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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特工嫡女全文阅读

作者:火小暄     重生之特工嫡女txt下载     重生之特工嫡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31,好我要你!

    冬雪本能一闪躲过,欧阳月撩着车帘,回身一闪跳下车子也躲了过去,倒是春草听到有异动好奇钻出头,看到一黑物向她脑门砸来,当下惊叫一声跌坐回去。

    欧阳月刚一跳下,身子半扭着,在黑物砸向春草时反手一抓拦下来,只是一看手中的东西,脸当下黑了。

    那是一双黑漆漆的破布鞋,鞋头还有两个明显顶破的洞,并且散发着一股酸臭的气味,欧阳月当下一甩手,那东西流线一样又扔回了院子,欧阳月嫌恶的拿着帕子擦手。

    “哎呦,哪个混蛋,竟然拿东西砸我!”接着从里旋风一般闪出一个黑影,冬雪欧阳月迅速一闪,却见那黑影直接往欧阳月这边冲来,欧阳月眼睛一眯,冬雪拉开架势迅速劈开一掌,那黑影速度极快,半路上弯腰一闪直冲欧阳月过来。

    欧阳月双拳微握,那黑影手爪如勾直接向她抓来,她嘴角勾笑前腿一迈,身段如柳向侧一闪,另一腿发狠了向奔跑之人胯下踢去!

    “哎哟哎哟,可坏了,疼死我了!完了完了,不能人道了!”那人双腿急忙一并,欧阳月只觉得腿被两个铁钳子夹住,无法动作也根本没踢到地方,这人竟然鬼叫起来。

    春草小心望出来,当下惊叫:“啊,流氓,放开我家小姐!”

    那冬雪双手使力,照着男子头上劈去,欧阳月伸出双指,速度极快的向男子双眼叉去,这样下去不瞎也要失明一阵!

    “哎呀,一群狠毒的小丫头,老小我不玩了!”那人一见飞跳向后,直接拍开冬雪的手,闪身便奔回铁门,不一会就不见踪影!

    冬雪有些心惊,好快的速度:“小姐我们还进去吗……”

    “进!当然要进!”她的字典里没有认输,之前腿被夹之仇她不会这么算了!

    欧阳月一把推开铁门,却见这铁匠铺比外面看起来还荒凉,几个烂木架堆放在两侧,头前两个歪脖树,随风一吹直掉烂叶子,春草捂着嘴小声道:“小姐,这里面好怪,要不我们先走吧,让我哥带几个人过来查探吧。”

    欧阳月却笑:“晚上来一定更有趣,我就喜欢这种鬼森森的屋子,多刺激啊,是不是冬雪。”

    冬雪木然的点头,眼神却是闪了下,春草扁了扁嘴,还是有些害怕的四下扫看,欧阳月耳朵微动,嘴角勾着兴味的笑,直接往大厅走去。

    “啪!”

    推开同样烂的掉漆的前厅大门,就看到正厅椅子上坐着一个身着黑补丁衣服,头发乱成草,脸像几百年没洗的老头,光着黑黑的脚丫子,翘着二郎腿,手上拿着个铁烟杆“吧叽吧叽”的抽着,看着欧阳月三人进入也不意外,甚至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欧阳月笑了下,先扭头望着春草:“春草你去院子里将鞋拿来给老先生。”说的正是之前她随手扔回去的臭鞋。

    “是,小姐。”春草眉眼分明有些嫌恶,不过还是听话出去。

    欧阳月已走到堂前,向老头敬了一礼:“晚辈听闻老先生十分精通炼器,不知道今日是否有荣幸请老先生为晚辈打造一物?”

    “吧叽”老头深吸了一口,长长吐出,烟圈散缓飘于空中,烟后老头的目子分外精锐的打量着欧阳月,冬雪身子一僵,似乎有些意外这老头给她的压力,照比冬雪,欧阳月就显得淡定的多了。

    少女一身浅绿色衣衫,面上笑盈盈的,眼睛弯成月芽状,模样十分乖巧灵动,似天真浪漫不懂人情,也感觉不到打量,铁老看的眸子深了深,懒散道:“老头就是个混吃等死的,炼器也就一般般吧,给的出价钱老头就炼着玩玩。”

    “小姐,鞋拿来了。”春草微皱眉眉,用手帕包着那些烂鞋拿进来,欧阳月当下笑道,“给老先生穿上吧。”

    “是……”春草低着头,然后刚一走近,那铁老烟杆子一转,指向欧阳月,“不要她,你来给我穿!”

    欧阳月笑了,轻抬步子走来,春草惊道:“小姐,这老头这么脏,还这么没规据,怎么能脏了小姐的手!小姐我们不用他炼了,奴婢就不信京城还找不来一个比他好的吗!”

    欧阳月笑着摆手,春草顿时收了声,虽然面上表情还很不赞同,但从小姐重伤醒来后,她就发现她不敢质疑小姐的决定,一个眼神扫来,她都能吓个半死!

    欧阳月没接过鞋,只是身子一转,在铁老一侧的主位坐下,笑眯眯望着后者:“若是老先生将我要的东西炼好,替你穿鞋又有何不可?可是本小姐金贵的很,你若没本事怎配本小姐纡尊降贵呢,您说是吧!”

    铁老抖了抖胡子,眯了欧阳月一眼:“也别激我,要炼什么,说说看。”

    欧阳月从随身荷包中拿出打开一张纸递了过去,铁老本来不在意的看着,随后瞪大眼睛,有些震惊的看着欧阳月:“这个东西,你怎么会有,不是,你从来得来的图。”

    欧阳月忽然灿烂的笑了起来:“噢,这个东西啊,我随便画的,你做的了吗!做不了我再找其它能手做也行!”

    铁老根本不相似欧阳月的话,这种东西怎么会是一个小姑娘画的出来的,看看图上精密的构造细节图,由整体到每个细节都十分详细,而且这东西实在闻所未闻,他都没有把握能做出,更何况其它人!

    铁老做了一辈子的兵器,这东西图纸一拿出,他就震惊的不行,若是能做成,他的技艺一定更上一层楼!

    “这东西十分精妙,我若做不出来,这天下怕是没人做的出来,你这东西只能我做!”铁老眼珠子转了转,“不过我为你造这东西可以分文不收,但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欧阳月挑挑眉,眼睛弯起来:“噢,是什么要求?”

    铁老嘿嘿一笑,样子有些猥亵,伸手指向欧阳月:“我要你!”

    “什么!不要脸的老东西!”这一回春草实在忍不住,尖声骂道!

    欧阳月面上笑意却更深了……

    ------题外话------

    咩哈哈,这个老头有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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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软硬兼施!

    “好啊!”欧阳月十分淡定的回道,不止春草不可置信瞪大眼睛,冬雪和铁老都怔愣的看着她。

    欧阳月浅浅一笑,眼神扫了铁老一眼,秀美的手轻捂着嘴,有些吃惊,眸子却带着笑意:“只要铁老能做出这东西,其它的事都好说……”

    春草气没提上来,差点背过气去,小姐这是……这是,难道不明白这色老头的意思吗?小姐这样的贵门千金,怎能自降身份委身给这糟老头!

    春草一咬唇,今天不论小姐说什么,她也不能让!

    春草一抬步刚要说话,欧阳月淡淡的声音已响起:“没想到老先生年纪这么大了,老当益壮的很嘛!”

    “……”铁老没有说话,总感觉欧阳月这话不是什么好话。

    “小女子有那么一点的积蓄,只要铁老事办成了,保铁老在花街玩上一个月也是不成问题的。”铁老脸上顿时一僵,欧阳月继续道,“那里面什么风情女子没有,什么冷艳的,俏丽的,可爱的,娇媚的,才貌双全的,想想铁老真是艳福不浅,我若为男子,定要去里面见识一下的。”

    欧阳月直接将铁老往嫖客身上靠,她答应了,显然与春草想的不一样,春草松了一口气站了回去,她就说吗小姐怎么会这么糊涂。

    铁老胡子翘了翘,拿眼睛直剜着欧阳月,后者一脸无辜:“怎么,铁老对这还不满意,要不我这就回去找个牙婆子挑几个面色好的丫环来,铁老一人住在这里,看着寂寞的很,春草回去挑几个丫环来伺候铁老!”

    “是,小姐。”春草一矮身子,偷笑的转身离开,明显去买丫环了,铁老脸顿时涨红,“回来,回来,老小不需要!”

    然后扭着头冲着欧阳月直瞪眼,气哼哼道:“小丫头机灵的很,你该清楚老小说的是什么意思!”

    欧阳月一脸疑惑:“我不知道啊……”

    “这种图纸你还有多少?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老小什么都答应你。”

    欧阳月眸子明显一亮,:“听闻拥有第一神匠之称的铁氏一门,代代相传都是匠痴,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铁老身子一僵,眸子深了几分:“你怎么会知道!”

    冬雪一愣,这个名号她也知道,但却无法将第一神匠后人与这个铁老联系在一些。

    据闻第一神匠铁战,从小天赋异秉,堪称当世天才,年仅十岁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却不走仕途,对匠器与阵法十分喜爱。他不顾家人反对一直用心钻研,更是先后打造了当世闻名的五大兵器,每每拿出一样都是天下争夺的神器。

    传闻铁战鼎盛之时,更有得他一器可夺天下的言论,但盛极必衰,古代帝王怎可允许这种动乱朝庭的流言传出,当时四国都派出杀手刺杀铁战。

    铁战也知自己劫数难逃,早先将自己必生心血手扎传与自己的心爱之作给了几个爱徒与其子,然后在刺客上门时跳入溶炉之中,但四国杀手没因此放弃追杀铁战的后人,经过十几年的追杀,铁战后人相继惨死。

    第一神匠也早成了传说,冬雪不敢相信,眼前的糟老头就是铁战的后人?

    欧阳月却是定定看着铁老,铁老眸子沉淀,幽光一闪,铁老在朝庭来说可是罪人之后,这事传出去铁老定要被追杀的!

    显然欧阳月说出这事,有威胁之意!

    而欧阳月也是无意中在一个野书上看过铁战的描述,只是几笔带过,她却放在了心上。

    她是特工,她不是古人,古人那些飞天遁地她不懂得,她的自保手段与这些古人也不一样,而这时代造不出手枪,她就得另辟一途,这才想到打造暗器。

    她让宿儿去地府百宝库查关于铁战一族的资料,隐隐有种感觉,铁战也是当世天才,这一天他不可能想不到。像现代就存在一些历史悠远不足外人道的家族后人,这铁战就一个传人也没有?这才让冬雪挨家打探,想先探探京城各铁匠铺的水准。

    看着铁老望着自己的眼神越来越深,最后转为阴暗的杀意,欧阳月蹲下身子,拿起春草扔在地上的烂布鞋,笑容满面抓起扶起铁老的脚细心为他穿上,她这一举动厅里其它三人都愣了。

    铁老眸子越来越深:“铁老是第一神匠后人,您的信誉我信的过,我希望我打造的东西,只有我们四人知道!”

    铁老看着欧阳月,突然哈哈大笑:“好你个鬼灵精的丫环,好,你跟我进来。你们两个在外面待着,私自跟进去,死了老小可不负责!”说着他转身往内堂走去,欧阳月直接摆了摆手,示意春草冬雪在此等候。

    欧阳月进去足有两个时辰,直到春草与冬雪实在坐不住想硬闯之时,铁老哈哈大笑的拉着欧阳月走出来,那眼睛亮的,那脸乐的跟朵花似的:“你个鬼丫头,懂的还不少,老小开眼界了开眼界了,你放心,那东西包在老小身上,你不让说,老小绝对不说!”

    “铁爷爷是谁啊,我当然信的过您了,那我就等您的好消息了。”

    进去时还十分生份的两人,出来的时候跟亲孙两似的,看的冬雪与春草眼睛都直了,直到两人坐上马车,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铁匠铺里,铁老抚着乱糟糟的胡子,笑的意味深长:“好个丫头。”

    说着转身进了内堂,又转了好个个暗道才进入一个小院子,里面一间普通不能再普通的石屋,一进入里面,打造兵器的用具一应俱全,这里才是铁老工作的地方。

    这一边欧阳月与铁老谈好,也松了一口气,想着出来挺久已到午时便道:“冬雪先不回府,找一个酒楼先用些东西我们再回。”

    欧阳月的马车从聚元街拐出便来到成华街,最后冬雪将马车停在香满园楼下,这香满园在京城也能列入十大酒楼行列,此时自然车水马龙。

    欧阳月刚被春草扶下来,却从酒楼里突然冲出一个身影,那人看到欧阳月眸子瞪的溜圆,眼里是留不掩示的恨意,骂道:“贱人,你还敢来这,给我滚!”

    欧阳月一愣,等看清是谁后,面色顿时一沉!

    ------题外话------

    猜猜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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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英雄救美?

    来人一身青色长衫,半跨门而出,愤怒的脸与气势,立即挡开前往后出的行人,这个人欧阳月不相熟,但却是仇敌关系!

    此人正是当时受欧阳柔诱骗,前身闹上门去,最后退婚的怀远伯府二房独子,林白倩的堂弟林白宇!

    当初前身闹事之时,林白宇正巧不在京城,虽是由家里长辈不胜其扰,瞧不上将军府这样的人家做主退婚的,但伤害却是存在的,试问谁被逼在家门退婚不是天大的仇怨!

    可这件事欧阳月也是受害者,林白宇如此做,掉的是两人的面子!

    “林公子安好。”欧阳月表情平淡,默默施了一礼,林白宇的面色更难看。

    “好啊,你还知道我是谁,我以为看到我你定该就地一滚,逃之夭夭才对呢,我现在恨不得弄死你呢!”林白宇生的白白净净的,眼睛很大,愤怒瞪起,就如两个铜铃般吓人,偏他长相趋于可爱稚气,嘴角还带着两个小小的酒窝,正是传说中的娃娃脸,之于欧阳月没什么恐吓作用。

    欧阳月嘴角淡淡勾起:“本小姐为什么要逃,我未做过半件于心不安的事,既然光明正大,见到鬼我也不用惧的。”

    “贱人,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哼!行事疯狂大胆,没有德行,你这种女人注定一辈子嫁不出去,所以才会嫉妒的阻人姻缘!你定然不得好死!”林白宇气的面色涨红,那表情恨不得当场撕了欧阳月。

    这街上本来进出的客人就多,林白宇挡在酒楼门前,自然引起许多人的注目,欧阳月也算是名人,当初正是被林白宇欧阳柔婚事所累,自然引起围观,随着林白宇的话,不少人开始对欧阳月指指点点。

    “这女子当真不要脸了,与男子这样当街对骂,跟泼妇没两样!”

    “她配叫泼妇吗,不敬不孝不友爱,我看这种人就该定个罪名直接处死!”

    “看林公子也是俊郎风才之人,这三小姐其实是看上未来姐夫,所以故意破坏姐姐婚事吧!”

    “哈哈哈,说的有道理!”

    听着欧阳月眉色一沉,突然转过身,面上见不到半分怒意,更甚者还带着笑意,却让所见之人皆吓的退步,这欧阳三小姐给人的感觉怎么这样奇怪,刚才笑着,却让人感觉她拿刀在晃一般骇人!

    不怪欧阳月生气,这些人说话半点不留口道,不但骂欧阳月不顾亲情,甚至还败坏她闺名,骂她自甘下贱!所谓宁拆十座庙,不诉一桩姻,欧阳月还坏的是自己亲姐姐亲事,那行为更加恶劣!

    欧阳月已经回头,望着林白宇淡淡道:“林公子,若要人不知除非已未为,之前传言你好色脾气暴躁,府中下人被你责骂打死之多,简直令人骇人听闻!我为姐姐幸福,敢冒天下大不为,林公子实在不该怪我。”

    林白宇一愣,眸色渐渐沉淀,欧阳月抬步向前,冬雪推开林白宇,欧阳月临近的时候轻言:“谣言误人,三人成虎,传到我耳里的时候,我就必须为人出头了!”

    “站住!”擦身而过时,林白宇忽然喝道,“你不许进去!”

    欧阳月转头,刚才的话只要是聪明人,就该明白什么意思,这林白宇还想做什么纠缠,却见后者嘴角勾笑:“不论原因如何,你当日辱我却是事实,现在这香满园不欢迎你,给我滚!”

    欧阳月有些诧异,这香满园竟是林白宇产业吗?

    林白宇笑道:“你想的没错,我虽然父母早亡,但给我留下的产业却不少,这间香满园正是我的产业,这些你们都没想到吧!”

    林白宇分明意有所指!

    林白宇自幼父母双亡,说的好听是被大伯怀远伯收养,也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怀远伯即使没有儿子,但林白宇想继承怀远伯府也不容易,更何况洪亦成比林白宇发展更好,欧阳柔自然要选择后者了。

    若是知道林白宇是这香满园的所有者,欧阳月敢肯定,欧阳柔绝不会做的这么绝!

    然而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欧阳月若是认输灰溜溜的离开,那刚赢得的好名声,也消失殆尽了!

    就在欧阳月皱眉沉思之时,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着灰袍的持剑男子,男子附在林白宇耳边说了句话,林白宇面色一变,看着欧阳月眸子更深沉,最后紧抿着唇冷漠道:“里面有贵客相请欧阳小姐,请!”

    欧阳月眨眨眼睛,对这样的变化没有想到,但这般解她困境之人,她也必须要见见才行,随后跟着林白宇与灰衣人,直接进了二楼最里间的包厢,那包厢外有四名持剑面色冷峻的侍卫,见人上来就提剑一挡,敢走半步,死!

    这让本来想跟上来看热闹的直接被吓跑了!

    进入厢房后,林白宇便退了出去,房间里一名身着蓝色流云衫的男子正笑望着欧阳月:“许久没见,欧阳三小姐可还记得在下?”

    男子眉眼皆带笑意,五官与七皇子相比算不上绝世,但五官精致,尤其一笑起来让人感觉如沐春风,鲜少有人能不沉溺于其中的。

    然而搜刮了记忆,欧阳月的心途然一沉,面上满是疑惑:“公子难道认错人了,我与你见过吗?”

    欧阳月眸子睁大,似乎很努力的记起眼前的人,可惜最后失败了,男子看着欧阳月的表情,笑了笑:“倒是有十年没见了,欧阳三小姐不记得也不奇怪,更何况我们只见过一面。”

    “我们真的见过啊,呀,十年前我才两岁,你这么年轻,原来这么老了,你有多大?三十,四十?”

    男子一听愣了愣,接着哈哈大笑,眸子深深望着欧阳月随意与她谈笑起来,直到欧阳月被男子送走之时,男子也没说他的身份,却让两人谈话气氛十分和谐,上了马车时欧阳月面色途然一沉。

    五皇子百里坚!原身确实见过他一回,不过不是在两岁之时……

    她们关系还不到他为她调节的地步!

    欧阳月却不知道,她前脚一离开,林白宇便进了厢房笑道:“五皇子好一出英雄救美啊!”

    百里坚摇头叹息:“你这是说什么,你是我朋友,我岂会看你与人交恶却不管。”

    林白宇笑着不说话,心中却一哼。

    是啊,那人要回来了,欧阳月有一点用处,他自然不能与其交恶,不过没有五皇子指示,他可不知道欧阳月来了,也不会出现刚才那一出!

    欧阳月这一边,她才刚一回府,就听到两个极为重要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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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给下马威!(求收藏)

    两日后,将军府上下以宁氏为首守在门口等人。

    按规据,欧阳月这个嫡女应该站在宁氏右后侧等候,但此时那个位置却被欧阳华占据了,向来守规据的宁氏,看到这个只是一撇眼,故意忽视。

    欧阳华身侧是明姨娘,此时两人互环着手臂,那一脸的期待不是假的。

    欧阳月冷冷一笑,那一日回府,她得知两个重要消息,一是镇守边关多年立下不少战功的欧阳将军即将凯旋而归,另外便是出门上香避暑的老夫人归府。

    这个老夫人对欧阳月来说,可没什么值得期盼的!偏她还在将军前头回府……

    “来了,来了,看到老夫人的车队了。”前面探消息的老妈妈跑着传话,宁氏面上一整,立即跨出府站在门外迎接,她这一下,其它人自然跟下去,也看到街角驶进来的车队。

    欧阳月嘴角挂着淡淡的笑,这老宁氏还真是爱摆排场,比宁氏这个侄女还讲究!

    打眼一看,十五到二十人的侍卫队,分别围着车队守护四周,五辆马车鱼贯驶来。

    头一辆以彩锦绣富贵花的马车,不论从车型珍宝装装饰,都是将军府老夫人老宁氏的马车,旁边跟着四个身着橙,绿,青,蓝四色衣服的丫环,不论面色身段都很出挑,这一行来引来不少人侧目观望这个车队,在得知是将军府的马车,自然议论纷纷。

    而这老宁氏也有几分张扬的本钱,老宁氏同样出生五大世家的宁氏一族,上一代宁府老夫人生有二子一女,加上其它姨娘们,宁氏共三子三女,可到如今活着的,只有老宁氏的两位同胞兄长,她两个庶姐妹都在出嫁没多久便没了。

    当时为宁氏唯一嫡女的老宁氏更加金贵,京城名门公子为求亲差点踏破宁氏的大门,后她嫁给当年风头渐盛的老欧阳将军,刚一嫁进来便生了欧阳志德,奠定了她欧阳府主母的地位。

    可惜后来老欧阳将军死于战场,这颇大的欧阳府,上有婆婆,下有姨娘们兴风作浪,不少等着看笑话的皆傻眼看着老宁氏硬是带着年幼的欧阳志德打出一片天!

    这欧阳府上下虽然宁氏掌管中馈,可是论起威信无人能悍动老宁氏的地位,便是宁氏也从不敢在这个姑母面前耍威风!

    “恭迎母亲回府!”马车一临近,宁氏立即先行一礼跪下请安,接着哗啦跪了一群,欧阳月抬眼,就看到一个身着浅褐色绣大朵富贵菊,头上戴满珠翠的中年女子被扶下来。

    老宁氏保养极好,近五旬的老人与宁氏站在一起如同姐妹,只是那双精隽锐利的眸子,周身散发的气度却是宁氏无法比拟的,老宁氏嘴角挂着笑:“你们有心了,我不过是回府,以后又不是看不到,看把上下折腾的。”

    宁氏却不敢应下:“母亲这是哪的话,您是将军府最尊贵的,您出行回府做晚辈的自然要表表孝心才行,那些个不懂孝道人家的行事,怎能与将军府比较呢。”

    宁氏颇懂得老宁氏的心意,这一番话说的老宁氏面上笑容多了几分,她眼神微微一扫门前众人,看到欧阳华时眸子闪了闪,唇角勾起,但看到欧阳月时眸子明显暗了几分。

    欧阳月一愣,接着低下头,嘴角的笑容,浅浅勾起!

    “祖母您可回来了,华儿早盼着您回来了,怪就怪在华儿之前染了风寒,要不然可不放心祖母您一个人前行,祖母这段时间住的还习惯吗?”明姨娘扶着欧阳华两人也快步上前,欧阳华更是尽显娇俏,微嘟着嘴撒娇起来。

    平时一直端着长女架子的她,做到如此可不容易,就是宁氏也鲜少看到欧阳华这般讨好。

    “你啊,就是滑头的很,书没见念多少,就是这张嘴越学越乖张了。”说着若有似无望着欧阳月,“得,也别在外面站着让人看笑话,快进府吧!”

    欧阳月本来踏出请安的腿收回,欧阳华好似才看到欧阳月,惊道:“咦,妹妹怎么退到后面了,快来向祖母请安啊!”

    那眸子里全是恶意,这是在暗指欧阳月不孝,自己祖母回府她却表情这般冷淡,这是继续破坏本来就不得老宁氏眼她的形象啊!

    果然老宁氏望着欧阳月的眸子更深了几分,面上却没显!

    欧阳华笑的十分诡异,另一只手已借着说话挽起老夫人右臂,左臂自然由宁氏扶着,此时宁氏头微微皱着,严厉道:“越学越没有规据,祖母回来也不知道问好,以前的规据学哪去了!”

    欧阳月有些慌张的抬头,十分无措的拧着手中的帕子,结巴道:“祖母……安,安好。月儿……想这在街上,这样……呆的太长恐是不好,想……进府再行大礼。我刚才凑不上前,无法给祖母请安,月儿有罪,月儿不孝。”

    说着唇一扁,眼里眼泪直打转,有些小心翼翼看了欧阳华一眼,又低下头。

    老宁氏却听的一震,她虽然喜欢排场,却还知道分寸,回头一看差不多全府出动迎接她,将将军府一半地方都堵了,再加上她一行车队,这块地方彻底堵住了,其它人想过,没门!

    这京城寸土寸金,谁知道哪里待着个不得了的人物,老宁氏虽出身宁家,是欧阳将军亲娘,可她也不过一个二品诟命,她可没有出行戒严的权力,更没有堵住街道的资格。

    而且欧阳将军即将回归,多少人眼看着呢,若是她行事夸张,被御史抓到巴柄借此打压欧阳将军,那不是给其添堵吗!

    宁氏与欧阳华故意拉着老宁氏说话,实则是在害了将军府,而且老宁氏眼又不瞎,刚才欧阳华挤在人前,欧阳月嫡女反倒落后,这是抬庶灭嫡,也正是御史最喜欢弹劾的话题之一,老宁氏一听心头一跳,立即推开欧阳华。

    “外面气温这般高,有什么话进去说吧。”老宁氏说完,便由宁氏扶着进府,欧阳华被推开面色不好,望着欧阳月的眸子又深了深,接着嘴角勾笑,怎么看都有些怪异。

    欧阳月也不在意,浅笑的跟了进去,然而才进了前厅,就感觉厅中气氛不对,宁氏站在一侧,大厅中只有老宁氏坐在老高位上,欧阳月一进来,老宁氏眸子瞬间一冷:“不孝的张狂女,给我跪下!”

    欧阳月却看向正冲着她冷笑的欧阳华,莞尔冲她一笑,眸子却如刀子般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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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借力打力!

    转向老宁氏时,欧阳月的笑意温和,听话的跪下身子,却不是请罪,而是向老宁氏行了大礼:“月儿见过祖母,祝祖母身体康健,有如不老松寿长绵绵。”

    老宁氏怔了下,刚才在外面欧阳说进来行礼,可现在却拿此化解了她尴尬的境地,老宁氏眼睛眯了眯,面色最后沉下:“我这段时间虽然不在京城,可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在京城的那些乱糟事,你好好一个将军府嫡女,闹的满城风雨,成为人人喊打的恶人,也配为将军府的嫡女!”

    这话是极严厉的,宁氏面色急变,立即冲着林妈妈怒道:“三小姐惹下这等大祸,自然要受到惩罚,林妈妈拉出去责打二十大板。母亲您才回来,别与她这个丫环一般见识,您消消气。”

    欧阳华面上笑意更深,望着欧阳月恨不得这二十板子直接打死她!

    欧阳月火气腾的一下升起,不过她的理智却生生压下这怒火,并没有将这火烧起来。

    宁氏当真是个冷血无情之人,老宁氏那话里是否暗指宁氏管家不当,没有当家主母的能力还不知道,宁氏便想打她板子揭过自己的罪行,她欧阳月什么时候任人打骂不还手,好你个宁氏,还有欧阳华,一起来吧!

    “噗通!”欧阳月突然软倒在地上,一脸的惊慌失措,“我……我……母亲为什么要打我,祖母,我没做错事啊,为什么要打我。”

    “三妹你跑去怀远伯府胡闹,让二妹被退婚,这事你上大街上问问,有哪个不知道。”欧阳华无奈何的摇头叹息,老宁氏虽然身在外,但府里还有她的人,再加上欧阳华刻意将府中的情形添油加醋写信送去,老宁氏一进门没打残了欧阳月,都是她修养够好!

    而欧阳华能得老宁氏的眼也有原因,因为明姨娘这个贵妾,就是老宁氏做主抬进来的,欧阳华又是将军府第一个孩子,从小便养在老宁氏身边,别看欧阳月身为嫡女,但这府里最有面的,一直是欧阳华这个庶长女!

    欧阳月愤怒的抬眼看着欧阳华,刚要张嘴说什么,最后却紧抿着唇,有些委屈的望着老宁氏,眸子却十分清亮坚定,澄澈的好似映照出世间的罪恶,光亮纯净透着善良,老宁氏看的一愣。

    这一头林妈妈已经带着人拉着欧阳月往外拖,欧阳月面上表情更委屈,双拳紧握,可是一句求饶的话不说,这明显不合常理,而且欧阳月一副光明正大且受冤枉的样子,不知为何,看的老宁氏心头一跳。

    老宁氏还没说话,大厅里突然冲出来两个人影,其中一人上前一推,直接将林妈妈推的一趔趄,林妈妈“啊”的惊叫一声,连连后退,被身后两个丫头扶好后,怒的大叫:“哪个不懂规据的贱丫头敢推我!”

    冬雪冷冷看着林妈妈:“一个不知自重的老蠢婆子,推就推了,就是本姑娘!”

    冬雪在府中没多长时间,但因为她常常冷着一张脸,从不多话,而且出身那种地方,府中下人看不起她,但冬雪懂武,那外放的杀气一般人也不敢受。

    所以时日虽少,冬雪在将军府还有几分威信。

    但林妈妈是宁氏身边最得利的,岂能被冬雪吓到,不但没吓到,反倒气的她直抽抽,恨的命令道:“来人,将这个丫环给我拉出去,在老夫人、夫人这些主子在竟然如此无状,打她一百大板!”

    一百大板,男人有几个受的了,这是要打死人了!

    冬雪却是挺腰一横:“有本事就上来,本姑娘今天命不要了也绝不让你们伤了小姐。”说着,有些嘲讽看着上座的老宁氏与宁氏,“欧阳将军盛名在外,没想到宅里一个比一个糊涂,拿着草芥当珍宝,将珍宝当草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夫人我一直敬重于您,因为您是小姐的母亲,小姐是我的在生之母,便是我死,我也不会让小姐受到委屈的。夫人啊,难道为了一个与男人胡搞的二小姐,冤枉我们三小姐的清白吗!要不是三小姐,那二小姐嫁进怀远伯府,到时候才要闹天大的笑话,老夫人,这些您都知道吗?”

    “冬雪,住口,不许说二姐的坏话!”本来被拖到门口的欧阳月突然喝了一声,大叫,“该死的奴才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我去打板子。”说着欧阳月扭着身子要往外跑,这反应怎么都有些欲盖弥彰。

    老宁氏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从刚才欧阳月不求情她就觉得不对劲,此时怎会胡乱行刑:“胡闹,将三小姐带进来!”

    “月儿,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欧阳月回到大厅里,却低头不说话,冬雪一听却是恨急,“老夫人,奴婢知道您是明白人,三小姐冤枉啊。三小姐出于好意为二小姐,谁知道最后……哼,二小姐本身也不是什么好姑娘,三小姐何以有错!”

    “大胆!将军府的小姐,岂是你这个奴婢随意编排的!”老宁氏立即喝了一声!

    冬雪不屑冷笑:“要不是二小姐的表哥,奴婢也不会被逼着卖身接客,她是我的仇人,就是杀了我我也要说!”

    老宁氏一听,面色黑沉起来,这高门贵府最忌讳的便是与青楼妓女联系在一起,当初要不是花姨娘是儿子带回来的,还是个清倌,府中子嗣单薄,花姨娘说死进不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彩月你说。”叫的正是宁氏的闺名,宁氏面色也不太好,只是眼中却闪过一丝笑意。

    直接说出欧阳柔的事她得不到任何好处,可能还遭了老宁氏的烦,她自然想到欧阳月的性子冲动,只要从她下手,这事自然会捅出来,她还没有任何错失。

    欧阳华明姨娘将府中的事添油加醋说出去,事情有出入,她们也吃不了兜着走,宁氏这借力打力玩的倒是很好,却没注意到低头欧阳月冷笑的表情。

    她是随便算计的吗,宁氏在这将军府过的太顺逐了,是该给她加一把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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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饿上两天!

    “哎这件事,柔儿这丫头竟然背着我们……”宁氏从欧阳月闹的退婚,到欧阳柔失贞以及在皇宫中的事全说了,自然欧阳华得罪尚氏的事宁氏也不放过。

    老宁氏一听面色立即阴沉起来,望着欧阳华眸子阴狠了几分,而宁氏这话毫无添油加醋,自然显得明姨娘欧阳华的信太过针对性,不但欺骗她,还想借她之手除掉异已。这是老宁氏绝对不允许的!

    明姨娘是她抬上来不假,可宁氏到底是她侄女,她做的过份,本家那里不定怎么埋怨她,竟然想借机除了她亲孙女以及亲侄女!

    哼!当她老糊涂了!

    老宁氏恨归恨,刚才她发作了一回,现在这般直接掉了她面子,又身为长辈,让她给欧阳月倒歉那是不可能的,但这口气她不出心里岂能痛快:“噢,柔儿在佛堂?说来长姐如母,你们几个平日里胡闹也就罢了,出了门,华儿你这个做姐姐的竟然不照看着,实在失责,你就去陪着柔儿几日吧。”

    欧阳华心中怨恨,面上却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这件事是华儿不是,华儿必定好好反省,不负祖母的希望。”

    老宁氏似笑非笑看着欧阳华,又扫了明姨娘一眼,后者立即吓的低下头,这些年来明姨娘欧阳华不显,但她们的野心却是成日增长,这她岂会不知道,她要的就是这种平衡!

    摆摆手,立即有人带欧阳华去佛堂,然而她刚一抬脚,老华氏便淡淡道:“礼佛最重要便是诚心,什么时候抄完三遍千字经再出来吧,这两日华儿与柔儿忙着纱经也是个功德,就不用去送饭了。”

    欧阳华的腿突然一抖,有些害怕委屈的回望过去,但看到老宁氏淡漠的眼神,心里猛然一惊,快步离开,就怕老宁氏再加重了惩罚。

    只是离开前望着欧阳月的眼神,恶毒异常!

    明姨娘面色一白,老宁氏这做法是告诉她,在这将军府谁也越不过她去,竟然敢算计到她头上,即便是欧阳华这个长孙女,她说弄死也很容易!

    这一次只是饿上两日,下一日她能活活饿死人!

    宁氏勾着冷笑看着明姨娘,老宁氏抬眼看来,眸子闪了一下:“彩月不是姑母说你,你是宁家出来的,宁家出来哪一个不是才貌全双,治家出名,在你手底下竟然出现柔儿与人私通之事,在宫里还惹了二公主不快。这种人你平日还疼的跟宝贝疙瘩似的,你真让姑母失望!”

    宁氏身子一顿,心里一恨,面上很是惶恐,今日的事她早想过,自然也有脱词:“姑母说的是,是彩月疏忽了。不过柔儿这孩子平时很是懂事,从小就喜欢照顾月儿,月儿念她念的紧,一日不见比我这个当娘的还想。再说相公又从来最可心月儿,彩月也怕管的严了让她受委屈,谁知道我这样放纵,竟然……哎,彩月以后定会注意,姑母请放心。”

    这是将错处都推给欧阳月了,要不是欧阳月蠢笨被人利用,能落到这个下场吗,这欧阳柔做出这些糊涂事,跟欧阳月省事也脱不了干系。

    再者这将军府里,老宁氏最心疼的就是在外的儿子,不论是谁与这儿子一比自然是不够看的,这儿子向来疼欧阳月,看在儿子面上老宁氏也不能罚她,那自然更没宁氏什么事了。

    宁氏这话也算是滴水不露了。

    欧阳月嘴角勾着冷笑,张着晶亮的双眼,恳求道:“祖母,都是月儿的不是,二姐她与洪公子两情相悦,是月儿一直没看出来。洪公子已经退婚,母亲也同意了,不如成全洪公子与二姐吧,洪公子可是太子的人呢。”

    以前的欧阳月是什么性子,做事不经大脑的,让她看出朝中利害关系,太阳能打西边出来,洪亦成是太子人这些事,她根本不可能知道。欧阳月这一求情,反而打乱了宁氏的计划。老宁氏是什么人,本来她并无心处罚宁氏,必竟还要看本家的面子,但宁氏不经她同意就给欧阳月退了婚,这可是大事,儿子那边她不好交待!

    这一求情,反显得她对宁氏刻薄,传出去她更没脸,本来当年的事就弄的她与本家不痛快。在她看来,宁氏就是想用这个压她,她什么大风浪没见过,竟然敢这么拿捏她!

    “月儿,你是好孩子,祖母之前误会你了,不过你年纪还小,有些事你还不懂。当一个后宅主母,学会的不止是宽容,还要学会以严治家,你娘啊就是太心善了,这样下去可不行,还不得让下人都骑到头上去。妮香。”

    被叫到名字,明姨娘眸子瞬间一亮:“老夫人。”

    “你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出嫁前家里也教过你,我看你就给夫人打个下手,照看着吧,省得这家里什么事都要过问我老婆子!”

    “是老夫人,妮香定不负老夫人厚望。”说着施施然转向宁氏行礼,“那以后就请姐姐不吝赐教了。”

    宁氏面色从未有过的阴沉,望着明姨娘恨不得砍她几百刀,不甘心道:“母亲,这一次是彩月疏忽了,不过……”

    “彩月,母亲是为了你好,才找个人帮衬着你,你这是不领情了?”老宁氏面色平淡,说出的话偏让宁氏心惊肉跳,相公一向最敬重姑母,他马上要回来,若是姑母在他面前抱怨个几句,恐怕他几个月不来她房中!

    “是……彩月以后再不会犯。”心里恨的咬牙切齿,宁氏却不得不服软,她退下身子恶狠狠看着欧阳月,这个贱丫头,就会坏她的事!

    要不是她冒然求情,这事就揭过去了,可恨!

    还有明姨娘这个贱人,竟然平白让她捡了与她同理将军府的资格,这次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在她看来欧阳华饿死算什么事,明姨娘插手中馈,对她来说才是危险!

    老宁氏也累了,让人扶着回去休息,宁氏怨恨的很,还是规据的将人送走,本有心惩罚欧阳月,但想她再多事更让明姨娘有话说,这才忍下。

    另一边,欧阳柔身边的丫环香儿正在回禀:“小姐,表少爷已经相中一人。”然后便附耳说道。

    欧阳柔一听,立即乐了,转头看着刚过来,面色阴沉的欧阳华:“大姐,这人我可找到了,至于下面的计划可要你出力了,这件事做好了,就是欧阳月的死期!”

    欧阳华眸子闪过恶毒的光芒:“我一定要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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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黑衣男子

    回到明月阁,欧阳月一摆手,冬雪等丫环都退了出去。

    一进入屋子,欧阳宿的小身影便闪了出来,他大眼睛不断翻动着,抿着唇,最后看到欧阳月不理他,直接拿眼睛瞪人。

    欧阳月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欧阳宿忍不住飘过来,嘟囔道:“要是我,直接弄断她们手脚,看她们还能兴风作浪,哼!”

    欧阳月叹息:“宿儿,男儿志在四方,你的心智不能用在后宅这种地方,当然这里面的事你要懂得,不然将来倒让娘们玩了,那你才不像我儿子知道吗。”

    欧阳宿是魂体,有些事他好办多了,比如像禅儿欧阳柔当初吃的暗亏,但也仅止这些,像他说的弄断别人手脚这事,真发生也不好圆回去。

    再者这后宅的事欧阳月能处理,也不想儿子跟着掺和,儿子太聪明,她反而希望儿子多些孩童的天真。

    “知道了。”虽然还有些不满,欧阳宿还是听话点头,眼睛却闪了闪。

    欧阳月摇头:“这段时间你在镯子里蕴养的不错,没什么事你就待在里面,这对你以后有好处。”

    欧阳宿坐在桌子与欧阳月对视:“老妈,不如我去查查这镯子的来历吧。”

    “不行!不要胡闹!一切随缘,你老妈我有那么不济吗,当初我可是特工队长,你以为到这里你妈我就是草包软蛋吗!不要做多余的事!”这和去下面百宝库查人文资料不一样,通过这镯子查出生前用过之人以及其恩怨,这是犯忌讳的。

    因为这种事情是记录在生死薄上,欧阳宿再得人缘,若是被他偷看了去,也要受到处罚。

    那可不是小打小闹,很可能弄的魂飞魄散!

    欧阳宿扁扁嘴,但深知老妈为他好,还是点点头。

    欧阳月坐在床上,开始修练心法,这个心法是修练魂力,与小说中虚构的仙家功法不同,只是一种锻炼精神力的。

    若是修好了,欧阳月会比别人第六感更强烈,看着无用,实际用处极大。若是在前世里她得到这门心法,她接任务更加事半功倍,恐怕也不会死。

    她现在才刚刚入门……

    铁匠铺大厅里,老铁还是一副邋遢样子,一双脚丫子大赤赤露着,还不时抠抠挠挠脏的可以。

    今天老铁并未上坐,坐在下首上坐,与对面男子对坐着,对面的男子从头黑到尾,长及脚处的氅衣,头戴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黑色面具,两人对坐着许久没说话。

    “是什么东西?”这话问的奇怪,那老铁听到身子却是一顿,摇头晃脑起来,“我与那丫头承诺过,这东西不经她允许,不得说出去。你知道我铁氏一门的规据,信诺比命重要。”

    男衣男子又沉默了下去,他倒是没说话,只是他身后两个雄壮的侍卫看着老铁不给面子,面上却是阴了一层,老铁也不在意,只是冷笑一声。

    半晌后,黑衣男子再道:“那铁前辈可否告知,她这东西效用如何?”

    老铁面上顿时一笑:“这个东西若是炼成,当属暗器中的帝王,可杀人于无形!”

    黑衣男子顿时抬头,眸中惊了一下:“欧阳月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铁老不奇怪吗?”

    老铁笑了:“这丫头身上奇怪的地方多的是,我原以为她只会些花拳绣腿,可我与她过三招,虽没落了下层,但她招招切中要害,倒是能与你身后这两个比划比划。”

    “哼!”这话说的两个侍卫不服,在他们看来欧阳月就是花拳绣腿,就是欧阳志德都不见得是他们对手,欧阳月一个深闺小姐能利害到哪去。

    “噢?”男子更疑惑了,因为他与两个侍卫想的一样,并且想的更深,就他所知这欧阳月似乎并没有找武师学过武,只在幼年时跟欧阳志德学过很短的时间,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姐中算的上厉害,跟习武之人根本过不上一招,这其中难道有他没查到的事?

    男子眼睛眯了眯,当年欧阳府确实有几件事让他颇为在意。

    “即如此,就劳烦铁老了,你炼器需要什么材料尽管说。”男子说完带着人便离开了,老铁却嘀咕了两句,“弄的势在必得似的,能搞定那丫环再说吧!”

    黑衣男子与两个侍卫上了外面的马车,其中一个侍卫问道:“爷,这事要不要跟三爷通一下,属下总觉得老铁靠不住。”

    黑衣男子闭目对此不做任何回答,两个侍卫立即闭嘴了,马车缓缓驶向京城富人住区——成乾街方向。

    翌日一早,欧阳月简单用过一些东西便带着春草秋月去往老宁氏所住的安和堂,一路上下人们问好,欧阳月面上含笑点头示意,不过分亲近也不会显得太高傲,反倒让人觉得有些心奇。

    以往这三小姐可不会这么给她们面子啊,奇怪归奇怪,涨脸的事谁心里能不高兴。

    欧阳月才进了前院,里面打帘走出个富态女子,正是老宁氏身前的喜妈妈,喜妈妈立即笑道:“今早就听喜鹊在叫,老奴还想是什么喜事,竟然一出来便碰到三小姐,老奴给三小姐请安了。”

    欧阳月笑笑:“喜妈妈近段跟在外面伺候祖母,也是劳累了,月儿可当不得,您的功劳比谁都大呢。哎我出来也没带什么玩意,这个您收下。”说着就从头上拿下一只玉钗,随后插在喜妈妈头上。

    喜妈妈立即一惊:“三小姐这可使不得。”

    欧阳月笑了:“喜妈妈客气什么,我是看您伺候祖母尽心,我们当晚辈也承了您的功,就别与我客气了。”

    喜妈妈立即笑道:“三小姐哪里的话,老夫人这会起了,夫人几们姨娘都在,您再不进去老夫怕是要念叨了。”心里却对欧阳月高看了一眼。

    欧阳月笑着走进。

    屋子里老夫人坐在上座,宁氏站在一侧,至于明姨娘则拿着帐本在说些什么,看到欧阳月走大家都沉默了一下。

    欧阳月给老宁氏、宁氏行了一礼,便安静坐于一边,报了帐后明姨娘眸子在欧阳月身上一扫,与红姨娘对视一眼,不禁请道:“老夫人,府中小姐年纪都不小了,您看看是不是该请个教学先生了。”

    欧阳月眉一挑,有些古怪的看了明姨娘一眼。

    ------题外话------

    咩哈哈哈哈,她们想干什么,想干什么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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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来者不善!(收藏吧~)

    “教学先生……”

    老宁氏深思起来,其实每个大户人家,男孩五岁启蒙进学院读书,女孩多是请教书先生进府教,以老宁氏的出身以及将军府这种人家,府中早该请先生进府。

    不过以前欧阳月最讨厌的便是念书,那段时间打跑好几个先生,以至后来人家一听是将军府就纷纷摇头,偏欧阳志德宠的可以,欧阳月不想学他也不逼着,只说过两年大大学也来的及。

    再者欧阳华就养在老宁氏身边,她本身也努力,不用操心。欧阳柔老宁氏一直瞧不上,宁氏只为利用,根本不将庶女当人看,自然拖到现在。

    现在欧阳华十五,欧阳柔十三,欧阳月十二,拖到现在没落实,已是宁氏疏忽!

    老宁氏抬眼看了宁氏一眼,后者心中一跳,笑道:“这件事媳妇本不想母亲担心,所以想找到先生落实了再告诉您。也是母亲想的周到让明姨娘来帮衬着我,看这件事她就想到了,不过华儿也十五了,不如再多请个教习嬷嬷,省得嫁人时忙乱。”

    欧阳月端着茶杯细细品着,眸中却带着嘲色,宁氏这是连捧带贬啊,暗指明姨娘才被提了协理,就越过她告状。虽是仗着老宁氏的面子,可不懂规据,暗指老宁氏不会用人,这火药味可是够浓的。

    欧阳月倒有些好奇了,当年老宁氏之所以提了明姨娘进来,就因宁氏进府两年未有身孕,偏这明姨娘也争气,进府没多久便生了欧阳华,这才得了老宁氏的眼。

    难道因为这样,这姑侄有了间隙?所以老宁氏看重欧阳华,宁氏便要提了欧阳柔让红姨娘争宠?

    这后宅争斗,远比她想象的更复杂与有趣啊。

    老宁氏面上一滞,虽没说话明姨娘却吓了一跳,暗撇了宁氏一眼,嘴角勾笑:“老夫人是贱妾没想周全,不过夫人说的也是。华儿今天都十五了,眼看着就快及茾了,贱妾虽知身份有别,可是这心里也着急,这才逾越提了一下,当然这些事还得夫人老夫人您们做主,贱妾没有其它的意思。”

    宁氏会明捧暗贬,明姨娘就不会认错暗中指责吗,欧阳华眼看及茾了,宁氏这个当主母的不知道为家中庶女亲事着急,连请个先生都不乐意,岂不是故意打压庶女,传出去必要落一个苛待的名声。

    宁氏面上一僵,刚要说话,老宁氏已转眼看向欧阳月,笑道:“月儿以前小不懂事,现在都这么大了,我看这先生也得请了,你说呢。”

    欧阳月摆弄茶盖的手一顿,好你个老宁氏,这些年来将军府小争不断,但从来没有大事,就是因为老宁氏从中周旋。就像这一回明姨娘找她回她面子,但她也不能让宁氏太没面子。所以她暗怪欧阳月当年少不更事,将军府不请先生,乃是她的错处!

    自己落的个好名声,还想平衡着内宅?

    欧阳月眨眨眼睛,半天才回过神来:“祖母说真的?太好了,咱们府里就属大姐最有学问,月儿一直羡慕的紧呢。”

    老宁氏眸子一深,可对上的是欧阳月单纯开心的眸子,这火却是发不出来,老宁氏带着欧阳华自然教习的多了,就是十五及茾又如何,那也比欧阳柔和她从小没人教强多了。

    这火可是引不到欧阳月身上,就是小时候她将先生打跑,她才几岁,哪里懂事。她不懂事,你们后宅子这么多人都不懂事吗?

    老宁氏和宁氏还是出身世家吗,目光更显短浅!

    这话噎的老宁氏宁氏半天说不出话,那明姨娘眸子悠悠转在欧阳月身上,笑着道:“老夫人,贱妾有个不情之请,宁氏一族是百年昌盛家族,便是府中叫个下人都习文断字,族群里更是有不少能人才子。贱妾想着,能否从中请上一人教习呢?”

    这话深得老宁氏宁氏之意,大大赞扬了她们的出身,而且这要求也不过份。宁氏本家就有族学,从中挑选出一两个教导府中人也应当。必竟这教学先生若从外找,她们也怕出事,是自家人当然好办多了。

    老宁氏点头:“行,我会往本家递信,至于那教习嬷嬷本家之前请的一位官里下来的艾嬷嬷倒是不错。”

    明姨娘连连附和:“宁家出来的岂能差,贱妾先带大小姐谢过老夫人与夫人了。”

    欧阳月看着明姨娘,微微垂下眼睛。

    就她所知,从小明姨娘就给欧阳华弄来两个教习嬷嬷当着贴身嬷嬷伺候教导着,现在又弄这一出,似乎有些古怪。

    要说原身胡闹也有好处,起码此事乃一日她乱跑,偶然撞见两个教习嬷嬷教欧阳华规据知道的。

    老宁氏办事效率很高,第三天教学先生、教习嬷嬷都联系好了。

    欧阳华欧阳柔饿了两天,身子直发软,也好在这两人进府,不然饿了两天再待在佛堂几日,不倒床上也得染了寒气。

    因为之前与明姨娘斗嘴之事让宁氏很在意,本来应该上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下午女红三从四德女诫的教学倒了个个,也总算是让欧阳月见识到了这个艾嬷嬷为何被老宁氏看中!

    第一日教习,艾嬷嬷足足让欧阳华三人等了半个时辰这才姗姗来迟,欧阳华三人自然起身行礼:“见过艾嬷嬷。”

    “嗯。”这艾嬷嬷很是高傲的淡淡应了一声,也不出声,就让三人半鞠躬站着,没一会腰就酸了,尤其刚放出来的欧阳华与欧阳柔,脚都站不稳了,欧阳月不禁扭头看过去。

    那艾嬷嬷见状拿着约七尺长的戒尺匆匆向欧阳月奔来,扬手便向欧阳月背后打去,欧阳月一惊立即一闪,那艾嬷嬷顿时怒道:“你敢躲!”

    欧阳月心中一紧,她自问站有站姿,刚才行礼也没有大疏失,起码比起欧阳华与欧阳柔强太多,这艾嬷嬷明显是冲她来的!

    欧阳月眸中闪过冷光,脚上微动,如风般迅速向身侧的桌腿踢去。

    那艾嬷嬷正怒不可遏,屋中突然响出两个惊叫,接着“砰砰”两声,惊的她立即转头望去,然后愣住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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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歪曲事实!

    看到那边的场景,艾嬷嬷脸黑了个彻底!

    却见欧阳华趴倒于桌上,上身前俯悬空,臀部高高撅起,那欧阳柔更惨,似被欧阳华所累,身了扭了一记,后仰摔地,四肢朝上,与翻壳四脚乱划的乌龟没有两样。

    两人形象难看至极!

    艾嬷嬷是从宫里出来的老嬷嬷,也是出了名的严厉嬷嬷,一些新进宫的秀女以及宫女,鲜少有不被她训练服帖的,她在宫里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丢脸的人,这两个还是她现在的弟子!

    这简直是直打她的脸,那本来要拍向欧阳月的诫尺是那么烫手,差点飞扔摔在两人身上!

    欧阳华与欧阳柔痛后,也立即感觉到自己的失态,那边有个人更快奔来,惊道:“呀,大姐二姐这是怎么了……难道在佛堂礼佛受了寒吗,快起来,艾嬷嬷您看是不是能先请个大夫看看再教我们?”

    艾嬷嬷紧抿着唇,锐利的眸子在欧阳华与欧阳柔身上扫了一记,心中却是惊疑。

    她之前收了二百两银子,那人的意思只需要在上课之时对欧阳月越严厉越好,目的是为了训练好欧阳月浑吝的性子。

    现在看来这府中大小姐二小姐还不如一个坏名声的三小姐,艾嬷嬷从宫里出来,见过的倾札何其多,立即知道其中道理,不过钱她收了自然要办事!

    “不用了,妹妹好意姐姐心领了,我与你二姐在佛堂为祖母颂经礼佛那是应该当的,算什么大事,可别耽误了艾嬷嬷的教程才好。”欧阳华忍着身上的痛道。

    这话暗指她与欧阳柔为老宁氏礼佛祈福,欧阳月身为嫡孙女却一点表示也没有,实在是不孝!

    那艾嬷嬷心里明镜似的,却违心的冲着欧阳月冷哼一声:“好了,收抬一下快些坐好。”

    明知道艾嬷嬷已被收买,欧阳月自然不在乎她偏心,但她们以为让艾嬷嬷教规据就能折磨到她吗?

    身为特工,有一项普通人绝对没有的技能,就是学什么都快,而且进行大量的超体能训练,记忆力说不上过目不忘也相去不远。她倒是看看,她有样学样做的完美,这艾嬷嬷还怎么找她麻烦!

    果然接下来的教学艾嬷嬷一直黑着脸,不为别的,她发现这三小姐特别的聪明,往往她学会了,那大小姐二小姐还达不到她标准呢,这让拿钱不办事的她极为憋屈,到最后忍不住冲着欧阳华与欧阳柔吼了起来。

    欧阳华欧阳柔有气不敢发,憋的涨红了脸,却是越发紧张。

    “错了,错了!”

    欧阳柔正在小步行走,那艾嬷嬷猛的一嗓子叫起,她吓的一哆嗦,身子一歪撞到一侧的欧阳华,两人又摔着滚到一起了。

    艾嬷嬷气的胸口气浮,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心里不禁恨道,这二百两银子太烫手了!教会这两个东西,二百两也太少了!

    艾嬷嬷眸中光芒一闪,脸上勾起贪婪的笑……

    两个时辰总算是过了,欧阳华与欧阳柔恭敬送艾嬷嬷出去,同时松了一口气,但想到今天欧阳月竟然一分斥责都没收到,心里怨恨的同时也奇怪的很。

    这蠢人以前最讨厌俗礼,今天怎么学的这样快,难道她真是这样聪明一学就会?若是如此,那就更是留她不得了!

    欧阳华白着一张脸:“妹妹习过武,身子骨就是比我们强壮一些,你看姐姐累的如此,丫环们这时已经回去张罗午膳了,是不是能劳烦你跑一趟,叫两个丫环过来扶扶我与你二姐呢。”

    欧阳月没说话,那欧阳柔也虚弱道:“三妹,你看姐姐们这般求你了,你也说我们在佛堂那有些累到身子了,若是再病了,到时候府里就要闹起来。你是个孝顺的,不想祖母生气吧。”

    这话真是软硬兼施了,欧阳月淡淡撇了她们一眼,这个时候丫环确实先去张罗饭食,还要有一会才回来。欧阳华欧阳柔这般模样,她若是不给跑个腿,明天老宁氏与宁氏必定少不了一顿责备。

    “那两位姐姐先休息下,我这就去寻人。”说着欧阳月便离开了,欧阳华与欧阳柔对看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冷意。

    欧阳月三人的学堂建在中院,要过一条路才到内院,却在她刚出学堂,迎面走来一人,那人一身灰色长衫,身段修长,头上扎着一布方巾,面色白净,眉目也生的极为秀雅,是个儒气很浓的书生,却是从外院走来的。

    欧阳月当下心头一震,转身便要离开,那书生见有人,快步奔来口中喊着:“小姐请留步!”

    欧阳月面色当下一沉,那书生在她发作前道:“小姐,小生乃将军府请的先生,不认得中院的路,可否方便小姐带下路?”

    欧阳月转过头,眯眼看着面前笑意和缓的书生,神态冷淡:“原来是府中请的先生,门房怎的不带路,反倒劳烦先生自己行问路?”

    那书生愣了一下,才有些迟疑道:“这……小生也不知。”

    “哼!”

    “再者此时已临近午时,先生用过膳才来的,还是准备在府里用?”

    那书生面色微微一僵:“小生这是为了整理课学,自备了干粮。”随后面上恼怒,“虽不知这位小姐是什么身份,但如此质问小生实在有失礼数,府中若是无意,小生自行离去们便去。”

    欧阳月冷笑:“你往前方继续走自然就是中院。”说罢,随后走向内院,遇到两个丫环,直接命人将欧阳华欧阳柔的丫环叫来伺候,便自行回明月阁。

    却不知她与那书生谈话,正巧被拐回来取东西的艾嬷嬷瞧个正着,艾嬷嬷眼珠子一转,立即去往老宁氏的安和堂。

    安和堂里,老宁氏正在喝茶,看着艾嬷嬷面色不善走进,开口问道:“艾嬷嬷这是……难道是华儿三个资质太差,惹的您生气了。”

    艾嬷嬷面上顿了想,沉默了一会才道:“老夫人,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艾嬷嬷有话直说!”老宁氏也感觉几分不对。

    “哎,那三小姐真是……我刚才在中院看到她与一男子说话,不但支开了人,两人还拉拉扯扯的,真是不像话!您老也知道,我来教府中小姐礼仪三从四德,她们就都是我的弟子,这要是传出去,我还怎么在京城混啊!”艾嬷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老宁氏却听的热血直冲脑门,气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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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谁先破局!

    “噢?”老宁氏心中压了一团火,面上却不显,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艾嬷嬷却以为老宁没听清,又道:“老夫人,您该知道的,女人的闺声多么重要,这事若是被外人知道,对将军府是一损俱损的事。不可不防啊……”面上满是焦急。

    老宁氏笑了一记:“艾嬷嬷说的什么?我们将军府的女儿都是知书达理的名门闺秀,怎会是你说的那种。”说着转头笑望着张妈妈道,“快扶艾嬷嬷下去休息,艾嬷嬷教小姐们习礼正是又累又饿的时候,怎么这般怠慢。”

    张妈妈立即点头道:“都是奴婢的疏忽,现在就带艾嬷嬷下去休息。”说着掏出一个圆鼓鼓的荷包塞在艾嬷嬷的手里,艾嬷嬷顺手一掂,心里估摸着重量,立即眉开眼笑。

    她会无中生有,还不是因为这包银子吗!

    “哎老身是累了,头晕着呢,看你都两个影子,刚才说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张妈妈紧张道:“那可不得了,艾嬷嬷快随我下去休息吧……”

    张妈妈一离开,那老宁氏立即将身侧的茶杯重重砸在地面上,胸口气的起浮不停。

    那该死的丫头,本以为她老实两日,竟然又给她出妖蛾子了!

    之前因为她浑吝的性子被退了婚,这才多久,竟然又勾搭上她从宁氏请来的弟子,简直是不知羞耻!

    张妈妈这会已经返回,看着老宁氏气的面色涨红,不禁劝道:“老夫人请息怒,依老奴看来,事情并不一定是艾嬷嬷所说那般。”

    “艾嬷嬷可是前后教导不少名门闺秀的出名嬷嬷,你以为她出去说一句,将军府能得了好!”老宁氏拿钱堵其嘴,她又何偿不觉得这里面有水份,但是欧阳月私下见教学先生,也必不是空穴来风,所以她才这么生气。自己竟有那个不自重的孙女!

    张妈妈却不禁想到近几日三小姐的表现,那见人就露三分笑颜,一乐起来眉眼弯弯讨人喜爱,且行事守礼,她心里可不怎么信:“那……老夫人的意思,要不要换个教书先生?”

    老宁氏面色沉郁,摇摇头:“真若换了人,反倒让人说嘴。张妈妈,近段时间你给我盯紧了三小姐,若她真做了出阁的事,马上阻止。”

    “是,奴婢省得。”

    当初会请这个宁庄学,也是因为老宁氏的关系,宁氏家大业大亲戚也多,宁庄学不过是一个旁支,但老宁氏未嫁之前,与这宁庄学之母相交不错,再者这宁庄学在宁家族学里表现不俗,是尚氏极为推崇的。

    所以这事事出于欧阳月,她倒是信了七成。

    这一切欧阳月虽不知道,但她一回到明月阁,立即招来春草秋月与冬雪:“春草,这段时间你将明月阁看紧了,不能让任何可疑人无通报进入。还有让你哥盯紧这个新来的教书先生。”

    “秋月你跟在我身边,没有我的吩咐不得离开我身边。冬雪,你盯紧了华彩院与柔雨院的丫环,有什么异动立即通知我。”

    “是,小姐!”三人同时回道。

    春草担忧道:“小姐觉得有人对您不利?”

    欧阳月嘴角轻抿起:“防患于未然总是好事,但不代表我怕事!行了准备摆饭吧,下晌还有课。”

    用了膳,欧阳月还小休了片刻,这才收抬整齐来到中院继续下午的堂学。

    之前遇到的灰衣书生正是教她们的教学先生,欧阳月看到那人倒是礼貌的点点头,那宁庄学反倒有些尴尬,微微涨红了脸衬的脸更白,反倒平添了几分喜气。看的欧阳华眼神微闪,欧阳柔却不禁多看了几眼。

    这宁庄学一身灰色长衫,衣料子很普通,但掩不住他儒气下的文弱之气,这番作派不禁升起女子的疼惜之情,那跟着欧阳月三人听学的丫环,都不禁看的红了脸,心道这先生真爱害羞。

    有上午艾嬷嬷严厉做对比,这宁庄学不但人长的好,而且声音颇为动听,讲起东西来又极为耐心,欧阳柔好几次出声打扰他也不恼,反而十分细心的解释,立即引来欧阳柔的好感。

    就是矜持如欧阳华也深深看了宁庄学好几眼,相比之下欧阳月倒是十分平静,平静的让欧阳柔几次扭头望着她,后者都恍若未见。

    “好,今天就到这里吧。”下午的堂学也是两个时辰,宁庄学简单收抬了东西,便被下人带到了离中院学堂不远处一个清雅的小院子。

    “恭送先生。”

    宁庄学刚一离开,欧阳柔便忍不住感慨一声:“宁先生真是温柔,比起艾嬷嬷强多了!”

    欧阳华斥道:“二妹不得胡说,这若被艾嬷嬷听到她定要报复的。不过这宁先生倒真是个温雅之人,三妹觉得呢。”

    欧阳月似笑非笑的望着欧阳华,看的后者心中一跳:“大姐二姐在佛堂待了两日倒是冰释前嫌了,说起来话都一个鼻孔出去气。不过依我说呢,二姐现在**,又被洪亦成那贱男当众撇清关系,配宁庄学这种落魄书生倒也够了。只是不知道大姐什么时候也降低标准,看上这种落魄书生?”

    “两位姐姐听三妹一言,这男人虽然就一个,但我们姐妹可是一条心,万不能为其伤了我们姐妹的感情才好啊。良言相劝,望两位姐姐好生思量一下。哎,情字误人啊……”欧阳月眼神扫了扫欧阳华与欧阳月,眸子里有些无奈,仿似已经想到两人为了一个男人反正成仇的局面。

    欧阳华与欧阳柔听的一愣,直到欧阳月走出去,两人这才反映过来,她们竟然被欧阳月如此嘲讽!

    欧阳柔气的喝了一声:“贱人,你给我站住!”

    欧阳华立即拦住她,眸子深了深:“二妹急什么,我们本来不指望欧阳月这么快上勾,别忘了这只是我们扔出的鱼饵。”

    欧阳柔阴阴一笑:“你说的对,我就不信,实行第二计划,这蠢货不上当!”

    欧阳华眸子闪闪,随即隐下……

    欧阳月回到明月阁后立即冲迎上来的冬雪道:“今晚守住了,盯紧了两院什么人走动,去往哪里!”

    “是。”冬雪自信道。

    欧阳月嘴角微勾,从她撞见宁庄学,她就发现事情不对,现在就看谁先破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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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这章里有一个亲妈伏笔噢,小暄是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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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潭下之手!(求收藏~)

    艳阳高照,温暖宜人。

    将军府中院学堂中,艾嬷嬷手持诫尺,哪个做的不好,少不了接受她的责罚。

    便是一直名声在外的欧阳华,自认为礼仪出众,在这艾嬷嬷手中也吃了不少苦头,与其相反,本该受尽折磨的欧阳月,这段时间可谓过的如鱼得水。

    艾嬷嬷教什么,她一学就会,就算艾嬷嬷打心底想找其麻烦,也常常自己呕个半死,半点找不到人家的错处。

    那欧阳柔就别提了,可谓吃苦头最多的,为了这事红姨娘曾经找艾嬷嬷说过,艾嬷嬷却道:“我只答应你们找三小姐麻烦,可没答应你们其它两位小姐出错,我这个教习嬷嬷不管。”

    那样子分明在说,想让她手下留情,好啊,给银子!

    气的红姨娘头疼了两日,她们不给钱倒好说,艾嬷嬷这下可真一视同仁了,欧阳华与欧阳柔受到的处罚更加多,欧阳柔甚至气不过找老宁氏。,后者只一句便将她堵回来:“艾嬷嬷即是教习嬷嬷,那出发点就是为她们好,严厉些也应该。”

    就像此时,欧阳柔铁青着脸,轻移莲步行走,旁边的艾嬷嬷不时道:“不对,快了,慢了,重来。”

    这已经是今天第五次了,不过几步路,竟走了五次,还不满意,分明是找麻烦!

    欧阳柔心里恨的不行,这艾嬷嬷就是个白眼狼,而且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当初娘给的银子少吗?现在竟然如此拿捏她,可恨!

    心里这般想,欧阳柔当下脚一偏,艾嬷嬷怒道:“我就没教过如此蠢笨的,重来!”

    “啪!”说完,手上诫尺还照着欧阳柔屁股上狠拍去,欧阳柔痛叫一声,当下摔在地上,气的双拳紧握,肩膀抖动,唇紧抿着,那双眸子喷火一般怒视着艾嬷嬷!

    欧阳月在一边看着,眼中隐下冷光,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也看出艾嬷嬷贪钱的性子。并且从宫里退下后,奔走于京城各名门贵府,不能说京城第一教习嬷嬷,可是游走的人家都不是差钱的人家。

    不开先例还好,开了先例没有后绪递银子,这些人最会翻脸无情,逼着你吐银子。不过这不代表红姨娘拿的出那些现银,所以反倒累了自己女儿了,当真可笑!

    却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吵闹之声,老宁氏宁氏都是大家出身,这般吵闹是极少见的,必是出事了!

    欧阳华惊了下:“铃儿,你快出去看看。”

    “是,小姐。”欧阳华身边的丫环奔跑而出,可是好一会也没有回来,外面的吵闹声反而更响了。

    欧阳华皱着眉:“怎么回事,铃儿在我身边一直很伶俐,什么事耽误她回来禀告。”说着转头看向欧阳柔欧阳月,担忧道,“外面这吵闹声实在惊人,妹妹,我看我先带这两个丫环去看看,你们觉得如何?”

    欧阳柔有些犹豫:“这……”欧阳华指的自是欧阳柔与欧阳月各带的丫环香儿与秋月。

    欧阳月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点点头:“就劳大姐了,人我可交您了,别弄丢了就行。”

    欧阳华心中一跳,眯眼看着欧阳月,却见她笑的没心没肺,眉头微微皱起:“三妹说的哪里话,人在将军府里,怎么可能丢了。”

    欧阳柔自然也同意,只是暗中望向欧阳月的眼神,带着恶毒。

    欧阳华是离开了,不过艾嬷嬷的教习还要继续,然而欧阳华离开没多久,外面响起更多惊叫声:“着火了,着火了!”

    “什么!”艾嬷嬷耳尖一听,立即一跳直奔学堂大门,跑了。

    欧阳柔惊愣住了,随后紧紧抓住身边欧阳月的胳膊:“着火了,三妹快跑!不然这火一定烧过来,我们都没命了!”说着,拉着欧阳月的胳膊急奔出去。

    欧阳月嘴角轻挑,欧阳柔真害怕殃及自己,那第一反应就该像艾嬷嬷,而不是拉着她这个看不顺眼的妹妹逃跑……

    一路跑出,发现学堂外根本没什么人,可是刚才那不断传出的声音,听着离的并不远。

    欧阳月隐下笑意,一路上也不做声,被欧阳柔狂奔拉到将军府唯一的河潭边,也是将军府不错的赏景地,旁边就是一片花丛,花开时,清香扑鼻,景致很是漂亮。

    “来到这安全了,火怎么烧也烧不到这里的。”欧阳柔抚着胸口,一脸的后怕,欧阳月笑出声,“二姐实在不够聪明,这点小把戏,实在不够看的。”

    “三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耍把戏。”欧阳柔一脸疑惑,欧阳月却摇头叹息,“二姐引我来此,肯定不是为了逃命,有什么不如直接说出来,也让妹妹参详一下如何?”

    “你……你倒是变聪明了!”欧阳柔眯起眼睛,嘴角带着深意的笑痕,她眸子微微扫动,“不过你现在知道也晚了!”

    “噗通!”说罢,欧阳柔趁着欧阳月与她说话之记,突然伸手将其推下潭里,接着张狂的笑道,“欧阳月,你永远斗不过我,今天我就让你哭!”

    欧阳柔扭头向后望去:“愣着干什么,还不出来……”指的正是花丛处。

    此时一阵风吹起,吹荡起花丛纷乱扬起,却无一人走出,欧阳柔皱起眉心中正疑,脚上突然一沉,她惊愕的转过头,就见欧阳月头窜出潭面,嘴角挂着恶魔般的笑容,一手紧紧握着她的脚裸,张开口型‘去死’。

    欧阳柔只觉得身子猛的一坠,她甚至来不及惊呼,“噗通”一声掉进潭水之中,却在这时姗姗来迟一人,他飞奔而来正巧看欧阳柔掉下的情形,跑的更快。

    来到潭边时,看到的是正在手中扑腾的欧阳月与欧阳柔二人,那人惊叫:“三小姐,我来救你!”

    那人急跳于潭水之中,便向欧阳月游来,欧阳月眸中闪过冷锐的光芒,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男先生宁庄学,原来欧阳柔的毒计在这里,只要她在潭水里被宁庄学碰了,就只能嫁这落魄书生前途尽毁!

    欧阳月嘴角勾起,脚上飞快一踢,踹向宁庄学的腿,宁庄学身势徒然一变,直接向欧阳柔扑去,欧阳柔立即惊道:“不!”

    同时,有几人跑来:“快!潭里有人落水,快救人!”

    ------题外话------

    哇,最近这段粉精彩滴,乃们还不收藏,在等什么呢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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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激烈惨撞!

    听到声音后,欧阳月嘴角的笑容更加邪恶,望着因为她一踢,瞬间扑缠在一起的欧阳柔与宁庄学,她左手腕急抖两记,腿再次伸出向宁庄学踢去。

    在水中虽有一定阻力,但身为特工的她,曾经接受的许多魔鬼与超体能训练就在水中,这里对她影响虽有,却不大。

    宁庄学刚惊愕于自己身子急转向欧阳柔,腿猛然被一股大力向前推,以至于他身子反射向后仰去。宁庄学头冲上,心猛然收紧,这仰下去还有命活吗?似乎老天听到他的话,这时他腿上又多了一股力量推动,让马上要浸入水中的身体转往前扎。

    不过宁庄学来不急高兴,他只感觉眼前一黑,接着一股大力冲来,他胸前脸上顿时闷痛起来,忍不住痛叫出声。

    “啊!”

    “啊!”

    两道尖叫声同时响起,接着两道血花在空中绽开,然而这就完了吗?

    不,远远不够!

    从宁庄学扑过来时,欧阳柔就想伸手将人推开,但在水下动作受限,哪里伦到她不想便不想。与宁庄学缠在一起后,她突然感觉肩上多了两只手似的东西,那感觉令她毛骨悚然且力道奇大无比,拉她向后拽,然后猛的往前推。

    她眼前一花,接着胸口被撞的刺痛不止且鼻血狂流,当下痛叫出声。

    这还没完,两人不断后仰前摆,然后“砰砰”撞向对方胸口,身体不受控制的不断摆动,两人被撞的头晕目眩,嘴里响起没有意识的尖叫。

    欧阳华带人来到潭边,看到的便是这个情形,只见欧阳柔与宁庄学不断拥抱,嘴里发出类似痛苦又似呻吟的声音,那模样……像极了在野合!

    欧阳华“唰”的满面通红,跟来的下人看到这情形,全部目瞪口呆心中震惊的无以复加,这二小姐未免太大胆了吧!

    虽然她们听说二小姐有些不检点,到底是别人传出来的,那远远没有亲眼看到震憾。这是传说中的青楼妓女为了迎合嫖客才会想奇招讨人欢心,二小姐此状,当真比那些妓女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心中顿时对欧阳柔看轻了几分!

    欧阳华气的不行,她怎么也没想到本来好好的计划,等她带人来一切全变了,本该与欧阳月痴缠不休,毁其清白的宁庄学,现在竟跟欧阳柔行这种下作的事!这与她们当初的计划大相径庭,聪明如她也愣了一会才清醒过来。

    “快,二小姐三小姐还有先生落水了,快叫人下水救人!”

    “大小姐,奴婢不懂水性啊。”

    “大小姐,奴婢也不会……”她身后的下人立即摇头拒绝,欧阳华冷哼一声:“都是没有的东西,还不快去叫会水的来救人,二小姐三小姐有事,你们一个都别想好过!”

    下人立即惊的四乱寻人,这些丫环们刚散去,小道上立即奔来四五名健壮男子,看那服饰乃是将军府的外院护卫,欧阳华见到来人,立即叫道:“快!二小姐三小姐落水了,快下去救人!”

    然而此时却有一个身影更快的奔来,“噗通”一声跳进潭里,拉起欧阳月便往潭边游来,那几个护卫见欧阳月有人救,立即跳下潭里救欧阳柔与宁庄学,欧阳华见此眉紧紧皱起,眸子阴暗喝道:“愣着干什么,身为男子竟然让女子下水救人,快不过去帮忙,快救三小姐上来!”

    本来游离欧阳月的护卫一听愣了下,又游向欧阳月,冬雪“啪”的一声煽了那护卫一巴掌:“滚开,小姐千金之躯也是你能碰的,你敢往前一步,我要你的命!”冬雪掌劲不小,即便在水中施展不开,也使得那护卫身子一偏,冬雪趁此机会快速向潭边游去。

    此时春草已带着明月阁的下人奔过来,看到冬雪靠岸,立即让下人拉欧阳月与冬雪上岸,并且准备了厚衣服为两人裹上,随后面色不善的望着欧阳华。

    欧阳月头上水珠滚落,滑落于面颊之上,衬的欧阳月的眸子极为明亮,她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那神情仿佛看尽世间笑话,而欧阳华便是那笑话中人。

    一股无名火,立即燃上心头!

    “二妹,你和三妹这是怎么了,我带人回去找你们,听说你们往花园方向来了,你们怎么都落了水。”

    刚被救上来头直发晕,胸脸正痛的欧阳柔一听,双眸圆瞪起来:“三妹听到内院着火就奔出学堂,谁知道三妹竟是跑来这里,我不放心便跟来。到了此处竟看到她与先生拉拉扯扯的,我上前劝阻几句,三妹竟然将我推入潭内!三妹,你什么时候变的这般冷血无情,狠毒下作!”

    欧阳柔宁庄学救上来,裤子还好好穿着,之前在水中自然不能做那种事情,众下人见了只是低垂着头。可惜二小姐被男人搂抱,这里的人都看到了。

    “三妹,你……你竟然弑姐,你怎么这么恶毒!”欧阳华吓的后退数步,面色惨白如雪,那些跟随而来的下人们瞪大眼睛看着欧阳月,三小姐竟然这么狠心?!

    “三小姐的心好狠!”

    “好吓人。”

    这些丫环们开始小声议论起来,此时欧阳柔突然痛叫起来,众人望过去,却见她裙子下摆沾染了不少血迹,流鼻血绝对造成不了这样的情况!

    “小姐你怎么了,快去找府医!”欧阳柔的丫环香儿抱住欧阳柔立即大叫,随后便有丫环奔出府请大夫。

    欧阳华根本不理会欧阳柔,望着欧阳月冷笑道:“三妹,你竟然做出这等残忍之事,今天大姐也帮不了你了,来人,将她们带去安和堂,听从祖母的命令!”

    一行人立即转到安和堂,欧阳月走在欧阳华身边:“大姐心计真是了不得,设了这样的诡计让我跳。”

    欧阳华眯眼冷笑:“妹妹说的哪里话,你推亲姐入水,行事恶毒!姐姐是为你好,不想你走向无可挽回的深渊,我是出于姐姐的爱护,才会送你去祖母那里领‘罪’啊。”

    欧阳月诡异一笑:“那多谢大姐的厚爱了。”

    哼!看你能得意到几时,去了安和堂,你别想平安出来,欧阳月你死定了!

    没一会,众人进了安和堂,老宁氏坐在上坐,下首坐着宁氏,而明姨娘红姨娘一左一右站在老宁氏身侧,看到欧阳月皆露出冷笑!

    ------题外话------

    感谢沙铃音亲送的花,扑倒亲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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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环环之计(求收藏!)

    红姨娘看到欧阳柔身上的血,惊叫出声:“怎么回事,二小姐怎么受伤了,快请大夫啊!”

    香儿面色发白:“大夫已经去请了,红姨娘还是先扶二小姐进去看看吧,二小姐已经够可怜了,被自己亲妹妹硬推到水潭里想溺死,二小姐没事是她命大啊。”香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开始哭诉起来。

    “怎么回事!”老宁氏脸立即沉下来,欧阳柔的亲妹妹,除了欧阳月还有谁!

    “还说什么,快扶二小姐进去!”红姨娘踢了香儿一眼,她一使眼色,立即上来两个妈子扶欧阳柔下去。

    欧阳华深深叹息一声:“祖母母亲,二妹被救上来后,确实指证三妹硬推她下去想溺死她,当时那里下人不少,都可以作证。至于原因,便要问问宁先生与妹妹的关系了。”

    这意有所指听的老宁氏、宁氏都沉下脸,先不说欧阳月推自己亲姐姐下水手段多么恶毒狠辣,若是因为偷情被抓才下毒手,情节就更严重了!

    老宁氏眸子发沉,看着一边围着被单的宁庄学,心口发闷:“你说,怎么回事!”

    宁庄学紧抿着唇,低着头不说话,老宁氏重重拍向身侧的矮桌:“说实话!”

    宁庄学吓了一跳,本能向欧阳月那看了一记,这记眼神隐含太多情绪,别人不知道他心思为何,但是足以表明两人关系不浅。老宁氏冷冷望着欧阳月,怒喝又起:“说,原原本本的都说出来!”

    宁庄学叹息一声,清俊的脸上有着愁态:“晚生感念老夫人恩德有幸进府里教书,第一日便碰到了三小姐,当日小生并不知道三小姐的身份,三小姐一见学生却十分热情的带路。这段时间里,三小姐在学堂上对小生冷漠,只是私底下却不时递些纸条。小生一直谨守本份并未愈距,可前日里三小姐让人递来一张纸条,说若今日我不去花园等他,他便让我无法在将军府教学,甚至让小生无法在京城生存。小生这也无可奈何啊!”

    “纸条?我从来没写过!”欧阳月冷笑出声。

    老宁氏面色沉郁,冲宁庄学道:“你一面之词,怎可做数!”

    宁庄学面上沉痛:“本是事关三小姐闺誉,小生不愿说,可事到如今我也不能让老夫人对我失望,这便是三小姐昨夜命人递来的纸条。”说着从身上摘下个荷包,拿出几张纸条,纸条包裹着,虽说上面几张晕开看不清,可是最里面两张还能看清字迹,正是欧阳月的无疑!

    老宁氏直接将纸条扔在欧阳月脸上:“你看这是什么,将军府一向规矩森严,怎么教出你这个败类!”现在想想之前艾嬷嬷的话,更加深信欧阳月不知自重,自甘下贱喜欢一个没有功名的穷书生!

    老宁氏出身名门,将军府也是新贵,欧阳志德一直宠爱欧阳月,就是老宁氏不喜欢欧阳月没有规据,但作为将军府嫡女,老宁氏也从没想过她会下嫁!

    当年洪亦成的事她就反对,好在她也看出洪家未来发展,最后默认了,不然洪亦成与欧阳月订亲哪会那么容易。

    欧阳府的女儿,将来要嫁的不能说世代籫樱之家,也绝不能嫁给默默无闻之辈。

    老宁氏之前对宁庄学母亲很照顾,可不代表宁庄学配的上将军府小姐,所以她如何能不气!她恨不得现在就让人打死欧阳月,省得她继续让全京城人看将军府,看她的笑话!

    欧阳月平静的将纸条打开,眯眼看了看,还别说这字迹真与她有**分相似,欧阳华等人还真是下了功夫了!

    “呵呵呵。”大厅里,欧阳月突然低笑出声,声音低暗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毛骨悚然感,“大姐,还有宁先生说完了吗,该我说了吧。”

    欧阳华不屑冷笑,到这份上,她还能如何,不知死活的东西:“妹妹,事以至此,你不如就认了吧。我们都知道,你刚被洪公子退了亲成了京城的笑话,宁先生也是一表人才,你退而求其次实属人之常情。你也不要自怨自哀,祖母一向最仁慈,定会公正处理,妹妹莫怕!”

    欧阳月微微歪着头,笑意晏晏:“大姐是认定我与宁先生有牵扯了?大姐一向是府中最知书达理,识文辩字的,可不能因为近日里艾嬷嬷对你严对我松就心生恨意啊,我们可是好姐妹!”

    说到这里,正说到欧阳华痛处!

    想她欧阳华自认为府中三个小姐当属她最为优秀,偏偏被她认为的废物超过,她能不记恨,能不想弄死欧阳月吗!

    “三妹是没有资格这么说的不就是你吗!二妹就是你推下潭水的!”欧阳华怒瞪着一双眼睛,扮演着维护妹妹的好姐姐形象。

    欧阳月嗤笑起来:“在场那么多下人,你们一个个告诉我,当时你们到场时,看到的是谁与宁先生有牵扯,是二小姐且还是三小姐!记得要说实话噢,不然死后下地狱,是要刮断舌头,接受恶鬼啃咬,来世只能做哑巴的噢!”

    当时在场的下人身子一抖,冬雪看了一眼出声:“当时奴婢看到宁先生与二小姐紧紧抱在一起,嘴里还发出……十分古怪的声音。”

    欧阳月眨眨眼睛:“什么古怪的声音。”

    冬雪一直冷冰冰的脸唰的一下全红了:“就是男女那种……”

    “你胡说,我行的正走的直,绝没二小姐那般!”宁庄学气愤的反驳。

    “奴婢……也看见二小姐与宁先生抱在一起。”后面的下人,小声的说出来,她这一说后面下人就炸开锅了,纷纷表现自己看到了。

    宁庄学气的满面涨红:“老夫人明察,当时看到三小姐将二小姐推下潭水,小生救人心切,确实并未多想,但绝对不是她们说的那般!”

    宁庄学与将军府两位小姐有了牵扯,这让老宁氏面色微沉,这时老宁氏身边四大丫环之一的橙衣一身狼狈走进来:“老夫人,奴婢捉到失火重犯了!”

    “带上来!”老宁氏话一落,两个粗使嬷嬷拎着一个身着湛蓝褙子的婆子走进来,看到那人,本来安静坐于一旁的宁氏面色一震!

    这不是她手下管着大厨房的管事妈妈吗!

    原来后院真失火了!看来欧阳华她们不止要踩她,更要将军府真正的中馈!

    欧阳月倒是不在乎宁氏会受打击,但若让明姨娘欧阳华的阴谋得惩,她以后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欧阳月眼睛眯了眯已有了计量!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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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自食恶果,集体被罚(求首订~)

    “跪下!”刚将人带到,两个粗使嬷嬷便将厨房管事踢跪在地,膝盖磕地,立即发出一道脆声,那管事嬷嬷痛的嗷叫了一声。

    老宁氏见了人,淡淡望着面色发白的宁氏:“这不是夫人提上来的管事嬷嬷吗,做事也这么糊涂,彩月你这家管的好啊!”

    宁氏面色一白正要说话,橙衣已经回道:“回老夫人,这老婆子不是疏忽,出事的时候她根本没在大厨房,奴婢带人灭了火后询问了几人,原来这老婆子昨日与人玩牌玩的晚了,所以一直睡到奴婢去叫才醒。”

    老宁氏面色更沉:“好啊,我将军府拿着钱养着你们,竟然还给我偷奸耍滑,拉出去打她五十大板,再算算此次大厨房的损失,扣了她家当折算,然后赶出将军府去!”

    “老夫人饶命啊!”李妈妈立即争扎求饶。

    宁氏这下真坐不住了:“母亲,李妈妈与宁府那边沾着点亲,这样做怕是不好吧。”

    李妈妈侄女乃是宁家老夫人黄氏院子里一等丫环,也是很有面子的,所以那丫环找上来时宁氏顺理成章答应了,她也知道这李妈妈平时好打个牌偷个懒。这些事老宁氏也是知道并默认的,现在出了事却全让她担着,而且经过李妈妈这事,以后这大厨房怕是难落她手中了,那里可是肥缺,宁氏如何能放手!

    老宁氏眼中幽暗一闪,红姨娘先沉不住气道:“夫人,本来这中馈之事,贱妾是不能管的,只是二小姐现在被三小姐推下潭水想杀人灭口掩盖自己的丑事,您管辖的大厨房又这么巧出事了。贱妾出于心疼二小姐不知能否问一句,三小姐与宁先生的事,夫人当真不知道吗!”

    宁氏身子一震,怒望着红姨娘!

    红姨娘这是指责她早知欧阳月与宁庄学有私情,不但不多加管制,反而助涨欧阳月的气焰,做出损毁将军府名誉的事!

    将军回来在即,便是欧阳志德多宠爱欧阳月,当真不罚她,这一说词若传到他耳里,宁氏岂会不被厌弃了!她如何能认!

    “红姨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乃将军府正妻,与老夫人同出身宁氏,宁氏出身何曾有过做事不分轻重的女儿!红姨娘出身低微,可不要将你与我混为一谈。厨房之事和月儿之事根本没有关联,你妄自揣测,又是何居心!”宁氏言词犀利,直扎红姨娘最在乎的出身问题,气的后者直翻白眼,差点失了理智扑上前撕了宁氏的嘴。

    不过红姨娘这嘴也确实够贱,便是老宁氏也因为扯带上宁家面色更沉了一分。

    “欧阳月,你身为将军府嫡女,却生了一副蛇蝎心肠,竟敢害自己亲姐性命,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我也留不得你了!好在你二姐被救了回来,我可饶你一命,我今日便让人带你入山,没有我的命令,永远不可将军府!”见这事越扯越远,老宁氏先要找罪头了!

    欧阳月笑容浅淡:“人证物证俱全?哪里来的人证,是与二姐抱在一起行为不端的宁先生,还是被男人碰了的二姐呢?至于这物证,将军府哪个不知道我字不漂亮,是最没有模仿难度的,随便找个摆摊的书信先生模仿个几日就能学会,这种物证祖母若要,月儿可以找出许多,祖母要看吗?”

    自己的话被质疑,老宁氏立即沉下脸:“大胆!你竟然敢跟祖母这么说话,你还懂得何为孝,何为敬吗!”

    欧阳月收起笑容,眸子在大厅众人身上一扫,随后落在厅角一处,嘴角淡淡勾起:“月儿自然不敢质疑祖母,可是这所谓的人证物证,实在不能令月儿信服啊!”

    老宁氏眉沉下,宁氏见老宁氏转移视线,当即喝道:“欧阳月!我以往是怎么教你的,身为女子该学会的三从四德你都学到狗肚子了吗!自己犯了错不敢担当,还敢与祖母顶嘴,你简直忤逆不孝!将军府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红姨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泪立即湿了满面:“老夫人您可要为二小姐做主啊,三小姐多次找二小姐麻烦,她当姐姐都忍了,可这一会三小姐是要二小姐的命啊!若是三小姐此番作为不罚,贱妾再也不敢在将军府中生活了,三小姐这一回能害二小姐,下一回就能害您啊!”

    “大胆!”老宁氏立喝一声。

    红姨娘抿着唇,面上委屈,明姨娘也无奈一道:“老夫人,也不怪红姨娘失言,这事换作是谁也无法安心,三小姐确实做的太过份了。”

    整个大厅,都陷入一面倒指责欧阳月的情形,欧阳月手微微扶着金镯子,眸子灿若星辉。

    此时从大厅走出一人,那人身材略显福态,样子很普通,笑起来却莫名让人想靠近,正是老宁氏身边最得利的张妈妈,张妈妈一走进来,眼神扫了欧阳月一记,眸子似有深意,最后朗声道:“老夫人,奴婢可做证人!”

    红姨娘与明姨娘对看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喜色,这张妈妈可是老宁氏最倚重的,她说一句话,甚至比她们说几句都有用,她若做证,那欧阳月必会被送走,到时候在路上她们设了埋伏,必让欧阳月身首异处!

    “你证明什么?”老宁氏面色不好,因为连她也觉得这张妈妈是做欧阳柔的证人!

    张妈妈低垂着头,样子十分恭敬:“奴婢可做证人,证明事实最先是三小姐被二小姐推入潭中,而二小姐出言不逊嚷叫要除掉三小姐。因为自己太得意,反倒踩空摔入潭中。并且奴婢亲眼看到是二小姐拉三小姐去往后花园,宁先生生是后赶至,二小姐所说三小姐与宁先生拉扯,根本子虚乌有!”

    “什么!”老宁氏一愣,连她也没想过事情会急转直下,那欧阳柔岂不是戏耍了所有人,并且恶意栽赃,陷害杀亲,还要来一招污陷无辜!

    红姨娘,明姨娘,欧阳华皆愣住了!

    张妈妈这个老贱婆子,从哪里冒出来的!

    “凭什么你说的就是真的!二小姐绝不会做这种事!”嘴上这样说,红姨娘头上直冒冷汗!

    张妈妈抬起头,看着红姨娘面露深意……

    “红姨娘,因为事发的经过,是奴婢亲眼看到的!”

    红姨娘心中发寒,这红妈妈竟然给欧阳月作证,这绝对是她们没有想到的,因为在这大厅中人没有人不清楚这张妈妈做证的效果有多大!刚才欧阳月一直不承认她推欧阳柔下潭水,而欧阳华故间晚了一些时候带人前去,就是为了造成现场只有欧阳月欧阳华宁庄学三人的效果。

    欧阳月名声一直不好,与人出了事,本能让人觉得是她闹事在先,再加上欧阳柔与宁庄学的的证词,必定让欧阳月吃尽苦头!谁知道这张妈妈竟然会看到?

    红姨娘有些慌神,她旁边的明姨娘欧阳华同样很意外,看着张妈妈垂着头模样恭敬,心中却转了多番。

    要这么放弃?那怎么可能!

    没有人比她们清楚,为了这件事她们付出多少,先不论请艾嬷嬷的银钱她们与红姨娘对半出,就是这宁庄学也是明姨娘找人联系的,那钱可也没少给,再加上收集欧阳月的手稿给宁庄学临摹。为了借此拖宁氏下水,让下人故意找李妈妈玩牌,故意输了不小的一笔银子,让李妈妈有了贪念。那可不是一日两日,至从她们有这计划,她们便一直命人陪着李妈妈输钱,这才达到今天的效果,这些银钱都是她们出的啊!

    甚至为了这个计划周密性,她们几日夜研究,就在关健的时候就被将一局,马上要到手的中馈权力就要这么放开,换作谁会甘愿!

    明姨娘淡声道:“张妈妈一面之词,也同样无法为三小姐作证吧,虽说张妈妈是老夫人身边最可心的人,可到底是个下人。二小姐乃将军府小姐,宁先生也是受宁家族学培养的人才,有他二人作证,足以证明三小姐心怀不轨!张妈妈这般证明,难道说宁先生,宁家这个百年家族族学教育出来的人才,在族学受到良好教育的人撒慌?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先不说宁家的男子,便是女子,哪一个叫出来不是各顶个的顶尖名门闺秀,张妈妈你莫不是受了什么人挑拨,或者是……”

    张妈妈抬头看着面容平淡的明姨娘,立即摇头解释:“奴婢绝对没有质疑宁家族学与宁家名声的想法,奴婢不敢!”

    老宁氏面色微沉,她以身为宁家女儿为荣,向来听不得有人质疑宁氏的一切,老宁氏能信任宠爱张妈妈,也是因为张妈妈以往做事分得轻重,更知道她在乎什么,从来不会做让老宁氏对她生厌的事,可不代表她做的一切老宁氏都能容忍!很显然往往牵扯了宁家的事情,老宁氏都十分严厉的,这也包括她身边的人!

    “张妈妈您可是老夫人身边的老妈妈,我们自然十分信任您的,只不过您到底只是个下人,被有些人一逼迫威胁就妥协之事也很正常妈不是吗。张发妈别怕,你就告诉我们,到底是谁威胁你,让你做这假证词就行。您是老夫人身边的人,谁还能越过你去吗?是不是啊夫人!”红姨娘阴阳怪气冲着宁氏说道。

    老宁氏瞬间眯起眼睛,这府中一直是宁氏管着的,上一次便是因为欧阳月三人的事被夺了中馈的一部分权力,老宁氏十分了解宁氏,同为宁家出身,本身都有着一种傲气,是绝不想输人的。老宁氏从她手中夺权,宁氏岂会甘心?她若是因此设计这一阴谋,让欧阳柔与宁庄学以丑闻之态爆光,这便是实实打着老宁氏的脸面呢!

    这宁庄学之母老宁氏认得,并且这宁庄学也是她同意招进来的,若是此事被宁氏得逞了,那老宁氏在将军府将大失脸面,下回再想从宁氏这里得了好处,就困难许多了!

    好一个宁氏,真是她的好侄女啊,竟然算计到她的头上来了,好啊!

    宁氏一听“唰”的站起身,狠狠瞪着红姨娘:“红姨娘你也不用意有所指,我绝对没有指使过张妈妈做任何事,张妈妈既然会说柔儿推月儿下潭,定然是事实,红姨娘在这里上窜下跳的,难道忘记了欧阳柔给我将军府带来多少耻辱吗!未婚先**,与在青楼当龟公的表哥不清不楚,在皇宫里冲撞二公主被教训,那洪亦成根本不承认与欧阳柔有半点关系。当日你们哄骗本夫人,说欧阳柔与洪亦成是两情相悦,本夫人为了将军府的声誉才没有追究,可结果是什么!红姨娘出身再怎么低,也是个低卑小官之女,也算是官家女子,成日里二小姐二小姐的叫着,在我面前做小伏低,我见你爱女心切也由着你们了。可惜啊,你们所做的一件件实在令本夫人失望,这二小姐放在你身边教成如何下贱的女子了!”

    红姨娘被气的面色涨红,双目外爆,双拳紧握,贝齿轻咬唇瓣,可见她如何生气,又是如何忍耐。

    半晌红姨娘冷笑出声:“夫人说的是,贱妾出身与夫人无可比较,夫人是被重点培养要成为一府掌家的女主人,可惜您这女主人,呵呵……三小姐行事越发嚣张狂妄,常常不将两位庶小姐当亲姐姐看待。夫人推荐进府的下人却惯会偷赖耍滑,正事不做,府中姐妹自相残害,夫人何尝没有失职呢!”

    宁氏面色一沉,突然冲着身侧的林妈妈怒道:“林妈妈,给我掌柜嘴,身为府中一个贱妾,竟也这般没大没小与本夫人说话,传出去外人还当我治家疏管,一个贱妾也能爬到本夫人头上!”

    红姨娘唇一抿:“夫人,您这是恼羞成怒了吗,贱妾被打无所谓,只是贱妾不服!二小姐被带上来时您没看到吗,她那一身的血啊,多么的触目惊心,三小姐的心多么狠多么黑!夫人你为了掩盖三小姐的罪行,就想强行让贱妾认裁吗!贱妾也是女人,便是没资格认二小姐,可二小姐是贱妾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今天谁若伤了二小姐,若是不能给个说法,贱妾也绝不善罢干休!”

    “打,林妈妈给我打这个没大没小的贱人!”宁氏气的心口发疼,直接怒喝道,那林妈妈也是个做事伶俐狠辣,红姨娘与宁氏吵嘴之时她就恨不得上前撕了其嘴,现在得了令,可谓一个高的冲出去,那双颇粗壮的手“啪,啪,啪”向红姨娘脸上打去!

    “啊,你敢打我!我不活了!老夫人啊,您快看看吧,这将军府哪还有贱妾的活路了,贱妾不过看不过眼,二小姐如果不是命大,现在都不在了啊,贱妾连给二小姐讨个公道都不行吗!这是要逼死贱妾啊,老夫人,您得给贱妾做主啊!”红姨娘恨的咬牙切齿,不停的甩着头,倒在地上开始撒泼起来,却是接连躲过林妈妈几个巴掌。

    老宁氏面色极为难看,宁氏在她面前下令打人,岂不是没将她看在眼里。其实宁氏也是气急了,她从来没将红姨娘看在眼中,这红姨娘也乖巧,在她身边还会做小伏低伺候着,宁氏倒是能提她一提。可她竟然敢转了个身,就与明姨娘为伍与她做对,想夺她的权,宁氏这种高傲的人,如何受的了!

    明姨娘见状,眼中闪过得色,这宁氏性子高傲脾气却是倔强难以驯服的,与老宁氏性格相似也相左,这两人绝对不能合平相处,以前只是没摆在表面上。当年进府后明姨娘就深深分析过利弊,所以立即选择了老宁氏这个庇护,经过这些年来的相处,她也掌握了一些宁氏的习性。今天宁氏会怒是情理之中,会惹得老宁氏更多的厌,也纯属正常,到老宁氏无法忍耐之时,就是她除掉宁氏,被扶到正位之时!

    而现在这个机会,她岂能不把握!

    “夫人,二小姐受了重伤在后堂里医治着,红姨娘会这么激动也是人知常情,您作为一个女人也该明白红姨娘的心情啊,三小姐这些年来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在眼中,夫人看着严厉实际上却很是溺爱,你该很明白红姨娘才是啊。所以请您体谅红姨娘此时的心情,就原谅她的口不择言吧……”明姨娘很是忧伤的道。

    但实际说出的话无不指责着宁氏宠溺欧阳月,这些年来欧阳月犯的错都是她管教不当之罪,事情发展到现在,她也要负很大的责任,现在出事了就想推卸责任,当真自私又无能!

    宁氏眯着眼睛,看着一脸为难的明姨娘,冷哼了一声:“你在教本夫人做事?”宁氏只觉得明姨娘红姨娘联合起来压制她,自然没什么好话,然而她这般话却是落了下层。

    “不不不,夫人贱妾绝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有些同情……请夫人不要生气。”明姨娘被斥的有些委屈,却看的宁氏更加火大。

    欧阳月见众人吵吵嚷嚷不停,反倒将她这个当事人忘到一边,不禁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那张妈妈低着头眼睛,却是在欧阳月身上打了一转,又低垂下去。

    欧阳月坐下来,一副饶有兴致的听着,本来这将军府是内斗不少,但到底没摆到明面上斗,不过现在很显然,不论是红姨娘明姨娘都坐不住了,宁氏深深感觉自己位置坐的有些晃当,现在也尖锐了许多。老宁氏自以为觉得一切都能在她掌握之中,府中维持平衡就行,显然,这想法行不通了啊!

    将军府后花园处,此时一个鬼祟的身影不时探头探脑四下张望着,突然间一个身影一闪来到她身后,她吓了一跳刚要叫喊,看到对方冷眼不悦的表情,话吓的咽回了肚子里,有些惊疑不定的问:“你……你是什么人,这里可是将军府,不是什么人都能闯入的。”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听到着火,吓的跑出去躲藏逃命的艾嬷嬷,但是跑出去没多久,艾嬷嬷便被人撞倒了,她疼的倒地半天没起来,等想起来要骂人时,那人已经跑远。

    然而当她起身时却发现一张字条,打看一看吓的她差点没尿了。那纸条上随便写了几行字,每一行全是她这些年来做的肮脏之事,若是传出去,她别想在京城混下去!

    最后那字条上言道,让她一个人到将军府后花园等着,若是告诉别人,第二天就让她暴尸街头。艾嬷嬷从官里出来的,见识也不小,能查到她这些事情的,她一点不怀疑对方要让她死,她还有命活着。但见了人,她也不能马上露怯,否则更被人拿捏!

    只见艾嬷嬷对面,是一个很高壮的黑衣男子,面上蒙着布,只露出一双隐含暴虐血腥的双目,就是身在皇宫多年,艾嬷嬷也不禁看的两腿发软。

    “我知道你喜欢钱,现在给你送钱来了,只要照着我的吩咐去做,这一包银子都是你的了。”那黑衣人掏出一包银子,以艾嬷嬷的经验,少说三五百两,她倒吸了一口气,双眼有些发直,却立即吓的冷静起来,“我,我一个出宫的老嬷嬷,我能做什么……”双眼却不舍的看着那包银子。

    “唰!”那黑衣人突然抽出一把剑架在艾嬷嬷脖子上,“给你银子与你好好谈,你不愿意吗?那好,我先宰了你,再找你谈如何?”

    艾嬷嬷脸吓的煞白,因为她明显感觉到那冰冷的剑一点点逼近她的脖子,她一点不怀疑黑衣人的话,有钱能使鬼推磨,人家有钱怕找不到人吗。艾嬷嬷立即吓的急道:“我应,不论什么事我都应了,别……别杀我!”其实艾嬷嬷之前也不过想再多要些银子,现在却半个字不敢说,头上吓的直冒冷汗。

    黑衣人冷哼一声:“你倒是个聪明人。”

    艾嬷嬷献媚的笑着:“不不,我蠢笨的可以,怎能与公子的聪慧相比。”

    黑衣人声音十分冷淡:“我要让你办的事很简单,你之前跟将军府老夫人所说的话,若有人再问起你来,必须将事实说出来!”

    “你……”艾嬷嬷瞪大双眼,她当时去老宁氏那里告状,可是十分小心的,这黑衣人明显不是将军府的人,他怎么会知道?难道这将军府一直以为被人看守,不,监视着?

    她从宫里出来时,宫里几分娘娘皇子的争斗渐多,难道……

    艾嬷嬷一哆嗦!

    艾嬷嬷在宫里主要管的也是教习方面的事,虽然她贪钱,在宫里也得到不少的赏,她也算有几分小聪明的人,发现宫中气氛不好,而她也快到了出宫的年纪,所以托了人递了银子提前放了出来。

    在宫外的钱同样很好赚,就比如她被请来将军府,红姨娘明姨娘给她凑银子办事,这种事情在各个府中时常发生,哪个府中没有暗斗。而且不会像在宫中一般,天天提心吊胆,这些府宅里多少要看着她从宫里出来,给她几分面子,这几年艾嬷嬷过的如鱼得水,现在却吓的全身直冒虚汗。

    她知道,这人想要玩死她很容易,因为她有许多把柄被拿捏着,艾嬷嬷立即推开银子,陪笑道:“这点小事,公子直说便是,老身哪里敢要公子的银子。”

    那眼黑衣人眸子似乎弯了弯:“让你拿着便拿着,否则再想拿时,是否有命就难说了。”

    艾嬷嬷心里一跳,她如此贪钱之人,会不要银子真是天要下红雨了,但实际上艾嬷嬷不收银子自有她的道理,只要这银子她不收,也算是卖了这黑衣人或是他身后主子的面子,就是之后他们真想对自己不利,总要迟疑下。

    但显然这黑衣人不领情,并且艾嬷嬷收不收这事她都必须要办,她可不知道黑衣人背后主子是怎么样的人,她想玩心眼,若惹人不高兴,照样会要了她的命。那不收银子她岂不是赔了吗!

    艾嬷嬷抱回银子,连连点头:“公子请放心,老奴不想说,嘴巴就跟蚌壳一样紧,绝对不会透露出半句。至于这个事,也请公子放心,老奴绝对做到您满意。”

    黑衣人摆摆手:“嗯,你去吧,我相信你知道怎么做!”

    说着黑衣人几个闪身,就在后花园消失无踪,艾嬷嬷伸手摸摸额头,手立即被汗水浸湿了,再往下摸了摸,来到脖子上擦了擦,抱着银子正要离开,手突然一抖,“哗啦,哗啦”布包里白花花的银子纷纷掉落在地,艾嬷嬷腿脚一软直接跌在地上,伸出手一看,手上艳红的颜色吓的她肝胆直颤。她白着脸,颤微微的伸手又摸了摸,再伸出手时,明显又沾上了一层血水,证明刚才不是她的错觉。

    艾嬷嬷心里一抖,原来刚才那剑已动了杀气,若不是她反应快,现在她已经是一具死尸了,艾嬷嬷脑袋发晕,死死咬着唇让自己清醒。

    现……现在不能怕,必须把事办好,不然她可真没命了。胡乱的将银子抱在怀中,艾嬷嬷低着头冲回自己住的院子,匆忙洗了把脸,擦干了血迹,便去往安和堂。

    将军府后门街角处停着一辆黑色马车,从外表看来就是一般小户人家用的,马车上坐着一个身着灰衣模样普通的车夫,此时抱着胸口垂着头直打磕睡,这时一个黑影迅速地闪身过来,那灰衣人维持抱胸状态未动,眼皮微微动了一下随后隐入沉寂,好似熟睡一般。

    马车里,一名男子隐在暗处之中,黑衣人一闪身进去立即跪下:“主子,事情办完了。”

    暗处之人没有言语,黑衣人看着自己的主子,眼眸微转最后低下头,其实他有些好奇,主子为什么要管将军府中的事。这将军府越是乱,对他们来说不越是好事吗?这样他们可以乱中驭敌,不好吗?

    “回去。”

    暗处之人声音十分清冷,却如泉水般动人,外面的仿似熟睡的灰衣马夫眸子猛然睁开,眸子清亮毫无睡意,低声应道:“是。”

    “驾!”马车夫立即驾起马车,驶向成乾街方向……

    安和堂里,宁氏却与明姨娘红姨娘对吵起来,三人争的脸红脖子粗,此时安和堂里的下人各个低垂着头,噤若寒蝉,因为她们都感觉到老夫人的怒火了,偏这三人争吵太凶,竟无一人理会。

    老宁氏气的胸口起浮,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这种事在哪个府里没有,可偏在老宁氏嫁到欧阳家后,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不将她放在眼中,在她面前这般没大没小。就是原来一直心存计量的明姨娘,此时也禁不住与宁氏互相指责,一门心思与其斗起嘴来。

    老宁氏气极“啪”的将茶杯重重按在桌子上,整个大厅顿时一静,宁氏明姨娘红姨娘面上微变,老宁氏面目沉郁,一双眸子扫了一圈,谁人见了,都禁不住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都知道停嘴了?还知道这是哪里吗?在我安和堂吵吵闹闹像什么话,彩月你身为将军府夫人,竟然与两个姨娘吵闹不休,你还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还有你们两个,胆子不小啊,与夫人这般顶嘴还不知有愧,好好好!”老宁氏连说三个好字,看的明姨娘红姨娘都有些心虚,其实她们心里都清楚,虽说老宁氏与宁氏是姑侄关系,但是到底都是强硬派的,两人永远不能像真正亲密的姑侄那般相处,老宁氏有意打压宁氏,所以她们敢这般,但若老宁氏追究起来,那她们绝对没了好!

    老宁氏冷哼一声:“绿衣,给我各赏十巴掌,让她们醒醒脑!”

    “母亲,我……”宁氏面色一变,刚才她的行为确实有**份,可若当着众下人的面子被赏巴掌,以后她还怎么管家!

    老宁氏冷冷看着宁氏,宁氏也总算知道此时再硬碰硬无用,不禁有些委屈又可怜回望,老宁氏嘴角微勾:“你去数着,一掌不能多,一掌不能少。多了少了,都要你担着!”

    宁氏低头应道:“是!”老宁氏虽说给了她面子,但让她去数,却不是站在她这边,而是让她看着些,不要在老宁氏面前太嚣张,她能饶了她一回,可不代表第二次还能饶了她。这个将军府,还是她这个老夫人说了算!

    明姨娘,红姨娘恨的心口发痛,却不敢再说什么,这时候求饶更是打老宁氏的脸,到时候可不止是十巴掌了。

    绿衣带着两个粗使嬷嬷,一行礼:“明姨娘,红姨娘失礼了,打!”两个粗使娘嬷嬷走过来,一点也没有手软,“啪啪啪”手掌拍打在明姨娘、红姨娘面部,发出的声音,清翠的在大厅中响起。

    才两巴掌下去,红姨娘明姨娘脸颊都红了一层,两人眸中闪过屈辱与不甘,看着旁边数“一,二,三……”的宁氏,更加记恨。

    欧阳月静静坐在一边,好似与大厅中的人分隔两个时空,冷眼旁观,面上带着嘲讽的笑意。

    直到明姨娘、红姨娘被煽完巴掌,安静的退到一边,大厅立即又陷入一片寂静,老宁氏忽然斥道:“你这个孽障竟然坐下了,你到底有没有将我这个祖母放在眼中!”

    指的正是欧阳月,之前老宁氏为了处理宁氏明姨娘红姨娘,便是看到欧阳月这般没规据也不曾过问,正因为此时斥责欧阳月更有效果!

    欧阳月缓缓站起身,冲着老宁氏行了一礼,面然诚恳:“回祖母,月儿自然将祖母放在心中,佛家不是有那样的话,世间一切都是虚幻的,你心中有佛才是真,月儿将您实实放在心里,您这样慈爱英明之人,自然能明白的。”

    老宁氏嘴角微微抖动,欧阳月眸子极为明亮,面上找不出一丝异样来,可这话怎么听着都你在嘲讽她,她怎么听着心中都不舒服。

    欧阳华皱着眉:“三妹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分明是给你不知礼数,不知悔改找借口,祖母岂能偏听于你的话!”

    欧阳月一脸不赞同:“大姐你的意思是说,祖母在你心中不是慈爱英明的人?连我是什么样的心思都看不清,大姐啊罔你从小被祖母爱护教导长大,祖母多么英明睿智,这将军府在祖母坐阵之下一直风调雨顺,足以说明祖母的才智过人。大姐你未免太看不起祖母了!”

    欧阳华差点一用力把自己牙咬碎,她立即惶恐跪地:“祖母不是的,华儿不是这个意思,华儿只是认为三妹犯下大罪,在这种时候还能闲闲坐在一边,一点没有悔改之心,当真让人心寒。绝对没有看不起祖母的意思,祖母在华儿心中永远是最聪明睿智之人。”

    “哎,大姐你这话可就说过了。父亲就快回府了,将军府正是多事之秋,您这话要是被人听着,少不了惹人非议。祖母虽然才智过人,月儿最是佩服,可是比祖母品级高的贵妇京城可不少,更甚者后宫中还有太后,你这个’最‘字被太后老人家听到,可是给将军府惹来大麻烦的!”欧阳月夸张的惊道。

    欧阳华一愣,双眼一瞪,气的直翻白眼,这欧阳月的话能噎死人,她怎么说话都能被她抓了错处,而且处处牵扯着她惹不起的人物,欧阳华急的不停的摇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祖母不是……不是,祖母是最……我……我……”

    老宁氏面色难看,眼中闪过一丝厌烦:“行了,起来吧。以后这种不经大脑的话少说,若是给将军府惹来什么麻烦,看我能放过你!”

    这么说着,老宁氏扫了欧阳月两眼,便是让欧阳华吃了鳖,欧阳月表情也没有幸灾炙祸,好似真为将军府考虑一般,偏大她表情让人找不出一点毛病,连老宁氏都有些看不清这个嫡孙女了。

    老宁氏眯了眯眼睛,今日的事还是因为失火与欧阳月欧阳柔掉落潭水之事引起的,不禁问道:“张妈妈你说的都是真的?”

    张妈妈跪下,仰头认真点头:“回老夫人,奴婢看的一清二楚,绝对是二小姐推三小姐下潭,宁先生是后赶去救人的!”

    “噢?那你的意思是当时艾嬷嬷说慌了,你可要想清楚了,艾嬷嬷可是宫里出来的教习嬷嬷,对于府中几位小姐是师长的关系,是府中小姐一辈子敬重的人物,我现找她柔儿与宁先生对质,若是你失言,到时候我可帮不了你!”

    张妈妈向老宁氏磕了三个头:“老奴是老夫人从宁家带来的,敢对天发誓,对主子忠心不二!”

    欧阳月在一边听着,眉头微微一挑,张妈妈这誓发的,她听着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

    老宁氏眸子闪了闪,挥手让绿衣前去找艾嬷嬷,艾嬷嬷此时已经在安和堂外徘徊,见人一出来,立即装出要进门的模样:“哟,绿衣姑娘怎么这么闲着。”

    绿衣笑道:“艾嬷嬷真是巧了,老夫人正吩咐奴婢叫你过来呢。”

    艾嬷嬷有些惊讶:“绿衣姑娘可知老夫人找我何事?”

    绿衣摇头:“这个嬷嬷进去就知道了。”

    “哎?出什么事了啊?之前后院着火,好在与安和堂距离挺远,烧不到这里,难道是抓到谁放火了?那快去看看。”艾嬷嬷一副感兴趣的模样率先进去,绿衣随后。

    等两人进入大厅时,所有人皆转头望来,就是艾嬷嬷坐好心理准备,心里也颤了一下:“老夫人,听说您找我,可是抓到放火之人了。哎之前在学堂里,我一听到府中失火便慌了神往外跑,可惜跑了一半摔了一下这才晚来了,老夫人没受到惊吓吧。这种疏忽职守的人,一定要重重严惩才是!”那因为宁氏求情,一直被压的一边的厨房管事李妈妈一听,身子一哆嗦,恨恨的瞪着艾嬷嬷,可惜后者根本不看她,她瞪也白瞪。

    老宁氏笑了笑,对于自己府中的事,她自然不会让外人插手,当然也不再拐弯抹角道:“艾嬷嬷,记得几日前,你曾找我说了一件事,你说当日看到月儿与宁先生在无人的地方拉拉扯扯,可有这件事。”

    艾嬷嬷有些古怪的望了老宁氏一眼,当日里老宁氏可是不打算再提这事,还给银子让她封口的,现在提起来不是自打脸面吗?老宁氏面上也有些尴尬,当日她之所以不让艾嬷嬷说是为了府中名声,可现在事关欧阳月弑姐一事,那就必须要舍其一面了。必竟这件事更加严重,自然要说个清楚!

    艾嬷嬷心中却惊愕的很,这老宁氏真的问当日的事了,那黑衣男子竟然算的这样准,她心中恐惧,更加不敢怠慢:“噢,确实是有这一回事!”

    欧阳华一听,立即惊呼出声:“妹妹你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竟然支开旁人与男子私会,你……你也不顾忌着府中的名声。原来你果然像宁先生说的那样痴缠于他,二妹她没有说慌,必是你被二妹发现这种不堪的事,恼羞成怒起了杀心。三妹,我们都姓欧阳,打着骨头还连着筋,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对的起一直最心疼照顾你的二姐,对的起母亲,对的起祖母的期待吗!你太令人失望了!”

    老宁氏脸沉了下来,挥手要人带艾嬷嬷下去,好处理欧阳月,却听艾嬷嬷“咦”了一声:“我没说三小姐与宁先生私会啊,大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身为我教出的学生,怎么能将与男子私会这种不堪的话挂在嘴边,我这些时日里教你的东西都忘记了吗?”那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看的欧阳华一愣。

    “可是刚才艾嬷嬷你自己说有这么一回事的。”

    艾嬷嬷瞪着她:“我是有看到,可我话还没说完,大小姐便抢了我的话,你让我怎么继续说。”

    欧阳华面色不好,直眨着眼睛冲艾嬷嬷使眼色,这老死婆子搞什么东西,当初说好的事难道忘记了?怎么反而拿话顶她了,站在哪头的!

    那明姨娘也感觉有些不对劲,艾嬷嬷却不理会她们,冲着老夫人说道:“当日我确实看到府中三小姐与这位宁先生独处,不过我听着却是这位宁先生与三小姐问路,三小姐还斥责宁先生不该随便进了中院,男女授受不亲。说到拉扯,可能是当日老身上了一午的课有些累了,老身当日回去取东西,站的正是个拐角之处,只看到三小姐背对着我,其它的我可什么也没看到。”

    “你,这跟你与祖母说的不一样,你为什么改变态度了,肯定是有人收买你,让你胡说的!”欧阳华气极,她平时再沉稳,到底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姑娘家,本来占进优势的她,突然被人反转,自然行事迫切与紧张。

    明姨娘与红姨娘对看一眼,都发现这其中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她们心中隐隐有着不好的感觉。

    “收买?是,是有人收买我了。”艾嬷嬷一听竟然点点头,欧阳华一乐,原来这老婆子在这里等着欧阳月呢。

    是啊,如果刚才她直接说了,到是可以让欧阳月定了罪,可是她再弄这么一出,更显得欧阳月狡诈卑鄙!效果只会更加的好!不过这老婆子那么贪钱,事后少不了跟她们要钱,不过这事若成子,多给她些堵堵嘴她们也认了!

    欧阳华不禁得意望着欧阳月,欧阳月皱着眉头,今天她会这么有把握,那就是从几日前她就感觉到一直有人跟踪,暗中监视她,后来她派冬雪反跟踪竟然发现是张妈妈。

    欧阳月一想便是老宁氏的意思,她虽不知其意是为何,但也不怕,并且今日她会那么轻意被欧阳柔带走,正是因为张妈妈会一直跟着她,欧阳柔耍什么花样都是惘然,当然在潭水中她使计让欧阳柔与宁庄学纠缠相撞在一起,张妈妈那个角度定看不到她在潭下的动作,只会看到宁庄学与欧阳柔行为不检点。所以就是被带来,这么被众人兴师问罪她也不怕。

    便是老宁氏有些怀疑张妈妈被人收买了,可张妈妈是她从宁家带出来的陪嫁丫环,她的话,在老宁氏心中地位超然,而且就她所知这张妈妈也没全说实话,当天里可不止她一人在场。她知道张妈妈没将那些人叫上来是给老宁氏脸面,但闹到最后,自己肯定没事。可若艾嬷嬷参与进来,事情就麻烦了,她虽有办法让艾嬷嬷证词不能取信于人,可是这种人,能不与之交恶就不交恶,必竟这艾嬷嬷不是将军府中人,并且只是被老宁氏暂雇佣教习,过一段时间就离开,到时候在外面胡说,对她慢慢恢复的名声就是一大阻碍了。

    欧阳月双眼眯起,看来她得找机会除掉这个艾嬷嬷了!

    谁也没想到接下来艾嬷嬷的表情,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老夫人当初收买我之人给的银子我都放在房间里没动,您可以请人去取来。”

    老宁氏阴狠狠望着欧阳月,她还真是看走了眼,原想这欧阳月就是性子单纯狂妄了一些,没想到这般心思恶毒不说,也学起收买人了,她还让艾嬷嬷到她这里胡乱说话,玩弄她,好的很!

    “去,将银子取来!”

    绿衣立即带着下人前去艾嬷嬷屋里取银两,没一会便回来了,艾嬷嬷见人已回,无奈叹息道:“这几日我在将军府教学,对将军府三位小姐也算有些了解,我也没想过这外传恶名昭彰的三小姐,原来是个极为聪慧通透之人,三小姐从见面开始就一直很敬重我,并且我见的,三小姐对两位姐姐也十分敬重。这段时间里我一直有些愧疚。这样一位心慈单纯聪慧的女子,我实在不忍心毁了其前途,红姨娘你这银子我是无福消受了,我做出这种事,以后也无法再在将军府教习,只怪我一时鬼迷心窍有了贪念,还听你的话去老夫人面前胡说有损三小姐闺誉的话,我该死啊!”

    说着,艾嬷嬷伸出手“啪啪啪”直抽自己嘴巴,下手之力度绝对没有做假,两个巴掌两侧面颊都红了,她面上表情也一副悔恨万分的表情,看的老宁氏眸底有阴暗的气流流动。

    红姨娘惊了,伸手颤抖指责艾嬷嬷:“艾嬷嬷我与你近日无怨,往日无仇,你竟然这么冤枉我,你分明是受了三小姐收买做这一出戏,若真是我拿钱收买你,你怎么还会在教学时对二小姐那么严厉,你分明在说慌!”

    艾嬷嬷摇头:“我严厉,实在是二小姐学的太慢……至于银子,如果老夫人不信,可以找府中人查上一查,这银子我收回来后便一直放着,一个子也没动,我银子确实是红姨娘收买我,让我对三小姐挑剔责罚用的!”

    绿衣立即揭开布包,细数里面银两正好二百两,张妈妈看到那布愣了一下:“老夫人,这布似乎是您回京时给各位主子送去的布匹,奴婢记得当日给红姨娘的正是这种雪花锻……”

    老宁氏扫眼一看,可不就是吗!红姨娘一听面色一白,当时明姨娘打听出这艾嬷嬷是个贪钱之人,只要她们拿了银子,必竟能将事情办了。红姨娘便也没多想,包银子的时候随便拿了一块碎布就包上了,这雪锻要说也是难得的好布匹,可颜色太素净了些,红姨娘与花姨娘都喜欢用明亮颜色的面料,所以这雪锻最后给欧阳柔剪了身衣服,本来剩下的她想用着剪一个帕子,不过又无法配衣服,留着也无用便顺手包了银子,现在竟然这么露了马脚!

    “不,这雪锻又不是咱们将军府能买的起,怎么肯定就是我的!”然而她此时的话多么的苍白无力,老宁氏阴狠的望着红姨娘,唇紧紧抿着,半晌没有说话,却让人无形的低下头,显然气的极了!

    “老夫人,贱妾冤枉啊,贱妾没做过,这一定是三小姐收买艾嬷嬷冤枉我的,她连您手底下的张妈妈都收买了,竟然敢打您身边人的主意,老夫人你可不能饶了三小姐这种狼子野心的人啊!”红姨娘跪在地上痛哭叫道。

    张妈妈再也忍不住了,抬起头冲着老宁氏朗声道:“老夫人,老奴一人说的话可能做假,可三个人呢,当时在老奴身边还有蓝衣与安和堂一个二等丫环,她们都看到是二小姐推三小姐下潭水,并且吵叫着要三小姐死。同样看到宁先生随后前来,难道我们同样被三小姐收买了吗!老夫人,老奴对天发誓所说绝不虚假,老奴绝对没有欺骗老夫人!”

    张妈妈话一落,后头又走来两个丫环,之前一直站在后面,此时走过来众人才注意到,其中一个身着蓝衣的俏丽丫环可不是老宁氏身边四个一等大丫环之一的蓝衣吗,还有一个身着浅黄扎腰衣裙,有些瘦弱的少女跪在张妈妈身边。

    蓝衣是四个丫环里做事最认真,就可惜嘴巴笨了点,不如其它几个灵巧,不是很得老宁氏的眼,但相对的老宁氏对她却更信任几分。蓝衣行了一礼,道:“老夫人,张妈妈所言都是真的,奴婢亲看眼看到了。”

    “奴……奴婢也看到了……”

    “不会的……”红姨娘愣在当场,老宁氏听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就是红姨娘花钱买通了艾嬷嬷来她这里告状,然后设了水潭之计,让艾嬷嬷的话在她心里先入为主,事发后她自然认为欧阳月行为不端,再加上气极欧阳月弑姐,定然会处罚了欧阳月。

    这可是拿她当猴来耍啊,当她是白痴吗!

    老宁氏抓起身边的茶杯,气极的往红姨娘头上砸去,红姨娘见证据纷纷指向她与欧阳柔也傻了,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这茶杯砸倒在地上,额头上立即流出腥红的血,红姨娘吓的惊叫起来。

    却在这时内堂里一个背着黄花梨木药箱的大夫走出来,看到这个情景吓了一跳,立即招呼着人要为红姨娘包扎,老宁氏却气不打一处来,抢先问道:“大夫,二小姐的病情如何,怎么流了那么多血!”

    那大夫一顿,面色犹豫,嘴巴张张合合半晌才道:“这个,不知道可否让下人位退避一下。”

    老宁氏皱眉:“伤势这么严重吗,大夫你不妨直说。”

    那大夫眉皱起来,欧阳月心里正纳闷,有什么能让大夫这么犹豫不说?想起欧阳月当时的情景,欧阳月若有所思。

    “这个……府中二小姐是小产了。”大夫见老宁氏不听劝,心想这又不是丢他的脸,他也尽了本份,终于说出来。

    “……”

    大厅里顿时寂静的连呼吸都停止了,所有人瞪大眼睛看着大夫,那大夫被看的寒毛直竖,还是坚定的点点头:“二小姐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不过因为摔入潭水之中受了些凉与惊吓,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老宁氏面色扭曲起来,咬牙着对着绿衣道:“送大夫出府。”

    绿衣不敢怠慢,立即送着大夫出府,临行前还塞了大夫一百两银子,自然为了堵嘴。只是那大夫出了将军府,不禁啐了一口,心道这将军府看着多尊贵,原来府中小姐这么不知廉耻,竟然未婚与人私通还怀了孩子,看大厅中人的表情分明不清楚,这胆子未免太大了!

    那大夫刚一离远,老宁氏便再也忍不住了,手掌不怕痛似的,狠狠拍着侧身矮桌:“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个贱人,贱人!竟然这么不知羞耻做出这等下作下贱的事,不要脸,不要脸!”

    老宁氏气的直翻白眼,头脑一阵阵发涨,面色涨红,那胸口急促的喘动,情绪十分激烈。张妈妈立即带人为老宁氏抚胸递水安抚,可老宁氏的火气一点没压下去。

    欧阳月现在可算是清白了,而且她也没想到还牵扯出欧阳柔怀有身孕的事,这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不过算算时间,欧阳柔有身孕的时候也差不多是洪亦成回京之时,看来这两个小别胜新欢激情了一把啊。

    欧阳柔怀有身孕可能不知道,也可能知道了,想等着稳定的时候找洪亦成算账,强让人家娶她进门,这么想着倒是欧阳柔的性格。只不过欧阳月这一回不但破坏了欧阳柔算计她的计划,还打断了欧阳柔嫁进洪府的美梦。欧阳月很清楚,欧阳柔会小产,必是与她和宁庄学几次互撞有着分不开的关系,只不过欧阳月也并不愧疚。

    她本就是特工出身,在她手上鲜血还少吗?只不过她杀的都是该杀之人,而这欧阳柔多次算计她,这一次让她自识恶果,都便宜她了!并且她也不知情,若是知道,她应该会换一种方法……

    “贱人,贱人,给我将欧阳柔这个贱人拉出来!不许她躺在内堂,不许她脏了我的地方,给的拖出来!”老宁氏厉声骂道,张妈妈一摆手,几个粗使嬷嬷立即进去抓人。

    老宁氏出身宁家,那可是百年的大家庭,真正的籫缨之家,虽然族里的腌臜之事也不少,可是这些年来却鲜少有什么致关名誉的事情暴露,可见宁家对这声誉多么在意。老宁氏自然也希望自己教导出来的子孙,都是各顶各的名门子女,人家提到名字只会夸奖,便是做不到,将来也要为将军府荣耀做出贡献来。

    欧阳柔与人私通并且还怀有身孕,那她的价值,早就因为做出这种事情时而消失了,并且还让将军府蒙羞,更有甚者人家会说她这个祖母不会教导孙女,说宁氏这个母亲不会教女儿,再多些联想,保不准会想到老宁氏与宁氏同族出身,这是故意打压府中庶女,毁了府中庶女抬高嫡女,这对庶女苛待的名声,老宁氏是宁氏不论谁都不会担下的。

    所以她们很愤怒,出奇的愤怒!

    “这……这一定是大夫查错了,二小姐怎么会,不会的,不会的……”红姨娘呆坐在地上,此时已经六神无主的喃喃自语着。

    “不要拉我……不要……疼……好疼……”内堂里传出欧阳柔叫痛的声音,不一会两个粗使嬷嬷一人架着欧阳柔一侧身子,直接半拖着她的身体,双脚在地上拖动往大厅拉来,欧阳柔换了一身白色的衣服,更显得她面如纸色,双唇发白,身子软的连叫痛声,都带着几分虚弱。

    欧阳柔刚被拉出来,宁氏便坐不住,冲上前狠狠煽了欧阳柔两巴掌,两个粗使嬷嬷见宁氏满面涨红,眸瞪如铜铃般吓人,当下惊的松了手,欧阳柔被巴掌甩到,直接飞趴跌在地上,“噗”顿时欧阳柔口吐鲜血,倒在地上,似乎连喊痛的力气都没有了。

    红姨娘见状,惊扑而去:“不,不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不可以,不可以!你们会打死二小姐的,不可以!”

    “不可以?!”老宁氏冷冷看着软趴在地上的欧阳柔,眼中是毫不掩示的厌恶,“我说可以谁能说不可以!来人啊,将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拉出去打!”

    “不要啊,二小姐现在身子这么弱,她刚从潭水里救出来,身子这么虚再打板子,二小姐真会受不住的!”红姨娘拉着欧阳柔,说什么也不让人过去。

    老宁氏眉毛齐竖,厉喝道:“还不将红姨娘拉下去,谁若再敢求情,谁若再敢阻挡,一起拉下去打!”

    老宁氏怒了,谁还敢老虎头上拨毛,张妈妈立即命人将欧阳柔拉下去,本来身子虚弱没有力气的欧阳柔听到此时,再也无法装柔弱,因为她总算知道此时再装下去也无用,她大叫:“不要!祖母我是您孙女啊,您这是要打死我啊!孙女一直对祖母万般敬重,求祖母开开恩吧,柔儿知道错了,柔儿再也不会犯了,求祖母饶了柔儿吧,祖母……祖母饶命啊……啊!啊!痛!我要死了,我要死了,饶命……饶命……”

    欧阳柔一路哭喊着被拉下去,随后外院里响起板子重重拍打在身上的顿痛,以及欧阳柔的鬼哭狼嚎声。

    红姨娘从来没觉得这般无力过,她虽然出身低,可到底还有欧阳柔这个未来,她一直觉得只要欧阳柔将来嫁的好,她在将军府里自然也更受重视,过的更好。甚至若是欧阳柔将来靠着洪亦成当个一品诰命后,她到时候也有了与明姨娘与宁氏斗的身份,甚至将来被扶正也不是没有可能。她的一切希望都寄托在欧阳柔身上,正因为飞黄腾达的梦想,即便她知道欧阳柔当初借由欧阳月的关系认识洪亦成,并有了抢妹夫的想法后,红姨娘不但没有阻止,反而出尽办法,教欧阳柔如此争取男人的心。再加上欧阳月一向没有心眼,也没有谁教她拉拢男子的手段,欧阳柔得到洪亦成,可谓手到擒来。

    不过红姨娘远没想到欧阳柔比她想的大胆多,不但将她交的融会贯通,私下真与洪亦成偷情,竟然还怀有了身孕,这种种之事,都在红姨娘的意料之外,爆发出来时,她一点准备也没有。此时只能被动的看着板子一下又一下打在欧阳柔身上,好似一记记敲在她心尖上。每打一下,她心里也跟着抖动,颤抖。

    外面的欧阳柔不断呼叫的,痛叫之声撕心裂肺一样的惨烈,她刚小产完,连药还没有上,现在一板板子照着她的屁股打着没两下,身下又开始渗出浓浓的血水,显然这板子让欧阳柔小产更重了,这么一下下打下去,即使只是小病,但加上欧阳柔小产,不死也绝对会落下什么病根的。

    欧阳柔此时全无形象顾忌,她不断呼救着,从老宁氏到欧阳月,甚至连她的丫环都喊了,可是此时谁也没动,欧阳柔不死心,到最后她甚至叫的嗓子沙哑,喊不出声来,她仰起脖子,好像被人扼住喉咙,面目狰狞,甚至于是难看。

    红姨娘见到此状,心更慌乱了,却见一边的明姨娘与欧阳华只是静立在一侧,好似这事与她们一点关系也没有,红姨娘心中恨意交织。

    不!岂能便宜这两个贱人!

    这件事从一开始明姨娘与欧阳华就隐在暗处,什么事都让欧阳柔与红姨娘冲在前面,红姨娘不是没觉得有问题,可是不论财力还是人力她们能做的都不多,到最后自然要她们出力在前面跑了。现在想来明姨娘是不是打的这个主意,到最后她们两个一窝着,不论成功于否,对她们都有好处!

    想的美!

    “明姨娘,大小姐,你们倒是给二小姐求求情啊,当初要不是大小姐跑去佛堂给二小姐献计,不是你们两人跑来与我们商谈陷害夫人与三小姐的计谋,我们哪里敢做这种事。我与二小姐在府里无权无势,从来都是柔弱可欺,你说到之后会给我们大大的好处。现在二小姐落难,你们竟然甩手当不知道,你们好狠的心,好高的计谋,我们都被你骗了!明姨娘你好毒啊,我知道你早想除掉我,现在有机会了,哈哈哈!你们两个贱人不得好死,二小姐被打的不成人形,你们会好吗?不会,你们一定会比她惨一百倍!”红姨娘现在才不管什么该说不该说,说的明姨娘心机越深沉越好,将这潭水搅混了,明姨娘得不了好,说不定欧阳柔也有救了!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找二妹献计了,红姨娘我知道你心疼二妹受刑,但也不能胡口冤枉无辜!”欧阳华立即惧怕反驳。

    红姨娘嗤笑出声:“无辜,谁无辜都没你无辜,不过仗着老夫人宠爱,真当你是府中当一无二的大小姐了。我呸!你真有这个自信,为什么要除掉三小姐,因为你就是个庶出,再得人眼也是个小妾生的,你比谁高贵,比起三小姐,你什么都不是!所以你嫉妒三小姐,所以你出计利用我与二小姐,事到如今天翻脸不认人,想的美!你不承认,那你说说看,这宁先生为什么污赖三小姐,还不是因为你在老夫人身边时间久了,很是了解宁氏的事,也知道这宁庄学与老夫人有些关系,所以利用我们找到这宁庄学,你威逼利诱的让他为你所用!”

    “你胡说,宁先生,你说我什么时候找你谈过,您在来将军府之前我们从未见过,我怎么会是红姨娘说的那种人。”欧阳华委屈的红了眼眶,宁庄学眼神闪了闪,低头沉默起来。

    其实宁庄学在一边听到现在,才知道这后宅争斗有多么可怕!其实这宁庄学虽然是个文弱书生有几分酸儒之气,却是个没有什么大志向的,没事喜欢风花雪月一番,自然与狐朋狗友常往妓院。他本身就是宁家旁支并不受重视,再加上在外的时候他很会装,倒是没人知道他私底下这些事。不过有一天,欧阳柔的表哥明大武在妓院突然抓到他,威胁她要去将军府里演一场戏,要毁了欧阳月的清白。

    宁庄学心里是很惧怕的,将军府的嫡女啊,那岂是他这种人配的上的,可是在明大武的威逼利诱下他渐渐动了心,谁说他一定不能攀高枝,谁说他不能平步青云,只要她娶了欧阳月,就是将军府嫡女婿,当老丈爷的能看着他无所世事?还不得给他打通了官场吗!再者欧阳华那里也递了银子,这又有的银子拿,还能美女在怀,宁庄学这样道貌岸然的私文败类岂能不动心!

    只是现在事发了,他肯定不能再在将军府教书了,老宁氏也彻底厌了他,他就是回了族中怕是也得不了好。这明姨娘红姨娘闹崩了,若是给红姨娘作证,就得罪那明姨娘,明姨娘的娘家势力高过红姨娘,可是红姨娘那个表侄在妓院,若是他这么出去被报复,他还有命活着吗?

    这么一想,宁庄学浑身直冒冷汗,真是哪一头他都得罪不起!

    “我……”

    “红姨娘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你是小户出身,可到了将军府便是将军府的人,还想学你那在妓院当龟公的侄子那一套吗?真是不知所谓!”明姨娘也冷冷回道。

    宁庄学身子一震,好似被惊醒。

    是啊,那明大武不过是个妓院的龟公,那种人的话谁会相信,可是这明姨娘是户部尚书府的小姐,只要在里面说几句话,就能给他安排个闲职,卖明姨娘这个人情,可比红姨娘强多了。

    宁庄学眼珠子直转,立即想着其中的利害关系。

    欧阳月在一边冷眼旁观,早知道这件事她们四人脱不了关系,不过明姨娘更为聪明,一切都让红姨娘冲上前,此时出事自然全由红姨娘欧阳柔担着,再加上欧阳柔德行败坏,她们就是被老宁氏怀疑,老宁氏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处罚她们。

    不过想要全身而退?怎么可能!

    欧阳月突然哇的一声大哭出声,直接将宁庄学要出口的话堵了回去,众人惊讶的回头望过来,就看到欧阳月拿着手帕捂着整张脸,不断发出震耳般的哭叫声。她这一哭是让大厅里各人表情各异。

    老宁氏宁氏这种,之前一直想拿欧阳月处罚了事的,面容抖动,是心虚是下不来台。明姨娘欧阳华却是黑着脸,之前她们义正言词的指责欧阳月,即便她们不知情,也是助纣为虐,更何况她们本就不是无辜的,更显得她们咄咄逼人作贼心虚。

    至于大厅里一直跟着主子们或是看热闹偷偷跟进来的下人,都为欧阳月抹了一把同情泪,三小姐名声虽然不好,在府中张扬跋扈了一些,可是现在回想起来,也并没有做过什么责打她们的事,更甚至她待下人只是高傲一些,也鲜少看她责骂谁。人家本来就是将军府的嫡小姐,高傲些不正常吗?三小姐说来也只是性子太单纯了,竟然被姐姐还有姨娘们合起伙来陷害,真是可怜啊,这高门大院真是肮脏啊,多亏还了三小姐清白,要是这样平白受冤,三小姐得多恨!

    老宁氏唇抖了抖:“月儿,你受委屈了,有什么委屈跟祖母说,祖母……嗯……”老宁氏此时也落了一个没脸,之前要将欧阳月送去山上的话还言由在耳,那送去山上就是剃了做姑子啊,欧阳月一辈子都毁了,她现在说什么都感觉苍白无力。

    宁氏面色有些复杂,闪动不停的望着欧阳月。

    “呜呜呜,月儿没事,月儿只是太伤心了,月儿没想到……呜呜呜,之前内院失火大姐姐还带着我与二姐的两个丫环,说是去查探情况,原来,原来……呜呜呜。”欧阳月好似什么也没说,其实什么都说了。

    若说之前红姨娘说的毫无真凭实据,明姨娘与欧阳华死不认账,红姨娘只能认鳖,可是欧阳月现在这么一说,事上哪有那么巧的事,一出事欧阳华便带着下人们离开,只剩下欧阳月与欧阳柔,而且事后欧阳华还是第一时候带人前去的。之前在厅上的表情,恨不得逼死欧阳华的情形,哪一件说起来,欧阳华都不像是无辜的人!

    只是说到底这是没有证据的事,宁庄学此时也紧闭上嘴,红姨娘的话最多就是个污赖了事!

    “嗷,我不服,欧阳华分明是你利用我,是你啊!我不服啊……”欧阳柔此时撕心裂肺的喊着,老宁氏已转眼看来,明姨娘欧阳华心口直跳。

    “明姨娘,红姨娘,华儿不懂规据,在我面前没大没小的吵闹,请家规吧,一人二十大板,警醒警醒吧!”老宁氏这处罚让欧阳月很是不满,但到底明姨娘欧阳华那里没有明显证据,真闹下来一发不可收抬,谁也没了好,现在一人罚她们二十板,少说十天下不了床,每天能嗝应她们一回,也算没白折腾了。

    “祖母,我之前只是一心为三妹着想,我也是受人蒙骗啊,祖母求你……”

    “闭嘴!拖下去!谁再敢说话,多加十板!”老宁氏恨不得瞪死欧阳华,这个大孙女平时看着倒是挺精明的,这时候竟然这么糊涂,她打这板子就是想息事宁人,她再闹下去只会一发不可收抬!

    明姨娘面色发黑,却暗中拉了拉欧阳华,后者紧抿着唇,有些不甘的被拉下去打板子!

    而此时院子里的欧阳柔已被打了三十大板,整个身子好似血糊的一层,欧阳华才刚一走近,直接被红腥味顶的一踉跄,差点撅过去。而此时欧阳柔已经软倒在刑凳上,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多。

    屋里的老宁氏本意就是想打死欧阳柔了事,欧阳柔与洪亦成的事已经闹的将军府成了笑话,若是再怀有身孕的事传出去,洪家为了前程肯定不会认,到时候不止将军府,宁家所有人都将没脸,这丑闻可比欧阳月还过分,不如一次打死欧阳柔以绝后患,反正这个孙女与她也不亲,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可现在牵扯到明姨娘欧阳华,若是真的打死了欧阳柔,欧阳华明姨娘绝不是二十大板就能了事的了。

    “行了,带二小姐下去休息吧。”老宁氏语气平淡的道,欧阳柔垂拉着头被拖走,所行一路,血水划了一地,简直是触目惊心,也终于让欧阳月见识到了老宁氏的心狠手辣,果然是大家族出来的,手法比宁氏还要阴狠毒辣。

    欧阳柔刚小产,又被打成重伤,欧阳月预感欧阳柔以后怕是终生不育了…

    这时欧阳华,明姨娘,红姨娘已被拉下去,开始“噼里啪啦”打起了板子,欧阳月还是用手帕捂着脸,此时手帕一低,露出半张泪眼朦胧的脸,老宁氏愣了一下,之前她只以为欧阳月是假哭博取她同情,没想到竟然真的哭了。她不得不自省,之前是不是太过份了,只不过这欧阳月以前名声太不好,会被误会也是正常。

    老宁氏张张嘴,她身为欧阳月的祖母,是长辈也是一府的典范,她是不可能给欧阳月倒歉的。不禁转头看向宁氏,叹息道:“彩月啊,你身为将军府的主母,管着整个将军府大大小小的事,我知道你忙,费心力,可也不能疏忽了月儿的教育啊。刚才你还不分青红皂白便骂她,实在应该反省。”

    “是,母亲,我以后一定注意。”宁氏在心中却是冷哼,感觉自己没面子,想从她这找,真是个老不要脸的东西!刚才她少说欧阳月了吗!

    欧阳月微微一施礼:“祖母母亲费心了,月儿也有不对的地方,以后会改正的。”

    欧阳月的眸子十分明亮,带着一种璀璨的光芒,看的老宁氏与宁氏不禁自惭行愧,只是那宁氏望着欧阳月的表情,眸子里却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只是那光芒一闪而逝,欧阳月没有注意到。

    “月儿之前落了水,快让下人扶你回去休息吧,再熬些深汤找大夫给把脉看一下,别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是,祖母,月儿就先回去了。”欧阳月眸子闪动,好似被老宁氏关心的感动,只是那眼中全是嘲讽,若真是关心,之前送那大夫走时怎么不顺便为她把了脉,还需要重请一位,真是马后炮!

    这样的行为她根本不会感激,反而更加厌恶!

    欧阳月搭着春草的手走出大厅来到外院,外院里,红姨娘明姨娘与欧阳华还在行刑,这三个在将军府平时都是锦衣玉石,何是被打了板子,那鬼吼鬼叫的声音,也不比欧阳柔差到哪里,而欧阳月这一出来,这三人眼睛好似冒绿光一般望过来,欧阳月不禁笑了起来。

    她身子背着大厅,只有她三人能看到欧阳月的表情,她一脸的幸灾乐祸,那一脸你们活该,怎么不打死你们的表情,看的三人情绪更加激动,直到欧阳月张张嘴,说了四个字:“手下败将!”

    三人彻底怒了!

    “欧阳月!”

    “欧阳月!”

    “欧阳月!”

    那是一种**被折磨,心灵上被嘲笑而丧失理智的一叫,却听的老宁氏厉喝一声:“被打了板子还不消停,每个各加二十大板,之后给我扔在佛堂关两天,知道悔改再放出来!”

    “是!”

    “第二十一……”

    新一轮的板子声再次响起,身后是欧阳华,明姨娘红姨娘悲愤的痛叫声,欧阳月嘴角微微勾笑,在一道道惨叫声中,踩着悠闲的步子走回明月阁。

    事情完了吗?显然还没有!

    “冬雪,你说武功是用来干什么的?”

    冬雪想了想,回道:“是为了保护自己的!”

    欧阳月突然抿唇一笑:“错!武功,是为了杀人用的!”

    冬雪身子一僵,猛的望向欧阳月,后者却云淡风轻道:“冬雪,你是时候表表忠心了,我现在要你做两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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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杀人灭口!

    欧阳月笑容极为灿烂,但是冬雪却看的直发冷,欧阳月眼睛眯起来,摆了摆手:“冬雪,你附耳过来。”

    冬雪低着头附上耳边,欧阳月轻语在她边耳吩咐着,越听冬雪眼睛越发放大,到最后面容甚至有些僵硬,不知道作何反应,心脏再次被震荡起来。

    她的肩上轻轻放着一只手,冬雪身子一僵,慢慢扭头看向欧阳月,后者的面色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冬雪,你杀过人吧,我看的出来。”

    冬雪面色泛白,轻抿着唇没有说话,欧阳月声音似乎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这没什么让你惧怕的,我信任你,所以等着你,将你曾经的过往,心甘情愿告诉我,可不代表我会一直等下去。你该知道,我会买下你,是因为你会武功,我身边可用的人不多,而你是个好帮手。现在你说,你做不做!”

    冬雪眼中什么情绪在迅速转动着,最后她深吸一口气,认真而赤诚跪地:“冬雪对天发誓,今生唯小姐命是从,绝无二心,冬雪这条命就是小姐的,冬雪愿意为小姐做任何的事情!”

    欧阳月点点头,嘴角微微勾起,拉起冬雪同坐在桌边:“那跟我说说你的过去吧……”

    冬雪再次深吸一口气,接着表情好似陷入某种漩涡之中,好一会没有任何变化,她眸子里闪过一丝恐惧:“我……原是江湖第一杀盟的一名杀手,我不记得我的父母是谁,我只知道从我懂事以来,我便在一个暗无天日的牢笼之中,在那个牢笼里,有着许多与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孩子。开始的时候,会有黑衣人每天扔进来两头活狼或者老虎之类的猛兽,然后关闭牢笼。那些猛兽事先被饿了几天,一进来闻到人的气味,就会发了疯的扑咬上来。那些人送来猛兽后就不会再出现,除非猛兽被杀,或者我们全被杀死。在这段期间,我们同样没有食物,为了生存,我们要与野兽斗争,那个时候我是四岁,还是五岁,或者是六岁?”冬雪的面上有些恍惚,欧阳月却很能理解。

    在那样的情形下,年幼的她们只知道拼杀,只知道为了活命她们要不停的战斗,为了生存,她们要以野兽血肉为食。这种生活,便是成人都能以忍受,更何况她们只是幼龄的孩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与这些野兽拼杀了多久,他们总算开始不扔野兽了,可是他们也不再出现。那段时间我永远记得,在牢笼之中,我们没有水没有粮,最后在我们饿的快死去的时候,有人动了,那人用着全身的力气撞死了一人,开始吃咬他的肉,他的血。他的行为好似激发了我们的血性,从此以后……”

    冬雪浑身一哆嗦,声音有些颤抖:“我记得第一口吃掉人的肉时,那味道一点也不美好,好腥臭,好恶心,我吐了,可是我肚子好饿,真的好饿,我……”

    那是一段极为阴暗极为痛苦的回忆,欧阳月完全能够想象,她一直以来只觉得冬雪以前一定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经历,可绝对想不到是这种经历。她承认,人,她杀过。甚至可能她完成的许多任务,比起冬雪经历的更加残忍,可是那一切都是她愿意接受的前提下。而不是冬雪这种无可奈何的逼迫,更不是这种为了生存,喝人血,吃人肉!

    “我不该问的,冬雪,对不起!”抱住不住颤抖冬雪的身体,欧阳月真诚的道歉。

    冬雪拼命摇头:“不,我要说,我要说,这段记忆沉封在记忆里,夜里总会让我做恶梦,我要说,我要说!”

    “好,你说,你慢慢说,我会听。那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也不想的,不要怕!”

    冬雪冷静了一些:“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我只知道牢笼里的孩子人数一天天的减少,大概只剩下十几人的时候,终于出现一行黑衣人,他们只说了五个字‘第一关合格’。接着我们被带出牢笼,我们以为这些恶梦已经结束,谁知道这才只是开始……”

    冬雪说了许多,欧阳月一直皱眉听着,因为越听下来,她越觉得这组织的恐怖。

    这个第一杀盟她也听过,乃江湖上出了名的杀手集团,据说这个第一杀盟成立这么多年来,还一直没有接不下的任务,杀不了的人,甚至是一些皇亲贵族,只要出的起钱,不论守卫多么深严的地方,在他们来说,就如刀切西瓜般的容易。只不过这第一杀盟一直以来有一个宗旨,那就是不参与朝庭纷争,绝不接皇上皇子这种权利漩涡的重要人物。

    所以就是这第一杀盟杀人如麻,朝庭也一直没在太大动作。

    朝庭也不是没有想过剿灭或是招安,可惜这第一杀盟中的杀手行事十分谨慎小心,且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有些人捧着大把银子,还不能其门而入找到他们。再者也不是没有过,朝庭派出官员暗走走访查探之事,可无一例个,这些官员皆暴毙而是死,且查不出原因。

    而且这些第一杀盟的宗旨多年来不破,绝不接真正权力漩涡的单子,对皇室来说也算是最后底线,到最后这事自然不了了知。至于一些内宅的争斗,这些人也是不屑参与的,当然像一般人家想找到第一杀盟的下单子,也得有那个本事。

    第一杀盟杀一人向来是重金,跟现代某些开张吃三年的行当极为相似,所以一些小单子他们从来不接,所以第一杀盟听着渗人,跟许多人根本没有任何关联,欧阳月也没想到冬雪会是第一杀盟的人。若她一开始知道,她是不会救下冬雪的,因为她知道若是第一杀盟追究起来,她也难保全身而退。

    看的出欧阳月的想法,冬雪“噗通”一声跪地:“对不起小姐,隐瞒了您这么大的事情,当初奴婢任务失败,要接受杀盟里的死刑,奴婢一路逃跑被追杀,当时受了重伤被秋月救下来,奴婢便想隐姓埋名,奴婢不想再回杀盟。后来遇到小姐的事,您都清楚了。”

    欧阳月看着低着头,只看到乌黑发顶的冬雪,眸子里有着莫名的情绪在游动,最后欧阳月勾唇一笑,起身扶起冬雪:“只要你对我忠心,我便留你。”

    冬雪怔愣住了,甚少有表情的她,面上泛着一丝红润,眸子闪动着感激,最后她摇摇头:“小姐原先不知道奴婢的身份,才会收下奴婢,可是奴婢一直受小姐的恩德,却不能给小姐添麻烦。”

    欧阳月笑了,眸子十分灿亮,好似一块纯澈的宝石,闪动着光芒,她伸手摸摸冬雪的头顶:“你小姐我还从来没怕过,我说了,我只要你的忠心!只要你忠心,我就会护着你。这句话,永远有效。”

    冬雪哆嗦着唇,不知知道说什么,欧阳月拍拍她的肩,又坐了回去:“不过我那两件事,交你去办正合适不是吗?”

    冬雪面上一亮:“是,奴婢一定不辜负小姐的期待。”

    “嗯,你去办吧。”欧阳月挥挥手,冬雪退出屋后,不一会便离开了将军府……

    欧阳月手托着下巴,望着冬雪的背景却若有所思。

    安和堂中,外面的板子依旧在打着,每敲打一下都似敲打在人心尖上一般令人颤抖,这里面感受最深的莫过于宁庄学,因为不止是板子声,明姨娘红姨娘欧阳华的惨叫声,那老宁氏眯眼望来的目光,都让他如芒在刺。

    “老夫人我……”

    “宁庄学啊宁庄学,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老宁氏摇着头,眸子里从来没有过的冷漠,其实这宁庄学的母亲与老宁氏是差了一个辈份的,当初就是因为宁庄学之母看着让人怜惜那么几分,老宁氏救济过,而那宁庄学之母倒也有着几分玲珑的心思,知道在宁家,她不靠一个本家中人根本无法存活,所以老宁氏愿意给她这个机会,她自然好好把握,这才让老宁氏真得了眼。

    这些年来老宁氏屹立将军府不倒,对于本家的消息也有不少渠道,这里面其中之一便是宁庄学的母亲,因为这层关系,宁庄学才能来将军府教学,不然以他没有功名的落迫秀才身份想进将军府,难如登天!老宁氏对他这么信任,然而他却在用谎言打着老宁氏的脸,老宁氏恨不得直接拉宁庄学出去乱棍打死。

    宁庄学说慌被收买,还想败坏将军府小女的闺名,打死他也不为过,可惜老宁氏却不能这么做。若是这么做,她这些年来建立的威信将荡然无存,这人可是她叫人找来的啊,她可不是识人不明吗,并且他坏了欧阳柔的清白,照理本该让他二人成亲,可是老宁氏怎么拉的下这个脸面,将军府庶女竟然嫁个上不得台面的秀才,她以后在京城还有何脸面参加宴会,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所以可想老宁氏心中多恼火,宁氏坐在一边冷冷笑看着,见到老宁氏面上阴晴不定,却一时拿不准主意,叹息道:“哎,也是明姨娘刚刚掌馆中馈,对于将军府中的运作知之不深,当初她提议让宁氏那边推荐个人过来,想来也是好意,可惜这中间出了纰漏,反倒让老夫人费心了,实在不该啊!”

    宁氏看着为老宁氏解围,实际上却嘲讽老宁氏手伸的太长,想平衡府中势,可惜啊,这人选的不行,现在让你自己没脸,能怪的了谁!

    老宁氏微握着拳头:“你回去吧,将军府不欢迎你。”

    “啊……”宁庄学愣了一下,明姨娘红姨娘欧阳华被拉出去打时,宁庄学就感觉他也会被牵连,心里正七上八下的,没想到老宁氏就这么放他走了?

    “我可以走了?”宁庄学这副傻愣愣的样子看的老宁氏直皱眉,那宁氏更是露出嘲讽的表情,其实到了这个份上,明姨娘当初向老宁氏推荐在宁家族学选人,再到红姨娘牵扯明姨娘欧阳华,还有谁不明白呢,只是装不明白而已。

    “滚!”老宁氏直接斥了一句,宁庄学吓了一跳,身子一跳立即奔了出去,走到外院看到欧阳华等人被打的不轻,还有欧阳柔被打的满地都是血水的渗人场景,心里一哆嗦,跑的就更快了,好似后面有野兽的追赶一样。

    回到他自己的住处,简单收抬了自己的东西,就逃似的离开了将军府,只是他却没有发现,一个尾巴悄悄的跟了上去……

    外面的四十大板已经打完,张妈妈前来回报,老宁氏气的鼻孔出气:“不许上药,都给我拉去佛堂关着,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去探望,不许送吃喝!”

    明姨娘红姨娘还有欧阳华打完这四十大板子,感觉整个身子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地方不痛的,就是趴着微微转动一下,都能感觉到刺骨的痛意,这若再送去佛堂几日不吃不喝不准上药,身上还不得烂了,命首先就得去半条!

    欧阳华身子一颤,趴要刑凳上伸出手一脸的迫切恳请:“祖母,请您原谅华儿这回吧,华儿保证绝没有第二回,真的,祖母……”

    “还愣着干什么,拉下去!”老宁氏向来说一不二,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她想罚谁,从来没有求的了情!

    “祖母,饶命啊……”

    “老夫人,贱妾错了,您饶过贱妾这一回吧!”

    “老夫人啊,都是明姨娘她们的错啊,贱妾是受人利用啊,您饶了贱妾吧……”

    安和堂总算清静了,宁氏此时也站起身:“母亲,我也先回去了,府中还有些事需要我安排。”

    老宁氏闭着眼睛,却在宁氏刚踏了一脚时淡淡出声:“李妈妈偷懒耍滑,打发了走吧,厨房的管事嬷嬷我自会安排人过去。”

    “母亲!”宁氏顿住脚,不可置信望着老宁氏,老宁氏今天出了这样的大丑,还不忘记拿持她,这个老死婆子!

    “若不是你管理疏忽,今天也不会出事这种事情,你回去好好反醒吧,我累了,张妈妈扶我进内堂休息。”老宁氏眼睛微闭,微微伸手,旁边张妈妈立即举着胳膊扶着,两人悠悠然离开了大厅,看的宁氏七窍生烟,眉头能拧成麻花!

    宁氏眼底萦绕着黑幽幽的暗芒,最后嘴角勾着阴冷的笑意离开,在这将军会她是不能越过老宁氏,可是回了宁家,可就不一样了!她可不会忘记,宁家老夫人的寿辰就要到了,那可是她嫡嫡亲的生母,到时候……哼!

    “噗通!”刚一进入内堂,张妈妈扶着老宁氏坐下后,身子一矮,便重重跪在地上,老宁氏半靠在床边,眼睛闭着好似根本没听到,而自己也陷入沉睡之中。

    张妈妈见状,低垂着头:“请老夫人责罚,是老奴行事疏露,让事情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抬的地步,老奴愧对老夫人的信赖。”

    老宁氏还是不说话,老僧入定一般,安静的半靠着,张妈妈也不敢提醒,说完便跪在地上,样子恭敬卑微。

    其实老宁氏心里也有些矛盾,当初就是因为艾嬷嬷告状,她怕事情闹大,才让张妈妈前去盯着些,张妈妈会如此做,她不是没想到结果,只是那结果是针对欧阳月,而不是今日这种场面。老宁氏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这样失误过,从来没这么丢脸过,整个府中的人,好似都将她当猴子一样的耍,谁也没有将她放在眼中,这让她如何也消不了气!

    即便是罚了欧阳华欧阳柔,明姨娘还有红姨娘,也夺了宁氏的权,可是她心里一点也不开心,依旧十分的憋屈!

    张妈妈因为了解老宁氏,所以她知道,这种时候她必须要认错,老宁氏不会罚她,可是她必须要让老宁氏心里舒坦些。

    果然过了一会,老宁氏叹息一声:“你起来吧,这家里啊,我也就你能说说心理话。”

    张妈妈摇摇头:“不,能听老夫人说话,是老奴的福气。”

    “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一丝不苟的,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起来吧。”张妈妈这才站起身,还是恭敬道,“老夫人能待老奴如亲人一般,可是老奴不能不懂本分坏了规据,让老夫人没脸,那样才是对不起老夫人的抬爱。”

    老宁氏看着张妈妈,心中了表欣慰:“这家里也就你是最懂事的,她们一个个都不行啊,华儿从小长在我身边,你看看她都干了些什么,真是个不经事的,想她以前装的很好,偏偏到了这种时候装不住了。”

    张妈妈却不回话,这话里岂不是早知道欧阳华对于嫡女这位一直有着窥探,而明姨娘扶正的事,老宁氏心里也有数?张妈妈眸子微转,但深知不该问的不问,所以根本不回话。

    老宁氏根本不在意:“我当那明姨娘多聪明,看来也是个傻的。”

    张妈妈此时小声附和:“在这将军府里,真正明白人只有老夫人,可是老夫人当年是怎么闯出来的,老奴是亲眼看到的,怎么是其它人可比的。”

    “是啊,我是闯出来的,可是现在这将军府在我手里,我却不能让她乱起来!”

    张妈妈感叹道:“老夫人一片爱子心切,老奴明白的。”

    这后院乱起来,真正影响的还不是外面的男人,不就是将军欧阳志德吗,老宁氏作为亲娘,这种想法自然正常,只要家里一团和气,男人在外面才能真正无后顾之忧,可是现在这后院之中,显然没人明白这其中的涵义。

    张妈妈望着老宁氏,不禁问出疑惑:“老夫人请恕老奴多嘴,这些年来夫人为何对三小姐她……”

    老宁氏面色微微一变,停顿了一下:“当年你回去省亲不知道,当年彩月生月儿之时坏了身子,以后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啊,夫人竟然……”张妈妈立即住了嘴,原来宁氏当年生欧阳月是难产,所以做了病?再以后都不能生育。身为当家主母,这位置虽然一直无人可以动摇,可是没有一儿子傍身,对宁氏来说都是永远的痛。所以她因此记恨上欧阳月?

    张妈妈隐下疑惑,当年她离府的时候,宁氏并没有查到有孕,所以老宁氏才放心让张妈妈出去省亲,但是因为一路上出了很多的意外,再加上家中之事比较麻烦,再回来的时候,欧阳月已经出生了,当时张妈妈根本没有见证这个过程。

    只是后来听到,当初的宁氏生产时身子十分虚弱,将军为了让她好好养胎,特别将宁氏接到他的院子里,不许任何人探望,就是探望,也需得欧阳将军的同意方行,实际上那段时间,只有将军亲信能进入那个院子。

    所以当年之事确实有着几分古怪,而且这几年宁氏对欧阳月的态度,实在令人怀疑,张妈妈这才问出口。若真是因为宁氏至那事后不能生育,而迁怒欧阳月,也不是没有可能,这可关乎着宁氏一辈子的事,这些年来三小姐行事也确实超脱平常人,以宁氏的性子,倒也是解释的通。

    宁庄学包着简单的包袱,火烧屁股一样的逃出将军府,离开时还不禁回头望了一眼,就怕被人跟踪,见没有人,他松了一口气,只是他刚跑到街口,后脑突然一痛接着眼前一片漆黑,便人事不知了。

    当宁庄学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扔在一个十分杂乱的巷子口,这巷子十分漆黑,而且四周气味酸馊,很是难闻。他先是怔愣的扫了下巷子,知道自己没有做梦后,吓的一哆嗦,马上伸手去摸后脑勺,那里一个突起的包还没消去,摸起还微微刺痛着,他心中一惊,是谁!是谁打晕他!

    他急忙在地上划拉,想找回自己的包袱,那包袱里可有当时明姨娘她们收买他的所有银两,现在宁庄学刚被老宁氏赶出将军府,他怕老宁氏将他的所做所为告诉族里,那他们就没有立足之地了,所以最好的办法是他带着钱先到外面避一避,若老宁氏没有说他就回来,若是捅了出去,这些银子也能让他做些小生意,生活一段时间。所以这包袱可是他保命的东西,万万不能丢了。

    可是他划拉了一会,除了摸了一手黑灰,竟然什么也没找到,他心中瞬间一凉,他是被打晕拉到此地,难道是被人劫包了?

    他心中才这么想,外面传来几道男音的谈话声:“大哥,人就在里面,包袱里银子还不少。”

    那个大哥听了,哈哈一笑:“好,办的好,去把人带出来,看看还能不能搜到银子。”

    大哥才一说话,宁庄学的身子明显一震,这个声音他很熟悉,因为正是当初受红姨娘她们指使,来找宁庄学谈的明大武,当时明大武天天找宁庄学的麻烦,威逼利诱的事没少做,宁庄学如何能忘记这道声音。

    他心瞬间寒到谷底,难道将军府根本不想放过他,老宁氏想赶尽杀绝?!

    不!不可能是老宁氏,她到底是宁家人,他虽然只是个旁支,但也不是谁想就杀的,老宁氏宁家出身,应该不会,那事实清楚能有谁。自然是明姨娘红姨娘等人想杀人灭口了,他虽然是照着她们的计划去做的,可事实上他却跳下潭水里抱了欧阳柔,虽然他到现在也搞不明白,他与欧阳柔为什么在潭水里不停撞击,但导致欧阳柔小产的事他脱不了干系。红姨娘与这明大武是表亲,当初明大武使了不少手段,他看的出来是个心狠手辣的,这时候难说不恼羞成怒,为了报复,或者杀人灭口也很正常。

    想到这,宁庄学自己吓的浑身颤抖起来。

    不,不行!

    不能被明大武他们找到,绝对不能被他们找到,不然到时候他一定没命了!

    宁庄学四下扫着巷子,却发现这是条死巷,根本没有后路,然而外面明大武等人的脚步声已经逼近,宁庄学吓的浑身颤抖,满脸苍白,脑子里一直回响着‘怎么办,怎么办’的话,突然他灵机一动,极奔到巷子口。

    这时明大武已经走进,后面的小弟还讨好道:“大哥,就是这里面,躺在里面呢!”

    宁庄学随后操起一边的一个粗木棍,心里紧张的砰砰直跳,双手抱着木棍还在不停发抖,就在这时,暗巷子子里迈进一只腿,宁庄学壮胆一般的“啊”的大叫一声,拿着木棍照着来人狠狠打去。

    “嗷,他妈的,是哪个兔崽子敢打老子!”正是带人前来的明大武,他根本没想到宁庄学会醒,而且还躲在一边行凶,脑门被重重敲了一记,摔倒在地,他反手一摸,手心全是鼻血,立即骂骂咧咧起来。

    宁庄学打完就有些发懵,但好在还没吓傻,打完人,他将木棍一扔,直接打在迈步前来抓他的小混混身上,然后拨腿就跑。心里惊恐不消,果然是明大武,他来杀他灭口了,一定是!怎么办!

    明大武被人照脑子打了一记,头一阵一阵的痛,那鼻子恐怕被打裂了,鼻血怎么擦也擦不干,他气急败坏一个高跳起来:“妈的,那个该死的狗崽子!给我抓住他往死里打,快追!”

    明大武带着人便追,那宁庄学脚上一软,身子一踉跄,显些摔倒,随后站直了身子玩命的往前跑,可惜他到底是个文弱书生,平时还喜欢逛逛青楼,与明大武这些妓院龟公打手,在体力上根本没可比性,没跑几步就被人从后面追上,一人一手从后按住宁庄学的肩膀,他吓的“啊啊”大叫,明大武受了伤,流了一些血,现在身子也有些发虚,追上来时,他手中正拿着宁庄学刚才扔出去的木棍,他又气又跑呼哧带喘,拿着棒子直接照宁庄学头上狠狠砸来。

    其实明大武心里还直郁闷,不过是他兄弟撞到一个晕倒在路边的人扔到巷子里,并且拿了银子,他想再讹些银子,竟然当头就给了一棒子,这让他恨不得弄死宁庄学!

    “嗷!”宁庄学立即被打的眼冒金星,随后他就感觉头上,好似有什么清清凉凉有些有粘的东西滑下来,随后他眼前有些模糊,血红一片,他吓的大叫起来:“抢劫了!打人了!杀人了!救命啊!救命啊!”

    “给我把他嘴堵起来打!”明大武挥了一棍子心里气消了些,可是一摸脸,就感觉手中湿湿滑滑的,又气的命令道。

    宁庄学一听,吓的不轻,他心想若是真被抓着,他还有命吗,头上这一记,已经让宁庄学感受到了强烈的死亡恐惧。此时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突然大叫一声甩开抓住他有胳膊的两人,疯了一样的冲了出去。

    “妈的竟然让他跑了,没用的东西,还不快追!”明大武一看,抓起地上的棍子就要冲上前,只是他才跑了两步,突然感觉背后一凉,他纳闷的停下来摸了摸,入水一片腥红。

    “噗!”他突然不敢置信睁大眼睛,接着身子重重摔下,身边周围立即渗出大片血水来,跟随他的小混混见状,吓的六神无主,哆嗦着呆立在原地“谁……是谁,是哪条道上的好汉,我……我们近日无怨,往日无……”

    “噗!”

    话还没说完,只见他们眼前一片血浪喷出,他们死不瞑目的睁大眼睛,临死之时,他们也只看到一个黑影,随后他们的生命在流逝,最后死亡。

    宁庄学吓的耳边翁翁作响,一路上没有目的般的狂奔,他满身是血,神态癫狂,吓的过路行人纷纷退避,最后宁庄学奔到一个街口,他有些茫然的看着,那一副傻愣的样子,看的人更加心惊胆战。

    “快跑啊,这个人疯了,别让人被他伤了!”

    “娘,娘……”

    “娃快过来,快过来!别接近疯子!”

    宁庄学身形一转,又急奔而去,竟然被他误打误撞来的群英街,这里正是京城中级阶级人群,多半居住之地,宁庄学疯了一般奔至中街,转身进了个巷子,这巷子比起后面的平同区显得高级一些,一个巷子有三五户人家,外门刷的漆红,显得几分贵气,跑到第二间,宁庄学再也跑不动了,他跪在地上使出浑身力气拍打着门。

    “哎哎来了,谁啊,赶着股胎啊,这么急着敲门做什么。”门随后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着浅菊色绣银花的中年女子,她先是四下张望一下,看到外巷根本没人,还以为哪个混小子胡闹,正要关闭,就听到下面响起微弱的声音。

    “娘,娘……”

    女子吓了一跳,低头一看,就看到一个血人,吓的倒退几步:“你……你……庄学,你怎么弄成这般模样。你……”

    宁庄学已经直翻白眼,面上没有一点血色,哆嗦的抬起头:“将军……府,姨……咳……杀人……灭……口……噗!”

    “砰!”宁庄学感觉自己骨头要碎了,身后好似被人狠狠踹了一脚,急扑了一记划向门槛,“哇”的吐出一大口血,便断了气。

    宁庄学的娘,只感觉面前忽然吹起一阵邪风,等她反映过来时,宁庄学已经抓着她的裙摆一命呜呼了!

    “啊!儿啊,你快醒醒啊,儿啊,你不要扔下娘啊,儿子,你快醒醒啊!”宁庄学的娘傻了一般停顿了一会,接着撕心裂肺的哭叫了起来,她这一哭引起了群英街许多人寻声找来,看到宁庄学一身的血死在家门口,无不唏嘘,还有一些看热闹的,不停询问着宁庄学的死因,但宁庄学的娘就是抱着自己儿子哭,谁也不理会,不知道过了多久,围观的见没有热闹可看走了大半。

    方氏突然喃喃自语:“将军府,姨?杀人灭口?谁,是谁!是谁这么残忍伤我儿性命!对了,将军老夫人,是她!是她让人请庄学进府的,是她!肯定跟她有关系,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将军府,将军府!啊啊啊啊啊!”

    原来当日宁庄学被红姨娘等人收买,因为红姨娘等人怕走露了消息,根本不让宁庄学将这件事告诉别人,方氏也只是知道,宁庄学终于有了出头之日的机会上将军府中教书,这将军府中的小姐将来若是在京城里名声大涨,可都是她儿子的功劳。她正盼着他儿子经此一事可以飞黄腾达,谁知道再见面看的到是尸体,方氏立即将将军府所有人都恨上了!

    另一边艾嬷嬷见事情已了,连请辞都没有,收抬了自己的东西,便急匆匆出了将军府去往城外,她想这段时间她是不能再在京城里生活了,她要避避风头。

    然而等她逃出城外,还没等停下来喘口气,眼前突然黑影一闪,停住了一人。

    艾嬷嬷看到来人,吓的浑身哆嗦:“公……公子,我已经按照……你……你吩咐做了,你……你还想做什么。”

    黑衣人眸子一眯,突然伸手一指,艾嬷嬷“哇”的一声,脖子上立即喷洒出一片血浪,她惊恐的捂着脖子,哆嗦的道:“我……我办成事了,为……为什么要……杀我……”

    黑衣人根本不说话,身形一转,又如风一阵几个闪身消失了。

    “砰!”艾嬷嬷捂着脖子,眼睛瞪成铜铃一般死不瞑目,她后悔了,她真不该因为贪钱接了将军府的事,真不该因为贪钱而污陷欧阳月,更加不该收了黑衣人的银子,她早该想到的,这些人杀人如麻,她当初就该跑的,就该跑的!

    恨啊,恨她跑的太慢了!

    此时一阵风吹来,荡起周周围的杂草纷乱的摇起,艾嬷嬷体内的血却流不完似的哗哗淌出,此时又一个黑影奔来,闻到空中的血腥味,几个闪身奔到艾嬷嬷处,当看到艾嬷嬷的死状之时,那黑衣人眸子瞪大,急退了两步。

    “怎么会,怎么会是他们的人!”来人急顺两下,四下张望了一下,身子忽然一闪,又奔离而去,又过了一会黑衣人再次返回,看到艾嬷嬷血已流干,而且身体开始急速衰败,眼中惊骇之色更浓,她马上掏出火折子点燃了艾嬷嬷除了银子以外的所有东西烧光,直到化做灰烬,她这才闪身离开。

    明月阁中,欧阳月看着回来后,呼吸一直急促不安的冬雪,心中微沉:“出什么意外了?”

    冬雪还是一身黑衣,一直冷漠淡定的脸上,闪现出一丝恐惧:“小姐,宁庄学那边没有问题。不过奴婢前去追艾嬷嬷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她是被人杀人的,杀她的人是……是第一杀盟的人,我知道那个手法,一定不会错!是第一杀盟的人!”冬雪的表情有些紧张与激动,“小姐,你说他们是不是找到我了……”

    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巧合了,她才刚刚接到小姐的命令,半路杀掉艾嬷嬷,艾嬷嬷就这么死了。没有人比她清楚,第一杀盟的人,绝不会给交不起银子的人卖命,而且艾嬷嬷不过是一个宫里退下来的教习嬷嬷,她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仇家,至于重金聘请第一杀盟的人来买命,这简直太不合常理了!

    而作来逃命出来的冬雪,最是害怕见第一杀盟的人,因为这很有可能是组织里派人前来取她的性命!

    欧阳月表情严肃:“你确定是第一杀盟的人?”

    “千真万确!”冬雪不停点头,表达自己的情绪,“第一杀盟杀人有着一种标示组织杀人的手法,就是一剑毙命,血河成河直至流干,这种手法一般人根本无法做到,我认得,千真万确的!”

    欧阳月觉默下来:“冬雪你冷静下来,依我看,第一杀盟不是冲你来的。若是冲你来的,何需要这么麻烦,他们又为什么不与你交手,再说这艾嬷嬷是我让你去杀之人,他们这么做,反倒帮我们除了麻烦。”

    其实欧阳月一直奇怪,今天艾嬷嬷为什么突然话风一转,为她说话,欧阳月绝对没有收买过艾嬷嬷,甚至没有这样想过,但今天艾嬷嬷若不这样说,她虽有把握脱险,可要困难许多。艾嬷嬷就好似知道她有危险来救人一般,这不得不让她疑惑。艾嬷嬷那种无利不起早的性子……

    “小姐,这是艾嬷嬷包袱里的银子,我都拿回来了。”冬雪此时才想到自己顺手带回来的银子。

    欧阳月打开一看,这艾嬷嬷家底还真是不少,一千两的银子整整齐齐折放在一起,打开有八张,一百两的二十张,一些碎银子约有四五十两,还有几个做工款式不错,显然是以前贵人赏的,打眼一算,少说有一万一两千的银子。这些银足够艾嬷嬷找个地方开个铺子做生意,养活她后半辈子足够了,那第一杀盟的人杀了人竟然不将银子一同取了,就更加令人生疑了。

    “冬雪,这些首饰你这两日跑跑当卖出去,记住不要在一起出售,宁可多花点时间多走些路多走几张,也不要让人起疑。”

    冬雪点头:“小姐奴婢明白。可是那第一杀盟的事……”

    欧阳月拿着手帕抓起一个银子,看了一眼:“你再查查这些银票有没有毒,小心行事。”

    “是,小姐。”欧阳月不再提及第一杀盟的事,冬雪心里虽有些紧张,但也没有再问。

    欧阳月又掏出一只帕子擦了擦手,喃喃自语:“第一杀盟,到底是敌是友?”

    “不管是敌是友,我一定会保护你的老妈。”欧阳月手中的镯子一阵颤动,欧阳宿飘出来,环着欧阳月的脖子,讨好卖萌的道。

    欧阳月轻笑了一记:“看起来这几日在镯子里蕴养的不错,我看着脸好像更水灵了。”

    欧阳宿直翻白眼:“水录是形容女孩子的好不好,男孩子要形容英勇健壮!”

    “哎?英勇?健壮?”欧阳月眼睛上下不断扫动,眉头皱了皱,嘴角的弧度要笑不笑的,十分怪异,看的欧阳宿气的嘟起脸,两边的面颊立即鼓起来,像极了青蛙嘴,欧阳月一看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欧阳宿可火了:“我生气了,我真的生气了!”

    看欧阳月一副不以为然样,欧阳宿身子一飘,张开嘴照着欧阳月的鼻子就咬去,牙磨磨的嘎嘎响,可是咬了半天,后者都没有反应,欧阳宿气的直接飘到床上,背对着身子不理欧阳月。他本来就是个魂体,想要咬疼欧阳月还真不容易,再者欧阳月是谁,这点小痛她还能忍不住了,所以只剩欧阳宿一个人生闷气。

    欧阳月憋着笑,慢悠悠走过来,却听欧阳宿冷哼一声不回头,抿唇又笑了,直到憋回去才道:“怎么啦,真的生气啦,我是开玩笑的。老妈错了。”

    “哼!”背对着人,还是不理人。

    欧阳月再次叹息:“好啦,谁让我们宿儿这么可爱,老妈实在忍不住了嘛,你知道的老妈最爱你了。”

    小身子动了动,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转过来,欧阳月再接再厉:“老妈下回不会这么开宿儿玩笑了,原谅好妈一回好不好?”

    小身子剧烈动了动,停顿了下,欧阳宿一翻身,仰躺着看到一边靠在床边的欧阳月,鼻子皱了皱:“见你承认态度这么良好,就原谅你一回吧,你下回说话一定要注意啦,我在下面也是个混的很风光的人物了,哪个见了不点头哈腰的,被他们知道我这么被取笑,会让我高大的形象有落差的。形象这东西啊,说没就没啦。”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下次不会了。”只是那紧抿的唇,憋笑不要太明显了……

    欧阳宿这才又眉开眼笑,飘啊飘的落到欧阳月的肩膀上坐下,两只小短腿前前后后甩甩嗒嗒的,好在他是灵体,身子没多少重量,要不这样还真让欧阳月吃不消。

    “那个第一杀盟似乎很厉害的样子,要不要我到下面给你查查?”

    欧阳月摇头:“这第一杀盟神秘的很,下面百宝库资料虽多,但为了不泄露天机,多半是一些生前事迹,和一些家族由来这些,怕是查不到什么。而且现在这第一杀盟并没有表现出敌意,不如再观察看看,现在当务之及不是第一杀盟的事。我得找机会去铁匠铺看看了。”

    这第一杀盟的事,让欧阳月心里多了一丝警惕,这跟现在雇佣兵很像,她每次参加任务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碰到敌方雇佣兵,她虽不怕,但对完成任务会有一些麻烦,她喜欢将一切未知危险扼杀在摇篮里。只不过现在她在这个世界势力太浅,做什么事都感觉束手束脚,放不开。她脑子飞速运转,艾嬷嬷这一万多两不义之财,倒是可以用用……

    佛堂里,明姨娘欧阳华趴在地上哆嗦的抱在一起,这一回老宁氏是真动怒了,已经过去半天了,无人来看望她们,就是之前佛堂里一些被褥都被收走,她们每人挨了四十大板,屁股都开花了,根本是碰一下都痛的哭天抢地,只能趴着,然而现在虽已入夏,可是佛堂的地就是普通的青石地,这么躺着,加上她们身子虚,自然冻的直打哆嗦,感觉身上的伤更重了。

    红姨娘一个人趴在另一边,也冻的唇发紫,面发白,一个人趴抱着胸哆哆嗦嗦的,嘴巴却不消停:“活该!贱人!当你们有多厉害,现在还不是跟我一样受了罚被关在这里。哼,真以为得了老夫人的眼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还诱惑我与你们为伍,害的我这么惨!你们又怎么了,这种时候还不是被舍弃了。哈哈!贵妾也是妾,想跟正妻夫人相比,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庶女就是庶女,永远还是半个奴才,就是个嫁下三流的赔钱货!”

    红姨娘想着欧阳柔现在私通又小产,身子也不行,现在府中也怕是传开了,欧阳柔以后还怎么生存,想要再攀高枝娶做正妻,那是不可能的了。要是嫁也就是个小门小户的,但是欧阳柔可是一个失贞的女子,这种女人嫁了,便是出身将军府,到了婆家也一定是被厌恶的,若是真到了那些古板的家庭,很有可能嫁进去就被休。

    红姨娘身为欧阳柔的生母,自然同样有罪,同样受牵连,而且她们现在还要担着一个陷害欧阳月的罪名,将军就快回来了,红姨娘简直不敢想象接下来要怎么办。她根本看不到她与欧阳柔的未来,心里一阵阵发虚害怕,也只有这样谩骂,才能让她好受一些。

    一开始欧阳华与明姨娘两人又痛又冷,根本不愿意理会红姨娘胡搅蛮缠,可是红姨娘越说越过分,欧阳华忍不住了:“那又如何,要不是红姨娘被利用,也不用陪我们一起受罚啊。说到底祖母还是更喜欢我的,你看二妹现在是个什么下场,再说在安和堂里,根本没有证据证明我与姨娘参与此事,一切都是红姨娘与二妹妹因嫉妒引起的,到时候父亲回来,我照样会这么说。红姨娘等着承担第二波的怒火吧!”

    “你个小贱人,我一早就知道你们没安好心,你们心思果然恶毒,我今天绝不会放过你们!”红姨娘心里担心的就是这个,被欧阳华一说,她气的一个高跳起来,冲着明姨娘欧阳华冲过来,抡起拳头便往两人身上招呼着,那恶狠狠的模样,看的欧阳华一愣,自然迟钝了几秒,那拳头啪的一下砸上了她的脸。

    “啊!”欧阳华捂着脸,这是她最重要的脸,是能跟欧阳月争胜的脸啊,这个贱人竟然敢打她!

    “你敢打我脸,我要你死!”欧阳华发疯一般,一把推向红姨娘,红姨娘被推的一踉跄,“嗒嗒”退了两步,还是没稳住,一个屁股坐在地上,顿时牵动伤口,红姨娘失声大叫,震的欧阳华急忙捂住耳朵,脚却已踹向红姨娘撒气。

    红姨娘也不是吃素的,一摆手,立即将欧阳华推倒,两人顿时纠缠在地上,明姨娘爬起身子来劝架:“住手,快住手,你们还想被关多久,竟然敢在这里吵闹,被老夫人知道了你们都别想出去了。”

    只是劝架的同时,她却照着红姨娘腰上、腿上踩了两脚,红姨娘气急,满地的撒泼与两人打了起来,你抓我一把我挠你一记,场面就跟泼妇似的,外面看守的粗使嬷嬷听到声音立即开门查看,就看到以往三个高高在上的主子,竟然在地上扭打在一起,身上衣服乱了,头上散了,衣上还沾着灰,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当下有些傻眼。

    红姨娘这时突然尖叫一声,双手乱挥,“噗通”一声,她身边的明姨娘突然倒地,接着两眼一闭不醒人事。

    欧阳华惊叫:“姨娘,姨娘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姨娘……快……快去叫大夫啊。快点!”

    那粗使嬷嬷也不敢耽误,虽然说这三位主子是犯了错的,可是到底老夫人没下了狠手要处死,若是真出什么事倒霉的还是她们,两人立即分出一人去安和堂请示请大夫,另一个则忙着扶起明姨娘。

    不一会精使嬷嬷回来,说是老夫人发话了,先让她们回各自的院子,先救醒明姨娘,至于处罚的事稍后再说。

    欧阳华立即扶着明姨娘回她的香宁院,一路上欧阳华吓的哭个不停,一回到香宁院便叫着下人给她们整理伺候明姨娘,不一会大夫也来看诊,只说是明姨娘身子虚,身上还有伤口有些发炎需要静养等等,欧阳华让下人送走后,坐在床上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姨娘,大夫走了,屋里没人,您快醒过来吧。”

    本来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明姨娘,突然睁开眼睛,原来就在之前争吵之时,明姨娘突然给欧阳华使了一个眼色,两人这才使了这一个计出了佛堂。

    “姨娘现在怎么办,祖母那里一定是恼我们了,若不是你装晕,我们没个三五日一定出不来的。怎么办啊,我在祖母面前这些年做小伏低都白费了,这可怎么办啊。”

    明姨娘可比欧阳华镇定的多了:“大小姐别急,我们还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这次损失最重的是红姨娘,等老爷回来了,自然厌弃她,宁氏也捞不到好,那刘姨娘向来是争斗不过我的。现在府中就剩下我与花姨娘,那小贱人最是没脑,只要老爷回来我拉拢住他,老夫人自然还会喜欢你的,在她心里没有谁比将军重要,这一点我很清楚。”

    欧阳华眼睛一亮:“还是姨娘有办法,可是红姨娘要是继续牵扯我们呢?”

    明姨娘冷笑:“她没有证据!”

    “可是我不甘心!这次的计谋没有成功,你看看欧阳月离开时那副嘴脸,看她得意的样子,我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娘,你一直让我忍着,让我忍着,我忍了十几年了,我还是没有变成嫡女,你也没有扶了正。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娘,我已经十五了,若不能尽快升了嫡女,我就只能嫁那些无权无势的小户人家做正妻,我怎么甘愿!我从小琴棋书画无人不学,我绝对要嫁进籫缨之家当正妻!”

    明姨娘拍拍欧阳华的手:“这有什么难的?十几年都等了,还怕再多等一段时间吗?”

    “万一最后还是不成呢?我不服,欧阳月那种没脑子都能是嫡女,享受着爹的宠爱,我差哪里,我从小不论相貌才学都强过她,我不想总被她压着!我恨不得她死,我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断,是她抢了我泼天富贵的,是她啊!”

    欧阳华哭着趴在明姨娘怀里,明姨娘眼睛也闪过冷意,是的,这些都是她从小灌输给欧阳华的。她要将欧阳华当作嫡女来养,这府中不论欧阳月有什么,欧阳华同样有什么,将军疼爱欧阳月也无所谓,老夫人疼着欧阳华,论起身价她们可谓旗鼓相当,但是华儿更优秀。她从小也刻苦,欧阳月是被京城所有人嘲笑的三丑之首,欧阳华却是被人称赞的三才三貌之三貌中的一位,这其中付出多么大的努力,没有人比她们清楚。

    欧阳华处处强过欧阳月,就差一个嫡女之位,她们如何能屈就,不,当然不甘心!那一切都是她们的!

    明姨娘在娘家就是当作嫡女在养,可最后还是因为不是嫡女,因为没有宁氏高贵,只能屈居贵妾之位,她比红姨娘更痛恨别人说她只是个妾,因为将军夫人的位置本为就应该属于她的!

    明姨娘阴冷一笑,摸摸欧阳华的头顶:“华儿不要着急,宁氏老夫人的寿辰就要到了,到时候京城多半名门贵族都会前去,在那里出了什么事,才真是全京城的笑话。若是能赶在将军回京后更加好。”

    欧阳华抬起泪湿的脸,眸子里却闪闪发光:“姨娘,你又想到什么主意了。”

    “宁家那个表少爷不是很迷恋你吗?”

    欧阳华脸一白:“姨娘,难道你是想……”

    明姨娘斥了一声:“胡想什么,你是我女儿,我怎么会让你去勾引他为你办事,你将来会嫁的更高更有尊严,那宁喜海怎么配的上你,他也配染指你!”

    欧阳华松了一口气:“那姨娘的意思……”

    明姨娘淡淡道:“这个欧阳月至从受伤之后,我总觉得有些古怪,而且她常常让我感觉不安,尤其这几次她都能顺利脱险,越发让我感觉到了威胁,我绝对不能留着她了。对于男人我很了解,将军再宠爱她,也是有底线的,若是欧阳月做出让他蒙羞的事,而且还是他刚刚凯旋而归,就被当头打了一闷棍,将军必然会恼、会恨!将军府可不止欧阳月一个小姐,将军可不止她一个孩子,这一次我们要让将军彻底厌烦了欧阳月,只要没了这个靠山,除掉她简直就是易如凡掌!”

    “姨娘想怎么做!”欧阳华兴奋的张大眼睛,对,只要没了爹的疼爱,欧阳月算什么东西,根本没有人看在意她,到时候凭娘的本事拉拢爹的全部宠爱,夺下宁氏正妻之位,她成为嫡女指日可待!

    “附耳过来。”

    欧阳华立即凑了过去,明姨娘小声嘀咕,她越听脸上越是兴奋,到最后竟然双拳颤抖:“好,好!这一回,欧阳月死定了,她死定了!”这一瞬间,今天所有憋闷的感觉全部消失,是了,除掉欧阳月,直接除掉,还是那种最肮脏,令所有人鄙视唾泣的方式。

    哈哈哈!欧阳月将悲惨的死去,而她会踩着欧阳月的尸体爬的更高,过她的富贵生活,那一切本来就是属于她的,是她的!欧阳华眼中闪过疯狂的光芒。

    翌日一早,欧阳月正在床上打坐,春草匆匆走进来,步子极快,面上带着遮挡不住的喜悦,明月阁的下人见了皆是十分好奇,可是春草步子不停,直接的冲进欧阳华的内室,欧阳华听到声音已经张开眼睛。

    春草一见,立即开心的笑道:“小姐好消息,将军马上回来了,您快去准备一下吧,快,府中马上就要传开了,我们快点收抬迎接将军吧。”

    欧阳月愣了下,那个便宜老爹要回来了?!

    ------题外话------

    感谢亲xiaochun64的打赏,感谢血櫻涙殇逝的1朵鲜花,亲吳濱如的2朵鲜花,亲诗菲依的3朵鲜花,亲妖精南烟的3朵鲜花。

    嗷嗷今天锁了七个多小时,一万五啊,还是大章,鼓掌鼓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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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特工嫡女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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