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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特工嫡女全文阅读

作者:火小暄     重生之特工嫡女txt下载     重生之特工嫡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56,宿儿X明贤帝,明贤帝悔意!

    本来凝沉的气氛突然被百里辰的哭声打破,众人都是一愣,欧阳月先是反应过来抱着百里宿轻声哄着,只是却是看到百里宿正握着一双软软的胖胖的白呼呼的小拳头,张着嘴哇哇大叫,只是眼中却没有什么泪,欧阳月心中感叹啊,她乖儿子这重生而来后似乎更加腹黑,更加会捣蛋,也更加招人疼受了。

    欧阳月笑着伸手戳了戳百里宿嫩软软的脸颊,还看到了百里宿那小眼神里露出一丝不满来,但却不忘记放生大嚎,声音十分刺耳,百里辰就在一边一把搂住欧阳月,一点不在乎这里是御书房,他这行为失不失礼,忙道:“宿儿怎么了。”

    “不知道,哭不停呢,怕是不舒服或者吓到了吧。”欧阳月也一脸担忧,眸子竟然也染上一丝水气,抱着百里宿一直“噢噢,宝贝不哭……”等等的哄着。

    百里辰一脸愁苦状:“让孩子跟着受苦了,是本王的不是。”

    “王爷你在说什么呢……”欧阳月似乎愣了一下,冲着百里辰直眨眼睛,似乎在说这里可是御书房,说这些话那还得了吗,这里面可是有着明贤帝在呢。

    百里辰却是全然不去理会,只是沉着一张脸,眉头紧皱,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看的旁边的百里长与白盈都感觉出一丝古怪来,这老七以前就是个混世魔王样的性子,何时见他这一副悲伤难过却不敢开口的样子,难不成真转了性子吗?竟然如此怕事了?

    可事实上百里辰还不是将什么想说的都说了吗,比如看你那死德性将我宝贝儿子吓成什么样子,穷装什么!

    对于自动想到这些的明贤帝来说,这想法令他不快,但是看着在那叫闹着的小家伙,明贤帝也实在没办法再继续展示他的威严了,出声道:“将宿儿抱来给朕看看。”

    百里辰与欧阳月对看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一丝不确定,他们可不确定明贤帝是否对百里宿不利啊,今天他们与百里长夫妻两被招来,为的不就是之前霞光与枯草一事吗,他不会是想借机除掉一个孩子吧。

    欧阳月紧抱着百里宿,面上已露出丝丝冷意,虽是不明显,但是对于明贤帝的紧张还是隐约可以看出,这个所谓的父皇,让他们心存芥蒂,甚至丝毫不信任。

    明贤帝冷淡的看着两人,百里辰眯着眼睛,想了一想便抱起百里宿要上前,离开前给了欧阳月一个放心的眼神,在这种情况下明贤帝还不会做出什么事来,所谓虎毒不食子呢,明贤帝对于名声之注重还不会让他做出这么没谱的事来,百里宿定然不会有大事的。

    说来也奇怪,刚才还吵闹不休的百里宿,一到了明贤帝的怀中突然就不哭了,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底一片清澈浧静,好似天间最纯澈的湖水,不带有一丝杂志,清灵的似乎能洗涤人的心灵一样,一瞬间给出了明贤帝心中一个震动,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明贤帝,好似看到了什么好玩具一样,一眨不眨的舍不得移开眼睛,沉默了一会,连百里辰、百里长夫妻两队都有些紧张的时候,百里宿突然眼睛一弯,竟然冲着明贤帝‘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百里宿本来就长的精致可爱,这一笑更是要将人心底的所有柔软都化开一样,心灵也随之温和美丽喜悦了起来。

    “好皇孙!”明贤帝眼底不禁感染上一丝喜乐之意,眼角都微微勾起,这一笑绝非以前那些假假的,笑致眼底。

    百里宿‘依依呀呀’的胡乱挥舞着手臂,继续的笑眯眯,看着明贤帝就像看到最喜欢的东西一样,小脸上表情兴趣十足,明贤帝看着不禁笑道:“这孩子倒也有趣的紧啊。”

    如此说着不禁抬头向下面看去,明贤帝没叫起身,自然也没人敢起来,他笑了笑:“你们怎么还跪着,都起来吧,老四媳妇还有着身孕,也不怕出什么事来,快看座。”

    明贤帝自然是给自己找台阶下,众人也都不以为意,不过都相继谢恩着坐下了,却在这时明贤帝突然倒抽了口气,那福顺更是眼珠子都快瞪下来了,众人疑惑忘去,百里宿正扬着一张可爱的人神共愤的脸,正开心的伸出两只小短胖小手,揪着明贤帝的胡子呢。

    ‘咯咯咯’

    揪揪揪,继续揪!

    没两下明贤帝脸上都黑了,福顺更是身子一颤,一时间都不知道做什么了,百里辰与欧阳月同时站起来,快步走过去,就怕明贤帝一怒之下将百里宿摔在地上,却是在两步的距离时,明贤帝突然抬起头,淡淡看了他们一眼,那眼神很清楚,不要再走近了。

    百里辰与欧阳月身子一僵,却是害怕宿儿的安危不想理解,此时百里长突然上前拉住百里辰,压低声音道:“老七别冲动,父皇生气归生气还不会做出如此事情来,这点你还不知道吗。”再以明贤帝宠爱百里辰的程度,那种事情也不可能的。只不过有些事情百里长到底是不知道的,百里辰紧皱着眉,甩开百里长便跨步而出,倒是让百里长有些发愣,欧阳月却已经快步奔上前。

    然而一直低头看着不断使坏的百里宿的明贤帝,本来阴沉的脸,在看到百里宿一副乐呵呵,无辜又喜悦的样子时,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么多来,还没有人敢在朕前面拨朕的胡子,那叫什么,敢在老虎头上拨毛,是这个意思吧,朕这皇孙倒是个胆大包天的家伙。”

    众人动作都停下,等着明贤帝的下一动作,只是这时候百里宿还不停使坏的揪着明贤帝的胡子,一副玩的不亦乐乎的样子,明贤帝面上僵了僵,伸手握住百里宿的小手,手上软绵绵的感觉竟然让明贤帝心中一跳,低头时百里宿一久一副傻乐的样子,傻乎乎的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明贤帝就是觉得怎么这么可爱呢。

    身在这皇宫里,明贤帝很小就知道在这皇宫里想要生存,就要会演戏,别人能演的像,你就得演的更好,演出其中的精髓来,明贤帝的心早就冷硬一片,就算是他后来做了皇帝,成了大周的人上人,反而许多事情更让他无能为力,更加放不开手脚了。他这一生里只爱一个女,就是白皇后,可是面对这皇位,为了能做稳这个皇位,明贤帝又何尝不是冷硬的人呢,他可以给白皇后许多个承诺,可是当初就算他真的知道,就能避免这个心爱的女人死在他前面吗,可能结果还是一样的。

    这当皇帝就不能是心软的人,有哪个不是铁石心肠的,为了权力可以放弃许多东西,包括良心、爱等等,明贤帝一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眼前这个纯洁的小人时,他就感觉这个想法似乎有些可笑,那感觉他说不清楚,他就是感觉他以前似乎错了,且错失了很多的东西。

    明贤帝眸子闪过丝迷离,就算是百里宿揪着他的胡子,也让明贤帝没有反映,众人都是大疑,那百里长更是看着百里宿眸子有些闪烁,父皇一向是最严肃认真的,现在竟然被百里宿揪着胡子都没有丝豪怪罪,看来不止是七皇弟得父皇的宠爱,这个百里宿怕是还会继七皇弟后尘,甚至更加的得宠啊,敢在父皇面前放肆的,这百里宿也真是第一人了。

    “咯咯咯”百里宿心里却是有些畅快,这臭老头挺上道的嘛,知道还让他撒气呢。

    百里宿比起一般孩子聪明,但到底是孩子心性,让他想特别大的阴谋手段那也不可能,但是想痛点祸折腾下人倒是可能的,被明贤帝抱来时,他感觉的到百里辰与欧阳月的紧张,所以心中对这明贤帝更加怨念了,看着他胡子一根根特别亮,百里宿立即想到拨光了的想法,不过这人还真是有点病啊,他拨他胡子似乎还把他逗乐了,难受是天生受虐狂啊?

    百里宿黑线,若是这老头真有这受虐狂的性子,那他刚才的行为岂不是正合了老头的心愿吗,那可不行啊,他是想办法给老爸老妈出口气的,哼,他才不能如了这老头的愿呢。百里宿小脑袋里开始胡乱琢磨起来了,若是天生受虐狂的人,大多数都是极为喜欢别人虐待他们的,有些是喜欢虐心大多是更喜欢虐身的,虐身虐心一起来的,他现在这小身板想虐起身来还真是不咋容易,而且真虐了这老头他还不更高兴了吗,那就得反过来想,他们越喜欢虐,别人对他好或者温柔心里越不得劲,越不舒服吧。

    哼哼!

    百里宿嫩嫩朱上红唇一撇,眼睛发出一丝亮光,伸着白胖小嫩手便拉着明贤帝的胡子,直接将明贤帝头都拉下来了,只是那明贤帝面上表情却是淡淡看,一点没有不高兴,百里宿心中越发肯定这老头根本就是个受虐狂的想法,心中冷哼哼几下,然后伸出手轻轻揉着明贤帝的下巴,一副为刚才揪了他胡子而且后悔百分的样子,而那软软的小手摸在脸上,明贤帝感觉心快化成水了,头还不禁微微皱起来。他堂堂大周皇帝,怎么会因为一个孩子的无意之举而产生这般的动摇,若是他真这么好被人左右,早不知道被人杀了多少回了。

    只是这误会就是这样产生的,他这么副样子,在百里宿看来就是这受虐狂老头果然受不得人对他看,现在心里不痛快了吧,真是活该,再接再厉,让他更郁闷,这么想着还不禁回头看了眼欧阳月,一副我真是老妈你的守护神,你快露出喜欢的不得了的表情表扬我吧,小手已经爬向明贤帝的脸,然后双臂环上去一副亲切友好的样子。

    “呀,辰王世子……”福顺都吓坏了,他跟在明贤帝身边多年,明贤帝也就抱过百里治几次,剩下的不论是谁家的孩子他都没抱过,那是多么讨厌与孩子相处啊,福顺这一是怕百里宿被处了罚,谁让这孩子怪可爱的呢,另一个也是怕明贤帝真生气了,否则他们这些身边的就要倒霉了。

    只是过了一会却看到明贤帝脸上没变,反而面上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感情。

    “吧唧,吧唧,吧唧。”

    ‘咯咯咯’

    就在这时几道口水声响起来,众人面上都有些呆愣,却见百里宿正抱着明贤帝的脑袋,挨个脸往上抹口水,那真叫抹口水吧,他每次亲上一口必让明贤帝脸上多出一丝晶亮之物,没几下这明贤帝脸上就跟过了遍水似的,明贤帝愣住,众从大囧又担忧,那百里宿还笑的没心没肺的样子,欧阳月差点将他抱下来直打小屁屁。

    福顺哆哆嗦嗦的伸出帕子要为明贤帝擦,心快提到嗓子眼了,皇上不会一怒之下将这里所有人都拉下去罚吧,百里宿却十分生气,一把抢过福顺手中的帕子,狠狠向地上一扔,帕子没什么重量的在空中飘飞了会才慢慢落地,福顺哆嗦着吓点冲着百里宿喝呢,谁知百里宿又抱着明贤帝的脸抹了层口气,完事还得意洋洋的冲着百里辰明贤帝‘咯咯’笑,就像他的行为是多么的厉害一般。

    其实也确实很厉害,看那明贤帝都呆坐那里半天了,面上各种表情闪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理,但众人想多半是生气的,百里辰还记得明贤帝有多讨厌孩子,先不说百里丞百里坚等都是他讨厌女人生的孩子,而他这个害了心爱女人死去的儿子,明贤帝在很小的时候,还一副靠近他就跟沾了脏物一样的想法,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多么期盼着父爱,可惜后来他知道,那永远不会属于他。

    便是明贤帝真正关爱的孩子百里治,真正亲近抱百里治玩笑的时间也绝不会超过五根手指头,这人心里就跟包了层铁外壳一样,根本没有人能打破那层温暖的。

    但这一次百里辰猜错了,因为下一刻,明贤帝竟然哈哈大笑:“朕的皇孙果然是聪明,都知道安慰你皇爷爷了吗,好孩子。”明贤帝虽然大笑着,只是那望着百里宿的眼神却也是有些复杂。

    百里宿与百里辰长的极像,而百里辰又很大部分继承了白皇后的美貌,看着如此可爱单纯的百里宿,明贤帝就好似看到了以前年幼的白皇后,当时他们还是少不更事,他们很喜欢一起玩,当时的白皇后总睁着一双可爱的大眼睛一脸崇拜的看着他,不知不觉明贤帝已将百里宿与白皇后的影像重叠在了一起。

    我去!

    欧阳月看着暗叫一声,明贤帝这看她儿子是什么眼神,这皇宫阴谋诡计腌臜很多,难不成这明贤帝恋童吗?!欧阳月心中一紧,已快步上前,提溜着将百里宿抱在了怀中,明贤帝怀中一轻立即反映过来,看到欧阳月行为,面上立即一沉,却听欧阳月佯怒道:“宿儿你太不听话了,怎么可以有对皇祖父如何无礼,简直没大没小,父皇宿儿还小,根本什么都不懂得,还请父皇不要怪他不敬之罪。”

    明贤帝也回过神来,心想刚才竟然丝毫没有防备,这可实在危险之事,看了百里宿一眼立即收回眼神道:“宿儿倒也可爱,老七媳妇也不要管的太严了,孩子活泼点是好事。”

    “是,父皇。”欧阳月眼神如电紧紧盯着明贤帝,见后者表情平淡,再看着百里宿的眼神也很正常,心想还真可能是她多心了,那宿儿像百里辰与白皇后的事她也是知道的。

    明贤帝坐正身子,福顺已经投了湿巾过去,明贤帝拿着擦了擦脸对百里辰等人道:“知道朕今天叫你们来是何意吗?”

    “请父皇明示。”

    明贤帝眸子扫了扫百里辰与百里长淡淡道:“你们都清楚,朕与太后各有缘法,朕对佛教更为看众,而太后更喜欢的是道教,太后这些年一直用着都是用白云道观灵云天师炼制的养颜与健身丹,只不过最近白云道观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有半个月没送来丹药了,昨日里太后宫里的的花草相尽枯落,太后更是忧心冲冲,朕担忧太后的身体,便想派一个人前去查看下情况。只不过这人选自然不能马乎。”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明贤帝这是想让人去白云道观查看下啊,那白云道观这些年来一直常期给太后送丹药,太后还是信服,也是因为这白云观太后这几年身子骨确实是不错,一连也带动了白云道观的香火,大周朝子民对那里观感等方面都很不错,若是因为丹药的事或是太后的事,明贤帝找人去查查这也都是应当的。可关健是明贤帝一直以来对道教都持淡然的态度,在他眼中佛教才该是佛教第一大教,而且明贤帝与佛教的关系,自然更看重第二个,那道教真起来对明贤帝却没有什么好处的,这时候派人前去是为了太后办事,怕二也得为明贤帝查办,但不论是谁,这其中必有经验,起码欧阳月与百里辰现在早已清楚,太后可绝非只是普通个慈祥的老太太,而是披着羊皮的恶狼。

    明贤帝扫了扫百里长与百里辰:“老七,你可愿意去。”那百里长的身子骨之不好,世人皆知,百里辰原身子是不好,但明贤帝不但知道他是装的,而且近年来百里辰也早慢慢不做那伪装,看起来像是个正常的人了,这个人选自然百里辰为好。

    欧阳月却是绷着脸,百里宿看着老妈这个样子,伸着小手又要做什么,却被欧阳月抓过按住:“宿儿乖,睡一觉吧。”百里宿有些迷糊,不过其实早在之前他就累了,这小身板实在没有什么太大的力气,刚才都耗尽了,欧阳月一说他打了个哈欠真就闭着眼睛睡着了。

    说完明贤帝又看了百里长与白盈一眼:“老四媳妇刚刚怀了身孕,身边也是需要个照顾的,老四便不要去了,回去安心保护老四媳妇待产吧。”

    “是,父皇。”

    “嗯,你们先下去吧。”明贤帝一摆手,百里长与白盈便退出身去,只是离开御书房里,两人面上表情都有些怪异,“王爷,还是先去太后那请个安吧。”

    “好!”

    御书房里,就剩下辰王府三人,明贤帝静静等着他们的反应,好一会也无人说话,明贤帝道:“老七,你可是不愿意去。”

    “回父皇,儿臣没这么说。”可是却是这么想的,明贤帝看着百里辰,又扭头望向欧阳月:“老七媳妇,你先出去吧,朕有话与老七说。”

    欧阳月一施礼,便退出身去,只是离去时,黑幽幽的眼睛还不望扫向明贤帝,之前那霞光与枯草的事,怕是真让明贤帝动了心吧,这是怀疑上了?

    御书房里,明贤帝指着一边的椅子道:“坐吧。”

    百里辰也不客气,大步走过去,便没什么形象的走过去坐着了,明贤帝眉目间微微皱了记,又放了下去:“你这么多年过去了,行来还是这样不羁,坐也没个正形。”

    百里辰怪异的看着明贤帝,从小到大这人根本就没管过他,他从原来对他的期盼到有些怨恨,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父子间该有的互动,现在怎么又一副我是你老子的样子管束他,不晚吗,百里辰满不在乎的道:“习惯了,从来也没人管过,这样挺好,一个个都养成跟个老头子似的严谨,天下人都长一个样,那还有什么意思。”

    听到百里辰语气里的嘲讽,明贤帝眸子有些幽幽,说道:“宿儿与你母后小时候颇像。”

    “是吗,这也正常,那是母后的皇孙,不像母后要像谁。”百里辰样子平淡不以为然,明贤帝心里的话突然被堵的说不出来了,沉默了下说道:“此行让你去白云观也是有件事要你去查。”

    “果然如此,儿臣知道了。”百里辰嘴角勾着冷笑,明贤帝没事了会想看他吗,恨不得他永远消失才好吧,呵呵!

    百贤帝眉头微微皱了下:“那灵云天师的情况你找机会查一查,这些年来太后与白云观来往很密切,朕早就觉得这白云观不太对劲。”

    “到时候皇祖母若是有什么事,正好借由枯草或者霞光一事大作文章,到时候想儿臣死,儿臣也没话可说,是不是。”百里辰冷笑望着明贤帝,明贤帝面上一沉:“朕没这么想过。”

    “可父皇就是这样做的。”百里辰心中越发恼怒,一想到之前的种种,明贤帝抱着百里宿那不断变动的脸色,不想放过他就算了,难道连他儿子都不行吗,这个父皇难不成是想断了他的根吗:“不论如何,若是谁敢伤害儿臣看众的人,儿臣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朕这是要害你吗!”明贤帝眉头深深皱起来,心里却有些心虚,招呼百里长与百里辰前来,不过就是个障眼法罢了,其实这件事明贤帝早就想查,但一直没找到机会,而这一次就这么巧,几件事都赶上一起去了,正好找个人前去看看,本来他也有意让百里治前去,可是因为之前辰王府的事,他想着借由此事,便是太后皇后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必竟那枯草之事来的玄异,又不能真不处理,倒是显得他这个做儿子的不将母亲当一回事,事出于辰王府,百里辰自然就是最好的人选了。

    “这些年来,父王害的又少吗?”百里辰说到这的时候,眸子有些闪动,带着一丝怨恨来。

    明贤帝沉默了下道:“朕……这些年来朕确实……但那也是与你母后的约定,你原来不也毫无怨言,甚至还十分配合吗。”

    百里辰不语,明贤帝面上也变了变,看着百里辰眸子有些闪动,最后道:“你去办好这件事,朕答应你一个要求。”

    百里辰面上冷笑更甚:“等价交换吗,很好,儿臣接受了,只要父皇要想好了,这个要求你未必给的起。”

    “放心吧,朕绝不食言,朕会派暗卫跟着,势要保护好你的安全,京城里的事你也不用担心,朕会保护好辰王府的。”

    “哼!”百里辰转身离开,唇却紧紧抿成一条缝。

    明贤帝望着百里辰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孩子身子挺拨,背部宽厚,有着另一种的稳重,明贤帝突然道:“这些年来不论是朕还是老三的事,老七都能作的很好,从来没让人失望过。”

    “是,辰王爷其实颇有才干。”

    明贤帝声音低了几分:“原他也不过就是朕放在人前的棋子,他只不过是为老三挡驾的,可是现在朕发现老七早已脱离了那个界线。”

    福顺身子一震,脱离界线,手握重权的人最讨厌的便是这种脱离界线的人了,然而明贤帝现在面上表情却是淡淡的:“你那里有什么消息。”

    福顺倒是有些犹豫不决,但不敢不说道:“回皇上,之前三皇子曾经叫了一个大夫去看诊,没能从那大夫那里套来话,只不过三皇子府却是分类买了几样药材。”

    “嗯……”

    “是……事关男子精气的事,对……对那方面似乎……”

    明贤帝突然抬起头,眸子冷锐的看着福顺,吓的福顺立即“噗通”跪在地上,明贤帝沉着脸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奴才没敢强迫那大夫说实话,但……但按药材来说,是有那个……可能的。”福顺白着脸道,明贤帝寄予最大希望的皇子,很可能不举,这种皇子怕是没办法继承皇位的,就算可以,将来也得过继他人的孩子,这是皇帝的耻辱,不过也怪不得这么久了治王府也没有消息,原来三皇子是不行吗。

    明贤帝面色铁青,腮帮子似乎因为怒气,快咬的崩出来了,明贤帝不耐烦的道:“你出去吧,朕要一个人静一静。”

    “是,皇上。”福顺立即退出身去,却不敢走远,只在外面站着,时刻坚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声音,就怕明贤帝说话听不到。

    福顺刚一离开,明贤帝突然闭上眼睛,眉头紧紧的皱起来,面上很是烦躁,伸手揉了揉眉头,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倾心照料的未来希望,竟然……他突然觉得以前所做的事,似乎有些可笑,他为了与白皇后的承诺,做过错事,也更因为自己的不愿意接受,而对百里辰十分苛责,以至于这份亲情根本不可能再有什么转好的迹象了,起码他还有一个懂事的孩子,只是现在……

    明贤帝觉得这是不是造化弄人,他一心栽培的人,最后身上出了这种问题,成为了基本最大的阻碍,那以前所做的一切难道就是个笑话吗。为了一个孩子,他准备放弃另一个,最后却是竹蓝打水一场空。

    他心中不禁想到那个之前还在他怀中开心笑着的小身子,突然间他感觉有些后悔了,是不是有些事,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呢。

    静坐了许久,明贤帝长呼一口气:“福顺!”

    “皇上,奴才在!”福顺快步进门应道。

    “暗中寻最好的大夫与药材给三皇子医治。”

    “奴婢明白,这就去办。”

    福顺又走出去,明贤帝一拍手,从御书房暗道中走出一个黑衣人,明贤帝看着他道:“你带着一队精英,之后暗中保护辰王。”

    那黑衣人一愣:“皇上,属下是专门保护皇上安全的。”

    明贤帝眸子幽冷:“朕在命令你!”

    黑衣人身子一震,马上低头道:“是,属下令命,誓死保护好辰王爷安全回京。”

    “嗯,你下去准备吧。”黑衣人又从暗门离开,心中却在想,皇上怎么突然对辰王爷如此重视了,但是他却不能多问,当暗卫只有听命没有发问的权力,只是心中却已在想必要留下两队精卫保护皇上的安全才行了。

    明贤帝一个人坐在御书房里,空阁的房间,每说一句话都带着轻淡的回音声,心中没来由有些孤凉:“朕只是看在皇孙的面子上,并非是对那混蛋小子。”

    欧阳月与百里辰之后又去了呈祥殿给太后请安,得知百里辰不日便要去白云观为其查探一番,太后自然是乐见其成又十分心喜的,直夸着百里辰孝顺是个难得的好孩子,等离开皇宫里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了,欧阳月坐在马车里,抱着百里辰有一下无一下的拍着:“皇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百里辰冷笑:“还不是想让我去送死吗,那太后与白云观之间来往密切,那灵云天师也鲜少出门见人,多是门下三个弟子张罗白云观的事,本来就有些古怪。这些年来别人不知道,但是太后与父皇一直暗中较量着呢。”

    欧阳月倒是不解了:“暗中较量,可是林府现在如日中天,这样得罪父皇有什么意思,太后可不是这么糊涂的人。”

    百里辰面色冷沉下来:“若是她想自已做皇帝,或者垂帘听政呢。”

    “你是说!”欧阳月心中一惊,太后真是有这等野心之人吗?可是她现在都这个年纪了,而且朝庭上虽然暗潮汹涌,真想力挽狂澜改写,没个几十年不可能,太后有什么底牌让她有这等自信,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欧阳月自问算是有本事的人,也没有古代女子三从四德的想法,很是自力自强,在现代她能做到许多男子做不到的事情,但她来到古代却从没想过这等野心,她要不过是保护好自己,因为她懂得不论她再怎么强大,想让这个男尊女卑,男权至上的社会接受她也不可能。历史里的武则天能成功,一是因为她有才华有心计有机遇也有野心,可是太后的情况却是大大不同的,她一不是明贤帝的亲娘原来能被人崇拜那是因为她知分寸懂进退,很少做出超过的事,太后心计必然是有的,至于理国才华她从来没听过,敢这么想的必然是有野心的。别说这些还不齐全,就算这些因素都齐全,她少了一样东西也永远不可能,那就是机遇。

    历史上的武则天有那个机会那是因为唐高宗出于宠爱又身有异才相信了武媚娘,对于这个平行时空的明贤帝来说,太后根本不具备这个条件,明贤帝非但不信任她,恐怕更甚是恨着她的,当初林皇后的进宫怕是让白皇后最终导至身死的一个原因,对于这种不断想仗着娘家势力与明贤帝抗衡的情况,明贤帝根本不会给太后这个机会,而且太后年纪不轻了,她还能有几年的活头有此等野心,这让欧阳月完全理解不了,觉得百里辰这想法不怎么靠谱。只是她心中有隐约觉得,这也并非只是猜测,可是太后的底牌呢,她自信在哪里,在这些个不利于她的情况下,她为什么敢做这样的梦,她即不是个笨人,就不该这么想,敢想敢做,她隐藏的到底是什么?!

    “若是这猜想不错的话,此去白云观惊险非常,太后不会坐视不理,不过父皇此举出发点是为了太后她也说不出什么来,只会尽力的防备我,此去很难找出什么真相来。”百里辰在御书房里虽然与明贤帝针锋相对,此时他心中无比想去,当初母后的死到底是谁下的毒手,母后为什么身有蛊毒,最后传到他身体,母后也因此坏了身子,他这些年来暗中查明真相,但感觉面前就像是有着一层蒙雾一般让他看不清楚。

    今天明贤帝提出这个意见的时候,百里辰突然灵机一动,这或许有原因,太后这些年都用着白云观的药,那些药丸百里辰拿过来研究过,就只是强身健体的丸子没什么特别的,但恐怕这绝对不寻常,至于明贤是真的清楚他心中一直有着查明真相的原因才让他去的还是其它的,百里辰却不愿意去想,他为的是自己,与明贤帝没有关系。

    当然就算明贤帝一直恨他,这些年来也一直在利用他,但让他做皇帝总比太后这野心勃勃的老太婆要强太多了,在明贤帝的手下他发展的空间还是有的,若是这大周皇朝最后落到林家,到时候便是大周朝子民的灾难了。知道这些,就是明贤帝不让他去,他早晚也得去查探个清楚的,更何况还是现在奉皇上为太后的名义前去,这可是省事方便的多了。

    欧阳月神色十分严肃,我觉得他们似乎忽略了什么东西,而且这对他们来说,却非常重要的东西!心中隐隐有了丝不安!

    ------题外话------

    最重要大步局已经开始了,卡卡,很精彩噢~后半段了。

257,温存的缠绵!

    百里辰要去白云观,此事既然明贤帝已经吩咐下来,更何况他们心中也对此事有诸多疑惑,那就必然是要去的,回府后欧阳月便让人去准备,百里辰会在三日后带一队人前去白云观。

    “表妹夫要去白云观,好好的去那里做什么?”晚上用膳时,冷采文一说便皱起眉来。

    “最近辰王府不是出不少事,宫里那也是……父皇出于孝道自然该有所表示的。”欧阳月面上表情淡淡的,也没看出来她是喜是忧,反倒更令冷采文皱眉,此次怕是困难重重,惊险不断吧。

    冷采文将碗筷放下,思考了良久才道:“这个灵云天师我倒是听过他一些传闻。”

    “什么传闻?”百里辰奇问道,现在对于打听这灵云天师消息的事,他是十分愿意做的。

    冷采文唇抿了抿,语气很缓慢道:“这灵云天师成名已久,至今差不多有近五十年的时间,可是灵云天师鲜少出现在外人面前,就是他名下几个弟子想见他也不容易,但二十年前有人说看过疑似灵云天师的人,当时他仙风道骨的可年龄看起来只是二十多岁。因为此人的传言,去拜会白云观的更多,不少都想求那长生不老之药,可是白云观对外只说那人看错了,白云观也没有什么长生不老之药,后来这件事不了了知了。而那灵云天师向来神秘,世上只知他很会炼药,他所炼制的强身健体的药丸很有效果,对于他更为崇拜。只是正因为这个人如此神秘,你此次也更加的危险。”

    冷采文所带来的消息并不多,也是因为这灵云天师真是没有什么消息外流,神秘的可以,以前也不是没有人因为对灵云天师的好奇,所以想混进白云观探探的,可是最后都以失败告终,非但如此,这些人的行为是对白云观对灵云天师的不敬,被人抓到后必要承担那些信徒的愤怒,最后都落到惨境过的有些悲惨,是以虽然这灵云天师让人十分好奇,但最后这种事都不了了知了,虽让这灵云天师越来越神秘,但一般人却是不敢再打白云观的主意了。

    欧阳月却是愣了愣,眉头紧紧皱起:“若是那人看到的是真的,也就是说这灵云天师五十多岁但保养的还和年轻男子一样,若说他不会长生不老之术,怕是没人会相信了。”

    这灵云天师据说出名之时已快而立之年,那之后成名了五十多岁,要说出来的是个样子七八十的老头子,还没有人会如何,只能说这老头子清心寡欲,自然比较长寿,其实真正得道高僧道士活的久也不少,可是就拿**大师来说他看着慈眉善目的看起来到底是个老头子,这灵云大师七八十了还跟个小年轻的一样,能没有古怪吗。

    “这么说来皇祖母也不怎么显老。”百里辰也接了一句。

    虽是不显老,可到底是个老太婆了,跟皇后还是不能比的,看来这一回去白云观必要深度调查一下了。

    今夜星光灿烂,月亮如一只通体发着盈盈玉盘的盘子悬于空中,无数星星衬托之下,更带出一种清冷的温柔,房间的软塌上百里辰环抱着欧阳月的腰,后者靠在塌子上,两人亲密靠着静静的凝望着。

    欧阳月手握着那双环在她腰上的属于男子的手,微微打开,手慢慢缠上,十指紧扣,轻声道:“这倒是让我想起当初你带我去城郊观夜景的时候了。”

    百里辰笑着道:“是啊,借机偷香窃玉,那真是令人回味。”

    “你真是……”欧阳月不满的回撇了一眼,嘴角却不禁勾着丝丝笑意,百里辰慢慢手紧了手,属于男子宽厚的掌心里紧紧握着里面软若无骨的柔夷,连整个心都软掉了,只惜一想到自己离开就要跟娘子有一段时间不见,百里辰又说不尽的不舍。

    欧阳月微侧过身子,双手环着百里辰的腰迹:“相公,之前我已让铁老将暗器打好了,你配上两套带出去,一定要平安的回来啊。”

    当初欧阳月与百里辰,也算是因为暗器深之事深交的,现在两人都结为夫妻了,而且彼此相爱,欧阳月自然没必要隐瞒什么,反而早早就想要给百里辰订作一套男子用的暗器饰物,这一次给百里辰的暗器饰物总共四件物,发冠、手腕护腕、戒指以及腰带,比起原来欧阳月设定的暗器容量还要大上一倍,虽然不能杀敌千百,但是想自保逃离约莫是够了,当然在她自己配物的基本上,她也升级了一些,做出了钗子、项链、戒指与镯子的暗器饰物。

    “娘子放心,有你和宿儿在,相公拼了命也会安全回来,定然不会让娘子担心的。”百里宿眸子渐渐凝沉,深深望着欧阳月,不禁喃喃道:“以前我根本想象不到,有一个人能让我如此的牵肠挂肚,为了她,我愿意舍弃一切。认识到你,我才感觉我这才像是一个人,那时刻被人关心担忧的感觉太好了,好的我发誓永远都不会放弃、放手,所以我一定会回来的,娘子不要担心,我这般的爱你,怎么忍心让你守活寡呢,而且我也不会给你红杏出墙的机会的。”

    百里辰伸手点着欧阳月的鼻尖,笑眯眯的道,欧阳月抓着百里辰的手便重重咬了一口,疼的百里辰倒抽一口凉气:“什么守不守活寡的,你敢再说!”

    百里辰笑眯眯的,虽然不舍,此刻心中却一片柔软,欧阳月握着他的手道:“晚膳后表哥跟我说了,他明天就离府了,那冷喜海都已经死了他也是该时候回府了。”冷采文原住在辰王府里其实就不太合规矩,不过百里辰身为男主人就在府中,倒也没什么大关系,百里辰这就要离京了,冷采文在住在辰王府,怕是会惹来闲言闲语,他能不在乎,可是却不能毁了欧阳月的名声。

    百里辰对此自然没有什么意见,欧阳月清亮的眸子看着百里辰,突然叹息了一口道:“我怎么发现我越来越娇情呢,怎么这么舍不得让你离开呢。”

    百里辰眉言如含苞的花朵突然绽放开来,绽放了极美的色彩,一手搂住欧阳月的腰,另一手将欧阳月的脑袋按住,唇舌如火蛇一般,夹带着火热的激情向欧阳月袭来,百里辰像是突然爆发的宇宙一般,炙烫的令欧阳月颤抖起来。

    “呜……”唇舌完全失控,根本坚守不住,百里辰精壮的身子压来,欧阳月也只有被迫接受的份。

    衣带渐落,如白玉一般修长的纤纤柔夷慢慢环向属于男子略黑的宽厚背脊,好似世间最美丽的两种颜色,带着一种美到极至的差异。

    欧阳月媚眼迷蒙的看着正在挥洒着汗水,却是难掩英俊的男子,看着男子眼中再也掩示不住的浓浓不舍,男子对于她毫不掩示的强烈占有欲,心越发滚烫起来:“相公,我爱你!”

    “娘子,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

    屋中春光无限且,一波春光接着一波,好似永远也无法满足两颗即将离别,那浓浓不舍之心。

    欧阳月有些迷糊,至于两人到底缠绵了多久,怕是谁也说清楚,她只是知道她不舍得这个男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可能异常危险却不得不去,她便不想放他离开。欧阳月有些无奈的想,前生的她了无牵挂,从来没这么娇情过,重生而来碰到这么个男人,却跟个女人似的也知道牵肠挂肚了,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不过能被这种男子喜欢上,也没什么不好的,她便顺理成章接受吧。

    对待喜欢的人,想他好,想给她温柔,想让她更加喜欢你,这都是正常的,她从来没觉得自己本身性格有怎么变化,她到现在还是可以对敌人狠辣不留后患,对于看重的人她同样的护短,她觉得只是将自己曾经压抑的温情开发出来,给了对她重要的人,这是好现象才对。

    这么想着,欧阳月回身一搂,双臂抱在了百里辰的脖子上,又轻轻吻向某男的嘴角,姿态柔媚,挑逗十足。

    百里辰呼吸一紧,却是伸手将欧阳月的手拉下:“再做你要累坏了。”说着拉了拉欧阳月身上绣着鸳鸯戏水的被子,被子下的两人此时赤一裸着,紧紧贴着,百里辰能感觉到欧阳月那细滑如丝绸的肌肤,两人身体的热度还没有退去,百里辰快感觉呼吸不了了。

    欧阳月却是一挑眉,眼角微微勾起,伸着手指轻轻划着百里辰的胸口:“你不知道吗,我这是想将你的精力榨干了,才不让你在外面找小妖精呢。”

    百里辰被噎了一记:“有娘子,为夫还能看上什么人,娘子怎的对自己这么没自信吗,这世上能赢过娘子的人,哪里去找。”

    “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将来遇到好的呢。”

    百里辰‘啪’的伸出手,照着欧阳月的屁一股打去,脆生生一响,惊的欧阳月瞪大眼睛,还有些不可置信:“娘子,你不信相公的定力,也得相信你自己的魅力,再说那些女人再美与我又有何关系,你再敢吃这种醋,我一定做的你两天两夜下不去床。”

    欧阳月低声笑了起来:“好啊,接下来的两日在床上过又有什么不好呢。”欧阳月突然一翻身,狐狸一般的笑了,百里辰都觉得他隐约看到了欧阳月后面有一只红毛尾巴在扇动,看那闪闪发亮的眼睛,他知道被娘子调侃了。

    “你啊!”百里辰伸手捏了欧阳月一记,就着欧阳月趴在他身上的姿势,按住欧阳月柔若柳枝的腰身:“在京城,你也要一切小心,盯着你的人也不少,我留了两队人,一队在明处,一队在暗处保护,实在不行你也别在辰王府,就去公主府住着等我回来,皇姑祖母那里另有密卫凭这些兵力有人想动你也难。”

    欧阳月叹息:“放心吧,我知道的。”

    两人静静怀抱着,沉默了好一会,欧阳月突然道:“相公,你说今天我不会怀上呢。”

    “什么!”百里辰愣了一下,突然不想走了。

    欧阳月勾唇一笑:“我们要不要努力一下。”

    “那还用说!”

    “咯咯咯……”

    欧阳月被逗的笑了起来,只是后面的笑声,最后全被百里辰的浓浓情意所掩盖,化成片片春光照下……

    果然第二天欧阳月没起来身,百里辰昨天也是精力有限,搂着欧阳月也有些不懒不愿意起床,外面春草冬雪来看了几回,看着屋中没有动静,便也识相的没有叫门,王爷和王妃这离别的温存,谁忍心打扰。

    “哈啊~”欧阳月懒懒打了个哈欠,眼睛神还有些迷离雾蒙蒙的,娇嫩的身子窝在百里辰怀中,温存的不想起身。

    百里辰指尖一挑,将欧阳月耳边一个顽皮的发丝挑开,露出欧阳月白皙的脸颊,还因为刚刚睡醒,面颊上泛着诱人的红潮,看的百里辰心跳飞快,只是最后忍下来了。

    欧阳月轻轻睁开眼睛,却是低笑一声:“相公,我都感觉到你不对劲了。”

    “别乱说,这是正常的,我哪天早起不如此。”百里辰面上微红,天天搂着个大美人,还是自己心爱的大美人,他没反应才怪呢,只是昨天折腾了娘子一夜了,他宁可忍着也不想让她太累了。

    欧阳月柔柔看着百里辰:“相公,我没事的。”

    “抱一会就好,不许多说,不然打你屁股,让你不听话……”百里辰眯着眼睛道。

    欧阳月有些无语,她难得这么温顺不在意,换成别的男女哪还轮到女子上赶子啊,这个男人……只是心中却是欢喜的,倒也没再继续纠结,笑眯眯的道:“相公陪我再躺半个时辰。”

    “好啊!”

    但事实上等半个时辰一过,百里辰看到欧阳月那生龙活虎,娇艳欲滴的柔软身段时,哪还忍的住,自然化身为狼,又是大大饱餐了一顿了,忍的欧阳月满满的白眼:“刚才是谁说不要的啊,哼,最后竟然这么过份,看看这,看看这,还有这,你真是不让我出去见人了。”欧阳月指着胸口,又指着脖子,现在可是夏天了,穿着本来就少,一露脖子有谁不知道她被好好疼爱了,多丢人。

    “怕什么,最好这痕迹能留到相公我回来,现在相公我在你身上印上了记号,沾上了气味,谁也不敢接近你了。”百里辰却满不在乎,看着欧阳月身上的痕迹,还一脸兴奋。

    “啪”欧阳月忍不住在他身上拍了一记,虽然气恼,可是脸却不争气的红了。

    “哈哈哈!”

    等百里辰与欧阳月笑闹过了一阵,总算起身的时候,已经是午膳时间了,来到花厅的时候,已经看到冷采文黑着脸有些不满的盯着他们,百里辰完全不在意,挺着下巴扶着欧阳月大步进来,后者却是有些不自意,但还是冲着冷采文笑笑,虽然脸上红了红。

    冷采文无奈叹息:“我都快饿死了,真够慢的。”

    “呵呵呵。”百里辰似乎有些奸笑,看的冷采文脸上更黑了,三人倒是坐下吃饭了,这会冬雪也抱着百里宿过来了,百里宿歪在冬雪胳膊上睡觉,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小孩子身体啊,真是木有办法。

    欧阳月抱过百里宿问道:“有喂过奶吗。”

    “回王妃,之前用了些,小世子用过之后就犯困了。”欧阳月伸手戳戳百里宿跟白馒头一样可爱的脸,笑道:“看困的这样子,先抱回去吧。”往常欧阳月一天到晚都要带着百里宿,不过有时喂了奶睡觉的时候,欧阳月会让人带走。

    冷采文眸子有些深邃看了欧阳月一眼道:“用过晚膳,我便让人来取些东西,这就回冷府了。”

    欧阳月点头道:“表哥什么时候想来,辰王府永远都欢迎。”

    冷采文点点头,笑容渐渐展开,只是那眸子瞬间如若深潭,看着欧阳月的眸子有些让人看不懂,百里辰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不论有多么不舍得,两天后百里辰还是带着侍卫离开了,只不过在欧阳月送百里辰出门前,辰王府却发生了一件不小的事。

    “相公你一定要小心,我爱宿儿都等着你呢。”

    “你在京城也一定要多加小心,那么多人盯着辰王府,要谨慎。”两人依依惜别,却是看的欧阳月怀中的百里宿直翻白眼,老爸快走嘛,他能多跟老妈在一起了,这几天他们跟牛皮糖似的,不粘着对方就不舒服,真要命。

    此时两人对望着,眸中都是不舍,百里宿被夹在中间,小脸黑沉沉的,他还记得以前听说过,恋爱的男女智商都不高,想自己老妈以前多聪明,现在竟然露出这种傻呆呆的表情,果然那话不是骗人的,哎……

    “宿儿,父王要走了,让父王抱抱。”百里宿低下头,语气有些慈爱,百里宿抬起小脑袋,看着这个帅气的有点过份的男人,他勉为其难表现下难过与不舍吧,不然恐怕他要失落的,顿时百里宿伸着两手臂,冲着百里辰抓去。

    百里辰‘吧唧’在百里宿额头上亲了一口,百里宿嘟着小嘴还没表达不满呢,怀抱就变了一个香气迷人的怀里,看着百里辰英武的身子渐渐走远,百里宿眼眶难得湿了下:“爹!”

    ……

    众人都是一愣,百里辰的步子忽然停下来,猛的转过身子,就看到百里宿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眸子明亮的紧紧盯着他,样子似乎还有些懵懂,但那丝不舍还是可以看出,百里辰整个心都一跳,快步奔过来,抱着百里宿手臂紧紧的。

    欧阳月也是一愣,这百里宿重生以后小孩子身子自然是跟新生儿没啥区别,她也不清楚宿儿是故意韬光养晦不愿意说话走路呢还是其它的,必竟有些孩子发育晚会说话走路也晚,她也没当一回事,现在百里宿开口,她才知道她并不是全然不在意,只是没表现出来,此时她与百里辰一样的激动。

    百里辰抱着百里宿有些夸张的道:“听到了吗,我儿子叫我了,叫我了。”整个就是个傻爸爸的样子。

    欧阳月嘴角勾起:“是啊,宿儿叫你了,第一个开口就是叫你呢,等你回来的时候他已经会说很多话了。”

    “嗯嗯嗯,好儿子,好儿子。”百里辰激动的直照百里宿的脸亲去,好似不将他脸上糊满口水不罢休,百里宿一脸苦相,不断向欧阳月投去求助的眼神,这时欧阳月却在一边笑看着,哪有半点解救他的想法,百里宿差点哭了,有没有搞错啊,不过就是叫人了,有这么激动吗。

    当然很激动了,百里辰听到儿子叫的第一声,就有一种还没走就已经开始想念家的感觉,看着自己貌美如花的妻子,乖巧可爱聪明伶俐的儿子,当时真不该答应去白云观的,只是磨叽了一个多时辰,那由明贤帝指派护送百里辰出城的宫员都快哭了,三吹出请在百里辰吹胡子瞪眼之下,队伍总算出城了。

    一路上却听到百里辰特别骄傲自大的,直冲他跟前的侍卫道:“冷刹看到没有,本王儿子就是聪明,这么早就说话了。”

    一年的孩子说话似乎也没啥太惊奇的吧,再说统共在刚才就叫了一个字吧,冷刹盯着自家主子,看着自家主子眉眼都快笑开了,自然不会说出去的,百里辰笑道:“本王儿子就是不一样。”说来说去都是这一句,看百里辰这高兴劲,倒是把之前离别的苦闷之情冲散了不少。

    此时辰王府里,欧阳月却是将百里宿抱到床上,两人对坐着大眼瞪小姐,好久一会欧阳月有些不满的道:“你这小鬼,是不是早就能说话了,非要等到今天说出来吓人。”

    百里宿无辜的鼓着包子脸:“哪有啊,人家也是受身体限制好不好,我是刚才突然感觉一冲动就说出来了,之前我想说都说不出来好吧。”

    欧阳月却是皱眉:“哼,一开口不是叫娘却是娘爹,妄我怀胎十月,原来在你心里我的地位这么低啊。”傻妈,你要不要吃醋这么明显。

    百里宿‘啪’的下趴在床上,然后手脚麻利的‘嗖嗖’向欧阳月爬去,然后爬到欧阳月的腿上,欧阳月却是一脸嫌弃的直接一扒拉,百里宿小子便倒在地床上,爬腿行动失败,百里宿不放弃,刚一爬上又被欧阳月扒拉下去,连着三四回后,欧阳月总算不动了,百里宿立即爬上去,两只小胖手紧紧攥着欧阳月的衣服,一脸讨好道:“老妈,你还吃醋了,你果然是最疼我的。”

    欧阳月撇了百里宿一眼,不说话,后果嘿嘿一笑:“哎呀,不要生气吃醋嘛,宿儿最爱的就是你啦,那一声也不过就是为了让爹早些走,我好独占你啊。”

    欧阳月嗤的笑了一声:“好了,就你鬼灵,信你了。”抱住百里宿,欧阳月轻轻摇着胳膊道,“不过你也不要说的太多了,我可不想你被当成妖怪,才一天的功夫什么话都说的这么利索了,还有那是你亲爹,哪是什么独占不独占的,要孝顺他知道吗。”

    切,女生外向,这就向着你老公了,真是的。

    百里宿差点鄙视翻白眼,哼哼叽叽的,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心里却有些不满,原本他还以为老妈就随便找个男人得了,到时候他还会和老妈一起生活,谁也抢不走。可惜后来遇到百里辰这个牛皮糖,偏偏这家伙对老妈这么好,看的他都有些感动,不知不觉竟然这么认同了,现在想破坏他们独占老妈他都不忍心,百里宿心中恨啊,还不如当初就直接喝了汤忘了前世直接当个小孩子就好了。不过想归想,让百里宿再当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长大,他非疯了不可,就是小小抱怨个一下。

    百里辰离开京城,引起了不少的流言非议,之前辰王府井中射霞光,皇宫里枯草于三宫之中的事早已瞒不住传扬了出去,不少人在想,难不成辰王是那个给长辈带来祸事的人吗,不然此事一出他便离京了,还不是为了避祸吗,这让之前觉得辰王会更有机会册立太子的想法压了下去,只不过相比起来朝中倒是平静了许多,若是百里辰知趣不去争,几分势力也自然会对他放宽下心的,所以这辰王府倒也颇为平静,暂没有来找麻烦的。

    欧阳月这一天吃过早膳后,又拉着百里宿开始学走路,百里宿虽然有前世记忆,可是这身体却只是个孩子,没有人教着他走路,光靠意志就能走起,那只是小说,不是现实,不经一番努力,百里宿想会走路,难。

    花厅里桌椅侧下一排,右侧那里放着一条惯通房间,宽两三米长的大毯子,欧阳月拒绝了奶妈与下人的提议,脱了鞋,亲自拉着百里宿慢慢的一步步的拉着百里宿往前走。

    “王妃,将军夫人带着小少爷求见。”

    “噢,她们……有请。”欧阳月并没有停下,还是慢慢拉着百里宿,不时拿着帕子给走的一身汗的百里宿擦额头,百里宿就是这点好,必竟不是真的稚童,这意志力就不错,这会也不喊累,慢慢的随着欧阳月的指示向前走。

    “世子开始学走路了,走的像模像样的,真是可爱。”刘氏进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欧阳月拉着百里宿往前走,百里宿稚气的脸上还肉嘟嘟的可爱,但眉眼间却异常认真,正不断跨着小短腿往前走,那小腿短胖的抬起落在地上,感觉软趴趴的没有力量,却让人难以忽视这小人所表现的强烈要行走的愿望。

    欧阳月停下来,将百里宿抱在怀中为其擦汗,倒也有时间去看刘氏,刘氏今天穿着一身红底绣海棠花纹的衣服,玉环珠钗横陈,面上笑意盈盈看着百里宿还有些惊讶,气质越见沉稳,她旁边站着身着短小褂的男孩,看小男孩约四五岁的年纪,一双眼睛透着精灵样,看到欧阳月在教百里宿走路,一脸的兴趣,直瞅着比他年纪小的弟弟看。

    “童儿来了,到姐姐这来。”看到欧阳童,欧阳月笑着招手,欧阳童看到美人姐姐立即迈着短腿飞快的跑过去,那股冲劲要不是欧阳月接的好,他差点能冲出去,吓的刘氏差点叫起来,欧阳月一把拉住,还笑着冲百里宿道:“宿儿,这是你小舅舅。”

    百里宿看着欧阳童,这么小点的孩子,还让他叫舅舅,没来的让他辈份又矮了,他才不叫呢。

    “姐姐,他就是我的小侄儿吗,好可爱。”欧阳童却是直眨巴着眼睛,一脸喜欢的看着百里宿,然后走了几步在百里宿面前站定,从怀中掏啊掏的,拿出个小荷包,“这是我送给你的长辈礼物。”说的很努力装出大概叫慈爱的长辈样子,可惜人太小了,怎么装也有些不伦不类,反而萌萌的可爱,欧阳月不禁逗的轻笑起来。

    刘氏摇头道:“在家里的时候臣妇跟童儿讲过,他一个劲的问臣妇辈份的事,还偷偷找着伺候他的嬷嬷问来问去的,那嬷嬷都快被烦的没边了,倒是说了这长辈着见礼的事,这便让他记上了,真是……”

    百里宿似乎有些生气,这一个便认亲的小屁孩,只是一听到有礼物,反正是白来的,难得的放下不开心,小胖手接过欧阳童递来的荷包,直接拿给欧阳月,意思是帮他打开,必竟现在还不能说那么多话嘛,真累人。

    欧阳月心领神会,打开荷包,里面是一只精美的长命百岁锁,这锁上锁眼下面流苏串上都镶着红绿蓝的宝石,比起一般的长命锁更华丽了些,这是当初欧阳志德送给欧阳童的,欧阳童最喜欢的玩具,百里宿虽然以前喜欢搜刮各贵妇小姐的各色首饰等物有故意的成份,可是小孩子喜欢五颜六色的东西也是事实,倒真是让人爱不释手了,百里宿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下,看在这东西他还算喜欢的份上,就认了这小鬼吧,只是让他叫舅舅他才不愿意,勉为其难拉个手当友好吧。

    这可是将欧阳童乐的不行,欧阳童原来身子骨不好,总待在院子里,后来将军府总算是乱糟事少了一些,他身子也好了,但是刘氏是从姨娘升上来的,而且也不是那么爱走动,朋友也不算多,欧阳童更不可能有什么同龄的玩伴了,是以一见到百里宿就喜欢的不得了,这东西其实还是他因为喜欢随身带着的,原来只想送荷包的,现在一喜欢把什么都忘记了。

    两小孩拉着小手坐在一起玩了起来,那边有春草还有两个嬷嬷看着也不会有什么事,欧阳月便跟着刘氏坐下来说话,欧阳月看了眼欧阳童:“童儿这以怎么不太好。”刘氏面上僵了僵,欧阳月看了一皱眉,“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刘氏面色不好,有些恨歹歹的道:“还不是前几日,童儿待在府中有些无聊,而臣妇也有些东西想买,便带了几个丫环婆子出去,去首饰铺子的时候却是碰上了宁府尚氏,被她酸了几句臣妇忍不住回了几句,差点打起来,童儿受到点惊吓。”

    欧阳月冷笑,至从宁喜珊嫁给百里茂之后,这宁府长房便算起来了,越发有些傲慢,瞧不上许多人了。再加上有传言说原掌管祭奠的太常卿年岁已大,最近又时常告病在家,皇上有意再寻一个太常卿,但因为一时间没有好人选,找人寻过人选百里茂以及他那一队同党便推举了宁百川,虽然这职位官高却看似没什么实权,但是担此位都是颇有名望之人,而且只是兼管宁百川还掌管着御史台,有弹劾百官之权利,所以多一个官职对他们来说有益无害。再加上宁喜珊现很得百里茂的宠爱,宁府最近风头倒也不小。那尚氏本来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只不过姜萱之前寻着宁府麻烦,没想到这两房争斗还没停下来,突然间因为宁百川兼任之事,那二房怕是败的很彻底了。

    刘氏想到什么,突然道:“对了,宁氏怕是要不行了。”

    欧阳月点点头,宁氏回宁府后一直没受到良好的对待,再加上姜萱又去闹了一番,宁氏能坚持活到现在还真是命够硬的,欧阳月想了想说道:“看来本王妃还是要准备个丧礼才好,当初祖母死的时候便有人乱嚼舌根,她当时待我再恶,到底也算是做过本王妃的长辈,这点礼数也该尽了。”

    刘氏才不会认为欧阳月是真的想送礼物,怕是到时候会送些恶心他人的礼物吧,笑着点头道:“自然是,臣妇也该寻思件礼物了,可不能让人说了嘴去。”

    欧阳月看了眼已经抱着玩具一起玩的欧阳童与百里宿,便收回了眼光:“夫人若是闲着,不妨多来王府走动走动,宿儿也没什么同年龄的朋友,也好让他有个伴。”

    “世子能和童儿玩的好,臣妇也很开心。”

    欧阳月刚要说些什么,突然听闻外面有些吵闹,还没说话已经下人走过来道:“王妃,外面姜萱公主带了些人,将门口堵住了,还说要见王妃。”

    刘氏皱眉:“想要求见,怎么带人堵门口,是什么规矩。”

    跟那大乾傲慢公子讲规矩那还真是白说,至从当时欧阳月将事情转到宁府那面,姜萱与大皇子姜齐就安静了一阵子,这是又坐不住了吗:“请进来吧。”

    不一会姜萱带着两个婢女,还有几个人高马大的侍卫走进来,看到两个孩子在玩耍,姜萱眸子沉了一分,笑着对欧阳月开门见山的道:“辰王妃倒是轻闲的很啊,本公主在这大周也待了一阵子了,游山玩水也差不多了,想着准备要回国了。”

    “原来公主要回国了,那真是可惜了,不过公主在大周也有些时日了,看来也是该回去了,怕是大乾皇上皇后也该担心了。”欧阳月笑着点头,一脸赞同。

    姜萱不请自来,更加自然的坐在一边,眸子有些幽幽若有所思的又扫了眼正与欧阳童玩耍的百里宿,不禁叹息一声:“说起来本公主此行大周事情却没办妥也不知道父皇母后会不会怪罪,不过行程已定下却也耽误不得了,本公主此行为大周,倒也给辰王妃带来些不便,是以本公主离开之际,想办个宴会,再找个演的不错的戏班子,此行特意请辰王府到时候一定赏光。”

    说是请,但姜萱面上却没有半点妥协之意,欧阳月笑容浅淡,眸底像是缓缓流动的湖水,没激起半分波澜,笑道:“姜萱公主亲自来请,本王妃自然没有不到的道理。”

    “那本公主就静待辰王妃了,到时候会送来请贴的。”说完姜萱起身离开,但在离开前,不禁又看了百里宿一眼,欧阳月嘴角一勾,露出冷笑来……

258,祸水东引,宁氏之死!

    刘氏有些紧张,不禁道:“怎么感觉这姜萱公主神态有些奇怪,不会是打什么不好的主意吧,辰王妃不如到时候借由什么借口不去吧。”

    欧阳月却是笑望着刘氏,宽慰的看了他一眼,又望了眼玩的正欢的欧阳童与,虽然一脸不情愿,却两眼发亮挥着小手一脸兴奋的百里宿,眸子有些幽暗,好似正待出鞘的宝剑一样:“我曾经答应过父亲,要护着童儿的,这次父亲离京怕是回来的要晚,我更不能让你们出事烦劳父亲伤感。”

    刘氏有些感动,却还是道:“本也不是什么大事,那尚氏也不过就是图个嘴快罢了,童儿虽然当时吓哭了,但孩子心性,哪里会记得那些事情,他早就忘记了,现在辰王爷也离京了,王妃您还是不要参与这些,对你也没有好处。在童儿身上,臣妇也不是个软弱的,不会让他受伤的。”

    欧阳月却是道:“可身为他的姐姐,我还是需要为他做些什么,姜萱既然来者不善,也正好是个机会。”

    刘氏还想说什么,欧阳月已经笑着冲童儿道:“童儿,过姐姐这来。”

    欧阳童一听,眸子一亮,转过身便小跑着冲向欧阳月,就跟个小马驹似的速度还不慢,一头撞进欧阳月怀中,吓的刘氏差点惊叫出声,欧阳月早用手捂着欧阳童的脑袋自然没有问题,闪着亮晶晶眼睛的欧阳童咧嘴一笑:“姐姐。”

    那边百里宿也被冬雪拉扶着走到欧阳月身边,欧阳月伸手抚摸着欧阳童的脑袋笑道:“童儿,要不要在姐姐这里陪着小侄儿玩几天啊。”

    欧阳童顿时不断点头,笑的十分开心,还拍掌道:“要的要的,姐夫刚刚离京了,姐姐不开心,童儿要陪着姐姐,让姐姐开心。”嘴里这样说,但是那小眼神却是一直往百里宿那里撇,这点小孩也知道口是心非了吗,看的欧阳月直乐,百里宿撇撇嘴,倒也没说拒绝的话。

    看着刘氏,欧阳月笑道:“夫人留在辰王府吧,当陪陪我也好。”

    刘氏见状,也没再拒绝,笑道:“那敢情好,其实在将军府里臣妇也是无聊的紧,能陪着辰王妃聊天解解闷,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只是心中却默默在想,这位辰王妃可是惯有手段的,而且她说到的就从来没有做不到的,她对于之前的事情,这是打算做什么呢?实在令人好奇的紧啊。

    宁府,最北的一个偏僻孤凉的小院子里,这小院实在有些残破荒凉,围院的篱笆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从底往上早已枯烂,有些颤微微的似乎随风便能断落,而小院子里四处长着野草,只留有一条差不多两米左右宽的小道,跟那山村野林开出的小道也差不了多少,从院子里进入屋内,那就更惨不忍睹了,这屋子里总共也没有多少家具,屋子不大隔成了三个房间,正厅里只有一张破桌子,四下有两个缺了腿歪歪扭扭放在那的烂椅子,再无旁物,右侧打帘进去是一个暗堂,里面黑漆漆的连个窗户也没有,若是再关了门与小黑屋也差不了多少,左侧便是主人起居室了,但这起居室同样很糟糕,一张大木床,床板都外支,上面铺着两张不怎么新的床单与被子,墙角放着一张小桌子,下面支着个椅子就再无长物了。

    此时床上躺着个妇人?说是妇人倒也有些抬举,这个妇人面色暗沉,一些晦暗,面颊深深下凹,嘴唇干裂,眸子泛着血丝又夹杂着晦黄之色,躺在床上一会后突然捂着胸口趴在床边上咳嗽起来,样子十分痛苦。

    “怎么又咳嗽了,真是个扫把星,要死又死不成,真是让人晦气。”突然间从门口那里传来一声音,妇人抬起头来,就看到个丫环一脸嫌恶的看着她,她心中大恨,却突然笑了起来,笑容中带着几分讨好的神色:“雪儿姑娘来了,快请坐。”

    那叫雪儿的丫环一听面上都变了:“坐什么坐,你这房间又脏又臭的,哪有本姑娘落脚的地方,也就你这种活着这份上却死赖着人会住了,不是我说你啊,怎么说你原本也是宁府的嫡女,也算是宁府的主子了,被欧阳将军休弃了回家,这在旁人家可是奇耻大辱的事了,你竟然这么不要脸,在这苟延残喘的活着有什么意思,看看你这天天吃的东西吧,馊的狗都不吃的东西,你却能天天吃的欢快,真不知道该说你已经没有脸了,还是说可怜。”

    那雪儿摇头晃脑的,床上半躺着的宁氏面上阴郁闪过,眸中阴暗,只不过最快的隐了下去道:“有劳雪儿姑娘给送吃的了,太谢谢了。”

    雪儿摆摆手:“这是大夫人见你可怜,才让我来给你送吃食的,要谢也谢过大夫人的好意呢。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大夫人这些天里经常给小姐寻医问药,说是小姐身体调理的差不多了,马上就要怀上茂王的子嗣了,到时候对宁府来说又是一大喜事了。这两年啊,因为你把宁府可是害惨了,名声尽毁,差点让主子们都抬不起头来,啧啧啧要不是大小姐出息,这宁府怕是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你也得感谢大小姐知不知道。”

    “喜珊要怀孕了?!”宁氏却是一愣,忙问道。

    “没有也快了,有没有感觉很开心,跟你说也没用,你不过就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根本就不能生孩子,不然进了将军府多年何必最后会被休离出来了呢,像你这种女人啊,真该早点死了算了,东西放这了,快点吃了,一会会有下人来收的。”说完,雪儿将手中的蓝子砰的一下扔在床上,这蓝子款样很差,大概是快被淘汰的东西,已有一个枝架伸出来,头上放着的盖蓝更是没有什么作用,扔到床上的时候直接倒了下去,里面只有一碗面相不好的白饭,还有一小碗清水白菜一样的东西,此时却是掉到床上两叶。

    宁氏眼中一恨,却小心的将白菜拿起放回到碗里,雪儿离去前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差点呕出来,就这还是宁府原来的大小姐呢,落到这个惨境,换成是她都恨不得死了算了,这女人竟然还能坚持到这么久,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雪儿叹息了一记,不过对于时常做的事,倒也没有什么悔意。

    至从当初宁氏害的宁府大丢脸面,后来还差点让黄府的人挑了宁喜荷去换亲的时候,这府中便没有人将宁氏当成一回事,尚氏与丁氏还十分怨恨宁氏,所以做了许多事来折磨宁氏。宁氏当时气血攻心,身子内变弱了,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宁氏命硬,就一直留着一口气,挺着就不死,尚氏与丁氏总喜欢派人前来污辱宁氏,这些话宁氏可以说是天天听,听的都有些麻木了,可是她却十分明白,那麻木只是她不愿意去想,事实上心中的恨快逼的快疯了。

    蓝子里并没有准备筷子,尚氏与丁氏曾经冷笑的看着她,用手抓着饭与菜往嘴里塞,然后笑着她跟乞丐一样,将她贬的跟地上人人可踩的污泥一般。宁氏静静的抓着饭与菜塞进嘴里,眸子暗沉阴森,她不想死,就是为了拖着这一口气报仇,宁府的所有人,最可恨的刘氏还有欧阳月他们,她一个也不会放过,她要让这些人都下地狱去!

    房间里无声无息走进来一个人,这人进来的时候宁氏已经抓着饭塞着只剩最后一口了,那人眼中闪过丝厌恶,看着宁氏吃过饭后抬起眼说道:“你有没有可说的。”

    宁氏虚弱的趴在床上,有些难过的抬起头:“我句句说的都是真的,那块玉佩我见过,就是冷雨燕那小贱人挂在身上的,当初被欧阳志德拿出来,后来送给欧阳月了。当初欧阳月还曾经拿着这个玉佩很是欢喜的冲我炫耀的,绝对错不了。”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根本没有证据。”

    宁氏嘴角扯了扯:“姜萱公主是什么人,只要她想要的有什么得不到,现在辰王已经离京,就轩辕月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她又能如何,这轩辕月可是皇家媳妇,现在男人又不在身边待着不能保护她,只要找人坏了她的清白,皇家会要这种下贱的荡一妇吗,到时候不论皇家做什么事情,只要姜萱公主暗中出面,轩辕月那个贱人为了活命什么不会做。不过保险起见,还是抓了百里宿为好,就不信轩辕月敢放弃小世子的性命,不然就算是百里辰回来,也饶不了她。”

    “啪!”来人突然甩出一条鞭子,直接照着宁氏身上抽去,宁氏顿时疼的嗷嗷直叫,身上也被抽出一道血痕来,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故意的,抽的疼了留了痕迹却没让宁氏身体破开肉,冷冷道:“公主要怎么做,不用你说,简直胆大妄为,还敢指军公主,该死!”

    宁氏疼的差点喘不上气来,白着脸哆嗦着看着来人:“我……我不敢,这只是提议……只是提议……”

    “你要清楚,这是最后一次,若是这一回公主没能从轩辕月那找到她要的东西,就是你死了!”

    宁氏伸长了脖子尖叫道:“不,有的,一定有的,我亲眼看到的,一定会找到。”

    那人眸子动了动,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过了好一会,宁氏感觉那人肯定离开了,面上越发阴郁:“该死的公主,贱货,一样都是下贱的贱货,你们一个个都会遭报应的,最后到时候被一群男人玩弄,让你们在所有人面前出丑,成人尽可夫的贱人,婊一子!”

    宁氏双拳握紧,指尖后来又紧紧抠着木床,不顾那床碎木刺入皮肤,她只是感觉无尽的恨意,当初欧阳月害的她什么都没有了被欧阳志德休了,又是姜萱突然出现折磨她说出玉佩的下落,挑着大房二房对她的恨意更深,两房不停的来回折磨她,她比刚回府的时候日子过的还糟糕,最好这一次后她们两败惧伤,全都死,全都死去!

    宁氏面色狰狞,已露疯狂之色的不断狂想着。

    却在这时那个闪出的人,就在快要离开宁府的时候,突然在后门那里闪出来两人,其中一个分明就是个贵妇人,穿着一身蓝色绣白朵牡丹装,头上一圈的金钗,色泽夺目,不是宁府二房夫人丁氏是谁,丁氏看着此人笑道:“这位请留步。”

    “你一直跟着我!”那人面色一阴。

    丁氏却不在意,笑道:“请不要着急,我来是想跟你们做件买卖的。”

    “哼,做买卖,就凭你也佩!”那人冷笑,眸中满是不屑,丁氏心中不悦,却没表现出来,只道:“我是不知道你时常来折磨宁氏是出于什么,可我却能与你们合作,你们若是能助我夺下宁府大权,我就可以帮你们,而且你们不想想,我再如何也是宁府二房的媳妇,比起宁氏这快死的我还能出现的京城上流的宴会中,作用可是比这宁氏大多了,对你们来说必然也是一助力不是吗。”

    那人沉默了一下:“等消息,我会再来的。”

    “好,那我静等你的消息,只不过到时候为了合作方便,本夫人还需要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与目的。”

    那人冷笑看了眼丁氏,转身便走了,丁氏旁边的丫环不禁道:“夫人,这人古怪的很,我们暗中观察过,也没发现什么,只是知道他时间去宁氏那里,不会是她的姘头吧。”

    “姘头?宁氏这种没权没势一脚踩在棺材的丑妇,哪有什么资格再找姘头,现在将她卖到青楼里都没人会点她的牌子,怕是这宁氏身上还有什么秘密我不知道的,不过这无妨,这人看着不像个普通人,只要到时候借由他们的势力压下长房就好了。”丁氏眸子有些冷。

    当初宁喜荷嫁给太子做太子妃,宁府二房那真是风光无限,尚氏当时嫉妒归嫉妒可是却是处处讨好二房,可谁知道宁喜荷就是没这太子妃的命,没多久就死的不明不白的,当时宁府二房还想去讨个说法,只是那是太子轮的到你质疑吗,当初便是宁百川左挡右拦着不让去,也是太子府有意压下,这件事竟然就这么不了了知了,二房心中有多恨。

    偏偏当时尚氏还总是冷嘲热讽的,这也就算了宁喜珊这个在京城一点都不出彩,比起宁喜荷差了十万八千里的丫头竟然嫁到盛王府作了茂王妃,从那之后尚氏便更加过份,时不时的明里暗里挤兑她,便是黄氏这个老夫人现在对尚氏也不像从前,处处想着尚氏,明明知道二房被析压的厉害,以前在宁府中,因为宁百川入朝为仕,所以这家族之事理当就光由二房来管,府中由着丁氏管着家,大房虽然眼馋的很,丁氏为了不让她胡来,倒也放手些无关紧要的,但也有会些好处的活计给长房,这也让尚氏有些好处,但至于宁喜珊成了茂王侧王妃后,尚氏一连想了几个恶计,将她手中的权利全给夺去了,现在这宁府里根本就是长房独大了,这宁百川又是御史大夫,很可能马上还能再兼一职,府中又是尚氏将事情全揽了去,哪里还有二房说话的份。

    以前丁氏掌权的时候,因为她娘家有钱,有些地方为了好看,多少还搭上一些,虽然她还会想办法抽出来,可平日搭着府中中馈之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以前黄氏虽然看不上丁氏的出身,却也鲜少掉她的面子。那尚氏本也知道这些,至从她掌了权之后,竟然将以前这些都捅出来,明知道事实,偏说她从中馈中得了好处,闹的宁氏有些产业亏了,让她继续拿银子去添补,中馈都不掌了,却还让丁氏认下这哑巴亏,泥人都有三份性,更何况丁氏从来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尚氏如此欺人太甚,她早就想办法出手了,却是在前段时间,她在一次去要找宁氏撒气的时候,偶然知道有人秘密会见宁氏,当时她不动声色,暗中观察了几次,这才下定决定找此人。

    姜萱的宴会是在大乾驿馆举行的,这大乾驿馆只是用来两国使者交流所用,其实也只是个住宿的作用,这里当然不可能像是各名门贵府那般景色怡人,但由于大乾国国力昌盛,这大乾驿馆其实原本就是一个别院改建的,所以这里景色不能说极好,但是也不一般人家差,从中堂穿出去有一个后花园,今天姜萱的宴会便是在这里举行。

    姜萱提议举办宴会,但是发贴却是姜齐去办的,所以倒是邀来不少人,当然这里面尤其以年轻男女为最。

    而欧阳月却是姜萱直接派人去请护送过来的,不但如此,那人软磨硬泡,非让欧阳月将百里宿也带来,所以等欧阳月与刘氏过来的时候,众人再看到百里宿也有些懵,这么小的孩子很少人会带来宴会的,就怕在这里面出了什么事,再一个宴会的主办方也怕出事担了责任,但看姜萱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十分亲热的拉着欧阳月谈笑,时不时的摸摸百里宿的小脸,众人便也没当一回事,虽然都礼数齐全的向欧阳月行了礼,可是身份相差太大,这些人也不敢冒然去搭话。

    是以此时姜萱便拉着欧阳月进了主卧室,两人刚一坐下来,姜萱就变了脸色:“辰王妃明人不说暗语,将玉佩交出来,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且那东西本来就是我母后娘家的,你没有拿着它的理由,如果你觉得吃亏本公主愿意出黄金万两来买。”

    欧阳月心中冷笑,这就是强取豪夺,睁着眼睛说瞎话了,若不是她之前早知道这些,经过姜萱几次三番的折腾,还真要相信姜萱的说词了,面上却是疑惑的道:“姜萱公主何出此言,本王妃向来不喜欢说慌的,本王妃手中确实没有大乾皇后娘家的祖传玉佩啊,有违此言愿遭天打雷劈。”那本就是轩辕家的家传玉佩,当然不是大乾皇后的了。

    姜萱面上变了变,眸子却后阴了一层,她不管宁氏是不是出于恨意胡说的,只要有那个机会她就要做到,这可是事关她的幸福,她绝对要在离开前拿到此玉佩,反正那玉佩现在有出处了,不是宁氏就是欧阳月,至于被当时的强盗抢走姜萱却不怎么在意,虽然那可能性有些低,但是她已传信回去,让父皇派人去寻了,她现在最主要的是能在大周找来,她的计划才能得以实施起来:“辰王妃,你是聪明人,本公主也喜欢与聪明人说话,你拿着那玉佩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虽说当初母后娘家曾言会为了这玉佩的主人做件事,可是两府的身份不同,同为皇室若是暗中做了什么交易,被人知道后,怕有些人不会往好了想吧,所以这交易多半是不成功的,那辰王妃拿着这玉佩能有多大作用,只要交给本公主,给你万两黄金,这买卖不亏。”

    欧阳月淡淡一笑,眸子有如水晶,透亮的好似所有秘密都无所遁形道:“这么一小块玉佩姜萱公主愿意出万两黄金去买,实在超过它本身的价值了,别说本王妃没有,就是有,以姜萱公主对此玉佩的重视程度,本王妃也不会相信这种说词的。”

    姜萱面上一冷:“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想必你很清楚,本公主马上要走了,在此之前这是最后的努力,本公主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仗,辰王妃你觉得你有本事逃过本公主的手掌吗。”

    “姜萱公主此意是想强来不成?”欧阳月眸子也渐渐泛起冷意。

    “没错,强来又如何,本公主今天强迫带你出来,就想过强来,更加不会给你反抗的机会。”姜萱自信满满冲着欧阳月笑了起来,那笑容还带着几分瘆人。

    欧阳月不屑冷笑:“这里可是大周,敢做出对王妃不利的事来,你便是一国公主,也别想安然离开,为了块玉佩竟然做出有损两国和平的事,姜萱公主可不像是这么愚蠢的人。”

    姜萱低声笑道:“实话告诉你,本公主今天的目的呢,便是你。你身为辰王妃,乃皇室宗亲,而且又生了大周皇帝第一个皇孙,你对他们很重要,如此重要的人,若是被人发现与男子鬼混,并且这个鬼混的男子会在此时提出很多证据,证明你怀的百里宿就是他的孩子而非辰王爷的,你觉得是你先死,还是本公主先死呢。”

    欧阳月面色骤然一冷:“想不到姜萱公主行为这么龌龊,也怪不得这个年纪了并没有成亲,做的出此等事情的你,怕也不是什么自爱的女人吧。”

    “啪!”姜萱回手猛的给了欧阳月一巴掌:“本公主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瞧瞧这美丽的小脸,接下来可是要哭的梨花带泪了,想想便让人心疼呢。”

    欧阳月侧过头去,轻轻抚着脸,刚才她能躲却是故意没躲,反而幽幽的冲着姜萱道:“之前本王妃与姜萱公主离开,许多人都看到了,到时候本王妃若是出什么事,姜萱公主你也必定会被人怀疑。而且姜萱公主想出此等歹毒之计,为何又要告诉本王妃,这让本王妃有了准备对姜萱公主的计划无益吧。”

    “因为过一会本公主便会与你亲亲热热的出现在众人在面前,你可以选择告诉她们本公主要对你行使的计划噢,你也可以逃跑,不过本公主一定会将你抓起来的。”姜萱低声笑了起来,就算告诉欧阳月整个计划又如何,她堂堂大乾公主要害彼国王妃的清白,别说没人信,就算有人信,欧阳月有那个脸说出来吗,到时候只会让人觉得欧阳月她疯了。

    当然姜萱敢让欧阳月来,她就不会让欧阳月有机会逃走。

    “那就试试吧!”欧阳月起身便往外走。

    “辰王妃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是觉得本公主在大周境地,不敢做出什么是吗,但不要忘记了,这驿馆是本公主的地方,而你的孩子就在驿馆之中,本公主很感谢你今日带他前来。”姜萱突然讽笑了起来,欧阳月转过头来,眯着眼睛看着姜萱,低笑出来:“那么姜萱公主,咱们试目以待吧。”

    走出房间时欧阳月停顿了下,脑子思量了许多,面上沉了沉,她原本是没想到姜萱这么穷凶恶极,必竟这乃大周朝境地,姜萱若是敢做出这种事来,她就别想平安回到大乾去,即便她是公主,一国皇室也绝不容易她这等污辱之事,没想到姜萱竟然这么大的胆子。

    来到花园之时,欧阳月来回扫视,却突然发现刘氏与冬雪抱着百里宿都不见了,欧阳月心中一沉,面上却是一冷,姜萱果然动作了。

    “砰!”

    却在这时欧阳月身子突然被人撞了一下,那人力气之大,她差点被整个撞飞出去,要不是她急忙站定脚步,便要被带出去了。

    “噼里啪啦!”突然间外面传来剧烈的打斗声,本来还正在谈笑风声的众人大惊失色,却是看到大乾驿馆外突然冲进来一群黑衣人,其中领头突然大喝一声:“抓了大乾大皇子与公主,此地之人全有了,格杀勿论。”

    “刷!”说完,他便是一刀,直接将离他最近的贵妇劈杀,那贵妇脖子中刀,顿时血流如柱,瞪大眼睛死在当场。

    “啊!杀人啦!”

    “救命啊!”这里顿时大乱起来,那黑衣人一摆手,后面的人突然扬起一片粉沫,欧阳月早在混乱之迹,跑到一边,看到这粉沫当下闭气装着晕了过去,那些黑衣人连着又砍了几刀,几人当场死忙,却在这时场中的人开始一个接一个的昏倒下去,欧阳月半眯着眼睛观察着,都没有被砍伤,却是依势晕倒,那药粉应该是迷药一类的东西。

    欧阳月心中微微一紧,这跟姜萱说的并不一样,这些人是姜萱的,还是其它人呢,没等欧阳月想多久,那些黑衣人将人控制住后,便缓缓向欧阳月走来,似乎站在她头顶上看了一会道:“就是这个,带走!”

    接着欧阳月感觉有两个人拉着她的手臂,将她拖到后面其中一间房子里,然后这些人便退了出去,不一会门‘吱嘎’一声打开,有个略显焦急的步子走进来,看到床上的她的时候,发出一种瘆人的笑意:“好,好,果然是轩辕月这个贱人,做的好,太好了!”

    “人带来了,一会你们自己对质吧,本公主不管你们之间的仇恨,本公主只要玉佩的下落,寻的到玉佩,她生死就由你选择了。”这人自然是姜萱了。

    原来如此,欧阳月一直不肯进宁府,所以姜萱现在寻这玉佩一直是单方面见会见不同的两人,自然公说公有礼,婆说婆有礼,一般情况下姜萱也不可能控制的了欧阳月,而当两个人对质的时候说慌的人总要有些心虚,而且两人对质也更突然出现纰漏。姜萱之前是故意那么说的,因为她有自信,欧阳月逃不出她的手掌心,说出那些便是故意让欧阳月慌乱想逃,这时候驿馆内闯进这些黑衣人,正好给了众人一个盲点,姜萱现在想做什么都行,因为没有人看到,最后她们这些人死掉了,也会推给那些突然出现的人,只是到那个时候怕是没人找的到这些人。

    “姜萱公主放心吧,民妇一定让轩辕这贱人说出事实来,不知道公主人可准备好了。”这声音说的十分的兴灾乐祸,甚至带着点咬牙切齿。

    “放心,不过就是男人吗,本公主准备不出来,外面不还有那么多宾客吗,随便找一个两个不就行了吗。”姜萱声音冷淡的不尽人情。

    那声音大笑:“对对,多些男人,这贱人最是下贱了,跟她那死人娘一样,没了男人就活不成,天天顶着那张脸勾搭男人,还装什么纯情,哈哈,我突然想起当初欧阳柔被群男毁了清白之事,想必那些男人就算之后下去见阎王,能跟琅琊大陆第一美人有一次欢愉也会十分高兴的。”此人越说越畅快,也似想到那情景,脸上激动的发红,眸子瞪的圆圆大大的,一脸的兴奋。

    欧阳月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一脸发狂的宁氏,低声笑了起来:“宁氏,原本你安安稳稳的,或许本王妃还会放你一条活路,可惜你却恨不得早点死了往本王妃手上钻。”

    “欧阳月,你没晕!”宁氏一愣,厉声冲着欧阳月喝道。

    姜萱却并不在意,好似早料到如此,只是站在一边上看戏一般,欧阳月平淡的看着宁氏:“宁氏,从始至终你的遭遇都是你咎由自取,根本怨不得别人,你却将这怨恨越积越大,被人所利用,真是可笑,你以为你做完这件事后,还活的成吗。”

    “哈哈哈!活,我早就不想活了,但在那之前我却要看你死,不,在死之前我要看到你被男人奸一污,被很多男人奸一污,让你变成连青楼最下贱的妓一女都不如的下贱货色,我要看看你这个贱人生的贱种,还怎么敢在我面前猖狂,哈哈哈。”宁氏张狂的大笑,看着欧阳月,一脸的阴森。

    这屋子里不止是三人,还有十余个身强体壮的男子,而且看他们耳边太阳穴突出,都是武功极好的练家子,姜萱冷漠的看着欧阳月:“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只要说是玉佩的下落,不止你,还有百里宿等人本公主都不会为难,但你若是不识相,今天本公主便依了宁氏的愿意,让你好好享受下伺候男人的滋味,那百里宿也会被当成孽种杀死,你可想清楚了。”

    欧阳月冷淡的看着姜萱,甚至还有些同情她的表情,看的姜萱一愣,欧阳月已经开口道:“姜萱公主,本来我们或许还能成为不错的朋友,可惜你听不进人话,这个宁氏根本恨透我,说的话岂能当真。你敢这么做,就要承担你这么做的后果。”

    姜萱冷笑:“轩辕月,你真当自己神机妙算吗,我看你就不要逞强了,快将玉佩交出来,本公主可以放过你。”

    欧阳月讥笑道:“姜萱公主,你真当本王妃是吓大了吗,事成之后我一定会死,死在凌辱之后,然后对外宣布我这是畏罪自杀对吧。”

    “你很聪明,只不过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姜萱无所谓的笑道。

    欧阳月笑了起来:“来不及了,不见得吧?”欧阳月突然笑了起来,“姜萱公主要不要本王妃想想呢,你这么急着想要得到这玉佩,怕是这玉佩根本不是大乾皇后的娘家的传家之宝,不然你不会如此费心,也不要说什么这是出于孝道,你信我都不信。从当初姜萱公主找本王妃时,本王妃便在想若不是如此,姜萱公主为何这么在意呢,而且此时出使大周还由大乾大皇子随行出使,如此重视这玉佩起码也得是大乾皇帝要的,姜萱公主一直眼光很高,作为皇室公主,多半是要为了皇家利益而牺牲自己的,姜萱公主这等自私自利的人,怎么可能同意,这个玉佩重要的程度或许能够改变你的命运,本王妃突然来了兴趣了,姜萱公主要是一直生活在大周朝,那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呢。”

    姜萱冷笑的脸突然一变:“你想说什么。”

    只见欧阳月突然一动,速度之快竟如风速一般,挡在姜萱之前保护他的两个大汉,只是几个呼吸之间,突然眼睛圆瞪,脖子上鲜血如柱一般飞射而出,再几个眨眼的功夫,姜萱的脖子突然一紧,她呼吸猛的一颤,耳边竟然闻到了奇异的香味,欧阳月低笑起来:“这香味好闻吗,她的名字叫迷情香,是青楼最下三滥的春药,说是毒却无解药,唯一的解药就是男人。”

    姜萱心头一颤:“轩辕月,你敢,你敢坏我大乾公主的清白,整个辰王府都会万劫不复。”

    欧阳月低笑,回头一记,突然袭向见情况不对要往外走的宁氏,宁氏整个身子向后一倒,连惊呼都来不及,突然觉得胸口大痛还没消去,脖子突然一凉,汩汩的液体往下流去,“砰”宁氏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欧阳月一手勒着姜萱的脖子,防止那些大汉上前救姜萱,看到宁氏倒在地上时,姜萱呼吸一紧,就听到欧阳月一种发自地狱一般的冰冷声音响起来:“姜萱公主,本王妃自然不会傻的给人抓了把柄,你没听过一个词叫祸水东引吗。”

    姜萱一惊,突然间她感觉混身发热发烫,连呼吸都紧了起来,面颊通红,感觉到欧阳月身上散发的冷意,竟然无比舒服:“嗯……你什么……意思!”

    欧阳月冷笑:“将你留在大周,慢慢玩!”

259,惨痛代价!

    屋子里已有三人身死,充斥着血腥的味道,大概是这味道太过难闻了,姜萱甚至感觉到呼吸随之一紧,她紧张的要转过头去,就看到宁氏现在正倒在地上,双目圆瞪,到死都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而从她的脖子正不断流下鲜红的血,慢慢形成一摊血水,碰上宁氏本来就枯瘦无两的脸,那死前的狰狞,比看到鬼怪还要吓人。

    然而姜萱被吓到却不是因为这些,而是欧阳月的话,她要做什么,留下她做什么。

    姜萱此时就感觉到身体里一股股热气不断向四肢浸去,她感觉呼吸越来越粗重,而她的身体本能的靠近欧阳月,没办法即使心中不想,可是身体实在经受不住欧阳月冷漠气质所带来的丝丝冷气一般,恨不得整个扑过去,将欧阳月抱在怀中就不放手。

    姜萱恨恨的咬着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望着欧阳月还带着咬牙切齿:“别忘记了本公主的身份,你敢对本公主不利,你想好后果吗。”

    欧阳月冷笑:“在姜萱公主心里,身为大周辰王妃的本王妃,看来是远远比不上姜萱公主了,本王妃便是你想辱便可在辱,想害便可以害的人物是吗。”

    姜萱神态一滞,眸中微微一闪,略显心虚的道:“这件事原也是这宁氏从中做梗,哄骗本公主那玉佩在你手中,不然本公主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辰王妃也要理解下本公主完不成母后使拿的心情啊。”

    “理解就等于你可以害本王妃清白吗?”欧阳月不以为意,看着姜萱的神态更加冷淡,她与这姜萱本也没多大接触,井水不犯河水的事,本来也是相安无事的,可惜这姜萱一开始便是冲着轩辕家的传家之宝来的,她们便是敌对状态,当然姜萱若是少些妖蛾子,欧阳月也不至于和她一般见识,姜萱三番两次试图欺骗她,这一次更是想借由毁了欧阳月的清楚,拿百里宿的安危加以威胁,而且欧阳月十分清楚,事成之事,参与到这件事的人全都不可能活着。姜萱也算是能忍的了,陪着宁氏折腾了能有半年时间,一直没有确定玉佩的真正下落,也有耐心等着,现在不过是看着百里辰离京,而且还是带着不太好的名声走的,现在京城的势力紧盯着辰王府的机会对付欧阳月。

    姜萱大概也是觉得,以欧阳月一个弱质女流能做些什么,就算百里辰离开前准备了些人,但是她也有办法在动用计划的时候将人都调走,说白了她还是本能上瞧不起欧阳月一女的,能在百里辰离开时挑出多大风浪,当然现在她也为自己的大意而自食恶果了。

    姜萱的想法其实很直接残暴,比起以前与宁氏欧阳月周旋的不温不火,显然是下狠手了。

    姜萱先是故意找来欧阳月威胁她,借由那个机会故意将百里宿等人带走,姜萱必竟是大乾公主的身份,欧阳月对于她的威胁显然不可能真当无知,就算不相信姜萱会真这么做,但起码能吓唬住了,再被姜萱放出去后发现百里宿不见了,自然是心慌意乱的,这时候再有凶神恶煞的人见人就杀,那种最直接的恐惧刺激,是十分容易挑起人的恐惧的。接着下药让欧阳月只能任人宰割,更是要将之前祸害欧阳月的法子都一一对应的做出来,这换了一般人都要怕的连哭带嚎的了,这时候的心理防线是最容易攻破的。

    女人的名节,比起命还重要,而且姜萱不是说假的,就算欧阳月真的说出真相了,她也必然会下狠手真的毁了欧阳月的身子,这个时候欧阳月只有听之认知的份,除非她想公主府、将军府百里宿因为她的不洁而死,否则她只有妥协的份。

    这个计划其实做起来也并没有多么诡测莫名,只是强势攻击欧阳月的内心,试图将那脆弱的一击全部击毁,那这个计划就成功了。至于刺杀的人,姜萱敢做就自然不会担忧了,若是因此查到玉佩的下落,欧阳月也落到她的手中任由其随便揉搓,这是两全其美的法子。

    成功了,这就是件简单粗暴且最有效果的办法,当然这只是成功之后,在事情没有成,比如现在那这一切就显得可笑的多了。

    “你想怎么样!”姜萱急的不行,眸子来回在屋中几个壮年汉子身上扫动,希望他们快点想到办法解救自己,而这些人保护姜萱,现在姜萱被抓起来,他们一个个也同样很着急,可是又没有办法,因为他们发现,他们根本找不到漏洞救下姜萱,却见欧阳月此时手紧紧扣着姜萱,手上别着刀片,不轻不重的按在姜萱的脖子上,若是他们想从正面攻击她手臂让欧阳月松手方法是可行的,但是欧阳月很有经验一般,那手持刀片直接按在姜萱下巴处,若是手臂被打下来,她不论胳膊本能的向外还是向里,定然先要划先姜萱的脖子,所以击打手臂只会让姜萱更危险。若是从其它的方面攻击欧阳月也可以,但是欧阳月现在身子靠在墙壁上,直接妆姜萱按在自己身前,整个身子被姜萱挡的密不透风一般,谁若想出手必然得伤到姜萱,否则根本伤害不到她,而且此时他们能做到的只是三方合击,前面被堵死,右侧本来站着宁氏,可欧阳月为了安全已对宁氏出身,下面谁敢再往前,他们毫不怀疑下一刻倒在血泊中的就变成姜萱,到时候他们一样也是跟着陪葬的命运。

    所以不论姜萱怎么使眼色,直把这些大汉看的满头大汗,也不敢随便动手。

    “你们这群废物……呜……”姜萱气的大叫,但是下一刻,她就感觉身体的热气不断向上升腾着,身子更热了,姜萱的身体都开始不自觉的蹭着后面的欧阳月了。

    欧阳月皱着眉,却是冷笑:“看来这药效还真是不错,姜萱公主现在已经急不可耐了吗,啧啧,屋中这么多壮实年轻的男子,想来够姜萱公主享受的了。”

    姜萱脸色‘唰’的一下白了,颤抖着道:“不,你不能这么做,我乃大乾公主,你真这样做会给你带来不尽的麻烦,你是聪明人,怎么会做这种自掘坟墓的事呢,你会放过我的对不对。”

    欧阳月黑幽幽的眸子平淡的看着姜萱:“那么,如果我们的角色对换,姜萱公主会不会因为我这番话而放过我呢。”

    姜萱面色更白了,声音越加颤抖:“不,你放过我,之前的事本公主当从来没发生过,本公主马上要离开大周了,之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也没有损失啊。”

    “咝”姜萱突然疼的抽了口气,却听到欧阳月的声音十分冰冷的道:“你之前便想过以宿儿威胁我,甚至也想借机杀了他吧,姜萱公主没做过母亲,你不懂得,孩子是父母的逆鳞,你胆敢做这种事,我就敢冒着身败名裂的结果跟你拼命。这一次你没成功,不代表你就是无辜的,你做的出,就要承担那个后果,这世上从来没有卖后悔药吃的,今天我便让你尝尝敢害宿儿的下场,我……从来不是善良之辈,恰恰相反,我就是个恶魔,欺我害我者,我从来没想过善了的可能性。”

    欧阳月的话,让姜萱心跳加速,身子一颤,差点软倒下去,还是欧阳月卡着她的脖子,才让她抖着腿站直了,姜萱惊声道:“不……我错了,轩辕月,我错了你放过我吧,这一次本公主会乖乖离开大周的,我绝对不敢再有什么异样的想法,我求你放过我,求你啊!”姜萱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整个身子开始发抖,她完全不敢再有任何高高在上,现在就好比是俘虏,只要欧阳月能放过她,就算跪地又算的了什么,比起她堂堂大乾公主婚前**,这些尊严都显得无关紧要了!

    “可惜,本王妃现在不想让你离开大周。”欧阳月眯着眼睛,若有似无看了宁氏一眼,从刚才听出宁氏的声音后,她便想出到个念头,这些人见不得她的安稳,那么她们也别想安稳了。

    “你欺人太甚!本公主向你道歉,你竟然还不领情吗,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这蠢妇教出来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当初若非那百里辰是个快死的病殃子,难道你以为你这低贱的身份配的上皇家吗。你连本公主一半都比不上,现在却想害本公的清白,轩辕月,辰王府公主府这些与你有联系的,最后都会被你害死的,你识趣的速速放了本公主,本公主今天不与你为难,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受尽天下最残酷的手段!”姜萱听着欧阳月根本不松口,气的破口大骂,现在她身受迫害,还哪里管的上什么公主的气质与威严了,今天过不了这一关,她还有什么脸生活了。

    欧阳月面色沉了沉,声音更加冷沉:“姜萱公主乃大乾嫡长公主,确实是非一般的尊贵,可是现如今尊贵如你,却在我手中,我现在要你死便死,要你活便活,你还真是血不乖啊……”欧阳月另一手已伸出,捏着姜萱下巴的手,用力的差点将她白玉般的下巴捏碎。

    不说欧阳月最讨厌别人威胁她,她更加接受不了,这个人要害她的家人,这一瞬间欧阳月动了杀她的念头。

    “砰!”却在这时,房门忽然被撞开,屋子里几个大汉瞬间面色一整,眸若实光的飞射而去,姜萱面上也突然一喜,然而当她看到来人时,面上突然沉下来。来人同样是一群黑衣人,刚一冲进来便与屋中之人缠斗起来,两边打的火热,保护姜萱的人自然不是泛泛之辈,可是这些人也同样不遑多让,是难得的高手,而且这些人十分的阴险,打斗时还时不时的设暗器偷袭,姜萱的人没多久便浑身软倒在地,那后进的黑衣人,立即一人抗着一个飞奔而去,屋子里一瞬间便只剩下倒地死去的宁氏,还有姜萱与欧阳月二人,那些黑衣人来的快去的也快,甚至不与任何人言,一瞬间就离开了,也让姜萱的心瞬间荡进谷底,她本以为的救星也走了。

    “我……我……轩辕月……只要你放过我,我什么都答应你,你放过我吧。”

    欧阳月沉默了一下,缓缓道:“姜萱你说让你留在京城,和让你回大乾,哪个对我的威胁更大。”

    “轩辕月,你这个贱人,我跟你拼了!”姜萱一听,顿时已经怒火中烧,愤怒的转身便要向欧阳月打去,欧阳月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此时却突然收了手,让姜萱很容易便挣脱开来,抬头便向欧阳月打来,只是很可惜的,现在她体内的药已经差不多流入四肢,这一巴掌打下来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再加上欧阳月一躲,手便拍在了墙上,又软软垂下来,姜萱气的整个脸散发着愤怒如火焰的恨意,可是身子却不争气的,软倒在了地上,她瞪大眼睛紧紧盯着欧阳月:“为什么,我们闹到这个地步,对谁也没有好处的,你放过我吧。”

    欧阳月低着头,忽然说道:“姜萱公主,你觉得皇后让你来寻这玉佩,真的只是皇后娘家的传家之宝吗?你为了自己私欲,不将人当人的行为就对了,你是公主可不代表你可以草菅人命,不过我可以放你一马,我现在就可以离开,只不过却要看你的运气如何了,若是你能撑过去这件事便算完了,若是不能也只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谁。”说完,欧阳月淡淡看了姜萱一眼,转身离开了。

    欧阳月竟然要放自己一马,这让姜萱没有想到,眼前顿时一亮,面上也带着喜色,只是这也只是一瞬间的表情,因为下一刻,她已经一脸阴郁的看着离去的欧阳月,面上带着无尽的狠毒,这一次她本想来个一绝后患,没想到这欧阳月不但会武功,还给她下了药,刚才的人又来的那么突然,一下子打乱了她的计划,不过姜萱却不在意。女人就是不能太心软,因为欧阳月这一回放过她,她等一下要的就是欧阳月的命,辰王府和公主府的倾灭,从来没有人能让她受吃鳖至此,这可气,她怎么也咽不下去。

    心中恨极了,然而身体上却是闷热闷热的,让她极为难受,姜萱在地上蹭了蹭,感觉到地上的丝丝凉气,脸也不自觉的贴到上面,舒服的不住呻吟起来。

    大概是真的恶人有恶报,姜萱本以为已经没事了,而体内越加难受,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却在这时候跌跌撞撞奔到门口一人,那人看到地上的姜萱,却见女子身段十分美丽窈窕,也因为姜萱感觉发热,挣扎磨蹭的难受,衣服已经有些松,而这又是夏天,衣服本来就少,此时那人看到的不但是个妙龄的美丽女子,更是见到了她半褪衣衫,分明有着勾引之意。

    “噢,小美人,可是让你久等了,爷来陪你了。”

    姜萱突然听到这猥琐的声音还以为是幻觉,只是不住的呜咽了一声,声音中带着委屈,那人立即走过来抱住她,姜萱瞬间感觉聪明无比,因为她闻到了男子的味道,不好闻还有些臭味,却让她莫名的心跳加速。姜萱心中一惊,大叫道:“你……滚!快放下我滚啊!”

    只是姜萱怒骂,说出来的声音却跟猫叫一般,更是勾人非常,那男子嘻嘻一笑,直接抱着姜萱上了床,看着姜萱倒床上的美态,面上已带着情一欲:“美人放心,爷今天一定让你欲仙欲死!”男人心中还道,之前找他的人说的真没错,果然是个难得的美人,只不过他心中还有些奇怪,之前不是说是个已婚的妇人吗,这美人看着打扮似乎没出嫁吧?不管了,反正都是美人,他拿了钱还有美人在怀,何乐而不为呢,反正这收人钱,设计与人偷情的事他干的多了,还差这一回吗。

    姜萱见状,大叫道:“你敢!本公主乃大乾公主,你竟然敢对本公主不敬,本公主会你碎尸万断的,本公主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快滚啊!”姜萱目眦欲裂,心中无比痛恨,这人怎么赶在这时候来了,天要亡她吗!

    没错,这男子姜萱知道,她早派人寻了京城几个混混,暗中观察也派人调查了,此人曾经被几户人家收买,做的不过是坏女子清白让宅斗升级的事情,只不过这人也有些小聪明,而且逃跑的手段一流,被他收了银子最后坏了清白毁了的清白小姐府中夫人姨娘的不下五人,最后竟然没有一个人处理了他,这便让姜萱动了心思,想叫他前来坏了欧阳月的清白后,好让他当证人制衡欧阳月,当然速成之后此人定是活不成的,不过事前姜萱怕有纰漏,她是派人前去接头的,自然不会让这人知道她的真正身份与长相,现在竟然阴差阳错发生在她身上了。

    “哈哈,大乾公主?好啊,老子我从来没碰过那等金枝玉叶呢,本来还想着对你温柔点,这种上等货色,老子今天就要玩个痛快。”

    “唰啦!”

    “啊!”

    随着姜萱的惊叫声,那人竟然一把拉开姜萱的衣服,整个身子欺上来。

    “该死的臭娘们,叫什么叫,还怕没人看到我上你吗,还不闭嘴。”男子从姜萱身上扯了坏布便塞在姜萱嘴中,姜萱现在浑身没有力气,即便瞪大了眼睛,也根本没有什么恐吓的力度,那男子却是淫笑的向她欺来了。

    姜萱心中巨恨,欧阳月,都是你害的,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啊啊啊!

    心中的恨,降低了她身体上感知的痛,此时的姜萱整个人好似地狱将要复仇的魔女一样,目光通红,看的那男子都是一愣,可是随即又是坏笑,这等愤怒绝望的样子最让他有满足感了,而且这人还真是不错,比他睡过的女人感觉都好,不过奇怪的是这可是个处一女啊,原来不是个已婚妇人吗?男子此时哪想的那那么多,甩头便忘记了。

    此时的大乾驿馆外,突然冲进来两队官兵,这些官兵各个手持兵器,面如冰剑,极为严肃,不一会一个身着官府的中年男子走进来,这男子也不说长的多英俊,只是面上一号的严肃表情,看到院子里的情况下,不禁愣了下,愤怒道:“将驿馆团团围住,绝对不能放歹人离开。”

    “是,大人。”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京兆府尹安怀远,之前驿馆里发生动乱,自然是传到了外面,这大乾国力强盛,一点也不输于大周朝,大周各方对大乾很是在意,轻易不会得罪,没想到在大乾驿馆发生这种事情,安怀远得了消息火速冲过来,只是看那地上身首异处的几个尸体,身中还不禁微寒,这下手的人还真是狠,不留活口不说,更是胆大包天,敢在大周地界来大乾驿馆闹事,这分明是没将大周放在眼中啊,更是让安怀远这个京兆府尹吃刮烙,十分可恨。

    安怀远虽说是块硬骨头,遇到他认为对的事,连皇上都敢反驳,可到底也是个人,这大乾驿馆今天京城各府中之人来了不少,要是都出了事了,别说她这个京兆府尹当不成了,会不会受到大牵连都难说,所以他心中也有些紧张,不过带着人前去搜了一圈,心里略微是松了一口气,除了院前死了几个人外,大多数人都没有事,只是有些昏迷不醒,安怀远也顾不得其它的了,让人拿了水挨个往他们脸上泼。

    “啊!杀人啦,救命啊!”

    “快逃!”

    接来救醒几个,睁开眼睛便一个个吓的大叫起来,可见之前的事情给他们带来多大的恐惧,安怀远连叫几声都没让人停下来,终于大喊道:“都闭嘴!”

    那些人‘啊’的大嘴闭上了,神态还带着几分疯狂,却已望向了安怀远。

    “各位请稍安毋躁,现在你们已经脱离危险了,本官会抓到那些歹人的。”安怀远忙着安抚,后面却有人跑过来急道:“大人,快去看看。”

    安怀远一惊,连忙跑去,便看到就在后院那里还有几个晕倒之人,一看可是一惊,刘汉文老御史夫人都在这,看来明天少不了要被弹劾了,不过更令他心惊的是,几个王府的女眷都在一起,看来是一起被迷晕了,安怀完连忙让人泼醒她们,欧阳月等人清醒过来的时候,面上还有些迷茫,当想过之前的事情时,皆是惊异非常。

    因为白盈有了身孕,而且是前期就怕出什么事,所以并没前来,前来捧场的只有辰王府与盛王府,盛王府正侧两王妃也都在列,宁喜珊一醒过来,白色苍白着急道:“快,快去抓了那些胆大妄为的家伙,竟然敢来害人,抓到全都都处死。”

    安怀远看着宁喜珊那激动的样子,微皱了下眉头,撇眼便看到欧阳月坐起身,除了一瞬间的茫然外,立即便去找了小世子的身影,直接将小世子抱在怀中,欧阳月明显松了一口气,便安静了下来,这差别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想归想,安怀远还是劝道:“宁侧妃请放心,下官已派人去搜查查找了,定不会让这些歹人好过的。”

    安怀远正在劝着,一个慌慌张张的人跑过来,跑近的时候一个趔趄,差点滑倒了,安怀远正皱眉,那人涨红着脸急道:“大人……不好了,后院……后院那里……”面上急的通红,就是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宁喜珊本来心情就不好,看到这么个吓的没用的心情更是郁闷了,瞬间让她想到之前看到那些穷凶极恶的歹人杀的场景,声音不禁尖锐起来:“真是没出息的,不就是看到尸体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真是没用,京兆府里便是这等废物吗。”

    马怀远也没与宁喜珊一般见识,直起身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带本官去看看。”

    这时那人才一脸怪异的道:“后院一间厢房里有个死人,还有……有男女……似乎大乾公主……”那人虽然说的断续,可是几个关健词却让人听的明白。

    “大乾公主和男人?怎么回事!”这后院也有不少晕过去的,听到这话立即惊疑的道,心中升起好奇心来。

    “愣着干什么,快带路!”宁喜珊一听,面色一整忙喝斥着道。

    不少刚醒过来的还有些茫然的,听说这些人要去寻什么人也都愣愣跟过去了,之前受到惊吓,现在可不是多人在一起更安全一些吗,直到跟过去才听闻众人要看什么,都是惊讶异常,皆是不太相信。

    然而当众人来到那客房的时候,隐约间听到男女的交欢的声音时,面色都变了变,步子不断加快,可算是飞奔向前了,房门‘砰’的一声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对男女高难度的做某事情,两人叫声都有些响,怪不得刚才就听到声音,而且正做的昏天黑地,那一脸的享受表情……最让他们震惊的,那个此挂着迷离又享受表情的女子,不是大乾公主吗,今天邀请他们的主人吗,怎么会……怎么会……

    最让他们无法理解的就是那个男人身为上流家族的他们根本从来没见过,而且长的尖嘴猴腮的,一看就不像个好人,大乾公主身份尊贵,按理来说应该不是个缺男人的吧,不至于找个这样的男人,到了这种饥不择食的地步吧,还是说这大乾公主骨子里便是这样的放荡的女子,只要是个男人就行啊。众从瞪大眼睛一脸惊呆相,安怀远这惯会处理暗子的京兆府尹,此时也惊呆了,一时也没反应过来,这……这要怎么处理啊。

    大乾公主本身若是个放荡的性子,那个他们是管不着,可是在这大乾驿馆里被大周一众贵府人看到寻欢的场景,就能处理了,这事不知道还好,还能藏住,现在这样子呢是明天姜萱的丑闻便要被传扬出去了,姜萱千里迢迢而来,在大周大丢面子,到底是有些影响的,安怀远嘴角抽搐看着还仰着头一脸享受的姜萱,心中也不禁骂道,真是下贱!

    “皇妹!”

    却在这时,从外面传来惊叫声,姜齐已然带着侍卫奔了进来,看到这客房这么多人聚集,急冲冲而来:“让开让开,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大周朝地界竟然有歹人胡作非为,简直不像话。”姜齐愤然的骂道,那些黑衣人闯进驿馆杀人,虽然死的基本都是大周朝的人,可是在驿馆动手,怎么说都让人没有安全感,姜齐如此斥骂也是正常的。

    只是当他推开人,正待说什么的时候,看到站在人群前面的欧阳月的时候,神态明显愣住了,眸中闪过丝惊异与不信,欧阳月自然观察动,心中一冷,姜齐果然也知道了这个计划,不然那些身怀武功的大汉哪里来的。姜萱虽为公主,一来很少有人会选择公主为刺杀对象,一来没有必要,二来她们的利害关系还没这么大,而且公主也没办法配上那些人,若是没想错,那些人也应该是大乾培养的死士一类,必然是姜齐统领的,也就是说这件事他们兄妹两个都参与了,怪不得姜萱敢冒这么大风险。

    姜齐心中却是惊涛骇浪,本来姜萱的法子姜齐也是不同意的,他也怕万一失败了恐怕会惹来不少的麻烦,只不过姜萱信誓旦旦,而且他们也确实不该久留了,应该速战速绝,便也同意了,自然他也因此出了些密卫,只不过计划多是姜萱设计使行的,姜齐一来不想这件事万一走路出去有什么把柄在人手中,真有事他也怕被姜萱牵连,更甚者他还在姜萱办宴会的时候,以寻千古文墨痴迷为由晃荡在京城的大小铺子里,当然他也听了姜萱的计划,虽然没有什么阴谋晦暗性,可是却十分直接给力,他也认为十分可行。

    可是欧阳月没事,那屋子里……

    姜齐心中微沉的转过头去,就看到自己皇妹赤一裸着与男子……脑子轰的一下,好似炸开了数道白霞,姜齐愣在当场,过了许久,他才找回声音:“皇妹,你在做什么!”那叫声是带着怒吼的,声音带着不尽的愤怒,极惧穿透力,也十分的刺耳。

    刚才安怀远等人看傻了,也没有人说话,是以屋中的男女才发现外头站了一堆人,面上闪过迷茫,不尽兴,错愕,最后变成了恐怖,姜萱失声大叫,一脚将身上的男子踢到床上,抓着被子捂着赤一裸的身子,浑身不住的颤抖。

    “你,你竟然做出此等有辱大乾皇室尊严之事,你简直不知羞耻!”姜齐大步跨进来,指着姜萱,气的声音都在颤抖着。

    姜萱可是大乾嫡长公主啊,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袒胸露乳简直是丧德败坏,整个皇室的脸面都丢尽了,连姜齐看着都一阵的脸上发烫,恨不得直接将姜萱按死在那里,眼不见为净,心中这个恨啊。这一次任务不但没完成,皇妹竟然还……姜齐气的不断指着姜萱,都说不出来话了。

    姜萱被指责的更是悲愤愤恨,她怒的大叫出声:“啊!”突然间,姜萱伸手怒指门口,“轩辕月你敢如此设计陷害本公主,本公主要让你整个辰王府陪命!”

    姜萱这一指责不可谓不严厉,众人都大惊的向欧阳月看去,姜齐也反应过来,眯着眼睛冷冷看着欧阳月:“辰王妃,是你害皇妹**的,皇妹与你无冤无仇,你竟然如此害她,你这等蛇蝎心肠的女人,本皇子今天便替天行道杀了你,省得再让其它的人受苦。”

    姜齐一把抽过随身侍卫的宝剑,提起一个剑花便向欧阳月脖子刺来,那劈刀之势夹带着森森杀意。

    姜萱已然**了,想要情景倒转就不可能,姜齐岂会不知道这本是姜萱用来对付欧阳月的计划,他不知道这其中出了什么纰漏,姜萱自己反食恶果,只不过在这个时候,先一步杀了欧阳月,来个死无对证也好,而且还能借此跟大周讨要好处。大周王妃竟然敢害一国嫡长公主,这是破坏两国关系,而且大周理亏在先,姜齐甚至能提一些不合理的要求,否则大周便要承担着大乾朝的怒火,派兵直接攻打大周朝,再加上大周理亏在先,有负于大乾,只能背动迎战,而且要受尽天下百姓的耻笑与不屑,战争中虽然军力财力都是至关重要的,百姓所向看着没什么紧要,可是关健时候也能起到点作用,而且大乾因此发兵,大周不但要承担怒火,还要背千古骂名。

    大周最好的法子便是接受大乾索要的赔偿,而每一个都会令大周损失惨众,增强大乾国力,姜齐脑中迅速一转,这不正是个机会吗,借机巩固他的势力,经此一事怕是大乾再没有皇子有与他拼斗的实力了,大乾的皇位必然是他的!

    是以姜齐这一剑,携雷霆之势,杀招惊现,眼看便一剑刺向欧阳月,那安怀远却是吓了一大跳,连忙下令阻止:“住手!”

    同时两个侍卫还有安怀远皆是出手阻止,欧阳月身后的冬雪更是直接伸臂去挡,好在那安怀远的手下也不是草包,离欧阳月的距离也近,姜齐在刺过来时,他们已经反映过来护住了欧阳月。

    姜齐一剑没刺成,本想身刺一剑,可这时候欧阳月周围已被人团团护住,让他根本没有下手之余地,姜齐阴沉着脸,怒视着安怀远:“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罪孽深重,阴险狠毒,连本皇子皇妹都敢陷害,如此损害两国利益,这种天下的罪人,人人得而诛之!”

    安怀远面色也是变了变,还是说道:“大乾大皇子请息怒,之前发生了什么事,现在还不清楚,若是这么杀害辰王妃,岂不更让这件事疑点重重吗,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查清事情真相才好,光听姜萱公主的一面之词,不足以便定下辰王妃的罪。”

    姜齐面上泛出冷森森的寒光,看着欧阳月的眼目好似冰梢上的刺茫,令人眼睛发疼:“哼!查清事情真相,皇妹已说这全是轩辕月陷害的,这就是真相!今天大周必须给本皇子一个交待,轩辕月现在就要死!”

260,激烈互辩,自食恶果!

    安怀远面色变了变,眸中闪过丝微怒,这姜齐姜萱虽是大乾皇子公主,可现在是在大周,虽然这件事很可能影响到两国的邦交等诸多问题,可是大周一王妃若是因为姜萱说一句便被当场杀害了,那大周也别想再在琅琊大陆上混了,姜齐是真不明白这个意思吗?

    心中却是恼怒,但是安怀远还不敢对姜齐无礼,尽量放松声音道:“姜萱公主……这件事还需要进一步调查,而且这是不是和之前那些黑衣人有关还未可知,姜萱公主与辰王妃两人有什么私人恩怨下官并不知道,但是不论做什么事情都得讲证据,就现在看来,仅凭姜萱公主一面之词,不足以定辰王妃的罪,更何况便是辰王妃真的有罪,也不是下官能处理的,这些还需要皇上定夺才是。”

    欧阳月乃大周皇室,身份比起姜齐姜萱真差也差不了多少,更何况百里辰已位列王爷,真说起来,这皇子公主王爷都是高于满朝文武低于皇上的,属于在超品一列,也算不上是谁更高贵一些,姜齐还没将事情查明白便想杀了欧阳月,就算是姜萱说是欧阳月害了她,恐怕他二人也别想从大周的地界安然离开。

    姜齐何偿不知道这个道理,只不过若是在姜萱咬定欧阳月行凶,而他能杀了欧阳月做到死无对证的时候,大乾再加些压力他们也不会有太大的事,必竟只是个女人,天下女人有多少,还怕少这一个吗,到时候真追究起来姜齐送他百里辰百八十个都没问题,所以他敢放胆去做,可惜自己的一剑之下欧阳月没死,现在已经失了最好的先机了。

    只不过他也不可能就这么放过欧阳月,剑往旁边一扔,却是冷冷看着安怀远与欧阳月道:“那么安大人是何意,事关皇妹清白被辱一事,大周若是不给本皇子一个满意的答复,那就别怪大乾不讲情面了,这是你们咎由自取的。”

    安怀远道:“这是自然,下官定尽所能查清此事,而且此事事关重大,还需要禀告皇上才能再做定夺,在此期间下官会派兵保护驿馆安全,这里面的人没有事,最好是不要离开驿馆为好。”

    姜齐突然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软禁本皇子不成,今天的事你们还没给本皇子一个交待,现在还想软禁本皇子,别是作贼心虚这是想毁灭证据吧,本皇子也不是你们能随便揉捏的。”

    “大皇子息怒,下官绝无此意,只是那些黑衣人来的实在蹊跷诡异,而且还死了几人,那人之前还扬言要伤害大皇子与公主,这人很可能是冲着大皇子与姜萱公主来的,下官想这也是必须要保护的。”安怀远心里却是转了几分,紧紧盯着姜齐,余光又看了看一直淡定自若的欧阳月,心中不禁微微一动,他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不!轩辕月该死,就是她害的本公主,她给本公主下了春药,才让本公主丧失理智做出此等事情,这种恶毒无耻的人该死!”姜齐与安怀远说话的时间,姜萱已经忙乱的穿上了衣服,虽然衣服显得有些凌乱,却比起衣不遮体强多了,此时姜萱脸上还泛着情一欲的春潮之色,大有情一欲未褪的感觉,她又本就生的美,这几步路走的还真是娇魅无比,一些堵在外面看的男人们眼睛不禁直了直。

    若是以往姜萱还会为她如此受男子瞩目而感到骄傲,可是一想到之前自己被个卑贱无耻的男人坏了清白,就气的要发狂了,是以这股怒气奔腾而起,让她此时跟打了鸡血似的,奔向欧阳月,抬手便是一巴掌。

    欧阳月一直表情淡定,看着姜萱怒气冲冲奔来,眼睛微微一抬,便以伸手握住她的手,微微攥紧,姜萱立即呼痛一叫,姜齐见状已怒道:“轩辕月,你敢对皇妹无礼,还不放手!”

    欧阳月冷漠的看着姜齐:“大乾皇子,本王妃愿意叫你一声那是对你的尊敬,可是这尊敬不能成为你污辱污蔑本王妃的理由,姜萱公主不分清红皂白抬手便打本王妃,早已失公主威仪,而本王妃代表的是大周的脸面,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便能欺辱的,这个道理大乾皇子该是懂得的。”

    姜萱却是气的快发狂了,自己被欧阳月害的在这么多人面前与男人交合,本就是罪该万死的,现在还敢狡辩,别说她打她一巴掌了,就是打死她,看谁还敢说什么,如此恶毒女人那是大周朝的耻辱,大周朝还应该感谢她的下手,她还敢抓着她抵挡。姜萱感觉手腕像是快被欧阳月捏碎了一般,疼的额头都滴落滴汗珠,更是让她大怒:“贱人,你罪恶涛天不知悔改,本公主还没讨回公道呢,你还敢在这里胡说八道混淆视听,你真该死,你真罪该万死,你该受五马分尸,大缷八块的惩罚!”

    欧阳月手一甩,姜萱随着她的手劲身子一摇,一个头重脚轻差点栽倒下去,还是姜齐眼明手快一把拉住姜萱,这才免除姜萱摔倒,而两人却已怒目而视:“轩辕月你敢,你竟然出手伤人,你可知面前的是谁,你找死!”

    欧阳月面上骤然一脸,身上瞬间气势一冷,带着一种让人道不明的森森冷意,不怒自威,也让人胆寒,却听她冷漠道:“大乾皇子、姜萱公主,你们要清楚,本王妃自问在此事上没做错过一丝,根本不存在罪不罪的,姜萱公主在众人面前与从欢好,到底是自愿还是被害的这一点还有待查证,姜萱公主一人之言算的上什么证据,就能指责本王妃的过错了,当真是可笑。”说着,眸子幽幽望着姜萱,“两位是不是忘记了,此处乃是大乾驿馆,平日都有着大乾侍卫把守,便是大周皇室成员想过来会见个谁,还需要通传呢,今天前来这里的人都是受到姜萱公主邀请而来的,本王妃给姜萱公主下药,请问动机呢,作案时间呢,本王妃又是怎么在这大乾驿馆之中完成这计划的,还请解释一下。”

    姜齐面色一沉,姜萱更是噎了一下,眸子却突然一眯,猛的转身指向倒地死去的宁氏:“那便是因为她!”

    刚才因为姜萱与男人有染之事被发现,众人心中震惊,自然忽略了那里的人,所以直到姜萱这么说到时,众人才突然转头,看到了那倒在门边不远处,死不瞑目一脸狰狞的宁氏,姜萱冷笑:“辰王妃不想承认吗,也是,你自己下手杀害了养育你十几年的养母,如此不孝、如此狠毒之事,简直就是个丑闻,你不想被外人知道这也是情有可原,可你不该因为遮掩如此恶形而将无意撞见的本公主下了春药,陷害伤害本公主,如此十恶不赦,本公主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什么!这宁氏是辰王妃杀的吗?”

    “听传辰王妃与这宁氏关系是不好,在将军府的时候这宁氏很是偏心还折磨过辰王妃呢,若是心怀恨意倒也正常。”

    “可到底也是当了自己十几年的养母,再说这宁氏已经被欧阳将军给休了,也算得到报应了,还这么心狠手辣就太不该了。”

    “是啊是啊,到底是自己的长辈,而且辰王妃平时看着端庄良善的,私下原来是这般蛇蝎心肠的女子,当真让人心寒。”

    “快别说了,不怕辰王妃报复吗。”

    “若辰王妃真是害了姜萱公主清白,你以为她活的了吗。”

    为了安抚大乾的怒火,那欧阳月势必会被大周舍弃,死的凄惨,甚至有可能因为欧阳月此举而害的大周损失惨重,到时候人人痛恨,谁还管她身份尊贵不尊贵的,死了都不会让人解气的。

    “这个伤痕……”然而两个围在宁氏身边的侍卫此时却疑惑的出声。

    本来安怀远看向欧阳月的眼神也已露出怀疑,必竟这京城屁大点事经过传扬也能人尽皆知,更何况当初欧阳月的婚事闹的那么大了,宁氏与黄府的和氏当街暴打成一团的事,到现在人们没还没忘过呢,宁氏这个养母可谓一点不尽责,不尽责不说,还竟把欧阳月往火坑里推,是人说起来也都会很愤怒,那黄玉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后还是害的黄府家破人亡的原凶之一,宁氏的名声自然是更臭了。

    但若是欧阳月因此伤了宁氏的话,那情况可就不一样了,虽然她最后不会如何,坏名声可是担了,但现在情况更严重,这还事关临国友邦公主的清白之事,到时候欧阳月可是喊打喊杀的过街老鼠了,而姜齐说的这个犯罪理由,确实说的过去。

    当初宁氏回到宁府后,因为身子不好,基本情况下就没出过几次宁府,欧阳月自然也不屑降低身份去宁府,本来也没这份友好关系,欧阳月现在身居高位,想想以前宁氏对她的所作所为,会愤怒的想要报仇也确实十分正常的,但苦于没有机会,今天在这个宴会上看到宁氏一时起了杀心,情理各方面都说的通,安怀远看着欧阳月的眼神都变了,听到手上疑惑的声音不禁道:“怎么了,发现了什么。”

    那侍卫轻挑起宁氏的下巴,那里一道腥红的伤痕十分醒目,血已经流干已成干涸,显得这伤痕更加的触目惊心,那侍卫却是看了一会起身道:“大人,属下简单查看,这位夫人全身上下应该只有这一处致命伤,伤口是被剑匕首等利物划破脖子导致出血过多,又没及时救治死去的,而且就这个伤痕看来,这使利物之人手法很纯熟,与外院的几个死人身上的伤口基本一致,属下看来应该是同属一人或一波人所致的。”

    “你说的可是真的。”安怀远眉头一挑问道。

    那侍卫说道:“不能完全肯定,但有七八分把握。”

    身为京兆府尹,府中自然是有着一些助其破案的能才,比如师爷,比如这查案的,有时候京兆府尹人手不够还能调几个侍卫帮忙,驿馆发生大事,安怀远手上那些衙差自然是不够用的,而这验尸的正是平时常合作的个侍卫小统领,比他官职低不少,但是却有带兵经验,对这方面也很熟悉,他说七八分其实就有**分的肯定。

    “噢,不知道今天那些冲进来要伤害大皇子与姜萱公主的人是谁呢,两位可有头绪,若是按验尸的情况看来,这八成是那些人所为,宁氏有可能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这是被人杀人灭口了。”安怀远摸着下巴,皱着眉深思着,只是他这话未免让人太有歧义了吧。

    那些人来匆匆去匆匆,事先又将他们都迷晕了,以至于让他们都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除了刚开始他们凶残杀人的事,便是醒后的事,中间断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敢肯定,又没有亲眼看到。姜萱公主说是辰王妃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可是这宁氏为什么偏偏死在这里呢,死的手法又与那些为恶的黑衣人一样,而且之前姜萱与男人苟合之时,这宁氏已经在屋内了,若说之前姜萱不知道宁氏的死还真是不可能,可是那黑衣人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就咬准了是辰王妃所为呢。

    这让人不禁有些了大胆的猜想,这姜萱郡主与那黑衣人别是有什么关系吧,她说辰王妃陷害她,可是现在并没有十足的证据,刚刚说到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然而又马上被人推翻了,根本占不住脚,别是做贼心虚吧……

    姜萱却是怒瞪着眼睛喝道:“宁氏就是轩辕月杀的,本公主亲眼看到的,她当时手一划,宁氏便捂着脖子死不瞑目了,根本不是什么黑衣人,本公主亲眼看到的就是她杀的!”

    欧阳月冷笑:“现在宁氏死了,所谓死无对证,看来姜萱公主还要拿出其它的证据了,不然你无法令众人信服啊。”

    “你!轩辕月,你好狠毒,你也好巧舌如簧,做出这种恶毒之事,你还死不承认,你也不怕受到报应。”姜萱眼睛瞪如铜铃一般,气的肩膀不住抖动着。

    “姑姑,你死的好惨啊。”这时人群中也突然冲出一位朝着宁氏的尸体冲过去,一脸泪蒙蒙的,样子有些凄凉可怜,不是宁喜珊是谁。

    对于宁氏这个姑姑,宁喜珊没多少好感,也不怎么亲近,当初宁喜珊和欧阳柔是将军府关系最好的一个了,也是欧阳柔懂得做小伏低讨宁喜珊欢心,是以宁喜珊与欧阳月成为朋友打的火热的时候,自然也从欧阳柔那有意无意听到许多关于宁氏的事,比如宁氏喜欢压榨她,总是利用她与欧阳华为敌,然后吃了亏宁氏也不怎么理会之类的,宁喜珊当时对宁氏就颇有意见。再加上宁氏是宁府祖母黄氏亲生的,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嫁给欧阳志德,就算后者不爱她,可是这份尊贵是有的,宁氏回了宁府总喜欢高人一等,尚氏不只一次在宁喜珊面前埋怨宁氏,有两个人在耳边总说一人的坏话,宁喜珊能喜欢上宁氏才怪呢。

    这宁氏犯了七出之条被欧阳志德休回家后,宁喜珊也知道尚氏与丁氏对她不好,却不在意,倒是觉得应该的,以前宁氏骄傲不将人放在眼中,现在不过讨回来吧,还想着这宁氏也有脸,被休了还不么这知羞耻的活着,该一根绳子死掉算了。

    她跟着人群过来,看到宁氏倒在血泊中也没什么感觉,死也就死了,反正没有感情,只是接下来的发展却是大出乎她的意料,这件事她是不知道姜萱与欧阳月之间怎么回事,两人咬着彼此如何,她却是从中看出些问题了。

    不论这件事是谁的错都无所谓的了,这姜萱一口咬定是欧阳月,脸上又看起来有些凶恶,怕是与欧阳月相交很恶劣,这对她来说,对盛王府来说都不是坏事,要是让欧阳月认下设计陷害大乾公主清白之事,欧阳月别说王妃之位不保,性命更加不保,而且对于辰王府来说也是一大打击,百里辰被要求去白云观,众人猜测或许就有明贤帝怀疑他不详的事,此时欧阳月再爆出这种事来,对辰王府算的上是雪上加霜,那百里辰可是半点没可能与百里茂争夺皇子之位了,这么一想宁喜珊立即有了想法。

    不是欧阳月做的,这件事也要让欧阳月认下来,这是打击辰王府的一个机会,她一定要抓住了这个机会。

    宁喜珊紧紧抱着宁氏,哭的十分凄厉:“姑姑你怎么死的这么惨啊,是谁害你致此,你地下有灵就托梦给侄女吗,姑姑啊!”

    “天啊,诈尸了!”

    “宁氏活过来了!”

    “她指着辰王妃呢,果然是辰王妃做的!”

    “好狠毒的手段!”

    人群中突然爆出一道道惊呼声,因为此时有人眼尖的,猛然间发现了宁氏的手突然微微抬起,指尖正是指向欧阳月的方向,众人大惊失色,对宁氏有着又惊又恐,还有些不可思议,难道刚才茂王侧妃一阵哭喊声,让死不瞑目的宁氏又活过了一小会,然后指证真正的凶手吗。

    那宁氏的手原本死前挣扎着抓着脖子,想防止流血,不但没用,手上也沾了不少血,也是因为如此手上全是污血,而指间因为死前的不甘抠挖着,中间食指是弯曲的,比起其它三指弯曲的程度还深,此时她这么一指,就真像是伸出手指指向欧阳月的。

    因为这光怪离奇的事,虽然让人害怕,但是也同样会让人相信,离的欧阳月近的都微微向后退了退,看着她的眼神都变了。

    宁喜珊心中冷笑,微微收回顶着宁氏胳膊肘的手,虽然人死后身体会变轻,可是这也架不住宁喜珊顶着宁氏手肘的力度,才这么一会手腕便有些酸了,不过她对于自己达到这个效果很满意,看那些又惊又恨,还有对欧阳月露出鄙视厌恶等情绪的,看欧阳月还有什么话好说。

    姜萱微微一愣,眸子闪过记若有所思,却马上回过神来,指着欧阳月怒骂:“轩辕月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宁氏已经显灵了指责你是凶手,你还不承认是你因恨杀死她,被本公主不巧碰到你才下黑手杀害本公主的,你拿命来抵吧!”

    欧阳月眸子幽幽一转,黑如幽潭的眸子,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只是她所扫过的位置,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好像被恶魔盯上的恐惧。

    宁喜珊被看的心中猛的一紧,害怕的本能一哆嗦,不过随后她便微一甩头扫开那感觉,只要打击到欧阳月,看她还能嚣张,到时候她身首异处,跟她可是天差地别呢,露出这种表情还不是因为她害怕了吗,想吓唬谁,你死定了,欧阳月!

    “没想到是真的,可真看不出来辰王妃竟然是这种人,就算养母对自己再不好,如此心狠手辣也太残忍了。”

    “啧啧啧,辰王自从娶她到现在,府中连个通房都没有,就知道这女人多么霸气善妒了,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可不是,以辰王的条件,想要纳多少妾不行,何必在她这一颗树上拴死,怪不得能做出这种事来,这么小的心胸,太可怕了!”

    “外界传言有误啊。”

    “还是不是感觉自己的哥哥是将军便不将人放在眼里,哼,做出这种事来,谁也帮不了她,肯定要处死她。”

    “对,处死她,省得给大周带来麻烦。”

    “就是,连大乾的嫡长公主都感设计,简直胆肥了,杀死她!”

    “对,杀死她!”

    一瞬间本来围成一圈的人,开始议论纷纷,刚开始还有些小,随后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不少人瞪着眼睛恨恨的望着欧阳月,扬言要杀了她,并且立即处死的。

    安怀远皱了皱眉,身为京兆府尹,虽然是二度接任,可是他这一辈子接的案子还真就不少,总与死人打交道,他可是不怎么相信鬼怪这些东西的,而且办案最是需要细心,刚才本来死的透透的宁氏身子都要僵着了,怎么突然能抬起手来,还是在宁喜珊接近的时候,安怀远不得不怀疑是宁喜珊搞了什么鬼,只是宁喜珊做的隐秘,他又没看到,自然不会说出这没有证据的怀疑来。

    姜齐已面露森冷之意:“轩辕月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快快伏法认罪,本皇子给你留个全尸。”当然了另有一个念头已经在姜齐的脑海里成型了,不论是哪一点对他来说,都是大大的利处,虽然这欧阳月不死还可能查到玉佩的下落,只不过嘛,她死的好处似乎更多。

    欧阳月眯眼扫了宁喜珊一眼,看到后者眼里的激动得意,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死人罢了,若是大皇子想,本王妃自然还能让她多指认几个凶手,这同样说不了什么,鬼怪离奇的东西能当真,能当证据吗?听闻大乾大皇子德才兼备,做事很有分寸,难道大皇子觉得但凭这样就想让本王妃被迫认罪了?本王妃可不是吓大的。”

    “哼!皇妹金枝玉叶,又怎么会和这种上不得台面的男子有什么往来,皇妹将来要嫁的起码也得是个封王拜相的才俊才是,大家可以想想这种男人配的上皇妹吗。他们根本是天地之间的差别,皇妹自然不会是心甘情愿的,为什么这里这么多人,偏偏皇妹只指认你呢,这同样也是一奇怪的地方,再加上这宁氏与你有仇,她死后还能化作一缕烟前来指证你,这还不算是证据?轩辕月你就不要再继续拖延下去了,你早晚都是死路一条。”姜齐侃侃而谈,他每说一个疑点都令在场的人纷纷点头,觉得十分有理,这么看来辰王妃杀宁氏与陷害姜萱理由就充分的多了。

    “哼!”却在这时,一个女声响起,一名身着褐色缠枝纹衣,神情锐利严肃的中年女子走出一步来:“安大人,你难道忘记了之前你来寻人时,辰王妃是与我等众人一起被叫醒的,当时她昏迷在地上,又怎么分身去做这些事。”此人一说话,众人都沉默了,此人正是那出了名硬骨头的御史中丞刘汉文的妻子,大概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又或者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吧,这刘汉文的妻子跟他性格也有些相似,便是看不惯的便要管到底,刘汉文弹劾的众多官员里,有一部分正是他妻子参加各类宴会看到的龌龊事而提供的,倒也有些管闲事的性格,不过对于京城各大家来说,这刘汉文的妻子显然并不受欢迎,可也不可否认,她说的话往往不含什么感情一色彩,比较公正。

    “那又如何,怎么不可能是她做完了恶事,怕行事败露又故布迷阵做的,这根本是她为了洗脱自己嫌疑故意做的,你别以为自己自己是对的,结果是为这种恶毒之人开脱之词。”姜萱冷哼一声,也言之凿凿。

    刘汉文妻子却是面无表情道:“臣妇却觉得姜萱公主与辰王妃似乎有些矛盾,之前刚来宴会之时,不是姜萱公主提议叫走辰王妃吗,回来的时候似乎就只有辰王妃一人,随后这驿馆里便冲进一批人见人便杀,当所有的人都迷晕了,当时臣妇正好瞧见,辰王妃是被一团白色粉沫迷晕的。若真是臣王妃做的,这一来一回的时间,姜萱公主觉得可能吗?”

    “哼,听你胡言乱语,本公主是金枝玉叶,出口必是真相,她就是凶手。”

    刘汉文妻子目中闪过丝不屑:“姜萱公主没有确切证据,有的也只是一面之词,臣妇所看到的当然也是一面之词,可是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情形,不论事实真相如何,显然我们谁的话都不能定了这件事的真相。”

    “你大胆,竟然胆敢顶撞本公主,不知道这是以下犯上吗!”姜萱却是气的怒喝一声。

    刘汉文妻子脖子一扬:“公主受辱实乃大不幸之事,这便更应该找到真相,臣妇一切也是为了公主好啊,公主即是被人陷害的,便要找出真凶来,否则真是冤枉了谁反而让真凶逍遥法外,那才是对公主的大不敬,臣妇一切出于尊敬公主,还请公主原谅臣妇一时直言。”

    “大胆,来人,将这个以下犯下的给本公主拖出去打!”

    欧阳月突然嗤笑了起来:“姜萱公主,这里是大周,可不是你大乾,就事论事而已,何必动手呢,还是说刘夫人的话真捅你心窝子,你别是心虚了。”

    姜萱面色涨紫,想她人前受辱,非但没报复回来,这些人还一副她故意污懒欧阳月的样子,她可是受害者啊,这些人敢如此颠倒黑白,简直岂有此理!

    其实只要姜齐与姜萱将那些黑衣人叫来作证,一切便都清楚了,可是那些乃是大乾的密卫,本来这别国使臣进它国除了随行保护的侍卫外,是不能让别人相随的,便是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那也都是在通关的文书上列出来的,到了它国时那是一个都不能多的。这些密卫若是出来是怎么回事,还不让人觉得他们另有所图吗,到时候便是一肚子理,也变成他们没理了,所以只是空口指责,他们还真是找不出来更有利的证据来。

    宁喜珊心中也是一恨,这个刘汉文妻子跟着凑什么热闹,还给欧阳月做证,之前的事她岂不是白做了吗,正待她咬着银牙心中诅咒之时,余光却是看到一个缩在墙角的人,咦,他不是之前与姜萱苟和的男子吗,看那贼眉鼠眼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宁喜珊微微一思量,姜萱这大乾公主还不会自降身份跟这么个男人在一起,难道真是被设计陷害的吗,她有些拿不准这主意。

    宁喜珊的思虑之间,那安怀远也从她的眼线中看到缩在墙角的男人,大喝一声:“将他压过来。”

    “是大人。”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为什么叫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那人吓的六神无主,这人虽然做了不少恶毒的事,但是却没真正见过官,对这当官的很是惧怕,挣扎着就被侍卫按在地上,安怀远沉声道:“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今天会请的宾客,说,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会在这个房间!”

    那人吓的一哆嗦,害怕的看着阴狠狠瞪着他的姜萱,这人即是个混吃混喝,拿害人清白当营生的人,也就不是什么好人,本来姜萱说出身份的时候他还不相信呢,现在躲在屋子一会,从这些人说话中他能不清楚真相吗,原来自己真上了个公主,还是别国的很尊贵的公主,他岂不是死期快到了。他不是没想过逃,可是现在这个屋子被人团团围住他往哪里逃,心中早吓的六神无主了,可是却在这时,他脑子突然灵光一闪。

    这姜萱既然是别国公主,他污了其清白自然是难逃一死的,再说有人找他做恶虽然不知道要对付的是谁,可是这件事说出去了只会让自己罪加一等,也是难逃一死,说出去也没有什么好处。可要是姜萱本为就是自愿的呢,他不过就也是风流多情一些,被人骂个两句,若是能借此再攀上这个大乾的公主,说不定他就平布青云了,这女子清白既然这么重要,姜萱又是一国公主那更加重要,为了脸面他们说不定就咬牙认下了。

    他想了想,似乎怎么都是死局,而若是一口咬定姜萱是自愿与他欢好的,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必竟那就不算是他的过错,更有可能改变自己的命令,这么一想,他心中平生出一股从来没有的虎胆的,拼了!

    “小人……小人叫王三,是……是京城人士,前几日这个女人……就是公主在街上游逛时偶然与小人相遇,便对小人一见钟情,然后她主动勾引小人,小人也是清白人家,本来是不愿意做这等有违风化之事的,可是耐不住如此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主动献殷勤,主动爬床啊,小人也是……也是一时迷了心窍,小人有错小人有错啊!”王三说完一边抹眼泪,还有些‘哀怨’的看着姜萱,就好似一个刚被蹂躏了的娇花一般,简直诡异的很……

    众人意外的瞪大眼睛张大嘴,不可置信的望着王三,看看这长相小眼小鼻子小嘴的,面色又不怎么好,也没有什么气质,便连今天参加宴会的许多公子都不如,姜萱一国公主能看上这种人,眼睛被屎糊了吗,谁能相信!

    可是这王三偏偏就是个人证。

    姜萱气的浑身颤抖,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憋过去:“你胡说,本公主如何会看的上你,你这个王八蛋,你敢如此污蔑本公主,是轩辕月指使你的,是她让你这么做的,轩辕月你太可恨了!”姜萱咬着的牙,差点因为用力过度自己崩出一半来,本来美丽的脸上早一片狰狞,破坏了她的美感。

    那王三却是气死人不偿命的道:“你怎么会看上小人,这一点小人也十分困惑,大概是小人天生就一副能吸引女人的气质也说不定,我们都是老相好了,又何必否认呢,或许第一开始你是一时迷了心窍什么的,之后还不是看上我的床上功夫了,这一点我最是懂了。”

    这王三说话之下流,简直有些不堪入耳,气的姜萱气子抖的跟风中落叶一般,而众人却听到一个消息,他们不是第一次了,是老相好了。这姜萱公主在京城确实待了很长时间,若是在这期间发展出一段跨国的情宜确实有可能,只是这人看着可能性不高,但若是这姜萱公主天生是个水性扬花的人呢,这豪门大宅府中龌龊事很多,是被害还是真的不甘寂莫偷人的事情都发生过,天生就有些女人不要脸的。

    当初这姜萱公主进京的时候,便传言她很可能要嫁一个皇子,作为两国联姻,当时还惹的京城各府贵女们十分紧张,之后倒是不了了知了,还曾经让她们困惑过,原想可能这之间出什么问题了,现在想想难道问题就在姜萱公主自己身上吗?

    如果消息没错,这姜萱公主今天都十八了,那放在一般府中可都是老姑娘了,她到现在还没嫁人,大乾难道就没有青年才俊吗,为什么偏偏到大周来找呢?又为什么本来消息都传出来了,但不了了知了,是不是皇室的人知道了这姜萱其实是个不自爱的,早已不是完壁之身所以故意拖着的啊,原来这姜萱公主还是这样的女人,怪不得连这种尖嘴猴腮上不得台面的男人都会看的上了。

    姜萱敏锐的感觉到众人望着她的目光带着不屑、鄙视、厌恶,气的快吐血了,伸出手指,愤怒的指着欧阳月,更恨恨的指着那王三,气的脸上涨紫,头顶似乎怒火攻头冒起青烟似的:“你……你……你……”

    “砰!”的一声,姜萱气的两眼一翻,直接倒在地上。

    众人心中却一片哗然,难道这是真的,姜萱公主真是这种不自爱的女人,她受不了真相被揭露所以气晕了,这真是天大丑闻!

261,毛骨悚然,悲催!

    没料到王三胡言的姜齐也愣住了,等反应过来时,抬手便掌捆起王三,这个低贱的人竟然敢如此说皇妹,不但是姜萱脸面全无,他的,大乾的脸面也全没了,这一番话简直是戳心窝子呢。

    姜齐气的出手使力,直接一掌拍的王三撞在门边,王三疼的大呼一声,便又滚了下来,而那里本来躺着已死去的宁氏,王三这一滚直接压在了宁氏的身上,然而姜齐现在心中都冒着火,可谓冲动至极,直接抽出身边侍卫的剑,抬剑便一剑刺向王三心窝:“你这居心叵测的狗东西,看你还敢胡说八道。”

    “啊……”王三惊叫一声,却瞪大眼睛,嘴角喷出一口血来,死不瞑目的倒下了,而姜齐这一剑因为怒气,刺去和抽出时,可谓血光漫天,本来还窝在在宁氏身边的宁喜珊一惊,那血已经全喷到了她脸上,她惊呼的大叫:“啊!”然而下一刻就感觉嘴中泛着一股铁锈的味道,呛的她恶心的直想吐,窝在那里胆水快呕出来一般,然而这一转头,就看到了宁氏那可怖的死相,突然间感觉腿边似乎动了动,她茫然的一转头,却看到刚才被她撞起的手指,此时正贴着她的腿,不断的摩察着。

    “啊!”宁喜珊猛然间感觉全身寒毛倒竖,顿时生起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姑姑……姑姑这是气她碰她的尸体吗,不,你不是也恨欧阳月吗,我在帮你啊。

    ‘沙……沙……’那手却还在不停的规律好似摸一般的碰着宁喜珊的腿,一种阴森的感觉瞬间袭上心头,宁喜珊吓的又是“啊”的一声大叫,一翻白眼,‘砰’的一声跌到地上,吓晕过去了。

    ‘沙……沙……’那个声音还在继续,却原来刚才王三死下直接压在宁氏身上,压在胳膊上,而上面的王三因为身子倒上那会的力量使身子有些摇晃,这才是造成宁氏手指好像一直在动的错觉。

    当然了这样的情况,也让众人看到宁氏的手还在不停的来回指动,只不过一回却不是指着欧阳月,而是另一边的人,显然那之前宁氏诈尸的事情不可能了,对于欧阳月的嫌疑又是少了一个。

    “大乾皇子,您这杀了证人,这可不好办……”安怀远面色不太好,这案子还没算正式开始,便有一个证人死了,而且还是被姜齐一剑杀死的,总有些作贼心虚之感,虽然人死了,但是他死前说的话还是有效的。姜萱就算是无辜的,除非冒着危险让那些黑衣人出现,不然姜萱这水性扬花的名声怕是要担着了。

    姜齐却是气的说不出来话了,刚一杀完王三他就后悔了,他是一时气急,反手便将人杀了,他私下并不是多好的性子,在他府中这种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一怒之下便顺手了,可是现在这个证人却被他杀了,本来之后他还能让这人反口指证欧阳月收买的,现在这证人死了,他气的直喘着粗气,差点也一下子没缓上来劲背过气去。

    “这宁氏若不是辰王妃所杀,那会不会是某人的丑闻被揭发,所以一怒之下杀人灭口啊。”

    “可不就是吗,做的出来有什么不敢认的,呵呵呵。”

    “刚才还口口声声冤枉辰王妃,真是不要脸!”

    “原来是贼喊捉贼啊,呵呵呵。”事情到了这里,不少人都觉得这件事是始作俑者便是姜萱了,刚才她还说的信誓旦旦呢,结果马上便被人推翻了,怪不得刚才冤枉辰王妃的时候头头是道,这本来就是她用来杀人灭口的招数,所以反过来污陷欧阳月还不是顺口便来吗,当然这些人也不能否认刚才被姜萱误导了近而骂了欧阳月,心中又愧又怕欧阳月事后找她们算账,所以这时候立即表明了立场,好赢回点好感来的。

    姜齐铁青着脸:“安大人,这件事你去查吧,定要给皇妹一个交待,皇妹她身份尊贵,万不会跟这种人来往,再去查查此人是什么来例,若是有些前科的恶人,这里面肯定还有什么疏露的地方。”这个宴会本来就是为了套欧阳月玉佩下落的,可惜事情到这时候却变成了所有人看他们笑话,姜齐也有些没脸见人了,但身为皇子他可不能这么丢脸,那骄傲的一面也得露出。

    安怀远眸子沉了沉,到底他是京兆府尹还是这姜齐是,就算是别国皇子,那也是资格过问他京兆府的事,还这样一副颐指气使,指使他做事的样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安怀远却还是说道:“大皇子请放心,下官定然会皆尽所能查办此案的。”

    只不过这案子真能查的出来吗,众人心头都是问号,先不说姜萱与男人苟合,男子都作证了不说,那群黑衣人来无影去无踪的,上哪里抓啊,而姜萱办这场宴会,却是让好几个人跟着受到拖连惨死,这大乾驿馆怕是要热闹了。

    “王妃,您没事吧。”众人纷纷离开大乾驿馆,来到马车上时刘氏抱着百里宿关切的问道,之前姜萱故意带欧阳月离开,就是想派人带走百里宿,关健时候也能拿百里宿当人质好让她交出玉佩来,来之前欧阳月已经严明,希望不论发生什么事刘氏都不要离开百里宿,这样能少些危险,是以刚才被带走了,不过随后便有黑衣人疯了一般寻到她们暗中保护着,等京兆府尹出来时刘氏才被放出来,当然她只是站在后头看着,欧阳月被姜萱指证时刘氏也惊的一身冷汗。

    “没事。”欧阳月摇摇头,其实心中还有些惊颤的,她原还是低估了姜萱的疯狂程度,在这种时候搞出这些名堂来,到底是谁借的她的胆子,至于姜萱这结果她一点也不会愧疚,这本就是她自食恶果,不然受苦被嘲讽指责的就是她了。

    只是想想,欧阳月对着冬雪道:“你暗中往宁府传消息,宁氏就这么死在大乾驿馆里,而且那些人摆明了是找姜齐与姜萱的麻烦来的,连累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大乾不给个说法可不行啊,宁氏再怎么也是父亲的原配夫人,又是宁府黄老夫人的心头肉,这么白白死了可太便宜了。”

    冬雪一听,立即明白了,刘氏愣了一下,不禁道:“臣妇到底也与宁氏生活过那么多年,说起感情也是有的,看来今日便去宁府看看吧,只是这死的不明不白的,起码也得陪点银子才是啊。”

    欧阳月看着刘氏笑了笑,与聪明人说话就是这点好,不需要费太多的口舌,宁喜珊不是想暗中给她使绊子吗,不如她加把火,让她与那姜萱势同水火,她的戏可不是那么好看的。

    回了将军府后,欧阳月折腾这么久也确实累了,抱着百里宿在一旁,便休息了,刘氏也如她说的那样,换了身素色的衣服,便坐着马车去宁府了。

    来到宁府时,门房看到她还愣了愣,随后进去通传了一会,才有人请她进去。这宁府今天气氛有些古怪,来到大厅的时候,便看到黄氏红着眼睛坐在上位,大房与二房泾渭分别的分坐左右两侧,刘氏眼睛眯了眯,突然抽着手帕捂着嘴便干嚎起来:“姐姐啊,你怎么走的这么急,死的这么惨啊,妹妹来看你最后一眼了。”

    那黄氏还没等说话,倒是被刘氏这一叫喊声刺激的猛跳了一下,差点栽到旁边去,眸子暗了暗的看着刘氏,这分明是来气她的吧。

    刘氏却是轻拍了拍眼角,擦擦根本没有的泪珠,叹息的道:“老夫人,宁大人,宁夫人,宁二老爷、宁二夫人,哎这姐姐死的惨啊,我们到底是做过姐妹的呢,这不我来吊念一下。”

    “将军夫人有心了。”黄氏嘴角微微抽了一记,眼角跳了跳道。

    “这是应该的应该的,便不是我,将军若是在京城,听到此事也必会过来的,怎么说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将军那是个最念旧情的。”刘氏这便开始扯上了,但黄氏等人面上却是变了变,宁氏可是被休弃了出府的,真念着旧情何至于如此,刘氏这分明是来炫耀嘲笑的吧,当真可恨。

    刘氏被请着坐下,又长长叹息一口,端起刚送上来的茶杯,刚放到嘴边又将盖子盖上,悲痛道:“我今天也有幸被姜萱公主邀请了,哪知道……不过这姜萱公主也真是过份,自己做了那等下作的事,怎能为了杀人灭口而害姐姐的性命,难道就半点没将宁府放在心上吗,这到底也是大周地界,简直是岂有此理,欺人太甚了!”

    “砰!”的一下便将茶杯按在了桌子上,面上已被义愤填膺刺激的涨红了脸,若不是知道这刘氏是将军府的人,宁府的人还真要以为她这番话真是为了替宁氏生讨呢。

    “这只是意外……”丁氏却是眼皮微微挑了记。

    刘氏眸子一闪,怒道:“什么意外,今个那么多人看着呢,宁二夫人难道没看到,啧啧啧,要我说那黑衣人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的,连个影子都没有,说不定就是大乾驿馆的呢,怕就是为了掩示姐姐的死,所以才故意害人的呢,真是心狠手辣。”

    “将军夫人慎言。”宁百川已皱眉道,只是那眸子却是幽幽看了丁氏一眼,丁氏被看的心中一凌,低下了头。

    “是是,失言了失言了,我只是一想到姐姐的死,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还是宁大人谨慎,也就是宁大人这样做大事的人,看看姐姐刚死您还能这么冷静,其实心中已经无比痛苦了,面上还能保持若无其事,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我们将军若是能有半分这能力,仕途何愁不平坦呢。”刘氏笑眯眯的道,那宁百川当下就黑了脸,刘氏这岂不是说他心性凉薄,亲妹妹死了他却半点不伤心,如此不故亲情让人心寒吗,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踩着别人往上爬,又借机夸了夸欧阳志德,这个女人却是这样的巧言。

    尚氏听着也是沉下脸,冷冷看着刘氏:“之前将军夫人不是跟辰王妃一起去的吗,当初该看的也看到了,何必又特意过来,如此假惺惺的。”

    刘氏也不生气,只是依旧笑意盈盈的:“宁大夫人可是冤枉我了,我这来啊,就是为了看看姐姐的,若是有什么能帮的上忙的,宁大夫人可不要客气。”

    “宁府人才众多,出什么事都不需要外人插手。”尚氏毫不客气的道。

    刘氏嗤的笑了一声:“这倒是,想必姐姐的公道宁府上下也定会去讨的吧。要说这大乾也太过份了,根本不将人当人看,这一次伤了好几人呢,哎……真是无妄之灾啊。”

    刘氏一说完,厅中的人面色都是变了变,只随便附和了几句,刘氏见差不多便起身了,反正该说的她可都说了,至于怎么做那就是宁府自己的事了。

    黄氏一见刘氏出去,忍不住‘呸’了一口:“不要脸的烂蹄子,竟然跑到宁府前来捣乱,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宁氏到底是黄氏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当初宁氏犯了错被尚氏、丁氏折磨黄氏不好正面出手,背地里也是帮宁氏挡了一些,不然以宁氏的身体哪能活到现在,黄氏能不心疼吗。

    尚氏冷哼一声:“不过就是个下贱胚子上位的,竟然还敢上宁府来耀武扬威的,哼!”不过转头又是看向黄氏,“娘啊,最近这府中上上下下刚是换了夏装,办了些东西,恐怕中馈拿不了太多的银钱出来。”

    宁氏死了,若是办丧事哪能不花钱,尚氏这是不想给宁氏多浪费钱了,本来这女人便是嫁出去的如泼出去的水,死后还让娘家办丧事的确实是少,黄氏却是冷冷看了尚氏一眼,宁氏被折腾半年多她这个当娘的都没多说什么,现在她还怪她想办丧事吗。

    丁氏对此倒是与尚氏一个意见,可她不会这么说,劝道:“娘,大嫂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掌了中馈,可能银钱方面不宽松吧。”尚氏面沉的看了丁氏一眼,丁氏当家的时候可没有过这种事,岂不是显得她没能力吗。

    黄氏面色果然更沉了,当初若不是看宁百川,这家怎么也不会让尚氏来当的,这才当没多久,便连她都不放在眼中了,还真当她是死的了!

    尚氏心中一紧忙道:“娘,媳妇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不凑巧赶上老爷马上要升官了,这里里外外要打点的实在太多了,银钱确实是紧张了一些,小姑的丧礼自然是要办的。”

    提到宁百川,黄氏也没什么脾气了,这也没办法,现在家中的顶梁柱可是宁百川,她总要给儿子些面子的。

    宁百川却突然道:“小妹就这么死了,那大乾大皇子与公主总要给个说法的。”

    尚氏一愣:“老爷啊,你还真听信了刘氏胡言吗,她分明不安好心。”

    宁百川却是沉眉道:“先不论这姜萱此行丧德败伦,又牵连这么多人全是她举办宴会的责任,便是我这个当哥哥的,也不能容许妹妹就这么惨死,然后不了了知了,明天我就会上奏,请皇上定夺。”

    此次事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说大这是发生在大乾驿馆里的命案,事关两国安危,而且又是好几个大户人家的人命,总不可能就这么草草了结。若要说小,这些人的性命比起大乾皇子与公主来说,确实又算不了什么,可是事实是这样,谁也不敢这么说的,否则那大乾皇子公主草菅人命的大帽子算是扣下来了。但这宁氏必竟是宁百川的亲妹妹,这时候宁府要是不做些什么,就太说不过去了,这人脾气好但不能没脾气,人都欺上门来不反击的话,恐怕会有人拿他升官的事做文章了,刘氏即便不怀好意,但宁百川也知道,此事他要追究的。

    翌日一早,不止是宁百川,还有几个因驿馆受到牵连的大臣皆是上奏叫屈,明贤帝自然是知道了昨天的事情,可是这京兆府尹也没查出事情真相来,他这时也不能下什么定论,只是安抚了一下,待事情查明再做定论,另一边那些大臣开始逼迫安怀远查案子,可是那些姜萱指派的黑衣人办完事早就藏起来,哪里去找,最后只以私人恩怨上报了,至于姜萱与王三的事,由于王三身份背景有太多的污点了,他的证词不能全信,但绝对构不成牵连欧阳月的事情,反而是姜萱根本找不到反驳的证据,这事件便这么草草结案了,可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吗?

    那怎么可能呢!

    那些人在大乾驿馆被杀的,结果只是私人恩怨,那这些人的死亡可不就是姜齐与姜萱害的吗,姜齐姜萱是大乾皇族不假,可是在他国引起多名大臣家属死亡这影响也是巨大的,甚至让人怀疑他们此行是不是故意祸乱大周的了,他二人事事不占理,被众大臣带人堵着大乾驿馆外面讨要说话,姜萱刚一醒来听闻此事,更是气的吐了一大口血来。

    她心中那个恨啊,这件事她是最直接的受害者,不但玉佩的下落没着落呢,现在竟然背上这么多条人命官司了,她堂堂大乾公主竟然视着被人堵到门口讨要说法,这要是在大乾她能让人将这些人都杀了,可惜现在是在大周。姜萱气的一口银牙并点差断了,哼哧哼哧的将欧阳月祖宗十八代,一代代开始往下骂,骂到后来自己喘不上来去又气晕过去,才算消停。

    姜萱这边气的吐血又晕倒,倒是省事了,那姜齐却得接待这些人,那一个个都如狼似虎的,像是不将他身上扒一层皮都不罢休似的。

    “大乾皇子,虽然说您身份尊贵,可是下官夫人便这么被白白杀死,那些人还是与你们有仇之人,下官这夫人可是为了大乾大皇子您挡了刀的。”

    “就是啊,若没有下官家的小女儿,怕是大皇子也有危险呢,她死得其所,可是也死的冤枉啊。”

    “下官的女儿可是替大皇子捡回一条命啊。”

    听听这都是些什么话,好似这些人都是替姜齐死的一样,偏这姜齐心中也有些心虚,那都是自个的人,若是真闹的大了,大周耗尽力气去查,他们可就危险了,姜齐劝道:“几位节哀顺便,几位的亲人都是在宴会之上死的,本皇子多少要付些责任,各位放心以后若是有什么难度,只要不是触及本皇子底线的,本皇子自然会尽一些心力的。”

    那几个大臣却似商量好的一般,互看一眼,一个道:“这夫人刚刚生产,孩子还小,娘家生活困难啊,一直由着夫人照顾,又是丧礼等等,这……”

    其它几个大臣纷纷开口,一个个眼睛瞪得晶亮的,真怀疑他们到底是来讨公道的还是为了钱,姜齐却是无可奈何,与这些人纠缠了一会,每人付了一万多两银子才算是完事,只不过姜齐却是将手头余钱,还有大乾驿馆一些贵重摆设比如花瓶文房四宝等用品都压出去折算出的钱,不然一下子让他拿出来十万两,在大乾还好说,现在被身居大周,将他卖了也弄不出来这些钱。

    姜齐寒着脸,却发现一个胖子正点头哈腰立在一边直盯着他瞧,姜齐皱眉冷喝:“什么事。”

    “那个大皇子,这个椅子我们家老爷看上了,您看您……”

    姜齐一愣,突然爆喝:“滚!”

    那人立即吓的连滚带爬的往外跑,姜齐却是站起身,一脚将椅子踢在地上,狠狠踹了几脚,也难消他心头之恨,该死的,这一次真是得不偿失了!

    自然这一场陪钱风波在京城传了好几个版本来,那姜萱与男人苟合之事虽然众人想瞒,却怎么瞒的住,这些人也算是还有些分寸,没传的特别厉害,可是内部的人都将当时的事情传的绘声绘色的,甚至有些男人能将姜萱当时的叫声都说出来,可见这姜萱之名声,有多臭了。

    这一日辰王府里,欧阳月却接待了一位意外的客人,那人一身红衣,十分随意的坐在客座之上,只是妖孽一般的脸上,带着一种妖异的笑意,欧阳月眸子闪了闪道:“不知道苗疆圣王来辰王府有何贵干,王爷被父皇派出公干,怕还有些时候才归。”

    这玉逍遥直接点名要求见欧阳月是十分不合礼数的,玉逍遥似乎没有看到欧阳月面上的一丝不快,笑着说道:“这一次听说辰王妃受惊不小,差一点便要受到牵连,本王这是前来看看,关心下辰王妃的。”

    欧阳月眸子一眯,冷笑起来:“这件事,果然是有苗疆圣王的参与了。”当初欧阳月便怀疑,就算姜齐与姜萱急着问出玉佩的下落,但直接这么凶残出击也不太合理吧,那就好似一个人突然被打了鸡血似的激烈。

    玉逍遥嘴角勾了勾:“本王也不过就是透露了一丝消息罢了。”

    “噢,不知道苗疆圣王提了什么。”欧阳月面上表情淡淡的。

    玉逍遥轻呵一声:“那个玉佩可是事关巨宝呢,只是一丝的消息都令人疯狂不是吗。”

    欧阳月眸子沉敛了一分,不由笑道:“苗疆圣王对此物也是势在必得的,怎么还将此等重大消息说与外人去听,大乾国力雄厚,这些年来便是大周都不会随便有什么意动,两国还以联亲互相牵制对方,不是本王妃小看,以苗疆的人力物力财力军力来说,没有一个比的上两大国,苗疆圣王此举,难道说不想要那巨宝了吗?”

    “要,本王当然要!”玉逍遥肯定的点头,却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欧阳月:“只不过若这东西太容易得到也没有意思,本王想要的时候,那便是本王的,谁也得不到。”

    欧阳月轻笑起来:“看来大乾皇子与公主真是找错人了,看苗疆圣王这般自信满满的样子,手中怕是已掌握了钥匙了,若是寻你去找,说不定现在已经去宝藏之地挖宝了。”

    玉逍遥伸手勾起只用发带随意束起,垂挂在肩上如黑般的细滑发丝,手指间微微卷动着,时不时转动的妖异眸子,此时闪烁着令人看不懂的笑意与宠溺:“本王现在没有,但过不了多久,这就是本王的囊中之物了。”

    欧阳月极为淡定的恭喜道:“苗疆圣王有此信心,那真是可喜可贺,本王妃便要这里先恭喜苗疆圣王你得偿所愿了。”

    玉逍遥幽幽的看着欧阳月,声音缓缓,低沉的好似不断挑拨着心中的痒点一般,听着起麻麻的,极为动听:“其它人遇到这种事,必然会十分好奇,听到巨宝还能如此坐怀不乱,辰王妃这胆量实在令人称奇。”

    “苗疆圣王过奖了,这东西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争夺也是无用的,本王妃相信一切随缘。”

    玉逍遥‘嗯’了一声,挑眼看着欧阳月,不禁低呵了一声:“辰王妃是随性的很。”

    欧阳月盯着玉逍遥凝神看了一会说道:“那么苗疆圣王此次前来辰王府,就只是想说这些吗?”

    玉逍遥眸子沉了沉,突然问道:“辰王妃最近的身体可还好。”

    不知为什么,欧阳月感觉心中一紧,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看来她对这玉逍遥紧张过度了吧?笑着道:“有劳关心,一切都很好。”

    玉逍遥站直身子,一楼秀发从肩头垂下来,十分随意的落在衣前,让玉逍遥看起来多了几分不羁与魅态:“辰王爷此行去白云观,路途遥远辰王妃心中必是挂念吧,只不过本王觉得你更多的应该是关心自己。”

    “噢,圣王这是什么意思?”

    玉逍遥声音低低的:“男人都是食色性也,像本王此等体质的人几乎没有,你说辰王这次回来,会不会给你带上一两个美女作伴呢。”

    欧阳月笑容敛起:“圣王若是来辰王府胡言乱语的话,那本王妃就不久留了。”

    “你在心慌吗。”玉逍遥低笑,双手背在身后,声音带着某种诱惑一般:“你现在何不开始考虑做本王的女人,只要换血之后,本王就永远不会背叛你。”

    欧阳月面色冷凝:“不送!”

    玉逍遥哈哈一笑:“要不了多久,你会乖乖来到本王的身边,本王会等你的。”

    “不,永远不可能!”欧阳月严肃的冷声道

    玉逍遥眉头挑了挑眉头:“你这么自信吗,要不要与本王打个赌呢?”

    “可笑,本王妃为何要赌。”欧阳月眸子更冷了。

    玉逍遥挑挑发尖,轻轻的扭着玩,从善如流的道:“也对,因为打赌的话,你必然会输。”

    欧阳月沉默不语,玉逍遥缓缓向欧阳月走来,一步一步身上带着一股慑人的威压,走至欧阳月身边时,那威压更加明显,他双臂支在欧阳月椅柄两侧,低头看着欧阳月那精致美丽,此时却冷若冰霜的脸,下一刻玉逍遥身子猛的一闪,欧阳月已快速打开一掌,然而下一刻却被玉逍遥紧紧握住手腕,这一刻两人身体的接触,让欧阳月心中涌出一丝极为怪异的感觉,儒慕?眷恋?还有她理智中的厌恶,竟是让她一愣。

    “放手!”欧阳月眸中有如两个实体的冰剑刺出,玉逍遥没心没肺般的一笑,眼中闪过莫名的光芒,倒是松开了手:“月儿,等本王来接你。”

    欧阳月眉头紧紧皱起,玉逍遥此时却已转身就走,有那一刻,欧阳月有些不明白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说这些扰乱她的话,想要破坏她与百里辰的感情吗?她不觉得玉逍遥是这么无聊的人,但目的呢……

    欧阳月静坐了好一会,冬雪已从内堂走出来,欧阳月忽然抬头:“去请刘太医过府诊脉。”

    “是,王妃。”

    没过多久刘太医进府,欧阳月让他反复诊了许多次,刘太医最后确定道:“辰王妃,下官仔细查过了,辰王妃脉相平和,身体上确实没有什么大碍。”

    欧阳月笑道:“有劳刘太医了,本王妃最近身子有些乏,让刘太医多跑了一趟。”

    “不敢当,这是下官的职责,依下官看来可能是夏日酷热带来的影响,并无大碍,辰王妃若是觉得有影响不防一日喝上一碗清神汤试试。”

    “本王妃知道了,那就劳刘太医看份方子了,好方便下人抓药。”欧阳月摆摆手,冬雪已带着刘太医下去开方送人了,欧阳月不自觉的摸了摸手腕上的白玉镯子,心中却还是不放心,那玉逍遥搞的什么鬼,没事问她的身体,难道真的只是吓唬她吗?

    而此时已回苗疆驿馆的玉逍遥,刚一进屋里紫二与紫三便走了进来,玉逍遥双手背后,站在窗边,任由一束炙热的光线站在身上,好一会才道:“最近派人盯着点辰王府,不用做什么,好好观察辰王妃,有一丝异样都要禀告。”

    “是,主子。”

    “下去吧。”

    屋子里随后更加安静下来,玉逍遥嘴角却是挂着威仪自信的笑容:“已经开始了,用不了多久了,江山、美人,朕都要!”

    辰王府里,冬雪那清神汤还没送上来,欧阳月却是接到了宫里的口谕,明贤帝马上要见她,欧阳月若有所思,换了身衣服带着冬雪与春草两个便进宫了。身为辰王妃,欧阳月的这张脸就好似出入宫的令牌了,宫门那里都没怎么检查,便放行了,欧阳月游走在这个不算陌生的皇宫里,却是心思百转,远远的便看到福顺迎了过来,欧阳月挂起笑容:“怎么劳得福顺公公前来。”

    “奴才见过辰王妃,是皇上让奴婢前来等王妃,说是王妃进宫后就立即去御书房,皇上还在那里办公呢。”福顺这个明贤帝身边的红人,十分会讨人欢心的,此时脸上乐的跟朵菊花似的,任谁再大的脾气也是发不出来的,更何况欧阳月还有许多话要问,使了个眼神,春草已悄悄给福顺塞了一个大红包,福顺看也不看随后便塞进袖子里,只是笑容更是深了几分,“辰王妃这边请。”

    欧阳月点点头,随福顺缓缓走,这才慢悠悠的问道:“福顺公公可是父皇身边最贴身的了,不知道父皇这次叫我前来,可是有什么事要交待的吗。”

    这换了旁人,福顺八成就是笑着让你猜,或者只说不知道,但到底刚是收了个大荷包,而且一会欧阳月也会知道真相了,也没什么必要隐瞒了,声音低低的道:“之前大乾的大皇子与公主曾进宫见过皇上。”说到这,福顺便是一乐,显然再想让他说其它的,他绝不会开口了。

    “噢?”欧阳月也没深问下去,只是冲着福顺笑了笑,这姜齐与姜萱入宫吗,之前听说姜齐将大乾驿馆里的东西都压给几个大臣了,除了一些生活必须品,姜齐手头上怕是没多少余钱了,并且离着离京的时间也就近在眼前了,此时进宫吗……

    这么想着的,御书房已近在眼前了。

    “皇上,辰王妃来了。”福顺轻声提了一句,便垂下头,不一会御书房中传来一道低沉威仪的声音:“让她进来吧。”

    “辰王妃请。”欧阳月点头走近,但那福顺却伸手一拦:“两位姑娘,皇上并没宣你们进去,还请在这里待候吧。”便将冬雪与春草拦下了,欧阳月点点头,起步迈了进去。

    此时明贤帝一身明黄龙袍,头顶黑发被金镶明珠的冠子高高束起,平静的坐在那里,便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眉眼间一般沉静肃穆,自有慑人之气势,欧阳月却是礼数周全的行了一礼:“儿媳参见父皇。”

    明贤帝眸子微微转了一记,深看了欧阳月一记,这才说道:“你起来说话吧。”

    “谢父皇。”

    只是这么说完,明贤帝又安静了下来,只是不断有威严的眸子打量着欧阳月,好似不想放过她身上任何一个变化,过了半晌才道:“你可知道之前大乾皇子公主进宫找朕说什么。”

    欧阳月恭敬道:“回父皇,儿媳不知道。”

    明贤帝眸子沉了沉,声音有些冷道:“你这借刀杀人可是让他们吃了大亏、也丢了大面子,他们自然是要找回来,姜萱身子已毁,回到大乾只会成为笑柄,她自然是要嫁到大周的,刚才他二人便是提到此事,姜萱所选的夫婿,正是老七!她要嫁给老七!”

    欧阳月抬起头,面色幽冷,只缓缓说出四个字:“痴心妄想!”

    那明贤帝一听,已眯着眼睛,诡异莫测的紧紧盯着欧阳月,眼底似乎有危险的漩涡在翻滚着……!

    ------题外话------

    猜猜能成事不~

262,打渣女!

    感觉到来自于明贤帝的压力,欧阳月面容不变,心中却微微一冷。

    半晌,明贤帝冷冷开口:“此事到底是事关两国和平,也不要以为朕不知道,那姜萱之事,你在里面是个什么角色。”

    欧阳月只是微微一挑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道:“父皇,儿媳确实是不知道父皇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儿媳却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王爷乃是大周皇子,身份尊贵至极,就算涉及两国的和平,也不用拿着一国王爷的脸面践踏,不然这种贬低自己得来和平,一样也是天下人耻笑的。”

    “即是大周皇子,为大周做些贡献,这也是应该的,那姜萱身为大乾公主,现在清白一毁,本来以她的身份便是坐辰王妃都能做得,只不过现在她若想也最高只是一个侧王妃,这也是她最后坚持。”明贤帝实话实说,姜萱清白毁了,可到底还是个尊贵的公主,历史上那些嫁了人的公主,驸马死后,最后为了国家也不是没有改嫁的,嫁的也都不低。姜萱此事算起来与这些改嫁公主也差不了多少,只不过人家那是无奈,她这个是丑闻罢了。

    欧阳月眸子沉了沉:“父皇,儿媳为王爷叫屈。”

    “叫屈,你还叫屈,这件事就是你搞出来的,现在还有脸来叫屈了。”明贤帝冷哼一声,面上表情淡淡的。

    欧阳月却不管这些,只道:“父皇儿媳无辜,看来这姜萱公主来见父王的时候,一定是冤枉儿媳什么了,姜萱公主历此大事,会想要转移视线这很正常,只不过此等险恶用心便让人觉得阴险了。”

    “噢,你倒是说说如何阴险了。”明贤帝眉毛,似乎微微挑动了一下。

    欧阳月幽幽一叹,面上极度无奈与无辜道:“那个王三品性虽然不好,只不过能进驿馆,若是没有人接洽,凭他绝对不可能进的去的,这王三显然是光明正大进去的,驿馆中的人并非谁都不知道。王三那话虽说有些夸张,以姜萱公主身份怕是看不上的,但也未必就全是假话,姜萱公主不能说冰清玉洁,但起码没有正经的大家闺秀自爱,当时姜齐大皇子特意嘱咐安大人调查王三的背景,恐怕并非只是胡乱那么一说的,所以儿媳觉得这姜萱公主若说无辜,但也绝非是她说的那么无辜。”

    “不久前在大乾驿馆里,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安大人并没有查出来,可依当时这些人来无影去无踪的手段来看,就不是什么寻常人,而且当时他们冲进驿馆杀那么多人,大乾驿馆守卫完全失守处处透着奇怪,且大乾大皇子那么轻易便赔了众位大人的损失,看着像是想息事宁人的样子。不说这些人跟大乾的人是不什么关系,就是这种隐在暗处的暗流,就是京城治安一大毒瘤应该铲除了,更何况难保这是不是大乾故作神秘,另有所图呢。”

    “就算都不在意这些,可是王爷也没必要受这等污辱,姜萱公主自己与人不清不白的,说好听是无辜,说不好听是活该,怎么的让王爷接受这等不洁的女子,王爷人在外面连句反驳的话都说不了,这事若是这么定下来,王爷回来还不得大发雷霆,心中苦闷吗。这姜萱公主来京城后,一直都十分高调,大周对她都算仁志义尽了,现在自己不守妇道做出这种丢脸的事,还让大周堂堂皇子,一国王爷来收摊这烂摊子,我家王爷怎么说也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身份尊贵,竟然要捡这种二手货,王爷好可怜啊。”说着说着,欧阳月都委屈的红了眼眶,拿着帕子擦着眼睛。

    欧阳月柳眉轻皱,明眸水气影影,一张明媚的小姐都皱成了一团,显得更加可怜兮兮,大眼睛一挑,委屈的样子就好像明贤帝做了多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欧阳月不屑如此,可是也得承认,有时候这个武器是很好用的。

    明贤帝明知道欧阳月这是在演戏,可是看着她这个模样,面上也是变了变。

    说到底他可是欧阳月的公公,儿媳妇在这里哭哭啼啼的传出去也不好听,这又为了他儿子觉得委屈的,他更加不能怪罪的,只是一想着这欧阳月在他面前演戏,心中就不是个滋味,总有种明知道是枪口却要往上撞的感觉,明贤帝扯了扯嘴角:“好了,别哭了。”

    “呜呜呜……”欧阳月却是不理人,帕子遮了半张脸,整个御书房就只听到欧阳月这低低泣声,声音不大,不烦人,却正因为这柔柔弱弱的泣声,有种细细扯动人心的感觉,让人怜惜。

    明贤帝面色却不怎么好的黑了黑,这件事处处透着古怪,而且按明贤帝收到的消息看来,这姜萱说不定还真是被陷害的,可是欧阳月一口咬定了不承认,他还能为了一个外人真处罚欧阳月吗,就算是偏心,这事做出去也会让人说道的。再者说那些黑衣人,明贤帝九成相信根本就是大乾故弄玄虚带来的人,虽然不知道大乾要做什么,这却是让明贤帝觉得如梗在喉,要说他真心会为了大乾好,那根本不可能,只不过之前姜齐与姜萱来这御书房闹了,明贤帝便说这事还要考虑一下,姜萱**在大周,这婚事怕是就得在大周了,而她虽已经**,可到底是大乾尊贵的公主,若是让她嫁给王三那种人,大乾非疯了不可,只不过姜萱想要嫁的更高,正王妃想都不要想,就是侧王妃这也非她想就可以的。

    而且以百里辰的性子,他真在他不在的时候将婚事给定下来了,再加上欧阳月被说哭的事,还不得大闹起来,想到这明贤帝心中还有些憋闷,老七免太宠着媳妇了,成亲这么久了连个通房都不准备,当初老三给送的人没多久便给送回去了,可见这老七媳妇性子多彪悍,虽说是生了个儿子有了继承人的,可是作为老人哪个不希望孩子越多越好的,就这一点,明贤帝对于欧阳月是有怨念的。

    “哼!不要在那里假哭了,朕也没说这姜萱就得嫁给老七做侧妃,你在朕面前哭什么。”

    欧阳月顿了下,声音还是有些抽噎,语气很是委屈:“父皇这问道了,媳妇便以为父皇定下了呢,那对我们王爷可是太不公平了,到底是个**的,可配不上我们王爷的。哎,王爷此去白云观,已经让不少人背地里议论纷纷,说什么我们王爷从小就是个不详之人,又说克着太后皇后了,我们王爷那身子骨可是一点点熬的好点的,从小都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每次儿媳听了都感觉心跟针扎的似的心疼,要不是顾忌脸面,要不是觉得那些无中生有的计较没意思,儿媳都想亲自与她们对质说道说道。我们王爷容易吗,这一次离京,扔着儿媳与宿儿不管,还不是出于孝道,让这些人还这么说,真是伤人心。”说着,欧阳月还十分愤怒恼怒的砸着胸口,显然她心中的苦闷与憋屈。

    看的福顺眸子都直了一下,这辰王妃……以前那辰王爷与皇上有什么矛盾都是直来直往,一言不和便吵闹发怒,反倒是让皇上越加生气恼怒,什么事情其实最后也没解决好。这辰王妃几次见面每次都有些不同,但是回想起来却是次次都没吃亏,今天最特别直接,直接上来就哭啊,那宫里得宠的嫔妃哪一个没有一套哭功,但跟这辰王妃相比似乎还差了些,看这话说的煽情的,直接将辰王说的多么孝顺,多么能忍它人所不忍这么个软杭子角色,那辰王哪是这种人物,他看着根本就是个火爆魔君,是他都万万不敢得罪的人物。

    其实福顺也知道,明贤帝就是真动了那个心思,也不可能跟欧阳月说,就算是跟她说了,这侧王妃可不是一般百姓家的妾,那也是要记入族谱的,正主还不知道呢就随便做主了,那辰王知道了可是真敢抗旨的,明贤帝不想到时候闹的不好,或是没面子,也不会这么强硬的给冠上,怕是打着别的主意呢。

    明贤帝听着欧阳月的话,冷冷哼了一声:“好了,朕都知道,让老七受委屈了。”只是那话说的,怎么都有点不太情愿的意思。

    欧阳月也见好就收,拿着帕子直擦眼睛,心里却微微感叹,之前来时在帕子上抹了洋葱汁,效果还真是好,这眼睛一沾上泪就流下来,欧阳月暗自用手擦了擦,这眼泪才没流的那么厉害,一会整理好了,欧阳月眼睛还哭的有些发红,弱弱的抬眼看了明贤帝一眼,面上有些惶恐:“还请父皇恕罪,儿媳一想到王爷身子骨不好,还要出远门,心中不禁有些思念,又觉得此事姜萱公主提的太荒唐了,为王爷不值一时有些失态了,还请父皇惩罚。”

    明贤帝哼了一声:“知道你们是夫妻情深。”看着欧阳月哭的跟兔子似的眼睛,心中划过丝古怪,这还真是说哭就哭了,女人还真是水做的,这事就是真想,他也不该找这欧阳月来说,现在这话他想说也说不出来了。

    顿了顿,明贤帝道:“其实朕对姜萱公主的提议也是有些荒唐,我大周皇室还没徒有虚名表的,连个失洁女人都能接受的地步,竟然还胆敢妄想侧王妃,记入皇室族册,那百年后朕定会被后代子孙嘲笑不已。”

    要说这历代哪个朝代都有些丑闻,甚至还有过父子两抢一个女人而关系破裂的事,但这些说了是丑闻了,是让人后世嘲笑鄙视的,大周朝不能说是历朝最强盛的一个朝代,但起码不是最弱的,而且大周朝历代皇帝都没有太无能之辈,名声还是不错的,因为一个失洁女人要是蒙上这层污点,那之前的好名声岂不是白费了吗。

    跟皇帝选秀一样,那各顶个都必须是身家良好的清白人家女子,也得各顶个是处子之身,这皇室最怕的就是秽乱后宫之人,这些皇子王爷的将来说不准哪个是皇上,若是府中收上一个两个青楼名妓都能成言官的弹劾对象,更何况是这种情况呢。便是宠爱,他们也不过就是当玩物玩个新鲜罢了,看看几个皇子的正侧妃,哪一个身家都不差的,那些青楼名妓的想要由小转正,根本没可能,就算是想,这也得宫里发话才行的,可见这皇子王爷后院女人的重要性。

    姜萱身份是够了,可是失了清白的女子,当众与人苟合的女子,明显是没有资格进皇室的。便是姜萱回到大乾,大乾皇帝与皇后出于宠爱她,硬塞给某个大臣家,也得好好惦量惦量。重臣之家必要将人得罪死了,哪个重臣不是身有底蕴的,这种人家最是不能容易女子失洁,那名声比命都重要,低一些的他们未必就看的上,中等一些的人家或许是为了富贵能娶了姜萱为正妻,可是将来这人心要大了,想娶个平妻,你都不能说人什么。再者姜萱十八岁还没出嫁,便是以前一直挑不到好的,从原来大乾未婚男子的第一梦中情人,到现在难选夫婿人选,这落差之大有如鸿鹄一般,姜萱没那个脸受人嘲讽,便是皇室也受不了这个丑闻的。

    而大周就不一样的,不论如何姜萱**在大周,又加上临国友邦,不论是出于国交还是什么的,在大周朝姜萱起码不会低嫁了去,当然这不排除姜萱故意想恶心报复欧阳月,所以挑上百里辰的,又或者她想进了辰王府,慢慢寻玉佩的打算。

    欧阳月将帕子微微收到腰迹那,有些疑惑的道:“那不知道父皇是什么意见,可有中意的人选配给姜萱公主吗?”

    “身为大乾公主,低嫁肯定不行,但她也未免太自以为是,还想以这种身份嫁进皇室,可再低了确也不好交待。”明贤帝似乎自言自语一般,话锋此时一转:“身为女人,对于这种事情天生便很敏锐,你可有什么人选说来听听。”

    欧阳月心中微疑,明贤帝不会就是为了此事招她进宫的吧?因为她也看出来了,这明贤帝似乎也真没有意思想让姜萱嫁到皇室来,不然不会这么轻易便揭过话题,但这事还轮不到她来想吧,欧阳月沉思了下道:“以姜萱公主的身份太低不行,但太高也不可以,倒是朝中有几户大臣,府中子孙众多的可以考虑一下。”

    “噢,说说看。”

    欧阳月微微挑眼道:“比如林府、孙府……”欧阳月一边说了五六个府,都是京城中的望门,配起现阶段的姜萱还真是差不多。

    明贤帝眼神微微一动,看着一脸紧张盯着她的欧阳月,心中有些感慨,这分明是挖坑给人跳吧。大周五大世家,她说出来两个,其它的三个家族基本都是书香门弟,而且都是行事极为严谨又低调的那种人家,这种书香门弟的说好听的是有原则,说不好听硬的跟硬骨头似的,为了名声可能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那种。这种人家可不见得在乎娶的是不是公主,是不是能让家族更兴旺,因为公主身份之尊贵进入府中说不定还要引起不少的风波,更何况还是姜萱这种**的,那必定是不会接受的。

    所以说了半天,欧阳月其实话里话外只提了两家,就是林府与孙府。

    明贤帝不禁眯着眼睛盯着欧阳月瞧,这丫头该不会一开始便是这想法吧,难道将他也算计进去的?他要接见欧阳月也是突然提议的,她事先想好设局怕是不可能的,但心中隐隐对欧阳月有些赞赏,因为这两个人选,便是他一开始便想好的,只不过他没继续这个话题:“行了,你先退下吧,朕也好久没见皇孙了,随后让人将皇孙接进宫中,朕要见见,这几日你便待在宫中不要离开了。”

    “是,父皇。”欧阳月面上闪着疑惑,也不敢多问,起身退了出去,只是出了御书房时微微松了一口气,说她面对明贤帝很自然,其实心中也紧张。不过此时,欧阳月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了然的神色。

    御书房里,福顺此时却细细打量着明贤帝,他心中大惊,皇上竟然笑了,是因为什么?只是这笑很淡,也很快就掩了下去,随后明贤帝突然沉下脸来,低喝道:“大乾实在太欺人太甚了,当大周是什么地方,也是他们敢乱来的地方,还想自己挑,就那种残花败柳,也配的上朕的儿子,简直不知所谓!”

    福顺跟着附和道:“就是,这姜萱公主行事也太过霸道了,自己身上发生这种事,早不是原先的金枝玉叶了,还妄图高攀辰王爷,简直自大。”

    听了福顺的话,明贤帝脸色好了几分,明贤帝别管喜欢不喜欢百里辰,但那到底是他儿子,血肉至亲,他可以讨厌甚至欺负,可是身为大周皇帝,他的儿子却不是别人能欺负的,尤其还是他一直视为眼中钉的大乾就更不行。当初若不是明贤帝沉稳,姜齐姜萱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他都能将人轰出去,给了这个拖延的机会,明贤帝只是不想此事闹大,给大乾一些面子,但是大周的脸面也不能丢,只是他突然说道:“也不知道这老七媳妇,能不能明白朕的意思。”

    福顺心想,那辰王妃精的跟鬼似的,还能吃了亏吗,反正这几日也在皇宫,若是辰王妃真不能领会皇上的意思,到时候他才去提点个一二来,到时候皆大欢喜,两面他都得了好。

    其实福顺现在心中也有些打鼓,明贤帝只剩下四位皇子,这四位皇子三皇子他知道皇上最钟爱,四皇子身子骨就不行,七皇子一直是挡剑牌,九皇子皇上更是想都没想过,三皇子有八成把握最后称帝,只是他也隐隐觉得皇上似乎对七皇子态度有些变化了,是不是想开了他不知道。只是不论是哪一点,将来这七皇子怕都是富贵的,最起码只要他活到那个时候,最低也是大周第一亲王跑不了,现在多接触下,将来明贤帝真有那一天,他也能混个颐养天年也不错。

    大乾驿馆,姜萱此时白着一张脸,坐卧在床边,不远处正坐着一身蟒袍的姜齐,姜萱此时银牙一咬,娇美的面上闪烁着狰狞之色:“哼!那轩辕月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本公主斗,等本公主进了辰王府,还不信弄不死她!”

    姜萱一直看不起欧阳月,原是觉得出身比欧阳月高多了,后是因为几番都不能从欧阳月打听到玉佩的下落有些牵怒了,但真正交恶却是这一回,姜萱现在可算是恨毒了欧阳月了,只要有一个机会,她都恨不得将欧阳月碎尸万断了。自己所承受的屈辱与痛苦,让姜萱心中执拗着要报复,那欧阳月与百里辰不是说夫妻关系好,鹣鲽情深吗,她就不信那百里辰不是个男人,是男人还有不为美色所迷的吗?她都已经想法,嫁进辰王府去,要带上一队名伶进去,将百里辰身子掏空了,不让他与欧阳月有一点接触,她要天天看着欧阳月以泪洗面。

    姜萱对百里辰没有感情,她想嫁进去,也不是为了百里辰好的,那宁氏已死,那边的线索已断,而姜萱更是相信宁氏所说玉佩在欧阳月手中,只要进了辰王府中,挖地三尺她也得将玉佩找出来。其实当初在驿馆之中,她原也想的是调虎离山之计,当时姜齐想杀了欧阳月,其中一个目的,也是想借由百里辰不在京城,欧阳月这个王妃一死,辰王府内必要大乱一回的计谋,想暗中派人进辰王府,找出那玉佩的下落,只是那计划落空,现在她们只能退而求其次如此了。

    “皇兄,轩辕月进宫了吗。”

    “似乎是与明贤帝在御书房是说了一会,出来的时候眼睛还红着,怕是哭过。”

    “哼,这才哪到哪,到时候我要她跪在我脚下给我磕头,舔我的鞋,大声叫错了。”

    姜齐看着姜萱气的涨红的脸色道:“皇妹,你可不要去那辰王府是什么目的,光顾着与轩辕月相斗反而误了大事。”

    姜萱面色变了一记:“皇兄,她害我至此,难道我还不报仇了?”

    “当然不是,这一次你说计划一定成功,我甚至让密卫出动了,这密卫最后还因此损失十人,你可知道仅这十人一年要花费多少银子去养吗。你现在不但清白没了,若是任务再失败,怕是到时候父皇母后也会对你失望的。”姜齐绷着脸,面无表情的道。

    姜萱身子一颤:“我知道了,只要我进了辰王府,必然会夺得那块玉佩,皇兄你得答应我,事成之后我这轩辕要交给皇妹我。”

    “那是自然,到时候你想如何弄死她,皇兄都没有意见。”姜齐眸子闪烁了一记,对于刚刚听到的那个消息有些砰然心动,若是真的,这事关到一个宝藏的事,只要被他得到,私养军队到时候大乾皇位还不是唾手可得吗。

    没错,本来姜萱想对付欧阳月,姜齐并不同意,在大乾驿馆里做这事是很冒险的,而且还要动用密卫,要知道那些密卫可以说是从大乾皇帝那借来的,至今大乾的密卫只有代代传给皇帝,极少数因为极为得宠才会分派个两三个去负责保护,为了玉佩,大乾皇帝也算是下了血本了,当初姜齐便疑惑,所以这消息一出来他便相信了。所以他会这么大力支持姜萱,可惜计划失败了,但却让姜齐心中越发肯定那玉佩果然暗藏玄机,他与姜萱一样怀疑,那玉佩怕是已经入了欧阳月的手,她或许也知道了这玉佩的大秘密,不然为何迟迟不肯交出玉佩来,必要的时候,不惜下血本直接派人杀了欧阳月夺玉佩,但是前提得是姜萱查到玉佩的下落。

    安乐殿中,刚听到下人禀报,皇后冷笑了一记:“噢,这倒是有趣了,去,辰王妃要进宫小住,本宫身为皇后岂能不表示呢,送些新鲜的果点去。”

    “是,皇后。”

    皇后面色冷沉,心中渐渐升起一丝狠毒来,至从太子死后,她一直强忍着恨意,本来也想着拉拢哪个皇子,最后倒是选择了百里茂,可是这个原本在宫中唯唯诺诺的皇子,现在竟然也渐渐硬气起来,他不反对孙府林府同时向他伸出橄榄枝,可是林府与孙府多年争斗,又岂会合平公处,这其中矛盾不平,皇后没完全放心。而皇后更是时刻想着为太子报仇,但一直苦于没找到机会,这欧阳月进宫可不就是个机会吗。

    那姜萱既然是想嫁给百里辰,她帮上一把可是应该的,皇后眸子幽幽,嘴角勾着冷魅的笑意。

    当天百里宿便被接进了皇宫里,原本待在辰王府的刘氏也带着欧阳童回将军府了,欧阳月与百里宿自然是住在百里辰原来的辰宇殿,接到百里宿的当天下午,明贤帝便抽空见了百里宿半个时辰。

    今天的百里宿一身红色小褂子,衬的他本来就精致的脸更加白里透红,一双大眼睛比起普通的孩子起码大上一两圈,圆鼓鼓转动的时候,机灵可爱的很。

    明贤帝不禁笑了笑:“宿儿,来皇祖父这里。”

    百里宿伸着小胖手,手指头放在嘴角旁边,微歪着头好奇的看着明贤帝,欧阳月笑道:“宿儿,皇祖父叫你呢,快过去。”

    百里宿眼神转了转,憨憨的笑着,由着欧阳月牵着来到明贤帝身边,转身交给福顺抱着递给明贤帝,明贤帝大掌托着百里宿的小屁股,笑望着百里宿。欧阳月紧紧盯着明贤帝,见到明贤帝神色正常,不像第一次看到百里宿眼中的异样,心中微微松口气,看来当初这明贤帝果然是因为宿儿像白皇后才有异样的,不是心里变态就行啊。

    “咯咯咯”百里宿被抱住之后,却是先笑起来,伸着小胖手突然揪着明贤帝的胡子往下拨。

    “宿儿!”欧阳月抽着嘴角叫了一声,她的宿儿可不同于一般的小孩子啊,那可是记仇的小家伙,这八成又是使坏心眼呢。

    “呀,小世子,这可使不得啊,快松手。”那福顺也愣住了,然后连忙要抱起百里宿,掰开他的手。

    明贤帝被拨了胡子,本能的咝痛了一声,眸底暗了一记,只是在看到百里宿那纯真可爱的小脸时,又是愣了愣,冲着福顺挥挥手,福顺脸僵了僵,到底是不敢再说什么。

    明贤帝反而来了兴质一般:“宿儿,你怎么似乎与皇祖父的胡子有仇吗,就喜欢拨皇祖父的胡子。”

    “咯咯咯。”百里宿可是小孩子,哪懂这些,他只是知道现在可劲的拨,把他那山羊胡子拨乱了,全拨了才好呢,嘿嘿嘿。

    明贤帝面上抽搐了一下,接二连三被百里宿百发百中的扯掉胡子,那是真疼啊,明贤帝面上抽搐正厉害,欧阳月已快步将百里宿抱在怀中,有些尴尬的笑道:“父皇息怒,宿儿还小,他这是喜欢父皇,所以才与你亲近的。”

    明贤帝摸了摸胡子:“原来如此吗,真是聪明伶俐。”

    欧阳月嘴角古怪的抖了两下,这明贤帝难不成有受虐倾向吗,被揪胡子还夸人,百里宿眼珠子一转,心中还想,这个老头似乎也没想象中那么坏嘛。

    接下来明贤帝要办公,便将欧阳月又打发了出去,从那日开始,欧阳月每天要带着百里宿去御书房,起码要等上一刻钟才出来,但一般不超过半个时辰,每次出来的时候眼眶都红红的,一路捂面哭着回辰宇殿,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而后皇宫中开始流传一个消息,姜萱公主要嫁辰王,辰王妃极力阻止,天天去找皇上求情拒绝,但是皇上岂是这么容易被说动的,每次辰王妃都是铩羽而归。

    姜萱听闻此事,冷哼道:“哼!简直就是个妒妇,这女人最重要的便是为夫家开枝散叶,竟然阻碍夫家香火,如此妒妇是辰王的祸事啊。”

    姜萱此话没过多久也传了出去,顿时便有两女争夫的戏码越演越烈,欧阳月的妒妇之名不径而走传开了,只不过比起她的不好名声来,那姜萱强人所难要嫁辰王做侧王妃的事,也惹来不好话柄。

    在欧阳月待在皇宫第五天的时候,她依旧照例前去给明贤帝请安,顺便的的请明贤帝收回想法,不要让姜萱进辰王府,本来明贤帝还应付的见见,但是今天也不知道辰王妃说了什么,御书房里突然传来爆喝声:“你这个妒妇,当初朕就不该给赐婚,你给朕滚,滚出去!”

    “呜呜呜,请父皇收回命令吧,不然儿媳就长跪不起了。”

    “快滚,朕不想看到你!”

    “哇!”这御书房中两人的对话传出,似乎带着争吵的架势,百里宿大概是吓到了,大哭起来。

    “宿儿,呜呜呜,母妃没用,母妃没用啊……”欧阳月这哭声真可谓凄凄惨惨,我见犹怜,明贤帝被烦的可以:“滚滚!姜萱公主不会嫁到辰王府,你快滚!”

    “……”接下来御书房门,突然被打开,欧阳月抱着百里宿,逃也似的奔出来了,御书房里明贤帝还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直冲着房门瞪眼睛,外面站着的侍卫太监和宫女们瞪大眼睛,辰王妃胆子可太大了,竟然激怒了皇上,也不怕砍头,这真是为了阻止新人进府,连命都不要了,这辰王妃要不是妒妇都对不起她自己。

    当天,明贤帝便下了旨意,特赐婚与大乾公主姜萱,与大周五大世家孙府长房二男,现居皇宫副统领的孙全成婚,且耿全因为迎取大乾公主被明贤帝又破杯提拨了一级,升为正统领一位,可谓名利双手,倒是冲淡了孙府对于要娶一个残花败柳公主的怨气。反正这世家子弟谁还没有个三妻四妾的,到时候孙全真是不乐意,多抬两个妾也就是了,再者说孙府本来因为百里坚与孙贵妃之死有要落败之势,现在若是娶了大乾公主,背后自然也有大乾的关照,到时候还有一争的可能,利益驱使下,谁还管这大乾公主是什么样的,只要是个公主那便足够了。

    姜萱听到这消息时,却是直接将房间砸了一通,怒叫道:“什么!竟然将本公主指婚给孙全,那是个什么东西,他配的上本公主吗,本公主再如何最次也要配个世子,这简直岂有此理。”

    对此,姜齐也很有怨言,当初进宫之时,他们求的可是百里辰,而且认定了的,明贤帝突然下一圣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全然不顾大乾的意愿吗。姜齐与姜萱怒气冲冲进了皇宫,便直奔御书房,刚被福顺请进来后,还没等开口呢,明贤帝便叹息一声:“大乾皇子、公主,这次是朕的疏忽,一时情急之下说错了话,不过朕挑选这人也是顶顶人才,现在已是皇宫统领,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姜齐寒着脸道:“大周皇上,可是当初皇妹她明明指定的是辰王,堂堂大乾公主如何能下嫁那种卑微之人,难道大周皇帝也言而无信,还是觉得大乾如此好欺,竟然如此辱我大乾!若是如此,这件事就做罢吧,本皇子回去,定要会向父皇申明大周的待客之道。”

    明贤帝眸子沉了沉道:“这事朕确实是有些疏忽,被哭的烦了一时嘴快说错了话,但朕金我口玉言也定然不可以反悔了,若是姜萱公主准备大周选夫,这孙全是顶好的人选,若是姜萱公主无此意,那朕也不强求,还有朕当初并没有答应朕自然也算不得言而无信,大乾皇子说话可要小心。”

    “你!欺人太甚!本公主如何能低嫁那什么孙全,他是个什么东西,本公主要嫁的辰王,所谓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周皇帝说错了话,自然要想办法解决,本公主此生绝无二嫁。大周皇帝如此不尊大乾使者,难不成想搅乱两国和平,成为千古罪人吗。”姜萱沉着一张俏脸,微抬起下巴冷冷的道,她的底牌就是大乾。

    明贤帝‘啪’的一声拍在御书桌上:“大胆,朕乃九五之君,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便如泼出去的水,绝不容许更改。大乾公主便是如此嚣张跋扈不通情理,你若不屑嫁,大周也供不起你这尊大佛,即日回大乾吧!”

    明贤帝的威慑岂是普通,那常年身居一国之君本就不怒自威,此时虎目一瞪,吓的姜萱身子一仰差点摔了下去,并且对于明贤帝的强硬更是惊讶不解,之前这明贤帝为了两国交邦对她也算客气,此时竟然全然不顾两国和平协议了,傻了不成!

    姜齐却是注意到明贤帝那眸中隐隐泛带着浓浓杀意,看着姜萱,也同样在若有似无看着自己,姜齐心中猛的一跳,忙道:“谢大周皇帝赐婚,皇妹她接受了。”

    姜萱眸子瞪大,惊怒道:“皇兄,你在说什么!”

    姜齐却根本不理会姜萱,现在他们身在大周地界,虽是大乾皇族,可要真对大周皇帝不敬,他想安安稳稳离开,那真是做梦,继续激怒下去丝毫没有好处:“闭嘴!”

    姜萱气的发抖,明贤帝面色好了一些,看着姜齐面露赞赏:“大乾皇子果然睿智不凡,放心,这件事即是朕有疏失,姜萱公主出嫁之时,朕自也会送上厚礼,且以后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大周皇宫给一个外国公主开放,这已经算是天大的面子了,姜齐一听面上露出一丝喜色。

    姜萱却是接受不了,然而姜齐十分了解她,连忙告辞,拉着姜萱便出了御书房,姜萱气的大叫了一声‘啊’,冲着姜齐刚要怒骂,然而余光却是看到一个白衣美人正站在不远处笑望着她,那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是那么刺目,她眼眶通红刺痛,那不是欧阳月是谁!

    姜萱气的头昏脑涨,尖叫的向欧阳月冲去:“都是你这个贱人,你该死!”

    “啪!”然而姜齐却是突然沉下脸,抬手便是一巴掌,直接将姜萱打翻在地,借着这股劲,竟然还在地上滚了一圈,姜萱更加羞愤,一脸震惊的看着姜齐,气的“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263,憋屈,侍疾!

    姜齐看着痛哭的姜萱也有些头疼,心中也十分的郁闷,姜齐与姜萱一母同胞,往日里感情也是不错的,可惜出身为大乾皇子,这份亲情到底还是掺杂了些别的东西。当然姜齐是乐见姜萱嫁进辰王府里的,不论是姜萱的意思,还是他的想法,这都是最好的主意,可这前提是此计可行之时,若是明知道不可能,还会因此而得罪了明贤帝的话,姜齐是没办法答应的。

    只不过看着姜萱委屈的痛哭,他心中也不好受,看着缓缓走过来的欧阳月,姜齐面色发黑,眸子有如鹰隼一样,冰冷的盯着欧阳月,只是后者却不在意。

    今天的欧阳月一身白色撒花裙装,遥遥一站,好似一朵纯洁的白莲花,身姿飘逸优美,走路间裙摆随风摆动,自是带出非凡的气度来,欧阳月身上没带什么特别名贵的首饰,然而她笑意盈盈,让本就美丽的容颜上更多了份娇艳。

    比起那些五十六岁还未出家的娇俏女子,她身上还有着身为人妇的一丝成熟风韵,若说原来的欧阳月是第一美人,那现在嫁了人后的她,再算上这种少女学不来的风韵,真当之无愧是天下第一美女,便是美艳不凡的姜萱与之一比也要略显失色了。

    然而姜齐此时可没有什么看美人的心情,只是眯着眼睛,不断用着眼睛向欧阳月放冷剑,欧阳月轻轻笑着,看着坐在地上痛哭的姜萱,既使被泪水迷蒙了双眼,那眼中也泛带着浓浓的恨意,反倒是让欧阳月的笑意更浓了:“姜萱公主何以如此动怒,这是哪个不开眼的竟然得罪姜萱公主,真是胆大包天啊。”欧阳月说着,还露出叹息之声,那样子竟然也带着几分义愤填膺,看的姜齐与姜萱面色更加铁青。

    还是谁,远在天边近的眼前,不就是你吗!

    你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贱人,要不是你这几日天天往御书房跑,天天哭着拒绝,那明贤帝也未必就一时脑抽的拒绝了她的提议,随便给指了个孙全,你现在还在这里装什么装!

    姜萱心中大恨,郁闷的半天没说出话来,欧阳月当真可恨,目的都达到了,竟然还在她面前演戏,这看着像是为她不值得,但在姜萱看来,这分明就是嘲笑她偷鸡不成蚀把米,那脸顿时青一阵白一阵,银牙紧咬,美人腮都鼓起来,一副欧阳月再说一句话,能被她生吞活拨的样子。

    姜齐冷哼一声:“辰王妃明知道事情如何,又何必在这里幸灾乐祸,要知道往往越是这种人,最后死的越是惨。”姜齐这话微微压低了,声音中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

    欧阳月微扬起头,笑眯眯的看着姜齐:“大皇子这是何意本王妃不懂,本王妃只知道一件事,这人啊,便不能做什么亏心事,也不能心性卑劣,人在做天在看呢,邪不胜正啊。”

    姜齐嗤笑:“邪不胜正?辰王妃难不成以为你又是多么良善之辈,竟然给皇妹下春药,造成今天的结果,就算我们没有证据,但是这个仇是结下了,轩辕月,你等着报复吧。”

    “噢?原来姜萱公主与人苟且之时,还喜欢玩药吗,呵呵呵,这可真是奇闻啊,这种玩法一般的名门闺秀可是不屑玩的啊,姜萱公主果然是公主,想法都如此超前,佩服佩服。”欧阳月眸子弯弯,一双眼睛笑起来跟两个月牙一般的可爱,只是那话却是气的姜萱火气外涌,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翻白眼晕过去。

    “轩辕月,你这个贱人,你敢如此辱我!”

    “轩辕月,你敢如此无礼!”

    姜萱姜齐同时怒喝出声,欧阳月却突然身子一扭,‘蹬蹬蹬’猛退了数步,小脸一片煞白,手中捏着帕子惊讶的掩着嘴,肩膀哆嗦了一记,柔弱的样子好像受到了多少非人的待遇:“大乾大皇子、公主,这件事也不是本王妃能做的了主的,你们不满意姜萱公主的夫婿人选,可也不能怪罪在本王妃头上啊,本王妃何其无辜,你们不要过来,不要打我……”

    “你!”姜齐气的脸都绿了,什么叫恶人先告状,他是懂了。这欧阳月折腾了几日,连连打散了他们的原计划,现在竟然还装成这样弱不经风的样子,此女不但心计了得,还这么会演戏,可恨啊!

    姜齐可是注意到了,这御书房可是重地,他们离着御书房还很近,周围把守的兵力不少,那些人各个严肃以待,冰冷的神色像是随时提起凶器准备拿下他们。

    “啊,不要打我,我是辰王妃,你们也太无礼了,可恶!”只是姜齐这气的无语的一指,却让欧阳月又是尖叫一声,这一声叫那些侍卫总算是动了,分出五六人迅速跑来,其中两个护着欧阳月,其它三个则是手持着长枪立在姜齐姜萱不远处,但凡他们再出格一点,好似马上要往他们身上桶进一般。

    “轩辕月你好!你好的很!来日方长。”姜齐整个嘴抿的都变形了,这话好似从嘴缝中憋出来的,那脸上阴郁的仿似能滴出墨汁来,黑渗渗的,两个拳头紧紧握着,手背上青筋直冒,颤抖着的差点一拳头挥出来。

    姜萱早已气的上气不接下气,手紧紧捂着胸口,眼睛已经瞪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白森森的牙齿咬着红唇,好似那红唇是欧阳月的脖子,她吓不得一口中咬断了般的用力,才一下子,嘴唇便泛出一丝红,她气息粗重,鼻子不断翕动,每呼出一口气仿佛呼出不少烛气一般,面色扭曲的彻底。

    欧阳月身子向后一退,仿似被他们二人这狰狞神色吓到,那几个侍卫看着面色更加难看了,这大乾两人未免太嚣张了,在御书房门前都敢这样,这要是出去还得了了。还是大乾皇室成员,比起大周几位皇子公主都不够看的,怪不得堂堂公主要自甘下贱与人苟合了,从这心性就看的出来,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想染指辰王?当妾都不配!

    “大乾皇子、公主,此乃大周御书房,此地不得大声喧哗,更不得动手脚,否则便会被当成异类抓起,为了免于误会,还请两位见谅。”话是这么说,可是你持着长枪,冰冷银亮的枪尖便对着别人,这分明是威胁。

    姜齐何曾受过此等污辱,可惜刚才说话的时候这些人还站的远,根本没听到他们说了什么,反倒是看到欧阳月装的样子,倒像是他们不是了,他们便是找明贤帝说道,那最后也是自己没脸,姜齐闭上眼睛,狠狠吸了两口气,抚顺了气,这才睁开眼睛,只是那神中的森森冷意却是吓的那些侍卫面色更加紧张,姜齐突然笑了起来:“辰王妃,你可真是个不错的女人,本皇子欣赏你,若不是相遇有些晚了,本皇子必要迎娶你当皇子妃。”

    欧阳月冷笑:“大皇子说笑了,本王妃何德何能呢,便是早一些时候,大皇子也会遇到更好的人,本王妃从来没想过会嫁王爷之外的第二人。”

    姜齐眸子眯了眯:“是吗,有些事可是说不准的,说不定将来……”姜齐意味深长的扫看了欧阳月一眼,转身拉着姜萱道,“皇妹先回去,来日方长。”

    姜萱冲着欧阳月森冷一笑,嘴巴动了动,欧阳月看清了,她在说:“你会付出代价的,我绝不会放过你!”

    欧阳月摇头叹息:“大皇子与姜萱公主可是气着了,怎的有些胡言乱语了,哎……”

    那姜齐没得了好,突然说这欣赏,还不是想让人怀疑他们两个有什么,是想坏她名声吗,可惜这些侍卫一个个又不是傻子,刚才三人还剑拔弩张呢,怎么存在欣赏,听着欧阳月的话,其中一人还有些气愤:“真当这里是大乾了,任由他们胡来吗,真是不知所谓。”

    这当兵的一向极有国家意识的,对于那大乾的人本来不喜欢,现在更是厌恶了。

    欧阳月嘴角轻轻勾着,余光却是注意到御书房院外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后,闪过一道银色的影子,眸中微微一闪。

    本来她也是无意在此时过来,惹着现在跟疯狗一样的姜萱,她还没有被狗咬的想法,本只是想在那里看看笑话,然而当看到孙全站在不远处的时候,她便改变了之前的想法。

    姜萱对于明贤帝改了指婚之人心有不满,大闹御书房,觉得以公主之身低嫁了,可惜这件事恐怕也并非她一个人不愿意吧。那孙全到底也是个天之娇之,被迫为了家族娶了个**的女子,即便这人是个公主,以孙全的骄傲心中定然也会有不满,这时候再看到姜萱这番嘴脸与作派,孙全心里还能不存个疙瘩吗,这两个谁看谁都不顺眼的人若是成了亲,不知道会有什么好戏可看了,所以她怎么能不加把火,让两人矛盾激发起来呢,欧阳月心中隐隐期待起他们的婚后生活了。

    姜萱可谓被欧阳月气的七窍生烟,一回驿馆便倒在床上,气的哼哼叽叽个不停,姜齐坐在一边,也好半天都铁青着脸不说话。

    姜萱此时却开始抹眼泪:“天杀的轩辕月,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呜呜呜,我堂堂大乾公主,竟然下嫁那等人家,还要嫁这么个默默无闻的人,天!你欺我啊!”

    姜齐看看哭的泪哗哗的姜萱,心中一叹,自然是知道这话是说给他听的:“皇妹,之前的事皇兄已派快马送回大乾了,用不了多久父皇母后的答复便会送回来,若是他们同意,这个婚事便是谁也不能阻止的了。”就算姜齐不同意,但是两国皇上都做主的,任他们能翻出天来,也是改变不了的。

    姜萱面上僵直,姜齐已劝道:“皇妹,驿馆的事影响太大了,看明贤帝的意思,正侧王妃是没有可能了,你也得接受现实。那孙全虽然只是个统领,可他出身孙府,孙府乃大周五大世家之一,而且是武将出身,在大周名声赦赦,宫中的孙贵妃孙昭仪那都是宠妃,这些年来孙府的底蕴可想而知,那孙全皇兄也派人打听过,武功很高强,年少有为,这些年虽然名声不显,那是因为他将精力都放在武艺的精进上,这大周倒是有什么三才子,可你看看那冷采文花名在外,比起这孙全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的。”

    姜萱哼了哼,但面色好了一些,姜齐还道:“皇妹可是公主,你还不清楚吗,这皇宫统领宫职虽然不高,但是实权却很大啊,便是宫中许多主子都拉拢讨好他们,这孙府将来若是护主有功,成为新皇的肱骨之臣,那孙全必是头号功臣,一个转身便就是名利双收,将来的一品重臣他必然会当得一份,就算是王爷也不敢轻易得罪的角色,他可是能放长线钓大鱼的。事已即此了,皇妹何不往好的地想呢。”

    姜萱慢慢坐起身,想着姜齐的话,也渐渐不吭声了。

    “皇妹,皇兄知道你这一次受苦了,只是这一个亏咱们不会白吃,说到底这明贤帝给了你一个随便入皇宫的承诺,说不定能为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助力。”姜齐眯着眼睛说道。

    姜萱沉着脸,面上表情还是冷沉沉的,却是没了之前的疯狂:“皇兄,现在看来想让欧阳月将这玉佩吐出来可不容易,必要的时候我们势必还要多些手段才行。”

    姜齐闻言,心知姜萱放不下这件事,而且他也有此意,微微点头道:“不过在没有十全把握之前,我们还不要轻举妄动,这一次便是个教训。”

    姜萱深深呼了一口气道:“皇兄,皇妹明白,定然不会胡来的。”只是那眼底却是一片阴暗,不能马上弄死欧阳月,她只会让她的报复来的更猛烈,若是父皇母后同意明贤帝的人选,她势必要嫁给孙全了,这明贤帝倒也会选人,这孙府与欧阳月也算是敌对的关系,她在大周人单力薄的,倒是能借由孙府来复仇,欧阳月,你等着瞧!

    翌日明贤帝去呈祥殿给太后请安的时候,皇后等几个嫔妃也在,明贤帝看着太后心中却有些疑惑道:“母后这脸色怎么有白,可是哪里不舒服,可是找太医看过了。”

    太后摇头道:“不是什么大事,人老了总会这里那里不舒服的,你国事操劳,哀家的事都是小事。”

    “母后哪的话,朕就是再忙,也不能不顾着母后的身体。”明贤帝一脸关切的道。

    皇后坐在下首,此时眸子闪烁了记,沉默了下道:“皇上母后这是听说了辰王妃大闹御书房急的。”

    明贤帝眸子一闪,拉着太后笑道:“小辈的事,倒是劳得母后操心了,真是不该,母后放心,朕之后便派人给她些教训,竟然因为这些小事便劳得母后如此挂念忧心。”

    “说的什么话,月儿也是有苦衷,怎么能怪她。”太后叹息一声:“只是皇上是一国之君,那御书房中政务要地,她这般不知规矩天天跑去哭哭啼啼的像是什么样子,哪像是王妃该有的行为。”太后摇摇头,眸中有些不赞同。

    皇后也叹息一声:“母后,媳妇看来这辰王妃不止行为过失,便是那胆子也是太大了,这等事关两国和平的事,岂是她一个女人家参与的,简直是将政事当成儿戏了,这女子还妄图参与到朝政之上,可是大大越矩了,这若是换了旁人家的,一顿板子都是轻的。”

    只不过是一个婚事却是牵扯到两国和平与大周朝政了,皇后这分明有些不怀好意,不过那姜萱的身份在那里,要说她说错了,倒也没有。

    “噢,依皇后的意思,便是要重重处罚辰王妃了。”明贤帝转头看着皇后说道,面上看不出是喜是怒。

    皇后顿了顿,柔声道:“皇上,臣妾也是关心辰王妃,这件事事关重大,岂是她一个妇人说不行就不行的,这自古因女色祸国的有多少,她行为太过了,若是不给些教训怕是难以服众的。再说那姜萱到底也是个公主,若是让她嫁给孙全,她心有不服的话,真是气的跑回大乾去,真造成两国开战,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明贤帝眉头挑了挑道:“那依皇后的意思是,便是顺了姜萱的意思,让她嫁给老七做侧王妃吗。”

    皇后眸子微微打量着明贤帝,见后面未露出半分不悦,缓缓道:“这也并非不行,姜萱公主自降身份去做侧王妃,这大乾公主的身份对老七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倒也可以考虑考虑。”

    明贤帝端着茶杯,此时却‘啪’的一声按在桌子上,旁边的太后都没想到明贤帝会突然发怒,吓的身子一抖,哆嗦了一记,明贤帝面色已经沉下来,看着吓了一跳的皇后,冷冷开口:“皇后这意思是指责朕的错处了。”

    “皇上,臣妾没这个意思……”皇后一惊连忙告罪。

    “哼!那姜萱不过是个失洁女子,身份是公主又怎么样,还配的上朕的皇子?你倒是说说就算不是老七,老三老四老九哪个合适,这天下女人都死绝了,朕的皇子还要娶个人尽可夫的,他们谁敢娶了,朕打断了他们的腿!”明贤帝怒喝一声,皇后面色一白,“朕是被老七媳妇哭的有些心烦,不过那姜萱仗着美貌,仗着是大乾公主,竟然连朕都不放在眼中,朕若是让她满意了,岂不是说朕还怕她一个小小公主了。”

    “并且朕圣旨已下,皇后这是想朕失信于民吗!”明贤帝望着皇后,眸子极为锐利。

    皇后心中一惊,连忙起身跪在地上:“皇上请息恕,臣妾绝没有这个意思,原只是一心想着大周能国泰民安,不希望大动干戈,所以一时想差了,臣妾有罪。”

    “哼!作为一国之母,你身为皇后想的便要是大周的脸面,大周的尊严,若是别国一个公主都能让你怕成这样,大乾皇帝来了,朕难不成还要将江山怕的拱手相让。皇后你出身林府,接受到的是最好的教育,该明白皇室的尊严,是绝不容许一点沾污的,你有这个时间管这些闲事,多照看几个孩子吧,老四媳妇最近孕吐的厉害,你没事派人去看看,这才是当母亲该做的。”明贤帝也不给面子,说的皇后面色也有些挂不住。

    皇后本是想那姜萱嫁进辰王府里,有个与欧阳月制衡的,没事恶心恶心欧阳月,她暗中再点一把火,还不得让辰王府乱起来,再说这姜萱正是因为失贞才与百里辰那贱种般配。

    “臣妾知道……”皇后低着头,一副温顺的样子。

    太后见状,眸子微微闪了记道:“行了,皇后本也是出于朝庭的考虑,皇上就别怪她了。”

    “母后说的是,朕知道皇后一心为朝庭,只是法子用错了,皇后快起来吧,地上凉。”明贤帝点点头,甚至起身亲自扶起皇后坐下,皇后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心中却是颤抖了一记。

    太后见状慈爱的笑了:“你们晚辈的事,哀家也老了,可是管不了了,既然皇上心中有数那就好了,不过这姜萱到底是公主,到时候还要好好安抚一下才成。”

    明贤帝认同的点头道:“这些事,还劳烦母后派人去做了。”

    “放心吧,这事哀家懂得怎么做,定然要让她乖乖嫁进孙府里的,你为这事怕是也没好好休息,也不要需要担心,这姜萱公主若是个懂事的,就知道怎么选择。”

    “母后英明。”

    “行了,时候也不早了,母后就不留你了,你那还有一堆公务要处理,别耽误了。”太后温和的拍拍明贤帝的手,明贤帝应了一声,便带人离开了。

    太后却是眯着眼睛扫看了皇后一眼:“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还不清楚吗,知道皇上偏爱那老七,你还说这些话惹他不快做什么。”圣旨都下了,便是明贤帝想改,都得好好思量下,偏皇后还提出来,这不是故意惹明贤帝发火吗。

    “母后,可是皇上却是挑了孙府,这孙府再有着大乾的相助,可是要压下林府了,媳妇怎么能不急呢。”皇后也有些委屈。

    “不过就是个失洁的公主,能有多大用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真若两国交战,她是第一个被杀的,你就是目光短浅,没的惹皇上厌恶。现在先是将皇宫这一亩三分地管明白了吧,那孙昭仪越来越嚣张,你现在倒是学的会忍了,可是这是忍是攻击,也得掌握个度,你还是太年轻。”太后摇头。

    皇后眸中一暗,却是低头应是也不再多说,太后一脸疲乏,摆摆手,皇后已经退出身去。

    回到安乐殿,皇后却是坐在那里顺了半天才缓过丝气来:“一个两个都是这样,一有什么事都怪到本宫的头上来,真是可恨。”

    皇后气的面色涨红,微微磨牙,眯着眼睛看了眼站在身侧的端着水果盘子的宫女,突然一眯眼睛:“过来,给本宫捶腿。”

    那宫女低着头,有些唯唯诺诺的过来了,只是刚一低头捶下,皇后突然伸出一手甩在她脸上:“这么重做什么,腿要被你弄断了。”

    那宫女被打的脸颊顿时红了,眼眶委屈的湿润起来,皇后却是冷笑:“怎么,露出这表情给谁看,本宫打你,你不服了。”

    宫女吓的直哆嗦:“奴婢不敢,皇后打的对,奴婢服气,服气。”

    “那你是哭给谁看的,在本宫面前还也说慌,以下犯上,来人,拉出去重大五十大板。”皇后却是冷着脸一摆手,那宫女被拉两个宫女往外拉,顿时吓的哭求起来:“皇后饶命啊,奴婢真没有不敬,只是……只是那是疼的,不是不服气啊,皇后饶命啊。”宫女吓的浑身直哆嗦,尖叫着求饶,然而皇后却是不厌烦的直摆手,直到被人拉出去打板子,没到三十下便打死了,皇后听到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冷笑,“看着这张脸便让本宫想起那轩辕月,是她该死。”

    旁边的宫女吓的不敢抬头,就怕皇后再牵怒下去,其实那宫女五官比起欧阳月差多了,只是脸形却像极了欧阳月,便这么遭了难,无不令人唏嘘。

    辰宇殿里,此时欧阳月坐在软塌外侧看书,里面此时正四仰八叉躺着个小身影,此时小人眨巴着大眼睛,不断的盯着欧阳月看,红艳的好似抹了樱桃汁的小嘴正微微嘟起,一副不满委屈的模样。

    然而被他看的正主,此时正乐滋滋的看着书,似乎懒的施舍他一个眼神,百里宿更不满了,嘴巴嘟的快挂个油瓶了:“娘~”

    欧阳月笑着撇了下眼睛,就看到百里宿伸着白胖小拳头正冲着她挥挥:“怎么了。”

    “人家好无聊啊,在这宫里规矩太多啦,一点都不好玩,人家要回王府去。”自从百里宿能开口说话开始,凭借着两世为人的智商,说话根本不成问题,但是为防止别人将他当成怪物来看,所以有幸听着他软糯叽喳声的也只有欧阳月了。

    欧阳月听言也点点头道:“确实是呆了几日了,而且现在问题都解决了,我是该找个机会先出宫了。”

    说到这百里宿咬咬牙:“那个叫什么姜萱真是讨厌,当初派人要带走我与姨外祖母的时候还准备对付我们,哼哼!”这姨外祖母自然就是刘氏了,欧阳月到底是王妃,再加上刘氏不是她生母又是妾提上来的,欧阳月自然不能自降身份喊她,不过百里宿作为晚辈却是喊得,但是为了与生母区别,所以喊刘氏便是姨外祖母了,“哼哼,她还想给爹做小老婆,真是不要脸。”

    欧阳月笑了笑:“噢,多一个娘来疼你不好吗。”

    百里宿对着这个无良逗他的娘有些无语,翻了翻白眼道:“有你这么一个胡闹的老妈都够让人呛的了,还有来一个心怀不轨的,我有那么傻吗?本来听到这个消息,我都想好了以后她要真进府之后要怎么对付她了。”

    “噢,说说,怎么对付?”

    百里宿库咬着手指头说道:“喂了她巴豆,然后将她骗到拆了踩板的茅房去怎么样,让她尝尝什么叫人神共粪的**感觉。”说到这,百里宿似乎想到那姜萱吃了巴豆肚子翻江倒海,一路捂着肚子飞奔进茅房,一个没注意直接踩空掉到粪坑,从头到脚一身粪的情形,不禁好出“嘎嘎嘎”的古怪笑声,大而圆的眼睛,一个劲的咕溜溜转着,不怀好意的样子。

    欧阳月嘴角却是抽了抽,因为她突然想到了当初对付洪万堂父子的壮举,洪万堂父子当时真可谓满嘴喷粪,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们母子两可算是想到一块去了。

    “再比如呢?”

    百里宿继续咬手指:“其实这个法子我想过就算了,难度有些高哒,我怕她直接淹死啦。后来我便又想到一条妙计,把她躺的床弄个半残,最后被她残酷的压塌了,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和辰王府的物品损失费。”得,如此幼稚的想法,完全是冲钱去的吧。

    欧阳月不以为意,百里宿双手抱着胸:“这还不止呢,我主意多着呢,定要让她天天哭爹喊娘的,求着父王放她出府,也算这女人命大,不然哼哼哼!”还别说,姜萱要真进府,可能真没个几天就受不了了。

    欧阳月感觉腿上痒痒的,低下头就看到百里宿正用手指点捅着她的腿,瞪着圆圆的眼睛望着她,便道:“又怎么了。”

    “娘啊,我怎么感觉这个皇帝老头似乎还可以嘛,我天天拨着他胡子玩,他都不生气,最后也没真给父王找小老婆。”百里宿鼓着脸说道。

    欧阳月抿唇笑了笑:“大人的事你还不懂得,你只要知道不论做什么都跟你父王站在同一站线就好了,那是他们父子的事,你以后继续卖萌不防碍讨他欢心。”

    “哼!”百里宿抱着小胸,斜眼盯着欧阳月:“老妈,我怎么觉得你说这话的时候这么阴险呢?”

    “哪有?”

    “难道不是,你是觉得我可爱,能讨皇帝老头欢心,所以跟着占便宜吧,哼,我就知道。”百里宿嘟着嘴,不满的瞪了欧阳月一眼。

    “宿儿,你这可是冤枉娘了,我哪会啊,你可是我最爱的宝贝了。”欧阳月笑着将百里宿抱在怀中,呵呵的冲着他猛的蹂躏去,直闹的百里宿尖叫着推她。

    “你……你又转移话题了,大人什么的最无赖了,哼!”百里宿嘟着小红唇,又傲骄的扭着小脑袋,一脸我深明大义、心胸宽大、有容人之量不与你等凡人一般见识的样子,直让欧阳月喜欢的又是掐又是亲的,最后将百里宿闹的没法,也跟着欧阳月笑闹了起来。

    闹了一会,百里宿窝在欧阳月的怀中,看着欧阳月一张一张翻着书,有些无聊的玩着手指头,过了一会忍不住道:“父王什么时候回来啊。”

    “怎么?想他了?”欧阳月声音从百里宿头顶传来。

    百里宿哪里会承认,瞪大眼睛叫道:“才没有,跟我抢老妈的我才不会担心他呢,只是他回来,我多了个使唤的靠山吗。”

    欧阳月摸着百里宿的小脑袋:“你父王知道你这么想念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百里宿歪着头,小脑袋靠在欧阳月臂弯那里,想到临离开京城的时候,他突然出声叫人的时候,那个傻爹激动呆呆的样子,嘴角也勾了勾,白胖的小手托着小下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欧阳月看着他沉思的样子,不禁笑了笑:“又在思考什么国家大事呢。”

    百里宿鼓着脸鄙视的看了欧阳月一眼:“我在想人生大事呢。”

    “什么人生大事?说来听听啊。”欧阳月笑着放下书,将百里宿放到她腿上,面对面坐着。

    百里宿小胖手指头不禁刮了刮脸颊:“听说白云观的丹药很灵嘛,老妈你说有没有让我快点长高的丹药啊,我就知道没有,哎,听说林州有一种只要当地才能产出的果子,用来做成的糕点又软又香又甜,吃多了还不胖呢,对了听说那丹药就是用这种果子调配的,所以吃这个糕点就会长高,只不过依父王傻傻的样子,能不能想到这个事关我人生大事的事呢,就真不好说了。”说着眼睛闪亮亮的盯着欧阳月瞧,欧阳月“噗哧”一声就笑了,“你啊,听说那糕点好吃,馋了就直说嘛,还说这么多歪理。”

    百里宿挺了挺小胸口:“哪有,这怎么是歪理呢,我要是从小吃不好,生长发育上不来,以后长成小矮子,到时候伤心的还不是你嘛,我这也是为了老妈着想。”

    欧阳月摇头,对于百里宿的歪理,她很无奈,他想要一样东西,得变了发的想出千奇百怪的理由去要。

    “好,是为了你的人生大事,我知道了。”

    “就是嘛。”说完,百里宿还一脸期待的望着欧阳月,认真的道:“那老妈你再写信的时候,这个事关我人生大事的事,就免为其难写进信里吧,不然父王这个父亲岂不是当的太失败了,连儿子需要什么都不知道,是吧。”

    接着百里宿还一脸摇头晃脑,无奈又苦大愁深状的道:“哎,这也是没办法的,先天缺乏,只能后天教育了,父王不懂当爹,我这个当儿子的得好好提点一下。”

    欧阳月简直给气笑了,直接往百里宿脑袋上弹了一下子:“你这小子,说你你还喘上了,不许这么跟你父王说话,没大没小的。”

    百里宿顿时无比哀怨的捂着脑袋:“老妈你欺负人,你欺负我人小,现在又不能飘,好痛啊,头上起大包了,我要被你弹傻了,想我聪明可爱世上最伶俐聪明的小孩子就要变成傻子了,你也下的去手啊。”

    欧阳月却不理会百里宿的耍宝,直接捏了他滑滑的小胖脸一记,便低头去看书了,百里宿小嘴一嘟也顿时不说话了,小大人一样坐在欧阳月身前,有一下无一下的玩着欧阳月衣上的荷包,抠着上面缠上的珍珠。

    “呀,真是烦人啊,又有个坏女人来了,真是讨厌,没一刻清闲的。”百里宿玩了一会,又站趴在窗房那向外看,然后一转过身子,有些不满的道。

    就在这时,只听殿外尖声道:“皇后娘娘驾到,跪!”

    欧阳月一挑眉,立即抱着百里宿下地行礼,此时皇后也带着一群人进入辰宇殿中:“参加母后。”

    “嗯。”皇后淡淡应了一声,欧阳月轻声道:“不知道母后此行……”

    皇后也不废话,直言道:“近日太后身子骨有些不好,太医院那边开了疗养的方子,不过那些宫女到底是照看的不经心,太后便下旨让你们几个小辈去侍疾,你这带着宿儿也不方便,本宫今天便是来接他的,这段时间他便去本宫的安乐殿,你收抬一下吧!”

    欧阳月一听,心中却猛的一紧,抬头便看到皇后正冲着她似笑非笑,眸子渐渐暗沉幽沉起来……

265,抢人!

    欧阳月低下头,淡淡笑道:“有劳母后为此费心,不过儿媳能够处理的好。”

    “你这又何必客气,去太后那里侍疾,弄不好便是一天,宿儿年纪这么小,金尊玉贵的有个闪失谁也负不起这个责任,你也不用在这里客气了。”

    “怎敢劳烦母后,儿媳还能处理。”欧阳月笑着拒绝着。

    皇后面色却沉了下来:“老七媳妇,你这是信不过本宫吗?本官还能害了自己的皇孙不成吗?”

    怕的不正是这个吗,欧阳月心中泛冷,但话却绝对不能说,不然这个不敬之罪就得扣她头上,那便更不好说话了。

    欧阳月一脸崇敬的望着皇后道:“母后严重了,儿媳绝无此意,母后身为皇后身居后宫,统领后宫,天天操劳,儿媳又如何能忍心母后为了儿媳这点小事劳烦母后再受累呢,儿媳不忍心啊。”说着,一脸心疼状看着皇后。

    只是皇后却不领情,淡淡的道:“本宫那里能人颇多,还能带不了一个孩子吗,老七媳妇还在担忧什么,恐怕一会太后的口谕便会下来,你现在倒是去准备准备动身去太后那里吧,其它的事就不需要理会了。”说着,还冲着百里宿,用她自以为十分友善的笑容道,“宿儿,快来皇祖母这里,皇祖母带你去玩。”

    百里宿被欧阳月拉着蹲在旁边,此时却是双臂一展,直接抱住欧阳月的胳膊,圆溜溜的大眼睛带着几分怯意,十分认生的样子,半点不给皇后的面子。

    皇后看着眸中了阴,看着欧阳月不禁斥道:“老七媳妇,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老七刚刚离京,这宿儿交由你这个生母照顾,也是信任你,可你看看将宿儿教成什么样子了,如此胆小怯诺不经事,若是时候长了还不得教出那上不得台面吗,这孩子定不能再让你带了,哪有半点皇室子弟该有的气势。蓝荷,过去牵着小世子跟本宫走。”

    欧阳月面色却是一沉,那百里宿更是愣了,他就是不想跟这老巫婆走,所以才这么做的,没想到老巫婆却是因此找茬说老妈,百里宿心中大气,小拳头紧紧握起来,恨不得跳上去,给这老巫婆来两个乌眼青,看她还嚣张。

    欧阳月却轻轻握着百里宿,不让百里宿此时转过身去,不让他此时的表情被皇后看到,百里宿到底还年幼,就算有些聪明有些狡猾,可是与皇后这种从宫斗中生存下来的老女人相比,完全不够看的。再说皇后此举也不对,就算是欧阳月去给太后侍疾,这辰宇殿众多下人难道还找不出一个照顾的,就算不行,也能从辰王府派人前来,甚至还可以送到祖母那里,何必让皇后来带孩子,本能的欧阳月觉得皇后来者不善,头脑里顿时想到以前皇宫里不明不白死去的那些小皇子小公主,甚至有些根本不知道男女的孩子们,难道皇后想借此机会害宿儿吗?

    欧阳月当下一拦,那蓝荷却是扑了个空,皇后顿时喝了一声:“老七媳妇,你这是何意,想违抗本宫的命令不成!”

    欧阳月面色淡淡说道:“母后,宿儿只不过是有些怕生,他也才变了抓周没多久,也不过只是一岁大的孩子,像这么大点的孩子基本都会怕生的,这不是什么难教的,母后爱护宿儿的心情儿媳十分感激,只是宿儿乃儿媳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媳舍不得离开,也没办法交给其它人照顾。”

    “怎么,你还怕他在本官那里出问题?还是说你会怀疑本宫会对自己的孙子动手,嗯?!”皇后声音淡淡的,但是尾间这一挑,却是带着威仪震慑,让人不敢直视。

    欧阳月手轻轻抚着百里宿的小脑袋:“母后冤枉儿媳了,儿媳哪会不知道母后爱护小辈的心思,只是心疼母后凤体,再者说也是儿媳不经事,这宿儿刚出生,儿媳便天天带着他,可是一刻都离不开他,求母后成全。”

    “哼!”皇后却是冷哼,嘴角勾着冷笑:“说来说去,老七媳妇你就是不想让本官将宿儿带走了?本宫原也是好意,怕你太劳累了,这是出于好心来接宿儿照顾,侍疾之后孩子自然会让你带回去,你却是这么想本宫,将本宫想成这般的蛇蝎心肠,好啊好啊,本宫皇后多年还没有一人敢如此辱本宫,你是第一人,你是第一人啊。”皇后说到后来,甚至还啪啪拍了两下手,看着欧阳月的表情,更加阴沉。

    “母后,儿媳绝无此意。”至此欧阳月还因为行礼,跪在地上并没有起身,面对皇后的步步紧逼,欧阳月面上也泛起了一丝幽暗。

    “不是?本宫看你就是这个意思!”皇后冷笑:“还是说你就是那不懂好人心,也不懂得知恩图报的,拿别人好心当成驴肝肺,连长辈的话都敢不听的不孝晚辈?”

    不论是欧阳月拒绝皇后,还是顶撞皇后,只要她不答应,不孝且顶撞皇后的大帽子便要扣下来的,而这顶大帽子,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起的。就算欧阳月是王妃,可是比起皇后来说,还是不够看,惩罚晚辈,只要找对理由,皇后还不是想动手就动手吗,欧阳月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的,这就是在绝对权势前面,皇权至上的残酷霸道性。

    “来人,将辰王世子带走!”皇后却是一甩袖,做了最后的结论:“老七媳妇,你若还想阻止,本宫便赐你个大不敬之罪,到时候本宫看你这侍疾也别去了,自己回去养伤吧。”皇后语带威胁,没有半点迟疑,欧阳月敢再纠结着不同意,那冲撞皇后的罪名,一顿板子就少不了了。

    欧阳月咬咬牙,眯着眼睛正待说话,百里宿却站直了身子,冲着走过去拉她的蓝荷笑了笑,样子精灵可爱,倒是将原本动作有些粗鲁的蓝荷停顿了一下,动作不自觉的放柔了一些。

    皇后逮到机会便冷嗤道:“老七媳妇啊,本宫看这宿儿可不像是个认生的,你的担心看来是多余了。也不用担心本宫会苛待了自己的皇孙,本宫疼他还来不及呢。”

    欧阳月见着百里宿转过头来,晶亮的眼睛飞扬的眉头,心中沉了沉,笑道:“看母后说的,儿媳哪里是怕母后照顾不好了,就是怕母后照顾的太好了,以后宿儿有恃无恐了,有母后照顾他,儿媳高兴还来不及呢,不过宿儿一出生便有几个专门照料的,这一去母后宫里怕是不习惯,儿媳想将照顾的人送进去两个,不知道母后可能允许。”

    皇后嘴角泛着讽意,淡淡道:“也好,那些人总是更知道冷热,便依了你吧。”

    可事实上皇后与欧阳月都知道,那安乐殿是皇后的地方,她真想让百里宿出事,但凭两三个贴身伺候的也防不了,便是皇后这一尊大佛压那,那些下人就没有一个敢跟着硬碰硬的。欧阳月心中不放心,但皇后铁了心如此,她除非不怕不敬与不孝之罪,先被折腾打上一遍,再最后被皇后将人接走,这怕是唯一的选择了。

    “太后传旨,跪!”

    正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欧阳月不用起身了,直接跪在那里,皇后倒是微微一行礼便站起来,进来的是个老公公,看到欧阳月,又看了眼一脸威仪的皇后涎着笑意道:“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张公公不需多礼。”

    那张公公清了清嗓子道:“太子凤体微郁,特传辰王妃近日留在皇宫侍疾,钦此。”

    “皇儿媳定会皆尽所能照顾太后直至痊愈。”欧阳月当下叩头道。

    “这口谕奴才传完了,奴才还要去三皇子与九皇子府传话,奴才先走了。”说完,张公公笑了笑,转身离开。

    四皇子妃白盈因为直值怀孕初期,孩子最是容易掉的时候,而她不但需要休息又不能劳累,太后自然是不能让她前来侍疾了,不过三皇子府的侧王妃孙梦,九皇子府的王妃冷彩蝶与侧王妃宁喜珊,肯定是逃不掉的。

    “即如此老七媳妇便好好整理下,明天去太后那里侍疾,一切都得小心谨慎,太后那里若是出了什么事,怕是本宫想救也救你不得,你可清楚了。”皇后冷淡的道。

    欧阳月面色平淡,也没有什么笑意:“儿媳省得。”

    “好了,带辰王世子走吧。”

    “等等!”

    “老七媳妇,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皇后显然耐心快用完了,已厌烦的开口,欧阳月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笑中还带着几分嘲讽:“儿媳明日会去太后那里侍疾,不好现在劳烦母后,宿儿有时候晚上睡觉不老实,怕是影响了母后的休息,明日儿媳便亲自带宿儿去皇后的安乐殿。”

    皇后想了想,甩了袖子走了:“蓝荷你留下告诉辰王妃本宫的作息时间,别到时候扑了个空。”

    “是,皇后。”

    皇后带着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只留着蓝荷一人淡笑的望着欧阳月:“辰王妃,现在可方便听奴婢说。”

    皇后一离开,欧阳月便缓缓站起身,跟皇后这一通扯,时间也过去不少,这跪在什么都没铺的地面上,刚站起时膝盖还有些僵硬,蓝荷立即手脚麻利走过来扶起欧阳月,另一边自然是由冬雪了。

    欧阳月看了看蓝荷这个能治香,也是个有眼力价的,在这皇宫里又有哪个没有眼力价的呢,欧阳月坐下后,笑望着蓝荷道:“那有劳蓝荷了。”

    蓝荷忙笑道:“辰王妃言重了,这是奴婢应该做的,皇后平日里……”拉拉杂杂倒是说了些无关紧要的,欧阳月也十分认真的在听,偶尔问上两句,能有小半个时辰,蓝荷这才离开,只是离开之时面色却有些怪异,微微摇头离开了。

    房间里,冬雪终于忍不住开口:“王妃,真让世子去皇后那里,岂不是羊入虎口吗,她分明就没安好心,若是世子有个万一……”

    太子当初要陷害百里辰与欧阳月,他们便算是敌人了,就算没有这个事,皇后也不是什么良善的长辈,更何况还有仇怨在前,百里宿这么小一个,皇后要对付他,还不是分分秒的事吗,岂能不让人担心。

    欧阳月沉声道:“你先看着宿儿,我去御书房,去去就来。”

    “王妃,您想求皇上吗,那有用吗?”冬雪原是第一杀盟的人,乃是百里辰的心腹,就算不知道明贤帝真正的意思,但多少也感觉到明贤帝绝非表面上那么宠爱百里辰的。

    “去试试再说。”

    欧阳月拂了拂身子出门了,却没注意到百里宿一张小脸,露出深思的表情,然后眸子闪烁,露出一丝孩子不会出现的冷意,然后小角一抿,面上绷的紧紧的。

    前几日欧阳月配合着明贤帝演戏,就是不想如了姜萱的愿嫁进辰王府,在明贤帝的默认下她进御书房容易,可是戏演完了,她再想进去找明贤帝打扰其办公就不容易了。

    在外面等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福顺这才出来传话:“辰王妃,皇上请您进去了。”

    “有劳福顺公公了。”说着,将随身带着一块通体翡翠玉佩暗自塞到了福顺的手中,若没福顺传话,她也没这么容易进去,而福顺却是吓了一跳,这玉佩的价值可不是什么金钱所能比拟的,正想要推拒,欧阳月却已跨步走进御书房。

    明贤帝此时已放下笔,右手微微揉着右手的手腕,欧阳月细心的发现,明贤帝右小指处连着手腕的掌心,明显光华厚实了一些,那是常年伏案书写造成的,可见明贤帝在政事上并不是个得过且过的昏君。

    “嗯,你求见朕有什么事。”

    “父皇,明日开始儿媳便要去为太后侍疾,母后刚刚来过,侍疾期间,母后会接宿儿去她那照顾。”欧阳月开门见山的说道,这话已隐隐将她对皇后的怀疑与不信任说了出来。

    明贤帝沉默的看了看欧阳月道:“虽说宿儿送去给皇姑照顾也好,但皇后到底是他的祖母,此番也是好意,你不该与朕说这些。”

    欧阳月看了明贤帝一眼,不说话了,但也不走,只是那么默默站着不定,明贤帝有些无奈道:“她到底是皇后,你也不该顶撞她,皇后最是在乎这些辈份上的事情,你若不放心,朕便让奶娘前去,那是宫里的老人,定不会让宿儿出什么事的。”顿了顿又道,“宿儿是朕的亲嫡长孙,朕也绝对不会让他出事的。”

    欧阳月抿抿唇,跪下磕头道:“谢父皇关心,儿媳马上会去辰王府寻了奶娘与伺候的婢女。”却没有应下皇后提议的奶娘人选。

    明贤帝眼睛沉了沉,欧阳月已说道:“儿媳没有其它的事了,不敢打扰父皇,这就告退。”说完,退了两步,转身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明贤帝有些错愕,不禁皱眉低声道:“这两个都是一个性子,倔的很。”说的自然是指百里辰与欧阳月两个了。

    那福顺却是脚上顿了一记,忙追着欧阳月出去,却发现这辰王妃虽是女流之辈,但这脚力还真是快的很,要不是福顺这些年来在宫里伺候着,天天满园子的走练出来了,不然他这年纪还真没想追欧阳月,足是跑了小半路才在御书房院外追上欧阳月:“辰王妃请留步。”

    欧阳月脚步一顿,冷淡的看向福顺:“福顺公公还有事。”表情之平淡,看的福顺不禁一愣,看着那双黑幽幽的眸子,就好似有什么危险漩涡在凝聚,他心中都不禁紧了紧。

    “辰王妃奴才只是想介绍下那位奶娘。”欧阳月嘴角勾了勾并没有说话,福顺见状只好笑笑,必竟这个奶娘也确实不常出现了,怕是宫里有些新人都不知道了,更何况辰王妃了,也难怪她会误会了,福顺笑着解释道:“皇上所说的这位奶娘姓言,乃是当初一手带大皇上的奶娘,终身未嫁,说是奶娘但却有几分母子之情,后来皇上登基之后,这位言姑姑便被皇上照顾起来过着颐养天年的生活,这一二十年言姑姑鲜少出入皇宫,但是这奶过皇上的,便是皇后太后都要敬她一分,因为皇上敬重她。”

    欧阳月一愣,顿时明白这福顺公公的意思了,这种被皇上保护半退瘾不参与后宫争斗的人现在都被皇上叫出来了,可见对百里宿确实是真的上心了,有着这个言姑姑照顾百里宿,皇后就是想做什么,也得惦量惦量,必竟这言姑姑照顾百里宿,百里宿真是出了什么问题,第一个掉脑袋的便是这言姑姑,这奶了皇上的,皇上又待她有母子之情,真把皇上惹了皇后也吃不消,小动作自然也是该收就得收了。

    见到欧阳月面色好了一些,福顺劝道:“辰王妃,其实皇上也有一些无奈的,再怎么说那位也是后宫之主,又是长辈的,若是连照看几天皇孙皇上都要过问,面上也不好过。”

    欧阳月望着福顺,笑了笑:“福顺公公,本王妃明白,也知道父皇的关爱,是我愚钝了。”

    “辰王妃可是难得的聪明剔透之人,只是一时没回过味来。”福顺笑着道。

    欧阳月看看福顺,又望了眼御书房的方向:“本王妃先回去给世子收抬东西,福顺公公忙吧。”

    “辰王妃慢走。”福顺弯腰目送,看到欧阳月渐渐走远,这才抬起腰,步履稳健的回到御书房。

    明贤帝正在挥笔,头也没抬的道:“回去了。”

    “回皇上,辰王妃刚回去,心结也打开了,心中还感念皇上您慈爱晚辈呢。”福顺笑着讨好。

    “哼!”明贤帝冷哼,闷声道:“至于是真是假,谁又知道。”但还是抬头看向福顺,“你亲自去请奶娘,事情也与奶娘提提吧。”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办。”

    回到辰宇殿中,欧阳月就看到百里宿皱着一双小眉头正在那里瞑思苦想着什么,连欧阳月走过来都没发现,欧阳月柔声道:“宿儿,怎么了?”

    百里宿这才抬起头,认真的盯着欧阳月道:“老妈,你放宽心啦,宿儿将来长大了还要保护你的,不会出事的啦,你不要忘记我可不是一般的小屁孩,我查是天才中的天才,我一定将那里搞的鸡飞狗跳,给老妈你出气。”

    看着百里宿一脸愤愤,欧阳月心中闪过丝柔意,她觉得这一生做的最对的其中一件事便是宿儿了,有这么懂事的孩子,还求什么呢,再说宿儿这小脑袋瓜还真不是一般人玩的转的,不禁伸手捏捏百里宿的脸颊,还笑眯眯的扯了扯,顿时将百里宿一张包子里弄成四不像,往往此时一定瞪眼表示不满的小娃,此时也没反应了,一直紧盯着欧阳月瞧。

    欧阳月收了手,将百里宿抱在怀中:“宿儿放心吧,你皇祖母派了个来头不小的奶娘过去,你讨了她欢心,不怕没人帮你对付。母妃也会从辰王府调两个人过来,你随意去做吧,只是不能做的太过份了知道吗,还有你的安全还是我最关心的,绝对不能让自己有危险。”若是旁的孩子,欧阳月还真是要担心着,必竟还不懂事,百里宿算是两世为孩子的,比起旁的小孩自然还是聪明成熟懂事的,即然改变不了,欧阳月自然要反其道而行了。

    皇后不是想拿捏吗,那便拿捏个够吧,前提是她真受的了百里宿这个小恶魔。

    母子两个窝在床上谈天,然后便睡下了,两人精神出奇的好,等第二天欧阳月要去太后侍疾之前,将百里宿送到安乐殿的时候,皇后看着欧阳月那春光满面的脸上还有些疑惑,只是看着那一身红色童装的百里宿,却是笑带着丝怪异:“行了,宿儿放在本宫这里,你且放心吧,就是这两个伺候的吗,本宫知道了,一会带她们下去。”那两个伺候的一个是春草,一个是原本百里辰与欧阳月精挑细选的奶娘,都是百里宿极为亲近之人。

    欧阳月笑道:“宿儿调皮,这几日要麻烦母后照顾,儿媳深感愧疚,儿媳定然认真为太后侍疾,一定会努力让太后的病好的快一些。”

    皇后淡笑,自然明白欧阳月这迫切的心情了:“嗯,你是这个孝顺的,太后知道还直夸你们几个懂事。”欧阳月笑了笑,反正这些都是场面话,太后口谕都下了,谁会不来啊。

    这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中年的宫嬷嬷,那嬷嬷看了眼欧阳月走向皇后,在她耳边嘀咕了两句,皇后一听,面色猛然一沉,眸子看着欧阳月极为不友善,但下一刻却挂上丝笑容,却是极淡极淡的:“本宫知道了,请进来吧。”

    那嬷嬷出去了,不一会后面跟着个低头顺眉,十分恭敬身着深褐色缠寿菊衫的人,皇后见状笑道:“言姑姑怎么这么得空,今日来安乐宫了,您要来怎么不让下人事先说一生,本宫这里也没有什么准备,倒是怠慢您了。”

    那言姑姑抬起头来,欧阳月这才看到她的长相,这言姑姑长相不是什么绝顶之色,只是眉眼锐利,年纪虽是大了,眸子却是一点不浑浊反倒闪烁着睿智,背脊挺的笔直,腰杆硬的很,便是面对皇后看着恭敬,但也有自己一份傲气来,感觉到欧阳月在打量她,她眸子一闪,似乎有些探究,随后便收回视线回道:“皇后娘娘厚爱,奴婢就是个一脚要踏进棺材的老婆子,可担不起皇后娘娘如此爱护。”

    皇后却不在意,显然也是习惯了这言姑姑的言行,装模作样的道:“只是不知道言姑姑今天来是为了干什么。”

    “回皇后娘娘,奴婢身子骨因为年纪大了,越来越有些懒散,前段时间向皇上那想求个差事松松筋骨,皇上一直没脱口,正巧了听闻辰王妃要为太后侍疾,孩子因为没人照料倒是劳累起皇后来,奴婢深感此举不妥便自作主张求到皇上那,想担了照顾小世子的责任。”言嬷嬷一口气说到这,脸上还理面无表情的严肃,皇后皱了皱眉,正要说些拒绝的话,那言嬷嬷又道:“皇后娘娘,奴婢一生都是献给皇宫的,到了晚年却也觉得有些寂寞凄凉,不瞒皇后娘娘,奴婢也实在是想带个孩子热闹一下,不然奴婢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在那里,连个念想也没有了。”

    言嬷嬷说这话面上表情依旧十分严肃,好像这个又是提及奶了皇上的情份以至于终身没嫁的她,又是作为一个老人晚年想看顾着孩子了表凄凉的是旁人一样,只是这话却是说的有些揪心,起码皇后就是这感觉,倒不是心疼,而是烦的。

    言嬷嬷是皇上的奶娘,而且还是个很懂得形式分寸的,当初皇上登基之后,她便请辞要离京,半点也不想眷恋这皇宫的富贵,只是这言嬷嬷原出身也是个不好的,家人都遭灾死了,然后她被人犯子拐来了京城,但言嬷嬷也是个精明干练有头脑的,后来周转到一个大户人家,随着那户人家的小姐选秀入宫,也帮了那小姐不少的忙,只不过那小姐却是个命薄的进宫没多久便死了,后期皇宫里一个姑姑看中了言嬷嬷,便收到身边当个下手。

    要说是金子到哪里都发光,太后当初也偶然机会知道了这言嬷嬷,觉得是个稳重又有分寸的,当时皇上也正好缺个奶娘,便让她过去了。这皇上在宫里生活,真就跟龙潭虎穴一般,这言嬷嬷还两次救过皇上性命,皇上自然是十分感激她的,不过言嬷嬷也从来没拿持着这两次的事情讨过什么好处,这才是让皇上更加敬重她的。

    而当时言嬷嬷要出宫,皇上一想她的家人相公都死了,他倒是能给她些钱,让她生活无虑,可是出去又能到哪,又怎么会开心呢。而出于敬重,皇上便在皇宫开了一个僻静幽雅的院子给言嬷嬷,真是当半个母亲在照料着,在这宫里的老人都知道这段历史,对于这言嬷嬷能不得罪谁也不会得罪,再说这言嬷嬷鲜少与人接触还真没与人发生过什么不愉快,可越是如此,越是让明贤帝敬爱她,皇后也不敢对言嬷嬷太过无礼了。

    皇后微微咬了咬牙,刚才已经知道消息这是皇上的主意,话又到这份上了,她就是不乐意又能如何,还不是得忍着吗,微微一笑道:“这感情好,只是言姑姑年岁也大了,如此劳累本宫心中也不安啊。”

    言嬷嬷淡淡道:“皇后娘娘,此乃奴婢的小小愿望,就是再累心里也是欢喜的,还请娘娘成全。”

    “言姑姑执意如此,本宫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那个便是小世子了。”说着遥手指向了正安静站在欧阳月身边的百里宿。

    百里宿嫩嫩的脸上泛带着属于孩子的纯真稚气,看到言嬷嬷望着他,不禁咧嘴一笑,看起来傻乎乎的,却是分外可爱,言嬷嬷眸子闪烁了一记,嘴角也微微勾起,向欧阳月行礼道:“请辰王妃放心,奴婢一定尽心服伺小世子。”

    “有劳言嬷嬷了。”

    欧阳月笑着扯了扯手,百里宿的小手已经放到了言嬷嬷已有些苍老的手中,百里宿顿时抬起头,可爱的一笑:“嬷嬷。”说出的话稚气糯糯的,分外惹人喜欢。

    “小世子真乖。”就是面容严肃的言嬷嬷,此时也扳不起来脸了,面上难掩喜爱之情。

    皇后坐在上位,却是冷冷扯了下唇,冲着欧阳月摆手:“时候也不早了,你快去太后那里吧。”

    “是母后,儿媳告退。”欧阳月笑望了百里宿一眼,便离开了,离开时,欧阳月还握着小拳头,大眼睛嘀溜溜直转着,眼神闪动,精怪的很。

    欧阳月只带着冬雪去往呈祥殿,在外面等了会通传,便被带到了外面的会客大厅里,此时孙梦儿、冷彩蝶与宁喜珊都到了,看到欧阳月姗姗来迟那孙梦儿有些尖酸的道:“辰王妃来的可真够快的啊,按理说这住在皇宫里,可是大家这里脚程最少的一个了,没想到却是最后一个到的,若是这么不情愿来照顾皇祖母直说便好,皇祖母是最通情达理的人,还会强人所难不成,这样虚情假意,最是要不得了。”

    欧阳月凝神看了眼孙梦儿,解释道:“孙侧妃可是误会了,能有幸伺候太后那是晚辈的福气,这里哪有一个不愿意的,本王妃这不是刚将世子送到母后那里,心中不舍多跟世子说了两句,倒是晚了,没想到孙侧妃却这般误会本妃这孝心,当真……”欧阳月摇摇头,孙梦儿嗤笑。

    这时从厅门那里走出一个身着深蓝锻子的嬷嬷,不是太后身边的战嬷嬷是谁,战嬷嬷一进来便行礼问好,这可是太后身边的红人,谁能真摆架子,忙让她起身了,战嬷嬷站的笔直,欧阳月心里还想着这战嬷嬷的站姿倒是与言嬷嬷像的很。

    战嬷嬷已说道:“奴婢俸太后的品谕,太后最近身子有些疲乏劳累胸口发闷不愿下床,太后那边开了药,只是太后这两日因为病情脾气有些不好,刚罚了两个不经心的宫女,这便让几位主子前来侍疾,林王妃刚怀着身子不能劳累太后体恤,所以四位主子便要担此重担了。这侍疾一天一般是两人,早到午膳一个,午膳太后休息起身时再安排一个到晚膳结束,要不就按照皇子的排名吧,今天由着治王爷侧王妃,下午便是辰王妃。”

    “一切全凭皇祖母吩咐。”

    战嬷嬷看了看四人,又道:“当然这上下午侍疾第二次便会变换一下,今天就劳烦孙侧妃与辰王妃了。”然后看着冷彩蝶与宁喜珊笑道,“让茂王妃宁侧妃多跑一趟了,明日才到两位。”

    “不劳烦不劳烦,还是皇祖母想的周到,现在都按着时间来,也省得人多杂乱又分公不好了,正好正好。”宁喜珊顿时讨好般的笑道。

    战嬷嬷笑着目送了两人离开,看着欧阳月起身,战嬷嬷却是开口道:“辰王妃请留步,因为太后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有要求,这一天侍疾的按要求都要待在呈祥殿。”

    欧阳月眉挑了挑,那孙梦儿才是正主去侍疾的,她这个下午来接手的,还不准备自由活动只能干靠着了,这不是浪费人手?欧阳月心中冷笑,面上却温顺道:“即如何,本王妃便坐着守着皇祖母,为皇祖母祈祷,希望上天能听到本王妃的心愿,让皇祖母身子早些好了,也少受些病痛的折磨。”

    战嬷嬷嘴角微微轻挑了下:“那请辰王府随奴婢来,呈祥殿等候传唤的地方是后面的侧殿。”

    欧阳月跟着战嬷嬷来到一个差不多十平左右的小房间里,这里因为只是搭出来的侧殿,没有安窗户显得有些暗沉,不过侧殿收抬的很干净,桌上还摆放着茶点等物,椅子上放着软垫坐起来还算聪明,只是若是长时间坐着,腰同样受不了。

    “那就有劳辰王妃在这里等候了。”战嬷嬷将人带到后,又客气的说了一句,欧阳月笑笑。

    等人都走远了,冬雪四下打量了下,发现这里不像是有暗室的样子,又走了回来,有些疑惑的道:“王妃,您说这太后是什么意思,明明等您用了午膳再过来也是一样,偏要让您待在这里,这不是折磨人吗。”

    欧阳月嘴角挂着淡漠的笑意:“虽然不全是,但也相去不远,不过是想给个下马威罢了。”

    “看着太后也是个慈眉善目的,原来也不过如是。”冬雪说着面上有些不屑。

    欧阳月只道:“这宫里又能有什么良善之辈。”若是太后只是如此冷着她的话,欧阳月反倒不觉得如何,这么冷着她,总比去伺候那老太婆强一些,只是皇后硬是拉着宿儿去照顾才是她最在意的。

    正如欧阳月猜想的一样,太后根本的目的便是想冷着她,欧阳月是从早上坐到晚上,那孙梦儿都回去了,才有个小宫女状似无意的撞见欧阳月还留在呈祥殿,那战嬷嬷连连告罪,直道太忙了将欧阳月忘记了,欧阳月也不在意,只是淡淡一笑:“那本王妃便先回去了。”离开的时候还特意冲着太后的宫里行了一礼,礼数之周全看的战嬷嬷眉头都不禁挑了挑,这辰王妃倒真沉的住气,这么冷的不闻不问了一天都没反应,那午膳她可是也没送的。

    欧阳月可不管战嬷嬷想什么,此时已踏上了去安乐宫的方向,准备看一眼百里宿,这才能放心回去,然而刚踏进大门那,里面就一个黑不溜秋的身影好似小炮弹一样的冲了出来,欧阳月连忙将人扶住,就看到百里宿满脸污黑,一看到欧阳月,明亮的大眼睛立即染上水气,委屈的抱着欧阳月的大腿哇哇大哭:“母妃,呜呜呜,坏坏,宫里的人坏坏,他们都欺负宿儿,母妃帮宿儿报仇!”

    欧阳月眸子一眯,冲着背后冲过来几人冷声问道:“怎么回事?!”身上分明带着几分风雨欲楼的危险架势!

    ------题外话------

    我们小宿儿要发挥小恶魔体质了

265,险恶用心

    怪不得欧阳月生气,就见百里宿此时衣服上一片脏污,本来红艳可爱的颜色,被不知道是黑灰还是泥巴裹成一团,黑红黑红的都快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小脸上同样沾着泥土,早上送来的时候还是光彩夺目可爱的干净的小人,现在彻底变成个泥孩子了,是个人看到都火了。

    欧阳月眉头一坚,顿时让后头跑过来的宫人身子一绷,面上闪过紧张神色:“你们就是这么照看小孩子的?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该当何罪!”

    那些宫人顿时有些头皮发麻,其实他们一个个更想哭,实在是这他们分明比小世子更惨好吧!

    跟着百里宿后面跑的能有两个宫女两个太监,年纪倒是都不大,能陪着百里宿玩的年纪太大也玩不到一起去嘛,只是这四个人现在看起来,也比百里宿干净不到哪里去,就看他们身上的太监服宫女服,此时身上也是一块污泥一块脏的,比起百里宿身上脏污比例还要大,脸上沾着泥土,头发上乱的跟杂草似的,只是那一张张脸却都透着股悲愤不满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听到欧阳月斥责的话,四人吓不点就哭了,然而齐唰唰的看着百里宿,眼中有着控斥,最右边的宫女胸口气的不行,刚要说什么,百里宿哭咽着道:“母妃,他们几个好可恶噢,他们虐待我,还推我打我呢。”

    “什么!”欧阳月一听,眸子都立起来了,看着右边的宫女,直接走过去抬手就是一巴掌:“你是个什么身份,竟然敢欺负小世子,找死吗。”

    那宫女一肚子话,这下全都咽回到肚子里,双手捂着脸,当下也“哇”的一声哭出来了,声音之委屈闻着伤心见着流泪,一边上两个太监与宫女虽然没哭出来眼眶也红了,脸上尽是委屈的神色。

    “什么,打了小世子还有脸在这里哭,这都是些什么规矩,竟然敢以下犯下,当真是好厉害。”欧阳月冷冷看着那三人,最后眼神定在了那捂脸大哭的宫女身上,面带冷意,一副不准备善罢干休的样子:“冬雪,一人三十板子。”

    那三个都愣了,哭着的宫女也吓愣了,连忙求饶道:“辰王恕罪命啊,奴婢没有啊,奴婢冤枉啊……”

    “奴才怎么敢打小世子,借奴才十个胆子也不敢啊,辰王妃恕罪啊。”这些人尖叫着求饶着,在这皇宫当差就是这样,说不定什么时候便惹的主子不开心便会被打。

    “怎么了,干什么吵吵闹闹的。”突然间一道威仪的声音响起,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皆是向上望去。

    就看到皇后被两个嬷嬷搀扶着走出来,在看到欧阳月时,眸中难掩一丝厌恶,然而眸子一扫,在看到几个宫女与太监还有百里辰一身的脏污时,也不禁愣住了:“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跟从泥里出来似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月面色当下沉了:“母后,您这宫里的人胆子未免太大了,竟然敢欺辱世子以下犯下,实在大不敬,儿媳正打算让人给他们一人三十大板呢。”

    皇后面色也沉下来:“本宫这安乐殿里,还能有这样大不敬的人,来人,拖下去乱棍打死!”瞧着,比起欧阳月这三十大板,皇后才是狠人呢。

    那四人吓的直接软趴在地上,吓的大叫:“皇后娘娘饶命啊,奴才哪敢欺负小世子,奴才没有啊。”

    “皇后娘娘饶命,奴婢根本没欺负小世子啊,小世子这样子,全是他自己弄的啊。”一个宫女也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

    皇后皱着眉道:“小世子自己弄的,这又是怎么回事,还不快快说来。”

    此时欧阳月握着百里宿的小手,百里宿软软的指头正抠着她手心,欧阳月头微垂,就看到百里宿嘴角轻轻咧着,眸子闪动了一记,精怪的很,看那样子可不像是受了欺负的,便也放下心来。

    皇后这一说,那两个宫女与太监便你一人我一句控诉起百里宿的种种恶行来。

    话说欧阳月将百里宿送来安乐殿后,便由着言嬷嬷春草三人照看着,睡了一小会觉后,百里宿便醒了,然后吵闹着要玩,不过一岁多点的孩子刚会走路的,言嬷嬷为人较为严肃,本是不同意的,春草也怕出事,但百里宿却是吵闹不轻干脆便哭了起来,皇后那里便惊动起来了。

    皇后一听,出于爱护百里宿的心情?便同意了,然后派了四个年轻的宫女太监跟着百里宿,当然出于不放心的原由春草也是跟着的,拉着百里宿的小手这便出了正殿到外面去玩了,本来一路也不过就是闲逛一逛,然后突然间不知道哪来只猫,百里宿便心生好奇,拉着春草的手便冲过去追了,那宫女太监还能不跟着吗,跑过去的时候就看到百里宿已经在土里滚着了,几人一看那泥人一样的孩子,吓的不轻,连忙过去要抱百里宿出来,这拉扯间百里宿直叫着疼,她们其实也不敢下狠手,可是百里宿一叫嚷着,抓了土就她们身上扔。

    “啊啊,你们打我,疼疼,你们都是坏人,我要让母妃把你们都砍了。”然后抬着小腿就跑了,也不知道那小人哪来的力量,速度竟然还不慢,四人吓的大惊去追,然后那泥坑坑的直摔的他们四个四脚朝天狼狈不堪,现在竟然还恶人先告状,他们快冤枉死了。

    “噢,事情是这样吗?”欧阳月挑挑眉道,那四个太监宫女连忙点头称是,欧阳月眼睛却是一眯,突然扯开百里宿的袖子,“如果只是担心宿儿,那他这手腕子上的印子里哪里来的,还在这里说慌,不止欺负本王妃,甚至连母后都敢欺骗,简直罪不可赦!”

    却看百里宿手腕上,不正是一个有些瘀红的手印吗,从那手印上看来,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握紧了印上去的,小孩子个小手脚都下,用这么大劲还不算虐待,那什么算。

    那四个太监宫女立即傻眼了,他们刚才只不过是要拉开百里宿啊,就算内心里是有一点百里宿淘宝的不满,但力气掌握的也还好,只是让他略微疼,不至于印上这种印子吧,是谁做的,怎么这么蠢,还给留下把柄了。

    皇后眉头也是一皱,却在这时看到另一侧缓缓走来的身影时,大怒道:“身为世子身边的婢女,竟然随意离开在世子身边,让世子受伤,罪不可赦,如此疏忽怠慢,拖出去打!”

    仔细一看那人可不正是春草吗,春草刚一走过来便听到皇后的怒声,眸中闪烁丝冷光,面上却茫然无比:“王妃,您回来了,呀,小世子您怎么一身的脏污啊。”

    皇后冷笑:“若不是你疏忽,何以至此,老七媳妇,这就是你辰王府出来的,真是不经用,这种没用的奴才还留着做什么,今天本宫便替你好好教训一下吧,也让这些没用的奴才长长心,看以后做事还敢疏忽主子的要求不。”

    欧阳月春草面色都是一变,百里宿可不同一般孩子,他起码知道皇后这顿打不怀好意又想立威的,眼睛一转,心中有些着急。

    “皇后娘娘饶命,奴婢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什么疏忽……”春草跪下身子,怀里还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此时动了一下,欧阳月一愣,春草已道:“皇后娘娘,奴婢与皇后娘娘指派的宫女太监职责都是照顾小世子,之前小世子追一只猫,追不到哭闹便让奴婢去追了,奴婢想当时还有人照顾便想寻了这只猫讨小世子欢心,之后事的事,奴婢真不知道发生什么,不敢妄自认罪。”

    春草原来衣服有些肥,衣袖还宽大,所以手放在腰上的时候,让人没太注意到她怀中竟然还有东西,此时她手一放下,立即有一只黑色的小猫从她怀中跳了出来,百里宿一看当下笑道:“是猫是猫,春草你做的好,本世子回去有赏,你们几个没用的东西,追不到本世子的猫,还欺负本世子,打打打!”百里宿一边拍手,一边冲着四个宫女太监怒道。

    “噢,原来春草是去给世子办事了,只是同样都是下人,怎么有些人为主子尽心办事,有些却趁主子年幼不懂便要欺负主子,还真是天差地别。”欧阳月眸子扫了扫那四个宫女太监,百里宿手腕上的手印是真的,不是这四个人,也是宫里哪个下人甚至是皇后留下来的,第一天就敢这样,若是不拿出点威慑来,还真当她辰王府好欺负了,欧阳月冲皇后道:“母后,这四个下人做不利,还敢对主子不利,就凭宿儿手上这印子,他们就是死一百次都不足以恕罪了。”

    皇后面色却是沉了沉:“他们到底只是刚分配照顾宿儿的,难免有些不习惯,倒是你那带来的婢女,明明应该时间守着自己主子,却是贪玩去追什么猫,根本是分不清主次没有分寸的东西,理该重罚。”

    欧阳月嘴角冷淡的勾起:“母后的安乐殿都是这个规据?那些将主子的命令当成已任,尽心尽力为主子服务的下人要被处罚,那些玩忽职守,甚至给主子造成不良事情的反而要逃脱罪责了,长此以往怕是会有不少人会因此玩忽职守了,反正就算做错了什么事,主子都能原谅了不是吗。可是母后的威仪何存,岂能让这些下人如此败坏母后的威名,他们胆敢有此等险恶用心,罪该万死!”说着,欧阳月望着皇后的眸子也渐渐凝沉起来。

    皇后微微一噎,眸子眯了起来:“行了,不过就是些小事,你何必说的这么严重,宿儿也不过就是一时贪玩,又不是什么大事,我看那印子还不知道是不是他滚地上玩的时候树枝缠的呢,宿儿也没大事,今天就这样算了吧。”

    欧阳月冷冷一笑,只是静静凝着皇后,也不说话,皇后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你们四个好好照顾小世子,记得小世子是你们的主子,本宫的心头肉,谁要是让他受半点委屈,本宫第一个饶不了他,这一次你们虽然出发点是为了小世子,可是做事太不当心,该罚,一人十大板,记得往后好生的照顾好世子,再出什么纰漏,你们一个都别想活了。”

    那四个宫女太监立即跪地磕头:“谢皇后不杀之恩,奴才以后一定好好照顾小世子,小世子去东,奴才绝对不会指西。”

    “奴婢一定尽心尽力,绝不会再让小世子出事了。”

    皇后淡淡一笑,看了眼欧阳月:“宿儿第一次来安乐殿,恐怕还有些不适应,身上只是沾了些泥,孩子嘛,有哪个不贪玩不淘气的,这是孩子的天性,老七媳妇你也别太拘着宿儿的性子了,不然以后呆呆闷闷的怎成气候,本宫看他现在这样活泼开朗倒是不错。”

    欧阳月冷淡一笑,看着那四个紧紧瞅着她的宫女太监,心知这四个是皇后挑出来给百里宿的,也算她半个心腹的人,今天她想要将这些人都处理了,八成是不行的,说不定还要跟皇后有冲突,便道:“十个大板是让你们长记性,自己便是做奴才的,别长了主子性,主子说话那就没有不对的,而主子出了事,你们就是错的,一个个出事了只会为自己开脱攀赖无辜之人,那就会死的更早。今天就当给自己长个教训,再有一回,本王妃可不管,伤到小世子,你们都别想好过。”

    欧阳月声音冷淡,听的那四人身子绷了绷,皇后眸子也沉了记,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欧阳月缓缓说道:“世子既然由你们跟着照顾着,出了事本王妃谁都不找就找你们,世子伤一下,我要你们一只腿或胳膊,可是流了血受重伤,本王妃要的就是你们的脑袋。这是给你个一个警醒,省得以后还是这么不经心,真当伺候主子这么好伺候呢。”

    “啊……”那四个宫女太监立即就傻了,辰王妃这意思,岂不是说他们之后的性命都拴在世子身上了,世子出点什么事,他们一个个都跑不了了:“辰王妃,可是小世子这么活泼,他……”

    “还找借口!”欧阳月一眯眼睛,那四人当下吓的闭嘴,欧阳月却冲皇后说道:“母后,您觉得儿媳这提议如何,这些下人做事不经心,就是因为惩罚力度太轻了,本王妃为了世子不惜做一回恶人,只有给这些照顾主子的立了重威,他们才能当心,今天的事才不会再发生。”

    皇后心中冷笑:“既然如此,那便依你吧,你们几个可听清楚了,辰王妃如此重视世子,你们胆敢再出什么纰漏,下一次可不会只是十个板子了事了。”

    人虽然是皇后调去的,她却不见得真的在乎他们的生死,只不过她若是不同意,怕是这欧阳月要闹到太后或是皇上那了,她故意不往虐待上说,可是那手印明显就是人手印,换了皇上和太后可就不会被她势压就算了的。

    欧阳月笑了起来,冲着那四人有些森然的笑着:“所以你们以后求神拜佛,保佑小世子平安,不然……”

    “是是是,奴才一定尽心尽力保护小世子,绝对不会让小世子出事的。”

    “小世子以后说东,奴婢绝对不敢说西,再不敢违逆小世子了……”

    “奴才/奴婢瑾记!”

    “行了,拉出去打板子吧。”欧阳月哼了一声,还没忘记打板子的事呢,那四人苦着一张脸,被人拉下去‘噼里啪啦’直往身上招呼着,但到底是皇后宫里的,四人叫的响,实际上板子的力度可能才是原来的三分之一或二分之一,但打在身上到底也是疼的。

    “好好好,打的好,看他们还敢欺负本世子,打的好,打的好。”百里宿看着直拍手叫好,皇后眼睛眯了眯,看了眼活蹦乱跳的百里宿,脸色不好。

    十板子打完,欧阳月便将百里宿接出去了,本来这人送到皇后这里,就直到太后侍疾结束,欧阳月都不用接了,只不过今天出了这个事,皇后也没法再阻止,只不过欧阳月故意没将百里宿身上的污泥洗去,就这么抱着一个小黑人往外走,一路上有各宫的宫女太监惊讶连连,议论纷纷,百里宿见机,伸出两只小胖胳膊,抱着欧阳月的脖子,窝在欧阳月的脖子里哭:“呜呜呜,母妃,宿儿不想待在那里,宿儿怕……呜呜呜……”

    那手上一圈的手印便清晰的展现的外面,再配上百里宿缩在欧阳月怀中不起身,又一身的脏污样子,分明是一逼被虐待的狠了的样子,众人不禁唏嘘,皇后娘娘竟然这样狠心吗,对小世子下手了?

    于是乎,这些人虽然不敢明面上说皇后怎么样,但是各自飞快跑回自己的宫里,还有做事的各个房里,没多大一会功夫,这欧阳月因为为太后侍疾,皇后领了辰王世子去安乐殿照顾,但是虐待了小世子的事便传开了,皇后刚处罚了四个宫女太监,正对着他们四个训话呢,便有宫女传话下去,当下一怒:“什么!这轩辕月好深的心计啊,这边刚在本宫这立了威,打了本宫的人,这事便算完了,竟然还出去抖落这些有的没有的,本宫何时虐待百里宿了,简直岂有此理!派人下去,本宫看谁敢胡言乱语,都以不敬论处。”

    那蓝荷却有些欲言又止的,这蓝荷待在皇后身边多年,又是个知分寸,有本事的,皇后对她十分信任,看她这个样子,眉头不禁一凝道:“怎么,本宫还做不得了?”

    蓝荷知道此时皇后正在气头上,只不过还是柔声道:“娘娘,说不定这就是辰王妃故意的呢,若是皇后此时以势压人,再处罚了几个奴才的话,岂不正如众人传的那样,说皇后虐待小世子了,那岂不是如了辰王妃的愿吗。”

    皇后听了沉了沉眉眼,冷哼一声:“这轩辕月连本宫都敢算计了,本宫倒是要看看,最后这一局,到底是谁赢。”见皇后听了劝,蓝荷也是松了一口气。

    皇后此时眯眼看着跪在下面的四个宫女太监道:“让你们去看个孩子,竟然这么没用,打你们十板子也是教训,以后你们只管看着辰王世子,只要不让他伤了便由着他去耍,少做多余的事了。”

    “是,皇后娘娘。”四个下人额头流着泪,配上一直还没有清洗脏污的脸,脸上比花猫还脏,皇后看着不禁厌恶的紧了紧鼻子,蓝荷见状立即道:“你们先下去了,之后定不能再让小世子出事了。”

    “是,皇后娘娘。”四人连忙退下,心中直叹倒霉,原来还觉得被皇后找来,伺候个小世子是个好活计,谁知道第一天便被打了一顿,结果在皇后娘娘这也没捞到好处,明明那是皇后娘娘暗示不是吗,这就是当奴才的,事办好了只能得主子一笑,办不好了错就全是你的,苦命啊。

    四个官人一走,蓝荷便问道:“娘娘,看那辰王妃的样子,也不像是要放人的。”

    皇后却是冷笑:“到时候也由不得她了。”蓝荷听了只是静默在一旁,眸子里也带了一份冷意。

    皇后玉手端着只荷花瓷杯,缓缓饮了一口茶,眸子眯起,欧阳月,她还不足为惧,其实欧阳月去侍疾,随便找个谁就能照顾百里宿,倒是真不至于皇后对此上心,只是皇后却是突然灵机一动。现在这四个皇子都这么大了,那百里茂原来看着是个好控制的,可是至从是这百里坚死后,他的野心也渐渐露出来了,对于林家与孙家抛出的橄榄枝都不拒,反倒是让两家名争暗斗起来,然而他却是娶了宁府长房的嫡女,正妃还是冷府的,虽然冷府根本无意争夺,可是这百里茂胃口未免太大了,皇后也得想想,真是拉拢抬举他之后,这种野心勃勃的最后会不会连林府吞了,在这皇权争斗中,永远都不缺过河拆桥的无耻之徒的。

    可惜百里丞死前也没有一个继承人,反倒是百里辰先生了个世子,这小子现在也才一岁多一点,还都是什么都不懂,甚至跟一个人生活的久了,都能将其当成至亲亲密的无知年纪,皇后越想越是有这个可能性。将百里宿常年带在身边,让这小娃对她产生依赖性,这么小也正是好糊弄的年纪。再说百里辰既然很得明贤帝的宠爱,欧阳月背后又有轩辕家与霜霞长公主做后的盾,再加上林府以及百里丞原来的势力,想让百里宿称帝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只不过皇后却不可能完全信任爱护这孩子,等年纪再长些,懂事了,她说什么怕是都不听了,所以现在她必须要将百里宿拿捏到手里,趁着年纪还小的时候对她产生亲切,其实皇后本意是想让百里宿在这生活的久点,然后让那些宫女太监不能真的虐待,但是要对他冷淡甚至严肃些,到时候她再拿出宽厚慈爱,好祖母的样子来,这孩子对于喜恶一向很直白,岂不是越来越喜欢她吗。

    而皇后本来也是打算溺宠着点百里宿的,这孩子太聪明了对她、对林府都没有好处,反而这么胡闹幼稚下去,将来才能做个本份的傀儡皇帝,若是再出一个百里茂,那他就得不偿失了。

    皇后眸子缓缓流转着冷漠的寒意,只是这欧阳月实在有些难缠,这两次为了百里宿,她可是连她这个皇后面子都要拂了,要想直接从她手中夺下这个孩子怕是不好弄,太后那身子骨,侍疾也不是什么长久之事,看来这事一个计划还是不行的,得多想几个后招才行。

    皇后眼中突然闪烁一丝冷意,带着一种莫名的森寒杀意,看向蓝荷道:“往林府传个消息,就说本宫想族长夫人了,让她这几日要是没事,就进宫陪本宫说说话。”

    蓝荷低头应道,便是找了个小宫女去传话了,这种事情还不需要她这个大宫女直接吩咐下去。

    辰宇殿里,此时百里宿坐在床上,双手插着腰:“我是故意的啦。”

    欧阳月皱着眉:“就是故意的也不行,怎么能让自己受伤,你这孩子太胡闹了,一点不爱惜自己。”说着欧阳月伸出手指怒怒的点着百里宿的小脑门,几下子就点红了。

    百里宿嘟着嘴:“我也没错啦,那几个人脾气真不好啦,我说要出去玩,他们还故意喝斥我的,我这才想戏耍他们一下的。”

    欧阳月疑惑道:“噢,皇后对你好吗?”

    “她一直对我笑,好像要亲近我似的,不过她笑起的样子丑死了,我一点也不喜欢。”百里宿撇了撇嘴道,欧阳月挑眉,想那皇后也不能真心对宿儿好,怎么说他们也算是仇敌关系,只是皇后这是什么意思,派着这些宫人不轻不重的折腾宿儿,自己却在那里装好人,难道就只是想要在宫中树立和善的祖母形象吗?怎么看也不像吧,以皇后的手段,虽然狠辣,但在宫里宫外名声还是不错的,何需要在借宿儿再次扬名呢,若说皇后想故意虐待宿儿她倒是信,还是说第一天不好下手呢。

    百里宿此时已经被欧阳月清洗完皆,现在身上就穿了件白着的小褂,一双大眼睛还因为刚刚沐浴过后湿湿润润的,眨动起来可爱极了,灵秀极了,那脸蛋更像是两个大苹果,恨不得让人咬上一口,他伸出胳膊拄着腿,小手托着下巴,眼睛圆滚滚的转动着,欧阳月看过来,无奈道:“你年纪到底还小,不要自做聪明去做危险的事知道吗,你要是出了事,知道我会多伤心吗。”

    “老妈你就放心吧,我自己知道怎么做的,而且春草和言嬷嬷他们还在身边的,老妈那言嬷嬷还真是厉害噢,皇后宫里的下人看到她就跟猫看到老鼠一样呢,春草姐姐还说,由言嬷嬷检查我的吃穿用度,她更放心,言嬷嬷很厉害的。”百里宿眼睛亮闪闪的。

    欧阳月笑了笑,那明贤帝派的人,想来也不会太差的,言嬷嬷没有本事能在这人吃人的地方活下来,而且还被明贤帝这么重视,若非是由言嬷嬷照看着,她自然不会放心了。至于另外那个奶娘,说是奶娘其实也是第一杀盟的人,武功底子不逊色于冬雪,因为言嬷嬷三个最大的任务便是照顾百里宿,所以在皇后宫里,她们三个倒不是太受拘束,就比如春草能随便的扔了百里宿去找猫,另外一个已经在暗处盯着了。而就春草说来,安乐宫的人似乎也很乐见得他们放松对百里宿的看管,果然是想看这些人恐吓威胁宿儿,然后皇后那再给个笑脸吗,打一棒槌,再给一个甜枣吗。

    皇后的计划想的不错,这若是一般的孩子,还真就因为对皇后更加信任了,可惜,她的宿儿可是比普通孩子聪明百倍的,早就对皇后心存戒备和厌恶,想要让他改变,根本不可能!

    欧阳月摸着百里宿的小脑袋:“不管如何,你也不能太胡闹,让你自己受伤了,可别怪我到时候打你屁股。”

    百里宿吐了吐粉红色的小舌头,窝在欧阳月怀中,眸子转了转,心中还在想,今天才哪到哪啊,明天开始才好玩呢,那个老太婆以为他那么傻啊,笑的那么假根本不是真心对他好的,当他看不出来呢。哼!

    百里宿今天转了一圈子,对安乐殿的大概地型也是了解了,明天开始他要开始他的计划了,到时候定要吓的那老太婆屁滚尿流的,嘿嘿嘿!百里宿顿时露出一个诡诈邪气的笑容来。

    而另一边,明贤帝一听到百里宿一身泥猴一样的被欧阳月带回辰宇殿后,送给皇后一支玉如意,皇后拿到这只玉如意时,脸上黑了半晌,她岂会不知道,明贤帝这是在提醒她,身为长辈要爱护晚辈之意,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又是在安乐殿里,皇后她也少不了责难的,皇后本也没想过置百里宿死地,不过就是想从欧阳月手中将这孩子抢过来,但她可不敢跟外人这么说,看到明贤帝这赤一裸一裸警告的玉如意,她面色沉了沉,心中还是极度的不平衡,那百里辰的儿子就被你当个宝吗,你到现在还记得你曾经有个儿子是太子,而他是最有可能成皇帝的百里丞吗,夫妻多年来,你一直冷淡淡的,何曾见你对我如此上心过,皇上,你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冷漠,臣妾恨啊!

    皇后这里还心中阴郁痛苦呢,那边又传来太后宣她去呈祥殿,皇后面色不好,这么大点个事,竟然全都惊动了,但却不敢耽误,直接去了呈祥殿,然而在外殿等了能有半个时辰,茶水都喝了三碗了,这战嬷嬷才缓缓走出来:“太后有请。”

    皇后站起身,低着头跟着进了去,太后穿着中衣正歪倒在床头那里,旁边正有个宫女轻轻打着扇子,太后闭目养神,皇后走过来礼数周道的行礼道:“臣妾见过太后。”

    太后淡淡嗯了一声,皇后便顺势直起了身子,太后缓缓睁眼,一双有些苍老的眸子,却不如一般老人的浑浊,反是透着股精明,看着皇后眸中有些冷漠:“孩子既然都接到安乐殿了,怎么还弄出这么多事来,一刻也不得安宁,宫里现在都传成什么样子了,你难道不知道。”

    皇后也有些憋屈道:“母后,是那轩辕月阴险,在安乐宫已经立威打了人,谁想她还节外生枝,当真可恨。”

    太后冷淡道:“行了,你做的事又光彩了吗,你想做什么哀家知道,只不过你也别做的过份了,那辰王妃岂是个好相与的,这丫头鬼精鬼精的,你别事没办成,反倒砸在她手中,你坐上这个位置可不容易,都精心着点。”

    “母后儿媳明白。”太后沉声看了看她:“行了,你想做什么哀家不管,只不过要做什么,也得有本事让人不知道,再闹出这种丢脸的事,你就好自为知吧。”

    “是,儿媳定会做的更好,下次不会了。”

    “下去吧。”

    皇后退出身去,一路回到安乐殿面色都不怎么好,嘴角勾着冷笑,事情办妥了对你也大有好处,不然你会这么爽快陪我演戏吗,没事就来说教,真是讨厌。

    至从皇后进宫以来,没有事是不被太后压着的,好不容易熬的白皇后死了上位了,那孙贵妃也当宠了,孙贵妃被自己弄死了,粉嫣又起来了,现在还有个孙昭仪,她处处受到制衡,偏上头还不时有个没事斥责她两回的人,当真可恨的很。等到本宫坐了太后,你就当那个太皇太后等死吧,真当你能永远压着本宫吗?

    这么一想,皇后心中那抹想法又袭上心头,百里宿这么小个崽子很好控制,可是百里辰与欧阳月能如的了她愿吗,这个阻碍不除,对她大大不利啊。

    翌日一早,欧阳月又按照规矩时间带着百里宿去安乐殿,今天百里宿放弃了红衣,换了身黑色的小褂子,虽然没有那红色的讨喜可爱,却是显得他精神焕发,神气活现的。

    “拜见辰王妃。”正走到转角的地方,却是从另一条小路走过来一行人,领头的是个珠光宝器的贵夫人,眉目清润,眼神锐利,那人看到欧阳月忙快走了几步见礼。

    欧阳月见了见此人,笑道:“原来是林府大夫人,这是来看母后的吗。”

    林大夫人恭敬的笑道:“回辰王妃,皇后在宫里偶时闷了,会叫臣妇前来聊聊家常,正好这几天林府庄子里下了果子,臣妇想送些给皇后娘娘尝尝,辰王妃若是喜欢也可挑些去。”

    欧阳月笑了笑:“好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大夫人愣了下,心想我这不过是客气,辰王妃还真接下了,面上却依旧温和的笑笑,两人闲谈的往安乐殿走去,来到安乐殿时,皇后正对着宫嬷嬷吩咐事情,两人上前见礼了,皇后才将人挥退下去。

    “大嫂今个怎么来了,快坐吧。”说完又看了眼欧阳月,冲着蓝荷道:“去叫他们带着小世子出去玩吧。”

    蓝荷笑着拉过百里宿的手便出去了,厅外正站着昨日那四个宫人,见到百里宿,不管真心假意,全是一副讨好献媚的样子,百里宿眸子幽幽一转,突然道:“我要看花。”

    “小世子果然不凡,这么小就有此等雅兴。”

    “你烦不烦啊,快点带我去,蹲下来,本世子要骑到你脖子上。”那刚才讨好笑道的太监脸上僵了僵,但还是认命的蹲下身子,百里宿眸子滴溜溜一转,嘿嘿笑的骑了上去走远了……

    而安乐宫里,皇后还有正事要说,偏那欧阳月懒着不走了,她不禁道:“宿儿已经去玩了,辰王妃还有什么事?”

    欧阳月一听,眼眶立即就红了,倒是让皇后与林大夫人一愣,这好好的哭什么哭,那幽怨的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她了呢,这叫什么事啊,欧阳月却好似没看到她们变了的脸色,抽着帕子抽泣着便哭了起来,二人的脸色更是黑了个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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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宿儿要给力了,下章绝对值得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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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混世魔王,气疯了!

    “老七媳妇,你这好好的哭什么哭,有什么不顺心的可以说出来,光哭能解决什么问题。”皇后抿了抿唇低沉道。

    欧阳月却是不理会她二人,抽着帕子低低的哭着,皇后与林大夫人倒是对看一眼,随后皇后冷笑起来,倒是也不再理会欧阳月了,端起茶问着林大夫人道:“大嫂今天怎么有空进宫来看本宫。”

    “这不是庄子里下了些应季的果子,我看那模样都可爱漂亮的很,便想给宫里也拿些尝尝鲜。”林大夫人见着皇后不理会欧阳月,眸中还有些迟疑,但见皇后不加理会,便笑了笑,这一拍手那边便有下人端了两筐桃子进来,一个个长的都很喜人,白里飘着红,又硕大饱满,娇艳欲滴让人垂涎的很。

    皇后看了笑了笑道:“大嫂有心了,还是庄子上长的好,宫里往年倒也种了些桃树即能赏花还能结些果子,但到底不是光为了结果的,这开的就不如外面庄里的。”

    林大夫人笑了笑。

    “呜呜呜……”那边欧阳月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皇后不理人:“大哥二哥最近如何……”

    “呜呜呜……”

    “相公与二爷……”

    林大夫人刚一说,欧阳月的哭声便又传过来了,林大夫人一愣,倒是向欧阳月看去,却见那欧阳月手捂着脸,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皇后也实在烦呢,她现有事要说呢,听着这好似哭丧的似的,她心情能好吗:“行了行了,哭什么,本宫在这里见客呢,怎么这么没规矩,你先回去吧。”

    “呜呜呜……”欧阳月仿似陷入在她那个小天地里一般,根本将皇后的话当耳旁风,皇后脸当下黑了,尤其看到林大夫人有些困惑怀疑的表情时,更是不爽,她堂堂皇后,若是连小辈都管不好,那还有什么威信,对于家族里更是如此,没有实力想让他们依附听你行事,那可不容易。

    “你哪里不开心倒是说啊,在这哭哭啼啼的就能解决问题了吗?”皇后喝斥了一声,欧阳月倒是似了一跳,露出泪汪汪的眼睛,显得湿濡濡的,还真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欧阳月缩了缩脖子,有些委屈的看了眼皇后,又望了望大门,却是站起身来:“儿媳……这就回辰宇殿了。”然后又柔柔弱弱的看了眼皇后,默默的走了,只是走离安乐殿时,嘴角却挂着抹冷笑,眸中有些深沉。

    那林大夫人倒是意外的看了眼皇后,只是心想着自己小姑的心计手段她也是知道的,这辰王妃林大夫人接触的不怎么多,偶尔一两个宴会上倒是远远看过,但因为太子与百里辰的关系,从来也不会主动打招呼,倒也没相熟,基本上也只是听人提起的,但那些传言她一直也没当真,今天看着这辰王妃倒像是个弱不经风的,只不过小姑子与这辰王妃的事,她可不会插嘴惹人嫌。

    皇后却是冷嗤了一声:“这轩辕月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惯会演戏,哼!”

    林大夫人笑笑,倒是转移了话题:“皇后,您此番叫臣妇过来是?”

    皇后看着林大夫人笑道:“大嫂,看着宿儿如何。”

    “辰王世子吗,倒是个可爱机灵的孩子,很是讨喜。”林大夫人也是说的实话,百里宿长的漂亮精致,怕是很难让人讨厌的起来,这人都是爱美的,谁也阻止不了这种天性。

    皇后嘴角勾了勾:“那大嫂觉得,本宫若是将孩子领来安乐殿养着呢。”

    林大夫人明显吓了一跳,惊讶的看着皇后,却还是顿了顿奇怪道:“那辰王、辰王妃还能同意吗?”

    “哼!同意?刚才你以为她在那里哭什么?想让本宫心软放过,那是不可能的。”皇后却是冷淡的不以为然道。

    林大夫人心中一紧,她可是当母亲的生了几个孩子,心中也明白那份母爱的,这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生下的孩子,要是被人强行带走,那种母子分离的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怪不得那辰王妃刚才那般委屈痛苦。只是她同样震惊于皇后的手段,这强要孩子是很缺德的,便是皇宫之中领养孩子那也是生母死了,或者犯了极大的过错被迫分离的,辰王妃好好的,这么将孩子抢走的事情还没发生过。

    林大夫人犹豫了一下:“可是那辰王府也不是善茬,后面还有着霜霞长公主呢,若真是如此,怕是皇上那也不会同意吧,皇上对辰王一直关爱有佳呢。”

    林大夫人本家姓许,出身是六代的书香世家,也是真正有底蕴的家族,只不过多是为人师表的,并不怎么在朝中争斗,当初林府要娶这林大夫人的时候也是费了很大功夫才求娶成功的。这林大夫人当家也是个好手,倒是赏罚分明,而且长房的孩子都教育的不错,她与一般妒才的女人不同,林府长房四个女儿,一嫡三庶嫁的都不错,四个女人不管真假对林大夫人都十分恭敬。林大夫人的想法是,不管是那庶女是不是她生的,到底也是嫁出去的人,将来也搅不出什么风浪来,反而会给家中带来助力,从来不拘着,四个长房女儿才貌都是上选,外人对此都得伸出大拇指夸夸林大夫人的慈善来。便是林府族长不论妾室再多,对这个妻子也是打从心底里尊敬的,林府上上下下没有一个敢不尊敬她的。

    “本宫今天叫大嫂前来,就是为了这件事。”皇后听着林大夫人的迟疑眸中闪了闪道。

    “皇后请讲。”

    “那老七此去白云观,也有些时候了,算算日子也差不多快到了,林府在那两个州也有些产业,本宫这个做母亲的,碰到了也能给他行个方便。”皇后笑着,面上慈爱非常,林大夫人看了面上却是一凝,因为她可不想象自己相熟的小姑子,怎么会突然发善心的照顾起原来的眼中钉皇子了。

    林大夫人小心问道:“皇后这意思是……”

    “大嫂,辰王府有着顶梁柱,那宿儿怎么能让本宫这个祖母来养呢。”皇事眉眼淡淡的,好似说天气一样随便。

    林大夫人心中一紧,这话还不如说,百里宿父母双全,怎么会轮到她这个不是亲生的祖母来养了,这是要让百里辰死绝了啊。

    皇后面色冷淡,没错,她若是想抢过百里宿来养个傀儡皇帝出来,那便不能有人能左右了她,有着百里辰与欧阳月,便是她能借着欧阳月给太后侍疾的机会带到身边照顾几天,但是太后这身子还能一辈子不好吗,到时候她偶尔以想念为由拉百里宿来养倒是可能,可是时间长了谁也受不了,再说欧阳月这个亲生娘都在呢,百里宿又不是皇子的身份,只是个世子,放在她身边总也有闲话的。再以她接触的欧阳月来看,她想真正达到这个目的很难。

    能达到这个条件的,自然就是百里宿父母双亡了,到时候她以祖母身份抢来百里宿,还不是顺水推舟的事吗,而百里宿现在年纪小也正是时候,等到三五岁已经开始懂事的是时候,皇后若是再想抢过来调教就难了,所以她要抓紧时间了。

    “这……这是不是有些太冒险了,必竟那是辰王爷,又很得皇上的宠爱,若是一个弄不好失败了,到时候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林大夫人可不同意,这不是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行为吗,他们到了这种窘地了吗。

    跟林大夫人想的可不同,皇后身居后宫,看的更精准一些,皇子之间有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有影响到结局,而三皇子侧王妃是孙家,四皇子身子骨太弱了,七皇子与太子生前还有大仇,九皇子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不论哪一个皇后都不可能放心去扶持的,但若是将来哪一个皇子夺下帝位之后,林府便会成为皇帝的眼中钉了,必竟大周一边两朝太后皇后都出身林府,外戚实力太大,影响力太大了,新皇子刚登基朝政不稳,想要杀鸡儆猴时,最爱拿的便是这样的大家族开刀了。

    要说,皇后也是没有办法,才将主意打到百里宿的身上的。

    “大嫂,本宫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你要知道,若是不如此,将来我们冒的险就更大了,那时候可能整个林氏族群都会受到牵连。若非太子……本宫这个仇定然是要报,但是为了林氏族群,这个孩子本宫也必须要得到!”提起太子,皇后眸子里好似两道小火苗突然燃烧起来,本来那白盈生下孩子皇后也能依此计行事,但一是那百里长活到什么时候不知道,二白盈到底是生男是女现在还不清楚,起码还要等上差不多九个月,这其中有什么变故,白盈能不能顺利生下孩子还是个未知数,保险起见先将百里宿弄到手,若是到时候白盈生了个男孩的话,那百里宿到时候是生是死便是另定了。

    若非现在没有办法,她也不会想给百里辰与欧阳月这对仇敌养儿了,只是皇后心中阴暗的想,将来这百里宿到了她的手中,让人没事便提及百里辰与欧阳月的荒唐事,她就不信在这种环境成长下的百里宿还会对百里辰与欧阳月有什么儒慕之情,若是能反目更好了,当然那个时候百里辰与欧阳月已经在地上做鬼夫妻了。

    说到这,连林大夫人也无言以对了,皇后直接道:“至于主意这事还要大哥去拿,大嫂回去的时候将这个主意说给大哥听,本宫想大哥会给本宫一个满意的答覆的。”

    林大夫人看着皇后心中叹息一声:“即如此臣妇便先回去了,一定会将此事一五一十全与老爷说清楚,请皇后放心。”

    “嗯,事关重大,这件事一定要越少人知道越好。”皇后特意嘱咐了一句,林大夫人点头应下便离开了,只是离开安乐宫的时候,远远站在门口,还看到一个小人正在不远处指着一颗树上在说什么,面上透着稚气与纯净,还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将要改写,摇摇头转身离开了。不论她心中同不同意皇后也好,这件事也不是她一个妇人能做主的,而且身为林府的人,就要以林府的利益为已任。

    不远处,百里宿与仰着小脸道:“有没有抓到。”

    “小世子有有,抓了只蝉,啊还有只天牛……”皇后派来的一个小太监正爬在树上,腰上系了个口袋,这么说着,还拿了个黑黑的天牛冲着下面挥了下。

    百里宿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管它是什么,快点收起来……”

    “是是是,小世子。”那小太监也不再说话,将天牛收进口袋里,又往里面爬了下,然后喜道:“小世子,这还有一只,呀这还有……”

    百里宿听着双眼直放光,小拳头握的紧紧的,又指着旁边的小太监到:“我还要,我要好多好多,这样的可爱虫子我都要……你去抓来。”

    那太监有些傻眼,其它不止是他,刚开始这四个人在百里宿抓到一只毛毛虫喜欢的不得了要更多的时候都有些傻眼,先不说这皇宫里的植物都被照顾的很好,定期除虫,昆虫什么的不会太多,便是这小世子审美观他们也受不了了,那些虫子长的丑的简直是恶心了,他竟然还欢喜的跟得了什么宝贝似的,可是关健是皇后与辰王妃都下了命令,不许他们违背百里宿的意愿,只能陪着他玩,这也就没办法了,谁知道陪着他抓了几只,还不满足啊,还要让他们抓。

    那两个宫女直接互握着手,缩在一起,她们可不要抓那些丑不啦叽恶心吧啦的虫子,打死也不要。

    百里宿却是笑眯眯的道:“你们去捕些蝴蝶来,里面的可爱虫子本世子都要了,快去。”

    那两个宫女听到这倒是有些安心了,这皇宫里捕蝶都是有专用工具的,到时候扣在一起,只要她们挥挥网子就行,这倒还算可以。

    四个人开始分公合作,百里宿坐在树旁边的一个小竹椅子上,旁边摆放着个小桌子,上面放着应季的水果和糕点等,百里宿专挑能扒皮的,吃前还装模作样的闻闻,他在这边享受,倒把四个太监宫女累的够呛,这到底是夏天,虽然宫里蚊虫等很少了,一会功夫四人倒也每人抓了十几只。

    百里宿嘟着嘴,伸着胖胖的手指,一脸纨绔,霸道小屁孩般的斥道:“真笨!”

    四人面色黑了黑,他们累死累活的还要被骂,你不笨,你倒是去啊,真是个讨厌的小鬼。

    却在这时从旁边走来一个宫娥,后面跟着一排小宫女捧着东西路过,百里宿脸跟唱戏似的,那变的叫一个快啊,瞅着那些宫女咧开小嘴傻笑起来,那走在前面的宫蛾顿时被萌的不行,忍不住四下扫了扫,见没什么人来,快逗跑过来柔声道:“呀,这不是辰王世子吗,好可爱啊。”

    “是啊是啊,真是跟玉人一样,长的真是俊俏。”

    “将来一定是个非常俊俏的公子呢。”

    “咯咯咯。”百里宿也不会说话,只是眼睛弯成两个小月牙,可爱的笑着,直把那些宫女萌的直往她手中又是塞珠子,又是塞零嘴的,要不是因为还有公物要办,这些宫女们还留着陪百里宿玩呢,一个个有些依依不舍的回头张望了,最后还是越走越远。

    百里宿手中抱了一堆的珠子,荷包都塞的鼓鼓,其实这些宫女送的东西哪能好过百里宿曾经从那些贵夫人小姐身上搜刮的,但有总比没有的强,积少还成多呢,收抬完东西,百里宿双手一伸:“蹲下来。”

    其中一个小太监苦着脸,无奈的蹲下来,百里宿眼睛闪动着,再收集两天就差不多够了,到时候吓死那个老巫婆!

    第二天百里宿又带着这四个跟班在皇宫里来回转悠,收集了不少的昆虫,乐呵呵的带回去了,只不过今天安乐殿里却出了点意外。

    时值早晨,各宫里的嫔妃们前来给皇后问安,人都坐下了,皇后也一如往常一样的对着几个相熟的聊聊,有些宫里最近出了什么新鲜事了,她有兴趣倒也问问。

    “吸吸……吸吸……”

    只是正问着话呢,就听到这古怪声音,转头一看却见孙昭仪,正在那不断翕着鼻子,也不知道在闻些什么,只是在此时她做这些动作,就显得很不尊重她的这个皇后了,皇后眸子冷了冷:“孙昭仪这是怎么了,鼻子不舒服吗,怎么发出这种声音。”

    孙昭仪抽着帕子,轻拍了下鼻子,不禁浅笑道:“臣妾失礼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臣妾这鼻子太灵了,还是闻错了,怎么感觉皇后娘娘这屋子里有些臊味……”

    “咦,孙昭仪一提起来,臣妾也感觉是哎,刚才还以为是自己闻错了呢。”

    “是啊味道可不怎么好闻……”几个与孙昭仪关系不错的嫔妃夸张的拿着手帕捂着嘴。

    皇后皱眉:“闻到什么,本宫怎么没有感觉,哪有什么臊味,孙昭仪也是的,怎么竟出这种荒诞的事来,真是……”然而说着说着,鼻子里也隐隐闻到一丝古怪的味道。

    “呀,这是不是尿臊味啊……”

    “好像是啊,皇后宫里怎么会这有种不干净的东西啊,真是晦气……”

    “皇后娘娘最是干净了,定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带进来,真是脏死了,咦咦!”这大厅里顿时一顿嫌恶的声音,皇后面上也沉下来了。

    “哎皇后娘娘还是多清理一下吧,臣妾身子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了。”孙昭仪脸上闪过丝嘲笑,堂堂皇后宫里不是香气漫漫,也不该有这种怪味道啊,这皇后待了半晌了竟然没感觉,莫不是习惯了这种味道吧,真是丢人现眼啊,其它一些嫔妃不如孙昭仪底气大,忍着笑倒也没笑出来,但心里却是憋笑有些难受,在心里可把皇后埋汰的不轻。

    众嫔妃纷纷告退,皇后黑着脸倒也没阻止。

    “哎呀,我踩到什么东西了。”然而就在这时,走到前面的孙昭仪惊了下,几个嫔妃跑过来,然而看到是何物,以及那味道时顿时捂着鼻子后退起来。

    孙昭仪看到那物当下面色就大变了:“这……这……这皇后娘娘宫中怎么会有这种污秽物,这简直……简直……”孙昭仪面色气的不轻,指着脚下,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动作了,便是她旁边的几个宫女在皇宫这么长时间,也没发生过这种事情,一时间也愣住了。

    皇后本还以为孙昭仪故意找茬,然后眸子一扫也愣住了,她堂堂皇后宫里在,怎么地上会有一坨屎?!

    孙昭仪看着皇后的表情却误会了,以为她一副嘲笑她踩到屎还不躲开的样子,气的面色涨红:“皇后娘娘……臣妾自进宫以来也是规规矩矩,做事从来不敢太过超过惹人闲话,您便是看臣妾不顺眼,臣妾哪里做的不好,您直说就好了啊,怎么能拿这种事来辱臣妾呢,竟然让臣妾这玉脚踩这种污秽的东西,皇后娘娘欺人太甚了!”

    皇后忙解释:“这……本宫也不知道安乐殿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啊,孙昭仪误会了,本宫乃一国之母,怎么会做出如此低卑上不得台面之事。”

    “这东西在皇后宫里,又被臣妾踩到了,臣妾哪里还敢怀疑其它的呢。”孙昭仪面上抖了抖,捏着手帕,心中直犯着恶心,虽然以皇后的身份来说,大概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来,只不过谁知道呢,看她得宠了故意拿这些脏东西来辱她,真当她孙昭仪是好欺负的了。

    “哎,来人啊,本宫的殿里怎么会有如此污秽物,今天是谁打扫的房间,该死的东西。”皇后也怒了,狠狠一拍桌子,便有两个宫女吓的哆嗦的跪在地上。

    “皇后娘娘……奴婢之前打扫完还检查过的,没……没有问题啊……”

    “皇后娘娘,那地上原本是没有东西的啊……”两个宫女脸上吓的一片苍白,哆嗦着都不敢抬头看着皇后盛怒的表情。

    “还敢狡辩,这里面是你们打扫的,现在在这里发现这种污秽物,还说与你们没有关系,来人啊,这么不经心的东西,还敢做出对孙昭仪不敬的事,拉出去杖五十!”

    “皇后娘娘饶命啊……”在这皇宫里五十大板,那不死也得趴上两三个月下不来床的。

    “哈哈哈,好呀,被踩到了被踩到了……”正在这两个宫女哭天抢地吓的求饶之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回头一看,便看到门角那里站着个小不点,身着一身黑衣服,头上系着个小发辫,稚气未脱上满是可爱的笑意,只是那说的话却是让人听的一愣。

    百里宿“蹬蹬蹬”拨腿跑向皇后,天真无邪的笑道:“皇祖母,她踩到了,哈哈哈……好好玩……好好玩……”百里宿直拍着手,笑的一脸的欢快,只是那话说的一群人都黑了脸。

    孙昭仪气的胸口起浮,颤抖着手指最后还是没越矩的对着皇后点,只是那手放在腿边上还不不停的颤抖着呢,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花彩缤纷的。

    百里宿眼睛瞪大,一副神奇的呵呵直笑:“呀,你的脸好有趣,怎么这么多颜色,再变一个,再变一个屎色来……”

    “轰!”孙昭仪气的,好似整个火气同一时间升腾燃烧起来一样,身子哆嗦个不停,孙昭仪出身在孙府,跟孙贵妃一样都是嫡女,而明一与孙贵妃还差了不少年龄,一直都是孙府的宝贝疙瘩,再加上孙贵妃当年在宫中的如日中天对最小的妹妹很爱护,那孙昭仪被宠爱的程度,比起当年孙贵妃还厉害,从小到大的天之娇女那是被捧在手心长大的,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辱,让她踩屎,皇后这不要脸的老毒女,竟然还让一个不懂事的小屁孩在这里不断嘲笑她。

    孙昭仪气的面色涨紫,怒道:“皇后娘娘,你太过份了,竟然如此污辱臣妾,臣妾再不济也是个昭仪,您有什么不满的冲着臣妾明面上来,耍着这些恶心的诡计做什么,你是拿这屎恶心臣妾还是恶心你自己呢。”

    堂堂皇后因为嫉妒宫中人上受宠嫔妃,拿着脏臭的屎污辱人,这皇后手段也实在够卑劣够恶心人的了,别说是林府这种豪门大家出来的,别说皇后如今的尊荣,便是出去找个街头民妇来,能做出这种低贱事情来的也难寻啊,皇后此法子不但是辱了孙昭仪,这不也拿屎往脸上拍自己吗!最终丢脸的还不是她自己。众嫔妃心中大惊大疑又嘲讽,皇后这脑袋怕是也被屎糊了吧,这事说出去简直就像是个天大的笑话,还从来没听说过哪朝哪代,有这么上不得台面的皇后行为,简直粗鄙不堪,低贱下流!

    皇后比谁都惊,她本也是个爱干净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有辱身份,又上不得台面的事,她本就是个有手段的,还惯耍什么队谋诡计,用的着这般吗:“孙昭仪,本宫怎么会这种事,本宫不知道啊!”

    “哈哈哈,好好玩……”百里宿还在那里没心没肺的笑着,孙昭仪的脸顿时更绿了。

    皇后阴沉着脸看着百里宿:“宿儿,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哈……”百里宿还拍着手笑玩着,突然看到皇后阴着脸,阴沉沉的对他说话,他愣了一下,接着小腿后退了两步,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皇后心中这个气啊,她这个受害者还没哭的,这个小兔崽子倒是先哭上了,她找谁哭去。

    孙昭仪看着这样子,不禁冷声道:“皇后娘娘这又是何必呢,辰王世子不过才一岁多一点,懂得什么呢,您何必将这事推到个不懂事的孩子身上呢,就当臣妾今天不走运,没事乱窜门子做什么,也怪臣妾脚上不住意踩了这种东西,皇后娘娘手段真是层出不穷,今天是让臣妾大开眼界,这手段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皇后必能名垂千古了。”说完,孙昭仪一把拉着一个宫女离开了,随即将鞋一甩,“将轿子抬来,本宫坐轿子回去。”

    “是,孙昭仪。”

    说完,便有两个宫女扶着孙昭仪离开了,走的之快速,连皇后想解释些什么都来不及,又不待她说什么,其它的嫔妃也走光了,皇后黑着脸,重重拍了桌子一把:“该死的!”然后阴阴看着那两个宫女,那两个宫女不停的磕头请罪,叫的比谁都无辜。

    皇后气的不行,冷冷的看着百里宿:“宿儿,这是不是你弄的东西,你简直太不听话了,怎么胡做出这种事情来,你可是堂堂辰王世子,身份尊贵那种脏东西怎么脏得。”

    百里宿大眼睛眨眨:“这是脏东西呀?宿儿天天有,皇祖母没有吗?”

    皇后看着百里宿纯纯的眼睛,恐怕连本人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顿时被噎着说不出来话了:“快将人将大厅收抬了,还不带着小世子回去休息,看紧着点,别让她乱跑了。”

    百里宿委屈的直抽着鼻子,被人不情不愿拉走了,那无辜的样子,皇后气的极了竟然也生不出脾气了,只是却无比的头疼,这孙昭仪的性子,今天出了这么个事还不得闹腾出去,虽然皇后很有自信,以她的权力与以前的威慑,如此幼稚恶心的行为,只要一冷静下来,解释一下就不会会相信是她做的,可是孙昭仪还能不借用这个机会中伤啊。

    皇后看着蓝荷:“去,去小库房里娶那对玉蝴蝶摆件给孙昭仪那送去。”

    蓝荷一愣,那玉蝴蝶摆件,因为做工优良,并且雕琢精美连皇后都受不释手,当初孙昭仪见着了还舍脸向皇后求来的,皇后一直都没应下,那孙昭仪没少的在背后说皇后小气,这一次竟然白白送去赔礼,看皇后也一脸肉疼的样子,蓝荷没有多想,转身出去办事了。

    此事之后皇后虽然对百里宿有些生气,不过到底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而且没过多久,林府也传来了消息,那皇后的大哥已经应下了那事,今天的不愉快也被皇后抛到脑后去了。

    又是一日,今天轮到欧阳月去太后那里侍疾,而且还是头午的班,欧阳月早早便将百里宿送来了,虽然离出门前依依不舍的,但是更怕太后那里怪罪了,也没有办法。

    百里宿今天乖的很,刚进来,便打着哈欠,困的不行。

    皇后笑着道:“宿儿困了吗,先跟言嬷嬷下去休息吧。”

    “小世子,我们去睡觉好不好。”

    百里宿仰着可爱的小脸,伸着双手求抱抱,言嬷嬷严肃的脸上也不禁带着一分笑意:“好,嬷嬷抱。”

    “嬷嬷,我好困。”

    “那嬷嬷带着小世子去休息吧。”

    “嗯,哈啊……”又是打了个吹欠,显然今天是起的早了,百里宿还没睡醒呢,趴在言嬷嬷的肩膀上,不一会就睡着了。

    皇后看到这样子也是松了一口气,挥手让蓝荷拿着宫里的各账本还有大小事物的册子翻了翻,将那些该指点的都指点了,皇后也不禁扭扭脖子,蓝荷立即走过去伸手为其按摩轻声问道:“皇后娘娘刚处理了这么多事,怕是有些累了,是不是先去躺一下,厨房的汤还没好,怕是还要一小会。”

    “嗯,也好,本宫真是有些乏了,便先去躺一会吧。”说着一伸手,便让蓝荷扶着进入内殿休息去了。

    躺在床上皇后不一会便睡着了,也不知道她是睡了多久,突然听到外面有吵闹声,不满的皱了皱眉,皇后眼睛也不睁开,本还想再睡一会,可惜外面的声音却一直没消停下去,这让她十分不耐烦的睁开眼睛怒道:“外面怎么会回,去看看,竟然打扰本宫休息,哪个没有规矩的,拉出去先打顿板子再来问话。”

    “……”

    然而这屋子里竟然没有回答她的,皇后愣了下,抬头扫了下,这屋子里还真是没有人,是了,皇后睡觉的时候屋子里是没有人,只是外堂里总要留两个宫女守着,以防她醒来有什么要求啊,这些人现在竟然一个个都跑没影了?

    皇后立即怒道:“来人,都死哪去了!”

    然而外堂那还是没有人回话,倒是外面的吵闹声更加厉害了,受到那些的疏忽怠慢,皇后当下就怒了,猛的一拉被子便要下床,然而手却在摸到什么东西的时候愣了愣,软软的糯糯的,感觉似乎还不错?这摸着的这只手没动,另一只手已经一揭,将被子拉起来,然而在看到手上是什么东西时,皇后眼睛猛的瞪大起来,却见皇后手上确实越摸着个软软的东西,被子拿开的时候,她手上还反射性的又多摸了两下,那东西是呈绿色的,身上好似一节一节的,然而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蠕动着,皇后刚才正是被这个感觉有些舒服,然而这一刻,她却是瞪大眼睛,张着嘴巴半天没反应过来。

    直到她猛的深吸了了几口气时,她才似找回声音一般,突然抬起了,疯了似的直接将那毛毛虫扔到了旁边,同时尖叫出声:“啊!”这声尖叫声十分刺耳犀利,外面总算跌跌撞撞奔进来两个宫女,见皇后面色不好,面都吓白了,哆嗦着道:“皇后娘娘……您醒了……”

    皇后气的直接从床上滑下腿踩着鞋,便要冲着这两个宫女怒骂,然而脚才刚一踩到鞋里就感觉到不对劲,那鞋底怎么似乎有着什么东西不断动来动去的,皇后呆了下,接着不知道想到什么,面上也不知道是惊还是怒的,大叫起来:“啊……啊……”整个人又弹回床上了,那两个宫女看着平时端庄稳重的皇后,今天情态举止夸张,同样吓的不知所措了。

    皇后怒急:“啊!鞋……鞋底有东西啊!”

    那两上宫女一听立即跑来,低头一看,便看到一只白色,一只浅绿色的毛毛虫,正在皇后那绣工精美的鞋里悠闲的爬着玩呢,其中一个还很有本事,顺着鞋帮那里,竟然爬到鞋面上了。

    “呀,好恶心的虫子!”其中一个宫女见着,惊的大叫起来,甚至连忙跳开,好似这毛毛虫一个飞身跳到她身上般快速躲开,另一个神色虽然好一些,可是也快速退了一步,然而此时皇后看着她喜爱的绣鞋上毛着两个恶心的东西,真是怒气攻心,差点没气抽过去,气的怒拍床面,然后手上突然拍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皇后身子绷的紧紧的,失声尖叫一声,整个身子猛的栽到了床下。

    “砰”的一声,好似地面都跟着震动了一下,此时从外面奔进来一群人,看到屋中情影,震惊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题外话------

    我们宿儿v5吧~

267,悲催皇后上

    平时尊贵威仪无比的皇后,竟然尖叫一声,然后以极为狼狈惊恐的状态,大头栽到床下面,下来的时候双手吓的本能乱挥着,样子更是狼狈不堪。

    “嗷!”皇后侧脸着地,刚一摔下就发出一种类似于野兽般发自内心的痛叫声,眼眶瞬间都红了,而那些闻声进来的宫人们,此时都吓的不轻,这皇后竟然摔了,以皇后的性子之后能饶的了她们吗?

    一个个十分小心谨慎的走过来,轻声说道:“皇……皇后娘娘……你没事吗!”

    “没事?贱婢,换你摔下试试有没有事!”皇后怒道,然后她刚一抬起头,眼睛却猛的睁大起来,本来摔下来的时候就根本控制不了力度,也控制不了角度,是以皇后完全没有料到她这大头栽下竟然直接栽到了木垫之上,那上面原本放着她那双精美的绣鞋,而此时这双绣鞋上两只毛毛虫两只豆绿黑的眼睛直瞪瞪的看着她,并且还不断发挥着那奇迹般快速蠕动的身体向她‘爬’来!

    “吸!”皇后眸子再次瞪大,头吓的猛的往后仰去‘卡’的一声,皇后嘴微微张大,沉默了一会后,突然尖叫起来:“本宫的头,头……”

    却见她脑袋正以一直种奇诡的形状像后仰着,整个掰过去一般,这种动作一般人是做不到的,显然她的头也扭到了,众宫人吓的大惊失色,连忙跑过来,一个个脸上吓的苍白,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若是皇后真出什么意外死了,他们这些安乐宫的一个个可都跑不掉啊,吓都快吓死了。

    “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您没事吧!”

    这混乱的脚步冲过来,两只无辜的毛毛虫早被人忘记到脖后踩死了,这些人七手八脚将皇后扶起来,却发现皇后的头还向后仰着,嘴巴微张,眸子瞪大,被人抚起来后,这才想起来痛一般的哼叽了起来。

    众人面色煞白:“皇……后……娘……娘……脖……子……扭……扭到……了……”其中一个宫女哆哆嗦嗦的开口,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

    “那……那怎么……办……”另外一个也被传染的嗑巴了。

    众人瞪大眼睛,此时外面奔进来两个身着大宫女的人,一看不是蓝荷与蓝妮是谁,再她们身后又跟进来一个气喘吁吁的身影,而那身影看到皇后一惊:“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皇后娘娘坐下,快来两个人,得给皇后娘娘将脖子正过来。”

    那人一说话,众宫人立即忙碌的扶着皇后起身在一边上的软塌坐下,蓝荷与蓝妮挤开众人,那身影原来是个头染银丝精神很健朗的老嬷嬷,直接指着蓝荷蓝妮道:“快,按住皇后的肩膀,趁着扭的时间不长,快些正过来。”

    众人都不敢说话,一排的宫人退到一边,一双双眼睛齐唰唰的守着看着,就怕皇后真这么不好下去自己小命也玩完了。

    别说是她们,就是蓝荷蓝妮等人此时也十分紧张,那嬷嬷紧紧看着皇后,然后轻声道:“皇后娘娘您脖子扭到了,奴婢现在要帮你把脖子正回来,所以等一下可能会有些疼,请皇后娘娘您忍耐一下。”

    “安嬷嬷?”皇后脑袋向后仰着,听到这声音还愣了一下。

    安嬷嬷忙点头道:“是的皇后娘娘,是奴婢,奴婢回来了……”看着皇后后仰着脖子的样子,那安嬷嬷也是有些眼红了。

    安嬷嬷乃是当初皇后从林府带出来的,安嬷嬷父家也姓安,是林府世代的仆人,算的上是家仆,而且从小带着皇后,两人感情也颇深,对皇后自然也是万般的忠心的,前段时间安嬷嬷的儿子因为做工伤了身子,媳妇又刚刚怀有身孕也没办法照顾,相公还是个管事的,平时忙的很没有时间管着儿子,皇后对她也算不是不错,再加上安嬷嬷本身也不放心,皇后便让她回去照顾儿子了,这不刚回宫,背后还挂着个小包袱呢,这还没来的及与皇后叙旧,就看到皇后如此狼狈的样子,自然是心疼了。

    “好……快……本宫的脖子。”皇后哼了一声,疼的不轻。

    “皇后娘娘您忍着点,老奴要动手了。”安嬷嬷不禁又劝了一声,那蓝荷与蓝妮已经按着皇后的肩膀,而安嬷嬷这边按着皇后的脑袋两侧,突然道:“皇后娘娘,奴婢最近在府中还听到一个趣闻,听说北院那里的公鸡生蛋了。”

    “什么!”皇后一愣。

    “卡!”

    就在这时候安嬷嬷已然动作了,直接把皇后的脑袋一掰“嗷”皇后疼的大叫,眼眶“唰”的便留下来了,怒道:“安嬷嬷你要做什么,连你也想对本宫不利吗!”皇后一个高的疼弹起来,却发现周围的宫人看着她眼眶都有些发热,皇后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脖子能动了,而且除了刚才那一记疼后,现在也好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安嬷嬷,还好有你在,不然本宫岂不是要一直挺着这脖子了,疼死了。”皇后看着安嬷嬷嘴角扯了扯,却是笑不出来。

    安嬷嬷此时却是寒着脸道:“这宫里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皇后娘娘寝宫里怎么一个人也没有,还让皇后娘娘摔下床,你们一个个都不想活了吗。”因为皇后看重安嬷嬷的关系,这宫里的人对她是又敬又怕的,真若说能与之抗衡的也就是蓝荷与蓝妮两个皇后的心腹,只不过比起安嬷嬷,蓝荷与蓝妮照顾皇后的时间还要更少一些,所以便是她们面对安嬷嬷,也是不敢夸大的。

    皇后微微扭了下脖子,只是现在脸上却特别的黑,想她堂堂皇后高贵的凤床—上,竟然爬着只毛毛虫,鞋里竟然还放了两只,若不是这种恶心的东西,她至于今天这么丢脸吗,一想到这,皇后脸上就跟泼了墨一样的黑。

    只是安嬷嬷却发现此时宫里的宫女们表情都有些古怪,便是蓝荷与蓝妮两个表情都是莫测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呢:“你们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乐宫里以前可没有这么不心伺候主子的奴才,今天怎么一个个都不见人影了,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皇后听到这,面上也闪过丝怪异。

    “回皇后娘娘,是之前小世子他闹的厉害,找人往宫里又是洒水又是摘花草的,跟他说又说不听,奴婢见那宫里新栽的花草都快被他折腾的全散了,这便劝了劝,可惜小世子根本听不懂,反而越闹越大的,弄的安乐殿里很是杂乱,奴婢怕皇后娘娘醒来的时候不开心,所以便都调去打扫了,这……这……也不知道是谁将这种恶心东西放到皇后娘娘床—上了。”蓝荷也气不轻,她身为皇后的贴身侍卫,除了早先进宫的时候犯了几个错误,之后就根本没再被主子怎么责骂过,今天却因为百里宿发现这么大的纰漏,心中正不爽呢。

    “小世子?辰王府的小世子?”安嬷嬷一听,也听出个大概来了,现在能被叫做小世子,又与皇后关系还算牵连的上的可不就是辰王府的小世子百里宿吗:“他不是才一岁多一点吗。”

    一岁多的孩子折腾的安乐宫的婢女都忙前忙后的,甚至连皇后宫里都倒不出人手来守了?这群一个个精的跟什么似的,还玩不过一个一岁多的小孩子,这借口怎么听的都像是假的。

    蓝荷听到安嬷嬷的话,嘴角也是抽了抽,正因为才一岁多,所以才说不明白,而且这辰王世子还是个极有主意的,简直是活要人命啊。之前孙昭仪的事不用查也知道是百里宿好玩弄的,之后皇后训他的时候,那百里宿还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让皇后打骂都没发出气的郁闷,现在又弄这些事了,想也知道,肯定又是他弄的了。

    安嬷嬷黑着脸:“你们不是陪他折腾了吗,这虫子他哪里弄来,又怎么进皇后寝宫的,别是为了开脱自己找的借口吧。”说到底安嬷嬷与蓝荷、蓝妮不是一同从林府出来的,而且是个人都有野心,她们这种奴才,要的不就是在主子面前风光被主子全部信任,委以重任吗,这三人难免也会有争斗,只是她们都有分寸,可不敢因为自己争斗到时候让皇后吃了亏,不然的话三个人哪个都没活路,但若是平时逮着个机会,她们哪有不攻击的道理。

    蓝荷与蓝妮面色不好,却也说不出来话,这宫里没安排到人,皇后醒了,还被毛毛虫吓的摔倒,并且扭伤了脖子,要不是安嬷嬷回来的及时弄回来了,皇后还要仰着脖子直喊疼呢。

    皇后也对蓝荷、蓝妮此次的疏忽有些不满:“安嬷嬷说的是,你们在外面,那这屋子里的东西又是谁放的。”

    蓝荷、蓝妮低垂着头,后者小声的道:“皇后娘娘恕罪,之前因为小世子乱跑,又因为打扫,当时奴婢眼看着皇后娘娘又要清醒了,所以正急着招呼人打扫,所以……所以……没注意到小世子……”

    “什么,这么外捣蛋的你们不注意了那还得了,你们简直是不经事啊,害的皇后娘娘摔倒,有罪!”安嬷嬷顿时斥了一声。

    皇后黑着脸道:“将百里宿给本宫带来。”

    立即便有两个宫女小跑着出去,不一会拉着一个挣扎着的小身影进来了,后面还跟着言嬷嬷,和春草以及奶妈三人,那安嬷嬷看到言嬷嬷的时候也愣了一下,她可是宫里的老人,对于这个言嬷嬷可是知道的,这不是皇上的奶娘吗,竟然被叫来照顾小世子,可见皇上对这小世子的重视啊,可是这孩子未免太精怪讨厌了,真是胆大包天,连皇后都敢戏弄,不教训一下怎么得了,当然这话安嬷嬷还不敢说出来。

    “小世子刚才玩累了,正要休息了,不知道皇后娘娘叫来小世子有什么事吗?”言嬷嬷刚一站定,便问道,看似询问,但实际上有多少恭敬,恐怕只有言嬷嬷自己知道了。

    皇后听着面色更差,不禁忍下怒火,冲着百里宿露出她认为很亲切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分明带着些皮笑肉不笑,看起来古怪的很,百里宿眸子一转悠,攥着言嬷嬷的下摆便将身子藏到后面,忍不住露出个小脑袋,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言嬷嬷便抬起头看了皇后一眼,面无表情。皇后拳头都握了握,闭着眼睛吸了一口气道:“宿儿,过皇祖母这来,皇祖母不是凶你,只是要问你些事情,宿儿可要认真的回答皇祖母。”

    “噢……”百里宿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发出一个单音。

    “宿儿,你是不是调皮了,把毛毛虫放在皇祖母的床—上,还扔到鞋子里,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吓的皇祖母摔下床了,现在身子还疼着呢,你现在年纪还这么小,怎么能这么淘气呢,你到底知不知道错了!”皇后本还想温柔的训斥一下,在言嬷嬷面前表现下她这个皇祖母的宽厚仁爱,只是越说她越气,越想之前又吓又摔又疼的经过,她就越发感觉心中有股邪火似的要发出来,到最后这话自然也跟吼的一样。

    百里宿被吓的愣在那里,呆了呆,直接“嗖”的一下跳到言嬷嬷身后,委屈的直呜呜,言嬷嬷看着皇后身上衣服是有些凌乱,不复以往的端庄整齐,足以想象刚才有多狼狈,这才算没说出来。

    “宿儿,你不要躲在言嬷嬷身后,自己做错了事,就要承认,要敢于担当,错了就是错了,跟皇祖母乖乖道歉也就是了,但你若是继续这么胡闹淘气还不知悔改,皇祖母身为你的长辈,又是皇宫之首也会适时教训你的,你知道吗!”皇后眯着眼睛,越看这张像极了百里辰的脸越是恨,要不是将来有利用这百里宿的目的,她真恨不得上前甩他几十个巴掌,这也是曾经百里辰小时候,她最想做,却一直没有机会的事,心中更是抓心挠肝的。若是这大肚装不了,她倒不怕借这机会好好教训这个小兔崽子,这个白皇后那贱女人杂种后代。

    “我没错……”百里宿这时候竟然探出脑袋,挑衅一样的说了一句,又缩了回去。

    皇后怒极反笑:“好啊,你本来年纪小,本宫就是觉得你活泼些好了,可谁想到你竟然淘成如此地步,害的皇祖母身子有恙,你不知道错还敢顶嘴啊,来人啊,给本宫将小世子拉去后殿,先在那里跪上一天!”

    后殿那里有个不起眼的侧殿,室内没什么光线,门一关上屋子便黑的很,这里面以前也常常惩罚那些犯了错的宫人,俗称小黑屋,在关闭的时间里一向是没人送吃喝的,硬一挺到上头愿意放人的时候,里面也曾经关了一个宫女整整五天,最后抬出来的时候,那宫女已经活活渴死、饿死了。

    言嬷嬷一听,眉毛都坚起来了,此时百里宿却呜呜哭了起来:“我没有,我没有,宿儿喜欢皇祖母,没有淘气,没有……呜呜呜……”

    皇后冷道:“没有淘气?呵,你就是这么喜欢皇祖母的啊,拿着那些毛毛虫吓唬人?!”

    百里宿不断拉扯着言嬷嬷,言嬷嬷垂下头望着他,却见百里宿一脸懵懂无辜又很紧张的问着她:“嬷嬷……嬷嬷……虫虫……喜欢……宿儿宝贝……送祖母……宿儿乖……呜呜……”说着大眼睛一眨,两滴泪就落下来了。

    那吓的有些发白的脸色,大而明亮的眼睛里染了水气,显得湿濡又令人怜惜,而言嬷嬷也听清楚了百里宿的想法,连忙疼爱的将我抱在怀中:“皇后娘娘,小世子人还小,他喜欢那些毛毛虫,觉得那就是他自己的无价之宝了,小世子特别喜欢皇后娘娘,觉得皇后娘娘这些天里如此爱护他很是感激,又无以为报,这才想拿他最宝贝的东西送你,想让皇后开心。可他才一岁多点,根本还不太懂事,哪里知道这些东西在皇后娘娘眼中并不太好,甚至还有些讨厌了,小世子这事虽然做的不对,又害的皇后娘娘摔了,可到底是一片孝心啊,虽然好事办成了坏事,可若是这么罚了小世子,以后他哪里还敢亲近皇后,哪里还敢教训皇后娘娘,求皇后娘娘看在小世子这么小,还不懂事的份上,就别与他一般计较吧。”

    百里宿不过模棱两可的说了十几个字,竟然被言嬷嬷扯出这么多的大道理来,而且句句都让皇后说不出来反驳的话。

    这百里宿事没办对,可是心可是好的啊,拿着他觉得最宝贝的东西送你,那可是孩子的心意,管你喜欢不喜欢,总不能这么糟蹋了吧,甚至还要罚孩子,那将来孩子可不会对你有半点亲近,再想让人送东西那也不可能了。

    皇后咬着牙,她想着自己的目的,知道若是真这么罚了百里宿,以前做的努力就都白费了,欧阳月明天就能将百里宿接走再不送过来,这事关她的未来,所以她得忍着。只是一想到自己之前的狼狈与出糗,她就感觉额头青筋都不断突突着,但还是咬了咬牙,平稳下怒气之后才笑道:“宿儿喜欢皇祖母,皇祖母是高兴的,宿儿放心,皇祖母怎么会怪你呢,只不过宿儿的心意皇祖母领了,但下次可不要再拿那爬来爬去的虫子送皇祖母了,这东西皇祖母不喜欢。”

    百里宿也不知道听没听懂,皇后却不理她,对着言嬷嬷道:“言嬷嬷您虽然是皇上的奶娘,可是到底皇上将照顾宿儿的事情交给你办了,宿儿可是尊贵的小世子,怎么能天天滚的跟泥孩一样呢,言嬷嬷也应该尽些心照顾小世子了,本宫也不希望以后再出现这种事情了。”

    言嬷嬷面无表情的点头道:“皇后娘娘放心,奴婢一定看着小世子,以后不让他胡乱跑出去抓这些东西了。”

    然而百里宿此时却是皱着眉,言嬷嬷不禁问道:“小世子,您怎以不高兴吗?”

    “呜皇祖母不喜欢爬爬……呜呜……”那皱着整张小脸的样子,十分困扰一般,言嬷嬷轻轻揉了百里宿头顶一记,道:“皇后娘娘,今天安乐宫里怕是要忙乱,就由奴婢将小世子送去辰宇殿吧。”

    “嗯,走吧。”皇后淡淡的道,今天折腾成这样,她也烦的再看到百里宿了,更别提什么凑近感情了,她还真怕百里宿站在她旁边,她会忍不住一巴掌拍过去。

    “啪!”言嬷嬷前脚一抬,皇后却是气的将手中的茶杯猛的一扔,摔在了地上。

    皇后心里憋屈啊,她能不憋屈吗,她从小便是个天之娇女,简直可以说是被宠爱奉承长大的,虽然当初进了皇宫里是用了些手段的,但是那时候的老人基本都差不多死绝了,皇后也不在乎,现在伪装的高贵端庄还不是让人很受用吗,她一直都是尊贵的是高高在上的,可是今天却在安乐殿里丢了这么大的人,一众奴才都看到了她的丑态,然而她想罚一个罪魁祸首却是罚不了,就因为那小杂种年纪太小,对她还有和价值,而且那言嬷嬷算个什么东西,就算奶过皇上,还不是个贱婢,竟然还该教她做什么,可恨啊!

    她这个苦主,最后还得咬着牙挂着笑,对罪魁祸首说好,弄的她有苦说不出,便是从小到大她也没这么憋屈过。

    皇后气的胸前不断起浮,手指甲掐在掌心里,用力的程度,直接陷入掌心,刺痛着手心,已缓缓有血液流出来。

    “皇后娘娘您消消气啊,可不能伤害您自个的身体啊。”安嬷嬷一边看着,眼见着皇后掌心流出红血来,立即吓的大叫起来。

    那蓝荷与蓝妮更是连忙掏出帕子来给皇后擦血,皇后却是一把甩开:“该死的小兔子崽子!”皇后忍不住咬牙怒道。

    安嬷嬷一听,立即变了脸色:“你们几个快点去收抬,不要都在这里杵着了,快点干活去。”

    “是,安嬷嬷。”除了安嬷嬷与蓝荷、蓝妮都被轰了出去。

    “娘娘啊,您消消气,那小崽子,早晚有机会收抬他的时候,您万不能为了他伤了自己的身体啊,那不值得啊。”安嬷嬷轻轻抚着皇后的背,柔声的劝着,皇后却是气的胸口不断鼓着,半天回不过劲来。

    “说的对,来日方长。”皇后冷笑,等那边事情办完了,百里辰与欧阳月都死在她手上的时候,这个小兔崽子还不是她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到时候只要不弄死了,就算是个小白痴又能如何,傀儡皇帝可是不需要很聪明的。

    言嬷嬷送百里宿回辰宇殿的时候,欧阳月已经远远等在那里了,看到她们回来,面上带着笑意:“劳烦言嬷嬷了。”

    “辰王妃言重了,这是奴婢应该做的。”言嬷嬷笑着,有些意味深长的道:“小世子很聪明,是难得的灵秀孩子,奴婢见着也十分喜欢,倒是感谢辰王妃让奴婢有这个机会照顾小世子。”

    “哪的话,言嬷嬷本该颐养天年,本王妃心里还有着愧疚呢。”欧阳月笑笑的道,“言嬷嬷咱们进去说话吧。”

    言嬷嬷笑着应下进了辰宇殿,因为要照顾百里宿,言嬷嬷势必要住在辰宇殿里,欧阳月也不会亏待了她,挑了间最除了主殿外采光等等最好的地方,言嬷嬷倒也没有推辞,然后便看到欧阳月拉着百里宿进主殿了,言嬷嬷眉头微微挑起来:“这到底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幼稚之举呢?”

    言嬷嬷虽然带着百里宿没多久,但是那可是个能人,她发现百里宿比起一般的孩子要聪明一些,可每当她这么想的时候,百里宿又总是那样傻傻憨憨懵懂无知的,常常让她有种错觉,这小世子到底是一岁呢还是小魔头呢?就比如今天,要说那些小孩子年纪小贪玩些这都十分正常,她也带过明贤帝,那时候明贤帝才几岁大,可是在这人吃人的皇宫里,明贤帝比一般人早熟的多了,皇宫里的孩子早熟聪明点,言嬷嬷倒是不意外,只是有时候就是觉得这小世子是不是太聪明了点?每当这样想时,百里宿又会做出来很无知的举动打消她那个疑虑。

    言嬷嬷摇摇头,这小世子很是得她眼缘,管他到底如何呢,她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在必要的时候帮帮小世子也就是了。

    主殿里,欧阳月一拉着百里宿进去,便忍不住噗哧一声笑起来了,伸手点了点百里宿的小脑门:“你啊你啊……竟然将安乐宫折腾成那样,皇后还摔了个狗吃屎,现在怕是还在那里气骂的,真是拿你没有办法。”

    百里宿插着腰,笑眯眯的道:“老妈,宿儿帮你出气了,你给宿儿什么奖励啊?”

    “噢,儿子为母亲孝顺那不是好事吗,还要什么奖励。”欧阳月笑眯眯的道。

    “怎么没有奖励啊,你是没看到那老巫婆生气的样子啊,气的完全都说不出来话了,还要假假的冲着我笑呢,样子简直丑死了,我是多么大的毅力才让自己没笑出来啊,现在胸口憋的还难受呢,要不老妈你给按按。”说着,挺了挺小胸口。

    欧阳月单手一抱,便将百里宿搂在了怀中,另一手给百里宿揉了揉胸口:“这样呢,好点了没有。”

    “好多啦~”百里宿嘿嘿一笑,冲着欧阳月邀功一样的道:“老妈我厉害吧。”那一副我多厉害,你快夸奖可爱无敌聪明伶俐的我的样子,直让人好笑。

    “是是是,你厉害,很厉害,玩的也差不多了吧,再过两日我便将你要回来,送去曾外祖母那去吧。”欧阳月提议道。

    “不要不要,我可还没玩够呢,我这可是有一套十分全面系列的计划,一定要让她哭爹喊娘才行的,看看她现在这样子,不过就是生下气罢了,这才哪到哪啊,不够不够,还不够啦。”百里宿摇头晃脑的道:“等计划完乭,我才要去曾外祖母那里。”

    欧阳月斜睨了百里宿一眼:“虽然我已经为你安排好了,安全应该是没有问题,可也怕皇后狗极了跳墙,若是真要害你,岂不是要防不胜防吗,听娘的话,别去了。”

    “嗯~我要去嘛。”百里宿抱着欧阳月的胳膊直摇着,嘟着小嘴撒着娇。

    欧阳月却是不想理会他,百里宿眸珠子乱转,他那计划可才实行一半啊一半,怎么能这么就放弃了呢,好不容易能抓到这种人陪他玩,他可不想就这么少了一个乐趣了,那生活得多无趣啊,百里宿眼睛亮亮的,现在看着皇后那老巫婆,明明恨他恨的要死,却偏偏要装着很开心的哄着她的时候,心里就特别爽,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放弃了,那可不行。

    “对了,这几天老巫婆她也怪怪的噢。”百里宿突然疑惑的抬头道。

    “嗯?怪怪的,怎以了?”

    百里宿嘟着嘴:“她可是更加讨厌了,一个劲的跟我说什么,宿儿乖啊,皇祖母这么疼你,你想要什么啊跟皇祖母说,皇祖母都给你,以后也和皇祖母在一起好不好呀。看到她那讨厌的脸,我才不想和她在一起呢,噢噢,当然耍她的时候我喜欢。嘿嘿”百里宿顿时奸笑起来。

    欧阳月反倒是陷入沉思中,皇后没事会说这种话吗?看向百里宿:“这事她常说?”

    “最起码一天两回吧。”百里宿想了想说道,一边玩起了欧阳月的耳环,今天欧阳月戴的是一对金镶翡翠耳环,坠子那里的翡翠珠子还特意雕琢了两面荷花图案,看着十分雅致美丽,百里宿又是抠啊抠的。

    欧阳月将百里宿放在床上,将耳环直接拿下来给百里宿玩,看着那小胖手抠着珠子,她倒是眯着眼睛,皇后这是动了什么心思了?她对此可是有些不好的预感啊。

    望了眼趴在床上的踢着小短腿的百里宿,欧阳月还真是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最后摸摸百里宿的头:“那你就尽情的玩吧,但有一点,不能让自己遇到危险,还有也别做的太过份,那个女人身份必竟还特殊,到时候打你屁股。”

    百里宿翻白眼:“我会那么没用嘛?”接着一翻身笑道,“今天就让她有苦说不出来了,哈哈好好笑。”

    “嘻嘻嘻。”外殿里也传来嘻笑的声音,欧阳月没出去也知道是冬雪与春草两个,春草一直在百里宿身边,那在安乐殿的事她也在一旁看着呢,从那一路忍着回来,一看到冬雪便来加将当时的情况活灵活现的说了出去,冬雪听着皇后那狼狈样,往日严肃的脸上也难得的露出笑容来了:“噢?那脸得多难看。”

    “可不是嘛,哎哟,那一副要女火,却是被言嬷嬷顶的说不出来话的样子,简直太解恨,太爽了。”春草眼睛笑开了。

    欧阳月手下这些人,大概也都是随了主子吧,得罪了她们的都是些睚眦必报的主,就算不能真将皇后如此,看看皇后的笑话,她们还是很乐意的,欧阳月听着,嘴角也勾着抹笑意。

    虽她现在还不知道皇后打着什么主意,不过皇后一开始便将主意打到宿儿身上,将宿儿当成一般的小岁小孩子看待,那就大错特错了,宿儿生活阅历是不强,但是这些调皮捣蛋的事,怕是没几个人能及的了的,他想打一个人主意的时候,可是懂得像成人一样周全计划,然后慢慢实行的,皇后的惨样,欧阳月现在已经有所预料了。

    想到这,欧阳月也不禁轻轻勾起唇来,手指轻轻抚着腕中的手镯,从这些天里她的观察看来,那太后的病也是装出来的,欧阳月隔一天去照顾个半日,一般情况下战嬷嬷都是让她坐在旁边待着,太后真有什么事需要人做,也不用她这个王妃去做,还有宫女呢,而战嬷嬷是那种十分小心谨慎的人,基本是不假她人之手的,欧阳月基本就是去了就是坐着到换班,或者结束。

    当然在这一件事上,太后还真没厚此薄彼,其它三个跟她情况也一样,那孙梦儿有一次还说溜了嘴报怨了一句,这太后没病没痛的,还不用她们去做什么,天天这么拘着她们算是怎么回事,只是谁也不敢当面说罢了。现在看来,恐怕是跟皇后非要照顾宿儿脱不了干系了,这对阴险女人,到底想什么?看样子也不像是要害宿儿,今天这个样子,皇后最后都忍住了,如此忍耐力,若不是宿儿亲身经历,她都要不信的,反其道而行,装模作样对宿儿好,想明贤帝看到她慈爱的一面,她那德性再怎么装不变成花样来了?

    有什么事是要从宿儿身上得到的?故意好的目的吗?她与皇后的仇怨,怕是化不开的结,她没理由对宿儿如此宠溺的。

    欧阳月眸子渐渐深沉起来,不知道想到什么,眸中流光转动,只是面上还带着一丝怀疑。

    接下来皇后对百里宿的看管明显严厉了一些,不止言嬷嬷这些欧阳月安排的,也不止那四个太监宫女的,又另外安排了两个老嬷嬷跟着,经常百里宿要做这什么,她们便苦口婆心的劝着危险啊,太脏啊什么的不同意做,只不过百里宿身边可是有着言嬷嬷呢,被言嬷嬷变着花样的惩治了一下,也不敢做的太过份了。

    不过皇后想到的百里宿混恶继续捣乱的事情没出来,接下来的几日里百里宿总是眉头紧索,在他那稚气的脸上总是挂着不该属于孩子的深思表情,别问他如何了,百里宿也不回答,倒是安静了许多,跟前几日闹出安乐宫事件相比,简直乖巧的可以,甚至让人怀疑这两个孩子真的是一个人吗。当然对于如此,皇后是很乐见其成的,看来当日她严厉喝止,这百里宿也是被她吓到了。

    看来这管孩子,还真是得宠也得严厉才行,这小兔崽子子就是宠不得的,光宠着他会越来越无法无天,这样很好。

    只不过皇后却不知道,此时的放松,她高兴的太早了!

    这一日,皇后用了午膳便是每日午休的时间,一般情况下她都是要休息个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左右,今天却不知道为什么,她躺在床上就睡不着,总觉得心里头慌慌的,最后只好起身了,让安嬷嬷拿了账本翻了翻,却在这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呼喊的吵闹声,皇后眉头紧皱:“安嬷嬷,去看看怎么回事。”

    然而安嬷嬷还没走出去呢,屋子里便听到一阵“嗡嗡”的声音,皇后抬头一看,眼前的惊色,让她惊呆了!

    ------题外话------

    哈哈哈哈哈,爽

268,悲催皇后下!

    只见屋里正不断涌进来各种飞行的昆虫,放眼间密密麻麻一片,什么臭虫、蝗虫、知了、蜜蜂、天牛、金龟子、蜻蜓、蟋蟀、蝴蝶、蚱蜢、地老虎,当然这夏日里也少不了人们都很讨厌的苍蝇和蚊子,这些还只是打眼看过的种种昆虫而知,那里面还有一些根本没看过的,不知名的昆虫,此时这些昆虫像是在屋子里黑压压形成一个网子一般,从门口涌进来。

    皇后惊呆在那里,不知道做什么反应,不上是她,旁边的安嬷嬷蓝荷、蓝妮等也惊呆了,她们何时看到过这样的阵仗,那黑压压的一片冲进来,简直要把她们都掩没了。

    “砰!”

    “啪!”

    “啊!”突然间一旁站着的个宫女突然惊叫的扔了手中的东西,然后在原地蹦蹦跳跳的,而她这一声叫,像是瞬间点燃了其它人的神经一般,这大厅里不约而同都响起失声的尖叫声,一道比一道刺耳尖锐。

    “啊啊!咬我了!”

    “好疼,怎么会这么多的虫子!”

    皇后心中震怒:“怎么回事,人呢,人都死哪里去了,本宫的安乐殿怎么能进来这么多的虫子,快轰啊,快点都轰出去啊!”

    “啊!”然而下一刻,她便叫了起来,因为此时便有一只黑乎乎的虫子正飞速的往她脸上冲来,皇后惊的立即站起身,然而另两只虫子已经飞快飞来,“啪啪”的撞在皇后脸上,不仅打的她脸上生疼,甚至还带出了撞击的声响来。

    皇后疼的倒吸一口气,连忙伸手去捂着脸,然而此时猛的飞来一个黑虫子,照着她的手便飞来,然而落地,咬上了!

    “啊,咬了,咬手了!”皇后惊了一记,怒道:“安嬷嬷……蓝荷你们在干什么呢,还不快点将这些虫子轰走,快点!快点啊!”

    那安嬷嬷与蓝荷听到皇后的话,面上也不禁闪过无奈与苦闷,她们倒是想啊,这些虫子这么多,似乎还源源不觉的往里面飞过来呢,她们哪里轰的干净啊,而且这些虫子各个体大精壮的,打在脸上手上身子上还能带出一丝刺痛来,那头顶上盘着黑压压一圈,屋子里不断飞着各种各样的昆虫,她们都感觉到毛骨悚然的,甚至有感觉,她们会不会被这些虫子当成食物给吞了啊。

    “愣着干什么,快啊!”

    “呀,咬我了……又咬我了……”

    “皇后娘娘,这不行啊,咱们快离开了吧,这里面太危险了,一时半会也赶不走,还是先离开再说吧。”安嬷嬷脸色发白的提议着,皇后此时也吓的惊颤不已,以前她身居要位,一道怒斥便能掌握许多人的生杀大权,能让很多人惊惧于她,可是对于这些该死的虫子,她那威严又给谁看、给谁听啊,这简直比对牛弹琴还难呢,为了自己着想,她也不会在留在这里自讨苦吃了。

    “快……快走……还不快走!”皇后惊的脚都似乎挪不动了,那安嬷嬷与蓝荷忍着被各种毒虫啃咬,一手挥着虫子,另一手扶着皇后往外走,面上不住被飞速撞来的虫子打的肌肉抽搐,远远看着还以为在做什么鬼脸呢。

    然而刚一踏入大厅的门时,“嗡”的一声,三人抬头,却见空中有着更多虫子飞过来,黑压压的比起刚才屋子里的还有密集,而此时这群黑压压的昆虫正扑面而来。

    皇后吓的浑身一抖尖叫的甩着胳膊:“快……快,快扶本宫离开,快点,快点啊!”她真是不知道,若是继续留在这里会发生什么事情,面上已全然都是慌张,那安嬷嬷与蓝荷也吓的不轻,连忙拉着皇后要往前奔,然而她们走的怎么比的上飞的。

    “嗡”她们所观,那黑压压一层瞬间飞掠过来,速度之快,她们要逃的脚步也不过才迈过数步而已,皇后大惊失色:“快点啊!”

    “啊!噢……咕噜……”皇后她嘴一张,只感觉突然间有什么东西猛然间飞至面前,然后急冲至了她的嘴中,瞬间钻进了她的喉咙里,那迅速之快她眼睛余光也只注意到了那只黑虫子恶心吧啦的脑袋,皇后顿时反射性的弯下腰,作干呕状。

    “皇后……皇后您怎么了。”蓝荷惊了的问道。

    “呕呕……吐……吐啊……苍蝇……苍蝇啊……”皇后胃里不断翻滚着,痛苦的眼眶泛红,弯腰弄的面上也跟着涨红起来,只是这会却根本干呕不出东西,可是她心中越发的恶心,那种脏臭的东西啊,呕……呕……

    那安嬷嬷与蓝荷面上也变了变,看着皇后恶心的干呕,却怎么也呕不出来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胃里也不住泛酸搅动起来,现在想想她们虽然胳膊上被咬,脸上也被不时飞来的虫子撞的面色刺痛,但也比这无辜吞了苍蝇要好太多了,想想那情景,她们都快忍不住跟着吐起来了。

    “皇后……皇后娘娘……再忍一会,先离开这吧。”安嬷嬷说话时面上还不住颤抖着,皇后却哪有心心理会旁的了,她只是觉得她现在恶心的肚子里翻江倒海一样。

    而这安乐殿中不止是皇后,其它跑的不快的宫人们此时也受袭不轻,虽然有些反应快拿着拂尘或者衣服攻击这些昆虫的,但整体来说现在的安乐宫里不时尖叫不断,怒骂不休,那安乐宫里旁边两排的花草之上此时也有不少昆虫停在上面,没一会功夫那里面似乎便有几株花草蔫吧萎靡掉了,速度之快眨眼之功也不过如此。

    而安乐宫乃皇宫里的一大宫,这里发生个风吹草动,马上能被传到整个皇宫之中,就比如现在。

    孙昭仪正在明香宫中剪花,但总感觉空中时不时飞下些东西,皱了皱眉道:“今年这宫里怎么这么多虫子,难道没有人捕杀吗,哪个懒散的宫人,找出来打杀了。”

    旁边的安嬷嬷给后头宫女使了个眼色,便已有宫女出去捕虫,那边还有出去打听的,今天的虫子怎么这么多的。

    这明香宫里,当初孙昭仪进宫明贤帝因为宠爱,又觉得她思念姐姐便赐给了她,而孙贵妃以前的心腹她也延用了几个,比如安嬷嬷以及红玉红绣,只不过红玉当初在孙贵妃犯事的时候,临时反了孙昭仪接受的时候,找人便暗中弄死了。

    不一会小宫女回来禀报,那安嬷嬷听的却是一愣,面上表情有些怪异,孙昭仪放下手中的剪子疑惑道:“安嬷嬷,你怎么如此表情,出什么事了,是哪个不开眼的奴才竟然不听话吗?”

    安嬷嬷却是怪笑一下:“昭仪您绝对想不到啊,安乐宫里此时闹灾了。”

    “啊?”孙昭仪愣了下:“闹灾,闹什么灾。”

    “闹虫灾了。”安嬷嬷有些兴奋的说道:“那安乐宫里这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一群虫子,像什么臭虫、蝗虫、知了、蜜蜂、天牛、金龟子、蜻蜓、蟋蟀、蝴蝶、蚱蜢、地老虎苍蝇等等袭击了,那里面吵闹的声音可好听的很啊,不少宫里都刚得了消息了,咱们这宫里这会感觉虫子多了,还不是因为安乐宫里闹的吗,怕是有漏网之鱼便飞到旁处了。”

    孙昭仪十分意外:“哈?闹虫灾,那岂不是很有趣吗?快,快给本宫收抬一下,本宫现在便要去安乐宫去,皇后那里受了虫灾,事后本宫总得安慰一翻,这事可是慢不得,咱们可不得做个诚意出来吗?现在就去。”

    安嬷嬷也是笑道,眼中满是幸灾乐祸,这安嬷嬷原就是孙贵妃的人,跟孙贵妃还是有些感情的,当初孙贵妃死的惨,安嬷嬷也将皇后等人恨在心里,现在看皇后倒霉,她自然一百八十个的喜欢了:“好奴这就去,你们几个留在宫里打扫,不能让这些虫子进来,多弄些药都打死了。”

    “是,安嬷嬷。”做完了,安嬷嬷、红绣等人便抚着孙昭仪去往安乐宫,而她们临近安乐宫里,还碰到好几波的宫妃正往那走呢。

    孙昭仪平时倒是极为高傲不爱理人的,今天却显得十分的平易近人:“这不是芸妃姐姐……x妃姐姐……xx……”竟然是挨个的打起招呼来了。

    而这群人里可不止就孙昭仪一个人这么的春风拂面的,其它几人也都是眯眼笑着,各自打着招呼,孙昭仪道:“几位姐姐这么闲着一起啊,这是要往哪去啊。”

    其中一个捂着嘴笑道:“孙昭仪怕是也听到消息了吧,皇后的安乐宫里也不知道怎么邪性了,竟然惹来不少会飞的昆虫在那里做乱呢,姐妹几个一听就感觉心惊肉跳的,可怕是皇后娘娘出了事,这不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怕皇后那出事,这些人一个个都怕皇后不出事吧,这都憋着坏想看皇后出丑呢,当然孙昭仪显然是这其中的一个。

    前几日她在皇宫的安乐宫里踩了屎,虽说这种小儿科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不太可能是皇后做的,众人都清楚这种小孩子家的把戏,八成是百里宿做的,可是孙昭仪却不信皇后一点不知道,那安乐宫里针眼大点的事皇后都恨不得掌握在手中呢,这种事能不知道吗?她怕是故意看她出丑呢,所以才会默许了百里宿的行为,那小屁孩一岁大点知道个什么,孙昭仪自然是将这事恨在皇后头上了,现在不看她笑话,她还是那个喜欢争宠的孙昭仪吗。

    孙昭仪嘴角勾了勾笑道:“那还等什么呢,这便去安乐宫里吧,可不能让皇后娘娘出了事,咱们都加快点步子吧。”看那样子,绝非怕皇后出事,而是皇后出事了,她们错过了好戏,当然此时大多人都是这想法,谁也没管孙昭仪在想什么就是了。

    “看把孙昭仪兴奋的,也不怕皇后知道了恼羞成怒,然后秋后算账。”百里彩扶着芸妃低声附耳道。

    芸妃表情淡淡道:“怕什么,孙昭仪在这皇宫里虽然很跋扈很嚣张,但她可不是个什么蠢人,你看她夺得孙贵妃的宠爱,可是有孙贵妃那般吗,皇后现在可还没抓到她把柄呢,不然会不动她吗?”

    百里彩眸子闪烁了礼:“这孙府女儿倒是都不错。”说的也是实话,孙贵妃与孙昭仪各有其特点,便连依女子的审美观点,单从这个角度来看,都是令人着迷的。

    芸妃笑了,表情有些意味深长。

    “噢?安乐宫的?”此时的御书房里,明贤帝听到安乐宫的事也一阵错愕。

    福顺面上表情不若以往的淡定,有些怪怪的道:“是啊,皇上,现在那里混乱的很,皇后娘娘也遭到袭击了。”

    “不过几个虫子吧,又要不了命,之后弄些药抹抹就好了。”明贤帝不甚在意的道,低头便要批改奏折。

    “这个……虽然不致命,但是也没那么轻。”福顺迟疑的说了句。

    “啪”明贤帝的笔被放了下,福顺又道:“听闻各宫院的主子们都去了,说是要安慰一下皇后娘娘,估计现在快到了。”

    明贤帝总算是站起身来了:“也罢,朕倒是要看看是什么样的虫袭能折腾出这么多人来。”

    当然了,还不止明贤帝与个客妃各院的下人,便连呈祥殿里装着病的太后也不免惊动了,今个也是赶巧,那孙梦儿本想来给太后请个安,再去明香宫那与孙昭仪聊聊便没走,冷彩蝶与宁喜珊觉得最近太后的病情似乎有些好转,也不想早回去了,这功劳被分了,也磨叽着没离开呢,太后听到信要去看看,欧阳月等四人自然也是跟去了。

    来到安乐宫里,众人都是傻眼了,好家伙,安乐宫上空黑压压一片啊,看着都令人头皮发麻了,怪不得会有些飞到别的宫的,看着这些数量,肯定会有挤跑的了。

    连平时端庄的太后事到此景眼睛都直了,瞪着眼睛道:“怎么回事,皇后呢,还不快点先救皇后出来。”

    “呀啊,咬死我了!”

    “啊……滚滚,别过来!”

    “呜呜呜……娘,娘我想回家……”

    “老天爷啊,你下一道雷直接劈死我吧。”

    安乐宫里,此时不时响起惊怒诅骂声以及哭叫声,一个个真的是哭爹喊娘的程度了,听的外面的人脸都绿了,这里面的情况得多糟糕啊。

    “皇后……皇后快来这里……”却在这时,里面突然传来惊声道,安乐宫的大门被推开,两个人费力的扶着一人走出来,只是这三人衣服都已然凌乱了,头发散乱,只是那脸……

    “嘶!”

    “那人是谁!”

    “鬼啊!白天活见鬼了啊!”

    “天啊,好吓人啊,丑死了!”

    “宫里哪来的丑妇,竟然敢吓各宫的娘娘,快将人拿下打死!”

    “啊……她看过来了,眼睛好吓人啊!”

    欧阳月眯着眼睛,看着那些人装模作样的惊吓状,她可是看的十分清楚的,那被扶着的中间人身上穿着的可是飞凤袍,上面绣纹的几个繁富图案除了太后外也只有皇后才能穿,眼睛不瞎的人都知道这个人是谁了,这些宫妃们一个个装疯卖傻的,皇后脸都气绿了,虽然她此时脸上看不出来太大颜色。

    因为现在皇后与她旁边安嬷嬷、蓝荷脸上被咬被薰的一个个包,占了差不多半张脸,就跟起了瘆子一样,打眼一看还真是有些吓人,这些人还不借机嘲讽一番吗。

    “胡说什么!这是……皇后娘娘……”那安嬷嬷此时有些气短,一路上护送皇后出院门这么会功夫都被群虫袭击了,现在身上麻痒的很,真假发不得全身都挠脱皮了,却怕因此留下疤痕硬挺着呢,那感觉抓心挠肝的,脚丫子直抓地面无助的抠着。

    那边的蓝荷情况也不好,身子都微微哆嗦着,可见这痒意有多厉害。

    “呀,皇后娘娘怎么伤的这么重啊,快……快叫太医啊。”

    “天啊,这是皇后娘娘,这些虫子简直胆大包天,皇后娘娘的凤仪岂是它们能沾的,快点都弄死啊。”这人倒是真想让这些虫子快点死掉,不然这些虫子换个方向去了别的宫里倒霉的不就是他们了吗,当然了,前面说的那些话都是官场话了。

    欧阳月静静看看,眼中闪过丝嘲讽,那些虫子都是没开智的,能懂得什么皇后凤仪啊,就是太后明贤帝在那还不是照样会咬吗,看看那皇后听到这话脸色不是更加难看了吗,因而带起的脸上痒麻的感觉,面上肌肉抖动,表情那叫一个夸张怪异的。

    当下便有宫人接替了安嬷嬷与蓝荷扶着皇后坐下,太后看了不禁眯起眼睛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弄的这么狼狈。”

    皇后心中也憋屈委屈的很:“臣妾也是不知道啊,正在厅里看账本,突然便有虫子飞进来,到现在臣妾也才逃过此难啊。”

    “呜呜呜……这些该死的虫子。”那安嬷嬷一听也是老泪纵横,身子痒麻的不助扭着,那样子就像个虫子在扭一样的难看。

    皇后一听面上更是阴沉,她堂堂皇后竟然在这些虫子之下这么狼狈的逃出来了,而且好死不死的还一堆人看她的笑话,她这皇后的脸面还要不要了,以后还怎么在她们面前立威了,皇后微微磨着牙,心中暗恨。

    “太医来了。”此时有人叫了一声,便见两个太医匆匆赶来,虽然在路上被提及了几回,但是两位太医看到皇后与安嬷嬷、蓝荷的样子也不禁吓到了,这咬的可够重的,再看看盘旋在乐安殿的飞虫,两个太医心中一紧,就算是没看到,现在也知道那蝗虫过镜是什么意思了,跟这恐怕也差不了多少了。

    “皇后娘娘,微臣要先给皇后娘娘把脉。”说着那边蓝荷已往皇后手腕上垫白巾,只是那拉起的一瞬间,有几个眼尖的看到手腕上也有几个红点在那,低着头一脸的低笑,皇后这身大红包,没个几日就别想消下去。

    那太医眸子惊了惊,立即隐下心中惊意连忙去把脉,试了一下恭敬的道:“皇后娘娘身体并不无大碍,这些也不过就是盯咬的包配些药膏消炎消肿就会好了,只是在这期间不能抓挠,不然容易留下印子。”

    皇后紧抿着唇不说话,那两个太监可也不敢多说什么,给安嬷嬷与蓝荷看了看,便下去开药了,反正情况都是一样的,药也一起抹就行了,他们可不敢留这地方,就算皇后现在顶着一脸的包,可是那越来越黑的脸色让他们可不敢多说。

    明贤帝也早已被福顺搬了椅子坐下了,旁边坐着太后,前面左侧坐着皇后其它的嫔妃等就站在两排了,此时有不少人纷纷命人取了放有驱草的香囊带在身上,旁边也点了驱虫的火堆,这里倒是没有什么飞虫,明贤帝看看安乐宫那还没下去的飞虫,冲着福顺道:“多派些人来,先将这些飞虫灭掉轰走了。”不然这些飞虫便是被驱开了,别的宫里也有受到影响了,是以灭掉为最好。

    不一会便有两队人奔过来,一个个穿着劲装,手上脑袋上都套着布除了两只眼睛,全身上下都被罩着了,倒是不怕虫咬。手中举着火把,上面洒着薰虫子的药,一边烧一边薰的,还有直接拿大网去捞,一时间飞虫倒是下了大半,不足为患了,这众人才有心思说正经事。

    明贤帝看着皇后的惨样子,眉头微微皱了下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后这里怎么招来这么多虫子。”

    皇后咬牙切齿:“肯定是百里宿。”

    “啊?辰王世子?他怎么了?”旁边孙昭仪有些夸张的道:“那才一岁大的孩子能弄出这么多虫子来,好大的本事啊,那么点个孩子,恐怕连虫子都认不得吧,竟然能有这本事,真是……不得不佩服。”周围的人也都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那一岁大的孩子能干什么,刚学会说话,有些吐字还不清楚呢,有些可能刚会走路,天天只知道喝奶睡觉的,能把安乐宫给折腾成这样,怕是没几个人相信的。

    皇后却是阴冷的看着孙昭仪:“就是他!”皇后心中也真是恨毒了,这个该死的小鬼,前几日弄那恶心的爬虫来吓她,好不容易安静几日,皇后还想他总算消停下来了,现在竟然又弄出更大的阵仗来了,让她在宫里的众人面前出丑,简直太可恶了,上一次她虽然心中气恨,可到底也是安乐宫里的事,现在可是不一样了,顶着这张脸,她都恨不得一头撞死了,还有孙昭仪几个在那里冷嘲热讽的,皇后以前何曾受到这种待遇。

    太后沉着脸道:“那宿儿呢,现在在哪呢。”

    众人也一副疑惑的样子,这安乐宫都快被折腾的顶朝天了,一个个逃出来的宫人都顶着满头大包的,可是一个也没发现百里宿啊,便是伺候百里宿的几个下人也没看到,太后冷哼:“还不派人去找。”

    “是,太后。”顿时这边各主子身后的下人都分去了大半寻着,欧阳月一手轻轻抚摸着白玉手镯,倒是不怎么担忧,都站在人群不起眼的地方,百里彩却是注意到欧阳月这份气定淡然的样子,眸子不禁闪了闪,扭过了头,一脸颇有兴味的期待着。

    “呜呜呜,疼……疼……嬷嬷疼……”那边下人还没回来,安乐宫另一侧的小路上,此时从远及近传来了小孩子的哭声,众人望去,就见到安嬷嬷抱着百里宿,后面春草等下人跟着,百里宿抱着安嬷嬷,众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那声音哭的十分的伤心。

    明贤帝忙道:“这是怎么了,快到皇祖父这来。”

    百里宿扭过头来,扁着小嘴:“疼……疼……”直喊着疼,那安嬷嬷已快步过来,将百里宿交到明贤帝怀中。

    “到底是哪疼。”

    “手……手……呜呜虫虫……”百里宿一副委屈到不行的样子,伸出雪白短胖的小胳膊,却见他胳膊上此时有两个小红点……

    不过两个包罢了,看把他委屈的,这能跟她相比吗!

    皇后见状更是气到不行了,她现在可是满身是包,她有这么掉价的哭着叫委屈吗,显然皇后气的忘记了,百里宿只上孩子,自然跟她不一样了。当然就算是她没气糊涂,被百里宿折腾成这样,她也气死百里宿了,哪会想其它的。

    “你怎么也被虫子咬了?”

    “还能是怎么样?宿儿简直是太不听话了,平日里胡闹也就罢了,上一次在安乐宫里放脏物被孙昭仪不幸踩着了,前几日还在本宫床上和鞋中放恶心的爬虫,今天更是过份,弄出这么多的该死的虫子,闹的安乐宫里人仰马翻的,便连本宫都受了伤。若是这么放任下去还得了了,这皇后还不得被闹翻天了吗,臣妾倒是没事,可是这若是惊扰了太后与皇上呢,他岂能负的了这个责任,这一次说什么也得处罚他!”上一次皇后就算是给安嬷嬷也是给皇上的面子了,这才放过百里宿的,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丑,要不是狠狠教训百里宿,她岂会罢休。

    欧阳月听着却道:“母后,可是宿儿才这么小,若是处罚了他必会受到心里阴影的,不是母后您说的吗,孩子都是淘气的,也该是机灵一点,否则长大了木木呆呆的上不得台面。”

    皇后听着面色更是阴沉:“淘气点可以,可是他现在这算只是淘气点吗,今天能将安乐宫折腾成这样,明天能,皇后里还容不容的下他了。本宫原是想让宿儿童年开心些,辰王妃难道觉得这样就不需要教育了吗,今天宿儿折腾这个样子,你这个当娘的也得负绝大多数的责任。”

    欧阳月委屈的咬咬唇,一副犹犹豫豫要解释,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倒是显得皇后有些咄咄逼人了,这么皇后气的。

    那孙昭仪可是不怕多事的,她虽然对欧阳月与百里宿也没啥亲近之意,但比起来她更想看皇后倒霉,这孙昭仪进宫以来,一是承了孙贵妃的宠爱,二是家底够皇上又时不时临幸,其它的嫔妃都不太敢招惹,就算是不服气也不会在明面上,而这皇后可就是这宫中第一个总压制她的,她想讨回来,可是不容易的:“皇后娘娘,您大人有大量,这小孩子都是淘气的很的,而且这么大点还没懂事呢,便是说也说不听的,臣妾看着辰王妃也是无可奈何的,就算是再精明干练的,让她对一个一岁的孩子讲道理,这可比训十个成人还难呢。”

    跟孩子根本是讲不通的嘛,你寻一个孩子的错处,除了打孩子,让孩子痛苦哭闹还有啥作用,说不定这么打骂的还让孩子恨了你了,被人恨一辈子的滋可不会好受的。

    明贤帝也道:“宿儿年纪这么小还不懂事呢,再说这事也不一定是宿儿做的啊。”明贤帝抱着百里宿问道,“宿儿,这些虫子可是你放进来的。”还怕百里宿不懂,还指了指安乐宫上面已少了大半的飞虫。

    百里宿一看,却是眼睛冒光,开心的笑道:“虫虫,皇祖母……喜欢……喜欢……”

    “噗!”一个嫔妃没忍住喷了一口,然后猛然觉得失礼,紧紧的咬住唇想憋回去,可是那涨红的脸色一点效果也没有。

    皇后怒道:“看吧,就是他做的,这么点一个孩子就弄的安乐宫里人仰马翻的,若是不教训他一下以后还得了了,下回要的还不是本宫的命吗!”

    皇后这一怒声说完,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欧阳月点着眼睛,看着皇后眼中闪过一瞬的冷光,这话看似愤怒脱口,其实早在皇后心中过了一半了,事关皇后生死,百里宿就是人小所也少不了折难的,即便只是将来的事,但皇后今天是不想善了了。

    安嬷嬷见状,说道:“皇后娘娘将小世子接来照顾这些日子,将小世子照顾的很好,小世子很喜欢皇后娘娘,一直想要讨皇后娘娘的欢心,只是孩子太小了喜欢的东西和大人想的并不一样,他觉得那些爬虫是他的宝贝,便想将宝贝献给皇后娘娘,谁知道皇后娘娘是不喜欢的。这几日小世子十分烦恼,谁逗他也不开心,怕是想着还要送皇后礼物吧。”

    皇后冷笑:“噢,小世子年纪小不懂事,你们一个个难道都是死人吗,就任由小世子胡闹了?!还是说本宫在你们眼中地位也就是这样了?”

    安嬷嬷道:“皇后娘娘恕罪,奴婢不是这个意思,今天这件事奴婢确实有些疏忽,小世子都不告诉奴婢们想做什么,今天午睡真没睡便跑到外面去玩了,谁知道在那里早放着个大网放这些飞虫,小世子兴质冲冲去放的时候,奴婢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你还在狡辩,做出如此危害本宫的事情,你们一个个还准备全身而退吗!”皇后眸子眯起来,冷冷的笑了。

    安嬷嬷却只是沉默不语,百里宿拉着明贤帝的袖子:“皇祖母……气……多多……宝贝……不喜欢……呜呜呜……手疼疼……为什么不喜欢……弄弄……多多……”百里宿一副无比委屈的哭道,小脸都皱成了一团,一副不解的样子。

    大概的意思,按众人分析,大概就是皇祖母为什么生气了,难道这么多的宝贝她都不喜欢吗,他为了这种事情头都被无辜咬红了,为什么不喜欢。是不是宝贝太少了,他还会弄更多更多的宝贝给皇祖母的,这样皇祖母就不会生气了,一定会很开心的。当然他们这分析不见得是百里宿的全部意思,小孩子哪能想的这么深,但恐怕大概意思也是差不多,人家百里宿多孝顺啊,这本来就是为了给长辈献宝才这么努力的,瞧瞧人家为此事手臂上还被咬两包呢,你皇后被咬了满头包算什么啊,这是人家晚辈的心意,你能不受着吗,痛也该忍着,不然多不识好歹的。

    孙昭仪等人扭曲着脸忍着笑的想着,看着皇后那又青又绿又黑的脸色不断变幻,心里快笑叉气了,这辰王世子实在是个妙人,将人都折腾成这样子了,还让人说不出来话,简直有将人气疯的本事,这招惹上可是个麻烦,被他喜欢上也是个天大的麻烦啊。皇后当初为什么非要照顾这辰王世子她们是不知道,只不过现在她们可是知道,皇后这纯粹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两个字,活该!

    皇后面色已然扭曲:“不管如何,造成这样的结果不处罚,让别人怎么看,如果以后一个个都跟着有样学样,这皇宫里还不得乱了套了,难道要让朝庭大臣和百姓甚至是别国人看笑话不成。”

    “宿儿这次做的故然是出格了些,可是那心情却是向着你的,只是不懂得这东西不是好东西,少不更事的时候谁没做过几件错事,朕当年年少时还害的皇兄摔马差点残了,可朕也并非有意了,若是当时父皇责罚朕,现在朕怕也早死了。再说这孩子是出于孝道,若是这么处罚了,将来长成自私自利、胆小怕事的,别的孩子再有样学样,这大周朝皇室得成什么样子,那影响岂不是更大吗?”明贤帝却是冷淡的反驳道,而后又看向太后道:“母后,你对这件事怎么看,是惩罚还是别的。”

    太后嘴角微微抿了记,明贤帝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罚吗,若是那么说的话,岂不是不给皇上面子吗,这么多年来太后能在大周贤德美名传扬。那就是因为她懂得分寸,而皇上自然也会同样给她面子的。

    太后回头,看着皇后愤然又委屈看向她的表情,太后淡淡的道:“宿儿虽然将安乐宫闹腾的不轻,可到底心是好的,这件事就需要以后认真教育他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了,看着宿儿也挺聪明的,明个哀家指两个教习的嬷嬷跟着吧,防止他以后再出什么差错,对这种事也得好好教育,可不是他喜欢什么东西那就真是宝贝了。”太后皱眉看看安乐宫天上已了清了大半飞虫。

    太后皇上都发话了,皇后还能怎么办,再委屈这也得憋着了啊,难道要违抗两人的意思吗,她不这个胆子,只是心中憋屈的她快疯了。她堂堂大周朝皇后,被咬的满身的包,宫里被人折腾的人仰马翻,受尽大辱,这事就这么算了,她这个皇后还当的有什么意思!

    然而下一刻,百里宿又睁着圆滚滚可爱的大眼睛看着明贤帝说的话,气的皇后真的尖叫起来了:“皇祖母喜欢……嘻嘻……乖……还要……”

    皇后听着目眦几欲崩裂,身子整个一踉跄,差一点一头栽向地上,吼道:“不要!”

269,崩溃,求你走吧!(爽)

    众人都吓了一跳,看到皇后完全没有平日端庄的样子有些狰狞的大叫的样子,都十分惊讶,只是一想到百里宿说的什么话时,又不禁有些低低笑出来。

    这安乐宫都被百里宿这些飞虫弄成什么样子了,哪里还敢再让他弄一回了,不然皇后可真要疯了不可了。

    百里宿被皇后这一声冷喝,吓的直往明贤帝怀中缩,圆鼓鼓的大眼睛满是惧怕与委屈,明贤帝见了忍不住轻轻拍了两记,看着皇后道:“宿儿也只是想讨你欢心,不想的话好好教育就是,你这个样子还不吓坏孩子,而且他也不懂。”

    皇后气的直哆嗦,今天她都露倒霉的了,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怒气的原因,感觉身上一热,身上被咬的包更是麻麻痒痒的,弄的她心中麻痒又不能没有形象的抓,身就就更加难受了。皇后黑着脸,忍不住磨了磨石,再僵硬着笑容对百里宿道:“宿儿喜欢皇祖母很开心,但是皇祖母不要那个,以后宿儿都不能弄宝贝给皇祖母,既然是宝贝,皇祖母怎么能要呢。”

    百里宿有些疑惑,挠挠头:“好,宝贝,好……”

    皇后眸子冷了冷:“说了不要就不要,行了,跟皇祖母进行吧,你该休息了。”

    欧阳月嘴角勾了勾笑,就是这个样子皇后还想着照看宿儿呢,这是犯贱能犯贱能还是犯贱呢。看来对于宿儿,因为什么原因,已要让他可以忍住尊严和憋屈暂是妥协了,而能让皇后做到这些的,必然都是极为重要的事情了。

    欧阳月笑了笑道:“安乐宫现在虽然虫子在不断扑灭,不过恐怕还要整理收抬个一两天才行,母后还是先去上些药休息一下吧。”

    皇后现在情况确实很不好,面上红红点点的,一个疙瘩一个点的,虽然安乐宫里的飞虫正在不断灭杀,可是杀完也得彻底清理下,想今天就住进去不是不行,恐怕皇后自己都得有心理阴影吧,欧阳月也不可能让百里宿在这种情况下跟皇后离开了。

    孙昭仪也不禁笑着提议道:“是啊是啊,皇后娘娘脸上伤了,不审先抹药将包消下去吧,不然若是时间拖的久了别再影响恢复啊,臣妾那里虽然地方比起安乐宫小了些,但是皇后若是肯屈驾,臣妾自然是欢迎的,皇后娘娘可是要现在过去吗。”

    去明香宫,皇后若真是去了那里,以后那孙昭仪得想起来便挤兑她,皇后是傻了才会留这个把柄给她吗,只是面上却是笑的宽慰:“妹妹如此体谅姐姐先在这里谢过了,不过不用了。”说着转头看向太后道,“臣妾不知道能不能去太后那里打扰两日。”

    “也罢,将安乐宫收整打扫一遍,你再回来吧。”现在安乐宫里除虫已经差不多了,因为宫门是大开的,这里离那里也算不上多久,从这里能看到安乐宫里两侧花草凡被飞虫蹂躏的损了大半,怕是这安乐宫的花草又要重新栽种一下了。

    那孙梦儿此时不由惊奇一下:“哎,之前辰王世子抓周之时,皇宫里便有三个宫里花草全灭,今天这情景跟当时好像啊。”孙梦儿嘀咕着,但偏偏她的声音能让众人听到。

    这些人不禁望了望百里宿一眼,当时又是霞光又是宫中异像的,众说纷芸谁也没有什么定论,本来这事都快被人忘了,现在百里宿又弄了这一出,害的安乐宫里刚栽的花草又一次萎了,这难道不是一种预警吗?难道说这辰王世子百里宿不是什么尊荣尊贵的代表,而是灾事的代表吗,真正的尊贵的怕是那林王妃怀的吧。

    皇后一听眸子微微一转动,闪过抹深意,看了眼百里宿眸中更加闪烁,只是最后暗下了深暗的光泽,若真是如此这个小兔崽子她就让他死了。这一念头闪动时,皇后立即想到这段时间被百里宿折腾的事情,那一股股怒火袭上心头,皇后银牙咬动,恨不得现在就撕了这该死的小杂种。

    皇后面上闪烁数变,但是她到底是玩惯心计的,那样闪烁也只是瞬间的事,她便又平静下来了,那白盈看起来也是个柔弱的现在还不好说她到底能不能顺利的将孩子生下来,只不过若是白盈生了世子那是皇后觉得最好的,一是百里长与白盈都是软弱无能之辈,二是两人没有与她争子的背景,三也是这百里长与白盈比起对付百里辰与欧阳月更简单多了。

    只不过皇后向来喜欢做两手准备,这件事她要上心,看来以后要尽可能与林王府走的近一些,而对付辰王府的事也不能就此放下,因为得到百里宿到时候再杀了,那样才能解她的心头大恨,来平复她最近被百里宿气恨的心情,亲手报复可来的更过瘾的。

    只不过孙昭仪却道:“怎可胡说,皇后娘娘喜欢照顾辰王子还来不及呢,那种事怎么可能呢。”

    孙梦儿愣了了下,抿抿唇不语了,对于孙昭仪来说她与欧阳月争斗并不多,反而皇后是她的心腹大患,孙梦儿正好跟她相反,她的话为了就是打击百里宿打击辰王府,可是孙昭仪可想借此嘲笑皇后呢。

    若百里宿真是对皇后不利,可是当初要照顾百里宿,却是她自己主动提议的,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偷鸡不成蚀把米吗,就算是百里宿真的对她不利,这也是她自己有眼无珠自个给招来的,能怪的了谁啊,必竟受遭的可只有安乐府,孙昭仪当时宫里也受损了,但这一回她可什么事都没有。这其中的事,恐怕可不是几个迷信的东西说的清楚的。

    皇后眸子眯起来,冷冷看了孙昭仪一眼,后者却是笑的十分甜美,完全不怕她,皇后冷哼一声,却是直接抽到了脸上的伤口,害的宫女太监忙围上去查看安慰的。

    “行了,既然没事了,都回去吧,别聚在这里了。”太后站起身一提议,那些人纷纷起身行礼,明贤帝也放下百里宿准备回御书房继续办公去。

    皇后被两个伤员安嬷嬷与蓝荷扶着去呈祥殿,只是走起路来,却像浑身都长草一样全身扭个不停,此时若不是有外人在,她都恨不得全身都长手可劲挠挠,她都快痒死了。

    孙昭仪见皇后那样子,总算忍不住冷哼一声,就是顶着这么样丑脸还对她摆什么皇后的仪态,可真是可笑,孙昭仪慵懒的对旁边的宫女道:“回宫。”

    其它的人也纷纷离开了,欧阳月低身抱起百里宿,忍不住笑道:“回去母妃给你擦药。”

    “哈啊~”百里宿却一副困卷的直打哈欠的样子,那困困呆呆的样子眼角都挤出泪来了,言嬷嬷不禁说道:“小世子也是忙了好一会,肯定是累了。”

    “是啊,做出了这么惊天动地的事能不累吗。”欧阳月意味深长的道。

    已经走远的明贤帝却是回头望了望百里宿,转身离开了,百里彩扶着芸妃离开,回程的路上没有人时,不禁说道:“母妃,你说那预言是真的吗?”

    芸妃听闻不禁冷笑出声:“在这皇宫是不存在那么多巧合的。”说着又担忧的看了看百里彩,“你的解药可是服下了。”

    “嗯,皇兄临走的时候已给了解药。”说到这百里彩脸上也有些复杂。

    芸妃叹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脱。”

    百里彩恍然:“恐怕要等到将来大事已定的时候吧。”

    辰宇殿里一回到房间里,欧阳月便忍不住往百里宿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没下多大的手,却是包含了她的恼怒与担忧,百里宿大眼睛里立即蓄起了泪水,看起来雾蒙蒙的,小嘴嘟的大大的比谁都委屈的样子。

    欧阳月转过身子不理会他,拿着本书便坐着看,百里宿愣了愣,然后迈着小短腿便走向欧阳月,只是后者却根本不理会他,百里宿不禁伸出手戳了戳欧阳月的大腿,还是不理,这一回倒是换了小胖手去推了,还是不理。

    百里宿大眼睛圆溜溜的转着,摇头晃脚想了想,突然伸手抱住欧阳月的腿:“呀,老妈,疼疼,胳膊好疼啊!”

    欧阳月忙低下头,看着百里宿眼睛里闪烁未逝的鬼灵样,就知道又是装的,却还是拉起他的胳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包似乎是又长大了些,而此时冬雪已经拿着药膏进来了,欧阳月拿下点点头,便让冬雪出去了。

    “手伸出来吧,不是装着很疼吗,不上药了?”欧阳月面上淡淡的道。

    百里宿笑眯眯的伸出手:“人家才没有装,是真的有些疼嘛,痒的有些疼了。”

    “明知道有危险还做,你当自己是什么,小超人吗?”欧阳月声音更加冷淡了几分。

    “本来是没有事情的,我早就整顿好了的,只不过数量貌似有些大,弄出来的时候就叮了两下,这不是马蜂什么的叮的吧,咬的时候还挺疼的呢。”欧阳月也不禁有些紧张了。

    “不是,只是一般的小虫子,上点药就没事了。”欧阳月拉起百里宿的胳膊认真看了看,身为特工,这野外求生里也是查看被各种生物咬伤的伤口,见没有什么事,只是只个小包,欧阳月才算是真的放心了。

    百里宿一副小大人样的拍拍欧阳月:“老妈你别担心啦,看我不是没事吗,平时我这光滑白皙美味的香血还要惹来那些虫子寻来呢,不过就是两个小包嘛,没有事的,不过看到那老巫婆那个样子,才过瘾呢。”

    欧阳月直恨的点点百里宿的头:“你呀,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不许做这么危险的事了,你再看看多来几次,那皇后老巫婆还不得疯了似的要杀你吗,真是胆大包天了。”

    百里宿歪着头道:“这胆大啊,我可是你们夫妻两个学的,你看看你们一个个胆子比一个大,我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就会说歪理。”欧阳月扭开盒子,里面顿时一阵药香扑鼻,还没抹便感觉到鼻间一阵清凉的香气,抹到身上更是舒服的很,百里宿呻吟了一声:“老妈这是个好东西啊,都给我吧,我以后用的着。”

    “怎么,你还想受多少伤回来。”欧阳月挑眉道。

    百里宿顿时吐吐小粉舌:“哎呀,这是口误,我哪会受伤让老妈你担心啊,只是觉得这东西好嘛没事都能擦擦,当然备些不时之需不是更好吗。”

    百里宿这淘气的样子,欧阳月也知道自己管不太了,其实欧阳月也不是个十分强制性的,就算百里宿比一般孩子聪明,可是他到底还是个孩子,在这童年的时候也不好太拘束,在保证百里宿没有安全之危的时候,欧阳月也不想太管,跟老母鸡护小鸡似的那可不利于百里宿自由生长,这也是为什么这两次都完全放任百里宿胡来的。因为结果她还是有一定把握可以解决的。

    “也罢,你爹那冷弑叔叔会调制,之后再让他送两盒过来,不过事先说好,这只是以备不时之需,你玩归玩,闹归闹要是给我真伤到,我可不饶你,关你一个月的小黑屋。你可是了解我的,我说到做到。”欧阳月将条件说出来,百里宿震了震,拿着那盒子有些犹豫收还是不收,最后笑嘻嘻道,“老妈,你放心吧,我这么聪明,哪会那么容易受伤啊。”

    欧阳月与百里宿在这里嘻嘻哈哈的上药,皇后那里可就没这么好过了,今天太后都被安乐宫的惊动了,正头疼呢哪里还会让那几个侍疾的跟着,一回到呈祥殿里太后便给皇后安排了一个侧殿休息,环境自然是比不得安乐宫的,但是那也是相当不错的了,比起一般的嫔妃环境还要好。

    只是皇后却是根本无视了侧殿到底是装饰的好还是不好,她回来的整个路上,明显的感觉自己的身子在不住的扭动,痒啊,真的好痒啊,才一房间皇后便急道:“快,快将门关上,快给本宫上药。”

    那安嬷嬷与蓝荷一个个又比皇后好多少啊,甚至她们两个为了保护皇后,身上被咬的更多更严重,此时那也是抓心挠肝的感觉,整个身子就没有一个地方得劲的,恨不得直接往身上砍两刀的感觉,听到皇后的吩咐两人咬牙走过去,手上已经拿着治蚊虫叮咬的药了,另一个则是为皇后宽衣,随后安嬷嬷那粗大的手便覆上了皇后的身子,手指头沾了药膏,还是一处处细心的上着,虽然是夏天,但皇后身上穿着衣服倒是还差些,到底是被遮了下没咬的太严重,就是几处位置,严重的是脸上脖子上手上手臂等暴露在外面的肌肤。

    感觉到冰凉的药膏抹在身上,皇后这才感觉身上没有那么火辣辣的,多少舒服了一些道:“抹,多抹点,明天本宫就要它好。”

    安嬷嬷本来收手了,听命令又是沾了药膏重新抹了一遍,皇后这才好受一点,只是那安嬷嬷与蓝荷此时却是快受不了了,她们总算是忍不住了,不断伸着胳膊开始四下往身上挠去,然而一挠起来,她们就感觉全身上下似乎更痒了,痒的恨不得直接抓碎了心脏的那个感觉,那动作越来越快,已经到了疯狂抓挠的程度了。

    皇后看着一愣,那安嬷嬷也是个狠的,大手一抓下来,手臂上都出几道红痕了,甚至有两个包都破开了,皇后立即缩了一下,好似怕那包里的东西沾到身上一样:“哎,安嬷嬷你与蓝荷也快些去上药吧,再叫几个下人来伺候着就行了,快去快去,自己别更严重了。”

    “谢……谢,皇后!”说着安嬷嬷与蓝荷都迅速跑开了,少了平日的稳重与淡定,皇后微皱了下眉,想想她们被咬的不轻,这才稍微好受一些。

    两人一跑出去随便抓了两个宫女便往旁边殿里扯进去,立即开始脱衣服让人给她们上药,那急不可耐的样子简直有些疯狂了,只不过被无辜抓来的小宫女可不敢得罪她们,只是看到两个脱下的衣服还真是倒抽一口气,除了身上能好点有一部分包外,能露在外面的地方那红包也密密麻麻的,看的都有些头皮发麻,而此时安嬷嬷与蓝荷已经忍不住痒开始往身上抓去了了,所到之处一个不好便要抓破一个包,又痛又痒的反而让她们更加难受。

    那两小宫女吓了一跳:“安嬷嬷、蓝荷姑娘你们千万别抓啊,不然伤口感染就坏了。”说着便去拉两人的手,只不过两人力气也大,这时候痒的可以哪里管这些死命去抓,一个小宫女连忙跑出去又叫了宫女前来,并且还让人打了水上药总得先将伤口处理干净吧,现在两人身上被抓伤的伤口不少,得先清理,然而那安嬷嬷与蓝荷现在越挠越疯魔,四个小宫女上去才按住她们,另外两个拿了水给擦拭,那伤口已破此时沾水还得了啊。

    “啊!”两人疼的直抽气大叫。

    “安嬷嬷,蓝荷姐姐你们忍忍啊,一会就好了,不然这没办法上药啊。”这边也手脚麻利的处理了,两人疼的肌肉的都跟着抽搐了,身子颤抖着,面上泛起汗珠来,但是碰到脸上的包,又带着一种诡异的灼热与痛苦,真是苦不堪言,那感觉真让她们恨不得身前有一块石头,她们一头撞死两清的感觉。

    几个宫女又是清理伤口又是上药的,折腾了能有半个时辰才将药上好,安嬷嬷与蓝荷这才感觉好了一些,虽然早已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

    “安嬷嬷、蓝荷姐姐你们要忍着,痒也不能抓了,不然真要感染的话就麻烦了。”一个宫女劝道,这太后与皇后是姑侄的关系,平日常有来往,两个宫女的也都相熟的,这宫女也是为了她们好,安嬷嬷、蓝荷没有什么力气的应着。

    几个宫女这会也都退下去了,人家还有活要忙的,安嬷嬷与蓝荷还不够资格被人一直照顾着。

    只不过这药虽然上了,但是那包却不是一时半会能下去的,到了晚上那感觉就痒的钻心一般,皇后在床上忍不住直哼哼,睡楚中不断抓挠着,等第二天一起来就感觉胳膊上又疼又热的,抬起一看惊道:“啊!”皇后竟然在晚上将胳膊都抓的全是血道子,抓破了不少的包,外面守着的宫女听到皇后的惊叫声,连忙跑进来查看,一见如此立即找了太医,只不过皇后伤在胳膊上,那些太医哪敢看,靠着宫女传话,只说这才包下去前绝对不能再挠了,不然再多破几处感染的话恐怕长好了也会有印子。

    皇后此时真是又恨又恕的,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又上来了,百里宿那该死的,从小到大皇后身子骨都不错,灾病都很少,何时受过这种折磨,而显然现在还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她恨不得将一口牙都当作百里宿,一个个都咬碎了才好,只是此时百里宿却香甜甜的窝在欧阳月怀中呼呼大睡,可真是两个强烈的对比。

    皇后这身上的痒的时候白天还好说,她忍忍也就过去了,可是晚上哪里看顾的过来,最后没有法子晚上直接安排两个宫女守在旁边,见到皇后要挠便去拉下来,这床边站着两个人,而且时不时的扯着你的胳膊,谁能睡的着,皇后睡眠质量不好,白天又睡的不踏实,一来二去脸色更差,脾气也更加不好了。总算是折腾了五天之后,皇后身上的包这才算是都褪了干净,而安乐宫那里也早早收抬妥当了,不过当初皇后不放心,让里里外外连着打扫不了下五回,那桌子亮的都能照出人影来,她这才安心一些。

    然而皇后要回安乐宫时,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去辰宇殿接百里宿,她是铁了心的要把百里宿按在安乐殿了,皇后是不服气的,她都已经在百里宿身上吃了这么大的亏了,若是不从他身上得到些好处怎么成,这个小兔子崽子她是要定了,也拿捏定了。而且她在心中隐隐发誓,将来她一定要将这小兔崽子养成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傻子,到了时候她有的似法子折磨死这个小杂种!

    欧阳月眯着眼睛道:“这怎么好呢,宿儿给母后带来这么多的麻烦,怎么还能再劳烦母后呢,若是安乐宫再出一件事,儿媳都没脸再出现在母后的面前了,可不敢再让宿儿去胡闹了。”

    皇后声音里却带着不容质疑:“这一次本宫自然会派着人时时盯着宿儿的,之前的事定然是不会放生的,你也不用担心。”

    欧阳月却是摇摇头:“可是这样也不好啊,宿儿就是淘气了点,可是心性不坏的,出发点又是好的,若是这么拘关的话,让他在如此稚龄产生了孝顺是不好的事情就不好了,儿媳看还是不去麻烦母后了,儿媳再苦再累自己带着也放心些。”

    皇后冷笑:“本宫身为一国之母,老七媳妇是觉得本宫不够大度,难道还怕宿儿在本宫那里出什么事吗?本宫可以向你保证,不会让他出事的,如此你还有什么担心,难不成还要让本宫下什么保证,本宫敢说,老七媳妇你敢听吗。”

    欧阳月面上犹豫不决,不舍又担心:“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安嬷嬷去将世子带去安乐宫吧。”说着又对欧阳月道:“太后看着面色好多了,你们也是有功的,都警心些着,太后也不会亏待了你们。”

    “是,谢母后提点,儿媳自会尽心尽力伺候太后的。”欧阳月应了下来,眸子却是看着欧阳月在言嬷嬷与春草他们的保护下离开了辰宇殿,这皇后还这么不死心,这件事似乎比她想的还要严重一些啊。

    只不过欧阳月却不想与皇后这么玩下去了,没这个耐心,她也不放心百里宿一直住在安乐宫里。

    欧阳月面上露出一丝狞笑来,皇后若是觉得这一次守着宿儿不让他胡闹便算完了,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她会让她知道,敢打宿儿的主意,是她做过最错的决定!

    接下来欧阳月拿着本书优哉游哉的看了起来,冬雪有些疑惑的走进来:“王妃,您就这么放心的让小世子去皇后那吗,感觉皇后可没安什么好心,为什么无缘无故非要照看小世子,这可说不过去啊。”

    欧阳月头也没抬道:“当然,她当然不是无缘无故的,而是另有所图?”

    “可是王妃安排的人,皇后想下手也不容易的,而且她这么死乞白赖的要照顾小世子,在她安乐宫里出了什么事,皇后也也没这么好脱罪的,她也不至于被刺激傻了吧。”冬雪轻抿着唇道,为着自己的想到的可能,面上闪过森森冷意。

    欧阳月“唰”的翻了一页书:“你说的没错,皇后不是个傻瓜,她也不是个喜欢浪费时间做无用功的人,她可是藏着更歹毒的心思呢。”

    “那……”冬雪不解的看着欧阳月。

    欧阳月眸子渐渐沉敛起来,双眸幽黑隐藏漩涡一般:“具体的我还不能十分肯定,你先按我的要求联系王爷,探探那边的情况再说。”

    “是的,王妃。”冬雪应下,看着欧阳月气定神闲的样子,也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担心的,她们这些跟在欧阳月身边的人,自然比起旁人来接触百里宿更久,自然是感觉到了小世子的不凡之处,小世子特别的聪明,她感觉小世子也不会在皇后那里吃了亏的。

    将百里宿接回到安乐宫的时候,这一回皇后又是一边派了四个宫人去盯着百里宿,便连四个宫人的活计都不管了,下了死命令了,绝对不能再让百里宿身边短了人,时时刻刻得盯着他,但凡他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是打个喷嚏,喷嚏是嘲哪打的,都得详详细细的上报出来,这可是苦了安乐宫的一众宫人了。

    原本皇后就派了四个宫人去照顾百里宿,现在不放心又派了四个,这八个人原本在安乐宫里各有工作的,现在八人放下工作全权盯着百里宿,那他们的活谁来干,自然得是别人顶了。这人心里都是有懒惰心理的,而且还是明明用不着这么风声鹤唳照顾个一岁大的孩子,现在却因此受累,哪个心里没有个怨念的。

    偏偏皇后对安乐宫的宫人要求都很严格,而且也不是随便相信人的人,每次宫里新进人都是要好好盯着一段时间,才能让其从一个小宫女做起来的,而现在一下子分出八人来,乐安宫里自然不可能一下子进八人,知道哪个是哪个宫里的人吗,皇后不宣布挑人,那谁也不能说什么,有一批人做起事来都是带着一些怨念的。

    当然这些皇后不在意,就是知道又如何,反正都是奴才,奴才天生就是做粗活的命,谁在乎他们做多还是做少呢。

    而且皇后也觉得她此举太对了,因为至从她又调了四个人去守着百里宿之后,百里宿就真的没再胡闹了,但是却更加安静了,看到皇后也没有以往那么亲近了,但是皇后也不在乎,每次看到这百里宿都让她丁紫心中更以前段时间的倒霉事,她还怕跟百里宿在一起太接近,她怕什么时候忍不住火气,会一把掐死这个小兔崽子,让她前功尽弃了。

    当然对于孙昭仪那天的话,皇后也莫名其妙的十分在意了,她偶尔便会往林王府送东西,当然以前虽然也会送,但明显现在的礼物更加贵重,更加用心,百里长还特意为此事进宫给皇后请安感谢,聊了能有半个时辰,至于是试探还是真心感谢,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本来皇后以来事情都往着好的地方发展,百里宿已经安静了三天了,三天都怎么走动,连房门也都没怎么出,睡醒了不是吃饭,便是玩从辰王府带来的玩具,安慰的与之前的活泼简直有天壤之别,皇后却是暗自满意,心想这时间若是久了让百里宿养成这么闷又胆小怕事的性子是很不错的,到时候可不是她随便拿捏吗。

    然而皇后并没有高兴出第四天,百里宿终于打破了这种安静,他在第四天的时候爆发了。

    因为百里宿真的很乖巧,而欧阳月来看过一次,也没感觉出什么问题,再加上太后身子骨渐好了,这侍疾也是关健的时候了欧阳月倒也忙来了,皇后在此时便提议让百里宿留在她这休息个几天,欧阳月本是犹豫不决的,最后询问百里宿的意思,百里宿竟然木木的点头,欧阳月便也放心离开了。皇后暗自得意,当晚难得睡的特别香甜。

    “呜哇哇!呜哇哇!呜哇哇!”然而就在皇后正做美梦的时候,突然一道嚎啕大哭声响了起来,整个安乐宫里一瞬间都被震动了,一个个眼睛还没睁开呢,都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皇后也正是这群人中的一个。

    “怎么回事,去看看,哪个半夜不睡觉,竟然在这里鬼吼鬼叫的,都想死吗。”皇后美梦被破坏,气的不轻的怒道,小宫女立即奔出去查探,不一会跑过来回道:“皇后娘娘,是小世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大哭不止,言嬷嬷还有奶娘都哄着呢,可是小世子就是哭的停不下来。”

    “继续哄,快点,这么大鬼上这么哭嚎的嚎丧吗,吓不吓人。”皇后怒道。

    “呜哇哇!”那边的哭声却没凡,经过了好一会才停下来,皇后心头有气,这样一哭她也有些醒了,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好不容易才睡着了。

    “哇啊啊!”

    “唰!”皇后一揭被子,怒坐起来,因为那边又哭叫上了,小宫女已经不用皇后去说了,立即跑出去查,回来的时候百里宿已经被哄的昏昏欲睡了,皇后却是没那么容易入睡,喝了点水后,又待了会,这才渐渐感觉到困意,躺在床上刚闭上眼睛。

    “哇!”

    “不是说睡着了吗?怎么又醒了,这个该死的小兔崽子还有完没完了!”皇后脸都绿了,这她刚一月睡意要睡下,那边就哭,她还怎么睡了,这不纯属折腾人吗。

    那百里宿也惊奇的很,哭闹个一会就会因为小孩子身子弱爱疲乏而睡着,只是睡了没多久肯定又会突然惊醒,然后哇哇大哭起来,而且百里宿的哭声很大,直吵的安乐宫大半的人都睡不着。言嬷嬷与春草等人十几个人折腾了半天,才在清晨的时候让百里宿沉沉的睡下去,她们则是换了班的去补眠。

    只不过比起她们,皇后可惨了,百里宿差不多闹了整个晚上,她一要睡,哎那边就哭,她一醒了吧,那边又安静下去了,折腾到早上皇后也不用睡了,因为这时候各宫的嫔妃该给她请安了,皇后一夜没睡,而且又不是精力四射的年轻少女,面上光泽明显淡了一些,让蓝荷扑了厚厚一层粉才算遮了遮,只是那眼神却没有平时明亮,众嫔妃看着还十分惊讶,只不过也没有多问。

    然而若是皇后以为百里宿只是闹她一夜,那她就大错特错了,第二夜依旧如此的折腾着,前半夜皇后还想拼上一拼,斗上一斗等着睡着,后半夜她根本就不费事了,拿着书恨恨的看着,直看的眼睛发花,才放下书:“该死的,他这会怎么不哭了,哈啊……”

    打了一声哈欠,皇后十分犯困的倒了下去,迷迷糊糊间,她心里还在想,这个该死的小兔崽子可总算安静了。

    “哇啊啊啊,呜呜呜哇!”就在她这么想的瞬间,那边又鬼哭神嚎的响起来了,皇后只感觉她脸上的神经似乎全部这一刻崩裂了一般,她咬牙切齿的怒道:“他再敢哭,给本宫扔到外面睡石头去!”

    那些宫女吓的不轻,明知道皇后是说的气话,她们哪敢啊,这一折腾又是一夜,皇后脸色分明更难看了,宫中嫔妃更加惊奇,已然开始转摸摸的打探皇后这般劳累的原因,刚开始这安乐宫的人都不说,直到第三天的时候连那些宫女都一个个疲惫不堪的样子,做事都有些迷糊时,这些人才套出话了。

    啊,辰王世子竟然这么闹腾啊,皇后不是故意将人要来养吗,现在被这么折腾那也是活该啊。

    第四天的时间皇后总算受不了了,免了众嫔妃的问安要在宫里补眠,只是这一天百里宿竟然也闹起来了,皇后面色已然十分难看,两只眼睛黑眼眶十分严重,坐在那里都时不时的点头昏昏欲睡的,难熬的她都快想杀人了。

    第五天……

    第六天……

    第七天的夜里,当那道呜哇哇的哭声再次响起时,皇后彻底哭了,踉跄的跑到百里宿的房间,趴在百里宿的旁边哭道:“求你走吧!”再将这百里宿留下来,她非疯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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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混世魔王母子(有事详内)

    “求你走吧!”皇后亦求亦恨亦怒的声音响起,那声音甚至带着一分凄厉的怒吼出来,房间里的宫人们都吓的不轻。

    皇后此时的样子实在太吓人了,刚刚宽衣散发躺在床上,从寑殿冲出来时只随意扯了个衣服,披头散发,双眸困倦混浊,两个重重的黑眼圈衬托着这些日子折腾的没有色泽的脸色更加苍白,唇色发白甚至有些发干,且面上带着一种恨恨的狰狞之意,绣鞋没穿上踩着过来,整个人狼狈的哪里还像是端庄优雅的皇后,倒像是个疯婆子一样。

    而皇后一进来就是这么一样话,简直让人怀疑他们听没听错,堂堂皇后会求人吗?不会吧!然而皇后都哭了……

    床上的百里宿还闭着眼睛,却是哇啦哇啦直叫唤,眼泪更不可能流出来了,皇后看的嘴巴快让她拧到下巴后面了,这小兔崽子这到底是睡还是哭呢,他倒是会享受,将这些人都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起来,起来,给本宫走,快起来!”皇后一见立即眼睛一瞪,冲着百里宿便吼。

    百里宿“哈啊”打了个哈欠,眼睛还没睁开呢,只是此时却不叫唤了,小嘴咂巴两下便闭上了。

    照看着百里宿的现在一共十一人,主管的自然就是言嬷嬷了,言嬷嬷年纪大了一般是照看到白天,晚上上半夜先是春草,然后是辰王府里的奶妈,其它的八个人每人带四个轮夜照顾百里宿,这些当下人的为主子守夜这也是常有的事,再说还有换班的,倒还算习惯,必竟他们与安乐宫里白里要干活,晚上还不断被百里宿的超强魔音功不断骚扰的宫人还不一样,她们白天也是能换班睡的,所以论起这安乐宫里最精神的,便要算照顾百里宿这帮人了,这些人都近一直被安乐宫睡不好的宫人,以无比怨念的眼神猛盯,一个个心中还无比庆幸,看看她们不用干什么活,哄好了小世子,睡也睡的好,吃也吃的香,这活可不是一般的轻松。就是除了晚上睡不好,不过这对她们来说也有解决办法,那言嬷嬷那里弄了些安神的茶又弄了耳塞,却也能听着小世子哭声入睡了。

    这十一个人里最能和皇后说的上话的也只有言嬷嬷了,言嬷嬷看着皇后这样子,面上也没有什么疑惑意外,只是说道:“皇后娘娘最近小世子一直睡的不好,这才睡下呢。”那意思就是在说,小世子好不容易睡着了,皇后娘娘还是安静点,别将小世子吵醒了。

    皇后却是脸都气绿了:“他好不容易睡了,本宫根本没睡!”这些日子皇后真是要疯了,连着这么多天没正经睡觉,就是睡也是在白天偶尔打那么一个两个时辰的盹,白天如何的睡也补不回来,最近她就感觉脑子混混噩噩的,眼睛酸涨不停留目泪还发干睁不开,那种感觉真是要疯了疯了的感觉。

    言嬷嬷却道:“小世子最近睡的是不太好,大概也是前几天受至些惊吓,这几天照看的人太多了吧?哎,最近小世子越来越沉郁不爱说话了,之前找太医看过了,也都说小世子身子骨没什么事,但如此睡不安稳,怕是与心里影响有关系,这么小的孩子若是对未来的成长有什么影响可怎么好。”

    皇后面上阴沉:“你的意思还是本宫的不是了?!”皇后声音已经说不出的冷了。

    言嬷嬷的意思可不就是皇后的不对吗,其实按理来说皇后是被百里宿折腾的不轻,但是百里宿的出发点可是为了皇后好的,虽然做的过份,可是年少无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皇后因为那些后草木皆冰,让人这么拘着百里宿,从原来机灵可爱的孩子现在变的闷闷蔫蔫的不爱说话,到晚上还不做恶梦吗。要说如果皇后不是之前事事的非要带百里宿过来照顾,这些事也不会发生,现在事情发生了,对一个无辜可爱的孩子发火可实在不应该,不但显得小度没度量,也没资格说人吧。

    当然言嬷嬷是不可能知道这些都是百里宿故意的,不过正是如此,她才更这么理直气撞与皇后说话。

    百里宿若是错,也只错在他的年少无知,他太过想亲近皇后而已,若这都算错的话,那就实在太伤人了。现在百里宿可也算是被皇后害成这样的,是受害者,她这个罪魁祸首反来兴师问罪,这让这么多天与百里宿相处,被百里宿可爱乖巧所俘虏的言嬷嬷心中有怨气了:“奴婢不敢,奴婢没有这么说。”

    皇后冷冷看着言嬷嬷,后者却是静静的凝着她道:“这么晚了,皇后娘娘既然这几天没睡好,小世子也总算睡下了,皇后娘娘还是快回去休息吧。”

    “言嬷嬷,你虽然奶过皇上,可本宫到底是一宫皇后,你敢如此跟本宫说话,便是皇上也救不了你!”皇后眸子越来越暗,泛着着阴前途广阔冷冷的杀意。

    言嬷嬷笑了起来:“皇后娘娘误会奴婢了,奴婢这纯粹是出于好心提议的,绝对没有丝毫不敬的意思,只是奴婢之前一个人住着太生了,不太会说话,还请皇后娘娘恕罪。”然后也真露出一副,我完全为了你好的表情。

    皇后勾唇冷笑起来,又阴冷的看了一眼,睡的极为香甜,根本完全不知道这里的百里宿,转身便走了。

    “哇啊啊!”然而就在皇后转身才抬步的那一刹那,百里宿竟然又突然张大了嘴巴大哭起来。

    皇后整个脸都黑了,额头的青筋鼓鼓直笑,双拳紧紧握住,眸中像是燃烧起两簇火苗一样,轰的一下便烧起来了,这一回皇后真是再也忍无可忍了,怒道:“来人,把上将百里宿送出宫去,马上!”

    “哇啊啊啊!”大概也是感觉到皇后的怒火,百里宿睁开了眼睛,眼神里还有些茫然迷蒙不知所措,却是不停张大了嘴哇哇大哭,春草连忙抱起来拍哄着,百里宿头扭着,看着皇后愤怒的样子,突然浑身一哆嗦:“鬼……鬼……怕……鬼……”小人恐怕还不懂得鬼是什么东西,便尖叫的嚷嚷着。

    皇后快气死了,她现在这个样子是谁害死的,这个小杂种还敢骂她样子像鬼,皇后尖锐的指甲扣在掌心中,恨不得直接掐死百里宿了事,那声音已经是从嗓子眼里憋来的:“先在就给本宫送去,不,叫轩辕月来这里,马上将小世子接走,马上!”

    言嬷嬷此时声音淡淡的道:“皇后娘娘现在早已过了宫禁的时间,各宫各院都已经上锁了,恐怕没办法在这时候出去,再说了辰王妃现在住在辰宇殿,那里与后宫嫔妃住的地方有些远,想过层层宫禁,恐怕得事先拿到皇上或者皇太后的宫牌或者口谕才行。”言嬷嬷顿了顿道,“皇后娘娘,现在要派人前去找皇上与太后娘娘请示吗。”

    这大半夜的皇后折腾的不睡觉,还想去打扰太后与皇上休息,便是最后将人叫起来了将事情说了,那太后与皇上肯定也少不了责难的,你费劲吧啦将人抱走了,大半夜又闹的将人送走,你自己是不懂事的孩子,还是百里宿是,而且弄出此举,那后宫嫔妃还不定怎么嘲笑她呢。之前被百里宿弄来飞虫将安乐宫折腾了一翻,然后现巴巴去接人,现在又像送瘟神一样的,这皇后当的还真是一天半两回,只三个字概括,事太多!

    “哇啊啊……哇啊啊……”然而百里宿这魔音穿脑还没有结束,皇后顿时就感觉脑壳一阵阵刺痛,痛的快裂开了,最近因为睡眠不好,此时再在这样的刺激下,只感觉脑子一阵阵晕眩。

    “皇后娘娘,您怎么了……这……快传太医啊!”皇后身子一晃,那边已有宫女手忙脚乱前来拉住皇后。

    皇后现在也感觉到一阵的头重脚轻的,浑身晕颤颤不说,甚至还有些反胃,手脚微颤心口猛跳,浑身直冒虚汗,当即双眼一番,晕了!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众宫人大惊失色,皇后现在的样子十分难看,面上惨白不说更是晕倒了,真出什么事她们一个个都别想了好啊。

    “快,快抬回去。”蓝荷也惊到了,连忙叫着指挥着宫人将皇后扶了回去,然后连夜拿着皇后的牌子去请太医,至于原本皇后来这的目的,现在哪还有人在乎。

    春草抱着百里宿冷笑,微不可觉的道:“真不知道来做什么的。”言嬷嬷听言心中划过丝冷笑,林皇后虽然出身林府,宫里还有个太后姑姑,只不过她必竟还是少了几分心性,比起白皇后来说简直天上地下,只不过最后白皇后还是着了道,而这么多年来林皇后虽为皇后,可是大事小情总是要拿去给太后做主,这心性心计还有稳重自然是差多了。

    百里宿眼珠子圆溜溜一转,然后打了个哈欠睡了,反正那皇后老巫婆都晕了,再吵她也不容易,这几天为了折腾她,他可累坏了,虽然时不时叫一会就补眠,到底还有些睡眠不足,正好现在好好睡一觉,明天才陪皇后这老巫婆玩,百里宿嘿嘿一笑,又打了个哈欠睡了。

    “言嬷嬷您又跟着忙了这么久先去休息吧,这里有奴婢来。”春草抱着百里宿放在床上道。

    言嬷嬷点点头,现在安乐宫的人都聚在皇后的寝宫里了,这里就是原来看守的,自然就是按原来那样换着去睡了,而这一夜百里宿睡的很是安稳,然而除了照顾百里宿的的一干人,安乐宫的人依旧没有睡好觉。

    将皇后扶回寑宫时,那边已火中速派太医看望了,值夜的太医诊了诊脉也只得出皇后身体没有大碍,只是缺少睡眠又太过劳累这才晕倒的,至于皇后身上盗汗胃抽筋心脏不舒服,那也只是因为严重缺少睡眠影响的,结果太医也只是开了安神药的方子,对于那已经昏倒过去的皇后来说,对于造成皇后缺少睡眠的原因,这方子还真是鸡肋的很,根本可有可无。

    而此时皇后却好似陷入了极端混乱之中,她虽然昏倒了,只是脑子里却是乱轰轰一团,一会她梦到毛毛虫爬满了她的身上,一会又梦到那些飞虫飞扑到她满身,正在啃咬着她全身的肉,一个个瞪着红通通的眼神,好似恶魔一般,耳边也轰隆隆的作响,痛苦的她时不时啊啊乱叫,把安乐宫伺候她的宫女折腾的人仰马翻,加上连日没有睡好,这么一折腾竟然也有三个宫女跟着相即晕了,自然这些宫女没有资格让那太医这大半夜再跑一趟的,不过安乐宫里的人也都知道她们是什么情况,还不是又累又困又乏还心力交瘁吗,将人扶下去休息便没事了。

    “哇啊啊!”第二天一早,百里宿的嚎啕大哭再次响起来,瞬间点燃了安乐宫好不容易安宁下去的气氛。

    而这声音在皇后来说就好比一道惊雷,突然在她耳朵炸响了,此时在她的梦里,她正被一群飞虫飞向来淹没,而她身上正被一群毛毛虫爬满身子,这时候天空中突然响起一道惊雷,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她头顶劈去,她瞬间被劈的焦黑,然而却在她还来不及叫痛的时候,她突然听到身体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她低头一看,她的身子竟然从身下开始,裂出一道缝子,这缝子瞬速扩大,然后直接从脑顶裂开,她整个人都僵住了,没有所觉,身子好似飘起来了,然后她就看到一个黑着的球子突然冒出来,然后这个全身上下全是黑色的珠突然张大了嘴,没错,全身上下一身黑毛的这个怪物东西,竟然还有嘴,它的嘴张的特别的大,腥红的口便冲过来,张口便要将她全部都吞进去。

    “啊!不要过来,该死的东西,怪物啊!”皇后一个弹身便坐起身,那速度不过一瞬间的事,她已经全身大汉,面上吓的几欲崩裂,眸中还着的惊吓过度的恐惧。

    “皇后娘娘……您怎么了……”

    “啊啊!有怪物,有怪物。”皇后却是尖叫着,才睡了一晚上,而且睡着还做了一夜的梦,皇后此时面色惨白,眸子刺红,面色还狰狞诡异,别人看着,她倒是更像怪物。

    “皇后娘娘,没有,那是梦……你做噩梦了。”

    “梦?”皇后面上的表情还没有消去,眼睛倒是泛带迷茫:“虫子呢,虫子呢。”皇后坐在床上转着身子在寻找,总算在没有寻到一只虫子时,这才慢慢松了一口气,靠在床头,是半天没缓过气来。

    “快,给娘娘端杯茶过来。”蓝荷连忙指挥宫女去做,皇后心情慢慢平复着。

    “哇啊啊!”那边百里宿还大哭着,皇后顿时眸子一凝:“该死的小杂种,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要掐死你,本宫要掐死你。”皇后怒极,揭了被子便要下床冲向百里宿那里。

    蓝荷一听快吓死了,连忙扑上去阻止:“皇后娘娘息怒啊,皇后娘娘您冷静一点,您这么过去怎么成啊,现在小世子要是出了事,皇上太后第一个找的就是您啊。”

    “哇啊啊!”这时那边魔音穿脑还没消去,皇后却已经气的整个脸上肌肉都不断抽搐着,刚才那一瞬间她真恨不得直接奔过去,亲自掐死百里宿,但她真这么做了,别说皇后做不成,最后会不会有性命之忧都难说,残杀皇室子嗣,便是她这个皇后,在证据确凿面前,那也是无力回天的。

    而此时的呈祥宫里,太后正在用早膳,而今天也正好是欧阳月来侍疾,不过这侍疾本来都是太后用好膳才招人前来的,今天欧阳月却是早早就来了,来了也不多说,战嬷嬷行礼也只是有气无力的样子,然而战嬷嬷再问些什么也不说话,直到太后出来欧阳月问了好,便站在一边。

    太后这正用着膳,欧阳月又不是下人,怎么可能不叫她吃,欧阳月倒是坐下了,只是一副魂不守舍,面前摆着碗筷半天也不动一下,眸子看着这些菜,看看竟然还眼泪盈眶,眼看着就要哭了?

    太后与战嬷嬷不禁对望一眼,太后这碗也端不起来了,看着欧阳月这样子她还怎么吃的下去,不禁轻咳的问了一句,放下筷子道:“老七媳妇,你这是怎么了,看看你一点精神都没有,可是出什么事了,有事就跟皇祖母说,皇后祖到底是过来人总能给你出出主意。”

    欧阳月抬起头来,弱弱的看了太后一眼,轻轻抿着唇,深深吸了下鼻子,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让皇祖母费心了,中是孙媳妇昨夜没有睡好,所以看起来精神不济罢了,孙媳妇一点事都没有,请皇祖母放心。”

    “噢,是这样吗?”太后挑挑眉。

    欧阳月又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当然是真的,孙媳妇哪敢欺骗皇祖母呢,这真的是真的。”看着欧阳月一直强调,面上也带着丝激动,分明就是在说慌,不过既然如此,太后自然不会再问了,端起碗来便继续用膳。

    只不过一会却传来了欧阳月的抽泣声,太后抬头一看,欧阳月已经手忙脚乱的擦脸泪,你还装什么啊,全让人看到了,太后叹息道:“老七媳妇,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难处就说,可是你身体不舒服,那无碍,你先回去休息吗,你少侍一天疾也无碍,不要因此累坏了身体,不然皇祖母心中也会有愧疚的。”

    欧阳月连连摇头,速度之快之用力,甚至两滴眼泪都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出落在桌子上了:“皇祖母,孙媳妇是真的没有事的,请皇祖母不要赶去孙媳妇,呜呜呜……”这回倒是真哭出来了,太后无奈便没多说。

    只是低头端起碗的瞬间,眸中却闪过一丝暗光来。

    因为欧阳月的关系,太后的早膳也没吃多少东西,便让人收抬下去了,欧阳月还一如往常一样只坐在一边待着就行,便算侍疾了,不过今天也真是凑巧了,一个宫女因为做事匆忙走路的时候摔伤了腿,欧阳月一听立即跑去抢着做这宫女的工作,便是战嬷嬷怎么劝都不听,就怕慢一点都会被抢了宝贝那迅速奔出去了。

    太后一阵怪异道:“这辰王妃今天这是怎么了,以前都好好的,今天怎么突然这么怪。”

    战嬷嬷也道:“是啊,奴婢看着辰王妃心中分明有事,可是怎么问都不说,而且看行为,还分明有着要讨好什么人的意思,也不知道……”

    太后眸子闪烁了一记:“不要管她,看她能忍到何时,不愿意说更好,省得哀家为他们那些破烂事心烦。”

    “是太后娘娘,奴婢明白。”战嬷嬷立即回言道。

    不一会欧阳月端着盆进来,冲着太后笑道:“皇祖母,孙媳妇伺候您净手。”说着,便扯着笑走过来,然而就在走到太后的时候,突然之间异样发出来了。

    那欧阳月刚才起开时摆放在一边的椅子,此时一支腿伸出来,欧阳月也没注意,向前这么一迈,就看她惊吓大叫一声:“啊!”然后整个身子便全都向前扑去,那她手中端的水自然也就脱手而出。

    “太后小心!”战嬷嬷惊讶大叫,看着那盆砸过来,也来不及想了,直接一转身子便向太后扑去要保护。

    “哗哗啦!”

    “吸吸……”战嬷嬷猛的倒抽一口冷气,只见那盆水顺势照着战嬷嬷的头便浇了下去,也好在战嬷嬷保护得当也及时,不然太后怎么也要被殃及,然而战嬷嬷后背整个全湿了。

    厅里的人所有人都愣了,太后也一脸惊讶,欧阳月更是吓的面色大变道:“皇祖母,对不起对不起,孙媳妇不是故意的,孙媳妇真是不是故意的呜呜呜……皇祖母孙媳妇给您擦擦……”

    战嬷嬷被水浇的那叫一个透心凉,看到欧阳月还要冲过来,哪里想别的,回手便是一挡:“不要过来,辰王妃,你要对太后做什么。”

    然后这一挡,她本以为没使多大力气,只是怕太后出事,回手的动作,但欺辱其实力度着实不小,欧阳月“啊”的惊叫一声,竟然撞到了桌子上,整个桌子经不住这样的撞击,桌上盘盘碗碗“哗啦啦,砰砰,啪啪”落地全都碎了,一桌子的菜太后还没用上两口,此时全不能吃了。

    “哎呀。”然而欧阳月却因为这个劲,撞了桌子又滚到了地上,又惊又痛的叫了起来。

    “辰王妃,你要做什么,胆敢如此冲撞太后,做出这种危害太后的事,该当何罪。”战嬷嬷气不轻,现在她感觉身上衣服全都贴在身上了,虽然她保护了太后,只不过太后也不能完全幸免于难,此时脸上、头上还有些湿,战嬷嬷立即拿出帕子为太后擦试,一边质问着。

    太后沉着脸不说话,只是眸子却是分外锐利的看着欧阳月。

    “哇啊啊……”然而欧阳月回答的更直接,坐在地上便哭了起来。

    太后面色更难看了,她这被冲撞的还说什么呢,这罪魁祸首还哭了,她有什么可哭的,有什么可委屈的,当然太后更相信她这是怕的,而事情也果真如此,欧阳月抬起泪蒙蒙的小脸,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道:“皇祖母恕罪,皇祖母恕罪啊,孙媳妇怎么敢冲撞皇祖母,孙媳妇真是无心的,请皇祖母饶命啊,呜呜呜……”

    太后却是面色沉了沉:“哀家什么时候说要你的命了,你哪里来的委屈。”

    “皇祖母饶命……皇祖母饶命……”

    太后眸子一眯,眼中不可遏制射出一道杀意,但是更快的收了回去:“行了,你先起来吧,你平时看着也是个稳重聪慧的,今天怎么做这么毛毛躁躁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欧阳月愣了一下,哭的更厉害了。

    “什么了,有事便走,没事就走吧,哀家不想听你哭!”太后怒斥一声,瞬间吓的欧阳月收回了泪,委屈的抿着唇道:“皇祖母,其实……其实是这几日听到宿儿连夜来睡不好,孙媳妇这是担心的,而且听说宿儿昨夜又睡不着大哭,听说母后还因此病倒了,孙媳妇这是担忧宿儿身体,同时也怕母后出什么事。”

    “噢,有之等事?”太后倒是一愣。

    战嬷嬷连忙道:“是的太后,皇后昨夜确实是晕倒了,听说是因为操劳过度,只是奴婢还没来的及说。”

    一般情况下,这战嬷嬷为了怕太后听到什么影响食欲,所以不是十万火急的事,她都会在早膳之后说,所以这件事太后倒确实还不知道,只是这操劳过度?皇后那里有什么可操劳的,几个账本和一些宫中的分配,这都是先人定下来的,皇后照着做,然后调派下人也就是了,这若能造成操劳过度,那皇后未免太无能不经事了。

    “听说是皇后娘娘因为这几夜没睡好,才导致的劳累。”

    “呜呜呜……宿儿……”一听到这,欧阳月哭的更厉害了,战嬷嬷看了欧阳月一眼,依旧道:“小世子这几日夜里总是睡不着,并且哭闹不休,安乐宫的一众人都受到了影响。”

    太后皱了皱眉,欧阳月却是急道:“皇祖母,宿儿他还小,他根本不懂得这些啊,他也不知道会给母后带来这么多的麻烦,他也是无心的啊。孙媳妇太怕他出事了,所以做事才心不在焉,求皇祖母恕罪。”当下人都哭成个泪人了。

    太后却是看了战嬷嬷一眼:“去换身衣服,随后扶哀家去安乐宫去看看。”接着又淡淡看了欧阳月一眼,“你是思念宿儿心思,担忧过度以至于分神,皇祖母懂得,虽然你行为过失,不过今天这事就算了,只是你以后可不许再做出这么莽撞的事来,这呈祥宫里有那么多下人,怎么用的着你一个王妃跑前跑后的。”

    欧阳月却是咬咬唇,弱弱看着太后道:“皇祖母,若是母后火气消不下来,孙媳妇能不能求皇祖母为宿儿求求请,孙媳妇就是做牛做马都可以。”

    太后淡淡看了眼欧阳月:“宿儿也是哀家的曾孙子,哀家怎么会眼看着他出事呢,再说你将你母后想成什么样的人了,她也是个惯来大度的,不然你来伺候哀家,她那样一个清静惯了的人,怎么会主动要来宿儿照顾,这出法点说到底还是为了你们好,你可不能因此反而怨上皇后了。”

    “不不不,孙媳妇从来没这么想过,母后愿意照顾宿儿孙媳妇感谢还来不极,只是母后到底是因为宿儿有些操劳,孙媳妇也是怕节外生枝。”

    太后摆摆手:“好了,你这么没有精神,哀家也不留你了,你先退下吧。”

    欧阳月有些犹豫,最后还是退了下去,不一会战嬷嬷换好了衣服,便扶着太后带了一众的宫人去往安乐宫。

    而这太后呈祥宫里听到这个消息,宫里其它嫔妃那里哪能不知道,更何况这些日子皇后还一直免了众人的晨昏定省,一听到皇后操劳过底昏倒的消息,众人不管是看好戏幸灾乐祸的,随大流看热闹的,真正关心的还是其它的,几乎各个宫的都经动了,正不约而同的来安乐宫。

    然而来到安乐宫,这些人再次傻眼,现在是什么情况?她们怎么有些发懵呢?就是见多识广的太后也愣在那了。

    只见安乐宫大厅里一片吵杂,皇后虽然换了平时的正装,可是那脸上难看的根本是用胭脂都遮不住的,黑眼圈像是两个黑墨一样长在眼圈旁边,眼睛刺红一片,嘴唇还有些干裂,正一副悲愤愤怒的冲着旁边直道:“求你快走吧,快走吧!”

    那一边上,言嬷嬷抱着小脸白里透红,一双大眼睛哭的红红的,一个劲的要挣脱出言嬷嬷怀里往皇后那伸的不是百里宿是谁,只见百里宿哭的十分厉害,哭声十分清脆委屈,又十分伤心的哭叫道:“皇祖母……要……皇祖母……不要……呜呜……要皇祖母……呜呜呜……”那样子便要去抱皇后,皇后却是吓的直往后面仰。

    而这大厅里此时也不止两个人在哭,地上还跪着一个人,身段十分纤细苗条,此时更是害怕的哭,连连求饶:“母后……母后求您不要生宿儿的气,宿儿他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宿儿他也不愿意的,宿儿是那么的儒慕母后,求母后不要怪罪他,求母后了……”

    一时间这屋子里三个人的声音不时响起,甚至交缠在一起,再加上旁边拉扯劝说的宫人们,声音咬杂的直在耳边轰隆作响一般,刺的耳膜都有些疼。

    “好了!”太后听这声音涨的头都疼了不禁开口。

    “求你快走……”

    “皇祖母,要皇祖母……”

    “求母后原谅宿儿……”

    然而太后可太代估了这屋子里的噪音了,她这声音简直跟石沉大海一般,瞬间就被淹没了,太后眉头不禁一坚:“都给哀家闭嘴!”太后气极一吼,还真是有效果,屋子里的人都停止了哭泣纷纷看向她。

    看到大厅门口一堆人都愣了,尤其还看到太后绷着一张脸,一个个吓的立即跪下来行礼。

    太后冷冷的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跟哀家说说,堂堂安乐宫,皇宫的寝宫,竟然像是菜市场一样吵杂,简直太失礼了。”眼神在皇后身上扫了扫,看了眼百里宿,最后眸子微凝的盯着欧阳月头顶。

    言嬷嬷抱着百里宿行了礼,依旧跪在地上开口道:“奴婢见过太后娘娘,事情是这样的。小世子之前之前安乐宫飞虫事件后,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被拘的,这些天白天都有些安静、闷闷不乐的,只是到了晚上却是常常做噩梦被吓醒,奴婢们哄着睡着了,没过多久小世子还会再次吓醒,皇后娘娘因此多日里睡眠不好,这日子一久便有些积劳成疾了,昨天夜里便晕倒了。”

    “今早清醒过后皇后娘娘便想要送小世子离开,可是小世子与皇后娘娘生活了也不算短的时间,已经有了感情,之前为了讨皇后欢心才犯下过错,实际上是抱着亲近的心思,小世子虽然年纪小说不明白,可是似乎也感觉要离开了,却是哭着闹着怎么样也不想离开皇后这里。”

    言嬷嬷又看了眼欧阳月道:“辰王妃怕是有些误会了,辰王妃进来时正看到皇后让世子离开,世子又哭闹着不走,以为皇后被世子惹怒了,所以吓的直哭求着。”

    太后看了言嬷嬷一眼,嘴角深深一抿,似乎要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嗤!”孙昭仪忍不住轻嗤的嘲讽了一声,当初是谁巴巴的要接辰王世子来的啊,听说欧阳月本是不同意的,现在怎么的受不了了吗,不知道一句话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吗,看着百里宿虽然被太后一斥吓的不哭了,却不断伸着手要够皇后,皇后却一副极力躲避的样子,孙昭仪便想笑,这是不是就叫自食恶果啊,皇后这一回被这辰王世子折腾了几翻让安乐宫闹的鸡飞狗跳的,现在实在受不了要送人,里子面子可算是都丢尽了。

    “皇后,你怎么说。”太后面色也不太好,显然这皇后穷折腾闹出这么多事,还以这样的结局收场心中正恼怒。

    皇后面色也发黑着,她能不知道这样会让会让她自己没面子吗,可是没面子与这被折腾的快了半条命哪个重要,反正将来这辰王府的一个个她都不会放过,她会一个个将他们都折磨至死,到时候必然要找回里子面子的,这一回她便忍一回又何防,赶紧将百里宿这小兔崽子送走了,她才能睡两天安稳觉,现在她都觉得眼睛睁不开,现在她什么都不想,就想死死睡上两天再说:“是,母后,臣妾身子不舒服,恐是没法照顾宿儿了,这才让人将他送走。”

    “既然如此,那便依皇后吧,老七媳妇你一会便将宿儿带回去吧,皇后凤体微恙现在正需要休息,确实不方便照顾宿儿。”太后一说,那就算是最后的结果了。

    欧阳月一听忙擦擦眼泪感激的冲着太后道:“谢皇祖母,谢母后不怪宿儿之恩,宿儿快到母妃这里来。”

    听到这,皇后也微微松了一口气,百里宿眸中还有着泪水在打转,以至于没人发现他眼中闪烁的光芒,只见他突然挣开言嬷嬷,尖叫道:“宿儿要皇祖母……”

    “嗖”便飞了过去。

    “砰!”直接撞到皇后身上,皇后没有料到,直接被撞的两眼女白,“嗷啊”的叫了一声,翻出白眼仁,晕了!

    ------题外话------

    亲爱的们,小暄首先要感谢亲们的给力支持,有了可以去桂林参加年会的机会,小暄特别感谢,小暄很感动也会继续努力,所以为了去年会也不想让减少字数所以这几天时刻准备的码字中。

    16号也就是今天啦,小暄已经是去桂林的路上了,到了那里情况不太知道,不知道上网情况,评论会找机会回的,若是不行的话会回来一起回复滴,小暄爱你们~接下来几天的更新依旧是存稿按时放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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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2261/ 第一时间欣赏重生之特工嫡女最新章节! 作者:火小暄所写的《重生之特工嫡女》为转载作品,重生之特工嫡女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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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特工嫡女介绍:
重生后的欧阳月发现原身真是个倒霉蛋! 嫡母不亲,庶姐虚伪,姨娘狠毒!更可悲的是,她不单是京城三丑!还被陷害撞见庶姐与未婚夫偷情惨遭杀害! 呸!欠我的通通还来!!! 身为特工的她退役后准备生子,临时接到国家重要任务丧命,带着鬼儿子强势重生的她,十八般武艺皆有涉猎的她,岂是那些魁魅魍魉斗的过的! 你们有张梁计,我有过墙梯,斗的你们哭爹喊娘,叫苦不迭! 不过这个所谓的亲爹,看着宠她,为何又一副若即若离满腹心思? ★精彩片断 “妹妹,这次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某女一脸指责,话里尖酸刻薄。 “啪啪啪!”清脆的巴掌突然在某女耳朵响起。 大厅众人只见某女说说话,头忽然左右摆动,跟得了失心疯一样,嘴里“哇哇”叫个不停。 十余次后,某女涨红着一张脸,惊恐大叫“谁,是谁暗算我!” 大厅众人一副活见鬼的样子,哪里有人暗算她,是她自己抽疯。某女捂着刺痛的脸,惊的四下扫看,却无所惑。 她身后,忽的飘出一个影子,冲着对面伸出V的手势。 欧阳月轻笑,眨眨眼‘儿子干的好!’ ★ 庶姐一次又一次狠毒算计,最后落的凄惨落败…… “妹妹,求求你放过二姐吧,我们以前是最好的姐妹啊!” 欧阳月轻托起其下巴,笑的如沐春风,话却好似寒冬霜雪:“姐姐,在你设计毁我名声,害我性命时,你有将我当成你妹妹?” 刚才还一脸凄楚之人,面上一白阴冷回视:“你……你根本没有失忆,你一直在设计我!你该死!” 欧阳月冷笑:“欧阳柔,我一直只是在反击,人在做天在看,这是你的报应!” ★ 那时未婚夫后悔求上门来,她眯眼冷笑,冷斥:“一个被人玩烂的,本小姐不屑要!” 面对她的污辱,未婚夫脸上青红交错,却不敢出言不逊,又是为何? ★ 集各国最优秀精子精提孕育而生的儿子,“飘”来坐于她肩上,明媚忧伤道:“好无聊,好无聊啊!” 那谁谁因得罪他,被这小恶魔下泄药恶整,最后还不过瘾直接将人踢那到茅坑里,让人几天吃不进去饭,还无聊?! 圆滚滚的大眼睛望过来:“老妈,人家想去妓院玩~”接着某小恶魔露出一个诡笑。 欧阳月嘴角一抽,大掌拍飞:“你谁儿子,不学好!” 某小恶魔蹲在墙角画圈圈,大眼睛亮闪闪的不满嘀咕:“老妈是悍女,老妈是悍女,老妈没人娶……” 欧阳月怒从胆边生,拉起儿子进行思想教育! ★ 至于欧阳月到底有没有行情呢,看着那跟着后面屁股跑的病美男就知道了。 “娘子~你跑慢点啊!为夫好累~”一副病弱却出奇俊美的男子,气喘吁吁追着跑。 欧阳月暗恨:“你个怪物,我不干了,你离我远点!” 男子一听眼神一厉,身上气势瞬间一变,“嗖”扑向欧阳月,有什么事先做过再说。 欧阳月直翻白眼,做完还有个屁功夫跑啊! 某男狡猾一笑,抱着软玉温香,睡觉觉~ ★ 当上一代的秘幸揭开,当一切阴谋展露,他们携手抗敌。 所谓上阵父子兵,打仗夫妻档,夫妻联手,所向披靡! ★ 种田,宅斗,宫斗,各种斗。宠文、爽文,一对一,男主绝对干净,一心一意爱女主。 亲们喜欢就收藏吧,这是小暄更文的动力~ 完结宅斗爽文《重生之嫡亲贵女》重生之特工嫡女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特工嫡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特工嫡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