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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特工嫡女全文阅读

作者:火小暄     重生之特工嫡女txt下载     重生之特工嫡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46,毒舌美一男!

    “马上回来了,我爹进城了,这么快?不是说还有半月吗?”欧阳月问道。

    春草一听,暗恼了一记,连忙回道:“都怪奴婢太开心了,说的不清不楚。奴婢是刚才回明月阁时,碰到传信的嬷嬷听到的,她说老爷还有两日便回京了,还听说皇上对将军回京很重视,特命太子殿上代君迎接,然后要在宫里为将军设宴。将军就要回来了,小姐也应该准备一下,现在这府里乌烟瘴气的,各个都将小姐视为眼中盯。也就将军疼爱小姐,将军回来后,小姐也不用天天过的这么提心吊胆的,所以小姐应该好好准备下,给将军备份礼物,到时候让将军开心了,咱们明月阁自然也有保障了。”

    春草平时很稳重,也较能从大局想问题,这几年来她伺候着欧阳月,也算是看明白了。小姐原来性子冲动,却偏偏是府中最尊贵的嫡女,这可惹了不少人的眼。而夫人却不管不顾小姐,甚至还偏心着二小姐,长此以往下去,没人护着,小姐名声又越来越差,可不好找婆家了。

    现在将军回来正是时候,春草怎能不高兴呢。

    欧阳月却想着,春草所说的另一个消息。

    欧阳志德这些年来,一直镇守大周东部,那里是游牧民族的聚集地,那里民风热情奔放,而军队也十分彪悍,并且十分擅长打游击战,一直以来都是大周朝边关的一大威胁。不过好在这些年来,游牧民族内部有着许多小部落,且各自为政比较分散,虽然像蝗虫一样讨厌,但威胁却不大。

    只是就在今年,一个中等部落,突然推选出一位年轻的的可汗,这可汗有勇有谋做事十分狠辣,而且能言善辩,没多久就拉扰了几个同等部落的可汗,决定攻打大周边关,甚至有两次差点被攻落。为此皇上极为震怒,然而就在一个多月前,这名可汗再次招集人马发动进攻的时候,欧阳志德却来了一招瓮中捉鳖将敌人逼退,并且重伤这名可汗,这名可汗回去没多久便逝世,这下群龙无首,又没有招集者,那些小部落又怕大周乘胜追击,纷纷远走避祸,起码一两年来怕是不敢再进犯大周。

    欧阳志德这一仗打的漂亮,这一次凯旋而归,皇上会重视也很正常。

    且欧阳志德这一出征便是一年多,这一次回来诉职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走,这是否对朝庭的势力有所变动呢?想到这,欧阳月倒觉得应该感谢欧阳柔,要不是欧阳柔设计洪亦成上门退亲,这一次欧阳志德回来,他们与太子府牵扯上,对将军并没有什么益处。

    “既然皇上要为爹办宴接风,那自然要先以皇上为主,只不过皇上弄这么大动静,想来京城要热闹一番,若是不能直接将爹迎回来,后日里我们便去街上看看。”欧阳月对这个便宜爹也有些好奇,在原身的记忆里,欧阳志德对这个女儿是发自内心的好。说来也奇怪,欧阳月性格和其它两位庶女相较粗鲁,上头有欧阳华这个长女,下面还有欧阳童这唯一儿子,可对欧阳月的宠爱从来没减少过。在这里她唯一的靠山,欧阳月也知道要好好巴结一下的道理。

    至于礼物,欧阳志德真心宠爱她的话,有什么比的上亲手做的东西好呢!

    “是,小姐,那奴婢先去城里几个临近的酒楼订一个房间。”春草这便要转身离开。

    “等等,既然安和堂得到消息,儿子回京,老夫人想必也会去看看,先等等。”欧阳月却打住了,本来春草去问这也没什么,只不过现在府中乱糟事还没消停下去,春草迫切前去,让老宁氏觉得她这个当娘的,还没有孙女着急儿子,肯定惹来没必要的麻烦了。

    果然没过多久,老宁氏身边的绿衣前来传话,说是老宁氏已经派人前去洒楼订房间,后日让欧阳月跟她一起去酒楼,等候欧阳志德的回行队伍。

    而欧阳志德提前回京的消息在将军府不径而走,各个院子听后的表现却截然不同。

    “你说将军要回来了,不是说还有半个月,竟然提前这么多,真的吗!”宁氏有些激动的握着林妈妈的手,林妈妈笑着点头,“夫人真的,千真万确的消息,刚才蓝衣姑娘还来传过话呢,说是后日同老夫人一同看回行队伍,夫人一直盼着将军快些回来,老天果然听到夫人的心愿了。”

    宁氏有些激动,坐在椅子半天上没反应,过了一会跳起来:“林妈妈快叫彩虹彩铃进来,我要选几套衣服试试,一定不能让那几个贱人抢了先。”

    “是是,夫人放心,您一定是最美的,您可是将军的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正妻。论身份的尊贵,她们哪一个比的上您,将军到底最是尊敬您的。”林妈妈不忘借机恭维两句,听的宁氏面如霞光,倒真是美了两分。

    不一会彩虹彩铃拿着宁氏的衣服与首饰进来,宁氏挑了半天也没看到满意的:“不行,张妈妈,你跟我去锦绣轩挑两套衣服,再去琅环玉阁打两套首饰,这些东西怎么见的了人。”

    林妈妈听着也有些傻眼,宁氏是大家出来,当初陪嫁嫁嫁就几十抬,东西自然都是好的,只是夫人太在意将军了,那锦绣轩与琅环玉阁,都是京城最最好的成衣铺子和首饰铺子了,叫上一样都贵的吓人。

    林妈妈心里嘀咕,却不敢说话,还要附和着,宁氏换了身衣服便带着下人出府了。

    柔雨院,欧阳柔刚被抬回去,便请了大夫相看,与欧阳月想的差不多,大夫也不过是给开了些内服和治外伤的方子,至于欧阳柔小产则开了些补气补血的方子,婉转的表达了欧阳柔不能再有身孕的可能,拿了银子逃也似的离开了将军府。心里暗自嘀咕,这将军府的二小姐怎么小产,还被打的这么产?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事啊?

    香儿草儿两个大丫环,忙活着为欧阳柔熬药上药,欧阳柔一直躺在床上鬼吼鬼吼的,让这柔雨院也一直弥漫着一种阴郁,不一会刚从佛堂放出来的红姨娘奔了进来:“二小姐你怎么样了。”

    欧阳柔见到来人,“哇哇”大哭:“姨娘,疼,好疼,好疼啊!”红姨娘立即拉来香儿,“二小姐怎么样了,之前大夫怎么说的。”

    香儿有些欲言又止,现在可不能再说二小姐不能生育刺激她了,不然她们真怕二小姐拿她们出气,红姨娘心中一跳,却不敢再问下去,起码不能在欧阳柔面前问:“二小姐你乖乖上药,伤很快就好了。”

    “姨娘,我小产了,那可是洪亦成的孩子啊,我最后能嫁进洪家的希望啊,现在全没有了。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现在欧阳柔可是半点名声都没有了,她怀有洪亦成孩子的事,其实她也知道不久,可这是她最后的底牌,她不敢说出来。她本想等着这件事了了,欧阳月死掉,那么她借有身孕之事,使些计,定能逼的的洪亦成认了她,娶她做正妻,到时候不用欧阳华再耍什么花招,她都是将军府里最风光的小姐。

    谁知道现在欧阳月不但没死,她被打个半死,全身都痛,连最后一道底牌都没了。当日在皇宫里,洪亦成凉薄的样子她岂会不知道,现在没有身孕,本来就是有身孕,她也必要付出一定代价。现在肯定什么也没有了,洪亦成绝对不会认,欧阳柔真是六神无主了。

    “别慌别慌,还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别担心!”其实红姨娘现在心里也没底,她之所以从佛堂放出来,还没回院子便跑来,便是听说欧阳志德要回来,她怕欧阳志德回来怪罪,这才先跑到柔雨院,想给欧阳柔打声招呼。看欧阳柔再在这样子,若是再让她怕上加怕,恐怕不好了,她只好再缓缓。

    “二小姐,你听我说,将军她就要回府了,老夫人那边传了话,后日要去酒楼接回城队伍,我知道你现在身上伤没好,但你一定要去,这次是我们疏忽了,所以这段时间我们要做小伏低,不要与人交锋,我们要韬光养晦。等抓到机会,我们一定会让那些贱人们,都付出百倍的代价。”

    欧阳柔面色一白:“爹要回来了,怎么办,爹一向最疼欧阳月那小贱人了,我们怎么办,爹一定饶不了我们的啊!”她现在已经这样了,若是再出别的事,欧阳柔真的无法想象了!

    红姨娘抱着欧阳柔,轻声劝道:“所以二小姐这段时间要讨将军欢心,这是我们现在必须要做的。而我若是能将将军留在我的院子里,你的事自然能揭过去!”

    欧阳柔激动的抓住红姨娘的手:“姨娘就看你的了,你一定要帮我啊。”

    “二小姐放心,你是我亲生的,我自然会为你打算的。”然后红姨娘却有些不忍心望着欧阳柔,欧阳柔本是小产需要静躺,可偏偏屁股又被打了板子,那真是碰一下都跟针扎的一般,现在欧阳柔只能趴着,这样压迫着肚子,可是对小产没有半点好处啊。可惜到了这个份上,还能怎么办。

    红姨娘安抚了欧阳柔,望了香儿一眼,香儿随着红姨娘离开:“大夫怎么说的!”

    香儿低着头:“大夫说……说小姐以后怕是都不能有……身孕了!”

    “啪!”

    “胡说!贱婢,竟然敢诅咒二小姐,你找死!”红姨娘一听,愤怒的甩了香儿一巴掌。

    香儿委屈的红了眼眶,立即跪下身子求饶:“姨娘饶命,奴婢以后不敢了。”

    红姨娘气的胸口发颤,虽然早有不好的预感,可是现在听到,红姨娘只觉得通体发寒,牙齿咬的嘎嘎响,眸子好似燃烧的火焰一般烫人:“贱人,那些贱人,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红姨娘根本不理会香儿,这话也不知道说的是谁,骂完了,一脸恨的转身离开回她的彩云院,她身上还有伤,她也需要上药。

    香儿跪在地上,另一边刚熬好药的草儿走过来,放好药碗,走来扶起香儿:“你别伤心了,姨娘也实在是气不过,她身上有伤,小姐又这样,哎……这是人知常情。”

    香儿点点头,低垂着头道:“是,我知道的。咱们快进去吧,一会小姐又要闹了,到时候我们更难做。”

    两日后,早上欧阳月简单用了些,换了一件绿底滚红色花朵的裙装,头上也未做过多装饰,只别了三枝碧玉梅花籫固定发型,身姿遥遥而立,好似花园中清新怡人初春花朵,带着蓬勃的活力与朝气,只看一眼,便道不尽的清丽动人。

    春草本来不喜欢欧阳月穿这么素净,但看了效果,立即没有话了。

    欧阳月此行带着春草与冬雪,明月阁由秋月打理,等三人来到安和堂时,宁氏欧阳华欧阳柔也正巧赶来,便是今日不能出去的明姨娘红姨娘花姨娘刘姨娘,也等在厅里,众人都知道,欧阳志德虽被皇上接走了,但回府时,众人少不了还得隆重迎接一下,今日是谁也别想休息了。

    欧阳月一走进,老宁氏眼神明显在她身上定了定,带着打量的目光,见欧阳月这身份说不出喜庆,但也没有失礼,很符合她的年纪,倒也没多说。

    今日老宁氏一身深褐色绣彩菊褙子衫,头上别了一排红宝石金钗,耳朵脖子上,同是红宝石首饰,显得庄重而富丽。

    宁氏穿着明亮长衫,衣领绣口裙摆处,几缕金线绣成繁复的藤蔓图案,宁氏背挺的笔直,下巴微抬,一副高傲的样子,头上一套祖母绿头饰,更是为她这一身装饰增添了份量。

    至于欧阳华,则一身嫩黄纱衣,走起路来飘飘渺渺,腰肢若柳,耳边两只蝴蝶金布摇垂于耳朵两侧,每每走动时,轻轻荡送,整体就像是一幅烟水图中走出的女仕。只是欧阳华与欧阳柔面色都有些惨白,虽然两人都用粉扑了一层,但眼底的疲惫却是遮不住的。只是欧阳柔更懂得利用自身的缺陷掩盖,她一身白衣,白衣上几枝梅花交错开放,在这夏日里倒不失为一个风景。

    只可惜虽有花型,却没花骨,欧阳柔本身走的就是柔弱女子路线,这一身红梅傲雪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再加上她刻意装扮柔弱,倒显得不伦不类。老宁明明显一副不想搭理欧阳柔的样子,今日若不是欧阳柔一脸哭相前来,说是思念欧阳志德,想亲自去迎接,便是看上一眼也心甘,姿态放的极低,而老宁氏也不愿与她磨叽,这才带上她。

    “行了,都上车吧。”老宁氏一摆手,另一边上,宁氏扶着她上了首车,第二个车型略小布置雅致的马车,自然是欧阳月三人的,其余下人,今天只能随走于马车四周。

    欧阳月最后一个上马车,一揭开车帘,欧阳华与欧阳柔目光立即扫来,只见二人呈现一种半蹲不坐的姿势,下面铺着厚厚的软垫,可二人还是宁可半蹲也不坐下,可见这伤多重,碰一下都痛。那望着欧阳月的眼神,又岂能好。

    欧阳月悠然走进,然后坐于正中间,欧阳华欧阳柔分坐左右,两人看到欧阳月这个悠闲样子,面上表情更难看。

    欧阳柔深吸一口气,心想着不能与欧阳月一般见识,今日她不能再出问题,不然这形象真难扭转了。这一放松,倒是忘了现状,后身一矮,便一屁股坐下了,欧阳柔顿时眸子一睁“啊”的惨叫一声,再猛的跳起来,“砰”,头顶重重撞上车顶,她捂着头直接跪在地上。

    “小姐,你没事吧。”香儿走在外面,一听到欧阳柔的叫声,立即担忧的问道。

    欧阳柔气极:“废话,没事我叫什么!”说完,便又维持那半蹲不坐的姿势,脸上那表情暗黑黑的,欧阳华嘴角勾了勾,可惜一想到自己的样子,也没有笑的心情。

    香儿虽有些担忧,可听欧阳柔气极败坏的声音,也不敢再说话。

    “呀,二姐你怎么了,刚才还给大姐跪下了,之前的事又不全是你的错,你也不用这么客气啊。”欧阳月凉凉的声音传来,声音里明显有着幸灾乐祸。

    欧阳华面色一僵,果然欧阳柔望着她的眼神冷渗渗的,牙齿吱悠磨了两下,面上突然一变,竟然笑了起来:“之前的事都是误会,我们都是姐妹,最该同心皆力为将军府增荣的,大姐与我都受了处罚,妹妹怎么的还不依不饶的呢。”

    欧阳月轻托着下巴:“处罚?什么处罚,我可没有看到呢。比起要害我性命,若不是我命大,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孤魂了,那现在跟你们说话的就是恶鬼了。我认为啊,这种事,大姐二姐没死绝了,就不叫处罚呢。”

    欧阳华与欧阳柔心中一跳,却见欧阳月眯着眼睛,面上似笑非笑,不知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却让两人心中都有了不好的预感。欧阳月该不会打算将之前的事添油加醋讲给爹听吧,那样她们可惨了!

    欧阳华、欧阳柔顿时对看一眼,再没有之前的敌对,反而冲着欧阳月亲切的微笑:“三妹,你这是说的什么,这人活在世上,谁还不许犯点错误,二姐也是一时猪油蒙了心,你怎么真怪起二姐来了。你忘记了吗,咱们从小到大,一直如影随行的生活,我最是疼爱妹妹你的,怎么会真心害你呢。只是二姐到底是受人蒙骗,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

    欧阳华冷瞪了欧阳柔一眼,这话岂不是说她就是那个蒙骗之人!只是她却不能生气:“三妹,这些年来我们在一起,你什么时候见过大姐为难过你,这一切都是误会。”

    “噢。”欧阳月淡淡应了一声,样子有些漫不经心。

    两人见欧阳月不信,再接再厉道:“三妹,大姐说的都是真的,咱们是亲姐妹,哪有隔夜仇,你要怎么才能原谅大姐啊。”

    “是啊,二姐一定真心赔罪。”欧阳柔也点头应道。

    “真的?”欧阳月眸子一亮,嘴角勾着抹坏笑。

    “是真的!”欧阳华欧阳柔一头。

    欧阳月托着下巴,手上微微摸了下巴一记,认真思考着二人赔罪的办法,不一会她右手握拳,敲了左掌心一记:“有了!”

    “是什么?”欧阳华立即问道。

    欧阳月轻咳了一声:“听说大姐在京城里有一家收益不错的成衣铺子,是不是?”

    欧阳华面色慢慢沉下,眸底阴郁渐渐弥漫,那成衣铺子是老宁氏低卖给她的,也算是将来她的嫁妆,这些年来靠着这个成衣铺子,欧阳华才能从风光上比美欧阳月。

    而为了这间成衣铺子,当年欧阳华故意暗中找人捣乱,让老宁氏不厌其烦,准备卖掉,后来欧阳华借机提起有意管理。老宁氏当她是嫡女在教育,这身为以后正家主母,所要会的看帐本自然也没落下,同样也包括管理下人,这管理铺子也是其中一项。欧阳华想管,倒是也可以锻炼一下。不过最后还是明姨娘出钱低价买了下来,经过欧阳华的改革与整理,这铺子随后越做越好,老宁氏心里虽然犯嘀咕,可盘出去的铺子,还是晚辈的,她自然不能再开口。

    当时这铺子低价买进,可谓净赚,一年少说几千两没有问题,这么好的聚宝盆,欧阳华说什么也不会放手的!心里却鄙视欧阳月的贪得无厌,便是她将之前的事向爹告了状又如何?一没证据,二她已被罚,还想让她拿铺子去顶,简直做的春秋白日梦!

    “妹妹的心倒是大的很,这是想空手套白狼啊!”最后,欧阳华忍不住讽刺几句。

    欧阳月古怪看了欧阳华一眼:“怎么,妹妹我不过想跟姐姐调配些银两用用,姐姐就这么冷言厉色,姐姐原来是这般小气之人啊。说来姐姐这铺子,也是在祖母那里得来的便宜,不如我找祖母问问吧,她可还有这样好事便宜妹妹我呢。”

    欧阳华眸子阴冷,但很快笑出声:“妹妹误会姐姐了,我以为你又觉得开铺子容易,也想做做玩玩,妹妹是不知道,这铺子我虽不出头,可是一年中的事麻烦的很。我也是在祖母那里学了不少的本事,这才能周旋一二,妹妹年纪还小,自然不用这么早劳累自己。姐姐是出于对妹妹的关心,不过妹妹既然不是想要铺子,银两的事好说。”

    欧阳柔也松了一口气,只是银子,再免了顿罪罚,她也觉得值了:“是啊,二姐这银钱虽没有大姐那么多,但也会尽力满足二妹的。”

    欧阳月顿时一笑:“既然大姐二姐这么慷慨解囊,那我就不客气了。哎,你们也知道我的,平日里就是大手大脚的,前天一看,我就剩几两银子,你们也知道的爹爹就回来了,我没银子给爹爹备礼物,若是惹的爹爹不高兴,咱们全府都不开心,姐姐们说是不是!”

    “这是当然的。”欧阳华与欧阳柔点头,心中却叫骂着。

    好啊,拿着她们的银子讨好爹,越想,越让她们怄气,但话已说出又不得收回,不然欧阳月在爹面前说,她跟她们姐妹借钱买礼物,两人小气不借,岂不让爹更不待见她们吗!

    “姐姐们真是懂事,知道我的难处这么大方,那好吧,我还缺两万两银子,姐姐们什么时候拿给我。”欧阳月一伸手,笑容十分无辜。

    欧阳华、欧阳柔一听,皆惊呼出声,身子不由一倾,“砰砰”两道撞击声,接着便是两道惨叫声,欧阳华与欧阳柔各自捂着额头,倒在地上惨叫,外面的丫环纷纷担忧问道,两人又怕闹的太大,惹老宁氏不痛快,自然不敢直说,捂着头揉搓了好一会,痛才消去一些,只是额头还有些红。

    两人嘴角抽动,身子微微颤动着,这一回却不敢半蹲回去,直接蹲在车上。

    欧阳华抬起头,脸色有些黑沉:“两万两,你不去抢!”

    欧阳月被说有些委屈的抿着唇:“我确实缺两万两银子给爹爹买礼物的,那东西可是倾尽我的心力,爹爹看到必定高兴,刚才大姐二姐还多加赞扬,怎么一说到正事就不乐意了。两位姐姐难道是曲意逢迎,故意哄骗我吗!哼!我拿不出礼物给爹,到时候一生气说错话,我可不敢保证了,必竟在爹的心里我是天真可爱,纯真不解世事的,他一定会相信我的!”

    还天真可爱,纯真不解世事!

    欧阳华真想冲上前煽她两个耳刮子,不解世事,会来她身上拨毛?这银子,她一年收入才几千两,她拿到手也不过三年,真同意给了欧阳月银子,那当初她不是白折腾了!这跟直接要她铺子有什么区别!

    欧阳柔也气的唇角抖动,她可没有欧阳华财大气粗,一万两她可拿不出来,轻声道:“妹妹别生气,一万两姐姐真拿不出来,不能少点吗?”

    欧阳月很郁闷的皱眉:“才两万两都拿不出来?你们可是将军府的小姐啊,怎么这么穷?再说大姐不可能拿不出来吧,当初给母亲那么多好物件,到我这里就不舍得了?”

    什么叫才两万两拿不出来?你自己还不是没有银两吗!还有脸说!

    “你别欺人太甚!”欧阳华喝出声,欧阳月一摊手,“好吧,本来是你们想主动赔罪,来化解矛盾的,我是无所谓的。”

    “你!”

    欧阳华气的不轻,欧阳柔此时眯着眼睛:“大姐,妹妹只能拿五千两,以大姐的的财力,那一万五千两,想来是没有问题的吧。”

    “凭什么我给你多出五千两!”欧阳华真的很生气,欧阳月这小贱人逼着在她虎口拨牙就算了,欧阳柔这人也想来沾便宜,作梦!

    欧阳柔冷笑:“大姐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知道这次带给我多大的灾难吗?同样我做出什么来,我也没把握!”

    欧阳华面色一变,最后咬了咬牙:“好,我出了!不过三妹,今天咱们可把话说清楚,若是这钱你拿了,再去爹那里告状,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客气!”欧阳柔也跟着点头。

    欧阳月笑道:“两位姐姐大可放心,我答应你们的,‘我’是一定不会说的!不过这银子什么时候给我。”

    “现在在车上不方便,总要等回府再给你。”

    欧阳月想了想:“好吧,我就信两位姐姐一回,给爹的礼物迫在眉睫,不容半点闪失,若是到时候没有钱嘛,哼哼!”

    “钱一定会给你!”欧阳华寒着脸,一万五千两,她手头也就一万两三千两,剩下的还要找姨娘周转一下,这可真是掏了她的江山没两样,欧阳华恨的咬牙切齿的,那欧阳柔也没好到哪去。

    欧阳月目的达到,轻轻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一路摇头晃脑的,样子十分愉悦,差点没把欧阳华与欧阳柔鼻子气歪了!

    路上这个小插曲,很快让马车来到目的成华街。

    成华街在东城附近,又因为消费群体为中、中上消费人群,可以说是京城各街道上,各类人群最多之地,也是京城最热的街道之一。

    欧阳志德从边关回来,经过的城门正是东城,当然这成华街也将是必经之路,将军府一行人出来还算早,可是一来到成华街,却发现她们还是晚了,只见成华街人群十分拥挤,想要乘马车硬挤进去不容易,很可能还会造成伤害。

    喜嬷嬷带人打听了一下,最后老宁氏让众人都下了车步行前往酒楼,一路上欧阳月被冬雪春草户在中间,就怕人群挤散,或是被人借机占了便宜。不过老宁氏宁氏出门自然是有排场的,不止女眷,她们还带了一队的护卫,有这些护卫护着,人群中人见了自然纷纷躲闭,倒没想象中那么寸步为艰。

    等众人来到老宁氏订的酒楼时,欧阳月眸子沉了一记,竟然是林白宇经营的香满园,还真是巧啊。

    此时香满园人满为患,虽说欧阳志德回京的事近日才传出去,但挡不住京城百姓想见护国大英雄的激动心情,所以今天注定是个热闹的日子,欧阳月心里虽然排斥,但也不能现在提出来,老宁氏接到消息便派来订包厢,现在退了,怕是成华街再难找到一间空包厢了。

    掌柜的一早就知道将军府来订包厢,见老宁氏前来,立即点头哈腰,带着将军府女眷上二楼,一路上还不少不了恭维几步:“老夫人真是有福气,欧阳将军为大周国立下犬马之劳,真是大功,这都是老夫人教导有功啊!”

    老宁氏矜持的笑着:“掌柜客气了,这都是皇上隆恩,不然将军也不能有今日的成就,要说,还是当今圣上英明睿智。”嘴巴上这么说,老宁氏脸上笑的褶子都出来了。

    “是是是,老夫人说的是,咱们大周皇上英明神武,但欧阳将军也很英勇。”说话间已将众人带到二楼,接着往前带了几步,停在了二楼中间的包间,“老夫人,就是这样了,这里视线,刚好能看到欧阳将军途经成华街的过程,是小人特意为将军府各们安排的房间。”

    “有劳掌柜的了。”喜妈妈立即又打赏了一锭银子,掌柜更是眉开眼笑,这种时候只要让将军府的高兴,这赏钱还能少吗?

    “快,给将军府的各位上茶,上点心,手脚都麻利着些!”老宁氏刚踏进屋内,掌柜的立即喊了一声,欧阳月一扭头,看了掌柜一眼,那掌柜正巧望来,心中一跳,面上却堆起笑容。

    “唰啦!”此时隔避房间的房门突然打开,接着探出一个脑袋,那脑袋望了望,接着身子一闪,一个身着粉红长衫的男子,手执折扇,十分风骚扇动的,不是冷采文是谁!

    “哎呀呀,原来是将军府的老夫人,夫人,晚辈冷采文见过宁老夫人,宁夫人。”冷采文笑眯眯的走过来,然后微微行了一礼。

    老宁氏温和的笑着:“原来是冷氏二公子,今个真是巧了。”

    冷采文直摇头:“哪里是巧啊,欧阳将军凯旋而归,我这人坐不住,自然出来凑凑热闹啦,没想到与将军府的诸位在这相遇,嘿,老地从不介意采文坐陪吧。”

    老宁氏面上僵了下,这冷采文虽为京城三才之首,可是风流本性,也位居三才之首,他一个成年男子跟着一群女眷在一屋,算怎么回事!老宁氏还没回话,冷采文又道:“若是不方便就算了,我还是回去陪九皇子吧。”冷采文摇头晃转身要走。

    老宁氏听着一惊:“九皇子就在隔壁?”

    冷采文点头,笑容淡淡:“可不是,我今天不过是个坐陪。”

    “这,九皇子就在隔壁,老身要去行个礼才好啊。”老宁氏立即拉拉宁氏,宁氏会意立即扶着老宁氏,这将军府再大的荣誉,也是皇家给的,若是让人知道欧阳志德一回京,她们府女眷见到九皇子也不行礼,定要惹人非议!

    欧阳月走在后面差点翻白眼,这冷采文分明故意的,此时冷采文转过头,正巧看到欧阳月撇嘴的表情,嘿嘿笑了一记,惹的欧阳月真的翻了一个白眼,冷采文扇子一打开,笑的更加风骚了。

    “臣妇宁氏,参见九皇子。”

    “民女欧阳月/欧阳华/欧阳柔,参见九皇子。”

    “奴婢……参见九皇子……”

    在老宁氏的带领下,众人进屋后便跪了一地,随后一个低醇的声音响起,欧阳月认得,正是九皇子百里辰的声音:“起来吧。”

    “宁老夫人不需多礼,本皇子听闻欧阳将军回京,父王下旨让太子代君迎接,也来凑凑热闹,不需多礼。”

    众人抬头望去,欧阳月明显听到女眷里发出一阵急促呼吸声,这里许多人都没见过百里辰,自然惊艳当场。

    今日的百里辰一身银色长衫,一袭隐龙暗纹腰带收腰,显示他低调的奢华。头上一顶银镶明珠冠顶,将他一头黑发冠起,显得他面部比白玉还有透润,再配上精致不像话的五官,便是圣人见了也要感慨一下。且百里宿只是静静坐于一旁,便有着一种随时可以溶入周身事物的随意与洒脱,那种感觉真是难于言表,欧阳华欧阳柔眸子急速闪动,面颊不禁泛起丝丝红润。

    这九皇子虽说是个病秧子,可这气度相貌,真是难有人匹敌啊!再说他位高权重,就是将来嫁去守活寡,但做一刻的夫妻,她们也觉得值了。

    这里面只有欧阳月抬头看了百里辰一眼,接着收回目光,而是在这房间四周扫了一下,最后目光顿在一侧的冷采文那看了一眼,心里不知转了什么想法。

    百里辰眸子微微转动,扫了将军府一行人,在欧阳月身上停顿了一下,嘴角微微挑动了一下:“让宁老夫人劳师动重,真是过意不去,不如就在这里吧,这一顿本皇子请了。”

    “这……”老宁氏有些犹豫,其实她也想到今日欧阳志德回京,再之后就少不了麻烦,只是没想到在这里就让她碰到难题了。欧阳志德刚一回京,她们就赴了九皇子的请,虽然只是碰巧,但被有心人看见传出去,可是大麻烦。再者说老宁氏本来就无意投靠九皇子这一头,所以根本不想与其走的太近,心中自然是不愿意的。

    “哈哈,真是巧啊,没想到九皇弟也在这间酒楼。”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笑声,房门同时被打开,将军府的人见状立即又跪下行礼。

    “臣妇宁氏,参见五皇子。”

    “民女欧阳月/欧阳华/欧阳柔,参见五皇子。”

    “奴婢……参见五皇子……”

    百里坚一身蓝色锦袍,衣摆处绣着龙飞凤舞的图案,在他走动时,龙更似飞腾一般极有气势,不过百里坚面容温润,五官儒雅,倒是冲淡了几分皇家子弟的傲气,让人见了便多了分几好感。

    “咦,宁老夫人,你们怎么在这里?真是巧了,你们也是来这里迎接欧阳将军的吧。”百里坚很是谦和的说话,立即让将军府众女眷露出笑容。

    欧阳华与欧阳柔面上又红了几分,这五皇子虽没有九皇子相貌那般动人心魄,可是性子和蔼,又是宫里最受皇上宠爱的孙贵妇之子,而且身体健康,却是比九皇子更适合的夫婿人选。

    “是……”

    “九皇兄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欧阳将军才一回府,你就堵在这里会见将军府的女眷,这是什么道理啊。九皇兄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想让人知道吗?”老宁氏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道尖锐的女声响起,接着一名身着霞服,面容精致,眉眼却带着锐利的女子走进来。

    将军府众人这下都暗自发苦了,她们不过是来看欧阳志德的,谁知道不但见了九皇子,五皇子,还有五公主竟然也到了。

    这九皇子五皇子可是两个派系的,而这五公子百里乐,是五皇子百里坚一母同胞的妹妹,自然是向着百里坚,这话是用来挤兑百里辰的。可是好说不好听啊,这事可还牵扯将军府众人,若是被传出去,岂不是会被人议论,她们与九皇子在这里图谋不轨!

    老宁氏还是领先向百里乐跪下行礼,心里指摘百里乐,可她却不敢怠慢:“臣妇宁氏,参加五公主。”

    “民女欧阳月/欧阳华/欧阳柔,参见五公主。”

    “奴婢……参加五公主……”

    “嗯,倒是有规据,都起来吧,本公主可当不得你们的大礼,欧阳将军可是大功臣呢,父皇都让太子前来迎接。”百里乐相貌随了百里坚三分,却连百里坚身上一分的温和气度都没有,说话尖酸刻薄,似乎总有意无意的挑着刺。

    将军府的众人,连带老宁氏也低垂着头,不敢接这个话茬。

    “怎么,本公主的话这么难回答,还是你们心里有鬼啊!”百里乐却不依不饶的,老宁氏面色微白,连忙摇头,旁边百里坚却快一步打断百里乐,语气温和道:“五皇妹不得无礼,宁老夫人想必也在这香满楼里订了包厢,偶然遇到九皇弟的,你说的什么糊话。”

    百里乐鼻子里哼了一口气,扭头不说话,老宁氏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是的,臣妇前日听说我儿要回京,便在隔壁订了房间,来时听闻九皇子在隔壁,依礼,臣妇自然该见礼的。”

    “行了,既然是来看欧阳将军的,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走吧。”百里乐摆摆手,没什么耐心的样子。

    老宁氏行了一礼要退下,只是走到一半时,百里乐突然伸手:“你,是不是在宫里被二皇姐责难的那个。”指的正是一身白衣的欧阳柔。

    欧阳柔吓了一跳,面上有着惊惧与一丝柔弱,眸子若有似无望着百里坚,样子有着道不尽的委屈,百里乐笑了:“宁老夫人,本公主看府上三位小姐与我年纪相仿,不如让她们在这里陪陪本公主吧。”

    老宁氏心中微恼,这五公主怎么没完没了的,只是她要求却不能不照办:“你们三个就留在这里陪公主吧,记得要谨守本份,惹出什么事来……”那饱含警告的眼神谁还不明白,老宁氏这才带着宁氏等人离开。

    欧阳华,欧阳柔与欧阳月三个被留下来,百里乐微托着下巴笑了笑:“我看这将军府二小姐长的真是弱不经风,惹人怜爱,一定是二皇姐见你长的比她好,所以嫉妒吧!”

    欧阳柔心里不停点头,面上一片惶恐:“是民女行事无状,二公主罚的对。”

    “噢,你被二皇姐打了,还替她说话?是真心话吗?”百里乐似笑非笑起来,眸子里却闪过一丝恶意,欧阳月望见,随即低下头。

    “二公主自然有她的道理!民女不敢罔议!”欧阳柔小声回道。

    百里乐笑意褪去,面色突然沉下:“自然如此,那本公主打你一顿,自然也有本公主的道理了!”

    “啊……”欧阳柔一愣,面上一面茫然,这五公主之前还笑容满面的样子,为什么说说话便要打她,她顿时吓的一哆嗦跪地,“民女,民女,请公主恕罪……”

    “恕罪,恕罪,恕什么罪!你没有罪为什么要我饶你,你即有罪,我凭什么饶了你啊,你说!”百里乐冷冷笑着,听的欧阳柔肝胆皆颤,她还记得当初在皇宫中,被男侍卫扇巴掌柜的情景,当着那么多名门公子小姐的面子,她一辈子都望不了!

    欧阳华眸子微微转动,此时欧阳柔被刁难,身为姐妹,若是冷眼旁观,就显得太薄情寡义了,而且两位皇子都在这里,现在爹盛宠而归,想来这五公主再刁难,最后她们也没事,倒不如在两位皇子面前树立个好印象。

    想罢欧阳华柔声道:“请公主恕罪,二妹她还年幼,行事是差了些分寸。”

    百里乐突然哈哈笑了起来,头上精致的饰物发现清脆的声音,耳边一支飞凤金布摇,微微晃动,道不尽的富丽,百里乐突然站起来:“好,既然她做事没分寸,你又是她姐姐,所谓长姐如母,这个罪行就有你担着吧!来人啊,本公主讨厌她的这张嘴,给我掌嘴!”

    欧阳华傻眼,这五公主真是个顺杆爬的性子?她不过是客气一下罢了,她什么时候说要代欧阳柔顶罪了:“公主,不是的,民女……民女……”欧阳华面若纸色,身子微微晃动,显得腰条更是柔弱无骨,可惜这屋中三个男人好似看不见似的,皆无所动。

    欧阳华这才惊了,暗恨自己怎么就一时心软,给欧阳柔求情,竟然牵连到自己。

    欧阳月微微皱眉,这百里乐张狂的程度,一点不逊于百里晶。

    也是,百里晶是皇后之女,正经的嫡出,身份高于百里乐。孙贵妇位份虽差了一些,可据说这五公主百里乐,更得皇上的喜爱,倒是能与百里晶在宫中争上一争,今日也不过是将军府前来围观,就惹上这种皇宫暗斗,还真是让人厌烦。

    百里乐眼神一扫,正好看到欧阳月的表情,眸子一冷:“你好似很不满,怎的,对本公主的作法不赞同吗,你想为你两位姐姐求请吗!”

    欧阳华,欧阳柔却被提醒了,两人立即转过身拉着欧阳月,一起将她往前推,嘴里不停道:“妹妹,你一直最能言善辩,你快求求公主饶过我们吧。”

    “是啊,妹妹,你最受父亲宠爱,你说话可比我们有份量,你快说吧!”

    两人一言一语,直接将欧阳月推在风浪尖上,今日若不是为了欧阳志德,这些人也不会在此相遇,而欧阳华欧阳柔就是一开始不明白百里乐为什么找她们麻烦,现在也有些清楚了。

    欧阳志德刚刚回京,自然是给京城已现平衡的几个皇子之间的势力,带来一丝变动,不能拉拢就得除掉!百里乐便是起到恶人的作用,让将军府的人惧怕,或者之后由五皇子百里坚调节,让她们感念五皇子的恩情,即而投城?又或者百里乐就是纯粹展示她的强势,让将军府惧怕,不得不跟随她们?

    说来这件事却不适合皇子之间做,因为皇子们每动一步都能被抬到不一样的高度,但是公主必竟是女儿家,不能入朝为官,代表的意义就不同,而且有时候女子看似无用,实际上却也能改变一些事!

    “你说,本公主罚她们不对吗!”

    欧阳月只是平静道:“公主乃千金之屈,做任何事都有道理,您代表的不止是皇家尊严,还有女子的楷模。至于两位姐姐是否有冲撞,自有公主定论,公主之事,民女不敢罔议。”

    “大胆!你敢嘲笑本公主!”百里乐却没想到欧阳月真敢反驳她,而且这话里,她怎么听着,都有些她不顾皇家尊严,像个无赖女子一样为难人。

    “不敢,就是借民女一百个胆子,民女也绝对不敢嘲笑公主。”欧阳月却不卑不亢道。

    前世里她虽然是孤儿出身,可从小到大都是受到最好的教育,加入到特工队完成几件sss级任务时。更是受到过国家领导人的接见,她也并不比谁矮一头。

    而且这些年来养成的气势,只要她想,想要震震人,容易的很!

    欧阳月身姿笔直,年仅十二岁身材,还有些矮小,可当她淡淡望着你时,周身好似有一团气流在无形涌动,那是与生俱来的威仪。便是百里乐这个从小在严谨宫规下成长,从小便尊贵的颐指气使的人,也不禁看的一愣。

    百里坚眸子微变,望着欧阳月的眼神更深了。

    其实欧阳月本可以不用出手,可惜这百里乐今天就是故意来找茬的,你就是姿态放的再低,她也会借题发挥。她想以此打压,拿捏住将军府,还太嫩了点。虽然欧阳月对将军府没有什么归属感,可现在这是她生存的地方,少点麻烦,少接触皇室这些人,能让她更快更无后顾之忧做她想做之事。再者欧阳月虽知这里是古代,皇权至上,可她内心的高傲,无人可以撼动,便是一国公主也不行!

    “你!来人啊……”百里乐看着欧阳月的气势,感觉自己无形中意就矮了一层,这让她心中升起一种危机感,今天本来她只是做戏,但是这一刻,她是真的要杀了欧阳月!

    “行了,五皇妹你闹够没有!开玩笑也有限度,你习惯了,可看你把将军府三位小姐吓的,越来越不稳重了。”百里坚突然喝斥了百里坚一声,站起身来,却是向欧阳月行了一礼,“三小姐请见谅,五公主在公主就爱开这种吓人的玩笑,她这样做,是因为喜欢你们,请你们不要见怪。”

    欧阳月嘴角勾了勾,欧阳华与欧阳柔却是感激的冲着百里坚一笑:“五皇子哪的话,是民女胆子小,这怎么能怪五公主呢。呵呵呵。”

    “是啊,都是民女的错。”

    有着欧阳华欧阳柔两个打圆场,百里坚便将眸光转向了欧阳月,欧阳月嘴角弧度渐渐加大:“是啊,五公主能金枝玉叶,自然与民女等不同。”

    百里乐眸子眯了眯,看到百里坚投来的警告眸子,也笑着点头:“是啊,本公主的玩笑还好玩吧。”

    欧阳华欧阳柔心有余悸,面上还要带着笑忙点头。

    “哎哎哎,这就完了啊,怎么会这样啊,这出戏就这么散了,真没意思啊!”这时本来站在一边睁着眼睛看热闹的冷采文,突然怪叫起来,“五公主什么时候喜欢开这种玩笑了,我怎么没听地,真是雷声大雨点小呢。是不是啊,九皇子。”

    一直坐着静默不语的百里辰,轻轻端着茶饮用,淡淡应了一声,听的百里乐嘴角抽抽:“你就少说两句吧,五皇妹刚刚找了抬阶下,你这样岂不是让她下不来台。再怎么说,现在欧阳将军刚刚回京,父皇也要卖欧阳将军几分面子,要是被父皇知道,五皇妹不由分说便打重臣之女,说不定也要恼了。五皇妹从小没受过半点苦,被打了板子恐怕要皮开肉绽的,本皇子舍不得!”

    欧阳月嘴角抽了抽,经过这次,她也就见了九皇子三面,第一次在皇官假山那里,被欧阳华算计他派人救了她,当时他可记得这九皇子静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而之后的第二次,就是在皇宫里,九皇子吐血晕倒的情形,怎么看着,都不像现在话这么多,还句句嘲笑,骂人不吐脏字。

    这九皇子也是名高手吧……

    冷采文嘴角也不可抑制的抽了抽,肩膀抖了一记,拳状捂着嘴轻咳嗽了一声,认同的点头:“还是九皇子爱妹心切啊,我等小民只有仰望的份。”嘴上这样说,那眼神却在百里乐身上扫了一眼,似乎还在屁股上停顿了一下,面上表情古怪,似乎在想着若是百里乐真被打了,会是怎么样一个场面,看的百里乐浑身寒毛直坚,却是气的七窍生烟。

    她双拳紧握,本来她之前那番行为,就是跟百里坚商量好的,他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便是拿不下欧阳将军,也让她们回去掂量一下。今日父皇派太子迎接欧阳将军,给他的面子不小,这不得不让他们在意。百里乐本来也没想真罚,只是这欧阳月让她感觉十分不好,她才动了心思,百里坚还不是马上阻止了,谁知道这该死的百里辰,竟然敢嘲笑她!

    哼!不过是一个病痨,活不了几年的身体,父皇就是看他快死了,这些年才这般宠爱,真当自己谁都可以不放在眼中。等五皇兄当了皇上,她第一个就要将曾经得罪她的,统统杀死!

    “咳咳咳……”这时百里辰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都看的屋中人一愣,冷采文连忙给他倒了杯水,百里辰慢慢喝了几口,精致的眉头微微皱起,盯着百里乐道,“五皇兄、五皇妹没有事的话,我就不留了,看我这身体,别再过了病给你们就不好了。”

    “九皇弟既然不舒服,那皇兄就不打扰了。”百里坚面上没有被下逐客令的恼怒,还一副温文宽厚的模样。

    百里乐冷冷盯了百里辰一眼,最后眯眯眼睛望着欧阳月,那眸子里的神色分明在说,我不会放过你,我记住你了!欧阳月心中叹息,真是上哪都能惹来麻烦,只不过这五公主这般过份,要是前世她直接动手了,她的性子已经改的温和多了。

    “采文,快开窗户,找几个人把这屋子里的味道扇扇,我不舒服!”九皇子此时的声音,还有着刚才震咳的吵哑,气息有些微弱,却听着已走到门口的,五皇子百里坚步子一顿,那百里乐更是身上矮了一记,愤怒回头,“九皇兄若是身子不好,快别在这里耗着了,不然出了事被救治晚了,说不定……呵呵呵。”

    百里辰轻靠在椅子上,面上很苍白,眸子却十分清亮,微微转了一眼,嘴角勾了记:“劳五皇妹挂念了,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五皇妹还是注意脚下吧。”

    “哼!”百里乐冷哼一声转头,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百里辰乌鸦嘴说中了,不知怎么脚上一歪,直接歪靠上跟随在一边的宫女,那宫女见百里乐要倒,立即上前扶了一把,百里乐也有些惊魂未定,却听到屋里传来冷采文毫不顾忌的哈哈大笑声。百里乐羞恼的狠了,抬手就给宫女一巴掌,那宫女被打的连退数步,直接倒在地上,惊叫了一声。

    而这里闹的厉害,其它包厢里传来动静,推开门前来看热闹,百里坚立即一拉百里乐:“别胡闹了,在这里丢脸,快走!”

    这样更是惹来冷采文拍桌的哈哈大笑声,那样子差点把眼泪笑出来,欧阳月微微撇嘴,真有这么好笑吗?

    冷采文好似知道欧阳月心中所想,突然飞身跳过来,直接立在欧阳月面前,两人距离仅隔一掌的距离,惊的欧阳华欧阳柔皆叫出声。

    ------题外话------

047,给打懵了!

    冷采文好整以暇观望着欧阳月的表情,比起欧阳华欧阳柔的惊叫,欧阳月好似不是当事人一般的淡定,直至冷采文飞至她身前,她也只是眉微微挑动了一下。

    房间里忽然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一般,冷采文寒毛坚了坚,感觉到某个地方,正散着发一种淡淡的,却让他感受极深的冷空气。

    欧阳月望着冷采文面上挂着的笑意,眼神闪了闪,嘴角忽然勾起,右手猛的抬起,冷采文很机敏一看,正要转身离开,只是欧阳月比他动作更快。这冷采文会轻功又能如何,论起近身战斗,欧阳月自信鲜少有人是她对手!

    所以当欧阳月的手,风一阵抬起时,冷采文才感觉到,可惜已经晚了……

    “啪!”

    屋子里气氛更为凝重起来,冷采文眨眨眼睛,好像刚才只是他的错觉一般,然后头上的刺痛分明在提醒他,那绝对不是错觉。冷采文慢了半拍的,抬起手摸摸额头处,那里好似还有欧阳月一掌拍下来,鼓鼓的痛楚,冷采文有些发懵。

    他出身大周五大世家之一的冷家,是嫡系嫡亲的名门公子,从小才智过人,便是性子再怎么不正经,可是不论族里还是京城各大家族,哪有几个不给他面子的。要不他也不会被捧成三才之首,可见冷采文的高贵与被看好的前景。这样的他,从小锦衣玉食,什么时候受过打,便是在族里长辈都鲜少有人敢骂她!

    可是欧阳月就敢!而且下手很黑,拍的他眼前一黑、金星闪烁了几下,才慢慢消下去,冷采文惊着了,甚至有些不可思议!

    欧阳华、欧阳柔本来对冷采文闪到欧阳月面前,两人贴的极近的失礼这事,很震惊。听闻冷采文虽有才名,出身极好,但是风流也同样是出了名的,她们惊讶,可是心中却有些心喜。以欧阳月的名声,想嫁进冷家做嫡系正妻,是十分困难的,而且冷采文明显就是玩玩的好手,欧阳月真被他如何如何了,最后也是被抛弃的份,比如那洪亦成,不就是个例子吗。到最后欧阳月也就在府中闹了一下,最后还不是不了了知,两人会叫,就是想将事情闹大,最好弄的人尽皆知才好!

    “三妹,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怎么可以打冷公子,你太没规据了,还不快给冷公子道歉,快啊!”欧阳华恨铁不成钢的冲着欧阳月直眨眼睛,身子一矮,冲着冷采文先行了一礼。“冷公子请不要见怪,三妹她平时习惯直来直往的,动手动脚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她并不是有意针对你的,请你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不要与她一般见识吧。”欧阳华十分善解人意的替欧阳月道歉,礼貌周到,就是冷采文真想生气,也不好闹太大了。

    欧阳柔见状也立即道:“最啊三妹,你快道歉吧,姐姐知道你也不是有意的,冷公子想来不会怪罪你的,三妹以前做过的事京城谁不知道呢,冷公子不会与你一般见识的,三妹你快快道歉,这事就这么了了吧!”

    欧阳月笑着转过头,面上表情却冷冷淡淡的:“妹妹真该谢谢两位姐姐的厚爱啊,我还不知道犯了什么错,你们倒先替我把事办了,真是好姐姐啊~”

    欧阳华眸子一转,眉头深深皱起:“三妹之前突然出手,你可知道闺门千金最忌讳的便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你是将军府嫡女,有什么事都有下人代劳,你这动不动就出手打人的习惯,可是那市井女子才会有的。父亲才回来,三妹你却……”这是暗指欧阳月没有一点千金小姐的修养,行为就与市井泼妇,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人一样了!

    而且九皇子百里辰和冷采文都在屋中,这么指责欧阳月,大有踩她的意思。

    “是啊,妹妹,你这性子要改改了,父亲才回京,我们总不能再给她惹麻烦才是,快给冷公子道歉吧。”欧阳柔一脸歉意望着冷采文,又忍不住看着一边安然而坐的百里辰,这样的对比够明显了吧。跟欧阳月这种野蛮泼辣的女子相比,她多么温柔善解人意,是男人都喜欢她这种的。之前与洪亦成,她也如此勾搭上的,她对男人太了解了,没有谁会舍弃她,还喜欢欧阳月这种野蛮女子的!

    “噢,你们说我打他不对?”欧阳月眸子转了转,突然笑了,笑的颇有深意,欧阳华与欧阳柔见到,却是点头,一副劝解的模样,让欧阳月在这种时候认错,就更显得她们识大体,衬的欧阳月越是不堪。她若是向冷采文道歉,自然就认定欧阳月泼妇野蛮,她们自然没有不认同的道理。

    “自然是不对的,三妹你……”

    欧阳月突然眉眼弯弯,冲着冷采文灿烂的笑起来,后者正捂着头正郁闷着,看到这个表情,心徒然抖了一抖,却在这时,欧阳月右手又高高抬下,猛的向他头又拍来,冷采文惊了下,还来!

    这一次有了经验,冷采文手还捂着头,自然伸臂一挡,欧阳月手直接拍在他臂上,但冷采文还没来的及松口气,只见欧阳月突然抬起腿,却是向他胯下踢去。

    那腿上的速度,甚至带着风的锐利,冷采文吓的全身直冒冷汗,这一脚真踢中了,他那地方还能用吗!冷采文感觉他全身汗毛都倒坚起来,身子猛然一仰,双腿紧紧贴闭弯屈,正好挡下欧阳月这一脚。

    只是就在欧阳月要踢下之时,她嘴角勾了勾,腿上迅速一闪,朝着冷采文侧腿踢去。

    “砰!”

    “啪!”

    “哎哟,我的腿,折了,折了,哎哟喂……”

    冷采文倒不全然是装的,他根本没想到,欧阳月之前踢向他垮部的一脚,分明是诱敌的招术,侧踢他腿才是最终目的,所以这一腿他硬生生接下,欧阳月也没有故意放水,出了七分劲,确实够冷采文疼上一阵。

    百里辰从冷采文突然飞近欧阳月时,身上明显放冷后,到欧阳月出手的平静,此时眼中也闪过几分惊讶,他倒是知道欧阳月很有胆识,可是敢这么说出手就出手,还敢打冷采文的,他还真没见过。他不禁又对欧阳月有了新一份的了解。

    冷采文坐在地上,手还抱着腿,嘴里哎哎叫,脸上还有着几分放荡不羁,可是眸子却渐渐冷了:“欧阳三小姐,还真下的去手啊,我只是开玩笑。”

    欧阳月面上表情,渐渐绽入一朵如花一般的笑容:“冷公子说的哪里的话,我这个人吧,就像两位姐姐说的,从来就是个冲动的性子,她们也说了嘛,我喜欢直接动手的。不过这种事也要分原因,分情况的。”

    “起码呢,我不会像一些人,碰到男人张开双臂,第一反映就是委身入怀。”那带笑的眼睛,直直望着欧阳柔,欧阳柔被看的面上一白,起码欧阳柔与洪亦成关系不清不楚,当初还将令牌给了明大武,做没做什么呢,谁也不清楚。而且在将军府里,就前几日,在水潭中被宁庄学抱了个彻底,可以说除了最后那一下子,也没别的区别了,反正名声一样都毁了。

    “我认为啊,如果有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作为一个懂得自爱,并且性格冲动的女子,反射性做出自保的行为是正常反应。冷公子,你说对吗?”欧阳月又扫了欧阳华一眼,笑眯眯道。

    冷采文本来有些暗沉的眼神隐去,嘴角微微扯动了下,面上有些不自然,其实他的行为确实有些失礼。只是他习惯放荡不羁,也很少有人敢当面指责他,冷采文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摊开来说,可是他没理。人女儿家自保的动作,你还计较啊,难道要等你霸王硬上弓才还手,那黄花菜都凉了!所以冷采文有些郁闷……

    只是想了想,他心里直犯嘀咕:“那第一下是条件反射,后面的一掌两腿呢,怎么看都不是条件反射吧!”当然这声嘀咕声,冷采文一定要说出来,让当事人听到的。

    “哎!”欧阳月叹息一声,“冷公子,你又不是没听到之前我两位姐姐的话,她们说我出手不对啊,我这人习惯出手,嘴就是笨多了,我不知道用什么样的的话来告诉她们我因你受到的惊吓,我又不知道要用什么的样的方式让她们知道,我的行为没有错,所以只能出手了。必竟这才像我性格吗,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也不愿意的,可是没有办法啊!”

    欧阳月一逼被迫无耐的抱歉表情,双手摊了摊,有些委屈的看着冷采文,无辜的样子,真让人难以忍心再斥责她了。

    冷采文感觉胸口一滞,一股憋闷的感觉,让他脸上抖个不停,什么嘴笨,这话堵的他哑口无言,这都叫嘴笨,那还有嘴不笨的吗!他未免太倒霉了吧,他也不过是想逗逗欧阳月,欧阳月原性子也是挺大大咧咧的,原想这样的玩笑也开的起吧,谁知道她会出手啊。知道的话他才不会上赶着被人打,打完了,人家还跟你装无辜,还让你有苦难言,冷采文还从来没觉得,他这么郁闷过!

    当然欧阳月这话也不全是针对冷采文一人,欧阳华一听,面上急变:“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劝你少动手是为你好,你怎么能为你逞凶斗狠的原因,说成是因为姐姐的关心呢。冷公子,华儿绝对没有对你不敬的意思啊,请你别见怪!”

    “就是,妹妹你自己没有分寸,也不能找这样的借口,冷公子是什么样的人,岂是你三言两语能糊弄过去的,你快倒歉,不然二姐也不帮你了。”欧阳柔也急切的指责。

    欧阳月“噢”了一声,笑着望向冷采文:“冷公子,你觉得我做的对吗?需要向你道歉吗?”

    冷采文面上黑了黑,看着欧阳月气的不轻,却发不出脾气:“欧阳小姐率真可爱,是我唐突了,怎么会怪罪,是我无状,请欧阳小姐不要见怪才是!”

    欧阳月呵呵一笑:“冷公子果然是大仁大义,心胸宽广,欧阳月佩服至极。我就说嘛,冷公子有着京城三才之首的美称,又是大家族出来的,怎么跟女人似的那么爱计较。大姐二姐,我看你们还是少说两句吧,看把冷公子想成怎么心胸狭窄的人了,冷公子哪里是啊,真是的,害我差点误会了。”

    欧阳华、欧阳柔面色彻底黑了,那冷采文面色也不好,这又捧又暗讽的,他真生气了,岂不就跟娘们似的不像个男人,他敢搭话吗。

    “是我们狭隘了,冷公子心怀宽广确实不会与三妹计划,华儿爱妹心切,想事未免有些窄。”欧阳华立即道。

    “谢谢冷公子的不怪之恩,柔儿带三妹谢过您了。”欧阳柔也只得附和道。

    欧阳华与欧阳柔自然也得找台阶下,只是听到她两的话,冷采文的面色明显更难看了一些。

    百里辰一直看着,嘴角不禁勾了勾,眸子明显亮了一分,随后低下头,面上的表情渐渐放开,好在此时没人注意到他,不然又要被迷的不知东南西北了吧……

    冷采文摇头站起身,找了个地方坐下不说话了,只是偶尔抬起眼睛,眸子里带着委屈的表情,控诉意味十足。可是欧阳月一直没心没肺的笑着,就是不理他,最后更是让他长叹一声。他现在可总算认识到古人的一句话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女人可不能随便得罪,尤其是欧阳月这种的!

    “九皇子,既然五公主都离开了,民女三人也不方便留在这里妨碍九皇子与冷公子谈事情,民女等先行退下了。”欧阳月见事了了,冲百里辰行了一礼,便要离开。

    那欧阳华、欧阳柔却是冲着百里辰和冷采文的,现在就走了以后相处的机会却不多,对于她们庶女身份而言,将来能嫁到这样人家实属不易,她们自然不想这么快离开。可是欧阳月都说话了,她们也不好强行留下,倒显得她们不懂避嫌,惹人非议。

    “学生洪亦成,参见九皇子。”

    “学生林白宇,参见九皇子。”

    百里辰还没说话,外面便传来两道男声,而听到两人的话,屋子里人的表情都微微一变。

    欧阳柔一愣,面上闪烁的是怨恨、思念,又不愤的种种表情,而欧阳华却有些兴灾乐祸的望着欧阳月与欧阳柔,百里辰听到,刚要出口的话收了回去,那冷采文眸子闪闪,却有些了然,至于欧阳月只是挑挑眉,面上再无其它的表情,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冷静。好似外面不是她曾经的未婚夫,另一个也不是她因为冲动上门逼退婚,毁了一桩姻缘的仇家,平平淡淡的,好像她从来没有做过?

    “进来吧。”百里辰淡声道,房门缓缓打开,只见洪亦辰一身儒雅白衣,挺拨而立,面上带着适度恭敬,又不过分卑微的表情,另一边的林白宇一身浅绿长衫,配和他那张娃娃脸,显得十分活力朝气,还透着几分可爱。

    两人倒是各有千秋,让欧阳华与欧阳柔都闪了下神。

    欧阳柔看着两人,眸子明显复杂的多了。当初她为了能嫁给洪亦成,宁可让欧阳月毁了她原本的亲事得罪林家,现在一看洪亦成。在关健时候一点用也没有,竟然不认她,她心中就恨!虽然比起洪亦成,林白宇幼稚的多了,可看着却也赏心悦目,再者说他总算是怀远伯府的嫡子,虽说生父早亡,可伯远伯现在无子,说不准将来就由他继承怀远伯府,总也是个爵位。想到这,欧阳柔一阵后悔,当初怎么就信了洪亦成这个男人的花言巧语,竟然放过这一条大鱼了呢。

    这么想着,欧阳柔望着林白宇的眸子更柔了几分,似乎还带着一种不知名的情意。

    只是洪亦成与林白宇进门后,根本就没看她,先是看向坐在正位的百里辰,接着是冷采文,才是欧阳月,至于欧阳华与欧阳柔,则是自动被他们忽略了。

    “今日听闻欧阳将军回京,学生想来看看盛况,没想到九皇子也在这里,这才打扰,请九皇子恕罪。”洪亦成又是一拱手,先是请了一罪。

    “无事。”百里辰淡淡道,他面色本就很白,现在微眯着眼睛,好像累的快睡着一般,倒是弄的洪亦成有些尴尬,看到欧阳月在一旁,他不禁笑起来,“月儿妹妹,你怎么也在这里。”

    那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好似两人之间,根本没发生过他上门退亲的事情,亲热的等程度,比起两人没闹崩之前还要热情,欧阳月眼中闪过嘲讽。

    她早知洪亦成不是什么好男人,只不过却没有她之后发现那么让她惊奇。先是背信弃义抛弃原未婚妻,甚至在发现自己的丑事时,心狠手辣的要了欧阳月原身的性命,这些他都能忘记?当然他能做到这一步,当日在皇宫里为了名声弃欧阳柔自保,就再正常不过了。只是她却没想到,洪亦成这个人脸,真的能这么的厚!今日全是他造成的,现在他竟然有脸冲着苦主笑的跟没事人一样,所以人常说的一句话说的很好: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现在看来,洪亦成倒是学会了几分精髓。

    但是他自来熟,不代表欧阳月就必须跟着装吧。

    欧阳月冷冷一笑,转过头,望着窗外蓝蓝的天空,好似看风景出了神,可众人明明知道她没有,洪亦成笑容满面的脸上,表情有些僵硬。

    不过欧阳月显然错估了洪亦成厚脸皮的程度,洪亦成僵硬的面色只维持了一会,又笑起来道:“月儿妹妹……”

    “啊,快看啊,那里有只鸟飞走了!”欧阳月突然夸张的伸手指着天空大叫,立即将洪亦成的声音压了下去。

    本来闲闲在一边看热闹的冷采文,此时早忘记刚才憋闷,不,是看洪亦成吃鳖比看他强多了,他的心情瞬间就好了,立即凑过身子四下张望:“哪呢,哪呢,天空上竟然会有鸟,好稀奇啊。”

    ……

    屋中之人面色皆变了变,这是什么话,天上当然会有鸟,没有鸟才奇怪吧,这有什么可稀奇,真是脑子有病!

    欧阳月却摇头晃脑起来:“你来的太慢了,早飞走了,你当然看不到了。”欧阳月斜斜看了冷采文一眼。

    冷采文也不生气,脸上表情顿时垮了下来:“好可惜噢,我这辈子还从来没看到过鸟,真想看看长的什么模样,可惜,可惜,太可惜了!”

    欧阳月嘴角微抽抽,虽然她是挺感谢冷采文过来帮忙的,可也不用说的这么夸张吧,这话听的她都浑身不对劲。冷采文却冲她眨眨眼睛,一副怎么样,要感谢我吧的表情,看的她直无语。

    “鸟都没看过,真的假的?”欧阳月很是不信。

    “额,反正你说的鸟我是没有看过的。”冷采文重重点头,欧阳月扯扯嘴角,不想再说话了。

    洪亦成看到欧阳月与冷采文聊了起来,面上表情十分阴沉。

    以前欧阳月看到他,哪一次不是热脸相迎,便是连他挑一下眉,她都能当成天大的事看待,现在他主动与她说话,她竟然故意装听不到,真是岂有此事!还有,偏偏是和冷采文,她明明知道他最厌烦的就是冷采文,她明明知道他一直努力夺下第一才子的名号,之前欧阳月不是也常常在他面前骂冷采文是个风流浪子,人人得而诛之吗,现在竟然与他闲聊起来,还这么起劲,这是故意气他吗!

    这么想着,洪亦成的嘴角倒是勾了起来,气他吗?是啊,这倒是很像欧阳月的性子。没有气哪来的爱,欧阳月果然还是忘不了他,所以她明知道自己最讨厌冷采文,却故意与冷采文你来我往,让他看在眼中好吃醋吗。

    是了,他与欧阳月多少年感情,当日里欧阳月不是气愤的将他赶出将军府吗?若不是因爱生恨,哪来那么大的气。只是想到这,洪亦成不禁皱起眉,欧阳月还喜欢他那又如何呢,她实在是配不上自己的,原想欧阳柔还比她强上一些,谁知道却出了意外。现在他与欧阳月退了婚,为了名声,他也不会与欧阳柔再有什么关连,所以他与将军府的关系是断了。

    前几日太子听到风声,说欧阳将军回来,便给他爹放了话,必须要搞定一个,这将军府他们必须拉拢过来。而且似乎也对洪亦成办事不利有些不满,他爹自然也训斥他了几句,洪亦成也很烦闷。要不是为此,他今日又怎么会在这里上赶着见欧阳月,若是时间来的及,他还会等到欧阳月前来找他,让他回心转意才行。

    果然他上赶子过来,欧阳月便在这捏酸吃醋,让他下不来台,洪亦成心中很是厌恶!

    “月儿妹妹怎么在这里,是月儿自己来的,还是与将军府的老夫人一同过来的,若是将军府的老夫人夫人在,照礼我去问声好的,月儿妹妹方便,不如带我前去见见吧。”心里万般不高兴,洪亦成脸上还能笑出花来,这也不得不说他的本事。

    欧阳月直翻白眼,这洪亦成未免太不要脸了吧,她明摆着不想搭理他,他还能没话找话,还想让她带他出去,当他是谁啊?还是原来傻傻爱她的欧阳月?真是可笑!就是原身的欧阳月还活着,也不可能对这种人面兽心的男人再有感情了!

    “祖母与母亲就在隔壁,洪公子愿意过去,就请便吧。”欧阳月懒懒应了一声,眸子还盯着外面的天空,一点回头的意思都没有。

    洪亦成眸子暗了一分,心想他都这么低声下气的了,这个欧阳月还想他怎么样,真是不知所谓,要不是因为太子的命令,谁会理会这种女子,就欧阳月这种货色,他想要多少没有,倒是跟他拿起乔了!

    “月儿妹妹不与我同去吗?”洪亦成还在乐,可是等了半天欧阳月也没回头,倒是冷采文望着洪亦成有着道不尽的嘲讽。

    “洪才子啊,你既然要去拜见将军府的老夫人,还是快些前去吧,就在这屋子隔壁,我想洪才子应该不会找不到才对。既然如此,你何必偏要欧阳三小姐带你去,这被人看到,可是说不清楚了。”

    洪亦成望着冷采文眸子发冷,这是他的事,跟冷采文有什么关系。当他不知道吗,这冷采文一向与九皇子走的近,今日一反常态与欧阳月说话,想必也是看欧阳将军回府,这也是拉近乎呢,他又怎么可以让冷采文抢了先。若是被太子知道了,他定吃不了兜着走!

    “冷公子这里伦不到你说话吧,再者以我与月儿妹妹的关系,走的近些也是应当的。”

    欧阳月总算转过身,她是想好好看看洪亦成这种恬不知耻的人长相,她实在太好奇了,这话洪亦成也说的出来:“我与你还有什么关系?”

    洪亦成扬唇一笑,自认为傲的挺了挺胸:“月儿妹妹,你忘记我们未婚夫妻的关系了?”

    他话一落,整个屋子里人的表情皆是一变,先不说几名男子,便是欧阳华欧阳柔欧阳月三人表情都好看的很,欧阳华不禁深望了洪亦成一眼。这洪亦成也真敢说,分明是他闹着来府中退婚,以太子的身份压人,闹到最后不得不退的,现在他还有脸说!

    欧阳柔面上却带着一种愤恨之情,当初说好的,洪亦成退了亲,就要上门提亲娶她的。之后洪亦成没有立刻前来提亲便罢,到底与宁氏还有着一个口手上的协议说是换亲娶她,可惜在皇宫中她被那疯子公主折磨,洪亦成当场否认。现在若是他想娶怕是都难,那岂不是自打他的嘴巴吗,这一点欧阳柔很清楚,这对洪亦成来说是个难以启齿的事,所以她会这么纠结。可是他退了欧阳月亲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他现在却当没发生吗?这件事可在她有意宣扬下,京城少有人不知道,他竟然会这么自打脸面的话也说的出来,这在以前是绝不可能的事!

    这让欧阳柔更加愤恨,为什么一切到了她这里就变了,就因为欧阳月是嫡女,转了一个圈子,到她那里就变成好事?凭什么!

    欧阳月却差一点给洪亦成一拳,为了当时退亲的事,她也费了不少力气呢,现在他说还成立就成立,当她是什么人?这种贱男,也配的上她!

    至于其它三名男子,百里辰望着洪亦成样子竟是似笑非笑,冷采文面上皆是嘲讽,那林白宇眸子在欧阳月欧阳柔身上打转,冷冷笑着。

    “洪公子慎言吧,你可是京城三才子之一,说话难道这么不顾忌,这毁坏女子声誉的事,可是有违你才子的名号吧。”欧阳月忍不住嘲讽。

    “月儿妹妹是什么意思?”洪亦成装作不知道。

    “洪亦成,我与你的婚约,早在你堵上门来逼退婚的时候,就已经解除了,以后少拿本小姐是你未婚妻的事自居,不然可别怪本小姐不客气。洪公子别是记吃不记打的人吧,本小姐到现在还记得,你是怎么从我将军府出去的,洪公子若是忘了,本小姐不介意,给大家再表演一些。”说着,欧阳月走到窗边,往下看看,伸手指了指,“成华街人流不少,洪公子有兴趣,不如在这里吧,本小姐舍得脸陪你再演练一遍,一定要京城的百姓看的高兴,如何?”

    洪亦成的脸彻底黑了,他怎么会不记得当初他是怎么离开的,被欧阳月扔着椅子砸出去的!那是他这辈子最丢脸的时候了,就是出了将军府的大门,他依旧感觉,能听到从里面传来将军府下人的嘲笑声。身为贵公子的他,如何能忘记,他不止一次想过等将来找到了机会,狠狠折磨欧阳月这个贱人!

    “噢,洪公子是怎么走出去的,我有兴趣呢,欧阳三小姐受累了,演练一下吧。”冷采文笑眯眯的道。

    欧阳月抬眼撇了洪亦成一眼:“这得看洪公子的意思了,我是肯定会万分配合就是。”

    冷采文马上笑道:“洪公子,我看练练吧,让我们也看看新鲜事。”

    洪亦成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丰富,真是被挤兑的,脸又红又黑,反正没一刻好面色就是了。

    欧阳柔心中也不禁有些解气,就是欧阳月不说,她也要站出来说了,洪亦成当他是谁啊,想要再结亲欧阳月就要同意吗,他是她的,她怎么可能让他娶了欧阳月。不然她多年的努力岂不是赴之东流吗,她绝不会允许。欧阳柔心中不禁在想,便是到时候洪亦成不能娶她做正妻,但以她身体对洪亦成的满足,还有她的计谋,便是他到时候娶了正妻,她也有办法拽那女人下台,就像她能让洪亦成退婚一般,只要她想,就没有办不成的!到时候她死缠活缠让洪亦成收她进房,那太子太师傅,将来就是她的天下了,所以她绝不能让洪亦与欧阳月,有一点死灰复燃的可能!

    “妹妹你就少说两句吧,当初洪公子退婚也是被逼无奈,还不是,哎……洪公子,祖母与母亲就在隔壁,您要现在过去吗?”欧阳柔冲着洪亦成眨眨眼睛,洪亦成立即会意,这是给他台阶下呢,本来他是想借机拉拉关系,不能放跑欧阳将军这条鱼,可明显欧阳月还在故作姿态,现在人又这么多,只会让他没脸。实在不行,下一回找个没人的地方……反正来日方长。

    “那有劳二小姐带路了。”洪亦成笑了笑,又恢复成本来贵公子的模样,“九皇子,学生先告退了。”然后便跟着欧阳柔往屋外走。

    百里辰此时看着呆立在一旁边的林白宇,淡淡道:“林公子若是生意繁忙,便不需坐陪了。”

    林白宇抬头望了百里辰一眼,欧阳月也不禁看过来,她是听出这话里意思了,百里辰分明知道这间香满园是林白宇的产业,不过想想也是,九皇子是什么人,他想知道的事,恐怕比她容易的多。这就是为什么,她一直想要快点实行那个计划的原因,现在她手上的底牌实在太少了……

    而百里的辰的话瞬间让欧阳柔停步,她不禁惊讶转过头:“林公子在京城里还有产业?”其实这是废话,这京城贵门公子小姐谁手上没有一个,就是现在没有,家族里总归有着一两处,但是林白宇不过是怀远伯府二房的孩子,无父无母,欧阳柔怎么想的到他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有自己的产业。

    林白宇眸子有些发冷:“是有些产业,这间香满园正是在下产业。”

    “什么!”欧阳柔只觉脑子轰然一声,炸起来了!

    香满园竟然是林白宇的产业,还有些产业!其它的产业是不是也都是像香满园这么赚钱的铺子!她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怎么可能呢,林白宇是怀远伯府的二房,就是大房现在还没有子嗣,可也不会这么快分家,给林白宇分出产业吧。而听林白宇的话,也不是大房给他打理的,实实在在是他的,这么大块肥羊,就从她手上溜走了?怎么可能?

    林白宇见欧阳柔吃惊的样子,眸子更冷,就是这个女人,本来是她的未婚妻,竟然趁他不在京城的时候退婚了!虽然这事是欧阳月上门闹出来的,可是欧阳柔从他刚才进门之时,便没怎么正眼瞧她,若她真有悔过之心,不会表现的那么平静。而且刚才欧阳柔向洪亦成殷勤的那么明显,当他眼瞎看不到吗!本来从上一次见面时,欧阳月说过那些话,他心中有着一分疑惑,现在见了欧阳柔,他也感觉的出,起码欧阳柔当初也是有意退亲的!

    如此,他不妨再刺激她一下:“虽然家父家母去的早,不过却留给我不少的产业,这些铺子就是我以后浑吃等死,怕是一辈子也享用不尽的。”

    欧阳柔这下面色更白了,林白宇竟然是继承父上产业,而且不止一间,他说享受不尽这她信,别说别的,便是这香满园就是京城出名的酒楼,一年所得的银子岂能少呢!她倒是有些后悔当初没有查明白林白宇的家底,其实也是林白宇藏的深,要不是今天故意气欧阳柔,他也不会说,欧阳柔当时只知道林白宇不过是没有父母照拂的孤儿,哪里想的到他有这么多家底。

    洪亦成虽然跟着太子,名声上更好听,前途也更大,可是却没有林白宇手握真金白银来的实在,欧阳柔身子摇了摇,那副痛彻心肺的表情,让人看的是那么柔弱怜人,只是林白宇却冷哼一声:“欧阳二小姐不是为洪公子带路吗,快些去吧,别误了洪公子的正事。”

    “林公子,我……”欧阳柔却急着要说什么。

    洪亦成却皱紧眉,今天欧阳月不受控制,一直与冷采文亲近就算了,欧阳柔这个残花败柳的还想继续与林白宇纠缠,那他还有面子吗:“二小姐,有劳你带路了。”嘴上这样说,却是抓紧欧阳柔的手腕,硬是拉离开房门去往隔壁的房间,这一路上欧阳柔面上表情都有愕然与懊悔,看的洪亦成十分咬牙切齿。

    “即如此,学生也去给将军府老夫人问声好,就不打扰九皇子了。”林白宇可爱的娃娃脸上,露出两个小梨窝,笑起来十分可爱。

    欧阳华看到眼光闪了闪,对于林白宇的身份她也同样惊讶,没想到欧阳柔费尽心机要舍弃的未婚夫,却有这等本事,这林白宇可不比洪亦成差啊!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如我为林公子带路吧,正巧我也要回去陪祖母了。”欧阳华微微一拂礼,笑容雅致的道,林白宇笑意更深,却是点点头,欧阳月却看到他眸底的恶意,他此次去将军府可不单是请安这么简单吧。

    对林白宇来说,不止她,不止欧阳柔,整个将军府都曾拿他的自尊在地上踩,宁氏当初要不是觉得林白宇没什么前途,那婚事还能让欧阳月闹黄了?根本不可能!所以今天既然在欧阳柔、欧阳华面前暴露了,他自然也不介绍让将军府的人都知道,让他们知道,他们是怎么愚蠢将珍珠往外扔!

    林白宇欧阳华也相继离开,本来提出要离开的欧阳月,反而走回两坐,在一边坐了下来。她现在可不想回去,有洪亦成与林白宇在那屋子可热闹了,而且这两人都与她有些关系,若她在还能好的了,她可不想平白待在一边被挤兑。

    冷采文挑挑眉:“你不回去吗,隔壁定要热闹起来,你不想去看看?”

    撇了冷采文一眼:“冷公子这么有当女人的潜质,谁也拦不住你的,你请便吧。”

    冷采文面上微僵:“本公子是地地道道的男子,你怎能将我比做女人!”

    欧阳月却摇摇头:“冷公子,作为一个善良的人,我得奉劝你一句,这世上最要不得的就是瞧不起女人的男人,你要知道,女人能造就你,同样能毁了你!”说这话时,欧阳月若有似无望着九皇子。

    她说这话的意思,想来没有谁比百里辰这个皇子更明白吧,这皇宫里女人的争斗最是杀人不见血的,凶险异常的。

    百里辰眸子闪了闪,抬头望着欧阳月,面上看不出表情,但那精明的眸子定在欧阳月的脸上,却再也没有转开,欧阳月心中不禁微跳,脸上扬起笑容,又站起身冲着百里辰行了一礼:“民女欧阳月,感谢当日九皇子在皇宫里的救命之恩,没有九皇子出手,民女当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百里辰眼睛弯了弯,脸上表情也柔和了许多,声音十分醇厚:“你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吗?”

    欧阳月嘴角勾了勾:“自然会很麻烦,所以民女很感谢九皇子的出手相救。”

    百里辰望着欧阳月眸子闪了闪,只是出手相救的事吗?“你倒是个很奇特的的女子,本皇子第一次遇到。”

    欧阳月站起身,也回望百里辰,两人眼中好似有火花在闪动,却无关情愫,好似有一种惺惺相惜,他们都感觉他们应该是同一类人,这个时候,不需要说太多的客套话,似乎只是一个眼神就够了。

    “坐吧。”百里辰眸底似有流光闪动,刹那芳华。

    欧阳月眸子灵动的转了转,心里却道,这九皇子相貌实在太妖孽了,要不是她前世里满世界跑,什么样的美人都看过,有一定的抵抗力,还真有些受不住!她心中暗叹,果然还是心法练的不够强吧,那心法虽是练第六感的,不过对心智的提升还是有一定帮助的,嗯,一定是心法练的不到位的原因,跟其它的没有关系。

    欧阳月这个表现,看的百里辰眸里闪过意外,面上闪过丝疑惑,而冷采文却在心中大呼意外!

    别说欧阳月了,便是他一个男人,与百里辰相交多年,有时候看到百里辰还会晃神一下,这欧阳月看到百里辰一点没有受干扰,反而面上闪过懊恼。这不和常理啊,这要是别的千金小姐,早被迷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吧,就是欧阳月真的不受百里辰相貌似迷惑,但总不会看到产生懊恼等反面情愫吧,冷采文有些无语。

    这欧阳月果然跟一般的名门小姐不同,真像个怪胎!

    最后冷采文还是忍不住问出口:“欧阳三小姐,你看到九皇子到底是什么想法啊。”

    欧阳月不明所以抬头:“什么,什么想法。”

    冷采文睁大眼睛继续问:“就是你看到他的相貌,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欧阳月摇头:“那能有什么想法,该有什么想法啊?”

    “额……”冷采文嘴角扯了扯,“就是,就是脸红心跳之类的想法……”

    欧阳月皱眉,冷采文立即察觉到他问这话很失礼,在一个未婚小姐面前,问这种对男子的想法,是很不合规据的,甚至能被人叫做登徒子。但是下一刻,欧阳月望着冷采文的眼神却透着说不出的古怪。然后,她转过头,又认真的盯了百里辰一眼,再扫向冷采文时,眼神更是说不清楚的暧昧,嘴里还嘀咕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接着欧阳月忽然起身:“民女就不妨碍九皇子与冷公子了,是民女耽误两位了,民女先告退了。”接着快速走到门边,开门关门,一气呵成,简直比兔子跑的还快。

    一走出房门,欧阳月叹息了一声:“哎,又是一对断袖,京城要碎一地芳心了。”欧阳月无奈摇头,声音说的极小,心里还在想,没想到古代也这么开放,竟然也有断袖,怪不得冷采文总跟九皇子在一起呢。怪不得九皇子一直体弱多病,听说身边一个伺候的通房都没有,而冷采文虽说风流放荡不羁,但府中貌似也没个伺候的,会不会是……

    欧阳月摸着下巴,眼睛眯了眯。

    她却没注意到,她走出房门时,外面两个侍卫听到她的话,面上狠狠的抖了两下,不可置信的望着她,甚至还对于欧阳月的话若有所思起来。

    至于屋子里,欧阳月话说的再小声,还是被听到了。

    冷采文脸上看着欧阳月匆匆出门不解的表情,慢慢僵硬,然后龟裂。就是一直以来,十分淡定的百里辰,嘴角都抽了抽。

    冷采文突然鬼嚎了一声:“我的清白都被你毁了,我的名誉啊,什么都没有了!”

    百里辰皱眉:“清白?名誉?你什么时候有过?”

    冷采文不依不饶:“怎么没有,我到现在还是处……”突然冷采文眼睛一瞪,干咳了一声,“反正她误会了,她误会谁不好,偏偏是你个恶魔!”

    百里辰眉一挑,似笑非笑:“原来流连花丛的冷二公子,还没有被开过苞,看来传言有误啊。”

    “我这是为了谁,我还不是为了你!”冷采文憋屈的低吼了一声,“再说你不也是,有什么资格说我!”

    百里辰却不以为然道:“本皇子与你这风流公子怎么相同,本皇子旧疾缠身,最是不能劳累的,怎么能让女子近身。哎,不过你若是真有那方面的意思,本皇子不如为你推举几人吧!”明显记得欧阳月断袖之癖的话。

    “啊啊啊!你,你……真该让欧阳月看看你此时的样子,哪里像是个病弱的皇子,在人前装的那么少言寡语的,装高贵的,心里黑的哟~”冷采文继续抱怨。

    百里辰眸子微微上扬:“现在还不是时候。”

    “啊?”冷采文有些跟不上百里辰的思路,“什么不是时候?”

    “还不是让她知道的时候。”百里辰认真回答。

    冷采文嘴巴微微张开:“你不是说真的吧?我可没看出来欧阳月有哪里好,你传家镯子都送了,难道还想什么都告诉她?大周朝尊贵的九皇子,难道对一个疯丫头一见钟情了?”

    “哪里好?你该知道的。”百里辰意味深长的笑了……

    冷采文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不自觉揉了揉,心里嘀咕,就是比一般名门小姐粗鲁些,比那些喜欢装膛作势的小姐真实一些,也没什么特别的。

    百里辰看着冷采文发呆,眸子深了深,接着转头望向蔚蓝的天空……

    等欧阳月回到房间里,洪亦成与林白宇已经离开了,只不过屋子里的众人,老宁氏、宁氏、欧阳华、欧阳柔等面色些难看。

    老宁氏当初对欧阳柔退婚的事也没多问,一是这孙女她不看重,就是宁氏与她制衡的棋子,不会爬的更高才是她的想法。再者说怀远伯府的情况,她也清楚,那林白宇确实发展不大,若是让欧阳柔嫁进洪府的话,多少对将军府有些帮助,可嫁到怀远伯府益处却不大,所以她也没在意。

    谁知道刚才林白宇过来,明着来问好,却是来嘲讽贬谪将军府的人,都是一群有眼无珠的,这可把她们气的不轻,但她们本来有愧于人,又是个长辈,总不好跟小辈一般计较,所以这气只能自己受着。再者就是别的人想拉拢将军府,可是这怀远伯府都被退了亲,面子被他们踩在脚底下,让京城的人看了这么久的笑话,人家还有什么扯不开面子的,怀远伯府根本不可能因为欧阳志德回来,就不记恨将军府所做的事。

    所以林白宇待了多长时间,她们就气了多久,就是林白宇离开了,她们这气也没消!

    再者洪亦成也挺气人,之前他主动上门退亲,虽是换亲暂显让宁氏没有计较,可是欧阳柔都被他当众拒绝,洪亦成与将军府就是断了,不会再有可能了。刚才来的时候,却左一句右一句的提欧阳月,还有欧阳志德,还说要与他爹宴请欧阳志德与欧阳月,简直不像话,不要脸!

    先不说欧阳志德回来了,就是他没回来,洪亦成上门退亲掉了将军府面子,转个身又来提亲,当将军府是什么地方,那些没权没势的小老百姓,可以任由他拿捏吩咐做事吗!再者欧阳志德刚一回来,洪亦成便上门,一个劲的做小伏低,实在让老宁氏、宁氏这种出身大家的人看不上。老牌的大世家,最重要的便是底蕴与傲气,她们可做不出来洪亦成这样的行为。

    再者按老宁氏看来,洪亦成这种翻脸无情,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人,实在不是个好联亲的对象。这种男人,注定可以为了前程背信弃义,同样的对于女人,只看做有没有利用价值,欧阳月这种性子的嫁进去,没多久就得被厌弃了,到时候的联亲可能还成了怨,反倒对将军府、对家族不利。所以对于这种结亲人选,老宁氏一般都第一时间排除的。

    只是洪亦成的行为,却在告诉她,京城各方势力拉拢有白热化的趋势,之前九皇子,五皇子五公主,洪亦成怕是代表太子的,京城里该不会有什么变化了吧?以往这三方势力都是暗中斗争,现在难道要摆到明面上了?

    若是如此,现在将军府、还是宁氏,都不适合现在站队,太子是现皇后长子,是正经嫡出,而五皇子是宠妃孙贵妃之子,在朝中以仁德温雅著称,很得人心。至于九皇子虽然身子弱,但却有个一母同胞的三皇兄,这个三皇子一直不显山不露水,也常常被皇上外派出去,看着是没有可能争夺皇位的。而九皇子从小体弱多病,将来称帝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他却是在皇上子女中最受宠爱的一位。

    并且,三皇子,九皇子一母同胞,还是逝去的前皇后之子,这前皇后乃皇上的结发妻子,据传两人感情很好,只是前皇子福薄死的早,就留下三皇子、九皇子两个念想,九皇子又因为娘胎带了病,这才更得皇上的疼宠。这两个没有争夺皇位的可能,比起朝中势力,也远不是太子和五皇子的对手,但论起出身,三皇子九皇子,却比太子更尊贵。现皇后只是继皇后,真正的嫡子却是三皇子、九皇子,当初会封太子为太子,正是因为他乃长子,可真追溯,他只占长,却不是纯嫡!

    这也是为什么朝中现在分成三派系的原因,不过争的最凶的是太子与五皇子两派,只有少部分觉得正统嫡系才有资格称帝,支持三皇子。

    现在皇后娘家势见涨,孙贵妃盛宠不断,谁最后能登上宝座都难说,老宁氏可不想太早站队,将整个将军府,甚至百年的宁氏都陪进去。

    对于洪亦成只是不冷不热的对付过去,最后洪亦成实在受不住,才离开的。

    刚才欧阳华带着林白宇过来,林白宇那般样子,气的老宁氏不轻,欧阳华也少不了冷眼,心中正有气无处发,看到欧阳月进屋,冷笑一声:“妹妹这会才过来,难道是给冷二公子陪罪呢?”

    老宁氏一听面色一沉:“怎么回事。”

    欧阳华状似无奈道:“妹妹做事就是太冲动了,之前在九皇子房间,五皇子与五公子就是被她气走的,华儿本想公主都走了,我们再留也不合适,便想带两位妹妹回来。可三妹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把冷公子踢倒了,惹的冷公子很生气,我们劝她道歉,她还不听劝。可能是妹妹知道错了,但是顾着脸面,没有当着我们面说吧,这么晚回来,应该是致了歉的。”

    老宁氏咬牙切齿:“就不该带着你惹祸精出来,你竟然敢惹五皇子、五公主不痛快,还将冷二公子踢倒,你倒是长本事了,你知道那都是什么人吗!就是你爹也不敢这么做,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向谁借的狗胆!”

    欧阳月冷冷看着欧阳华:“祖母,那五皇子与五公子是被九皇子与冷公子说走的,月儿不懂的,他们说的文绉绉的,可能就大姐这样有学问的才听的懂,月儿也不知道五皇子与五公主,还有冷二公子,为什么对月儿发怒呢。都怪月儿太笨了,不过九皇子与冷二公子应该还没走,不如月儿现在就请他们过来,让他们说说月儿哪里做错了,月儿也好以后知道怎么改正,下回再不会犯错,不让祖母生气,这样可好。”

    “哎,我还是现在就去吧!”欧阳月一说完,转身便要推门而去。

    立即被老宁氏叫住:“回来,别出去了,你既然知道错了,下回就注意一下,九皇子那等尊贵的人,岂是你随便能打扰的,给我好实的坐着!”

    欧阳月听话的坐好,似笑非笑望着欧阳华,老宁氏已经转过头望她:“这些年跟在我身边都学了些什么,没事像个三姑六婆的嚼舌根,听话都听不明白,你三妹不懂事,你当时在做什么,也不会上去帮衬着,倒有脸提这事!”

    欧阳华被斥的,头快低垂到胸口,只能纳纳应着:“是,祖母教育的是,华儿下回一定注意。”

    欧阳柔不屑的笑了一记,只是心里却瞬间转了一翻,全转到洪亦成与林白宇身上,她现在在想这两个人哪一个将来成就会高一些。洪亦成很得太子眼,却没有林白宇财大气粗,生活上跟着林白宇定会更富贵一些,可惜她身子被破,若是被发现,可就得不偿失了,难道她还要想办法让洪亦成认下她吗?难办啊……

    却在这时,外面街上传来一阵喧哗吵闹声,众人只听到外面百姓在热烈的喊着:“欧阳将军回来了,快看,欧阳将军回来了!”

    老宁氏等人面上一喜,皆凑到窗边去望,欧阳月凑到一边,打眼看到某一处时,面色却极速一变!

048,被气吐血!

    从欧阳月的角度看下去,正好可以看到下面一行队伍驶进东城,缓缓向成华街行进,队伍首位,一个身资挺拨一身戎装的男子,男子约年四十,面型是标准的国字脸,面露威严,配上一身从战场走出身为将帅之气,倒是难得一见的人物。

    正是记忆里欧阳志德那张脸。

    随着欧阳志德带队驶进,东城两周的百姓纷纷热烈的呐喊欢迎着。

    至古人民对于英雄都有着一种崇拜之情,更何况欧阳志德是击退,一直以来不断骚扰大周边境的将才之人,京城百姓不如边疆百姓那般深有体会,但看她们激动的心情,欧阳月想若是在边彊,这欧阳志德恐怕比皇帝老儿还受欢迎。一时间谁还能不明白,欧阳志德为什么受京城各大势力的拉拢呢,欧阳志德的加入,确实会对各势力都有不少的助力。

    只不过欧阳月观注的却不仅仅是这些,就在这条行军队伍‘中尾’部的地方,一顶素雅的浅色轿子静静的跟随着,不张扬,但却让欧阳月心中多了一分警惕!欧阳月又扫了两眼,那个素雅小轿旁一左一右跟着两个身着浅色衣衫的小丫环,再周围,便是跟随欧阳志德回京的亲卫队,呈包围保护之势围在这顶小轿周围,若不是在酒楼二层向下望去,在外面的百姓很难第一眼注意到。就是注意到,在这种热烈欢迎欧阳志德的时候,也没有谁会去深思这顶小轿的由来。

    欧阳月转过头,看着老宁氏、宁氏满面放光,一双眼睛好似长在欧阳志德身上似的,胸挺起,下巴微抬,好似下面受百姓热烈欢迎的是她们本人一般,以她们关注的程度,自然不会注意这一细节。就是欧阳华、欧阳柔两人看着欧阳志德进城,眼神却有些闪烁躲闪,显然这欧阳志德虽不长回府,但是余威仍在,这两个做了亏心事,自然没心思理会别处。

    却在这时,欧阳月感觉到身边有人腿脚动了一下,欧阳月听声看过去,就看到老宁氏右后方的喜妈妈,面上闪过丝惊讶,随后就低下头不再多看,也不言语。

    欧阳月眯着双眼,喜妈妈一直跟随在老宁氏身边,是当初随着老宁氏嫁过将军府的,当年老宁氏能以一人之力撑起将军府,喜妈妈这个身边人也是出力不少的。且她目光独到,不多言不多语的,欧阳月眼神在喜妈妈身上扫了下,接着又收了回来,向外望去。

    就在她转头之时,那喜妈妈眸子微抬,接着又隐入平静之中……

    欧阳志德的队伍走到街中时,那里一身太子正装的太子一一百里丞,身后带着十余名朝中文武大臣等在那里,队伍行至差不多十米处,欧阳志德率先下马,走了两步跪下叩首:“微臣欧阳志德,参见太子殿下。”

    “欧阳将军请起。”百里丞大笑一声走前,亲自扶起欧阳志德,“欧阳将军这一次为大周立下汗马功劳,父皇命本宫前来迎接,父皇还在宫里为欧阳将军备了酒宴,欧阳将军这便随本宫前去觐见父皇吧。”

    欧阳志德站起身,冲着皇宫的方向再次跪拜:“谢主隆恩。”

    百里丞也没有多做客气,必竟在街上不方便,一摆手,前面有侍卫开路,他则坐上其太子轿辇,后面跟着欧阳志德以及数十位文武大臣,一起去往皇宫。

    街上正主没了,百姓也纷纷离开,只是还不时谈论着欧阳志德的事,面上都有些兴奋。

    在酒楼里,老宁氏与宁氏面带红光,笑容久久不散:“母亲,将军风彩更胜从前了。”宁氏忍不住称叹一声,面上竟带着少女的娇俏,看的欧阳月有些意外,这宁氏原来是真心喜欢欧阳志德的?那对她态度那么古怪,所谓爱乌及乌,欧阳志德喜欢她,她不懂这个道理?而且还是她亲生女儿?

    “不过德儿现在回京,风头太盛也不好,这话在私下说说就行,若是说出去倒显得你张扬,让人说嘴了。”老宁氏点点头,平日里斥责的话,此时也听的分外动人,嘴角勾动着笑意,“好了,德儿回来了,咱们快些回府吧,虽说皇上宫中宴请,可是德儿回来,我们也得全府迎接一下,先回去准备吧。”

    “是老夫人,奴婢下去结银子。”喜妈妈会意离开房间结帐,老宁氏等人整理了下衣服,都跟着出门,走到楼下时喜妈妈正好回正来禀报:“老夫人,掌柜的说林公子已免了我们的银子,奴婢如何说掌柜也不要银子,您看……”

    此时掌柜也走出来,态度一如老宁氏她们来时的恭敬,与林白宇那冷潮热讽真是天地之别:“老夫人,东家说了,今日是欧阳将军回京,将军府众位能在我们酒楼观看回京队伍,那是我们酒楼的福气,东家敬佩欧阳将军是个民族英雄,这钱怎么也不能收下的。”

    老宁氏面色僵了僵,这话说是不错,可她不会忘记之前林白宇的态度,真是打一棒槌再给一甜枣,这甜枣她怎么吃着也不美,但人家说了这话她也不好拒绝:“那就烦劳你告诉你们东家,让他破费了。”

    “不破费不破费。”掌握着点头哈腰将军府众人送走,欧阳月临上马车时,忽然往二楼方向看了一眼,在那里露出一张明艳芳华的脸,百里辰嘴角勾了一记,似在打招呼,欧阳月眉眼也弯了弯,点点头便跳身上了马车。

    二楼包厢里,冷采文此时笑道:“欧阳将军还真是艳福不浅啊,走到哪里都有香艳之事发生。”显然他也注意到欧阳志德队伍后面那顶小轿,“有什么新鲜事,九皇子可要不吝相告啊,你知道的,我最喜欢看热闹了。”

    百里辰眼神悠悠,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将军府的马车很快回府,一路上欧阳月与欧阳华、欧阳柔都很安静,欧阳月是在想那顶小轿的事,而欧阳华与欧阳柔却是不敢在这时候再找麻烦,自然安静的很,回到将军府,老宁氏张罗着备菜欢迎的事,众人先回各院子。因为欧阳志德被皇上招入皇宫,一要诉职,还要参宴,恐怕不到晚上回不来,现在都聚在一起实在吵闹,而且老宁氏兴奋过头,年纪有些大也要午睡一下,众人自然各自回院。

    刚一回到明月阁,欧阳月回身勾起笑:“春草,冬雪,你们去柔雨院和华彩院,要我的两万两银子去。至于怎么要回来,不用我教你们吧。”

    春草笑着点头:“小姐你就放心好了,奴婢一定把银子给您要来。”

    冬雪也点头,就是总以冷漠示人的她,此时眸子也分外明亮:“奴婢一定办好。”

    欧阳月笑了笑:“再等一会,就手再将这些东西要来。”欧阳月进了房间,提笔写了个单子,当拿给春草与冬雪看时,两人愣了下,欧阳月笑道,“有些东西钱是买不来的,两位姐姐不太体恤,钱这会才拿来,有些东西可备不全,让她们再给我凑上一份。”

    春草忍不住笑了:“小姐你就放心吧,奴婢一定把事办好了,到时候定有的好瞧了。”

    冬雪也不停点头,欧阳月笑眯眯的看着两人离开,嘴角勾着冷笑:“能用钱解决的事,从来就不是事,只不过能在吝啬鬼身上拨毛,心里就是爽快!”

    欧阳宿此时飘出来,忙不迭的点头:“要我说两万两还是少了点,要将她们家底都掏空了,才解气呢。”

    欧阳月噗哧一笑,原来她觉得自己够狠了,她的宝贝可比她狠多了!

    柔雨院

    欧阳柔才刚回到柔雨院,就感觉整个身子都散架了一般,先不论她身上本就有伤,在去时马车上还碰到了几次伤口,再之后在香满园心里也受到打击,这才刚踏进柔雨院,身子就一软,要不是身边丫环机灵,她直接就得趴地上。

    “快,快扶小姐进去休息。”

    “小姐您没事吧,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看。”香儿关心的问道,欧阳柔现在浑身无力,“快上药,我感觉那里又裂开了。”

    “好,奴婢马上拿药过来。”

    欧阳柔的伤这才几天,就是一个轻轻的牵扯可能都会促使伤口裂开,又加上白天的碰撞肯定又出问题了,香儿急忙找来药,正要为欧阳柔上药,草儿已经走进来,“小姐,三小姐身边的春草姑娘来了。”

    “她来干什么,不见!”欧阳柔现在浑身难说,哪有心情见客,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丫环。

    “可是……可是她说来要债的,奴婢本来也说小姐劳累需要休息,可她一副我不请小姐就要大吵大闹出去的表情,所以奴婢也不敢耽误。”草儿小声回道。

    欧阳柔咬牙切齿,她在马车上是答应拿五千两银子了,可不见得是心甘情愿的,这才回府多久,连上药的时间都没有,欧阳月竟然派人来要债,哪有这么没规据的!只不过欧阳志德现在回京了,真被欧阳月闹起来,她可吃不了兜着走,心里再恨她还是忍道:“让她进来,香儿,你去彩云院把红姨娘叫来,多带点银子,说我急用。”

    不一会春草就被带了进来,欧阳柔此时也不能躺在床上上药,为了屁股不受累只能站着,春草这一进来先是施施然行了一礼,直接开门见山道:“二小姐,三小姐回明月阁便让奴婢过来,您答应给三小姐的五千两银子什么时候给,三小姐等着给将军买礼物呢。”

    欧阳柔表情很难看:“三妹真是心急,我人就在府里还能跑了,再说我答应她的事,什么时候不兑现,这么急做什么!”

    春草不赞同的摇头:“二小姐,不是奴婢多嘴,这个也怨不得三小姐着急,必竟这钱银的事,有些人就是看的太重了。就打比方二小姐这五千两银子吧,可是够有些老百姓几倍子的花销呢,银也是不少呢。像二小姐这样的名门千金,自然不将五千两放在眼里了,可是三小姐大手大脚,银子根本攒不住,三小姐可算是咱们府里最穷的一位主子了,三小姐自然不能像二小姐这般淡定自若了,急也是情有可缘不是?”

    春草这话,说着像是埋汰欧阳月捧着欧阳柔,可仔细一想,既然欧阳月这么穷了,你还答应给其五千两银子,那你到时候再左右推脱的,显得小气吝啬,而且食言而肥,这是将欧阳柔要拒绝的话全堵在嘴里了,憋的她满面通红,气的不轻!

    这会红姨娘也带着丫环匆匆赶来,一进门便问道:“二小姐,出什么事了。”刚才草儿一去她那便急道,让她多带些银两过来,但具体出什么事了,她也不清楚,红姨娘自然觉得是欧阳柔这里出了什么大事,可一进门就看到春草笑盈盈站在那,一切的话又堵了回去。

    “春草怎么在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吧。”红姨娘摆摆手,一副轰人的架势。

    不过春草不但不走,反而笑盈盈道:“红姨娘,奴婢要完银子把上就走,不会多耽误您的。”

    “银子,什么银子?”红姨娘手上一紧,欧阳柔让她带银子,她自然也想到这里,眼神颇带询问望着欧阳柔。欧阳柔无奈,只得将马车中的事简要说明了一下,只不过没有提及她被欧阳月逼迫,丢脸至极的事,只是说欧阳月那里倒不开银子,想从她这拿些给将军买接风礼物。

    只是红姨娘是谁,欧阳柔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岂能不知道欧阳柔是绝对不会对欧阳月这么好的,还自己拿银子给欧阳月买礼物,定是欧阳月那里拿了什么把柄,欧阳柔这才同意的。

    红姨娘手上没拿多少银子,也就几百两,那五千两似乎就是算到两人手上去了,给了欧阳月这些银子,两人底子也差不多被搜空了,以后做事定要束手束脚,两人心里如何愿意,别提多么憋屈了!

    “三小姐这是要买些什么礼物,竟然要这么些银子,将军对三小姐宠爱有加,这府中谁人不知,要我说三小姐若是想讨将军欢心,心意到便好,拿的这些银子买的礼物,倒显得俗气了。再者说便是京城最好的玉器店里,一个顶好的玉器也不过三五千两的,三不姐一下要两万两,为未太狮子大开口了。就是五千两,我与二小姐一起来凑,也是凑不出来的。”

    春草似笑非笑道:“这么说,二小姐且是不想照承诺办了,那也没办法了,三小姐只能什么礼物也不备了,等将军问起来,三小姐只好实话实说,二小姐欠了三小姐五千两不还,小姐哪有还有余钱给将军买礼物呢。这孝心怕是尽不了了,将军若是生气,三小姐这么一惊吓,说出别的什么话,可真难说了。哎,必竟三小姐在府中短短时间,差点两次丧命,这府中也不知道是不是中邪了,怎么就我们小姐遭人害呢。”说到最后春草一副痛心疾首首样。

    红姨娘与欧阳柔被说头额中头青筋突突往外鼓,这是威胁,分明是威胁!不给五千两,那欧阳月一定会将将军府这段时间的事,添油加醋说出去,到时候红姨娘与欧阳柔可就别想了好!

    红姨娘恨的直磨牙:“这钱什么时候成二小姐欠三小姐的了,在马车上,两个姐妹开的玩笑话吗,怎么当的了真呢。”即便心里有些惧意,可是五千两就这么打了水漂,红姨娘也不甘心。

    “啊,红姨娘,话可不能这么讲,这钱分明就是二小姐欠三小姐的,二小姐也没反驳啊,你们就想这么不认账。”春草挑眉,“好吧,既然如此,奴婢也不打扰了。”

    红姨娘、欧阳柔对视一眼,春草怎么这么干脆,她们说不给她就走了,此时春草已经走出内室,来到院中,松了松嗓子,突然尖叫起来:“哎哟,我可怜的三小姐啊,不过是想尽尽孝心为将军备个礼物,想要回属于自己的银钱,有些人还多番推脱,天下哪有这样的事啊。欠钱不还,还有理了!老天啊,你开开眼吧,难道让我们三小姐一颗赤诚的孝心,就这么被伤到了吗……”

    春草这一声嚎,吓的柔雨院的下人们一跳,接着听到她的话,且是站在柔雨院哭叫,显然就是二小姐欠了三小姐的钱不还,让三小姐连给将军买礼物的银子都没有,听着意思,不还也就不还了,似乎还出言不逊。心想这二小姐看着柔善的很,可是在这柔雨院伺候的哪个不知道,她是小气抠门的人,能做出这种事也不奇怪,真是上不得台面,还将军府的小姐呢,还知书达理,这欠钱不还都是些泼皮无赖干出来的事,真亏她做的出!

    而屋中的欧阳柔与红姨娘被春草的行为彻底惊着了,两人赶紧跑出来,春草还下巴冲天,一副悲痛的模样,两人气的差点栽过去,本来不过口头上的承诺,到了欧阳月主仆嘴里就是她们欠的了,真是花钱还受瘪!

    “住口,这里是柔雨院,哪容得你在这胡闹,再胡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红姨娘气的面容发红,微微泛着一点紫,她本是小户出身,对这银钱每每看着都跟看眼仁的差不多,从她包里掏钱出去,比砍她几刀还令她痛苦!

    “红姨娘饶命啊,奴婢也不愿意啊,小姐一回去就趴在房间里失声痛哭,一直说着没钱给将军选上好的礼物,看小姐那样,奴婢恨不得替她受那心灵的痛苦。红姨娘请别发怒,奴婢知道您不想拿银子,可是您就看在小姐一片孝心上,将银钱还了吧,所谓好借好还再借不难,都是一个府里的,为了银子的事闹的不可开交,总是不好吧。”春草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的好不可怜,那声声控诉一般的,直刺着红姨娘与欧阳柔的心,便是柔雨院的下人,听到声音也纷纷走出来,心中对欧阳月很是同情,看着红姨娘与欧阳柔的眼神都不对了。

    这还不止,刚才春草那一声嚎,不止柔雨院,其它院的下人也听到了,这一会柔雨院外已有几个装模作样路过,实则来看热闹的下人过来,若是被春草闹出去,今天老宁氏宁氏因为将军回府高兴,要是弄个不愉快,红姨娘就彻底栽了,到现在她身上板子留下的伤还没有好,她深深知道,再来一次,她就废了!

    “别哭了!给!给!银子我给了!”红姨娘气的浑身发抖,说出的话,带着一种阴森森的恨意,看的柔雨院的人,纷纷低着头,只是红姨娘这话一说,更是让人误会这钱就是二小姐红、姨娘跟三小姐借的,人家不过要回自己的东西,却被当仇人一样看,这红姨娘与二小姐心性未免太差了。有些柔雨院的下人,心中不禁悲哀,跟着这样的主子,哪里还有的好啊……

    欧阳柔也气的不轻,可她也知道这时候多说无益,直接一摆手进了屋了了,而红姨娘也让贴身丫环去取了些银子,欧阳柔拿了两千两,红姨娘拿了三千两,这才凑够。

    春草拿着银票数了数,见数对,立即眉开眼笑,却是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红姨娘、二小姐就是大方啊,我们三小姐还说了,因为手里银子太紧张了,就是有些药材啊明月阁的小库房都没有,而且将军回来,小姐也说要好好招待将军一次,小库房里也实在没什么上的台面的东西,两位看,这些东西也一块给拿了吧。”

    红姨娘双眼瞪大,这欧阳月未免欺人太甚了!真是登鼻子上脸,银子拿完了,还想要骗她们的上好药材,作梦!作梦!

    春草却继续道:“我们小姐最近受了不小的惊吓,脸都瘦了一圈,面色也差了,眼圈都黑了一层,让将军看到,少不了询问,到时候小姐还没想好怎么回话呢。哎,真是愁人啊。”

    红姨娘呼吸急促,气的胸口直颤,心想反正五千两银子都拿了,还能差的了几味药材,真是懒的理会春草,直接摆手,欧阳柔也是如此想的,冲着香儿道:“去,照着单子去取来吧,快些让她拿了东西走人!”欧阳柔倒是没有红姨娘气的这么重,必竟这银钱都是长辈赏下来的,还有红姨娘欧阳志德给的,倒不像是红姨娘经常东攒西攒,到底差了一层,可就这样,她也气的面色涨红双目圆瞪,样子十分难看。

    然而等香儿将东西一样样拿过来时,两人都不淡定了,什么上好年份的人参,鹿茸,当归,上好的极品燕窝,极品龙井等等等……欧阳月好似就是照着柔雨院小库房要的东西,这些东西,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这里最名贵的东西,她竟然全都给要走了,两人气的直翻白眼,春草见状立即一施礼:“红姨娘,二小姐,小姐那里等着奴婢复命呢,奴婢不能耽误了,香儿姐姐,劳你叫两个帮我抬回去了。”

    说着春草先抱着人参等物往外走,那香儿愣了下,立即招了两丫环跟着也将东西搬走,她可是知道欧阳柔的性子,若是继续留下来,少不了要受她怒气的殃及,现在溜之大吉才是正道!

    而春草的动作也真是快,红姨娘气的头一阵阵晕眩,坐着的身子都有些摇晃,根本来不及阻止,欧阳柔却是瞪大眼睛,没想到欧阳月不但要她银子,这是要掏她家底吗,这些东西她多艰难才攒下的,这其中有当年从欧阳月手中骗来的,有洪亦成那里送的,还有就是明大武仗着将军府在外作威作福送的,真是她多年努力攒下的!她都能感觉到心在汩汩往外淌血,气的她哆嗦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红姨娘猛的站起身,颤抖着手指指着春草匆忙离开的背景:“她,她……欺人太甚!”接着“噗”的一声,突然吐出一口血,当下身子一歪就要倒。

    “姨娘!”红姨娘的贴身丫环本要去扶,可惜慢了一步,红姨娘这一倒直接撞向她身后的欧阳柔,欧阳柔惊叫一声,身子一个冲劲向后,两人就这么倒在了地上,欧阳柔后仰倒地,屁股先落地,当下双目狠狠瞪起,痛彻心肺大叫一声“啊!”

    惊了柔雨院的所有人,草儿带着丫环前来搀扶两人,反正已经欧阳柔的屋子里,两人都暂被扶上床,欧阳柔趴在床上,痛的嗷嗷叫,那红姨娘却是气的直翻白眼,不断“哼哼叽叽”的呻吟,两人的声音此起彼浮,听的柔雨院下人毛骨悚然,真想有多远闪多远,离这两人远点!

    草儿可是忙坏了,将两人扶起来,又要找大夫,心里也不停的抱怨,怎么当了二小姐的丫环,这么累,从来没一时轻闲不说,还总要被二小姐牵连着!

    另一边冬雪奉命去了欧阳华的华彩院。

    欧阳华正被丫环铃儿伺候着洗脸,彩儿上前通报冬雪来了,欧阳华好看的眉微微皱起:“带她进来吧。”

    冬雪走进来行了一礼,开门见山的道:“大小姐,奴婢奉三小姐命令,前来取银子。”

    “银子,取什么银子?”欧阳华怔愣一下道。

    冬雪以为她想赖帐,直言道:“就是大小姐欠三小姐的一万五千两,三小姐命奴婢来取了。”

    “什么!”欧阳华眸子当下眯起,今天出门回来,之间发生这么多事,欧阳华倒真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欠欧阳月的钱。这钱她本来就是为了安抚欧阳月,才随口答应的,其实回府后她还是有办法让欧阳月闭嘴的,自然没当一回事,谁知道欧阳月回府就派人前来取了,反倒叫欧阳华措手不及。

    冬雪面上表情更冷:“大小姐欠三小姐的一万五千两银子,奴婢来取了。”

    “你……这么多银两,一时半会叫我上哪里拿这么多,白天里才答应的,妹妹怎的这么急。”欧阳华当然是不想给的,而且这也都是她的家底了,手里没有余钱,就是想让身边丫环做事都困难,欧阳华还真有些后悔车上答应的那么痛快。

    冬雪面无表情继续道:“大小姐欠三小姐的一万五千两银子,奴婢来取了。”

    “你!你有没有听本小姐说的话!”

    冬雪脸上表情分毫未动,继续道:“大小姐欠三小姐的一万五千两银子,奴婢来取了。”

    “你这个贱婢!你纯心气本小姐!”欧阳华再好的脾气,也被冬雪气抽了!

    冬雪眼珠子都没动一下,还是道:“大小姐欠三小姐的一万五千两银子,奴婢来取了。”

    欧阳华面上表情诡异的抖动了一下,似乎是气的抽筋,又似乎气极反而发笑,反正诡异的很,半响她从鼻子里喷了一口气:“你就会这一句话吗,三妹怎么派你这个木头疙瘩,真是不经事,我看我就该向祖母提议,换了你这个丫环。不然府里的下人都有样学样还得了了。”

    冬雪嘴角微微一勾,带着一丝嘲讽,随后立即隐下,声音平淡无波叨叨念:“大小姐欠三小姐的一万五千两银子,奴婢来取了。”

    “好,既然是大小姐应下的,自然会给,阳儿你去我房中取些银子过来。”就在欧阳华气极,要处罚冬雪时,明姨娘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其实明姨娘知道老宁氏她们回来后,便前往华彩院,准备打听些消息。她在门外也听了一会,欧阳月上次带进来这两个丫环,冬雪这个性子冷冷冰冰的,从未见她跟哪个下人接触过,就是接触也冷冷冰冰,半天打不出一个屁的样子。另一个秋月性子倒是柔软的多了,只是欧阳月很少让她出院办事,明姨娘也接触不到,所以明姨娘想从明月阁下人入手,也一时没找到好人选。

    再者这个冬雪一看就问不出别的东西,这么纠缠下去,也实在没有意思。

    欧阳华见明姨娘来了,面上变了变:“姨娘,真要给?”

    明姨娘眼神明显闪动了下,一万五千两,当然她也心疼,但以她对欧阳华的了解,多少也想到为什么,既然能拿钱摆平,明姨娘实在不想在欧阳志德回府时多生事端。

    见明姨娘的表情,欧阳华不甘不愿的叫人去拿银票,那边阳儿此时也带来,两人凑了一万五千两,便是明姨娘面上也变了变,她虽也是望族出身,从小被当嫡女养着,可到底是从她身上往外掏钱,还是被逼的,谁心里也不好受!

    冬雪拿着银票反复数了两遍,就好像欧阳华与明姨娘会从中趁机少给一两张似的,看的欧阳华直鼻孔出气,冬雪将银票放好后,又从怀中拿出一张纸:“小姐吩咐,明月阁小库房东西稀缺,将军回府恐无好东西招待,希望大小姐贡献些华彩院小库房的库存。”

    明姨娘唇紧紧抿着:“明月阁是明月阁,华彩院是华彩院,三小姐若是小库房真是稀缺,也该是去向夫人禀报,再从府中中馈分配出东西,怎么要到大小姐的华彩院了,说出去好说不好听吧,堂堂将军府三小姐竟然连招待将军一顿吃食的银子都没有,这可不像是出手大方的三小姐。”

    冬雪好似听不清明姨娘在说什么,复读一般又道:“小姐吩咐,明月阁小库房东西稀缺,将军回府恐无好东西招待,希望大小姐贡献些华彩院小库房的库存。”

    “大胆!你是什么奴婢,我问你话你竟然不老实回答,银子三小姐既然收下了,便互不相欠,三小姐别想欺人太甚!”明姨娘火大的斥道。

    这一次冬雪还真没有继续重复一句话,只是冷冷看着明姨娘与欧阳华一眼,面上渐渐勾起冷笑,微微行了一礼,转身便要离开。

    明姨娘见冬雪离开的这么痛快,心头突然一跳,反射性的答道:“回来,好,三小且想要的东西,我们出了!”

    冬雪步子停下,只是微侧着身子,淡淡道:“那就谢过明姨娘和大小姐了。”然后便不动了,一副拿了东西,我立即走人的架势。

    欧阳华被气的脸发白,她甚至有些不理解明姨娘为什么最后答应,不过看到明姨娘扫过来的眼神,也只好先压下心中的疑惑,让人去取东西,当然看到欧阳月要的东西时,欧阳华与明姨娘脸上都很不自在。欧阳月还真是什么好的要什么,就是这些东西加加减减在一起也得有个一两千两,她还不如去抢!不过现在跟抢又有什么差别,还让她们打落牙往肚里吐,真是气人啊!

    冬雪看了物件,冲着欧阳华与明姨娘规据的行了一礼:“奴婢告退。”

    至使至终,冬雪脸上就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一副这一万五千两与众多珍贵药才珍品都是属于欧阳月的,才最是气人的!

    “姨娘,你干什么又把东西给她啊,看看那贱婢的样子,哪有拿人手短的样子,真是气死我了,我就没有看到这么不要脸的!欧阳月这个贱丫头,她怎么不去死,还让我们这么亏!”欧阳华气的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嘴里一直絮絮叨叨的骂着欧阳月。

    明姨娘摇摇头:“大小姐你做事还是过于冲动了,一万五千两的银子我们都拿了,何况区区一些药材了,你忘记了吗,现在最主要是稳住她,让她不要在将军面乱说话。欧阳月现在越是张狂,越是嚣张,对我们越有利,让她得意去吧,让她越不将咱们放在眼中,咱们才更好做事。”

    欧阳华步子一停,倒是冷静下来,这时一个丫环在屋外张望,铃儿立即走过去,那丫环在铃儿耳边嘀咕了一声便退下了。

    “什么事?”

    铃儿走过来在欧阳华耳边说了两句,欧阳华眸子奇异一亮:“姨娘,还真被你说对了,咱们的机会来了。”

    明姨娘轻笑一声:“噢,宁家那边安排好了。”

    欧阳华走过来,轻轻挽着明姨娘的胳膊:“姨娘,华儿从小受您教育,很是明白什么样的时候做什么样的事,这时候小小让那宁喜海吃点甜头,他才更好的为我们必事啊。”

    明姨娘轻拍欧阳月柔嫩的手心,微微一笑,眸子却如最锋利的刀子一般锐利!

    明月阁里,春草与冬雪相继回去复命,欧阳月的房间桌上立即被一堆珍贵药物堆满,欧阳月拿起一珠三百年人参闻了闻,嘴角一勾:“就这么拿回来了,她们这么痛快?”

    春草立即笑道:“哪能呢,小姐是没看到,红姨娘与二小姐脸都绿了,最后气的差点撅过去,奴婢心里都笑死了,又不能笑出来,憋的奴婢肚子到现在还疼呢。”春草在心里大呼过瘾,她就从来没见红姨娘二小姐那样气的直抽抽,最后还是得听小姐要求办事,真是痛快!

    冬雪点点头,嘴角也难得的勾着抹笑:“大小姐也差不多。”

    明姨娘与欧阳华东西好,财大气粗底子足,但被欧阳月搜刮来的东西也多啊,起码是欧阳柔红姨娘的三倍,明姨娘、欧阳华表现的再大气不以为然,那心里也定跟吃了苍蝇一般要吐不吐的恶心,这自然是让她们觉得大块人心的事。

    欧阳月笑了笑,随手拿起一颗人参,笑了:“好,春草你去安排,将这些东西卖出去换成现银,还有注意着些最近京城都有什么铺子往外兑。冬雪,你去打听下京城附近有没有什么马场。”

    冬雪疑惑道:“小姐想买马吗?”

    欧阳月笑容颇有深意:“先去办着,到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

    冬雪愣了下,点头应下就去办事了。

    刚过午时未,老宁氏便派人前来,让将军府的各院的主子都去安和堂,在那一起等候将军回府。老宁氏回府便休息了一下,其实也睡不着,知道欧阳志德回来,脸上一阵兴奋。

    欧阳月等人过来之时,还看到老宁氏正满面红光与宁氏说着什么,连欧阳月打招呼都是懒懒的应着,欧阳月也不在意,不一会欧阳华、欧阳柔,府中几个姨娘,明姨娘、红姨娘、花姨娘还有刘姨娘,以及唯一子嗣欧阳童都过来了。

    欧阳华扫了下以宁氏在内,还有欧阳府的几位姨娘。

    明显回来后宁氏又换了身衣服,这件衣服以大红为主,显得更为喜庆,头上两只牡丹金鈿钗分别两处,显得头十分厚重大气。明姨娘身着浅紫色鎏金裙,头上两只喜鹊登梅钗别制又喜庆,她从地位上无法与宁氏比较,自然也不能穿正妻的大红色,所以她反其道而行,紫色在这里同样也代表着富贵,且装扮以精致为主,倒是颇有其风格。

    红姨娘、花姨娘依旧喜欢明艳的衣服,一个是浅菊色纱袍子,特意勾勒出魅人的水腰,面上妆容以俏丽为主,而花姨娘则是一身浅粉纱衣,面上化的妩媚妖娆的妆容,头上最醒目的就是一只飞鸟展翅金布摇置于额前,更显得她眉眼魅意横生。

    至于刘姨娘一身浅绾色锦衫,头上两只玉钗固定发型,再没做多余的装扮,可她出身书香之家,虽是家道中落,气质却是小家碧玉的淡雅绰约。欧阳月看着看着,嘴角不禁勾出意味深长的笑意,其实这将军府中的女人还真是各俱风情。

    宁氏相貌上虽是略差一些,可是气质端庄大气,明姨娘是最会打扮的一个,风姿美态。水姨娘虽然打扮俗气,但相貌不错,又惯会做小伏低柔弱怜人,那花姨娘本就是青楼出身,是府中最大胆的,自然那方面也很得欧阳志德的心。刘姨娘从来不争,但是气度淡然,好似一朵出水芙蓉,却是最让人舒服的一个。

    若身为男人,这府中女子还真没什么可挑的。

    会不会是她想错了呢?当然这些,一会便能揭晓了。

    未时中许,外面下人传报,欧阳志德的队伍已经来到街头了,老宁氏立即带领众人来到府外,聚在门口等着欧阳志德回府。

    遥遥的,就看到一个身骑棕色俊马的壮年男子,带领一行精壮士卫缓缓走近,每走近一步,老宁氏面上都更激动一分,而宁氏握着老宁氏的手也不禁握紧,后者却根本无所觉一样。

    直到欧阳志德的马车在门口停下,他一个漂亮飞身跳下,立即跪在老宁氏身前:“不孝儿回来了。”

    老宁氏眼中含泪,连连点头:“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儿是大周朝的英雄,娘骄傲,娘高兴啊。”说着抱着欧阳志德的头,面上有着道不尽的话语要说。

    宁氏表情也很激动:“相公,你回来了。”

    欧阳志德冲着她淡淡点头,并未多话。

    老宁氏心里非常激动,可这到底是在外面,待的久了也让人看笑话,立即拉着欧阳志德笑道:“好了,既然都回来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先回家里说,我已经让人备了丰富的酒菜,晚上给你摆宴。”

    欧阳志德相貌只能说是普通中上,近了一看,国字的脸上五官皆是周正,就好像天生一副忠君为国的将士一般,长的十分忠正,但是眉眼间是常年带兵慢慢形成的淡淡杀意,虽然与老宁氏谈话,他给人的感觉很孝顺谦卑。除此之外,明姨娘红姨娘等人,一个多余的字不敢说,都低垂着头跟在后面,显然这欧阳志德气势不是做假的。

    众人转向安和堂,欧阳志德与老宁氏说了几句话,眸子一转,便看向站在左首边上的欧阳月,欧阳月今天一身浅绿色的纱衣,腰上系了一条红色鎏金细腰带,脸上只画了浅浅的妆容,但是眉儿弯弯,眼如琉璃,鼻若琼山,唇若红樱,便是静静站在一边,都有一种静逸俏丽的感觉,头上两只玉叶布摇,随着呼吸微微摆动,更是将欧阳月的明亮灵动表现的淋漓尽致。

    欧阳志德一下子看愣了,直到老宁氏觉得不对劲,问了一声:“怎的,一年不见,看着女儿都长大了,快认不出来了。”

    欧阳志德立即回过神来,笑着点头:“是啊,一年不见,月儿都长大了。月儿,快过来,看到爹回来了,怎么这么安静,这可不像你啊。”

    欧阳月抬起头,看着欧阳月面上的笑容,本来过于刚硬的五官,因为这一笑竟然产生一种和谐,眼中望着她带着慈详与宠爱,眸子微微弯起,竟让欧阳月心中徒然一动,一种她也说不出的感觉瞬间袭向她。不知为何,她眸子一热,眼眶发湿,竟然红了眼圈。

    欧阳月走上前,伸出手一把握住欧阳志德递来的手,微嘟着嘴:“才一年不见,爹就忘记月儿的样子了吗,月儿还想你说不定都不记得月儿了,刚才不知道多紧张。”

    欧阳志德哈哈一笑:“就你最会挑理,爹忘记谁,也不能忘记月儿啊。”说着极为宠爱的摸摸欧阳月的头顶,本来梳好的发,立即有些散乱,看的欧阳月直瞪眼睛,反倒让欧阳志德笑意更浓。

    而原来因为欧阳志德,那句忘记谁,也不会忘记欧阳月的话引起其它人面色微变的气氛,也有所缓解,必竟能逗欧阳志德这个家主开心的,也自然值得开心,虽然只有老宁氏此时这样想。

    “爹,你就想着三妹,华儿就给忘记了吗?”欧阳华此时也撇开长姐端庄,有些不满的道,不过那声音明显带着笑意,自然让欧阳志德只当是女儿家的撒娇。

    欧阳柔自然也不甘示弱:“爹啊,柔儿这一年里天天盼望着爹能早回来,现在看到爹,柔儿……柔儿真的好开心……”说着眼眶也红了,面上一副儒慕之情,看的欧阳志德也很有成就感。

    “好好好,都是爹的好女儿,爹看到谁都开心。”

    而此时刘姨娘只抱着窝在怀里熟睡的欧阳童,一点不争相上前,反倒是欧阳志德扫了一眼,见欧阳童脸色泛白,一副柔弱的样子,转过了头并没有多说。

    “咳咳咳……”却在一屋子其乐融融之际,一阵轻咳声响起来,顿时将众人目光都引了过去。

    欧阳月看到是谁后,眸子里光芒一闪,嘴角轻轻抿起,眼中审度之意更浓。

    老宁氏倒是愣了下,而宁氏、明姨娘、红姨娘、花姨娘看到人后,面上立即阴沉了一层,只有刘姨娘定定看着那人,表情一如以往。

    只见跟着众人前来,落在厅后有着三名女子,其中两名身着浅黄衣衫,左右同时搀扶着一人,分明只是个丫环,而这名女子正是刚才发出咳嗽之声的女子。

    一身蓝色水波纹裙装,样子很简单,她只在腰上系了一条白色的锦面腰带,长长流下,走动的时候定会像天上白云一般,十分有意镜,而女上身上的装饰实在不多,头上只别有一只白色云朵钗,恰巧别于耳迹旁,像是在固定发型,但那个位置却显得脸上白玉一般动人,只是她此时的脸上明显带着几分病容,唇有些苍白,显然正在生病。

    大概也是因为病痛中的痛苦,女子大大的眼睛里一直水润润,微微一眨动,好似就会泪眼朦胧,十分的惹人怜爱,怕是很少能有男子不动心吧。

    看到这样的女子,身为女人本身就有一种强烈的抵触与危机感,并且这个人还是欧阳志德亲自带回来了,便是刚才没注意,此时她们也明白了。这府中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府中一妻,一贵妾,又三妾,其中宁氏是因为老宁氏的关系,将军府与宁家带着亲,小时候欧阳志德也时常去宁家,两人有了机会相遇,可谓青梅竹马,后来宁氏渐渐动了心思,这才央求宁宛若老夫人黄氏。据说当年老宁氏是不同意,但说到底是亲上加亲的事,宁氏铁了心要嫁,老宁氏最后也没拗过宁家的压力作主娶了进来。

    可惜宁氏进府一直没有身孕,当时老宁氏就做主又抬了明姨娘进府,明姨娘进府没多久,又抬了红姨娘,这红姨娘却是宁氏做主抬进来的。但是各个都比宁氏有福气,随后相继有孕。

    而这两个姨娘都不是欧阳志德自己所愿抬进来,欧阳志德倒是也不用人担心,第二年回京时带着花姨娘进府,据闻花姨娘乃他半路偶遇,遭遇不从开一苞的清倌,他一时不忍心,便收了。花姨娘出身不行,又是清倌,而且他都收了,还能让人说什么,老宁氏宁氏还有两个姨娘,再不愿意,也得接受。

    本来觉得这事了了,谁知道又一年,欧阳志德回京诉职,再次带回来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当真是书香门弟,性子又极为淡泊名利,从不争强好胜,要不是欧阳志德一时心善,就要被卖到清楼接客。这样的遭遇,真是让人唏嘘,自然欧阳志德一时不忍心又带回来了,正是生了欧阳童的刘姨娘。

    这件事一直是府中几个女人心中的一根刺,想这欧阳志德一直在边关,身边常年没个女人,真是一时冲动这也不是不可能,偏偏欧阳志德去边关,从来不带府中女眷,谁说也不好使。这一度成为府中女人担忧的事情,但随着接下来几次,欧阳志德回京诉职,都是一个人回一个人走,她们渐渐放下些心,没想到今年欧阳志德又带回来一个!

    这个女人,这个很漂亮,很有风情的女人,顿时在府中各女人心中激起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息。

    “相公,她是谁!”宁氏面上“唰”的一下白了,声音带着一种失态的尖锐。

    先不说这女子分外有风情,模样也很出众,最重要的是她年纪不过十五六岁,与欧阳华年岁相当,最是年轻貌美,是花一样的年龄。这府中许久没进新人,就是最晚进府的刘姨娘也有二十有三,已经不年轻了,蓝衣少女的出现,不停的提醒她们,比起年轻貌美的少女,她们已经没有竞争力了!所以这让她们怎么淡定的下来!

    欧阳志德好似才注意到蓝衣女子,停了一下,这才冲那两个丫头道:“你家小姐不病着,这一路舟车劳顿,快扶她坐下休息吧。”

    这般关心的话,更是像针一样扎在几个女人的心中,花姨娘扭着手帕,不停用眼睛刮着蓝衣女子,哼,就这病秧秧的身子,床上功夫怎么会好,就是用点装可怜的狐媚相罢了!

    那红姨娘眸子渗冷,声声钉在蓝衣女子身上,明姨娘面上已恢复正常,只是眸底有些暗沉。

    老宁氏终于忍不住出口:“德儿,这位是……”

    欧阳志德看了女子一眼,有些悲伤道:“母亲,这位姑娘名叫芮余欢,乃儿子得利手下芮怀成将军唯一的骨肉。这一次儿子虽然胜战而归,可惜芮将军却因为一次突击救儿子性命身死,芮将军是一虎将,更是儿子最信赖的手下,芮将军是个孤儿,当年她妻子又难产而死,他死后就剩下芮侄女孤苦无依。本来儿子想在边关给安顿下她,只是那地方混乱经常有暴动,她一个姑娘家实在不好生活,再者芮侄女听说芮将军战死后一直卧病在床。芮将军为儿子而亡,儿子岂能不管他世上唯一的牵挂,儿子想先让芮侄女住在将军府,等找到安顿她的住处再做打算可好?”

    欧阳志德话落,老宁氏等人的面色又是一变,这个女人竟然是欧阳志德救命恩人的孤女,老宁氏本不想再让府中添人,而且这芮余欢长的实在过于水灵,身为女人她同样很清楚男人的弱点。府中几个女人,老宁氏还一切在掌握中,每人掌握着一个弱点,但这个,打眼一看就让她有一种警惕,她自然不想有超脱手心的人出现。

    但这涉及欧阳志德救命恩人孤女的身份,就大大不相同了,她若是不同意,那岂不是让外人指责欧阳志德忘恩负义,这时候最容易多生事端,到时候好事就变坏事了。

    宁氏等人同样明白这个道理,而且还有一点,只要欧阳志德想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当年老宁氏对花姨娘、刘姨娘是睁一眼闭一眼不错,但欧阳志德不坚持,怕是也没那么容易吧!

    所以这芮余欢进府,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宁氏明姨娘等人虽心中像吞了苍蝇般的不快,却不敢在这时候发言找不痛快,只有将满恨仇视的眼睛扫向芮途欢。

    芮余欢此时身子摇了摇,微微推了身边丫环的胳膊,那丫环立即会意,扶着芮余欢走上前,芮余欢立即跪地,向老宁氏磕了三个头。

    这下宁氏彻底不淡定了,这女子好生没有规据,相公虽说先收她入府,可没说收了她,现在便想行晚辈礼,这是逼着她们同意默认吗!

    老宁氏眼睛微闪,眼中也多了丝冷意,然而芮余欢再抬起头时,声音柔柔润润的道:“余欢见过老夫人,夫人,各将军府各位小姐。余欢爹爹虽死,但是却不想过寄人篱下的生活,欧阳伯父出于长辈的爱护,自然担忧余欢这样的柔弱女子无法生存。其实是欧阳伯父多心了,余欢能行的。咳咳咳……”

    芮余欢声音十分悦耳动听,面上表情也恰到好处的坚毅,带着一种身为将军子女该有的傲气,立即让欧阳志德轻叹一声,便是老宁氏眸子也柔和一些。

    “余欢啊,伯父知道你很要强,不过至从芮将军死后,我便将你当成我女儿看待,伯父又怎么看你孤苦无依在京城中生活,这京城看似天子脚下,繁华富贵,但是里面也处处危险,你一人在外面,若是出了事,我将来死后怎么去地上向你父亲交待。”欧阳志德面上有着说不出的强硬。

    芮余欢被说的缩了下脖子,眸中闪过惧意,有着属于闺阁小姐该有的柔弱无依,眸子里水气迷荡,眼泪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掉下来,看的欧阳志德起身便要去扶,但一想又太不合规据,愣在当下,十分尴尬。

    欧阳月眸子弯了弯,轻缓的走过去:“芮小姐,父亲是个热心的人,他的为人最是正直,有恩必报的,你这么坚持下去不是让爹爹难做吗,你还是快些起来吧,听说你还病着,这样病情加重,最难受的还不是爹爹吗?”

    欧阳月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眸子弯弯的,笑起来十分亲切,但神色却一直细细观察着芮余欢的表情。

    果然她一说完,芮余欢眸底明显亮了一分,嘴角忍不住轻挑了一下。那是极为细微的动作,若不是欧阳月离她很近,怕是都难以察觉。

    欧阳月倒是看的出来欧阳志德纯粹是为了报恩,只是这个芮余欢嘛,似乎不止当欧阳志德为伯父这么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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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惩治野心女!

    看到欧阳月将芮余欢扶起来,红姨娘、花姨娘眼神又剐了过来。

    芮余欢一把拉住欧阳月的手,眸子里带着感激与喜爱:“这一路上听伯父多次提到府中三位小姐,余欢想,这位一定是三小姐欧阳月吧。”

    欧阳月笑着点头:“芮小姐好眼光,一下就猜到了。”

    芮余欢眸子柔亮:“按年纪我该称呼三小姐一声妹妹了,作为姐姐,这见面礼怎能少呢。”说着,芮余欢又望向老宁氏,“余欢承蒙欧阳将军不弃,暂时安顿,心里实为惶恐,备了些礼物,希望老夫人、夫人和府中小姐还有姨娘们不要嫌弃,这只是余欢一些心意。”

    说着她随身伺候的丫环走出去,不一会带着几名侍卫进入,每人手上都捧着一个托盘,随后按照芮余欢的吩咐,挨个送上放下,再相继离开。

    “咦,这尊白玉佛……”喜妈妈接下礼物,自然随即打开让老夫人过目,盒子刚一打开,莹亮的白光瞬间一闪,得来众人的瞩目。那圣洁的白光,好似能洗涤一切一般,虽然只是一瞬间,却让人心灵都震撼了!

    芮余欢却比任何人都惊讶,随即激动笑道:“恭喜老夫人,贺喜老夫人!这尊白玉佛乃回京之时我们路遇一间寺庙,当时余欢身子不好,想进去求个平安签,临行之时却被庙里的老方丈叫住。那位老方丈颇有大智慧,余欢当时还觉他说话故弄玄虚,他当时只说,这一行余欢将要遇到贵人,还说这贵人生身高贵,睿智高华,心慈博爱,若是谁能让白玉佛绽放出圣然白光,那必是这白玉佛命定之人。还说这可是大机缘,有这等佛缘之人,上辈子乃菩萨转世,此番下凡历练,是为救苦救难而自我,将来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噢,真有这事!”老宁氏也被这白光惊的一愣,听到芮余欢的话,面上却闪烁着兴奋。

    老宁氏已有六旬,年龄也不少小了,但她保养得怡,看着就也四十余岁,一点也不显老,正是因为如此,更能看出老宁氏多在意年龄,也是多在意生死之人。这尊白玉佛,偏到了她手里绽放出圣洁的白光,那芮余欢遇的老方丈所说前世菩萨转世就是她?便是将来老夫人真有那一天,将来也是羽化飞仙,前往西方极乐世界享福去了,那可是多少人一辈子求不来的事。

    便是老宁氏平时再稳重大气,此时也激动的满面通红,兴奋的不行,望着芮余欢的眸子,比欧阳华还要亲切!

    欧阳华面上拉沉下来,手帕紧紧扭了下,声音冷淡道:“噢,不知道芮小姐所说的那个老方丈是哪个庙宇的,又有什么法号吗,这般神奇,有时间我也想去会见参详些佛礼。”

    芮余欢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也不认得那位方丈!”

    欧阳华立即嗤笑起来:“不认得,别是故意编出来讨祖母欢心的吧。”

    老宁氏沉默了一下,芮余欢样子更尴尬:“因为母亲死的早,余欢一直以来都跟随在父亲左右,所以一直生活在边关,对其它地方的事了解不深。我只听那位老方丈自称**,至于这位大师的来历,我真是不知情。”

    “什么,**大师!”老宁氏惊了一声,面上涌动着激动的表情。

    欧阳月眯着眼睛扫了扫,现在安静躺在盒子里的白玉佛,安静无比,好似刚才绽放光芒的不是它,或者从来都不是她。欧阳月嘴角勾了勾,看着老宁氏面红目闪的样子,想来这芮余欢是成功了。

    这位**大师,乃大周朝第一庙——五华寺的主持方丈。

    据传,前方丈有一日坐禅,忽灵觉异动,带着当时五华寺的几位长老寺僧前去后山几里外一个森林,后山上一位被五只仙鹤围绕保护的婴孩引起他们的注意,当五华寺前主持抱起婴儿时,那五只仙鹤在两人身边绕了两圈,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当时五华时不少寺僧看到,这仙鹤历来都是极有灵性的动物,而五华寺后山外那片森林,一直有闻野兽出没,若没这五只仙鹤保护这孩子肯定没命。

    前方丈顿觉这孩子很有机缘、佛缘便将孩子收留,这孩子极为聪慧,且对佛法研究颇深,甚至曾经点化过几个冥顽不灵的恶人顿入空门,名声渐渐大了起来,然而他出名却不仅仅是如此。据传当今圣上刚登基时,朝政不稳,有外地番王想趁明贤帝皇家远郊之时,将其围剿灭杀,然后改朝换代。

    当时明贤帝有危,是**大师带着寺僧前去救援,让明贤帝得以突围领来重兵反将做乱番王围剿。

    没有当初**大师带寺僧前来解围,明贤帝福祸不知,是以**大师乃明贤帝的救命恩人,当时明贤帝感念**大师的恩情,想封其国师之称,统领大周朝所有寺庙道观。但**大师以出家人不贪图名利为由拒绝。明贤帝改以将五华寺所有佛陀重塑造金身,御封五华为大周朝第一寺,且严令五华寺方圆百丈之内不得杀生,以敬佛门清静,足可见明贤帝对五华寺,对**大师的尊崇程度。

    是以大周朝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平民百姓,对五华寺皆尊敬非常,那**大师更是成为大周百性心中一个无尚高度,若说这位从小便传奇加身的**大师,说老宁氏前世佛缘,自然要信,就是心中不信,嘴上也一定要信,否则岂不是对这位**大师不敬!

    欧阳志德也愣了下:“原来余侄女在五华寺耽搁那么久,就是有此机缘吗。”欧阳志德是个武将,在战场上不知道杀多少人,刀不知道被多少血洗过,他这种人,自然不信佛道与因果循环,可是他是个臣子,对于皇上推崇的他再不以为意,也不敢表现出不敬。而他这一番说,也足以证明当初他们在五华寺停驻过,而这芮余欢的话,可信度更是加了八成!

    老宁氏看着芮余欢的样子更加热情亲切,这**大师乃得道高僧,又被明贤帝尊为大周第一寺的主持,可不是谁想见就见的,便是那些达官贵人捧金求见一面化难,**方丈也鲜少见人。芮余欢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有幸得见**大师,并且还给老宁氏带来这福缘的白玉佛,显然也是个福缘深厚之人,绝不可以当成一般的孤女来看。

    芮余欢这个事若是被其它人家听到,还只不定怎么挖空心思去请呢,便是冲着她见过**方丈这一面,都能让人变着花样做文章了。

    欧阳华看到老宁氏的样子,心里跟噎了一口臭气般难受,忍不住嘀咕一声:“你说见着就见着,旁边可有人看见。”

    老宁氏立即冷哼一口:“闭嘴,会客之时你这是什么样子,一个姑娘家,这哪有你说话的份,快退到一边去!”欧阳华被说的脸一白,不甘不愿的退下身去。

    芮余欢却叹息一声:“这个,我无法给大小姐回答,当时确实无人看到……”只是她眸若秋水,盈动着一种被污辱后的委屈,显双手微微紧张的捏紧帕子,本来略显病态的脸上更加苍白,此时谁人见了不怜惜,哪还会质疑她!

    明姨娘眸子发冷,隐入衣袖下的拳头紧紧握住,唇瓣紧抿,这个芮余欢可是个人物,若是她真有意进将军府,以她这次事件,足以挤下她贵妾的身份,或是更上一层的滕妾!明姨娘心中顿时危机感更深!宁氏定定望着这个芮余欢,面色也十分不好。

    “德儿你们刚回来,也累了吧,我看先去休息一下,等晚膳好了再让大伙为你们接风洗尘。彩月,你去安排一下,就将余欢的住处安排在安和堂附近的流彩院吧,那里风景不错,阳光充足,余欢这身子需要静养,那里正好。”老宁氏很是热情的安排,只是这安排却让众人心头一震。

    老宁氏的安和堂在将军府内宅南位,其它三位分别是北部欧阳志德,东部原该给将军府嫡子长孙准备,现在空放。西部则是以宁氏为首,府中小姐姨娘所在之地。这三个位置以包围之势围在安和堂外面,是以尊重崇敬之意,所以越是离安和堂相近,就越彰显其在府中的地位。

    而这流彩院只与安和堂隔了两条小道,步行也就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别说欧阳月、欧阳华、欧阳柔几个小姐了,便是宁氏这个当家主母也无法住到那个院子,那院子采光极好,周围一片绿竹林且冬暖夏凉,原是老宁氏夏日里避署之地,便是府中这些女人早动了心思,可也无一人敢求下这住所。今天老宁氏就这么做主将院子让给芮余欢住,这地位可不亚于宁氏,欧阳华这些人在她心中的地位,或许更高……

    其它人面色皆沉了下来,就是欧阳志德也微微皱眉,宁氏声音压低,才没让自己声音颤抖以及她的愤怒外露:“母亲,这恐怕不合适吧。芮小姐怎么说也是外人,住到内院中,怕是会被人说道,恐怕对她这个未出嫁的姑娘名声有碍。”

    宁氏意有所指,若是芮余欢这么住进来,那是当什么来养?欧阳志德救命恩人之女,那也是外人,该住在府中的客院,若是接到内院,是当欧阳志德的房中人来养吗?她可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传出去欧阳志德娶了个跟女儿一般年纪的姨娘,好说也不好听啊。

    老宁氏冷冷望着宁氏一眼:“余欢身子骨差,再者这事也与德儿有关系,哎,她小小年纪没了双亲,我们能照顾就照顾着。外人有什么说道的,难道我们对德儿的救命恩人不能多关心一下?谁敢说什么,让她来我这说!”

    芮余欢好似才明白众人争什么,面上很是惊讶:“老夫人,这怎么使得呢,将军能带余欢进府照顾,又有老夫人这种慈爱的长辈,余欢住哪又有什么关系,可别因此让府中人心动乱,这就是余欢的罪过了。”

    欧阳月忍不住勾起讽笑,她是看出来了,这芮余欢连捧再赞的,就是为了讨老宁氏欢心,至于那什么佛光什么菩萨转世的,就凭老宁氏这种人也配,她可是一点没看出老宁氏有什么佛根。那些江湖把戏,她想也有办法弄出来,至于那段**方丈的机缘一事,芮余欢根本没有旁证,那**大师又是得道高僧,一般人根本见不到,根本无法求证。还不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一上门便将老宁氏捧到这个高度,老宁氏自然找不到北了,只是她这一做却打乱了府中的平衡,惹来府中其它人的全部嫉恨,这芮余欢看着不像是这般冲动的人,还是她觉得这家里只要有老宁氏护着就没事了?

    “我说行就行,谁还有不满,于我来说!”老宁氏厉眼一瞪,谁还敢再说什么!

    “这……”芮余欢一脸为难,但也不能让屋子里气氛凝重下去,便笑道,“夫人,余欢送您的这串珊瑚首饰,是当年母亲的嫁妆,是外祖母家代代相传,有着驱邪避凶养颜的功效,极为难得。”

    盒子顿时打开,似也闪了一下,倒不是什么圣光,而是珠宝本身的亮度折射的光芒,这是一串由红珊瑚材质炼治的首饰,有项链,手链还有一双珠润的耳钉,说来这红珊瑚虽然很珍贵,但对于宁氏这样出身也没什么稀奇,但是这套红珊瑚珠子十分明亮,色泽饱满纯透,每颗大小都一样,便是一丝一毫的差异都没有,与如今宁氏身上这套衣服极为搭配,就好似芮余欢特意为其打造的一样。

    便是再想冷着脸,宁氏面色也不仅僵了僵,柔和了许多:“这般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说,再者这是你母亲的嫁妆,放你那也是个想念,这么送给我,我如何于心能忍呢。”

    芮余欢微微摇头:“不,母亲对于余欢的恩,余欢永远忘不了,余欢将母亲放在心中,佛家还有言佛主心中留,那才是世上任何东西都无法磨灭的。而且这红珊瑚需要像夫人这般高贵的人才能配戴,余欢只会糟蹋了东西,请夫人不要再推辞了。”

    欧阳月心中微冷,当年芮余欢之母是难产之死,她与她母亲可是除了个十月怀胎也没什么感情,她怎么记得其母的恩?母亲遗物都能拿来做她收买人心的东西,看来这个女人心机颇深啊。

    至于芮余欢送给明姨娘、红姨娘、花姨娘与刘姨娘的东西一模一样,每人一串珠串,比普通的略好,但也不名贵,而送给欧阳华、欧阳柔与欧阳月的则是每人一只白玉手镯,材质也算中等,起码比四个姨娘的精贵一些。

    芮余欢正巧站在欧阳月身侧,笑着对她道:“三小姐,我也不知道你们的喜好,所以便送了这只白玉镯,三小姐是府中嫡女,想来珠宝玉器不少,希望你别嫌弃。”

    欧阳月正巧拿起来观察镯子色泽,听到这话,心里却一顿,笑着摇头转身正要说话,却感觉脚上突然被什么挡了一下,欧阳月心中一惊,身子徒然向前一扑,手上的玉镯子便要飞出,却在这时她余光撇见那里一只白底绣银纹绣花鞋立即缩回,欧阳月心中一冷,眸子急速闪烁。身子突然在空中停顿了一般,接着诡异一转,竟然扭身向侧扑了过去。

    “啊!”芮余欢只觉得眼前一个黑影扑来,她惊的连连后退,却来不急了。只见欧阳月身子急扑而来,照着她便狠狠撞来,她只觉胸口一闷,一股锥心的痛楚让她差点疼晕过去,“砰”身子直接向后一仰,重重摔倒,“啊”接着欧阳月扑来的身子压在她身上,芮余欢闷哼了一声,口里发出痛楚的声音!

    “啊,镯子!”欧阳月嘴里却还尖叫,手快速一伸,那飞起的镯子在落地的时候正好被她接住,只是欧阳月这胳膊却伸在芮余欢的脸上,她手臂一伸一接,这个缓冲,直接摩擦着她的脸,那承受重量反射性的下压,顶着她的鼻子,又令她痛哼了一声!芮余欢感觉浑身都疼,不禁闷叫道:“三小姐您快起来吧,您突然飞压到我身上,快疼死我了。”本来老宁氏宁氏几位姨娘欧阳华等人在看礼物,倒也没有注意她们这里,直到两人倒下,这些人才反应过来,所以她们看到的也只是欧阳月压在芮余欢身上的情形。

    老宁氏的面上一沉:“不像话,快扶芮小姐起来,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人家好心送你东西,你竟然将人撞倒,她身上本来就有病,若因你病情加重,看我能饶了你!”

    欧阳月嘴角勾着冷笑,手臂再收回之时,狠狠刮了芮余欢的脸,她的脸立即划出一口血红色,她与芮余欢无冤无仇,刚才她却想借机出脚扳倒她,为的就是这样的情况吧。

    芮余欢刚刚得了老宁氏的眼,宁氏的敌意又消了一些,芮余欢送的白玉镯子要是因为她摔了,这屋子里众人只会觉得,她不满老宁氏接芮余欢进府的想法,甚至将人家好意送的东西摔碎,别说老宁氏,就是欧阳志德这个当爹的也定要有意见的。

    还真是一食二鸟之技,但芮余欢想打压她在府中立威就很不该,她们两人从未见过,无仇无怨,想让她平白受冤,可见心术不正,她岂会客气!

    “啊,小姐你的脸!”这时芮余欢的一个丫环突然惊叫起来,从袖子里拿出一面小巧的镜子递过来,芮余欢立即拿起一看,随后惊的失声一叫,“啊,我的脸,我的脸。”她拿起绣帕立即捂住脸,面色比纸还白,不禁低泣起来,“三小姐,我好心送你见面礼,你怎么突然撞到我身上,还刮伤我的脸,女人的脸便是命啊,你让我怎么活。”说着开始“吧嗒,吧嗒”掉眼小,身上倒不是做假,真是气的浑身发抖起来。

    是!欧阳月没有想错,芮余欢送给老宁氏的白玉佛价值不菲,送宁氏的见面礼也很名贵,就是送欧阳月三人的玉镯子都比一般普通镯子强多了,一进府她便送这么多东西,怎么只能是因为感谢欧阳志德接她进府的感谢礼呢。她父亲为欧阳志德而死,欧阳志德照顾她那是应该的,这是他欠她的。这些东西不过是讨了老宁氏、宁氏等人欢心,让她更好的在府中生活罢了。

    只是送这些东西自然也有一个坏处,那就是她一开始出手太大方的话,这府中人只会当她是冤大头来宰,拿出这些东西后,芮余欢父母留给她的财物花去了大多半了,她送出自然要有所得。她早派人打听过,这府中最得欧阳志德欢心的是欧阳月这个嫡女,但这个欧阳月名声其差,也不怎么得人喜欢,所以只要从她身上下手,她这次损失的不但都能得到,到最后收回损失后,她再故作大方不计较,也能让欧阳志德更感谢她,老宁氏自然也会对她更另眼相看,对于她那个想法,自然好办的多了。

    谁知道这欧阳月竟然向她扑来,竟然划了她一直引以为傲的脸,要不是她理智在克制,她恨不得直接扑上去,直接撕烂欧阳月那张脸!

    老宁氏也气的不轻:“你在做什么,成天没有一刻安静,现在倒好,明知道余欢有伤在身你还撞她,你简直太不知自重了。来人,给我拉去佛堂,关到她懂得分寸为止!”

    欧阳志德脸色一变,对老宁氏道:“母亲,月儿也不是故意的吧,她是做事冲动了些,可是从来没什么坏心眼,不会故意撞余欢的。”

    老宁氏却冷撇了欧阳志德一眼:“你啊就是最惯着她,你看看把她惯成什么样子了,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你刚刚回京多少眼睛看着你比我清楚,她在这样下去,不但对你,对整个将军府都是祸事,我这是心疼她!”

    欧阳月手中拿着白玉镯子,嘴角冷冷勾起,看着芮余欢的故作姿态,其实她倒是挺佩服这个芮余欢的,一个父母双忙的孤女,仗着欧阳志德救命恩人女儿的身份,敢在第一天进屋时就在府中兴风作浪,她真是对自己太有自信了。当然她心计也不是一般的深,起码这老宁氏就真的受其影响了,根本分不清里外了!

    “啊,你脸伤着了,给我看看。”欧阳月突然冲向芮余欢,后者吓了一跳,连连退了数步,她身边的丫环更是惊恐大叫,“你干什么,你快放开我家小姐,你不要伤害我家小姐!”

    只是欧阳月的速度又岂是她们能避开的,欧阳月快步冲过来,一手紧紧握住芮余欢的下巴,令后者吃痛,立即伸手来推打欧阳月。

    欧阳月脚上微勾,身侧一转,侧脸立即转来,只听屋子里顿时响起一道清脆的“啪”声,众人惊了一下,有些下人张大嘴巴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欧阳志德眸子一瞪,快步走来,一把推开芮余欢,拉起欧阳月的脸猛瞧:“月儿,你的脸怎么样,你没事吧。”一直以来对什么都很冷静的欧阳志德,此时面色泛红,一脸的紧张。

    只见欧阳月面上立即红肿了一层,白嫩的脸上五个巴掌印清晰的印在上面,可见刚才芮余欢用了多大的力气,以这力度,可不像是一个气染重病的病人打的出来的。欧阳月拿着手帕轻轻试着脸,冲着欧阳志德摇摇头,随即又低下,声音很轻很轻:“爹,我没事,一点也不疼。”

    可是欧阳月越这么说,欧阳志德感觉心越痛,他猛的转过头,眸子十分冷洌看着芮余欢,欧阳志德这种人物,发起怒来老虎见了也得腿软,更何况芮余欢一个弱质女流,她此时惊的无以言语,她甚至还没反映过来,她怎么会打这巴掌!她刚才只是本能觉得欧阳月要伤害她,她出于本能防卫才出手的,她根本也不想的!她到底是将军府的客人,欧阳月伤她是错,可身为客人却敢打这将军府主子,那就真是分不清主次,喧宾夺主,更是让人觉得她图谋不诡!她立即慌了神……

    “不……不是的,伯父,我也不想的,只是欧阳三小姐刚刚划伤了我的脸,我害怕……我是无意的。”芮余欢立即委屈的哭了起来,那一脸的梨花带泪,再配上脸颊划出的一道红痕,极有说服力。

    老宁氏从本来的不悦,想到刚才她抬头看到的情形,确实是欧阳月扑冲向芮余欢,让人家受的伤,也确实是欧阳月的不对:“德儿,你就是宠着月儿,你看看都把她教成什么样子了……”

    “娘!”欧阳志德立即沉下脸,他一向最尊敬孝顺老宁氏,若说两人因为什么争吵过,唯一就是欧阳月的事,所以在欧阳月的事上老宁氏很有意见,而欧阳志德也最见不得别人在他面前指责欧阳月。

    “啪嗒,啪嗒,啪嗒。”

    厅子里,一道道细微的声音渐渐引起众人的注意,所有人先望向芮余欢,却发现她只是轻轻用帕子试着眼睛,那声音根本不是她发出来的。众人奇怪的转头,就看到欧阳月一直低垂着头,而她的脚下,不断有水点滴落,渐渐沾湿了地面。众人惊讶,欧阳月从小性子很开郎活泼,便是哭闹也是大吵大闹的,什么时候见她这样默默的哭泣,正因为与之前有着强烈对比,这才让她们感觉极度震憾。

    欧阳志德立即抱着欧阳月:“月儿,没事,爹疼你。”

    欧阳月却轻轻推开欧阳志德,缓缓走向芮余欢,那芮余欢余惊未去,还是吓的退了两步,欧阳月见状,与她隔了两步站定:“芮小姐,之前月儿因为很喜欢你送的镯子,所以并没注意脚下,你叫我的时候,我转过身太急所以才撞向你,而我觉得这是你的见面礼,我不能让它有破碎,所以一心只有玉镯,也并没注意到你,这才因为接掉落的玉镯了伤了你,我心里也很内疚。我刚才并不是想伤害你的,这一盒是父亲上一次回来带给我的碧雪膏,她不但是极好去肿消炎的伤药,而且抹在脸上也能让肌肤更美丽,我一直舍不得用,想把它给你治脸的,你拿着吧。”

    “碧玉膏啊,三妹你可真舍得,我还记得当时爹爹刚送你的时候你多宝贝,连我想见识一下你都不给,自己更是从来没用过,竟然全送给芮小姐了,真是大方啊。”欧阳柔阴阳怪气的道。这瓶碧玉膏,她确实已经想要很久了,但偏偏欧阳月对她再怎么大方,这东西就是一点不给使。还说这是父亲送的,一定要好好保存,自己都从来不打开,所以欧阳柔听说这东西就这么平白给了芮余欢这个死爹死娘的孤女,心里别提多嫉妒了。

    而这东西老宁氏、宁氏也知道,这碧玉膏,听说是前朝太医专门为宫里皇后等嫔妃制作保养肌肤的护肤膏,在当时就是宫里不传的秘密,后来大周朝夺帝后这个碧玉膏的方子自然被后宫嫔妃所得,但这东西这么好,宫里也不会轻易流传出去。而且每年宫里都有定额,据说是有几味药很难收集,所以一年才能炼治三十盒,宫里那么多嫔妃都不够用,流传出来的碧玉膏甚至要按天价来计算,根本是有价无市的东西。

    当初欧阳志德也是偶然得了一盒,连老宁氏、宁氏都没有份,就给了欧阳月。当时为这个事,老宁氏还找了欧阳月不少麻烦,可见其宝贵程度了,就是欧阳月自己都舍不得用。现在愿意拿出来给芮余欢,且她那脸上只是刮红了,连伤口子都没有,根本用不上碧玉膏,之后用冷水敷敷就好,欧阳月愿意拿出这种东西给她,可见其诚意了,芮余欢不领情就罢,还伸手就打欧阳月,实在是说不过去!

    “我……我……”芮余欢倒是不知道这碧花膏的宝贵程度,但看屋中所有人看向她的表情都有些不友善,也知道这件事她是办砸了,之前做的努力全白费了,自己反而惹来一身腥。她现在若是不道歉,就显得自己太得理不饶人,若道歉的话又显得她错了,可她心里现在憋着一口气,我我了半天,面上越涨越红。

    “芮小姐,要不我为你上药吧。”欧阳月刚刚哭过,眼眶还有些泛红,此时小心的问着,有些小心翼翼,且眼神还不时扫着老宁氏,好似怕她不这样做,老宁氏就得处置她。

    老宁氏黑着脸,她之前会那么看重芮余欢,一是这芮余欢送的白玉佛太新鲜了,二是她得**大师指点很荣誉,之后才是因为她是欧阳志德救命恩人的女儿,当然这芮余欢很会做人,留她下来,她也不觉得亏。可是若因为她看重,便这么打着她的脸,最窝火的就是她了!

    芮余欢小心看着老宁氏,见她面色不善,心里徒然一抖,她可是下了大手笔,连多半家产都狠的下心拿出来讨好老宁氏了,若是因此都被厌弃了,她就太得不偿失了。芮余欢内心做着激烈思想运动,马上停止哭泣,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三小姐太见外了,我从小身子就弱,被爹爹保护又很好,刚才的事情在我身上从来没发生过,所以我是吓着了,说话有些失礼,三小姐不怪我才好呢。我怎么能收三小姐这么贵重的礼物呢。”说着便将碧玉膏往外推。

    欧阳月有些不所所措:“可是芮小姐脸上的伤没事吗?”

    芮余欢笑着摇头:“没事的,我那也有一些消肿的药膏,上点就没事了,三小姐不要内疚。”手是往外推,但看着欧阳月收中的碧玉膏,她心思也急动,看着将军府这些女人的表情,这个碧玉膏应该是好东西。也算欧阳月会做人,若是以这个相抵,她也就认了。

    欧阳月见芮余欢推迟,叹息一声,突然收回手:“那好吧,我看着芮小姐脸上也不是大事,你看这会就消下去了,想来再用冷水敷敷就没有大碍了,确实用不上这个碧玉膏。我看这碧玉膏还是祖母用的好。”芮余欢还想着欧阳月只要再一劝她她就收下,谁想到欧阳月突然松手,让她愣了一下,她也没想到欧阳月竟然又将这东西转送给老宁氏了。

    不止她,欧阳志德宁氏等人也愣了下,老宁氏眸子微闪:“月儿要送给祖母?”

    欧阳月那巴掌印还没消的脸上,扬起纯真的笑容:“爹爹拿来这个碧玉膏可是顶好的东西,以前因为爹爹总也不回府,这东西月儿留在身边就当个念想,从来舍不得用。其实月儿根本用不着,现在爹爹回来了,有爹爹在,我还有看这碧玉膏做什么啊,祖母这几日因为思念爹爹,脸颊都有些瘦了,面色都有些暗,得用碧玉膏抹抹,月儿听说这碧玉膏可神奇了,抹上一下就能老十岁呢。”欧阳月眨巴着眼睛,样子极为可爱。

    老宁氏听着面上表情好了许多,眼神也从来未有过的慈爱,欧阳月这话可算说到她心坎里了,而且她也觉得最近她面色也挺不好的,再者欧阳月一直舍不得用,也是为了思念欧阳志德,这话她也挑不出理,反而觉得很窝心:“你这孩子,怎么可能有你说的这么神奇,要是抹了这个都能年轻十岁,那岂不都成老妖怪了。”

    欧阳月抿着唇,摇摇头:“老妖怪不好吗,戏本上不是说那些狐仙能活千万岁,而且永远年轻,说不定祖母用了这个碧玉膏,也能像狐仙一样永保青春呢。”

    老宁氏听着了不禁哈哈大笑,伸手指着欧阳月的额头:“你啊,就是爱做怪。”说了半天半字没说不要这东西,不过欧阳月却笑眯眯的将碧玉膏递给喜妈妈,喜妈妈望着欧阳月的表情更柔更亮。

    欧阳志德看到欧阳月几下子弄的老宁氏这么高兴,之前的要处罚的事没人再提,也不禁乐了。芮余欢碧玉膏没得着,之前还因此得了不少厌,最关健的是东西都送出去了,一句好没得着,面色发白,身上有些摇摇欲坠。

    欧阳月此时转过身来,突然从头上拿出一只碧玉钗别在芮余欢的头上:“芮小姐,我们都是平辈,既然你送了我镯子,按礼我也需要回礼,这只碧玉钗玉色纯透,是京城珍宝轩出来的东西,希望你别嫌弃。”

    芮余欢笑的有些尴尬,虽然她只看了一眼,但欧阳月这碧玉钗可比她送出的白玉镯名贵,这样互换,欧阳月半点没欠着她的,也半点没占到便宜,她将来想拿这个说事可难了。

    而欧阳华与欧阳柔也反映过来,纷纷拿出对应的东西给芮余欢,比起欧阳月出手的物件差了些,却也不比芮余欢拿的东西差多少,其它芮余欢送给老宁氏与宁氏,还有几个姨娘的东西,那是她做为晚辈应该做的,这下她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宁氏此时也道:“母亲,儿媳妇看来那流彩院一直是您避暑的地方,轻易不能动了,儿媳妇看这两日天气就有些热了,母亲到时候若是心疼芮姑娘接她与您一起住也好,不如先为她安排绿柳院吧,那地方很清静,而且周围绿柳成荫环境也不错,对于芮姑娘养病是再好不过的地方了。”

    老宁氏眼神闪了闪,最后点点头:“你安排吧。”明显不想再在这上面说话,芮余欢虽不知道这绿柳院在哪里,但知道这里肯定不如流彩院,可恨啊!要不是刚才欧阳月这里出了问题,她的计划就成功了。

    但她面上还不能表现一星半点的不愿意,只是盈盈施礼:“谢谢老夫人与夫人的疼爱,余欢有个地方住着就行,反倒让您们麻烦了。”

    “你这孩子就是客气,行了,彩月你吩咐人去整理下,让余欢住过去吧,喜妈妈你一会派人去大厨房盯着点,晚膳的事不能马乎。德儿你刚回来就去皇宫了,先回去休息下,晚膳的时候再来陪我吧。”

    欧阳志德站起身,行了一礼:“儿子知道,母亲先休息一下吧。”

    老宁氏点点头,众人便相继退下,来到安和堂外,芮余欢转身望着欧阳志德:“伯父我……”

    “芮小姐,你随我来,我先带你去看看绿柳院吧。”宁氏却抢声道。

    欧阳志德也点头:“余欢,有什么缺的就跟你伯母说,你身子弱,先下去休息吧。”

    芮余欢面色微白最后还是点点头,跟着宁氏离开了,而安和堂外,几个姨娘欧阳华等人都在,欧阳月笑盈盈道:“爹爹,月儿送你回院子吧。”

    欧阳志德笑了:“怎么,怕爹爹迷路不成。”

    欧阳月叹息道:“爹爹这么久不回来了,难说噢,还有月儿有事要跟你说呢,爹爹难道不想听吗?”

    “好好,就让月儿送爹回去。”欧阳志德见欧阳月一脸机灵劲,笑容满面道,只是两人的对话却听的明姨娘、红姨娘,还有欧阳华、欧阳柔一惊,欧阳月可是收了她们的银子和东西,不是打算跟欧阳志德告状吧。

    “爹,华儿也想送您回去。”

    “爹,柔儿也想去。”

    欧阳志德却摇头:“你们也先回去休息吧,有月儿送我回去就行了。”

    “三妹……”欧阳华立即叫了一声。

    欧阳月嘴角一勾,看着几人紧张的面色,不以为然道:“爹这边请……”

    “你啊,走吧。”欧阳志德好笑的摇头。

    两人渐渐走远,明姨娘、红姨娘,欧阳华与欧阳柔的脸色极度难看,这时就听到欧阳月清脆的声音响起:“爹,你跟我说说边关的趣事吧,我最想听你说这个了,然后我要送给你一个礼物做回礼。”

    “噢,是什么礼物。”欧阳志德很有兴质。

    欧阳月摇摇头:“不行,现在不能告诉你,你要说了我满意的趣事才行……”

    两人渐行渐远,明姨娘、红姨娘、欧阳华与欧阳柔听到两人谈话,这才松了一口气,按欧阳月的话,显然是不会说府中之前发生的事,起码银子没白花,但一想着这段时间的种种憋屈事,真是财势两失,她们心里就鼓着一口气,要吐不吐,要吞又吞不下去。明姨娘、红姨娘对看一眼,两人视线一冷,当下别开,各自回院子去了。

    这一边宁氏带着芮余欢往内院西部深处走去,越走芮余欢面色越黑,她岂能感觉不到,这地方越走越冷清,离欧阳志德住的地方别提多远了,她几次想开口拒绝,话一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总算记得,现在她是寄人篱下,若是处处挑剔,惹来这府里人的反感,到时候严重了可能还会轰她出去,在这京城的全是达官贵人的地方,她若没个靠山,怎么能混出个样来。所以她只有先忍着,今天她能让老宁氏开心,以后就还有办法,不急于一时,反正这将军府的人她都见过了,也都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她有的时办法安稳住在这里,当这里的女主人!

    最后走到一处偏众院还后一些的位置,宁氏才停下来,芮余欢一看差点没气吐血,这里倒真像宁氏说的绿柳成荫,实则就是一条十分僻静的小路栽种着两排柳树,在柳树中间位置开出来一个小院子,在她看来那就是被冷置住的地方,别说与前院距离甚远,她想去安和堂得走很长时间的路,便是这景她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倒有一个与宁氏说的一样,就是清静,静的她鼻子哼哼喘气,气的不轻。

    宁氏笑道:“芮小姐,你身子还很虚弱,这时候的病人最不能被吵,我想这里正好适合你养病,你可喜欢。”

    芮余欢暗骂,喜欢什么,这里有什么可喜欢的,这院子什么都没有,里面还不一定怎么破乱,这种地方怎么配她住,面上还不得不挂着笑意:“这里正好适合,夫人有心了,余欢谢过了。”

    “既然芮小姐喜欢,我这就叫下人整理,一会就能住人了,请稍后。”宁氏一说完,林妈妈立即跑开了,不一会带了些下人来打扫,宁氏那也称要去大厨房帮着盯些,就不能久陪离开了,留着芮余欢在原地生干气。约半个时辰后,芮余欢站着腿脚直发软,那些下人这才整理出来,芮余欢跟着两个丫环,彩蝶、豆芽还有几个拿行李的下人来到绿柳院。

    看到摆设,芮余欢气的脸都青了,摆设十分简单,那些花瓶也都是一般水平,比起那安和堂简直一个天一个地下,彩蝶见芮余欢要发火,立即让将军府的下人出去了。

    芮余欢随手拿了个杯子便要往地上砸,粉蝶一见,立即阻止:“小姐,不可啊,这里是将军府,若是被人知道,对你没有好处啊。”

    芮余欢气的坐下,暗自咬牙:“这次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我花了大把银子备礼物,又想到这样一个故事,本来都成功了,偏偏被欧阳月给破坏了,真是可恨!”

    彩蝶站在后面,轻轻抚着芮余欢的背:“小姐,那欧阳月是将军府的嫡小姐,出身好,而且欧阳将军很是宠爱,你不是知道吗,本来您也是想抓她个错处,然后不去计较让将军赞你大肚,才好实行咱们的计划。现在您也看到了,这欧阳将军比想象更宠爱三小姐,在安和堂的事就不能发生了,不然欧阳将军反倒是对您有误会可就不好了,得不偿失啊。”

    芮余欢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那要怎么办,我的家底用去那么多,在这将军府中,我本来就是孤女,本身就比府中正经主子矮一层,若是我再不多些银子打赏,哪个能看的起我,那我以后更难以拉拢人心了。”

    彩蝶沉默下来,过了一会道:“奴婢看,不如从这个三小姐身上下手,这三小姐虽是坏了小姐的事,但她一得将军的宠爱,二是嫡小姐,奴婢之前派人打听过,京城嫡庶规划分明,住的院子都不同。听说三小姐住的院子是明月阁,另外两个便是华彩院与柔雨院,占地啊银子的月例都有差别呢。不如小姐先拉拢好这个三小姐,您今天看她将那碧玉膏给老宁氏,府中人的样子了吗,分明是极好的东西,求都求不来的,她却眼睛都不眨一下。看着就是个大手大脚的。”

    芮余欢冷笑一记:“也对,这欧阳月我曾经多次从欧阳志德那里套话,听来就是个没有什么头脑的,要不我当初也没想在她在她身上下手,就先这么办吧。”

    另一边,欧阳月将欧阳志德送回院子后,两人约定明日午膳食在欧阳月住处用,她便带着春草、冬雪回明月阁。

    秋月站在院外等着,一看到三人回来便迎了上去,在看到欧阳月的脸时惊了下:“小姐,你的脸怎么这般红。”

    “别说了,秋月快吩咐下去打些冷水,给小姐敷敷。”春草也跟着皱眉,之前在安和堂她都看在眼中,心里也憋着一口气呢。

    “小姐您等等,奴婢马上去吧。”说完,马上去准备了。

    欧阳月带着春草冬雪进了内室,春草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小姐,你看那芮小姐是个什么东西,奴婢瞧着就是个喜欢装腔作势的,太令人讨厌了!”

    秋月此时端着冷水进来:“芮小姐是谁,府中没听过这号人啊。”说着一边拿起巾布浸湿了,然后为欧阳月贴上,脸上凉凉的感觉,立即让欧阳月眼睛眯了眯,舒服的嗯了一声,“小姐,还疼吗?”

    欧阳月嘴角勾了勾:“这点小事算什么,我以前……”欧阳似乎回想从前,突然又住嘴了,以前她是水里来火里去,枪林弹雨什么没经历过,这一巴掌对来说根本不算事,只要能达到她的目的就行,但这些话可不能跟她们说。“没什么事,不用担心。”

    “秋月你不知道这个芮小姐有多可误,哼!她不就是仗着父亲是将军救命恩人,她是个孤女吧,有什么了不起的,竟然对我们小姐不敬。之前在安和堂里……”春草很气愤的将在安和堂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听的秋月脸上了也沉了下来,对她来说小姐就是她再生父母,若不是小姐出手相救,她现在会在青楼里接客,一双玉臂万人枕,那样的生活她敢不得死了,所以她很能理解春草的气愤。

    “这芮小姐未免太嚣张了。”

    春草不停的点头,两人气愤的抱怨了好一会,春草突然一扭头:“小姐啊,那碧玉膏可是老爷送您的,可就一瓶啊,当年老夫人夫人都想要都没得到,这东西可是有价无市的,您怎么就给老夫人了呢。看老夫人之前还要为芮余欢的事罚您去佛堂,您对她那么好有什么用,她还不是说罚就罚了!”

    春草很是不理解,欧阳月却很平静:“你们看看你家小姐我。”

    春草,秋月,冬雪三双眼睛看过来,欧阳月问道:“看出什么了吗?”

    春草感叹:“小姐受委屈了。”

    秋月皱眉:“脸还有些红。”

    冬雪也点头:“嗯下手挺狠!”

    ……

    欧阳月无语了,不过想想也是她话有误区让人误解了:“看你们家小姐我的脸,多么细多么滑,用的着那东西吗?”

    春草却不赞同:“小姐,有好东西谁不想要啊,再说那碧华膏是宫里的各个娘娘才有资格用的,小姐美用上更美,给老夫人都糟蹋了。”欧阳月失笑,其实春草以前极为稳重,这种话她是绝对不会说的,只是从欧阳月重生以来,对待春草从来都是和颜悦色,也表达的十足信任,无形拉近两人的距离,春草以前憋在心里的怨言,现在也敢说了。

    “就是啊,祖母多大年纪了,我才多大。这东西我用不用,我都依旧年轻,她啊,现在不用可能都没几年好用了。”欧阳月一脸无所谓道。

    春草“噗哧”一声笑了,秋月,就连冬雪嘴角也勾了勾,这岂不是说老宁氏没几年活头了,现在不用以后没机会了,比起小姐的毒嘴,她们可是差远了,这一说立即让她们心情好多了,之前的郁闷一扫而空。

    “今天这碧玉膏,既然拿出来,我再拿回去,反倒会让人借机说事,不如就给了祖母,谁也指摘不了我的不是。而且现在惹的她开心,少找我些麻烦不是很好吗?这世上只要能做出来的东西,就买的到,有些东西却是买不到的,比如这人心。这一次芮余欢想算计我,是她失策,就得让她自食恶果,一盒对我无用的东西,能让她吃鳖,值了!”欧阳月面上泛冷,嘴角勾出冷洌的弧度,她可从来不肯吃亏的人,谁想让她吃亏,她必要百倍讨回来!

    春草、秋月点头同意,冬雪看着欧阳月,眸子微微闪了下。

    “对了,春草我让你备的东西你备好了吗?我可约好爹明日午膳来明月阁了。”

    春草笑道:“小姐这事交给我您就放心吧,东西我都备好了。”

    “嗯,好了我也有些累了,我躺会,快到晚膳时再叫我。”

    “是!”

    柔雨院,欧阳柔刚一回来,草儿立即迎欧阳柔进屋,然后从怀中神秘的掏出来一封信:“小姐,有你的信。”

    欧阳柔疑惑的打开一看,面色却有些诡异:“竟然是洪亦成,他找我出去做什么!”

    “去,把信烧了,我得想想。”将信交给草儿,欧阳柔便坐着沉默不语,今天爹刚回来,八成就是为了拉拢爹的事,哼,这洪亦成当她是什么人,随便利用的棋子吗,这次再想她什么好处都捞不着的帮她,绝不可能。

    但想了想,洪亦成她还要见,这个洪亦成算是她现在接触能助她爬的更高的人了,若不抓住了,可是堵了她好几条路的,当然那个林白宇若有机会,也得多接触一下,看着林白宇记恨将军府的态度,应该对她还有点感情。这两个人她都要先拢住了,到时候再择优选择一下,所以洪亦成的约,她还是要去的。

    “草儿,你给我装饰一下,我要出府。”

    草儿愣了下:“小姐,将军才回府,若是咱们出去被发现,怕是不好办吧。”

    “把香儿叫来,就像之前那么做,后院门房那里安排好了,既然爹刚回来,现在各府都被打发回去休息,晚膳才去安和堂,这之间不会有什么人走动,让香儿机警着点就不能出事,你快准备跟我出府吧。”欧阳柔皱眉想了想,说道。

    草儿点点头:“奴婢这就去办!”

    不一会,一个普通灰顶马车从将军府后门驶离,来到了京城低级住宅区群英街,以及低档商业街聚元街交叉一条街道,这里是京城出了名的地方,之所以出名,因为这里是喜欢饮酒作乐的男人最喜欢的地方——花街。而这里也正是以前欧阳柔与洪亦成秘密见面的地方,这里才能不引人耳目,因为谁也不能想到堂堂将军府的庶小姐,名门之后,会和京城顶顶有名的三才之一的一代才子在这里相见、偷情!

    进了花街后,马车开往一条暗巷,然后在一间极普通的民巷停下,敲了几下门,里面一个花娘模样的女子前来开门,欧阳柔这才打开车帘,只露了张脸,那花娘也没多说,便把欧阳柔放了进去。

    进了院子后,欧阳柔头戴纱帽,被草儿扶着走了一会,进了一间明显给客人寻欢用的香房。

    才一进去,立即有一个黑影罩过来,一把将欧阳柔抱在怀中,温热的气息直接扫来,欧阳柔身子一麻,那黑影的唇已经逼近,欧阳柔却突出手挡开了那人的嘴。

    洪亦成愣了下,以前只要他想,欧阳柔可从来没拒绝过:“柔儿怎么了,难道你不想我吗?”

    欧阳柔面上表情有些冷:“洪公子,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看我们还是有事说事吧,我们也没那么熟吧。”

    洪亦成心中冷哼,都是他玩过的女人了,还装什么纯情,面上却笑着一片风流:“柔儿,还在生气,当日我也是被逼无奈啊,你该清楚的。”

    欧阳柔却不想多纠缠这些,必竟她得在今日晚膳前赶回去:“今天你找我出来有什么事,我得早些回去,有话直说吧。”

    洪亦成面虽不好,还是说道:“宁家老夫的寿宴快到了,到时候将军府都要过府祝寿,到时候我要你找机会将欧阳月单独带来见我!”

    欧阳柔面色一变,以她对洪亦成的了解,这个单独见面,那必是与欧阳月……

    “你!”

050,阴损算计,就近监视!

    欧阳柔气的胸口发颤,唇紧紧抿着一条线,看着洪亦成有着说不出的怨恨,她愤怒一吼:“不可能!”

    想当初虽说是欧阳柔勾引洪亦成,两人之间才有了首尾,可是洪亦成本身也不是什么好鸟,外面人看着才高八斗,是个翩翩公子,只有像欧阳柔这种接触的人才知道,他却是个十足的色胚,要不然欧阳柔就真能勾引上他?欧阳柔当然有着自己的目的,但这洪亦成又何尝不是顺水推舟,当初两人想退掉欧阳月的婚事,改娶欧阳柔,也是两人商量出来的。

    在退婚这件事上,两个人是一只巴掌拍不响,两人都起到了关健性的作用,再者当初洪亦成要杀欧阳月灭口,那也是欧阳柔根据洪亦成的性子算计到的,可见这洪亦成心性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辈。欧阳柔但凡当初有别的选择,她也不会想这一招,可是现在她身子都给了洪亦成,当初在皇宫里他为了名声不认她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想让她出头,再续洪亦成与欧阳月的前缘,那欧阳柔岂不是彻头彻毛的笑话!

    欧阳柔气的头发晕,险险气倒下!

    洪亦成面上也一沉,随后想到什么,眼神一闪,长手一勾,直接将欧阳柔拉到怀里,欧阳柔还在气头上,使劲将他往外推,洪亦成也不生气,反而拉起欧阳柔的手放在嘴边就狠狠亲了一口,那声响,直接在屋中发出一声脆响。跟进来的草儿脸上立即红了,洪亦成正巧瞧见,不禁风流的笑了一记,草脸上更红,当下待不住的转身开门守在外面。

    欧阳柔却气恼的拉扯着,见到洪亦成这么作为气的更狠了:“好啊洪亦成,你当我是什么,你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东西吗?你说要娶我,你来将军府求亲了吗,你说不喜欢欧阳月要退婚我也配合着你,可是你呢,你现在竟然要我把她单独带去见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你还不是想趁机与欧阳月有了首尾,到时候欧阳月是你的人,将军府也不得不认下。你还想让我做,你做梦!”欧阳柔气的浑身发颤,声音十分尖锐,声音刺的洪亦成耳膜生疼。

    洪亦成眼中闪过厌烦之情,欧阳柔猜的没错,之前在香满楼里,欧阳月半点不给他面子,这让洪亦成十分愤怒不满,但若他与欧阳月继续下去,对他又大大的不利。他回府后,他爹还告诉他,只要洪亦成将这事做好了,太子那里少不了他的好处,就是今天科举,他想取得些好名次,或者直接入仕为官,太子都能为他办了!

    这京城三大才子之一的名头叫的虽响,可到底不如手握官职来的实力大,像那代玉不就是身为礼部尚书,这才给提交为京城三才之人,挤掉他的名次让他跌落第三,若是他今日是礼部尚书,就是那冷采文也得靠边站,到时候只有给他舔脚的份!所以这一点更加令洪亦成向往,而这一前提就是要搞定将军府,他能有突破点的,自然是欧阳月的婚事了。

    当然现在欧阳月根本不理他,他这么上门去也没人会待见他,那就是做无用功,还不如从府中人身上下手,这人选自然非欧阳柔莫属了。这么想着,洪亦成的手缓缓袭上欧阳柔的身上,在腰迹臀部来回扫动,明显感觉到欧阳柔身上一僵,洪亦成得意一笑,手上猛的往欧阳柔胸上抓去,欧阳柔惊叫一声,身子立即软了下来。

    两人首尾这么久,洪亦成最是清楚欧阳柔身上的敏感点,洪亦成立即拉起欧阳柔抱在怀中,轻声哄着:“宝贝,怎么,跟欧阳月吃起醋了,你该知道的,我对她一点意思也有没有,她不过是我前途的垫脚石,我永远不会喜欢她的。”这么说着,手上却开始揉捏起来,欧阳柔的呼吸明显沉重起来。

    微咬着唇,欧阳柔才忍着没立即呻吟起来,面上却红了,眼中荡起水波,眨着眼睛望着洪亦成,洪亦成深吸一口气,也差点没有忍住。

    “你……你娶了她,那哪里还有我什么事,这些年来我一直被欧阳月的身份压制着,进了你府中还被她压制,难道我就没有出头之日了吗!”欧阳柔软在洪亦成怀中,她心中也很明白,对于男人,要软硬兼施,刚才让洪亦成知道她的不快,是为了让洪亦成在意,现在洪亦成明显动了情,她在这方面伺候好了他,之后的事还不是手到禽来!

    “宝贝,这也是没办法的,跟你说吧,这是太子下的命令,我若是不照办,别说我,就是我爹都要遭殃,你难道忍着我受苦吗?”洪亦成头凑向欧阳柔,就要往其嘴上吻去。

    欧阳柔却一扭头,面上一沉,以前到了这种时候,是她说什么洪亦成就照做什么,现在竟然没有用了?怎么可能!

    洪亦成眼神一冷,抓着欧阳柔的头一拉,嘴上狠狠凑去,一点也不温柔的吻去,而手上“唰啦”一声直接扯开欧阳柔的衣服,欧阳柔惊了一下,此时洪亦成已经抱着她直接扔到床上。

    “洪亦成,你要干什么,你别快来。”

    洪亦成嘴角勾着色意十足的笑:“宝贝,近日孤枕难眠,想我了吧,我现在就满足你!”

    “你别过来!”欧阳柔惊了下,洪亦成今天实在有些怪异,她甚至有些怕他。

    “别过去?你一会就该不满足了吧!”洪亦成扯开床帐,将欧阳柔拉来,扯开她的肚兜,身子便压了过去。欧阳柔一惊,连拉带叫,“痛,快滚开!”

    洪亦成却是铁了心让欧阳柔在床上就犯,这贱人身体最是放荡,他就不信等待会让她浪起来,她还跟他矜持!

    果然没一会,床帐里就响起欧阳柔似痛苦又似无法满足,更似欢愉的呻吟声,洪亦成面上带着得意的笑。看着已在他身下化成一摊水的欧阳柔,心中却想着,等过段时间让欧阳月破了身子,看她还敢跟他傲,他非折磨她在床上百依百顺不可。心里越想越气愤,洪亦成动作越大,欧阳柔的声音更像是失水之舟,尖叫声更响!面上却更加满足……

    一切平息后,欧阳柔一身**倒在同样裸露的洪亦成怀里,欧阳柔眼泛媚态,看的洪亦成心痒难耐差点又失控,欧阳柔却是一扭身子,又脱离他掌控,扭头道:“你说真的,这一次帮你这回,只是为了你的前程,到时候你还会想办法除了欧阳月,让我做你正妻?!”欧阳柔明知道洪亦成这话只能信八分,但是这个诱惑实在太大,并且洪亦成说的对,只要让爹入了太子一党,太子自然更看重洪亦成与将军府,到时候她这个功臣,说不定太子会帮忙,到时候除掉欧阳月,更是神不知鬼不觉!

    洪亦成一脸色相,狠狠在欧阳柔脸上亲了一口:“宝贝这还用问吗,若我真对欧阳月有半点意思,当初为何与你在一起,你该知道我除掉她时,下手一点没有犹豫,她不过是我们高升的垫脚石,我们现在还用的上她,所以这个事只能你来办了。”

    欧阳柔冲着洪亦成妩媚的笑了:“这一点我倒是很有信心~”说着媚眼如丝,看的洪亦成心猿意马,立即又压了上来,欧阳柔却装模作样的推拒着,“不行,时间来不及了,我得快些回府,还要参加府中的晚膳呢。”

    “急着回去做什么,你个骚蹄子,现在还不是想的很吗!”

    “才没有~”

    春帐又是一阵荡漾,欧阳柔看着洪亦成一副急色的样子,得意的笑了,在这方面她确实不惧欧阳月,她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总算最后欧阳柔没忘记晚膳的事,阻止洪亦成的索求无度,起身穿衣回去,洪亦成此时光着上半身,抱着欧阳柔,递给她一包东西。

    欧阳柔疑惑道:“这是什么东西?”

    “到时候将东西下到欧阳月用的物件或吃食里,然后带她去我那里,至于具体在哪里到时候我会通知你。让她用了这个东西,我保证她不会反抗,还会乖乖就犯,到时候我们的事自然更顺利了。”洪亦成解释道。

    欧阳柔拿着东西,脸上挂着冷笑,只要将欧阳月清白毁了,以爹那种正直凶勇的性子,说不定彻底厌烦了欧阳月,但为了将军府的名声,只好同意了洪亦成的求亲。到时候将军府归入太子势力,而欧阳月再被厌弃,到时候还不是她说杀说罚都可以吗!

    “放心的吧,这件事交给我办了,不过你可记得,将来我得是你洪府的女主人!”

    洪亦成笑着又亲了一口:“放心吧,我说话算话。”欧阳柔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而洪亦成看着欧阳柔离开的背影冷笑,就凭欧阳柔这种出身,想做他的正妻,简直是痴人说梦!不过先给她些甜头,让她安安心也不错,这个欧阳柔现在还有些利用价值,还不能与她撕破脸!

    街上,春草、秋月大包小包,或抱或坽着一些东西,春草累的一脸通红,有些不解道:“秋月,你说小姐让买这些东西做什么?难道是嫌府里大厨房的菜色不新鲜吗?”

    秋月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小姐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做什么就好。”秋月同样累的面色涨红,春草一听抿着唇,想了想又要说什么,但一抬头,眸子突然定住了。

    “秋月,你看,那是不是我们将军府后街的方向。”

    “咦,是啊,有什么问题。”

    春草一听,眼睛顿时瞪大:“有什么问题,问题大了,快,快跟去看看!”

    将军府位居成乾街,这乃豪门贵府府宅之地,但这成乾街面积很大,且四通发达,倒也是什么样的人物都有,不过将军府所在之地,左右前后几个府都是大户人家,一辆十分灰旧普通的马车出入将军府后巷,这还不令人奇怪吗?

    春草一说,秋月也愣了下,然后不敢耽误跟着春草跑了过去,两人停在街口没有进去,看着那辆马车停在将军府后门处,两人大气不敢出一下,这明显是碰到府是秘幸之事了。只是两人眼睛瞪的更大,就怕错过什么。

    不一会那马车上跳下来一人,四下张望了下,春草秋月立即头一缩,不一会又悄悄伸了半个头出去,就见先跳下来的那人,又立即从马车上扶着一人走下来,两人又四下扫了扫,接着便进了将军府后门。

    春草与秋月收回头对望一眼,春草问道:“秋月,你看那两个人的身影是不是有些熟悉。”

    秋月必竟来府中时间不长,脑子里开始过滤,突然她眼睛一亮:“是有些熟悉,好像是……二小姐!”

    “是二小姐和草儿!”

    秋月和春草一起说道,两人同时一惊,春草面上一急:“今天老爷刚回府,马上就要到晚膳的时候了,二小姐和草儿这时候出府做什么,哼,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快回府!”

    两人急匆匆向将军府正门走去,然后直奔明月阁。

    一回到明月阁,两人都来不急放下东西,便去往欧阳月的房间,房间里欧阳月正窝在塌上看书,看到两人这么急匆匆的样子,倒是意外:“看你们急的,这东西明天才用呢。”

    春草连忙摇头:“小姐,奴婢们刚才回府的时候,看到二小姐与草儿乘着辆不起眼的破旧马车从后门进府了,不知道去做什么,奴婢觉得她们没做好事。”

    欧阳月眸子微微闪了记:“噢,在这种时候出府,定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了。叫冬雪过来。”

    秋月放下东西,不一会带着冬雪过来,欧阳月吩咐道:“冬雪,这几日你盯着点柔雨院,看她们跟谁联系,有重要事情来报。”欧阳月微垂下眼睑,照理来说,在欧阳志德回府,晚上全府用晚膳的时候,是没有人会出府的,并且欧阳柔身上还带着伤,她这么做就更令人奇怪了。只不过她倒也不是不惧什么,不过事先准备些事倒也必要。

    “是,小姐。”

    “春草,秋月,你们将东西拿到小库房吧,明早早膳用后,小厨房给我空出来,我有用处。”

    春草张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话,她隐隐记得刚来小姐院子的时候,那时候小姐似乎就将小厨房烧了,小姐不想明月阁再来一次灾难吧……

    当天晚膳,一家人倒是吃的很开心,又齐乐融融。欧阳志德回府,首先老宁氏便笑的合不拢嘴,宁氏也是看的哪哪都很满意,明姨娘欧阳华等人也很懂得,在今天这种时候出乱子对她们没有好处的道理,所以直到晚膳结束,当天也没出什么乱子。而作为正妻,欧阳志德第一天回府,按规据自然要去宁氏的善语阁休息,看着宁氏得意的样子,明姨娘等人只能咬牙切齿干忍着。

    翌日一早,欧阳月吃过早膳,带着春草去给老宁氏请了个安,便回到明月阁来到小厨房。

    整个将军府,只有老宁氏、宁氏、欧阳志德和欧阳月四人的院子里设有小厨房,虽然欧阳月身为嫡女,但是当初若不是欧阳志德开口,以她在身府中尴尬的身份,也不可能在明月阁开放小厨房。因为明月阁开销比一般院子开销大,所以这按例一个厨房两有帮厨,到了她这就变成一厨娘一帮厨,而且这两个的水平都十分一般,平常里欧阳月很少让小厨房做东西,欧阳月这一走近,厨房娘与帮厨,还以为欧阳月有什么事要吩咐。

    “三小姐,您来了,今天想吃点什么?”厨房厨娘张妈妈立即眉开眼笑走过来问道。

    欧阳月一摆手,春草与秋月拿着东西就往厨房走,张妈妈看的一愣:“小姐您这是有什么吩咐啊,厨房这地方脏乱的很,小姐这等身份的人怎么好进呢?”

    欧阳月扫看了下这厨房,地方不大,不过还好一应俱全,便道:“噢,张妈妈,今天我要做几个菜,你在一旁打个下手就行。”

    “哎。”张妈妈愣了下,三小姐今天要下厨?这可是新鲜了,府中谁不知道三小姐从小就不学无术,以前还将小厨房烧过一次,那次真是惨烈,后来老宁氏都气的想撤了小厨房,还是欧阳志德求请才留下。这三小姐怎么这么不长记性,还想来一次?还是在将军回府时,真是一刻清闲都不行啊!只是张妈妈还得提醒下,必竟这小厨房是她的地方,她可不想都被三小姐烧了,“三不姐,您会做菜?”说的这话,完全是置疑。

    欧阳月根本不理会她:“春草,收抬一下,摆好案盘,我要的菜全都摆好,该洗的洗,该摘的摘,留着一会我备用。”

    “好的,小姐。”春草虽与张妈妈一个心思,但身为绝对忠心的丫环,此外时她半天没有犹豫,与秋月开始照着欧阳月的指示办事,这一忙起来,反倒是张妈妈与原帮厨的小花被晾在了一边。

    “春草,将需要改刀的菜拿来给我。”

    “是,小姐。”

    张妈妈在一边看着欧阳月倒像模像样真干了起来,不禁撇了撇嘴,心里却在想着自己要紧紧盯着三小姐,别一会真被她毁了这个小厨房,那到时候恐怕老夫人就得收了这个小厨房,那现在还上哪里找,像明月阁这个轻闲,还月月有俸银的好差事。

    她心中一跳,立即走了两步阻止:“三小姐啊,您要吃什么,跟老奴说就行了,这种事情何需三小姐动手呢,你交给老奴做吧。”

    张妈妈冲上前要阻止,可这时候欧阳月已以拿起菜刀,她一过来,欧阳月身子一转,菜刀便直愣愣扫过来,张妈妈吓了一跳,“啊”的大叫一声,向后一仰便往后跌,好在帮厨小花正巧在后面,伸手接了一把,有些狼狈的接住张妈妈,张妈妈吓的呼哧带喘,脸上都没有血色了。

    张妈妈面上那叫一个难看:“三小姐,你看这厨房本不该是您这样的小姐进入的,这里面不但脏乱,三小姐您又不会做饭,之前还将小厨房烧过,您这般胡闹可让奴婢们难做了。”

    春草突然插腰站起来:“张妈妈你这个下人,也敢冲着小姐这个主子大吼大叫的,谁给你的胆子,真是太没规据了,看来这明月阁可要好好敲打一下了,不然一个个都当小姐好欺负,都敢欺负到小姐头上了!”

    张妈妈面色一变:“春草姑娘说的什么话,老奴哪敢对三小姐不敬,只是心疼三小姐,在这厨房里,若是将三小姐磕着碰着,咱们都担待不起。到时候您这个贴身伺候的,罪过岂不是更大吗!”

    春草唇紧紧一抿,这张妈妈在明月阁小厨房管,事现在倒是拿把上了,这小厨房的地方是属于明月阁一部分,不过因为平时用不上,而且张妈妈、小花两人平时都待在厨房也不上前,管理上难免疏忽一下,现在反倒不将她们放在眼中了。

    欧阳月看着张妈妈冷笑一声:“既然张妈妈不想给本小姐打下手,春草,带张妈妈下去吧,明天收抬东西交给府中总管事另行分配活计吧,咱们明月阁可供不起这尊大佛!”

    张妈妈一听面上急变,她若是这么走了,就是不听主子管训,那还有哪个主子愿意要她这样的奴才!再者这明月阁这么轻松的活计,可再也找不到了,那大厨房都是肥缺,她根本进不去,就是进去也都是做杂活累活,张妈妈又不傻哪里肯去。

    张妈妈吓的立即跪下:“是老奴的错,老奴不该因为担忧小姐而说话不经大脑,请三小且饶了老奴这一回吧。”

    欧阳月淡淡一笑,拿起菜刀微微抬起,张妈妈吓的肝胆惧裂,她不过是出言不逊,三小姐难道要她的命?!

    却在这时,欧阳月手上菜刀忽然迅速飞转起来,就像一道白色的漩涡,速度极快,白光不断闪动,刺的张妈妈眼睛都睁不开,“啪”欧阳月手上忽然一动,手上一甩,直接握紧刀把。

    张妈妈感觉心瞬间提起,然而欧阳月根本不是冲她,手上迅速拿起一个土豆,“唰唰”两下,头尾切下,只留中间一团,“唰”又是一刀,从中间分开,接着欧阳月手指一动,菜刀在她手中翻转一圈,厚重的菜刀就好似她身体一部分一般,十分听话,等欧阳月拿稳,上来又是一刀。

    接着,小厨房里顿时响起菜刀斩落菜板发出的,“唰唰唰唰唰”“当当当当当”的声音,而众人看到欧阳月的手法都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

    那好似一种技术,只见欧阳月手起刀落,都好似一个弧度,手法极快,右手不断飞舞起,小小一个土豆先是从片,然后到丝,案板上的土豆丝不停垒起,而且打眼一看,那土豆丝不论大小长度,就连粗厚都一模一样,春草还不信邪的拿出两个对比一下,根本看不出任何差别,就好似丈量过一般,分毫不差!

    张妈妈瞪大眼睛,这时候欧阳月拿出胡萝卜还有青椒,分切方法与土豆丝丝毫不差,那刀法运用的真可谓行云流水,明明欧阳月身在厨房这种贵人鲜少踏足的地方,却好似在青葱鸟雨花香的林间,她也不是拿菜刀在切菜,而是在舞剑,舞着一出绝美的剑舞一般,简直太令人吃惊了了,小厨房一共五人,顿时发出惊叹的声音。

    而她们的惊叹声,没有一会,便引来明月阁其它下人好奇的驻足。等挤到小厨房门口时,看到欧阳月手起刀落的俐落手法,皆震惊的无以复加,这真是她们那个不学无术,除了出身高贵一点,就再没有一点可取之处的三小姐吗?这简直太令她们惊讶了!

    不过一会功夫,该改刀的,欧阳月全部做好,现在就是到了最关健的时候,起火了。

    欧阳月这次准备做四菜一汤,两荤两素,一道酸辣土豆丝,一道酱扒茄条,一道清蒸鲩鱼,还有一道生炒排骨,以及一汤参须鸡汤,菜料昨天便让春草秋月备好,她改了刀其它下手由春草秋月完成。

    而张妈妈看到欧阳月露的那一手,也完全不敢将欧阳月当成原来那个什么都不会的三小姐。虽然她很好奇欧阳月哪学来的这一手手艺,但那刀功她绝对练不出来,起码得十年以上,三小姐若不是偷偷苦学而来,便是天贼异秉,她反而升起浓浓想要向欧阳月偷师的想法,自然也乐颠颠给打下手,本来帮厨的小花更是不用说了,跑前跑后忙的不亦乐乎。

    好似小厨房里的热烈气氛被感染了,外面围观的下人热情也很高,春草拿着鸡正要宰,立即有人高喊一声,便窝在厨房外杀鸡,那边还有准备烧开水的,明月阁顿时热火朝天。

    而这边上酸辣土豆丝与酱扒茄条其实就是注意火候,而且需要快炒快起,不能炒老了。

    至于清蒸鲩鱼,则要繁琐一些,必须要买回来的活鱼,昨天春草秋月买回来,已经用盆放水养了一夜,现在宰杀正合适,然后旁边打着扇子空干水。接下来配料也很重要,这不像一般做鱼直接炖煮即可,先需要用黄酒将鱼身内外涂满,让料深入鱼身。葱选葱白与姜切丝,将切好的葱丝与姜丝放入鱼肚,还可少选一部分铺在鱼身上。然后便是蒸熟,待熟后,又要将鱼肚内葱姜丝去掉,再铺上一层葱丝,浇上酱油。

    做完这些,才仅是开始,接下来还要重新取锅加入炸好的花生油,香油,接着烧至火热,成汤均匀浇在鱼身之上。

    接下来的生炒排骨,则是注意火候,最主要的就是由酱油、盐、糖、醋、黄酒调和的汤汁,而参丝鸡汤主要是材料的问题,烹煮的方法倒是简单的很,就跟一般方法煮的鸡汤没差。

    欧阳月三两下调好料一起下锅煮,煮好后就可以下锅了。

    欧阳月做好后,一拍手:“春草,去看看我爹来了没。秋月你在这里看着,出锅后,就端来内室。”

    说着欧阳月手腕一甩,手上的刀,“啪”的一声竖插在案板上,刀身上还晃动了两下,那动作别提多帅气了,明月阁下人们看的一呆,随即开始“啪啪啪”的鼓掌,欧阳月刚才认真做菜,倒是没注意这小厨房一下聚集这么多人,当下也愣了下。

    那张妈妈望着欧阳月的双眼十分火热,甚至泛着绿光:“三小姐,没想到您在厨艺方面这么有心德,您做的太好了,老奴当厨娘这么多年来,也从来没看过刀法这么出众的人,还有那些烹煮的方法,尤其这道鲩鱼的做法,真是别出心裁,太好了。”

    张妈妈这辈子还没崇拜过谁,这回可是服了,其实也是欧阳月之前给她们的印象太深刻了,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废物,这下突然有个拿的出手的手艺,还比她会做,当然崇拜的不行了。

    欧阳月淡淡一笑,自然看出张妈妈的心思:“张妈妈要是有兴趣,我之后可以给你一个方子,到时候你自己学习吧。”

    “哎哎哎,老奴谢过三小姐了,老奴虽然手艺差了些,但是知道的花样还不少,三小姐如果以后有什么吃的,别管多晚,您只管吩咐老奴就成。”张妈妈眉开眼笑的道。

    其实张妈妈当初被派到明月阁小厨房来,就是因为欧阳月只是个小姐,平时需要自己做的东西不多,而且这张妈妈手艺也不怎么好,自然派到这里来了。身为厨娘,哪里不希望有几个拿手好菜,说出去也有面子啊,欧阳月这么一承诺,张妈妈心里笑开了花,面上更是恭敬异常。

    欧阳月拿过冬雪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便出了小厨房,本来堵在门口的明月阁下人纷纷让开,面上还有着对欧阳月出手的震惊,欧阳月却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回了房间。

    不过是露这一小手就惊讶?想前世里,因为为了伪装完成各种高难度的任务,十八般武艺,不能说样样精通,但也都得涉猎,这厨艺还是里面最好学的之一,对她自然没什么难度。

    就是冬雪跟在欧阳月身后,眸子也不断闪动。

    在她看来,小姐真是身藏不露,这府中下人不少暗中嘲笑小姐,除了有个高贵的身份,有时候还不如府中一个丫环,虽说真正的高门贵府中当家主母根本不需要下厨给人做饭,但可不代表不会。真正的名门千金该是出得厅堂,进得厨房,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琴棋书画皆要上手,至于什么女红,三从四得更得人人称赞才好。

    只有那些什么都不会的人,别人为了面子,才会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因为无才,所以只能从德行方面入手了!

    另一边欧阳志德与欧阳月约定好,看看时候差不多了,便带着个随从从他的义和轩出来,只是才刚从义和轩出来,走了一个拐角,那边走来三人。为首的女子一身云锦衣,腰上别有一只可爱的碧玉兔垂下,头发梳了个回心髻,头上只有两只珍珠垂挂的布摇,随着她走动摇曳生姿,不是刚进府中的芮余欢是谁!

    芮余欢刚刚拐过来,看到欧阳志德,不禁加快了两步,笑着走过来,先是冲着欧阳志德行了一礼,才柔柔道:“快是午膳的时候了,不知道欧阳伯父这是往哪里去,可是没有用午膳吗?若是伯父不嫌弃,余欢倒是会几道拿手菜,不如让伯父品尝指导一二。”

    芮余欢笑意浅浅,却恰到好处的体现了她柔弱怜人的风姿,欧阳志德眸子闪了下,面色柔和了几分:“余欢你身子弱,若是无事,还是先以休养身体为主,有什么缺的跟你伯母去说就行,吃食方面有大厨房,我那院子里还有个小厨房,伯父多谢你的好意了。”

    芮余欢笑容不变,道:“伯父哪里的话,余欢身子弱,平日里也就是这个爱好,哪里是麻烦,若是没有这个打发时间,余欢都不知道这日子要怎么过了。哎,余欢常常夜深人静时想起父亲,余欢想父亲现在应该正在天上默默祝福着余欢,即使余欢再不开心,也要为你亲安心而努力的活着。”说着已经拿出手帕,细细擦着眼泪,肩膀微微抖动两下,显得她更加瘦弱怜人。

    欧阳志德面上微微一动,随即笑道:“余欢你就是心思重,你要好好的活着,怀成兄也定是这样希望的。”

    芮余欢却不说话,也不动,欧阳志德顿了顿才道:“昨日里月儿与我说,要有礼物送我,让我今日午膳在明月阁用,她正好送了礼物。那丫头就是古灵精怪的,时候不早了,我先过去了。”

    芮余欢试泪的动作顿了一下,立即出声:“原来伯父也去明月阁吗,真是巧了,余欢也正要去那呢。昨日里因为白玉镯的事,余欢心里一直对月儿妹妹心里有所愧疚,怕她有什么误会,今日本是想去向她道歉呢。既然伯父也去明月阁,可否带余欢一起去呢。本来余欢还正发愁,余欢刚刚进府,对府中的事物还不熟悉,一个人还怕走丢了呢。”

    芮余欢样子诚意十足,便是想说什么拒绝的话,欧阳志德也讲不出来,点头道:“也好,我带你去明月阁看看吧。不过这件事你也不用放在心里,月儿那孩子是个热心肠,很是善良,不会将昨天的事放在心上的。”

    芮余欢却摇头:“可是这事放在余欢心中总是回事,若是不表示下歉意,余欢真怕会憋出病来。”

    “那便一起吧。”欧阳志德一听,立即点头道。

    芮余欢微慢于欧阳志德,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眸子却是精光闪烁。

    她出来的可不是凑巧,一早用过早膳休息了片刻,便在这里等着了,就是为了等待欧阳志德,是在堵他呢!

    芮余欢的心思确实是为欧阳志德来的。

    她虽然跟芮怀成一起在边关守城,在那里身份地位也很高,可是边关那是什么地方,出入都是些十分粗鲁,没有学问的摇晃的男子。那些军队里的士兵们更是如此,因为常年打仗,行事比一般人更是粗鲁百倍。她早想过,若是她继续在边关生活,到时候肯定要被她爹随便找个将领就嫁了,她岂能甘愿。而事实上,芮怀成也确实这样想着,看着芮余欢一日日大了,已经在物色女婿人选,若不是他死在战场上,说不定现在芮余欢已经嫁人了。

    所以芮余欢把芮怀成的尸体草草埋了,典当了自己的家当,便在欧阳志德的提议下来到京城。

    她这一路上也想了许多,这欧阳志德虽然年纪大了些,样貌说不上英俊,却也很耐看,最主要是他骁勇善战,不论走到哪里都极有威望,而且这一次他胜战而归,更是带着无尽的荣耀回来的,就连皇上也特别重视的让太子前去迎接,这些在朝的大臣又有哪个能做到。并且这将军府,与大周五大世家之一的宁氏联着亲,身份就更要抬上一层,即使她了解欧阳志德家里已有四个姨娘,但是她认为凭她的年轻貌美与心计,最后爬上将军府主妻的位置又有何难!

    再说那个神秘人也曾说过,只要她能住进将军府,好处将会更加的多!

    芮余欢也很清楚,以她这个孤女身份,也就是仗着是欧阳志德救命之恩的女儿身份,才能受到这样的待遇,她也不是没想过嫁个更年轻更有前途的,可她一介孤女,便是皇上褒奖也只是给些银子,其它的什么也没有,想这么嫁进高门大院中实在困难。还不如借着欧阳志德愧对她父亲,反倒更加名正言顺,所以她绝对不能错失了这个机会,现在自然是想尽办法与欧阳志德相处,慢慢让他被她所迷,将来的事都好办。

    所以任何机会都不能放过,去明月阁也不过是个跟随的借口罢了。

    欧阳志德带着芮余欢走了没一会,春草便走了过来,看到欧阳志德当下行礼:“老爷,小姐正盼着您呢,看您没到,正让奴婢去请您呢。”

    “噢,她又在搞什么鬼,去看看吧。”欧阳志德面露微笑,步子却快了几分。

    芮余欢不以为意的撇了下嘴,这个欧阳月也不过仗着欧阳志德喜欢她罢了,那种女子能有什么本事,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吧,还让欧阳志德这么高兴。

    春草倒也注意到欧阳志德身后的芮余欢,眸子闪了下,只是礼貌的施了一礼:“原来是芮小姐,您怎么的这么巧碰到老爷。还是您也要去明月阁,奴婢可要先回去给小姐通报一下,必竟芮小姐身子落,可别有什么冲撞了就不好了。”春草这语气带着恭敬,话里可是半点不留情面,一指欧阳月请欧阳志德,是人家两父女两的事,你算人家什么人啊,也要跟去。这是碰巧呢,还是别的意图呢。

    芮余欢面上微变,眼中闪过一丝冷色,面上笑容却未变:“碰巧碰到伯父,听说三小姐有礼物要送给伯父,余欢也是一时高兴,想去见识一下,倒是打扰三小姐了吧。”

    春草笑道:“芮小姐太见外了,我们小姐平时最喜欢热闹了。”只是今天可不是平时啊,接着春草便不说,芮余欢面色也微微沉下。

    等欧阳志德来到明月阁时,就发现今天明月阁的下人很不一样,不时有两个围在一起谈论着什么,欧阳志德微皱眉:“明月阁出什么事了,今天下人怎么这么古怪?”

    春草却卖关子笑道:“老爷,你进去就知道了,为了给老爷的礼物啊,小姐可费了大心力了,你去看了一定会高兴的。”

    欧阳志德更好奇:“噢,还我看了一定高兴,去,通报一声,我倒要看看这丫头在玩什么呢。”

    不一会春草又走回来,笑容可掬:“老爷请,芮小姐请。”

    欧阳志德,芮余欢等人便进入明月阁,欧阳月所在房间的外室,刚一进入房间,扑鼻便是一股菜香味,瞬间让欧阳志德感觉到一种口欲,他不禁一看,却看到桌子上摆放着几样菜,样子很别致,菜色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欧阳月此时盈盈走来,笑着冲欧阳志德行礼:“月儿见过爹爹。”

    “起来吧,听说你有礼物送于我,到底是什么?”欧阳志德笑意不减道。

    欧阳月眨眼,微微歪头:“爹爹不是看到了,这一桌子的菜,还不算礼物啊。”

    欧阳志德听着直摇头:“你啊,我还当你花了什么大心思给我准备的礼物呢,原来是让人做了几道菜就当送我礼物了,这可有些偷机取巧了,我不满意。”

    欧阳月也笑了:“爹爹怎么就觉得是别人做的,就不能是女儿为了孝敬您,亲手下厨为您烹调的美味吗?”

    “咦。”欧阳志德疑惑道,“你做的?我记得当初你也是心血来潮想学厨艺,结果将你的小厨房给烧了,还惹的你祖母大发雷霆,这真是你做的?”

    欧阳月一脸失望:“女儿今天可是起了个大早,忙活了这么久弄了几道菜,用了多少心力,结果爹爹竟然不信,太令我伤了。”欧阳月一脸委屈。

    欧阳志德还是求证的看了看春草、秋月等丫环,春草笑着点头道:“老爷,小姐说的都是真的呢,整个明月阁的下人都能做证,她们都看到是小姐亲自动手为您做的菜呢。”

    欧阳月此时插话过来:“怎么样啊,女儿为爹做了一桌子的菜,算是很好的礼物了吧。”

    欧阳志德摇头:“不行,我得先尝尝味道,不好吃就不能过关。”

    欧阳月抿唇一笑,眸子明亮,自信十足。

    欧阳志德转身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筷酸辣土豆丝,眼睛顿时一亮:“好菜,酸辣可口,唇齿留香,好好好!”说着又有些不信的转头,“月儿,跟爹说实话,这真是你做的?你怎么厨艺进步这么快?”

    欧阳月笑了:“爹啊,你怎么就是不信呢,真是女儿做的。再说女儿以前学艺不精烧了厨房,就不许女儿发奋图强改进吗。爹,这个礼物你喜欢吗?”

    欧阳志德笑着点头,眼中似乎还有些泪花:“喜欢,喜欢,只要是月儿亲手做的,爹都喜欢,月儿也长大了,越来越有本事了,好好好,真是爹的好女儿!”欧阳志德笑的一脸的道。

    此时欧阳月转过头,看着站在门边上面露尴尬的芮余欢道:“芮小姐怎么也来了。”

    芮余欢似乎听不到这话里的别意,笑容柔美:“昨日里我与三小姐闹的不愉快,今天余欢是准备来给三小姐陪罪的,听闻三小姐要送伯父些礼物,便想来看看,没想到三小姐厨艺不俗,真是难得。”

    欧阳月笑带深意:“既然来了,芮小姐也请一起落座吧,尝尝我这菜做的如何,也好提点一二。”

    芮余欢谦虚道:“余欢也只是会些皮毛,当不得提点,倒是可以与三小姐切磋一二。”

    说着便坐下,拿起筷子挟起桌上的清蒸鲩鱼,习过厨艺的都知道,这做鱼是一个道题,首先去腥便不容易,她就曾经为做一道鱼而花了半个月时间,但最后出来的还是差了一点味道。芮余欢本是抱着批评的目的,但这鲩鱼肉一到嘴里,她面上表情突然一变。

    这鱼鱼肉爽滑,入口即化,而且味道十分鲜美,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出来的,以芮余欢的厨艺是远远不及的。她当下觉得有种被人打脸的感觉,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个有些苦的笑来:“三小姐果然好手艺,这菜真是难得的极品,比起余欢的手艺强多了,余欢自叹不如。不知道三小姐能否不吝赐教,教余欢这道菜呢。”

    欧阳月嘴角淡淡一撇:“芮小姐想学这道菜吗?这样吧正好,我小厨房的厨娘也在学着,等我将步骤写出给她,她学会后再由她教你吧。芮小姐不知道啊,做这道菜可是很费功夫的,我为了做这一菜要连休息几日养好精神,所以真是没精力教你了,请你不要见怪啊。”

    芮余欢面上抽了抽,什么做这道菜需要几天功夫休息,根本是骗人的,欧阳月这分明是不想教她,故意挤兑她呢!不过就是一道普通的鱼而已,凭她的聪明还做不出来?真是笑话!不过给她几分面子就开起染房来了,真是不知所谓!

    芮余欢却没注意到,从她让欧阳月教她这道菜时,欧阳志德的眉就皱了起来。

    这授人厨艺乃是厨娘的工作,芮余欢就这样直白要跟欧阳月学厨艺,岂不是把欧阳月当成厨娘来看,这是十分失礼的行为!而欧阳月话中也意有所指,但是芮余欢到底久处边关,对京城大户人家的规据知道的不多,无形中便招了厌与嫌弃也不知道。

    而欧阳月却时刻注意着欧阳志德的表情,在她说了这种挤兑芮余欢的话,发现欧阳志德一点没有不悦,眸子转了转,脸上笑意更深了。

    接下来大多时候,都是欧阳志德与欧阳月父女两谈话,就是芮余欢偶尔想插上一句也难,最后用了午膳,看着欧阳志德与欧阳月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芮余欢总算识趣的先告退了。

    回到绿柳院时,芮余欢气的直坐在床上顺气,旁边的粉蝶也帮着她顺气,芮余欢气闷道:“这个欧阳月分明是与我做对的,真是可恨!”

    粉蝶却道:“小姐,我看这个欧阳三小姐,与传闻的可不太一样,看她说话总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实则说出来的话往往都带刺似的扎人,怎么看着也不是传说中那种没头脑的人啊。”

    芮余欢一愣:“你的意思是,这个欧阳月跟咱们调查有出入。”

    粉蝶摇摇头:“奴婢是觉得这个三小姐有些古怪啊,咱们应该盯紧了她,再者小姐若是能从她这里入手,想要得到将军的欢心也不是不可能,便是从欧阳三小姐身上学上一些,也足以让欧阳将军动心了吧。”

    芮余欢若有所思点头:“没错,看来我还真要与她好好相处,只是我这两次都栽在她手上,实在不甘心。我还从来没尝过失败的滋味,凭白让她得意可不行……”芮余欢冷冷一笑,眸子闪动。

    粉蝶在她一边,看着芮余欢的样子,面上带着一种浅淡,却颇有深意的笑……

    明月阁中,欧阳月与欧阳志德用过午膳,欧阳月便打发春草带人收抬了,然后屋中谁也没留,就剩下欧阳志备与欧阳月两人。

    从刚才进门开始后,欧阳志德看着欧阳月脸上笑意就没减过。很显然,欧阳月能亲手为他准备一个礼物,颇得他的心意。

    欧阳月从小到大都像个男孩似的,活泼开朗,也比一般女孩泼辣,想让她静下心来学点什么,是十分不容易的。便是她很感兴趣的武功,也因为太累太难学,早早就放弃了,至于其它的那些常常空穴来风想学的东西,更是不要提了!所以今天她能做出一桌美味的菜肴实在不容易,欧阳志德感觉心里十分满足,看着欧阳月,大有女儿初长成的喜悦。

    欧阳月也一直任由他打量着,坐了一会,她才缓缓问道:“父亲,月儿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欧阳志德笑道:“噢,你要问什么,要问就问,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

    欧阳月眸子一转道:“那月儿就真问了,月儿只是觉得奇怪,您之前跟祖母母亲与我们说,芮小姐的父亲芮怀成您的得利部下,是在战场上为了保护您而身亡的,可是有这么回事。”

    欧阳志德点头:“是,在安和堂我是这么说的。”

    欧阳月笑了:“可是月儿总觉得很奇怪,依月儿对父亲的了解,若是芮小姐父亲真是您的救命恩人,你对她不该是这么冷淡啊。”

    欧阳志德身为武将,本身就有身为武者的一种英勇不畏强敌的悍劲,心性十分忠烈,为人十分宽厚,他虽然对欧阳月十分宠爱,但对府中其它的庶女,欧阳华与欧阳柔也不差,可以说对她二人是平分秋色。明明欧阳华比起欧阳柔更优秀一些,欧阳志德也从未对此有过偏袒,足可见他这个为人如何。

    所以他这样的人,对待他的救命恩人,他的再生父母,绝对是加倍的好,不说以命相抵,但也会掏心掏肺的爱待人家。这芮余欢是芮怀成的唯一亲人,欧阳志德对她宽待有余,但你仔细观察,却发现他对她没有多少热情,这就不太合乎欧阳志德的性格与常理。本来欧阳月还有些怀疑,就在刚才,只是一个细微的地方,她就证实了这一点,欧阳志德对于芮余欢,根本没有对待救命恩人该有的态度,甚至似乎有点冷漠……

    想到这,欧阳月不禁又问道:“总不会是父亲觉得芮小姐貌美如花,要抬进来与母亲作伴吧。”

    欧阳志德一听立即喝斥了一声:“别胡说,你爹就是真混帐,也不会找个与你年纪差不多的当你的姨娘,那像什么话,我对芮余欢没有男女私情的想法。”本来欧阳月问起父母辈的情事是十分失礼的,只是欧阳志德虽然斥责她,倒也没真的不悦,还特意给解释一下。

    欧阳月心里就更加肯定了:“爹,芮余欢父亲的死有什么秘密吗,她父亲真的是您的救命恩人?”

    欧阳志德愣了一下,眸子竟然闪烁了一丝锐利,直直向欧阳月望来,那眸子里带着审度的目光直射而来,欧阳月也坦然的回望着他。

    她的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神色却好似放光一样,带着一种自信的神彩,在那还略显稚嫩,又很精致的脸上,平添了几分睿智。

    欧阳志德看着欧阳月这个表情,神色有些晃神,眸子渐渐沉淀下来,只是眼神晃动,好似陷入了某种不为人知的过去与回忆中,神情恍惚,面上变了变,似笑似哭又似愁,反正十分复杂,看的欧阳月一愣。

    她总觉得欧阳志德看着她,透着她,似乎在看别人,昨天回府的时候,他刚见面的那种失神,就与现在有些相似,只是当时他反映快速,不易让人抓到,现在她能肯定多了!

    欧阳志德沉默了好一会,只是欧阳月一直没提醒他,人都是有秘密的,虽然她现在抓心挠肝,很是好奇欧阳志德是什么过去,令他这种意志坚定,久赴杀场的人露出这种表情。她即使好奇,还有着一分忌惮,她必竟不是正主,知道的太多,不见得对她是好事。知道的多,同样代表危险离你越近!

    又过了一会,欧阳志德面色渐渐恢复,面色也回复平常,又深深望了欧阳月一眼,突然笑道了:“月儿真是长大了,爹虽然在边关,与京城的消息闭塞,但不代表完全不知道你在京城的所做所为。京城的人都传月儿品性恶劣,但爹却觉得你是难得的明白人,你活的真实,活的自在,比许多人强多了啊!若是可以,爹也多想像你这样,无拘无束的生活啊!”

    欧阳志德这话说的十分惊世骇俗,哪有爹教女儿不尊礼法,越胡闹越好的,但欧阳月却从这话里听出,这是欧阳志德的真心话。

    她没说话,只是慢慢听着欧阳志德说道:“我的月儿长大了,其实你从小就很聪明,只是你以前太过胡闹,从来不喜欢认真思考什么问题,所以你的好,别人都不知道。”

    “你也很敏锐,你说的没错,芮余欢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得利部下芮怀成将军,根本不是我的什么救命恩人。”欧阳志德叹息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不但不是我的救命恩人,还是在战场上要趁乱杀我的杀人凶手!”

    “什么!”

    本来安静听着的欧阳月一惊。

    因为她想芮怀成不是欧阳志德的救命恩人,有可能是死的不光彩,但到底是欧阳志德的得利部下,所以他留下这芮余欢这根独面,看在老部下的原因下,欧阳志德才带回京来的。却没想到这芮怀成竟然要杀欧阳志德的凶手,那这事就更古怪了!

    对杀人凶手,欧阳志德为什么对芮余欢这么好,还带她进京?

    欧阳志德面无表情:“我这么做,就是为了监视芮余欢!”

    欧阳月不解:“监视她,她一个弱女子有什么值得监视的?还是爹在她身上发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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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疯狗咬人!

    欧阳志德眉间敛沉,想了想才道:“这件事也是为父很奇怪不解之处。”

    欧阳志德又抬头看了欧阳月一眼,好似确定信任欧阳月后,才道:“说起芮怀成他从小就是孤儿,是个吃百家饭长大的乞儿,当年也是我与他有缘,在出征的途中偶遇他,当时见他自己都吃不饱穿不暖,却还将讨来的吃食给一对病弱老人和嗷嗷待哺的孩童,便对他上了心。最后带他去了军营,其实那个时候我也才是一个小将领,他跟在我手下吃了不少苦,却是个肯吃苦又很上进的人,大字不识一个,打起仗来十分能骁勇。我能做上今天的位置,他一路下来也付出许多艰幸,立下许多功劳。我与他虽是上下级的关系,私下待他却有如亲兄弟一般。”

    “我们相处近二十年,当年他成亲的女子,都是我让人牵线搭桥的,芮怀成人生的许多事我都经历过,自然我的事他也知道不少。我们虽不到无话不谈,但情如兄弟的情意,却是难得的。所以我很了解他的性子,他是一股道走到黑的性子,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不是爹吹牛,以爹对他的了解,以爹这些年与他的相处,实在不能想象他为何在战场上,突然拿刀挥向我。他不是这样的人,而且他上没有高堂,下就一个芮余欢,就在他死前一段时间,他还兴质满满与我商量,在军队里找几个比较有前途的将领,将他们的婚事办了。我实在不能理解,那最重要的一场战役时,他挥刀砍向我的理由。他若从一开始就接近我,会演了二十多年的戏,竟然一点破绽都没有?”

    欧阳志德面上表情很复杂,像是不能相信,又有着对兄弟身死的愧疚以及无奈。

    欧阳月听着也觉得这事处处透着奇怪,就像欧阳志德说的,先从源头说起,这芮怀成若是一开始接近欧阳志德,就怀有目的,那他身为乞时所做的一切,都是故意让欧阳志德发现,再带他到军队里的。那时候芮怀成才十几岁,没什么社会历练,想在欧阳志德面前不露一点纰漏,可见其难处了。

    这样的事,连欧阳月这种身为前特工,经过系列训练善于伪装,在完成任务时伪装,都不敢说百分之百没有问题,这二十年来芮怀成能做到?且他的性格还是看起来很勇猛,没有心眼的武将,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再者当初欧阳志德也不过是个小将领,无权无势,当时老宁氏也是最艰难的时候,多少人根本不看重欧阳志德,算算时间那时候连宁氏还没有嫁进将军府。接近欧阳志德根本没有必要性,难道芮怀成会掐会算,知道欧阳志德有今天成就?

    那若说芮怀成是后期因为什么因素才背叛欧阳志德,以欧阳志德能做到今天的位置,绝计不是个傻的,这芮怀成能一步步被他提携上来,家底早被他查清楚了,他应该只有妻子还芮余欢两个亲人。他妻子死于难产,这种事在古代十分常见,这可怪不到欧阳志德身上,芮余欢又是个女儿家,欧阳志德也不会故意去挑逗勾引,这不符和他个性。再者芮余怀是个女儿身,芮怀成最主要就是给她找个好婆家,且这个人选在他死前已经在办了,作为一个为人父的身份,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做出刺杀欧阳志德,这般的愚蠢行为。

    这其中不和常理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欧阳月沉吟一下,不禁问道:“爹,当时你说在战场上芮怀成将军要刺杀你,之前可有什么异动,一丝丝都算,或者他当时刺杀你时的神情,有什么异样吗?”

    欧阳志德想了想:“不,我与怀成两人十分熟悉,就像我说的,我与他情同兄弟,他若有任何异样我不会毫无所觉。所以在战场上他突然反身杀向我,才让我措手不及,不过也因为在战场上十分杂乱,所以我躲过一劫。至于他当时的神情……”欧阳志德眉坚起,“他当时双目赤红,状若癫狂,口里一直不停念着一个字‘杀杀杀’。就是当时我将剑刺入他胸口,他脸上也没有一点痛楚,所以直到他死,我也没从他口中问出原因。”

    欧阳月一愣:“双目赤红,状若癫狂!”这么听着,怎么感觉像是中邪了?

    欧阳志德叹息一声:“这场战役对大周朝十分关健,就是在这场战中,我们杀了游牧部落暂时首领,将他们逼退草原的,之前我们连输了两场,实则就是为了诱敌,所以我怀疑我军里有奸细,这次回来诉职,主要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暗中查出这个人。至于芮余欢……我也是想从她身上找找,怀成当时怪异的原因,他们是父女,就是对我不能说的,也不该对这个女儿隐瞒。只不过一路下来,芮余欢除了对我热情一些,并没有奇怪的地方。”

    接着欧阳志德又仿似自言自语:“难道怀成真是中邪了?”

    欧阳月听到这身上却突然一震,她猛的抬起头:“爹,我记得之前我看大周地域书的时候,提过苗疆,您对那熟悉吗!”

    欧阳志德愣了下:“苗疆?苗疆地处大周朝西北方向,在琅邪大陆唯一条横垮三大国的第一河流——大洪河,大洪河围过黑齿国,河流流经过大周以及大周国劲敌大乾国,而这苗疆就在大洪河的尽头。苗疆一直以来给外人的感觉十分神秘,据传那是一个被仙人选中的民族,他们的民族有着许多不外传的秘术,善蛊,善奇门术法。只是这么多年来,苗疆一直安稳待在大洪河尽头,虽然一直很神秘,但从不参与大陆争斗,至于琅邪大陆对于它的传言,也多是空穴来风,不足外人道的凭空猜测。”

    欧阳月却沉吟下来,这苗疆便在现代科学发达的时代,也有着许多不为外人道的神秘,有些甚至是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东西,当初她穿越而来,读起大周地域方面的书时,也只是提起苗疆大概的地理位置,便没有多说。之后她还因好奇寻找了一些读本,也只是一两句介绍,探寻不到,她也只好做罢。而经由欧阳志德的话,对于芮怀成的异样,她突然联想到当初芮余欢送给老宁氏时的白玉佛,那道白光的伎俩。

    这些江湖手段,欧阳月若是研究研究也有办法做出来,可是要费些功夫,而且知道这种技巧的也不是普通人,不是那种常跑江湖的老骗子,就是会些秘术的,芮余欢不可能知道。当时她只是不屑一顾,现在心中却是一震,若是大胆猜想,难道芮余欢与苗疆人结识,那一切都说的开了,只是为什么他们要杀欧阳志德。

    那一场战既然十分重要,可与苗疆一点关系没有,难道是游牧民族部落与苗疆的人接触了,所以要杀掉欧阳志德,最后赢得战争。可是既然他们能暗算一个芮怀成,也能有第二个,但那游牧民族现在四分五裂,短期间内无再战的力量,这种同盟,这时候甩手离开,又说不过去。而且为什么他们不杀了芮余欢,让芮余欢跟着进京城,这或许只是芮余欢贪图京城的富贵,但若他们跟芮余欢接触,最后事败了,换成她,也也不会留下芮余欢。

    再一个可能,这些猜测真的只是猜测,不能当真!若是真的,这却是关乎国家安危的大机秘!

    想到这,欧阳月头都痛了:“爹,那芮怀成刺杀你的事,你这次进宫有禀报皇上吗?”

    欧阳志德愣了愣,然后沉默不语,欧阳月知道,他肯定没说。

    欧阳志德这次回来,边关定是安排了人手在查奸细,若的查的出来一切都好说,而且若是他将此事禀告皇上,那芮怀成就是敌国奸细,不但要诛灭九族,就是尸体也不得安宁,要鞭尸,再碎尸万断。其实欧阳志德本身就不信芮怀成会是这种人,二十多年的兄弟,他自然不想芮怀成死的不得其所,至于对芮余欢,欧阳志德恐怕也是看在自己兄弟的面上,带她回来,说是监视她,实则也有一些保护她的原因。

    欧阳志德带兵这么多年,欧阳月想到的,他不可能没想到。

    “爹不准备说吗?”

    欧阳志德最终摇头:“这到底只是猜测,没有证据,皇上也未必会信,皇家最要不得的就是鬼神之说。”

    “那爹就打算,先这么放着芮余欢?”欧阳月点点头,欧阳志德的想法也有一定道理,只是这件事还是像一根针似的扎在欧阳月心头,让她很不舒服,且这件事就只是他们推测,这些事说出去,人家只会当她们开玩笑,混肴视听,反倒会说他们妖言惑众。

    “她若没有问题,我自然要当她为兄弟的女儿好好抚养。”欧阳志德明显不想多说,站起身,“好了,今天月儿大展手艺,爹吃的很高兴,你也累坏了,快休息一下吧,宁府老夫人的寿宴就在这两天了,你也好好准备一下吧。”

    “女儿恭送爹。”欧阳月站起身一行礼,欧阳志德笑着离开了,这会欧阳宿飞身出来,摇头晃脑,“苗疆那是什么地方,似乎挺有意思的。”

    欧阳月的眸子却有些悠长,这事若是真的,乃国与国的机密,大周朝内部又会不会有人参与呢?

    欧阳月摇摇头,这些可不是她需要了解费心神的,虽然这件事听的她有些压抑,但同样的欧阳志德的话也给她带来一个商机,自古国家与国家的争斗牵连大,劳民伤财,同样的也能让某些商人大发特发,她嘴角勾着笑,脸上笑的有些奸滑。

    欧阳宿脖子一缩,老妈露出这表情时,都是想到什么诡计的时候。

    “冬雪,你进来。”欧阳月眉头一挑叫了一声,冬雪推门而入。

    “小姐。”

    “我吩咐让你查看马场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冬雪想了想道:“小姐,奴婢倒是查探了一下,京城附近的马场都是些小型马场,供贵族子弟们闲暇是赛马而用,没有太大规模的。”

    “冬雪,就你所知,这琅琊大陆最好的马都产在哪里?”欧阳月摸摸下巴,突然一笑。

    “自然是大周东部的游牧民族,他们本来就是马背上长大的,又是生活在大草原上,可以说全民男女老少都会马,同样她们养的吗最是彪悍勇猛。论起马的品种以及骑术,无人可及,这也是为什么游牧部落既使各种族分散心又不齐,常常能骚扰的大乾大周苦不堪言的原因。其次当属大周、大乾,还有游牧部落的边关处。因为这三处时常有小摩擦,却也是琅琊大陆最乱的地方,那里无人管制自成一地,游牧部落也时常在这里交换生活所需,也包括马匹牛羊,所以也有一部分品种不错的马交换出来。”

    欧阳月轻叹一声:“是啊,那里那么乱,所以在那里突然出现一个马场也不奇怪了。”

    “小姐的意思是……”

    “冬雪,钱不成问题,把事给我办妥了,身为前第一杀盟的杀手,这件事对你来说不是问题吧。现在你只需要在那里安排些人手,将当地各势力给我打探清楚,到时候我自有办法。”

    冬雪面上变了变,这还叫不成问题,问题大了吧,那地方虽然乱的很,各方势力错杂,可不代表想安插进去那么容易。再者小姐把她当成神了吗?人手方面也是问题啊。

    欧阳月却已经自言自语道:“哎,看来这两万两银子实在太少了,早知道当初就从欧阳华、欧阳柔手中多弄点银子出来了。”

    冬雪嘴角抽了抽,两万两还少吗?!恐怕再多要,那边也拿不出来啊。

    “好了,你让春草过来,过两就是宁府老夫人寿宴,我得挑套衣服。”

    “是!”

    宁府

    此时老夫人黄氏所在的明乐堂,气氛却有些凝重。

    地上一个身着素白衣袍,头上扎着白花的女子,跪哭在地上,嘴上不断干嚎:“老夫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的孩儿死的好惨啊,他就那样满身血水倒在我的怀里,我的孩儿啊,他最是孝顺懂事的,在族学里哪一个见着不是夸他有学问,将来有大本事,现在就这么死了。这才被将军府请去教书没几天,就这么死了,我的孩儿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这个跪在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宁庄学被追杀,硬是跑回家见到的女人,宁庄学的亲娘方氏。

    这方氏也算是个倒霉人,她出身也算是书香门弟,不过是个破落户,后来搭上了宁氏当时一个族中弟子,也就是宁庄学的爹。不过宁庄学的爹也是个短命的,方氏嫁给他后,没有五年就没了。只留下方氏与宁庄学,还有一个小儿子宁庄海孤儿寡母三人。不过好在宁庄学的父亲虽然是个旁支,但算起族里的辈份还不低,当时有着老宁氏的救济,可以说是宁氏旁支里过的最好的一个,也时常来宁氏本家走动。

    黄氏头大的,看着从早上来一直跪在地上哭叫的方氏,声音带着几分不悦:“好了,你快起来吧,哭的我头都大了。”

    方氏却继续哭叫:“老夫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学儿也是府中大夫人牵线去将军府教学的,这才几天的时间啊,就一身血的躺在家门口,而且他嘴里扬言着将军府杀人灭口,我当时听到整个都吓傻了。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姓宁的,将军府老夫人也是宁的,再怎么的也不能就这么活活害死我们学儿啊,我们学儿将来还有大前途等着他呢,现在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老夫人总要给我一个说法啊。”

    其实当初宁庄学死倒在方氏怀中,方氏整个都懵了,她第一反应是找老宁氏算帐,可一想到老宁氏的余威,再又想到宁氏在京城的势力,她们这些倚仗宁氏的能翻出多大天去,想给宁庄学真讨个说法也困难。

    但她却不能就这么罢休,所以她转了个想法,便将宁庄学的死前因后果都报到了族里,只是几天过去了,族里只是给了她些体恤银子,让她好好安葬了宁庄学就了事了。那可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方氏岂能就这么算了,今天一早她便来求见,开始黄氏还不见她,方氏也发了狠了,就跪在外面不起身,你们宁家丢的起脸就不管她。

    这不黄氏最后还是请她进来了。

    只不过现在欧阳志德刚刚回京,正是人人盯着的时候,黄氏也知道这种事情不能跟那边牵连上,再者宁庄学死前就那一句话,且还有人在街上看到他被杀死,根本人证物证都没有,死无对证,她们也不可跟将军府牵连上,自然打发了事了。谁知道这方氏还不依不饶的,这大家族内族里还没有些不能说出的事,宁庄学的事,黄氏早派人打点压下去了,方氏想闹也闹不起来。

    方氏岂能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现在这般闹也不过多闹出些银子,必竟儿子都死了,她还有个小儿子宁庄海呢。

    “行了,说法,要什么说法。在街上都有人看到庄学被几个混混砍伤,还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了什么事,被几个混混缠上了,怎么就是将军府的错处呢。不过这庄学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就这么没了,我也很理解你的心情,你就剩下庄海两个生活也难办,以后有什么困难只管跟我说。这里还有二百两银子,你们先拿回去吧,让庄海好好念书,将来族里不会亏待他的。”黄氏眼中有着厌烦,面上却一副慈悲的样子。

    方氏紧紧咬着唇,心中恨意交加,她十月怀胎生的儿子,就值二百两!这就是宁氏,这就是所谓的豪门大家,在他们眼中人命根本不算什么!

    好啊,好的很啊!

    黄氏见方氏久久不动,面上闪动着恨意,脸上一冷,威胁道:“方氏你要想清楚,你这么多年来是靠谁生存的,要不是宁家,你们能安安稳稳活到现在?当日你那么无助的时候是族里帮助你们。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女婿刚刚回京,而他又盛宠在身,就凭你想闹又闹的哪去。你该清楚,当初宁氏能救了你,现在一样能毁了你!”

    方氏身子一震,面上一变,眼中闪烁了一记,心中恨意更深,却最后低下头,因为她知道黄氏在告诉她事实,手中紧紧抱着二百两的银子,方氏眼中却闪烁着冷光,最后默默退下了。

    黄氏摆摆手,叫来田嬷嬷,眸子泛冷:“你这几天盯着点方氏,若她要做乱,你知道怎么做了。”

    其实方氏要找将军府去闹黄氏没什么意见,她与老宁氏实际上并不交好,但她却还要看着亲生女儿的面子,这欧阳志德带着荣誉回归,她面上也有光的事,她自然不能多生事端。为了家庭利益,有时候牺牲几个无关紧要的人也很正常。

    方氏心中燃烧着一团火,手紧紧握着这二百两银子,却感觉十分烫手,虽说她此行就是为了银子而来,只是她没办法接受,在宁氏她儿子的性命就只值二百两!

    却在她走出角门时,一个人突然挡住她,方氏吓了一跳,连退两步定眼一看,竟然是黄氏大儿子宁百川之女宁喜珊。

    方氏面色黑沉,怎么她刚从老的那来受尽了屈辱,现在这个小的也想来折辱她。是以方氏心中愤怒,更是连礼都没见。

    宁喜珊今天一身黄衣,样子也是俏丽可爱,对于方氏的无礼,宁喜珊一点不在意,这十分奇怪,若是以往她早就大发雷霆了。此时她叹息一声,扶起方氏的手,方氏身子一震,本能想收回,却听宁喜珊说道:“方姨,本来我想去给祖母请安,无意中听到你们的对话了,没想到表哥死的这么惨,真是可怜啊。”

    方氏一愣,眼眶却有些红了:“是啊,学儿死的太惨了,可惜我却求助无门啊。”

    宁喜珊也感叹的点头:“方姨也不需这样,依我看,这件事您也不能怪祖母。”

    方氏面上顿时一变:“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宁喜珊面若沉痛:“方姨不知道吧,其实将军府这龙潭虎穴,当初表哥就不该去的。我也经常去将军府看望姑母与姑婆,你可不知道将军府三小姐是何等人物,那人惯来嚣张跋扈,之前将军府,不知道打跑了多少教学先生。我还打听过,似乎那些教学先生回去没多久,不是举家搬迁,就是暴毙,这里面可古怪的很!方姨,喜珊也是为你好,这件事祖母她们都没有什么错,你这么来闹她们,她们自然心里不舒服,这件事我看你还得找正主,才能为表哥讨回公道啊。”

    “将军府三小姐,那个欧阳月!”方氏面色一变。

    “可不就是她,她那臭名声,全京城都传遍了,她为了破坏自己姐姐的婚事,都能不知羞耻带人打上门去逼人退婚,这种杀人灭口的事,她又怎么做不出来。方姨,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欧阳月又为什么要杀人灭口啊。”宁喜珊嘴角泛冷的道。

    方氏精神一震,也不知道想什么,宁喜珊眸中泛着恶毒:“方姨,你可不知道,这欧阳月最是个水性扬花的贱人了,私下行为别提多放荡了,只不过因为我那姑夫疼爱的紧,她的那些臭烂事都被压下去了。依我看,这一回必定是她勾引表哥,表哥谨守本份拒绝,她才恼羞成怒起了杀心的,所以您要闹,也得找准了正主才行啊。不然表哥含冤而死,这正主还逍遥法外,伤害更多的人,我若是表哥,做鬼都不会放过欧阳月!”

    “什么!她竟然这么大胆,这么下贱的女子,怎么配的上我们庄学,她竟然因此就起了恶念,简直可恶!”方氏气的面色发青,也没注意到宁喜珊脸上的表情越见恶毒。

    “哎,方姨我也不多说了,谁让她有我姑夫宠爱着,什么事都有他压着,你想我姑夫刚刚回京,正是得皇上宠爱之时,谁又敢说什么,哎……您有什么事就与我来说吧,能帮我我一定会帮的,你多多保重吧。”宁喜珊拍拍方氏的手,又掏出一个鼓鼓的大荷包递给方氏,“方姨,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就收下吧,必竟您与表弟还需要生活,你就节哀顺变吧,哎……”说着宁喜珊瑚脸沉痛的离开了。

    方氏打开荷包,就发现有两个圆滚滚的金锭,竟也有二百两,这宁喜珊倒是下足了本钱,却更是让方氏眼眶泛红,面上狰狞。她为了今天后的生活,今日虽是为了钱来了,可是现在这四百两银子却是打着她的脸,她的儿子就这么白白的死了,罪魁祸首却还消遥法外,她也定要让欧阳月受到惩罚才行!

    对了,黄氏的寿宴不是马上就到了吗,到时候正是时候!

    方氏咬牙节齿,最后冷哼一声,带着银子离开了。

    她才一离开,宁喜珊从暗处走出来,嘴角勾着冷笑。当日欧阳月在皇宫里让她出尽丑态,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被人屈辱的痛,二公主她惹不起,但是欧阳月那个贱人,她绝对不会放过!

    两日后,将军府在老宁氏、欧阳志德的带领下,盛装打扮去往,位于成乾街的宁氏本家。

    宁氏身为大周朝五大世家其三,一个繁荣昌盛了百年的大家族,族中老夫人的寿宴,自然要大操大办,而这京城各个达官贵人无不携礼前往以示重视与尊敬。

    马车上。

    欧阳华、欧阳柔、欧阳月,现在还要多一个芮余欢。

    本来这芮余欢只算是个寄住在将军府的人,实在没资格去宁府,但这人惯会演戏,抹了两把泪,在这种日子里,恐怕没人会扫兴,反正多带她一个也是带。不止是她,老宁氏,宁氏,就连府中以明姨娘为守的四个姨娘都前去,这种大宴会,各府中姨娘本是没资格去的。但因为将军府与宁氏的关系,倒也没人挑的出来理,要不是因为如此,还真顺带不上芮余欢。

    芮余欢一路上不停的拉着欧阳月问着宁府的情况,欧阳月也只是嗯嗯啊啊的听着,鲜少开口,最后她也自讨没趣闭了嘴,这马车才安静下来。

    而欧阳月却一直拿眼睛扫着欧阳柔,嘴角勾着冷笑,欧阳柔今日似乎有什么心思,从上马车后一直低着头,情绪不怎么热络。

    马车驶了约有小半个时辰便缓缓停下,此时就是在马车上,众人也能听到外面吆喝问好的声音。

    “小姐,宁府到了。”外面春草先道,接着欧阳华等人挨个下马车,下了马车时,芮余欢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从小生活的边关,虽然立志要回京城,做那些书本上描写的金枝玉叶的大小姐,可到底是见识浅薄。她本以为将军府各处都十分豪华了,没想到还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宁府门庭很高,目测起码三米有余,门口两个威武的狮子,目呲神色凶狠,十分威武,因为今日黄氏寿宴,头上绑着两个红绣头,而那漆红的大门上更是张灯结彩。此时穿着比一般人家主子还好的下人,在门口笑着迎客,不少穿着奢华的达官贵人,气度不凡的进进出出。这些人头上可能一只小小的明珠,就价值不菲,那一套行装下来,比芮余欢一身的家当还要贵,她不禁看的双眼发直,面色涨红。

    “小姐,今天可是宁府老夫人的寿宴,我们可不能失礼啊。”粉蝶见芮余欢神色不对,立即提醒到。

    芮余欢这才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心中暗想这京城贵人还真是多,所以她要过这种生活,边关那么贫苦的生活,怎么适合她这种天生尊贵的人。那人说的对,只要来到京城,什么样的富贵生活过不上,以她的魅力,早晚能让欧阳志德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一定!

    此时将军府的下人已经递了拜贴,不过以两府相熟的程度,便是没有拜贴,有老宁氏、宁氏等人,这宁府的下人也点头哈腰的将人请了进去。

    宁府身为大周朝五大家族之一,一直以来颇得朝庭看重,而宁氏也培养出不少人能人义士,最出名的便是宁氏先祖。

    据传那是一个真正刚正不阿的学士,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曾经官拜正二品尚书令,满朝尽皆,唯宁氏先祖马首是瞻。但这位先祖十分有长远的眼光,很是明白太硬则易折的道理,突然激流勇退准备告老还乡,让当初已经打算打压宁氏的先祖皇帝吃了一惊。反倒是为表彰宁氏先祖一生为朝效力,赏了这座大宅,许宁氏改以京城主宅为族宅。

    而宁氏并没有因为先祖的忽然请辞而落败,接着族中几个优秀的晚辈出仕,再加上宁家先祖之前在朝中的势力,这些族人皆在朝中担任要职,宁氏便这么发展起来。

    这些年来宁家一直谨守本份,哪一个皇子势力都不沾,倒也是相安无事。

    而现在宁氏长子宁百川,虽在朝中只担任从三品的御史大夫一职,官位不算顶高,可是却有弹劾、督促百官的职责,实在不能小窥。不论是百年大家族,还是冲着宁家这么底蕴,或是宁百川御史大夫一职,赶上黄氏大寿,京城叫的上名声的,哪个不来府中祝贺一下。

    而老宁氏一行人进了府中,先是去了今天老寿星黄氏所在的明乐堂,那里早早便有接待的下人,一看到将军府的众人早早便通传了,所以等老宁氏带人进去时,就看到明乐堂大厅的众人全都转头看过来。

    今日黄氏一身深褐色绣金桃寿衫,头上别着八仙报喜捧桃簪,分别于头上,真是富贵又吉祥,此时黄氏笑容满面,看到老宁氏等人进入,脸上笑意更深了:“桃花啊,今天你可是来晚了,让我们这几个老姐妹一起等你,该罚该罚啊。”

    老宁氏闺名,宁桃花,出嫁前是宁府嫡女,与黄氏也是姑嫂关系,黄氏叫她闺名倒是更显着亲热了。

    老宁氏也笑了,被喜妈妈扶着来到前面,冲着黄氏微微行了一礼,便坐了下来道:“哎,嫂子这可冤枉我了,想嫂子今年过六十大寿,这寿礼可马乎不得,当妹妹的自然要准备个顶好的礼物才能来啊,快拿去给嫂子瞧瞧。”

    喜妈妈笑着捧来一个盒子:“黄老夫人,我们老夫人为了您的寿礼,早半年就派人打听着新鲜玩意,不久前寻着这个,您看看可合眼。”接着缓缓打开锦盒,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个约一尺至两尺长的巨型大金寿桃,锦盒一打开,屋中立即金光闪动,倒是将人看愣了了。这寿桃金光闪闪,全是由金子打造,造型活灵活现,样子倒颇为可爱,并且这只寿桃却与黄氏身上衣服绣的金桃,颇有同系之感,看着就更加讨喜了。

    然而黄氏看到这礼物,眸子微微闪了下,嘴角轻抿了一下,才笑道:“哎呀,桃花真是下子大本钱了,这礼物可贵重了,嫂子就谢你的厚礼了。”

    老宁氏面上笑意更浓:“哪的话,只要嫂子喜欢就行,哪有什么贵重不贵重,也是妹妹一直知道嫂子就喜欢这些东西,看来我们姐妹还真是心有灵犀,呵呵呵。”

    跟着站在后面的欧阳月眉一挑,直觉得这两个老太太有些针锋相对,老宁氏名叫宁桃花,这黄氏寿辰偏穿了件绣金桃的寿衣,这寿衣要说花样还有很多,这寿桃顶在前身,看着倒也讨喜,可怎么看都有些不伦不类。倒是与老宁氏的闺名相衬,这是暗讽?

    而且老宁氏也送了金寿桃,还说黄氏喜欢,这黄氏就姓黄,所谓士农工商,商最是低贱,虽说哪个时代都留不开钱,可在这古代这是最下贱的行业,黄氏姓黄还喜欢这些金银的东西,岂不是显得她低俗下贱吗!这讽刺意味可也是十足的啊!

    两人针锋相对,欧阳月特意看了看大厅上,其它几个老太太的反应,这些老太太也都是京城里的贵妇,与老宁氏,黄氏也不是第一次相交,此时面上略显尴尬,眸子里倒是颇有几分看好戏的样子,明显这两人的暗斗都习以为常,这倒是有趣了!怪不得在将军府里老宁氏与宁氏一直不和,原来这暗斗,从祖家开始就存在了!

    见气氛有些压抑,此时宁氏走上来,她今天一身大红鎏金正装,头上五枚金牡丹别成一个花状,这一身红配金倒是更显富贵,此时她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规据的行了一礼,笑道:“母亲,女儿也有礼物送您,只不过是女儿绣的一个屏风,当不得金贵,只是女儿一番心意,请母亲不要嫌弃啊,也几位老夫人见笑了。”说着宁氏又向几位在坐老夫人行了一礼,惹的几个老夫人当下笑着夸奖了几句,现在欧阳志德风头正盛,她们就是不以为然,也得卖了这个好。

    这时林妈妈让人带着屏风上来,屏风上还故弄玄虚的盖着块红布,反倒是让人好奇,见众的目光都集中过来,宁氏扬手,手布当下被掀开,接着众人定眼一看,有人立即道:“噢原来就是绣了一个寿屏。”那脸上分明带着几分不屑,这寿屏有谁不会,还需的这么故弄玄虚,就是黄氏面上也不好,老宁氏嘴角微微一扬,看着黄氏不高兴,她心里就舒服。

    只是老宁氏还没高兴多久,那边又有人叫了一声:“不对,这不仅是寿屏这么简单,快看,这是各类寿字体罗列型成一个大寿,小寿套大寿,好寓意啊。”

    那人说了一声,众人目光立即落了过去,仔细一看果然是各种字型的寿字组成,看这密集程度起码三百个,而且最难得的是,需要注意整体字型,这三个个小寿组织在一起,竟然让人第一眼只注意到整体一个寿字,足可见这绣工如何了得。

    立即有人赞叹道:“黄老夫人好福气啊,您这女儿真是秀外慧中,当年待字闺中就不知道被京城多少提亲的公子哥踏烂了门槛,最后才挑上欧阳将军。现在看看嫁了欧阳将军这等好夫婿,真是好福气好福气啊。”

    “是啊是啊。”

    黄氏一看,立即哈哈笑了一声,望着宁氏的眼神笑意更浓,还不禁撇了下面色微沉的老宁氏,立即与人闲谈起来。

    宁氏面上也挂着矜持自得的笑意,眸中神光闪动,看的身后明姨娘等人不满的直撇嘴。

    那些老夫人多是称赞黄氏养了好女儿,还有称赞宁氏内外双修,果然是大家出来的,反倒是把老宁氏晾在了一边,老宁氏面有不好,轻咳了一声道:“彩月确实很下功夫,不过府中这三个孩子,一听说外祖母过寿,也是备了不少好礼呢,不如都一起看看吧。”

    黄氏嘴角一勾,却道:“我看不用了,孩子的心意我都看到了,东西先收下吧,这里也就是我们这些个老姐妹聊聊天说说话,她们这些年轻人可呆不住。珊儿,你带着几分小姐去后花园逛逛吧,那里各府小姐都在呢,也让她们都认识认识。”

    “是,老夫人。”珊儿立即带着欧阳华、欧阳柔、欧阳柔,自然还有芮余欢离开明乐堂,老宁氏面有不好,这一回可倒是让黄氏扳回一层。宁氏看着面色阴沉的老宁氏,冷笑了一记。

    而芮余欢微扭着帕子,听说今天前来宁府,她也备了重礼,这黄氏好生没礼,竟然看都不看就将她们打发了,她本还想在今天再风光一把呢。

    哼,太可惜了,可惜了她花的银子!

    不一会珊儿便带着四人来到宁府的后花园处,因为今日黄氏寿宴,京城前来祝寿之人不少,自然不能所有人都请在明乐堂陪黄氏说话,黄氏便让人在府中各花园摆了桌椅,茶果点心,让各个府的公子小姐闲来玩乐游逛之用。

    然而四人才刚一走近,便听到花园里传来吵闹声。

    “木翠微,你是故意的!”一个愤怒之极的声音突然传来。“哟,原来是你啊李如霜,真是抱歉了,我真是没看到你,一时手滑罢了,你别见怪啊,我给你赔罪了。”这声音听着是在倒歉,可是声音里没半点诚意。

    “快,快进去看看在说什么!”欧阳柔一听,顿时来了兴意走进去,欧阳华、欧阳月还有芮余欢,自然也带着丫环跟了进去。

    进了后花园,发现这里面的小姐们还真不少,但都是分散开来,三三两两围了一个圈,暗自嘀咕着什么。

    而就在花园一处花丛上,站着个身着黄衫,皮肤有些黑沉的少女,此时她瞪大双眼,气的面色涨红,但因为她的肤色,显得脸色有些紫红,样子倒有些怪,也说不上漂亮。

    而在这黄衫少女对面,站着四个身着美衣的少女,首位的是一个身着绛紫色流花裙的少女,这少女满头珠钗,各个首饰都很精致,她的长相也属中上,五官很别致,只是此时那张面上带着一种尖酸刻薄的表情,倒是将她那不算的上绝美的脸更扣了几分。而她身边跟着的三个女子,此时低低一笑,看着对面的黄衫女子,眼中带着嘲讽,显然刚才的争吵声,是从这两位嘴里传出的。

    黄衫女子却气的双拳紧握,嘴角气的微微抖动:“看不到,我这个大活人站在这里,你会看不到,你分明是故意的。木翠微,我与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什么总喜欢找我麻烦。”

    身着绛紫衣袖,就是那个木翠微,眼中闪过厌恶:“李如霜,你不要含血喷人,这么多小姐在这里看着呢,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你长的多黑了,站在花园那里,黑黑的脸色堪比泥土的颜色。我不过没注意到你,将不想喝的茶倒掉罢了,你怎么就说我故意的,你这是欺骗我柔弱可欺吗!”

    李如霜气的全身发颤,她本来只是静静站在花园旁边,谁也没有搭话,谁知道这木翠微突然将茶洒在她衣服上,她不过气愤不过说了两句,她竟然恶人先告状,李如霜气的面色更加难看,但是却只是干气的,根本不知道拿什么反驳。

    那木翠微见状,笑中更带几分不屑:“怎么,被我说中了。我说李如霜,你自己不对便罢了,还想要以污赖别人,实在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该有的行为。”

    旁边立即有人笑道:“木小姐怎么忘记了,这李小姐的父亲是兵部尚书,她从小跟着她爹学武,粗鲁的好似男人,你怎么能要求她跟我们这些从小饱读诗书的名门千金相比较呢。你要比,我们可不依你啊。”

    “可不是吗,呵呵呵。”

    那小姐一说,立即引起花园中其它小姐轰堂窍笑,那李如霜更是气的浑身发抖,嘴角紧紧抿着:“木翠微,这些年来你总喜欢找我麻烦,我一再忍让你,你竟然越来越过份,今天我要是不将你打趴下,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那李如霜被所有小姐嘲笑讽刺,气的脑中一白,双拳一握,飞快跑起,说着便要往木翠微脸上砸去,那木翠微显然也没想到,以前不论她怎么嘲笑,最后都是气的愤然转身离开的李如霜,今天会恼羞成怒,看着拳头马上要砸来,脸上顿时白了。

    “啊,这个疯子,快将她拉走,她疯了,她要乱打人,快来人啊!”

    李如霜不愧是跟父亲学过武的,步子很快,几步就奔向木翠微,只是当她的拳头砸向木翠微脸上半指的时候,手上却突然砸不过去了,她不信邪的使劲,手上却好似被什么所阻,生不出半点力气。

    那木翠微本来被吓的面无人色,但是好一会这拳头也没落下,不禁呲笑了一声:“怎么,李如霜,你不是生气吗,我当你还是多么胆大妄为的人呢,原来也不过就是个嘴巴会说,却不敢动真格的人啊。真是没胆,噢,这一没美貌,二没姿色,连你那引以为傲的胆色也没有了吗,哈哈,你不愤什么啊,胆小鬼!”

    李如霜气的面满铁青,突然大喝一声:“放开我!”

    这时众人才看到,原来在李如霜身后还有一人。

    那少女一身绿色纱裙,裙摆上几道长串珠从腰迹垂落至脚前,腰姿不盈一握。再往上看,那握着李如霜的拳头白皙的近乎透明,在阳光打洒下,似乎还泛着盈润的色泽,就是这只手阻止了李如霜的出拳,看这青葱白玉指,哪里像是有这么大力气的人。

    而当木翠微看到那人的脸时,面上嘲笑的神色更浓:“哟,这不是欧阳月吗,我还以为这时间,你该躲在将军府中不敢见人呢。”

    旁边立即有人笑着附和:“木小姐是不知道啊,这欧阳将军团刚刚回京,欧阳三小姐正是得意的时候呢,现在走到哪腰板还不得挺的笔直,人家哪里不敢去啊!”

    “啊,欧阳三小姐还真是厉害,那逼的姐姐退婚,打压府中庶姐的名头要是换了我,我都不敢在京城走动,直接一头撞死得了,哪还有脸面出来啊。”

    “呵呵呵。”

    接下来又是一阵轰堂大笑,欧阳月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眸子明亮异常,冷冷看着对面以木翠微为首的小姐们,罔她们自称自己是名门小姐,这跟泼妇一样嘲讽骂街都做的出来,真配的上那名门小姐的称号。

    而这木翠微也是个京城知名的人物,之所以出名,因为她也有幸位列三丑之三,这木翠微长相不差,父亲又是刑部尚书,也算是出身贵族,只是行事却十分狠辣无情。

    当初因为府中一个姨娘不知本份,跟她娘争宠,这木翠微气不过,直接派人将那姨娘活活打死。事发后,刑部尚书确实很生气,可人死不能复生,再者刑部尚书本身就是管理刑部,那里面的刑罚天天看,倒也不觉得自己女儿多过份。更有一点,这木翠微平时时常跟在二公主身边,也颇得二公主的眼。有时候二公主不方便出手的,这木翠微都代劳了,所以这死在木翠微手上的人当真不少,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这恶名自然传出去了。

    至于那李如霜,同样位列京城三丑之二,她倒真是个实打实因为长相被排上去的。

    这李如霜之父乃兵部尚书,天天跟兵打交道天天练兵,大夏天也不休息,日日如此还能是个白的。大概是随了父亲,这李如霜从小出生就很黑,据传那黑的程度,曾经有一回她夜里起来小解,没有点灯,丫环听到响动声跑进来看,就看到夜里一个看不到脸,穿着白衣的人飘飘忽忽走过,以为看到鬼了,当时就吓死了。

    所以这李如霜的恶名,也因此事传开了。

    本来这同为京成三丑之恶名,木翠微与李如霜应该同命相连才对,偏这木翠微总觉得自己是二公主心腹,并且她长的比之李如霜不知道美多少倍,凭什么将她排要京城三丑之中,她十分不服、痛恨,所以看到李如霜总喜欢找其麻烦。

    当然了,对于欧阳月这个恶名排在首位的,木翠微更是厌恶,痛恨了!

    本来这件事欧阳月也不想管,可是刚听到李如霜那句‘我要是不将你打趴下,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让她很有亲切感,这大概是一种本能,她已经冲过来阻止她了。

    今天可是黄氏的寿宴,若是李如霜在这里打了人,还当着这么多的名门小姐,那可是打着黄氏的面子,跟宁氏做对,恐怕这木翠微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思,才恶言相向,这岂不是中人别人的诡计。

    “欧阳月,你放手!”

    李如霜不断扯着自己的拳头要收回来,眼睛却十分惊讶的盯着欧阳月。

    她以前虽然很少见这个传说中不学无术的欧阳月,但大名却是听过,她真是没有一个趁的上手的本事。但现在这握着她拳手的手劲,连她这个跟了父亲学了十多年拳法,根基极稳,力气堪比一般男子的她都争脱不了,那功夫岂不是比她强多了!

    欧阳月看着李如霜,突然一笑,眉眼中闪动着盈盈的流光,带着满满的善意,反倒看的李如霜一愣,不自觉的红了脸,当然她脸很黑,倒不是看的很清楚。

    欧阳月嘴角的弧度浅浅勾起:“李小姐,你听过一句俗话吗。”

    李如霜愣愣道:“什么俗话。”这种时候还有时候说俗话,该打的木翠微闭嘴才对。

    欧阳月望着木翠微,对方的面上还带着张狂不屑的笑意,欧阳月眸子微冷,淡淡道:“疯狗咬你一口,你若是气愤不过再打她一拳,岂不是畜牲不如了。”

    “啊?”李如霜没反映过来,但仔细一想,眼神突然一亮,哈哈一笑:“没错没错,我要是跟畜牲一般见识,岂不是畜牲不如了,我懂的,我懂的。”

    那木翠微本来还以为欧阳月怕了,这才阻止李如霜,没想到她忽然来这一句,她疑惑的皱了下眉,听到李如霜的话,她才反应过来,欧阳月这是变着花样在骂她呢。她顿时怒火中烧:“欧阳月你敢骂我!”

    欧阳月摊手:“没有,木小姐可冤枉我了,我什么时候骂你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什么疯狗咬你一口,你回打她一拳就是畜牲不如,你不是骂我是畜牲在骂谁!”木翠微怒叫一声。

    欧阳月顿时眨眨眼睛,十分无奈的看了木翠微一眼,叹息道:“木小姐真是误会了,我是跟要小姐讲一则俗语,并不是在说你啊,只是你若是要自己承认你畜牲不如的话,我也不能阻止你自贱的行为啊。呵呵呵。”说完,伸手捂着嘴,眨着眼睛,似乎想要看清楚的木翠微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会骂自己是畜牲不如的东西。

    而此时旁边的各小姐们也拿着帕子捂着嘴,有些要笑不笑,有些忍不住低低笑起来。

    木翠微气的面色涨紫,这木翠微这么些年来在京城里,因为打死家中姨娘的事她是出了名的狠辣,再者费尽心机搭上了二公主,二公主带着她参加过几次宴会,她的名算是响了。这同辈的各府小姐,别管背地里怎么看她,但是见到她时都有些惧她,这京城里除了那些真正的皇亲贵戚家的小姐,鲜少有不怕她的,所以她还从来没在嘴上吃过亏,现在被欧阳月这么损折,她气的面目狰狞,奔过来,抬起头便往欧阳月脸上招呼。

    “啪!”

    欧阳月眸子一闪,手上猛的一甩,木翠微当下感觉整个手不断发胀,顿时木的没有知觉“啊”的叫了一声,有些惊恐的退了一步,嘴上却不罢休:“欧阳月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打我!”

    欧阳月却好笑道:“噢,花园这么多小姐可都看到了,是木小姐你先动手的,我不过是因为害怕反手挡了一下,这可不算打你啊!”

    木翠微面色发狠,阴冷道:“怎么的,欧阳将军不过刚回京,你就无法无天了吗。之前还因为自己胡闹,而跑到怀远伯府毁自己姐姐毁事,毁自己姐姐的幸福,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你都做的出来!想来也是因为欧阳将军颇得盛宠,不知道分寸了吧。这种宠嫡虐庶的行为,也足够御史大人参上一本的了吧。”木翠微又似想到什么,惊讶道,“哎呀,我怎么忘记了,欧阳三小姐的舅舅正是御史大夫呢,反正都是自家人,看到也当不知道,自然没人敢参欧阳将军宠溺过度之责了。哎呀,什么时候这大周朝成你们欧阳府的了,你们欧阳还能把持着奏折了!哎呀,哎呀,欧阳三小姐恕罪,翠微之前多有冒犯,您可千万不要怪罪,翠微真怕你恼羞成怒,气恨的再来一回,也毁了我的婚事呢,翠微到时候可真是求救无门了。”

    木翠微话一落,整个后花园气氛当下一沉。

    她这话实在是太过严重了,这是暗指欧阳月之前破坏欧阳柔的婚事,却无人参奏,正是百里川这个身为御史大夫的文官做事阴奉阳违,特意劫了奏折,所以这件事才这么压下来。再者欧阳志德刚刚回京,皇上这么看重,欧阳月便闹出这种风声的话,岂不是说欧阳志德与宁府勾结,不将皇上看在眼中,对皇上不敬,更有甚者,再闹大一些,会让人说欧阳志德有着谋朝篡位大逆不道的想法。

    这事若是传出去,别说百里川、宁府,便是欧阳志德、将军府,各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欧阳月淡笑的抿角,再次勾起一分,眸底的神色,却如冰雪之刀,冷洌渗人!

052,恶惩,跪下道歉(二更,爆发啦!)

    看着众人急变的脸色,木翠微面上带着得意的笑,眼神不屑的望着欧阳月。

    木翠微能在京城被人排到三丑之三,正是因为她说话尖酸刻薄,并且得理不饶人,往往能将人说的毫无招架之力,只有被她污辱,无法还嘴的份。

    之前李如霜被木翠微多次找麻烦,却从来不正面交锋,气的极了也是转身就走,正是因为在木翠微手里吃了大亏。今天若不是被这么多人嘲笑,再者李如霜被逼的急了,也不会出手。

    此时她眸子里带着愧疚,若不是为了帮她,若不是她一时冲动,欧阳月也不会出手,现在竟然让她落到这种背动的境地,李如霜心里十分不安。只是她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找不到什么更好的话反驳,是急的面色涨红,双拳紧握,只能上前一步,全身好似喷涨着无形的怒气待发泄而出。

    然而李如霜被气的如此,木翠微却无半点惧怕,反而笑的更加张狂。其实若说这京城张狂的官家小姐,木翠微更胜一筹,当初原身欧阳月若不是为欧阳柔逼退婚上门,又被欧阳柔有意的宣扬败坏名声,这京城第一丑的名头可轮不上她。

    木翠微见李如霜气的待发狂,却无可奈何的样子,那欧阳月面色冷漠,却无话可说的样子,心中更是畅快,这京城敢这么跟她说话的小姐们还没出生呢,凭欧阳月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配与她为敌,不知死活!

    “怎么,不说话了,还是不敢说了?其实你们已经承认了吧,欧阳将军不过是赢了一个小小的战役,竟然眼高于顶不将皇上放在眼中,简直罪无可恕!你这毫无大家闺秀的修养,败坏女子名声的女子,竟然不受到惩罚,你就该自剃头发进庙里当姑子,留在京城里只会惹人笑话!”木翠微面带恶毒的算计。

    欧阳月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眸子瞬间大睁,目呲欲裂大喝一声:“大胆,你竟然敢恶意诋毁圣上,你该当何罪!”

    木翠微本来张狂,等着欧阳月求饶而得意的脸,表情一僵,似乎有些不明白欧阳月突然间抽什么风,竟然反而且指摘起她了,分明是欧阳月张狂无度,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不禁嗤笑出声:“欧阳月,你吓疯了吗!是你张狂无度,不懂得身为大家闺秀的涵养,并且虐待府中庶姐,不敬不尊,毫无良善之心,你这种人存在,只会给欧阳将军抹黑。当然,若这是欧阳将军故意放任为之的话,其心可诛啊!”

    旁边立即有小姐吩咐道:“就是,就是,怪不得欧阳三小姐短短时日就能名扬京城,原来其心已野,早不将皇上放在眼中了。”

    “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应该压去向皇上问罪!”

    李如霜实在听不下去了,她立即喝了一声:“你们不要欺人太甚,这事跟欧阳三小姐没关系!木翠微,你是冲我来的,何必牵扯旁人。”

    木翠微面带不屑:“冲你来的,你也配!”望向欧阳月时,面色更冷了一分,之前这个贱人竟然敢说她畜牲不如,她今天必要她受尽污辱,不死,也要让永远抬不起头做人,“现在可不是你我的事了,而是欧阳月与欧阳将军对皇上不敬,甚至有二心的事。李如霜,这事你管的了吗,你若管了,到时候别反倒牵连你们李府,聪明的就给我站一边去!”

    李如霜气急,她从小就跟父亲学武,武艺甚至比一般士兵还好些,可相对的长久与这些人相处,也让她根本不了解京城千金小姐们的花花肠子,在这种玩嘴的时候,她根本帮不上忙,只有她吃亏的份!

    欧阳月嘴角一扬,突然身子一跪,竟是冲着皇宫的方向,她恭恭敬敬的冲着那方磕了三个头,在木翠微等人惊讶的目光下,以为欧阳月这是在害怕认错的时候。

    欧阳月声音里有着愤怒道:“皇上!您是民女此生最最尊敬、爱待的一代明君,皇上从登基而来,力精图志,对朝中大臣更是赏罚分明,并且日夜操劳,想的做的都是为民福利的,流传万年的大德之事。您这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无上明君,现在竟然有那些张狂无度,不尊不敬,心怀诡胎的人,骂您昏庸无道,是大周朝的罪人啊!”说到这时,欧阳月突然身子一转,伸手指向木翠微。

    木翠微吓的一愣,连连退了两步,面上没了血色急道:“欧阳月,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说皇上昏庸无道,是大周的罪人了,你不要含血喷人,你这是恶意栽脏,你不得好死!”

    欧阳月又恭恭敬敬冲着皇宫方向磕了三个头,面上挚诚,好像是世上最诚心的信徒,在拜她心中的佛祖。而她的这一动作,不禁让在园中所有人面色皆是一变,正要她们皆要跪地下拜之时,欧阳月却站起身来,冷冷看着木翠微,眸子里有如千年寒霜冷渗人心,木翠微心里徒然哆嗦起来,没来由的感觉身上发冷。

    “木翠微,我问你,吾皇乃是大周一代明君贤圣,这一点你同不同意!”

    木翠微立即点头:“这是自然,这事天下人皆知。”当然这种场面话,谁不会说,至于私下如何谈论,别人可管不着,但谁也不敢在公开场合,说出一点不尊重皇上的话,那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欧阳月面上立即扬起怒火,愤怒道:“你既然也同意,为什么要做出诋毁皇上这种圣明君主的话,你知道这是不敬陛下,要杀头的大罪吗!”木翠微吓的立即要反驳,可惜欧阳月根本不给她反驳的机会,马上道,“陛下乃旷古明君,在我的心里,就好比日月星辉,那比那挂在天上的指路明灯,照量我等凡人的前进之路,这种圣明的皇上,怎么会是你口中那种被人随便蒙骗,能随便忽悠之人!”

    欧阳月这话忽悠的,把明贤帝直接形容的跟天上神仙似的,要多夸张有多夸张,偏偏还没人能反驳她,你们敢说当然不是,皇上怎么可能是神仙,他就是个凡人,问题是,谁敢说啊!

    欧阳月面上悲愤道:“这样的皇上,心载万民,这天下间有什么事,是他老人家不知道的!一个小小武官家里女儿的退婚事,能与心载万民的宏伟壮志相提并论吗,你难道觉得皇上,就该是没事管管满朝文武家里那些破烂事的吗!你是觉得皇上真是闲的发慌,连大臣家里抬个通房都要管的无能之辈吗!木翠微,你当初活活打死家中姨娘草菅人命,皇上可管了?皇上爱护木尚书大人,也信任他的的办事能力,以及一家之主的威严,难道连府中一个姨娘都处理不好的刑部尚书,配为大周朝百姓谋福利,配为皇上解决难题吗。”

    “没想到啊,没想到,木翠微你竟然这么瞧不起,我大周朝这么贤明的皇上,更加瞧不上生养育你的亲生父亲,你这种不尊不敬,不孝不贤的人,也配活在世上!”欧阳月说的慷慨激扬,面色发红,脸上悲愤之情更浓。

    而她话落,整个后花园陷入一种死一般的寂静之中,所有自称最懂名门闺秀规据的大家闺秀们,此时都没有形象的张大嘴,嘴里好似吞了一个鸡蛋,面上表情惊讶的,呆呆望着欧阳月。

    这欧阳三小姐未免太会说了吧,不但将木翠微本来指责打压她父亲,有不轨之心,谋朝篡位二心的重罪,直接扭转了!而且还扭转的这么戏剧化,她们甚至还有些不明白,怎么这种本来任何人都无法反驳的局面,就这么说了几句话,就完全扭转成木翠微诋毁皇上,并且是个不尊不敬,不孝不贤的败类。她们头有些发晕,望着欧阳月的眼神,深的好似要从她身上看出个洞,来证明自己没耳背听错了。

    而那木翠微也被这些话震的半天回不过来神,面上表情惊恐,根本想不到任何反驳欧阳月的话,只是声音尖细的反驳:“我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根本没说诋毁皇上的话,我没有,我也没有看不起我爹,你说慌,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

    欧阳月皱着眉,恨铁不成钢道:“你说的不是这个意思,那你心里想的就是这个意思吗,你果然心里看不起啊圣上,其心可诛啊!”至今为止,木翠微说的话,欧阳月一一反驳,甚至完全反安在了木翠微的身上。

    在一边静静看着的李如霜,从原本的担忧害怕,到现在面上惊讶神情一直没变,眼神亮闪闪的,眼中有着对欧阳月崇拜之情。

    真是厉害,这张嘴,太厉害了!她第一次看到能将木翠微说的无法反驳的人,偶像啊,真是偶像啊!

    “没有,没有,我没有不敬皇上,没有,你胡说,我没有,我没有!”木翠微急的面色涨红,不停的转头望着身边的小姐们。只是此时这些名门小姐,刚才还与她附和友好的小姐们,突然跟见了鬼似的,都跑开了,恨不得离木翠微八丈远,就怕因为她胡乱说话被殃及。

    木翠微气的浑身发抖,身子摇晃了两下,一副再受点气就要气晕倒的模样,只是她嘴上还不断反驳:“欧阳月,你居心不良,你竟然这么败坏我,我根本没有,我从来没有不敬皇上的意思,你含血喷人。”

    欧阳月冷哼:“含血喷人,你心里没有鬼,还怕我含血喷人吗?那你之前说皇上不惩治我,是皇上无能,竟然管不好大臣被劫奏折之事,还能做假了?!”

    木翠微脸色发白:“不,不,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错了,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欧阳月故意道。

    木翠微身子发颤,咬牙切齿道:“我错了……”声音有些低哑。

    “根本没诚意,听不到啊,皇……”

    “我错了,我错了!之前是我信口雌黄,我错了,请你不要怪罪!”木翠微眼中满是屈辰,恨的感觉胸腔被一股气流涌满,好似马上会爆炸奔出一般。

    欧阳月却惊道:“木翠微你太没规据了,怎么与我道歉,你不敬皇上,应该向皇上磕头倒歉的。看,冲着那里,那里是我们大周朝最尊贵的地方,快磕头,不然今天花园里这么多名门小姐,若是谁嘴快说出去了,你可就犯了大不敬之罪!”

    其它的名门小姐面上急变,这欧阳月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她们分明知道她逼着木翠微向她道歉,现在还让人跪,虽然她指着是皇宫,指着是皇上,可对木翠微来说,都是一样的跪,而且屈辱更胜!

    她们却不知道,欧阳月什么都能吃,就是不吃亏!

    前世里敢让她吃亏,找她麻烦的,最后哪一个不是哭爹喊娘,向她求饶的。虽说她这个sss特工队的队长,在特工总署可是出了名的辣椒,谁敢碰一下绝对甩不开,而且那个sss特工队,根本没人敢招惹,只有捧着供着的份。别说一个木翠微,再来五个,也不是欧阳月的对手!

    木翠微被羞辱的红了眼眶,“砰”的一声跪向皇宫方向,然后闭着眼睛,头猛的磕向地面,“砰砰砰”的磕着,嘴里还说着“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的话,看的众花园中千金小姐各怀心思,望着欧阳月的眸子都有些发沉。

    木翠微磕完头,猛的站起身,一双眸子里好似燃烧着两个火球,望着欧阳月的样子,恨不得直接将她烧成灰,一个渣都不留!

    她气的浑身颤抖,她从小到大还从来没受到这种屈辱,便是跟在二公主身边,也因为自己爹是刑部尚书,二公子有意为了太子拉拢势力,对她也不会太过份。再加上她从小的性子,这京城又有谁敢随便惹她。所以长大到现在,欧阳月绝对是第一人,竟然逼她到如此地步,竟然让她受尽这般的屈辱,她恨,敢不得现在马上弄死欧阳月!

    李如霜看到木翠微这般狰狞的样子,立即快走两步挡在她面前:“木翠微,你想干什么,之前本来就是你的错,你还想找欧阳三小姐麻烦?!”

    欧阳月也皱眉:“木小姐,你不觉得自己错了吗!”

    木翠微气的心口发颤,那头顶都好似气的冒出白烟了,她双拳紧紧握起,尖锐艳红的丹蔻指甲深深陷入肉里,那种痛楚,都一点也不能减轻她心头的愤怒,只是她还是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不,我错了,我自然不会找欧阳三小姐麻烦,还要‘谢谢’欧阳三小姐的指点,翠微‘永生’不会忘记这个‘恩典’的!”

    欧阳月感觉的出木翠微话里的深深怨恨,只是她敢出手,就不怕她们报复,前生身为特工,完成许多任务的时候,同时也在不断增加着不同的仇人,再说人活在世上,谁还没个人嫉妒怨恨的,这世上只有愚人不招嫉,她为什么要怕。她不但不怕,她反而欣然接受者!

    “木小姐太客气了,我也是为了你好,希望你不要怪罪啊!”

    木翠微嘴角分明急促的抽搐了一下,还为她好?她现在看到欧阳月这张脸,都恨不得张牙五爪抓上去,以解其心头之恨啊!

    这时花园里又陷入一种诡静之中,木翠微气极,欧阳月淡笑,其它人根本不敢说话。

    “啪啪啪。”

    “好好好!说的好!咱们皇上乃是一代明君,岂是任意诋毁的,欧阳三小姐说的好!”一个清亮的男声突然响起,众人抬头望去,却见在花园入口的方向,走来一群人。

    看到这群人,众人立即跪地请安:“民女参加九皇子,二公主,四公主殿下。”

    来人正是百里辰一行,以及与偶遇的二公主百里晶,四公主百里彩一行人,以及闻讯赶来的其它公子小姐们。

    而那说话的,正是跟在百里辰左侧,正笑的一脸风骚,拿着把风水扇扇啊扇的冷采文,百里辰身边则跟着冷着一张脸的代玉。

    而这花园里全是名门千金,看到以百里辰为由的三男时,脸上立即闪过惊艳的神情。

    今天的百里辰一身白色缕金丝长袍,头顶一个玉冠冠起满头乌发,身上再没有多余的装饰,但是却更是突显了他精致五官带来的震憾,仙姿玉骨,说的便是他吧!

    至于那冷采文一身惯用粉衣,笑的风流倜傥,也是人见人爱。代玉身上气息冷漠,但在两人衬托下,显得更加硬朗帅气。这三个人,真是走到哪,都能吸引人眼珠的发光体。

    本来一看看欧阳月热闹,正等着欧阳月出丑的欧阳华、欧阳柔与芮余欢,看到场中局势一变,本来真不爽,当看到百里辰走出来时,眼睛都是一亮。

    尤其是芮余欢,当下目光闪烁,脸上不自觉的红了个彻底。

    天啊!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相貌这么出众的男子,还一出现就是两个,而且那是什么,九皇子,这可是真正的天皇贵胄啊,欧阳志德跟这九皇子怎么比。而且九皇子比欧阳志德更年轻,更俊美优秀,最主要身份更加尊贵。

    就是其它的两个,她也能看的出来,都是京城里有名的贵公子,她的心瞬间有些动摇,看着百里辰,脸上如痴如醉!

    而此时木翠微哭了出来,走到二公主身边,委屈着要哭诉道:“公主我……”

    “闭嘴!”百里晶却立即喝了一声,吓的木翠微立即闭嘴。

    此时百里晶一撇头,使了个眼色,本来一直默默跟在百里晶身边不言不语的百里彩面色微变,站出来柔声道:“今天宁府老夫人寿宴,来到这的,都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名门公子与千金,离寿宴还有一段时间,待着也是无聊,不如让各位公子小姐即兴表演些才艺,这里有二公主,本公主还有九皇子殿下,全当为这才艺表演,当个裁判如何!”

    木翠微不禁问道:“敢问公主,这个才艺表演,今天在场的小姐都要表演吗!”

    百里晶淡淡的道:“自然是,今天为黄老夫人祝寿,皆是图个乐,在场的众位也都不要藏着掖着了,本公主命令你们皆尽所能比试。第一名本公主重重有赏,但若是表演的太难看的话,本公主作为大周朝公主,群女表率,自然要敲打敲打。不然传出去,我大周朝名门千金,竟然不学无术,岂不让我人笑话我大周朝不会教人!”

    木翠微眼中一亮,冷冷看着欧阳月,这欧阳月可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二公主这是给她找场子呢,说的也是,自己到底是二公主的人,自己被落了面子,也是在落二公主的面子。欧阳月就是愚蠢,竟然跟二公主做对,真是不知死活!等一会,就要她出尽丑态!

    而这花园中其它公子千金,也纷纷用看好戏的神情等着欧阳月出丑!

    百里晶说的话冠冕堂皇,实则还不是冲着欧阳月来的,欧阳月眸子明亮,面上的笑意颇有深意。

    而百里辰眸子转了转,望着欧阳月的神情,也颇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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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出乎意料的才艺!

    欧阳月叹息一声,无奈道:“哎,真不知道表演什么好,敢问公主,只要是才艺就行吗?”

    百里晶淡淡一笑,头顶上那只鎏金凤钗顿时折射出一道光芒,她的笑带着几分冷傲,望着欧阳月的眸子,也带着几分冷洌:“只要能博得今日在场的诸位公子小姐喜欢的才艺,皆算数,各位意下如何?”

    木翠微立即点头道:“公主殿下好主意,这不但能为今日黄老夫人的宴会更添喜色,也能为在场的各位公子小姐增添些切磋的机会,这样才知别人之所长,我之所长,让我们共同进步,公主殿下果然好主意,才智过人,实乃大周女子之表率。”

    “没错没错,只有公主这等出身高贵,又才智过人的女子,才能当大周年轻女子的表率。”

    “是的是的,公主当之无愧。”

    这话说的欧阳月差点笑出来,这话里无不是恭维,不止是木翠微,在场的其它的公子小子皆纷纷点头称赞,就怕晚一点,百里晶能忘记他们的存在似的。

    百里辰站在一边,面上神色不动,看不出他是喜是厌,冷采文摇扇的手不动,只是面上带着嘲讽的神色。代玉倒是望了欧阳月一眼,只见后者面上有着无可奈何,又一副只能认命的感觉。

    今天百里辰、百里晶会过来,是有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宁府百年世家,谁不想拉拢。百里晶是公主里出身最尊贵,在皇宫中也就百里乐这个五公主,乃孙贵妃所出,皇上的宠女才敢跟她一较高下,她是出了名的霸道。便是宫里的嫔妃碰到她,也多是能躲就躲,不愿意沾染是非,看那百里彩同样身为公主,但在她身边也不过是伺候她的随从,只能听之任之。

    木翠微能得了百里晶的眼,也是因为两人性子有些相似,本质上十分霸道,百里晶收下她,有些不适合自己身份做的事,全由木翠微代劳。某种程度上,木翠的嚣张跋扈全是百里晶惯出来的,同时她某种程度上也代表着百里晶。之前木翠微在这么多小姐面前出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跪地磕头道歉,百里晶自然觉得自己的脸面与尊严也被欧阳月踩了。

    本来百里晶今天前来,是代表着太子与皇后,是为了拉拢宁府的,但这些与她的尊严和一直以来的唯为独尊发生矛盾时,她明显更注意后者。

    代玉眸子微冷,这木翠微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只是让人敢怒不敢言,她第一次吃鳖,能让她吃鳖,代玉反倒对欧阳月多了几分赞叹。这种不畏强权,又敢于挑战恶势力的女子,她之前在他心中形象瞬间颠覆。

    百里晶一摆手,立即有侍女将花园里原本摆放茶果的桌子合并在一起,百里晶一扬手,这才艺比赛便算开始了。

    “开始吧,谁先来。”

    “公主,民女想先试试。”走出来的是一个身着粉衣的千金,她面容俏丽,面上闪烁着羞涩的表情,倒是看的之后跟来的各公子眼前一亮。

    这小姐表演的是一独笛,音色倒也清脆,音调倒也动听,立即引的不少公子跟着吟诗搭配,那粉衣小姐面上的羞意更浓,眼神若有似无扫动。

    她的才艺结束,引发了不少的掌声,她施然一退,接下来其它的公子小姐纷纷献艺。

    一开始这些名门公子小姐进行才艺都是什么念诗,做画,弹琴,跳舞,倒是各展所长,每个都十分认真花了大力气,倒也是争相斗艳起来。

    本来今天就算不是百里晶提及,她们也会十分努力一展所长,好艳冠群芳。

    往往京城哪个大户人家举办宴会,京城里那些名门贵妇与千金都喜欢凑热闹的原因,就是因为如此,只要自己才德之名远播,还怕找不到好婆家吗!再者今天百里辰为首的,冷采文、代玉,这种京城三大才子都在现场,后面还相继跟来不少名门公子,要样貌要才情的也都不少,若是能在这里看对眼了,岂不了却了一桩美丽的姻缘。

    当然这些千金小姐这么想,那些名门公子同样也同这般想法,想当初冷采文、代玉还有洪亦成会位列京城三才,还不就是因为参加一些宴会,并且在宴会上的才艺表演博得头筹,才被推举的吗!

    他们自然也想赢得在场各小姐的喜欢,同样对那三才名号,心里也十分期盼。

    所以这才艺表演,倒一度热烈,每个人的兴质都十分的高!

    前面公子、小姐们在表演才艺,李如霜却拉着欧阳月往后退了退,一脸担忧的望着她:“欧阳三小姐,你有没有什么才艺表演啊。”说着,又有些懊悔的道,“今天这事都怪我,我要是能像从前那样多忍耐木翠微一下不就没事了吗,现在反倒连累你被木翠微记恨下,便连二公主都要打压你,这可怎么办是好啊。以我对二公主的了解,她以前说的话,都会做到了,你若是表演的不好,被处罚可怎么办。你真没有什么才艺表演吗,不行的话……”李如霜想到这,灵机一动。反正她从小就喜欢武刀弄枪的,虽然也在母亲的逼迫下学习了些诗书的东西,可是左耳进右耳出,学问也不怎么好,之前也遭到不少嘲笑。不如一会她故意耍剑的时候出些纰漏,自己落到最后一名不就行了吗!

    李如霜的想法是,既然欧阳月今天会受责难,全是因为她,她就要为这件事负责任!若是因为她的原因,欧阳月最后真被百里晶找麻烦而惩罚,她恐怕以后晚上都睡不着了!

    其实当初欧阳月会冲出去阻止李如霜,还真是因为李如霜那句‘今天我要是不将你打趴下,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让她有些熟悉感。她倒有些记不得这句话,是哪个电视里的,但曾一度流行过。看李如霜的行事作派,倒也不像是同她一样的穿越人士,不过人有时候就这么奇怪。,明明刚刚相遇的就能成为莫逆之交,而有时候相处十几年的人,却处处算计厌恶使坏。

    大概也是欧阳月从穿越以来,一直在将军府里玩心计,出了将军府还总有着一个又一个的麻烦,看到李如霜这种说不过就打的火爆脾气,正好对了她的胃口。

    李如霜是那种没什么心眼的人,心里想的什么,脸上都能知道,所以她面上的变化的,欧阳月只看了一眼,转一番心思就猜到了。她心中暗笑,这李如霜性子倒真是直爽,而且敢做敢当,这若生在江湖,可不就是那种侠骨柔肠的女侠士吗。

    欧阳月轻声一笑:“李小姐也不需要内疚,既然有人找麻烦,我岂能不接呢,那岂不是显得我没胆吗,再者谁说我一定会是最后一定输呢。”接着欧阳月又问道,“李小姐要表现的才艺是舞剑吧。”

    李如霜面上微惊,但随后又了然的点点头,她虽比名声最臭的欧阳月的不学无术好一点,可在京城这些大家闺秀中,学问也是出了名的差的,除了从小学的一套剑法还拿的出手外,还真没有什么算的上才艺的。李如霜有些汗颜的红了脸,在她那黑灿灿的脸上,并没留下多少痕迹,反倒看笑了欧阳月。

    “好的才艺自然要展现出来,在我看来,才艺不分类别,能让人为之一亮的,都算的上好才艺。李小姐有这样的本事,为什么要藏着掖着呢。”

    李如霜皱眉:“可你若是被公主惩罚怎么办?”

    欧阳月傲然一笑:“惩罚?能惩罚我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呢,李小姐放心吧,我这个才艺,一定让你们大吃一惊。我就算不是能夺了今天的头筹,也绝对不会输!”

    李如霜面上微惊,不知道欧阳月的自信在哪来的,只是欧阳月这么说时,脸上好似有着什么神光的闪烁,莫名让她打从心底里信服。再想到之前欧阳月与木翠微之间,轻易翻转局面的巧舌如簧,或许就如她所说的,她的才艺一定会让人大吃一惊的!

    而至从欧阳月出现,再到她与木翠微斗嘴,百里辰、百里晶等人的出现,一直被人忽略的欧阳华、欧阳柔与芮余欢三人,望着欧阳月的神情皆带着嘲讽。

    欧阳华与欧阳柔在将军府里,与欧阳月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两人对欧阳月多么熟悉。那欧阳柔更是曾很长一段时间,与欧阳月形影不离的在一起,她们就从来没看过,欧阳月什么时候学习过一门半分才艺!今天她不但得罪木翠微,更是被二公主记恨上了,到时候她丢脸当场,二公主定要处罚她,到时候她们就能出一口恶气了!

    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欧阳走了什么好运,她们设计的计划,到最后都能被欧阳月迎刃而解不说,哪一回都让她们吃尽苦头。不久前打的板子,虽说伤口中也慢慢恢复,却还需天天上药,一想到她们所受的罪,就令她们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扒了欧阳月的皮解恨。

    而那芮余欢之前为进府做的一切准备,都因为欧阳月而失败,她的家当白白浪费不说,她的计划到现在没有进展,虽然她该接近欧阳月,为已谋利,可是一想到自己的银钱尽失,计划未成,她就恨不得拿着欧阳月的小人,直到扎烂了为止,方可解恨!

    “啊,是木小姐的才艺了,快看啊。”此时不知道谁叫了一声,人群中立即引起一阵骚动。

    人群里身着绛紫色流花裙的木翠微,挺起胸缓缓走出,面上带着傲气,走到人群中间时,眼神故意扫了扫,看到欧阳月后,嘴角勾着冷笑,面上有着势在必得。

    而木翠微的才艺会让这些人期待也不是假的,她确实也有几分本事,木翠微到底也是名门千金,一些千金小姐该会的她同样也学过,只是术有精疏之分,而她最为精通的一门,与她那尖酸刻薄的唇倒是有关系,她的歌声颇为动听。

    看到众人将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木翠微眼中笑意更浓,眼光扫了扫,在百里辰,冷采文,代玉等人的身上扫开,缓缓唱起:“今宵与月同醉,我心怅然,今宵未有星辰,我心黯然。辗转不能寐,把酒问苍天,我一展歌喉,星辰齐闪烁,星亦随我动,月亦为我欢。我一展歌喉,星辰齐闪烁,星亦随我动,月亦为我欢……”

    欧阳月静静的听着,嘴角不禁勾起,要说这木翠微还真是挺自恋的,这歌唱起来还不禁要夸赞自己一番,夸的自己歌声天下有地上无的,还星星月亮齐欢舞。当然这是不是有向百里辰诉情的意图呢。欧阳月不禁看了眼百里辰,却见他正扭头望着不远处花坛里一朵花,欧阳月眼神一闪,又转过头望着木翠微。

    不过欧阳月倒也不得不称赞两声,这木翠微的歌声倒真是十分婉转动听,唱到情意浓,或唱到转折时,**跌起,十分有意境。她嘴虽然尖配刻薄了些,只不过她本身长的就不错,此时歌声一震,反倒是看痴不了少公子哥的眼睛。

    木翠微面上一直带着几分傲意,便是唱歌时,眼神也带着挑衅意味的看着欧阳月,欧阳月双手怀胸,静静的听着,嘴角勾着浅浅的笑意,表情认真,让人一点也感觉不到她的疏待,也一点没有对待敌人该有的怒目而视。但她越是这样,反倒越让木翠微心中不爽,心中却紧张,突然间欧阳月嘴角缓缓勾起,不知道想什么笑了,木翠微心中一紧张,难道她是在笑自己,以她的歌声什么人比的了。

    心中这想想,木翠微却不知怎的脑子乱了起来,而她唱着唱着,本来美丽动听的歌声,突然一弯,竟然不知道跑哪去了,等她回过神来,却紧张的找不回调来,急的满面通红,再也无法继续演唱了。

    现场气氛一静,本来百里晶提议这个才艺表演,就是为了木翠微找回面子,可是她却在自己表演时出了大丑,而本来认真听她曲子的人表情也一变,面上表情皆不好。

    木翠微更是急的满面通红道:“我……我再唱一首,刚才是嗓子突然卡到了,刚才的不算!”

    百里晶面色不好又不说话,其它人自然不敢有意见,这时冷采文打着扇子走出来:“哎呀呀,木小姐真是靠山稳当,做什么都跟别人不一样,别的公子小姐只有一次机会,到你这就有两次了?不过这唱功啊,依我看,唱多少遍也差不多啊,多唱几次,我的耳朵怕是听不到好声音了。”说着,还没礼貌的抠了抠耳朵,一副我的耳朵受到了污染,这下可脏了,好苦恼的样子。

    木翠微面上一黑,冷冷看着冷采文,面上本来装着委屈与可怜的神情荡然无存,那咬牙切齿的样子,让其它人皆闭着嘴,低着头。便是百里晶面上都一沉,冷采文嘴里的靠山可不就是说的她吗!

    其实在场的人谁不知道,百里晶会提议这个才艺表演,就是为了给木翠微找回些脸面,当场给欧阳月难堪的。本来这种才艺比试,也都是自愿参加,偏她来了一句,在场的人除了百里辰这个七皇子,到时候要参加不参加的,其它没有百里晶身份尊贵的,皆要听她命令参加,那可真是强权主义,还不能让人有意见。这分明就是在欺负人了!

    且她扬言,失败的一个要受到处罚,现在木翠微表演失败,很可能到时候成了最后一名,仗着是百里晶的人,就能再给一次机会了,那下面表演的不好的,岂不是谁表演的不好都能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再来一回,那这个比试还有什么用!

    百里晶这个公主言而无信,还有什么威言可言。

    “好了,下一个吧。”百里晶沉着脸说道,其它的人却松了一口气。

    只是百里晶望着冷采文的眼神多了不悦,与懊恼,她可是看出来了,冷采文此时说话,分明有帮欧阳月的意思,她眸子一扫,冷哼一声。

    才艺比试继续开始,不知道为什么,木翠微表演失败后,之后几个公子小姐表现都不尽如人意,不一会功夫现场已经表演完大半。

    此时欧阳华走上人群之中,她今天一身黄菊,收腰长裙,面容白皙,从小跟在老宁氏身边,也多少学会写老宁氏待人接物的气质,倒也显得有几分大气,她轻声松了下嗓子,高低起浮的念着一首吟春的诗,倒也颇有温雅动人之感。立即引起旁人议论。

    “快看,她就是欧阳府的大小姐,这将军府也就这大小姐还过的去眼。”

    “虽然可惜是庶女出身,不过外祖家也颇有势力,我看这将军府,将来最出众的也就是这个欧阳大小姐了。”

    欧阳华在众人感慨议论声中走回去,看到一侧的的欧阳月,嘴角挂着得意的笑。

    值得一说的是,欧阳华虽然是将军府庶女,但倒是占了长女的名号,再者从小跟在老宁氏身边,老宁氏大多时间出行,都有欧阳华跟随,所以在这京城里倒是小有名号。再加上她外祖乃户部尚书府的人,要不是因为明姨娘庶女出身,还有宁氏出身更胜一筹,这将军府嫡女还轮不到欧阳月来坐。自然欧阳华名头也很响,与欧阳月不同的是,她颇有几分才学,传扬的名声皆为美名,并有京城三才三貌帮丑之三貌其一。

    当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冤孽,这三貌头一位,却是那宁府二老爷,宁百事之女宁喜荷。这背地里也有少人嘲笑欧阳华,不论做什么,都有宁府的人压着,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宁府的,永远要被人压一头。但不论如何,欧阳华的名头不小,而她的才艺过后,多是赞美声。

    比起欧阳华,欧阳柔从小在宁氏身边,惯会做小伏低,柔眉善目,而她也承袭了宁氏的女红手艺,在将军府中三个小姐里,欧阳柔的绣功当属头一份,不过在这里,她可没办法当场选绣个什么东西,所以只是简单表演个才艺,不出重也不至于垫底。再者今天欧阳柔一直兴质不高,所以只是默默退下去便了事了。

    其实这才艺表演前后表演也是有说道的,这前面表演的,有些是对自己有自信的,而这后场的不是绝对有实力的,就是才艺一般或者很差的,实在羞于表演,所以才被安排在后尾。

    李如霜的才艺就是舞剑,这名门小姐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李如霜要表演舞剑,就显得那么不伦不类的。

    李如霜一身黄衣,碰着她那有些黑的脸色,刚一上场就引起不少人的窃笑,李如霜此时眼中却没有她们,从丫环那里拿来她随身袭带的剑,剑身刚一扬起,就有如一道流光闪烁于空中。接着只见她飞身一转,剑花迅速舞出两记,剑穗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的弧度。而李如霜此时剑走游龙,气势越来越强,面上带着刚毅的神情,眸底冷锐,本来还带着嘲弄看向她的一些名门公子小姐,竟然被震的顿时没了言语。

    而李如霜刚才只不过舞了个剑始,接着来才是真正关健,这不是真正在舞场上较量,明显她的剑法中收敛了几分锐气,可是那英气勃勃的气势,俐落的招式,那剑如人人如剑的手法,却实在令人称快。那些千金小姐,虽然看不起李如霜这种舞刀弄剑的女子,可是看着她舞剑时的英气勃发,心中却又有几分向往,便是那黑沉的脸色,似乎也没有那么难看了。

    欧阳月在一边看着,面上带着着几分笑意,她倒是看的出来李如霜还颇有些功底,当然若是近身博斗,她又是出招就是狠招、杀招,这李如霜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但是李如霜从小习武且会内功,若是两人持久战,可就难说了。

    冷采文此时摇着扇子转悠悠走过来,状似不经意的问道:“看着你这么轻松,难道你对比试这么有信心,这里可是全都等着看你出丑呢。”欧阳月撇了她一脸,冷采文却见欧阳月注意到他,面上一乐,又道,“你要表演什么,我虽说才学不能称举世无双,但是教教学还是没问题的,你一会要表演什么,我可以指点你一二。起码这比试咱不能落到最后一名吧,让百里晶找你麻烦,我看着很心痛的。”

    看着冷采文那副装模作样的样子,欧阳月撇了撇嘴,突然感觉有人的视线也扫来,她不禁一扭头,就看到百里辰沐浴在阳光下,周身好似发光一般,只隐隐露出一个扭头看来的脑袋,面上神情她却看不到。不过她可以肯定,这个人正在看着她,欧阳月嘴角挑了挑,转头望向一脸期盼的冷采文:“怎么,冷二公主子认为我就一定会输吗?”

    冷采文直摇头:“怎么可能,我可是希望你别输的,还希望你能赢的,但是你真能赢吗?”那一脸的不信,换作别人一定被激的反驳。

    欧阳月笑的意味深长:“所以啊,一会冷公子就看好了吧,到底谁输谁赢,咱们听天由命吧。”

    “啊……”冷采文一愣,“听天由命,你可不像是听天由命的人啊,你糊弄我呢。”

    欧阳月叹息一声:“是啊,冷二公子才看出来吗。”

    冷采文面上顿时一萎:“你就知道欺负我,不理你了。”说着真一扭身走了,让留在原地的欧阳月一阵恶寒。这冷采文这一出,还真有点像傲娇小受,欧阳月面上一片窘然,那望着百里辰,以及走回去的冷采文的方向,眸色动了动,深深叹息一声,摇摇头转头继续看表演。

    冷采文刚一回去,百里辰就皱眉问道:“你们说了什么?”百里辰背着光,欧阳月看不清他表情,但他却能将欧阳月的表情看了个十足,那个表情还真是有点像上次在香满园,欧阳月离开时的表情。

    冷采文不满道:“还有什么,不就是我想探探她待会要表演,她不告诉就不告诉我吧,还戏耍我,真是太不给我面子了。我发现我在这欧阳月身上总吃亏,想我京城三才之首,整个一翩翩公子,怎么到了她那就吃鳖呢。”

    旁边本来正认真看着李如霜舞剑的代玉转头,深表认同的道:“因为她看的出来,你这翩翩公子的真身,就是个**薰心的家伙,风流又多情,女人沾上就甩不掉,她自然要离的远点了。”说着望了眼欧阳月,那边欧阳月也望过来,代玉点了记头,认真道,“这才是聪明的女子,你活该!”

    冷采文顿时气急:“你说什么,你这个冰块,你不说话,别人不会当你哑巴,气死我了!”

    这代玉平时人虽然冷冰冰的,但有时候说出一句话,能堵的你半天回不过来神,冷采文一直以来都是受害者,两人为这事不知道吵了多少回。

    百里辰对此一直直接忽视,反倒是有些期待欧阳月的表演,他一直有预感,看欧阳月处事淡然的样子,定是对才艺很有信心。

    “现在就差欧阳三小姐没表演了吧。”

    “对,就差欧阳三小姐了。”

    此时院子里的公子小姐大多表演了才艺,算来算去,也就是欧阳月了,欧阳月嘴角一勾,刚要抬步,立即有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还有我也没表演。”

    众人一看,不禁一愣。

    “那是谁家的小姐啊,怎么从来没见过。”

    “难道是最近哪个大人回京带来的女儿,长相倒是出众,气质也不错呢。”

    众人议论纷纷,芮余欢笑着走上前:“小女芮余欢,也有才艺想展示,不足之处请众位品评!”

    今天芮余欢一身浅粉粉色浅红等交织的多色彩衣,看起来像是将满园的娇艳的花色都穿在身上,不过她气质偏柔,又生了双灵动异常的双眸,笑盈盈的样子,平添了几分魅力。却在这时,芮余欢衣袖忽然向外打开,双脚微微轻跺地面,身上奇异的扭动起来,她身段很柔软,扭动起来,就好似一条上好的丝绸般柔美,立即引起众人赞叹之声。

    欧阳月淡淡一笑,这芮余欢倒也是喜欢抢风头的吗,而且不停歇的想要算计她。凭芮余欢的这支舞,想往前排献艺,绝对没有问题,她偏偏要在她之前表演,有着她这只舞蹈的衬托,接下来本来不学无术的她再表演的才艺,就显得更加差劲。

    看了芮余欢的舞蹈,百里晶立即浅笑起来,那木翠微面上笑意更深,而李如霜却有些紧张的看向欧阳月。

    “好好,芮小姐这支舞跳的太好了,现在就剩下欧阳府三小姐了,您可是最后压轴出场,可不要让我们失望啊。”木翠微面带恶意的笑,其它的人大多已露出看笑话的表情,芮余欢微微抹了记发间的汗,掩住脸的同时,也冲着欧阳月投来恶意的眼神。

    欧阳月淡定的走出,在众人面不友善的目光下,面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根本不在乎众人如何看她,她只是施施然冲着百里晶道:“公主殿下,是不是这次的才艺表演,只要能表演出令在场众位公子小姐觉得满意的就算是好才艺呢。”

    百里晶点点头,眸中不屑道:“自然是如此,不知道欧阳三小姐要表还什么‘出众’的才艺呢。”

    百里晶一说完,花园里立即传来一阵窃笑声,这欧阳月不学无术,能有什么才艺,不过是在那故弄玄虚罢了。

    木翠微一副胜利者的模样看着欧阳月,心中已经想着一会,提议公主用什么样的方法恶惩欧阳月,让她跪下来给她磕头道歉,不!这才便宜她了!让她爬着走路吗!这个好,只是今天这么多人,这欧阳月又是宁府黄老夫人的外孙女,这么做怕是不好吧。这倒有些为难了。

    欧阳月听后,缓缓走动两步,来到李如霜面前,李如霜一愣,完全不知道欧阳月要做什么,欧阳月却笑道:“一会我做什么你都不要吃惊,算是配合我了。”

    李如霜不明所以,还是认真的点点头,欧阳月转身扬声道:“下面我要表演的一个才艺,叫做变魔术。”

    “变魔术,那是什么才艺,从来没听说过啊。”在场的众人听着一愣,不禁议论起来。

    “是啊,我也从来没听说过,这魔术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我哪里知道啊,还魔术呢,听着就不像是好东西,这世上有什么跟魔有关的是好东西,哼,这欧阳三小姐且果然是没有什么才艺可表演了,又要做怪了。”

    “可不是吗!”

    冷采文也疑惑的道:“什么魔术,还真没听过。”

    百里辰眸底转了转,笑意加深,冷采文不禁道:“七皇子,你知道魔术是什么?看着这么期待的样子。”

    百里辰笑道:“确实很期待,应该很有意思。”

    这时欧阳月走上前,站在李如霜身前,双手摊开,一又白皙无暇的双手伸出,看的一众人直纳闷,这手有什么好看的,就是欧阳月的手白皙如玉确实好看,这也不算才艺吧?!

    欧阳月声音清亮朗声道:“我所要表演的的才艺,这个魔术,是能化腐朽为神奇的才艺。”欧阳月说着的同时,双手五指微微转动,让众人看清她的手掌,一边又道,“我可以化无为有,化有为无,一切就只在瞬间。”

    “出!”欧阳月双臂在李如霜耳边摆动,本来转的手一收一甩,手中立即出现一只娇艳的桃花。

    李如霜一愣,她根本不知道欧阳月想做什么,只是很信任她,所以站着没动。没想到欧阳月竟然在她眼前,突然变成一朵鲜花来,没有人比站离欧阳月最近的她,心灵感觉更震憾了。她手中拿着欧阳月递给她的桃花,呆呆无语,面上却很是激动!

    “哇!真的变出东西了,好神奇啊,真的变出来了。”

    “怎么可能呢,她刚才手中明明没有东西,这不可能!”

    “怎么回事,怎么变的!”

    众人纷纷议论,双眼都闪烁着激动兴奋的光芒,便连百里晶眸底都闪过好奇,一边的木翠微面上却是一变。

    却在这时欧阳月双手开始不断抖动,手掌更是快速的收紧甩动起来,接着只见她双臂舞动起来,手每次摆动甩开的时候,就会有朵朵桃花甩出,飞落在空中,置落于花园中公子小姐的身上。

    有些人惊讶的拿起来,还不信邪的捏掉一片花瓣,有些则拿到鼻间嗅闻,然后纷纷叫起来。

    “是真的,竟然是真的桃花啊,花上还带桃香呢。”

    “是真的,好神奇,是真的!”

    欧阳月笑着一转身,手臂一抖动,接着又甩出数瓣花瓣,花瓣在空中洒动,甚至有些小姐看的双眼闪着光芒,放下矜持,跳起身来接花瓣,花园里顿时陷入一种前所示有的热烈气氛中,众人面上皆带着开心的笑意,眸子发亮,心中对于欧阳月的表演又惊又喜,是一种她们也说不出来的感觉。

    欧阳月笑着一点头:“看来众位公子小姐,还算喜欢我的表演啊。”

    木翠微面上急变,突然尖声道:“不算,你的表演不能算,大家表演的都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你这种表演我们听都没有听过,根本不能算。这分明是你装神弄鬼,哪里算是才艺。”百里晶出手要整治欧阳月,她出气的时候到了,没想到这欧阳月弄什么鬼魔术,竟然这么精彩!那她岂不是落了下层,她这怎么能甘心!

    冷采文冷哼一声:“为什么不能算,这种神呼奇技的表演还不算,难道你那唱唱跑到不知道到哪里的歌声,才算表演吗!哈哈,真是好笑!输不起,就不要比,木小姐自谥为名门千金,怎么这点容人之量也没有吗!”

    木翠微面色涨红,却还是尖声道:“我唱的歌怎么了,这是公认的才艺表演,她这种听都没听说过的东西,都可能当才艺?而且我看这东西,不过是那种外面混吃骗喝的下九流,用来骗钱的东西,怎么能与我们贵族这间才学之间的交流可比,这当然不能算了!”

    欧阳月笑着走近木翠微,木翠微心头一跳:“你过了做什么,我说的是事实,这种下九流的东西,怎么可能算做才艺。你本是不学无术,好好的诗词歌赋不学,学这种宵小骗人的把戏,真是有辱斯文,就该判你输,你要受到惩罚!”

    欧阳月淡淡一笑眸子忽然一冷,手上突然向木翠微脸上甩去,后者“啊”的大叫一声,本能的伸出手捂住脸,脚上急退了两步,却因为忙乱之中,前脚踩到右脚,自己坐了个屁墩,疼的她“嗷”的叫了一声。

    花园中其它的名门公子小姐,看到木翠微这样失态,面上还带着没有消去的惊慌失措,不禁偷偷窃笑起来。

    百里晶面色突然一变,走过来扬手就要打向欧阳月,欧阳月本来侧着身,突然一转身,百里晶的手便打偏了:“你敢躲!”

    欧阳月被身后的怒叫声吓了一跳,有些疑惑的转头,好奇的问道:“公主,您在说民女吗?民女不懂?”

    看着欧阳月面上无辜的表情,百里晶面色阴沉,冷声道:“你竟然出手打骂木小姐,还将她逼摔倒地,丢尽脸面,你不觉你的行为太过份了!”

    欧阳月眨眨眼睛:“公主恕罪,民女之前听木小姐不信我这所谓的江湖骗术,所以想在她面前表演一下,让她充分了解一番。你看,民女只是单独为木小姐表演才艺,是出于尊敬她,绝对没有逼其丢脸的想法啊。”

    说着欧阳月手一张,一双珍珠的垂挂耳环,就躺在她白皙的手心中。

    “啊,那不是木小姐的耳环吗!”

    木翠微本来羞愤至极,此时一听不禁伸手摸向双耳,却发现她左耳空空如野,可不就是欧阳月手中那只耳环吗。她一个高的跳起来,伸手抢来:“还给我!”

    欧阳月笑着递给她,木翠微此时面色红白交错,还不时夹杂着黑绿等颜色,有如调色盘一般的难看。

    欧阳月刚才在她面前表演了魔术,这个她认为是江湖下九流的玩意,却生生吓的她花容失色,她若是再一个劲的否认,只会让她更难看,只会显得她更加不堪!因为她很清楚,那在她面前变化的神奇,就是欧阳月说出来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自己耳环已丢失,她心灵同样震撼!

    这花园公子小姐众多,从刚才他们的表情看来,欧阳月今天的这个才艺表演,堪称今日这首!

    而其它的公子小姐,就算有些表演不尽如人意,但是她却中途唱的跑调,没有完成整个才艺,分明是这次才艺里表演最差的一个。闹了半天,最后又是她败落,木翠微心中羞愤至极,面上表情不停变幻。

    便是百里晶,脸上也极度难看!

    她摆明了为木翠微做主,偏她一点也不争气,现在直接掉了她的面子。

    冷采文此时却嫌百里晶不够丢脸似的,笑道:“二公主,你之前不是说表演的太难看的,你这个作为大周公主,少女表率之人,要好好敲打敲打吗。现在您预备如何敲打敲打木小姐啊。在众多人的才艺中,只有木小姐表演没有完成,当属最差的一个了,二公主一向是最公正不阿的,快让我们见识一下吧。二公主这般为天下女子着想,冷二一定会四处赞扬二公主这般大义的行为,皇上听到了,一定会很欣慰的。”

    百里晶眸子阴沉的望着冷采文,然而这花园这么多人看着,百里晶话说出去,也收不回来。若是她当真不处理,岂不是说她出尔反尔,以权压人。若是再让父皇知道了,她不过是为了两个小姐的争斗,竟然不顾皇室颜面当众出丑,她还能有的了好吗!

    百里晶面上青红交错,而花园中的其它人,此时皆低下头,就怕百里晶气极之下拿他们借题发挥。

    冷采文身为冷家长房二公子,又有京成三才之首的美称,还时常随着百里辰进宫,偶尔也能与皇上对谈一二,自然与其它这些普通名门公子没有可比性。冷采文敢这么与百里晶说话,一是两人本来就是敌对的关系,二也是冷采文有这个本钱,三是百里晶从一开始要弄这个才艺表演就是错。四,若错上加错,还想徇私,到时候冷采文真的捅了出去,百里晶可是拿皇家脸面在玩,到时候可不是木翠微丢脸的事了!

    百里晶眸底暗沉,阴冷冷的看着冷采文,再望向欧阳月时,眼中是毫不掩示的杀意,只是她双拳紧握面上神色变幻。

    这时一直待在她身侧的百里彩,突然轻轻拉拉百里晶的衣袖,小声提醒道:“二姐,不过是个大臣之女,她怎么能与尊贵的你相比,这事若是再闹下去,怕是不好收场了。您别忘记了还有一个百里辰在这里,他若是因此牵连到太子,弄些无中生有的事,到时候太子皇后皇上那都不好办啊。”

    百里彩的话让百里晶身子一震,这百里彩一直依附百里晶,从来都是委屈求全,从来不敢违背她的命令,但正因为她一直是被打压的人,对于这种事倒是看的很开。

    百里晶面上顿时一变:“本公主之前曾说过,本公主即为大周朝的公主,是天下少女们的表率,本公主自然希望每一个名门闺秀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才是我大周朝千金小姐的标准。本来这才艺表演,只为了给黄老夫人祝寿讨个彩头,但本公主话已说出去了,这该罚之人还是要罚!”

    说着百里晶转头望向木翠微,眸中也带着冷意,木翠微心中一跳,她自然明白公主这也怨上她了,要不是她,公主也不会丢脸,这是真要拿她开刀了。木翠微心中惧怕,不禁求道:“公主,翠微之前刚刚得了风寒,还未痊愈,所以嗓子有些紧涩,请公主再给我一次机会吧,翠微会……”

    “闭嘴,败了就是败了!好了,这次才艺的失败,全由你这嘴而起,来人,给木小姐掌嘴,打到本公主满意为止。”百里晶一摆手,百里晶身后立即走出两个侍女,那两个侍女面无表情,木翠微心头发跳。

    在这么多人面前掌嘴,她明天还用不用出门了,简直丢脸死了!她张口正想反驳,那百里晶已经一摆手,这两个侍女立即拉着木翠位的肩膀,“啪啪啪”手上丝毫不留情面重重打向木翠微。

    木翠微被打的头被左右甩动,一切求饶的话都忍在她的痛叫中,她今天真是倒霉到家了。本来像是平时一样的欺负李如霜,却偏偏跑出来一个欧阳月阻止了不说,竟然逼她下跪倒歉,现在公主为她出头,自己却因为失误而被罚!

    简直太可恨了!这些都是欧阳月造成的!这个贱人!她绝对不会放过她的!欧阳月啊!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其实百里晶心中也气恨着木翠微,她为其出头,谁知道她竟然这么没用,让她这么没脸!不给她点教训,真以为她这头是白出的,气是白受的呢!

    就在这时,站在一边的欧阳柔突然走近欧阳月,手上拿着什么东西,趁所有人注意力都看向被罚巴掌的木翠微时,将东西悄悄放在了欧阳月随身携带的荷包里,而后又悄悄离远几步。

    她面上闪过阴冷恶毒的笑意,眸子里含似泛着绿光的毒蛇,心中暗自数了几个数‘五,四,三……一!’

    而本来站的好好的欧阳月,突然身子一晃,眼前一黑,身子便向一侧晕倒过去,欧阳柔见状,立即冷笑起来,嘴上却惊吓的大叫:“三妹,你怎么了,你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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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反击,将计就计!

    欧阳柔、欧阳月这里的混乱,再加上欧阳柔那失声一叫,立即引起其它人的注意。

    众人转过头很是意外,本来好好站着的欧阳月,为什么忽然晕倒了,而抱住欧阳月的欧阳柔,面上满是担忧,急声道:“三妹,你怎么突然晕倒了,难道是因为夏日受热中暑了吗?这可怎么办啊,这得先扶到阴凉地方休息才行。”

    李如霜紧张的跑过来:“对,快扶她到荫凉的地方休息一吧。”

    欧阳华站在一边,面上却是微变,也连忙走来:“二妹,还是我来吧,我带三妹下去休息。”

    “那怎么能行,三妹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的下,大姐还是我来吧。”欧阳柔却直摇头拒绝,“平日我与三妹关系最好,我最懂得三妹的心思,就不劳烦大姐了。”

    欧阳华面色微沉,眼底瞬间阴冷了一分。而欧阳华、欧阳柔两姐妹两这争抢着要带欧阳月下去休息,倒是让不少公子小姐看在眼中,必竟欧阳华与欧阳柔在府中再怎么丢脸,那也是府中的事。他们还都以为欧阳华、欧阳柔这是出于好心,是关爱欧阳月呢。

    李如霜却有些急了:“别说这么多了,快带欧阳三小姐到人少的地方休息一下吧,不然阳光这么大,又不得休息,她的病情可别又加重了。”

    欧阳柔冷冷看着李如霜:“有劳李小姐关心了,我是三妹的亲姐姐,这些道理也自然懂得,若不是李小姐挡着,我已经扶三妹下去了。”说着,欧阳柔使了一眼色,跟着前来的香儿、草儿立即挡开李如霜,帮着欧阳柔扶着欧阳月就离开了。

    “哎!”李如霜很是着急,可人家说的对,她与欧阳月也没见几面,并不相熟,这种事她再着急也是外人,根本就帮不上忙,所以只能在原地干着急,也跟不上前说话。

    那欧阳华一看,眸底微冷,最后也跟了上去,芮余欢倒是有些犹豫,必竟这里全是京城里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小姐,她若想认识,以后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欧阳月真是讨厌,什么时候不晕,偏偏这个时候晕,让她少了接触这些名门公子小姐的机会可怎么得了。只是没有欧阳月等人在场,又谁认识她呢,等她下定决心跟去的时候,一转身却不见欧阳月等人的身影,她只好又转身回来。

    那欧阳月一出事,本来扇打木翠微的宫女便停了下来,木翠微捂着发涨发红的脸,股股刺热的感觉袭向她,她心底一阵阵钝痛,恨意不消,最后找人拿了面纱戴在脸上遮挡,她这才敢出来见人。

    那边欧阳柔带着突然晕倒的欧阳月离开,行色很匆忙,出事也十分蹊跷,冷采文心觉不对,扇子一收抬步便要跟上去,肩上突然被人一拉,他一回头却看到是百里辰。不禁道:“那欧阳柔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欧阳月这么被带下去定要出事,你也看的出来,为什么要阻止。”

    百里辰皱眉,精光四射的眸子里,有着一丝暗黑闪烁:“你是个未成亲男子,她们是未出嫁的少女,你若追上去,别人怎么看。再说这里这么多人看着,本来没事,你一跟去也会出事。”

    冷采文神情一顿,这时百里辰手上打了一个怪异的手势,冷采文神情一震,顿时安静了下来,而代玉虽未跟去,眸子也跟随着欧阳月的背影而动,听到两人的对话,眉间皱起更胜。对于这将军府之事,他也略有耳闻。

    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百里辰那随后放下的手,在衣袖里,紧紧握成拳,眸子瞬间流转着冷洌的寒光,以他们看来,这里面自然是有着极大的蹊跷了!恐怕就是冲着欧阳月去的!

    百里晶冷漠的看了眼低头在自己身侧的木翠微,冷哼一声,带着百里彩等人离开了,木翠微低头跟着她离开,而此时此刻花园里又响起窃窃私语声,她却总觉得这些话,全是冲着她来的,是在嘲笑她。今天这么丢脸,她绝对要找回来,一定,欧阳月,哼!

    而这边匆匆离开的欧阳柔,走到半路上,却发现欧阳华还跟着她,不禁有些急了。那个药效还是有一定的时效性的,若是欧阳月一会醒了,做出古怪的举动,到时候一定被欧阳华注意了,那时候她想脱身可不容易。

    再者这件事,必须秘密进行,她可不想节外生枝,心中急切,不禁道:“大姐,你看三妹突然晕了,身子不舒服,这症状与我以前的暑症极像,宁府我也来过,有几处不错避暑之地,我带着三妹去就行了。只不过三妹身子这样,若是祖母、母亲她们问起来,为防她们太过担忧,还是劳大姐前去通知一下。等三妹一醒过来,我就带她过去见祖母与母亲。”

    欧阳华面上有不善,冷声道:“二妹为何一直要赶我走,你担心三妹,我这个当大姐的难道就不担忧了?我看,倒不如我扶着三妹找地方,二妹去通知祖母她们吧。”

    欧阳柔心中暗恨欧阳华的纠缠不休,面上却不赞同道:“大姐,你该清楚现在三妹还晕着,这时候最不宜太多走动以及周转,这只会令三妹病情加重。大姐以往最是善解人意的,今天这么急切又是为何?再者,就劳大姐帮着跑一趟,大姐这样不愿意,难道就喜欢三妹一病不起才好吗?”

    难道不是吗!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

    欧阳华心中冷哼,好似被说动了,看了欧阳月一眼,点点头:“那好吧,我这就去给祖母她们捎个信。”说着转身离开了。

    欧阳柔却不放心,指着香儿道:“香儿,你去看着点大小姐是不是真去祖母那里了,千万不能让她再回来。”

    “是,二小姐。”香儿点头,面色微敛,望了欧阳月一眼,心中叹息,若是可能,她真不想为了二小姐害三小姐。在她看来,三小姐性子开朗,不喜欢搞歪门邪道,可比这面善心恶的二小姐强多了。可惜自己卖身契在她那,不由得她不听啊。

    香儿快步跟上欧阳华,欧阳柔与草儿一人扶着欧阳月一只胳膊,欧阳柔眼中带着阴冷望着欧阳月:“哼!过了今天,你这个所谓的嫡女,父亲眼中最宠爱的女儿,只会变成一个笑话,到时候我定要将你踩在脚下。走,扶她去约定的地方!”

    而过了一会,香儿却没有回来,反是欧阳华带着两个丫环赶到这里,嘴角勾着冷笑:“这欧阳柔搞什么鬼,竟然将欧阳月扶向这个方向,这真是天助我也,这下不论如何,谁也猜想不到我头上了。”她又不放心转头道,“环儿,消息你传出去了吗!”

    环儿立即点头:“大小姐放心,早几天前奴婢便依旧你的吩咐将消息传了出去,表少爷心中也十分记恨三小姐,这件事一说他便应下了。之前奴婢进府时,也找人通了话,现在表少爷就等着三小姐自动上勾呢。”

    旁边的铃儿也不禁阴笑道:“原本当初,若是小姐自己动手,最后恐还会有些异端被人发现,现在二小姐傻傻的执意扶三小姐进去,到时候出了问题,也是二小姐的过错,与大小姐您一点关系也没有。果然是老天也看不过去了,这是帮着大小姐呢,平日里二小姐才不会对这种事这么上心呢!”

    欧阳华面上笑带冷讽:“哼,欧阳柔定也要耍什么把戏,可惜她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只要她从这条道进去,今天就别想好好的出来。铃儿,你去前头暗自通知明姨娘,就说计划一切顺利!”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那铃儿乐呵呵的转身离开。

    欧阳华扶着环儿的手,冷笑道:“走,有这等热闹,我怎么能不去看看。这一次欧阳柔与欧阳月自已往陷阱中跳,可怪不得我们了,我倒是要看看她们还怎么跟我斗!”

    “还是小姐最英明。”环儿立即恭维道,两人快步离开。

    直到这条小路恢复平静,两排贯穿的柳树林,不远处走出两人,那两个人远远站着,就好似一道风景,一人一身淡金色锦衣,尊贵异常。另一个身穿棕衣,一直微弯着身子,扶着金衣人的手,样子十分恭敬。

    那两人刚一站定,金衣人叹息一声:“走到哪里,都有这些腌臜之事,一个府中的亲生姐妹,斗的这样凶残,作孽啊!”

    棕衣人此时抬起头,看着欧阳华离开的方向,轻叹一声:“夫人,这事我们要管吗?”

    金衣人面上似带着一丝嘲笑:“管?管的过来吗?这内宅肮脏不堪,天天会发生多少事,怎么管?今天我只是来看鱼儿的,扶我过去吧。”

    “是,夫人。”

    不一会,金衣人在棕衣人的搀扶下又隐入柳树林,仔细一看,原来这两排贯林后面,还有一潭不怎么起眼的小潭水,好似天养天成,但里面的鱼却十分活跃,看着金衣女子走来,竟然都周游而来。金衣女子见了,笑了起来……

    而这金衣女子一离开,旁边的柳树林微微抖动了两下,两个劲装侍卫紧随两人离开。

    欧阳柔与草儿扶着欧阳月快步急奔于小路之上,两人眉色有些紧张,尤其在感觉到身侧的欧阳月身子微微一动,她更加紧张:“快,快,再走快点。若是在这里发挥药效,我们可就拉不动她了,快点!”

    草儿也急的满头大汗,两人脚上加快了步子,这条路好似她们走了上万次,十分熟悉一般,而且这条小路两旁环境倒是十分清悠,可是越走越有些偏僻,这条路上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两人心中越发紧张,步子也越发加快。

    终于走到这条叉路口时,欧阳柔不禁松了一口气:“是左方,往这边走!”

    “唔!”欧阳柔拉着人快跑,突然间听到一记闷重声,而且右侧身子一沉,她险些没拉住欧阳月,她愤怒转头,却看到一个黑影在面前一闪,接着她只感觉后脑一痛,眼前一黑,便软倒了。

    “啪啪。”欧阳柔与草儿先后倒地,而原本被她二人扶着奔走的欧阳月,正待软倒的身体,却突然笔直的绷起,双眼猛的睁开,眸子里没有半丝迷茫,闪烁着精明的锐光。

    她身侧黑影一闪,冬雪已经立在她身侧:“小姐,二小姐与这丫环怎么处置。”

    欧阳月望着倒地晕迷的欧阳柔,拿起身上的荷包,眯眼冷笑:“她们想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这叫将计就计!”

    冬雪眸子越发冷锐,一点也不温柔的拉起欧阳柔,敢如此暗害她家小姐,哼!

    却在这时,后面传来了轻巧的脚步声,接着是故意压低的谈话声:“大小姐,就快到了,表少爷就在那叉道右边等着呢。”

    “好,办的好,只要这次成功了,回去我定重重要赏!”被叫大小姐的人立即赞道。

    之前说话的人此时又道,只是声音里有着隐藏不住的喜悦:“能为大小姐做事,那可是奴婢的福气,环儿哪敢再要其它赏赐!”

    欧阳月与冬雪对看一眼,这欧阳华竟然也跟来了,而且听这意思,也早早待在这里设计陷害她了。她倒是与欧阳柔心灵相通,也真是恨不得她死啊!

    冬雪低声道:“小姐,现在要怎么办。”

    欧阳月面上泛冷:“先将欧阳柔与草儿扔到一边,咱们先藏起来,等她们过来再行动,既然玩,玩一次也是玩,我以何必在意,再玩一次呢。”

    “是,小姐。”说着,欧阳月与冬雪,一人拉着一个,快速闪身进身侧的树林之中,将欧阳柔与草儿扔下后,没一会欧阳华与环儿便快步奔来,两人根本没注意到周围,刚一走到叉路口,便向右方奔去。

    此时欧阳月与冬雪对看一眼,欧阳月眸了一闪,同时也冬雪跳身出来。

    “什么人!”欧阳华听到声响,转头望去,只见眼前人影一闪,紧接着身子便软倒下去。

    另一侧环儿也与欧阳华的情况差不多,等两人都倒下后,冬雪不禁问道:“小姐,她们要怎么处理。”

    欧阳月沉眉,原来当初春草与秋月发现欧阳柔与草儿的异样后,便派冬雪去盯着了,随后冬雪便查到,欧阳柔最近时间一直与洪亦成有联系,她自然就想到欧阳柔是想对她出手。当然至于怎么做,欧阳月还不能十分肯定,但看着今天欧阳柔的反常,还有当时在才艺表演时,欧阳柔随便为之,这与一直想出风头的她是十分不同。

    随后欧阳月暗中注意,发现这欧阳柔一直悄悄注意着她,所以在才艺比完,木翠微被罚时,欧阳月同样知道欧阳柔的一举一动,当时欧阳柔靠近她,往她身荷包中扔的东西,她也完全知道。当时她选择闭气晕倒,就是想要将计就计。这件事上,她倒是没想到欧阳华也参与了,这件事,四个人,一时却不好办了。必竟,原本她也有一个反击计划,现在这个人选吗……

    “冬雪,你先到右方去看看欧阳华在搞什么鬼。”

    “是,小姐。”

    冬雪一闪身便没了身影,过了一会,面色却有些异样的奔回来,欧阳月皱眉道:“怎么了?”

    “小姐,不远处的凉亭里约有十名男子,以宁府宁喜海为首,其它的看样子都像是赖子,若是大小姐把小姐带过去的话……”冬雪话没说完,因为她感觉到欧阳月身上那一瞬间冰冷渗人的气势,眉目间泛带着锐利的杀气,面上却挂着恬静而美丽的笑容,两相对比,却让冬雪心中那种畏惧之情更浓。

    “若是我真没有所觉,被欧阳华设计,那我今天就会被这十名男子奸辱,好啊!不论心理再坚强的女子,若是被人如此对待,大概也不想活了吧……”欧阳月淡淡的道,冬雪身子却徒然发冷。

    却见欧阳月脸上带着越发灿烂的笑容,低头望着昏迷不醒的欧阳华:“比起欧阳柔,欧阳华的计更阴毒狠辣,如此,我岂能不回敬一下呢!冬雪啊,我突然想到一个很有趣的计划,不好好回敬一下她们,真对不起她们费尽心机算计我了。”冬雪分明能看到欧阳月的眸子里,好似一层层被冰雪覆盖,阴冷无比,杀气弥漫。

    “小姐,不过那十名男子都被人点了穴一动不动,似乎有人在暗中帮我们。”冬雪见欧阳月如此,忽然说到。

    欧阳月眸子微转,扭头看向冬雪,后者猛点头:“是真的。”

    欧阳月挑挑眉:“噢?倒真是方便我们做事了。”

    “将欧阳柔与草儿带去,这东西喂给欧阳华。”说着欧阳月从荷包里,将之前欧阳柔塞进去的东西递给冬雪,冬雪听言喂进欧阳华的嘴里,随后两人带着欧阳柔与草儿,迅速来到右侧凉亭。

    那里正如冬雪所说,十个以宁喜海为首,模样都有些猥琐的男子,呆立不动,连眼珠子都动不了,欧阳月眸子泛冷,走向宁喜海,突然伸手猛的向宁喜海的左胸口拍去。

    本来静默不语的宁喜海,身子被震的一颤,“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但他面上却没流露出任何痛苦的神色。欧阳月却未就此罢手,见状再次伸手“砰砰砰”又连拍三掌,宁喜海嘴角不断流出血丝,甚至连眼珠子都开始往外鼓出,但面上表情不动,就好似木头人般任欧阳月为所欲为。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带好了吗?”

    “小姐,东西带来了。”

    “好,洒在空气中。”

    冬雪与欧阳月立即退身几步,冬雪从拿出一包药包,打开后,迅速往十人周围洒出白色的粉沫:“给他们解穴!”

    “啪啪啪啪啪。”冬雪速度极快,不一会十人的穴道皆解开,只是这十人却没有马上醒来,“将宁喜海放在地上,欧阳柔压摆在他身上。”

    欧阳月不断吩咐,冬雪一一照办,只是在给宁喜海解穴时,冬雪特意点了下他的脉博。

    宁喜海呼吸微弱,心脉更是跳动的微乎其微,小姐刚才岂不是差一点就震碎心脏。她心中微惊,这恰到好处的手法,只差一丝,但若不是武林高手,根本查觉不了,只会让人感觉到宁喜海天生心脉跳动低微,不会让人想到是从外部造成的损害。但是这种情况下,只要微微一刺激,必死无疑!

    心中却震惊的无以复加,但冬雪手上并未停留,直接做完,欧阳月一摆手:“走!”

    两人快速回到叉路口,看到欧阳华与环儿还昏迷不醒,让冬雪抓了欧阳华,环儿还扔在原地,两人便快速转去左部,快速奔去。

    这条小路原就十分僻静,而这左方尽头处却有一间小竹屋。

    “小姐,那里倒着一个人。”

    刚一来到这里,冬雪便道,两人奔走而至,却看到一个小厮装扮的人正倒在地上,欧阳月眼中异光闪动:“先进去再说。”

    两人推门而进,却看到地上歪歪躺着一人,欧阳月与冬雪对看一眼,洪亦成竟然也晕了,两人上前一查看,发现他也只是被点了穴,其手法与在凉亭处的宁喜海等人一样,欧阳月心中微动,却是掏了一颗药丸喂进洪亦成嘴里后,便将欧阳华扔在床上,然后便与冬雪退出房间。

    来到门外,看到同样被点了穴道倒地的小厮,欧阳月转身就走,冬雪疑道:“小姐,这个人不管吗,他若是中途醒来,可是要坏事的。”

    欧阳月却淡淡道:“无需多言,快走!”

    冬雪望了眼地上的小厮,转身跟着欧阳月离开了,两人刚一离开,院子里闪出三名黑衣人,其中一人眉皱起,一摆手。他伸手后,立即有人上前,拉起那小厮,双手左右握着其脑袋一拧,接着那小厮脑袋就软软的垂下。那人在昏迷中,已经死亡。其中一人一摆手,另两位立即拉着那小厮闪走,明显是要毁尸灭迹去了,那黑衣人望着欧阳月两人离开的方向看了一记,接着也闪身离开了。

    “小姐,你算到我们不动,他们会回来收抬残局吗?”冬雪立即道。

    欧阳月面上若有所思,起身却道:“他们可是专业的杀手,比我们更方便收抬残局,不是吗?”

    冬雪闻言,身子一震,双眸瞪大,却见欧阳月已经离开,两人做好这些,又从小道走回,但却又不是回往花园的方向。

    “小姐,我们这是……”

    “欧阳柔、欧阳华带着我离开,若是被人发现了什么,我的消失做何解释。”

    “这……”

    “先找一处不算僻静,但也不那么容易被找到的地方,更不要离这里太远。”

    两人走了一会,又反回到当初欧阳华转回来的地方,两个摸到柳树贯丛间,渐渐往里面探去。

    “沙沙!”

    “小姐,小心!”

    却在这时,两人眼前迅速划过两道剑,那剑极快,且出招就是致命之招,两柄剑尖,分明冲着欧阳月与冬雪的眉心刺去。两人心中大惊,这绝对是高手,刚才若不是那细微动静,还有剑气划破空气的气势,让她们警觉,她们早已被刺伤。但就是这样也足够令她二人吃惊。

    想欧阳月前生为特工,敏锐度不用说,那冬雪更是曾经第一杀盟的杀手,两人竟然直到危险来临才发现,心中如何能不震惊。

    两人堪堪躲过这一剑,然后那剑光却是快速一旋,再次刺划而来,欧阳柔与冬雪狼狈就地一滚,身上奇异扭动,冬雪立即施展轻功逃脱,而欧阳月则是身影奇快的左闪右闪逃避。只是这两剑却始终如影随行,招招直逼她们要害,欧阳月越打越心惊,她发现此时她那自豪的身手,竟然让她有束手束脚,却在这时,袭向冬雪的人突身子一转,两位剑客同时提剑刺向欧阳月。欧阳月一惊,身子一转,刚躲过一名,另一柄剑,却已刺向她喉咙一指处的距离。

    冬雪大惊失色道:“小姐!”

    宁府老夫人黄氏今日寿宴,办的十分隆重,不管是各个主院,还是各个花园,都精心布置了一番,今日的明乐堂成了招待客人的地方,当然这么多贵妇小姐若是一直待在明乐堂闲聊,或是待在后花园里比试才艺,与各府小姐东家常里家短,也实在无趣。

    所以今天黄老夫人为了府里更热闹一些,特意请了京城有名的四喜班唱曲祝兴。

    黄氏与老宁氏、宁氏,还有一群老夫人,和贵妇们聊了一会,也深觉无趣,这便在黄氏的提议下,众人来到搭建台子的宁府中院,这中院处于宁府中部,横通纵向四面发达,在这里摆了个唱班,无疑是最热闹,最好的地方。

    而且这里搭了戏台子,不止黄氏、老宁氏等这些贵妇,就是那些公子小姐无事,也都围过来坐在一起,不时听听曲,不时聊些私话,这里的气氛倒是十分热络。

    却在这时中院入口处,传来喧哗声,接着以百里辰为首的队伍走了进来,立即有眼尖的下人通报,黄氏带着人站起身来,跪了一声,朗声道:“臣/臣妇/学生/民女/草民/参见七皇子殿下。”

    这黄氏一行人还没等起身,就看到百里晶也带着百里彩等小姐随后走至,立即又磕头请安:“臣/臣妇/学生/民女/草民/参见二公主,四公主千岁。”

    百里辰淡淡看了一眼,似乎在看座位,黄氏眼神一扫,立即有人搬了主位请百里辰坐下,百里晶看到面色不好,冷淡不失威仪的道:“起来吧,今日是黄老夫人的寿宴,你可是大寿星,就不需要那些俗礼吧,黄老夫人就坐在本公主一侧看曲可好啊。”

    黄氏立即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连忙点头:“这实乃是臣妇的荣幸。”接着便请百里晶入座,其它的贵妇小姐们纷纷入座。

    而另一边正院,那里则是由宁府大爷宁百川,二爷宁百事招待的男宾,则多是各府的老爷公子们,这却是有学问的,这里大多全是一些在朝为官,其中也包换了欧阳志德。今日欧阳志德前来,不仅是作为宁府的女婿,也算是侄儿,倒是双重身份,更显得几分亲近。而且欧阳志德刚从边关回来,近日风头无两,看着众人都是为祝贺黄氏而来,但多少个为欧阳志德而来,就不得而知了。

    而此时宁百川而带着欧阳志德与众过府男宾寒暄,气氛十分热闹。

    宾客里唯有一人神色有些不对,只见他面色越来越不耐烦,招了招手,身边立即有随从附耳过来:“去看看大少爷在干什么,过府后他就一直不见踪影,别出什么乱子了。”那随从应了一声,立即离开去找人。

    这时有人看过来,立即冲着男子笑道:“洪小太傅,下官还没敬你一杯呢,看你来到府中一直默声不语,难道是怕了下官这杯酒了啊。”

    被叫做洪小太傅的洪万堂,正是洪亦成的爹,现太子太傅。而这历朝历代按规据都有两位太傅,一为真正辅国之大臣,而这太子太傅,多是为下一代国君储备的肱骨之臣,大周朝臣民为做方便,大多将太子太傅叫做小太傅。

    洪万堂立即笑道:“本官不胜酒力,不还是被刘大人逮到了,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那可不行……”

    两人笑谈两声,倒是没人注意到洪成堂的异样。

    宁府中院戏台上,此时正唱着三郎拜寿的曲子,一个身着丫环服的小丫环默默走进来,四下扫看了一眼,在看到坐在老宁氏后方的明姨娘,步子明显快了几分,然后冲着那个地方招了招手。正在旁边侍候明姨娘的阳儿看到,立即走过来,两人咬着耳朵说了几句,那丫环便立在一侧,阳儿转身走回,附在明姨娘耳边说了句什么,明姨娘眸子发亮,面上带着一丝冷意。

    “确定成功了?”

    阳儿回道:“姨娘,千真万确的事。”

    明姨娘面上笑意更浓:“好,我知道了。”接着明姨娘轻声对着宁氏道,“夫人,刚才铃儿回来传话,说是三小姐之前在花园突然中了暑症,被二小姐扶下去找地方休息了,您看需不需要派人过去看看呢。”

    她一边上,正是跟百里晶过来,坐在后面看戏的木翠微,听到明姨娘的话,她眸子冷了几分,不禁道:“丑人爱做怪!”

    本来这戏台子搭的就是个临时的,所以这坐下听戏的位置搭的都比较靠近,台上虽然唱着戏,但这下面说话仔细听还能听清,老宁氏立即皱眉望向木翠微。虽说她十分不待见欧阳月这个,尽为将军府惹来骂名的孙女,可到底是将军府的人,这么被斥责,被她听着她脸上也无光,不禁道:“木小姐莫不是与月儿有什么误会,似乎与她关系并不融洽。”

    岂子不融洽,是十分不融洽,只是刚张嘴要说什么,又想到脸上的巴掌印应该还没消,便都咽了回去,只是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黄氏作为今天的主人,自然也要照顾到,她与老宁氏再较量,总不希望被客人说照顾不周:“田妈妈,你派人去找找月儿,若是不舒服,再找个大夫看看吧,这几日天气倒是变化无常的,也难怪她受不了。”

    田妈妈应了一声,立即派人下去找寻欧阳月。

    只是没一会,一个小丫环,面上闪过惊疑不定的神色,走到中院的步子都有些凌乱,一脸发懵,不知所措的样子,差点撞了客人。田妈妈立即拉到一边斥责:“你慌什么,不是叫你找三小姐吗,怎么这么慌张回来,出什么事了。”

    那小丫环面上闪烁诡异的表情:“田妈妈,大事不好了,三小姐她……她……”

    这小丫环神色不定的样子,也让正巧转头的木翠微看到,她眸子一转便也走过来,正巧就听到这小丫环说到欧阳月的事,立即故意叫道:“三小姐不好了?怎么不好了,欧阳三小姐到底出什么事了?”

    她这一声尖叫,立即引起在场其它人注意,那小丫环却突然面色涨红,不知道如何回答,木翠微面上更是疑惑:“你到底是说啊,是不是欧阳三小姐病的太厉害了,那快找大夫啊,我们也得去看看,这可怎么是好啊。”

    那小丫环却立即惊吓道:“不可以去,不能请大夫,你们都不能去!”

    木翠微本来只是没事找事,也不禁闪过疑惑,看这小丫环的反应,欧阳月倒真是出意外了?

    这时明姨娘也道:“看来三小姐身子真是不舒服,不如让贱妾带人去瞧瞧吧。”

    此时本来安静待在一边的红姨娘却惊道:“不行,不能去!”

    明姨娘疑道:“红姨娘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能去,三小姐可是咱们府中唯一嫡女,最是金贵的,若是身子不舒服,自然要去瞧瞧,可绝对不能让小病拖成大病才好。红姨娘如此说,是什么意思?”

    红姨娘面上微微一变,双拳微握,那人可是欧阳柔给扶走的,至于欧阳柔与洪亦成的计划,她也是知道的。她们不过是想借由今天这个忙乱的寿宴,没人注意的时候,让欧阳月与洪亦成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欧阳月想不认也不行了。

    到时候洪亦成再以与欧阳月两情相悦为由上门提亲,欧阳志德没有不同意的可能,当年的事欧阳志德都能同意,只不过再来一次,他没有拒绝的理由。并且欧阳月已经**,再嫁就难了。一方面她们为太子拉拢了欧阳志德,他们起码要记得她与欧阳柔的功劳,到时候欧阳柔与欧阳月一起抬进洪府,那太子太师傅可不就是她们的天下吗。若是太子登基,她们的荣华富贵还能远吗!

    但是这一切都需要暗地里进行,必竟若是当众被揭开,洪亦成与欧阳月有私情,这岂不是同时毁了两人的名声。洪亦成为了将来的前途,也不会拿自己的脸面开玩笑。这件事与当初欧阳柔算计陷害欧阳月名声可不同,出发点和目的都不相同,这一次她们要秘密并且维护名声的进行。

    只是明姨娘的话却让她无话可说,她咬咬唇只好道:“今天是黄老夫人的寿宴,太劳师动众总不好,不如贱妾派几个丫环跟去看看吧,二小姐身体弱,这暑症这些丫环都很清楚,有她们去就能解决了。”

    明姨娘却不认同道:“这可不行,万一不是暑症,是别的症状,真拖成重病,谁也负不起这个责任啊。在者,这还是在黄老夫人寿宴上,若是这么草草处理了,真出了事,于黄老夫人面上也不好看啊。”

    那黄氏一听,面上立即一变。

    而另一侧,冷采文突然拽了下百里辰的衣服,百里辰抬眼望过去,这时一个随从也走过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面上表情徒然一冷,接着手握成拳放在唇边,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那声音肝肠寸断一般,立即引起众人注意。

    黄氏更是诚惶诚恐,连忙道:“七皇子可是不舒服,让臣妇派大夫前来瞧瞧吧。”

    百里辰摇头:“无妨只是旧疾,本殿已经习惯了,三小姐之前突然晕倒,本殿也颇为在意,看起来三小姐情况很是严重,不如本殿也一起去看看吧。正巧本殿看戏看烦了,正想让三小姐再表演个魔术瞧瞧,本殿便一起跟去看看吧。”

    “啊,这……”黄老夫人倒有些犹豫,百里辰这等身份去看欧阳月实在有些低就,不太合规据。

    那明姨娘眸子却是一亮,有百里辰这等身份的人前去作证,那效果就更好了,到时候定然会让欧阳月身败名裂。

    百里辰却不等黄氏回答,直接问向那小丫环:“去,前面带路!”

    小丫环面上惊恐,却不敢不听命令,步子有些踉跄的在前面带路,百里辰与冷采文、代玉随后跟上,而其它人一看百里辰离开,自然有心跟随,那木翠微却是想看欧阳月的热闹,自然也没有不跟上的道理。

    最后百里辰,百里晶等人带着一群人,跟着那小丫环而去,一行人浩浩荡荡前行,中途有人好奇也不断加入,队伍人数倒是越来越多。

    而越走那小丫环神色越不对,直到走到那条叉路口时,那小丫环突然惊吓的跌倒在地上,众人正要斥责她之时,却猛然听到一道女子的尖叫声:“啊……啊啊!”

    那声音极度诡异,似兴奋,似痛苦,又似呻吟,众人一听皆愣了!

    立即有人不管那小丫环的异样,向叉道右侧奔去,等众人来到凉亭,看清那里的情形时,皆倒抽一口冷气,惊的无以复加!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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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惊爆丑闻!

    跟来的众人,大多数已双眸圆瞪,嘴巴张的能塞一颗大鸡蛋,面上带着不可置信又惊涛骇浪的神色。

    不怪众人表情惊愕,却见这地的风景倒也不错,柳树林立,幽中取静,是个散心的好地方,不远处的凉亭,本也是个走累了闲暇休息之地,只是现在那凉亭中的人,却完完全全破坏了这种闲静的好风景。

    只见凉亭九男两女,全部浑身赤条条,几人纠缠在一起,场面十分混乱,简直闻所未见,并且那污言秽语,简直不堪入耳!

    男子面上扬着好色之表情,张口就骂骂咧咧,听的跟随而来的许多年轻小姐,甚至那些嫁了人的贵族老夫人都直皱眉,这些人都是名门望族之后,说话都讲究个九转十八弯,能一句话讲完的,偏要分个三五句让人去猜。就是骂人也鲜少这么直白的,听着自然极度难听。

    可是对比几个男人的污言秽语,那两女子表情却流够出舒服的表情,几人将人全部围在一起,众人虽然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但只用想也绝对知道,此时里面的混乱不堪,那状态,直接将奔过来的众人震懵、震傻了!

    这种房术之事,因为大周朝向来自谥为礼仪之帮,做事小心谨慎,自有其矜持,便连闺门小姐们都不太敢私下讨论男子,那是有失闺誉的。更甚至是公然在外面交鬂、苟合,那简直是惊世骇俗之事。更何况还不是一男一女,是一群人,这简直听都没听过,就是那妓院里的,那些京城贵妇认为的下九流女人,在接客还懂得自成一屋,这几个人竟然这么大胆,岂不是连青楼中的下贱妓女还不如!

    这还能不能令她们吃惊失语吗!

    “啊!”此时其中一女突然高声叫来,立即将还在陷入惊讶中人的神识找回来,纷纷开始鄙视厌恶的议论起来。

    “天啊,竟然有人这么光天化日之下,行这种肮脏之事,简直丢尽女人的脸面!”

    “是啊,我还从来不知道,有的女人这么下贱,比起青楼妓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我简直不知道骂这种人什么话好!”

    “这欧阳三小姐之前在后花园忽然晕倒,我还觉得奇怪,原来是到这里与男人行苟且之事,这自然要背着旁人了,不过朗朗乾坤,光天化日这下,一切阴谋算计都无所遁形,看看现在她这副丑态,不就被人看到了吗!”木翠微自以为大胆,但看到这情景也实在愣住了,但一想到之前那小丫环的神色,还有当时欧阳月晕倒的情景,她却笑了。好啊,本来她还想找机会报复欧阳月,这贱人竟然自己往火坑里跳,那就不要怪她落井下石了!

    “哎,这欧阳三小姐简直太不要脸了,前段时间带着人去怀远伯府逼退婚,害了自己姐姐的幸福不说,成了京城最大的笑柄。却原来她本身行事就这么放荡,怪不得她不在乎,还敢没事往外跑,原来她本身还做了更过份的事!简直不要脸,太不要脸了!”立即有跟着木翠微一个鼻孔出气的小姐附和道。

    李如霜自然也听到欧阳月不见的消息,跟着跑来看情况,看到这情景,惊的目瞪口呆,但心里却是害怕,身为女子,她同样很清楚,被这么多人在这种情况下堵着,要面对的是什么情况,她浑身颤抖。欧阳月这岂不是要完了吗,怎么会,那个在她面前自信飞扬,眸光澄澈好似湖泊,自信又坦然的女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不会的!她根本不想相信!

    “不,欧阳三小姐不是这种人,她不是!”李如霜不禁失声反驳起来。

    只是她此时的声音又是这么的苍白,而木翠微等人却嘲笑起来:“李如霜,到了这种时候,你还向着欧阳月,这个朋友,你想交,交的起吗!你就是丑了点,做事冲动了点,难道你还想像她一样,成为人尽可夫的荡妇吗!”

    李如霜不停摇着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而带头前来的百里辰,此时看着凉亭中的情景,略显苍白的面上,却带着淡淡的笑容,配上他夺目精致的五官,这笑容极为耀眼,但却处处透着危险。他身边感受最深的冷采文,甚至惊的浑身颤抖一记,但扭头看向凉亭的方向,心中却越发冰冷,眸子也渐渐沉淀下去,越来越深,越来越黑!

    一边的代玉眉头直竖而起,本来就如刀削的唇,抿成一个极薄极锐的线形。

    跟在身后的芮余欢看到这里,却双眸放亮,面上带着一丝冷笑,嘴里却惊讶道:“不会的,三小姐怎么会这样……”她到底是跟欧阳月她们一起来的中,她这么一说,效果却比其它人更好。

    那明姨娘也皱着眉,面上闪过惊慌失措:“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这一定不是三小姐,不会的!”

    红姨娘本来担忧受怕的四下扫看,看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的凉亭里,心想,没有人注意到左侧就好。她虽心里震惊,柔儿不是将欧阳月,带去见洪亦成了?怎么欧阳月却在这里?但转念一起,欧阳柔怨恨欧阳月多年,之前的计划也曾想要陷害欧阳月的清白,谁知道会不会又来一次。这与当初在府中的目的一样吗,只要欧阳月失了身子,失了面子,被人舍弃,这府中自然能让欧阳柔做大吗!

    这么想着,红姨娘声音不禁尖细了几分:“你们胡说,这不会是三小姐,三小姐……呜呜,怎么变成这样了。”本来还矢口否认,这样一哭,岂不是认定了凉亭中与野男人苟合的就是欧阳月了。

    老宁氏气的额头,一直有青筋在突突往外跳,她气的晕子一阵阵眩晕,身子不断摇晃,要不是喜妈妈在一边扶着,她准气的晕倒在地,她气的怒吼:“不要脸的东西,还不给我停下!”

    然而那凉亭中人,却无人理会她,该如何还是如何,甚至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老宁氏气的不禁死劲推着喜妈妈:“快去,快去将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给我打醒,快去!”

    喜妈妈无法,只得快步冲进凉亭,但这虽在外面,一走近,那扑鼻的淫一秽之气还是呛的够呛,脚下顿了一下,然后步子更快,上前拉开一个,骑在其中一名女子身上的男子,便摔在地上。

    另一边上黄氏也回过神来,推着身边的田妈妈,气喝的道:“去,快去,快去弄开了!”那意思,明显是去阻止,别再这么丢人现眼了,可是却气的说不出完整的话,那田妈妈也快步冲上来,直接拉起喜妈妈已拉拽起的女子,伸手狠狠便甩去一巴掌。

    “唔!”那女子被抽的,身子转跌于地上,胸直接撞地,痛叫了一声,趴在地上愣了一下,然而这时田妈妈已拉起另一名女子,巴掌再次狠甩而去,本来正要动手的喜妈妈看到人,眸子却急速一转。

    “砰!”

    那女子被怒急的巴掌甩飞,重重跌在地上,痛叫一声,吐出一口血,趴在地上一会,猛的抬起头,面上满是惊讶,而众人看到女子的样子,比她更惊讶!

    红姨娘眸子圆瞪,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二……二小姐……怎么会……怎么回事啊!”红姨娘这失声一叫,让原本那些以为眼花,还在惊讶中没回过神的人猛然惊醒。

    没错!

    这凉亭中的人根本不是不是欧阳月,两人都不是,非但不是,还是欧阳月的庶姐欧阳柔与其丫环草儿。之前那些一直指责欧阳月的这人,此时不禁面上微变,一是对欧阳柔这么下贱的行为很不齿。同时对自己污蔑欧阳月面上有些发臊,必竟这事关女子的清誉,她们那样说,实在对一女子影响极大。但她们心中同时怨恨,要不是有人信誓旦旦的说凉亭中的就是欧阳月,她们也不会相信,也不会跟着斥责几声。

    那木翠微上却是急变,竟然不是欧阳月,真是便宜她了!

    而欧阳柔眸子渐渐从泛带**转变成清明,看到凉亭入口处竟然围着一堆人,她自己更加疑惑不解,再看到红姨娘一脸惊恐的坐倒在地,她不解道:“姨娘,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

    然而她刚一站起身,就感觉身上似乎有什么粘粘的东西往下流,她呆呆的一低头,在看到全身**,身上还有各种痕迹的样子,顿时大脑冲血,她“啊”的,失声大叫一声,本能的将身子重重砸向地上,不想让人看到她此时的样子。她更是除了惊叫,再也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只是那得了黄氏命令的,田嬷嬷却拉起她,重重扇起她的巴掌。

    “快,快给她们穿上衣服,像什么话!”宁氏也惊的不行,但到底还留了一丝理智,知道再这么下去,她们将军府更丢脸,便让丫环拿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衣服,赶紧给欧阳柔穿了上去。

    欧阳柔此时跟一条破布似的,面上呆呆的,根本不知道做何表情。

    她不明白,她实在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她明明是扶着被她下了药的欧阳月要去见洪亦成的啊,事情马上要成功了,怎么变成她在这里了,并且全身不穿衣服和人那样。不对,那个黑影,是黑影,那黑影出现她,她就没有知觉了,她被设计了,她被设计了啊!她是无辜的啊!

    然而欧阳柔刚要惊叫出声,那田妈妈突然大叫起来:“啊,大少爷,是大少爷啊!”

    她这一叫,更是激起千层浪,能让田嬷嬷这么叫的,自然是宁府中的主子了,而这宁府虽然家大业大,旁支众多,但主家嫡系却只有两子两孙,想到宁喜海那有些好色的传闻,众人本能想到这田妈妈所叫之人为何。

    所以当田妈妈将人拉起来时,看到那张脸,所有人都“啊”了一声,语气了然,果然是宁喜海啊!

    黄氏一看这人,面上铁青,她是没想到这找欧阳月,最后揪出的是欧阳柔与丫环与野男人苟合的事,更没想到这野男人中,还有她的乖孙子!

    田妈妈此时轻轻摇着宁喜海,希望叫醒他:“大少爷你醒醒啊,大少爷,你快醒醒啊。”田妈妈跟在黄氏身边也多年了,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但是此时心里也直发怵,根本没个准头,只能希望这大少爷可快点醒过来,现在的情况已经太糟糕了!

    然而宁喜海还没醒,田妈艰这一摇晃,宁喜海嘴角开始不断流出血水,田妈妈一看大惊失色:“啊啊,大少爷,你这是怎么了,快醒醒啊。”此时她在才注意到宁喜海面上毫无血色,双眸紧闭,身上似乎还有僵硬,田妈妈颤抖的伸出手指,比在宁喜海鼻下,手指抖了抖,声音都颤抖了,“大……大少爷断气了,大少爷……没……没气了!”

    黄氏大叫:“什么!”

    而人群中跟随而来没事人一样的宁喜海的亲娘,尚氏一把推开人,急步冲过去,抱着宁喜海也一番的比划,在感觉宁喜海当真不呼气,身上冷冰冰的,当下跌坐在地上痛哭失声:“啊啊,我的儿啊,你怎么就去了,你这个贱人,就是你害的,是你害的,你陪我的海儿啊!”

    尚氏一个高的跳起来,抓着欧阳柔的头发,手便狠狠甩去,欧阳柔根本无法反应,直接被打的甩飞在地上,“噗”的吐出口闷血来,而这尚氏却不罢休,再次跨步走来,便对欧阳柔拳打脚踢起来。

    那红姨娘见状,再也顾不得其它的,冲上来与尚氏拉扯着:“不关二小姐的事,分是你府大少爷行事不端勾引二小姐,你们陪我二小姐的清誉,你们这些恶人先告状的家伙!”

    “贱人,我的海儿都被害死了,你还敢指责他,我要打死你!”尚氏一被推挤,发了狠的死抽红姨娘。

    红姨娘心中现在正乱的可以,欧阳柔的计划没成功不说,还被当众发现与好几个野男人苟且,这可不比在将军府中。既然被全府中下人听到了、看到了,老宁氏、宁氏为了府里的名声,也绝不会往外面说,府中下人也自然被狠狠敲打过了,即使她们在府中受人冷眼,但在外面却无异。所以她们努力努力,对将来前途可能还无害。

    可是现在欧阳柔当众被人看到这般丑态,而且宁喜海还这么死了,欧阳柔名声彻底完了,并且再背负一个杀人的罪名,那她们娘两还怎么活,红姨娘说死,也不能让欧阳柔认了这个罪名。

    百里辰此时一摆手,立即有随行的侍卫走上去查探宁喜海的伤势,那侍卫看过后,一抱拳冲百里辰恭敬道:“回七皇子,宁大公子心脉无力,鼻上无呼吸,属下查探,可能因为之前太过兴趣,而骤然猝死!”

    这侍卫之话,明显在告诉旁人,这宁喜海会死,完全是因为之前行为太放纵,只顾着寻欢作乐,所以兴奋到极致,心脏承受不住兴奋过头死了。这种情况历朝病历也曾有过,所以倒没人怀疑这话的正确性。再者刚才宁喜海倒在地上,众人根本就没注意,算上他,可是十男两女,这种玩法,实在过于疯狂,宁喜海一兴奋暴毙这也正常!

    尚氏听到这说法,更是发了狠的要抓上欧阳柔弄死她。

    欧阳柔此时总算从惊讶中回过神,看着尚氏这发了狠的扑上来,她立即惊道:“不是我,不是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我的事,根我没关系啊!”

    尚氏哪管她的托词,发了狠的扑上来,她讲了十多年的儿子就这么死了,换作谁此时也要发疯了。

    黄氏此时头痛的很,自己的孙子就这么死了,还是这种荒唐的死法,被这么多京城贵族妇人公子小姐看着,她宁氏百年的声誉就毁于一旦了啊!而且还是跟欧阳柔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下贱庶女,黄氏此时也气的说不出来话。

    那老宁氏更不用说了,虽说这里的不是欧阳月,但同样没让她气消,欧阳柔还不是她的孙女,还涉及的她的孙外甥一条命,她甚至比黄氏还头痛。因为这件事实在难以善了,便是她斗了这么多年,安稳活到现在,也从来就没经历过这种事。

    其它人见状也议论纷纷。

    “真是没想到,竟然是将军府二小姐,这行为实在放荡的可以,之前都错怪欧阳三小姐了。”

    “可不是,下贱死了,应该拉去浸猪笼,让京城的人都看看她这等丑态,简直下贱死了!”

    木翠微冷着脸在一边没说话,李如霜却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

    此时百里辰一摆手:“好了,都别吵了,我看还是先找大夫看看宁府大公子还有没有救才是正事。”

    尚氏一惊,她儿子不是死了吗,但百里辰这样一说,倒是激起她心中的希望,要知道尚氏,虽为宁府大房嫡媳,可也就生了宁喜海与宁喜珊这一儿一女,儿子真死了,可直接影响到她大房长媳的地位,所以宁喜海能活比什么都重要:“对对,快叫大夫,快叫大夫,一定要救回我的海儿,一定要救回他啊!”

    此时小道上,一个身着丫环衫的女子,扶着一名身着绿色纱衣的妙龄女子走近,那女子看到路口挤了一堆人,有些意外快步走近,却见人山人海,她根本无法挤上前去,不禁拍了拍后面一个同样没挤上前,正与人交谈的官家小姐:“这位小姐,里面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人在这里?”

    那官家小姐正与人谈到兴奋的地方,这被人一打扰,面上立即沉下来,语气很不友善的道:“还能是什么,前面发现有野男人与官家小姐行苟且之事,你不是也知道……吗!”那人看到来人的样子时,愣了一下,接着大惊道,“啊,欧阳三小姐,你……你果然不在里面!”

    她这一声叫,让本来更混乱的场面更加混乱了。

    所以听到她声音的,皆闻声转头看过来,她这本来挤不进去的地方,突然哗啦一下围了一堆的人过来,那些人看到来人,也不禁惊道:“欧阳三小姐,真的是她啊。”

    “欧阳三小姐,你……你来了,那你知道里面的事……”

    本来这些人都是闻声赶来找欧阳月的,来到这里,有些看到前面那场景的,有些没看到,但也听到前面一个传一个,也以为是欧阳月再与野男人苟且,虽然这误会刚是解开了,但是看到欧阳月她们除了惊讶,更是有着几分愧疚。看人家欧阳三小姐不好好站这么,怎么可能是里面,那与多男苟且的欧阳二小姐可比的。

    欧阳月用手正捂着头,听话,不禁皱眉道:“咦?里面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大家伙,怎么看到我的样子,都这么惊讶呢。”

    前面听到动静的百里晶,也在木翠微和百里彩的陪同下又转了回来,真看到欧阳月好好站在那里,面上表情急变,木翠微甚至有些咬牙切齿。

    芮余欢心里也有些失落,但她却想到另外一件事,是十分令人在意的:“三小姐,之前你不是在后花园里突然晕倒,被欧阳二小姐扶去休息吗,怎么二小姐在里面……你却从后面出来的。二小姐的事,你难道不知情吗?”

    芮余欢这话一落,众人心中也如是想到。

    是啊,之前欧阳柔带着人扶欧阳月离开,那是不少人看在眼中的,因为刚才看到欧阳柔与其丫环,和十男偷情之事实在太过震惊,所以很多人都没回过神来,只是呆愣愣的,接着不断传来各种爆炸性的信息,也没倒出空来细想。经由芮余欢这么一提醒,可不是处处透着疑点吗。

    那欧阳柔好心扶着欧阳月离开休息,这欧阳柔怎么突然又与十男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而这里原先她们都以为是欧阳月,如此变成欧阳柔,那欧阳月去哪里了?

    来到今天宁府参加黄氏寿宴的,都是各贵族子弟,哪个家族里没有倾扎之事,没有争斗之事。而且今天来的各府的贵妇与小姐们,这小姐中可还有着嫡庶女之分,由此她们就更加感同身受了,在这府中的争斗,她们岂能不知道呢。她们立即感觉这件事里处处透着疑点,欧阳柔扶晕迷的欧阳月离开,为什么只有欧阳柔在这里,还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欧阳月晕迷了怎么才过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了?

    难道是欧阳月故意设计隐害欧阳柔吗,之前欧阳柔醒来时,面上那恍神错愕的表情,确实是透着几分怪异,现在细细一想,越发觉得这事不简单。所以总体想来,都像是欧阳月故意陷害自己庶姐的名声,若是如此,这欧阳月可未免太狠了!

    之前欧阳月带着人逼着怀远伯府退婚,虽然怀远伯府在这些贵妇小姐们眼中,并不是什么顶好的良配,但配欧阳柔这个庶女,却是绰绰有余的,是一桩极好的姻缘了。欧阳月就这么破坏了,岂不是破坏自己庶姐的幸福吗?虽然后来这京城有过一小股传言,说欧阳柔品性也不好,与什么表哥不清不楚的,但当时也可是欧阳月在场,此时一想,都让她们觉得,难不得这也是欧阳月故意为之,陷害自己庶姐名声的?

    而这些比起今天的事,却是小巫见大巫,根本没有可比性的。今天的欧阳柔,是甚至被欧阳月毁了,再难有翻身之地了。

    这么想着,她们不禁通体发寒,这将军府三小姐欧阳月心未免太狠、太黑了,竟然能做出这种心狠手辣的事,实在太过阴损狠毒了!

    众人看到欧阳月,不禁本能后退一步,芮余欢嘴角勾着冷笑,那森翠微也冷冷看着欧阳月,百里晶面带不屑,这种小计量,简直太弱了,这种马上能被人拆穿的把戏,也只有欧阳月这种没什么智商,冲动易坏事的人才做的出来。

    本来扶着欧阳月的冬雪,此时却不满的冷哼一声:“哼!奴婢倒是想问问呢,二小姐说着扶着小姐下去休息,怎么自己人却不见了。将我们小姐,一个人扔在前面的水潭边上,那里多偏僻,要是遇到坏人,要是出了什么,直接将小姐卷入水潭里怎么办,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冷雪面上的质问,一点不像做假,眉眼间尽是不满,“奴婢是第一次与小姐进入宁府,对这宁府人生地不熟的,只是一心寻着小姐,不知不觉就走丢了,也怪我们小姐吉人自有天向,这才被我找到了。不然小姐现在有没有什么危险都不知道,二小姐在哪里,奴婢今天就是以上犯上也得问问二小姐,这是做姐姐的样子吗!”

    众人见冬雪一脸气愤,倒有些拿不准了,而她们在看向欧阳月时,却发现她从出现开始,一直用手捂着头,面色十分苍白,柔弱的只得用冬雪在一边搀扶着,好似没有了冬雪,她立即会晕倒的样子。倒真不像装出来的。

    这下,众人心中更是惊疑不定了。

    木翠微却不能就此放过欧阳月:“噢,你们你一个人在别处,可有证据、证人,一个小小的丫环的说词,这个丫环还是你的人,这可不足以证明你是无辜的。”

    欧阳月抬起头,样子有些虚弱,说话都软软的没有气力:“木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自己倒在地上醒来,心中正是惊讶害怕呢,我要什么证据,怎么又扯到我无辜不无辜的事上了?”欧阳月很是无奈道,“我之前虽与木小姐有些矛盾,但是我此时身子正虚,实在没有力气与木小姐争这口舌之快。”

    “哼!我看你是作贼心虚吧!”

    “木小姐你不要太过份了,咳咳咳……”欧阳月气急一声,谁知道便震咳起来,本来苍白的面上咳的满面通红,极为痛苦,绝不像是作戏的样子。

    李如霜这时走过来,扶着欧阳月另一侧的手臂,不禁道:“欧阳三小姐,你二姐她……她出事了……”

    欧阳月惊讶道:“出事?出什么事了?我一醒来便没有看到二姐,正好奇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咳咳咳……”

    欧阳月的表情实在过于惊讶,那表情不论谁也找不到任何的异样,有些人不禁信了她八分,李如霜却红着脸,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这……这个,这个……就是……就是……”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木翠微冷笑:“将军府二小姐,刚被发现在这条路右叉道的凉亭中与十名男子苟且,并且宁府大公子宁喜海,因此事暴毙而死!欧阳月,当初是欧阳柔扶着晕倒的你离开的,现在她出了这种事,你不可能不知道!说!是不是你设计陷害自己的亲姐姐的,做出这种肮脏阴毒的事,你该千刀万剐!”

    百里晶看了半天,也总算冷淡的出声:“真是没有想到,欧阳三小姐心思这样恶毒,若是大周朝的千金小姐,也与你有样学样,做出姐妹相残的事那还得了了。欧阳三小姐,这一事本公主也帮不了你了!”

    帮?你什么时候帮我了?

    欧阳月心中冷笑,面上却被震惊填满:“这……这怎么可能,二姐怎么会与男子……这怎么会。”接着她不停的摇着头,一副恍惚不安的样子,“不会的,二姐不会做出这种事,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我只记得我后花园中表演才艺,我赢了后,突然眼前一黑我就晕了,再之后的都我不知道了。还是冬雪找到我,叫我起来,我们二人迷了路,正想寻着路出来找找,看到这里有人声,我们才过来问问的,我真不知道啊。”

    欧阳月紧紧抓着冬雪的手,好似只有这样才能定下心来,不会让自己害怕:“你们可以去看看的,就在前面,就在那里,我在那里躺到冬雪来找我的,我说的真是真的啊,你们要相信我啊!”

    “欧阳三小姐的意思是,你突然晕倒了,然后一切事情都不知道。而这欧阳二小姐与这么多人……嗯,那样了,她清醒之后也直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并且这件事促使宁府大少爷身死的事,你全然不知道。”百里辰的声音突然传出,那边冷采文与代玉一左一右站在她身边,而就在前头,此时又响起一阵惊天鬼嚎一般的声音。

    本来去叫代夫过来看诊的,已经查出,宁喜海确实已经断气,大罗神仙来也救不了人,尚氏哭叫一声就晕了,那黄氏也被打击的直犯晕,正被人扶着。

    欧阳月白着脸,不停的点头。

    冷采文“噢”了一声,不禁皱眉道:“这件事还真是怪异的很,之前欧阳三小姐还生龙活虎的,突然之间便晕倒了,欧阳二小姐本是扶她下去休息,却与几个野男人在这行出轨之事,清醒了也一副懵懂不知的样子,并且宁大公子还死了。这事处处透着蹊跷啊。”冷采文的话,引起大多数人点头表示认同,冷采文突然怪叫一声,“不好啊!我怎么觉得,这件事是有人故意为之的,就是有人故意陷害将军府和宁府呢。不然怎么这么巧,宁府大公子死了,将军府两位小姐一个晕了,一个被污辱了,而且这项项证据直指欧阳三小姐,这三小姐虽然看起来不怎么聪明,但这种事,傻子都不会做将最后过错揽在自己身上的事吧。这种错漏百出的诡计,分明是有人针对将军府与宁府啊!”

    冷采文的话一落,周围的人顿时安静下来,虚弱靠在冬雪身上的欧阳月,眸子微微转动了一下,眼神扫向百时辰与冷采文,最后流光一般的眸子,定定瞧向百里辰。

    这百里辰似乎很喜欢白衣、银衣这种素静的衣服,只有这样的衣服,更能修身,也更能突显他往日虚弱的模样,他的面色总是那样的白,只是站在那里,却感觉随风要倒似的。可是他身形修长,气质又说不出来的高华,结合在一起,他的气氛说不出的怪异,又奇特,总有着吸引人的魅力。然而看到这里,欧阳月垂下眼睛,头继续微垂在冬雪的肩上。

    “冷公子的意思是……”

    这时候前院里招待欧阳志德等大臣的宁府大爷宁百川,二爷宁百事等人也听到消息赶了过来,宁百川刚到便听到这个消息,立即挥手招手下过来:“去,立即将府中下人招集起来,一一进行盘查,再给我搜查,真有人敢在宁府为非作歹,也要过了我宁百川这一关!另外,再去请太医,一定要查清楚海儿的死因,我绝对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说着冷冷看了欧阳月一眼,很显然他对这件事也同样怀疑欧阳月!

    这宁百川位列三品御史大夫,自也有着一股子官气,此时他怒急不消,自己的儿子啊,将来的希望啊,虽然宁喜海平时胡闹好色了一些,但这不妨碍他将其当成继承人来培养。并且宁喜海还是在府中死去,还是被这么多人以这么不堪的形象逮住的,这简直让宁百川怒火中烧!

    欧阳志德却快步走来,拉着欧阳月问道:“月儿,你怎么样,脸色这么不好,身体不舒服吗!”

    木翠微见情势扭转,心中正急切切的,看到欧阳志德这么关心欧阳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禁冷讽道:“哼,这件事还没查清楚呢,谁知道欧阳三小姐是不是做贼心虚吓到了,这件事,她最有做事动机,并且也有这个时间与办法!”

    欧阳志德猛的抬头,虎目圆睁,喝道:“闭嘴!本官在这里与女儿说话,你是哪家的,这么没规据插嘴,滚一边去!”

    “你!”木翠微气的头脑发涨,还没有人敢让她滚一边去,她气的刚要回嘴,百里晶却已厉眼扫来,木翠微心脏一缩,脚立即停住了。

    她双拳紧握,心头有着不甘,但在她虽为三品刑部尚书之女,虽然有个不错靠山的爹,可到底她与欧阳志德这种将军没有可比性,她刚才也确实无礼,她若再不依不饶上前,到时候惹的欧阳志德发怒,谁也救不了她!

    到底还知道几分轻重,木翠微只好闭上嘴巴,但眼神一直冷冷盯着欧阳月不放!

    此时宁百川命令府中下人,将晕过去的尚氏送回去,另一边派人请太医过府为宁喜海验伤,并且还分出人在府中搜查,今天是黄氏大寿,若是真有人针对将军府与宁府做些什么事,又人多嘴杂的,还真容易出事。

    不一会太医过来,就地给宁喜海做了个较全面的检查,不知道查到什么,还反复看了看,最后这才面色微沉的回禀:“宁大人,令郎已死,并且是死于心疾,但这心疾经下官为查却有些蹊跷,下官看来这倒是像被高手直接震碎脏腹。当然这只是下官的推测,这种可能性极底,能做到的都是武功极高的高手,并且手法十分俐落,绝非一般人能做到的。若排除这点,那令郎便是刺激过重,导致心脏负荷不了,暴毙。”这太医说话总喜欢留一分,再者今天这个事,也实在影响过大,他也不敢说绝了。

    而在场的众人听到太医这么说,不禁面上都是一惊!

    被高手震碎心脏,那当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起码欧阳月这种半调子的没可能,难道真不是她设计陷害的?

    却在这时宁府的下人急忙通报过来:“大爷,属下在叉道口那里的竹屋里,发现一对偷情男女!”

    “什么!”

    围观的众人不禁失声同叫出声,今天这都是什么日子啊,这边偷情的欧阳府二小姐的事还没了,那里又来了出。

    天啊!

    宁百川面上一沉:“带我去看看,竟然有人这么大胆子,在我宁府做这等污秽、坏我宁府名声之事,本官今日绝不轻饶!走!”

    ------题外话------

    哈哈哈!一个一个来对付,写到爽了,激动的头晕了……

    郁闷死了,一直审不过,这章开头精彩全面目无非了!

056,震惊全场!

    宁百川怒喝一声,便带着宁府的下人冲出小道,往叉道左侧的小路奔去,黄氏被气的浑身颤悠悠的,却还是直拉着田妈妈,将她扶去看看,今天的事对于她们宁府来,真是奇耻大辱,今天一定要查个明白,不然她的孙儿可不是要白死了!

    其它的宾客,想法却不一样。她们纯粹是出于看热闹的,今天欧阳柔与宁喜海等几男野合,实在令她们心灵太过震憾,当然震憾的是,这欧阳柔等人怎么会这么不要脸。现在这宁府下人又发现其它偷情,就太令她们好奇了,这会不会还有比欧阳柔更不要脸的?

    那边尚氏受不了晕了,被下人带走,欧阳柔倒是解了围,红姨娘扶着她,两人身上都有些狼狈,此时老宁氏、宁氏走过来,宁氏更是什么话也没说,上前亲自动手,狠狠甩了欧阳柔两个巴掌:“不要脸的贱人!丢尽将军府的脸面,回去再找你算帐。”

    欧阳柔委屈的哭了!她还更委屈呢,她怎么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她也很无辜啊!

    都是欧阳月那贱人,要不是她被得爹的宠爱,洪亦成看中拉龙,洪亦成设了这个局,她也不会受到今日的污辱,只是她此时要解释,却无人听她解释。老宁氏已被人扶去,跟着人群继续往前走,倒是要看看还有谁这么大胆,现在欧阳柔已经够丢脸的了,如果能发现更污秽的事,倒是能让人淡望欧阳柔,能不牵连将军府现在才是关健。

    老宁氏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一直便想着,要怎么样挽回将军府的脸面,若是这个人情况更糟,那她也不会介意将事情闹大,借此抹消将军府的丑闻!

    欧阳志德垫后,由着冬雪扶着欧阳月,却担心问道:“月儿你身子不舒服的话,爹找个地方先让你休息一下吧。”

    欧阳月摇摇头:“没事的爹,现在发生这种事,月儿也没办法静下心的,还是去看看什么情况吧,若是有人故意设计将军府,这也是我的事情啊。”

    欧阳志德点点头,听到欧阳月的话,眸子有些黑幽,也跟向队伍向左方走去,只是欧阳月却微微转着眸子,望着欧阳志德的背景,心中不禁大疑。

    欧阳柔出了这种事情,欧阳志德好似一点也不关心。

    不,不能说完全不关心,起码这名声对将军府是极坏的,但他只表现出相对的气愤,但这关心……不禁让欧阳月觉得他心性有些凉薄。可对她,欧阳志德又十分的关心,这倒令她有些拿不准欧阳志德了。

    众人来到叉道左边小路所说的那间竹屋外,又少不了一阵吵闹。

    因为当众人走过来时,那高亢的呻吟声,不禁让他们顿步,就算不是先前那侍卫禀报过的,就凭着刚才的尖叫声,她们也不会怀疑那可信度。这地方乃宁府相当僻静清悠之地了,有人竟然在这里……起码对这府里有些熟悉的人吧,这胆子也是不小的。

    宁百川却气的,眉毛好似颗颗直坚,怒道:“去,给我将里面的人抓出来,本官倒是想看看,倒是谁这么大胆子,竟然爬到宁府头上作恶!”

    立即有几个侍卫奔进屋子里,那门被“乒哐”一声踢开。

    “啊……”随即一道魅吟声传了出来,众人一愣,皆好奇望去,之前看到好几个白花花身体的男女偷情场景,她们再看到什么,本已不该再有什么惊讶的。

    可这两人,就这么站在屋子里,四臂拥抱着彼此,女子盘于男子腰间,那那那些个比较隐秘的地部位,硬生生撞见众人眼中!

    众人瞪大眼睛,这一情景却实不如之前欧阳柔的混乱,但论起震人的程度,却比之前还还要疯狂。

    只听一道道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不少小姐看的两眼发直,都忘记羞的将秀帕捂住眼睛,就那么呆呆的看着,随后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此启彼浮的响起道道尖叫声。

    “啊啊啊!太不要脸了!”

    “天啊,好下贱!”

    “天啊!回去我定要闹眼睛了,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廉耻的人,气死我了!拉出去打啊!”

    “臭不要脸,下贱,无耻,低贱……”

    这一次,一些贵妇小姐们表现的,比之前还要愤怒。虽然眼睛还一直盯着里面的人,心中又想好奇想多看两眼,但又觉得这画面实在太低级,污了她们的眼睛。所以越是好奇,她们骂的越大声,似乎在掩盖自己因好奇升起的羞涩感。

    至于那些官老爷和家中公子们,也不禁看直了眼睛,心中暗自赞叹。

    好家伙,技术真不错,听那女子的叫声足见男子的厉害。有些比较好色的,甚至在想回去也要找自己的妾室们试试,所以相比众贵妇小姐,这些人表现很淡定,甚至带着观摩学习的想法。只不过任何东西都能观摩学生,这种事情被当成成观摩学习的对象,又在光天化日之下,可见他们同样没有对屋中男女有一丝半点的尊敬。

    这种冷漠,有时候更加的冷酷!

    宁百川却气极,他只感觉眼睛震了下,身子一歪,这情景完全是他意料之外看到的,而听到那些小姐贵妇的咒骂声,更是让他愤怒不休:“给本官抓起来,打,给我乱棍打死!”

    那些宁府下人一听老爷大发火,也在刚开门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几人合力上次,将两个死死纠缠的人分开,便往地上一扔,手中拿着的剑柄便狠狠打了过去。

    那两个抱在一起的人,突然被人拉开,本来享受的神色一变,皆怒喝而起,那男子更是大骂道:“大胆狗奴才,敢坏老子好事,找死!”

    女子一脸不满足:“不要……”

    下一刻,两人身上同时被剑柄打砸起来,却是抱头痛叫,男子好似被打醒了,踢推了下,竟然与宁府的侍卫纠缠打斗在一起,男子这么反抗,让宁府下人下手更重了,那无力反抗的女子,连连挨了几下狠砸,立即惊呼出声:“救命啊,救命啊……你们大胆,啊啊,不要打了……”

    而这男女的尖叫怒骂声一响起来,人群中一惊,不知道谁叫了一声:“啊,那个,那个……不是京城三才子之一的洪亦成公子吗!”

    “我没眼花吧,怎么可能!”

    “是他,真是他啊!天啊,没想到他平日里温文和气像个谦谦公子,原来都是假的,私下竟是这等好色下贱之辈!”

    “哎,那个不是欧阳将军府的大小姐吗,不是有三貌之一的才女吗,怎么会啊!”

    看到另一女子,众人更是大惊!

    “什么!真是他们!”

    “什么三才三貌,我看这两个就是公开苟且的下贱之辈,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当什么三才三貌,当三下贱还有可能!”有些公子正虎视眈眈于京城三才的地位,看到洪亦成出丑,那可是千载难逢的时机,当下便诋毁起来。

    “没错,就凭这种人当京城少男之表率,少女之榜样,简直是大周的污辱,他们简直太不堪了!”一直嫉妒欧阳华才名的小姐,也纷纷指责怒斥道。

    那本来气的不轻的宁百川,在看清屋中是洪亦成与欧阳华时,也惊住了。

    这欧阳华虽是将军府庶女,可也算是她的外甥女啊,之前的乱糟事还没了,欧阳华与洪亦成又弄出这事,他面色铁青,甚至没有阻止宁府侍卫继续殴打两人。

    那洪万堂本来是跟来看热闹的,谁知道看到自己儿子竟然被打,当下急冲冲奔出人群,他确实是让洪亦成快点想办法与将军府牵上线,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做事都有后路的儿子,现在竟然这么丢脸于人前。他那张老脸也羞愤个彻底,可他也不能看自己儿子被宁府的下人活活打死!

    “住手,快住手!”

    洪万堂冲进屋中,那些宁府下人只好停下手,打洪亦成这种没有功名的人还好说,若是打朝庭命官,却是大罪了!

    洪亦成一走进屋,那些侍卫立即停了,而原来光着身子与人纠缠的洪亦成却发了狠,当下伸手狠狠击向离他较近的一个侍卫,那侍卫立即被打的口吐鲜血跌落在地。

    外面人一见,都不禁变了脸色:“这洪亦成未免太过份了,自己行为不检点,仗着自己老子出面,还殴打侍卫,简直混帐透顶!”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是被逮到,恼羞成怒了!谁家有这种不要脸的子弟,全族人都要抬不起头了!”

    那洪万堂听了,老脸一阵阵涨红,气的眼睛都瞪圆了,拉起还要上手的洪亦成,“啪啪”就是两巴掌。

    “啊!”洪亦成捂着脸,在看清洪成堂后惊了下,“爹,你怎么会在这里!”

    洪万堂已气的浑身发抖:“混帐东西,我不在这里,在哪里!”

    这时洪亦成才转过头,看到外面聚集了一堆人,各个望着他都充满鄙视厌恶的神情,他立即惊了一下。至从他靠上欧阳月,洪万堂被欧阳志德提拨了后,洪亦成一直过着被人称赞的生活,何时看到这种神情,他急愣了了下。

    此时一道痛呼的女子声音引起他的注意,他扭头一看,首先映入眼中的是欧阳华雪白的身子,只是这身上被侍卫打的泛着数道瘀青,然而那身上许多青青紫紫的痕迹,还是让他惊愣了一下,因为欧阳华此时歪倒在地上,他能明显看到这张脸。

    不是欧阳月!

    “啊!”洪亦成立即转身奔进房内,试图拿衣服穿在身上,完全不管欧阳华,欧阳华心中暗恨,之前她被侍卫殴打,也渐渐清醒过了,但不论她怎么哭喊都没人理她,她也根本插不上什么话。

    跟随而来的明姨娘吓的大惊失色,她一直以为傲的女儿,竟然和洪亦成,还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这怎么可能!就是欧阳华的计谋没成功,也不该是她现在这般啊,明姨娘颤抖着身子,平日的精明全然不见,面上满是骇然。竟然没有第一时间上前管欧阳华,就让她那么光着身子躺在地上……

    那老宁氏、宁氏,本来跟过来,正想对着偷情男女大打指责时,看到竟然是欧阳华时,两人都顿时感觉全身力气好似被抽干了一般,这欧阳柔之前的打击还没回过神来,欧阳华又来了一出,这是拿着将军府的名声,反复在火上翻烤啊。老宁氏一眼,气的直翻白眼,身子晕颤颤的便往喜妈妈身上倒。

    “老夫人,老夫人,你快醒醒!快来人啊,快扶老夫人去看大夫!”喜妈妈可管不了其它,叫闹着人便要扶老宁氏出去,只是此时这么乱,哪有人管她,就是后面围着的一堆人,都没有给她让地方,喜妈妈喊了半天的人,还没有人能挤进来。

    “都闭嘴!”宁百川气的面色黑沉,本来带着人怒气冲冲想给儿子找回公道,现在却让他脸面尽失,“给他们穿好衣服,去大堂,本官问话!”

    宁百川一发话,立即有下人给洪亦成与欧阳华穿衣,但随后就被压着走,此时洪万堂倒是有意救洪亦成,但也知道此时多说了,反而对他们不利。

    这到底是宁府,宾客在这里出了问题宁府要负责,而有人在这里闹事,宁府自然也有几分处罚的权利。再何况宁喜海刚死,正尸骨未寒的时候,宁百川即便面上端着现镇定,众人都知道他现在心中有多气,自然没人愿意在这时候掳虎须!

    而这压去问话的,自然还有欧阳柔与其丫环草儿,还有那除了宁喜海外九个男子。

    今天大概是众位宾客在参加宴会时,走的最多路的一回,他们是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的走,只不过现在无人抱怨,反倒是一直与身侧的人议论纷纷,对着被压着走的洪亦成、欧阳华、欧阳柔等人鄙视连连,那样子差点没吐吐沫喷死他们了!这三人走在人群里,面色也有些发黑,自己费尽心机的算计,到最后却让他们本人丢脸于众人面前,现在悔恨死了,哪还有别的什么想法!

    欧阳月一直被冬雪扶着,而此时老宁氏身子状态不好,欧阳志德也只好去照顾着,所以两人走的较尾端,一直没有引起人的注意。

    不过不止是她,还有几个人也一直走在人群未端……

    “欧阳三小姐面色这么不好,看来是真病了。”百里辰叹息的道,苍白的脸上,好似也因为陪这些人走了这么久的路,更见苍白,白的近乎透明,衬的那双眸子,更似幽潭一般的深不见底。

    欧阳月身子倾靠在冬雪身上:“谢谢七皇子殿下的关心,民女没有大事,只是不知道是谁这么狠毒,竟然如此欺辱将军府,哎,我这心啊,此时没一刻能平静下来,请七皇子殿下容许民女的失态了。”

    百里辰嘴角勾了勾,明明是个浅淡的动作,他一做起来,却好似如花美景一般,他的眸子极亮,好似一朵朵幽然绽放的明媚花朵:“自然不会,本皇子能明白欧阳三小姐此时的担心,这种事谁碰到都会不知所措的,三小姐表现已经很好了,本皇子又怎会怪你失礼呢。”

    欧阳月嘴角轻抿了下,随即勾起,似笑非笑望着百里辰,眼睛一闭,头靠在冬雪身上,再不了说话了。

    冬雪有些疑惑的看着丙人,最后用心的扶着欧阳月,心里却直嘀咕,可快点到大堂吧……

    一直走在百里辰身侧的冷采文,此时却收起了平时嘻笑的模样,面上少有的严肃,他深深望着欧阳月,最后淡淡一笑,再不言语。那代语眉头微皱,从刚才开始,就是若有所思的模样。

    不一会,人群全在宁百川的带领下聚集在宁府大堂之上,欧阳华与洪亦成,欧阳柔等,男女分为两列站在大堂中间,宁百川看着密密麻麻跟进来,站在两侧与门外的宾客,十分头大。他明知现在应该将这些人都轰走,只是他也明白,出了这种事,他就是想藏着掖着也藏不住了,这些人要是听不到现场的,还指不定私下怎么猜测议论,到时候那话传的只会更加不堪!他心中虽恨这些无事生非的人,却也只能放任!

    “来人,将今天伺候的府中下人都聚集起来,本官一个个问。你们谁伺候大少爷,大少爷怎么会去凉亭那里,你们这些下人干什么吃的!”

    本来伺候宁喜海的人今天可惨了,大少爷突然死了,他们真是怎么解释都有罪,再者说,能被宁喜海相中的,也多是喜欢偷懒耍滑,嘴巴子利索,出了事推的比谁都干净的。其实他们有些人也很清楚宁喜海今天要干坏事,但是具体情况不知道,现在府中出了大事,底下早就传开了,现在谁敢说知道啊。

    “老爷,奴才只是个跑腿的,今天老夫人寿宴,奴才早被大管事叫去招呼客人了,奴才也不清楚啊。是小二子今天伺候大少爷的……”

    “呸,你含血喷人,奴才这两天忙着为府中各院子的妈妈们布置事物,大少爷也说最近不用奴才伺候着,大老爷,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大老爷,今天不是奴才伺候的……”

    “奴才也不知道……”

    宁喜海的院子一堆喊着冤枉的,气的宁百川眼珠都快瞪出来了,合计着自己主子在外面疯玩,死在外面,他那院子里的下人竟然没一个知道,不是宁喜海平日里做事太上不得台面,不好让下人跟着,那就是宁喜海不会管人,再一个就是宁府不会管教下人,一个个都这么没责任心。不论是哪一个,都是叫宁百川和宁府没脸的!

    “还有你们,你们不是常跟喜海身边的,喜海今天为什么会在那里,他的死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本来那九个准备凌辱欧阳月的赖子,此时也吓的晕晕乎乎的,知道现在他们可是摊上事了,九人暗中打个眼色,争相道:“宁大人,小的也不知道宁大少要做什么。就在两天前,他突然找到我们,说在今天府里寿宴的时候,要带我们玩个好玩意,到时候一定让我们乐不思蜀。当时我们还奇怪呢,也不知道宁大少发现什么好乐子,还追问了两句,当时宁大少只是卖官子的摇头说过两天就知道了,但保证是让我们开心的东西。”

    “是啊是啊,就是这样的,这件事是宁大少提起来的,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今天我们按照宁大少约的时候进府了,然后便跟他去了凉亭那里。”

    “对对,对头了那里好一会没等到人,我们还问宁大少到底是什么事,宁大少当时只说再等等。”

    “后来等着等着,我就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就是嗯嗯……开心的时候了。”

    “是啊,具体发生什么事我们不清楚啊,我们还当是宁大少给我们玩的新花样,所以也没一回事,就就……”

    这九个赖子一说完,众人心中却跟明镜似的,这分明是宁喜海自己行事不端,好色胡为,最后自己倒是一兴奋死了,可怪不到别人的身上啊。

    欧阳柔听着面色急变:“不对,你们说慌,分明是你们迷晕我的,我根本不是去见你们的!”

    其中一个下巴尖尖的赖子冷笑:“你与宁大少有什么约定,我们兄几个是不知道,现在宁大少死了,可不就是这个娘们勾的,与我们兄弟没有关系!”

    “不是的,不是的,我扶着三妹来这里,本是想这里地方偏僻比较清静,谁知道走着走着,面前忽然有个黑影闪过,然后我就晕了。之后的事我都不知道了,跟你们……那我根本是没有意识的,我不知情,我是被人害了!”欧阳柔不停的摇头辩解。

    那欧阳华面来沉着脸在一边,心中正急切切的想着脱罪的办法,此时也眼中一亮:“我也看到黑影了,我本是追二妹三妹的,谁知道没有追上他们,突然被一个黑影迷晕了,之后的事我也不知情。我被人害了,我被人害了啊!是谁这么可恶,竟然坏我清白,呜呜呜!”说完,欧阳华便趴在地上痛哭失声,倒也不是假装的,她可不是清白尽毁吗,简直一点脸面都没有了。

    若是此时再说她与宁喜海的约定,到时候只会让她更不堪,现在都赖在那,她也没看清楚是不是黑影的身上,起码还能捞到个苦主!

    洪亦成也跟着点头:“没错,本公子本来在欣赏着宁府的风景,被人从后面打晕了,之后的事也不清楚,这是有人故意害本公子啊!”这时候洪亦成还有脸叫自己公子,就是之前真有人害他,他那与欧阳华苟且之后被人拉开时发疯的样子,众人却是看到的,那可不是别人逼他的,不少人跟着冷哼出声!

    木翠微此时却走出来,冷冷道:“噢,你们一个个都说自己被人弄晕了,而欧阳三小姐之前也说自己突然晕倒,你们同样是晕的不醒人事,为什么你们一个个被害,欧阳三小姐却被她婢女找到,身上一点事也没有。这件事,大家不觉得奇怪吗?欧阳三小姐,你来说说,这件事你怎么看。”

    欧阳月也算是当事人之一,站的位置比较前面,木翠微话一落,所有人望着她的目光都带着审度,显然这话也让他们认同。

    欧阳月摇头:“这件事也是令我奇怪的地方,我当时晕倒,是被二姐扶下去的,中间过程我全然不知,只是二姐被那样寻到,若是有人暗害她们,为何要放过我。”

    木翠微阴笑:“那很简单,因为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了,欧阳将军刚刚回府,你为了府中姐妹争宠,就要设计陷害她们的名声,到时候专宠于人前。你会晕倒分明是设计好的,等欧阳二小姐扶你离开的时候。到没人地方,你将她打晕,然后找来这些男人污辱自己的亲姐姐。我自问也算见多识广,还没见过你这等蛇蝎心肠的女子,简直太恶毒了!”

    欧阳月面上期然:“是啊,发生这种事情,所有人都会第一个想到这事与我有关,连木小姐都想的到,更何况其它精明的大人还有夫人公子小姐们了。”欧阳月摇着头,“木小姐,我也不过是在花园里才艺赢过你,你自己失利被罚,这与我也没什么关系吧,你怎么就咬紧我不放呢。说的跟真的一样,情景描述的就跟你亲眼看到一般,我可没有木小姐这样的水平说的这么清楚……”

    “啊!”欧阳月突然惊叫,伸手颤微微指向木翠微,“木小姐你竟然知道的这么清楚,难不成这事就是你做的!你爹可是刑部尚书,专会烤打犯人,这些事你熟啊。你既然这么清楚,必也是参与的啊,不然说的跟真的一样,谁信你不知情啊!木小姐,我们不过是小有摩擦,你竟然这么害我,还想破坏我们府中姐妹的感情,做出这种阴毒的事情,你真恨我至此,大不了一刀杀了我,也不需要转这么多弯子。我两位姐姐没与你交恶啊,你竟然下的去毒手。呜呜呜……”

    欧阳月眼泪跟流水一般,“吧嗒”一声落下后,就不断线的往下流,肩膀不停的颤抖,那样子极尽委屈,看的大堂中人不禁心生怜惜。而且她们也不禁在心中点头,欧阳月说的对啊,木翠微怎么能将事情说的跟真的一样呢,虽然欧阳三小姐晕倒在别处,被丫环找到很值得人怀疑,但是若是木翠微这种故意设计,破坏将军府姐妹之情的事情,这也就算顺理成章了。

    必竟欧阳柔出事,欧阳月却没事人一样的醒来,首先就让人觉得她很可疑,但问题就是这件事未免太让人可疑了,就是一出事,首先第一个被人怀疑的就是欧阳月。再蠢的人,也不会将祸水往自己身上引,这分明就像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一样。

    欧阳月身上有疑点,但正是这些疑点,能让人排除她是黑手的可能性,反倒是木翠微比起欧阳月更让人可疑。

    “木小姐,难道真因为与欧阳三小姐有矛盾,就陷害将军府至此吗,心可真黑啊!”

    “她啊,连自己父亲的女人都敢打死,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这与那件事相比,不是小巫见大巫吗!”

    “可不是吗!”

    木翠微气极,本以为抓到欧阳月的把柄,现在反倒将祸水引到她身上,她无辜死了:“你们胡说,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我与欧阳大小姐、二小姐根本没有矛盾,再者我父亲与洪大人关系那么好,我怎么会害洪公子,你们别胡说!”

    木尚书与洪万堂都是太子的人,两人关系友好这是正常的,木翠微自己说的也对,她要设计,也不会设计自己父亲好友之子,可惜她愿意往枪口上撞,还给欧阳月设计了一个害人的情景,可不让人怀疑吗!

    百里晶却“啪”的一掌,直接煽了木翠微一巴掌:“够了,丢人现眼的东西。”接着又道,“本公主可以为木小姐作证,今日里她一一直跟在本公主身边,不可能有设计的时候,众位就不要乱想了。”

    许多人心中腹诽,当初木翠微欺负李如霜的时候公主可没在,怎么是一直跟在她身边,可惜百里晶余威还在,别人是敢想不敢言。再者其它木翠微也确实没有动机,这样一来,转了一圈,这事又变成欧阳华,欧阳柔与欧阳月身上了。

    冷采文打着扇子转过来:“这件事疑点重重啊,一个个都说晕倒了不醒人事,我看这件事除非是神仙嫁到,不然谁也无法解开迷题。你们看看这欧阳三府的三位小姐都晕了,发生什么都不清楚,本来宁大少爷知道事情真相,偏偏自己玩乐死了,这九个根本是被人招来胡玩的,真是死无对证啊。我看这欧阳三小姐有疑,这欧阳大小姐、二小姐还有洪公子同样有疑,他们各执一词,让我们信谁的。”

    宁百川却是冷笑:“既然敢在我府中坏我府清誉,大不了全部压下去独自审问,总有经不住说出真相的!”这件事闹了半天,哪一个都没有人证物证,各执一词,就是想处理,宁百川都不知道从哪里入手。但若是这么过去了,那就变成宁喜海行事龌龊,设计陷害将军府的人,虽然欧阳华、欧阳柔、洪亦成要背负不洁之名,可对宁府的影响最大!他岂能这样罢手,他儿子已经死了,这面子必须要争回来。

    只要他将欧阳月三女,还有九男与洪亦成拉下去审问,总有办法将罪名安到他们身上,必竟宁府与将军府虽然联着亲,但到底是差一层,在事关自己名声的时候,自然要舍弃将军府这份亲情了。他可是三品御史大夫,管的就是弹劾百官的,若是连他自己儿子都管不了,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被皇上罢了职,所以宁百川这是想釜底抽薪了!

    欧阳志德与洪万堂面色皆是一变,他们自然也明白宁百川的想法。

    欧阳志德拒绝道:“不行,月儿身子正弱,被你审问一番,命还要不要了。”

    洪万堂也道:“这件事既然有人陷害,且是死了人的,本官看应该交到京兆府来审理,就不需宁大人自己审理了。”

    宁百川冷笑:“这人在我府中出的事,自然该有我府来给大家一个明白,两位大人也该懂得这个道理才是,这里还涉及到我府下人疏忽地,京兆府尹大人可管不着!”

    这件事还真是十分复杂,即牵扯人命,但事件牵连颇大,还在宁府之中,说来宁百川也有理由管。可惜这里关系到官家千金,就是交到京兆府那处理也是正当,可要是宁百川就是不放人,他们也少不了一段恶斗。

    突然间宁百川,欧阳志德,还有洪万堂面上一变,就在刚才他们突然灵机一动。

    这件事一出,不但让将军府与宁府,这两个连不断的亲家出现巨大的裂痕,并且还要与洪万堂交恶,洪万堂乃太子太傅,也算的是太子之师,这也同时是与太子交恶。若是这么一想,事情可要复杂的多了。这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想让太子无法拉拢欧阳志德的,这么一想,会有这个动机的,就实在不多了啊!

    突然他们的目光全集中在坐在大堂中的百里辰,只见他此时手托着下额,样子十分虚弱,看到三人望向他,他眸子里闪过疑惑。

    三人心中微震!

    这种猜测他们根本没有证据,就是有证据,人家是皇子,他们的子女又算什么东西,到时候就是为保皇子,欧阳华、洪亦成等人也只有被舍弃的份。再者说百里辰今日来参宴,他们想到这一层,直接想到是百里辰设计破坏太子名望,可这七皇子从小身子一直不好,就是为了其胞兄三皇子,可那三皇子常年被皇上外调到苦寒之地,且三皇子普普通通,从来不得皇上之眼,就是败坏了太子的名声。也轮不到他们得意。

    想来想去,却只有一人!

    那正是在朝中颇有声望,志势直逼太子的五皇子百里坚,若是他们因此记恨上七皇子连带三皇子,又与太子交恶,这五皇子岂不是坐收渔人之力。

    只是他们心中虽是这么想,这件事却不能说出来,因为这影响太广,而且他们根本没有证据,宁百川眸子转冷,既然海儿的死无法报仇,但他也要为其拉个垫背的!

    “来人啊,将将军府三位小姐,洪公子,还有这九人都带下去,每个关一间,挨个审问,这件事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最后,宁百川还是认为,舍弃欧阳华、欧阳柔、欧阳月与洪亦成,虽与两府交恶,但能保住宁府的声望,他的官位,这就值了。

    “你敢!”欧阳志德立即喝叫一声,洪万堂也瞪直了眼睛,两人跨步上前便要阻止。

    “住手!”就在这时,一道颇具威严的女声响起,而大堂堵在门口的人群,自觉的分开。

    堂内众人只看到一个身着金衣长衣,样子仪态万千,气质高贵,极具威严的贵妇人,被一身着棕衣的老婢女扶了进来,这女人身后还跟着两名身着黑衣,手持厉剑,面带森冷杀意的侍卫跟随保护。

    百里辰、百里晶、百里彩看到妇人进来,皆是一惊,接下来立即跪在行礼,“孙侄百里辰/百里晶/百里彩参见皇姑祖母!”

    百里辰三人这一跪拜,众人顿时一惊,但反应过来,却是立即跪在向金衣女子磕头见礼“臣/臣妇/学生/草民/民女/奴婢,参加霜霞长公主长公主。”

    金衣贵妇,正是大周朝赫赫有名的第一公主——霜霞长公主。

    这霜霞长公主不止出身高贵,辈份更是高吓人,按皇室宗亲的排名,她的辈份甚至比当朝皇帝——明贤帝还高一个辈份,乃是先帝最小最宠爱的胞妹,更是老先帝最宠爱的公主,名百里霜。就是现在明贤帝在场,也得喊她一声皇姑姑,她的出现,立即砸的在场众人一阵眩晕。

    而宁百川更是吃惊,他今天根本不就没接到霜霞长公主进府的消息,不然早就全府出动去迎接了,她的出现自然让他们背动了。

    而霜霞长公主只是淡淡“嗯”了一声:“都起来吧。”霜霞长公主声音极淡,却又让人道不尽的威严,就是淡淡一个字,都能让人禁若寒蝉。

    “本官已准备离府,却是听说了后院的事,本官前来,就是为了给欧阳三小姐作一个证明,欧阳三小姐确实是被人扔在水潭边的!那个时候,欧阳三小姐还昏迷不醒!”

    “什么!”众人惊叫出声。

    这一回,便连百里辰都十分吃惊的望着欧阳月,这位皇姑祖母不喜欢热闹,不喜欢管闲事,为何会为欧阳月出头?

    而其它的人更是被砸的直发晕,这欧阳月是吃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认识霜霞长公主?还让霜霞长公主为她作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题外话------

    哈哈哈哈哈!这个金衣人出来了~

057,公主之威!

    对于霜霞长公主的出面,有些人甚至不相信这是真的,甚至有些人怀疑霜霞长公主的真实性,必竟霜霞长公主不喜欢热闹,甚少参加各种宴会,见过她的人并不多。但刚才以百里辰为首的跪拜,总不能做假,那这霜霞长大公怎么与欧阳月认识,就令人怀疑了!

    必竟这传说的长公主,还不仅仅只是身份尊贵,辈份高于皇上的长辈这么简单。

    霜霞长公主是先祖皇帝最小、最宠爱的女儿,当初先祖帝在位鼎盛时,曾达有十三名皇子之多,先帝与霜霞长公主一母同胞为当时宠妃所生,只不过比起霜霞长公主才貌双全,气度才情无双并且深得先祖皇帝的喜欢,先帝在十三名皇上子中,就显得平凡多了。

    当初先帝在众多皇子中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的竞争力,除了自己母妃较得宠,除了深得先祖皇帝喜欢的胞妹外,他的长相、学识,在十三位皇子中都只能算的上是中庸之辈,当初在朝庭中,甚至没有什么大臣愿意与先帝相交,因为不论是谁看,他都没有可能继承皇位称帝。

    就是这样,好似先帝的亲母那位宠妃以及霜霞长公主都没有了期待,从来不为先帝在先祖皇帝面前争什么宠。随后霜霞长公主在琅琊大陆五年举办一次的琅琊赛中,赢得美人娇之美称而名扬琅琊大陆,成为琅琊大陆第一美人。

    就在各国正费尽心思想要求取霜霞长公主时,她却扬言下嫁给当时有虎狼将军之称的——轩辕虎为妻,当时天下哗然。

    这轩辕虎名子霸气,性子刚烈,更是出身将门世家,但从小便一副黑面,五官分开一起看都可以,组合在一起却青面燎牙一般的骇人,三十有余还未有哪家闺秀愿嫁他为妻,甚至曾有某千金小姐看他一面,当即被吓死的传言。这有着琅琊美人娇的,天下第一美人的霜霞公主竟然要下嫁给轩辕虎,这消息简直太劲爆了!

    据传当年先祖皇帝为了打消霜霞公主这个念头,甚至将她软禁起来,但霜霞公主也是个硬脾气,硬是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最后性命堪忧仍然不改初衷,先祖皇帝拗不过爱女的想法,这才答应她嫁给轩辕虎。

    其实这轩辕虎家世极好,乃是大周朝第一的将门世家独子,可惜一家子忠君爱国,壮丁多为国捐躯人丁单薄,但经由轩辕家族的传承,到了轩辕虎这一代,他已是手握大周一半兵力的第一将军。

    这时大周朝内部的皇子之争已陷入白热化的阶段,皇子之间互相倾扎构陷,一时间朝庭人人自危,朝庭中相继有大案发生,先祖皇帝不得不进行大清盘,结果先祖皇帝这一震怒,竟然牵连出八名皇子,各个所犯之罪,足可杀头!而且这八名皇子中,多是往日在朝中呼风唤雨,最有称王称帝可能之人,先祖皇帝爱子心切,虽未将其全部操斩,可皆分批软禁永不可出府。当时朝中一下折损八名皇子,本来先帝这个中庸皇子,倒是突显出来。并且他还有着个下嫁第一将军的妹妹,等于把持大周朝半壁江山。

    事发后,不少人怀疑八名皇子出事的蹊跷,可是再如何怀疑,当时的情形已成定局,没多久先祖皇帝传位先帝,那轩辕虎自然成了第一重臣。

    只不过先帝上位,相继而来的矛盾与危机也爆发了,先帝登基原不被看好,在朝中根基太浅,他才一登基周边国家皆蠢蠢欲动,终于他们在大周死敌大乾国的带领下开始进攻想要吞并大周。当时轩辕虎身为大周第一将军,自然义不容辞迎战,那一场战争足足进行了一年零七个月,敌我双方死伤惨重,而当时的轩辕虎也因为这场仗,而留下了永远不可抹灭的旧疾——不能生育!

    这不但对于轩辕家是一大打击,就是给霜霞长公主也是一打击,她这等身份之人本可以嫁给更好的人家。偏她要嫁给轩辕虎,嫁也就嫁了,现在轩辕虎不能人道,这就是断了香火的,这对皇室公主来说也是个奇耻大辱!当时不少人劝霜霞长公主改嫁,但霜霞长公主坚决反对,甚至将当初几个私劝她的宫女全都杖毙。轩辕虎大为感动,却不想耽误霜霞公主的前途,于是规劝霜霞长公主改嫁,为此事,有一日他们甚至闹到挥剑的地步,那一夜没人知道他们怎么相谈的,众人只知道那一日后,霜霞长公主与轩辕虎的感情甚比从前。

    可似乎上天都有些嫉妒霜霞长公主这个完美的女子,轩辕虎再次返回边关时遭到乱民袭击,竟然与将士们受袭,据传当时轩辕虎偶感风寒,最后体力不支被乱棍打死,手下将士们同样死伤惨重。

    这光辉一生为国抗敌的大将军,最后竟然死在大周国乱民之手,那些乱民最后虽受到惩罚,但对于损失这位第一将军的大周朝,却是致命打击。

    当时不少想看一意孤行坚决不改嫁的霜霞公主后悔之人,再次大跌眼镜。

    霜霞长公主突然领养了,原与轩辕虎有八拜之交已战死杀场的第一副将之孤子,并让其承轩辕姓,继承轩辕家的衣钵,继续保卫大周朝。这件事引起许多人反对,当时先帝却是雷霆一怒,他的亲妹妹已经露惨的了,现在不过过继个孩子,保留轩辕家族的香火还有人反对,甚至为此罢免了几个重臣,这事才平息下来。不过因为轩辕虎突然丧生,其军队面临分裂之镜,就是有霜霞公主周旋,最后也损失了许多兵力。

    可不论结果如何,霜霞长公主的经历都值得人同情,而且之于先帝,若是没有霜霞长公主他不可能称帝,没有轩辕虎奋战杀敌,他也不能坐稳帝位。霜霞长公主的地位在先帝心中自然无可比拟,他甚至下令,后宫朝庭之中除去太后皇后,不论何人相见都需向霜霞长公主行跪拜礼,何人不敬立即处死。

    先帝驾崩之时,对皇帝同样说了这一番话。

    霜霞长公主不止身份尊贵,更可算是大周朝的护国功臣,她这位长公主,便是当朝太后见了都要忌惮非常,她的到来无疑令人心颤!因为她的出现,她的作证,足以让人大堂众人打消对欧阳月的所有质疑声!

    整个大堂震惊过后,陷入了诡异的死寂之中……

    宁百川听到霜霞长公主的证词,却是面色铁青,他清楚的听到霜霞长公主那句:欧阳三小姐确实是被人扔在水潭边的。这岂不是说,真的有人对这些人设计陷害吗?这可有违他的计划啊!

    “微臣敢问霜霞长公主,公主既然看见有人将欧阳月扔在水潭边上,应该也看到是何人所为,那人可在大堂之中?”这件事若是有人故意陷害,比如他们之前猜测的皇子之间的争斗,那问题可就大了,到时候他儿子的公道能否讨回来可就难说了!

    百里霜轻轻点头:“本宫确实看到了,那人一身黑,动作很快,放下她便走了。”

    欧阳月抬头望着百里霜,眸子急转了一记,之前她与冬雪遇袭,那两个武功极高之人,便是百百霜后面这两个侍卫,当时欧阳月差点被击,若不是这百里霜突然出声,她可就危险了。后来她看清百里霜,倒真是个十分有气质的,可以说她重生以来,最令她难以忘记的人之一。

    百里霜当时并没有与她多说什么,只是好笑的望了她一眼:“你倒是个聪明机伶的,你走吧,我这两个侍卫凡是未经通传靠近的,不论是谁都会无情斩杀。”

    当时欧阳月脑子里一堆问号,这是什么人?怎么会在宁府这个僻静的地方?而且这种武功高强的侍卫,可不是宁府培养的起的,还有这女子的气度,她为何以前在京城都没有看到?

    只是当时欧阳月实在不能多问,那刚刚侥幸逃生的紧张感好似扼住她的喉咙,她本能的觉得这个女子她绝对惹不起,身份绝对出乎意料。与她多说无益,所以她就走了。

    只是她却不知道,这个人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霜霞长公主,大周朝有史以来的第一公主!

    她与这霜霞长公主相处并不友好,甚至还有些矛盾,凭霜霞长公主的身份,当时就是让侍卫杀了她,也没人敢说什么,她放过她已是意外,现在竟然会来给她做证?这霜霞长公主若不是古道热肠之人,就是另有目的。但她怎么看,这两个原因都不可能!

    宁百川听到百里霜的回答,不禁错愕:“长公主看到那黑衣人行恶,难道没想过阻止?”若是霜霞长公主阻止,这后面的丑闻怎么可能发生,宁百川心中有些埋怨,一时倒也没注意口气。

    百里霜眼神一敛,淡淡望着百里,面上并无恼意,只是声音极冷淡:“怎么,本宫有义务管吗?这是宁大人府里的事,宁大人自己管不好家,还怪本宫袖手旁观?”说着眉眼透着几分威严,“今天倒是让本宫看了一场笑话,我大周朝文武大臣人才众多,本宫寄予极大厚望,却原来都是连自己后院都管不了的窝囊废吗!”

    宁百川一听神色立即一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止是他,其它在场的一些朝官也都惊惧的跪下,宁百川冷汗直冒请罪:“大公主请息怒,是微臣无能,微臣绝无冒犯之意,微臣只是心痛有人要府中行凶,一时悲慨,绝无冒犯之意,请大公主恕罪。”

    百里霜根本不理他,眸子极淡,转头看向静立于一旁的欧阳月:“欧阳小姐是被本宫救下的,你这条命就好好保护着吧。证已做了,单嬷嬷咱们回吧。”

    “是公主。”单嬷嬷扶着百里霜转身离开,人群自动分开,每人都战战兢兢低头不敢言语,却听百里霜离开时,声音极淡道,“阿大留下吧,想必这些位大人还有许多话要问,不然还要攀赖上本宫了。”

    宁百川直冒冷汗,这霜霞公主分明是讽刺他自己没本事抓到凶手,还想将这事赖在她身上了。其实以百里霜的本事,又今天在府中,她确实是最有可能做这些事的,被怀疑也正常。不过她根本没有动机,霜霞长公主已经多年不管朝政,常常闭不出户。

    只是她今天为何来宁府?又为何不通知众人呢?

    一身黑衣的阿大留下,其它的大臣见百里霜离开,都抹了把汗相继起身,抬眼就向阿大望来,正想要开口询问,就望向一双黑幽幽带着杀意的眸子里。阿大的身上气息极冷,一看就是那种常年血洗练出来的,身上有着极重的戾气,同时太阳穴微突,必是武林高手。

    百里辰望着这个阿大若有所思……再看向欧阳月时,嘴角挑了挑,欧阳月似有所感转过头,眸子微眨,只是平静回望,又收回目光。百里辰眸底渐沉,这个欧阳月,为何越接触,越是让他看不透呢?

    而宁百川被阿大冷眼看的背后直冒冷汗,这阿大望着他的眸子明显带着敌意,好似在说敢怀疑公主,找死!

    “呃……”宁百川本来有一肚子的话,突然间都说不出来了,但心中又郁闷,不过是霜霞长公主身边一个侍卫罢了,他再差也是朝庭三品命官,还能怕这种低等侍卫吗!只是他心中虽这样想,却被这阿大一吓,真有点不知从何说起了。

    单嬷嬷一直扶着霜霞长公主走出宁府,随后上了一顶并不起眼的马车,百里霜看着单嬷嬷淡声道:“嬷嬷心里有很多话想问我吧。”百里霜自称我,只有在私下的时候,所以单嬷嬷也能叫另一个称谓。

    单嬷嬷低着头,轻声道:“夫人本不愿意管这事,这欧阳三小姐后来闯来打扰夫人请静,夫人没有处罚她的不敬,便是她的福气,夫人又为何为她作证呢?”

    百里霜突然沉默了,许久后叹息一声:“她是个有勇有谋的少女啊,我若不帮她,她也能想到脱困的办法吧……”

    “那……”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单嬷嬷终究没问出口。

    百里霜眸子却有些深沉,喃语了一句:“我本不喜欢管闲事,但这件事我偏偏要管!”至于为什么,她显然不准备继续这个话题。单嬷嬷在心里叹息,也许优秀的的女子注定孤独吧,单嬷嬷在宫中时就是百里霜的宫女,一直陪伴她身边几十年,或许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百里霜。

    欧阳月被府中两个亲姐妹一起算计,这或许就是公主会帮的原因吧?感同身受吗?

    大堂里百里川心中思索了一会,对阿大道:“请问,今日长公主为何会来宁府之中呢?”

    阿大面上表情顿时一冷,看的宁百川有些发毛,霜霞长公主也说允他问了,他这问的又有何不对,这么看他做什么!

    阿大声音十分冷哑:“先祖皇帝赐府之前,这乃公主的公主府,今天公主来看小潭的鱼。”

    “啊?”众人微愣,随后立即想到,好像真是有这么回事,当初先祖皇帝对百里霜极宠爱,公主府就连换两次,其实这宁府祖宅已经建的很好,但先祖皇帝就是觉得还配不上霜霞长公主,又给她建了一座更奢华大气的公主府。这里有长公主念旧的景物,她来也不奇怪。而她这种身份地位的人,一出现必竟惊扰四座,悄悄前来,看过就走也是正常,只是今天却出了这样的事情,实在让人没脸!

    “没事了!”阿大态度十分冷硬,让宁百川表情变了变,却咧嘴一笑,“真是让霜霞长公主见笑了,下官定会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再禀告公主知晓。”

    “不必,公主没有闲功夫听这些。”阿大冷冷说完,转身离开了。

    而阿大的离开,顿时又将大堂气氛陷入一片沉静,因为霜霞长公主的出现,欧阳月便是再有疑点,可是人家长公主都说有看到黑衣人,将欧阳月扔在水潭边上的,也就是说欧阳月说的是事实。欧阳华、欧阳柔还有洪亦成说的也是事实,确实是有一个黑衣人一直在背后行使着这个阴谋,今天参与这事都是被陷害的,他们都是无辜受牵连之人了!

    欧阳华、欧阳柔立即痛哭失声,她们今天在这么多人面前身体被人看光,还被看到与男人欢爱的场景,就是无辜被算计又如何?她们的清白还是毁了啊!

    什么京城三貌之一,欧阳华再无辜,这名头也别想再戴了,她已经是残花败柳了!

    欧阳华心中集恨意于一身,欧阳月啊,欧阳月又是欧阳月,为什么每次要对付她的时候,最后总是自己倒霉,上一次她被祖母打了板子,这一次竟然与洪亦成寻欢被当场发现。她若是自愿还罢,偏欧阳华看不上洪亦成,一直觉得将来自己嫁的人绝对更高一层,今天明显她又被下药污辱,此时她悔恨大叫,声音十分凄厉。

    相比欧阳华,欧阳柔虽哭,却没有欧阳华那么激动。欧阳柔早就**于洪亦成,自己不贞与怀孕之事早就被人揭穿,倒是没有欧阳华从天堂跌到地狱这么丑态百出!

    “哎真是可怜啊,欧阳府大小姐、二小姐就这么被设计陷害了啊。”

    “无辜,或许是无辜吧,只不过没有人证物证啊,怎么证明她们就不是自愿的,当时的情形你们没看到,那样子,噢~简直令人叹为观止呢!”

    “这人啊,本身放荡,其它的都是借口,这种事本夫人可做不出来。”

    大堂里议论的声音不止,有可怜同情的,但落井下石居多,这就是名人不好的地方,有时候一件小事都能被人放大,更何况欧阳华现在这情况,你说她无辜值得可怜也可以,说她行为放荡也可。人都说本性难移,就是他们被下了药,可是之前给众人带来的震惊还是令人心惊,难道不是下药引起隐藏的心性完全暴露了?所以说这欧阳华说不定本性就是这样放荡的,不是洪亦成,下回换了别人可能也是这般,这同情自然就少了。

    欧阳华怒瞪着眼睛,那明姨娘此时眸子一转,突然冲出人群,照着没有防备的洪亦成便打了上去:“你这个毁人清白的混蛋,你害的大小姐好苦啊啊!哇啊啊啊……”明姨娘状若疯狂,拎着拳头狠狠往洪亦成身上砸去,哭叫声十分响亮。

    “别打了,别打了,再打我就不客气了!”洪亦成今日被捉奸,形象正是受损之时,现在明姨娘又连打带骂的,他哪里还有好脸色。

    只是他这么一说,立即引起众人议论。

    “说到底也是洪亦成占了便宜,人家清白都毁了,不过打两下出出气,看他那表情,还什么三才公子,我呸!”

    “人面兽心,人面兽心啊!”

    众人议论让洪亦成面色铁青,那洪万堂却突然上前给了洪亦成一巴掌:“混帐,快跪下拜见岳父!”

    洪万堂这一发火众人都一愣,随即一想也明白过来,洪万堂是想向欧阳华提亲了,说到底洪亦成与欧阳华已有夫妻之实,又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若是不将人娶了,可不就跟毁人清白又不负责的下三烂同等吗。只不过这欧阳华是将军府庶女,虽有户部尚书府这个靠山,但到底以她的身份配太子太傅长子洪亦成,还很不够格,欧阳华这是高攀,洪府该是吃亏了。

    欧阳志德却冷着脸,身上一转,没有直接接受洪亦成的跪拜:“本官受不起!”

    洪亦成之前退亲的事,也有不少人有耳闻,现在他与欧阳华行事龌龊只能区就,又是将军府,退了嫡女的婚事,又取庶长女,怎么都是打将军府脸面。这种事换成是谁,谁也不舒服!

    明姨娘见状,眸子一闪,却继续哇哇大哭起来,现在欧阳华清白已毁,既使她还看不上洪亦成,但当初也是多观望,说到底洪万堂是太子太傅,再加上户部尚书的势力,想来欧阳华也不会太吃亏。将来太子登基,户部尚书府只会再攀一层,原来只是等待,现在自然要主动出击,想来想去,欧阳华嫁到洪府也并不吃亏。再者欧阳华现在想嫁别人,那也是没门的,现在正好要趁这个机会将事情定下来。

    老宁氏寒着脸:“好了,洪公子与华儿的婚事,回府再谈吧!”有老宁氏出面,这事就成了八成了,只是两府现在丑闻尽出,再在这里谈婚事不合规据更丢脸罢了!

    欧阳柔一看:“啊啊啊!”大哭起来。

    本来今天计谋一成,欧阳月定然会再配给洪亦成,那样她嫁入洪府后只手遮天指日可待,可换成这欧阳华,她可是接触过,欧阳华比欧阳月难对付百倍,再说欧阳府三个女儿都与洪府有过关系,她若再嫁进去岂不是成了全京城的笑话。再说欧阳柔今天与那么多男人苟且被看到,以她了解的洪亦成,哪里会再收了她,她可是看不到未来的希望了。

    “哎,说来宁大少爷已死,他之前说要给这九人的有趣玩意是什么啊。别人是无辜,这宁大少爷怕不是吧!”听到欧阳柔的哭声,顿时有人说道。

    “呵呵呵,宁大少爷美名在外,这件事也不足为奇啊。”这美名,自然就是好色之名了。

    宁百川面色铁青,他娘今日寿宴,儿子死在寿宴之中,本来他还想将这些人逮住然后安个罪名,捡回些府中名声,现在弄了半天全是无辜的,但他儿子死无对证,并且还有人证说明这事宁喜海也参与了。他甚至感觉他顶上乌纱已经摇摇欲坠了。

    “海儿平时就喜欢寻些好物件给他祖母,今天乃老母大寿,海儿这般孝顺,自然是有新鲜玩意。可恨啊,竟然有人在我宁府作恶,来人啊,去请京兆府尹,这件事一定要查个清楚明白,一定要还我儿清白!”宁百川发了狠。

    现在将军府洪府都摘了出去,让宁府让他变成众矢之地,他岂能罢休!本来这事该府内自行解决,可是到了这个地步,若是自己解决,不过就是围绕在黑衣人身上。他查不出个所以然,再加上宁喜海已死,大不了闹大了,要丢脸三家一起丢脸,也总比他们将矛头全指向宁喜海强的多!

    府中立即有下人去请京兆府尹。

    只是那下人刚一出去,大堂外院中,立即响起一道痛哭声:“还我儿命来,还我儿命来!”听这哭声,众人本还以为是尚氏清醒过来,又哭闹起来,可当人群自动分开时,看到的却是一个身着白衣,面色苍白的陌生妇人。

    那黄氏与老宁氏、宁氏等人看到此妇人,面上表情皆是一变,因为这妇人她们都认得,正是宁庄学之母方氏,在这种日子,方氏刚才那一哭叫声,她们立即明白方氏今天为何而来。

    黄氏一看到方氏,立即喝了一声:“哪来的妇人在此吵闹,还不将人拉下去。”黄氏拿了一个眼神,立即有下人去拉拽方氏离开。

    那方氏却是张牙舞爪,浑身扭拉挣扎起来,嘴里还不停叫着:“要杀人灭口了,将军府又要杀人灭口了,我儿已经被你们害死,你们还不罢休,天理何在,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我一定要拉你下地狱,啊!”

    “哎,这妇人在说什么,将军府又要杀人灭口,这是什么意思?”

    “是啊,这里这么多人,为什么她别人不指责,就只冲着将军府而去。”

    “快将人拦下来,黄老夫人这么急着将人拉走,难道真是想杀人灭口吗,咱这大周朝,残害良民可是有罪的!”

    “就是,快将人放下来,我们要听真相!”

    “没错,没错,快将人放下来!”

    黄氏面色青紫,最后咬着摆手让下人退去,那方氏一得自由却是大哭出声:“将军府杀人灭口啦!”

    “喂,你一直说将军府杀人灭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要说清楚了。”立即有好奇的贵妇说道。

    其它人也很好奇,今天这将军府可真够倒霉的,府中两个小姐相继出事,现在还有人骂将军府杀人灭口,可真是大新闻!

    方氏抹了抹泪,抬头找了一圈,在看到站在一侧的欧阳月时,眼中带着抹冷光,这个贱丫头,就是她胆敢勾引学儿,然后痛下杀手。

    哼!今日绝对要让她名声尽毁,不过自己到底是平民,欧阳月乃官家小姐,方氏也知道自己对欧阳月没奈何,可是学儿已死,她还有一儿子宁庄海呢,本来方氏对宁庄学寄予厚望,现在儿子就这么死了,她是十分不甘心的。所以她要在这个全京城贵人面前,诋毁将军府为儿子出气。当然了,她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要借此败坏欧阳月,到时候欧阳月名声尽毁,而作为苦主的她,再让二子宁庄海娶了欧阳月为妻,这不但为二儿子铺平升官与富贵之路。到时候只要欧阳月进了府里,自然要孝敬她这个婆婆,到时候她有一百个办法天天折磨欧阳月,到那时候海儿功成名就之后,再弄死这小贱人给她的学儿报仇!

    “民妇乃宁府旁支,民妇有两子,长子宁庄学从小勤奋好学,现在虽未有功名,但是从小先生便夸他才学出众,将来定能入仕为官,有大出息的。前不久将军府要为府中三个小姐请教学先生,民妇与将军府老夫人也有几分交情,再加上民妇儿子确实有些才学,便被推荐去了将军府。将军府为了教学方便,便让我儿住在府中,只是就在几天前,我儿突然一身血的敲响我家大门,民妇才一开门,我儿便倒在我身上,嘴里直道将军府杀人灭口,然后就死了……他就那么死在我面前啊!将军府竟然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简直天理不容,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方氏哭诉道,众人心中大惊,将军府竟然做出这种事情,这可是草茧人命,可是大罪呢!

    欧阳月被冬雪扶着,望着方氏的眸子却是雪亮雪亮的,却听那方氏继续哭道:“后来民妇派人去打听,也花了些银子,竟然打听出原来是我儿才学出众,人也生的一表人才。将军府中的三小姐,因为自己行事无度在京城臭名远扬,又刚被未婚夫退了亲,想嫁名门贵府是无望了。看到我儿才学出众,又仪表堂堂的,就……就恋慕我儿,几次想要勾引不成,便恼羞成怒杀了我儿!”方氏趴在地上痛哭,“我可怜的孩子啊,就因为自己相貌才学出众,竟然惹来杀身之祸,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那些不守妇道下贱的小姐就能好好的活着,我儿子这样的人才却惨遭杀害,冤枉啊,他太冤枉了!”

    “吸!”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绝对没想到就在欧阳华、欧阳柔的丑事刚要落幕的时候,竟然又徒生变故,这欧阳府三小姐也被牵连其中。而且这件事也绝对不比欧阳华、欧阳柔的消息差多少,同样的劲爆。这三小姐私下行为放荡,勾引不成就下黑手,这才是真正的骇人听闻吧!而且这将军府也太不成体统了吧,一个府三个小姐,竟然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什么正经女子,这无不让人怀疑老宁氏、宁氏的教养问题,还是宁府出身,现在看看宁府相继爆出的这些丑闻,内里还止不定多肮脏不堪呢!

    方氏这一出面,不止牵连了将军府的名声,就是宁府的名声同样受到牵连。再加上今天这接二加三的丑闻,本来贺喜的宾客们,看着宁府、将军府的众人都带着满满的鄙视与不屑。

    黄氏、老宁氏还有宁氏各个气的肝颤,前面欧阳华、欧阳柔的事已经让她们无地自容了,现在方氏又跑来闹这一出,她们已着气的七窍生烟,差点翻白眼直接晕过去。

    此时欧阳月被冬雪扶向前几步,平静的看着方氏:“这位夫人,我与你并不认识,你为何如此败坏我名声。”欧阳月面上表情十分平淡,脸上还有着病痛未去的苍白,显得柔弱怜人,只是她的眸子极亮极亮,像是最上等的黑琉璃珠子,闪烁着令人信服的坚定目光。

    方氏被看的心中微颤,但又想到自己儿子之死,还有今天的目的,她说死也不能让欧阳月得到好处。其实宁喜珊当初找上方氏,方氏一为儿子报仇,二也是为了将来打算,就是宁喜珊不说,最后方氏也会走到这一步,而她最后又得了宁喜珊的银子,实际上还是多占了些便宜的。

    “你不要再装了,在这里惹人同情,难道我说错了?你不是因为品性恶劣被未婚夫退婚吗,我儿子才学出众才被将军府看众的吗?他难道不是为你们将军府的小姐教学的吗?他本来该住在将军府中,突然又出府然后被杀的,这都不是事实吗?”方氏气极败坏道。

    欧阳月却叹息一声:“游子身上衣,母亲手中线,这位夫人身为一位母亲,痛失爱子的心情可以理解,可你这般胡乱诋毁,又是宁府的旁系,当年你夫暴毙而死,若不是当初祖母的救济,今天也不会站在这里。夫人,你可要想好了,受他人挑拨就生生毁了你与两府的关系值得吗?你也无需怕有人报复,你只要将是谁指使你,今日来闹事的人说出来即可,我不会追究你诋毁我名誉的责任的!”

    方氏一听急的面色涨红:“放屁!当初便是受宁老夫人救济又如何,那也诋不了我儿一条性命,你不用拿这些谎话哄骗我,分明就是你这个贱人见我儿才学出众,心生仰慕,但我儿无意于你,你恼羞成怒杀了他,还在这里诸多借口,分明是混淆视听!大家可要给我做主啊,快看看这将军府的嘴脸吧,这是草芥人命,这天子脚下竟然有这么大胆的人,应该拉去打死,打死!”方氏其实对当初的事并不了解,听到欧阳月这么一说,心中倒有些慌了,不会真是欧阳月说的这么般吧,那她这样恶意污赖,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什么?才学出众?这个宁庄学是哪一个,本公子怎么从来没听过?”冷采文这时凉凉的开口。

    代玉淡淡道:“无名小足。”

    冷采文嗤笑一声:“随便有个女的死了,就有人跑来说是因我而死的,我就要负责啊,说话要讲证据。”

    方氏寒着脸:“这位公子,你看起来也是饱读诗书的名门公子,难道就能视这种草芥人命的事如儿戏吗,谁养出你这种子弟,简直是府中大难!”

    冷采文却冷笑:“本公子只是告诉你,什么欧阳三小姐在京城名声尽毁无人敢娶,那都是放屁!先不论你那倒霉儿子真如你说的那么好,连个功名都没有的平民,能攀的上将军府嫡女?就是本公子要求取欧阳三小姐,也得看欧阳三小姐愿不愿意呢!你儿子配吗!”

    “什么!”

    这一段话立即引起惊雷无数,这冷采文乃五大世家其二冷家长房嫡次子,虽说花名在外,但是才学出众远超洪亦成,为人也生的风流倜傥。别说欧阳月这种名声不好的,就是像那些声名远播的,也没几个配的上冷采文,他竟然还说求娶欧阳月还要看人家高兴。她们看,欧阳月必定乐颠癫接受才是,冷公子也太看的起欧阳月了吧。她们倒是觉得欧阳月贪图宁庄学美色不成,反下杀手才有可能!

    欧阳月嘴角勾了抹极淡的弧度,面上有着不以为意:“冷公子又在开玩笑了。”

    欧阳月这态度,看的众人目瞪口呆,冷公子哎,冷采文哎,欧阳月就这么拒绝了。是真心的?

    欧阳月转过头,“不过冷公子也没有说错,这位宁庄学公子才学暂且不说,他当初会被将军府赶出去,又被杀死,恐怕是他咎由自取的原因,与将军府与本小姐没有半点关系!”

    “你胡说!”

    “欧阳三小姐说的没错,宁庄学的死因,乃是因为他与几个妓院龟公分赃不均引起的!”这时一名身穿官服的矮胖中年人走进来人,众人一看,可不就是之前派人去请的京兆府尹是谁!

    “什么,怎么回事!”

    京兆府尹走进来,清了清嗓子道:“本官前几日接到杀人案,正是宁庄学被杀之案。随后依着案情搜查,最后发现这位所谓才学出众,但是至今没有功名的所谓才子,却是青楼中一名常客。他经常去的那家,有一名龟公兼打手名为明大武,手底下还有几个混混,一直都是靠着坑蒙拐骗,还有拐卖妇女为生,与这位宁庄学多次接触。就在宁庄学去将军府之前,这些人就暗中接触过,所行的勾搭,诸位也该明白。本官相继在明大武的老窝里,搜到大量的迷药,春一药,并且还有跟各青楼中拐卖人口的契约证据,本官正要捉拿,谁知道这明大武与其同伙竟然全死了!”说来这件事京兆府尹也很奇怪,就在前几日他府衙大门前不知道谁放了一个包袱,衙差拿起一看,竟然全是一个又一个罗列的证据。

    这京城是倒卖妇女的案子很多,但那些青楼中大多有着靠山,他这自然不好一件件追查,这京城可以说砖头砸死三个,三个都有可能连着皇亲国戚的,他那里自然是民不举官不究了。拿到这个包袱后,京兆府尹也犹豫着能不能办,然而就在他犹豫了两天后,一日清晨起来,在他还睡迷迷糊糊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脸很凉,一盯眼睛,竟然是一把带血的匕首就插在床头上,这差点给他吓尿了!

    暗想最近的情况,立即觉得这件事要查办,本来他还琢磨着怎么向宁府开口,现在宁府的人竟然撞枪口上了,他自然要大公无私一把,又清了清嗓子道:“还有,本官还发现,这明大武不但是将军府一位姨娘的表侄,而且这明大武与宁庄学都与宁府大少爷宁喜海有过接触,宁大公子常去的一家青楼,正是明大武效力的地方。”

    京兆府尹看着宁百川,严肃道:“宁大人,请你交出宁喜海,这个多人杀人案中,宁庄学与明大武两边的人都死了,现在只剩下宁喜海一位,本官要先带他问清楚,这个案件里他参与多少,这杀人案件可与他有关!请宁大人带人出来,不要耽误本官办案了!”

    然而回答京兆府尹的,却让大堂里诡异的一静……好似连呼吸的粗重都能清晰可闻。

    那宁喜海已经死了啊,这事折腾了一圈,到最后竟然是几个无赖流氓引起来的吗?而且到了这个时候,这些所谓的当事人,竟然一个个都死了个彻底!

    这岂不是死无对证?!这事要怎么查啊!

    今天一直安静呆在黄氏身边的宁喜珊,面色突然一变,方氏至从京兆府尹出来后,就一直呆愣愣的。

    此时却是发了疯一般,一个高的跳起来,冲向宁喜珊:“贱人,你敢骗我!”

    ------题外话------

    咳咳咳,绝对不要相信渣姐妹这事就完了,我是不会高起低落滴,相信我。明天还有大招等着呐~

    长公主神马滴,重要人物噢~

058,欧阳华之死!

    方氏突然跳起来,速度很快,而本来京兆府尹出现后,也有些发愣的宁喜珊,自然是慢了半拍,这时方氏已经冲了上来:“你这个贱人,你骗我,你告诉我欧阳三小姐勾引庄学,学儿不从,所以她恼羞成怒才害死学儿的,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好哥哥做的!好啊,你们竟然合起伙了骗我,你们好黑的心啊,我跟你拼了!”

    宁喜珊被方氏一把拉拽而出,甩在地上,方氏明显是个泼妇,飞身骑上宁喜珊的身体,那两个巴掌好似铁扇似的,狠狠甩向宁喜珊。

    “啪啪啪!”

    宁喜珊疼的大叫:“住手,你个疯子,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你个疯子,快住手!”

    “你还敢胡说八道,我打死你!”方氏咬牙切齿,她的气的浑身颤抖,手上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啪啪”往宁喜珊脸上招呼着,宁喜珊疼的大叫,突然眼睛一瞪,眼珠子直往外鼓着,而宁府的下人这才反应过来,立即拉开方氏,宁喜珊得了救,面上却极为痛苦。

    欧阳月看到,眸子一亮,惊叫道:“表姐你没事了,快让开,表姐好像被什么卡住了。”

    “砰砰砰”

    说着伸出手,重重往宁喜珊后背砸去,那动静听的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怎么跟打东西一样,那可是人啊,这么打不会打坏了吧。

    那宁喜珊此时却说不出话来,表情更加痛快,扯拉着嗓子表情狰狞。

    “表姐你没事吧,看来我力气还不大,啊!”欧阳月一副力不从心的样子,面上憋的通红,手上突然一转,那一掌凶猛异常拍向宁喜珊。

    “噗!”

    “噗!”

    “啊!”

    宁喜珊突然从口中喷出个什么东西,众人一看,竟然是两颗雪白的牙齿,牙齿上还带着血渍,宁喜珊看的直瞪眼,突然转身狠狠推了欧阳月一下:“该思(死)的,坎(看)你感(干)的好弑(事),窝(我)的鸭(牙)!腻(你)怎么配(陪)!”宁喜珊牙刚掉,还有些露风,话也说的不是很清楚,面上带着深深的厌恶与愤怒,是人都看的见!

    欧阳月被她这一推,直接“噔噔噔”倒退了两步,冬雪一惊,立即奔上前扶住,紧张道:“小姐你怎么样了,你还病着,怎么还管别人的闲事。”冬雪本来就生了张冷脸,这满含抱怨的话,更像刀子似的,望着宁喜珊都带着火气。

    “嗤。”

    不少人笑出声来,刚才大家看的清楚,这欧阳月力气再大,也打不来那牙,再者人家打的是背,又不是你脸,怎么将你牙打下来。那方氏疯了一般的抽打宁喜珊,她不发火,你被打落的牙噎着了,人家是怕你噎死好心上前帮忙,解围后你反倒怪人家,真是有眼不识好人心!

    “这宁小姐好大的脾气啊,以后本小姐可不敢与她说话,不然哪句不好,给气出个好歹来,就成了我的错处了。”

    “可不是嘛,真是好坏不知,这种人最不能交了!”

    “一窝货色!”

    这些夫人小姐虽然是窃窃私语声,可惜那声音,偏偏能让人听清她们在说什么,宁喜珊面色发白,暗恨的望着欧阳月。

    本来当初她找方氏,就是想借由方氏的手暗惩欧阳月一番,谁知道这其中还牵扯出她哥与宁庄学还有明大武的事,这些宁喜珊可是完全不知道的,所以现在京兆府尹来要人,对她来说是意料之外的。因为在方氏那头看来,怎么看都像是宁喜珊早知道她儿子死的真像,但为了哥哥掩盖真相,所以故意说出欧阳月的事,想要转移目标,好给她哥哥擦屁股的!

    宁喜珊哪想到这么长远的事,偏这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方氏心中就这么认定了:“贱人,你还是大家族小姐,呸!心肠这么恶毒的大家族小姐,倒是让人闻所未见的!”

    京兆府尹走上来问道:“这位妇人,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宁小姐也参与了杀人案中?”

    宁喜珊一听立即失声摇头反驳:“木有,没有,我什么也赋知道,她说荒,我根本赋知道什么杀人案,她冤枉窝!”宁喜珊倒吸一口气,嘴里还猛灌了一口冷气,说完又咳嗽两声。

    京兆府尹眉头微挑,宁喜珊这话也确实没有几人相信的,为什么方氏谁也不指责,偏偏指责宁喜珊呢,若说她没有关系,傻子也不相信!

    “冤枉,什么冤枉,你还冤枉!就是你前两日堵住我,装作一副慈善的样子,还给我银子说是体恤我,更谈起学儿的死。还亲口跟我说是将军府三小姐名声烂臭了,上不得台面,自己嫁不出去了,便看上了我学儿的才学。还说欧阳三小姐很得欧阳将军宠爱,又刚刚回京,所以宁府也帮不到我们,我为了学儿的冤枉,这才冒险前来拆穿欧阳三小姐的假面具。原来一切都是你骗我的,原来宁喜海早与学儿私下接触,学儿会死肯定跟他有很大的关系,你们为了摆脱自己,所以故意引诱我来闹事混淆视听,这一次都是你们的阴谋。我可怜的学儿啊,到死也不能为自己讨回公道,你娘还要被人如此戏耍,为什么我们这么苦命啊!”方氏趴在地上失声痛哭,声音十分凄楚,引来不少的同情。

    欧阳月冷冷看着方氏,当初可能是宁喜珊出于恶意,但这方氏要是没有别的心思,又怎么会多等两天,故意的在黄氏的寿宴上闹事。

    作为一个真正关心自己儿子的母亲,在从宁喜珊那里第一时间听到真相时,应该气愤的去将军府闹事,给儿子讨公道才对。只是当初欧阳志德刚刚回京,风头太盛,这方氏根本没有把握,而且那样也绝对没有这么多贵妇名人在的时间更能达到效果。方氏会在今天来闹,说是光为宁庄学讨回公道,她可不相信!

    方氏跪趴在地上,不停的痛哭,眼睛却转个不停,心中慌的不可抑制。

    宁喜珊当初堵上她的时候,她也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问题,但是她拿着银子,心中立即转了几番。这银子这么容易得到,她儿子的仇她想报,但是人死不能复生,而且她现在最应该的就是极大程度上得到好处,来抵消自己的损失。所以她看中了欧阳月这个天梯。

    方氏虽然一直得宁府庇护,但是她却一直不甘心,就是宁府再接济她们,也不会对无用的人花太多的心思,当年她费尽心机讨好老宁氏,才比一般的旁系过的好一点,宁庄学有了求学的资格,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可为什么她永远要矮人一等呢,若是与老宁氏坐了亲家,再看到宁府的面子上,难保她的学儿将来比欧阳志德这将军的官做的还大呢!所以能拉上关系,她自然不会放过。而且只要欧阳月嫁进她们家,她就有招对付,到时候功成名就,还能报仇,岂不快哉!

    只是现在事情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样,这将军府可不是她能惹起的,原本她凭着苦主还能周旋一二,现在与人家没有关系,她这样公然诋毁将军府嫡小姐,她还有命活吗!方氏感觉到深深的恐惧!

    “呵,今天真是好大一出戏啊,这宁府妄为大周朝百年世家,原来尽出这等败类!”

    “还是表姐妹呢,竟然将自己的亲人当成仇人,还暗箭中伤,恶意污蔑,我家里要是有这样的女儿,早被打死了事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刚才欧阳三小姐帮忙都被当了恶人,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嘛!”

    “听说这宁喜珊本来就是一副一点火就着的性子,看来不但性子差,也是没什么脑子的!”

    “就是说啊……”

    那群贵妇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清楚,这宁喜珊与宁喜海是否真的有参加杀人案子他们不知道,但这名声是彻底完了。宁喜海再如何,你玩那些下贱的玩意是事实吧,宁喜珊设计想找方氏来陷害欧阳月,也有八成可能吧。若是再加上宁喜海参与杀人案,宁喜珊这样是做岂不是同谋了,再说你想找别的替死鬼也就罢了,那个还是你亲姑姑的女儿,你的亲表妹,这都下的去手。这无疑不令人心寒,对自己亲人都这样狠,对外人还不如恶魔一般!

    “赋是,窝没做,她说荒啊!”宁喜珊急的满面通红,站在原地疯了一般的直跺脚,可惜她越是这般,所受到的污蔑眼神越多。

    京兆府尹看到这也有些傻眼,不禁轻咳一声:“宁大人,本官看还是先请出贵府的大少爷,本官先回去问案,若是与他无关,自会尽快放他出来。”

    宁百川额头青筋根根清晰可见的齐冒,双目赤红,可见气急攻心,他还没说话,旁边立即有人说道:“京兆府尹来的晚了,你可不知道,这宁大少已经死了,这死因啊,还是天下奇闻,自己寻欢作乐的时候兴奋死的呢!”

    “住口!”宁百川怒喝一声,那人闭上嘴巴,但眼中冷讽更加明显。

    京兆府尹对这件事还真是不知道,他呆了一下,这三个他查到的当事人,竟然全都死了,这可不就是一桩无头公案吗,想查也难了。这时他眸子一转,就看到之前被方氏打骂,样子有些狼狈,现在面上急的通红,想为自己辩解的宁喜珊,冷言道:“既然宁大少已死,尸体就由衙门的人抬去,宁小姐还有这个方氏都与本案有关,本官自然要带到衙门亲自审问一番。”

    黄氏对今天一出出的事情砸的头晕目眩,到底是见多识广的,宁喜海出事没让她吓晕过去,这时宁喜珊若是再出事,今天宁府可不就是彻头彻尾的笑话吗!宁喜珊就是真无辜的,这被带去了,这事都说不清了。现在她已经没空理会宁喜珊的胡作非为,解决才是正道。

    “京兆府尹有所不知,这方氏是个贪婪之辈,早年她夫去逝,她便一直死赖活赖要来宁府讨说话,说自己一女子带两个儿子无依无靠,宁府若不救济就是逼她去死。本夫人见她可怜,多有照拂,可是她越发贪得无厌,那宁庄学倒是会些诗书,有一点才能,所以族学允他进来,这吃住都在府中。可惜她那二子却是个游手好闲的,这宁氏竟然狮子大开口的一月要二百两银子安家。府中不给,她就闹个不休,而宁庄学这件事,当初她却是要足了一万两银子,这等贪得无厌的人,当时我身边几个丫环都听到,看到她的嘴脸,我宁府岂能再姑息。大人,这方氏当初被赶出门去,定是心怀恨意,所以才故意污陷的,您可千万不要信了她的话!”黄氏一副悲痛的样子,倒是唱念俱佳。

    “老不要脸的东西,那分明是是你给我安家,给学儿安葬体恤的银子,什么狮子大开口,我本性良善,怎会是你口中贪得无厌之人!”就算是,方氏此时也不会承认。

    黄氏冷笑:“简直一派胡言。我若是给你安家的费用,你又吵着喜珊给你体恤的银子,那可不少,还无法安葬宁庄学吗。你既然收下那安葬的银子,就是接受了抵消这件事,你是认可的了,那你现在又为何来闹?收了银子不办事,我宁府是什么地方,会任你胡来!那银子分明是你故意讹去,现在听说本夫人今日办寿,你贪得无厌又想来讹钱罢了,在场这么多位英明睿智的大人夫人在场,岂能被你骗了去!”

    欧阳月眸子闪过丝笑意,黄氏不愧是黄氏,这话说的一点没错。方氏当初收了钱,就是认可了宁府的解决办法,你拿了钱现在又闹上门来,口口声声是为儿子讨回公道,可怎么看都是利欲熏心之辈。若是方氏说那银子不是黄氏给的体恤银子,那就是承认黄氏说的讹骗,更是说明她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那她所指责的一切人与物,都不成立。反之亦然,这话还真是暗藏陷阱,就凭方氏这种出身,与黄氏这种历尽风霜的人玩心眼,绝对是被耍死的份。

    “我……不是……我不是这样的人,我不是!”方氏张口欲言,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反驳,这才明白自己掉到黄氏的陷阱中,急的脸红脖子粗,却解释不了半个字。

    “哼,大人,你看这妇人分明是作贼心虚了,还请大人将这妇人拉去审问一遍吧,敢公然这么诋毁千金小姐,还故意上宁府来捣乱,本夫人绝不会善罢干休!”黄氏冷着脸,眸底十分阴暗,虽无法与霜霞长公主不怒自威比,可是一脸阴沉,也十分威慑人心。

    京兆府尹虽知这事中透着蹊跷,但是这宁府必竟不是普通人家,就是今天名声尽失,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宁府百年基业也不可能因为几个不好的名声全部败落,他可不好公然得罪。再者那信上可只说要查这个案子,那宁喜海三人已死,他能结了这个案子就得了,不需要再淌这个浑水。

    京兆府尹一抱拳:“即如此,本官先带人回去了,只不过是关案子的事,若是还需通传其它人,到时候还请老夫人宁大人放人啊。”

    “等等!”宁百川突然出声,指着缩着脖子站在一旁九个污辱欧阳柔与草儿的赖子,“这九个人事前与我儿在一起,想来也是是案中关健人物,京兆府尹就带走吧,说不定对案子有帮助。”

    “谢宁大人的配合。”京兆府尹淡笑了一声,一挥手,“将人都带走!”跟来的衙才将那九人,连带又吵又叫直闹着自己冤枉的方氏也带走了。

    宁百川冷冷看着那九人,他很清楚这九人应该不是全无所知,但是现在他为了宁府的名声,为了自己的官职,也必须要做出这种选择,即便冒着这九人说出更多宁喜海不堪的事,也不能再给人他藏私的感觉。再者,现在还没到最坏的地步。

    宁百川望着欧阳华、欧阳柔和洪亦成的三人,最后转头看向欧阳月,沉声道:“今日之事,虽你们口口声声指有黑衣人设计陷害你等,但空口无凭,你们可有办法将黑衣人抓到。”

    众人暗想,这不是废话吗,要是能抓到那黑衣人,还需要审这么长时间吗。欧阳华、洪亦成、欧阳柔都阴着脸摇头。

    “华儿、柔儿、月儿作为本官的侄女,这件事却是令本官大为失望,月儿晕倒你们怎的不叫上府中熟悉环境的下人带路,私自去了那等偏僻的地方。再者洪公子欣赏我府中景致,身边也不带个下人?今天出了这种事,或许是有人设计陷害,但也在告诉你们做事要思虑周全,这种冲动的事万不能再做。这件事本官自会找人去查个明白,到时候若有发现你等哪个真有牵连此事,本官也定会追究你们行秽宁府的责任!”宁百川声音严厉,听的欧阳华、欧阳柔与洪亦成不自觉抖了下身子。

    他们确实不是冤枉的,本来他们就想使坏的,这宁百川这番话倒是让他们很紧张,若是抓到那些黑衣人,然后查清真相,知道他们也与这些有关,到时候岂不是要惨了。可是三人张口正想要宁百川不要再追究,又马上面色急变的咽了回去,若是这么一说,岂不是不打自招说他们并不无辜,三人心中紧张异常,欧阳月冷冷看着他们,眸底闪过冷洌的寒光。

    这样的结果她早就算到了,今天宁百川为了家族的荣誉,这件事有宁喜海参与,即使他死了,可不但这些人都说看到黑影,即使宁百川都恨不得弄死他们,可是今天也只能这么罢休。若是他一意孤行,到时候才是大丢面子,就是现在他都要闹心着怎么向皇上交待,明天弹劾宁府,将军府还有洪府的奏折定是不能少的!

    说来欧阳志德对欧阳月也挺好的,欧阳月这么做的时候也是想到了他,现在欧阳志德刚刚回京,正是众矢之地的复杂时候。几位皇子那日在香满园,也表现出想要争取他的意思,欧阳志德将来不是不可能选一人效忠,但绝不是这种时候。想他刚刚胜仗回来,若是这时候与哪一位皇子走的近,别说其它大臣,便是皇上都会有意见,难保别人再一弹劾,皇上就会主为欧阳志德有了二心。所以欧阳志德这个时候做事不宜大声张,这个不宜大声张,却不包括府中的丑闻!

    欧阳志德刚一回府,府中就出了震惊京城的大丑闻,到时候弹劾他不会治家的贴子自然不少,可他是武官常年在外,不管家那是正常,皇上必定不会气恼,说不定还会安抚欧阳志德一翻。而将军府出了这么大的事,各个皇子都是要脸面的,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往上靠,而做出影响自己声誉的事。当然了,欧阳月也不能全为欧阳志德,主要是欧阳华的阴损诡计实在令她厌恶,她一为反击报复,二也算没有给欧阳志德造成什么更坏的影响。

    只是这一切远远不够,欧阳华与欧阳柔的行为,已经令欧阳月觉得该主动出击了,就在她看清欧阳华诡计之时,那个计划已经开始了!而今天这一个将计就计,才只是开始,她真正的报复还在后头!

    “好了,今天这件事坏了众位的雅兴,咱们还是先开席吧。”宁百川又变了一副笑脸,看的众人面上都带着几分怪异的笑容。

    要说这宁大人可真是变脸迅速,刚才那种事在他嘴里也能三两下就揭过去,这还真是一大本事啊。不少人嘲笑宁百川不会治家,这每一代的大家族子弟,都有一个规据,就是这掌家不为官,宁百川在朝为官,这府中掌家本是其同胞二弟宁百事所掌。可是宁百川官职也做的不小,又是长兄,在家里说话惯了说一不二,宁百事虽是掌家,可是出了大事还要黄氏与宁百川同意,实则也不过是个傀儡家主。

    宁百川这么看着倒是风光,可是真出了事,谁不讽刺他一句霸道专行,喜欢揽权,现在看看出了事了吧。

    这就是活该!这就是逞能的后果!

    宁百川身为御史大夫,管着弹劾百官之责,这里面不少有他弹劾过的,心中都恨着他,等着他出丑呢。就是现在就着面子没说出声来,可想今天回去后,京城会是怎么样一个热闹的场景。

    众人跟着宁百川黄氏等人回去继续祝寿,但今天这个寿宴,本该一直进行到晚上,之后宴开后,众人几个做代表给黄氏敬了酒,吃了两口便纷纷退席了,而宁府出了这种事,也实在没脸,自然也没心情,没一会宾客就走了个干净。

    酒席刚散,宁百川步子如风一般奔来,宁喜珊今天十分倒霉,不但没设计成欧阳月,竟然还被方氏那疯婆子打掉了牙,正郁闷着,突然感觉到身边的危险气息,她一抬头就看到宁百川铁青着脸看着他。

    “爹,我……”

    “啪啪啪!”宁喜珊话还没说完,宁百川气极的巴掌就连连扇来,直把宁喜珊打的头脑转摆个不停,“哇”的一口又吐出一只血牙去。

    “啊,你打窝,你平时最疼窝了,你竟然打窝,呜呜呜!”宁喜珊一看,立即吓哭了。宁喜珊行事也属乖张的行列,而且十发要尖,这里自然有着宁百川与尚氏宠溺的结果,从小到大宁喜珊甚至连被斥责的话五根手指都能数出来,现在宁百川竟然什么话也不说上手就打,这让宁喜珊如何也接受不了!

    “死丫头,你还敢哭,今天我就打死你!”宁百川也急极了,今天要不是宁喜珊的事,可能最后还不会这么乱,也不会一发不可收抬,现在方氏与那九人是都带走了,但这事还需要他收抬烂摊子。就是这样,这事恐怕也难以善了,宁百川岂能不气,打宁喜珊几巴掌都是轻的,说着宁百川的巴掌又要打来,宁喜珊一见宁百川不罢手,立即吓的往黄氏身后一躲。

    “行了,现在再追问谁的原因也没用了,主要还是想办法将这事压下来才是正事,那方氏还有那九个赖子,你快派人处理了,千万不要让他们开口。至于明天上朝,你还是先递了个请罪的折子,想来我这宁府百年望族,也不会因为这一件事而被皇上降罪。只是今天我们这脸可是丢尽了,明天京城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子!”黄氏面色极度难看,又冷冷回头望了宁喜珊一眼,“你平时胡闹也就罢了,竟然还把事情都凑到一起,再说欧阳月必竟是你表妹,这种事你都做的出来,看来这些年的礼仪诗书你都学到狗肚子里了。从今天开始,半年不许你出院子,什么知道错了再说!”

    宁喜珊缩着脖子呐呐无语,黄氏很少动怒,但是一动怒说的话就不能反驳,再者今天她要是知道最后结果会是这样,她也不会做了,现在她肠子都悔青了,她的牙都被打掉了,最后竟然还要罚闭门思过,她都快呕死了!

    宁百川点点头:“娘说的是,只是那黑衣人却不知道到底是谁的人,竟然敢对宁家动手,难道各个皇子间,现在已经斗的这般厉害了?”

    黄氏眯着眼睛:“若是如此可不好办了,这黑衣人难道是在逼我们站队吗?这黑衣人神出鬼没的,如果这只是个警告,他能来一次就还能有第二次,这一次喜海虽是参与了,可到底人死了咱们也算的上是苦主。我看他主要针动欧阳志德!哎,若是这般,他们接下来要下手的,就很可能是宁家了。”

    宁百川一惊:“娘,那您的意思是他还会动手!”

    “难说啊!”黄氏叹息。

    宁百川面上一变:“难道我们宁府要提前择良主了吗!”

    黄氏没有说话,但明显也很认同宁百川,若是这人逼着他们认主,虽说这宁府还不至于怕几个黑衣人,但是他们到底没有上面林家冷家势力大。再者这五大世家,林家出了个现皇后这个嫡女,自然是归顺太子一脉。冷家虽然没有站队,但是冷采文一直与七皇子百里辰走的近,也算是一种友好。那孙家乃是贵妃的娘家,也是五皇子的靠山。至于最后的白氏乃先皇后的娘家,原也是个将门世家,可是这几代人才凋零,且至从先皇后去世后,白府三房忽然分家,虽然还占着三皇子七皇子的名头一息尚存于五大世家,实际上还不如一些新晋的贵族势力。

    这么看来宁府至今没有站队,皇子位确实是急了,他们还不找寻明主,这些人就逼他们找,到时候他们不但不能独善其身,恐惧白府的落败就是他们将来的结果。

    黄氏与宁百川对看一眼,深深叹息一声,而一直安静待立一边的宁百事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宫,辰宇殿。

    一名黑衣侍卫正跪在百里辰面前低声报告着什么。

    百里辰直身而立,听后眉角微微一挑,眸底流光闪烁:“噢?你说当时她正盯着你,算准了你会去收抬残局。”

    “是的主子!”

    百里辰淡淡一笑:“你起来吧。”

    黑衣侍卫听命起身,百里辰又道:“站好,不要动。”黑衣侍卫疑惑的看着百里辰。

    却见百里辰缓缓伸出双手,双掌不停的翻旋着,这让黑衣侍卫眸中疑惑更深了,百里辰口中念念有词:“本殿下接下来要做的事,能够化腐朽为神奇,能够化无为有,化有为无,你可要一眨不眨的看好了。”

    ……

    黑衣侍卫瞪大眼睛,紧张的盯着百里辰,他之前为了百里辰去办事,自然没有看全后花园发生的事。

    就在这时候百里辰双手转动更快,黑衣侍卫只感觉有十根手指头不断的眼前摆动来摆动去的,眼睛都花了,百里辰忽喝一声:“出!”

    接着他双掌一张,魔术结束了!

    黑衣侍卫眨了下眼睛,抿着唇没说话,百里辰面上也微微一变,唇抿成一条缝,眼睛里也带着一种不解,还有几许难堪。

    “啪嗒。”

    就在这时,两道声响引起二人注意,两人随即低头,却见百里辰脚边,正躺着两支已绽放的桃花,那花朵还在地上转悠了一圈,然后静待不动。

    “……”

    百里辰眯着眼睛,眉头微皱:“这叫做魔术,很神奇的东西,你一定以为本殿下手中会变出东西吧,这叫声东击西,其实本殿下就是故意将东西从下面变出来的。”

    “是!”黑衣侍卫低着头,一如以往的点头回答。

    “……”百里辰眉却皱的更深,蹲下捡起桃花,往袖子里左塞塞右塞塞,“本殿再变一回,会让你更大吃一惊的。”

    “是……”黑衣侍卫眼神闪了闪。

    “本殿下接下来要做的事,能够化腐朽为神奇,能够化无为有,化有为无,你可要一眨不眨的看好了。”说词还是跟刚才一模一样

    百里辰手上不停摆动,突然一喝:“出!”

    黑衣侍卫再次瞪大眼睛,然后本能的眨了眨,百里辰的手白皙透明,好似玉雕一般的手‘空空如野’,黑衣侍卫都能看到他手中的纹路。

    “……”

    百里辰手臂微微抖动,“啪嗒。”两朵桃花应声落地,然而这一次,好似桃花都在嘲笑百里辰的失败,落地时,竟然跌落了数瓣,看的百里辰与黑衣侍卫都沉默了。

    百里辰眸子又眨了眨,黑衣侍卫看不清楚自己主子的心情,只是觉得现在的情形未免太尴尬了,他当时虽然没有在后花园看过全场,却是知道欧阳月今天变成花的魔术,自然也明白百里辰要表演什么,现在主子分明是失败了。而且还一连失败了两次,这对于一直以来英明神武的殿下,是难以接受的吧。

    许久后,百里辰声音很低沉道:“这叫做四分五裂,我故意做出来的。”

    黑衣侍卫肩膀抖了下,低头应道:“是!”

    百里辰看了黑衣侍卫一眼:“冷刹,你没说实话!”

    冷刹没有言语,心中却微郁闷,这种时候他可怎么说实话啊。

    百里辰叹息一声,捡起地上的桃花,那残花在他手中转了一圈,衬着他白皙的手更加晶莹:“本殿本以为不过是个骗人的把戏,容易的很,没想到这世上还能有难倒本殿下的东西,真是有趣。”随即百里辰忽然扬起璀璨的笑意,“不,应该说欧阳月很有趣,她真是出乎本殿的意料啊……”

    看到百里辰这个笑容,冷刹感觉背后寒毛直竖,主子这笑容好诡异,该不会恼羞成怒杀了欧阳三小姐吧,虽然主子吩咐他必不会拒绝的。

    百里辰捏起花朵凑在嘴边,轻吻了一记,样子极度妖艳,他嘴角笑意加深:“可惜,她才二十岁……”

    冷刹眼角抖了抖,主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辣手摧花?!

    “你先出去吧。”

    “是,主子。”冷刹转身离开,然而在关上门的刹那,他分明看到百里辰又将那两朵惨遭失败的花又塞进了衣袖子里,手掌不停转动,冷刹立即将门带上,额头上滴落滴冷汗,主子果然是主子,还真是不做到完美势不罢休。只不过想想百里辰刚才的尴尬,冷刹脸上露出一个想笑又死死憋住的诡异样子,接着深吸一口气,快跑几步,几个闪影消失在空中,不知道又到哪里守着了。

    将军府。

    众人刚一回来,便都来到老宁氏的安和堂,此时欧阳志德老宁氏坐在上位,宁氏垂着头立在下首,接下来的是欧阳月,几个姨娘都在对面站着,而欧阳华与欧阳柔分别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面上表情一片死白。

    欧阳志德与老宁氏都没有说话,却是气的没有说话,欧阳志德在外面虽然表现的很淡定,但是一回来就发了好一顿脾气,刚来到安和堂,已经砸了两个上好的白玉花瓶,价值百多两。

    老宁氏抖着脸,连嘴唇也哆嗦着,那宁氏更不用说了,正紧张着。这将军府一直是她掌管着中馈,虽说重要事还是得由老宁氏坐主,但是府中两个庶女出了这种败坏门楣的事,她还是难辞其咎的!即便这件事欧阳华与欧阳柔真是冤枉的,也让将军府没脸。两个公然与男子苟且的庶女,将来京城还有哪个大户人家愿意娶,就是做妾,他们两个也是不够格的。

    不过好在欧阳华与洪亦成,那洪万堂是有心娶欧阳华的。

    欧阳志德冷声道:“洪府的婚事,我不同意!”

    “什么!”明姨娘、欧阳华都是一惊,就连老宁氏、宁氏都错愕的看着他。

    洪府还愿意娶,若是不愿意娶的话,欧阳华这辈子可就完了,欧阳志德不同意,那岂不是彻底不管欧阳华的死活了。

    老宁氏黑着脸:“我知道你想什么,洪府退了月儿的婚事,现在发生了这种丑闻,直打着将军府的脸面,他们就这么娶了华儿,我们便成了京城的笑话,可是若是这事就这么罢休了,外人岂不是会骂你不管府中庶女死活,到时候将军府还会成为众矢之地!华儿到底也是被人陷害,你就原谅她这一回吧。”

    欧阳志德转过脸,冷眼看了老宁氏一眼,又望了宁氏一眼:“母亲既然愿意管,儿子自然不会插手。”说着站起转身就走,这分明是怪老宁氏教女无方,但出于孝道他不能说话,也算是给足了老宁氏的面子了。

    老宁氏面上一沉,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欧阳华与欧阳柔:“你们今天做出这等事,不论是不是无辜,也不能在府中了,你们的事祖母自然会安排下去,明天便先去庄上躲躲风头吧。你们也好自为之,若是再出什么妖蛾子,那就别回来了,死在那里吧!”说完老宁氏也让喜妈妈扶着离开了,这是告诉众人这事就这么定了,谁求也不好使了。

    再者欧阳华与欧阳柔的事明天就要传开,他们落是在京城里,天天听那些流言蜚语也要活活气死了,只不过这送去别庄,只要老宁氏不高兴,那可能就是一辈子回不来了。欧阳华到底与洪亦成还有几分可能,可是欧阳柔怎么办。

    欧阳柔身子抖了抖,面上满是不甘,不行,这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只是她现在又能有什么办法呢,难道要去找洪亦成吗?他会认吗!欧阳柔颤微微的起身,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柔雨院,脑子里一直乱轰轰的。

    将军府今日的气氛一直很诡异,连下人做事都十分小心谨慎,不敢有任何错处,然而翌日一早,一件震惊的全府的事突然爆发了!

    一道泛带着惊恐的尖叫声,响彻将军府:“不好了!大小姐上吊自尽,死了!”

    轰!

    这件事如一道惊雷,震颤了将军府所有的人!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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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闹上洪府!

    翌日

    夏日酷热难挡,不过晨时,却难得的好时候,不冷不热,温度刚好。

    欧阳月一身粉荷绣百花的裙子,身边左右两个丫环春草与冬雪一绿一墨绿衣服的映衬下,欧阳月就好似花中精灵缓缓走动,一路上各下人看到无不低头行礼,却又忍不住望着欧阳月,心中却奇怪的很。

    以前在府里,最上不得台面,品性最恶劣的就属这位三小姐了。可是在相继爆出大小姐、二小姐的丑闻后,她们震惊之余,现在看起来这三小姐,虽然年纪还小,可怎么看着都举止稳重,颇有大家气质,果然还是嫡庶的差别吗。三小姐到底是夫人亲生的,堂堂正正的嫡女,与那妾生的庶小姐就是不同吗?对于这些下人来说,不论欧阳华、欧阳柔在宁府的事情多么无辜都好,在她们看来一样要给欧阳华、欧阳柔标上品性低劣的标签。

    这也算是这时代女子的悲哀,既使这件事因男子而起,但大多数人首先怨的还是女子,当然这也不乏一些见欧阳华、欧阳柔失势而升起的势利眼原因。必竟今天依照老宁氏的吩咐,欧阳华与欧阳柔一会都要被送到庄子上去了,那庄子就好比直接打入冷宫,老夫人只要一直不松口,她二人就别想回来,也就是两个失势的小姐罢了!自然怎么看都没有欧阳月看着顺眼。

    三人走过一条羊肠小路,周围没什么下人,春草不禁嗤笑一声:“都是些小人,看到小姐得势了,一个个眼神都变了。不过也是大小姐、二小姐活该,以前呼来喝去的,现在失势了这些下人都变了,也不过是表面说的好听,其实也不得人心啊。”

    不怪春草生气,以前欧阳月顶着个京城三丑的恶名,就连府中下人对她也是阴奉阳违,现在欧阳华、欧阳柔出了丑,就看的她家小姐跟天仙似的。虽然她家小姐本来就是天仙,可是这种转变总是让人不能接受。

    欧阳月却浅浅一笑,扭头看着冬雪,冬雪点点头,眸底却泛着渗冷渗冷的光芒,一会才是真有的好戏可看!

    三人来到安和堂,一踏入院子,就被下人很热情的接进门去,安和堂里,今日欧阳志德要上朝早早出了府,是以由老宁氏、宁氏分坐上首、左上首,而明姨娘、红姨娘、花姨娘、刘姨娘都站在一侧,而那芮余欢此时却笑意盈盈不知道给老宁氏讲着什么笑话,老宁氏面上表情缓和,只是下堂站着低垂着头的欧阳柔,倒是没让老宁氏笑出来。

    欧阳月盈盈几步上前,笑道:“月儿给祖母、母亲请安了。”

    老宁氏微点头:“嗯,你今天起的有些晚,身子不舒服?”

    欧阳月摇摇头:“没有,月儿身子很好,让祖母挂心了。”

    芮余欢却是叹息一声:“昨天发生那种事情,三小姐也吓到了吧,今天要送走两位小姐,三小姐可能晚上想的太晚了,睡不着了。”

    欧阳月似笑非笑望着芮余欢,这芮余欢倒是没事找事,这话里的意思看着是说欧阳月吓到了,实际上倒是有意说欧阳月想到欧阳华、欧阳柔被送走一时兴奋的睡不着,这是幸灾乐祸呢。老宁氏等人的眼睛都转过来望着欧阳月,那件事是丑闻不假,但是同府姐妹出事,欧阳月只知道兴灾乐祸,对亲人毫无同情,怎么看都过于凉薄了。

    欧阳月垂下头,好似默认了,老宁氏面上表情立即沉了起来,必竟就是欧阳华、欧阳柔出了丑闻,可到底是将军府的小姐,这丑闻到底她们还能沾个无辜,若是姐妹相残,无疑更是雪上加霜的事。芮余欢冷眼看着欧阳月,想到欧阳华、欧阳柔被送走,就是她都兴奋的了许久没睡着,这两个人设计陷害过欧阳月,换作是谁都会兴奋的睡不着,这是人知常情的事,只是谁也不会放到台面上来,因为说出来实在不好听!欧阳月被戳中心思,当然无话可说了!

    谁知道欧阳月此时转身,走向欧阳柔,眸子里竟然满是不舍:“二姐,祖母让你与大姐先去庄子上,也是为了避避风头,我想用不了多久你们还能回来。可是那庄子必竟不如家里,三妹针线活是不好,还是和院子里的秋月还有春草、冬雪她们三个,连夜给你们赶制了两件披风。”这时冬雪立即拎过来一个包袱打开,正是两件浅粉色上等丝绸制作的披风。

    欧阳月无奈道:“二姐也知道三妹的的针线不好,所以倒是没帮上什么忙,只是在另一边监工了,不过这也是三妹的一点心意,希望二姐不要嫌弃才好。”

    欧阳柔本来低着头,立即抬起,看到欧阳月眸子却深沉了一下,她却是看不清楚欧阳月,欧阳月以前很蠢很傻,连她的真心假意都看不出来,当然她故意为之,欧阳月再本事也难发现。可是之后的几次事件,傻子都知道她并非真心对欧阳月,发生这么多事后,欧阳月还能这么真诚待她?欧阳柔无法相信,因为换作是她,她恨不得上前狠狠甩她一把巴掌,再放声大笑。

    现在她毁了,什么前程都毁了,昨天夜里她跟姨娘想了很久,也没想到脱困的办法,最后想来,也只好先去庄上避避风头,红姨娘再在这里使劲,想必不会关太久。当然欧阳柔心中虽然疑惑欧阳月的行为,面上却一脸感激接下披风:“三妹的心意二姐知道了,二姐感谢你,我们是姐妹,永远的姐妹,二姐记下了,以前二姐若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三妹不要见怪。”

    欧阳月柔柔笑着,握着欧阳柔的手:“二姐哪里的话,我们既然是亲姐妹,哪里是别人一两句挑拨就破坏了感情的。”

    欧阳柔连连点头:“三妹说的没错。”

    芮余欢面色微变,老宁氏面色缓和,淡淡撇了她一眼,芮余欢身子一震,不禁笑道:“看二小姐三小姐这般感情好,余欢真是羡慕,可惜余欢是独生女,从小再羡慕也无法,好在将军带余欢过府里来,余欢才能感受到府中的姐妹亲情。”

    欧阳月与欧阳柔却不理她,这时花姨娘阴阳怪气道:“可不是吗,要说这感情啊,还是亲姐妹的,外来的就是不行。”这话分明是嘲讽芮余欢的,这芮余欢年纪不大,而且欧阳志德也没有那个心思,可不代表府中这些女人就因此放松警惕,这花姨娘是府中唯一没有子嗣傍身的,最是害怕再来新人夺宠。

    芮余欢面上抖了抖,立即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花姨娘已转了话题:“话说回来,昨日里老夫人发了话,今天要送两位小姐出府,怎么这么会了,大小姐的影子却没见着,明姨娘也没去看看,这样公然不满老夫人的处罚,可不像是一惯很懂进退的大小姐的行为啊。”

    明姨娘今天可装不出淡定,冷着脸对身边丫环道:“阳儿,你去看看大小姐,是不是因为太眷恋家了,这才晚的。”

    明姨娘找的这个借口直接让花姨娘嗤笑一声,倒也没多说话,因为她也注意到老宁氏不悦的脸色,反正到时候有老夫人处罚就够了,花姨娘没有一儿半女的,所以她恨不得府中小姐公子全死光了才好呢,自然也是最为幸灾乐祸的一个。

    欧阳月送完披风,便坐了下来,手中拿着安和堂下人上的新茶,淡淡的饮着,面上表情也淡淡的,说不出的神色。然而那阳儿去了半天也没回,明姨娘面上更加难看,心想大小姐要耍脾气也不是这种时候,现在就该安生的离开,若是临走的时候也这么别扭让老夫人生气,到时候她做功夫都难了。她实在等不下去,冲着另一贴身大丫环笑儿道:“你去看看,阳儿这丫环做事怎么这么慢,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花姨娘冷笑:“依贱妾看啊,大小姐这是……”

    就在这时!

    一道泛带着惊恐的尖叫声,响彻将军府:“不好了!大小姐上吊自尽,死了!”

    轰!

    这件事如一道惊雷,震颤了将军府所有的人!

    花姨娘脸上的冷笑表情还未变,眼睛徒然睁大,而老宁氏、宁氏明姨娘等人都有些错愕,好似没听清刚才在说什么,那不过是错觉!

    然而那道惊恐的尖叫声,再次响起来:“不好了!大小姐上吊自尽,死了!”这一次,声音更加淒厉,声音尖锐的好似能划破长空,论谁再想装做错听都不能,但她们还是惊愕的无以复加,一时间竟然都目瞪口呆,谁也没有说话。

    “啪,砰!”

    突然!

    欧阳月手中的茶杯摔落地上,顿时摔的四分五裂,欧阳月惊愕道:“什么!怎么回事,是哪个贱婢乱喊,大姐怎么会上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月这一叫,倒是惊醒众人,老宁氏立即急道:“喜妈妈你快带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华儿怎么了,快去!”

    宁氏面上惊讶,心中却是一跳,欧阳华真的死了?若是真的倒是好了!

    明姨娘却是坐立难安,恨不得马上拨腿跑过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她可不相信欧阳华会上吊自杀,那可是她从小教育的,她的性子她很了解的。

    过了一会喜妈妈带着阳儿回来,两人面上表情都有些紧张,那阳儿甚至浑身颤抖着,面色苍白,老宁氏立即问道:“喜妈妈怎么回事,可是华彩院那闹什么事了。”

    喜妈妈面色严肃:“老夫人,之前阳儿奉明姨娘的命令去请大小姐过来,到了华彩院却看到大小姐的丫环环儿、铃儿都守在外面,说是昨夜大小姐心情不好不让人守夜,都将她们辇了出去。只是今早起来大小姐的房门就一直没开,阳儿去的时候环儿、铃儿还在叫门呢,却久不见大小姐来开门,阳儿便让她们强行破门。可是……可是……”

    阳儿突然尖叫一声:“大小姐穿着一身白衣,被一根长长的白绳掉着,她眼睛外突,舌头伸的那么长,面上毫无血色,好吓人!好吓人!太可怕了!大小姐上吊死了,她上吊死了!”阳儿样子十分惊恐,显然是没想到欧阳华会上吊,第一眼见到一个面目狰狞的死人,不论是谁都会受到惊吓。阳儿一直喃喃着,‘好可怕,好可怕’面上好似,还没有从刚才的情景中回过神来。

    明姨娘一听,连忙“嗒嗒嗒”连退数步,碰到后面的椅子,身子一个后仰,便连着椅子连在一起摔倒了,面上毫无血色,眸子瞪的快鼓出来:“不可能,不可能!笑儿,齐妈妈,快扶我去看看,不会的,大小姐不会自杀的。不会的!”

    明姨娘此时根本顾忌不到身份规据,惊恐大叫着,笑儿齐妈妈也愣住了,立即扶着明姨娘往外走。

    老宁氏面上狠狠一抖:“喜妈妈,你说是真的!”

    喜妈妈点头:“老夫人,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奴婢之后立即将大小姐扶下来,然后派人请了大夫,可是大小姐手脚冰凉,也没有气了……”

    老宁氏心头一跳:“快!快去华彩院看看!”喜妈妈连忙上前搀扶。

    而宁氏一使眼神,也被丫环扶下去,欧阳月也连忙跟出,红姨娘与欧阳柔对看一眼,欧阳华竟然死了?那个高傲的,谁也不看在眼中的欧阳华竟然死了?真的假的!两人也立即跟了上去,安和堂突然冷清下来,一路上不少人听到阳儿尖声跑去华彩院看热闹的下人。

    等老宁氏等人赶到的时候,华彩院外面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下人。

    “统统让开!”喜妈妈看见,立即喝了一声。

    那些下人立即低头让路,老宁氏沉着一张脸带着众人进屋,刚一进入欧阳华的屋子,顿时就闻到一股子异味,那似乎是尸臭味,只是还不明显,却难掩那一丝异味入鼻,众人心中皆是一惊,难道是真的!

    却见欧阳华的两个丫环,环儿、铃儿正跪在床边,而床上正躺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老宁氏“噔噔噔”快步走进,刚一看到床上的人,吓的一个后仰。

    “啊!”

    却见欧阳华正躺在床上,白色死白,真正的没有一丝血色,连着苍白的唇,白成一片!但她红艳的舌头,却长长的伸出,双眸好似要突破眼眶瞪出一般,鼓鼓的,都能看到眸中的血管,那一副狰狞的样子,便连老宁氏这种见多识广的也吓的一趔趄,差点坐到地上。跟随他而来的府中众位主子看了,也都是一个个惊的后退连连。

    明姨娘看到欧阳华这般,倒吸了一口凉气,伸出手颤微微的摸向欧阳华的鼻间,“吸”刚一入手,就感觉刺骨的寒冷,那里却是连一道气体都没有流出,分明是死人的状态。

    “大夫来了!”

    这时外面下人喊道,一个身着灰袍的老头,背着个梨花木的药箱走进来:“病人在哪里?”

    众人一转身,他抬眼一后,也吓了一跳:“什么!死人!那让老夫看什么。”那大夫也被欧阳华的死相骇了一跳,气的转身便要走,这大夫也是有几分讲究的,这看死人是十分晦气的,一般的大夫自然都不愿意来看。

    此时喜妈妈使了个眼色,让绿衣上前塞给那大夫一个鼓鼓的荷包:“大夫,你快看看吧,说不定还有救呢,再者您是大夫医术高明,能否帮我们看看大小姐的死……因呢。”前一刻还说看有没有救,现在又问死因,实在前后矛盾,因为在屋中的人都知道,欧阳华铁定死了,没的救了!

    那大夫看着银子的面上,表情虽是不好,深吸两口气,才能让对欧阳华的骇色减轻几分。还是走过来翻翻欧阳华的眼睛,又查查舌头,摸了摸脉等,查看了一圈,立即转过身背靠着欧阳华,还急走了几步离床很远才道:“这位小姐身子已经冰冷僵硬,想来已经死了很长一段时间,按老夫的推断该是昨夜已死,已经无法治救,众位准备后事吧,老夫先告退了。”说着那大夫便匆匆离开,那副火急火燎的样子,想必回去要拿叶子去晦气呢。

    “大小姐啊,你怎死了,你怎么会想不开,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大夫刚一离开,明姨娘就已经没有形象的失声尖叫,她不能想象,完全不能想象欧阳华会死,还是自杀死的!

    明姨娘从小教导欧阳华,那就是忍,却要勤奋学习各类女子该懂得的才学,想明姨娘虽然出身高过府中各个姨娘,但若不是看出老宁氏的心思,若不是她会忍耐,伺机等待机会,也不会这么多年安稳的坐着她的贵妾宝座。必竟这府中不止有人想要宁氏的正妻位份,她这贵妾也是多少人眼红的。明姨娘很懂得怎么韬光养晦,但这不是她真的低调,这是她懂得什么时候才是出手的时机,所以她与欧阳华这些年来鲜少有什么动作,但她们想出手的时候,也鲜少有对手不倒霉的。

    这些年来,她们过的风声水起,鲜少有什么不舒心的,在明姨娘的教育下,欧阳华也深懂此道,现在也不过是出了丑,还不到一发不可收抬的地步,欧阳华不过是被送去别庄住一段时间,明姨娘很有信心过一段时间就会接欧阳华回来。欧阳华为什么会死,会死在这个时候,这绝不是欧阳华的性格啊,明姨娘不信,她不信!

    “不会的,大小姐不会想不开,绝对不会!”明姨娘双目赤红,面上也泛着一种狰狞的狠光,她扑向床,不停的摇着欧阳华,可惜欧阳华只是面目翻瞪,根本无法回应。

    “啊,大小姐手中拿着什么东西!”喜妈妈眼尖,突然看到欧阳华手中似乎攥着什么东西,立即冲过去拿起来,然后递给老宁氏。

    老宁氏打开一眼,眸子一瞪,倒吸了一口气,“血书”竟然是“血书”!那艳红的颜色,又是震的老宁氏一惊!

    喜妈妈伸长脖子一看,也是一惊:“这……大小姐真是自杀,这……”

    明姨娘“噔噔噔”快速冲来,一把抢过欧阳华握在手中的血书,那动作之快,行为之粗鲁,差点挤倒老宁氏,只是现在倒是无人怪她,还有说歪话的,这种时候明姨娘的反应才正常。

    明姨娘颤抖着手展开血书,血上是欧阳华的字,千真万确是她的!只不过不是血,而是殷红的朱砂,却也可称之为血书,看到欧阳华的遗书,明姨娘心中急跳,她哆嗦着唇,捏着血书,半天干瞪着眼睛,不知道做何反映。

    红姨娘立即拽了过来,打眼一看,惊道:“大小姐因为在宁府身子被那么多男女看到,心中羞愧,又与洪亦成当众欢好看见,实在无颜面存活于世,所以自尽。而且……”红姨娘瞪大眼睛,“而且大小姐觉得她被人下药了,这个人就是洪亦成,他们两个,两个那个的时候,洪亦成说说……过后就向将军府提亲。洪亦成分明知道当时的事,他是算好的!”

    红姨娘越读面色越白,甚至有些发颤,而欧阳柔也低着头,身上直哆嗦着。

    是啊!

    洪亦成是知道的,他分明是故意!而她就是帮凶啊!她当时虽说看到黑影了,可是欧阳华与洪亦成是否真的看到了,可难说了。欧阳柔也是知道洪亦成早早就等在那里了,能看到黑影的机率可不大,他分明是有意为之的。难保不是两人偷情被看到,所以才故意向欧阳柔的说词靠拢。欧阳柔甚至觉得,以洪亦成的心思,即使明知道那人不是欧阳月,不论是欧阳华走丢,还是他情急之下故意掳走的,这都是有可能的!

    必竟对欧阳月能做出来的事,对欧阳华也极为可能。欧阳月嫡女身份更高贵,但欧阳华这些年来名声在外,却比欧阳月更高上一等,她身后也是有着户部尚书府做后盾,这也是一个助力,退而求其次的事,有什么不可能!

    若是如此!绝对有可能!

    欧阳华平时心性高傲,一直以来都不是很看的上洪亦成,不然欧阳柔可不敢保证她能从欧阳华那里夺过洪亦成。被洪亦成设计失了清白,还是在那么多人面前,以欧阳华的高傲与心性,一时想不开上吊而死,也有可能!虽然不是欧阳月,欧阳柔不算直接参与,但若是追究起来,她可也是帮凶啊,到时候她们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吗!

    明姨娘却不信的摇头:“不会的,大小姐不会自杀,我懂她,我懂她的,她不会是自杀,她一定是被人害死的!一定是被害死的!”明姨娘有些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

    老宁氏面色也十分阴沉,红姨娘还有没念到,那就是欧阳华在信中也说不想去别庄,她很冤枉,而欧阳华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在说她对老宁氏的处置不公而愤怒,也有她的原因才会自杀身亡吗!老宁氏从小看着欧阳华长大,虽说对她的心情不能说完全很纯,但到底是有点感情的,这话倒是有些伤了老宁氏,而且她这个祖母逼死府中长女的事若是传出去,本来就笈笈可威的将军府名声,更是雪上添霜的事啊!

    宁氏眼中闪过抹得意,这些年来明姨娘与她明争暗斗多次,谁也没得了好处,现在欧阳华死了,明姨娘可是失了一大筹码了,她心中如何能不痛快!只是这神情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宁氏又隐了下去,面上一片悲痛。

    红姨娘、欧阳柔同样很害怕,只是此时她们只能装作很生气,半点不敢多话,就怕说错了话,这事若再追究起她们的过错,可就完了。花姨娘捏着帕子捂着脸,面上全是笑意,却突然大哭出声表现自己的悲痛。

    只有那刘姨娘叹息的看了欧阳华一眼,微微摇头,面上似乎带着惋惜?

    欧阳月淡淡看着欧阳华死不暝目的样子,嘴角勾起越加冰冷的弧度,欧阳月从来不是吃亏的主,而过去的几次交锋,她也给了欧阳华等人机会,只是这一次欧阳华明显太过份了。那一次在皇宫之中,欧阳华也不过是让宁喜海派几个富家公子调戏下她,手段虽然卑劣,但对欧阳月来说并没当一回事。但这一回,欧阳华竟然想趁乱,找来那么多不上流的男子想污辱她,这却是欧阳月不能忍受的!

    若是被欧阳华成功了,便是欧阳月这种心智坚定的人,也肯定会受到动摇。更何况若她没有穿来,这个身份的原主,或者是其它的千金小姐,她敢保证,九成都活不成了,那一成或许还有一半会被逼疯,甚至有些家族为了族人的面子会暗杀了受害者,以保全家族名誉,这都是可能的!

    欧阳华的行为实在太过阴损,欧阳月明显已经不可能再给她机会动手,将计就计,也不仅仅只是让她们出丑!

    没错!欧阳华的死,就是欧阳月设计的。

    昨天回府后,欧阳月暗中将计划告诉了冬雪,冬雪当天夜里便进了华彩院,偷偷在房中放了一张欧阳月临摹欧阳华字迹的血书送去,弄晕欧阳华,但其它的事却不是冬雪做的。这一次还要多亏了欧阳宿。

    作为一个魂体,他能做许多别人不能做的事,只不过这种事情实在有违天和,欧阳月最后是通过欧阳宿,拜托了其它的魂体所做,她可不想自己儿子还没出生,便惹来太多的孽障。而她前生作为特工,杀的人也不少,却不在乎,所谓因果循环,这些事最后应该会应在欧阳月这个主使者身上。当然,那些魂体才是将欧阳华送上绝路的重要关健,所以就是此时冬雪也有些莫名其妙。

    她从进入这个房间后,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这个房间,并没有打斗痕迹,便连那欧阳华自杀该踹掉的椅子位置,都不差分毫,她还站在床边看了看欧阳华的脖子,那里只有一条因为欧阳华被绳子勒死而留下的瘀青,但那是正常的。若是先被勒死,再弄成上吊自杀的假像,总该有两条勒痕,即使做的再严谨,也一定会留下痕迹的。

    但现在她看来,这屋中的一切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若不是她也参与了这件事,她都要相信欧阳华的的确确是因为羞愧上吊而死的。

    不止是冬雪,喜妈妈也带着几个有些经验的老婆,明姨娘身边的齐妈妈也带着人仔细观察了这个房间,不论多少人看,这屋子的摆设,都只能是欧阳华自杀造成的。

    齐妈妈检查完,便安静的待在明姨娘身边,而明姨娘上却是青一阵白一阵,她也知道欧阳华是自杀的,明明眼前的证据都这么明显了,可是她还是无法相信。华儿真是自杀死的?这真的不符合她的性子啊!难道真是因为这一次,这个丑闻实在太大了,她也实在太过丢脸了,所以才一时没缓过神来,没有想通,所以走了极端吗!

    不!这可能吗!这不可能啊!

    明姨娘不停的摇着头,眼神不停的晃动,还是久久不能相信。

    而屋中之人谁也没有说话,此时她们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明姨娘却是尖喝一声:“你们说,你们给我说清楚,大小姐真是自杀吗!真的没有人害她吗!”

    环儿铃儿两个丫环哆嗦着身子,面上也吓的苍白如纸,大小姐死在屋子里,追究起来环儿铃儿两个丫环也有着照顾不周的责任,但两人却不想死!

    铃儿立即道:“老夫人、夫人、明姨娘,昨天回来后大小姐心情一直不好,奴婢们本来要随身伺候着,可是大小姐却将奴婢们都挥离了,根本不让奴婢们近身。奴婢们只好听命,早上起来的时候大小姐一直不开门,大小姐一直对奴婢们赏罚分明,奴婢们不敢在未经大小姐通传下进屋,只好在外面等着。”

    环儿也不停点头道:“是啊是啊!确实是大小姐不让奴婢们伺候的,奴婢想上前,大小姐就大发雷霆,奴婢位知道大小姐心情不好,也不敢打扰,这才离开的。今天阳儿姐姐前来通报,我们还从外面推,可是推不开,大小姐在屋里是反锁着门的,奴婢们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门撬开,这……这就看到大小姐她……她……呜呜呜。”

    两人说完都哭了,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真心的。

    众人一想也对,既然欧阳华有心自杀,自然不想有人在旁边多事了,再者现场欧阳华一没有挣扎的痕迹,屋中摆设也与一般自杀现场差不多,并且这屋子门窗反锁,常人可不能在这种情况下下杀手的。所以这件事要怪,也只能怪欧阳华一时想不开。

    明姨娘寒着脸,冲上来“啪啪啪啪”急扇环儿铃儿的嘴巴:“还敢狡辩,大小姐不让你们守着,你们就能偷赖了?既使大小姐让你们离开,作为下人的职责,你们也该守在大小姐屋外。大小姐的心情已经不好,那样的状态让你们走,你们倒是真听话啊,竟然全都走了。若是你们在外面守着,但凡在外面守着,大小姐出事了,也能听到声音,你们全都下去偷赖睡觉,大小姐就是被你们害死的,被你们害死的!”

    “啪啪啪啪!”

    “姨娘饶命,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

    “哇啊啊,姨娘饶命,奴婢冤枉,奴婢也没想到大小姐会自尽,大小姐当时轰跑奴婢们,奴婢们也在屋外守过,可是又引来大小姐的斥责,奴婢也是被逼无奈,奴婢冤枉啊!”环儿铃儿皆痛哭喊冤。

    明姨娘面上闪过阴狠:“还敢狡辩,将这两个玩乎职守的贱人拉下去乱棍打死,乱棍打死!”

    宁氏皱着眉,刚要上前斥责,她身边的林妈妈立即阻止,冲着她摇摇头,这种时候老宁氏都睁一眼闭一眼,必竟欧阳华之死,明姨娘会这么失态也情有可原,只是死两个下人能让明姨娘消消气,老宁氏自然会这么做。宁氏若是这时候指责阻止,反倒显得她居心不良了,倒时候反惹来麻烦。

    宁氏嘴角勾着冷笑,最后还是没有出去。

    明姨娘气的胸口憋闷,几个粗使嬷嬷拉着着一直哭喊着饶命的环儿、铃儿下去,外面立即响起板子拍打的肉上的脆响声,那环儿、铃儿立即响起鬼哭狼嚎声,而下人也知道这环儿、铃儿行事怠慢,这一回是必死无疑的,下手一个比一个狠,根本没留情。没两下两人身后就染上了层屋血迹。

    可就是如此,明姨娘依旧不解气,环儿、铃儿是死了,可是欧阳华能回来吗!她还是死了!

    她阴沉着抬起头,冰冷的眸子在老宁氏、宁氏、红姨娘、花姨娘、刘姨娘、欧阳月和欧阳柔身上都打了一个转,最后冲着老宁氏阴冷一看,昨天若不是老宁氏要派人将欧阳华与欧阳柔送到别庄上,或许事情还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必竟欧阳华比欧阳柔强多了,起码洪亦成暂且不是她们考虑的对象,出身倒也可以,欧阳华嫁过去,总算也不会太亏,总不至于到了这一步的。

    “出了什么事了,华儿死了?!”却在这时,欧阳志德刚刚下朝,就听到府中下人讨论欧阳华自尽的消息,立即奔了过来,推开身前的人,看到床上死相狰狞的欧阳华,也倒抽一口冷气,“华儿死了!”

    欧阳志德未曾想到欧阳华这么绝决,这时喜妈妈轻声将经过说了一遍,欧阳志德立即从红姨娘手上拿起那个血书看了一遍,接着面色铁青:“洪府,洪亦成!简直欺人太甚!”欧阳志德气极,重重向旁边的桌子砸下一拳,那桌子应声被拍裂倒下。

    “洪府太不将本将军放在眼中了,之前不过因为京城中几个流言蜚语便退了月儿的婚事,我见他们心智不坚,也不是多好托付终身的人家,还没有找他们算帐呢。好啊!好啊!见本将军回来了,竟然又将主意打到将军府的小姐身上。好啊!好啊!真当我将军府没人吗!好啊!好啊!”欧阳志德明显气极,连连说了几个好啊。

    接着怒喝一声:“来人啊,给本将军操家伙,本将军要让洪府本将军一个说法,带人跟本将军走!”

    欧阳志德刚回来,朝服都还没回来,气的胀红着一张脸,带着人怒气冲冲的往洪府奔去。

    明姨娘冷冷望着欧阳志德,昨天里欧阳志德还曾扬言,不许欧阳华嫁到洪府的,这件事难道他没有责任。只是她暗自咬咬牙,最后面上沉了沉,也终于忍不住要为欧阳华讨回公道,带人跟了去。

    而老宁氏等人见状,自然也带着人怒气冲冲跟去。

    欧阳月眸底泛着冷渗的寒光,洪亦成当初杀死原身的仇,之后的多次设计陷害她的清白,这一次总要讨回些公道!

    “走,讨公道去!”欧阳月声音十分冰冷的道,也带着人,面带恨意的冲出将军府!

    ------题外话------

    嗷嗷嗷,最近一直总是胸闷气短喘不上来气,好难受…

060,恶惩洪氏父子!

    洪府

    洪万堂今日下朝刚一回来,便直奔洪府,洪亦成昨日里出了大丑,洪万堂早让他最近不要外出,避避风头。

    “小莲快过来,别让少爷我逮到了。”

    “魅双你个小妖精又跑哪去了,快出来与少爷我乐呵乐呵~”

    “讨厌啦,少爷你太坏了。”

    “噢,我真的坏吗,那你还靠在我身上,手上怎么乱摸起来。”

    “少爷太讨厌了,你明知故问嘛~”

    洪万堂才来到后院,就听到洪亦成那与丫环嘻笑的声音,洪万堂面色顿时黑了,从拐角处拐到院口时,就看到洪亦成衣衫半开,正有两个女子笑意魅然看着洪亦成,洪亦成双手也不规据的在两个丫环屁股上来回的摸,当然那泛带调戏与勾引的话,还有着几分低级与色一情。且三个人现在衣衫都有些凌乱,越贴越近,洪万堂都感觉,若不是他出来的早起,洪亦成不会真就在这院子里胡来了。

    洪万堂阴着脸,喝道:“你们在做什么!”

    “爹,你下朝回来了。”

    “奴婢参见老爷!”

    “奴婢参见老爷!”

    洪亦成笑望着洪万堂,那小莲与魅双却是盈盈一矮身,语气若莲的喃声行礼,那小声音,还真是透着股酥意,明显还带着些情意……

    洪万堂冷冷望着这两个女子:“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公然在府中勾引少爷,来人,将她们都给我拉下去,马上找个牙婆打发了。”

    “老爷恕罪,小莲不敢了。”

    “老爷请息怒,魅双以后一定注意。”

    两个丫环没想到洪万堂发这么大的火,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虽然以前她们多是在屋中,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至从少爷参加完宴会后,特别喜欢打野战,倒是真把她们身体练的更重欲了,所以一来二去的,她们自然不会拒绝洪亦成的求欢。谁知道这却成了洪万堂处置她们的理由了!小莲魅双至从被洪亦成看中后,那就是他的人,早已不是处子之身,现在让牙婆处理了,她肯定要将她们送去青楼那种地方,受尽万人枕的折磨,少爷怎么说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又文才皆有,对她们又很迷恋,将来她们说不定也能跟着飞黄腾达呢,她们岂会愿意!

    两个丫环立即扑向洪万堂,抱着他的腿便求道,两人哭的泪眼朦胧,刚才与洪亦成玩耍衣服也褪去半层,身子软软蹭着洪万堂,就是黑着脸的洪万堂,面色也是一变。然而下一刻,他突然伸脚,狠狠踹向身侧的魅双,那脚毫不留情踹在魅双胸前,魅双立即疼的捂着胸口,脸上疼的掉落大滴冷汗。

    “啊!”

    “来人,本老爷的话,难道没听到,将这两个贱人给我卖到青楼去,看她们还发羊贱!”洪万堂开始破口大骂。

    “老爷恕罪,老爷恕罪啊……”立即有下人拉着小莲与魅双往外走,而两人更是哭叫着不从。

    洪亦成面上还着入情的红润,见到洪万堂突然将自己两个通房抓去青楼,面上也很不好:“爹你这是做什么,你明知道小莲与魅双平时最得我心,你将她们突然送走,是什么意思?”

    洪万堂怒吼:“混帐东西!现在还不知悔改!只知道寻欢作乐,我生你出来,就是看你胡闹的!”

    洪亦成见洪万堂真是动怒了,面上缩了一下,立即想到原因:“爹,今天上朝,被弹劾了?不过您有太子护着,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最多就是扣扣月俸而已,爹就别气了。小莲与魅双与这事也无关,爹就别与她们计较了。”

    看到洪亦成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洪万堂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跟我进屋去!”说完气冲冲进屋,洪亦成不以为然的跟进来,刚一进来,差点被洪万堂扔来的茶杯砸到,不禁沉声道,“爹,你吓死我了!”

    “混帐东西,你现在还没认识到错!”

    洪亦成心中冷哼,他自然知道洪万堂气什么,今天上朝必是被弹劾了,受到同僚几声嘲笑罢了,洪万堂出身不算高,也是耍心机才有的今天的,所以那名声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当初还不是洪万堂下的死命令,让他一定要搞定将军府的人,他这才打起欧阳月的主意,现在一出事就发到他身上,洪亦成心中也不悦。

    “爹!您就消消气吧,儿子知道错了!”

    洪万堂沉着脸坐在正椅上,见洪亦成认错,表情好了几分,但眉眼间还泛着阴郁:“哼,今天那个老匹夫又在朝嘲暗讽我,什么靠着讨好太子,出身低微终究是上不得台面。当我不知道他们在嫉妒我官坐的比他们高吗!”

    “是是是。”洪亦成连连点头。

    洪万堂眉眼满是阴郁:“不怪爹这么生气,你刚与欧阳华出了丑,若是这事再被传扬出去,不止我,你以后还有没有脸在京城出面了。难道就几天也等不了了?虽然这件事你没办好,但这欧阳华到底比欧阳柔强百倍,算你小子也有点手段,明天爹就跟你去将军府提亲,定下这个亲,虽然不好听,但到底得一助力,太子那里我也好说话了!”

    洪亦成却问了声:“看着欧阳志德昨天的样子,可不像会同意我与欧阳华的事,这件事儿子也知道是好事,可是难不能成却是个问题呢。”

    洪万堂冷笑:“将军府三个女儿,一个与群男苟且,另一个清白在你手中被毁,欧阳月更是京城三丑,一个比一个不堪,欧阳志德还有什么好不同意的,那个被破了身的女儿,咱们洪府愿意要,他都该烧高香,与我装,他也配!”嘴上这么说,看望着洪亦成时,却劝道,“不过欧阳志德现在正得宠,太子都想拉拢,借了这个机会能与我们争面子,欧阳志德现在也还有用处。那欧阳华嫁进来后,你也收敛些,只要欧阳志德彻底归顺,到时候你玩死将军府的女儿,爹也不管你,但这个度你要懂得拿捏才行!”

    洪亦成立即笑道:“爹就放心吧,就欧阳华那贱人,当初在将军府还一副瞧不上我的样子,可是到最后还不是在我身下浪一叫,贱的很!儿子懂得怎么收服她的。”

    洪万堂点点头:“这才好,这才像我儿子,那两个通房你也别想了,只要你将来功成名就,什么样的女人不能有。欧阳华进府后,若是看到这两个不安份的女人,到时候定要闹起来,得不偿失。”

    “爹,儿子明白了,让你操心了。”

    洪万堂欣慰的点点头。

    却在这时!

    “洪万堂你个老匹夫,洪亦成你这个败类,给本将军出来!”

    “洪亦成你这个下贱的东西,给本将军滚出来!”

    “滚出来!滚出来!滚出来!”

    突然外面传来极大的喧哗声,正在谈天的洪万堂父子两立即阴沉着脸,快步向外走去。洪府下人纷纷惊讶而出,这些年来,洪万堂也算是位高权众之人,还没有敢堵在洪府门口叫骂的,众人纷纷来到门口。

    而此时门口早就围了一堆人,纷纷冲着洪府指指点点的,等洪万堂、洪亦成走出来后,那议论声音更响了。

    “出来了,出来了,就是这个坏女子清白的败类,原来还以为这位列京城三才得是品德多高尚的,原来就是人面兽心的东西!”

    “所以说这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能知道什么谦谦公子,背地里却是下贱肮脏的东西!”

    “呸,还京城三才子,他也配!给本公子提鞋都不配!”

    原来欧阳志德带人闹上洪府,一路上闹也不少声响,所以有些听到风声的都过来,这里自然包括百姓,还有那些名门公子小姐,必竟这洪府的热闹,也不是那么好看的。所以两人出来时,猛的一下,差点被唾沫星子直接淹死。

    洪万堂气的面色涨红,看到站在洪府门前的欧阳志德,沉声道:“欧阳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带人闹事闹到洪府门前,也不怕被京兆府尹请你去喝茶?”

    欧阳志德冷笑:“放开你那狗眼看清楚了,本将军在你洪府一丈远的位置,一丈内是你洪府的地方,可是这一丈远处,可是大周朝的地界,本将军站在这里,可不算是出格!”

    大周朝有一项特殊的律法,那就是各府前一丈的位置,皆为本府占地,若是有人超过这个地界,被赶不走,可以当作偷窃等罪施以惩罚,当然了这是对于贵族之间,有些百姓家里地方小,也是按照相应的规据缩减了门前占地面积。

    所以欧阳志德一说完,洪万堂立即黑了黑脸。正如欧阳志德说的一样,欧阳志德带着人站在一丈远外,他身后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人,也都没有超过了界,两边路几乎被堵死,却是没越法,洪万堂就是被堵到家门口骂,偏欧阳志德这个武夫,竟然也耍起这种心眼来!就是洪万堂想去告他,也不好安了个罪名。

    “欧阳老兄,你说你来就来了,怎么带人堵在门口了,快与我进去说话吧。”洪万堂立即笑道。

    “呸!洪万堂你个老匹夫,本将军今天不是来与你谈天的,本将军是来问问你,你怎么教的儿子,辱女子清白,做尽肮脏事,你却不管管。这等低品下流的门楣,本将军可踏不进去!”欧阳志德直接骂道。

    洪万堂听着怒气攻心:“欧阳将军这是何意,本官知道你说的是昨日之事,当日你也在场,那分明就是一个误会,欧阳华、成儿不是也都解释了,那是受人陷害,我成儿品性如何,京城百姓自有定论,不然怎么捧为京城三才。这可不是叫假的!”

    欧阳志德冷笑:“品性高德,你还真说的出口!品性高德,会当初不过因为月儿被莫虚有名声所累,就上门退婚?品性高德,在宁府怎么哪哪不去,偏走偏僻小道。心性高德,为什么那时候不是别人,偏偏是洪亦成被人算计。这分明是洪亦成斯文败类,早被人查清楚了,这才借他之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苍蝇不盯无缝的蛋,你儿子品性高德,能被闻了臭味盯上?!少他妈往自己脸上贴金,本将军不吃这一套!”

    到最后,欧阳志德直接爆粗口,说的洪万堂面上青一阵红一阵:“你……你……有辱斯文!”洪万堂怎么着也是太子太傅,太子之师,总不能与欧阳志德一样,就是他现在一肚子脏话要骂,但这么多人围观,他是绝对不能骂,也绝对骂不出来的!

    “你还斯文,是啦,斯文败类而已!”欧阳志德今天跟吃了火药一般,骂咧个不停。

    “欧阳将军,看在你大功回京的份上,本官不与你计较,但你不要太过份了,昨日里本官已经准备要与将军府结亲,你这所谓的污辱清白,根本就不成立。若是这般,我为何让成儿娶你府大小姐,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洪万堂这话倒也没错,若是洪府不认欧阳华,那欧阳华怕是很难嫁出去了,必竟被洪亦成玩过的女人,而且众目睽睽之下多少人看到的。再者说就是忌讳洪府的,也没有人敢娶欧阳华,若是洪府怪罪呢,怕是没人敢与他们正面为敌吧!这么说来,倒像是谁也不欠谁一般。

    “不要脸的东西,大小姐都被你们逼迫而死,你们还有心情说风凉话,不要脸,你们都该死!”本来跟随而来,见欧阳志德出面,而没有上前的明姨娘,此时也气的大叫出声。

    而她的话却如一道惊雷砸在了地面上,带出了一阵阵轰鸣声!

    “你说什么!”洪万堂、洪亦成皆面色急变道。

    明姨娘声嘶力竭怒吼:“就是你,昨夜大小姐悲痛上吊而死,留下的遗书分明告诉我们,是你给她下了让人神识错乱的药,然后污辱了她。什么黑衣人,根本是你胡编乱造的,你这狼子野心的东西!事后还要装作无辜,然后假惺惺的上将军府提亲,你这个败类,你去死!”明姨娘冲上去,拉扯着洪亦成,竟然将洪亦万拉的一趔趄,而明姨娘秀丽的丹蔻指甲,深深刮向洪亦成的脸。

    洪亦成立即感觉面上有丝清凉,鼻间闻到一股血腥味,立即惊的展开手臂,震开明姨娘怒吼:“你做什么!”

    明姨娘正是气急时,哪里注意到洪亦成到了这种时候还不知悔改,竟然还敢回手,竟然一震直接后仰,便坐在了地上,明姨娘一愣,接着大哭:“没有天理了,你们逼死大小姐,竟然还如此嚣张,这样草芥人命,你们都该死啊!”

    “就是,坏了人家小姐清白,逼死将军府的小姐,人家上门讨说法,看看这洪府竟然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简埋人面兽心的东西!”

    “呸,人面兽心都是便宜他们了,他们算什么东西,那是侮辱人面兽心这个词了!”

    “简直太可恶了!”周围群众十分配合的跟着叫骂起来,洪万堂、洪亦成被说的面色铁青,狠狠的瞪视几个叫闹最厉害的,只是他们这一反应,那些人叫骂的更厉害了!

    洪万堂气的额头突突两下:“欧阳将军,这里定然有误会,还有欧阳大小姐怎么突然就死了,你们说她留下遗书,那遗书是真的,别是什么人以假乱真骗了你们。现正是多事之秋,我们两府本是姻亲之关系,就这被轻信了那等小人,才是得不偿失啊!”

    “遗书在这里,你自己看!”欧阳志德气的直接将遗书甩了过来,洪万堂看到血红色的遗书,也愣了下,然后看到遗书上的内容,面色更加难看。

    昨天之前他倒是不知道洪亦成的计划是什么,可是昨天从宁府回来后,洪亦成便将之前与欧阳柔的计划说出,虽然阴错阳差上了欧阳华,但效果是达到了,所以洪万堂也没多想,自然也很清楚,那件事上洪亦成一点都不无辜。但他话还是要这么说,而这遗书上写的,就跟洪亦成说的没有什么两样,根本就是洪亦成掳错了人,上错了人!欧阳华心性高傲,并不觉得洪亦成是最佳良配,越想越憋屈,就上吊死了!

    这么说来,确实就是洪亦成逼死欧阳华的,欧阳志德等人怒气冲冲上门,也很正常!

    洪万堂眸子急转几下,但事实是如此,他们却不能认,到时候什么面子、名声都没了!

    “误会,误会,这全是误会,亦成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这遗书现在是否真是欧阳大小姐笔迹还不得而知,你们又怎知,这不是另一起针对将军府与洪亦成的阴谋诡计呢!”这是准备打死也不承认了!

    欧阳志德眸子怒如牛铜:“给我围起来!”

    这时欧阳志德带出来的将军府侍卫,人人手持一个木柄,直接围过来,洪万堂与洪亦成吓了一跳,立即叫道:“来人啊,快来人啊,保护你家老爷和公子!”洪府却一时半会没跳出一人,而这些将军府侍卫持着木柄,直接围在洪府一丈远外,开始“啪啪啪”的敲着地面,就好似公堂上,衙差开堂前的动作一般,声音齐鸣,声声震荡人心。

    同时,将军府侍卫齐声喊道:“洪府太可恶,斯文败类出,做尽肮脏事,何时下地狱!”声音响亮,直刺人心窝子,而且各个面色鄙视不屑,配上这骂声,简直能让洪府的人都龟缩着不愿意出来。

    而被堵在洪府门外的洪万堂与洪亦成就更加不用说了,气的面色甚至青中泛着深紫色,浑身颤抖。

    “欧阳志德,你不要太过份了,到底我乃从二品太子太傅,你竟然欺辱本官至此,你有想到后果吗,你想与洪府公然为敌了!”到这个份上,欧阳志德明显不想罢休,而洪万堂与洪亦成也很清楚,这事他们不冤枉,欧阳华总体来说正是被他们害死的,再过多的狡辩已无用,倒不过摊开来说!

    欧阳志德面色阴沉,虎目瞪起:“洪万堂你个老匹夫,当初靠着本将军,靠着给人当狗,爬到今天的位置,就凭你也敢威胁本将军!小人!”

    欧阳志德现在虽只是从三品归德大将军,但是手握十万精兵的大将,比起一些光有文职,没什么实权的文官更强,更受皇上看重,军队到什么时候,都是夺天下的重要武器。即使欧阳志德官职没有洪万堂高,却也不惧于他。要惧的一个,也不过是他上面的太子,但是欧阳志德女儿死了,他来找罪魁祸首讨公道,那也是谁也说不出什么的。

    就是太子想借题发挥,他也得合计合计,他是否会被人利用来一个徇私不公之罪,这对于大周的储君来说,是最要不得的!

    那欧阳志德又有何惧!

    “没错,小人,就是小人!”

    “败类!”

    这时,将军府侍卫齐声喊道:“洪府太可恶,斯文败类出,做尽肮脏事,何时下地狱!”

    更是将这场景闹出天,甚至那吵闹声,要捅破了大天一般。

    而这时身为管理京城治安的京兆府尹听到消息,虽知这两个人都不好惹,但也必须出面调停,京兆府尹带着衙差开路,没一会挤进了人群之中,看到的情形,却是一副剑拨怒张的情势,他也不禁冷汗直冒。京兆也是从二品虽与洪万堂同品,又是给皇上办差的,可是洪万堂必竟是太子的人,这京城的的官,都是活的精的跟狐狸似的,能不伤和气,谁也不愿意多一个敌人。而欧阳志德一个武官,火爆脾气上来谁受的了,再者人家今天是苦主,一个弄不好,连他也受到连累了!

    “欧阳将军,洪大人,这件事还需要平下心来好好谈一谈,本官看……”

    “谈什么谈,这种斯文败类,就该天上下道雷给劈死!”

    “没错,谈什么谈!什么京兆府尹,也不过是怕了,好好一个姑娘家被白白糟塌,又无处深说自尽而死,有什么可说的!”

    “住口,本官问案,谁敢再言语,一律以冲撞之名拉回去,先关上两天再说!”

    人群中顿时沉默了下来,京兆府尹望着欧阳志德,却见后者冷冷望着他:“杀人偿命,欠倩还钱,洪亦成行事卑劣逼死我女儿,今天就要让他偿命!”

    “没错,杀人偿命,偿命,偿命,偿命!”

    洪亦成面上一白,双拳紧握,冷冷抬眼向那喊声望去,只是洪府外围了太多的人,他这一看只看到一个个黑幽幽的脑袋,根本不知道是谁先开头的,就是想找报复之人,都找不到!

    “废话那么多做什么,这京兆府尹也是个同流合污的,蛇鼠一窝,粪同了一坑,都该死!”

    突然间,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众人还没等认同之时,却听到几道粗声喊道:“让开,让开,洒在谁身上,不管啦!”

    “哇,什么东西,这么臭!”

    “快让开!”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骚动起来,现场顿时一片混乱,没多一会,从人群中冲出几个身着灰旧衣服的黑面之人,手中一人左右提着一桶黄乎乎,臭轰轰,恶心吧啦的东西。

    “对这种肮脏的东西,废话那么多,泼!”

    “住手!”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那几个提桶的黑面人,立即随手甩出一桶,速度极快的向洪府外的洪万堂、洪亦成,便连刚刚赶来的京兆府尹都不能幸免于难。

    “哗哗哗!”一桶接一桶,黄花花的夹杂着各种污秽物的东西,全都洒向以三人为首的洪府与京兆府衙众人身上。

    “哇!”

    “那是什么,粪啊!”

    “好臭,臭死了!”

    “啊啊,好恶心,太恶心了,快闪开点,沾到身上洗都洗不掉!”

    “快跑!”

    那几个灰衣黑面人刚一喷完,周围的人立即惊叫着跑开了,在人群的混乱里,那几个灰衣黑面人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转眼就不见人了。

    而本来站在洪府门前,还一脸错锷的洪万堂、洪亦成、京兆府尹等人,身上脸上全部沾染着黄澄澄的大粪!而那洪万堂、京兆府尹更是要出声喝止,嘴巴微张,灰衣黑面人这一喷洒,两人嘴里顿时吃进几口。

    人群一瞬间混乱,跑了大半的人,而本来惊的呆立不动的洪万堂、洪亦成与京兆府尹等人,此时才回过神来,却是喷怒的大吼。

    “大胆,竟然有人敢以粪喷本官……噗,嗷呕呕呕……”京兆府尹本是怒吼出声,但这一出口,似乎有某样东西顺着他喉咙就顺下去了,京兆府尹当下恶心的呕吐出声。

    洪万堂气的混身发抖,想他也是位居高堂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受到这等的污辱,他愤怒大叫一声,接着猛咳嗽几声,某种东西也顿时顺着他的喉管顺下狠狠一大口!

    “呕呕呕!呕呕呕!呕呕呕!”洪万堂顿时弯倒下腰,狂吐起来,不时夹杂着污秽黄物,洪万堂吐的眼睛里直泛泪水,但是之前那些灰衣黑面人提桶喷粪,手法十分高明,提上一扬,那东西都是从上浇到下面。

    洪万堂不断的吐,那黄澄澄的东西还不停的从头发上滴落下来,甚至糊了他的眼睛,洪万堂吐的更大声。

    而洪亦成虽然之前闭着嘴,没有吃进肚子里,可是他却是吐的最厉害的一个,而且他们越吐身边越臭,越臭吐的越厉害,再加一些受到无妄之灾的下人与京兆府的衙差,恶心的干呕着。顿时洪府外面,一片臭气薰天,还有几个粪人疯狂狂吐,好似要将肠子都吐出来一般,到最后吐的只剩酸水,他们还是感觉嘴里一阵恶臭,无论如何都十分恶心难忍!

    本来还准备继续对骂的欧阳志德等人,看到这个场景,顿时有些傻眼,刚才一阵混乱,将军府的众人也只来的急躲开,似乎只是眨眼之间的时候,洪府门前的人都被喷了个彻底,而且那些人跑的极快,就像专门干这些似的,喷完东西立即跑了,而且长像他们都没看清。真是泼了也白泼啊!

    将军府一众女眷,此时看着洪府门前众人吐的模样,还有地上一堆污秽物,都捏着鼻子,眉头紧皱,别说被泼在身上了,就是看着,就是看着洪亦成等人吐的这个样子,她们都感觉极度恶心。有些,比如宁氏这种,拿着帕子捂着嘴,嘴里一阵“呜呜”声,显然也是急忍着的。其它的女眷们,也没好到哪去,都白着脸,纷纷后退躲避。

    欧阳志德却在此时大笑几声:“哈哈哈!好好好!满嘴喷粪,肚子里生粪的家伙,好好好!太好了!报应啊,看到了吗,京城百姓都看不过眼,洪万堂、洪亦成,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利息,这事没完!走!”欧阳志德放声大笑,笑声中极为畅快,“过瘾,过瘾,太过瘾了,哈哈哈!”

    欧阳月走到较后头,看到洪亦成等人的狼狈样,嘴角勾着抹冷讽的笑意!

    欧阳志德带着将军府众人,就在这种嚣张的笑声中回往将军府,洪万堂、洪亦成气的发颤,直翻白眼,只是却顾不上找欧阳志德,只能窝在一边狂吐,就是吐不出东西,也不罢休!

    那京兆府尹心中有着一团火,他是招谁惹谁了,不过是想来打个圆场,先将这事缓和下,再解决,他这个无辜的人竟然也被泼了粪,这一嘴馊臭味,恶心的他直翻白眼,恨不得将整个胃都吐出来还不罢休。

    他心里这个恨啊!恨着欧阳志德,更恨洪万堂,若不是这两个家伙,他能受这无妄之灾吗!他可冤死了,他真是冤死了!

    而欧阳志德的离开,本来那些剩余围观的也顿时跑开了,本来还有个欧阳志德顶着他们敢看热闹,但是人家都走了,若是洪府的人回过神来找他们算帐可坏了,只是今天看到这场大戏,足够他们笑几天的了。他们还没看到有人能这么倒霉,有人能恶臭成这样,实在是太过大快人心了!,

    普通百姓中,一部分人总有着一种仇富的心里,而这洪府在他们眼中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存在,看到他们倒霉,比自己今天多得了一两银子还开心,走在街上碰到一个,必须将今天看到的笑话说上一遍,不将这件事传扬的满京城皆知,他们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这一切洪万堂、洪亦成还不知道,此时他们只知道吐,吐吐吐,不吐出个肝肠寸断势不罢休!后来洪万堂、洪亦成纷纷吐的嘴咳血丝,身子软倒这才罢休。洪府前,一些下人却有些犹豫,这老爷少爷实在难看了,而且一身的粪,这要怎么处理啊,总该先换了衣服清洗一下吧。可是谁来换衣服,谁来给他们清洗,这就是个问题啊。

    哪有人忍着薰臭味,给他们洗澡,想想就恶心的很!

    那些本来伺候在两人身边的大丫环,此时纷纷使起阶段实权,吆喝着府中小丫环给两人洗澡,这使得洪府一些小丫环怨气横生。

    那京兆府尹最后还是衙门里出了轿子给接走的,回去自然是好一顿清洗,那口足足漱了十天,才感觉味道消去一些,可那两个月里,都不能看到肉啊土豆这些黄色的东西,直接吃了两个月的青菜,嘴巴都淡的一点味道也没有,比兔子还可怜,就是没办法!

    当然了,洪亦成与洪万堂也没比他好在哪里。

    京兆府尹回去第二天就开始责令审查欧阳华自杀的事件,这件事让他吃了个大亏,这京兆府尹就是原来不想处理,现在也绝对要狠狠的办!以消他心头之恨!

    但查欧阳华自杀的事,那宁府发生的丑闻,宁喜海的死也再度被提起来,只是那九个赖子咬紧了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说,而方氏却在进去的第一晚上,就因为受不住牢房的潮气,惹了风寒高烧不退,一天后就死在了牢房里。所以这件事最后又只落到那九个赖子身上,欧阳柔那方面又说自己只看到黑影,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宁喜海这条线索是彻底断了,所以宁喜海的这个案子,最后也只能以悬案处理,京兆府尹到底是给了宁府几分面子,没按表面证据说宁喜海寻欢作乐的憋屈死法。

    随后宁府将宁喜海的尸体安葬,但是没对外开设灵堂,明显不想这件事再成为京城的笑柄!

    而欧阳华的死,最后也在洪万堂的努力下,太子的暗助下,成了欧阳华被黑影所害之事实,就此结案,太子出手为了洪府不会更加丢脸。这可是太子太傅啊,刚被人在门口喷了粪,还没找到人,若是洪亦成的事再爆出来,首先丢面子的就是太子本人。对于太子,皇上倒了宽容了几分,这件事皇上甚至亲自盖案,是防止再有人进行翻案!

    而这样的结果,欧阳月早已算到,洪万堂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当初与欧阳志德的推荐有着很大的作用,但是洪万堂也不是傻子,在朝为官也有着几分本事,欧阳华本来就是个失贞女子,又是将军府中庶女。对于皇上来说,为了自己儿子的面子,欧阳华的死也是白死了!

    只是因为这件事,将军府与洪府彻底决裂了,皇上虽然没有追究洪府的罪过,但是洪府却是大丢脸面,洪亦成污女子清白被再三提出来,洪府门前被丢脸泼粪,更是成了满京城最大的笑话。就连洪万堂上朝时,也总有大人拿着“粪粪粪”等字挂在嘴边,既然是同声的词,怎么听着都像是嘲讽!

    这大周朝,有始以来,还是第一个大臣,被人堵在门口被人泼粪的,可谓是天下奇闻也!

    太子虽是帮了洪万堂,但那是为了自己的面子着想,随后便故意找了洪万堂一个错处,让他闭府思过,不让其出府丢人。洪万堂与洪亦成那几天窝在府中,摔烂了不少东西,天天能从洪府里听到怒吼之声,跟疯了似的!

    当然这一些都只是后话。

    欧阳志德带着欧阳月等人回到将军府后,将军府立即给欧阳华举办了一个小葬礼,欧阳华是晚辈,又没有出嫁,府中没有公开为她办葬礼的理由,明姨娘一身白衣守在欧阳华的灵堂前,面色隐藏在暗影里。

    齐妈妈担忧的看着明姨娘:“姨娘,您节哀顺变,大小姐已经走了,您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啊!大小姐知道您这么难过,她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啊。”

    明姨娘抬起头,看到灵台上欧阳华的灵牌,声音极冷淡道:“难过?不,我为什么要难过!”

    齐妈妈愣了愣,疑惑的望着明姨娘,却看到明姨娘眼中泛着冷冷的黑漩涡,一种暗沉的眸子渐渐凝聚:“姨娘,您这是……”

    明姨娘眸子眯了眯,面上表情极度阴冷:“齐妈妈,你没觉得,咱们这个三小姐有些不一样了吗!”

    齐妈妈愣了一下:“三小且不一样?”

    明姨娘淡淡一声:“是啊,似乎从她受伤醒来以后,事情都有些不一样了,每次的事情都开始不受控制了啊!”

    齐妈妈一惊:“姨娘的意思是?这……这怎么可能呢?三小姐以往的性子,怎么藏的这么深吗?”

    明姨娘嘴角泛冷:“那又这么巧合,这几回我们出手,哪一回沾到一星半点的便宜,最后倒霉的都是我们,我不得不怀疑这三小姐有些不同了啊……”

    齐妈妈面上一变:“那姨娘的意思是……”

    明姨娘面上泛着阴冷的神情,眸子神情冷洌。

    回到房间的欧阳月,挥退了春草她们,正转身要去床上躺着,突然感觉对面一个黑影闪动,欧阳月一个弹跳而起,沉声道:“谁!”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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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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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特工嫡女介绍:
重生后的欧阳月发现原身真是个倒霉蛋! 嫡母不亲,庶姐虚伪,姨娘狠毒!更可悲的是,她不单是京城三丑!还被陷害撞见庶姐与未婚夫偷情惨遭杀害! 呸!欠我的通通还来!!! 身为特工的她退役后准备生子,临时接到国家重要任务丧命,带着鬼儿子强势重生的她,十八般武艺皆有涉猎的她,岂是那些魁魅魍魉斗的过的! 你们有张梁计,我有过墙梯,斗的你们哭爹喊娘,叫苦不迭! 不过这个所谓的亲爹,看着宠她,为何又一副若即若离满腹心思? ★精彩片断 “妹妹,这次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某女一脸指责,话里尖酸刻薄。 “啪啪啪!”清脆的巴掌突然在某女耳朵响起。 大厅众人只见某女说说话,头忽然左右摆动,跟得了失心疯一样,嘴里“哇哇”叫个不停。 十余次后,某女涨红着一张脸,惊恐大叫“谁,是谁暗算我!” 大厅众人一副活见鬼的样子,哪里有人暗算她,是她自己抽疯。某女捂着刺痛的脸,惊的四下扫看,却无所惑。 她身后,忽的飘出一个影子,冲着对面伸出V的手势。 欧阳月轻笑,眨眨眼‘儿子干的好!’ ★ 庶姐一次又一次狠毒算计,最后落的凄惨落败…… “妹妹,求求你放过二姐吧,我们以前是最好的姐妹啊!” 欧阳月轻托起其下巴,笑的如沐春风,话却好似寒冬霜雪:“姐姐,在你设计毁我名声,害我性命时,你有将我当成你妹妹?” 刚才还一脸凄楚之人,面上一白阴冷回视:“你……你根本没有失忆,你一直在设计我!你该死!” 欧阳月冷笑:“欧阳柔,我一直只是在反击,人在做天在看,这是你的报应!” ★ 那时未婚夫后悔求上门来,她眯眼冷笑,冷斥:“一个被人玩烂的,本小姐不屑要!” 面对她的污辱,未婚夫脸上青红交错,却不敢出言不逊,又是为何? ★ 集各国最优秀精子精提孕育而生的儿子,“飘”来坐于她肩上,明媚忧伤道:“好无聊,好无聊啊!” 那谁谁因得罪他,被这小恶魔下泄药恶整,最后还不过瘾直接将人踢那到茅坑里,让人几天吃不进去饭,还无聊?! 圆滚滚的大眼睛望过来:“老妈,人家想去妓院玩~”接着某小恶魔露出一个诡笑。 欧阳月嘴角一抽,大掌拍飞:“你谁儿子,不学好!” 某小恶魔蹲在墙角画圈圈,大眼睛亮闪闪的不满嘀咕:“老妈是悍女,老妈是悍女,老妈没人娶……” 欧阳月怒从胆边生,拉起儿子进行思想教育! ★ 至于欧阳月到底有没有行情呢,看着那跟着后面屁股跑的病美男就知道了。 “娘子~你跑慢点啊!为夫好累~”一副病弱却出奇俊美的男子,气喘吁吁追着跑。 欧阳月暗恨:“你个怪物,我不干了,你离我远点!” 男子一听眼神一厉,身上气势瞬间一变,“嗖”扑向欧阳月,有什么事先做过再说。 欧阳月直翻白眼,做完还有个屁功夫跑啊! 某男狡猾一笑,抱着软玉温香,睡觉觉~ ★ 当上一代的秘幸揭开,当一切阴谋展露,他们携手抗敌。 所谓上阵父子兵,打仗夫妻档,夫妻联手,所向披靡! ★ 种田,宅斗,宫斗,各种斗。宠文、爽文,一对一,男主绝对干净,一心一意爱女主。 亲们喜欢就收藏吧,这是小暄更文的动力~ 完结宅斗爽文《重生之嫡亲贵女》重生之特工嫡女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特工嫡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特工嫡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