:“去贴上,到时候不要弄错了。”

    然而看到那上面写着什么,宁喜珊与姜萱脸都绿了,只见两个箱子上分别写着宁喜珊祭,姜萱公主祭的字样,直接贴在放丧物的箱子上,怎么都感觉有些毛骨悚然,就好像这些是她们用的祭品一样。

    “辰王妃,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诅咒本公主吗!”姜萱立即怒斥道。

    欧阳月笑的十分温和的道:“姜萱公主误会了,本王妃哪是这个意思,只是上面写着您的名字好方便确认,一个祭字代表的也是祭品,这辰王府的库房可是很大的,不写上字条,可是不好找的。”

    “这隐意太大了,看着就像是在诅骂本公主,本公主让你把那字条拿了。”姜萱却是冷哼。

    欧阳月淡声道:“这可不行,既然姜萱公主送了这东西,那就是我辰王府的东西了,我辰王府的东西就不劳姜萱公主费心了,春草,叫人抬下去。”

    “是,王妃!”春草冷笑的看了宁喜珊与姜萱一眼,招呼两个下人,直接挤开宁喜珊与姜萱的下人便要去抬箱子。

    “不行,你先将那字条拿下去!”姜萱对那可是十分在意的,一想到这丧物的东西贴着她的名字,她就感觉毛骨悚然的,她带来的两个下人一见,立即跑过去要抢东西,那春草带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就是拉扯着不给,没两下这几个丫环倒是纠缠在一起,你抓我头一下,那个扯你衣服一下。

    “都给本王妃住手!”欧阳月突然冷喝一声,大厅里的人都是一愣,安静了下来。

    “姜萱公主这是什么意思,若是舍不得这几个小钱买的东西也就直说,这东西都送过来了,辰王府也不是回不起礼,现在又拉扯着是什么意思,姜萱公主既然这么喜欢这东西,那本王妃自然也不好夺人所爱,这东西姜萱公主需要,本王妃便不收了。”欧阳月面上表情极淡,姜萱却是气的不轻:“谁需要这东西了,这种死人东西谁需要了,这现在最是适合你这个死了相公的寡妇了,谁还需要!”

    欧阳月眸子平淡的看着姜萱,笑道:“既然如此,本王妃都不介意,姜萱公主还在那里抢什么呢,春草将东西带下去吧,姜萱公主看来对这些东西十分懂行,看看这用度的全是好东西,丧礼也都用的上的,姜萱公主别是以前也替人办过丧礼吧,宁侧妃家中办过丧事自然是在行的,自然是不介绍多办的,春草你可记下了,下一次宁侧妃用的上这东西的时候可要双倍送去了,咱们辰王府可从来都不是小气的。”

    春草一听立即大声道:“王妃您放心吧,奴婢一定记得,在这箱子周围都贴上名字,保准以后姜萱公主与宁侧妃用上的时候不会措手不及,到时候咱们辰王府全包了都可以。”

    “大胆贱婢你说什么!”宁喜珊怒道,回手便要甩了一巴掌,春草却是一躲,欧阳月冷笑道:“宁侧妃怎么和一个丫环一般见识,再说我这丫环也是个聪明伶俐的,宁侧妃与姜萱公主送了东西,不过是礼上往来的事,她也没说错啊,宁侧妃何来的怒意啊,真是让人不解的很。”

    “你!”宁喜珊气极,冷彩蝶却已冷漠开口:“辰王妃你也自己保重身体,你还有小世子。”

    “谢盛王妃关系,这份心意本王妃领了。”欧阳月看了眼冷彩蝶,眸子微闪,冷彩蝶似乎变了一些。

    冷彩蝶说完,转身便走,那宁喜珊与姜萱此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了,姜萱直言道:“将这条子拿下来。”

    欧阳月直接一摆手道:“春草,将姜萱公主与宁侧妃带来的东西拿走,咱这辰王府钱有,还没到山穷水尽买不起这些东西的时候,既然姜萱公主刚送了礼就多番折难这东西不收也罢。”

    姜萱一听面色却不好:“这怎么行,这可是给辰王爷办丧礼的东西,怎么能随便收的回来。”

    欧阳月冷笑:“姜萱公主有这心意了,你也可以在没人的地方给王爷将东西都烧了表表心意,王爷若是真死了化成鬼自然也会见你了表谢意的,必竟姜萱公主也是难动一心的。”欧阳月说的意味深长,姜萱大怒,“你不要乱说,快摘了这东西,带走!”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姜萱原可是向明贤帝请旨要嫁给百里辰的,这现巴巴的送东西,虽然传心挤兑,可在外面来说倒也表明了心迹,姜萱虽然看不上孙全,可是这未嫁前弄个这样的名声,对她也没有好处。

    然而东西刚一出辰王府,便让姜萱与宁喜珊扔在了辰王府门前,刺目的丧礼这物让人看着就十分晦气的很,欧阳月冷笑一声,直接让下人站在辰王府外烧了起来,不论是谁问起来,她们都会照实说明,姜萱与宁喜珊送了丧礼,最后送了东西又对辰王府指手划脚,辰王妃不胜其扰送还了东西,这人便将东西扔在这里,为了表达对姜萱两人的尊重这东西不能扔,自然是为两人送了!

    众人一听直感觉寒毛倒束,怎么都有些诡异的感觉,姜萱与宁喜珊回去后听到这消息,自然是气的七窍生烟,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欧阳月坐在大厅里,冷冷看着姜萱与宁喜珊离开:“我辰王府的笑话岂是这么好看的!”

    而此事却远远没有这样停下去,只是这一回闹出大风声的,同样出身在辰王府却不是百里辰,而是百里宿。

    突然间京城里传出一些流言来,当初百里宿抓周之时,当时天空放霞光林王妃便晕了,然而皇宫里太后皇后孙昭仪的宫里花草尽衰乃是不祥之昭,且百里宿大闹抓周宴,之后皇宫里皇后又被折腾的不轻,太后身子骨也不是那么利索了,百里辰出宫办事,以前都没事,偏这一回出去竟然传出死讯来,这辰王世子可是大凶之人啊,会克光他身边的亲人,这百里辰就是一个例子啊。还有甚者觉得这百里宿是妖星转世,是来祸害人间的,所以做的事都十分邪性,不少人暗暗的觉得应该为百里宿举办祭礼,所谓的祭礼好比一些古老的村子残忍的祭祀,求雨时烧童男童女这一个旧俗,还有的觉得应该将百里宿送到庙观或是道观那让佛主洗净其污秽的身子。

    众说纷纭,不少人都倾向于百里宿是不祥之人,而就在这时候,又出了一件事,更是让这件事血上加霜!

    那就是月州城突然爆发了一场水灾,这场水灾来的十分凶猛,周连三个村子被祸连,不说今天庄嫁颗粒无收,当时被冲走淹死的就有五十多人。顿时月州府那里受到牵连的四五个村子灾民全一起涌向了京城,京城一时间人满为患,而百里宿是天上灾星之事也是越演越烈,朝庭之上已有不少官员开始起奏,便是不软禁处死百里宿,也要将百里宿远远送走到边关或者观高庙之中,明贤帝虽然一直压着,但是随着灾民的不断涌进京城,皇宫里也开始有借机搅混水的,百里宿的灾星之名更是宣染纸上,不断被人叫嚣着要处理。

    也好在欧阳月早早便将百里宿送到了霜霞长公主那里,以霜霞长公主的我威望,现在还没有人敢到那里去要人,可是这件事继续发展下去,也绝对会是十分危险的。

    欧阳月确实是心烦了,百里辰一直没有消息,现在百里宿又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只要上面一声令下,百里宿很可能要被无情抹杀,欧阳月很清楚古代人对于这些事有多么迷信,就算只是无中生有的事,只要为了心安,他们也一样不会在乎。

    明贤帝虽然一直压着,可是架不住后宫与前朝天天有人上奏让他处理,欧阳月头一次觉得,她不是无敌的,有些事情发生了她也无能为力,她利用过人的舆论,可是现在她也正被舆论所迫害,她第一次觉得心乱如麻,没有了主意。

    因为现在这个时候,除非百里辰好好的出现,除非那火灾能马上解决,那些人都可以不用死,否则一切的解释都是惘然,欧阳月直接将身边的一半人都调去公主府保护霜霞长公主与百里宿,就怕有人借由这机会混水摸鱼闹到公主府去,而欧阳月便一直坐着练心法,然后便是看书,有时候春草与冬雪都一副欲言又止,可是谁都不敢去打扰欧阳月。

    两日后,孙梦儿主动找上了门,欧阳月这一天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特意打扮了一下,只是明显因为睡眠不好全色有些苍白,孙梦儿一上来就是虚寒问暖的:“辰王妃这是怎么了,看这苍白的,你也不要想的太多,小世子现在在公主府那里,任谁天大的面子,也不敢去公主府捣乱的。”说着又有些叹息,“王爷他一个男人家的,也不好这种时候登弟媳门,这便让我前来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帮助辰王妃的。”

    “谢过三皇兄与孙侧妃的关系,本王妃一切安好。”欧阳月面色平淡,未有任何面对困境的颓废绝望,孙梦儿心中微疑,却是更加亲热,当天百里治派便了大总管过来与欧阳月聊了半个时辰,至于说了什么连春草与冬雪都不尽知道。

    倒是这几日里,孙梦儿时不时的上门劝导着她:“哎,以前是妾身见识浅薄了,还与辰王妃有过不欢快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那都是什么事呢,王爷他与辰王那可是同胞兄弟,谁也比不得他们的行份,咱们这做女人的为的还不就是男人们吗,现在看着辰王府多事之秋,妾身心中也甚是难过。”

    “孙侧妃关爱了,这些本王妃都记在心中了,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日子还是要过的,人要向前看。”欧阳月待孙梦儿越发的平和了,好似因为孙梦儿的多次前来,对她也少了些成见。

    孙梦儿怅然的道:“我看不如去庙里拜拜吧,反正五华寺离的也不远,妾身是不相信辰王爷真的出了这样的事,小世子那么乖巧可爱的哪里又是什么灾星的,现在只要这水灾的事情能快点解决了,就算没有办法,这去求神也算是心安吧。不瞒辰王妃,担忧此事,妾身最近也一直无法成眠。”

    欧阳月点点头:“孙侧妃说的极是,本王妃也有这个想法,不如明日便去吧。”

    “那好,妾身这就回去准备一下,明日便陪辰王妃去五华寺上香。”孙梦儿面有忧苦,此时也冲淡了一些。

    “王妃,这孙侧妃性子未免变的太快,您真要与她去五华寺吗,她不会有什么诡计吧。”春草有些担忧的道,欧阳月眸子只是幽幽一动道:“明日让冬雪带着几个功夫好的跟着。”

    春草与冬雪互看一眼,都不明白欧阳月到底要做什么,至从王爷断了消息后,王妃便变的更加难猜了。

    翌日孙梦儿如约陪同欧阳月前往五华寺,一路上都相安无事,一路上孙梦儿也不停的劝着欧阳月想开了,且孙梦儿十分有耐心的陪着她在五华寺各大小殿佛前参见跪拜,赤诚的不得了。

    “这拜一拜就心安多了。”

    “哇……”

    回程的马车里,欧阳月与孙梦儿坐在一起,欧阳月十分安静,几乎便听孙梦儿从头说到尾,却在这时候外面突然发生十分吵杂的声音,孙梦儿一愣的停下来,向外问到:“外面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辰王妃,侧妃不好了,外面都是灾民。”

    “什么,灾民!”孙梦儿一愣,有些惊讶的揭开车帘,便看到外面的灾民一个个身着破烂的衣服,面上全是土灰,一个个瘦的不成样子,十分可怜,“天啊,竟然这么多灾民,打眼一看这里起码就有一百来号人,这月州府的灾情据说是十分严重,这本来是收获手时候,今天不但税收不上来了,她们自己的生活也成了问题,可是这么多灾民一起涌进京城里,父皇便是想解决,一时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听说各部都在调动银子,但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欧阳月从那缝细向外看到,一个个灾民饥饿的面黄肌瘦,眸子浑浊,神情都呆呆木木的,或是坐或卧或是躺倒在地上直哼哼,看着确实是可怜至极,欧阳月看了一记,眸子微闪:“先走吧。”

    孙梦儿一脸惊讶:“辰王妃看她们多可怜啊,他们都快饿死了,我们今日前来求神拜佛就是求个心安,看到他们怎么能不伸以援手呢。”

    欧阳月面色冷淡:“孙侧妃,本王妃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对这些穷苦的人见死不救,你良心过的去,本侧妃良心上可过不去,你冷血冷心不在乎难道本侧妃也该与你一样吗,这也是为了本侧妃好。今天本侧妃若是就放任着他们,最后自己离开了,本侧妃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辰王妃若是不求,也别说这么绝情的话。”孙梦儿不禁扬声斥责了起来,而那些灾民一个个面目呆滞,听到这尖声却不禁坚起耳边来,听到这声音面上露出颓然之态,也没有上前。

    欧阳月面容坦然,并没有因为孙梦儿的话而有丝毫不满,也未因为这话而露出丝毫尴尬,孙梦儿此时却是将身上的荷包拿了出去,并且让她带来的下人都将身上带着的银两,还有她们随行所带的各种食物拿出来,去分给那些灾民们,就在她的丫环走过去的时候,那些灾民突然变了一个样子,抢了银子,大叫起来:“那个车里的人有银子,她们有东西吃,还有钱,快找他们要!”

    “我饿,求求你给口中饭吃……”

    “我饿……”

    “我饿……”

    这些灾民突然将马车围了起来,那孙梦儿带来的丫环银子与食物都分光了,现在手中哪里还有东西直叫着没有轰人,没想到却是激怒了这些灾民。

    “别听他们胡说,她们身上肯定还有,这些为富不仁的狗东西吗,天天吃着我们的辛苦劳果贪图享乐,在这时候却不肯伸手帮忙,大伙将他们抓起来,一定能换到银子。”

    “对,她们装饰一看就不是平常人家,抢了她们,将她们都抓起来。”顿时那孙梦儿的人被推挤而开倒在地上,那些灾民忽的冲上来,根本不管不顾她,一人一脚狠狠踩在她身上,那丫环顿时噗噗喷血,一会功夫身上便全是血迹,而且因为踩蹭事件肚脏俱裂,死壮恐怖。

    孙梦儿吓的花容失色,下一刻惊叫出来:“啊!”

275,孙梦儿之死!

    “这!这……他们怎么……”孙梦儿是真的怕了,她本来只是想借由这个机会展示一下自己的善良,给予这些灾民以帮助,到时候还不是免费帮助她宣传她的好吗,借而她在这里败坏下欧阳月,她们之间谁好谁坏还不是高下立判,哪知道这些人竟然爆动了,这也与当初说好的不同啊。

    孙梦儿却是不知道,这些灾民一路逃难到了京城,虽然朝庭现在正在紧急的调动粮草与银两,甚至也有一些大户人家会免费施舍粥,可是一天也不过一碗粥,难免于他们被饿死,可是根本不能让这些灾民免于饥饿。只见这其中几个刚刚挨着孙梦儿丫环近的抢到了点心,便赶紧往嘴里去塞去吃,然而其它没抢到的,现在正一个个伸着脏兮兮的手过来抢,那些人直接拿着黑手指往那几个人嘴里抠去,那些吃到的人尽力挣扎着咬着往肚子里吞,有些被折腾下来的碎渣都会有不知道多少手在下面接着,然后直接往嘴里塞。

    甚至有些没的抢到食物的,出于愤怒会直接抡出拳头毒打,这些灾民饿的已经只能用原始的本能来行事了,孙梦儿给出的那些东西,不但没有让他们感激,反而得到的全是埋怨,还有的便是疯狂。

    可以想象,当一个快死去的人,他已经绝望了,当看着一个个从他身边走过的人,他什么也不会想,甚至会渐渐的变的麻木,直到他死去,因为不会有人救他。但当有一个人突然停在他身前,并且自认为好心的将他背走了,然而没有真的救了他让他免于死亡,只是将他放到一个铺有草地的地方,比起刚才冰冷的地面温暖了一些,同样都要死,是不是冻死鬼有区别吗?这个人不但不会感激你,反而痛恨你给了他希望,这样救,还不如像匆匆离开的那群人一样看着他去死了。

    现在孙梦儿遇到的就是同样的情况,她就是那个救了一半,但最后还是离开的人。

    “啊,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乃治王府侧王妃,你们再过来就是冲撞本王妃,都要受罚的!”孙梦儿惊的大叫出声,马车里的欧阳月差点骂她蠢货,越是紧要关头,越能看出一个人的智商来。

    “什么,治王侧王妃,很大的官吧。”

    “看她穿的那么好,一定很有钱,快抓了她,到时候去换银子,换粮食,快抓了她。”其中一个黑兮兮的女人道。

    “对,抓了她换银子,大家一起上啊!”其它的人顿时附和起来,纷纷伸手要抓住孙梦儿,孙梦儿急的冷汗直冒:“不对,不对……你们抓错人了,这个……这个是辰王正王妃,她比我身份尊贵多了,她还是个公主呢,抓她,抓她啊。”孙梦儿急的不行,看着那一条条脏兮兮的胳膊要抓上她,她立即急的抓着欧阳月往前推。

    “辰王王妃,对,抓她,快点抓住她!”人群中又是一人大喊出声,孙梦儿眼神微微一闪,嘴角勾着抹笑意:“辰王妃,你刚才麻木不仁,你看看他们现在有多可怜,她们已经饿成这个样子了,你就帮帮她们吧,别人我不知道,你一定可以的,你一定能填饱他们的肚子的。”

    那些人听到填饱肚子,已经双眼冒着绿光了,一个个饿狠狠的盯着欧阳月,好似在盯着一大块肥肉一样,欧阳月看了孙梦儿一眼,冷笑道:“这就是孙侧妃今天叫本王妃出来的原因吧。”

    孙梦儿疑惑道:“你在说什么,妾身也不过就是希望你能出手相救罢了,可没有别的目的,辰王妃可是冤枉人了。”

    欧阳月淡淡的笑着:“噢,是我说错了吗,你明知道三皇兄不方便这时候亲自前来,以他想安慰为由,在这个时候出现,而且一反以前的针锋相对,表现的对我十分关爱,这个时候的人是最需要安慰,最需要陪的,也是最软弱的,便是我对你再有戒心,时间一长,这戒心也会慢慢放下,这时候最是趁虚而入的时候。”欧阳月面露嘲讽,“孙大小姐出身豪门,从小金尊玉贵,你知道什么人间疾苦,刚才巴巴让人送银送吃的,若是以前的孙侧妃八成会因为也们脏兮兮的直接调车离开,哪里会接受她们,噢,借机想败坏本王妃名声,只是仅这一个理由未免太牵强了。”

    孙梦儿脸上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愤怒道:“辰王妃说的什么话,想不到这些日子里我尽心尽力为你着想,你竟然这么想我。你可知道为了照顾你的心情,我这脾气可是一直忍着,你也不想想你最近像什么样子,闷闷呆呆一句话不说,像是傻了一样,再换一个人还愿意陪你说话吗,想到我这好心被你当成驴肝肺,还有你这样没良心的人吗。我也不过是为这些人说了句公道话,辰王爷死了,这到底是谁害的,先不说,辰王爷留下那等家大家产,你一个妇道人家真以为可以守的住吗,还不如借由这次灾做些好事,给小世子积些阴德,省得真是被朝中大臣弹劾,最后落到一个殒的下场,到时候你留着这些东西天天守着就能开心吗,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欧阳月冷冷的笑着,原来这就是目的,恐怕还不止这些吧。

    孙梦儿眸中也是冷意,虽然她说的义愤填膺,可是心中却极为开心。

    没错,当初孙昭仪不同意帮助她,却是提醒了她,她想要对付百里宿,真正要对付的人还有。这欧阳月,她不得不承认确实是个人物,这几次与她对付都被轻松反击了回去,她想让百里宿妖异的身份被众相传承认,她必须要做的一点,就是让这件事让人信服,皇宫里枯草一事她也只是让人放出风声,然后便在等待机会,没想到之后就传来百里辰已殒的消息,这可是天大的好机会,最是将百里宿推到风口浪尖的机会,而且这时候还有一件让她兴奋的事,那便是齐州城突然传来水灾之事,死伤了不少,这让她无比兴奋,甚至再不需要她去传言,这百里宿是个天降灾星之事都会越传越响。

    当然孙梦儿要的还不仅仅只是这些,百里辰虽然死了,百里治与百里辰是胞兄,虽然两人感情不错,可是孙梦儿却是十分恨辰王府,以百里辰以前的风光,什么时候能到百里治出头的时候,便是现在百里宿是个天降妖星一事一出,后宫开即是闹腾,前朝纷纷上奏要处理百里宿,可是明贤帝还一直犹豫不决,分明是不忍。明贤帝如此关爱一个小兔崽子,那以后百里治还不是要给百里宿做嫁衣,虽然以百里宿的辈份,想越过明贤帝的皇子、他的皇叔夺位不太可能,但难保明贤帝动了这个心思,所以她必然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只要这时候欧阳月也死了,百里宿那妖星之事必然再也无法压下去了,到时候百里宿必然会被送走,甚至会被秘密处死,而她借由这个机会不但解决了欧阳月这个眼中钉,还帮着百里治处理了隐患,对他夺大宝更增加了可能性,还有什么比现在这个借刀杀人、趁虚而入更好的事情吗,没有了,所以她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

    “噢,这可是孙侧妃的真心话。”欧阳月冷笑出声,还没怎么地便盯上了辰王府的财产了,如此贪婪恶毒之人,果然应了那句,最毒妇人心,借由孙梦儿的话,欧阳月已经能确定,百里宿的事九成九是孙梦儿折腾出来的,既然她敢打着自己儿的危险,那她也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了。

    将来百里辰与欧阳月都死了,将来这家产,有几种分配的可能。一是由皇上下令接收,因为这其中有当初明贤帝赏给百里辰的不少东西,二一个便是霜霞长公主与轩辕朝华接收,必竟当初欧阳月出嫁时嫁妆不少,她名下还有许多赚钱的商铺,这些都属于她的私有财产里,可以给子女,没有子女死后也可以选择性被娘家接受,再一个便是百里治这个胞兄,继承百里辰的财产,这也是合情合理的。

    而百里辰的产业虽然做的低调,凭百里治以及孙府的财势,孙梦儿还是知道他名下赚钱的产业不少,再加上欧阳月的那些店铺什么的,到时候辰王府主子全都死去,她可以让流言传的更烈,让百里宿害死长辈之事传开了,再在皇室这使劲,也不会让欧阳月的产业外落,被霜霞长公主她们收回去,到时候就凭辰王府的财产,都够为百里治的组建势力的,再加上百里治与百里辰同为胞兄,原有一少部分跟随百里辰的自然也会选择性的帮助百里治,所以辰王府三人全死,对百里治与她都大大有好处。

    只不过要杀一王妃死,实在是很难,孙梦儿几番思量才想到这么个办法,派人混在灾民之中,借由灾民之口,不但将欧阳月传出为富不仁,而且借由灾民之手弄死欧阳月,这种事曾经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困难性其实并不多大,而且她已经打好招呼了,这一次保准让欧阳月有来无回,完成她的计划。

    “给我钱……”

    “我饿,求求你,给口饭吃……”

    “给我吃的!”

    “别跟她们废话了,这些人就是为富不仁的人,快将将马车弄翻了,将她们都拉出来当做人质,还怕她们不交东西吗,快将马车围起来。”突然间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来,欧阳月她们所在的马车便被围了起来,直接对着跟车而来的下人推推挤挤,那些下人体力虽然还不错,但是跟这些已经快饿疯了的人相比还是不行,有些甚至被推挤的出了人群。

    “出来……出来!”

    “出来,快出来!”那些灾民将马车围起来之后,开始不断推打着车子,有些甚至从车帘与车窗那里伸出手,往里面伸着抓拿着车里的东西,欧阳月坐在后车壁上,一时倒是没事,倒是孙梦儿坐在一边,被人抓了几把头发,惹的她一肚子火。

    “抓我没用,这个,看看这个,此乃辰王妃,是皇上最宠爱皇子的王妃,只要抓到她,为了自己的皇子,皇上也不会让你们饿着肚子的。”孙梦儿心中争愤却不忘记为欧阳月拉仇恨。

    那些人看着欧阳月的眸子都绿了,车帘与车窗帘根本不经不住拉扯,几下子便拉扯开了,车内的情景立即映入眼帘,今天欧阳月做的还是辰王府里较为低调的马车,只是车里还是桌椅皆有,上面一只小香炉还淡淡吹着香气,而那金灿灿的东西都让这些人眼晕,金香炉?是金的吗?便不是金的,这以他们的阅历也知道这东西很值钱,再加上这里有些雕壁,马车是红木所做,说不准诉了能换些钱。

    “出来,出来,快出来!”那些人不断拍打着马车,有些甚至直接推打着,让马车一阵摇晃,孙梦儿一个没抓猛,整个身子往地上一倒,碰的一声,马车摇晃的更加厉害。

    更有甚者,直接将马车前面的马拿了下来,几个人围上前去,直接拿了尖锐之物,便冲着马扎去,那马痛的撕天鸣叫起来,可是这些饿疯了的人哪里管的了它,直接围上去争相的生生撕咬着马的血肉,顿时一片血淋淋的,孙梦儿看着一阵恶心,忙着冲人群中人使眼色。

    “快啊,这马多大的个,但是这辰王妃那么尊贵的身份,她想要多少马都有,想要多少肉都有,快将她抓起来,接下来咱们都不用饿肚子了,快,快将她抓起来。”

    “不要动王妃。”冬雪等人挣相挤进来,然而欧阳月与孙梦儿已经被人从马车里抓起来,其它的人直接冲进马车里争相抢夺的东西,此时的他们跟强盗又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欧阳月一点也不怪他们,当没有饭吃,现在只剩下本能活着下的希望的时候,吃已经成为她们的本能愿望了,这时候跟他们讲太多的都是无用的,而且若非孙梦儿故意刺激这些人的疯狂,他们原本也只是木然的等着救助,真正可恨的是利用如此可怜的他们,为了达到自己暴利与**的人。

    欧阳月被几个人抓下来,但借由巧劲其实并没有感到疼,冬雪等人这时候又挤进来护住她,反倒是孙梦儿被拉扯下来时有些狼狈,她挣扎着大叫,反而把头发都抓散了。

    “你……你们……我乃治王侧王妃,你们竟然这么无礼,简直岂有此事!”

    “辰王妃,你家大业大,现在这些灾民流离失所,现在正是展现您仁慈仁爱的时候,还请你支援一些,像您这种人物,只要拿出九牛一毛就够草民们度过这个难关了。”人群里走出个黑脸的男子,这个男子面上有着黑灰,让人看不太清楚他的面貌,只是他说出这话时,那些灾民一个个都十分期待的看着欧阳月,欧阳月沉默不语,那黑脸男人冷笑出声:“辰王妃如此为富不仁当真是少见,辰王妃大概不知道草民们现在饿的快疯了,再大的事情草民们都做的出来,辰王妃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不知道再多的钱都得有命花,若是没命花了,那一切都是罔然。”

    “喂,这……这到底是王妃……”旁边有个老汉显然还有些理智,有些小声的道。

    那黑脸男人大叫道:“王妃又怎么样,我们都要死了,拉一个王妃做垫被的,才能让朝庭更加重视我们这些灾民,才能让我们的家人以后过的更好的日子,怕什么王妃,如此恶毒的王妃,死又怎么样,这般的为富不仁,私下不知道做了多少恶毒的事,害死了多少人,我们现在也算是为民除害了。抓住她,将她的衣服都扒了,这衣服也值不少钱!”

    那些人还有些迟疑,突然间人群中冲出二人来:“冲啊!扒了衣服换钱,换饭吃!”

    听到饭吃,那些灾民终于眸中闪亮,一窝锋的向欧阳月这里冲来,欧阳月只是静静的看着,嘴角时不时挂着冷笑,冬雪等几人一直将欧阳月护在身上,此时手中已拿起匕首,这些灾民受到蛊惑不知道他们做的什么,但是没失了理智的却是知道,若欧阳月真被他们扒了衣服,不死清白也毁了,再碰到百里辰没有消息,众人都以为他死了,那欧阳月说不准便要被下令陪葬,这些人根本怀着就是要杀了欧阳月前也要尽情污辱她的想法,心思不是一般的歹毒。

    孙梦儿在一边上,眸子已经弯了起来,面上是再也藏不住的愉悦,终于等到这种时候了,看着欧阳月死,在死前还要受尽这些下贱贱民的污辱,让她人死也染上永远洗不清的卑贱名声,一个死前丧德的女子,死有余辜,这种给皇室带来丑闻的人还想收回嫁妆,简直是做梦儿。

    欧阳月等人被迅速围成一圈,在最前面的是以黑脸男子为首的几个眸子不停闪动的男子,伸着手便要往欧阳月胸前抓去。

    “啪!”

    “啊!”

    然而突然一道血光在天空中飞贱而出,那人的手被应声一声划下,手臂分开,那人疼的顿时满地打滚,黑脸男子为首的灾民看到这情景都吓的连连倒退。

    冬雪面如煞神:“此乃辰王妃,身份尊贵谁胆敢冲撞,不止你们要死,你们的家人都要死,不信便试试。”

    那些灾民眼中的饥饿**褪去了一分,在这古代,百姓对于皇族还是有着不一样的敬畏,若不是因为太过饥饿了,不是有人故意煽动、刺激,他们万不敢这样做,欧阳月突然想到当初祖父的死,当时也是灾民混乱之迹踩踏而死的,那些没有理智的灾民为什么要对一个一心为他们的将军,为什么要这么对一个真正保家为国的良将。

    欧阳月眼中闪烁冷寒的光泽,现在的经历已经让她确定,当初祖父之死,绝对不是灾民暴乱这么简单,分明是有人故意想害祖父的,好一个借刀杀人,她绝对要将这个人找出来!

    然而冬雪的威慑力并没有维持多久,那黑脸男子反而大叫出声:“你们……你们好狠毒的心,我们只是为口吃的,只要你们交出来,我们怎么会为难你们,你们竟然如此残忍伤了他的手,他以后还怎么生活,你们这帮罪大恶极的人,你们该死!”

    “该死,她们该死,到了这种时候还故意伤人,简直是恶魔,快杀了他们为同伴报仇。”

    “该死的,报仇啊!”

    “杀了她!”

    “对,杀了她,快杀了她,大家一起上!”

    一群人瞬间怒气冲冲看着欧阳月,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样子,欧阳月冷冷的笑着,然而那黑脸男人却感觉心底有些发毛,这不太对劲啊。一般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早就吓趴下了,这个辰王妃为什么从头到尾都如此冷静,就是再怎么沉稳的人,这些灾民可是只认吃的不认人了,总是得为自己安全考虑啊,她到底在想什么啊,他为什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呢。

    就在这时候那些灾民已经被点燃了怒火,一个个疯狂的冲向欧阳月,怒吼着奔过来,冬雪等随从护着欧阳月向后退去,冬雪急道:“王妃,现在要怎么做。”

    “等!”

    “等?”冬雪惊愣,只听欧阳月无比冷静的道:“都保护自己不要受伤,记住那几个叫的最欢的,除了他们,一会真打起来,对于那些灾民们可以打骂,不要伤极他们的性命,点到即止。”

    冬雪带着的虽然不是第一杀盟的核心成员,但也都是杀手,一个个武功都是不错的,若是说杀这些灾民还真是一手两个都不在话下,这打却不伤极性命反而比直接杀更有难度,但冬雪也知道欧阳月从不做荒唐事,认真点头。

    “砰砰砰!”

    “杀啊!”

    那些灾民们手中有些拿着用来支撑的木棍,有些拿着锄头等物,有些跟着跑的,甚至因为体力不支自己倒下了,这样的冲击虽然人数不少,其实也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但驾不住人很多,冬雪等人留下两个保护欧阳月,其它的跟着来的都冲出去,一个个虽然掌握着力道往这些人身上招呼着,却只让他们暂是停的丧失战斗力,怪叫的退到一边,这些人直接被冬雪等人击退,孙梦儿在一边看的焦急不已。

    这欧阳月带的几个贱婢倒是有些本事,这么下去可怎么行,早知道就不让二哥晚些过来了,直接借由着镇压的劲,趁机便要了欧阳月这些人的命,更加容易。孙梦儿眸子一转,心生出一条毒计来:“辰王妃,你怎么能如此铁石心肠,若不是你生的辰王世子是天上妖星转世,给天下造成灾祸,也就不会发生水灾,现在这些人因为辰王世子受苦受难,只是让你尽些力所能及的事,你为什么就不能帮帮他们呢,说到底这一切还不是你辰王府害的,你们就是罪魁祸首,这一切的责任本就由你们来担,不然这些灾民真发怒打死你,那也是由不得人了!”

    孙梦儿根本就不是劝,因为那些灾民一听到妖星,整个面上都是深深的痛恨,因为水灾他们逃出来,家没有了,还有些跟亲人走散了,有些亲人甚至直接被第一批洪水冲走死了,这一切都是被人害成这样的,原本他们是心怀愤怒,现在就是深深的恨意,不论欧阳月是谁,他们都要让她死去为自己的亲人报仇。

    “杀了她,她这个生了妖星的,肯定也是个妖孽,不要被她的妖法所蒙蔽。”

    “杀了她,为我们的亲人报仇啊。”

    “杀啊!”

    那些灾民一个个红了眼睛,愤怒的冲过来,冬雪她们当时便十分吃力,因为这些人现在可是拼了命了,打在他们身上,他们就似感觉不到的,而她们却不能杀了这些人,打伤了打重了,他们马上要会冲过来,这一下可是限入苦境之中。

    欧阳月眸子分外幽冷,嘴角勾出冷笑,突然身侧一转,直接对着一个冲过来的灾民一掌劈去,那灾民瞪大眼睛眼前一黑便晕了过付出,谁也没料到欧阳月动作这么快,而且手段这么凌厉,就在这时候欧阳月子一扭,几个回劈,几个灾民都倒落在地上,欧阳月却是直直向孙梦儿冲过去,在孙梦儿惊叫之际,欧阳月一把制住她的手腕剪在身后道:“孙侧妃,你也不要说的置身度外,本王妃没有记错的话,那齐州府的刺史马罗林,可是你们孙府的女婿啊,娶的正是你们孙府的嫡小姐,这些人从齐州府逃难出来,作为当地的刺史,孙府同样有着为这些人生死考量的责任,你不如说说,孙府接下来准备怎么救济这些受苦的灾民,据本王妃所知,至从京城涌进灾民后,一些大府分发灾粥的时候,孙府可是闭门不出。”

    那些灾民静了下来,看着孙梦儿的眼神也有些不对,孙梦儿却是极力要挣脱了手,然而欧阳月攥着她极紧,紧的她根本挣脱不出,痛的她直冒冷汗:“辰王妃你不要血口喷人,孙府自然会有准备,才不像你铁石心肠、冷血无情……”孙梦儿急的直冲人群中使眼色。

    那黑脸人大怒道:“不要让她跑了,现在我们都已经对她们出手,这些皇族中人最是无耻,现在放她们离开,到时候她们一定会去告状,到时候我们一个个都逃不了,再不将他们抓到,我们不但没有饭可吃,最后还会被她们害死,快去抓了辰王妃,杀了她!”

    “杀啊!”那些灾民一听也是。

    本来她们是犹豫的,是被蛊惑是被煽动才想对欧阳月下手的,她们的想法很简单,只要将这欧阳月抓住了,到时候逼她交些钱与粮食,能不让他们饿死就行,当时也没有想太多,现在黑脸男一说她们才想到,他们到底是对皇室的人不敬,若是被抓到他们都没命了,在这种时候当然自己的命比较重要,从他们动手的时候开始,欧阳月便必要死了!

    那黑脸人冲进人群里,伸手便是冲着欧阳月抓着孙梦儿的手而去,欧阳月冷笑,等的就是你过来,欧阳月反手一扭孙梦儿立即惊叫起来,同时手被高高抓高抬起,那黑脸人怒抓而去。

    “砰!”突然间,他感觉到后退被人撞了一下,接着身子一个踉跄,那些人顿时踢踏而来,他吓的满头大汗,立即连滚带爬滚到一侧,然而这时人群中却爆发出痛苦的大叫声。

    欧阳月瞬间放开了孙梦儿的手,整个身子向后倒退,突然间一个身影突然飞至,抬手便是几打而至,前面一排飞奔而来的人当下眼前一痛,痛苦倒地,冬雪一把搂起欧阳月的腰,施起轻功带着她连飞到后方的大树上。

    那些灾民被打倒,更是激起了火性,前排人也重新站了起来,下手已带着无比的痛恨,也不去看前面是谁了,抓到一个都往死里打,反正这些人都是那些为富不仁的权贵,他们吃苦受累,现在要饿死了,这些人还有心情吃喝享乐,甚至还打人,反正他们也活不成了,那就一起死吧,打死这些为富的权贵,也会有更少的人受苦。

    有第一个论起拳手出手的,剩下的人都疯了的出手出腿,不是打,捶,就是踢踩踏,还有拿着棍子便往人身上招呼着。

    而孙梦儿的位置正是离这些灾民最近的,最深受其害的自然也就是她,那一拳拳下了黑手的,那一脚脚都是使出全劲的,每一下子都让她感觉骨头缝子裂开一般,孙梦儿当下被打趴在地上,她恐惧的大叫着:“快救我,快救我……快……快……”冲着的,正是黑脸人的方向。

    那黑脸人此时也吓傻了,之前他一次又一次将这些灾民的怒激发到最高,现在已经不是他再说让他们消停下来就行的,现在打红了眼睛的他们,谁的话都不会听了,然而孙梦儿是什么身份,她若是死了,他又能活的成吗:“快,快救人啊。”

    跟在他身边,之前叫的最欢的几个也纷纷傻眼,孙梦儿带来的那些人一个个面上惨白。

    “噗噗噗……”此时孙梦儿已经开始口吐鲜血,这些人冲过去想要阻止,可是还没走近,已经被那些人推挤着打骂出来,一人身上都带着伤根本无力阻止,一个个痛的连滚带爬的往安全的地方跑,欧阳月此时使了一个眼神,冬雪带来的那些人纷纷飞过去,使用轻功将这些人带到安全的地方。

    “快……快救侧王妃啊。”

    “现在这些人已经愤怒到极点了,谁的话也不会听的,孙侧妃哎……”

    “孙侧妃当时若不是给了这些人银物的话,根本激不起他们的最后希望,恐怕也不会到了最后这一步。”

    那些下人一听面上也是变了变,一个无奈道:“孙侧妃也真是的,非要亮出身份来,这些人有了希望还能不疯狂吗,闹到这个地步,也不知道孙侧妃会不会有事。”

    没有事才怪,现在孙梦儿已经被按在地上毒打了,那些人一个个拳脚都没眼,就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怒火,那些跟着孙梦儿前来的下人一个个眉头狠跳,而这一次孙梦儿总共带了四个婢女出来,其中两个是跟着她嫁过来的,还有两个是在治王府时看着经用的提上来的,看到此状都面色各异。

    而此时的孙梦儿惨叫不断中,她只感觉打在身上的一个个跟铁拳一般,一个个踩在她身上的跟铁腿一般,而孙梦儿也总算如愿了,当初想着若是将欧阳月扒个干净,名声也算是毁了,这些灾民却也没完全忘记,这孙梦儿穿着比起欧阳月特别低调还华丽许多,那衣服上还有着金银绣扣与美丽的绣样,一件衣服也值不少钱,早在打她的时候便拉着挣扎的她将她的的外衣扒下来了,倒是给她留了个一套白色亵衣亵裤,头上的饰物早就被夺走,现在她穿着单薄的衣服,头发散乱,疯婆子一样,然而这些人却是不解气的继续按着她猛打,没一会她身上已全是血水,她不断大口大口的吐着血,“咔嚓,咔嚓,咔嚓”她的身上时不时响起骨头碎裂的声音。

    “啊啊啊!”

    “嗷啊!”

    “不要打了……”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

    “别……别打了……”

    “我要死了,我就要死了……”

    “别打了,求……求……别……啊……”

    孙梦儿的声音渐渐微弱下来,越来越微不可觉。

    “啊!停手,停手啊!你们打死她了,她可是治王侧王妃,你们打死她了,你们都活不了啊。”那不断挣扎着要进入的黑脸男,这时候突然惊恐大叫起来,他早被人推挤的头发凌乱,脸上也被抓挠着多了血痕,现在这样子还真有些狰狞,也是他惊怒大叫声,那些灾民也总算打了人消了气,也恢复冷静下来,一个个看着孙梦儿,当下吓的倒退出去。

    此时的孙梦儿倒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脸上身上全是血,眼睛被打的睁不开,胳膊奇异的扭着,样子十分惨烈,那黑脸男瞪大眼睛,倒抽一口气,那些跟着孙梦儿的婢女们也一个个面色惨白,有她们在孙梦儿身边,还让她也被打成这样,她们还能跑的了吗。

    “哒哒哒。”却在这时候,突然间传来马匹的声音,众人大惊向外看去,却见一只官兵骑队走过来,那些灾民都吓的不轻,缩成一团,而在那马匹最前面,一个面容冷沉的男子快马奔来,在看到孙梦儿倒地的惨样时,面上大变。

    “王……王爷……”跟着孙梦儿前来的婢女各个吓的面如死灰,站在地上身子都是摇摇欲坠,她们似乎看到了自己悲惨的结局,孙梦儿伤的如此之重,她们岂不是只有等死的份了吗。

    “王……王爷……”孙梦儿十分艰难的看着百里治,已经肿的看不轻人,听到这声音时,细弱的出声,使出力气想抬起头,却发现根本无能为力。

    百里治快速下马,奔到孙梦儿身边,怒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侧王妃怎么会伤成这样!”所有人都不敢说话,百里治却根本不嫌弃孙梦儿身上的血迹,连忙将孙梦儿抱在怀中,孙梦儿哆嗦着嘴,“王……爷……报……报……”

    百里治急道:“侧妃,侧妃,你怎么了……你放心你一定会好了,本王这就给你叫太医来看诊。”百里治背对着众人抱着孙梦儿,此时手缓缓伸到她的脖子上。

    “咔嚓”一声细弱的声音响起,孙梦儿肿胀的眼睛都突然瞪起,脸上还残留着不可置信与绝望恐惧:“王……”

    ------题外话------

    存稿存的手抽筋,求安慰~

276,月儿震憾出手!

    “侧妃,侧妃!”百里治突然急道,然而孙梦儿整个人倒躺在那里,已经完全没有人气了,跟着百里治前来的手下伸手轻轻试起孙梦儿的鼻息,悲痛道:“王爷,侧王妃去了。”

    “侧妃……!”百里治又悲又愤,一时间待在那里一动不动,而整个场中都一片诡静,那些村民更是被百里治带来的官兵全都围起,看到孙梦儿被宣告死亡,这个时候也完全吓傻了,之前他们也不过只是一时冲动,有的只是想泄愤,但是现在孙梦儿死了,他们哪一个不害怕,哆嗦着都说不出来话,一个个瞪大眼睛,恐惧异常。

    欧阳与冬雪所站在位置很好,正在孙梦儿与百里治的斜前方,对于这里发生的事,她们看的十分清楚明白,若非百里治那一记,或许孙梦儿还有的治,不过她也会一辈躺在床上,然面她们却是十分冷静自持,只是冷眼旁观。

    人活在世上有几个能不自私的,欧阳月从来没想过主动害人,可是这些人不放过她,她也不会对这些隐在与明面上的威胁手软,她不主动招惹人,也不会给人害她的机会。孙梦儿此计虽十分隐晦小心,而且又确实能给辰王府绝对至命的打击,若真完全按孙梦儿的想法来,那么到时候辰王府全灭不说,家产留不下来,甚至辰王府上下还要遭受不尽的骂名,流言的伤害有多大她很清楚,那时候作为传说中的妖星以及家人被灭,那些人只会欢心鼓舞,甚至连一些同情可怜都留不下来,真可谓釜底抽薪,赶尽杀绝。

    然而这件事上,欧阳月却不认为只是孙梦儿的此计,为什么百里辰突然失踪了,尸体又找到了,脸划伤了,梅菊怎么会突然出现,其目的呢?那水灾是不是有什么内幕,这些都是造成孙梦儿此计可行的原因,若是她猜想的不错,那害百里辰的,甚至将孙梦儿完全算计了进去,根本是借用她给辰王府一重重的打击,而她也不过就是开了个头,就达到如此效果,果然是高招啊。当然这也有可能,根本就是孙梦儿设计了所有的计划,下了一个环环相扣的棋。

    欧阳月冷漠的看着孙梦儿,再看着百里治背对着那些人,一脸的冷漠,哪有半分感情,面上也露出一丝表情。当初百里治的管家前来找她,当然是没有明着来,只是秘密找她,他们说了什么,恐怕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而百里治带来的消息,就事关孙梦儿,也事关今天的事,百里治早有杀孙梦儿之心,只是一直苦无机会,这孙梦儿虽然张扬跋扈的很,只是也不是个傻子,他主动扶持府中的妾室,可是这些除了暗中给孙梦儿使些绊子外,那其它的阴私手段对孙梦儿效用却不大。孙梦儿从宫里出来后,便一直在想着法子要对付欧阳月,想要坏了百里宿的名声,借此直接将妖星的名号安在百里宿的身上,虽然做的严密,可是百里治早就有了对她动手的打算,又怎以可能没对她有什么准备,这些事虽然不能完全被百里治洞悉,但是想查到她不同,近而刨析还是可能,当然这也是事后推断出来的。

    孙梦儿想害她然后一绝后患,却不知道螳螂补蝉麻雀在后,孙梦儿的死倒也不冤枉,被枕边人惦记着,不过是早晚的事。

    沉默了一会百里治放下孙梦儿慢慢起身,面无表情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那些被围困的灾民们,面色更加阴沉:“尔等暴民,竟然胆敢害死侧王妃,可知她乃皇室宗亲,被你们害死,便是你们的家人都要受到牵连,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起因,你们需得交待明白,不然全部会被残害皇室宗亲之名论罪,到时候你们都难逃一死!”

    那些人吓的噤声,也想不到什么反驳之言,那黑脸男现在一脸惨样,只是眸子却是四下扫动着,他可不是什么真正灾民,真说起来也算是孙府的旁枝,本来做好这件事,接下来等待他的便是不尽的荣华富贵,谁知道会突然出现这种事情来,他一时也没有主意了,然而在看到欧阳月与冬雪之时,他眸子却是一转,突然尖声大叫:“是她,是辰王妃,是她害死孙侧妃的。”

    百里治看了眼那黑脸男的,一时没有说话,而其它的人灾民却议论纷纷。

    “对啊,之前那孙侧妃不是说辰王妃生了一个妖星,是……是那妖星克的……”

    “对对,是妖星,是妖星,跟草民们没有关系。”

    “我们是无辜的……”

    那些人为了活命,自然尽可能的将事情扔出去了。

    黑脸男怒指欧阳月:“这还不止,刚才辰王妃逃出去,却偏偏没有拉着孙侧妃,她是故意的。”

    欧阳月面上挂着冷漠的笑:“本王妃故意什么?故意让你们这些人前来围攻孙侧妃,本王妃可没忘记之前叫的最大声要杀了本王妃的便是你们几个,这么说你们也是本王妃叫来的?这些灾民也是本王妃故意叫来的?为的就是让你们杀了我自己?”

    “噢,刚才你曾经带头要杀害辰王妃,是你带着这群人冲进来的?”百里治眯着眼睛盯着那黑脸男,黑脸男突然感觉头皮有些发麻。

    这时候灾民中突然有人疑惑的看着黑脸男道:“咦,这个人……我以前似乎没怎么见过啊。”

    “哎?我也没见过啊,他什么时候跟着咱们的。”

    “我一路逃难过来,也没见过他啊,难道是京城里的乞丐吗,跟着咱们混饭吃的?”

    百里治挑了挑眉:“如此说来,你们根本不认识他,刚才却被这个人挑拨煽动的去攻击皇室王妃与侧王妃,这才犯下重罪的。”

    这人群里也不全是呆傻之辈,有些老人一听突然也转过劲来:“对,对!就是他,本来草民们等都只是聚在这里,希望过路的贵人们赏口饭吃,哪里敢去抢着。对,草民想起来,之前就是他叫喊着要去讨要钱的,然后开始挑衅煽动我们说辰王妃她们为富不仁要看着我们死,然后……就越来越激烈了,这里面每一次都是他先挑拨的。”

    “对!草民也想起来了,就是他,就是他,这一切都是他害的!”

    “对啊,没有他挑拨,草民们哪里敢啊。”

    “对,草民根本不认识此人,这人混水摸鱼,谁知道是什么东西。”

    “嗯嗯对对,就是他的错的。”

    “草民们都是被他害的,孙侧妃也是被她害的。”

    百里治眯眼看着黑脸男,那黑脸男却是吓的不轻,扯脖子道:“不,不治王爷请听学生说,这些贱民胡说八道啊,学生根本不是像他们那么说的。”

    “学生?”百里治冷笑:“这些人都是面朝黄土的农民,什么时候自生学生了,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在这里混淆视听,煽动本来已民经很可怜的灾民们做乱,并因此打死本王侧王妃,是什么人指使你的。”

    “不不,草民只是说错了,草民真的是灾民啊,只是近日才来的,与这些人还不熟,所以他们记不清楚,草民真的是灾民啊。”黑脸男马上大声解释。

    百里治却是一眯眼睛,他身后的侍卫突然出剑一刺,那黑脸男大惊失色,忙扭身躲避,堪堪躲过,百里治愤怒大叫道:“还敢说你是灾民,身怀武功,又行挑拨煽动之事,该当死罪。”

    “啊……不是……我……”

    “噗!”

    然而这黑脸人话还没说完,便被百里治带来的侍卫一剑刺中胸口,鲜血狂喷“砰”的倒地,死绝了。

    百里治看着黑脸男:“如此趁乱做乱、混水摸鱼之人,杀死已是便宜,可惜本王侧王妃却是死的这样的惨。”

    “哒哒哒!”却在这时候,突然传来一阵马蹄踏地的声音,远远的又是一阵人马走来,领头的便是京兆府尹马怀远、还有一个将领模样的男子与孙全,在看到百里治出现在这里,并且在场都已经被压住的灾民都愣了一记,然后孙全却是眸子一扫,在看到欧阳月时,眸中闪过一丝冷意,接着突然开始大面积的搜看,当看到黑脸男倒地杀时,面上不禁微微一变,就在没多远的距离,那里还倒着一个染水的女子,那女子身着单衣,布头发杂乱,面上被打的肿胀异常根本看不到原貌,只是当孙全想到欧阳月好好站着的时候,心中猛的一抽紧。

    “妹妹呢,四妹呢,她在哪里。”孙全突然大叫出声,整个面上威风阵阵,然而却透着种焦虑来。

    在场的人都没有说话,那孙全心中已升起极为不好的预感,他突然跳下马车跑到孙梦儿身边,看着这染血已完全看不出形貌的人,心中大焦大叫:“我四妹呢,我的四妹呢!”

    百里治无限遗憾道:“孙大人,孙侧妃已死了。”指着的正是满身是血倒地的女子。

    孙全面色一瞬间狰狞爆怒起来:“什么,四妹会死,她怎么会死,她是怎么死的。”接着他转过头,面上满是阴狠的望着欧阳月,“四妹与辰王妃出来的,辰王妃好好的站在那里,辰王妃怕就是这个凶手吧。”

    欧阳月冷笑的看着孙全,根本毫不理会他,望向已快步奔过来的安怀远道:“安大人是京兆府尹,掌管着京城的治安,虽然说是文官武不管,可是发生这么大的事,安大人有何话说。”

    安怀远看着孙梦儿死在那里,心情也是跟着一突,忙道:“回辰王妃,之前下官与兵马司大人,因为京城一处民区暴乱带人去那里震压调结了,等处理完那里听到这里发生灾民暴乱时,便马上赶来了,半路上碰到孙大人,他也是担忧这里的暴乱,所以一起赶过来了。对此……下官也是实有惭愧。”在他管理的地界发生这种事情,安怀远还真是心有郁郁,好在他也并非真的玩忽职守。

    孙全却是冷冷盯着欧阳月道:“辰王妃,四妹邀你前来五华寺上香,你们同时遭遇到灾民的暴动,为何四妹如此惨死,而你却半点事也没有,为何辰王妃拒绝解释,可是做贼心虚,这件事本来就是辰王妃策划害四妹遭此横祸的。”

    欧阳月面露嘲讽看着孙全:“孙大人说话不经大脑,说出这种泯灭良心,也不怕风大散了舌头吗?孙大人还不知道事情经过,怎的一出现便咬准了是本王妃的不是,说孙大人对本王妃没有成见,孙大人不恨本王妃,怕是都没有人相信吧。”

    孙全眸子更冷:“辰王妃也不需要故左右而言它,本官只知道你们同乘一辆车上香,回来之后所有人都没事,偏本官妹妹治王侧妃惨死,这其中还没有古怪吗,安大人可要好好查查,绝不能让那些个毒蝎心思的消遥法外。”

    这针锋相对,安怀远也有些头疼,却还是道:“辰王妃,可否解释一下孙大人的疑惑。”孙全说的也不无道理,这里面受伤的人虽然不少,可是就孙梦儿打被残至死,总是古怪的,总有被人设计残害的嫌疑。

    欧阳月有些无奈,看了眼眉头好似燃烧起来的孙全道:“本来不说死人错,这是礼貌,即然孙大人一定要知道真相,本王妃也不得不说了。”

    “今日孙侧妃邀本王妃一起前来五华上香,这一路上都相安无事,但却在离开时在路上碰到了这些灾民,孙侧妃便……接着这几个也不知道是谁派的,一直在那里挑拨煽动这些灾民围堵马车,混乱之下灾民围攻我等,虽说本王妃努力救下在场众人,但是当时孙侧妃已被团团围住,本王妃也是无能为力再救,事情就是这样。”欧阳月缓缓开口。

    那安怀远还有京城兵马司一听,心中都想到一个词,脑袋有病、欠缺考虑!

    安怀远曾任京兆府尹,但因为得罪人又做事太过直硬被明贤帝调派出去,最后前京兆府尹犯事,再加上安怀远又做出成绩来,这才又将他调回来了,对于处理大大小案子他十分有经验,而那京城兵马司那也是个带兵大仗哪都走的,自然也有与百姓接触的经验,他们都懂得一个道理,在与暴动的百姓之间是不可能有道理可讲的,因为这时他们已经是极度偏积的时候,根本不会听你的话,其实就是人在怒极到一个偏积的程度时都是一样的,能激起这种暴动是十分麻烦的事。

    而孙梦儿无疑就做了这么一件愚蠢的事。

    做好事也得讲策略与原则的,好比你现在一碗米,你要救济的却有十个人,你却没有能力再拿出第二、第三碗饭来,这个时候你的救济不是在帮人而是在害人,你只会让这些人挣抢最后闹的一发不可收抬,你若是没有能力救这些人,你也可以暗地里找到一个人给他一碗米,等他吃完饭了,你是想要炫耀或是怎么样都可以,更有甚者你可以与其它做好事的人联合起来,多凑上几碗帮助这些人,可是拿着白花花一碗米在十个人面前,你这不是故意让人内斗吗。

    所以当时欧阳月阻止孙梦儿的行为是正确的,因为当时她们只是上山上香,身边带着银两与吃食都不多,能够一两个人都不错了,这里面打眼望去少说百八十号人,就算没有那个黑脸人的煽动,这辰王妃与孙侧妃怕是也很难走出去的。

    “这算是什么理由,只是因为四妹好心,便被害死并且现在还要被说,辰王妃好歹毒的心思。”孙全阴冷的看着欧阳月,心中恶狠狠的,若不是时势不可,他真想一剑杀了欧阳月。

    孙梦儿之前是跟孙全打过招呼了,那城中的乱斗也是孙全让人故意弄出来的,为的就是给孙梦儿时间让孙梦儿去做,现在孙府比较倾向于百里茂,虽然孙梦儿是嫁给了百里治,但是孙府与白府一直都是争权的模式,让他们全心全意辅佐百里治有些困难,当然孙府也不是没有别的考量,这种事情也没做的很绝,因为百里坚的死,孙府其实是等着时局在变的,现在由着孙梦儿在治王府为侧王妃,那边与百里茂接触,暂时两边他们都不会得罪,到最后会再看谁更有希望才会全力以付的帮助,不然再有一个百里坚,事情还没结束就死了,对孙府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不论孙府帮助盛王府的还是治王府,这百里辰无疑从什么角度来看都是挡路石,必要早先挪开毁了才行,孙梦儿提及此计时,可以说他们想也没多想便答应了,其实这个计划真的很好,一切的一切,便连上天都在助他们,百里辰会在这时候传出死讯,水灾会在这时候发生,都是她们万万没想到的,也是给这件事增加更大筹码的。

    可惜的是人心是最难捉摸的,他们可以利用灾民,但是人并非是你想控制便能控制的,更何况他们要设计的是欧阳月,她会随便等着被杀吗?若非欧阳月逃的快,这一次怕是也难免受伤。

    “孙大人本王妃念你丧妹心痛不与你计较,但本王妃也容不得你胡乱泼脏水到本王妃身上,更加也不是你可以指摘本王妃的。”欧阳月冷冷开口,“若是孙大人再敢在这里满口胡言污陷谩骂本王妃,本王妃定要治你个大不敬之罪,还是孙大人觉得你当上皇宫副统领,就真的管的上皇家的事,管的了本王妃了!”

    孙全面上微僵,口气虽然好了一些,可是依旧冷冷看着欧阳月:“实在是辰王妃的说词不足以让人相信,孙侧妃的死与你无关。”

    欧阳月冷笑:“本王妃需要孙大人相信吗?”

    “辰王妃难道是默认了。”

    “够了!”百里治突然怒喝出声:“孙全,这是你跟辰王妃说话的态度吗!”

    “治王爷,四妹无辜惨死,难道下官不能为她讨个公道!”孙全面容有些狰狞的怒道。

    百里治眯眼看着孙全:“你想让本王侧妃在这里表现的更加不堪吗,这件事本王早些到来,确实也怪不得辰王妃。”

    孙全眸中燃火,胸腔带气:“治王爷,孙侧妃到底也与您有过恩爱,难道治王爷对侧王妃一点感情没有吗,在这种时候还向着外人不成。”

    百里治也腾的一下火了:“就本王调查,此次乃是有人设计陷害,此人之前故意煽动灾民要对辰王妃、孙侧妃不利,只是当时情况混乱,最后各自自救,孙侧妃不小心被拉扯着踩踏受伤而死,你要找谁来负责!”

    孙全愤怒,百里治这摆明就是要向着欧阳月了,他差点失言说出百里治与欧阳月有染的话来,然而百里治还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已指向身后孙梦儿带来的丫环道:“这些都是孙侧妃带来的下人,其中还有孙侧妃从娘家带来的人,听听她们是怎么说的,你若是再胡乱污陷,到时候本王可也救不了你!”

    “你们说!”孙全怒道,愤怒的看着那几个孙侧带来的丫环。

    从治王府提来上的两个丫环先开口。

    “是,是孙侧妃不顾辰王妃的阻止,硬是要给这些灾民银食,然后没有东西后孙侧妃让奴婢将这些轰走,他们当时的情绪就有些冲动……”

    “是那个男人故意煽动的,当时也是他将孙侧妃推到人群中的。”

    “这个黑脸男的似乎跟辰王妃有仇,一直让灾民群攻击辰王妃,之前还故意挑拨,让灾民砸车把辰王妃与孙侧妃都逼出马车来的,后来言语中冲突,也是这个黑脸男挑拨的,要让这些灾民杀了辰王妃。”

    “对,当时他一个劲的让人杀了辰王妃,孙侧妃是被灾民群攻的时候被推挤着进去的。”

    “当时奴婢只能先救自己的主子。”

    “奴婢也只能救眼前的人……”剩下的都是冬雪等辰王府的下人说话,这些人救下欧阳月与孙梦儿带来的手下。

    “当时孙侧妃已经被围压在最中间,奴婢等根本靠不上去,奴婢为了救人胳膊也被抓伤了。”

    “奴婢头发被抓掉一撮……”

    那些下人议论纷纷,就是孙梦儿从孙府带出来的两个心腹,也没有半句指责欧阳月的意思,这人证皆可做证,孙全若是再想将此事污在欧阳月身上,那可就别有心思了。

    百里治指着地上的黑脸男道:“孙大人放心,本王的侧王妃死了,而这个人便是罪魁祸首,本王派人下去搜查,不信搜不出这人的消息,到时候查出背景来不怕抓不到那个背后黑手。本王侧王妃身死,本王也是无比心痛,本王完全能明白孙大人的心情,只是事已发生……”

    “不!这些灾民害的治王侧王妃身死,如此刁民必须要严惩,他们都犯了死罪!”孙全恨恨的看着欧阳月,深知这件事情原尾的他,明知道自己的亲妹妹死的无辜,却不能将这个祸端拿下,孙全心中大恨,那些对孙梦儿下手的灾民,就成了他报复的对象。

    “饶命啊……”

    “草民也是被蒙骗的……”

    “是那个人做的,是他挑拨的啊!”

    “饶命啊……”

    那些灾民至从害了孙梦儿死去,早就吓的不轻,此时跪地磕头一个个求饶,然而却有着不少人怒怒的瞪着孙全,他们也不无无辜的。

    百里治看着这些灾民对安怀远道:“安大人,既然这些人涉及到孙侧妃之死,而下面还要调查是何人如此卑鄙,借由这些可怜的灾民害辰王妃与孙侧妃,此事就等查出真相后再放出他们吧。”

    “治王爷,这些人可都是害死孙侧妃的凶手,他们一个都不能,都要死在当下!”孙全面带狠戾之色,手中已握着腰侧的刀,心想暂时在这里动不了欧阳月,不能为妹妹报仇,那这些刁民却一个也别想逃。

    那京兆府尹安怀远却是大皱眉头:“孙大人,这些人该不该杀那也是本宫要审的,再说孙大人你也没资格杀这些人,虽然他们是灾民,可是也都是大周朝的良民,当时这百八十人可能都动手了,可能有很多都没有动手,孙大人这是想罔顾这些人的性命滥杀无辜吗。”

    在大周杀害良民那也是大罪,更何况是这么多人,而且这些还都是灾民,别说安怀全觉得这些灾民也有些无辜,就是不无辜他也绝对不敢在这里让孙全动手杀了这些人,否则到时候闹到齐州城那里,可能会引起全国性质的暴动。这些灾民正是需要朝庭安抚照顾的时候,这时候动手残杀,只会显得大周朝庭为富不仁,拿性命当儿戏,甚至能震动国本。

    就像大周朝曾经发生过的百姓爆乱至使大臣残死,就连轩辕虎那一回也是那样,最后还不是只杀了几个刺头,其它的人最多也就是关压一阵就放出来了。

    孙全握着刀柄的手,都气的颤抖,难道他妹妹就这样惨死了吗,孙全眸子幽暗的看着倒在地上黑脸男,还有这个人,百里治要查,他还需要将这个线索都掐断了,这种时候万不能将此事牵连出孙府来。

    孙全望着欧阳月的眸中带着深深的恨意,这一次没有弄死辰王府,他还有机会,现在辰王府没有男人当家,他早晚会找出机会来的,而且孙全乃皇宫副统领,在皇宫里也算如鱼得水,他就不信找不到机会给孙梦儿报仇。

    当然若非是这么多人作证欧阳月无辜,孙全也绝计不会罢休,现在黑脸男死了死无对证,那些孙梦儿的丫环都不替孙梦儿说话,他就是想借机揪着欧阳月也不行,他总不能说他知道孙梦儿设这个局杀的就是欧阳月,现在她的死是被欧阳月牵连的吗,除非他脑子被驴踢了。

    孙全愤怒大叫“啊”接着猛的抽刀,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愤怒的失去理智都有些紧张,然而孙全却是怒吼转身,一刀狠的劈在了一马身上,“噗”的一声,整个被劈成两断,只剩下那绝望的嘶呜,血淋淋的人一幕看的人都有些心惊,那些灾民更是吓的说不出话来,欧阳月冷冷看着,眸中也渐渐染起了杀气。

    孙府这一次要绝辰王府,只是这一次你们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呜!”

    “别吵!想死吗!”

    却在这时,那极异压低的声音细细响起,旁边孙梦儿的心腹丫环面上带着一抹紧张,除了欧阳月与百里治所站的位置,没人看的到那个丫环腰后正顶着一把匕首,孙梦儿婢女吓的身上哆嗦了一记,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若非孙全此时震怒没有注意,他或许能发现这婢女早已吓的面色发白,额头上微微滴落着细秘汗水,原来在冬雪救下欧阳月时,那四个救下孙梦儿丫环的同时,一把把匕首已经抵着这四个丫环的后腰,只要说错一个字她们都得立即毙命,这才是刚才孙梦儿丫环未句不敢说欧阳月错处的原因。

    孙全斩了马,却是直接拉下一侍卫甩在地上,飞身骑上马,愤怒离开了。

    安怀远顿时开始让官兵将那些灾民先带回大牢里,那些灾民本来还不愿意,但听说在牢里还能有定期的牢饭吃,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般,十分听着话着跟走了。

    百里治向欧阳月走来:“让你受惊了。”

    “我没事,不知道那件三皇兄可有在查了。”

    “人已经派出去了,你放心,很快会查到。”百里治随后看向那四个丫环:“保护侧王妃不利,你们也不需要再留下来了。”

    “噗噗噗噗!”同一时间四道声音响起来,那四个丫环瞪大眼睛,随后倒在地上,孙府的人未必就会就此罢手,这些不定因素自然不能再留下来。

    “那人带出来闹事的几个,盯着点别让他们乱说话。”百里治又对手下嘱咐了两句,随后看向欧阳月:“送你回去吧。”

    “有劳三皇兄。”欧阳月点点头,百里治的随从不知道从哪又弄一驾马车,欧阳月带着几个丫环被百里治护送着回到了辰王府。

    百里治冷笑的看着孙梦儿,摆手:“将人带回去,本王得给她办个风光的葬礼。”

    欧阳月与孙梦儿去五华寺上香,回程的路上遇到灾民,孙梦儿被打死的消息当天便火速在京城中传来开了,不少人都感慨着孙梦儿死的实在冤枉,也有些幸灾乐祸的,还有有人觉得这事真如传闻一样,百里宿是个妖星,这下连孙梦儿都中招死了,更是让朝庭之上弹劾不断。

    然而不出三天,在齐州府却传来一个震惊人心的消息,欧阳月早在爆发水灾的时候,已经派了人前往灾区,送去了大批的物资,米粉水面衣物被褥药物,甚至还派了大量的人手去帮助那些村民重建家园,而此时朝庭的粮银也堪堪比欧阳月派去的早了两天,由于欧阳月与朝庭派发的粮食,灾区那里的灾情暂时得到缓解,而且据传来的消息,欧阳月光送去的米面等物都是成车成车送去,光是折算出的金银就绝对不是万两可以计算的。

    欧阳月默默做了这些,甚至若是灾区还没有传来这个消息,京城还不会知道,欧阳月还不会说明,那些曾经骂欧阳月为富不仁现正蹲大牢的灾民,虽然窝在牢里自由受限,可是一日两餐他们不至于饿死,而且安怀远也不会对这些灾民动刑,可以说比起逃难,他现现在已经很幸福了,他们的憎恨与不公的心理早已散去,反而对当时骂欧阳月为富不仁,被人一挑拨便要杀她感觉到愧疚与不安。

    只不过比起这些灾民,京城中却依旧传中许多声音,佩服欧阳月的有之,嘲笑她的月之,甚至有人污言污语,直道自己生了个妖星儿子,她这样做也不过就是弥补,这些都是她应该做的,送这么点东西够什么,辰王府有的是钱,她生的儿子克的发了水灾,这都是她必须做的。一副副恨不得欧阳月能倾家荡产将家产全都损出来赈灾,美其名曰是义愤,实则比起欧阳月,有些人听到水灾时只当那是个笑话,大多冷眼旁观。

    对于这些事欧阳月都全部无视,而一批批的捐出赈灾的物品,第二次的时候害怕半咱遇到强匪,想要向明贤帝借了官兵,那一日欧阳月是在御书房中,御书房当时还有几大重臣正在谈论灾区补救的计划,明贤帝直接让人将欧阳月带进来。

    “老七媳妇,你第一次送的灾物价值多少。”明贤帝没直接说同意与否,只是问道。

    欧阳月答道:“十万两。”

    “十万两?”

    “有这么多?”旁边的大臣也有些诧异。

    明贤帝眸子微闪动道:“这一回呢。”

    “二十五万两的物资,接下来还有第三批第四批。”

    “这么多?!”明贤帝听到也不禁一愣,那些大臣都有些吃惊,若是自个家的妻子这么做,他们都可能会说成是败家,那可不是小数目,甚至是有些府中的家底了。

    欧阳月抬起光洁的下巴,从袖子里掏出两个账本:“父皇,这是儿媳名下美衣阁与美人阁,还有几个零星开着的小店铺与随嫁的庄子铺子里的经营纯收入,儿媳已经决定会将儿媳接手后所得的全部利润捐出来用于赈灾所有。”

    “当真!”便是明贤帝听着,心头都不禁一跳,不敢置信的看着欧阳月。

    欧阳月认真的点头:“父皇,儿媳绝对不相信凭几句妖言惑众,宿儿便是什么妖星降世,儿媳拿出这些收入也并不是为了给宿儿弥补,儿媳只是买一个心安,之前在城外发生的事情儿媳还记忆犹新,那些灾民若不是吃不饱,也不会丧失理智被几个混水摸鱼行恶的人利用,最后孙侧妃被打死了。他们都是无辜受难的,儿媳有这个能力愿意出手,儿媳没有拿辰王府一银一钱,用的只是儿媳的嫁妆铺子,只是尽我的心力,同时为了给王爷祈福,我相信王爷他还会回来的!”

    明贤帝一愣,不知为何眼眶竟然有些发热,那有泪腺发达的老臣不禁抽着袖子抹了泪。

    这些臣子们在外面做大事,为府中遮一片天,然而像欧阳月最近所承受的压力,换成他们任何一个怕是都难以应对,她却一直在坚持着没有倒下,敢用嫁妆的所有利润捐出来,这份迫力一般男人都未必做的到。

    明贤帝低头看了看账本,吃惊道:“一百一十二万三千四百两,你全都拿出来?!”

    “是,父皇!”

    那些大臣倒抽了一口气,过了一会一个花白胡子的文臣突然道:“皇上,臣也愿意自掏腰帮助这些灾民、也为辰王爷祈福,虽然臣比不了辰王妃的迫力,也没有更大的进项,但老臣愿意拿出三年的俸银。”

    “皇上,臣愿意出五万两……”

    “臣也愿意赈灾愿意为辰王祈祷……”

    那些大臣纷纷扬言,而这件事有如一阵风,欧阳月还没出皇宫,便已经从宫里开始向外火速传开,震动了百姓,震动了后宫,震动了朝野,震动了天下!

    ------题外话------

    这种时候我们月儿肯定一马当先的~

277,计出,恐惩渣女!

    此消息一出天下哗然,原本那些嘲笑欧阳月捐款不过是因为自己生了欧阳宿这个妖星的人,也说不出话来了,若说欧阳月这么做只是为了欧阳宿赎罪,那么捐些银两意思意思也就够了,必竟那些也只是一部分人,还是有不少人对于欧阳月能在事发后,急时表现出来对灾民关心很是赞同欣慰的。

    就算这些人如此说,可是现在欧阳月将美衣阁、美人阁她名下这两大最赚钱铺子的所有所得全都捐出来的行为,也让这些人说不出话了。

    就算真是为了欧阳宿赎罪,换作其它人,想必绝大多数人也不会出这些钱的,而且还是一百一十二万三千四百两这样的天价巨款,能舍得的人实在不多,这些钱不说是一般家族的全部家底吧,就是让那些名震大周的各大家族一下子拿出这些来钱来,那也不可能,而这一笔钱可算是瞬间解决了明贤帝的燃眉之急。

    明贤帝迅速下令,拿着欧阳月捐出的钱开始购买各种灾区需要的用品,当然那些想要借机发些灾难钱的人,这一次可是打错如意算盘了,明贤帝亲自下令购买东西,你敢要贵吗,你敢占这明贤帝便宜吗。

    就算是原来想的并且做了的,因为明贤帝拿着欧阳月的钱,反而更加的在意这笔钱的花销,因为这是捐款代表的都是人的心意,一个弄不好反而会引起民愤,再说因为欧阳月如此慷慨解囊,也引发了不少朝中大臣以及引伸出的家眷,百姓纷纷涌跃捐款,解了大周朝的燃眉之急,敢拿这些钱胡来,也得承担的起后果,当然这里也不缺那些看到众人皆捐,顺大溜意思意思的。

    那些朝中本来不怎么关心大周朝国库银子的却不得不跟着捐款的这些人,反而成了这一次银两走向的最注目之人,想也是,自己捐了钱了,若是中途被人中饱私囊,非得郁闷死了,中间有几个想插手的不是还没动手便被人查出来,便是想做又没那个胆子,最后不了了知了。

    总之这一次并没有出事,捐款钱银没有来到灾民手中而越扣越少,最后还有灾民饿死冻死的情况,这一次大灾之后迅速的解决,也成为了大周朝历史上发生快,救助快,解决最快的一件事。

    而这一次的大功臣,不需要多少,必然就是欧阳月莫属!

    而这一次的后结果引延结果,那就是对于原本将百里宿传成天上妖星的流言也越来越少了,细细想来这各国大灾什么旱灾水灾雪灾瘟疫的事虽然不能说时常发生,但是爆发的频率还是有的,其实对于这些灾难很多人都知道,甚至有过身临其境的事情,比起这一次水灾之事,以前的灾荒还要更严重,这一次虽然也死了不少人,但比起大灾情况真的好了太多太多,并且欧阳月为此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便连灾区的百姓都有许多对她感恩待德的,若说百里宿还是妖星,那真是太过伤人与没有良心了。

    这个话题不得不被压下来,原来那传言就像是一阵风,不断吹散,但还是有人在意的,细想这百里宿降生以来,除了恰巧灾荒外就是百里辰被传言身死的消息,这是直接影响的,可是其它的呢,不与他接触的人不是也都好好的吗,有些通透一时想不开的,这时候不得不往深了想,怕是有人拿些做筏子故意挤兑打压辰王府的,而他们这些不明事情的人都彻底被利用了,心中对那人记忆不已,但也没有办法,流言的流传,早让人忘记了最开始传言的是谁。

    辰王府里,欧阳月已将百里宿接回来,此时大厅里欧阳月抱着百里宿,狠狠亲了两口,后者被糊了些口水,有些不满又有些委屈的看着欧阳月:“老妈真讨厌,要紧的时候将我送走了,人家一直想和你在一起嘛。”

    欧阳月刮了刮百里宿的鼻子:“怎么与外祖母在一起不好吗,公主府的下人有苛待你吗?”

    “我那当然说的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人家不想在关健时候离开你啊,看你一个人受苦被指责,再说还将那么多钱都捐出去了,干什么为了讨好那些人。”百里宿嘟着小红唇不满道。

    欧阳月摇头:“宿儿你错了,娘不是因为讨好谁而捐出这些钱的,我纯粹就是为了那些流离失所的灾民,所以才会捐出这些银子的。虽然这世上谁过的都很艰难,但是他们面朝黄土,天天日出而起日落而息日复一日为的就是能收获不错的粮食,那些可以说是他们保命的东西,现在这些都被天灾毁掉,可以说只能等死,将心比心,这种时候娘有能力,自然是会帮助她们,当然这里面也有一些为你爹祈福的想法,但我相信他不会有事,最主要还是救这些人的性命,你知道吗?”

    百里宿沉默了一下道:“……嗯,我刚才说错了,那我也要捐一些珠子。”

    百里宿当初搜刮了不少的亮闪闪饰物等,也有价值不菲那些物主心疼的要撞墙的好东西,百里宿拿出来也值不少钱的。

    欧阳月笑了笑,摸着百里宿的脑袋:“嗯,捐一些也好,将来宿儿能自已赚钱了,可以多捐上一些。”

    百里宿点点头,窝在欧阳月怀中,小手攥着欧阳月的衣服,白嫩嫩的小姐还眷恋的蹭了蹭,面上有些发红,他可是小男子汉了,怎么好意思直接跟老妈说好想好想她啊,老妈一定会笑话他的!

    欧阳月看着百里宿的样子,会心一笑,抱着他,轻轻吻了记他的脸颊,笑道:“虽然只是几日,老妈一定都舍不得离开宿儿呢。”

    百里宿猛的抬头,眸子闪亮,最后积上些水气,却假装硬气的不断抽着鼻头,哼声哼声的道:“我……我也……我才只有一点点想你,比你的想少一点点。”

    欧阳月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好,宿儿只比老妈少一些,老妈都知道的。”

    “知道就好。”百里宿重重点头,握着欧阳月衣服的手更紧了一些,又是窝在欧阳月怀中蹭了蹭。

    或许是太过思念,又或许是有些倦了,刚窝着没一会百里宿便睡着了,这会春草已经站在身侧好一会了说道:“王妃。”

    “发现什么了,直说吧。”欧阳月轻轻拍着百里宿,面上已没了刚才的温柔柔情,已变得极为严肃。

    春草忙道:“王妃,那梅菊待着王府也有几日了,刚开始还十分安份,但是这两日已经开始在府中闲逛,与人说倒是想熟悉下王府的环境,但是昨天她曾想要去王爷与王妃的主卧室,说是思念王爷过甚,所以想睹目思人一下,被冬雪很不客气的拒绝了,她便开始哭哭啼啼,最后被冬雪训斥着走了,今天还没有出来过。”

    欧阳月闻言,眉头微微挑动而起:“午膳的时候将她叫来吧。”

    “叫梅菊?”春草明显愣了下,但最后还是没多问,只是心里却不明所以,略微有些不赞同,这种时候让这梅菊前来,不是有些找堵吗。

    梅菊听到欧阳月的传话也是一愣,沉下眉眼想了想,最后换了身浅菊色绣傲骨梅花的裙子,头戴了一对金镶红宝石梅花钗,施施然过来见欧阳月,她身段十分的柔软,样子也带着妩媚,再加上又是官家生女自也有一番气度,就算是放到京城的千金小姐堵里也不会完全被淹没,这种女子倒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只是欧阳月却是玩味,就她所知,那个叫秀阁的地方虽然说的好听只是卖艺不卖身的地方,但欧阳月是什么人,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接触的都不是一般的人,她十分清楚越是手握高权的人,越是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丑闻,那些卖艺不卖身的不过只是说的好听的,曾有过流言,外面贞洁烈女,床上淫一娃一荡一妇,某种程度上就是说的这些人的伪装。

    这个梅菊就算真还是个处一子之身,但是欧阳月也不认为她是多么自爱的女子,若是百里辰眼光真低成如此,她拍拍屁股立马走人。

    梅菊笑意盈盈出现,看到欧阳月当下磕头行礼:“贱妾见过王妃。”

    欧阳月微垂着头,看着梅菊乌黑的头顶,那低眉顺眼的样子,倒是显得乖巧懂事:“以后你不需要什么自称,必竟王爷还没归来,你还算不得是这王府中的人。”

    梅菊一听身子却是大震,伤心的摇摇欲坠的样子,再抬起头时,眼中泪花已在涌动,要掉不掉的更显得惹人怜爱,又倔强的惹人心疼,真是好样态,欧阳月手轻轻抚了抚左手腕的白玉镯子,笑容更加和蔼可亲:“这梅菊姑娘是怎么了,怎么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这般可怜的样子,真是可惜了此时屋中没有外人,也没有男宾,否则定要被梅菊姑娘勾了魂去。”

    那梅菊一愣,眸中却闪过一丝恼怒:“王妃,贱妾虽然身份低微,但也有自己的傲骨,那等勾引他人,背叛王爷的事奴婢是万万不会做的。”

    “噢,原来你还是这么从一而终的人,王爷倒也真是捡到宝贝了,在那秀阁中带出来的人,竟然如此有傲骨,怪不得王爷对你神魂颠倒了,自己胡来失踪了,还不忘先将你送回来,这份情意便是连本王妃都十分佩服。”欧阳月这话说的淡淡的,也让人听不出来喜怒,这话是是嘲讽生气居多,还是真心如此。

    梅菊面上一瞬间闪过深刻的深思,但马上恢复过来,跪在地上不起身直道:“王妃大度宽和,又时和貌双全身份尊贵,王爷对您也是十分尊敬爱戴的,王爷最是希望的就是贱妾能多与王妃学习,在王爷心中,王妃您是无可替代的。”适时的,梅菊面上也闪过崇拜倾慕的神色来。

    欧阳月眸中隐下一丝嘲讽的流光,却是笑眯眯的道:“王爷倒是有心了,可惜了,现在却是没有回来,梅菊姑娘可是知道王爷的下落?”

    梅菊眸中泪光更盛,不断摇着头,一副伤心的都哭不出来的样子,欧阳月又问了一会,却是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问出来人,便让人将梅菊带下去了,转头对冬雪道:“她身边不需要放太多的人了,但是间中的人要加强监视,从她身上说不定可以找到王爷的下落。”欧阳月就是有这个预感,这梅菊来的时间太巧合了,不过这女人也是个十分狡猾的,而且以欧阳月推算,这女人身后也有个不小的势力,只是处死梅菊她方法多的是,可是那解决不了什么问题,而一点点攻陷梅菊,她却是有办法的。

    欧阳月手指轻敲了下椅柄,眸子微微闪动起来。

    离开房间的梅菊面上却是闪动不断,以往欧阳月见她还都是在厅堂之中,这一次虽然也懒的理她的样子,可是接待她的地方却是主卧房,这是在试探考验她,还是真的没有那么排斥她了,而梅菊细细思量着欧阳月房中的摆设与格局,心中却已有另一番心思了。

    是夜,夜色寂静,天空中星辰闪闪,树丛花草不时被风吹送,发出沙沙的声响,在夜晚好似一只美妙动人的催眠曲一样。

    梅菊所在的院子在后院属于居中的位置,前面属于正侧王妃的院子地方她没资格拥有,又因为府中没有多余的女人,后面没有住过人,所以梅菊只好居中而住,可是前前后后都是空屋子,而她没有带人前来,只有辰王府分派出来的两个丫环陪着,这诺大的地方也只有她们三个人,到了晚上还是有些太过空阔了。

    梅菊也一如往常一样早早便躺下休息了,屋中两个丫环此时也退出身去,一个离开,一个倒在外室守着,然后两个换班。

    “嗖!”的一下,躺在床上的梅菊,突然感觉脸上大风一吹,吹出一股深深的凉意,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间,却突然被这凉意惊醒了,她猛的睁开眼睛,四下扫了扫正疑惑哪里来的凉气时,突然在窗口那里看到个黑影,月光从窗棱洒下来,带起一片朦胧晕闪的光泽,然而就透着那光亮洒下,梅菊却猛然的看到在那窗下若隐若现站着一个黑影,那影子似乎飘飘闪闪的,让人看不真切,但却也分明看到那里有个人,形式极为的诡异。

    梅菊整个人迅速的坐起来,而她同时间感觉到身上一股透心凉意涌上来,她有一种强烈的紧张感就堵在嗓子眼里:“你是谁?转过身来!”

    那个黑影子闪闪烁烁间,身子似乎就快要消失了,听到梅菊的声音,缓缓转动着身子过来,梅菊总算是看到这个人的长相了,然而还没等她多加询问,当看到这人的长相时,她面上已然露出极度惊恐的声音,大叫起来:“啊!鬼啊!”

    “砰咚!”梅菊整个人直接惊恐一扭身子,上身顿时失去平衡,直接从床上滚下去。

    “砰!”外面外室那里正睡着个丫环,此时也飞快的跑了进来,连忙扶起梅菊急道:“梅菊姑娘,你怎么了。”

    “那……那里有鬼!”梅菊颤抖着手指向窗边,那丫环向那望去,然后瞪大眼睛,哆嗦着道:“梅……梅菊……姑娘,你说的是真的……吗……”

    “就在那里,就在那里啊,他一身的黑,可是脸上什么都没有,是个没脸鬼啊,就……就在那里!”梅菊颤抖着尖叫指着窗户那里。

    那里鬼影闪闪,时现时隐的任谁看着都心中发毛,那丫环抚着梅菊的手却是极度颤抖起来,面上惊恐失措:“我……奴婢……什么也没看到……鬼……鬼……”

    那丫环的行为作态可不像是假的,她哆嗦着直往窗户那里看去,什么也没看到一般,抓着梅菊的手不断吓的收紧,没两下便抓着梅菊痛的冷汗直冒,然而她却什么都没感觉一般,哆嗦着:“你没看到?!他……明明就在那里啊!”

    那手如鸡爪子一般,哆嗦着伸出一指指向窗户。

    “呼呼……”

    “呵……呵……”

    屋子里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不断回响起来,那个无脸的黑影不断冲着梅菊闪动着,梅菊眸子惊恐睁大起来:“在那……就在那啊……!”

    那丫环表现的比梅菊更强烈,哆嗦着急道:“鬼?鬼?真的是鬼?!”

    “那里……”梅菊尖叫着急道,反手过来紧紧抓住丫环的手,就怕她看不到一般的急着向前指去,那丫环却是吓的浑身抖的比筛子还要强烈许多。

    “吸……嗯!”倒抽一口凉气,那丫环狠狠翻了个白眼“砰”的一声倒在地上了,吓晕了过去。

    梅菊此时却是越发惊恐失措,她看的到窗前一个无头鬼在不断的飘动,然而身边的丫环竟然看不到,反而因为她的话而吓的急晕了过去,她心中比起之前的恐惧更为强烈,支却在这时,她明显看到那个无头鬼影子急速向她飞来,整个身子飞速急冲而来,梅菊惊恐大叫,手直接甩了过去,因为害怕反射性的想要反抗,然而入手却是一片空气,毫无阻碍的穿了过去,梅菊手上顿时一哆嗦,整个身子吓的直往后倒去。

    “砰!”的一声,梅菊整个身子倒向地上,头顿时磕在上,她疼的“啊啊”大叫,随即晕了过去。

    夜朗星稀,今天是一个不睡的夜晚,几许月光从窗棱洒落下来,照在屋子里,只隐约看到两个人倒躺在地上,晕睡了过去。

    “嗯……吸,好疼。”梅菊皱着一张脸,抚着不断挥发着丝丝刺痛的脑袋悠悠转醒,刚醒来的一瞬间她是迷迷糊糊的,一时还有些搞不清楚现环境,直到对着房梁看了半晌之后,她突然放出尖叫了一声:“啊,鬼啊!”

    “砰!”内室的门被推开,奔进来一个慌张的身影,却是梅菊另一个丫环,急道:“梅菊姑娘你怎么了?”那人脸上有些惊吓过度的慌乱,然而在看到地上的人时愣了愣。

    “梅菊姑娘,你们为什么倒在地上,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那人自故自道:“奴婢刚来换班的时候就没在外面看到大丫,还以为她是偷懒了,这个死丫头果然不是个省心的,也不知道照顾着点梅菊姑娘,不但放任梅菊姑娘躺在地上休息,自己竟然也偷懒去躺着了,虽说现在天气很热,但是睡在地上也不是个事啊,这晚上了地上也是很凉的,怎么可以睡在那里呢,梅菊姑娘奴婢马上扶您起来。”那丫环一个劲的指责着那大丫,好似才想起来该扶起梅菊的。

    梅菊整个身子都是软的,被这丫环扶到床上时,心还在“砰砰砰”的乱跳着,那丫环扶着她坐在床上后,就要伸手去叫那叫大丫的丫环,梅菊却是一把将人拉住,反倒将这丫环也吓了一跳,梅菊急道:“你……不……晚上……鬼啊!”

    那丫环被梅菊惊的一愣愣的,眨巴下眼睛道:“梅菊姑娘你怎么了,昨天晚上做到噩梦吗,也怪这大丫怎么能让您睡地上呢,还是您身子不舒服啊,咦这头倒也不热啊,奴婢随后通知了管事的,给梅菊姑娘先找个大夫看看吧,这若是睡一夜的地方不幸中了什么病可就遭了,奴婢这就去叫人,梅菊姑娘不要担心。”

    梅菊听着却是满面惊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她看的到鬼,这些丫环一个个什么都看不到,那个鬼为什么只找她啊?!

    梅菊心中无不惊疑不定,不一会大夫被找来了,梅菊这种身份必然请不到太医,只是花了些钱在药铺请了个坐堂大夫,不过辰王府请的大夫那也都是小有名声的,先检查了一下脉确实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梅菊脸色还是不好,那丫环一直不停的那这大夫好好检查,大夫反复检查看了看都只说这位姑娘虽然心脉跳动的快了些,那是因为自身过于紧张的原因,其它的地方都很好,梅菊身子好的都不需要开什么药的,这大夫才收了银子离开了。

    然而梅菊心中却又是激起涛天大浪来。

    她不是没怀疑过,她身边这两个丫环是欧阳月派来的,她们是不是有说慌恬,她们就算是看到了也说没有看到,更甚者是那鬼怪就是欧阳月故意做出来的,可是她明明觉得是这样的,可是心中还无不对昨天晚上看到的情景感到害怕,她感觉那一幕幕正不断的幻化出光幕出现在眼前脑海中,那无脸鬼急飞向她的情景是那么粒粒在幕,简直让她整个心时刻提起来,就算是丫环说一句话,也能将她吓的一惊一跳的。

    到了夜里,梅菊整个眼睛都大大瞪着,不断的扫向窗户的方向,那个鬼果然是没来。

    梅菊面上虽然还吓的不太好看,眸中却是一冷且闪过丝嘲讽,这果然是欧阳月这贱人故意做的扣来吓唬她的,是想吓唬走她还是另有什么目的的?梅菊冷笑,不论如何,她可不是个笨人,就以这样的行为就想吓到她,简直是痴人说梦,愚蠢至极。

    就在这时候,“唰”的一下,屋中的烛火等光一瞬间全部熄灭了,梅菊面上本来的冷意突然一僵,眸子瞪的圆圆的,就在这一瞬间本来什么都没有的窗边,突然一个黑影闪动,“唰”的一声挡住了半面的窗户,梅菊当下倒抽一口凉气面上的表情都来不及收回,已强行从不屑冷嘲变成了惊恐,表情更加的古怪可怖,更显几分狰狞的恐怖之色来。

    “你……你不要来找我……”

    那黑影子听声,反而转过身来,依旧是没有脸的鬼面,正不断缓缓向她飘来,梅菊吓的浑身哆嗦着,脸上在忽亮忽暗的月光下闪过苍白没有血色,比起鬼的脸色也没好上多少。

    那个鬼影子哪里会在乎梅菊的话,只不断闪现着出现在她的面前,整个脸慢慢向她脸上贴来,可以想象着,一个鬼正不断向你靠近,那张没有任何颜色,没有五官的脸本就是骇人,此时缓缓向你贴近,整个身上毛细孔齐齐打开,从头到掉不断有冷汗“涮涮”淌下,得是何等的恐惧。

    这一刻梅菊早已忘记对欧阳月设计的怀疑了,她早已经接受了真心的害怕情绪,脑子一片空白,吓的浑身痉挛一样的哆嗦个不停,抖抖抖。

    “啊!不要过来!啊!”梅菊看着那张脸“嗖”的一下突然加快了速度冲向她,整个人浑身巨烈一抖,身子向后一倒,“砰”的一声又是倒地不起晕了过去。

    第二天梅菊依旧是从地上起来的,这一天她的神态明显不好,整个一天吃饭休息都显得浑浑噩噩的,根本打不起精神的样子。

    “梅菊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大丫小声的问着,梅菊却是有些发呆。

    那两个丫环对看一眼道:“还是先去寻了王妃问问要怎么处理吧,怎么感觉梅菊姑娘似乎被魇到了?”

    “嗯,我看着梅菊姑娘也不太对劲,昨天还一直说什么鬼不鬼的,别真是出什么事了吧。”

    “我……我那天就在旁边啊,梅菊姑娘一直指着窗户叫着鬼,可是我什么也没听到啊,吓死人了,我还是在地上躺了一天呢,害的我这两天身子骨都不舒服,真是要命。”那天晕倒的大丫此时一阵后怕,这话里也多多少少流露出几分对于梅菊一惊一讶让她也受连累的报怨。

    两个丫环这么说着话便出去了,那梅菊此时眼珠子却是转了转,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眉头一皱。

    她虽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这两天晕倒却都是因为掉到了头一时没防备所至的,她的胆子还算够大,虽然心中害怕还不至于吓晕过去,她会装成这样,不过就是想看看这事到底是不是欧阳月让人做的。

    她进入辰王府中,自然是有自己的目的,而且是绝对机要的秘密,当初百里辰从秀阁出去后她跟百里辰根本就没见过第二面,那个传言她被百里辰包起来的流言自然是她故意做出来的假象,为的就是能顺利被带入京城混进辰王府里,她当时虽然知道百里辰会被拖到,直到她的事情成功为止,还没想过百里辰会死掉的事,但不可否认,那传说百里辰的死的消息对她来说大有好处,她不用担心短时间内她的身份会暴露,甚至百里辰当时那般污辱她,这也让高傲的梅菊显得十分的恼怒,百里辰的死也算是解了她心头的怒气。

    而她进入辰王府时,也没想过欧阳月这个出了名的妒妇会这么容易的接受了她,甚至会想尽办法要证明她是假的,要逼她离开这辰王府,这无脸鬼的事情一出,她几乎可以肯定了八成就是欧阳月为了吓她而做出来的事情,可是原来的自信也被这接二连三的恐吓,吓的有些不敢确定了。

    她心中本能的觉得这就是欧阳月做的,可是看到那些东西,她还是打从心底里害怕,甚至对于其真实情已经开始怀疑了,而且从刚才这两个丫环的言谈中,她也觉得她们似乎是真的不知道的。梅菊觉得这两个丫环很可能是做戏的,但这段时间的接触,她也感觉的出这两个丫环是那种比较直,且没有什么心眼的人,本来坚信不疑的事,在多个疑点的开展下,已经开始让梅菊的心动摇了起来。

    不一会两个丫环已经回来了,看着呆坐在床上的梅菊,不禁微微叹了一口气:“王妃根本不相信鬼啊,看来这梅菊姑娘只能先挺着了。”

    大丫道:“这也没办法,连咱们都没看到呢,再多说了王妃还会觉得咱们妖言惑众,搅乱辰王府的安宁,到时候我们都跟着倒霉。梅菊姑娘也真是的,说不定就是她自己装神弄鬼还吓唬咱们呢。”

    “我看着可不太像,梅菊姑娘吓的可不轻。”另一个丫环比较中肯的道。

    大丫嗤了一口道:“这东西谁说的准啊,你能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啊?听说是那种地方出来的,总不是什么好人家。”

    “别胡说,梅菊姑娘听到了。”

    “听什么,看看都要吓傻了,我要是真这么说能将她说好了倒也不错,到时候就跟她说我是故意刺激的呗,这可是为了她好,好话不中听吗。”大丫不以为然,一副被梅菊连累吓的不轻有些反感于她,有些尖酸的道:“听说她可是个名门之后啊,去那种地方当千人骑万人枕的下贱货色,还是什么好人家,就这种名门之后说出去,不知道多丢自家的脸面呢,听说还与咱们王爷连着些关系呢。”

    这种事情事出了辰王府自然会派人出去调查的,这换成任何一家也会这样做,对于秀阁那边的情况辰王府会知道并不奇怪的,只是梅菊心中却是一恨,她冰清玉洁,如果不是为了那件事情,她怎么会去秀阁,这些贱婢竟然敢这么说她,只是梅菊微微咬着牙,硬是忍下了脱口而出的话。她不知道这些人当着她的面说这些话是不是故意的,反正她现在是在装成被鬼吓着了,她就不能清醒,就算这些人在同时怀疑她。

    “这个我倒也听说过了,梅菊姑娘说是有傲骨的拒绝了白府的救助,能成存到现在全是靠着自己,倒也是不错的。”

    “呵呵呵,傲骨?什么傲骨?不要脸非人陪男人睡的贱骨吗?”大丫这话说的更是尖酸了,梅菊额头明显跳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话。

    另外一个大惊失色道:“好了,你快别说了,这话可太难听了,梅菊姑娘可是个清官。”

    “清官什么啊,咱们王爷那是没有经验罢了,这种东西说是可以假装的呢,我可是听厨房那x妈妈和xx妈妈传说的,这个梅菊可是十分下贱的,在她那地方之所以能成头牌,那可是挨个陪男人睡出来的名声啊,在床上还不知道是怎么下贱勾引人呢,咱们王爷也是被她一时骗着罢了,比起来她可样样不如咱们王妃的,哼,现在吓成这样也是她活该,不要脸上门求上来,也不看看是个什么货色,这王爷真是收入房中,还不定怎么被人笑话呢。”那大丫环恶狠狠的道。

    另一个丫环也沉默了一会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咱们王妃样样出众,到底也比这样一个出身的女子强百倍的,可惜王爷一时着了迷,现在又失踪了,还传出死讯来,我要是王妃直接将这人打死得了,还需要留她在这里闹眼睛吗。”

    “哎,听说王妃也不是没想过,只不过碍于脸面,再者当时小世子传言不好,王妃总不好再出手添堵了,这才饶了她一条狗命的,现在小世子名声已经回来了,但是这时候要是杀了她又不太好办,必竟她已经待在府中了,这时候出什么事还不是王妃的过错吗。”大丫摇头道。

    另外丫环顿了顿道:“那这梅菊姑娘要是傻了,我们不是要一直守在她这里吧。”

    “那怎么可能,我已经找人去说道了,我可不想一辈子陪着这么个傻子,明天我就准备走了。”大丫忙道。

    “我也得找人疏通疏通。”

    “别管她了,我们先去吧,我娘认识厨房的管事妈妈,那可是王妃面前的红人,先去找她说通说通,保准不用窝在这里受气。”

    “我也去说通说通……”

    两人谈论着不一会已经离开了,梅菊眸子微微转动,眸中有着狰狞刺红的恨意,气的胸口不停起浮,那种明明就在旁边听着别人说她坏话,她却要装作不知道,其实心中已经听到内伤的感觉实在太糟了,她恨的心快炸开了,却是没有丝毫办法。

    坐了一会梅菊也算是缓过来了,听着刚才这两个丫环的谈话,她心中越发有些不肯定了,这两个人到底是不是欧阳月派来的啊,若是的话她们的行为是有些过了的,而且她也听到一个消息,这欧阳月还不太敢明面上对付她,总要为了自己的名声,因为百里宿自己的烂名声,此时她是不太敢做多余的事,将之前所做的努力都付之东流,那么让丫环故意在她面前骂她的可能就不大,那样岂不是苛待了她吗。

    梅菊心中不确定,脑子越想越是混乱,那两个丫环一去也再也没有回来,让她心中的怀疑越来越弱,恐惧反而越来越大,因为连续的五天夜里,那个鬼每天都会按点出来,而其它的人就是无法发现,那鬼分明就是来找她的!

    五天里梅菊觉睡的极为不好,躺在床上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又是一夜里她被吓的昏睡了过去,房间里同时响起轻巧的步子,一个身着白色衣服的女子缓缓走来,站在床头声音极为淡,好似天边飘来一般:“告诉我,百里辰到底死没死,你来辰王府的目的是什么!”

    床上的梅菊昏昏沉沉的,只是此时却慢慢的动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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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抹汗,22号回家后挺累的,然后存稿就到22号的昨天又码不进去,早上本来设的五点起来码字的,结果闹钟响了我起不来,九点才浑身疼的爬起来,于是更新晚了,哭……脑子还有些晕沉,不过剧情现在开始收了,下面都是只会越来越精彩滴!

278,残惩渣女(精)

    梅菊眼珠子转动了一下,嘴巴微微张开,但十分艰难,几次想出口都无法说话,喉咙里嗬嗬了两下,眼珠又恢复了回去。

    床边的人见此淡淡一笑道:“你见过百里辰,告诉我,他在哪里。”白衣女子坐到床边,甚至伸出手缓缓抚摸梅菊的脸,梅菊感觉到那一瞬间的柔情,脸颊不自觉的蹭了蹭,似乎带着几分眷恋来。

    过了一会后,梅菊缓过来,呼吸有些沉重,有些嘟嘟囔囔的道:“哼,百里辰他死了!”

    白衣女子面色立即沉下来:“死了?你确定,你亲眼看到了?”

    梅菊沉默了下去,额头都一皱一皱的,在枕头上扭来扭去的:“谁知道,那不是个好东西,竟然污辱我,死了才好。”

    “后来我就没见过了。”

    “让你做这些的人是谁?”白衣女子继续问道。

    那梅菊却是沉默下来,喉咙有些嗬嗬的,但张着嘴巴就是发不出声音来,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白衣女子站起身来,看着梅菊面色冷淡:“将她带下去吧。”

    白衣女子如此一说,屋子里顿时闪进来两个黑衣人,一把抓着梅菊便将她提拉起来,梅菊嘴里不时发出“嗯嗯”难受的呜咽声,眼睛说什么也睁不开的样子,还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

    一个身着墨绿衣服的女子走进来道:“王妃,要怎么处置这个女人?”

    那白衣女子赫然就是欧阳月,她看着被带离的梅菊道:“看样子,她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不过她必然会知道与外面的人传消息的方法,这一个必须要尽快问出来。”

    “是,王妃,奴婢知道。”冬雪立即应道。

    欧阳月从怀中掏出手帕,擦试着刚才抚摸梅菊的掌心,缓缓的,面上表情喜怒不定。

    若不是因为她还要从梅菊身上得知些事情,这梅菊绝对活不过进府的第一天,虽说这梅菊弄了一出出来,有不少人看到她进了辰王府,可是在这里一天能发生许多个事情,难道她这么一来,她在辰王府发生的事情都得算在欧阳月头上,将来老了也会如此?再说欧阳月想的话,有一种法子对付她,也不用只在辰王府中,在外面总不能还算在她的头上。

    这一次鬼怪的事情就是欧阳月设计的,她当然知道梅菊不会相信,但也不会完全不相信,在这种怀疑里,心思最容易受到影响,比起单纯的相信不相信还容易受到影响,她越是半信半疑,往往出的事后在她心中造成的影响也就越大。欧阳月故意做出让她半信半疑的事,只让她越来越紧张,这几天休息不好,婢女们的谈话更是渐渐对她受到影响,如此这般,再在屋子里暗暗点上些迷香,才方便欧阳月问出她要知道的问题来。

    梅菊不是傻的,若是在她满怀戒备之时,这种情况下很难,甚至她还会假装中计来胡言乱语。

    此时门口走进来两个婢女,正是原本伺候梅菊的那大丫两个下人,两人见了欧阳月,纷纷礼貌行礼:“见过王妃。”

    欧阳月点点头,对两人道:“学习的怎么样了?”

    大丫先是恭敬说道:“回王妃,奴婢已经学了八成。”

    另一个丫环也接话道:“奴婢学了七成。”

    “另外那两三成,奴婢们都能做到互补了。”大丫又接了一句。

    欧阳月嘴角微微一勾:“那很好,便照着梅菊以前的习惯行事吧,不要让人看出什么来。”

    “是,王妃。”两人回道。

    若说之前要设计梅菊从她口中问出些消息只是开胃菜,这后面才是最主要的,欧阳月一直心疑这梅菊的真正目的,若真的只是普通的女子,百里辰已死的消息传来,那梅菊只会惊慌失措,虽然梅菊之前很是认真的想要装出来,可惜欧阳月看的出来也感觉的出来,这人与百里辰根本没多大接触,一无感情,甚至还有些怨恨百里辰的不懂美人心,让她发自内心的伤心痛苦是很难的。但除了这一点她来辰王府有什么目的,除去为了强烈做小三的不要脸行为的话,那就是另有目的的,在百里辰没回之前回来,她的目的就不在百里辰身上,或者是欧阳月,或者是百里宿,更或许是在辰王府里。

    欧阳月刚才是在试探梅菊,也问出她最想知道的事情,梅菊根本不知道百里辰的真正下落,当初秀阁里传出的消息肯定是假消息,而再加上那两具尸体看不清相貌,欧阳月有九成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百里辰了,而是故意拿个假尸来认人,知道这一点也就够了,接下来的事没有什么是她怕的了,她也不需要再分清楚问出梅菊对百里辰生死的话是真是假了。

    大丫两个丫环当初安排在梅菊身边就是为了观察梅菊的言行举止,为的就是混淆视听,从梅菊进府的第一天开始,已经有一个成型的计划在欧阳月脑中进行了。

    欧阳月眸子幽冷,知道这个消息后,她也知道,那边要开始动作了,百里辰与冷刹的假尸就要运进京城了。

    梅菊昏昏沉沉的,觉得自己睡的很不好,虽然睡了一觉,但是感觉浑身上下都不舒服,骨头架子快散了一般的酸酸疼疼的。

    “呜……”她缓缓睁开眼睛,最先看到的是房顶,但是却愣了愣,这里的房顶怎么枯杂无比啊?

    随着这疑惑,她转动眸子来回扫了下,普通的桌椅,堆弃的杂草,两个面色黑沉的男子,两个粗壮脸带狠色的老婆子。

    “唰!”梅菊猛然间坐起身来,脑子四下扫了扫所在的地方,心中一惊,她怎么睡了一觉待在这种完全破败的屋子里,面前还有四个对她面有不善的人?!

    “你们是谁!”梅菊皱眉道。

    那四个人看着她醒来,面色更加不好,一个老婆子走过来,上上下下打量着梅菊:“我这老婆子最是讨厌的,便是那些不要脸,自甘下贱的女人,你不但是不要脸、自甘下贱,还十分卑鄙无耻与愚蠢,竟然敢跟王妃斗,就凭你也配,也不撒泼尿照照你是个什么德性,一个妓一女也敢进辰王府这种高门大户,看来你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啊。”

    另外一个老婆子说道:“那由我告诉你吧,像你这种男主人没有给名份,便自请进门的,你自愿进入这里,就算与娘家脱离了关系,娘家管不着你,而在这府里你没有名份,最多就是个低贱的丫环,这府里的管事想弄死你别人都没有二话。”

    梅菊忽然感觉到不对了,怒道:“我乃辰王府亲自派人护送回来的,手上拿着他给的玉佩,怎么会是假的,我要见辰王妃!”

    “啪!”

    旁边一男人抬手便是一巴掌,直接将梅菊脸甩到一边:“就凭你也配叫辰王妃!”

    旁边的婆子冷笑道:“玉佩?呵呵,真是愚蠢,咱们辰王妃可是说过的,辰王爷的玉佩曾经摔掉过一个地方,而你的玉佩却是完好的,根本不是辰王爷那一块,一个想趁王爷不在府中混水摸鱼的贱一货能是什么好东西,现在你在这里就老实本份着点,不然有你好过的。”

    梅菊心头大震,这欧阳月竟然藏的这么深,从她进府的第一天开始,这欧阳月根本就没相信过她是百里辰的女人,却还能装的跟真的一样,骗她骗的这么惨,可是为什么她到了这个时候才揭穿她呢,这欧阳月到底有什么目的,她怎么会有这么深的心机呢。

    “吱嘎”一声,房门缓缓打开,梅菊眯着眼睛,看着一人背身行过来,身段袅袅动人,她本能第一反应便是欧阳月来了,刚要张口骂人,在看到那人走近的样貌时,却是倒吸一口凉气:“你……你是谁!”

    从门口走进来之人自然是有着无限风情,眉眼妩媚横生,面容娇美,可是这张脸梅菊做了鬼她都不会忘记,这分明是她的脸,这里怎么会有一个跟她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那人走出来,看着梅菊冷冷一笑:“哪一个冒充我的贱丫头,打死也是应该的,王妃姐姐心念有人心怀歹毒,特意嘱咐我不要手软了,让一些小人得了逞的,这些人就交到你们手中了,势必要查出她冒充我的原因。”

    “是,梅菊姑娘。”屋子里的两男两个婆子皆是冲着门口之人恭敬说道,梅菊当下倒抽一口凉气。

    “不,我才是真正的梅菊,你是谁,你是谁!”梅菊额头青筋鼓鼓冒出来,整个面上都涌动着浓浓的恨意与愤怒,冲过去,便要一把抓住假梅菊,那样子好似要将人生吞活拨了一般。

    假梅菊冷笑,伸出手指,轻轻指着梅菊:“真是个疯子,看来将你关在这里果然是对的,不然这么出去伤到人可是不好了,你冒充于我,打的还不是辰王府的名头,那王妃姐姐可是要生气的。”说着自己先咯咯笑了起来。

    梅菊气的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挣扎着要出去,胳膊却被两个男子死死按着,根本无法上前,她面容不断变幻,最后无力的道:“你……你为什么要假装我。”

    假梅菊轻笑起来:“自然是做你未做完的事啊,你且放心吧,你想做的事,我会一一为你办到的。”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梅菊心中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假梅菊却没再这话题上多说,纤纤之手指向梅菊:“你好好呆在这里吧,有什么想说的就与她们说,老实交待了,还能免受皮肉之苦,你也不需要抱有什么侥幸的心理,想死可不容易的,这里有一百种让你想死又死不了,却又生不如死的法子,想少受些罪,就老实交待吧。”说完,假梅菊转身离开了。

    “好好看着,若是让人跑了,你们一个个也都陪着她去吧。”

    “是!定会死死守着!”外面起码有四名以上壮汉同时答道。

    “回来,你给我回来,给我说清楚啊!”梅菊一听面色大变的怒道,只是谁也不理会她,房门再一次关闭,而这次,那两名壮汉与两个老婆子看着她的眼神分外狠戾。

    “你们要做什么!”梅菊心中一跳,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了,心中涌出一丝寒意来。

    “说,你来辰王府的目的是什么,你的背后是谁,林皇后,林府还有林昌吗?”一个老婆子厉喝着问道,梅菊一听,面上却闪过惊疑不定的神色来,虽然她极力想要隐藏,但是还是让人发现了端疑来。

    “怎么,不想说是吗,来人,上东西。”另一个老婆子面露狠色,冷冷笑道。

    “不!我乃百里辰的妾室,你们敢这么对我,你们都将受到严酷惩罚!”梅菊一听,怒叫出声。

    一个男子猛的一手挥来,直接将她脑袋扇到一边上,脸上立即肿出大片红印子:“真是不知道死活的东西,到这时候还敢攀赖王爷,先将她的牙都拨了!”

    一个婆子笑眯眯的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可是这梅菊姑娘说到底也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丽姑娘,若是将满口牙都拨光了,这实在有些对不起这张花容月貌了,这还这么年轻牙都衰老的掉光了,不是什么妖孽之物吧,面上维持着美貌,实则里面已经是个老太婆了。”

    另一个婆子看起来面色更厉一些,身着墨绿色的衣服,冷笑着道:“这倒是没事,留着前排的牙齿不就得了,后面的想必是用不到了,都拨光吧,听她说这些话我就觉得跟吞了苍蝇一样的恶心。”

    那两个男子都是身着黑衣,只不过一个发冠梳的高了一些,一个嘴角有颗黑痣,黑痣男此时说道:“是个好主意,这种好事便交到我手上吧。”

    “我来替你按着,别让她胡乱挣扎着,倒是拨错坏了你的手艺。”怎么听着就像这黑痣男是专门拨牙似的,可是那梅菊却是吓的不轻,她还这么年轻,满口牙就剩下前排那几个那还得了了。

    “不!不!你们不能这样做,不能啊!”梅菊一个高的跳起来,挣扎着便要往外奔去,可还没走两下,黑痣男已经一甩手,直接一巴掌拍在梅菊的脑袋上“砰”的一声,她整个人都扑在了地上,撞的鼻子生疼,隐有液体流下。

    梅菊的身子被一把拉起来,她挣扎着大叫要离开,然而这四个人叫上一个都比她有力气多了,还能让她逃了吗,提拉起来后一路拖到木床上,然后按在了上面,而后黑痣男手拿着一个铁钳子,便捅一进了梅菊的嘴里。

    “啊!不!”梅菊恐惧的大叫,声音十分凄厉,然后那黑痣男却是完全不理会她,上前一按,再使劲一拨,梅菊顿时疼的浑身抽搐,那铁钳子再拿出来已连带着血,上头两个白森森的牙又是那么醒目,梅菊又疼又怒又恨,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晕倒过去。

    旁边那个墨绿衣服的老婆子此时说道:“你要不就乖乖的,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不然这也只是个开胃小菜,接下来我们可有的是法子让你说的,你早说晚说都是个说,到以后我们的法子可时越来越狠的,你可要想好了,这里可没人同情你。”

    “啧啧啧,这花容月貌啊,我年轻的时候也没有过啊,就这么毁了还真是有些可惜了。”另外一个婆子,却是一点也不温柔的直直扯死扭按掐着梅菊的脸,一脸嫉妒的样子道。

    梅菊心猛的提起来,吓的汗比刚才拨牙疼掉的还要多,一个女人的相貌对她来说有多么重要,这根本不需要多说,就算梅菊这种为了真实计划可以舍身取义的,她也没办法完全无视之,她在秀阁那也是被无数男人捧着的,比起她爹还在世的时候,她的美名更加的多,虽然说不少女人骂她不要脸,可是她在男人堆里那可是一等一的受欢迎的,骄傲如她,之所以受欢迎,一个便是她冷艳高傲的风骨,才华之横溢,还有便是那她英气中透着妩媚的样貌,若是这般毁了,岂不是在毁掉她以前的所有吗,即便她为了复仇,可是她也从来没想过毁容啊!

    梅菊不是没想过为了复仇而**,可是这容貌她却从来没想过要丢弃,梅菊心中做着天人交战,最后却还是咬咬牙忍下了。

    那两个老婆子瞬间呵呵一笑:“啧啧啧,果真是个硬脾气啊,来人,上盆子。”

    那两个男子转身去了墙角,在那里搬来一个大盆子,这盆子十分的高也十分的宽,随着两人搬来,梅菊只听到里面不断发出“沙沙,嘶啦”等怪异的声音,直到这东西搬到之后,梅菊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当时面色大变,一瞬间弯下头便要吐出来。

    那两个婆子却是笑眯眯的:“梅菊姑娘陪着我们也很累了,今日还没有洗澡呢,便在里面享用一番吧。”

    “不!不!”梅菊吓的面色惨白,不断的摇着头,却被按着头要往里面伸,她瞪大了眼睛,整个胃不断扭曲着,而下面有着蝎子、蜈蚣、蚂蚁、蛇等各种毒物虫子等,只要头一伸下去,再拿上来时她都怀疑脑袋还会在吗。

    “啪啪啪”那婆子又拍了拍手,不一会又端上来一个盆子,这盆子也有一人高左右,比起之前的盆子这个显然好多了,里面全是不断吐着信子的蛇,还有线型的鱼,然后接二连三又是几个盆子分别都是单独的毒虫等物。

    那个墨绿色衣服的婆子笑眯眯的道:“梅菊姑娘要先选哪一个呢,你且放心,只要你不要满意前面的,后面的都会挨个用上的。”

    梅菊脸都面无人色,哆嗦着唇:“不……不……不要!”

    那黑绿衣服的婆子却是眸子发冷:“这可不行,你不说的话,这里面的你都会一个个的尝到滋味的,你若不行那怎么好呢,这里面一样样可都专门为你准备的啊。”

    梅菊哆嗦着,吓的腿都发软了,然而身边有人架着,就是她软的就要跪在地上,这两人也死死拉着她,那边还按着她的脑袋,她就是想转个头不看都不行,眼见她那些恶心的虫子等,她感觉她都要吐了,可是胃里一点东西都没有,又恶心却吐不出来,她感觉一阵阵绞痛,已经说不出此刻身上是个什么感觉了,她只感觉,一种快要死掉的样子。

    “快些选着,虽说咱们几个都要时刻陪着梅菊姑娘,可也不想浪费了这大花时光呢。”另一个婆子也笑着道。

    那两个壮男此时已经按着梅菊的头随手往这边的蜈蚣盆里按去。

    “啊啊!不!我说我说啊!”梅菊眼见着临近,张嘴大叫着,这一叫,那人果然将她的手拉了回来。

    墨绿衣服的婆子笑道:“梅菊姑娘早这么合作不就好了吗,那好,现在说吧,你为什么要来辰王府,为什么要假妆辰王爷的妾室,又是谁派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梅菊吓的心口还在乱跳个不停,半晌缓不过来神。

    “啪!”黑痣男随手又是一巴掌,直接接梅菊打醒了,梅菊疼的一哆嗦,眸子看着那盆子还有些发直,对面对是笑眯眯等着她回答的婆子,梅菊心里瞬间绞了个劲。

    “我……我之前在林城的时候,辰王爷去了秀阁,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我乃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他竟然言语污辱说我是下贱的妓一子,我原也是官家千金,如何能忍下这等污辱,所以便……便想借机缠上他,让他看看我的厉害,让他为我着迷,到时候我再来报复。”梅菊说一脸狠意,说的就跟真事一般的,而也确实存在那种心理变态的人。

    明明谁也没有义务非得喜欢她,她却能因为这总小事而将人记恨,在关健时候给人一巴掌,这种人身在豪门大院确实也发生过,是有先例的。

    “啪!”然而梅菊说话此话,却又换来了一巴掌。

    墨绿衣服的婆子面上沉下,嘴角冷撇的看着梅菊:“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将她衣服给我扒了,扔到盆子里去!”

    “我说的是真的,我说的真的是真的啊!”梅菊吓的大叫解释,然而这一回再没有人理会她,她的衣服被两男子瞬间扯成条状,直接一扔便扔进了最先搬来的大盆子里,梅菊惊叫:“啊啊,我说实话,我说实话,快拉我出去啊!”

    然而四人却都冷漠看着她,墨绿衣服婆子冷冷道:“刚才已经给你机会了,你却要耍我们,不给你点教训,你真当我们不敢呢。”

    另外一个婆子也阴冷道:“告诉你,只要不将你弄死,留着一口气就行,我可是宫里头出来的,在里面别的没学到,可是这折磨人的法子我却学了十成十,你不信咱们就挨个试了试。保准所有惩罚你都能享受一遍,最后还能活的好好的。”

    “噗!”屋子里突然一道脆响起来,梅菊惊愣了一下,突然放声尖叫起来:“啊啊,我不敢了,快……快放我出去啊,我说,我什么都说,快放了我啊。”

    然而四人还是没动,墨绿衣服的婆子道:“放肯定是会放的,只不过你刚才才不识抬举了,现在放你出来你定还会抱着侥幸心理,就让你多感受一下。”

    “我错了,求求你们,放我出去吧,求求你们啊!”梅菊失声痛苦,不断痛叫着。

    然而又是过了一会,那两个男人才好心的将梅菊提溜出来,她身上此时已经各种印子都有,胸口上竟然还缠着一个不断绞紧的蛇,别的地方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三下五除二弄下虫子等物,直接将梅菊往地上一摔。

    “痛。”梅菊痛叫一声,光着身子软软趴在地上,身上有些惨不忍睹。

    一个婆子伸出脚踩了踩她的脸,然后用脚尖抬起来,梅菊的嘴唇都咬的血水横流,她冷笑:“好,说吧,你若继续嘴硬,我们也不会客气,刚才的感觉可还好吗,告诉你,这还只是开胃菜,还有许多好玩的东西在等着你呢,我们的任务就是为了招待你的,倒是不怕多陪你玩几天。就是你这小身板,啧啧啧,怕是到时候要受不了的。”

    那婆子眸子和说话语气都有些怪,话虽然没说尽,但是梅菊明显能感觉的出来,她那没尽的话语里的东西,只会比这更加残酷。

    梅菊心中无比痛恨,可是此时的她却完全没有法子,她能怎么办,她再义气又能如何,远水救不了近火,她不想死的这么惨,不,她不想想死都死不了,她受不了了:“我……我说……我什么都说……”

    那婆子伸脚踢踢她的脸:“这样才乖,快给咱们梅菊姑娘身上披件衣服,可别受了凉了。”

    那墨绿婆子立即笑眯眯的拿着衣服过来,虽然只是个外衫,但也比刚才光溜溜的好多了,梅菊手疼的不轻,却是死死攥着这衣服,墨绿衣服的婆子拉着她往一边的椅子上按坐下去,梅菊却是脸色大变:“不……不,我站着……站着,我不坐……”

    那两个壮男与两个婆子都是会心一笑,两个壮男更是搬着椅子坐在门边,防止梅菊逃跑,而这屋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窗户,十分昏暗,而现在还是白天呢,若是晚上只会更加阴黑,梅菊看着两个壮男的动作,面上闪过一丝灰败,总算是放弃了最后逃跑的意念,身子一软,吓点软倒在地上,但一想坐下的后果,她生生忍住了,只是银牙紧紧咬着唇,一副忍受着强烈痛苦的样子。

    “说吧!”

    “我原是将军之女……”

    两个婆子细心的听着,记住了梅菊所说的每一句话、第一个字,但是越听越是心惊,面上也越发沉重,直到梅菊说完后,她们竟然都沉默了。

    墨绿衣服的婆子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句句属实。”梅菊软软的点头,到了这份上再隐藏已经没有必要了。

    “好,好狠的心!”另一个婆子却是恨声一骂。

    “先去将结果报告给王妃,这个人要死死守着,绝对不能让她离开,再去调配些人过来。”

    “是。”

    墨绿衣服的的婆子说完,两个婆子便快速去见欧阳月,欧阳月正在房间内看书,看到两人过来,伸手一指:“坐吧。”

    前面正摆着两个小凳子,两人恭敬的一行礼随后坐下了,欧阳月一边翻着书一边道:“都问出什么来了。”

    “王妃,那梅菊也不能肯定王爷的事,她只说当初原说的是会拖住王爷些时日,并没说过要下杀手的事,所以王爷是生是死她也不能肯定的。”欧阳月点点头嗯了一声,并没有什么意外,那墨绿衣服的婆子继续道,“只不过她背后之人策划的却是一桩惊天大事……”

    欧阳月听着,书已经缓缓合上,面上一片沉静,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直到两个婆子将事情都讲好后,她还是沉默不语着,那墨绿衣服的婆子说道:“王妃,您说这事要不要往上面说说……”

    欧阳月将书放到旁边的矮桌上,若有所思的看着脚桌前的香炉,最后缓缓勾出唇来:“为什么要说,我这辰王府从来没欠过任何人的东西与人情,可惜却偏偏有人要害我等,我不会主动害人,可是他们又是怎么做的?我总要为王爷讨回些利息来,更何况这些人不看着我与宿儿死就不会罢休,我何必多此一举。”

    两个婆子一听顿时不说话了,欧阳月声音平淡:“继续守着吧,我要确保这件事的绝对真实性,你们也明白吧。”

    “是王妃,奴婢一定确认了此事。”说完便起身离开去了梅菊所在的柴房,继续逼审,确认真实性去了。

    此时春草与冬雪走近,春草细心的为欧阳月的茶杯倒了香茶,烟气瞬间冒起,欧阳月端起茶杯,看着眼前枭枭水气升腾,茶水黄黄澄澄,缓缓道:“我无害人心,但时势难为。”

    冬雪说道:“王妃,您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欧阳月冷笑:“怎么办?这件事说起来与我们关系也不大,我要做什么?”

    冬雪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眸中闪烁了一记,春草这几日都有些阴阴沉沉的,这时候不禁有些尖酸的道:“奴婢也很赞成王妃的做法,这天下之事这么多,王妃也不过就是个普通人,能管的了那么多事吗。拿了美衣阁与美人阁的银钱也不过就是换来区区名声罢了,之前那些人还诬陷小世子,现在见此事后百姓对王妃感恩待德,一个个就变了副嘴脸,真是恶心人。”

    欧阳月会捐这么多银钱为的倒也不是名声,只是自己的心意,她是不在乎,可是别人看了就未必不在乎,春草与冬雪等人还记得,当时辰王府最困难的时候又有谁想着帮助她们呢,除了公主府,也除了将军府兵部尚书府送了些话给了些安慰罢了,其它人没落井下石都算不错的了。当时的欧阳月一个女人,这边不但要承受百里辰失踪,很有可能已死的打击,这边百里宿还被人传成是个天下妖星,满朝文武不少提名上奏要弄死百里宿,或者送出去坐小和尚,若非明贤帝在这件事上坚持没有松口,就算是欧阳月解决了此事,那百里宿送出去也接不回来的。这也就算了,当初欧阳月拿了那么多钱送了物资还要被人尖酸着说话,若不是她真的大度到捐出巨款,此事还不会这么容易平息下去,辰王府上上下下都对此事很有意见。

    欧阳月没言语,只是眸子闪烁了一记光亮,不知道想到什么,嘴角勾出一丝淡淡又意味深长的笑意来:“王爷回来时,必有一场好戏给他看,我想他也不会让我失望的。”

    欧阳月抚着手上的玉镯子,脑海中不禁想到初时见面的情形,她认识的百里辰可不是个行事鲁莽的人,说起腹黑程度,那绝对是一绝的,他身死的消息已经传开了,不论在哪里都该听到些风声了,他现在却还没回归,她隐约猜到了几分。

    他回来时,就是收网的时候,只不过在此之前,欧阳月却有些事要做,背后挨打,可不是她的性格,她之前不动,只是没等到时机罢了,而现在,时机不就出现了吗。

    翌日假百里辰与冷刹的尸体被运回京,直接被送到了辰王府中,随后皇后便下了旨意让欧阳月进宫,欧阳月坐在梳妆台前让春草给自己脸上抹了重重的看不出肤色的白粉,外层又淡淡花了层妆,穿着一身素静银镶边的外衫便去往皇宫,一路上不少人看到辰王府的马车都是指指点点,有些摇头叹息,有些幸灾乐祸,这些眼色到了皇宫里便更加严重了。

    欧阳月一路上目不斜视,安安静静,背脊挺的笔直,自有一番贵气傲骨,那虽然安静,气质却越见非凡脱俗,还是震住了一些指指点点的,欧阳月一路随行到了安乐宫,皇后早早便坐在了上面,欧阳月礼貌行礼:“儿媳见过母后。”

    皇后看着欧阳月的脑顶,眸中忍不住划过一些痛快与恨意又马上隐了下去,苦着一张脸道:“快起来吧,我可怜的孩子,想不到老七是如此命薄之人,舍下你与宿儿母子两个,我这心中一想起来,便为你们伤怀痛苦,哎。”

    欧阳月直起身来,看着皇后一脸痛惜的样子,面色平淡:“母后关心了。”再也不多说了。

    皇后一顿,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怔了一下又说道:“快坐下吧,看你这脸色多么不好,老七这么去了,任谁都是伤痛的,可你也不能这么累坏了自己的身体了,听母后的,你还有宿儿,可要为他着想才是啊。”

    欧阳月点点头也不多说,闷的很,皇后又顿了顿,眸中闪过丝别样的情绪道:“倒是本宫听说,你还不准备给老七办丧礼,本宫知你这是伤心过度,不舍得老七离去,可你也得想想他啊,你虽是伤心,可是他躺在那里若是尸体渐渐腐烂,他也不好再入地府,将来投胎都是难事,你总不能让他死不瞑目的。”皇后摇头叹息,一脸痛楚道,“我也知道这老七一走,辰王府也没了个主心骨了,不过你且放心,本宫看着老七长大,对他也是有感情的,本宫是绝对不会看着辰王府就这么衰败下去的,本宫已早早写好了请旨,随后便会请皇上下旨,老七虽然是走了,但是这辰王府还需要有男人撑起来,宿儿早早就被赐了世子,这个王爷人选,他是当之无愧的。”

    欧阳月一瞬间露出了冷笑,眸中闪过丝冷意,皇后看似全全为了辰王府,但若真请旨成功,明贤帝降旨后,那辰王府的大难才时真正来的,怪不得皇后之前不动作,原来等的就是这一刻。

    欧阳月心中划过丝冰冷,只是你有没有想过,接下来到底是鹿死谁手呢!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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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夜的命运永远掌控在自己手中,再一次重生,她还是要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注定要光芒万丈!她要用辉煌洗刷所有的屈辱,睥睨天下!

279,鹿死谁手!

    假若百里辰真的死了,那么辰王府没了主心骨就是个麻烦,一般情况下王爷的孩子是要在十五或者十八岁的时候才能接任王位,在此之前若是有世子任命也只可以以世子命名,若是没有会特意封为世子,但也仅止于此,王爷的封号在成年之前是不要想的,本身这名王爷就是个短命的,这平白再赐封一回若是再中途死了岂不也麻烦。

    这么看来百里宿就只空有世子之名,但是却无世子之权,对辰王府不可谓不是一个打击。

    皇后想要直接册封百里宿为王爷,继任百里辰的地位,看着是不错,但是这种事情以前的惯例太少了,这无疑又将百里宿推在了风口浪尖之上,让百里宿成为焦点,到时候成为众矢之地,他会变的很危险。而皇后这么做最大的益处,怕就是还在这王爷的说道上。

    这一府之中除了百里辰登基的情况下,否则是不可能出现两个王爷的事情,现在百里辰对外是身死了,但欧阳月都不相信,而她所怀疑的幕后黑手的皇后恐怕比她更加清楚,原来百里辰还是皇位竞争的有利之人,这个时候若是因为假传身死的消息传开了,而且直接提了百里宿为辰王之后,那么将来百里辰再回来的时候,就没道理再封他一个王坐了,到时候百里辰空有皇子之名,却无王爷之实,已丧失竞选的资格。

    而百里宿呢,他虽有王爷之名,却无王爷之实,他只是一个晚辈,并且是明贤帝皇孙,明贤帝名下还有四个皇子,百里宿没可能越过皇叔们继任皇位,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个亲生父亲的百里辰,所以说这一举动是彻底断送了辰王府争夺的可能性,并且还给辰王府拉来仇恨。正是因为百里宿这个没有前例的特殊,他会被许多人羡慕嫉妒恨,还是稚龄的他,怕是皇后最后想的就是借刀杀人,杀死百里宿,那才是真正的无后顾之忧,那边继续追杀百里辰,这辰王府就真会落入历史的泥流之中,永无出头之日了。

    欧阳月面带浅笑,说道:“这样怎么好,宿儿还这么年幼,如何当得辰王之名,这实在不合规矩。”

    皇后笑带深意柔和道:“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了,宿儿这孩子本宫看着十分讨厌聪明伶俐,这个王爷他也当得,本宫总不能看着辰王府就这么落寞下去,这也是本宫这个做母后的心意,还是说老七媳妇你觉得本宫如此善心之举,还是害你不成?!”

    皇后面露不满,她身后的宫人们也纷纷对欧阳月面露愤然之色,以此震势换了一个人怕也要受到影响,感觉到压力的,欧阳月自然不在此列,只不过她却是温顺的点头道:“母后如此宽爱辰王府,媳妇哪有拒绝的可能,只是觉得如此一来母后上奏坏了规矩,这是对母后不好,所以才有此担忧。”

    皇后笑笑,眸中闪过一丝光泽:“你倒是个懂事的,这倒也无妨,对待自己的孩子我多费些心倒也是应该的。”

    欧阳月此时却是长长叹息一声:“只不过王爷这才送回来,便马上要举办宿儿的封赐,这事说出去也实在令人心寒的很,这事怕是会让宿儿引来不少骂名。”

    “噢,那你又是什么意见。”

    “媳妇觉得还是等上十天之后吧,到时候在府中灵堂早已设下,这几日由着宿儿去守灵,也算是宽慰了王爷的在天之灵,到时候再一同举办赐封与丧礼的事才好。”说到这,欧阳月眸中又闪过一丝黯淡,语气里道不尽的无奈与伤怀,看着皇后心中极为痛快,“好,就照你这么说,晚点本宫便上奏,其余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快去增设灵堂吧,这几日便将尸体空放着,也是你太过怠慢了。”

    欧阳月垂下头,说没几句便退出身去离开了。

    皇后看着欧阳月退身离开,面上却是露出冷笑来,对着身边的安嬷嬷皱眉道:“人可是找到了。”

    安嬷嬷立即回道:“回皇后,听说本是找到了线索,可是正要抓捕的时候那辰王爷又逃了,不过他与那个手下都身负重伤,就算没死在咱们的手中,也必活不久了,下面传来了几个他们失踪的地方,顺着去摸,他们最大的两个可能一个便是逃到树林里窝在什么山洞里,还有一个便是已掉下悬崖,但不论是哪一个,他们活命的机会都是零。现在下面已经开始全方面的搜捕,让娘娘放心,他们定会拿着两个人头前来复命的。”

    皇后冷笑:“只要时间拖的足够久了,就是到时候百里辰回来,他也无力回天了,一个只有皇子身份无王爷之权更没有争夺资格的,本宫多的是花样弄的他生不如死。到时候百里宿那小杂种和欧阳月,本宫都绝对不会放过。”

    皇后此时胸口突然一紧,呼吸有些困难,上一次被百里宿折腾之后,她就感觉身体上出了毛病,有了些后遗症,只要一略微动怒,她就感觉心疼的针刺一般,喘不上来气,找了太医看过,也只说她心郁所至,让她放开了心气就会好,可是皇后现在最恨的就是百里宿与欧阳月什么时候去死,这就跟她梦魔一样,在此之前她怎么放的开心气,所以就算是为了她自己,此计划也绝对要进行下去,只要辰王府败了都灭了,她自然不药而愈。

    皇后眸子闪动,露出阴狠的笑容来。

    欧阳月回到辰王府后,先是绕到了柴房,里面的两个壮男与婆子恭敬的行礼,欧阳月转身坐在了椅旁,看着正窝躺在床上的梅菊,对着一个婆子道:“可有交待清楚。”

    “回王妃,之前的话应该是假不了,不过奇怪的是,这个人什么都愿意说,但是一问幕后指使她的,她偏偏咬紧牙关不说,奴婢也费尽心机将酷型都用在她身上了,可是完全没有用。”

    欧阳月看着背对着她宿成一团的梅菊,淡淡道:“不需要再问了,十天之后自然会有人入瓮而来。”

    背对着的梅菊身子突然一僵,她猛的转过身来,面上带着一种恐惧与复杂的神态:“你……不……”她说话都在露风,可是却足露表现出她的意思。

    欧阳月悠悠看着她:“梅菊姑娘,你知道吗,其实你有多幸福,虽然父亲身死,可是有着他在世的英明,只要你略微放低着点姿态,你现在依旧是个千金小姐,依旧能嫁个好人家,你比那些被逼卖身青楼的幸福的多了,可你偏偏选择了这种方式报复,你最终会害了你身边的所有人。”

    “你什么意思!”梅菊突然一惊。

    欧阳月淡淡看着她:“你被抓的事早晚会被察觉,你觉得到那时候你的亲人,那幕后之人会留下吗。”

    梅菊神态错愕:“我……我是自愿加入的,没有理由,他们没有理由,我的家人不知道,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当年梅菊之父只有她一个女儿,只是府邸还在,母亲还在,祖家、外祖家都在,若真像欧阳月所说,这些人都将保不住了,看着梅菊这一刻的表情,欧阳月叹息:“看的出来,你也不是个天生的坏人,可惜一步错步步错,你现在愿意说出幕后真凶吗,说不定到时候我会帮助你。”

    梅菊却是冷笑:“欧阳月你不用再用这些诡计来骗我,我是不会上当的,我说出来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我了,你觉得我会这么傻吗!”

    欧阳月摇摇头:“你若不信,我也没有法子。”

    说完转身离开了,欧阳月要在府中设灵堂的事转瞬间便传开了,不少人前来奔丧,只是奇怪的是欧阳月却并没有设置灵牌,众人也只能对着一个大棺材里的毁容男尸行跪拜礼等,不过显而易见的是,比起以前辰王府里举办百里宿的抓周宴时,这一次来参加丧礼的人物少之又少,有些为了走个过场,只是让府中下人拿了些丧礼送来便算完了,都不肯亲自到场一见,欧阳月表情淡淡,只是让春草与冬雪将此次到场的人记下,与上次抓周宴的名单对比立了一个单子,这个单子上的人,以后不论府中大小事,她都绝对不会出面的。

    当然这些来的人中,也有冲着嘲讽挤兑欧阳月的,比如姜萱、宁喜珊这些人。

    欧阳月一身白色素衣,领袖边上若隐若现绣着银色浅花纹,满身没有一件发饰,只是坐在那里,却好似一只纯白的海棠花一般的艳压众人,姜萱与宁喜珊脚前脚后走近,看到的便是这个情景,姜萱眸中闪过阴暗的狠戾,跨步上前浅笑道:“辰王府节哀顺便吧,辰王爷即已去了,你还要为小世子着想,若是你伤心过度也跟着去了,那小世子岂不是更加可怜,能不能安稳长大还不知道呢。”

    她哪只眼睛看到欧阳月太过伤心过度,想象力不可谓不风富,而只要不傻的人,也都听出来姜萱这话分明有着诅咒欧阳月与百里宿也跟着百里辰早死的意味。

    欧阳月淡淡看了姜萱一眼:“原来是姜萱公主,看起来姜萱公主心存怨念,这也没办法两国圣旨都下了,皇上金口玉言说出来就改不了,您与孙二公子的婚事在丧礼第三日,想来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姜萱公主也不用怕进了孙府之后过的不幸福,那孙二公子可是不是那种人的。”

    姜萱一听面色一僵,恨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敢咒本公主。”

    欧阳月声音淡淡:“姜萱公主在说什么话,本王妃怎么没明白,本王妃只是实话实说,哪里来的诅咒啊,是姜萱公主会错意了,本王妃话里其实是担忧啊,不过以姜萱公主的才貌双全,本身就算有着不洁的错处孙二公子也不会在意的,姜萱公主不需要担心!”

    “你,该死!”一听到当初驿馆中的事,姜萱便跟被踩了尾巴一样,她脑中不断回荡着当初被个混混男侵辱的憋屈,被众人指指点点嘲讽暗骂的样子,心中大恨,伸手就要挥向欧阳月。

    “啪!”欧阳月却是眉头一坚,直接将姜萱手拍落:“姜萱公主你若真心来行礼本王妃欢迎,若是谁敢来这撕野,那可别怪本王妃不客气,现在本王妃也没有什么怕的了,大不了你死我也死,你敢不敢与我争一争这先死的名额。”

    “砰!”说着,欧阳月抓起地上的茶杯,狠狠的向姜萱的腿下摔去。

    “啊!”姜萱只感觉脚上一痛,欧阳月竟然真敢砸她的脚,在这众目睽睽之下!

    姜萱大恨,然而却感觉身边的视线有些火辣辣的,今天来辰王府的都是与辰王府没有太大争斗关系的,有些甚至与辰王府关系不错的,对于姜萱这种火上浇油的行为都不太满意,那一个个看着她的眼神都写满不赞同与一丝愤怒,姜萱心头之火瞬间冒出,咬牙切齿看着欧阳月,冷笑:“辰王妃丧夫之痛本公主可以理解,但你也不需要这么的激进,本公主只是好意你却好心当成驴肝肺,真是大大的伤人心。不过本公主念在你刚闻此事心有痛苦也就不与你计较了,但若再有下一你对对本公主不敬,到时候可别怪本公主不客气。”

    说着姜萱一嘴的啧啧声看着这灵堂的白棱,样子表现的十分明白,这王府已经没有男主人了,就凭欧阳月一个女人,想要跟她一国公主去斗,最后只要落败一个结果。

    欧阳月嘴角淡淡一勾,似笑非笑,却让人毛骨悚然:“那姜萱公主还真是客气了,本王妃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正常还是不正常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做出有伪常理的事情来,本王妃自己都不知道,到时候还望姜萱公主海量不与计较了。”

    姜萱冷笑,转头坐在一边了,丧礼继续进行着,这丧礼本是三天,但欧阳月却一连设了十天,等到十天后百里宿被封了王位之后,会一起结束了,让百里辰入土为安,只不过七天之后就不需要欧阳月与百里宿继续守着了,也正好是准备百里宿位任辰王爷的事情。

    第十日,欧阳月一身白底绣暗浅花纹的绣裙,一身的素静,未施胭脂,手拉着身着白底银丝绣,头冠白玉冠的百里宿走在皇宫里,身后是一众辰王府的仆人,而在欧阳月身后不远处正有一浅色妖娆女子亦步亦趋的跟着,对于欧阳月与百里宿很多人都不陌生,但对于这个女子却是让人好奇的很,她是谁?

    对于赐封百里宿为辰王之事,早在五日前明贤帝才公布出来,只要过了今天那么他就正式挂名为辰王,史上最小的一个王爷。在此之前所以关于大的赐封,凡是皇上与皇后主持的赐封,都是需要受到百官跪拜宴请的,今天也不例外,在没正式赐封前,是要先进行一个宴会的,因为是特品王爷的赐封,又不像当初明贤帝搬旨直接赐封名下所有皇子直接升位王爷没有举办宴会,这一次不但举办了而且还办的很大,凡是在京和临近京城七口以上官家子弟皆需到场参拜,可见明贤帝对百里宿的重视。

    很多人都知道明贤帝对百里宿很宠爱,但也有不少人知道,明贤帝也是没法子在理法与规矩面前,直接提位了让百里宿登基,那样不但引起所有皇子反弹,朝中大臣也不会放心将大周朝交到这么个幼龄孩子手里,明贤帝赐下王位那么百里宿便与皇位无缘,如此说来明贤帝高调给他办个宴会也算是对他的补偿,这一点倒也没引起旁人的不满,这就叫有利有弊,更何况这孩子能不能顺利长大成人都是个问题,何必跟个将死之人一般见识呢。

    太后那边听说百里辰身死之后便卧床不起,今天这个赐位宴她也不会出现,而皇上与皇后都是在最后出现在,是以众人到场的时候,这宴会没有开始,只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看到欧阳月后都是行礼笑笑,大多是不多话站在远处遥遥望着。

    “真是世态炎凉,上一次宴会的时候一个个涎着脸往身前凑,真是小人。”李如霜见状有些不满的怒道。

    这就是现实,这些人见着辰王府要倒了,一个个都与辰王府保持关系,必竟这辰王府再怎么说原来是那么风光,借此也不知道得罪过多少人,这些人都选择了明哲保身。

    “这也没有办法,是人知常情,只是这看着也确实让人心中不舒服,那李家夫人小姐之前还时常去将军府里坐客,我见着也是难得通透之人,可是现在见面除了一笑再不做其它交谈。”刘氏也感慨的道。

    这些人怕与辰王府有牵连,便是平日与辰王府交好的她们也都少了来往,就被一起被人记恨上了,不止将军府就是那兵部尚书府也是同样的情况。

    欧阳月对此倒是坦然:“你们应该感谢她们,在这种时候让你们看出他们的本性来这是好事,总好过将来她们在背后捅你们一刀,你们才明白真心假心要好。”

    刘氏冷笑:“说的是,这种人自然少些来往。”

    “堂嫂可还好。”这时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来,欧阳月扭头一看,竟然是百里南施步前来,百里南今天也穿的有些素静,一身浅蓝长衫显得她清静又尊贵,只是看着欧阳月的眸子闪烁着一丝担心,虽然被她极快的隐下去了。

    “无事,有劳南郡主关心了。”

    百里南盯着欧阳月看了看,看出她的镇定,心中还一紧,她怎么感觉这欧阳月一点也不伤心,难道堂哥死了对她来说都没有事吗,百里南心中有些不痛快,低头却是看着睁着大大琉璃眼睛望着她的百里宿:“宿儿,你以后要乖,快点长大撑起辰王府。”

    百里宿眼睛眨了眨,似乎有些懵懂的点点头,百里南又看了欧阳月一眼,眸子一眯:“你好自为之。”说完转身便走了,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李如霜疑惑的道:“这南郡主是怎么了,主动找你说话,怎么反而气冲冲的走了。”

    欧阳月淡笑:“她倒是个性情中人。”

    李如霜皱眉,刘氏却是若有所思看着欧阳月与百里南,为着心中那个猜想,心中砰然一动,若真是那般,她才会真的安心啊。

    因为这大周朝历史上还没有百里宿这么小,两岁出头还没有三岁的小孩封王的先例,所以为了给百里宿找回些场子,这场赐封办的十分隆重,一切都以皇宫办宴为标准,等众人入宴会场后,首先坐的并不是赐封而是先看节目,要炒热在场的地气氛。

    欧阳月与百里宿就坐在上位,她们的旁边正坐着霜霞长公主,霜霞长公主对于宫中宴会一般是能避就避的,但今天她却必须要到场,她与欧阳月一左一右,百里宿坐在中间,一副保驾护航的驾势,百里宿静静坐在那里冷静无比的看着节目。

    “你之前说的可是真的?”霜霞长公主忍不住问道。

    欧阳月看着此时场中乐器表演,一丝丝竹管与琴弦交缠发出的美妙声音,让人心情平静,嘴角却是轻轻勾着:“实在是这件事上疑点太多了,我宁可相信我的直觉。”

    霜霞长公主两颊鬓发已然泛白,只是她容上却依旧十分健朗:“若是如此才好,那白云观的事因为辰儿的失踪算是石沉大海了。”太后这些年来与白云观交往甚秘,只是百里辰一去这线索却也断了,因为灵云天师已经出关,丹药的供应已经能够补给,明贤帝这里也不好再派人去查,否则岂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他在怀疑太后吗,这可是极为不孝的行为。

    欧阳月对面的坐着的治王府、林王府,还有姜萱,而这一边坐着的却是茂王府的人,此时斜对面的姜萱却是冲着欧阳月冷笑,接着饮了一杯面上勾着怪笑来。

    宁喜珊此时也看向欧阳月,见她们表情平静,叹息的道:“可惜啊,辰王爷不能看到小世子今日的风光了,噢不,不该叫辰王了,应该叫已逝辰王,这小世子接任了辰王之位后,接下来便是入陵,辰王妃现在心里一定不平静吧。你请放心,怎么说咱们曾经都是表姐妹,辰王妃若是哪里伤怀郁结的时候,可以去茂王府发贴子,本侧妃一定会相陪一二的。”

    冷彩蝶冷眼看了宁喜珊一眼:“不说话,谁会将你当成哑巴。”

    宁喜珊冷讽:“怎么,原来是为攀着辰王府,现在呵呵……姐姐难不成还指望着呢。”

    冷彩蝶沉下脸面来:“你代表的可是茂王侧妃,代表的正是王爷,这些话被传到父皇耳里,你掉的可是王爷的脸面,真当一两句话占了上风你就能压人一层了,难得你记忆好没有忘记原来是表姐妹,这气度与差别也难道一个是正妃一个是侧妃。妾,永远是上不得台面的。”

    “你!你个残妃有什么资格说我,还想拿正妃身份压我,连府中几个妾室都搞不定,你又哪来的傲气指责我了。”宁喜珊被说的面上青一阵红一阵,这侧妃说着好听带个妃字,就好比皇后与贵妃虽然后者也同样尊贵,同样是一人之下的,可是说到底占了个妃字就逃不过是妾,总比正妻低上一等。

    在盛王府里,冷彩蝶早先还会争一争夺一夺,但是百里茂根本将她当成不存在的,只在重要场合需要她这个王妃占位的时候才会想起她来,连府中的妾室都敢指摘她,她不是没反抗惩治一个,但最后都惹来百里茂斥她不够大肚,最后她便闭门不出,宁喜珊早不将她这个正妃看在眼中了,可偏偏在这场合她却敢为了旁人指责她。

    “自然是为了王爷。”冷彩蝶淡淡一道,斜眼看了百里茂一眼。

    百里茂神色一淡看了宁喜珊一眼:“好了,看节目都堵不住你的嘴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真将这些话传出去,本王也不会轻饶了你。”宁喜珊当然听出这话的意思,不在这里传到皇上皇后耳里不好听,出去却是没关系的,只不过百里茂就着冷彩蝶的话茬说她,还是令她极为不爽。

    却在这时宁喜珊感觉手被人摸了,扭头一看却是看到百里茂眼中一丝意念,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冷彩蝶看着只冷冷过头,早已没有了喜怒,然而抬头时看到的却是欧阳月那副了然的样子,瞬间有些脸色。当初她多么自傲显自以为是,可是后来呢,惹的冷府不理解,关健的时候孙府更是完全舍弃了她,她觉得自己十分可笑,就是百里辰死了,她也觉得欧阳月比她过的自由的多,最近她不断的回想过去,最后也只是化作一片惆怅。

    她觉得就算欧阳月不能与百里辰终守一生,可是能得辰王爷那般疼爱,她觉得若换作是她,只有哪怕是一年一个月的时间她也觉得足够回味了,总比嫁个一心只有利用的男人强百倍了。

    因为是给百里宿办赐封宴,这最后主题还是要回到百里宿的身上,明贤帝原为了让百里宿风光亮相,最后还会让他单耍一套剑法,只不过他人还太小,好在聪明伶俐,明贤帝只让人教了他一套最基本十个招式的剑法,成功之后便是真正赐封了。

    欧阳月一直暗自观注着场中众人的表态,皇后此时一副兴质勃勃的样子,孙昭仪等一副兴质缺缺的样子,此时走上来两男五女,两个男了先是耍了一套剑法,正是百里宿之后要耍的,现在不过是让他再继续熟悉一下,另外五个女子却是手持软剑转着柔软的腰身舞剑起来,百里宿认真的看着,在七人舞后迈着小短腿大步往前走。

    一左一右两个男子手中微微转着剑,有意带着百里宿武剑,百里宿手持百里辰曾经亲自雕刻,剑身雕有飞龙绕月图的木剑“啊”的一声,直接一剑刺去,人虽然小,但是这一剑武的却也是虎虎生风竟也出了几分气劲来,他还不同于一般孩子学剑按着规矩一板一眼武动,众人也敏锐听发现,虽说前面有两个带着的,但是百里宿武的却早已不同自成一体,他这么点的孩子,本是两个大人带着他武,然而到了后来却是变成了他一个人在秀。

    一个没有威胁的木剑,在他胖软软的小手里竟然也似带出了生命,每个武动灵巧非常,众人大惊,心思立即纷乱了起来。

    那百里辰年幼之时可是个病殃子,明贤帝虽然宠爱,可是比起这百里宿来说却是差的远了,就算百里辰现在死去了,瞧着这孩子沉着一张小脸,认真威武耍剑的模样,虽不如那些成年男子的气道,可是假已时日子说不定能成就一番作为啊,这么早就放弃了辰王府好吗?

    同样也有人眼露凶光,已看到百里宿的未来,若不在此时扼杀了,将来若是成了第二个百里辰第二个威胁,对谁来说都不是好事。

    就在众人各怀心事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那五个舞剑女子,此时她们早已变幻了各种剑型,看着是配合着百里宿武剑,但身子却不断向前缓步前行,就在百里宿一个飞刺之时,其中一女一个看似不小心的趔趄身子猛然向前扑去。

    “宿儿,快躲!”欧阳月失声一道,而那女子飞身扑来与百里宿却只有一掌距离,这些配合武剑、舞剑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能在皇宫中表情的更是身家清白,谁能想到她们却突然发难了,不,那女子说不得只是没站稳罢了。

    然而那一道冰冷的剑身已无情的向百里宿刺去,有些人甚至避过了视线,不想看到那血淋淋的场景出现。

    “砰!”一道重声落地,众人立即转过头望去。

    却看到百里宿身前突然站着一个绿衣女子,女子面容冷落冰霜,直接一掌将那女子拍飞,那女子却是面露凶光,一个反身又是飞刺而出,上位的明贤帝见状大怒:“保护小世子,来人,将这些人拿下。”

    明贤帝一声令下,守在他身边的侍卫立即奔去拿人,而场中身着绿衣的冬雪与那舞剑女子却是激烈缠动起来,众人发现那女子此时剑气凌利,哪有刚才柔媚舞动的弱不经风,这分明就是一场刺杀啊,到底是谁要害辰王世子的安全呢,还是在这一场要赐封辰王世子的时候,是有人要阻止他成为王爷?显然是的!

    明贤帝面上冷沉,在这皇宫里,在这层层守卫之下,在他的面前竟然会有人要刺杀,这绝对是对他权势的挑衅!

    然而就在这时,欧阳月突然惊叫一声:“父皇小心!”接着她不管不顾,急身向明贤帝冲去,众人大惊又愣神的望去,却看到围攻之间两个舞剑女子竟然飞身冲向明贤帝的方向,刚才明贤帝将人都派去救助百里宿,此时身边守卫空隙,更是给了这两个人冲击的空荡,她二人手持剑手,凌利异常,面露凶光,剑气横扫,奔来的瞬间,已无情的斩杀了几名宫女,大殿上顿时尖叫不停。

    那皇后惊吓尖叫,转过身子又侧躲蹲下要躲过剑光,而那剑直接一剑刺来,正好划向她刚才坐的位置,若是她晚上一步,这一剑要的就是她的命了!那女子也不恋战,这一剑光一闪直接向明贤帝刺来,福顺直接拉着一个宫人扔上前挡住,那女子却是飞腿一横扫,宫人当初被踢飞,手中耍了一个剑花,直接一剑向福顺劈去,福顺大惊猛的一躲,面门虽然躲开,只是脸颊上却是划下长长一道血痕来,福来惊恐交错,全身冷汗全冒,只是脚下却是生锈了一般,如何也不敢动作。

    “保护皇上,快保护皇上!”福顺大叫出声,现在这个大厅里早已经尖叫混乱不停,不少人朝着角落奔去,此时倒显得有些可悲,面对生死之时,这里绝大多数人选择的是自己逃跑,谁还管你明贤帝的死活。

    女子飞腿一扫,一剑又是刺去,福顺被踢的鼻子一扭便滚在地上,因为这个冲劲倒是躲过了绝命一剑,只是那明贤帝身前却是大空,女子这一剑已夹带死亡的恐惧气势袭来。

    明贤帝心头也是大震,却在这时,眼前人影一闪,一个人在最关健时刻挡在了他的面前。

    “噗!”一道剑刺入肉一体的声音响起,明贤帝心头一跳:“老七媳妇?!”眼前那一身素净,身段小巧玲珑的人不是欧阳月是谁,就在众人心中恐慌于明贤帝就要死于非命之下,谁也没想到欧阳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面前,而且用自己的身体为明贤帝挡下了这一剑,血“噗”的一声飞溅而出,在场有那一瞬间的寂静,死一般的寂静,便是连那行刺的女子都愣了记。

    这个女人速度怎么会这么快,刚才不是还在她身后的位置狂喊吗,刚才她可是算准了空隙而来的,明贤帝绝对没有活命的可能,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女子面色狠戾,豪不留情搜回宝剑,第二剑却已向欧阳月脖子刺来,欧阳月反手抓着旁边桌上的铜盘,反手却是狠狠一拍,身影快的惊人,就在女子惊讶之迹,她手中的盘子已“砰”的照着她的脑袋砸去,顿时她脑袋一沉,鲜血喷涌而出,一记竟然打的她脑袋开花,这是多么大的力气!

    众人心中大惊,有松了一口气,有些可惜的,有些还不敢相信的,这辰王妃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怎么能有这般大的力气,这或许就是人在生死之刻的本能吧,众人也只能这样去想。

    而这时皇上的侍卫也总算发挥了作用,招招往着那几人的四肢刺去,阻止她们行动,若还有再激进反抗的直接一剑刺死,最后拿下了五人,一男四女。

    场面得到了控制,只是却是静的吓人,欧阳月一手捂着被刺伤的肩头,另一手还拿着用来砸人沾了血的铜盘,静静站在那里,明明面色因为失血变的十分苍白,身姿却是站的那般物笔直,她余光扫向了面色惊疑不定的皇后,嘴角勾出了森森冷意。

    混在侍卫人群中保护百里宿的冬雪,此时抬起头,暗自比了一个手势,欧阳月见状,面上笑意更深,眸中闪烁,就听到明贤帝惊怒的声音:“快,快传太医给辰王妃治伤,快去!”

    如此,明贤帝可欠了我一条命!

    皇后,你还怎么阻止我!

    ------题外话------

    此事还完不了呐,月儿为啥要这么说啊,她在想啥捏,下章绝对更加精彩!

280,逼审皇后!

    现场一片混乱,见到皇宫侍卫将刺客全都抓起来,那些趁着混乱躲起来的朝臣与家眷此时才拍着胸口走出来,只是到这时还都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刚才事发的太过突然了,而且也太过出人意料了,谁能想到在皇宫这样戒备森严的地方,竟然有人混进来行刺,而且就在献艺的队伍里,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没有内奸怎么可能?!

    同时一个问号也在众人心头升起来,这些人为什么要刺杀,刺刹的是百里宿还是明贤帝,回想起来之前那些刺杀之人,分明对明贤帝的敌意更深啊。

    有人想要谋朝篡位吗?!

    明贤帝不愧是坐了多年的皇帝,从始至终除了几声爆怒外,还算是冷静,此时又静静坐回到龙椅子之上,只是虎眸扫视着大殿的众人时的表情说不出的喜怒,最后一眼扫向身边的人,众人微愣,却见那皇后此时缩在椅子后面,大概是躲闪之时,竟然让发鬓有些凌乱,旁边的孙昭仪等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堂堂大周朝皇后——国母,在这种时候竟然这么不经事,实在有些丢脸。

    皇后面上有些难堪,哆嗦着走出来,而那边太医被拉着的飞奔而来,来的正是刘太医,她见欧阳月肩头血水不住流下,素静的衣服上都快被染红了,急道:“快,先扶辰王妃到安静的地方,我需要女官帮忙给辰王妃处理伤口。”

    刘太医叫了几个得利的连忙扶着欧阳月下去了,那边冬雪抱着百里宿也退到了霜霞长公主身边,大殿上一时寂静异常,在这种时候最为动怒的要数明贤帝了,在他下旨举办的宴会上有人要杀他,这足够令他一国之君颜面扫地,足够令他难堪。

    而更加难堪的是,这大殿上一堆人在最关健时候想的都不是他的安危,就算是他的枕边人也是一样,皇后孙昭仪等想的只是自己的安全,在此事上唯一起到些作用的也只有福顺与欧阳月两个,后者更是因为救他而受了重伤,其它的人呢,其它的人当时在哪里,直到危险解除才一个个冒出头来,明贤帝突然感觉他作人有些失败,心中更是恼羞成怒。

    就算明贤帝称的上贤君,可是身为帝王,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无上君王,手底下到头来竟然没什么真正的心腹,这一点足够让他面上阴云密布了。

    皇后等后宫嫔妃一个个低垂着头不敢说话,那些朝中大臣女眷更是头也不敢抬,恨不得一个个头都钻到腿后根去,将自己当成透明的。

    明贤帝冷笑:“在这皇宫里竟然出现了行刺朕的事,好,好啊,真是好啊,在这皇宫里朕的安全都没有保障了,那这普天之下朕还谈什么安全啊!”

    “皇上息怒。”一众人立即低头请罪。

    “皇宫正副统领何在?!”明贤帝却是扬声怒道。

    此时“咚,咚,咚”有奔跑声从外面传来,就看到三个身着兵服的男子走进来,一个比一个强壮,看着都是虎虎生风霸气外露的,只是这三人此时脸上的表情都有些难看,明贤帝看着他们,冷声道:“再上前来!”

    三人心中戚戚,却不敢不从,小心快步走了三步,明贤帝此时面容却是扭曲一变,直接手抓着杯碗,便向领头男子的头上扔去。

    “咚!”的一声闷声,那人轻哼了一声,身子摇晃却是不敢再有其它的反应,依旧垂着头,任由那杯掉落地上时发出清脆碰碎的声音,额头上的血红缓缓流下,一记已经把脑袋打开瓢。

    旁人见了更是心头发紧,似乎连呼吸都十分凝重,生怕引起明贤帝的注意,遭受池鱼之殃。

    “身为皇宫正副统领,你们就是这么保护的,朕这个皇上当的还真是失败,一个两个莫不是都等着看朕死呢,所以一个个都不尽心!”

    三个统领当即跪地,连连磕头请罪,明贤帝无情道:“来人,将这三个给朕压下去,听候发落。”

    而这三个统领,一正两副,其中一个副统领自然是有刚刚上任没多久的孙全,此时孙昭仪一听面色大变,不断扫看着明贤帝的神态,一直想找着机会求情,而另外一个面容较黑的副统领,此时眸中却是闪过丝冷意,突然抬头道:“回皇上,今日负责皇宫调配的人是孙副统领,属下是听说出事才急忙奔过来增缓的,属下冤枉啊。”

    那正统领此时捂着额头,额头上的血水不断流下,沾湿了眼前的视线,却是低沉道:“皇上,今日确实是孙副统领当职。”

    这人都不是铁打的,让人每天十二个时辰不停的当职不出三日再强的身子也都熬散了,皇宫正副统领平日里其实挺轻闲的,便是将手下带的人分了班制巡逻就行了,而这分配班制是三天一换,由正统领两个副统领分配,怕的就是只由一人,到时候暗中实行什么阴谋,而这巡逻虽没有正副统领什么事,他们却是三人将十二个时辰各分为四个时辰,轮番带人巡逻,而这三天的队伍分配正是孙全所做的,更加巧合的时,今日这左右四个时辰正是孙全带队的,现在出了事情,这些人能这么轻松混进皇宫必然是有奸细的,现在一看孙全不正是这个奸细的人选吗。

    明贤帝眯眼看着孙全,眸中闪烁,好似在看一个死人。

    孙全顿时吓的背后直冒冷汗,那孙昭仪一听也是心中一紧,这孙昭仪当初进宫其实也是迫不得已,孙贵妃一死孙府的优势丧失了,不得不又从府中招来一个女儿前来固宠,那个时候孙昭仪借由孙贵妃以前的旧势力迅速上位,虽然位份比起当初的孙贵妃还差的远了,可是势力却没受到多大的影响,甚至在孙全拿下皇宫副统领之位时比起孙贵妃之前也不遑多让,可以说孙全也关系到孙昭仪在宫中的依靠,她不容有失。

    而这还仅仅只是其一个原因,现在孙全被暗指疏忽,甚至有可能就是宫中内奸,所以导致有刺客混进宫中意欲对明贤帝行刺,若是此事最后被扣在孙全的头上,那孙府也会迎来最大的动荡,孙全只是个皇宫副统领,可以说明贤帝在的时候他坐这个位置更加牢靠,孙昭仪此时还没有子嗣,这时候她得到明贤帝的宠爱,才会对她未来有些保障,她们并没有理由做出刺杀明贤帝的举动来,但这却不是绝对的。

    当初百里坚在世时在朝中有贤皇子之称,孙贵妃又是荣宠不断,手中势力可也不小,虽然他们现在都死了,可是他们若是掌握了大权,想要谋朝篡位,那么明贤帝一死正是个混乱中得以出头的好机会,到时候他们可以扶持其它的皇子王爷,也可以想办法自立为王,这些都是人想出来的,就算这事看起来不合乎堂理,但在这孙全明显疏忽又让人抓到把柄的时候,他们意图谋反的理由现在没有,之后也会被人捅出个百八十条的。

    若是认下了,那孙府只有倾灭,最后身死的下场。

    “皇上,这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孙副统领啊,孙副统一直以来都对皇上忠心不二,先不说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就算是孙副统领有什么二心,也不会做出这等一出事便错漏百出的事啊,他岂会如此愚蠢,这件事必然是有人故意嫁祸的啊,若是真就这么无辜冤枉了孙副统领,只会让那幕后之人继续消遥法外,说不定将来还会导演另出一出戏,置皇上安危于不顾,皇上还请明查。”孙昭仪“噗通”一声跪在明贤帝面前,顿时急切的说道。

    那边上孙府一干众人也相继跪在地上连连喊冤,孙全跪在地上脑袋磕的“咚咚”直响,头壳磕的直流血也不在乎,叫着冤枉。

    明贤帝眸子眯了眯:“不论如何,你这次严重失误,先将孙副统领带下去,严加看管审查,若真是清白无辜,朕自然也不会冤枉了谁。”

    “皇上!”孙昭仪惊叫出声,一脸恳求与委屈,只是明贤帝却是一摆手,孙昭仪还要说什么,孙府族长却是连连摇头,照礼来说孙全今日也确实是有错处,明贤帝没有直接让人杀了他,已经算是给孙府的面子了,接下来孙府要做的就是洗清孙全的清白才行,不然一切都是枉然。

    “皇上,孙副统领怎么会是刺杀您的凶手,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他岂会那么傻,做出这种事情来。”姜萱此时也惊叫出声,虽说她对低嫁给孙全十分不满意,可是两国圣旨皆下,现在孙全若是被抓起来,最后定了罪的话,对她这个未嫁便死了相公的人来说是极为晦气的事,更何况姜萱从一开始的不能接受,到现在已经潜意识认定了,突然间告诉她未来相公可能犯事最后死去,她也是慌了。

    “现在证据指向孙全,朕若是充耳不闻又如何跟其它人交待,此事若是孙全做的他必逃不过罪责,若不是,朕也不会让他出事,姜萱公主不需要担心。”明贤帝声音淡淡,姜萱听着却是心头大震:“不可,他乃本公主的未婚驸马,就算只是走个过场,但是被如此抓到,也是大损面子的,将来迎娶本公主之时岂不也要背着一污点,这万万不可。”

    明贤帝眸子沉了沉:“姜萱公主的意思,就是放了孙全了。”

    “大周皇帝,此前两国皇上定下婚事,这孙全的身份又岂会普通,到底是我大乾未来驸马爷,若是只凭这点小事便将他抓住,而后被栽脏了莫须有的罪名,便是大周皇帝你脸上也是无光的。”姜萱微挺着胸,自有傲气的道。

    明贤帝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一句大乾的未来驸马,如此说来这孙全已不是我大周的人了,那些人导致刺客潜进皇宫对朕行刺,就是孙全故意的了,为了就是大乾,姜萱公主可是这个意思?”

    姜萱面色一变:“不是,大周皇帝……”

    “姜萱公主乃大周的贵客,这等事情还是不劳大乾公主参与了,省得这些污秽之事污了你的眼睛,来人啊,送姜萱公主回去,姜萱公主大婚在即这时候该是筹备婚礼之时,朕也就不久留了,来人,叫上几个管事嬷嬷去帮衬着些姜萱公主,这婚礼不开始姜萱公主还是别出大乾驿馆的好。不然一个不好弄出两国惨案来,可是谁都不想看到的。”明贤帝面上阴沉,是人都看的出来他在生气了。

    姜萱刚才那一番话故然是想借机以身份下压,让明贤帝不要追究孙全,可是她却忘记了这里是大周而不是大乾,被一个外国公主当众人面来威胁,还一度提及孙全娶了姜萱就不是大周的人,这可不是帮人,而是火上浇油呢,明贤帝岂能不怒。

    孙全盯着姜萱的眸子有些阴暗,这个愚蠢的公主,她到底是要害他还是救他,难不成不想嫁他,这时候趁机捣乱就想借此害死他,从而避免大婚吗?孙全可是清楚的记得姜萱在皇宫里与欧阳月的对话,当时的她将自己贬低的一文不值,现在竟然生了害他之心,这个女人真当自己是个香饽饽,若不是圣旨难为,他堂堂孙府嫡子名门贵子,皇宫里人人巴结的副统领会想娶个残花败柳的贱人吗!

    孙全气恨的暗自磨牙,若是他有机会,将来他一定要娶了这姜萱,然后狠狠折磨!

    皇后却是一脸惊疑不定的神色,而今天明贤帝本欲借机赐封百里宿为辰王,但现在出了这等大事,这事自然得往后压,今天肯定是不行了。孙全刚一被拉下去,明贤帝便起身:“去辰王妃那里看看。”

    福顺刚才也在死神面前走了一圈,看着还算冷静自持,其实腿也吓的发软,现在步子有些虚,他却是忍着心中一阵阵后怕,不敢有丝毫怠慢,在福顺眼中明贤帝所说的任何一句话,不论事大事小那都跟圣旨一般,这皇宫大管事太监不是他做就真是冤枉了。

    皇后等后宫嫔妃自然也要跟着前去,霜霞长公主拉着百里宿缓缓跟在后面,神态都是一如往常的平静,只是眼中不时闪烁的目光,显示她没那么平静。

    房间里刘太医站在宽大的双层屏风后面,床上床帷拉下挡住了里面的所有风光,床上两个女官伺候着欧阳月,并且在刘太医的指使下为欧阳月擦拭伤口上药包扎,几人累着满头大汗,刚一做完,明贤帝已经带人前来了。

    “儿媳参见父皇。”欧阳月头上只随便扎起,身上已经换好衣服,挣扎着下床要给明贤帝行礼。

    “不可,你现在有伤在身,不要乱动,先去躺着。”

    “母妃。”百里宿此时也挣开冬雪跑到欧阳月身边,一脸心疼的拉着欧阳月的手。

    欧阳月轻拍百里宿,冲着明贤帝道:“礼不可废。”说着认认真真给明贤帝行了一礼,这一回明贤帝倒也没有阻止,随后欧阳月才在女官的服侍下半靠在床上,那皇后站在一边看着,不禁笑道:“老七媳妇真是个得利的,那个时候大多人都吓傻了,就你行动最是快速,不然皇上可真要危险了。”

    皇后虽然笑眯眯的,面上甚至还有着一分欧阳月适时出手的感激,只是眸中却是闪烁着阴冷之色,堂堂大周的尊贵皇帝,关健时刻却要让一个弱质女流去救,这事传出去可是个大笑话,明贤帝也得有这个脸接受啊,再说欧阳月只是个女人,当初不先保护百里宿,反而急奔向明贤帝,对于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来说,实在古怪的很。

    明贤帝眸子也是微微闪动了礼,欧阳月摇头道:“不说母后了,其实当时儿媳也是吓傻了,那似乎已是本能冲去的,现在想想儿媳也觉得后怕连连,这全身不断的冒着冷汗呢,就是差那么一点点啊,若是偏了一点儿媳这条命都没了,当时头脑发热,哪里想的了那些。”

    刘太医适时道:“辰王妃所受这一剑离心口十分近,若是再偏上一点,怕是会当场殒命,这也是辰王妃福大命大,有皇上这真龙天子保佑。”

    欧阳月此时拉着百里宿的手,也是一脸的惭愧:“当然母妃没第一时间去救你,你讨厌母妃了吗?”

    百里宿眨巴着大眼睛道:“为什么?是那些坏人的错,又不是母妃的错,宿儿为什么要讨厌母妃,应该将那些恶人都抓起来才对。”

    欧阳月释怀的笑了笑:“真是个好孩子啊。”

    霜霞长公主一脸担忧道:“好了,接下来要好好休息,不然落了病根,到时候难受的可是你。”

    明贤帝眸子闪动,却是道:“老七媳妇放心,竟然有人敢在宫里对朕行刺,这件事朕定然不会这么算了,朕也定会抓到这个凶手处以极刑!”

    欧阳月当即谢恩,明贤帝等人怕打扰了欧阳月,便也都离开了,霜霞长公主留下来,挥退了下人后摇头道:“你为何这么冲动,就是不听劝,最后竟然还自己冲上去了。”

    此时肩膀上不断传来刺骨巨痛,欧阳月面上都疼的发白,只是她却是在笑着:“祖母,世上从来没有白来的午餐,我既然做了,就不会后悔,受些小伤能换来皇上欠的一份情也值得了。”百里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辰王府若是一直处于挨打的境地,那情况只会越来越糟,她自然会不当哑巴继续忍下去的。

    不论之前的行为明贤帝是不是对她有所怀疑,那都不要紧,只要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救了明贤帝一命就够了,百里辰不归,欧阳月与百里宿就好似孤儿寡母的惨淡角色,欧阳月自信不被人欺辱,但总是要受些磨难,可是现在她是明贤帝的救命恩人了,不论明贤帝愿意不愿意,若是继续让她被欺负,那他这个皇上做的也太失败了,她借用的也正是这一点。

    冬雪此时说道:“王妃,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

    “好。”欧阳月点点头,嘴角勾出冷笑来,好戏现在才要开始呢。

    欧阳月因为受伤,自然不能马上回辰王府,与霜霞长公与百里宿一起留在霜霞殿里养伤,而此时的京城各方势力却有些暗潮汹涌。

    孙府里,孙府长房老爷也就是现孙府族长孙博成坐在上位,此时阴黑着一张脸,手上不断敲着桌面,一声声直敲的人心发颤,越发的烦躁,下面还有孙府的其它房,以及他名下的嫡子庶子女们,长子孙海一向沉稳,此时腿上也不自觉的哆嗦了两下,孙明当初被林府林长齐害的腿脚不利索原本的意气风发,现在却显得有些颓然面容有些阴狠,现在面色更加的难看。

    孙海急道:“爹,要想想办法啊,二弟现在被皇上抓住关压起来,再想放出来可就难了,若是再借此给他安上了刺杀皇上的大逆不道的罪名,不但二弟性命不保,这孙府上上下下一个也逃不了了。”

    孙明阴冷的开口:“二哥也真是的,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来,这下让咱们怎么去救。”

    孙博成听言皱了下眉,一想到孙明最近的状态也没多说,只道:“这一回分明是有人故意冲着孙府来的,这件事我们必然要查,还要一查到底,一定要揪出这个幕后黑手才行。”

    孙海有些担忧道:“可是这有什么眉目。”

    孙博成冷笑:“当然是有,现在不就现成的两个吗,那辰王妃怎么会那么巧合挡在皇上面前,而且在关健时候救了皇上,若说她一点没有问题,谁能相信,这件事她肯定知道。还有那皇后,这皇宫里大大小小的事,哪一件能逃的了她的手,这一次给提起赐封百里宿就是她的主意,这宴会上的表演等事她自然也是经手的,事出之后便想将这些都推到咱们孙府头上来,那怎么可能,孙府绝对不会承认的。”

    这屋里都不是傻子,一听自然明白了孙博成的意思,就算到时候查到这事跟皇后与欧阳月没有关系,孙博成也定然要制造些疑点给她们的,为了保孙全保孙府,牵连无辜又有什么关系,更何况这件事上孙府不认为皇后与欧阳月有多无辜,三方都是不死不休的关系,这时候谁还会在乎再给一刀,那皇后与欧阳月对此事,八成也是看着孙府笑话呢。

    孙海点头道:“自然,这件事还要借助宫里头才行,当初府中为了姑姑可是暗中建了不少隐秘的势力,到现在还没有动用过,现在也是他们该出力的时候了,这一次事关系着孙府的安危,他们必须要出些力了。”

    孙贵妃在皇宫里经营多年,那势力绝非只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还有着一些暗中买通安插在各宫各府的宫人们,这些人如果联和起来,那也是不小的势力,可以说宫中不止孙贵妃当初这样做,很多人都这样做了,只是当时孙贵妃手中权势直逼皇后,她有更多资本,能安插更多的人,这些人到死前孙贵妃也没动作,那时那个时候明贤帝已然下令让皇后审理她的事,落在皇后手里那就没有活的可能性,这些安插的人根本对她没有丝毫助力,但是这些人孙博成却是知道的,此时却有大大的用处。

    这自古帝王遭遇刺杀,都会有一些无辜受牵连惨死的,而这一次比的就是谁的证据更多一些,现在孙全也只是职权范围内有所疏忽,还无法直接给他定性为幕后黑手,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转移视线,将这个矛头转移,当然这并不容易,不论是皇后还是欧阳月,她们不会没有防备。

    然而孙府动手时,却发现原来他们的担忧是那么多虑,他们暗中查探,但不知道是上天真的怜惜他们还是如何,每当他们查到一个死胡同的时候,总会意外的发现什么线索拨开云月,手中接连搜集了不少对他们有利的消息与证据,就真似上天偏袒一般,这查证证据的时候,他们分外容易,而这里的所有证据都指向两人。

    十日后,孙博成带着孙府一干老少进宫求见明贤帝,明贤帝便在侧宫里接见了他们。

    “皇上,臣之二子孙全是冤枉的啊。”才刚一跪下行礼之后,孙博成便老泪纵横的哭了。

    明贤帝没料到他说风就是雨,忙道:“你们查到什么证据了,拿出来便是,哭什么。”

    孙博成心中腹诽,这不是你儿子的事你自然是不在意了,面上却是恭敬异常:“皇上,经草民查证,吾儿孙全他是被冤枉啊,这幕后黑手,真正要刺杀皇上的根本是另人其人啊!”

    “是谁!证据又是什么!”明贤帝眉头一坚,立即问道。

    孙博成一拍手,当下鱼惯走进来数人,一个个低眉顺目,给明贤帝行过礼后便跪地不起身来,明贤帝挑眉:“这些又是什么证据。”

    “皇上,这些人都可以做证,孙副统领当初并未参与此事,而且草民还派人前去查探,发现这人不但另有其它人,并且还事关两个位高权重的人,尊贵的程度让草民不敢冒然说出这些人的身份来。”

    “噢,是谁,直说无妨,朕自会保你,前提你说的全是事实,不然你要知道那个后果。”明贤帝声音带着几分威严,孙博成心中一凛,更加用力点头道:“皇上,草民说的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点虚假。”

    “说吧。”

    孙博成顿了顿:“草民深知孙副统领他是敬爱皇上的,孙全从小到大武艺超群,说的最多的就是要为皇上效力,要报效朝庭,进入皇宫做副统领,那是他必生的心愿,他好不容易力挽狂澜,在那么多优秀子弟手中拿到这个资格,他又怎么会随便便放弃到手的理想了,这未免太不合乎情理的。以草世对孙副统领的了解与认识,这件事绝对不会是他做的,这一点草民敢以性命来保,所以草民动用了所有孙府可用的势力前去寻找证据,总算被草世寻到了些蛛丝马迹来,而这些人证物证所指的有两个众大嫌疑人,一个便是皇后娘娘,另一个正是辰王妃。”

    明贤帝一听,沉默了一记,声音低沉:“你可要想清楚了,你所告之两个人关系有多大,若是最后发现你是胡乱攀污,朕就是赐你碎尸万断也不为过。”

    孙博成心中一紧,却是朗声道:“皇上,请为草民做主!”

    “好,来人啊,将皇后还有辰王妃请来,对了,给辰王妃选最好的软轿过来,别伤着她。”明贤帝一摆手,已向福顺吩咐下去。

    听着明贤帝的话,孙博成面色也有些不好,心中同时一哆嗦,显然明贤帝对之前欧阳月舍身救他还心存愧疚,一个弄的不好,他们也是阴沟里翻船。孙海跪在孙博成身后,眸子却是眯了眯,面上表情转变,最后隐了下去。

    一会功夫,皇后先是过来,欧阳月却是和霜霞长公主还有百里宿一同到来,欧阳月半卧在软轿之上,在众宫女的搀扶下跪地要给明贤帝行礼,明贤帝一摆手:“无妨,快起来坐下吧。”

    “谢父皇。”欧阳月四下被扶着,有些艰难的坐在下首,转头看向了跪地的孙府一众人。

    明贤帝一摆手:“你们也都起来吧。”转头看向皇后,“孙府这是来给孙副统领叫屈了,不过他们却说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皇后可要听听。”

    皇后面色有郁色,却不敢反驳道:“臣妾洗耳恭听。”

    “噢,他们说那刺杀朕的主谋,经过查证皇后与辰王妃都有嫌疑。”明贤帝嘴角勾了勾,眸子深深望着二人。

    皇后一听愣住了,随即勃然大怒:“简直胡说八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连本宫都敢污陷,那还有什么事不敢做,怪不得能教出孙全这种胆大包天的逆臣贼子,其罪当诛!”

    欧阳月神色却是极为平静道:“孙族长即已来,不如先拿出证据来,不然这恶意污陷的罪名你们孙府怕是跑不了了。”

    孙博成冷笑:“草民今日敢来,就是冒着被恶势力报复的可能结果而来的,我孙府历代都是堂堂正正的武将,从来不搞那些邪魔歪道的东西,对皇上各个忠心不二,现在竟然有人恶意污陷吾儿是行刺皇上的逆贼主谋,这一点孙府绝对不会认下。孙府费尽心力查到的证据,拿出来时,也必让那些阴谋小人当场现形。”

    欧阳月淡淡道:“那本王妃便洗耳恭听了。”

    皇后一脸阴郁,只是面上表情却不太正常,她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让她头上渐渐泛湿。

    “好了,你们直说吧,皇上就在上面,只要你们说实话,皇上必然会给你们做主的。”孙博全却是对着身侧带来的人温和的道。

    这孙博全除了带来的孙府众人,旁边窝着的竟然还有十余个衣着略显粗糟的普通人,其中一个面色发黑的中年女人,有些小心翼翼的抬头往上看了看:“回皇上,奴婢乃是孙府长房二少爷的奶娘,从小便一直照顾着二少爷,对于二少爷的生活习惯十分的熟悉,二少爷十年如一日练剑耍剑从来没断过,最近也更是没有什么异样,奴婢没见二少爷见什么陌生人。”

    “回皇上,奴婢是孙府……”

    接下三四个人都是孙府的下人,一个个都将孙全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的好人,并且全无作案的动机,听着明贤帝皇后等人都皱起了眉头,孙府的人不会以为只有这些人的证词,就真的能证明孙全是无辜的吧。

    然而就在此时,那接下来的证人却是话风一转:“皇上,奴才能证明,辰王府中的梅菊姑娘,她乃罪臣之子,当初因为皇上下令处决其父而心生怨恨,所以暗中与纠结了一批对朝庭有所不满的人,暗中行事,为的就是要推翻大周朝庭!”

    此人话一落,大殿上一片肃静,明贤帝已眯起眼睛,眸是冷光不断闪动:“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皇上,这梅菊身在林城秀阁里,这秀阁说的好听是集齐卖艺不卖身的名伶清阁,但实际里面的勾搭更加肮脏,她们靠着自己的身体迷惑当地权贵,从中套出消息来,就是暗中在筹集逆反的时机,这一次辰王奉命前去白云观,正被她们认准了时机,这梅菊出现后自称是辰王爷的妾室,且没多久皇宫中便出了这等事情来,皇上,这实在太令人怀疑了。而且奴才还打听到,那林城刺史坐下的别驾正是林府旁枝林昌,对这梅菊十分倾慕,几次抛出橄榄枝,这二人早就暗通情款,这一次的刺杀之事,若是林府没有参与,实在令人难以信服。”

    “胡说八道,简直是胡说八道!”皇后一听博然怒道:“皇上,这些人空口污陷,简直是可恨,应该全部拉出去砍了!”

    孙博成冷笑:“皇后无需动怒,这些只是人证,草民可还有物证呢。”说着一挥手,便有人递了一摞纸上前给太监,最后再递到明贤袖的手中。

    “皇上这些书面的凭证,都是这些年来林昌在林城借由刺史的名义招待朝中下派的各级官员的名单,这里十次有八次会在秀阁招待,这其中还有三名以上官员离去时身边跟着一个美貌女子,府中随即便多了一个姨娘,要不了多久这些官员或者是政务同僚总要出些问题,这还不令人怀疑吗,而这些事情里,为什么都有秀阁还有林昌的影子,这个林昌当年还是林府费尽心机安插到林府的,皇上这林昌必然是有问题的。”孙博成义愤填膺说道,说的那些官员贪恋美色贪赃枉法、与林府同流合污的事跟真的一般,而事实上林府也确实没有那么干净。

    皇后面上一变,而孙博成此时就跟打了鸡血一般,一摆手,他所带来的人不断的从旁提出佐证来,这些证据虽然没明着指出是林府,但是在这里面都有着林府的影子,本来一件事还不足以令人生疑,可是疑点太多了,林府就是没事也变成有事了。

    孙博成还道:“皇上,那梅菊正是出身秀阁,抓她过来严刑逼供,定能让她说出实话来。”

    明贤帝冷着脸派人去抓人,不一会梅菊便被架了过来,梅菊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直接被人摔在地上,痛叫了一声,孙博全已怒道:“你快说出实行来,你为什么进京,可是辰王派你阴谋作乱,那秀阁可是某些人用来筹集势力的阴谋组织。”

    梅菊似乎被吓傻了,哆嗦着跪在地上,不断的摇头:“不……不,我不知道!”

    皇上却是冷着眉眼,一摆手,那福顺直接上了夹棍,直接将梅菊的手指与脚全都夹起,然后招来四个寒着脸的侍卫狠狠的向外扯去,梅菊疼的声音凄厉,整个身子不断痉一挛颤抖,痛的面无人色。

    “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这一次的刺杀你可知情!”孙博全怒喝出声。

    那梅菊疼的浑身软绵绵的的,有些艰难的抬起头来:“我……不……”

    “夹!”

    “啊,疼,疼死了,我说,我说……是……是林昌啊,他派我勾引辰王爷想迷惑辰王爷,只是当时辰王爷有要务在身没受到挑逗,我事后才知道那林昌一计不行又生二计,竟然设计要劫杀辰王爷,辰王爷之死绝对跟林昌脱不了关系。我……民女……民女只是个棋子,他随后指使民女进京,为的就是在辰王府扎下根,然后……后行使刺杀……再……嫁祸辰王妃。”

    “胡说八道!”皇后面容狰狞,恐怖焦虑的大吼出声。

    梅菊软趴在地上,虚弱的道:“民女有证据,证明皇后不但要陷害辰王妃,想让辰王府家破人亡,害死所有人,还有她想谋害皇上的证据!”

    皇后“噌”的站起身来,便还没等她行出一步,脑子突然一阵晕眩,又跌回了椅子上,然而再抬起眼时,看的正是明贤帝那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眸子,散发着森森的杀意,她顿时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浑身上下冷的不助颤抖,牙关冻的“嘎嘎”作响,恐惧的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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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1,百里辰归!

    “皇上,臣妾冤枉,不……不,臣妾没有。”皇后心中那叫一个凉,忙为自己辩解。

    明贤帝冷冷扫下去,就看到梅菊此时手指红肿,脚腕处也因为受刑肿胀异常:“你所说的证据何在,要知道污陷皇后,那可是重罪。”

    梅菊疼的浑身发抖,哆嗦着唇开口,看着皇后的眼神道不尽的愧疚与无奈还有着不甘,道:“民女说的都是真的……只不过要让民女拿出证据来倒是可以,但民女有一个要求,若是做不到,民女死不足惜,可是皇后不但要背着这个污名,就是皇上的安危也要受到威胁。”

    明贤帝面色立即阴沉起来,眯着眼睛梅菊的样子,好似无数把冰刀插在你心口之上,梅菊吓的浑身颤抖,却咬着牙瞪大眼睛看着明贤帝,毫不屈服。

    明贤帝急极反笑:“你竟然敢威胁朕。”

    梅菊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明贤帝冷言道:“什么要求。”

    “只求皇上能保民女家人安全,到时候民女知道的事情,民女一定知无不言。”梅菊朗声开口。

    听到梅菊的请求,明贤帝面上表情好了一些,若是这梅菊借机提些不上道的要求,他可不见得会答应,反正现在心中已对皇后等怀疑,以后多加防备就好了,若只是保护梅菊的家人这一点,对他一国皇上来说实在简单的很,明贤帝给福顺使了一个眼神,福顺轻巧的退出身去,明贤帝道:“你倒也是个纯孝之人,这一点朕答应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梅菊一脸感激,“砰砰砰”冲着明贤帝磕了三个头,接着跪直了身子,只是眸子在滑过皇后时,有些心虚道:“回皇上,那秀阁乃是一些前朝近朝朝臣遗孤之后。”

    “什么?”明贤帝一愣,面上闪过丝错愕,然而眸中却是浓烈的杀意。

    当初大周带兵覆灭前朝,虽然开祖皇帝也是个手狠手辣斩杀不少,但是还是有一些漏网之鱼,有些人隐性埋名,有些人却在之后的颠沛流离之中死去,而这些人早已翻不出多大的风浪了,在成立大周一场血腥的屠杀后,渐渐的所有人都将这些遗忘了,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听到。

    “是真的皇上,民女不敢有半句假话,当初民女父亲犯事被处罚之时,民女一家也是走投无路,这时暗中有人找到了民女,民女当时心中有愤,最后经受不住诱惑答应了。而她们让民女做的,便是陪各个牵官贵人,从中套取情报,一开始民女也不知道她们要这些情报做什么,后来隐约觉得不对劲,大概正是因为如此,她们便将这个必死这任务交给民女。”说到这梅菊脸上也有着愤慨。

    而她也没说错,这梅菊自称是百里辰的小妾来京城,上面有着欧阳月这个当家主母在,而林昌他们要的还是百里辰的命,到时候百里辰不归,梅菊早晚会死在欧阳月手中,必竟谁愿意看到一个妾天天给自己添堵,这还是个没任何人护着的小妾,欧阳月想办她可是太容易了。

    另一个,就算百里辰回来了,当时百里辰对梅菊根本没有什么兴趣,百里辰回来会做两件事,一个便是将她赶出府,而她胆敢去辰王府胡闹,这是一死。另一种百里辰就会一怒之下将她处死。

    所以怎么想着梅菊都离不了死的,大概也是因为这样,再加上梅菊身上受到了非人的对待,她才将这些事情抖落出来,但当初她说的模棱两可。梅菊虽是秀阁的红牌,但是她知道的事情却很少,秀阁的保密功夫可是一流的,怕是林昌都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些什么人,不然也不敢什么人都往那里面招,梅菊所说的这些话,还是欧阳月思考后,将计就计说出来的。

    只有牵扯出前朝来,明贤帝才会更回加的重视。

    皇后却是急言厉色:“想不到你竟然做出想谋反朝庭的事,还敢污赖她人,你这个刁民该乱棍打死,处以极刑!”

    梅菊嘴角勾着冷淡的笑意道:“皇后娘娘急什么,现在做主的可是皇上,皇后便是再高高在上,可也不能越过皇上,女人就该贤于后院,手伸的长了总有踢到铁板的时候。”梅菊这话极尽嘲讽了,皇后听的脸色更是发青,明贤帝已露出警告的眼神,她一口气要咽咽不下,又吐又吐不出,真是快气死她了。

    “朕可要再提醒你一回,现在回头还来的及,若是你污陷皇后于不义之境,到时候别说是你,就是你家人也只有死路一条。”明贤帝冷冷出声,那不怒之威之势,顿让人觉得压力无比。

    梅菊吓的面色发白,咬了咬牙道:“皇上,民女说的都是实话,到了这个份上民女还有什么可怕的呢,说来说去都是一死,民女豁出去了。本来民女只是对朝庭怀有不解与一丝怨气的,可是进了秀阁之后,这些人总在不断的潜移默化的讲述朝庭的种种不好,皇上如何为恶,不顾百姓的死活等等,与民女一样的女子大多都是涉世未深的小姐,竟然被说的各个义愤填膺,竟然不顾委身于人的羞耻,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为家人报仇。”

    “可是仇报了吗?没有!不但没有,这秀阁会在关健时候抛弃我等,民女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吗,只是民女现在才想明白,那里根本不是给我们带来希望的地方,而是地狱,那些人都是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像民女想通的却太少太少了,有些人更是死忠的连最后死都想不明白,真是可悲。”梅菊一脸悲淒与伤痛。

    明贤帝听着眉头紧紧握起,手指微微屈着点了几下椅柱,面上看不出神色来,只是那双眼睛黑沉的吓人:“前朝余孽竟然有这么多留在秀阁里了。”

    皇后听着也是心中发寒,若是她跟这些人有关系,她可是要受牵连了,大怒道:“说了半天,这与本宫有什么关系,还说你不是在陷害本宫,说吧,你是受了谁的挑拨恶意污陷本宫,只要说出实情来,本宫可饶你最后不死!”说着,一双眸子已向欧阳月扫去,怀疑的神色毫不掩示。

    梅菊看也未看,只是看着明贤帝道:“皇上,秀阁给民女这个任务的时候,自然也有联络方式的,民女也不是个傻的,当时也暗中查探过这个联络点,都是些流氓混混,反正是与世家大族天地之别的地方,可是奇怪的是,这周周转转,却发现其中一人与林府长房其中一个管事连着亲的,而那林昌多次带着官员去秀阁,秀阁从中套出的消息想必不少,民女来到京城后,也同样收到一个任务,那就是百里宿必死的任务!”

    明贤帝手“啪”的一下拍在桌面上:“来人下旨,朕要以最快的速度拿下林昌,林府这段时间不许任何人走动,皇后等在安乐殿闭门不出。”明贤帝沉着脸色,眸子里却有威胁的暗流在涌动。

    孙博成等人一听却是面色不好,若是这件事就这么压下去,就算最后抓到林昌了,这皇后也未必有什么事情,说来说去这梅菊也都只是意有所指,没有太过实质的证据,现在只是让明贤帝对皇后存在了强烈的怀疑,以及怀疑皇后有谋朝篡位的意图,但若是查无实证,到时候让皇后占着虚位,或者不声不响的死了,那可太便宜她了。

    孙府要的就是皇后身败名裂,受世间骂名,林府覆灭!

    孙博成与孙海对视了一眼,孙博成道:“皇上,草民还有一证据,不但能证明孙全的无辜受牵连,还能证明这皇后确实就是那送信指使梅菊伤害辰王府小世子的凶手!”

    明贤帝静默了一会,才有些低沉的道:“什么证据,拿上来吧。”

    孙博成向上看去,就看到一个畏缩的身影,立即伸手指去:“草民所说的证人,就是皇后身边的贴身嬷嬷安嬷嬷。”

    皇后愣了一下,有一瞬间她觉得这是幻听,然后有些木然的看向安嬷嬷,却见到后者面色发白,“砰”的一声跪在地上,不断的冲着她磕头,那一刻皇后脑子里一片空白,这安嬷嬷是陪嫁来的老嬷嬷了,在林府是世代家仆,她的母亲还曾经是林老夫人的贴身丫环,林老夫人对林皇后十分宠爱,林皇后虽然娇宠,但是对于安嬷嬷一家却是不错,她们也确实十分忠心不二,皇后当时深思熟虑的带上了安嬷嬷进宫,那时候安嬷嬷刚生了儿子,可以说是舍家舍业跟着她,不过皇后对她也是不错的,安嬷嬷一家可以说是林府最富贵的一家仆人了,只是她却没想到安嬷嬷最后会背叛她。

    “你……你……”皇后气的身子一阵摇晃,满腔怒意升腾,直冲脑顶上,她脑子一片混乱,都不知道要骂这安嬷嬷些什么好。

    这安嬷嬷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皇后做的事情她知道的太多了,虽说皇上不是个昏君,不贪恋美色,但是九个皇子六个公主也不多,更何况这里面二皇子六皇子八皇子三公主早年便死了,这也才十五个孩子,还有着许多个子嗣在刚怀上便流产的,比如孙贵妃的,比如许多个的,若是安嬷嬷说出这些来,皇后那只有死罪一条,不仅如此,这些年来林府充当的角色谁都不会怀疑,到时候林府的覆灭也是必然的。

    皇后现在浑身冰凉,哆嗦成一团:“你……背叛我,你竟然背叛我,是谁!”

    安嬷嬷却还是一个劲的磕头,明贤帝却是冷眼看着:“说,你可是能证明什么。”

    安嬷嬷吓的一哆嗦,心头一紧,刚要摇头,此时却看到那孙博成手握成拳,作势击了下地面,顿时吓的面色发白,这一切都被欧阳月不动声色瞧见了,眸子眯了眯,心中大定。

    其实她故意延长这十天的时间里,已从梅菊嘴里知道这皇宫里要出事,孙全自然不会在自己的职全范围内出这么大的纰漏来,但是架不住有人想他出错,那个人正是欧阳月。

    秀阁的人倒是很想要进宫行刺,也打通了许多关节,可是迟迟没能成功,那就是因为这皇宫可真不是好进的地方,欧阳月虽然不能全然知道他们的计划,梅菊死也不再开口,但是从中调结给他们行个方便倒是有办法的,所以秀阁的人最后能进皇宫跟欧阳月脱不了关系,这十天里欧阳月一方面打点这些,一方面也是让人寻着线索搜集林府与梅菊互通信件的方法,虽然不能完全将此事引到皇后身上,但是只要让明贤帝对她疑到恨不得她死掉,这个人也就无需多惧了,那已跟打入冷宫没有区别。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孙府这么给力,竟然能收买了安嬷嬷?

    “奴婢……奴婢确实给外面传过消息……”安嬷嬷哆嗦着开口,整个身子也抖的跟筛子似的不能自己,感觉身上正被两个强烈的光束不断轰烤着的痛苦,这自然是皇后愤恨的眼神,可是安嬷嬷没有办法,她……她只能选择背叛皇后。

    “什么消息?”明贤帝心中早有计量,只是公事公办的开口。

    “具体消息不……不清楚,但……但……这半个月频繁了些……”这半个月可不就是梅菊进京的时候吗,完全能对的上了。

    “噢,就只是这些吗?”明贤帝眯着眼睛,那孙博成直接重重砸了两下地面,那一刻脸上无比狰狞,安嬷嬷看着紧紧咬着唇,闭着眼睛急道:“还有在辰王爷要去白云观时,叫来林府长房夫人聊过让林家旁枝好好照拂……”

    安嬷嬷说完已经软倒在地上说不出来话了,那皇后更是愤怒的浑身哆嗦,气恨的直接拿着旁边的盘子往安嬷嬷身上脸上扔砸去:“贱婢,你这个贱婢,你敢冤枉本宫,你敢背叛本宫,你这个罪该万死的,你这个贱婢!”

    皇后气的面上涨紫色,满腔的怒火急欲发泄而出,几下子竟然砸的安嬷嬷头破血流,而后只是抖着身子根本不敢反驳,只是任由皇后发泄着,孙博成全冷:“皇后娘娘,您这是恼羞成怒吗,这个小奴才纵有千不该万不该,可到底她也是说出了事情真相,您应该感谢身边有这么个心怀坦荡的好奴才才是。”

    “是你,是你!”皇后气怒的指着孙博成,手指尖哆嗦着个不停,身子不断摇晃“砰”的一声栽在地上,身子滚到了明贤帝身边,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急忙抱住明贤帝的腿:“皇上,皇上啊,臣妾与您也是夫妻多年了,您要相信臣妾啊,这分明就是有人设好了圈套污陷臣妾啊,臣妾真是冤枉啊,求皇上给臣妾做主!”

    明贤帝看着抱着自己大腿,哭的声泪俱下的皇后,黑黑的眼仁中闪现了一丝腥红色,被他很快隐藏了下去,他轻轻拉起皇后的手,皇后一脸的如释重负,那孙博成一干人面色大变皇上不会就这么原谅皇后吧,只有欧阳月面无表情看着。

    下一刻,明贤帝突然一甩手,皇后踉跄了几步被身后两个侍卫扶住并压好:“先将皇后压下去,等将林昌等一干人犯带来,详加审问再做打算。那秀阁立即派人前去查封,相关一干人等全部抓获归案,如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事关前朝余孽的事,明贤帝自然是宁可错杀一百不会放过一个,但凡有阻碍他皇位的人,明贤帝一个都不会放过,就像当初皇后太后外戚太盛太子风头扶摇直上,他故意扶持起孙贵妃,宠爱百里坚,让他们明里暗里互斗,他坐收渔人之利一般。

    “皇上,皇上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真的冤枉啊!”皇后却是挣扎着求饶着。

    “娘娘,娘娘,奴婢对不起你,奴婢对不起你……”安嬷嬷头顶还有被打出来的血色,此时趴在皇后脚下哭着道。

    皇后气的不以自己,满胸怒火都发泄在安嬷嬷身上,伸出脚就狠狠照着她的胸口踢去:“你这个贱婢,你敢背叛本宫,你竟然敢背叛本宫,你该死,你这个罪该万死猪狗不如的东西,本宫这些年哪有对不起你的,你竟然敢这么做,你这个狗东西,养不熟的白眼狼,你该死啊!”那两个侍卫一直拉扯着皇后,就怕她有再激的行为,然而皇后此时愤怒异常,就是他们这样的壮实大汉竟然也按压不住,直让皇后狠狠踹了安嬷嬷好几脚,这才拉扯按住。

    那安嬷嬷被踢的有一会站不起来,缓缓爬起来时,面上有些灰白之色,她深深看着皇后,冲着皇后又重重磕了三个头,声声震耳,再起来时额头上更是血红一片,接着安嬷嬷突然尖叫一声:“娘娘,奴婢对不起你!”

    安嬷嬷突然冲向一边,福顺早已回来,此时瞪大眼睛道:“快,保护皇上!”那安嬷嬷倒是冲着这个方向,只是身子早是一转,冲着一旁的一个两人环抱的柱子狠狠撞去。

    “砰!”那一刻柱子连带着地面都似震动的颤抖了起来,安嬷嬷一声撞击后,整个身子借由撞劲向后飞快倒去,又是一道巨声,安嬷嬷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血瞬间染红了地面,显得十分的壮烈。

    欧阳月看着这安嬷嬷,心中也有些感慨,这安嬷嬷看着倒是个十足忠心的人,这孙府是拿到她什么把柄了,让她不得不背叛皇后的,这人倒也有些可惜。

    那孙博成眸中却闪过冷意,有些恨恨的,这安嬷嬷孙博成之所以能收买的,并不是多贪钱多虚荣,相反的这安嬷嬷对皇后确实是十分忠心耿耿,但渐渐失势的孙府感觉到危机,他们必须开始先斩了林府的一个个助力,而宫里的太后与皇后显然正是林府的底气,就算马上不能行动,他们的人也需要慢慢渗透进去了,这才方便以后做事。

    当初选择安嬷嬷有些冒险,但若是收买了她,也是最直接的办法,所以经过很慎重的选择,他们将主意打到了安嬷嬷的头上。

    其实安嬷嬷虽为林府的家生子,但是娶她的相公却不是林府的奴才,虽然后期在林府做事也渐渐做到管事的位置,可因为不是家奴所以也只是个小管事,但这安嬷嬷相公倒也是个有些远见的,当奴才总不能当一辈子,他更希望自己儿子能做官,能将家族发扬光大,所以就算入林府之后也没签卖身契,其儿子算是自由身,但因为实在没有什么读书的天份便也开始做工,他们应将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了,必竟靠着林府这样的大家族,到时候真入朝为官也有个照拂,有这等关系不这么想才是傻瓜。

    安嬷嬷的儿子并不完全给林府做工,有时候也出去外面接些零活,孙府便借由这个机会暗中给安嬷嬷的儿子下手,安嬷嬷知道此事后出宫看望,此时才知道孙府不但让他儿子重伤,还喂了毒药,就是这样安嬷嬷当初也没想过要背叛皇后,只是孙府的人将她与毒发作的儿子关在一起,看着儿子痛苦的抱着她求着让他死,两次之后安嬷嬷怎么还忍心,最后无奈的答应了。

    安嬷嬷本也想过不行就拖一拖孙府,时间一长她再找机会救家人,可随后她就发现孙府已控制了家人,儿子和怀着孕的媳妇行动受控,她不得不完全妥协,只是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的这么快,她才回宫这么短的日子,孙府就用的上她了,而且还是置皇后于不义之地,安嬷嬷无脸见人自尽而死。

    皇后只要与刺杀百里辰的事情牵连上,那么与皇宫刺杀就脱不了关系,即便她是无辜的,到这时候她也是凶手了。

    刺杀百里辰一案,自是由林昌出手,而梅菊马上出来又自称是秀阁派她前来,这林昌与秀阁必是脱不了关系,很有可能林昌也是秀阁的合伙人甚至就是秀阁的主子,而此次刺杀又是秀阁派人出来,说二人没有关系都没人相信,如此一串边,皇后必然同时跟两件刺杀案相关,只要抓到林昌与秀阁的人一问,皇后这一次想逃脱,难如登天!

    看着安嬷嬷死,皇后脑子也有些发懵,接着却是怒叫道:“贱婢,贱婢,死的好,死的好,你该死。”只是此刻骂着,她却痛哭流涕,不知道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安嬷嬷的情感,那也是几十年的主仆之情。

    明贤帝沉声道:“这倒也是个忠怀的,将她厚葬了吧。”福顺立即应道。

    明贤帝看了眼立于一边的孙府众人:“此案还需要进一步的审理才能做定夺,现在看来孙副统领应是无辜受牵连的,不过此事还没有定案,孙副统领还需要暂时的关压,等事情查的水落石出,再放他出来好了,这段时间允许你们看望。”

    “谢皇上隆恩。”孙博成等一行人立即跪拜行礼,虽然孙全没能马上放出让他们还有些失落,但是事关刺杀之事允许探望,显然明贤帝已有放孙全的打算了,这就够了。

    那边侍卫已经拉着挣扎不休的皇后退下,皇后退下之时还又是哭又是闹的,那蓝荷站在一侧却是悄悄退了下去。

    事情查办的差不多了,原本孙府是想借由梅菊牵扯出欧阳月的,但现在得知梅菊也有陷害辰王府的意图自然也没办法,其它的人都相退去了。

    明贤帝坐在椅子上,眸子有些幽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马车上,霜霞长公主轻叹一声:“这就是皇宫的斗争,你根本不知道身边的人到底可信程度有多少,安嬷嬷倒是个忠心的,可是比起皇后来,那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却是她一辈子都割舍不下的,在这种时候有几个母亲会舍得抛弃自己的孩子呢,更何况安嬷嬷了。”

    再者安嬷嬷生下儿子后便与皇后进宫了,进了这皇宫大院外面看着富丽堂皇美不胜收,只有在这里的人才知道这里面的苦楚,安嬷嬷不但要加倍小心的伺候着,也要防止别人害皇后,而且几年回去看望儿子一回都是难的,多年来母爱的思念,对于儿子的愧疚,她最后会选择儿子而不选择伺候多年的皇后,这一点也不奇怪。

    皇后这一次输的不冤枉,人心这东西根本是不能控制的。

    欧阳月抱着已经昏昏欲睡的百里宿道:“是啊,人心难测。”

    皇上早已派加快急报让林府那边动手,这边也派出了大批人马去捉拿人,务必要将人先捉拿了来。

    蓝荷此时却有些心焦的等在太后的呈祥殿外,不一会战嬷嬷一身深褐色宫服走出来,面上表情严肃冷漠,看到蓝荷道:“蓝荷姑娘怎么这么急冲冲往呈祥殿跑,太后最近身子不舒服,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

    蓝荷急道:“不能等了啊,皇后娘娘那里出事了,现在只有太后娘娘能救了。”

    战嬷嬷看着蓝荷急的满头大汗,说道:“先进来再说吧。”

    蓝荷忙用手背擦了巴脸,还没忘记整理下衣服,不让自己太过失礼,不一会到了内堂里,里面也只剩下战嬷嬷与靠在床头的太后外加蓝荷三人,蓝荷噗通一声给太后跪下,急道:“太后救命啊,皇后娘娘出事了,再不救她就完了,不但皇后娘娘有事,恐怕林府也要受到牵连的。”

    太后面上表情没变,一点也不吃惊,显然这事她也知道了,看着蓝荷跪地不断求饶,却道:“你倒也是个聪明忠心的,以后便留在呈祥殿吧。”

    蓝荷愣了一下,有些茫然不解的看着太后,现在她不是来求太后救命的吗,太后怎么反倒收下她了?

    “怎么还在发愣,还不快点谢恩,太后愿意留下你,那是你对无上恩赐了,怎么还这么傻愣愣的。”战嬷嬷却是眉头一皱,斥责道。

    蓝荷吓的身子一僵,忙是磕头谢恩,只是心中却是波涛骇浪,她自然不会认为太后是没听到她的话,分明是听到了的反映,而收下她,难道是说明她不准备救皇后,而皇后也没救了吗?!

    战嬷嬷一摆手道:“去吧,先出去找梅姑娘学学呈祥殿的规矩。”

    “是,奴婢告退。”蓝荷低垂着头,快速的离开了。

    等蓝荷一离开,那战嬷嬷便道:“皇后娘娘这一次行事有些冲动了,若是经由太后您来把关,还能让那百里辰负伤离开,现在生死不知,还能让人抓到把柄了吗?”

    太后冷笑:“当年我会从林府挑了她进宫,教了她迷惑皇上的法子先怀上龙种,就是看着她娇纵不聪明很好控制,说白了当时就是看着她有些蠢,当年哀家给那白皇后下蛊借的就是她的手,到现在她对此还没有怀疑。本来她若是乖乖顺顺的,这个皇后哀家就会让她一直坐到头,可惜她越来越不听话了,现在竟然想反抗哀家,这也是她的报应了,现在一切只看天意了,若是她能逃的了自然是好,逃不了那也是她的命。”

    “可是若是因此连累了林府……”战嬷嬷却是有些担忧,太后权力再大,没有势力可用也不行,太后多年不管朝政,原本手中暗中的势力已经开始松动,再加上林皇后与太子纷纷失力,这一次林府再受到牵连的话,太后就要头疼了。

    太后微微搓了下眉头:“这个林婉太不经事,哀家这些年来常常告诫她做事三思而后行,最后竟然给哀家捅了这么个篓子,那百里辰想让他死还不容易,何必绕这么大个圈子,实在愚蠢,竟然还连累到了本家!”太后有些愤然的道,皇后原本进宫时十分听话,但是后期白皇后一死,她与孙贵妃争斗多年,对于权力越发看重,哪里还会一直像小羊一样听话。

    尤其到了百里丞百里晶相继死去,她的想法越发激进了,在太后当时表现出让她忍耐之后,皇后什么事都不会与太后交流,反正太后也只是两个字‘忍耐’,想做她就做了,而这一次事件太后也是知道的太晚了,不然还能阻上一阻,现在能做的也只是想尽办法将损失压到最小化。

    太后冷哼:“这个蠢人,看来这件事必须还要想想办法,想来想去若是不保下她,那林府必将受到影响,暂时先留下她,希望她经此事能聪明点。”战嬷嬷低声附和着。

    只不过有许多事情,却不不是想当然的,计划是赶不上变化快的!

    京城郊外,一阵兵器碰撞之声响起,一群身着黑衣的男子正围攻五个身着灰色粗布衣服,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百姓的五人。只不过这五个人武功却是极好的,这一群黑衣男子足人二十几个,各个身手了得,还有几个手上更是使着一手暗器的好本事,呈围攻姿势围攻五人,还不速速拿下,只是令人意料之外的,这五个人虽然处于挨打的局面,可是防备极为严密,五人配合极好,时不时再偷袭一下,黑衣人必要见血一分。

    “嗖嗖嗖”空中几道银光闪过。

    “快躲,这个暗器很邪门,不要被击中。”其中一个黑衣人忙道,然后大喝一声,便要冲着五人最中间的灰衣男子一刀吹去。

    那灰衣男子手上一扬正对着那黑衣男子,那黑衣男子一见面色一变,立即扭身躲去,然而却未感应到任何暗器,就在他分神的这一刻,“噗”的一声,他只感觉腰迹有些疼痛,接着腰上一麻,他暗叫一声不好,直接肩膀一扭十分怪异又狼狈的倒在地上,堪堪躲过其它的攻击。

    “噗!”只是下一刻,他脖子一凉,瞪大眼睛,躲过了暗器最后还是被杀了。

    “快,攻中间的,先将他杀了,他手中有厉害的暗器!”那些黑衣人愤怒大叫,二十多个人,十几个对付其它四个,剩下的全部围攻中间的灰衣男子,他暗器再多,那也是腹背受敌!

    “保护主子!”另外四个灰衣人杀的一脸戾色,招招狠辣,那疯狂不要命的架势,就是那些黑衣人也打的心中发怵,这一惧怕立即落了下层,黑衣人一连被人杀了好几人,竟有一灰衣人冲出去帮助伙伴。

    此地刀剑相交,血不断飞溅而出,怒吼叫杀声不断,激烈异常。

    今天的夜很是清凉,微风习习,所有鸟鸣都消失,夜里十分安静悠逸。

    辰王府里,一条小道上缓缓走来一人,是名身段苗条多姿的女子,她端着一盆水正缓缓向前走去,就在她不远处有着一个宽阁的大院子,此时里面灯光很明亮,照着她脚下的路也分外清晰。

    “沙沙”此时风吹树枝发出轻轻的声音,本来平常的很,但是这女子却是一惊,猛的惊道:“是谁,出来!”还不停的往四下来回转头看去,却没发现异样,女子喃喃道,“只是错觉吗?原来真没人啊。”

    然而当她一抬头时,却隐隐看到前面有个人影,那个身形,那个体态,少女立即奔过去,跑到后来直接甩开了手中的盆子,然后是她撞进那个黑影怀中的声音。

    风,吹起了纱帘,影影约约间从里面走出一个灰色的身影,静静的看着眼前背身对着的人影,那人影此时十分的专注,手中拿着书静静的看着,微垂下的头白如美玉的颈子,在黄莹莹的灯光下闪烁着光泽,几缕黑发俏毛的垂下,白与黑的搭配更是带着一种让人沉沦的诱惑。

    那身影背部很挺直,连着纤瘦的背部,腰上不盈一握,孤怜的令人心疼,渐渐的那身影的呼吸似乎有些沉重,有些缓慢,就好像多呼吸一下就会少一下,会消息什么东西一样缓慢。

    纱帘处的人看着身子猛的一僵,眸中有些发红湿润,但是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是轻轻动了下脚,当抬起这一步,好似再次找回了行步的感觉他一步一步加快,此时风突然吹起,直接将其一头黑丝飞扬起而,只露出背影的人总算缓缓回过头来,那是一个极美丽的女子,美容白皙剔透肌肤光滑,眉眼鼻唇都五官极为精致美丽,在昏黄的灯光下,眸中闪烁着氤氲的光泽,睫毛抖颤不停的煽动,看到沙帘外的人,呼吸明显一紧,红唇微微张和着:“你总算回来了。”

    纱帘外的人快步走进,一把将女子紧紧抱在怀中:“回来了,我总算回来了,娘子,我好想你。”

    女子张开美目,只是此时那里却是泪珠不断滴落:“我也好想你。”她就是再坚强的女人,心中也害怕心爱的男人会离她而去,还好,他还来了……

    百里辰就算受再多的苦,这一刻也全都释然了,抱着欧阳月低头深深吻去,让这个吻化作无尽的相思,激烈而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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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王子回来要做神吧了啊,给力了吧,期待明天吧~

    感谢亲亲,血櫻涙殇逝 送了1颗钻石大么么~

282,反击!

    分离的思念,以及失而复得的情感,都让这份情意变的十分火热而激烈,两人气息渐渐不稳,百里辰的吻十分炙热炙热的好似要将欧阳月融化,而后者紧紧抱着百里辰的腰,如此一抱好似永远也不会再分开了。

    “娘子,你想我吗?”慢慢放口呼吸的百里辰,急促喘息却不禁又问了一遍。

    欧阳月眸子氤氲,眸中若隐若现的情意十分浓烈,此时双臂轻轻环着百里辰,手上一个用力,直接接下百里辰的脖子,接着贝齿轻敲直接张嘴重重咬上了百里辰的红唇,百里辰一愣又倒抽一口凉气,丝丝疼痛回袭胸口,他反而觉得心中十分畅快,这痛是这么真实,实在令人着迷又带着一种酥麻的异样,欧阳月却是吊着眼睛看着他,嘴上却是不放,轻咬轻舔了起来,让百里辰更是感觉出一种怪异又迷恋的感觉来。

    “你说我想不想。”欧阳月哼哼的道。

    “不知道,娘子要亲口告诉我。”百里辰环着欧阳月的腰,轻笑着道。

    欧阳月眯着眼睛,却是踮脚吻住他的唇道:“很想很想,想到你若再不回来,我就离开这样,让你永远看不到。”

    百里辰眯着眼睛:“噢,那我岂不又要千里追妻。”欧阳月哼了一声,双手却是死死抱着百里辰,不想松开一般,鼻间闻了闻,看着百里辰眸子晶亮,“身子好臭,先洗澡吧。”

    百里辰却是十分留恋,抱着欧阳月就不想松手:“可是人家不想与娘子分开啊。”这种无赖的样子,至从两人成亲后,百里辰确实少做多了,一瞬间又让欧阳月陷入了短暂的回忆中,记忆里都是两个人相遇相识然后到相知的过程,还记得她为了报恩然后在天山为他暖身子的情况,一开始她觉得她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失误了,也是那个时候开始,百里辰算是真正赖上他了,只是与他成亲前后这种感觉她渐渐淡望了,说来奇怪,以前的她根本难以想象真正爱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可是现在却觉得之前的她又是那么陌生,因为爱就是爱了,那种感觉她甚至说不上来。

    只想和他在一起,只想和他白头到老,他们之间容不下任何人。

    “快去洗澡,不然今天不让你上床。”欧阳月扳着脸,那百里辰却是笑眯眯的,抓着欧阳月的手,手指轻轻刮着欧阳月的手心,让后者一恋,手臂都麻了,不满的瞪了百里辰一眼,后者笑眯眯的没个正形,“娘子替我擦背吧。”

    欧阳月拍了百里辰一记,转身去开门冲冬雪道:“打热水沐浴。”

    冬雪愣了一记,王妃不是之前才洗过吗,只是她却是不多话,不一会便派人将水送了过来,往屏风那里送去只是路过内室的时候,她眸子一扫却是身子一震,那里有双男人的鞋,看鞋样款氏不但旧而且十分脏,鞋边上还沾着泥土,这……这是谁!她就从来没看过王爷穿着这么破旧的鞋过,冬雪心头大震,只是看着那鞋张口欲言又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在婢女们弄好水后她也跟出去了,只是那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断的变幻着,站到房间外还才好一会才回过神来,面上表情大变,眯着眼睛紧紧盯着房门,她要守在这里,只要这出来的不是王爷,她一定绝不留情!

    “快出来,你把冬雪吓坏了,快去洗澡!”欧阳月皱着眉看着窝在床上像只小狗一样闻个不停的百里辰。

    “嗯嗯,床上全是娘子的味道,不对,还有些甜奶味,我们的床上怎么又让那小鬼乱跑了。”百里辰抱着被子表达出自己的不满来,欧阳月被气笑了,坐在床上伸手捏着百里辰的鼻子:“真是个狗鼻子,这都闻到了,就没闻到有别的什么味道?”

    “我再闻闻,嗯嗯……那小鬼该不会是尿床上了吧。”说着又一脸嫌弃状,欧阳月直接伸手捏着百里辰的脸,入手的皮肤虽然还算光滑,但是比起从前来却是差了一些,百里辰在外面显然是吃了苦的,“这上面还有我浓浓思念你的味道啊,这都没有闻到,这鼻子看来也不灵了。”欧阳月顿时一笑,伸出纤纤玉指,娇媚的点着百里辰的额头。

    百里辰顿时握住欧阳月的手,一脸的着迷:“我看看娘子是怎么想我的,这样吗……这样?还是这样啊……”说着便亲吻着欧阳月的手,甚至还直接揭开欧阳月的衣袖吻越来越向上。

    “好了,快些沐浴,一会水又凉了,快起来,快点!”欧阳月不断催促着,百里辰才总算有些恋恋不舍的从床上起来,转手伸手环住欧阳月的腰向屏风走去:“娘子要好好为为夫沐浴啊。”

    那眨间挑眉的样子,真是要多纨绔有多纨绔,欧阳月白了他一眼,却是认真为他褪下了衣服,一道横陈在肩头的伤痕是那么触目惊心,虽然现在已经好多了,但是可以想象当时的情况有多危机,百里辰坐在浴涌里,手握着欧阳月轻轻覆在已经结疤已转好大半的伤口上道:“当时真的很凶险,林昌派了不少人刺杀我,那里有着许多林府的密卫,身手自然是了得的,后期我与冷刹受伤逃跑,他们还从不放松的追查我们,当时我流血过多差点死掉,却是你与宿儿一直让我坚持着走下来的,娘子,若是没有你,我就真的回不来了。”

    欧阳月指尖轻滑这道伤口,心中也是一窒,接着慢慢向百里辰身上泼水,心中却想幸好如此:“是,就是因为我,我不希望再发生这种事,你要永远这么想,若是你出事了,会有一个人比你更痛苦的。”

    “嗯,我知道,所以我坚持住了,碰到了后援,然后回来了。”

    欧阳月没有再说话,屋子里的气氛静逸而又带着丝丝温馨,欧阳月没让百里辰动一下,全部亲历亲为为百里辰清洗好,并为他擦了干净,两人环抱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床边,欧阳月主动献上了一吻,这一刻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们了。

    夜依旧如初,屋子里的气氛却是炙热的好似能融化世间所有的东西,一切都被这对男女激起的情感漩涡所沉沦。

    外面的冬雪,此时面上不断变幻,用着一种近乎抽搐的表情,双眼瞪如牛眼紧紧盯着房门,观察着四周的景象,心中不断的回想着,那双鞋虽然只是看了一眼,但是鞋码与王爷的差不多,虽然是破了一些,可是王爷在外遇到了凶险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的,再说在她在外面的情况下能不知不觉进入房间内的人也确实不多,这人是王爷吧……

    可是冬雪却不敢放松半点,要不是王爷呢?王妃背叛了?不,王妃是这种人吗!

    可是万一呢,这个男人若是使了什么迷术骗了王妃呢,王妃那么爱王爷,若只是被人骗了,而让这份感情上受到破坏实在可惜,王爷如此爱王妃知道真相能受的了吗?!

    不,不会!

    所以若这人不是王爷,她一定要杀掉,然后毁尸灭迹!

    冬雪握紧拳头,心中已经暗下决定,望着房门眼神不断闪动,其中还着的杀机必现。

    翌日一早,冬雪盯着那房门双眸已经充血了,那屋里的人也没有出来,冬雪有一瞬间甚至怀疑这人是不是武功太过高强所以走了她也没发现?若是野男人早该吓跑了啊。

    “冬雪姐姐。”此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道脆脆的声音,冬雪猛的吓了一哆嗦,低头就看到百里宿仰着可爱的小脸冲着她乐了乐,接着伸手便要推门,冬雪一惊忙道:“小世子,王妃还没有醒呢,要不你先等等吧。”

    百里宿愣了愣,平时百里宿几乎都是粘在欧阳月身边的,到晚上的时候才会离开,早上一醒洗漱完就会来看欧阳月,虽然欧阳月起的早,但是也不是没有他先到房间叫欧阳月的情况,这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吧。

    看着百里宿的疑惑,冬雪面上抽搐,她根本不知道这事要怎么解释才好,却在这时,听到里面传出女声:“宿儿来了,进来吧。”

    百里宿一听,哪还有什么迟疑,直接伸手一推,没推动,随后伸脚一踢,门应声而开,冬雪神色一整立即跟了进去,后面是几个伺候欧阳月洗漱的丫环还有跟着百里宿的下人们,这一行人直让冬雪脸都绿了,来到床边看到的还是那么脏污的男鞋与一双精美小巧的女鞋放在一起,不止是冬雪其它的人面色也都变了,此时床帷突然拉开,床边坐着两人,男子已换上了简单的外衫,女子也穿戴了整齐,根本没有什么让人看的。

    只是那男子却是看的进来的人都吓了一跳,王爷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只有冬雪松了一口气,便是武功高强的她,也差点腿软。

    欧阳月好笑的看着众人笑道:“还不快伺候王爷与本王妃洗漱。”

    “是,王爷!王妃!”一众下的顿时齐声回道,声音里还有着不尽的喜悦,百里辰失踪的这段时间里,辰王府可算是快变成马蜂窝了,谁都想钻一下,现在他回来了,这些下人也算是有主心骨了。虽然欧阳月在,没有让辰王府落了下层,但在她们心中,有百里辰在,这辰王府只会更好不会被人欺负了去,必竟王妃一个人撑起还是太辛苦了,谁都想在这里分到些好处。

    百里宿眸子晶亮,算是接受最快的一个了:“父王。”

    “宿儿,来父王这。”百里辰一伸手,百里宿一跳,便被接住,然而下一刻,百里宿突然伸出一拳打向百里辰的胸口,虽然不重,但这行为却是看的众人都是一愣。

    “你再晚回来,我就不认你这个父王了。”说着嘟着嘴,眼眶也有些红,不断的吸着小鼻子,才没让眼泪流下来。

    到底只是个孩子,这些日子帮着欧阳月对付皇后等人,就算他比一般孩子聪明坚强,但对于孩子来说还是严酷的多了,或者说百里宿也早在不知不觉间认定了百里辰这个父亲远非他想的只是借种而已的角色,如何能不思念担忧。

    “是是是,是父王的错,父王以后不会这样了。”抱着百里宿,百里辰笑的有些傻,轻轻拍着儿子的后背,笑的十分满足,不伭多苦回到家里能看到妻子与儿子如此关心担忧,他觉得一切也都值得了。

    洗漱结束后,一家三口坐着用过早膳后,百里辰让冬雪带着百里宿去休息,夫妻两个便坐下来说话,欧阳月先是将近段时间的事情都讲了一遍,百里辰听到百里宿在皇宫里吓的皇后摔倒,又弄那么虫子闹的天昏地暗,最后更是让皇后逼于无奈求着他离开的事情时,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好好,不愧是我儿子,干的好,就是应该这么对付那老巫婆,做的太对了!”

    那幸灾乐祸的样子,坐着直拍大腿,让欧阳月都忍不住有些同情皇后的,然后接下来的事情,百里辰却是听的双眉倒坚,冷言道:“三皇兄总算是下定决心了,不然那孙梦儿我回来也定要她不得好死,皇后太后,哼!”

    “你那里……”欧阳月拉着百里辰的手问道,以安抚他的怒意。

    百里辰笑道:“自然是办妥了,不然我为何不早些回来,让你与宿儿如此担心,我也是怕走露了消息,这次回来,必要给她们一个迎头痛击。”

    欧阳月嘴角勾了勾笑道:“只怕是不会这么简单啊。”

    “没有杀绝了,也定会打痛了其肋,这一回不让她们损失惨重怎么行!”

    欧阳月靠着百里辰,应了一声,是啊,现在是该收网的时候了。

    百里辰算了时间,然后在差不多下早朝的时间,带着欧阳月与百里宿来到皇宫,这一路上坐着辰王府的马车,外面时不时有议论的声音,当然说什么的都有,用着自以为很小的声音说着,其中不无感慨欧阳月慷慨大方,也有些犯酸幸灾乐祸指着百里辰一死辰王府无人等的留言,这一切都没影响到在马车里的一家三口,三人喝着小茶,说着话没多久便到了皇宫,拿着辰王府的令牌进了皇宫,直到求见明贤帝的时候,皇宫众人震惊了,辰王回来了,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死了吗?!

    这是人是鬼啊!

    正在批改奏折的明贤帝这一回也没拿乔,直接放下奏折便传旨,看着百里辰从容淡定的走进来,欧阳月笑颜如花,还有百里宿扬着可爱的苹果脸,明贤帝头脑里还有一丝错觉。

    然而下一刻却是无比愤怒,抓着旁边的砚台直接扔向百里辰,一点也不在乎那是他这么多年珍藏,怒道:“混帐东西,没死怎么不传个消息回来,你真该死外面去了,回来还让朕生气。”

    “砰”那砚台直接摔在百里辰脚下碎了几块。

    百里辰却是一脸无辜:“回父皇,儿臣也想早些回递消息,省得让妻儿跟着受累了,不过这也没办法,一是儿臣当时受了重伤实在无能为力,二也是受了重伤还要被人追杀儿臣总得先保住命不是,这一来二去时间不就拖久了了,再说这消息若真递出来,儿臣也怕自己更没活路了。”

    明贤帝额头跳动:“你的意思是给朕传消息还更危险了。”

    百里辰无奈摇头:“儿臣回京途中还遭遇了几次追杀,这伪装都不成,儿臣也不敢冒险了,不然也没命站在父皇面前让您骂啊。”

    “真是胆大包天,朕的儿子竟然敢有人动了歪心思,好,好的很!”明贤帝面上冷沉,说出的话都阴森森的,福顺在旁边小心看着不敢说话。

    百里辰撇撇嘴,心中还道,你说不定就是最想我死的一个,现在倒是装成这样子了。

    “你平安回来就好了,这段时间明月和宿儿吃了不少苦,你要好好安慰安慰,下去吧。”明贤帝气过后,声音平缓了几分,只是那眸子却是深沉了许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百里辰却是笑道:“父皇,你不想听儿臣调查的结果了吗?”

    “白云观的事?那灵云道士已经出关了,你还查到什么可用的。”明贤帝对道观感观并没有多好,在人前还装装,在私下里能叫灵云道士都算是礼貌了。

    “自然是发现点事情,不过更让儿臣震惊的却是多年前一桩冤案!”百里辰眸子一闪道。

    “你自己受了伤,还有心情管别的了,说吧,又是什么冤假错案了。”以百里辰的性子,让他管闲事的事情确实也不多,可能也只是个顺便,明贤帝本不在意,但是百里辰接下来的话,却差点直接让他从椅子上跳下来:“事关多年前,大周第一将军轩辕虎被人故意设陷残死一事。”

    “故意设陷,什么意思?”明贤帝一惊。

    百里辰嘴角挂着冷笑:“儿臣的意思是,当初轩辕虎将军的死,根本不是灾民爆乱踩踏而死那么简单,当初虽然处办了几个激进的爆民,但那只是替罪羔羊,真正的凶手到现在还逍遥法外,而且就在这皇宫之中。而当年的轩辕虎可是大周的顶梁祖,是皇爷爷手中第一实权,有着轩辕将军在不论边关与朝中都无人敢乱来,轩辕虎将军当年一死,朝中动荡了许久,就是父皇接下皇位之时甚至还受到了影响,这幕后黑手不但至天下百姓于不顾,至大周朝庭动荡于不顾,甚至陷害忠良,其心之歹毒,该处以大周朝最残酷的刑法!”

    明贤帝浑身一震,福顺都惊吓的张大嘴巴,却见百里辰面上的笑更加森冷骇人!

    刚出了林州城一百里的官道上,此时正有一行队伍,队伍统一以大周官兵,中间压送了十余个囚车,囚车上有男有女一个个面有菜色,眸子浑浊没有什么精神。

    那些官兵时不时的扫着四周的环境,见没有什么异样,前面几个还聊起天来。

    “这一路上倒也颇顺,看来要不了多久就要回京了,咱们哥们也算是交差了。”说话的是几个骑马的官兵,一看便是这群人的头头。

    旁边还有几个随行骑马的,看衣着也不是普通的官兵,其中一人笑道:“是啊,这一次出行实在太紧了些,我家那几个还吵呢。”

    “要我说你就是太给这些女人脸了,还吵着,男人出去办事有她们说话的份吗,再闹腾直接全都休了赶出府,看她们还敢吵闹。”那领头的一脸不认同。

    之前说话的顿时被斥的有些脸红,他也不过是感慨一声,竟然被鄙视了,这男人的自尊心立即升起,笑骂道:“那是……呃……”

    “嗖!”

    说时辞,那时快,这人刚一说话,那边一道飞天之箭快速射来,直接一箭射在了笑骂之人的脖子上,他当场瞪大眼睛,还来不及再说其它的,顿时身子一歪倒下马车,这群谈笑的一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然而一回头,又是两人中箭,那领头之人反应也快,立即跳下马,直接以马挡身。

    “嗖嗖嗖”几支箭顿时射向马匹,那马嘶叫一声,便重重倒地,顿时砸出一片黄沙来,还有一只剑差点直接射穿马肚射向那领头人的脖子,他差的浑身一僵,却是大叫出声:“快,快保护犯人,有人劫囚了!”

    这人反映倒是快,只不这那箭比他叫的更快,一瞬间又是几箭飞来,前面一排官兵当下被射杀,接着一群夹带血腥杀意的黑衣人从官道两旁突然奔出,手上乱甩,直接将身上插着的烂树枝叶拍开,显然刚才这是混淆视听的法子,让这些人轻视了。

    这些人也不废话,上来便直接向囚车冲去,一路上阻挡之人全部一剑毙命杀死,官兵这边一死便是倒下一群,十分的惨。

    领头官兵见状,面色大变,再也顾不得躲避,飞身冲上来便要阻止,一瞬间倒也战了个不分上下,然而随着官兵不断被砍死,那黑衣人人数虽然不多,但是实力却不俗,与这些武功不好的官兵相比,却是以一敌五甚至敌十。

    “快,阻止他们!”领头官兵大怒。

    “噗!”下一刻他肩膀被刺入一剑,当下捂着肩膀倒地,而那些官兵更是不济,被人砍伤了大半,这些黑衣人直接围向囚车,冲着里面便是致命一剑,却不放心,剑剑致命,每人身上都要捅个十几刀才会罢休,里面的人不断呼救,最后却只能瞪大眼睛惨死。

    其中一个黑衣人靠近最前面的囚车,伸手在那人鼻间试了试,向脸那里摸去,手还没触到突然前面奔过来一行队伍,各个身骑快马奔来,这些黑衣人一惊:“快退。”

    黑衣人行速极快,一个个飞奔向逃窜,等前面的骑队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血流成河,死伤惨重的队伍,尤其是囚车里的十余人,各个死绝,无一人生还,面色大变。

    “大……大人……一群黑衣人突然冲过来,我们不是对手啊。”

    奔至来的骑队显然官职更高一层,见状面色阴沉:“先回京,你们的事回京再谈。”

    车队重新整顿,回去的一路上更加的小心,便连囚车里死去的囚犯也一并带走,虽然已死倒也是这些人开罪的条件。

    这条种不时有血腥味飘起,浓郁的让人皱眉,因为这是一片石沙路,两侧矮丛不算多,是以一个坡形向上的,越往上树林越密集,此时上坡处突然动了一记,传出淡淡的声音:“看到了,这就是他们的手段,你在他们眼中已是一个死人了。”那声音十分冷淡,甚至还带着深深寒意。

    只见他手持一柄冰冷泛寒的匕首,轻轻放在面前男子的脖子上,这男子身材略胖,此时却是吓的浑身发抖,他瞪大眼睛,脑中回想的是那些黑衣人刺向囚车里的人毫不留情的样子,若是他在里面,若是他在里面就会连呼救都没有办法,只能成为待宰的羔羊,他早已知道这件计划失败后他后果不堪设想,也想过死,可是当他亲眼看到这些黑衣人杀人的冲击却远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他想活,她不想死!

    “想好了吗?你只有一次机会,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条,其实你说不说实话都没有关系,就凭京城传来的消息,也只是找你对质一下罢了,你说的话也未必能起到作用,而我们掌握的证据足够推翻你的主子了,懂吗。”

    胖子正是当初计划刺杀百里辰的林州府别驾林昌,此时面色发白,心中做着剧烈的挣扎:“你担心的是你家人吗?要我说的更明白吗,他们现在已经被你主子赶尽杀绝了。”

    林昌身子大震:“走,带你去看看!”他身后的男子驾着林昌的胳膊一个飞身,便跳出很远的距离,一路上林昌面色苍白,心头却是跳动更加激烈,他心隐隐有着那个期盼,然而在看到家中满屋满院血腥味,自己妻子孩子妾室一个个惨死的样子,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看够了,做最后选择吧,若是不想我也不逼你,现在就送你上路。”男子淡淡的开始。

    林昌却是浑身一震:“不!她们不讲信用,这些年我帮她做了多少事,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家人的安全,这时候她竟然将他们全都杀光了,我一个待罪必死之人,我不家什么怕的,我要她为我家人陪葬!”

    男人淡笑:“这是你做过最明智的决定。”

    十日后,皇宫侧殿,比起一回这里还多了一些,比如百里辰,比如林府以及德王府等几大王府的皇亲,上座那里明贤帝威武的坐在那里,皇后坐在其左下角,此时面上却有些紧张,下面还坐着大理寺卿、京兆府尹等审办之人。

    “带人犯林昌!”听着下面唱声,皇后面色更是大变,林昌不是已死了吗!怎么还会上来!

    然而看到下面带着一个身子发福的中年男子时,皇后面色已现苍白,林昌没死?那些人胆敢骗她!这段日子皇后被关在安乐殿中,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她真是要受够了,外面的消息进不来,里面的消息也难以发出去,还是今日审案,她才从太后那里得到消息,让她不需要担心,人已经解决了。只要林昌这些人解决掉,查不到源头,那么就算明贤帝怀疑她,可是没有实质证据,他也不会随便处置一国皇后的,可是她现在看到什么,林昌分明好好的将此事在这里,身上甚至连处伤口都看不到,太后在说慌,在耍她!

    皇后拳头握紧,明贤帝已经开始:“林昌,前情朕已了解,辰王等证人已指证你就是派人刺杀他的凶手,你可认罪。”

    林昌跪在地上,面色平静道:“罪臣认罪,只是罪臣却是受人指使,不得不为之的。”

    “噢,是何人指使。”明贤帝眸子眯起。

    林昌抬起头,看着皇后,面带恨意:“正是皇后娘娘,是她觉得辰王爷对她对林府造成威胁,又巧在辰王爷下林州府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便指使罪臣派人行刺,这其中还有皇后派出的黑衣人,各个武功高强,不然罪臣也难伤到辰王爷。罪臣家人都被皇后控制,罪臣也是身不由已。”

    “胡说,你胡说,你全部都在胡说八道,本宫根本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你联合外人来冤枉本宫,罔你身为林府之人竟然做出如此背信弃义之事,你罪该万死。”皇后大怒指责道。

    林昌抬起头,眸子里好似饿狼一般狠狠盯着皇后:“皇后心狠手辣,罪臣已经愿意舍身为您做事,可是你却下令害死罪臣家人,罪臣不过只是烂命一条了,现在没有什么可怕的。这些年来罪臣帮着皇后娘娘与太子也做了不少事,暗中监视着薛大人,从其身上观察皇上意图,甚至于暗中阻碍他多次。噢不,当年您还让罪臣两次暗杀薛大人,只是一直没有成功,您怕事情败露才收了手,这些年来的种种罪臣都一字一句写成书册,皇后让罪臣做的那些阴损的事情罪臣永远不敢忘记。”

    说着林昌从怀中掏出一本删子,立即被人拿起恭敬递到皇上手上,皇后尖叫道:“皇上,这林昌当年想在京城求一重职被林府相拒,但是林府待他不薄,将其送到林州府,他却还不知足,这种贪婪的人说的话不能相信啊皇上,他分明在冤枉臣妾啊!”皇后哭着道,然而明贤帝却已经拿起册子在看。

    “xx年x月x日,京大学士嫡子xx入林州府,奉命召一妓迷惑,得x年科举考题……”

    “xx年x月x日,林州府第一富商xx前来求通行证,奉命取银三十万两予以放行,银钱全部于当日秘密送往京城……”

    “xx……”

    “……”

    一笔笔一桩桩,以明贤帝威武不失冷沉的声音念出,皇后每听到一个都面如死色,因为这里面的每一桩都是她命令林昌去做的,当时派人送信之后她的人分明就是当场验证,看着林昌将所有书信全部烧毁,哪想到林昌竟然全部记下成册,成了陷她于不义的重要证据。

    皇后颓然的软倒在椅子上,已有一种无力回天之感。

    明贤帝只读了几条,直接愤怒的将书册扔在地上,福顺连忙去捡人,拿给大理寺卿等观案,而大殿上所有人都是面色各异看着皇后,明贤帝冷笑:“好好,真是朕的好贤后,这一条条一桩桩,哪一件不是挖着朕的墙角,皇后真是好本事,好本事啊!朕多年来也都被你做小伏低所欺骗,竟然被你欺骗到刺杀朕的这一部,好的很啊!你真是该死!”明贤帝看着皇后的眼神分外阴冷,那一种恨不得撕碎了她的森冷,从牙缝之间吐出,皇后顿觉四周空气都似冻结了,她冷的无法自持,本能感觉到无边寒冷。

    “皇……皇上……臣妾没有,臣妾没想过刺杀您,真的没有啊!”皇后哆嗦着辩解道,然而不论是明贤帝还是其它的人,面上都完全不信的表情让她渐渐崩溃。

    “皇上,臣妾爱你啊,这皇宫里只有臣妾是真心爱你啊,不论臣妾做什么,但是从来不会做出对您不利的事啊,皇上,臣妾真的爱你啊!”皇后哭叫着要扑向明贤帝,然后她身边却立即奔出来两个侍卫,直接拦住将她压下按倒在地上,皇后挣扎着解释,然而明贤袖却只是冷眼看着她,眸子里没有丝毫的表情。

    “爱朕,做一切都不会对朕不利?那你何时为朕想过,你派人刺杀老七就是爱朕,你明知道朕对老七十分在意,林婉,不要再说这些欺骗朕的话,朕这些年对你已经忍无可忍,念在多年夫妻之情对你忍耐至今,你却越来越变本加利,好,这是你自取灭亡,怪不得任何人。”明贤帝看着皇后的眼神,带着深处幽寒的冰冷与浓烈的恨意与杀意。

    皇后心中大震,脑子突然一颤,明贤帝眼中那是恨意,是杀意但是绝对没有一丝不舍流恋与感情,他对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爱意,他根本不爱自己。对啊他爱的只是白嫣然那个贱人,这么多年来依旧是如此,她还一直欺骗着自己,只要白嫣然死了皇上就会爱上她了,就会让刀子圆了那个从小的梦。

    她从第一眼看到皇上时,便爱惨了她,她费尽心机,抛弃女子的矜持与尊严就为了换回他一个眼神,可最后她得到了什么,儿女都死了,她也在这个争斗中落到这个地步,她到底还剩下什么了。

    “不!我没输,我从来都没有输,白嫣然那个贱人,为什么她死了还要跑出来吓人!白嫣然你滚,你滚!”皇后突然疯了一样,冲着空气大叫,一脸的狰狞:“白嫣然,我赢了,我还是赢你了,哈哈哈,我赢了你十几年的时光,这十几年我做了多少你做不了的事情哈哈……我与皇上恩爱有佳,你在地上很痛苦吧,对,你痛苦,你哭啊,哭啊,哈哈哈,我赢了!”

    众人大惊,皇后的脸上安然变幻出各种古怪的表情,双目失神的盯着前面,张牙舞爪,一副疯了的表情,众人心中大疑,皇后面前也只是一片空气,她到底是冲着什么大喊大叫,是鬼?还是她真的疯了?!

    明贤帝听着皇后的怒骂声,脸上不断抽搐,一手紧紧握着椅子,手背上青筋直冒,怒道:“来人,将这个疯妇拉下去,等候死刑!”

    百里辰此时站起来道:“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相禀,此时儿臣大难不死,却意外得知一事,当年第一将军轩辕虎之死,就是林府暗中收买灾民从中作乱最后惨死。皇后一干林府全族陷害忠良,导致朝政不稳父皇登基险遭刺杀身亡,该处以满门操斩!”

    林府众人唰的一下全部站起,身上激起涛天大浪,惊恐的无以复加,满门操斩,百里辰这是要赶尽杀决啊!

    ------题外话------

    感谢亲,老叶子1971 送了3颗钻石

283,杀人灭口,太后受疑!

    林府族长林成宦阴沉着脸道:“辰王爷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你就算落井下石,也不可以污陷林府的清白。”

    “清白?”百里辰手中玩着酒杯,却是一脸的不屑:“敢问林府还有什么清白可说,本王手中不止有多年来林皇后暗中与林府往来的阴谋暗陷,其中林皇后阴谋暗陷怀孕嫔妃不下十四宗,成胎皇子公主不下五宗,降生皇子倒是少了,这也算是林皇后的失误只杀了区区一名皇子与公主,不说其它敢做下残杀皇家子嗣一条,林皇后就必死无疑。林府在这其中做什么了?”

    百里辰笑着放下酒杯,有些疑惑的数着手指:“本王想想,这林府搜集毒药这一条有没有?林府送会奇艺的下人暗害有没有?林府为林皇后与族中私利,搜集情报害人有没有?对于不服大臣暗中陷害有没有?而这其中需要的恐怕也不止是林皇后吧。”

    林成宦面色大变,怒道:“辰王这些只是臆测,若真能拿到证据就说证据,我林府清清白白,根本不需要惧你!”

    百里辰冷笑:“证据啊……证据当然是有的,不然光指控皇后一条,你们就会反咬本王一口,本王可做不来这一傻事来。”

    百里治缓缓说道:“七皇弟,若是有证据便说证据吗,你现在只是指责,任谁也不会信服的。”百里治看着像是出口指责,但实际上根本是给百里辰造势呢。

    白盈身子虽然还没有三个月,但是今天事情太过严重,所以也与百里长进宫观望,此时心中大紧,百里长握住她的手,竟然也有些颤抖。

    百里长身子为什么不好,一开始还不是被害的才会装病,当初宫中最受怀疑的就是皇后与孙贵妃,孙贵妃已死,现在还剩下皇后,他自然是极想皇后去死的,因为这样他才能过的安稳,最近皇后的多番照顾不但不能让他与白盈感觉心喜,反而十分害怕,他们都很清楚皇后突然示好,这事绝对不简单,甚至已隐约有了自己的猜想,他们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绝不容许任何人窥探。

    百里长与白盈虽是想到当初百里宿在皇宫里混世魔王一般的捣乱将皇后折腾的不轻,但却并未觉得有错,若是白盈肚子里这个可怜的孩子,恐怕做不到百里宿那样好,他们也绝不容许。

    现在朝中的势力不断的崩塌变化之中,谁也不知道最后会是什么情况,百里长不是没想过有一天他若成为皇帝该多好,之前他担心的所有事那都不会有问题,可是他同样知道现实是残酷的,他不会有那个机会的,因为他一来出身太低,只是宫女出身,而又因为至小身子骨不好根本没有势力愿意接收他,就像百里茂一样最后依靠百里坚的势力发展他都做不到,白府虽然出了一个前皇后,可是衰败的厉害,根本不能指望。所以当个闲散王爷,他才是最安全的,真因为他无势力无作为,不论是谁登基,在此之前他只要不乱来,谁也不会用杀他来立威。

    白盈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们的未来与希望,他绝不容有失。

    百里长眸子冷漠,看着皇后与林府,面上沉郁,杀,这是必须的!

    百里辰冷笑:“证据,当然是有的!”百里辰那眸子仿似看着死人一般,让林成宦等心中发寒,当年的事情他们都做的极为隐秘,怎么会被发现,看百里辰的样子可不像是假的,这要怎么办。

    林成宦急急的使着眼色,大殿上一个小太监连忙跑开,欧阳月分明是看到了,却只是淡淡一笑,完全不在意。

    那小太监疯一般的向太后的呈祥殿跑去。

    “站住,什么人!”刚一奔近,便有侍卫拦住。

    “我要见太后,我要急事见太后,十万火急啊!”那小太监立即尖着声音大叫着,那守门的侍卫极厌烦这种少了命根子又左右逢迎的狗,不过见这小太监的样子似乎是大事,便也没敢耽误,不一会出来后便招着小太监进去了。

    小太监一开始只进了一个外厅里,出来迎着的只是战嬷嬷:“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慌张,你似乎是安乐殿的小太监吧。”

    “奴才见过战嬷嬷,战嬷嬷啊,出事了,出大事了,皇后与林府被辰王告了,现在都在激辩,辰王那里还说是有什么证据,要让林府满门操斩!”小太监急的满头大汗,他可算是林府安排进宫的,自然是跟林府一条心,林府若是一倒,他也完了。

    “你说什么!”战嬷嬷面上一僵,不信的惊声道。

    “战嬷嬷是真的,辰王还说手中有什么证据的,您快请太后老人家去看看吧,不然就来不及了。”小太监急吼吼的道。

    “你等着。”战嬷嬷这回也不敢耽误了,转身便奔了进去,没一会便扶着太后出来,太后竟然穿着一条太后正服,头上威仪的凤冠自显霸气,只是此时面色却是十分的难看。

    太后眸子微转望着小太监:“你说的可是事实。”

    “回太后,奴才半点不敢胡说啊,现在可是十万火急的时候了。”小太监急的吓点怒吼出声,谁没事敢用这种事情胡说啊,假的他也要掉脑袋的!

    “这怎么可能!”太后却是眼睛一眯,一脸不信,太后与皇后可大不相同,这一刻还十分冷静,能让林府覆灭的事情她知道都会阻止,就算是做她也会暗中将引头都掐掉的:“难保这不是百里辰诱吓的行为,为的就是让我们自乱阵脚,这时候不能乱。”

    小太监傻眼,心道这太后娘娘真是不在乎了吗,那辰王说的可是真的啊,那皇后遭罪,他们这些安乐宫的都跑不了,小太监急切切的想说话,可又是不敢,那脸上不断变幻的表情都有些搞笑。

    战嬷嬷说道:“太后娘娘,奴婢看着这事要不就去看看,辰王说出此事来,怕不只是混淆视听,真有什么麻烦就不好了。”那林府可是太后的本家,就算太后有些底牌,可是本家没有了,对太后可是大大不利,更何况她连本家都保不住的话,也没资格与人谈什么条件了。战嬷嬷知道太后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可是这事件万物谁也不敢全部板上钉钉的说着没有问题,这皇宫的争斗都是瞬息万变的,战嬷嬷心中也有些担心了。

    太后眸中微闪:“好,去看看吧,你先回去。”太后看着那小太监道,那小太监立即点头哈腰跑走,这太后到底对于皇上有养育之恩,这些年来明贤帝也没有在太后面前红过脸,太后一出马自然是分量十足的。

    战嬷嬷扶着太后往外走,此时一个丫环缓缓端着水盆缓缓走近来,太后眸子一眯,手在战嬷嬷手背上划了一记,那战嬷嬷会意冲前面使了个眼神,两人已经离开了大厅,没一会突然走进来两个壮年嬷嬷,笔直的向着那宫女走去。

    宫女感觉到身后的异样,突然回过神来,就看到两个凶神恶煞的老婆子不怀好意看着她,低声道:“不知道两位嬷嬷有什么吩咐。”

    “要你的命!”其中一人冰冷的道,那宫女一惊,忙要转身逃开,然后下一刻脖子上却是伸出一双手,直接往后一拖,那宫女一惊,手上的盆立即掉落地上发出巨响来,其它呈祥殿的宫人听到正要赶来,只是大厅前却有两个侍卫阻挡。

    “教训下人,你们也要凑吗!”那些宫人立即吓的后退,只是眸子时不时的往大厅扫去,明显有不信的,但却不敢多说。

    大厅里那宫女挣扎着往老嬷嬷手上抓去,留下一道道血痕,那出手的人也不在乎,双手死死按着她的脖子,活活要掐死她。

    蓝荷感觉胸口的气息越来越不稳,越来越憋闷,心中无限悲凉,为什么,就算来到太后宫里她也一直认真做事,从来没再想过其它的,为什么要杀她啊!

    “啪嗒!”蓝荷手落在地上,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其中一个嬷嬷道:“怎么处理。”

    “烧吧。”

    “这么大人可不是些纸片,烧会出问题吧,还有那味道。”

    “总有烧的地方,扔井的话容易被搜出来。”

    “先扔进去,回来等太后与战嬷嬷吩咐。”

    两人将大厅整顿了一下,没有任何痕迹后将人往后拖去。

    去往审案的大厅上,太后眸子阴沉,战嬷嬷却有些不解,这人都收下来了,这时候杀是不是不好,可她也知道当初太后也是看这蓝荷有些手艺是个不错的,可是皇后这会犯案又牵连到了林府,若是留着蓝荷怕她说出对林府更多不利的事情,蓝荷是必死的了,而她的死她们有许多个借口,必不会让人发现出什么的。

    来到大厅时里面的争论已经平息了,众人看到太后纷纷行礼,明贤帝只是点头也并未起身,只道:“母后,您身体不舒服这会怎么起来了。”

    太后扶着战嬷嬷的手走过来,那皇后疯疯傻傻的呆坐在椅子上也没动,倒是有旁边的宫人连忙上前扶着她下来,让太后坐了上去,给皇后又弄了个椅子坐在太后下首位置,太后看着皇后眼中闪了闪道:“这不是听说皇上在审案子,哀家也来听听,说是大案要案,哀家虽是不管事,可是这等大事总也该听听,若是真有那大逆不道之辈自该重罚的。”着轻笑着扫了百里辰与欧阳月一眼,那昏黄的眼底却闪烁一股惊人的杀气。

    在人前太后从没表现过慈爱以外的样子,说来也是太后的本事,只不过现在脸色却是大变,百里辰与欧阳月心中闪过一丝冷笑,果然是将太后逼出来了,那霜霞长公主身子僵硬,眸子眯起双手不自觉的握在了一起,若是辰儿与月儿说的是事实,那么这个女人!

    明贤帝只是笑笑,扶着太后坐下,转而看向百里辰:“好了,说了这么久了,有什么证据便说出来吧,若只是你胡说污陷林府就算是朕的儿子,也绝不会轻饶了你。”

    百里辰拱手行礼:“父皇,儿臣句句属实,绝不敢妄议,这便叫上证据。”

    “啪啪啪”几道巴掌声响起,外面走进几个侍卫,按着一个黑色衣服的男子走进,旁边还跟着两个年纪颇大的老头。

    “跪下!”侍卫‘啪’的将黑衣男子按下,其它的两个老头直接跪地大呼万岁。

    百里辰扬声道:“父皇,这黑衣人可是大有来头的,此人是个杀手同时也是个盗匪,从入行开始所犯下的罪行不计其数,其中最令人愤恨的一个便是他竟然做出杀害大周朝太子的罪行来!”

    “杀害太子!”明贤帝眸子一眯,本来疯疯傻傻的皇后此时身子却是一震,急速转过头来阴狠狠的看着黑衣人,咬牙切齿的样子已现狰狞,然而下一刻她又急速一变,面上表情呆呆的,好似刚才只是变脸一般,欧阳月冷笑,皇后果然是在装傻呢,只是是不是装傻,现在已经没有区别了。

    那黑衣男子抬起头来,面上带着一丝憋屈,却是什么也都没说。

    “啊,天啊,他好丑!”那宁喜珊一见此人吓了一大跳。

    只见此人五官丑陋,脸上一条狰狞的长疤痕从脸上到额头上长长一条,更加是恐怖,完全破坏了整个脸的美态,让人心中泛寒,太后看着此人眉头却不自觉挑起来,仔细盯着此人的面容看了看,眼睛一眯没有说话。

    明贤帝怒拍桌子:“你竟然就是暗害太子的凶手,天理不容,罪该万死!”明贤帝明显动怒,气喝之声让不少从听着都紧缩着肩膀就自殃极池鱼。

    而此时心中最最愤怒的却是还在装傻的皇后了,皇后当初讨厌百里辰恨不得他死,但真让达到让她疯狂恨意的却是因为百里丞的死,她感觉之后希望无望,所以才会接二连三实行诡计,甚至要刺杀百里辰也是因为百里丞的死,现在这人告诉她百里丞的死根本不是百里辰所为,而是另有其人,这让皇后怎么接受,她感觉心都搅成数块,块块裂开懊悔不已。

    若是早知道这个真相,她何以变成这样,这个该死的人!

    那黑衣人正是鬼杀,当初欧阳月派人盯住这鬼杀,虽然鬼杀极为小心,但由于他身负重伤,又只是一个人,怎么比的起红枫村那些人天天换班只盯着他一个人,最后他还是着了道。一开始红枫村的人捉了鬼杀,鬼杀那是刀口活血的人,早就想过有一天会死,根本毫不惧怕,可是他后来知道了,这世上最痛苦的事不是死,而是想死却怎么样也死不了。

    红枫村这些看似简单的村民,竟然一个比一个狠,天天换着法的来折磨他,身负重伤的他这些人还时不时的给他换药,但就是不让他死,那种比起还痛苦一百倍的事情,他总算是知道了。现在连他自己都无法想象,当时他是怎么过来的,像他这种心中无比强大的人,又怎么会最后臣服了,可是臣服就是臣服了,已经到了这份上,他已经没有什么反抗的念头了。

    “皇上,罪民也是情非得已,罪民从出生以来接触到的就是杀伐,就是盗匪,就不是正道的东西,罪民又怎么能像学子大儒那般。”鬼杀的声音十分沙哑难听,那是早年他意外受伤,那一恨砍在脖子上,虽然他拼命躲闪,手臂还因此砍下一道深深的疤痕,可是脖子还是受了伤,没至命却是伤到了喉咙。

    “哼,情非得已,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来,哪有什么情非得已。”大理寺卿冷喝着。

    鬼杀无心争辩,却只是低头道:“误杀太子之事确实是无心的,当时皇上要派兵围剿,罪民听说这消息,却是被周围几个盗匪头头拉进来的,当时只是知道那是个朝庭派来的官,哪里想到太子会亲自前来,这事罪民辩无可辩,只是却觉得这里面有人故意陷害罪民,传消息的人根本传的假消息,故意隐瞒了太子的事情,罪民才会……”

    “简直一派胡言,刺杀太子就是死罪,这里还轮不到你们狡辩,皇上,此等罪民就该处于最严厉的极刑,绝对不能容他们久活于世!”太后却是突然怒喝出声,多年来的平安大度的太后发怒,顿时让大厅中的气氛冷凝了一记,众人都是一副惊讶的神情。

    然而太后这一怒喝声,却是让鬼杀注意到她,细细盯着太后,鬼杀面上分明闪过疑惑,霜霞长公主突然问道:“尔等罪臣,敢如此盯着太后观看,已是不敬之罪,难不成你还认识太后不成!”

    那鬼杀一惊,倒是转过头去紧紧盯着太后,百里辰欧阳月等人细观太后,分明从那里看到一丝慌意,太后怒道:“哀家身居后宫,何时见过这等恶贼,皇上,此人竟然是杀害太子的凶手,哀家一想起心口就不住犯疼,皇上现在便斩了此人吧。”

    百里辰起身道:“不急,此人身上还有轩辕虎将军被害的线索呢,若是此时抓出去砍了,真正的凶手岂不是要逍遥法外吗。鬼杀,将你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那鬼杀心中有些不甘,只就在这一刻,他感觉心口一痛,额头立即泛起冷汗来,无比痛苦忍不住开口道:“当年刺杀轩辕虎将军的其中一个便是罪臣的父亲,罪臣父亲就是个匪类出身,当年在那片地界也是一界霸王,便是周围许多山寨都要向我父亲进供。父亲虽然是贼,但也是有自己的原则的,他不会抢杀将士与其遗孤,可是就在那段时间父亲突然会见了一个神秘人,这个神秘人许了父亲巨额财富,而目标就是这轩辕虎,开始父亲不同意,可是这人交易不成反是动了杀机,当时寨子里死了十几人,父亲一见这是个狠人,最后无奈答应了。此人给父亲献计,对于当时灾民会从什么地方来,怎么引起爆动都讲的十分详细,父亲当时全部按照那人的指示去办,而这人原本说的也只是拖住轩辕虎将军并没有杀意,可是当父亲行动之时,却发现那些灾民爆动异样,都给喂了药的,这才导至轩辕虎将军之死,之后朝庭虽洗劫了那片山头的盗匪们,父亲却早得了消息离开了。只不过这人确实是个狠人,随后便开始追杀你亲为了灭口,父亲当时保护我自己被乱恨砍死了。”

    “那个人可是在场的人。”

    鬼杀缓缓道:“那是一个女人,十分有胆实的女人,而且这女人心狠手辣,毒如蛇蝎,我当时只是远远看着,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女人也该上了年纪了。”

    太后眉头明明一跳,眼角抖动了一记,欧阳月冷冷道:“那个人是谁,与林府有什么关系?”

    “当年提供助力的正是乃是林府二房林成吕,而那个女人她也在这……噗……”就在鬼杀要说出那人神共愤的毒女时,他突然瞪大眼睛,嘴巴大张随即倒在地上,再也没说出半个字来。

    “林成吕,你敢!”明贤帝怒喝,却见鬼杀身后,此时一矮小男子一剑插入鬼杀胸口,再加上鬼杀身上伤的很重,一直没好全,如此一剑当即便要了他的命。

    百里辰与欧阳月也是脸色一变,他们都没想到,在皇上面前这个林成吕居然敢动手!

    “砰”林成吕立即跪地,低觉道:“皇上,臣认罪,臣当年曾经倾慕于霜霞长公主,但是那般风华绝代的尊贵之人,却要下嫁给轩辕虎那种丑陋不堪的男子,臣一时糊涂,便做出此等大罪之事,臣认罪!”

    霜霞长公主冷笑,这林成吕她与其根本没有什么交集,当年在京城里痴迷于她的何其之多,可是除了几句争嘴也无人做出这种事情来,而杀害大周重臣那是什么罪,要凌迟处死的,林成吕会只因为一个女人犯下这种大罪吗,他哪来的自信。再说当时朝庭最是动荡之时,林府也正受到影响,林成吕此时不为林府着想,却为一个女人设计出这等事情来,又有谁会相信,这分明就是掩示。

    “唰,唰!”突然间,大厅里奔出一个身影,此人手持宝剑,直接两剑一剑狠狠刺在林成吕的肩头,一剑刺在他的腿上。

    “欧阳月,你敢!”林成宦大怒,奔出便要轰向欧阳月。

    百里辰却是飞快赶至,拉开欧阳月,一脚便飞踢向林成宦的脸,直接一脚将其带飞摔在地上,冷冷看着爬起来的林成宦:“以下犯上,死罪!”说着提志剑,便要刺向林成宦。

    “住手!”太后怒道,这边已有侍卫奔跑过来阻止。

    “噗!”然而这些侍卫还是慢了一步,虽然提剑去挡,还是没有挡住百里辰的剑,只不过也因为他们的阻止,百里辰这剑却是刺的偏了,直接一剑刺向林成宦的腰迹,血液流出震惊了大殿上的众人。

    在皇上太后面前敢动手伤人,这是何等的大胆,便是百里治也惊的站起身来。

    太后怒道:“胆大妄为,老七竟然当着哀家的面动手害人,你这分明没将哀家与皇上放在眼中,若是这一剑指向的是皇上,你又该当何罪!”

    百里辰面色平淡:“父皇高高在上,又是仁爱宽厚的,辰儿如何会下手,万万不敢。只不过此罪臣不但设计陷害忠良,还敢对辰王妃无礼下杀手,便是死罪一条,本王不过是替天行道,代父皇惩罚他罢了,就是有罪也只是一个不问之罪,还有什么罪?还请皇祖母告知。”

    太后眸子闪过丝丝寒光,好似一条条银色毒蛇,一但被缠住,便会万劫不复,然而百里辰却只是笑着,眸中闪烁着的淡淡笑意,却尽是嘲讽。

    当年太后在宫里的位置也是风雨飘摇的,在场众人都清楚,林成吕就是真蠢也不会因为只是倾慕霜霞长公主而嫉妒轩辕虎便设计陷害轩辕虎,一他有没有这个能力,二他至于这么恨吗,要知道林成吕入朝为宫,官拜二品这宫职可绝对不小,也是林府现最朝中最大的官,乃是林府的希望,这说明林成吕也是有自己本事的,这种人若真是如此意气用事,在这朝庭中他能混到这个地位吗。三,林成吕杀害鬼杀的情况,他分明就是杀人灭口,因为鬼杀口中那个未尽的真正凶手。

    这件事怎么说林府都绝对不是林成吕嫉妒能说事的,这也得让人相信才行,众人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但是那个猜测太过惊事骇俗,众人都不敢开口。

    明贤帝淡淡看了林府一众人道:“老七,你可还有其它的证据?”

    百里辰憋着一口气,抬脚又是往林成宦肚子上踩了一脚:“父皇,儿臣的其它证据不足以指证那人,不必说了,只不过这林府绝对是参与了当年刺杀轩辕虎将军的大案之中,陷害忠良陷大周皇室朝庭与不义风雨飘摇的险境,他们都该死!”

    林府众人面色大变,那林成吕直接跪地上,头“砰砰砰”直往地上磕,每一记都在大殿中激起一个回机,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气:“皇上,此事全由臣一人所为,跟林府没有关系,他们根本不清楚当时臣的事情,他们都是无辜的啊,这件事是臣一个人的错啊。”

    林成宦眸子闪动,怒道:“老二,你在胡说什么!”

    “大哥,这一切都是弟弟的错,弟弟不该一时鬼迷了心窍,做出这等大罪过来,弟弟不想连累府里,还请大哥成全。”林成吕浑身颤抖着,不知道是恐惧还是其它的,眼泪不断滴落,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而他又是为的什么呢。

    林成宦眸子里是泪光闪动:“二弟,你怎么这么糊涂啊!”林成宦双拳紧握,看着百里辰与欧阳月,那眼中有着无尽的恨意与杀意,可是他却无能为力。

    林成吕这人矮小相貌也不出众,比起林成宦来说真是没那么出众,但林成吕却是极讲义气也知分寸的,当年林氏兄弟两个在思考将来,谁做族长谁入仕的时候曾经有过矛盾,林成宦想留下来做族长,但是当时林成吕也拼了命想留在府里,可是却不是因为谁嫉妒谁,相比较起来在朝为宫确实是真正风光之事,林成吕没有林成宦出众,自然想将这个机会留给后果,只不过出于兄弟之爱林成宦却是这么选择的。

    最后林成吕入朝为官,由林府的助力,再加上他本身的努力最后坐到了二品之位,这在朝中已经算是重臣了,林府再想出这么一个人也不容易,可是鬼杀刚才点了林成吕的名字,那么林成吕就是不认都不行,而且就算鬼杀最后说出的那个人不能让人完全相信,可是真的说出来,那才是林府真正覆灭,这个人他们必须要保护住,那才是林府长盛不衰的资本,即便皇后也不行。

    林成吕没有耐和只得承认,就算原本鬼杀的话不足以定他的罪,但为了保护那个人,他也必须要认罪,他要将这件事掐在这里结束。

    林成宦、林成吕他们都清楚,所以他们没有办法,看着自己弟弟要付死,林成宦心中也是又痛又恨。

    “皇上,一切都是臣的错,请皇上下旨赐臣一死,以告轩辕将军在天之灵。”

    欧阳月冷笑:“告祖父的在天之灵,林大人你将自己想的太重要了,你配吗。”

    “辰王妃,你不要太过份!”林成宦却是怒气不平。

    欧阳月伸出纤手指着林成宦:“对本王妃不敬,掌嘴!”

    殿上的众侍卫与宫人都不敢上前,这哪一个府都不是他们能得罪的,上面还有高高在上的太后,便是皇上见了都要礼让三分,有着太后当靠山,这林府也没这么容易败落的。而那辰王府,辰王与辰王妃一个个如此大胆,皇上也没出声怪罪,他们也是不敢得罪的。

    冬雪此时却是快步上前,抬手便“啪啪啪啪啪”的狠狠抽着林成宦,林成宦要反抗,百里辰却冷冷说道:“林氏族长虽为豪门族长,可一没级权二没功名只是个贱民,竟然敢对辰王妃不敬,当处以死刑,还请父皇定罪。”

    太后面上肌肉飞快的抖动了一记,望着百里辰与欧阳月的眼神,恨不得直接在他们身上戳出两个洞一般的幽暗发狠,最后咬咬牙笑了起来:“说到底都是一家人,林族长因为亲弟弟受苦出于爱护心理一时冲动了,老七、老七媳妇都是懂事宽和之人,就不要与他一般见识了,林族长还不快快向辰王与辰王妃陪罪。”

    林成宦面上一抖,却是咬着牙,重重跪在地上,头猛的敲下三记,一字一句的吐出,足见咬牙切齿的程度:“草民一时糊涂冲撞了辰王辰王妃,只是念亲心切,还望辰王、辰王妃海涵宽恕。”

    百里辰不屑的道:“本王若是不愿意呢!”

    林成宦猛的抬起头,眸中一黯又收了回去:“草民知罪,请辰王原谅。”

    太后对明贤帝道:“说到底也是兄弟情深,与老三与老七也是一样的,还望皇上就不要追究他了。”

    明贤帝却是道:“老七,你可有对林王府的其它证据吗。”

    百里辰说道:“那林昌之言,刺杀本王之事与林府长房似乎也颇有牵连,就算本王便宜了他这一回,他也是一死。”

    林成宦立即扬声道:“皇上,草民冤枉,草民绝对没有做出对辰王不利之事,这事其中绝对是有误会啊皇上。”

    此时大殿上奔进来一人,冲着百里辰耳语道,百里辰冷笑,眸子在太后等人扫了一圈,落在了林成宦与林成吕身上,语带嘲讽道:“父皇,刚刚得到消息,这林昌在牢中畏罪自杀了,死前死了一封书信,说是之前所说一切都是他因记恨林府关健时候没能帮助而故意坑害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做的,为的就是陷害林府。”

    百里辰笑了起来:“还真是巧合啊,这边林大人刚刚认罪,那边林昌也认罪了,难道是上天注定的,这天老爷管的还真够宽的,怎么没一道雷劈下来,劈几个人玩玩呢。”

    众人一听面色大变,宁喜珊等人都低着头,就是太后听了面上都是急速抖了抖。

    欧阳月说道:“虽说林昌否认了此事,只不过皇后娘娘陷害皇家子嗣却是证据确凿,还请父皇下旨查办,为那些死去的皇弟皇妹们讨个公道,他们此时说不定就在旁边看着等着呢。”

    明贤帝眼角抖了抖,这欧阳月说的什么话,真是什么都不忌讳!

    明贤帝翻看着手上的证据,里面有着多位宫女嫔妃等作证,之后都是按着手印等,只要随便找几个对上证词,那皇后之罪必是少不了的,他放下证词看向殿下:“林成吕陷害忠良,陷朝庭于不义,死罪不可免,赐凌迟三日,其家眷终生为奴,流放三千里永不可入朝为官、永不可进京。皇后残害皇家子嗣,赐死,因宫中无主,此事就劳由太后来办了。”

    “吸!”

    皇上令刚一下完,大殿上的人皆是一惊,那林成吕的刑罚已是很重了,凌迟之刑是极残酷的刑罚,以刀切肉还要保持受刑者痛苦不死,折腾三日让他活活疼痛之死,那是极残酷与折磨人的,这是极刑大周朝鲜少会动用,这也足见明贤帝对于林成吕所做之事的痛恨了。

    那轩辕虎不但是他皇姑夫,而且是大周神将,当年明贤帝登基之时若有轩辕虎相助,朝政会更加稳妥,那一次差点被行刺至死的事情也不会发生,斩轩辕虎就是斩了他一助力,虽然轩辕虎手握众兵,但也一直没有反叛的念头,大体来说这兵权还在皇上的手中,对他是助力,就算他忌惮他也不会动用,因为轩辕家总比大周朝这些虎视眈眈的世家兵权对他益处更大。

    林成吕必须死,而且要惨死,让世人看看,背叛他的下场。

    而皇后到底是与皇上多年夫妻之情,赐死皇上没说是什么,但宫中的死法也有许多不为外人道的残酷来,而且最最残酷的事,他是让太后去办的。明贤帝理由讲的好,皇后一死宫中无人主事,可是这太后可是皇后的姑母,而且林府接二连三出事,太后该是极为痛苦的时候,现在还要看着亲侄女就这么死在她面前,怕是一般人都受不了。

    只是太后此时心中更惊的却不是这些人想到的,而是,皇上分明已经怀疑她了,她以前无往不利的主要原因,还是明贤帝还是信她的,起码表面上该有的尊重还有,而这一次明贤帝怒了!

    她触及到明贤帝的底线了!

    ------题外话------

    事情当然木有结束啦,下章我要炮灰谁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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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4,皇后惨死!

    太后心中惊诧,心中大乱,面上却不得不装作痛心极首的样子:“皇后即做出这等残害皇家子嗣的行为,哀家虽为她亲姑母,但也不得不做出大义灭亲的事情来,皇上也不要因此过多痛心了,此事交给哀家去办吧。”

    明贤帝感激道:“有劳母后,朕一想到那些无辜残死的皇子公们吗,他们还不能承欢膝下却已经离朕而去,这是让朕心痛焦恨的,还是母后善解人意,朕在这里谢过了。”转头看着疯傻的歪在一边的皇后,面上表情竟然也一抖,哆嗦了一记,明贤帝心中冷笑,面上却泛带心疼道,“皇后到底跟朕是多年夫妻,朕本有心软,不过母后说的对,皇后之行为人神共愤,朕虽下不去手却也只能如此了,皇后……哎……”说完,摇头离开了。

    只是那皇后装疯卖傻的眼中,却是闪过一丝恨意,若有似无看了眼太后,银牙差点咬碎了,她虽然明知道皇上口中的话可信度并不怎么高,可是却更加深知太后的德性,说的一副甘为明贤帝分忧解难的样子,那就能这么白白牺牲掉她的性命吗,她岂能不恨啊。她这么多年在太后手底下,有许多事都是太后给指点,也有许多的事情根本是太后指使的,那皇宫中死去的不少未出生的皇子公主,也是她出主意指使的,现在这些全都要她来抗,皇后心中也恨,因为那些事都是没有证据的,她一个人指责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让人信服的,可以说皇后被定罪,但有一半却是给太后顶罪,而这太后却说的如此铁石心肠,冷血无形,岂能不让她恨。

    就是林府几人心中也是一紧,因为太后根本无意给皇后求情,而林府二房此事之后彻底覆灭,剩下长房族长家,林府接下来族人入仕朝中没有什么撑腰的,林府会十分难办,这可是极大的影响,而太后同样没有求情。即便因为证据确凿,太后求情也是无用,可是在人心里,却是不太能接受的。

    明贤帝已经下令,那皇后与林成吕相继被带下去,林成吕的家人,林府二房同时也分出一队侍卫前去林府等着抓人送出城去,林成吕关压牢房一天,立即动刑。

    大殿上的各王府,各皇亲看着林府瞬间去掉一房,心中也是各异,这就是皇权,不论再大的府,再大的官可是在明贤帝眼中都不堪一击,手握天下苍生的性命,这也是众皇子争夺的原因,万万人之上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谁能那么轻易的避开。

    百里茂双手握在一起,眸中闪过一丝疯狂,林府的落败其实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本来林府与孙府相争两府都有不和,也都无法尽全力帮助他,而他又舍不得放弃任何一个势力,现在林府落败这是再好不过的了。

    以他娶了宁喜珊获得宁府的帮助,冷彩蝶冷府那里一直没表态,可到底是有这个亲戚关系,到时候不帮他总不会害他,再加上他握着百里坚曾经的大半势力,孙府早已暗中往来,现在朝中几个皇子间,就属他的势力最多,这个皇位是他的,一定会是他的,他不会再隐藏自己,他要一争到底!

    战嬷嬷抚着太后离开,只是在离开侧殿的时候,那里却早有欧阳月扶着霜霞长公主出现,太后心疼道:“霞妹,哀家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没想到手下竟然有这么胆大妄为的子孙,哀家这心中也是无比痛楚的,是林府对不起你啊。”

    霜霞长公主冷笑:“何止是对不起本宫,你就是死也不足以弥补本宫的。”

    战嬷嬷顿时怒道:“大胆,竟然敢……”

    “啪!”

    然而欧阳月却是突然放开霜霞长公主,回手重重甩了战嬷嬷一巴掌,冷漠的道:“皇祖母与祖母是什么人,她们两位说话,你一个贱婢也敢插嘴怒斥,已犯了死刑!”

    战嬷嬷感觉到嘴角泛着铁绣的血腥味,心中一惊,心中无比愤怒,她跟在太后身边多年,何曾受过如此虐待,又何曾有人对她这样不敬,说好听的她是太后的奴才,说句不好听的,她的地位就是比起宫中一些嫔妃还高,这么多年来敢说她喝斥着说话的都是极少的,就是白皇后、林皇后都不曾这样过,现在她竟然被欧阳月怒打,她这口气真难下咽。

    战嬷嬷挺直起身子,背部笔直:“太后乃大周皇母,乃是最最尊贵的人,敢有人咒她去死,那就是死罪。”

    “啪!”又是一记,欧阳月直接甩了战嬷嬷另一边的脸,冷笑:“诅咒皇祖母,谁听到了,你这个贱婢竟然在这里故意挑拨皇祖母与祖母关系,死不足惜!”

    战嬷嬷心中一紧,怒怒抬头,就看到旁边的宫人们战的很远,此时也故意不往这边看来,这些宫人实在太弱小了,弱小的不论是太后皇后欧阳月,甚至是战嬷嬷谁说一句话他们都难逃一死。太后与霜霞长公主谁也是他们得罪不起的,倒不如当作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

    战嬷嬷气急,欧阳月冷笑:“战嬷嬷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故意挑拨皇祖母与祖母的关系,像你这种阴谋恶毒的贱婢,当处以一死,皇祖母身边有着这样阳奉阴伪的恶货早该处死,皇祖母念你跟随多年舍不得,这种事情就唯有当晚辈的效劳了,冬雪,给本王妃往死里打!”

    冬雪应都没应一声,飞快奔来,抬腿便往战嬷嬷脸上飞踢而去,直接一腿带飞战嬷嬷重重倒地痛叫一声,那跟着太后的一干人等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看到战嬷嬷倒在地上,被重重砸打痛殴,不断痛叫连连,无比凄惨。

    “住手,住手,快给哀家住手!”太后事看着,愤怒的一吼,身子都急的一颤。

    欧阳月见状连忙走过去扶住道:“皇祖母您快别生气了,月儿知道您是生这个贱婢的气,看她竟然敢做出这种大事确实是该打,不过您不用担心,冬雪是个有分寸的不会让这老婆子再有机会出去胡说八道,破坏您与祖母的感情,月儿可是听说过,您们年轻的时候可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吗,月儿当时听着不知道有多羡慕呢,怪不得皇祖母一开始那么疼爱月儿,原来是看在祖母的面子上,月儿心里好开心啊。”欧阳月一开始,那话跟炮弹一样,‘噼里啪啦’说个不停,旁人想说话都挤不进去话一样。

    太后急的不停的要推开欧阳月喊停,欧阳月却是死死抱着她的胳膊,一直在笑着侃侃而谈,硬是压下太后到口的话,就算是在这皇宫里混过大半辈子的太后,也被欧阳月气的抽搐了一下,恨不得直接甩欧阳月一巴掌。

    “快住手,快给哀家住手,将这个大胆妄为的狗奴才给哀家按住!”

    欧阳月见状忙道:“冬雪,快,还不将战嬷嬷这贱婢按住了,你真是个不经事的,看将皇祖母气的,手脚麻利着点的,这个贱婢太可恨了。”说着又笑眯眯的看着太后道,“皇祖母,已让人将战嬷嬷给压下了,皇祖母准备怎么处置这个贱婢呢,虽然这贱婢很不是个东西,竟然敢故意挑拨两位祖母的亲密关系,可到底也是跟在皇祖母身边的奴才,皇祖母现在心中一定痛如刀割一样,月儿看不如就原谅她这一回吧,冬雪打了她一顿也让她长记性了,谅她也不敢再犯了,皇祖母您看呢。”

    太后面容森冷紧紧瞪着欧阳月,而后者只是轻轻的笑着,一脸的讨好等待被夸奖,好像瞎了一样看不见太后的怒气,太后当然知道欧阳月没瞎,而眼眼神还十分的好,这是故意气她啊,这是故意做给她看的啊。

    霜霞长公主冷笑道:“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世上因果循环,早晚是要有报应的,你当年如此对本宫,本宫心里清楚的很,本宫倒是要看看,你将来会是有个什么结果,到时候本宫一定端了椅子前去,看你死状!”

    这一次霜霞长公主没点名,可是那眼神却是冷冷盯着太后,对谁说的不言而欲,而这一回没有另一个战嬷嬷敢开口了,欧阳月当着太后的面都敢打太后的人,谁还敢没事摅这虎须去,这不是纯属找死呢。

    战嬷嬷此时浑身疼的直哼哼,冬雪那是个杀手出身,打哪里让人死不了却很痛,她十分清楚,现在战嬷嬷要能战起来叫骂,那冬雪应该自刎谢罪了。

    太后也不再装那份慈祥大度了:“那又如何,被哀家骗了这么多年,可是心里舒服了。”说着又将头附在霜霞长公主耳侧,低笑道,“你知道当初哀家没进宫时和阿虎都做过些什么吗?想来你是不会清楚的,他背叛了自己的妻子,也不会跟你说的。”

    霜霞长公主眸中闪现过一丝杀意,太后冷笑:“你自故高傲,最后还不是输在哀家手中,而以后你还是会输。”

    太后站起身来,冷冷看着欧阳月:“你倒是个胆大又聪明的,可惜这种人在哀家面前,都活不长。”

    欧阳月笑着十分甜美,矮身向太后行了一礼:“月儿谢皇祖母的夸奖,皇祖母可听说过祸害遗千年,月儿至从嫁给王爷后什么妒妇悍妇的名头就一直没消停过,月儿想来是当不成什么贤德王妃了,那么当个祸害倒是不错,岂码活的长久些,比起那些个伪善,肯定要活的长长久久的,皇祖母您说是吗。”

    太后冷笑:“噢,哀家倒是试目以待了。”

    “是,一定要皇祖母看到。”欧阳月巧笑倩兮,笑的十分美丽,又换来太后一记冷眼,让两个宫人托着战嬷嬷离开了。

    霜霞长公主与欧阳月看着太后的背景,眼神更加冰冷,到了这个份上已经不需要再装什么了,对方是如何的她们都清楚,欧阳月看着霜霞长公主心中的忍隐说道:“祖母,她说的不会是真的,祖父对您的感情,其实您心中应该是清楚的。”

    男人与女人这个感情其实当事人应该是真清楚的,尤其是一对相爱的人,对方发生一丝变化她都可能很敏锐,当然也不排除那种玩情的高手,可以真正骗了对方,但这种人必竟不多,而那轩辕虎就算欧阳月只知道只言片语,那样一个常年守关的大将,他军谋或许玩的不错,可是这男女之情他明显不可能是个高手,要说这种高手明贤帝才能算是一个,太后的话分明就是故意气霜霞长公主的。

    霜霞长公主深吸一口气:“我知道,可是刚才心中还是被刺了一记。”

    欧阳月扶着她的胳膊:“那是因为祖母深爱祖父,她也正是想到这一招了,若她真有机可趁,当初何必要伤害祖父呢,这个女人阴险狠毒而且水性扬花。”说到这,欧阳月也有些咬牙切齿,心中无比痛恨。

    那鬼杀被带来他们自然是知道他交待的所有事情,来这里只不过是再一次交待一下,当时鬼杀看着太后的神态不对,而百里辰与欧阳月也感觉的出太后强烈要杀鬼杀的心情,不止是他们,恐怕明贤帝等有心的人也看的出来,当时那林成吕下杀手,其实也不是做了替罪羔羊的,这个幕后黑手很可能就是太后。

    即便太后这些年来忍藏很深,一直是十分慈爱的,可是明贤帝对她尊重,却不亲密,欧阳月她们岂能不怀疑,到这个时候他们才能真正肯定,这个太后一直都是扮猪吃老虎的人,她才是最可怕的。

    当年霜霞长公主与太后为什么会反目,欧阳月想了很多,可是再多的霜霞长公主不愿意说,刚才太后却是亲自给她解了惑,这个太后当年想勾引轩辕虎!至于她的目的她不清楚,可是因为勾引不成,不但姐妹反目,而且她也下了杀手害轩辕虎,以至于真正视仇了,只是这些年来太后与霜霞长公主都没再提及此事,也都很少在人前,是以人们都以为当年只是意外。

    霜霞长公主当年是没有证据,可是现在有了,她势必不会再忍耐了。

    林府损失惨重,太后也不会再坐以待毙,现在两方面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关系,谁还需要再装什么了。

    离开皇宫,在回去的马车上时,霜霞长公主说道:“她一直是十分心高气傲的,从小的愿望就是当宫里最尊贵的女人,她一直以来的目标也是这样的,其实不论才情样貌她都不输于我,我们可以说是在伯仲之间,只不过她志在皇宫,而我更向往宫外的生活。当初琅琊大陆的选美比赛,若是她参加,我们之间会有一场十分激烈的争夺,不过她没有参与,那一界我毫不意外成了冠军。可是我也没想过,她这样心高气傲的为什么会看上虎哥。”

    欧阳月宽慰道:“祖母,祖父若是不优秀,您又为何会爱上他呢?”

    霜霞长公主一愣:“爱?我也说不清楚,当初嫁给他也有一部分是因为皇兄与朝庭,我对他并不是真心的,可是他明明知道,却对我那么好,我是有些愧疚了,时间久了……我倒是不知道这是不爱。我不知道她在嫉妒什么,虎哥虽是一代枭雄,可是相貌我却不敢恭维,她是不会看上的,可是却有一回她趁着我外出前来府中找我,当时虎哥有些醉意,她差点……虎哥差点迷迷糊糊将她当成我不过最后清醒过来,当时我回来看到那个情景的时候我真是无法说清楚当时的想法。她那时已经是宫中妃嫔了,她不但背叛了我们的友情,同时背叛了皇兄,我心中也有愧疚,若不是因为我的关系,她没这么容易出宫,可是她却做出这种事情来,我当时极力阻止她再接受皇兄。可是那时皇兄已对她着迷不已,而且没多久就怀有身孕,我说再多只会让皇兄越加厌憎我,没想到她却记恨如此,竟然做出这等事情来!我恨啊!”

    轩辕虎的死,或者是因为他拒绝了太后,被太后恼羞成怒对付的,也或者是太后故意报复霜霞长公主的,欧阳月听的出来,这个女人十分的疯狂,而且她看不透她到底要做什么。

    当初霜霞长公主与太后相交如蜜一般,有着霜霞长公主的帮助太后在宫中只会如鱼得水,虽说到后来她在宫中渐渐站稳了脚根,可是霜霞长公主可是历经两代帝王的,她在宫中的势力也绝对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这样一个强大的对手,傻子才会与之为敌啊,太后为什么要变。就是装也装的时间长一些啊,这种时候的败露,可不像太后那种聪明人会做出的事情,欧阳月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让她忽略了,但唯有一点她知道,太后绝对不简单,而且十分可怕。

    呈祥殿中,战嬷嬷被扶着进入几室,当下跪地:“奴婢有罪,让太后吃亏了。”

    太后眸子眯着,也不知道看着哪里,眼神十分可怕,许久之后她淡淡的道:“我一直以来都十分嫉妒她,我恨不得她死,只不过那件事……”说到这,太后又停顿了。

    顿了顿,太后看着被打的脸上红肿,衣衫凌乱的战嬷嬷道:“你先下去梳洗一下吧,倒是委屈你了。”

    “是奴婢的错,奴婢太过冲动了,看不得她们对太后不敬,便出口,没想到她们那么大胆,还敢出去!”战嬷嬷气的眼睛都红了。

    “她们这是故意要给哀家立一威,你就是不说话,她们也会想尽办法处置你的,若是别的法子你这条命可能就没了。”太后淡淡的道,战嬷嬷身子却是一僵,其实若说心里不怕,那也不可能,因为冬雪每打她一记,她就感觉浑身散架一般的疼,那种疼真好似能疼的没命一般,她还真怕冬雪打下去,直接要了她的命的,太后这话她信。

    只要欧阳月微微动了那一个心思,她就死在太后面前了。

    太后冷笑:“当年哀家能在皇宫里立稳脚根,哀家能让轩辕虎那不解风情,不投靠哀家的傻子死,同样也容不得这些人在哀家面前嚣张。”

    战嬷嬷低着头,没有说话,看着太后轻笑的样子,心中一凌,她在太后身边多年,其实隐约知道太后心中有着一个宏图大志,那是十分惊人的。

    “好了,你去整理一下,随后跟哀家去安乐殿吧。”

    “是,太后。”

    战嬷嬷火速整理了一下,虽然身子上还是巨疼,可是半点不敢耽误,她能跟在太后身边也不全然只是这些年的情份,还有一点,她事事为太后为已任。

    太后这一次并没有带什么人,只带着战嬷嬷,两个贴身丫环,还有四个壮实的嬷嬷来到安乐殿,安乐殿已被众兵把守,明贤帝即已下令处死皇后,就不会容许她有逃的机会,安乐殿原来的那些下人都相继带走,里里外外几乎全是侍卫,连太监公公都少,只在主厅前面站着两个恭候太后的。

    “奴才见过太后。”

    “起来吧,去准备吧,哀家先见见皇后。”

    那两个太监之一立即退出身去,另一个则给太后开了门,大殿四周窗门都关着,殿里阳光不充足还有些昏暗,此时皇后傻坐在上位,殿门打开的一瞬间,还让她有些不适合的皱了皱眉头,却是安然不动。

    太后只带了战嬷嬷还另外两个壮实的嬷嬷进来,这三人紧紧护着太后,太后却是极为沉稳只是淡淡的看着皇后,在距离皇后五步的位置停下:“皇后,你太让哀家失望了,你一直以来做事就毛躁,哀家劝了你多少回了,你可有听过。之前哀家也告诉过你,要等待机会,哀家早晚会让你报了那个仇的,可是你呢,接二连三失算,最后落的这个地步,这就是你毛躁的结果,你现在可有后悔了。”

    太后有些疾言厉色,皇后却是呆呆坐在那里,战嬷嬷见状刚要上前去说,皇后突然呼出一口气,嘴角咧了咧,整个身子坐在椅子上笔直,突然开口道:“你记得当初选中我入宫的时候说了什么了?”

    “哀家不但是太后,还是你姑姑,什么你你的,没有半点规据。”太后斥责一声。

    皇后冷笑:“死老太婆,你还真会给自己戴高帽子,你也配叫本宫姑姑,有你这种将自己侄女推向火坑的姑姑吗,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从头到尾就是个自私自利阴险狠毒的女人。”

    “当初进宫里,你不但许了本宫皇后之位,你还许了皇上对我的宠爱,你更是许了太后的尊位,你说过要让林府三代尊后尊赏荣华,其实我们都被骗了,你有更大的野心。进了皇宫中,你什么时候履行了你的承诺,是,我最后当上了皇后,可是你那个法子只会让皇上觉得我不自爱,这么多年了,还有一些老人在暗后嘲笑的我手段,这是你想的?不,你当初根本就没想过真让我享受尊位对不对,你明明有更多个法子让我进宫,能有一百种法子让白皇后死我继位,为什么要引诱我做这等下贱的行为进宫,你是故意的,可恨啊,我才想明白。”

    皇后面带嘲讽:“你的法子确实是多,心机也确实是高,我一直被利用,既然是想到了,可是也没有法子,因为我得靠你。可是至从丞儿死后,你的态度让我知道,除非有利的,否则都不会让你上一点心,因为丞儿已死,为了给他报仇,从而破坏了你的计划根本不值得,你说的要我等,根本只是借口,你根本已经放弃了丞儿。”

    “死老太婆,你出身林府,竟然背认弃义,你到底想做什么!”皇后愤怒的说道。

    太后却是十分平静,只是看着皇后愤怒已然扭曲的脸:“你一直在误会哀家,哀家早有全盘计划来对付辰王府,到时候不但给丞儿报了仇,还能让辰王府一干人等都不得好死,可惜你自做聪明,有今天这个结果,也只是你冲动咎由自取,真是怨不得谁。”

    皇后低声笑了:“到了这种时候,你还要跟我装,你个死老太婆,我就是死了,也会在下面天天诅咒你不得好死,那百里辰欧阳月可是聪明人啊,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落到他们的手中,你将来一定会比我死的惨一百倍一千倍,你个该死的老太婆,我在下面等着呢,看着呢,我一定会在你死的时候拍手称快的,哈哈哈!”

    “啪!”

    “闭嘴!竟然敢诅咒太后,罪该万死!”战嬷嬷却是气怒的直接甩了皇后一巴掌,之前霜霞长公主敢那么说,她还要顾忌些身份,可是这皇后已是废后根本无名无份,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更何况皇后如此无礼。

    皇后却是愣了一下,突然伸手摸了摸脸颊,再抬起头来面色有些呆,然后下一刻,她突然飞身扑向了战嬷嬷,直接抡着拳头往战嬷嬷脸上身上砸去:“贱人,贱人,你们都是贱人,我虎落平羊了,你们都敢欺负本宫了,本宫还没死呢,本宫现在就打死你,贱人,贱人!”

    “砰砰砰”皇后拳头全往战嬷嬷骨头上打,不是脸上的鼻骨额骨,就是胸口的肋骨等地,一拳拳发了狠的捶着,战嬷嬷之前被冬雪怒打身上已经伤的不轻,被皇后绝望愤怒的反击,这身上就别提有多疼了,哇哇啊啊的痛叫,此时全然没有半点形象可言了。

    那皇后也更加没有什么形象,她全然不顾衣服凌乱,一副不将战嬷嬷打死势不罢休的势头。

    那两个壮实嬷嬷一开始是吓住了,回过神来立即去拉皇后,只是这发了疯的人往往比常人力气大多了,好似透知了所有潜力一般,就是两个嬷嬷都拉扯不动她,皇后一摆手一挣扎,竟然将两个推了一个跟头,有一个挨近太后的,更是被一推一撞,直接将太后撞翻在地。

    皇后骑在战嬷嬷身上,哈哈大笑:“好好,撞死她,撞死那老太婆,哈哈,好啊!”

    皇后发泄心中的愤怒,她脑中不断回想着,当初她一见倾心于明贤帝,有意嫁给明贤帝,太后知道了此事十分赞同,不断将她接近宫里,不断为她制造机会,明贤帝的冷漠曾经让她伤感,是太后几次三番的劝解给她鼓励,她便这么一路坚持了下来。为了得到明贤的心她做了很多事,她残害皇家子嗣,她陷害宫中得宠不得宠的嫔妃,就是为了扫清她的阻碍。

    后来她生了百里丞,生了百里晶,却依旧没有得到明贤帝的喜爱,她不得不压下那份奢望,她要将自己的儿子推上皇位,可是这么多年的努力,到头来她到底得到了什么,儿子女儿皆死,她最后也被厌弃的处死,就死在这个一路将她推向深渊的老太婆手里,她不甘,她恨啊!

    “死老太婆,我要你给我陪葬!”皇后突然一脚踩在战嬷嬷的脸上,不知道哪来的速度,飞扑向了太后照着她便析去一拳,太后一惊,连忙一挥手,直接一掌拍了过去。

    皇后顿时觉得鼻子一凉,心中一寒,怒叫:“该死,我要你死!”

    “砰”此时房门被推开,进来了一几个侍卫,见到大殿上的情景也有些发愣,他们也是在外面听到这大殿的吵杂声,所以才进来的,只是没想到进来时却看到这样的情况。

    太后皇后等没有形象的叫骂,挥打,那三个嬷嬷身上都带着伤,这是群殴吗,还是发生在那高高顺上,身份尊贵的太后与皇后之间,这简直给他们太多的视觉冲击了,甚至让他们怀疑起这里面的真实性来。

    这突然让他们想到,前不久在街头看到对骂的那些市井民妇,实在是……实在是让他们有些接受不了。

    不过他们也只是发愣了一会,他们可不能让太后出事了,不然他们一个个都别想好,立即有侍卫冲过付出,将皇后死死按住,皇后却还在那里叫骂个不停:“死老太婆,你不得好死,你做过那么人昧良心的事,你绝对不得好死,我会在下面时时看着你的,一定会一直看着你死的下场,那场面一定会非常的好,非常的精彩,我期待着,只可惜我不能喝你的血吃你的肉了,不过总会有机会的,我在下面等你,哈哈哈!”

    这时的皇后确实是有些疯癫了,只是她脸上的狰狞之色,却是让人看着分外心惊的,那些侍卫都吓愣了。

    皇后平时自持身份,总是端庄贵气的,何时见过如此模样,而且她那表情总有些阴森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众人心中也大叹,这太后亲自处死皇后,果然是被怨恨到了,看看皇后如此愤怒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后与皇后有什么仇呢,皇后也太激进了。

    太后这些年来心慈善良的一面他们都知道,有时候哪个侍卫受伤了,太后事还会关心到送去些疗伤圣药,这一次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皇后如此模样实在有些过份,这些侍卫心中如此想着,按压皇后的动作越发的大,甚至有些下了黑手,照着皇后身上又掐又按,皇后疼的哇哇直叫,挣扎不休。

    战嬷嬷此时爬起身来,外面两个太监也进来了,手中拿着几种赐死的东西,有毒酒、剑、白绫还有粗绳等物,战嬷嬷见了已经急道:“那剑收起来,不能让皇后拿到,她疯了。”

    皇后这等样子还怎么自尽,拿了剑还不得乱砍人吗,当下便有人将剑拿起,看到看到这些东西,目眦欲裂挣扎的更凶:“啊啊,你们好狠毒的心,你们不得好死,你们都不得好死,死老太婆你利用我,你早晚也会死,死的比我惨一千倍一万倍,一定会,一定会!”

    皇后爬在地上,不断有手抓爬着,美丽的指甲已被叫的裂开,手指中血水齐流,头发散乱,衣服凌乱,跟个疯子没有两样,只是她面上狰狞异常,太后面色大沉,皇后不断叫骂着,对她的威严也有大大的影响,而且再让她继续说下,她说出什么事情来,可不是她想看到的:“皇后已经疯了,哀家虽然不忍心,可是她犯下大错不认,现在又是这样的胡闹,哀家还想保她最后一份尊贵,便动手吧。”

    战嬷嬷快一步冲过去,拿着毒酒,掰开皇后后嘴便往下倒,皇后挣扎着不喝,战嬷嬷却是伸出两手撬开她的嘴,不让她闭嘴,皇后发狠死死咬着战嬷嬷的手,战嬷嬷疼的浑身直哆嗦却也没放开,直接将毒酒半洒半倒倒进皇后嘴中,她死死捂着皇后嘴不让她吐出,另外几个嬷嬷则是拿着绳子,强行勒住皇后的脖子,死死向后扯着,皇后面上狰狞,双眼外突,极为痛苦。

    “死……太婆……你狠……好……你会后悔……哈哈……会后悔,我不会放过你的……你一定会后悔……咳哈……你真当我傻……我不……傻……你利用……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你等着……不得好死。”

    皇后被勒的上气不接下气,眼睛死死往外突着,却是一惨笑说道,从嘴中吐出的话却是让人心惊,太后心中发紧,她总觉得皇后这话中有话,好像她背着自己做了什么事,而那事对她不利的。

    “噗噗噗”此时却有一侍卫直接拿着剑,照着皇上身上刺去。

    实在是他感觉太吓人了,皇后面上的表情,实在太骇人恐怖了,就感觉像是鬼魅一样的笑,实在让人寒毛发直,这是一种本能要除掉有害东西的本能,当他连刺数下后,皇后总算是渐渐断气,只是那脸上的表情,还保留着那种骇然的恐怖神色,她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紧紧盯着太后,阴森的样子、未尽的话,都让人心中发紧,她到底要说什么。

    太后后悔了,多留皇后些时候,她能众其嘴中逼出来。

    战嬷嬷扭着身子来到太后身边:“太后,皇后只是死不甘心,胡言乱语的。”

    话虽如此,可是太后这心里却是不敢放松,她脑子乱了乱,细细想着平日里呈祥殿与其身边哪有给皇后下手的机会,而且皇后现在想的明白,以前却是傻的很,哪里有这种未雨绸缪,这绝不可能。

    此时大殿上,弥漫着一种血气来,皇后已死,等众人平静下来时,心头不禁一寒,实在是皇后死的太惨了,几种赐死的刑罚几乎全都用上,那真是惨不忍睹的。

    太后心中却有些恨:“将皇后拉下去吧。”作为赐死的废后是没有资格入皇陵的,她的死后与皇宫中那些宫女太监没有什么两样,那些感慨皇后惨死的人,此时心中猛的一寒,看着太后的眼神都有些怪异!

285,午夜惊雷!

    感觉到那些侍卫的怪异眼神,太后一愣,缓了缓,虽心中有恨还是说道:“皇后受刑,已无形中变成废后,按例是不可以厚葬的,只是哀家这侄女也真是可怜,荣华一辈子死后还没有个坟实在令人唏嘘,战嬷嬷这样吧给皇后在城外起坐坟吧,这事哀家会与皇上说的。”

    战嬷嬷忙道:“太后仁慈,皇后做出这等事来有此下场也是没有办法的,奴婢这就去做,哎。”战嬷嬷无奈叹息,看着皇后一脸惋惜,那些侍卫到底是没有其它的感想了,将皇后的尸体抬出去。

    太后站在安乐殿的大殿中,却突然感觉背脊有些发凉,伸手对着下人道:“走吧,扶哀家回去。”

    回到呈祥殿后,太后先是让宫女伺候着她沐浴,褪去衣衫,太后身披轻纱缓缓踏进浴涌之中,两个宫女立即凑上前为太后轻轻的擦试着身子,同时不禁感慨:“太后的肌肤太美了,就好似瓷花一般的光滑。”

    “可不是,奴婢看着那宫里新进的秀女也不敌太后呢。”

    “那些秀女算什么,太后的神彩岂是她们可以争辉的,她们还不够看的。”

    两个宫女争相夸奖,这女人哪个不爱美,就算太后也不能幸勉,脸上却装出不悦的神态:“多嘴。”

    “是是,太后教训的是。”两个宫女立即认错,心里却是一点不怕,跟在太后身边,太后什么时候高兴不高兴她们还是看的出来的。

    其实这两个宫女也没夸错,太后现年已经五十的人了,可是论起年轻她自然不是那些十五六岁的少女的对手,可是漂亮风情她却是样样不输于这些人,她身上不但有着常居要位的威仪端庄,更有年少妇的妩媚风情,虽是年过中旬,可是却是一点也不显老,平时跟皇后坐在一起就跟姐妹似的,这不无太后保养之功,当然也说明太后天生丽质。

    相较起来,年岁相当的霜霞长公主变显得年老一些,虽然老态还不是十分严重,可是却与太后没法比,想起霜霞长公主太后心中就是一恨。

    霜霞长公主说的没错,太后是恨她,是嫉妒她,霜霞长公主出身高贵,其皇后的皇位有一半的功劳都是因为她才拿下的,这让霜霞长公主在大周朝奠定了不一样的身份与位置。太后同样出身不凡,大周第一世家林府的当家嫡女,可是与霜霞长公主一比却是差的远了,太后从小便十分聪慧机伶,样貌更是十分出众,当初进宫时霜霞长公主出于朋友的情谊帮助太后是不假,可是若是一个无颜丑女就算霜霞长公主再怎么出力,再怎么帮助那也不可能得到皇上的喜欢的,她渐渐站稳脚有一部分归功于霜霞长公主,但大部分还是因为太后有手段有心机。

    可就是这样的她,宠冠后宫的她,皇上在遇到难题寻不到法子的时候,想起的却不是她,而是霜霞长公主,她对于皇上来说只是个后院女人,只有宠爱床上子嗣这几个用处吧,每当她被拒之书房之外,看着霜霞长公主施然进入时,太后心中都有着不满与愤然。更何况她虽然才貌双全,敢称第一美女,可是从小到大头上必然会有霜霞长公主压着,即使这是或许并非霜霞长公主故意的,可是对于太后的高傲来说,这却是不能容许的。

    更何况,那个时候太后事隐约察觉出的事情。

    霜霞长公主的出色这一点,就算是太后也无法否认,能得到琅琊大陆第一美人,那是在各国之争强强争斗中得到的,太后虽然有自信,她若是参与也必会风头大盛,但若让她说那冠军必然是她的,她也没有这个自信,可是她不容许自己的男人有非分之想。

    这个消息虽然惊人,可是以太后的细微观察与心机,她自然看的出来,皇上并非对霜霞长公主这个妹妹仅仅只是亲情那么简单,虽然皇上一直以来都隐藏着那份心意,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可是太后发现了。当初霜霞长公主执意要下嫁给轩辕虎时,太后不知道是不是霜霞长公主发现了什么,这些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太后觉得是就可以了。

    那时霞长公主被先祖皇帝关压,霜霞长公主执意要嫁,不吃不喝差点活活饿死,先祖皇帝心疼先皇更加心疼的长跪先祖皇帝房前不起,先皇登基后对这个皇妹也更是亲切有加,从来没说过一句重话,事事以霜霞长公主为最,轩辕虎兵权在握气势太盛,朝中多少大臣想联合起来对付轩辕虎,可是最后都失败了,因为什么,还不是先皇出手吗。

    有太多太多事了,有许多细节可能太后自己都忘记了,可她就记得一点,她这个费尽心机讨好先皇的,却不如霜霞长公主,这让她接受不了,她也更加接受不了从小事事压着她的人,就算在这男人上自己也是输的。当初太后与霜霞长公主关系太过亲密,时常约在一起聚聚,所以两人宫里宫外时常会在一起,皇上也特许若是寻霜霞长公主许太后出宫,入宫的人上到嫔妃下到宫人,没有皇上的允许是绝对不能出宫的,而这出宫也是一堆的繁文缛节,先皇为了霜霞长公主却不顾这些,可见其对霜霞长公主的疼爱。

    不过也因为这一点,太后心中虽怨,却十分欣慰的接受,太后一是想拉拢轩辕虎,二也是要给霞长公主一个打击,她正好借由这个目的,只可恨最后没有成功,不但如此她尤记得当时轩辕虎指着她鼻子骂她不要脸的荡一妇时的表情,那个丑的令人作呕的恶心男人,竟然敢这么骂她,即然不能为她所用,那就死吧!

    “啪!”太后突然手拍在浴涌水面,顿时激起一片水花来,两个宫心中大惊,吓的退到一边不敢开口。

    太后虽然面色平静,只是越是这样的平静,她们越是害怕,以前死在自作聪明,冒然细太后的人还少吗。

    太后眸子阴冷盯着,不断荡开的水面,她保养合宜,却因为年纪违背不了天道开始上垂的胸部,太后客头青筋突然爆起,那两个宫女见状已退到门边,不敢告上去,太后手托着胸口,揉了两下却还是无法让其立挺,面上表情越加憎恨。

    霜霞根本不知道她为了进宫做了什么,根本也不知道她为了固宠做了什么牺牲,她从出生开始,就受到天下所有人的宠爱,她才华横溢,美貌非凡,天下间最好的事情都发生在她身上了,那她又算什么,她那么的努力,却事事不如霜霞,便连男人也是一样。轩辕虎那种丑陋的泛着恶心的男人,看到她这样花容月貌的竟然还装什么柳下惠,她不服啊!

    太后身上怒气毫不外掩,吓的宫人瑟瑟发抖,她静静的坐于浴涌间,直到浴涌的水渐渐凉下来,太后缓缓站起身:“给哀家更衣。”

    “是,太后。”那些宫人如释重负,立即走过来,手脚麻利的为她换衣,就怕慢一步等待她们的不是死就是恶惩。

    战嬷嬷回来时,太后已经换好了衣服半卧在床上:“太后娘娘,已经将皇后的烧尽了。”

    皇后死前那般疯狂,太后怎么可能给她什么尊荣,没在大殿中做绝也不过是不想让那些侍卫误会罢了。

    “嗯,知道了。”太后声音平淡,战嬷嬷见状也不敢多说,退到一边不言的守着,她跟在太后身边多年,太后的才智心机都是一绝,能让她这样表情的实在不多,五十多年间出现,五根手指都数的过来。

    送了霜霞长公主回公主府,又在那里陪着她用过午膳,百里辰欧阳月才带着百里宿回来,刚一进大厅,百里宿就呼出一口气:“今天实在是痛快。”说着窝在百里辰怀中还摇头晃脑的,要不是他说话还翁声翁气的,真要让人以为是哪个大人说的,听的百里辰直笑。

    “你又知道是痛快了。”

    “那当然了,看着母妃拿剑上去,甩的多威风啊,难道父王不这么觉得。”说着还斜着小姐,一副乖张的样子,只是他脸跟鸡白一样光滑,脸上自然带着健康的红润,不但没显得烦人反而可爱非常。

    “那是当然啊,也不想想你母妃是谁,那可是父王的妻子呢。”百里辰笑的十分自傲。

    “那还是我母妃呢。”百里宿也不甘示弱的叫起来。

    “帅气。”

    “那是!”

    两人自然自吹自捧起来,看的欧阳月有些无言,轻笑了一记端着茶轻轻饮了一记,她还真是有些渴了……

    父子两个逗嘴了一会,百里辰笑道:“娘子,今天让厨房多做几道菜,心情好。”

    “……”

    “娘子?”

    “母妃?”

    平时欧阳月精神特别的好,而且十分敏锐,几乎没有叫她没反应的时候,两人先以为欧阳月睡着了,只是一回头,却看到欧阳月坐在那里捧着茶杯发呆,这可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父子两个走过来,百里宿更中跳着伸出手不断在欧阳月面前挥了挥,欧阳月竟然还没有反应,两人这才真惊了。

    “快,去叫太医过来,王妃不对劲!”百里辰忙道。

    欧阳月此时的眸子却突然一眨,有些意外看着百里辰与百里宿:“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个脸色这么不好。”

    百里辰与百里宿比她还吃惊:“还问我,刚才你坐在这里一动不动的发呆,我还当出什么事了,你还问我。”

    欧阳月愣了下,随即笑道:“我只是想事情一时想入迷了,看把你们吓的,没事的。”说着揉了揉欧阳宿的头,只是她心中突然一绞,脑中什么一闪,她怎么感觉好像忘记什么了。

    百里辰皱着眉,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一时却抓不住什么来。

    欧阳月笑着直揉百里宿的小脑袋:“好了,宿儿要是无聊,母妃带你去将军府找小舅舅去玩吧。”指的自然是欧阳童了。

    百里宿嘟着小嘴:“我这么大人了,小舅舅还总说要保护我,他都比我弱多了。”百里宿直拒绝着,那欧阳童十分喜欢百里宿,两人一凑到一起去,年长两岁的欧阳童总是扮小大人要保护这个小侄侄,让百里宿行为有些受阻,所以他对此十分排斥。

    “你啊。”欧阳月点了点百里宿的小脑袋,一阵无语。

    林王府里,百里长与白盈坐在主卧的桌前,白盈不时用手护着肚子,一边叹息:“想不到皇后就这么死了,林府经此一事,势力也大减,这大周第一世家可是排不上了。”

    百里长为白盈倒了杯水,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润润喉咙,之前在大殿上情况是十分紧迫他们都光顾着盯着了,吃喝都忘记了,此时喉咙跟冒火一样,百里长放下茶杯叹息一声:“做出这种事情来,她死有余辜。”

    对百里长来说,他也算是直接受害者,当初正因为是被人下了药,所以才不得不在治好后装病,这才能逃过一劫顺利长大成人,而当初为了保护他,他生母也被人害死了,当初到底是谁害的他们他现在也不清楚,但对于皇后他是恨的。

    “她死了也好,不然到现在还打着肚子里孩子的主意,想想就令人寒心。”白盈轻抚着肚子。

    在皇宫活下来的皇子,还是世家出生的嫡女,哪一个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就算不温不响但也不是傻子,皇后之前突然示好,将不少东西送到府中,他们虽然不能明其全意,但起码知道皇后不安好心这一点。

    “这个孩子自然不能被她算计上了,就这一点我们应该感谢老七他们夫妻的。”百里长点头道。

    白盈迟疑了一下,看了看百里长,后者笑道:“怎么这么看我,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白盈抿抿唇道:“王爷,你就真的没想过争夺皇位吗?”

    百里长沉默了,轻轻啜着茶,半晌后说道:“要说没想那是不可能的,你能想象那时我被处处挨打的滋味吗,加宫里的太监宫女都能对我冷嘲热讽,呵,说是皇子,比起一些大宫女大太监都不如,我忍气吞声要争的也不过是一口气,我自然想翻身好好恶惩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只不过我最终看明白了,我没那个机会。”

    身在皇宫,谁会不清楚那个皇位的重要性,得到皇位万万人之上,那是何等威风何等霸气,所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当皇帝的皇子也不是什么皇子,但百里长母妃娘家实在太弱小了,想要从这方面得到帮助很难,而她母妃早死在宫中也没能给他多少助力,不止是如此,当初为了装病保护自己,百里长一个病殃子是不被任何势力考虑拉拢的,他又不像百里辰有明贤帝相护,他能生存下来已是不易了,现实所迫,那个妄想他早就压在心头了。

    即便他娶了白盈,他也知道想要将那个念头升起太难太难,先不说白府现在已经落败,只位列五大世家之未,就算是他是五大世家之首又能如何,三皇子百里治、七皇子百里辰都是白皇后的嫡皇子,不但是比她更加名正言顺,手底下势力更是他不可能比的,白盈虽为嫡女可是在白府的影响力却是有限,与白皇后比还是有些小巫见大巫,为了白盈这个嫡女放弃两个皇子,并且得罪两个皇子,白府不会这么傻,就算有分歧,最后怕也会选择一如现在这样谁也不参与,老实的经营这个家族。

    在没有绝对把握前,若是冒然让白接受能力去争,那就太傻了,一个弄不好,他们都活不成。

    百里长不能说完全没有遗憾,只不过现在这样却也不错,他身子强壮,虽然最终无缘争那高高在上的位置,可是他也未与那些皇子们交恶,不论最后谁登了基,也都不会选择伤害他得那一世骂名,他身为王爷身份同样尊贵,放任自己,会让自己生活的更好。

    “你觉得呢。”

    白盈笑了起来,手轻轻抚摸着肚子:“若是可能,妾身希望这一胎是个女儿。”那样才真正将自己隐于暴风圈之后。

    百里长笑道:“王妃说的是,这也是本王希望的。”

    两人对视一眼,相即一笑,聪明人都不需要说太多,同时白盈也在心中松了一口气,这些话不止是她想问,也是白府传来消息想让她问的,百里长想不想争和有没有资格争可是两码事,她当然不希望自己暴露在危险中,是这样才最好。虽然她不敢保护百里长这话是真的,可起码让她安心多了。

    百里长淡淡一笑,低头轻啜茶水。

    相比起百里长这边,百里茂那里却是极为开心热闹,林府落败了,那林成吕被贬却是空下来一个二品重臣的重要位置,借机拿下来对他们来说可是好事。

    百里茂对跪地的属下道:“传话下去,这个位置本王要定了,一定要争到底,争下来。”

    “是,王爷。”

    “王爷,您可真是本事,林府与孙府争斗多年一直也没有个胜负,但是谁想到您一出手便拿下林府一半的势力,将来那个皇位必然是你的。”宁喜珊也是一脸笑意,乐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百里茂眸中带着丝丝情意,让人心动。

    冷彩蝶同他们一同回来,此时只是静静坐在一边不言语,面上却是露出冷笑来。

    宁喜珊见状沉下脸:“姐姐这是什么态度,王爷拿下林府势力,那是多么大的好事,姐姐不为王爷感到高兴就算了,却是露出这种表情来,难道姐姐是希望王爷失败才好吗。姐姐现在这么个样子,王爷非但没有嫌弃放弃你,走到哪里都带着姐姐,给了你相应的尊重,你不心存感激,多与冷府多多勾通,搞好两府的关系就罢了,怎么能这么看王爷呢,看姐姐一脸恶意,难不得希望王爷与林府一个下场不成?”

    百里茂冷冷看着冷彩蝶,而后者却只是看着宁喜珊,面上嘲讽意味更浓了:“宁喜珊我原来觉得你就是个没脑子的蠢东西,现在看来你倒也没笨到底,起码这挑拨离间的本事你学的十分的好啊。”

    宁喜珊眸子一凝,看着冷彩蝶心中已有杀意,本来她是不在意冷彩蝶占着这一个空有王妃头衔,却无实权的。可是随着现在朝中不断变幻,若是百里茂下一步成功,直接登基大宝的时候,冷彩蝶身残虽没有为后的资格,可是却到底是碍眼的很,而到时候再处理了冷彩蝶,是会让人说闲话的,她最近已经在想法子要处理了冷彩蝶,名正言顺掌管着盛王府才是正道。

    “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挑拨离间可太难听了,咱们都是盛王府的人,您这样仇视妹妹对后院可没有好处,姐姐故意挑事将后院闹的鸡飞狗跳的,王爷又哪里有心情处理外面的大事呢,姐姐也是冷府出身的这点道理难道还不懂得吗,可真有失王妃的气度与资格。”宁喜珊话中劝着,实际上却是句句带刺。

    冷彩蝶右手轻轻按着失了手臂的胳膊,自嘲的冷笑:“觉得本王妃碍眼了,现在想除掉本王妃了,你当然有这个心机与时间下手,王爷现在还没登上皇位你便处处想插手,这外戚专全之事希望不要发生在王爷的身上。本王妃现在虽是废人,可是你皇却是下过死令,只要本王妃在位一天,就不会废,在此之前你想越过本王妃,作梦!”

    宁喜珊面色更冷,冷彩蝶却是站起身来,冷笑着道:“本王妃早已往冷府传了消息,只要本王妃一死,那么凶手便是你!”说完转身离开,不理会面色铁青的宁喜珊和面色闪动的百里茂。

    宁喜珊咬牙,却是哭丧着脸,抓着百里茂的胳膊道:“王爷啊,您看姐姐这是怎么了,妾身这也是为了她好,她不领情就罢了,还这样冤枉妾身,妾身实在冤枉啊,王爷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啊。”

    百里茂轻轻拍着宁喜珊的手道:“好了,别伤心了,你也知道彩蝶她自从断了手之后脾气不好,这也是情有可原的,你就别与她一般见识了,再说她到底也是王妃,你总要给她尊重,你只要知道本王对喜欢的就是你,就别与她争了。”

    宁喜珊还嘟嘴要说什么,百里茂却是低头直接堵住了,宁喜珊立即化成一滩春水一般,被百里茂抱在怀中又摸又揉又亲的,当时便没了脾气。

    百里茂却是玩弄了一会便放下她,惹的宁喜珊红着脸不满的直冲他娇瞪,百里茂哈哈大笑着离开,宁喜珊拢拢也裸了半身的衣服穿好,叫来贴身婢女:“王爷去哪了。”

    “回侧王妃,似乎是去了王妃那里。”

    “啪!”宁喜珊一手拍向床边矮桌,当下将小桌子挥倒:“竟然去了那个贱人那里,可恨啊!”

    百里茂确实是来了冷彩蝶这里,不但如此,还展现了许久不露的柔情,笑着道:“彩蝶啊,喜珊的性子你也是了解的,没什么坏心眼,却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也没什么心机,倒是让你生气了,本王已经狠狠处罚她了。”

    冷彩蝶正侧卧在床边,看着百里茂带着笑脸的样子却感觉有些恶心,这百里茂绝非是冷彩蝶原本希望的夫君,可是一道圣旨下来,她不得不从,原这百里茂对她也是百般疼爱,她也是慢慢上了心了,可是那一切都是虚假的,就好比现在他们明知道百里茂说的都是假的,他却还敢用这来骗她,就真以为身为女人只能被他这般玩弄吗。

    冷彩蝶不傻,而且也不想死,宁喜珊最近的变化她看在眼中,若是不拿出冷府来当靠山,百里茂为了前途说不定就真容宁喜珊杀了她,甚至还有可能背后给予宁喜珊帮助。必竟她死后,宁喜珊上位,他还能再娶一侧王妃来为其增一臂力来。

    冷彩蝶觉得以前她真是有眼无珠,怎么会觉得这百里茂还不错,当得大用,靠着女人的关系上位算什么本事,就凭这一点,他就根本比不上三皇子四皇子还有七皇子,真是让她不齿。

    冷彩蝶笑了笑,百里茂却已翻身直接向她压来,冷彩蝶眸底神色平淡,还是接受了百里茂,此时她可不想死,那么阳奉阴违下百里茂也总没有坏处。

    是夜,太后独自一人靠在床头,不一会房间的纱帷无风自动,太后扭头看去,从那里走出一人,那人身影十分修长,整个身体都笼在黑色之中:“你来了。”

    “损失了皇后这一枚好棋子,你很没用。”那个人缓缓开口,说出的话却是一点也不客气。

    太后面色沉了沉,却没有生气,只道:“这件事我确实有些疏忽,可你也别一味的指责哀家,之前的几个计划你不一样失败了,咱们都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的不是,更何况在这皇宫中哀家大权在握,皇后死虽然可惜了一个棋子,可是却不耽误其它的,这就够了。”

    那人冷笑:“林府二房有失,你的势力削减,还不耽误,当年你保证的绝不容失,现在看来都是一切空谈。”

    “那个鬼杀当时隐在暗处,哀家哪里有发现,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还想怎么样。”太后皱着眉,已露出不悦来。

    “当初我要你杀百里辰,为什么没有做。”黑衣人的声音十分的冷。

    太后面无表情:“那自然是时机没到,当时百里丞刚死,如果我下手杀了百里辰,必会有人怀疑的,虽然可以推到皇后身上,可是哀家可不能那么暴露了。”

    “时机,所以就等到那皇后下手,造成这么个结果。”

    太后沉着脸:“皇后从来就是个蠢的,只是没想到蠢成这样,哀家已经杀了她,你放心,接下来的事情哀家绝对不会再容有失,这百里辰我定会杀了他的。”

    黑衣人声音低低冷冷:“不需要了。”

    “什么意思?你要中止我们的合作?”太后一听,竟也有些紧张。

    “这百里辰我自会动手的。”说完黑衣人转身要走,太后忙道:“那欧阳月与百里宿也不能再留了。”

    黑衣人突然转过头来,在暗夜里,一双眸子却带着一种诡异的色泽闪动:“不要做多余的事,我说这些事情我会处理,若是你敢动手,可别怪我不客气。”

    “你也不要过份了,我们是合作的关系,哀家不是你的手下,你与哀家如此说话,也别怪哀家不客气!”太后也是半点不让,冷冷说道。

    “我自有办法,你若是再做蠢事影响了,到时候一切后果自付!”黑衣人说完转身离开,无声无息的来,无声无息的走。

    太后眸子幽幽看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嘴角勾着冷笑:“就容你多嚣张些日子,等哀家事情办好了,第一个死的就是你,当哀家不知道你对欧阳月那丫头不对劲。”

    太后拉起被子躺下,不过眸子却是转了转:“不过只要先杀了百里辰,那欧阳月等人都不足为惧,一个小冲头片子能翻起什么风浪,皇帝现在已经怀疑哀家,哀家已经不能再坐以待毙了,看来有些事情该提前进行了。”

    另一边,京城一处别院的厢房之中,一个妖艳的红色身影在立在窗边,此时房门打开,一个紫衣女子走进来跪地,男子说道:“什么事,说吧。”

    “回主子,那边传来消息说他不想做了。”

    “不想做了?”红衣男子玩味着这句话。

    “是主子,他要放弃合作,是不是要杀了他。”紫衣女子正是紫二。

    “你去处理吧,这几天我要闭关,不论出什么事情都不要来打扰我,有什么事你与紫三他们讨论便好。”红衣男子转过身来,白皙的脸颊,散发着妖异色泽的图腾,让他面容更加惊心动魄。

    “是,主子。”紫二说罢俐落起身离开。

    玉逍遥转身来到桌前,那里正展开一幅画,画上一个女子俏影重重,美丽无双不是欧阳月是谁,玉逍遥魔魅的眸子一眯,伸手轻抚画卷中欧阳月的脸颊:“你即如此桀骜不驯,看来我不得不出手了,我说,我要得到你,就绝不会食言。”

    玉逍遥扭过头去,抬头看着窗外的星空,那里玉盘一般散发着盈盈光芒的月光高悬着,本来月牙状的月亮,此时却慢慢丰一满已近月圆,玉消遥嘴角勾起笑,眸子眯起,笑的意味深长。

    两日后,辰王府却是一早将刘太医叫到了王府中。

    “辰王爷。”刘太医拱手一行礼,百里辰却是直接摆手:“不要行这些虚礼了,快去给辰王妃看看。”

    “是,辰王爷。”刘太医一早刚要进宫,却被百里辰的人拦住直接带来辰王府,刘太医也不敢耽误,辰王爷如此着急,怕辰王妃情况不太妙吧,只是他没想到进屋中,却是看着辰王妃面带红光坐在床边,床边还坐着个玉雪可爱的孩子,不是百里宿是谁,两人正在谈笑,气氛特别的好。

    刘太医顿时有种被耍了的感觉,这看诊讲究望闻问切,他一没闻到这屋中有什么药味,二也没觉得还有什么其它的怪味,再观辰王妃的脸色更是少有的,比起一般人都健康的感觉,哪里像是有病的,刘太医眉头抖了抖,转身冲着百里辰道:“辰王让微臣前来看诊,是府上什么人?”

    “本王不刚说给王妃看诊吗!”对于刘太医明知故问,百里辰倒是不乐意了。

    刘太医嘴角微微抽动了下道:“辰王爷就微臣眼观,王妃身体强壮不像是有病。”

    “那你看你就看看,仔细着点诊脉。”百里辰直接下令,刘太医无法,他入朝为医官多年,见过最不讲理的就属百里辰了,跟这种人讲的了什么道理,还是直接做正事要紧,先给辰王妃看了诊,他还得快些回宫呢。

    欧阳月手腕上放着帕子,床帷也放下,只露出一只白皙的手腕,刘太医目不斜视,沉眉沉眉认真的诊断,直是诊了一柱香时间,他收了手,百里辰忙道:“刘太医可看出有什么事了吗,王妃最近总是发呆,是不是又有喜了?”

    这孕妇有时候就是比正常人怪异一些,百里辰最近观察发现不对劲,一是担心,另一个也隐隐有些期待。

    刘太医一愣,缓缓摇头:“王爷,您可能是太紧张了,微臣把王妃脉象并没有喜,虽然可惜不过王妃身体也没有大碍,而且十分健康,辰王爷无需担心。”

    百里辰愣了下,眸中虽失过丝失望,不过马上回过神来:“原来如此,有劳刘太医了,送刘太医出去。”

    春划为刘太医塞了一个大荷包,这才将人送出去,欧阳月叹息:“果然没有怀啊。”欧阳月身子她最是清楚了,她只是感觉最近心头有些烦恼,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反倒是将百里辰兴奋的不行。

    “这次不是,不是还有以后吗,再说我倒是不希望娘子这么快怀上,就这一个天天占着你的时间,让我们都没时间相处了。”百里辰十分不满的嘀咕着。

    百里宿立即插腰,仰着小下巴怒道:“我还没说你呢,天天粘着娘,都是老夫老妻了有什么甜言蜜语可说,我这个当儿子的还有好多深奥道理与娘探讨呢,都被你给搅和了。”

    “叫父王,叫爹,没大没小的。”百里辰却是哼了一声,直接用拳头敲百里宿的脑袋。

    百里宿气的整张脸都鼓起来了,这小身板太小,力气也小,现在被百里辰教训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偏两人平时还好,一说到欧阳月的问题,两人都跟斗鸡眼似的,欧阳月叹息笑道:“好了好了,我身子没事,你们也别担心了,宿儿去跟你父王去练剑吧,昨天不还嚷着吗。”

    “哼,这次就放过你。”百里宿顿时哼了一声,宣告结束。

    百里辰嘴一抿,脸上带着一股邪笑拉着百里宿离开了,欧阳月心却是犯的一跳,别说百里辰觉得古怪,她也感觉最近不对劲,可是要说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真是头疼。

    欧阳月靠在床头上,听着外面百里辰与百里宿还吵嘴的声音,嘴角却是勾出甜蜜的弧度来,这种生活是她以前从来没想过的,没想到她穿越而来却能遇到这个爱她如痴的男人,能生下宿儿,她觉得这辈子也够了。

    京城这几日的天气十分不错,到了晚上也是星辰满天,夜景十分美丽,然而这一天的夜里星空暗沉,所有的星星都隐到黑黑如墨布的云屋一般,空中散发着一种沉闷的气氛。

    “噼啪”

    突然天空一道惊雷响起,直接劈出大半星空,屋子里的烛火瞬间被劈灭。

    “噼啪”

    安静的房间里又响起一道巨雷声,而这道雷电闪动照亮了屋子里一个角落,那床上此时正有一个黑影背着身子。

    “噼啪”

    突然那个黑影一动,伸出双手紧紧按掐着床边之人的脖子,一脸的狰狞,在雷电射进屋子闪烁出的亮光下,可以看到女子面容精致绝美,然而此时脸上却是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白皙的双手狠狠掐着床边沉睡中,依旧俊美惊人的男了!

    ------题外话------

    今天好卡啊,越是收尾的时候越不好写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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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2261/ 第一时间欣赏重生之特工嫡女最新章节! 作者:火小暄所写的《重生之特工嫡女》为转载作品,重生之特工嫡女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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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特工嫡女介绍:
重生后的欧阳月发现原身真是个倒霉蛋! 嫡母不亲,庶姐虚伪,姨娘狠毒!更可悲的是,她不单是京城三丑!还被陷害撞见庶姐与未婚夫偷情惨遭杀害! 呸!欠我的通通还来!!! 身为特工的她退役后准备生子,临时接到国家重要任务丧命,带着鬼儿子强势重生的她,十八般武艺皆有涉猎的她,岂是那些魁魅魍魉斗的过的! 你们有张梁计,我有过墙梯,斗的你们哭爹喊娘,叫苦不迭! 不过这个所谓的亲爹,看着宠她,为何又一副若即若离满腹心思? ★精彩片断 “妹妹,这次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某女一脸指责,话里尖酸刻薄。 “啪啪啪!”清脆的巴掌突然在某女耳朵响起。 大厅众人只见某女说说话,头忽然左右摆动,跟得了失心疯一样,嘴里“哇哇”叫个不停。 十余次后,某女涨红着一张脸,惊恐大叫“谁,是谁暗算我!” 大厅众人一副活见鬼的样子,哪里有人暗算她,是她自己抽疯。某女捂着刺痛的脸,惊的四下扫看,却无所惑。 她身后,忽的飘出一个影子,冲着对面伸出V的手势。 欧阳月轻笑,眨眨眼‘儿子干的好!’ ★ 庶姐一次又一次狠毒算计,最后落的凄惨落败…… “妹妹,求求你放过二姐吧,我们以前是最好的姐妹啊!” 欧阳月轻托起其下巴,笑的如沐春风,话却好似寒冬霜雪:“姐姐,在你设计毁我名声,害我性命时,你有将我当成你妹妹?” 刚才还一脸凄楚之人,面上一白阴冷回视:“你……你根本没有失忆,你一直在设计我!你该死!” 欧阳月冷笑:“欧阳柔,我一直只是在反击,人在做天在看,这是你的报应!” ★ 那时未婚夫后悔求上门来,她眯眼冷笑,冷斥:“一个被人玩烂的,本小姐不屑要!” 面对她的污辱,未婚夫脸上青红交错,却不敢出言不逊,又是为何? ★ 集各国最优秀精子精提孕育而生的儿子,“飘”来坐于她肩上,明媚忧伤道:“好无聊,好无聊啊!” 那谁谁因得罪他,被这小恶魔下泄药恶整,最后还不过瘾直接将人踢那到茅坑里,让人几天吃不进去饭,还无聊?! 圆滚滚的大眼睛望过来:“老妈,人家想去妓院玩~”接着某小恶魔露出一个诡笑。 欧阳月嘴角一抽,大掌拍飞:“你谁儿子,不学好!” 某小恶魔蹲在墙角画圈圈,大眼睛亮闪闪的不满嘀咕:“老妈是悍女,老妈是悍女,老妈没人娶……” 欧阳月怒从胆边生,拉起儿子进行思想教育! ★ 至于欧阳月到底有没有行情呢,看着那跟着后面屁股跑的病美男就知道了。 “娘子~你跑慢点啊!为夫好累~”一副病弱却出奇俊美的男子,气喘吁吁追着跑。 欧阳月暗恨:“你个怪物,我不干了,你离我远点!” 男子一听眼神一厉,身上气势瞬间一变,“嗖”扑向欧阳月,有什么事先做过再说。 欧阳月直翻白眼,做完还有个屁功夫跑啊! 某男狡猾一笑,抱着软玉温香,睡觉觉~ ★ 当上一代的秘幸揭开,当一切阴谋展露,他们携手抗敌。 所谓上阵父子兵,打仗夫妻档,夫妻联手,所向披靡! ★ 种田,宅斗,宫斗,各种斗。宠文、爽文,一对一,男主绝对干净,一心一意爱女主。 亲们喜欢就收藏吧,这是小暄更文的动力~ 完结宅斗爽文《重生之嫡亲贵女》重生之特工嫡女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特工嫡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特工嫡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