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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寿礼 粉红票300加更

    第二百二十三章寿礼粉红票3oo加更

    周灵珊缓步走了过来。用同辈礼与叶云水和冬晚晴福了福。

    看到叶云水,她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都是一直听说你的事,这许久未见瞧着你过的不错!”

    叶云水看到那曹夫人的目光若有若及的朝这边瞧来,便知那不是个好相与的婆婆,便与周灵珊还了礼。

    冬晚晴可不吝曹夫人的目光,拉着二人到一旁叙话,“云水刚一来就寻你,却是现在才来?瞧着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这脸上的脂粉一点儿都不服帖,还不如不涂。”

    周灵珊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被刷了漆的瓷娃娃一般。

    周灵珊叹了口气,“这人啊都是命,以前见着我母亲手段狠的,心里还有些不理解,如今才知道日子是多么的难熬,想当个良善的人就得有这份觉悟。”

    “想点儿开心的事,别给自个儿气受!”叶云水安慰的道:“你可是周大人和周夫人的心头肉!”

    周灵珊摇了摇头,“再心头肉又能如何?也就这样了。”

    周灵珊整个人的气质都软了下去,好似对世事无望了一般,叶云水则伸手抓了她的手腕,血瘀之症很重,却见周灵珊苦笑了一下。“就怕你给我把脉,回头母亲又要抓着你问长问短的。”

    “真不知你怕的是什么,这事儿是曹家做的不对,却把你给拘的成了罪人似的,他们家要个体面也不能把孙媳妇豁出去?”冬晚晴在一旁抱怨着,周灵珊却是撇嘴,“我如若闹腾的话,岂不是连周家的脸也丢尽了?就算闹腾的和离了,我也没脸面回周家的……”

    叶云水没想到周灵珊的心结这么重,便是开口劝道:“那你就想办法制住曹梦逸,她们一家子折磨你,你就折磨他,这受了气得有个出处,不然人都憋成疯子了!”

    “我一个弱女子,哪打得过他?”周灵珊讪讪的道,瞧那模样这二人恐怕是动过手的!

    叶云水和冬晚晴二人不由自主的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神中的惊愕,曹梦逸当真如此过分?

    叶云水还未等回话,安和宫的公公则出来唱名,第一个喊的就是:“庄亲王侧妃、世子侧妃觐见!”

    太后只宣了王侧妃、冯侧妃和叶云水,而韦氏、丁氏和夏氏三人则留了外面等候着。

    韦氏瞧着众人投过来的眼色很是尴尬无比,许多人都当她是要接王侧妃班主持府中大小事务的,可如今太后却是连提都未提她,她这位庄亲王府的大夫人的脸面极为难堪。

    丁氏脸上满是忌恨,而夏氏则松了口气似的,显然她经常陪着来,不过太后她老人家不想见她。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

    冬晚晴和周灵珊撂下话题不提,叶云水则匆匆随着王侧妃和冯侧妃进了大殿之内,王侧妃若有所思的回头瞧了她一眼才迈腿跨过最后那道门槛儿。

    这安和宫内叶云水还算有点儿印象,依旧是看到了黄公公那一张常年带着笑的面孔,叶云水先是与其福了福身,黄公公连忙引着仨人过去,纷纷跪拜在地,叩祝太后身体康健,一堆吉祥话语。

    叶云水也照实的跪了,黄公公立即上前搭了一把手,“叶主子小心着,老奴过来伺候您!”

    “劳烦公公了!”叶云水也不跟他客套,按部就班的磕了三个头之后,由黄公公扶着起了身,低眉顺眼的站了一旁听太后的训示。

    感觉到头顶上投来的几道目光,叶云水知其中有太后、皇后,许是还有那位文贵妃。

    “瞧瞧你们家乱的!”太后第一句却是这样的话,把王侧妃和冯侧妃二人吓了一跳。

    叶云水心里一凛,只在心里猜着太后这是冲谁?

    太后转头瞧了几眼叶云水,将目光对准了冯侧妃,“你养的好儿子!”

    冯侧妃浑身一僵。立即跪地请罪,“请太后赎罪!”

    “如今庄亲王府的名头可是响得很,王府的三爷好男风,大爷却偷人偷到了三房里,庄亲王府好好的名声都是让你们这群不争气的给败坏了!”太后语锋一转,又冲向了王侧妃,瞧向二人的目光满是不悦。

    “太后息怒!”王侧妃与冯侧妃一起跪地谢罪,皇后在一旁周旋着:“太后,今儿可是您的好日子,没得提这些个不愉快的,如若您心里惦记着,改日再叫来随您教训!”

    太后冷瞄了她一眼,冷哼一声,王侧妃欲上前解释一二,太后已经是一道目光封了她的嘴,显然是不允也不想听她有何解释。

    这大殿内虽是布置的张灯结彩,处处透着喜庆,可这屋中的人虽洋溢着笑心里却都冰冷的很。

    叶云水知太后瞧不上王侧妃,却没想到今儿连冯侧妃一起给卷了面子,看来太后未宣韦氏、丁氏等人进来也是为了照顾这二人的脸面,否则在自家儿媳面前提了这等腌臜事,往后什么体面也都没了。

    “叶云水抬起头来,给哀家瞧瞧!”太后那冷漠又充满威严的声音乍响,叶云水并未如第一次来时那般惊慌失措,抬起头看向大殿最上座的太后,今日太后的装扮格外的华贵,连一旁陪坐的皇后和那文贵妃也都比不得。

    这是叶云水第一次见到皇后和文贵妃的尊容,可谓是两个绝代佳人,一个端庄雍容。一个妩媚入骨,二人各自守着美的一方天地,不相上下,乐裳与这二人比起来少了一份沉稳,多了一份傲骨和然。

    太后依旧是那般漠然的表情,“哀家瞧了你们王府的礼单,却独独少了你送的,这是为何啊?好歹你也是哀家许了王府的,却是连这点儿孝心都没有?”

    叶云水心里沉一沉,上前言道:“回太后的话,婢妾自有准备,只是……不如侧母妃等人送的那般贵重,拿得出手的又都是您和皇后娘娘和其他娘娘赏赐下来的,倒是婢妾自个儿准备的物件有些不好意思拿出手……”

    “呈上来瞧瞧。”太后了话,叶云水立即让人到门口拿了那一卷绫布进来。

    虽是绫布,入手却颇沉,黄公公立即上前帮着叶云水将其缓缓铺开,一面是叶云水手书的《地藏菩萨本愿经》,用细细的银线绣了绫上,散出柔和的光泽,甚是夺目,乃是那几个丫鬟彻夜不眠赶出来的。

    “哟,这背面还有玄机呢!”黄公公惊诧出声。二人又翻过其背面展示给太后看。

    “回太后,婢妾之前有幸为您诊过脉,便自行配了六十八道药膳方子绣于这**背后,婢妾懂的不多,旁日里太后金山银山的赏下来却是知道您不缺这些个东西,便想着自个儿也只有这些许是能为太后的康健献上微薄之力,也是婢妾的福分!”

    叶云水小心翼翼的把话说完,却是听得太后的赞赏,“还算你有心,惦记着哀家的身子骨,你说的也没错。金山银山对哀家来说已经无用,唯有这身子骨才是根本,为何开始却不拿出来?还卖这么个关子?”

    叶云水脸上颇显为难的看了一眼王侧妃,随后才犹犹豫豫的说着:“侧母妃等人送的都是那般华贵的物件,而且婢妾并非是太医院的太医,送的这却是不合规矩,逾越了……”

    太后让人仔细的端了那东西过来翻瞧,很是满意的点头,“有你这份孝心就足够了!”

    “太后莫嫌臣妾说话不中听,您的寿诞,叶侧妃好歹也用金线绣啊,却还用银线,旁人家就算了,却还是王府世子侧妃,却不知太后您不喜银色的东西,之前却也不打听一二,知道的是叶侧妃年幼不懂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故意冒犯您,却是叫人笑话了!”说话的这人既不是皇后,也不是文贵妃,而是叶云水不知其名的一位,坐在文贵妃之后,估摸着是四妃之一中的某一位。

    这话虽是故意挑衅,却正合了叶云水的心意,目光中露出惶恐,“婢妾冒犯了太后,请太后降罪!”说完,便是一脸委屈的跪在地上不起,一张小脸憋了个通红。

    太后瞪了一眼那位说话的,“金线银线不过都是个心意而已,起来吧,还有着身子别累坏了哀家的小孙子。”

    “都说你是个有主意的,不过是一小把金丝线而已,去寻你们侧母妃要上二两也就够用了!再者说了,都说叶侧妃与小国公爷合开的药膳阁甚是火爆,也不至于连点儿金丝线都拿不出……”那位妃子似是与叶云水故意过不去一般,不停的挑衅。

    叶云水立即解释道:“世子爷不允婢妾用自己的体己……”

    皇后似是又想刺儿那说话的妃子。又想挤兑两句叶云水,便是在中间插话道:“瞧淑妃妹妹说的,好似庄亲王府上连二两金丝线都没了似的!”

    皇后似是调侃着说,可这话音刚落,她便觉得这有些不对味儿了,果真王侧妃的脸色僵硬难堪,而冯侧妃则低头不语,叶云水低眉顺眼的绞着帕子,却是用余光不停的看着王侧妃,似是旁日里被她欺压的很是可怜一般。

    屋内忽的沉静了下来,太后的脸色阴沉如墨,那目光连坐在一旁的皇后都猛的吓了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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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馈赠

    第二百二十四章馈赠

    叶云水心里松了一口气。当初她与秦穆戎说要借为太后用银线绣佛经的主意时,秦穆戎虽点头应了却并不看好。

    只因这主意实在变数太大,其中的一个变数就是会不会有人挑她用的是银线而不是金线,虽然叶云水早知太后不喜银质的物件。

    不过叶云水却一直很坚信她能成,因为这个屋里似乎除了太后以外,没有人想看到她得意,包括一直未开口的文贵妃,也是一脸不屑的打量她。

    不过这事儿一牵扯出来,叶云水往后的施展空间就越来越大了!

    太后一直不言语,目光瞧向王侧妃,半晌才吐了一句,“的确是治家严谨的一把好手啊!”太后慢慢悠悠、一字一重的说出这话,却是让王侧妃半点儿都未觉得太后是在夸奖她。

    “太后明鉴,之前并不知叶侧妃欲用银线绣这幅佛经药膳图,违逆了太后是臣妾教导不严,还请太后保重凤体,莫因这等事气坏了身子!”王侧妃站出来解释着,这却又是把叶云水给绕了进去,什么叫她管教不严?意指要罚她的话叶云水也脱不了干系?

    “哼,你一个庶母何来管教一说?”太后的话甚是狠厉,“有空管好你自个儿。别整日里给王府的名声上抹黑就是了!”

    王侧妃被这般当众的指骂,脸上委屈之色难掩,嘴唇更是哆嗦着不知该如何回话。

    叶云水心里很是幸灾乐祸,恐怕能当众骂王侧妃是庶母的也就只有太后一人了吗?

    “偌大个王府多养几个人,却还咄咄逼着旁人自个儿掏银子,也不嫌臊得慌!庄亲王府不缺那两个银子花,用不着你这么节省,治家有道不是要你从牙缝里抠银子,王爷脸面何在?偌大个王府脸面何在?又是皇帝唯一的亲弟弟,你至他的脸面于何故?”太后这话里话外说的却是王侧妃与叶云水要养那十六个舞姬的银子,叶云水一点儿都不奇怪,“水清苑”的掌院宋嬷嬷就是太后的人,她受什么委屈一点儿都不怕太后不知道。

    不过太后这上纲上线的话却是狠辣无比,就差给王侧妃添一个谋逆的罪了!

    王侧妃半句话都不敢吭声,漫说今日是太后的寿诞,就算不是她也没那个胆子顶撞一二,只得咬着牙把这事儿往肚子里咽了!

    太后一指王侧妃送上的王府礼单,“原数都算作慕戎的产业,由叶侧妃打理,你好好养身子给哀家生个小孙子出来,别辜负哀家对你的期望,否则哀家有得帐与你一笔一笔的算!”

    “奴婢谨遵太后懿旨,绝不辜负太后重望!”叶云水连忙叩谢,太后让两个宫女过去扶着她,“到哀家这边来陪陪哀家,今儿就用不着你磕头了!”

    “婢妾谢太后恩典!”说着,两名宫女扶着叶云水到了太后右手边侍立。

    从皇后到各妃子无一不露出惊诧的多看了几眼叶云水。太后对她这般的抬举,实在是堪比任何人了!

    叶云水感觉到一个炙热的目光在瞧她,抬眼偷偷看去却是皇后下手的一位年纪不大的俊俏女人,瞧她那身装扮……应该是太子妃。

    叶云水收回目光,低眉顺眼的呆着。

    皇后瞧见刚才的气氛很是不佳,而这庆寿还得继续进行,便在一旁圆场着道:“瞧瞧,又让太后您老人家生气了,不过也是您打心眼儿里疼世子爷,臣妾都羡慕得紧呢,但今儿是您的好日子,外面还有那么多等着拜寿的呢?总不能浪费了她们的一片孝心不是?”

    太后一点头,皇后示意王府其他女眷先退了一边歇着,6续的又按照品级宣了众命妇进来拜寿,那贺礼如流水一般送了进来,金山银山稀世珍宝,遇上她看的上眼的,太后顶多露出一笑,旁个送的则连笑都不露一分。

    王侧妃的脸色很是难看,叶云水站了离她那么远的地方都感觉到她的怒意鼎盛,太后虽未直接让王侧妃交出秦穆戎这一房的财权来。她却直接把王府送来的礼全都赏了二房,无疑不是变相的抽了王侧妃一嘴巴,同时也警告了庄亲王爷,有她在一天,秦穆戎的地位无人能撼动!

    不过太后的身体状况叶云水心中十分清楚,再加上刚才远观太后尊容,叶云水看得出她仍是在强撑着保持属于她的那份尊贵和荣耀,她能保护秦穆戎的日子并不长远,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

    太后刚才虽未挑明,不过叶云水能明白她的意思,如今一切的关键都在于叶云水肚子里的孩子,如若是个男婴,秦穆戎便可顺理成章的承爵,如若再不是……那么变化会非常之大,恐怕连太后都对重提世子之位而无能为力。

    这个时代,子嗣说明一切!

    叶云水不动声色的摸了摸她的肚子,再有一个月她就知是男胎女胎了……她未来的命运就在于此了!

    从一品夫人到五品夫人一批接着一批的为太后拜寿,叶云水心里不由得感慨着太后外戚的强大。

    太后一共有四个兄弟,其中镇国公祈忠孝是太后的侄子,留在涅梁城内时刻侍奉太后,另外三个兄弟的后代也都是封侯拜将,坐镇于大月国各军事要地,太后寿诞,提前几月便动身来了涅梁,不过除了镇国公外,另外那四个兄弟都由女眷来拜寿,那三位兄弟和侄儿被太后勒令不准离开各自守地半步!

    虽说是怕太后寿诞,各地军方空虚怕被多罗国趁虚而入,太后顾国事而弃家事。乃是大义之举,可叶云水却心知肚明那另外一层含义,一旦这些各地将领归国,路上的刺杀、埋伏定是不断,能活着回来,还能否活着回去就不一定了!

    怪不得明启帝对太后言听计从,因为太后的一句话牵动着几个重地的安危……而太后日渐垂暮,却仍强撑着也要坐在这大殿之上享受八方来贺,无疑不是在散着一个信息,那就是她的身子骨还硬朗,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仅仅是一个信息而已,可朝堂上各方势力却定会随之涌动……叶云水已经能够想到某天太后薨了,那么朝局的变化会多么严峻!

    她虽这般笃定,可朝堂上的事秦穆戎鲜少与她说起,她只能凭借感觉去摸索,也要做好她自个儿的打算。

    内外命妇朝贺过后便退到偏殿,而叶云水未得太后的令就一直站在她的身后。

    宴庆开始,朝官们6续而入,齐齐拜贺太后福寿绵长等贺辞,太后只点了几个她感兴趣的上前说上两句,其中便有祁善。

    祁善送了一尊用纯金打造的与太后一般模样的金像,由八个太监推了车拉进来!

    叶云水好奇的抬眼瞧了瞧,今儿祁善打扮的甚是花哨。大红的正服,头上带了翎冠,配上他那一双桃花眼显得格外的喜庆,叶云水脑子里忽的蹦出俩字:福娃!

    而看了他那尊金像之后,心里笑的不行,祁善这贺礼还真就是一个字:俗!俩字:有钱!

    那八个太监累的气喘吁吁,心里更是讶异小公爷到底用了多少金子制成了这么一尊金像?

    太后看了乐不拢嘴,“你这个小崽子,瞧瞧你老爹,那一张黑锅脸,这东西你用了多少金子造的?还真像那么回事似的……”

    叶云水顺着太后的目光朝堂下的人群中望去。果真看到前列一个头略白的中年男人嘴角抽抽着,看向祁善的目光甚是恼怒,这老头许就是镇国公祁忠孝了!

    “回太后的话,侄孙这银子可是卖了产业得来的,不是从父亲那里偷的!侄孙是个笨人,就知道太后您喜爱金色的物件,又没旁的招数,便只得为您塑一金身,只博您一笑,您一笑身体就康健,您康健了侄孙的孝心就没有白费,侄孙恭祝您长命百岁!”祁善说着,跪地磕了三个头,太后果真是笑脸盈盈,“难为你这番苦心了!”

    “太后您仁善,可知侄孙这寿礼是否是最可您心意的?好歹您表扬两句,侄孙回家免了那顿揍啊!”祁善又耍上了活宝,逼着太后夸他,这般卖弄在旁人眼里虽是有些不合规矩、不成体统,可祁善恐是真心实意的为博太后一笑而已。

    太后笑了半晌,才开口言道:“夸你两句倒无妨,不过你这寿礼虽贵重,却不是最合哀家心意的!”

    祁善脸色一僵,“还有谁比侄孙送的礼更合您心意?侄孙不服!”

    太后一扬手,“把叶侧妃送的礼呈上,给他们都瞧瞧,什么是孝心!”

    祁善一愣,这才现太后身后的一个小身影却是叶云水,目光一转,又看到由太监们展开的绫布上那由银线绣成的佛经、背面又是六十四道药膳方子,心里一惊,怪不得上次他问药膳方子的事叶云水回避了,而他追问了许久她都不肯告知,原来她是打算呈送给太后了!

    而这样一来,太后用的药膳方子药膳阁哪里还敢再往外卖给旁人用?她这一招可真是够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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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情急

    第二百二十五章情急

    叶云水只低头不语。更是不动声色的往太后身后退了两步,将她露出的半个身子再隐藏一些。

    她感觉到很多目光朝着她这里投来,有好奇、有探究、有审度、还有愤恨!

    前三者叶云水并不在意,有许多人对她并不了解,可后一种却是叶云水的劲敌。

    对她愤恨的有两拨人,其一是嫉妒太后对她的偏爱,这些人中不乏有旁日里得太后宠的公主和媳妇儿们,其二对她愤恨的是那些刚买了药膳阁干股的人,叶云水一共为药膳阁写了一百张药膳方子,如今她献给太后六十四张,只给他们留了三十六张,也就是只有三十六道菜,这却是对药膳阁一个不小的打击!

    十万两一股,他们亏死了!

    而这一切都是拜叶云水所赐,他们如何能不愤恨?不过更恨的应该是祁善,只因卖干股的银子全都给了祁善,此时再看向祁善送给太后那尊金佛,顿时各个都肝疼,那可是他们的银子换成的啊!

    叶云水并不在意那四家人家的记恨,即便没有药膳阁这事儿,这四家人也不会对她有半点儿好感。何况他们搅和的药膳阁的生意不能正常进行,叶云水少了多少银子?她不报复一番那不是太对不起他们?太对不起自个儿少了的那份家底?

    祁善心里略一琢磨不由得笑了,朝着太后行礼言道:“侄孙甘拜下风,金山银山不能抵太后您身体一分一毫的康健,叶侧妃所抄佛经一表她为太后祈福,二表所书药膳方子却是实打实的为太后的身体着想!这才是至孝之人,是侄孙庸俗了!”

    “有你们这份心意就足够了!”太后笑着让人把那尊金佛抬了大殿之内,“就摆了哀家的寝阁之中!”

    “谢太后恩典!”祁善跪下谢恩,能得太后将其放入寝阁,是对祁善表现出足够的看重,能不让旁人羡慕得很?

    那嫉妒的目光此时全都极了祁善的身上,叶云水这才是松了一口气!

    百官朝贺送礼之后便是寿宴正式开始,太后宣布赐宴,内外命妇在左偏殿,朝官们则于右殿,叶云水不知她应去哪儿就坐,索性顶了太后身边近侍宫女的位子,伺候太后用膳。

    太后也未拒,由着她在跟前忙碌,又让宫女赏了她一个锦凳,“不用你在旁不停的伺候,累了就坐下歇一歇。”

    叶云水谢过恩典,便坐了那锦凳之上,两条腿算是松快了许多,看着旁人都用膳而她却空着肚子,心里略有些哀怨,不过这角度看歌舞却是正合适。

    不过叶云水还没消停一炷香的功夫。便有一波又一波的人过来给太后拜寿敬酒,多数是皇子皇孙们,叶云水只得起身行礼,抬头正看到秦中岳一脸怨毒的看着她。

    看到叶云水躲闪开他的眼神,秦中岳收回他的目光,率领众皇子给太后再次磕头拜寿,说些福寿安康的吉祥话,太后赏了每人一个红封,挑着其中几个皇子问了几句,却唯独没问秦中岳半句,让他的脸色甚是难堪。

    太后不待见太子表现得如此明显,皇后的脸上也有些不自在,挑着话由子询问了秦中岳几个问题,秦中岳连忙回话,言语中滴水不漏,颇有几分见地,可太后却依旧没给好脸色,“别都围着我个老婆子转了,只要你们自个儿争气,哀家就能多活上几年!”

    秦中岳的脸色一怔,连忙行礼退下。随后便是庄亲王爷带着秦慕云、秦穆戎、秦慕方、秦慕瑾四兄弟上前拜贺。

    秦穆戎的目光瞧向站在一旁的叶云水,与她四目相对,又急转过头为太后祈福。

    叶云水看到他刚才的眉头微皱,许是告诫她要时刻警惕,叶云水心里猛然一阵,难不成在太后身边还可能有危险不成?

    太后只盯着秦穆戎和秦慕瑾二人问话,对秦慕云和秦慕方不闻不问,甚至连看上一眼都未有,庄亲王爷被明启帝留在了下手就坐,秦穆戎则带着众人回去。

    得了秦穆戎的警示,叶云水的心不再如刚才那般松懈,能不动就不动,只是偶尔站起身为太后布菜,又有几位公候夫人请见,太后一一拒了,过了不一会儿,一名宫女上前与皇后娘娘的随身嬷嬷悄声叙话,那嬷嬷一怔,又禀告了皇后。

    皇后略是踌躇一番,才凑了太后跟前说道,“左相府的夫人想要见一见皎月……”说完,她的目光一扫矮处的叶云水。

    太后摇头道:“不准。”

    皇后颇为为难的道:“太后,怎么说她还是亲王世子妃,于理今儿应该露上一面的……”

    “不是哀家不赏左相府的面子,哀家断定那刘皎月不想见左相府的人,如若不信你就使个人问问,她到底乐意不乐意见她们才成!”说着,太后吩咐了身后的宫女,“你去问问她。如若她肯见的话,就带了左相夫人过去。”

    宫女领命而去,皇后似是小心翼翼的看了太后的脸色,亲自为太后布菜,“今儿您多用上一些才是!”

    叶云水虽仍未抬头,可心里却惊诧万分,她其实也很纳闷刘皎月今天未出现,本以为她被太后禁足在何处,可如今看来她并未猜测准确,太后言语之中却似是刘皎月不愿见左相府的人?这却是为何?难道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是左相府的弃子了?叶云水总觉得原因并不是这般简单,那内情却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这一会儿,黄公公在一旁召唤着她,叶云水蹑手蹑脚的起身,“公公何事?”

    黄公公端了个碟子过来,上面是几个点心,“叶主子先用上些,往后不知还要多久呢!”

    叶云水还真是有些饿了,谢过黄公公便拿了点心往嘴里填,黄公公那边还备下了温水给她用,叶云水一边用,黄公公则在她耳边嘘声说着话,“叶主子慢慢用,别急。太后她老人家不会怪您!”

    叶云水只是笑,估计黄公公也是得了太后的吩咐,否则他哪敢这般擅自给叶云水送吃食?

    叶云水却也不敢太耽搁时间,狼吞虎咽的吃了点心,喝了温水漱口,便又赶紧坐回锦凳那里候着。

    而这一会儿那去询问刘皎月的宫女返身而归,瞧着皇后那脸色就知刘皎月并不愿见左相夫人,太后脸上的表情纹丝未动,好像与她无关一般,皇后只得又让人去给左相夫人传个话,把这事儿推了。

    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太后感觉疲累,欲先回寝殿休息,待天黑放烟火时再与众人同庆,皇后几人恭送太后,太后却转头与叶云水言道:“你这也是有身子的人,甭在这儿挺着了,陪哀家回寝殿一道休息片刻。”

    叶云水得命上前搀扶着太后,太后让其余的人留步。

    感觉到众人投来的目光叶云水只作不知,想必已是有不少与她一辈的女眷嫉恨着她,特别是刚才看到了几名未嫁公主的目光,好似恨不得吃了她一般。

    无论在何处都有争宠、无论在何处都有争斗,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这两样东西,叶云水不由得感慨,无论是贫穷富贵,该有的烦恼恐怕谁都逃不出,这就是人的命!

    叶云水扶着太后前行,格外的注意脚下,以免不小心摔倒牵绊到何处,那可不光是她摔一跤的问题,连累着太后有个闪失,她的小命就呜呼了!

    伺候着太后躺下,却听得她道:“寿诞,却是荒诞可笑,恐怕这上千人中,盼着哀家多活两年的没有几个……”

    叶云水看着太后的额头渗出了一层冷汗,便用帕子为其轻拭去,“太后吉人天相,定会长命百岁!”太后这般自言自语的感叹,她却是不敢接任何话说。

    “你倒是比以前历练了,就看以后的造化了,那却是由不得你自个儿,要看老天爷!”太后说着便闭了眼睛,叶云水坐了一旁的靠在床榻边上小寐,伺候人也是个累活儿,她感觉自个儿的腿脚都有些肿了。

    不大一会儿,叶云水感觉有人轻声的进了来,她睁眼看去。却是一个小宫女在不停的朝着她摆手,示意她过去。

    叶云水心里踌躇一番,起身慢慢走去,“有何事?”

    那小宫女附耳言道:“叶太医想见您一面,托付奴婢过来问您是否方便。”

    叶重天?叶云水带着迟疑的皱了皱眉头,“他在何处?”

    “在偏殿后面的房间内,旁日里叶太医就在那屋子里为太后熬药。”宫女回禀道。

    叶云水朝身后榻上熟睡的太后望了望,又看了看侍立在旁边的嬷嬷和宫女,却是不想离开,“这事不急,你帮我告诉叶太医,待太后寿诞结束后,我再寻机会与他相见!”

    那小宫女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叶云水不再搭理转身往回走,忽然,她感觉背后一道大力袭上了她的背部,她猛的朝前扑去,情急之下,她拼命的扭转过身子,宁肯屁股着地也不能压了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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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猛药 粉红320加更

    第二百二十六章猛药粉红32o加更

    叶云水心里并未慌张。秦穆戎提醒她时,她便时刻警惕着,好在她只着了侧妃正服,没那些零零碎碎的饰品,身子没那般的沉重,只准备用胳膊擎住,大不了屁股受些罪!

    转身之余,叶云水看到那小宫女并未追上来推她,而是朝着旁边的柱子上撞去,意图自尽!

    两个宫女上前便把那小宫女抓活来制住,叶云水这才摔了地上,却未感觉到疼,扭身一看,却是黄公公不知何时扑了地上给她当了肉垫了……

    叶云水连忙起身,“黄公公您没事儿吧?”叶云水一点儿都没摔着,心里只是庆幸她刚才未应下与那小宫女往后面去,否则必定要出事了!

    黄公公一骨碌起身却是问她道:“叶主子可有不适?”

    二人互瞧对方一眼,相视一笑,显然都看到对方眼神中的淡定,心中不免松了一口气。

    二人都朝着内间的榻上瞧去,而此时太后已经醒了。

    叶云水立即上前请罪。“婢妾一时不慎,惊扰了太后请太后降罪!”

    “死没死?”太后摆手让叶云水起来,目光却是盯着那小宫女。

    “启禀太后,这宫女已经被制住,还没死。”两名宫女颤抖着回禀,显然是怕被太后迁怒于殿中出现了这等事。

    “拖出去吧。”太后淡淡的吐了三个字,连问上两句都未有,而且丝毫不吝她今日寿诞还开了杀戒。

    黄公公上前扶了太后坐下,“要不老奴去后面儿瞧瞧?”

    “太后,还是婢妾随着黄公公一同去吧,打草惊蛇,免得那人一见黄公公再逃了!”叶云水此时已经笃定,在后院之人必不是叶重天,到底是谁敢到太后的安和宫里下黑手?必定是熟识这宫中的人……

    “谁都不用去!”太后稳坐主位,“定是你们那世子妃对你怀恨在心,意图在这里下手弄掉你肚子里的孩子,安和宫也不是谁都能来的地界,只有她也在后院暂住,不是她是谁?”

    太后说这话时脸上都没带点儿表情,“去个人把她绑了,这事儿明儿再让人回了皇上和皇后。”

    太后这般处置,叶云水心中惊诧却不敢多言半句,黄公公应下差事,吩咐几个嬷嬷去了后面,而他侍立在太后身边,“太后快些歇着,刚才都未歇好。就被那奴婢给惊扰了,可是再躺一躺?”

    太后点了点头,又看向正是一脸迷惑的叶云水,“歇一会儿咱们就去看烟火,想起先帝还在时,最喜欢带着哀家看烟火,自他驾崩之后,哀家就从未再看过,一个人看焰火总是孤单,不过今年有你陪哀家,算不得寂寞吧。”

    “婢妾能陪伴太后看焰火是莫大的荣幸!”叶云水服侍着太后睡下,又为太后诊了脉,能够感觉到她的心脏动力很弱,她心力衰竭的症状又严重了。

    太后让黄公公把叶重天旁日里开的药方子送了来,“这是你父亲开的方子。”

    叶云水一怔,接过来扫了一眼,都是温和的药,没有半点儿猛药。

    叶重天这做法没错,起码站在他的立场上并没有错……

    叶云水看着太后那紧盯的目光则是道:“叶太医用药准确,都是温和的药。”

    “可对哀家的病症却没有半点儿缓解……”太后目光凌厉的看着她,“如若是你的话。你怎么下这药?”

    叶云水心中踌躇,她此时心里忽然有一个很强烈的感觉,刚刚那小宫女是太后故意使人嫁祸的!

    否则秦穆戎怎么会提前给了她暗示?而太后一直把她带在身旁,甚至连回寝殿休息都带着她,就是要寻个机会除了刘皎月,否则她怎么会连抓了那小宫女后问都不问,直接将帽子扣了刘皎月的身上?太后这般做是在为她清除障碍,而她用以交换的就是叶云水想办法延续她的寿命。

    这如若是给旁的太医,哪怕是掉脑袋也不敢想的事,宁可让太后这般垂暮逝去也绝不下一剂猛药,以免惹祸上身,这是大多数行医之人的心理,哪怕没有半点儿作用,只求不在方子上出错!

    可太后却知道,懂医术的叶云水或许会敢下这剂猛药,因为她的时间不足,她需要太后再活上一阵子为秦穆戎撑腰!

    这种既得利益的交换,叶云水定会使出全身解数来救治太后,而她只要不咽了最后一口气,太后的外戚、她庇护的人都能够得以保存,一旦太后薨了,事情就难以预料了!

    叶云水把其中的关节想通,索性心里一横,与太后言道:“婢妾有法子,只是这猛药下去,太后您的身体会出现其他的病症,会很痛苦,不过……可延续您的寿命……”

    “都会有什么样的病症?”太后抬眼问道,那里面充满了对生的渴望。

    “头痛、失眠。记忆力减退,视力下降,色觉紊乱,皮肤会出现瘙痒、红肿等……”叶云水心里感叹,治疗太后心力衰竭的病症唯有用洋地黄,对慢行心力衰竭的治疗效果非常有效,只是这副作用却是很大!因为那就是一种毒素!

    太后的脸上淡然一笑,“一个人活着才有价值,疼也要疼的有价值,否则哀家早就随先帝去了……”

    这般说着,太后便闭上了眼,叶云水为其盖好被子,静静的退了出去。

    对于太后这位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来说,她的价值实在是太过重要,而那种心灵的孤独和承受痛苦的坦然,却是一般人无法做得到的,起码叶云水从心底说,她做不到。

    寝殿中寂静的很,叶云水为太后熬制了利于排尿消除浮肿的汤药,便坐于寝殿门口瞧着外面。

    黄公公走了过来,叶云水扭头问他,“刚才多亏了公公,否则必是要出事的!您身上可是伤着了?”

    “叶主子放心。老奴这身子骨还硬朗着呢!”黄公公脸上挂着笑,可叶云水能感觉到他被自个儿压那一下子伤得不轻,“我给你瞧瞧?可是挫伤着了?”

    “老奴哪敢劳叶主子费心,可折杀老奴了!您说个办法,回头老奴叫个小太监来,比您有力气!”黄公公果真是受伤了,只是刚才在太后跟前不好表现出来。

    叶云水让他叫了小太监来,用方子配了个药酒,让他马上给黄公公擦揉着,“趁这会儿功夫您快处理一下,太后醒来要去看焰火。您还得陪着!”

    “唉,老了,不中用了!”黄公公也不推脱,带着小太监先去了隔壁后院的屋子,临走时,黄公公忽的嘱咐道:“叶主子就坐了这儿陪太后的好,今儿是太后寿诞,开了后院的小院子供人休憩,难免人杂上一些,那小园子另外一半连着延庆宫……”

    黄公公说完便搭着小太监的手,扶着腰下去了。

    叶云水心里一震,延庆宫?那不是太子妃的住处,秦中岳?难不成刚才派小宫女来叫她的是秦中岳?不是刘皎月?叶云水倒吸一口冷气,看来这其中定是有许多她不知道的事!

    叶云水不免心底涌起一抹后怕,如若她当时没有那一番犹豫,后果可想而之,那是她绝对无法承受的!

    叶云水一直呆坐在寝宫门口思绪纷飞,连天色暗淡下来都浑然未知,如若不是门口来报秦穆戎来了,她可能会一直坐在这里纹丝不动。

    叶云水缓过神来,迎上前去,秦穆戎似是现了她眼底的茫然失措,上前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头,转身进去请太后移驾看焰火。

    烟花璀璨、美轮美奂,叶云水瞧着那腾空而起又骤然绽放的各色焰火却没有半点儿喜悦的心情。

    太后的脸上多了一份肃然,自始至终都未说过一句话,只在秦穆戎带着叶云水离去的那一刻,对叶云水言道:“随时可递了牌子来见,陪哀家聊聊天……”

    叶云水福礼应是,太后言语中的意思她再清楚不过,那是在告诉叶云水,叶云水觉得何时她身体垮到需要用那猛药延续寿命时,她随时可以来见!

    一场盛大的寿诞随着焰火在天空绽放的最后一响而结束,可这一天却让叶云水觉得甚是疲惫!

    为太后、为秦穆戎、为刘皎月、也为她自己,这斑斓人生曲折不断,而她每一次前进都是踩着不知多少人的性命,可她却无能为力。这世上每一个人都要挣扎着活,哪怕是贵如太后这样尊贵,也一样在挣扎着!

    上了回王府的马车,叶云水顿时疲累不堪,花儿和青禾也跟上了马车侍候着,叶云水没多久就睡了过去,这一天她实在是太累了!

    不知何时,马车停下了,叶云水只感觉有人在摇晃着她的胳膊,可她却甚是不愿意醒来,不满的皱着眉,依旧赖着不动,却听到耳边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响起,“不想爷大庭广众之下抱你出去,你就自个儿起来!”

    叶云水一个激灵,却现是秦穆戎正在看她,瞧瞧的从轿帘往外瞧去,这里不正是王府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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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夺权

    第二百二十七章夺权

    叶云水透过轿帘的缝隙看这并非是“水清苑”。怎么越看越像是“翰堂”?

    秦穆戎看着一脸茫然的她,便是道:“别看了,这儿就是‘翰堂’,都等着你一个人呢!”

    叶云水听后连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装下了马车。

    果然,除了庄亲王爷和二位侧妃先行进去以外,其余四房人都在门口等着,看到叶云水下了马车,秦慕云和秦慕方二人转身进了“翰堂”,韦氏和丁氏没什么好脸色,只有秦慕瑾和夏氏等着二人一同进去。

    庄亲王爷坐在主位之上,王侧妃和冯侧妃分坐两侧,随即是秦穆戎的位置,叶云水坐了他后面的锦凳上,这是她第一次到“翰堂”来,这里是大书房的主厅,甚是宽敞明亮,四壁摆放着各类书籍,让她想起了现代的图书馆。

    众人坐定,庄亲王爷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才开口言道:“叫你们来要说两件事,第一。王妃今年大祭的事宜交给你们两位侧妃来筹备,修佛堂的事月中开始动工,慕戎和慕谨二人监工,不过慕谨要多承担些,你二哥的公事比你忙!”

    秦慕瑾很爽快的应下了差事,“父亲尽管放心,母亲的大祭之事我义不容辞。”

    秦穆戎没表什么态,叶云水也是垂着耳朵在他后面听着,虽然庄亲王爷一语带过了由王侧妃和冯侧妃二人负责筹备大祭之事,但偷瞧她二人的脸色开看,王侧妃多了一份怨气,而冯侧妃脸上的表情很犹豫。

    这是庄亲王爷在削王侧妃的权?恐是因为今儿太后的话吧?虽然太后未逼着王侧妃交出财权,但是她的那番话已经表明了王侧妃不再适合独掌王府中馈,庄亲王爷这是在潜移默化的安排冯侧妃分她这一块蛋糕……叶云水心里猜测着:大房和三房的争斗恐怕是要开始了!

    叶云水对庄亲王爷未话将二房财权归他们自己并没有半点儿失望,她要的并非是那些银钱,那些产业,她要的是自主权!

    漫说是王侧妃,换作是她是王侧妃,二房产业在她手里那么多年,还能不能剩两个骨头渣子都不好说,即便还了你又能如何?叶云水不贪这点儿银子,她要的是对财权的自主,往后“水清苑”和“梧桐苑”的财物上的分配归他们自己……而太后拨下的那批寿礼不知都有什么,不过太后交代下算秦穆戎的名下,由她打理,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往后她可操作的幅度也更大了些!

    庄亲王爷果真没有说将二房的财权独立出去。而是话锋又一转,说起了第二个事,那就是王妃大祭之时,王妃的母族要来人观礼,需要修葺院落以供居住。

    叶云水微微惊诧,她一直没有听说过已逝王妃母族的事,修佛堂交给了秦穆戎和秦慕瑾,那修院落会落了谁身上?

    庄亲王爷说完便扫视一圈,“外宅慕方负责就是了,可修内宅院子总要有个内宅的人来瞧着,光由胡总管一人负责也不方便,谁来担这个事?”

    韦氏的脸上带了几分期待之色,丁氏一副恹恹的模样,根本没有抢的意思,因为外院是由秦慕方负责了,内院必不会用她,叶云水大着肚子是肯定不行了,看着夏氏一脸茫然的看热闹,叶云水拼命的朝她使眼色,示意她接了这个差事!

    夏氏在王府里一直属于不招人眼球的那类,旁日里有个什么事也根本没人用她帮忙。她也就自个儿呆了院子里对旁个事不闻不问,那是因为以前有肖家,可如今她却是变了许多,很多事也拿得起了,她如若能在内院撑起一摊来,不但对秦慕瑾是好事,对叶云水来说也是好事……

    似是感觉到叶云水投来的目光,夏氏开始一怔,后来才明白叶云水的意思,心里还有些犹豫不决,怕她办砸了不合适……可叶云水朝着韦氏那方向努努嘴,王妃的母族来人,让韦氏接待不是更不合适?叶云水又指了指自个儿的肚子,她是压根就没戏,夏氏这才朝头。

    “回王爷的话,妾身想为府中尽些绵薄之力,如若王爷信得过妾身,妾身愿意担内宅修葺之事……”夏氏虽是下定决心接了差事,可面对庄亲王爷时,她说话仍是那副小心翼翼、怯怯的语调。

    似是没想要夏氏会站出来,韦氏的脸上多了一份悔色,而秦慕瑾则惊诧的转头看想她,目光里满是喜色,似是对夏氏的进步感到欣慰,而夏氏得了他的鼓励,脸上多了一份自信的笑。

    庄亲王爷略有犹豫,秦穆戎则是道:“就让四弟妹试试吧,不懂的问四弟就是了!”

    听了秦穆戎的说合,庄亲王爷才算痛快的点了头。“那就这么定了!”

    王侧妃的脸色一直很难看,无论是王妃大祭还是招待王妃母族都不是她心底乐意的事,可就算是这般刺痛她心的事却还要分割出她的权力,冯侧妃分走一块不说,这内宅修葺院子的活儿还给了夏氏,这怎能不让她心中揪痛?

    对于王侧妃来说,秦穆戎和秦慕瑾是一体的,无论谁得了好处,她都不能忍受!

    忽的,王侧妃的目光看向了秦穆戎身后的叶云水,今儿就她得了最大的便宜,可这会儿就她没有出头说过半句话,待王爷问起他人还有什么事之后,王侧妃的目光朝向叶云水,才缓缓的道:“叶侧妃今儿是出了风头的,不过有些话我却是要说一说。”

    庄亲王爷的目光投向叶云水,虽他未说什么,可看得出庄亲王爷对叶云水很有不屑之色。

    待庄亲王爷点头之后,王侧妃才开口言道:“太后寿诞本是普天同庆之事,你身为世子侧妃,却不主动求见世子妃请安,这是你的过错,外人们都知世子妃为太后侍疾床前。乃是为王府尽孝,你却只图个人的风头,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忽略了,旁人见了还不得说王府没规矩?背后讲究世子爷的是非?”

    王侧妃闭口不提太后将王府寿礼拨给二房之事,也不提太后指责她的那些话,却是拿刘皎月当了话由子,这无疑是想在庄亲王爷跟前狠狠的打压一番叶云水。

    秦穆戎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看向王侧妃的目光满是不悦,庄亲王爷的目光转了过来,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叶云水知道她躲不过去,便是起身向前迈了两步。“回王爷、侧母妃的话,婢妾伺候太后回寝宫休息时,已见过世子妃了!”太后怎么处置刘皎月叶云水并不知道,她现在却不能说出在太后寝宫之事,这消息由太后亲自说出口效果更好一些,而她则只需要把这责任推脱了就是。

    庄亲王爷听了她这话目光多了几分迟疑,王侧妃却是脸上一僵,似是没想到叶云水见了刘皎月?而她却丝毫不知?而且叶云水虽是只答了那么一句,却已是说出她时刻陪着太后身边的事,足以说明太后对她的重视!

    王侧妃不自觉的抿了一下嘴,才言道:“即便太后赏识你,却也不应太过张扬,王府本就是瞩目之地,稍有些行差就错就会被人诟病!”

    说着,王侧妃转身与庄亲王爷言道:“王爷,太后既是这般赏识叶侧妃,不如待她生产之后,进宫为太后侍疾可好?”

    王侧妃这话一出,却甚是狠厉,她居然想把叶云水这颗眼中钉给拔走?而且还是要等叶云水生产之后让她母子分离!扣上一顶尽孝的帽子让叶云水根本无从拒绝,也让庄亲王爷无法回答,他能怎么说?不允叶云水去?还不被人说他不孝?

    叶云水看着王侧妃那阴狠的目光,则是从腰间掏了一个小玉牌,“回王爷,太后赏了婢妾这玉牌,道是婢妾可随时进宫陪伴太后,而太后如若想见婢妾便会使人来传,不用提前递牌子,而太后近日身体明显好转,许是因寿诞大庆冲了一大喜!”

    王侧妃的脸色黑沉无比,连她都未有这随时可进宫的玉牌,太后却给了叶云水!

    而且听叶云水话中之意,她定是又给太后诊了脉,不是说太后身子骨不行了?可叶云水却说太后身体好转?这却是让王侧妃倍感压力的一件事!

    不过庄亲王爷听了这消息却是微露出喜色,“很好很好,太后如若传召你,你就进宫陪伴她!”

    庄亲王爷是个聪明人。刘皎月进宫是做什么去他心知肚明,而他高兴的在于太后身体好转,旁个太医都焦头烂额的没辙,宁可不出错也绝不做那等逾越之事,而叶云水进宫一趟就传了这个消息出来,这对庄亲王爷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就连秦穆戎的脸上都多了几分喜色,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叶云水,叶云水笑着点头,他的一颗心却更是揪紧,叶云水能感觉到他心底的激动和兴奋,太后多活一阵子,也是给秦穆戎多些时间!

    而王侧妃听了这消息胸口疼痛万分,一个忍不住却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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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药酒

    第二百二十八章药酒

    屋内顿时一阵混乱骚动。秦穆戎最快度把叶云水护了身边,冯侧妃立即上前扶着王侧妃,脸上全是焦急之色,姐妹情深,甚是感人。

    庄亲王爷黑着脸让人叫太医来,目光看向了叶云水,叶云水本是不想搭理这事儿,让她救王侧妃?她巴不得她早点儿死呢!

    不过庄亲王爷的目光一直朝这边投来,叶云水感觉自个儿躲不过去,只得询问着秦穆戎,秦穆戎也是犹豫片刻才点头,“我陪你过去瞧瞧。”

    庄亲王爷的脸上露出些许欣慰之色,秦穆戎扶着叶云水上前,叶云水为王侧妃把了脉,却忽然现她的身体状况很差!

    叶云水心里惊诧万分,可感觉到庄亲王爷的目光一直投来,则是起身回话道:“侧母妃恐是操劳过度,平时有个小毛病也就忍过去了,如今病痛病症积累下来却在这时候突然爆出来,如若再不静心休养,恐怕会落下疾患病根儿……”

    叶云水说完便低眉顺眼的等着庄亲王爷话。庄亲王爷犹豫一番:“先抬回‘易安堂’,等太医来了再说。”

    秦慕云背起王侧妃往外面轿子上去,叶云水看在眼里却并未制止,王侧妃的心脏可不太好,按说病是不应移动的,秦慕云想演这一片至真至孝的戏她也不好意思打断,恐怕这一路折腾回去她的病症又会重上几分。

    叶云水悄悄的拽了下秦穆戎的衣角,秦穆戎看着秦慕云把王侧妃扶上小轿才与庄亲王爷言道:“父亲也劳累一日了,早些回去休息。”

    “你们先回吧!”庄亲王爷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叶云水,后者却故作浑然为止,目光盯着门口王侧妃等人远去的背影。

    秦穆戎应下,叶云水才转过身与庄亲王爷行礼告辞。

    二人回了“水清苑”,太后转赏给秦穆戎的礼还在6续的往院子里搬,秦穆戎让人拿来礼单给叶云水,叶云水看完之后也是唏嘘不已,别说其他的,就单是那翡翠玉器就有六大箱,各类皮草六大箱、绫罗绸缎各色各六匹、珍奇古玩六大箱……一共六六三十六箱贺礼……最后一箱子是六十六个金元宝、六十六个银元宝、红蓝宝石各六十六颗……

    叶云水不由得唏嘘不已,说起来这些物件的价值可不比祁善送的那一尊金像少多少,可分散开就没祁善那全塑成金身一般显眼,怪不得今儿王侧妃揪着她就不撒口,这些东西的确惹人眼红。

    “爷,这些东西如何处置?”这东西虽是说由叶云水打理,可终归是秦穆戎的,她不得不问问他的意思。

    秦穆戎沉了沉,“你看着办吧,处理时低调一些。免得有人盯上咱们。”

    叶云水点头,“依照婢妾的意思是先放着不动……”这些东西刚赏下来,却都是这等东西,她们又不能拿到当铺去兑成银子?

    秦穆戎也是这般想,叶云水忽的咧了咧嘴,白日里不觉得,这会儿现她自个儿的屁股有些疼,就算是有黄公公当了肉垫,可那一下子也是结结实实的倒了……

    “怎么了?你今儿见到刘皎月?”秦穆戎忽的问起这个事,目光中带着些许担忧,叶云水心中一暖,便把今儿在太后寝宫里生的事说了,看着秦穆戎倒竖yu火的眉,叶云水连忙道:“太后她老人家不允婢妾说,许是另有打算。”

    秦穆戎一把揽过她的腰,大手在她的腰和屁股上不停的摩挲,叶云水羞愤的扭了扭,却被他搂的更紧,“别乱动!”

    叶云水伏在他的肩膀上,秦穆戎摸着摸着忽的停下手,似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大手在那两团柔软上捏了捏,“怎么这儿还胖了?”可又觉得不是胖,便伸手进去抓出两个小棉垫子……

    叶云水“咯咯”的乐了,把小棉垫子抢了过来,“说是今儿要跪着,却不知跪多久,婢妾让花儿给缝的,万一跪时间长了可坐地上歇歇,又怕地上凉,就直接塞了衣裳里……”说着,又从膝盖和脚腕上卸了来小棉垫子,呼了一口气,“幸好有这些垫子了,不然黄公公那身板还不得被婢妾坐坏了!”

    叶云水正感叹着,再一抬头就看到秦穆戎黑着的一张脸,“婢妾这办法不好吗?”

    秦穆戎的目光紧盯着叶云水扫来扫去,一把将其抱过来狠狠的咬上一口:“你个没心没肺的,小命险些丢了还有心思在这儿显摆你的屁垫儿?”

    叶云水窝在他的怀里,“后来有点儿怕,然后看到爷来接婢妾了……”

    秦穆戎安抚一般的摸着她的头,当他急匆匆的寻个借口去太后寝宫接她时,就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守着偌大的殿门前呆呆的坐着,那一刻她就像是一只无助的鸟儿,满眼都是迷茫的神色……手臂不由得将她搂紧。

    叶云水窝在他怀中,心里想的却是庄亲王爷晚间对王府中馈之事的安排,又想到太后对她的要求,“婢妾还有一个事要跟爷说。”

    秦穆戎只淡淡的吐了一个字,“说。”

    叶云水把给太后诊脉的事说了,“婢妾知道这样做有些自私。可如若那剂猛药下去,太后会出现很多不良反应,虽是延续了她老人家的寿命,却也是在延续着痛苦……”这事儿她必须要跟秦穆戎商量一番,秦穆戎是她的避风港,而且朝中许多利益关系是她所不知道的,太后这般要求绝不单单是为了秦穆戎和她的家族……

    秦穆戎沉了半晌,才缓缓的道:“你觉得什么时候太后坚持不下去了,提前告诉我。”

    叶云水点了点头,“婢妾明白。”

    “先帝是靠太后母族的势力夺的皇位,皇位本不应于先帝,太后的母族助先帝夺取皇位后便镇守东、南几个战略要地,如今……太后这般苦撑是怕她一旦倒下,东南几方联合起来划地为王,圣上也无能为力……父亲镇守西北,三皇子和五皇子镇守北部,可他们还很年轻……”秦穆戎说出这样一番话却让叶云水很是惊讶。

    如此看来,太后的心仍是向着明启帝的,虽是她冷漠一些,可她不是为母族争取时间,而是为明启帝争取强大起来的时间……而庄亲王听说太后的病症有所好转,眼底忍不住的惊喜却是为这般!

    庄亲王的喜悦耐人寻味,是因他自己也有更多时间可部署筹建势力?还是因与明启帝手足情深而为其高兴?

    叶云水不敢问。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她也只敢在自己的心里想一想……

    “婢妾都听爷的……”叶云水沉了半晌才说出这样一句,她和秦穆戎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他死她也活不了……

    “放心,还没到你想的那么严重的时候。”秦穆戎算是给了叶云水一颗定心丸,怕她胡思乱想。

    叶云水点了点头,一阵疲倦袭上心头,她却是窝在秦穆戎怀里这般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醒来,叶云水正欲起身,却忽觉得身上凉,再一瞧她的亵衣亵裤怎么都没了?自个儿居然一丝不挂的躺了被窝里?

    仔细一回想,她昨儿好像躺在秦穆戎怀里睡的。难道是他给脱的?摸了摸大腿,却未现他对自己有什么不轨行为,正欲叫花儿进来时,就看到门口一个魁梧的身影手里拿了药酒走进来,“你醒了?”

    叶云水连忙把被子拽到脖子根儿,嘟着嘴道:“爷太坏了!”

    秦穆戎敲了她的脑袋瓜一下,“想什么坏事呢?昨儿绿园和红枣帮你脱衣时现你后背青了一大块,就脱了你的衣裳给你擦了药酒!”

    叶云水很是怀疑的看着他,她睡觉那么死吗?连有人给擦药酒都不知道?

    秦穆戎举着手中的药酒,“转过去趴下!”

    “不要!”叶云水倒是不怕在秦穆戎面前吃果身体,而是怕他擦着擦着药酒会起别的反应!

    秦穆戎何尝不知她的小心思?嘴角扬起一抹坏笑,一把撩起她的被子,叶云水连忙翻过身去,给了他一个后背,“这么冷的天,爷也不怕您儿子感冒!”

    秦穆戎把药酒倒了她的身上,两只大手伏上她光滑如缎的脊背,手掌上下来回搓动几次,叶云水的身子便感觉到热气腾腾,丝毫没有寒冷之意……她绷紧的身体放松了下来,丝毫没有对秦穆戎伺候她感觉到任何心理障碍,好歹她也伺候他那么久了,她还是两世为人第一次享受异性按摩,感觉还真是不错……

    秦穆戎起初还问她两句话,她也很爽快的回答,可不大一会儿,他就现叶云水又睡着了……一腔热血又被熄灭,秦穆戎把被子给她盖上,自个儿又拿着药酒出了屋子,准备去净房用冷水洗一把脸。

    “奴婢见过世子爷……”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秦穆戎才转头看去,却是盈絮站在门口俯身行礼,目光中满是哀怨期盼的神色。

    秦穆戎皱紧了眉头,沈氏、米氏二人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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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涌动

    第二百二十九章涌动

    沈氏看着秦穆戎手中拿的药酒不免心里一惊。却是米氏先开口问道:“世子爷受伤了?”

    秦穆戎言道:“叶侧妃在休息,你们都回了吧。”

    米氏和沈氏不由得对视一眼,难不成是叶云水受伤了?

    瞧着秦穆戎要往净房而去,沈氏连忙上前道:“贱妾伺候去爷吧……”

    秦穆戎摆手道:“不用。”说罢,他昂阔步的进了净房,只留下沈氏、米氏和盈絮三人大眼瞪小眼的呆着。

    米氏不太甘心,四周瞧瞧却没看到绿园和红枣,一脸埋怨的道:“这一大早也没个伺候的,哪有让爷自个儿去净房动手的……”说着,她朝着沈氏挤了笑,迈着小碎步就朝净房而去。

    沈氏看了看盈絮,扭身到门口正看到青禾和花儿、绿园和红枣结伴过来,上前便是问道:“你们几个倒是乐呵着,屋里头也没个伺候的,让世子爷自个儿去净房……米小主都看不过去了,帮你们担着职!”

    绿园和红枣一听,朝着沈氏福了福身快步的就奔净房而去,脸上的表情可不是怕米氏怪罪,而是带着一股怨气!

    瞧着二人往净房过去,沈氏则与青禾和花儿打听起事来,“刚看了世子爷拿了药酒。可是叶主子伤了?”

    青禾笑着答道:“叶主子昨儿出去许是累了,世子爷亲自拿了药酒给叶主子揉揉,奴婢们哪是那么不长眼的往前凑合?正好忙里偷闲的去园子里折两枝花……”

    沈氏听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爷还真是疼叶主子,我来时盈絮正站了门口,也没个人招呼,还以为你们都偷懒了呢!”盈絮的脸上很是难堪,“我也是刚到……”

    沈氏阴阳怪气的一笑,看着青禾手中攥着的花,“这枝可不错……”

    “奴婢先去看下叶主子是否起身了!”花儿给沈氏福了福身便进了屋子,沈氏若有所思的看了花儿和青禾,她刚才提起米氏去净房伺候世子爷时,这两个大丫鬟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悦之色,好似与她们无关,按说米氏在叶云水的房里抢着伺候秦穆戎,这是不合适的。

    沈氏心不在焉的与青禾说着闲话,这会儿屋子里已是有了动静儿,沈氏停了话题,“叶主子也该起了,我还是进去候着……”

    青禾也没拦她,随着她一起往里走,盈絮跟在沈氏后面,几人进了屋,正瞧见绿园和红枣在伺候着秦穆戎端茶倒水的,而米氏一脸晦涩的站在一旁绞着手中的帕子,看向绿园、红枣的目光中满是怨毒的神色。

    沈氏扬着笑的坐了一旁看着米氏,“米妹妹还真是勤快。”

    米氏在一旁也不言语。目光满是哀怨的看着秦穆戎,秦穆戎言道:“不是让你们都回去?”

    米氏喃喃的道:“世子爷最近很是劳累,在外辛苦奔忙,贱妾愿意为世子爷分忧……”

    “世子爷公事忙,贱妾就在这儿伺候叶主子的好。”沈氏轻蔑的看了一眼米氏,对她那般邀宠甚是不耻,盈絮低头不做声,整个主厅里就瞧着绿园和红枣不停的穿梭其中,不过却只是伺候秦穆戎一个人,而沈氏几人则由各自的丫鬟伺候着吃茶、用点心。

    秦穆戎正要开腔说话,就见门口有侍卫来报:“王爷请世子爷去‘翰堂’叙话。”

    秦穆戎起身便走,嘱咐着绿园、红枣道:“你们留下伺候叶侧妃。”

    绿园和红枣应着,米氏脸上闪过一丝失望,沈氏起身恭送,目送秦穆戎出门。

    花儿进屋时叶云水已经醒了,正坐起身听着门口几人叙话,秦穆戎走之后她才起身,坐了梳妆台前问青禾:“王侧妃怎么样了?”

    青禾回道:“说是昨晚就醒过来了,王爷命冯侧妃暂时替代她掌中馈之事,不过冯侧妃一早就去了‘易安堂’,管事们请示事都到那边去。”

    叶云水不由得冷笑。冯侧妃这人还真是虚假的很,她出身可是不错,父兄都是朝中官员,可她却对一个婢女出身的王侧妃毕恭毕敬,惟命是从,这却是冯侧妃的聪明之处,知道庄亲王爷对王侧妃另眼相看,也不争抢府中的权势,那是因为她心里清楚,王侧妃还未真正的倒下,否则第一个踩上一脚的恐怕就是冯侧妃。

    而且王侧妃的身体真的很差……这却是让叶云水很迷惑,她好似是常年用什么药造成现在这种状况,可昨儿只是简单的探了下脉,她也不能肯定她的猜测正确,只能往后继续看着了。

    叶云水起身收拾了一番,才出了寝房去了主厅,沈氏、米氏和盈絮仍然在主厅坐着,只是各个脸色都不太好看……

    看到叶云水从屋中出来,沈氏则主动上前,顶了青禾的位置扶着叶云水,“叶主子可慢这些,听说您昨儿累了,世子爷本撵了贱妾们先回去,可又惦记您身体……”话里话外全都是在问叶云水是不是受伤了。

    叶云水只是一笑,“我这身子骨还不错,”转头看向盈絮,“你的事儿回头我再跟世子爷说一声,如今王府里事情多,先委屈你几日?”

    盈絮连忙起身。“奴婢谢叶主子恩典。”

    米氏的目光阴狠的扫了盈絮一眼,“今儿可没见着小米妹妹,盈絮姑娘可是见着了?”盈絮和小米氏都住“水清苑”,却独少了小米氏一人,明摆着挑拨盈絮和小米氏的关系了。

    “奴婢不知,奴婢来给叶主子请安时,旁个院子还没开门……”盈絮诺诺的回答,沈氏却言道:“盈絮来的虽是早,却也没跟去净房伺候世子爷啊……米妹妹,不是我多嘴,有绿园和红枣姑娘在,哪用得上你上前,这不是抢了人家的差事嘛!”

    绿园和红枣也不吭声,不过对米氏显然满是不屑的神色,米氏被臊的脸通红,目光偷偷看向叶云水,叶云水正用着羊奶糕,压根没搭理她这茬,反倒是让米氏心里更难受了。

    “瞧着叶主子没事儿,贱妾也放心了,就先回了……”米氏起身告辞,而这一会儿门口却来了人,是胡总管。

    “奴才给叶主子请安!”胡总管脸上的恭敬之色比之前多了些。

    米氏犹豫着又退了回来。站在一旁听着……

    叶云水瞧着眼里也没多言,只是朝着胡总管问道:“胡总管这会儿来有什么事不成?”

    “奴才是来给叶主子送补银子的,上次那十六个舞姬的月例银子已经拨了下来。”说着,胡总管从怀中掏出一小包袱奉上,“请叶主子清算下。”

    叶云水朝着青禾一点头,青禾上前接过那包银子,又听得叶云水说道:“乐裳已经进了宫,又有两个病了的被送出府,如今十六人只剩下十三个,把多出来的给胡总管退回去。”

    青禾领了命在一旁查银子,胡总管脸色一怔。诺诺的应了……

    米氏、沈氏几人目光中露出惊诧,她们虽知道乐裳被叶云水送走,可都不知道乐裳是进了宫了!

    沈氏目光闪烁半晌,试探的问道:“乐裳真是好福气,得了叶主子赏识,能进宫是她的福气!”

    叶云水也不打算隐瞒什么,“那也是乐裳有那份造化,如今已经被皇后娘娘封为了良人,正在太后跟前学规矩。”

    米氏的脸色很是难看,叶云水能把人直接送了太后跟前去,可见她如今的宠势正旺,没人能比得过了……

    沈氏脸上依旧挂着笑,满嘴都是对叶云水的奉承,对乐裳的羡慕,胡总管在一旁听着看不到脸上有什么情绪。

    青禾点出银子送还给胡总管,胡总管便躬身告退,叶云水瞧向青禾,青禾上前嘘声言道:“所有的银子都补上了,一分不差。”

    叶云水的心里并没有得胜的喜悦,反而在猜测庄亲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胡总管来送银子不太可能是王侧妃和冯侧妃允的……如若是庄亲王爷的话,叶云水可不认为他是在赞赏和补偿,这是一种变相的警告!

    中午用过饭,叶云水就打走了三妾,她现在可没心思答对这几人,特别是米氏那一副委屈的眼神,看的她甚是腻歪。

    叶云水下晌小寐刚起身就有人送来帖子,说是孝义侯家的夫人递了帖子,要见叶云水。

    叶云水拿了帖子,知这是淑妃的娘家人,应该是为了那药膳方子的事而来。

    “人在哪儿?”叶云水问道。

    “人正在门外马车等着!”来回禀的人言道。

    叶云水的心里并没有半分惊讶,按说这等拜贴理应前两天送来,可见这直接登门可不是来做客的……

    “那就请进来吧!”叶云水忽的想起太后寿诞那日不停的挑她刺儿的那个妃子,不是淑妃就是惠妃。

    回话的人离开,叶云水便吩咐绿园道:“去‘翰堂’请世子爷回来,就说孝义侯府来人了!”

    绿园也是懂事的,知道叶云水如今今非昔比。旁日里她二人只伺候秦穆戎一个,如今却被秦穆戎留下伺候叶云水,哪还有那不知眉眼高低的?

    得了叶云水的令则立即出院寻秦穆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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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上门

    第二百三十章上门

    叶云水打小厮去请人。又吩咐了绿园去“翰堂”寻秦穆戎归来,而她则是回了寝房换一件妥当的衣裳,还让花儿给她挽了一个牡丹髻,上面别了朵绢花,除此外身上就没有旁的装饰了。

    约莫过了两刻钟的功夫,“水清苑”门口进来三顶小轿,从上面下来两名中年贵妇,另外两顶小轿上是一个年轻的妇人,瞧着与叶云水的年龄相差不大,叶云水起身到门口相迎,却也不知这三位都是什么身份,不敢贸然称呼,给花儿使了眼色,花儿则是上前与一名大丫鬟行了礼,回身介绍道:“这位是叶侧妃,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那名大丫鬟先是上前给叶云水请安,随后便回身介绍道:“这位是孝义侯府的侯爷夫人、四夫人、那位是大少奶奶。”

    叶云水一一瞧过去,孝义侯夫人是个身材富态的,辈分也比叶云水高,叶云水上前象征性的行了礼,孝义侯夫人点了点头。四夫人则是上前连忙扶起,“如今你可是有身子的人,虽是第一次见面也不见得图这些个虚礼!”

    这四夫人一脸赞赏的笑,叶云水却心头渗得慌,越是这般笑脸迎人的越是不好对付……

    候府的大少奶奶上前与叶云水行礼,叶云水还了半礼,迎着三人往主厅走,“……不知侯爷夫人、四夫人要来,也没什么准备,临时备了些府中做的点心,可莫要嫌弃怠慢了才是!”

    孝义侯夫人只是脸上淡笑,四夫人连忙上前言道:“是我们冒昧前来,失了分寸,哪里还会挑你的不是,倒是别嫌我们唐突了!”

    叶云水笑着请孝义侯夫人上座,本是寒暄两句而已,却不料孝义侯夫人真得就坐了主位之上,“既是叶主子这般要求,我这老婆子也就不客气了!”

    四夫人脸色也是一怔,瞧向叶云水的目光都是歉意,叶云水瞧着二人一唱一和的,显然是事先商量好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一会儿还指不定怎么合起伙来说那药膳方子的事呢!

    “四夫人莫客套,您与孝义侯夫人都是长辈,理应上座!”叶云水笑着让人上茶,都是太后赏下来的,孝义侯夫人看了茶汤。脸上才算是露了一丝笑,“叶主子真是客气,我们这般人家哪里用得着宫中的茶来招待,实在是无福消受!”

    叶云水笑着道:“孝义侯夫人您自是受得,孝义侯府出了淑妃娘娘这么一位国色天香的娘娘,就是您的功劳,哪里连一杯茶都受不得的,您真是说笑了!”

    四夫人在一旁笑着道:“淑妃娘娘经常有赏赐下来,夫人常年都用这雨前龙井,倒是我没那么厚的福气,今儿可算是在您这儿得了口福了!”

    叶云水侧目瞧向那位候府的大少奶奶,“这是我们府上自个儿配方的糕点,尝尝可是合口味。”

    大少奶奶笑着应下,四夫人捻起一块点心轻咬了一小口,满脸赞叹之色,“真是香甜可口,早就听闻叶主子是个蕙质兰心的,不但是那药膳方子众人哄抢,就连这糕点方子都这般酥脆,有着一股特别的味道,我们府上可是做不出的!”

    叶云水知这话题已是开始往药膳方子上转。也不动声色,“能得二位夫人和大少***心意,我也算功劳一件了!”

    四夫人和大少奶奶陪着笑,孝义侯夫人可就没那么好的脸色,缓缓的开口言道:“叶主子的方子那是入了太后的眼的,可我们却是不敢出银子买,没准哪一日又被献给了太后,我们就只有落得个人财两空!”

    “孝义侯夫人这话是从哪儿说得的,我却是不太懂了!”叶云水明知她是为了方子,可却只得装作不知。

    孝义侯夫人见叶云水不肯认,脸色立即落了下来,“药膳阁的干股里包含的方子,却是被你献给了太后,这往后的生意让我们如何接手?”

    四夫人在其中圆场道:“我们侯爷夫人就是这么个脾气,按说这件事本不该再来寻您说,孝敬给太后是我们应当应分的,可是这方子献出去,生意往后没法做了,叶主子您是个通透人,自是能理解我们的难处,不如您给想个辙?好歹我们花了不少银子盘下的药膳阁,不能到手就是个赔钱的,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叶云水笑着叹了口气,“孝义侯夫人这话却是不妥当了,药膳阁的两成干股我可没卖,小公爷送我的两成干股可不是为那一百张方子,而是世子爷写那‘民以食为天’的匾额而送的,既是为此,那我将自个儿的方子孝敬给太后有何不对?”

    孝义侯夫人脸色一僵。意欲出口训斥,四夫人连忙中间插话道:“叶主子莫急,今儿前来可没有寻您要银子的意思,是想请您再给我们拿个主意,如今一百张药膳方子,您孝敬给太后六十四张,可剩下的三十六张方子不足以支撑药膳阁开张的啊?说句不怕您笑话的话,这真的与候府没什么瓜葛,都是侯爷夫人和我凑的银子,赚做体己钱的,当初动这心思的时候,就被家里的爷们儿们笑话挤兑,如今若是真开不成了,还不得被笑话排揎死?”

    四夫人说着还捂着脸,“这话自个儿说的都臊得慌,叶主子可别笑话我,再者说了,那药膳阁还有您两成干股呢?您不能就这么弃之不顾啊!”

    这四夫人虽是比叶云水长一辈,可瞧着年纪并不比叶云水大上多少,倒是那孝义侯夫人架子拿得甚是大,叶云水听了二人这般说,才是言道:“我一个妇道人家,除了会写些方子。也没什么旁的本事了……献给太后的方子是不能用的,只能想旁的法子……”

    叶云水这话音一落,就见那孝义侯夫人急了,“别当只有自个儿是个聪明的,旁人都是傻子,你这若是不再那出点儿方子来补上那缺空,那我们就只能去寻小公爷退银子了……”

    “我却是没有办法的,那你们就去寻小公爷退了银子吧,想必小公爷也不差那几个银子!”叶云水对这侯爷夫人没有半点儿好感,居然拿祁善来压她?那不是天大的玩笑,她如若敢去找祁善退银子。也就不至于上她这儿来闹腾了!

    祁善她们惹不起,难不成她就可以随便拿捏?瞧着侯爷夫人和四夫人的模样,叶云水对孝义侯这一家子都厌恶的很,那四夫人口口声声说是她们娘几个的体己银子,打死她都不信,叶云水当初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妆在涅梁城里算得上是十里红妆的出嫁了,那也没说过十万两银子,孝义侯府占了三成药膳阁的干股,那就是三十万两银子,凭借他们三个女人有这么大的手笔?叶云水可不信她们有这么大的魄力!

    “你……”孝义侯夫人捂着胸口,“你这是强词夺理!”

    “尊您是长辈,我称您一声侯爷夫人,是您到我这儿来寻方子,那我就给您解释一番,您又说去寻小公爷退银子,那我有什么办法?那干股又不是我卖给你们的,难不成还要寻我陪银子不成?只得应了您的话往下说,何来的强词夺理一说?”叶云水也甚是硬气,没有半点儿软的意思,这个功夫她是半点儿也不能软,这会儿来了孝义侯府的,往后还有忠勇伯府、6郡王府、奉国公府的,都是皇亲国戚的,来一个她让一步?那还有她的活路?

    再者说了,用心思硬要买人家药膳阁股份的是他们,谁有理谁没理一清二楚……虽说她是个世子侧妃,位分上不比这些侯爷夫人、公爷夫人的,可不代表她就要双手奉上银子!

    听了叶云水的话,那孝义侯夫人险些气了个倒仰,那四夫人连忙上前圆场,“叶主子您别急,我们侯爷夫人就是这直爽的脾气,旁日里在府中都是说一不二的,可人却是个良善的,如今可半点儿旁的意思都没有,只想请您给出几个方子?能撑着药膳阁开了张,圆了我们娘几个儿的面子就成!”

    叶云水的目光挂着笑的在她二人之间徘徊。“有句话不知我当问不当问?”

    “你有话尽管说!”四夫人越过桌几挽着叶云水的胳膊,显得格外亲近。

    叶云水不动声色的推开她的胳膊,“不知孝义侯夫人、四夫人和大少奶奶今儿到我这儿来寻方子,那忠勇伯府、6郡王府和奉国公府的可都是知道的?”

    四夫人脸色一怔,却是没想到叶云水提起另外三家,“我们只求我们的方子,与那几家不相干……”这话四夫人自个儿说的都没什么底气。

    叶云水无奈的摇了摇头,“那恕我不能应您的请儿了,今儿给了您方子,明儿、后个另外三府再来人要方子,我却怎么说?知道的是孝义侯夫人和四夫人来求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中间有什么猫腻儿呢,我可是个胆子小的……”

    孝义侯夫人听了拍桌子就火,那茶杯在桌子上跳起落下,出“铿铿”的脆声……可这个功夫,秦穆戎正巧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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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求亲

    第二百三十一章求亲

    秦穆戎的突然出现。让屋内的众女眷顿时心惊了一下!

    孝义侯夫人的脸上也是尴尬的神色不定,四夫人瞧着门口的身影立马心道是坏事了,谁能想到秦穆戎这会儿不声不响的,连个唱名都未有就出现在门口?候府的大姑奶奶躲了目光,低眉顺眼的不吭声。

    屋内顿时一片寂静,好似突然静止了一般。

    叶云水心里有点儿火,这位孝义侯夫人实在是有些过分了,目光投向站在门口的秦穆戎,她将本欲勃的怒气压了下去,她要看秦穆戎如何处理这事,终归是与淑妃的生母,她对其中利益瓜葛知道的少,还是静观其变。

    秦穆戎只背着手站在门口,目光扫向屋中的众人,看到叶云水憋的通红的脸色,他的眉心拧了一道沟。

    叶云水瞧见他这副表情,知道他这是在生气……

    孝义侯夫人自个儿摔完了杯子,被秦穆戎盯的浑身不舒服,却又挂了面子拉不下来脸,犹豫之色尽显,她好歹是长一辈。却一时气恼做了这事,于情于理都有些过了。

    四夫人急中生智的起身与叶云水见了礼,笑着言道:“自上次在国公府见了一次世子爷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见,连太后的寿诞都因匆忙没见得面,瞧我们侯爷夫人见了您,手里的杯子都没拿住,本就听淑妃娘娘经常说起世子爷,这般突然见了心里满是赞赏……”

    四夫人这话却是在给孝义侯夫人往回找补面子,目光中满是期待着秦穆戎能给个台阶让侯爷夫人下来台。

    叶云水的目光瞧向那个被侯爷夫人险些震碎的杯子,不由得扶了扶胸口,似是在抚平刚刚的惊吓,“四夫人说笑着呢,话说这杯子还是婢妾入王府时,太后她老人家赏赐下来的的,幸好没碎了,否则婢妾可是担待不起了!”

    这话却是又把奄奄一息的火苗给窜起来了!

    太后赏赐的物件用归用,可如若碎了、裂了,这说起来都是不吉,就算不治你个不敬的大罪,恐也是会惹太后不待见。

    孝义侯夫人的脸色果真难看了一分,而四夫人的脸上也僵了僵。

    秦穆戎的目光多了几分冷漠,“两位夫人来得真是巧,6郡王府的人也刚刚来过,只是这会儿已经走了,如若知道这院子里也有客的话,不妨留他们再坐上一会儿了。”

    秦穆戎突然提起6郡王府,却是让孝义侯夫人脸上多了惊诧。瞧向四夫人,却见她也正看着自己,二人不约而同的想到,6郡王府的人也是为了方子来的!

    叶云水如何不知这二人的心思?顾左右而言他的道:“可是来瞧侧母妃身子的?唉,侧母妃劳累成疾,在府中执掌中馈的人就是这般劳累,整日里琐事不断的,脾气也日渐的暴躁,侧母妃是良善之人只是轻微的头痛之症,有那些个心眼儿细、心不宽的可就麻烦了,那点儿怨气都会化成病积了身体里……将来必定会酿成重症!”

    叶云水哀叹的自言自语一般,却是险些让孝义侯夫人气了过去,这时正好四夫人走了过去,在她欲作之时狠狠的捏了她的手臂,孝义侯夫人才算是把这口气硬是给憋了回去,只作不知叶云水在含沙射影的挤兑她。

    “叶主子深通医理,这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都称您是女神医呢!”四夫人强挤着笑答话,目光不时的瞟向秦穆戎,叶云水看在眼里,心道是秦穆戎这冷面阎王的称号还真是很有威慑力……

    叶云水瞧着二位夫人那阴晴不定的脸色。四夫人更是屁股上长了钉子一般坐立不安的,叶云水才言道:“说起来我却是忘了,侯爷夫人和四夫人来时都没通报‘易安堂’那边,二位夫人可是要往那边一叙?”

    秦穆戎的话是开了个头,而叶云水找补的这一句却是实打实的撵人了,孝义侯夫人一张脸臊的难堪,她也知如果再闹将下去,真得攀起来她们候府是没理的,只得硬着头皮的道:“既是得知了王侧妃身子不舒坦,自是要过去瞧一瞧的!”

    四夫人见孝义侯夫人想通透了这个理儿,连忙上前圆话道:“那就请叶主子派个丫鬟指路往‘易安堂’去,就不多打扰叶主子休息了!”

    叶云水指了青禾过去,“这是我身边还算伶俐的,就由她带你们过去!”

    孝义侯夫人和四夫人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带着候府大少奶奶匆匆的走了。

    屋中只剩下秦穆戎和叶云水二人,叶云水才凑过去问道:“爷,6郡王府也来人了?”

    秦穆戎点了点头,“并未提药膳方子的事,6郡王妃来说亲的,孝陵公主有一子今年三岁,想与我们认个娃娃亲的!”

    “姝蕙?”叶云水心里一惊,这群人怎么都往姝蕙的身上打主意?

    可转念一想,孝陵公主?那不也是皇室宗亲?立即抓着秦穆戎皱眉道:“不过这不都是皇室宗亲吗?如此近的血缘怎么能结亲?”

    秦穆戎挑了挑眉头,“说起来孝陵公主算是我的表妹……”

    姑表亲,打断骨头连着筋,这时代的人都讲究亲上加亲,可叶云水是现代人,她实在是不能忽视近亲结婚的问题,很是坚定的言道:“这娃娃亲婢妾不同意!”

    “为何?”秦穆戎带着疑惑的看向她。似是不知她只听了是孝陵公主的儿子便坚决的推了这娃娃亲的事,印象中她与孝陵公主好似没什么瓜葛?甚至连见都未见过。

    叶云水总不能给秦穆戎解释什么是近亲结婚对未来的子嗣有影响的事,便是想了两个说辞言道:“婢妾只是觉得姝蕙本就是个哑女,而且如今还不过周岁,孝陵公主又从未见过姝蕙,怎么就会想要与姝蕙定亲?二来,虽是孝陵公主的儿子,可一根藤上也总会结两个歪瓜,要与姝蕙定亲的那位如今才三岁,如何知道他将来是不是可依赖的?”

    叶云水叹口气,很是坚决的摇头,“反正婢妾是不愿的,只想着将来等姝蕙稍大一些,治好她的病,将来她想许什么样的人家,也都依她自个儿的意见,女儿要娇养,男儿要放养,这可是爷的长女,姝蕙的婚事上半点儿都不能懈怠!”

    秦穆戎微瞪了瞪眼睛,仔细的琢磨了一番叶云水这说辞,才缓缓开口:“你想的不错,倒是爷想的浅薄了!”秦穆戎只觉得叶云水是想起了她许亲时的一番波折。心里微有不悦也都隐藏了心底。

    叶云水并没有看到秦穆戎的表情,而是嘟着嘴问道:“爷是怎么个想法?”

    “孝陵公主旁日里与6郡王妃走的比较近,而且她那人也不是个有主意的……”秦穆戎扯了扯嘴角,“何况孝陵公主的三子天生跛足。”

    叶云水听后立即不悦,紧抿的嘴显示着她的盛怒,似是咬牙切齿的吐了几个字:“爷放心,婢妾一定会治好姝蕙!绝不让人再这般糟蹋她!”这哪里是想许亲?还不是因为姝蕙是哑女所以才要许她个跛脚的?叶云水越想心里越是不忿,脸上憋了个通红!

    秦穆戎拽了她进了内间,坐了临床塌上,“往后这样的事会很多,犯不上为此生气。爷信你!”

    叶云水瞧着他小心翼翼的问道:“爷会拒了孝陵公主家求娃娃亲?不让我们姝蕙嫁个跛脚的瘸子?”

    秦穆戎点头,“爷已经拒了,你不用担心!”

    叶云水松了一口气,却没注意到秦穆戎脸上带着深邃的审度……

    二人撂下了姝蕙许亲的事不提,又说起了孝义侯府、6郡王府来人的事,叶云水想到了祁善,“……恐怕忠勇伯府和奉国公府也会登门,小公爷那边不知是什么意思?”

    “他?”秦穆戎嘴角一挑,“已经是带了足够的银子和人手去西北寻新铺子的地儿了!”

    “这么快?”叶云水不由得撇嘴,祁善这算不算是携款潜逃?

    “你往后有什么打算?”秦穆戎将她拉到自个儿怀里,摸着她的肚子问,他没再提祁善去西北的事,反而是问起了叶云水,叶云水知他忌讳西北的事,起码现在,秦穆戎还没有要与她分享西北那一块禁地的意思,心下一琢磨便是言道:“婢妾打算从药膳阁撤股。”

    “撤股?”秦穆戎微露惊诧,似是不明白叶云水为何会想到了撤股。

    “对,就是撤股,”叶云水说起这个事却是脸上多了几分笑,“当初婢妾没有让小公爷把婢妾手中的两成干股也卖了,就是想要把方子献给太后,如今方子献了,想要摆脱那四家的纠缠就只有婢妾撤股出来,婢妾也不贪,就把手中两成干股平分给四家,分文不取,只要婢妾没拿银子,他们仅存那三十六张方子婢妾可以随便给任何人,他们却说不出半分道理,当初婢妾半分银子都未投进去,不过是写了点儿方子而已,说不上亏钱,反倒是有那么多的赚头,如今婢妾只为争那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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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呕吐

    第二百三十二章呕吐

    看着叶云水满眼兴奋说着整治人的事。那吧嗒吧嗒的小嘴甚是喜人。

    秦穆戎上前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这心眼儿可是真坏!”

    叶云水用手拂开,“爷这话说的婢妾委屈,不是婢妾心眼儿坏,今儿如若不是世子爷来了,那孝义侯夫人指不定说出什么难听的来,堂堂的候府夫人,居然连这点儿深沉都没有,搅和了婢妾的生意不说,还想要婢妾的方子?哪有那么好的事?就算婢妾再与他们合伙儿,到了结算的日子难不成他们还能分银子给婢妾?”

    “估计不会分给你。”秦穆戎很是肯定的言道,叶云水瞧着他无论说什么都是那一本正经的神色不由得笑出了声,“婢妾还是等着小公爷把药膳阁的分店开到大月国各地,等着收银子才爽快,与这些个皇室宗亲贵人们打交道,实在太累,各个都觉得自个儿出身高,就婢妾出身低……”

    秦穆戎抚摸着她头的手忽的停了下来,好半晌才回了一句,“旁的事都放一放,先养好了身子给爷生个儿子才是!”

    叶云水看着他的手离了头,又摸向她的肚子。“还得一个月才能知是男胎女胎?”

    “恩……”叶云水将小手落于他的大手之上,缓缓的感受着肚子内那幼小的生命力,心里一股强烈的期待涌上心头,连带着脸色都柔和了几分,被秦穆戎看在眼里不由得抽抽着嘴角,轻咳了几声,凑了她耳边言道:“爷听说……过了三个月的身子,也能同房?”

    叶云水窝在他怀里的身子不由得一怔,“爷是打哪儿听来的?净胡说!”

    秦穆戎的脸色一黑,“是叶太医说的……”

    叶云水却没想到是她父亲说的,立时瞪圆了眼睛,满脸狐疑的看着秦穆戎,她实在是不能相信叶重天会跟他女婿探讨这个问题?

    看着叶云水那火辣辣的目光,秦穆戎难得的露了一丝尴尬,“庄太医也这么说……”

    叶云水心里被一瓢凉水泼下来,看着秦穆戎那目光中攒动的小火苗,只觉得自个儿又要倒霉……难道宁可胳膊酸也不成了吗?

    她下意识的捂着自个儿的肚子,看向秦穆戎的目光就像是阶级敌人一般,这眼神却勾起了秦穆戎心底的醋火,抓过她便是狠狠的亲了下去!

    叶云水躲不过去,被堵着嘴出呜咽的声音,一双小手很老实的往下摸去,目光中多是乞求的神色,示意秦穆戎放过她,她用手……

    秦穆戎的火热已经不容许她再有半分推脱,直接抱着她便往床上走去,大手一拂。那轻纱帐子盈盈而落,一件又一件的衣裳被扔了出来,叶云水抵不过他的火热,只得在最后关头乞求着秦穆戎道:“爷,您轻点儿!”

    秦穆戎身体一僵,翻身躺下让她落坐自个儿身上,由着她一阵手忙脚乱急色……眼底是隐藏不住的柔情笑意……

    叶云水在药膳阁撤股的事儿却是让忠勇伯府、孝义侯府那四家人都没了辙,可秦穆戎整日的陪在叶云水跟前,凡是来拜贴的一概不见,即便寻到了王侧妃、冯侧妃二人身上也无济于事,奉国公府脑袋一热,还直接找到了庄亲王爷的跟前,话还未等说完,却被庄亲王爷将奉国公的世子一脚给踹了回去,道是有本是撬人家买卖没本事擦屁股还好意思出来晃悠,简直是丢奉国公的脸!

    一时间,四家人各种招数都出了,可王府却像是一个铜墙铁壁一般根本插不进去,叶云水倒是对庄亲王爷的态度表示惊诧,她真没想到庄亲王爷会站了她这一侧,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好歹她是王府的人,而那些虽是亲戚相对来讲还是外人,庄亲王爷起码还是个不会胳膊肘往外拐的。

    王侧妃的病养了大半个月也算是痊愈了,只是整个人的气色看起来却没有以前那般圆润了,大病一场,消瘦的憔悴却是脂粉遮掩不住的,冯侧妃虽是整日在“易安堂”分派府中差事,可她越是这般,王侧妃的心情就越差,整个人好似是褪了一层皮的模样。

    时间就像是岩石缝隙中的潺潺流水,不经意之间却是匆匆而过……

    如今已是阴历七月中旬,叶云水已有五个多月的身孕,抚摸着隆起的肚子,她坐了院子里看着花儿、青禾几人指使着小丫鬟们驱赶蚊虫,还有几个小丫鬟坐了台阶上,在叶云水的指导下学着用柳条编些小花篮儿,放于寝房之中插上鲜花甚是好看。

    叶云水这些日子的妊娠反应很是严重,用了吃食不用一刻钟就全都呕了出去,除了她自己之外,又有好多太医都过来给瞧过,连带叶重天都与太后请命过来给叶云水诊治了一番,都苦叹无法,只能熬过这一阵子盛夏才行……

    有太医给叶云水开了几副方子,叶云水却坚持不肯喝,是药三分毒,她无论怎样难受都硬撑着不用药,连秦穆戎亲自端了跟前她都摇头不肯喝,气的秦穆戎了好几次火却都捱不过她的死拗脾气,只得让人换着法的弄吃的给她用。

    叶云水也是来了倔脾气。尽管吃什么吐什么,可她仍旧往肚子里灌,凡是好吃的一概不拒,虽说吐的嘴里全是苦味儿,她也没有丝毫的怨言……肚子里的是她唯一的亲人,虽说古代没有现代那么好的医疗条件,可是她也要尽自己所能,给他最好的……

    杜鹃端来了一碗燕窝粥,“叶主子,您用上一些?”

    叶云水二话不说,端过来几口就进了肚,瞧着她在吃东西,花儿和青禾都凑了过来,时刻准备伺候叶云水去净房,而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却是四妾都过来了。

    盈絮在上个月被叶云水抬了位分,位列四妾之末,可她的落红帕子却一直没收成,因为秦穆戎压根没往后院里去。

    叶云水看着盈絮那哀怨的眼神,心里也是叹气,难不成今儿要与秦穆戎说上一说?

    “叶主子今儿可是感觉好些了?”沈氏瞧着叶云水坐了院子里,接过花儿手中的蒲扇亲自为她扇着,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叶云水知她最会做戏。也就这么受着她的恭敬,“还好吧,刚用了一碗燕窝粥,不知一会儿会不会呕……”

    “这可怎么是好,贱妾也不懂得调理,倒是会弄点儿吃的……叶主子如若不嫌弃,明儿贱妾亲自下厨做了粥与您用?”小米氏站在一旁慢条斯理的说着,还未等叶云水回话,米氏在一旁插嘴,“你还是照顾好自个儿,别给叶主子添乱就是了。院子里这么多懂调理的,哪就用得上你了!”

    小米氏扫了米氏一眼不吭声,盈絮上前捧了一双鞋,“贱妾做了一双软底的鞋,不知叶主子穿着是否合适。”

    叶云水看着她那小心翼翼的目光,笑着让花儿接了,“看着可是合脚的,手艺也是好的很,倒是你有心了,呆会儿我就穿上试试。”

    盈絮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叶云水则让人搬了小杌子过来给几人坐,米氏却是看丫鬟们编了花篮儿,“贱妾幼时也甚是爱做手工,只是做的没有叶主子这么多的花样。”

    “都是小丫鬟们爱玩的……”叶云水觉得胃里开始翻滚,捂住嘴忍住呕意。

    花儿和青禾立马上前侍奉,叶云水沉了半晌便是摆手,“没事儿了,能不吐就不吐了,否则苦胆都要吐了出来!”

    米氏上前帮叶云水顺着气,叶云水忽的瞧向她,仔细的打量了米氏一番,把米氏看得心里毛,“叶主子怎么这般看着贱妾?”

    “许久没见你,倒是觉得比前阵子圆润了……”叶云水嘴上虽是这般说着,可目光里却带了一点儿试探。

    米氏连忙言道:“许是最近天气甚好,贱妾旁日里用饭也不少……”

    沈氏在一旁插嘴,“叶主子如若不提,贱妾都没看出来米妹妹真的圆润了不少!这腰身都粗了一分!”

    叶云水朝着米氏的腰上看去,以前那杨柳细腰却是没了,比之前能多了有三指的尺寸,不免侧目问道:“你可是有了身子了?”

    米氏连忙摆手,脸上还带了几分恼意:“叶主子这话儿是哪儿说的?世子爷都没去贱妾的院子,哪里就能有身子的?这话传出去可是污了贱妾的清白!”

    叶云水莞尔一笑,“倒是我一时失嘴了……你也莫要往心里去。”

    米氏悻悻的连说不敢,就退了叶云水后面不再言语,反倒是小米氏和沈氏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热闹,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秦穆戎从院外进来,就瞧见这一院子的莺莺燕燕正围着叶云水一个人,脸上却是隐有不悦之色。

    盈絮的目光第一个投向秦穆戎,沈氏则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米氏和小米氏的目光则是在二人之间来回的徘徊不定。

    青禾和花儿扶着叶云水起身相迎,却被秦穆戎斥责两句,“坐着吧,这会儿倒是讲规矩了!”

    叶云水刚欲出言说上两句,却觉得呕意涌起,连忙指使着花儿和青禾扶着她回了屋子,秦穆戎二话不说便跟了进去,留下那四妾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秦穆戎的身影没入堂屋的阴影之中,脸上各有表情的分道扬镳,各回各的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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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刚现昨儿弄错了月份,捉了虫,不影响大家的阅读!不要怪罪不要怪罪哦!

第二百三十四章 出事

    第二百三十四章出事

    夏氏听了叶云水的话不由得叹气,“我要是有你那几下子,也不至于让几个奴才整日里跟我面前拿大了!”

    夏氏当初得了监管修内宅的差事那是一腔热血的,只觉得这事儿好办的很,可真当她碰了钉子就来寻叶云水问主意。

    叶云水告诉一次两次可以,可时间长了夏氏就觉得这是理所当然了……叶云水这个月以身体为由让她自个儿独担了一阵,夏氏才真正的意识到什么是力不从心,往后对叶云水的依赖虽是更大,可心底那点儿膨胀也逐渐的消下去……

    如此这般,叶云水与夏氏的关系才能更加长久的亲密下去,那是因为她们二人之间没有利益争斗,否则再好的妯娌也是没用的。

    夏氏如今意识到她自个儿掌一院的能力还成,掌府中中馈之事却不是那块料子,放下身段来寻叶云水,叶云水也不能再晾着她了。

    看着夏氏那一脸的愁容,叶云水安慰着道:“连打罚人都不成了?哪有那么刁的奴才?这可是为王妃的母族修内宅院子,如若差事做不好丢的可是整个王府的面子,如若是银钱上克扣,自去寻胡总管来,把账目一笔一笔的说清,再寻自个儿人问了价,差的不多也就罢了,如若差的多了就让赔银子,赔不出来的打了板子一家子都撵出去。”

    夏氏脸上颇显犹豫,“请胡总管来?岂不是说我没能力管好……”

    “要知人善用!”叶云水一字一重的说道,“胡总管本就是内院总管,你寻他来打罚那群刁奴才是正招,反而还显得对他的看重,你旁日里有什么吩咐只对他一个人说就是了,但凡有什么不妥的让他去做,做不成是他当总管的没本事,与你无关,你是主子,那群是奴才!旁日里聪明的很,怎么这个事上却犯糊涂……”

    夏氏也没马上的答话,而是仔细的琢磨叶云水说的话,好半晌才拍了巴掌道:“却是我在这件事上犯糊涂了!只想着这事儿重大,怕做不好被王爷骂……”

    “你就是心里负担太重了!好容易求来个差事怕做不好,丢了你们四爷的脸!”叶云水笑着道:“再瞧瞧旁的院子里那些?有错全是奴才的,主子永远都是对的,你见王爷和两位侧母妃什么时候埋怨过?”

    “咱不是跟她们不一样嘛!”夏氏这般说心里是极为不服气的,“我就是怕四爷说我连一群奴才都管不好……”

    “哟,这会儿还要上脸面了!”叶云水看着她笑,其实她何尝不知是夏氏之前被压抑的太狠了?如今虽然在她院子里呼风唤雨的了,可出来却仍有余悸,特别是对韦氏和丁氏二人,她是万般没辙的,谁让秦慕瑾是兄弟里最小的?

    夏氏被叶云水这般笑话,脸上讪讪的带着抱怨,“小嫂您还笑话我!”

    “你能为四爷想,四爷就不为你想?他一个爷们儿,帮你承担些是应当应分的,你去寻了他拿主意不正是促进感情吗?”叶云水的语气缓和了起来,夏氏的目光落了叶云水的肚子上,满眼都是羡慕,“就我这儿……还没个动静儿!”

    “当初就说怎么也得个一年半载的!”叶云水叹口气,“我这连苦胆都快吐出来了!”

    夏氏与叶云水说了一会儿话,就有小丫鬟来寻夏氏回差事,夏氏不得已匆匆的离去了。

    叶云水正是觉得疲累的功夫,秦穆戎从外面归来。

    屋内丫鬟们退去,叶云水看着他一脸的晦暗,不由得问道:“爷,可是出什么事了?”

    秦穆戎看了她半晌,才缓缓开口,“镇国公忽然重病卧床,祁善……正在努力往回赶。”

    叶云水心里惊诧不已,“祁善不已是被请封为世子了吗?”叶云水自个儿说完这话都声音小了下去……她总挂嘴边上的话,一根藤上也有几个歪瓜,祁善这两个月一直在外奔波开药膳阁的分店,可如今镇国公突然重病,他如若在路上往回赶的时候遇上意外……那是谁都说不清的事了!

    “担心他?”秦穆戎看着叶云水满脸的惊诧担忧,语气淡淡的问。

    叶云水很肯定的点头,“婢妾的确担心小公爷的安危,他是个很不错的人。”

    秦穆戎抿了抿嘴唇,好半天才回了一句,“我已经派人去接应他了。”

    叶云水嘘口气,“只期盼着他吉人天相吧!”

    秦穆戎没有再回话,依旧坐了临床的大炕上看书,偶尔有侍卫进来给他回上一两句话就匆匆而去,他吩咐完事就返身折回,不言不语的看书,偶尔抬眼看一眼眯着的叶云水。

    叶云水虽是在一旁眯着眼休息,可是她看到秦穆戎手中的书这半个时辰却没翻过两页,显然是心不在焉,祁善乃是太后的外戚,也是与秦穆戎亲密的人,镇国公家的其他几位爷叶云水从未听秦穆戎提起过,打交道最多的就是祁善,显然,秦穆戎与祁善无论是从个人关系还是二人的利益关系上都能达成一致。

    如若祁善有个三长两短的……秦穆戎也失去了一个助力,虽然祁善并不在朝堂之上混出什么名堂,可是在这宗室皇亲之中,祁善却是混的风生水起,他与秦穆戎二人一动一静、一扬一抑,配合的十分默契。

    叶云水坐起身往秦穆戎的身边靠了靠,一只脚丫子还勾着秦穆戎的腿,躺下准备正式的睡了。

    “又撒什么赖?”秦穆戎把胳膊伸过去让她搂得更舒服些。

    “不挨着爷婢妾睡不着……心里不踏实,总没有安全感。”叶云水呢喃着。

    “为何?”秦穆戎追问着。

    叶云水闭着眼睛回答着,“因为爷长的很辟邪……”叶云水说完就听到了秦穆戎牙齿“咯咯”的声音,连忙又补了一句,“那是因为爷一身浩然正气,恶灵退散……”

    秦穆戎仔细的琢磨了半天这话,一张脸顿时就抽抽了,刚欲拽她理论一番,却听到了她轻微的鼾声响起,本欲拍下的手悬在半空中比划了半晌又收了回来,还是没舍得叫醒她。

    长的辟邪……秦穆戎寻思着这话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看向叶云水的目光中满是无奈与怜惜……

    一连过了三五天,秦穆戎都未再提起过祁善的事,叶云水看着他整日里忙碌的身影也知事情还未有个结果,否则秦穆戎应该会知会他一声。

    叶云水这几日妊娠反应已有好转,自上一次用了燕窝粥以后就没再吐过,只是吃的却不多,每日用饭她都是挑拣着高营养的用,一直吃到她快恶心了为止,她前阵子反应那么大,肚子里的营养一定是不够的。

    叶云水每日都给自己诊一遍脉,可就是摸不出肚子里到底是男是女,心里也甚是纳闷的很,就算她是魂穿过来的,也不至于差异这么大吧?

    晚间的功夫,墨云过来给叶云水回话米氏的事,“回叶主子的话,奴婢问了‘梧桐苑’的小丫鬟,最近没有陌生的人来往于米小主的院子里,只是米小主这两日经常出去,而且只让一个叫余香的大丫鬟伺候。”

    那就还是有异常了?叶云水听着墨云的话,沉了片刻才出言问道:“她这几日都去哪儿可是知道的?”

    “自叶主子命奴婢盯着那院子后,米小主除了来给您请安外就没再出院子,之前只说去园子里逛逛,也只带一两个丫鬟伺候着,一个是余香,另外带个小丫鬟打点个杂事什么的。”

    叶云水心道是这米氏还真是个心眼儿多的,上次她说了米氏腰粗了一圈之后,她就禁足不出……不过既是感觉到米氏身上有问题,她也不会轻举妄动,一定要捉到把柄,不能打草惊蛇,把她给吓了回去。

    “这些日子就松着点儿,别盯的太紧了,这不是一时着急之事,画眉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可知道?”叶云水又问她画眉的事,上一次她派了人传话让宋皓和画眉都进府一趟,宋皓来了可画眉却推脱说铺子上有急事推不开,缓几日再来给她请安,叶云水猜测画眉一定是有什么事瞒着她不敢露面。

    墨云吞吞吐吐的不想说,叶云水瞪了眼睛,墨云才是无奈的道:“奴婢说了叶主子可莫生气,画眉姐姐和秦孝大人闹别扭呢!因为画眉姐姐说她生育不了要给秦孝大人纳妾……”

    “真是胡闹!”叶云水果真是怒了,“是不是秦孝有什么对不住画眉的地方了?”

    “没有没有,与秦孝大人无关!”墨云正说着,就听了门口一阵嘈杂的声,只是几声就没了动静儿,墨云走出去看,不大一会儿就跑了回来,满脸都是惊慌之色,“叶主子,世子爷请您到厢房叙话。”说完满是担忧的又补了一句,“您看了可别吓着!”

    叶云水心头一凛,墨云连忙扶着她下地,朝着厢房匆匆而去!

    一进厢房的门,叶云水的脸色“刷”的一下子就白了,秦穆戎一身是血,而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那个可不就是祁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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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救治

    第二百三十五章救治

    秦穆戎的眼睛幽深黑亮。目光全都聚了叶云水身上。

    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叶云水干呕了几下,连忙拿帕子捂住嘴,下一步却是扑了秦穆戎跟前,目光不停的扫着他,脸上带着焦急,“爷也受伤了?”

    秦穆戎摇头,“我没事。”

    叶云水算是松了一小口气,又皱紧眉头连忙看向祁善,一眼扫去就瞧见了五六道刀伤,汩汩的血不停的往外流着,叶云水倒吸一口冷气,祁善伤的太重了!

    顾不得多想,叶云水即刻吩咐墨云,“去拿我的药箱来!”

    墨云即刻跑了出去取了药箱回来,秦穆戎到门口吩咐侍卫拿干净的衣服,又让人封了院子,“……谁都不许靠近这里!”

    叶云水亟不可待的准备动手为祁善处理伤口,本欲让人解了他的衣衫,却陡然停手,看向了秦穆戎。

    秦穆戎看着她投来询问的目光。知她是在询问,男女授受不亲……叶云水的目光中有乞求之色。

    “先救活他!”秦穆戎说出这几个字很是艰难,叶云水心头一软,手上的动作却是未停,两剪子把祁善那脏乱不堪的衣衫剥去,露出那巴掌长的几道伤口,甚是骇人目光。

    叶云水吩咐着墨云给她打下手,“用那稀释的盐水把他身上的伤口擦干净。”

    墨云硬着头皮上前,叶云水则为针和准备好的肉线消毒,还用酒洗了手,秦穆戎看着她时不时作呕的模样,还有那不停颤抖的手上前道:“怎么做?我来帮你。”

    叶云水点着头,轻声的将做法与秦穆戎说了下,秦穆戎的手平稳的很,可脸上却写满了焦急。

    墨云那边已是为祁善擦净了身子,叶云水又用晒干的鸭肠子和羊膀胱灌上了稀释的盐水,自制了吊水扎了祁善的手上,用米饭粒子抹了一块纱布当胶布固定住他的手,外面用绷带缠了上。

    固定好自制的吊针,叶云水开始一针一针的将祁善身上的伤口缝上,因鸭肠线没那么结实,也没那么长,缝一段就要打上结,墨云因惊吓手抖总系不上,秦穆戎让他到一旁,他亲自动手打结,一双大手甚是灵活。墨云则去一旁不停的用清新的毛巾为叶云水擦脸。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缝针、涂药,绑上绷带,约莫大半个时辰,祁善的伤口才算是都处理完毕!

    叶云水长叹一口气,她能做的也就是这些,至于祁善能否熬得过去这一晚却要看她的造化了……

    墨云在一旁不停的往祁善的嘴里灌糖水,一勺又一勺的,大多却都被祁善吐了出来,叶云水吩咐她不停的喂,一个累了就换旁人接替,如若祁善没有高热,事情便是转好,如若热了,事情就恶化了……他现在的伤不比当初秦穆戎的伤轻多少。

    叶云水时不时的为祁善探探脉,他那微弱的脉搏还有律动。

    秦穆戎看着那古怪的吊水,轻声的问道:“当初爷怎么没用过这个?”

    叶云水惊诧一分,他这时候还有心思吃这飞醋?

    “爷那时候太急,没有准备……”叶云水无奈的回答。

    秦穆戎面露讪色,目光不停的打量着那物件,叶云水瞧着他那模样不由得道:“婢妾舍不得往爷的手上扎这个,您就甭打量了……对小公爷这般做也是没辙的法子了!”

    秦穆戎看叶云水一脸奇怪的看着他。轻咳两声将目光移向了祁善,却是在掩盖着他的尴尬,叶云水也不揭穿,让墨云开窗子放了屋子里的空气,血腥气散去,叶云水作呕的状况才算是有些好转,秦穆戎担忧的看着她,“要不我在这儿守着?你先回去歇一歇?”

    “这一晚很重要……婢妾在这儿陪着爷。”叶云水看着秦穆戎,当初他受伤时突然不见了,那却是十分危险的做法。

    秦穆戎似是不想说起那日之事,让人搬了个美人塌来,他扶了叶云水躺过去,“累了就歇歇……”

    叶云水点着头,靠了他的腿上眯着,心里却在想着祁善,她希望祁善能活过来,她想看到那一双桃花眼笑眯眯的模样……

    秦穆戎摸着她的头,心情却是复杂,二人没有再有任何交流,就这样默默的看着祁善,拔了吊针,叶云水因刚刚情绪紧张而感觉疲惫,不大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天色蒙亮,叶云水微微动了动睫毛,还没睁开眼,就感觉到秦穆戎的胳膊还在她怀里搂着,抬眼看去,正对上那一双探寻过来的黑眸,秦穆戎就这样的坐了一夜?

    叶云水连忙松开他的手臂。“爷怎么没换个姿势?”

    秦穆戎抽抽了两下嘴角,“动不了了……”

    叶云水一怔,连忙伸手给他捏一捏僵硬了的手臂,“婢妾睡熟了不会醒的……”

    秦穆戎没有言语,只看向床上的祁善,叶云水起身又为他探了探脉,悬着的一颗心算是落了地,“恐是失血过多还在昏迷,不过已无大碍了……”

    “那就好!”秦穆戎绷紧的脸色也算是微缓了几分,

    叶云水看着仍在忙碌的墨云一张小脸也熬的蜡黄,一双沉的眼皮也在拼命的睁着,叶云水吩咐道,“你也回去歇歇,让花儿过来换你!”

    墨云应下便先出去了,叶云水这才有心思问起秦穆戎怎么会弄了一身血:“……婢妾看到爷的时候可吓坏了!”

    秦穆戎很淡定的嘀咕了一句,“还好,你进门先问的是爷的安危!”

    叶云水一怔,却没想到秦穆戎会为这吃醋?“瞧您说的什么话,您是婢妾的男人,不问您问谁?”

    秦穆戎的目光带着笑意,可脸上却仍绷着故作镇定,叶云水转了话题道:“到底是谁那么狠心,居然对小公爷下这么狠的手!”

    “镇国公嫡子有三个。祁善是最小的,另外两个都是朝中官员,只有祁善从不参与政事……这事并非他两个嫡亲哥哥所为……因为是他二人主动让出的世子位给祁善,镇国公并不怎么管祁善,都是他这两位兄长操心他的事,否则无论立长立嫡,都轮不到祁善这最小的儿子,而且,他二人也不会这么没脑子,在这个时候动手……”秦穆戎的语气很淡定。

    “那能是谁?”叶云水没想到这事情并非如她想的那般简单。

    秦穆戎拍拍她的头,“有利益纠葛的又不见得只是那一府一院?”

    叶云水琢磨半晌却是摇头。“婢妾对朝中之事不懂了,只要爷您无碍,小公爷能保住一条命,婢妾就心满意足了!”

    “你累了,先回去歇一歇,至于往后如何办,却是要等祁善醒来才能商量,我见着他的时候,他已经快不行了……”秦穆戎扶着叶云水回了寝房,又换身衣服净了脸,“这阵子恐怕你要装几日病,帮着遮掩一二,否则侍卫严守,容易惹人口舌是非……”

    叶云水点头应下,“爷放心,婢妾省得!”

    秦穆戎又急着回去看祁善,叶云水让秦忠搬了些书过去,嘱咐了花儿、青禾二人对好口风,就言道叶云水不小心扭了脚,行动不便,谁也不见……

    镇国公突然重病,祁善遇害,秦穆戎又说了不是祁善两个兄长所为,利益纠葛不在于一府一院……叶云水一直怀疑镇国公的突病是有人动了手脚,但如此看来也不见得,难道是镇国公的政敌?

    胆敢直接对祁善下手的人可不多,难不成是……叶云水心里一惊,她居然想到了当今皇上明启帝!

    秦穆戎没有将祁善送了太医处,也没有寻了旁的大夫为祁善诊治,而是把他藏了“水清苑”来,显然是做了最保密的打算,这就更让叶云水感觉到事情的复杂了!

    如若祁善这个继承世子之位的遇了害,那么所有人第一印象都是他的两个嫡亲兄长做的手脚,当朝为官被扣上这样的帽子,即便没有证据可那唾沫星子也能将其二人淹死,镇国公府必定要大乱!

    叶云水叹了口气,她想到了太后。太后对她疼爱的这个侄孙会是什么态度?

    花儿送来了两碗青粥,“叶主子您用上一些,昨儿可是劳累一宿了,您的身子可半点儿都怠慢不得!”

    叶云水倒也是真的饿了,端过来几口就进了肚,“给世子爷可送去吃食了?”

    “绿园和红枣在那边伺候。”花儿又给叶云水端来了糖水,目光紧盯着叶云水看,似是在等着她何时有呕意好随时拿来痰盂……

    叶云水也纳闷,“我好像还饿……”

    花儿连忙撂下手中的糖水,急忙去了门口吩咐人再盛了吃食来,“快些送来,叶主子急用!”

    没多大功夫,孙婆子连忙端来了粥和青菜,“叶主子先用着,想吃什么老奴马上就做?”

    “再弄点儿鱼吧,口味重些无妨,嘴里淡的很!”叶云水吃着菜,这可是她一个多月来第一次有些食欲,恐是昨儿忙碌一天忘记了自身的不适,用了这么多吃食却一点儿妊娠反应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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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郁闷致死,作者专区登6了一个多小时才更新上……嗷嗷嗷嗷嗷!

第二百三十三章 蜕变

    第二百三十三章蜕变

    叶云水在净房呕了半天却没吐出来。捂着肚子坐了一旁不停的喘着气,忽然很感叹的蹦了一句:“唉,好在这点儿东西没糟蹋!”

    秦穆戎听了她这话顿时抽抽了嘴角,青禾和花儿全都松了一口气。

    “奴婢去给叶主子取点儿蜜饯来……”花儿瞧着秦穆戎那火山临爆的模样立即寻了个借口闪了。

    青禾见状,也是言道:“奴婢去取糖水来给叶主子漱口!”

    说着,二人一前一后的离了净房,叶云水看着秦穆戎言道:“婢妾没事儿,爷不用担心……”

    秦穆戎扶着她起身往寝房去,咬着后槽牙自言自语的道:“这小兔崽子出来后爷非得踹他几脚不成!”

    叶云水停了脚步,侧身瞪圆着眼看秦穆戎,指着肚子问道:“这是小兔崽子,那爷是什么?婢妾是什么?”

    秦穆戎的脸顿时就黑了,一把抱起叶云水往屋里去,“还有心思耍贫嘴?”

    叶云水不吭声,撅着嘴窝了他怀里,倒是觉得他抱的平稳,没有半点儿不适的感觉,这孩子还有四个多月出生,这每一天她都过的甚是疲累,不过那等待他出世的期待感却已是盈满了她的内心。

    自从过了怀胎四月,秦穆戎整日里追问叶云水是男胎女胎。可叶云水就是不说,气的秦穆戎把庄太医和叶重天都给请了来,就为诊断她肚子里的是男是女!

    可叶重天和庄太医却不约而同的都言道此时还瞧不出来,让秦穆戎很是郁闷,只觉得是叶云水与那二位商议好的不能露口风,可其实他这猜测却是冤枉了这三人,因为叶云水的脉象很是奇怪,连他们都不知到底为何会有这种脉象出现!

    以平时断看男胎女胎的方式为叶云水诊脉是行不通的,因为这只有叶云水自己隐约感觉到这是为什么……她自到了怀胎四个月开始,妊娠反应异常强烈,每晚睡觉的时候,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神智恍惚的,总是能隐约的听到一些说话的声音,却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只是每日一早醒来,她对前世幼年的记忆就会消失那么一丁点儿。

    起初叶云水只觉得是休息不好,记忆力减退,可这一个多月下来,她才感觉到她在蜕变,蜕变到彻底的融合进这个时代!

    刚感觉到这个变化时叶云水的心底震惊不已,就像是感觉她在被某种无形的漩涡吞噬一般,一连有那么四五日都无精打采,好似魂儿都丢了似的……前世的记忆是她仅存的一点儿念想,如若全部消失,那她还是自己吗?她拼命的想,想要记起之前丢失的记忆,可却都是徒劳!

    那几日是叶云水自觉两世为人最为难挨的日子。整日里浑浑噩噩,秦穆戎以为她是因怀的不是男胎而失望,虽心底也有失落却仍陪着她,一连过了好几日叶云水的妊娠反应越来越大,她才越的感觉到肚子内的这个小生命才是她如今最珍贵的财富。

    看到叶云水的转变,秦穆戎也算是刚松了一口气,一颗心又悬了起来,只因她的妊娠反应与旁人相差太大,吃什么吐什么,简直就是活受罪,一张圆润的脸瞬间就瘦了一圈,不过看到她依旧拼命往嘴里填东西的模样,秦穆戎的心里五味繁杂,终究说出一句让叶云水异常感动的话,“这次生不了男胎,还有以后……”

    叶云水挤出一丝笑,摸了摸他那硬朗绷紧的脸,告诉了她对诊断的实情,那就是连叶重天和庄太医在内,都诊断不出男女,因为她的脉象有异!

    秦穆戎听后甚是震惊。不过转瞬也接受了叶云水的说法,每日里除了去巡视指示下王府为王妃大祭修佛堂的事之外,便是回来盯着叶云水,连她要抬了盈絮的位分都依了她的意思,只是圆房不圆房叶云水就管不着了!

    秦穆戎将叶云水轻放在床上,就坐了一旁看书,花儿和青禾也已是取来了蜜饯和糖水,叶云水一样用了一点儿,很是欣慰的道:“还算有进步,这次没全吐了出去,告诉孙婆子往后炖的东西味道重一些……”

    青禾领了命,花儿则是言道:“禀世子爷,秦忠大人在外求见。”

    秦穆戎看了一眼叶云水,“我先出去看看。”

    叶云水看着他阔步的出了屋门,秦忠上前悄声的说了几句,秦穆戎的脸色微变两次,带着侍卫便匆匆离去了……恐怕又有什么事了!

    秦穆戎离开后,叶云水叫了墨云过来,“这几日盯着米氏些,扫听下她最近可是与什么人来往紧密。”

    “用不用把她院子里的丫鬟叫过来问问?”墨云悄声问道。

    叶云水思索片刻,“你们先偷偷问下,别惊动了米氏,盯上几日有了眉目后再来回我。”这一阵子她光忙乎着肚子里的孩子,对这些个旁的事也没怎么上心,可今儿一瞧米氏,却觉得她实在不对劲儿的很,她也不敢贸然闹大,毕竟要顾忌到秦穆戎和王府的体面。

    米氏自从搬到了“梧桐苑”去,整个人都轻佻的很。好在有沈氏也在牵制着她,否则还不知会闹出什么样的事……

    墨云领了命下去了,这会儿苏妈妈抱了姝蕙过来了。

    姝蕙如今已有四个多月,满月礼时正赶上叶云水吐的昏天黑地,只叫了几个相熟的人过来很简单的办了个礼,倒是让叶云水觉得很对不住姝蕙,就算每天再不舒服,她也会陪姝蕙玩那么一小会儿。

    上次叶重天来的时候,叶云水特意与他商议了给姝蕙治疗的事,准备从半岁起就每日施针施药,分量用的先轻一些,因为叶云水每日看到姝蕙看着她露出稚嫩的笑脸,却听不到那欢乐的声音,心里就很是难受。

    而且上一次说起孝陵公主的跛足儿子来求娃娃亲的事,她对姝蕙不能开口说话的事一直都耿耿于怀,不能释然!

    苏妈妈这些日子因叶云水的身体担惊受怕的,也整整瘦了一圈,叶云水不让她再做那些个小衣裳,只是让她看着奶娘照看下姝蕙,“……春月的日子也不少了,您如若惦记着就回去看看,甭惦记着我,我这离生产还有好几个月呢!”

    苏妈妈很坚决的摇头。“春月那边儿用不上我,她如今是吃什么都香的,还贪睡得很,就您这太让人放心不下……”

    “今儿用了粥却没吐出去,是个好现象。”叶云水说这话也是自我安慰,又吩咐着墨兰,“上次叶府送来的东西回头准备出一份给春月送去!”

    苏妈妈只有无奈的笑,之前她还客套一二,可每次都拗不过叶云水,往后也就由她的性子了,由着她送就是了。

    撂下送东西的事不提。苏妈妈说起了嫁妆铺子的事,“宋皓来消息说,陈家新送来的工匠师傅都是不错的,这样成本能降下来一成左右,他还想寻个日子进来给叶主子报账,可知道您最近身体不好,一直没敢递帖子进来。”

    提起嫁妆铺子,叶云水想到了画眉,“……画眉这也成亲时间不短了,肚子怎么还没动静儿?”

    “也有成亲一两年才有的……”苏妈妈说这话言辞有些闪烁,显然是有什么事瞒着叶云水,叶云水瞧在眼里也不多问,苏妈**脾气也是执拗的,如若她不想说叶云水也问不出,不如改日叫画眉一起进来,她自个儿当面问的好。

    “后日让宋皓和画眉一起递了牌子来见见吧,我也有些想画眉了。”叶云水直接吩咐了杜鹃。

    这一会儿门口又传了话来,是四夫人夏氏来了。

    丫鬟的话音一落,夏氏就满脸急色的迈着碎步进了来,进了屋就往旁的椅子上一坐,“我的小嫂啊,这差事可真不是人干的活儿,我可都要累死了!”夏氏自接了监管修内宅的活之后,整日里忙的脚不沾地的,每每遇到事都来问叶云水拿主意,可没过几日那些个事就只能靠她自个儿一个人了,叶云水都吐的快成了苦瓜模样,她就算心再大,也不好意思来叨扰。

    叶云水笑看着她,“又怎么了?”

    “以前总觉得这府中的事不过是指指嘴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如今才知道这根本就是个操心费神不讨好的活儿,整日里跟这些奴才们斗脑子,我这头整日整日的疼,四爷说我现在整日里都没了好人模样……”夏氏吃着杜鹃敬上的茶,满脸乞求的道:“小嫂您这身子可是快些好吧,失了您这主心骨。我却是玩不转了!”

    “一群奴才而已,有什么搞不定的?不听管教的直接打了、罚了,有规矩可循你怕什么?那些个跟你说什么跟府中各院沾亲带故的,一概不搭理就是,如今她们拿关系攀你,那差事做不好,她们能替你挨王爷的骂不成?就用了这话挡她们的嘴,谁不乐意谁跟王爷说去……”叶云水也是故意没管夏氏的事几日,有些时候关系再近也不能完全的失了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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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有读者捉虫,琴律把姝蕙的年纪搞错了,这是修改章,如今是阴历七月啦,云水怀胎五月,姝蕙年纪四月,咳咳,就这么定了!

    感谢大家捉虫虫,琴律最近因爷爷生病家里医院两头跑,有些蒙了!感谢大家的包容!唔嘛!爱你们!

第二百三十六章 眼线

    第二百三十六章眼线

    叶云水用了饭后就躺下睡了。这是她几个月以来睡的最踏实的一次!

    没有再做那些稀奇古怪的梦……

    没有再忘记她之前的记忆……

    醒来时已经是晌午,叶云水刚睁开眼还未起身,就听到门口传话是米氏和小米氏二人一同到了!

    门口花儿正拦着二人不允她们见叶云水,“……叶主子刚歇下,还不知何时才能醒来,不如两位小主先回去,等叶主子得了空再来。”

    米氏横眉扫着花儿言道:“还是放心不下叶主子的身子,我就在这儿等了!”

    小米氏朝着米氏靠近一步,显然也是这般心气,花儿看在眼里则是道:“世子爷了话,如今不允叶主子见任何人,只得静养卧床,两位小主还是先回吧,免得过会儿世子爷瞧见怪罪下来奴婢可担待不起!”

    米氏听了花儿这话,当时就急了,“我们是听闻叶主子有佯,特意过来孝敬的,哪里就能扰着叶主子?倒是你们这群奴婢伺候的不当,让叶主子扭了脚,没治你们的罪就罢了,居然还在这里说三道四的。还有没有规矩?”

    花儿没吭声,却是青禾正从屋里走出来,“米小主还是甭喊了,喊醒了叶主子可不合适……”

    “你们两个都是叶主子跟前的得利奴婢,这架子比主子还大!”米氏阴阳怪气的坐了那主厅的桌上吃茶,“我就坐了这儿等着叶主子醒来,还不给倒上茶?”

    小米氏左右瞧了瞧,却是言道:“姐姐不走?那妹妹先回了,晚间再过来给叶主子请安。”

    米氏欲留小米氏一起,小米氏却转身迈步出了屋子,把米氏自个儿给留下了。

    显然小米氏是米氏给拖来的……

    米氏的目光闪烁几分,追到门口的步子又退回来坐下,她叱喝不动花儿和青禾,就指使其他的小丫鬟上茶上点心,还时不时的在一旁挑刺,“……干活都这么慢吞吞的,别以为叶主子病了你们就能偷懒了,好歹我也是这府里的主子,可不依你们这般偷懒耍滑的!”

    小丫鬟们各个面露惊诧,不知米氏今儿吃错了什么药,接二连三的挑刺儿找茬,可在屋中醒来听了半晌的叶云水却是知道米氏这是破釜沉舟,她要吵醒叶云水,逼自个儿忍不住叫米氏进来骂上一顿,她便可知道叶云水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还是这院子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叶云水不免多往深处想了些,米氏最近如此的反常。她到底想干什么?

    小丫鬟们被米氏指使的乱蹦,而米氏也是叫唤的声越来越高,气的青禾把丫鬟们都给分派了旁的差事打了出去。

    米氏横眉冷目的看着青禾,青禾没好气的言道:“对不起了米小主,院子里的差事太多……您是个明事理的,就多担待些吧!”

    “你以为把丫鬟们都支走我就怕了?你这个刁奴,今儿不收拾了你,我还就不当这个主子了!”米氏怒气正盛,挑事要与青禾说理,叶云水依旧没动弹,由着青禾跟她闹腾。

    青禾也是个泼辣的,“米小主这话奴婢不敢认,奴婢如若是刁奴,叶主子还能容得奴婢在跟前伺候着?”

    “还敢跟我顶嘴?你不是刁奴是什么?”米氏说着上前撕扯青禾的衣裳,“我今儿就要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主子,什么是奴婢!”

    青禾不停的躲闪,又不能还手,米氏抓着她不放,丫鬟们全都围了过来,不停的劝着。想要拉开二人,可上前拉架的全都被米氏疯了似的连抓带挠的,俨然就是撒起了泼来!

    米氏一边撒泼,一边偷偷的将目光瞧向了叶云水的寝房的方向,似是在看着叶云水什么时候出来,亦或者什么时候叫她进去,不过是打骂个奴婢而已,叶云水也不可能治她大罪!

    叶云水就在屋内听着,脸上是不耻的笑,米氏这般做法也实在是太拙劣了……

    青禾和米氏二人从屋里撕扯到院子中,青禾的头都被抓开了,而米氏正连骂连追打,丫鬟婆子们各个都在旁边说着劝和的话,各个都不敢上手拦着。

    院子里一阵的鸡飞狗跳,米氏那尖了的指甲狠狠的挠了青禾的脸上,青禾没躲过去脸上现了一个血淋子!

    米氏正欲再上前,却看到秦穆戎黑沉着脸从厢房走了出来,米氏脸上一怔,立即扑了秦穆戎跟前,连哭带闹的喊道:“世子爷可得给贱妾做主啊,如今连个丫鬟都敢动手打贱妾,贱妾在这府中还有活路吗?”

    院子里的人都停了下来,青禾捂着脸在一旁不停的哭。

    秦穆戎看着米氏抱着她的腿不放,却是一抬脚把米氏怂了个跟头,狠厉的骂道:“说了不允任何人进这院子,你当爷的话是耳旁风?”

    米氏倒在一旁,满脸的惊诧,“世子爷好狠的心,好歹贱妾也伺候了您许久。就算世子爷如今心里只有叶主子一人,可难道贱妾如今连个奴婢都不如吗?”

    秦穆戎懒得跟她废话,叫了两个婆子过来,“把她带回‘梧桐苑’看起来,没我的话不允她再出来!”

    米氏哭嚎乞求,秦穆戎丝毫不理,米氏被强拖了下去,花儿也扶着青禾回房里上药。

    秦穆戎转身进了屋子,正看到叶云水坐了床上看着他。

    “祁善醒了!”秦穆戎一把抱起她就往外走,“但是他热了,你快过去看看!”

    叶云水也顾不得惊慌,由着他抱着自个儿到了厢房门口才放下。

    推门进去,祁善那一双桃花眼正含笑的看着她,叶云水几步过去探了他的脉,又摸了他的额头,的确滚烫的很!

    那一双白皙的柔荑停留在祁善的额头之上,他的脸上一红,目光很是尴尬的看向了秦穆戎。

    秦穆戎紧抿着嘴,目光却是清澈,只等着叶云水瞧个究竟。

    叶云水浑然不知祁善与秦穆戎之间的目光互动,没有两句话的功夫就言道:“脱衣服,兑了酒擦身!”

    叶云水话一说完,祁善不停的咳了几声。一张脸红的像是紫茄子似的,尴尬不已!

    秦穆戎叫了两个丫鬟进来按照叶云水说的方法办,叶云水又让人用凉帕子搁了祁善的额头之上,不停的更换着为他降温。

    “婢妾写个方子让人去熬上药,小公爷性命虽无碍,但起码还需静养十日半月才成!”叶云水心底悬着的那根线算是彻底的松了下来,祁善脱离了生命危险,她就放心了!

    “让人取了笔墨来,你不要乱动了!”秦穆戎到门口吩咐侍卫取笔墨,还未转头就听到了祁善杀猪一样的惨叫,却是那用来降温用的酒碰触到了他的伤口。那刺骨的疼让祁善刚才通红的脸瞬间就白了!

    叶云水叉腰看着他,祁善死死的瞪着她,咬着牙叫道:“小嫂……你!”

    “喊什么喊?就不能忍着点儿,用酒消消毒是好事,你那伤口险些感染,如今有了高热,你是忍一会儿疼还是丢了小命好?一会儿还得给你换伤药!”叶云水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世子爷当初受伤时用的可是高度烧酒,连一声都没喊!”

    祁善翻着白眼,表示着他的不满,叶云水继续骂道:“你个没良心的,还翻白眼,昨儿来险些吓死人了知道吗?”

    祁善躺了床上,浑身上下都动不了,连捂耳朵都不成,只得将目光看向秦穆戎!

    秦穆戎看着在一旁喋喋不休的数落祁善的叶云水,黑着脸言道:“等他好了你再数落也不迟,先到外间去写药方子吧!”

    “好吧!”叶云水意犹未尽的应了下,由丫鬟扶着往外间走去,转身之余,没看到祁善向秦穆戎投去感激的目光!

    其实祁善不是说疼,而是自己赤1uo着身体他觉得很尴尬!

    虽然如今浑身缠满了白色的绷带,可祁善依旧不能接受自己这副模样被叶云水看到,秦穆戎看着叶云水出了屋,走了祁善的床前咬着牙根儿的言道:“你小子等着,甭占了便宜还卖乖!”

    祁善一双桃花眼都瞪成了杏核了,索性也不解释,转过头去装死,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却是叶云水插腰骂她的身影……

    叶云水到外间开了药方子,又与墨云几个丫鬟交待了如何换药,如何缠绷带等琐事,叶云水不是傻子,刚才祁善那副模样她不可能不知祁善在怕什么,可她只能装傻,有些事一旦捅破这层窗户纸那就是越描越黑,反而只字不提就那般云淡风轻了……

    祁善能平安无事,叶云水心里还是很欣慰的。她开了药方,直接让花儿在大库里拿药,“就从咱们的库里拿,咱们库中没有的就去叶府的药库里拿,千万不能露了出去!”

    花儿得了命不敢有丝毫怠慢,“……青禾今儿被米氏抓了一把,在屋里掉了好半**泪!”

    “回头把我那去疤痕的伤药给她送去,别破了相将来不好许婆家,她性子也的确是太泼辣了,收敛下也好!”叶云水叹了口气,这米氏如何处置却还不知,她到底是谁安插在这里的眼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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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对待

    第二百三十七章对待

    祁善休养了三四日。整个人的状态已经好了许多。

    叶云水每天都过去看上一两眼,偶尔还讲个笑话给祁善听,祁善想笑还得憋着,结果笑颤的刀口直疼,龇牙咧嘴、面目狰狞,气的他天天装死不理叶云水。

    秦穆戎忍俊不止,总是绷着脸,可一转身也是忍不住笑。

    叶云水倒是寻了乐子了,可祁善却是倒霉了,整日跟秦穆戎打听着外面的状况,巴不得马上能起身离开这里,免受叶云水的摧残。

    “二哥,老爷子如今情况如何?”祁善看着秦穆戎再次的问,“我也不能总窝了这内宅里,不合规矩……”

    “你两个哥哥如今在四处寻你,昨儿找到我这儿来被我打了回去,另外那两房人闹腾的很欢实,整日央着国公夫人分家产,我扫听了一下,是二夫人的娘家人撺掇的,怕国公爷万一过去没醒来。二夫人这一房会吃亏。”秦穆戎大致的说了下情况,祁善的眉头拧的像麻花一般。

    这位二夫人是国公爷的侧室,生有两名庶子、一名庶女,旁日里在国公府也算是说得上话的。

    “老爷子为何突然病倒可是查出结果了?”祁善的表情很是凝重,国公爷如今虽是重病卧床,可只要他没咽下那最后一口气,国公府就暂时不会大乱,那些个闹腾分家的事在他看来不过是大乱的前奏而已。

    秦穆戎摇头,“暂时还没有确定是谁,不过国公爷临病之前一直由府上一位姨娘近身伺候着,已经被拘了起来,不过眼下这却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现在的死活!有你在的话,你那两个兄长都让着你,可如若没了你,他二人定会争上一番,那便宜侯爷谁不乐意当?内斗加外乱,国公府恐怕就这么倒了!”

    “太后她老人家可是有什么态度?”祁善说起太后目光多了一丝明亮。

    秦穆戎叹气,“什么都没说,除了你之外,你那两个哥哥都不招太后待见,特别是祁言,谁让他娶了奉国公的侄孙女。”

    叶云水听在心里,那奉国公府不就是皇后的娘家?怪不得不招太后待见。

    “他当初也是没辙,不过我那嫂子做不得主,连内宅的事都说了不算,这点祁言做的不错了!”祁善一脸唏嘘。“……不过将来却也不好说!”

    “太后恐不会允了祁言承世子之位,尽管他是嫡长子,如今说起都无用,这势头如何展都在你。”秦穆戎想起刚刚祁善说起他窝了内宅不合规矩之事,“……等你能下地的时候,我就把你送了出去。”

    祁善松了口气,叶云水在一旁泼冷水,“小公爷还是甭急了,就您这整日的好动,不好好养伤再有十天也下不了床!”

    祁善的嘴角抽抽着,心道要不是叶云水整日里说笑话给他听,他至于笑的把伤口崩了?

    叶云水很无良的指使着丫鬟们为祁善换药,“回头这几个丫鬟就送了你了,往后再有个小病小伤的,也有人能应个急伺候着。”

    墨云一听,立马跪了给叶云水磕头,“奴婢不愿离开叶主子!”

    祁善脸色一僵,他还未等推脱两句,居然丫鬟先不乐意了,脸上讪讪的道:“小嫂莫要强人所难,何况我身边从来都只跟长随小厮。不如二哥身边还有俩伺候的绝色……”这说的是绿园和红枣。

    叶云水撇了撇嘴,看着秦穆戎,秦穆戎歪了歪嘴角,“今晚只给他喝粥吧,免得太油腻了对伤口愈合不利……”

    叶云水满是点头,“世子爷说的对,婢妾这就派人去吩咐厨房。”

    二人一唱一和,却苦了祁善,他是个无肉不欢的,让他喝粥这不是要了命吗?连忙硬挤出笑来,“小嫂,您拿弟弟排揎着玩就算了,也不能这样落井下石吧?不给肉吃?这不是要弟弟的命吗?”

    “你如若想伤口愈合的好,饮食上的确不应太过油腻,你将就几天吧。”叶云水看着墨云,“起来吧,我还舍不得把你送人呢!”

    墨云立马起来,扶着叶云水出了厢房,祁善抽抽着嘴角,看着秦穆戎言道:“二哥,你不能跟小嫂商量下,别再拿我当乐子了……这也太难受了!”祁善用嘴努向胳膊,“瞧这儿,又崩开了!”

    “云水说这样有助于你心情开朗,伤势恢复的快!”秦穆戎的脸上一本正经,让祁善的脸更黑了!

    “你当初受伤的时候,她也没这么拿你开心!”祁善说的自是当初在庙上之事。

    秦穆戎沉了片刻,“她是我女人,是你小嫂。自然对待的方式不同!”

    祁善的脸色暗淡了几分,秦穆戎转了话题……

    叶云水回了主厅,心里琢磨的是米氏的事,自从米氏被秦穆戎关了起来,沈氏、小米氏和盈絮几人各自来了一趟,表示了一番关心孝敬便各自回去了,没有再来过,叶云水只觉得这不是长久之事,祁善起码还要在这里呆上十天左右才能行动,就算叶云水扭了脚,自个儿这两个院子说不出什么,可这院外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

    外面镇国公府的事传的沸沸扬扬,而祁善与秦穆戎二人的关系最为紧密,这是众人皆知的,难免会有人把目光投向王府……而且这才过了几天,王侧妃和韦氏、丁氏都各自派了人来探望叶云水扭伤的事,虽是都被秦穆戎出面给打了回去,这群人定不会甘心,还会想法子进这院子来探听一二。

    好在叶云水如今的妊娠反应不重了,否则还真没有心思和精力来对付这群如狼似虎的人。

    就在这么一会儿功夫,冯侧妃派了人来给叶云水送这个月的例银和衣料等物件,顺带着给叶云水请安。

    叶云水心道这又是一个来打探消息的,心下一琢磨总不露面也不合适。就坐了塌上,让花儿盖了她的腿,传人进来叙话了。

    来的是冯侧妃跟前伺候的一位嬷嬷。

    “老奴给叶主子请安。”

    “这位嬷嬷不知如何称呼?”叶云水与冯侧妃交道不深,只知道她是冯侧妃跟前的……

    “老奴父家姓严。”这般说就是她终身未嫁了。

    叶云水让人搬了小杌子给她坐,“有什么事坐下说吧,旁日里都长久站着,岁数大了腿脚易落毛病。”

    严嬷嬷道了谢,欠了身子坐下,“老奴今儿来是给叶主子送两个院子的月例银子,另外还有您和各位小主分例的物件,请叶主子派个人点收一下!”

    叶云水指了花儿去。让青禾给严嬷嬷上了茶,“您先坐了这儿歇会儿。”

    严嬷嬷再次起身福礼谢过,又说起叶云水扭伤脚的事,“……冯侧妃想要亲自来看您,可总是有各种事到她跟前请示,一时半会儿还走不开,待分分派完差事天色又太晚了,怕叶主子您歇下了不好打扰,就先派老奴过来瞧上一瞧。”说着,严嬷嬷的目光朝着叶云水盖着被的腿脚上看去。

    叶云水笑着又掖了掖被子,“劳冯侧妃惦念了,当初扭的也并不特别的重,只是贪玩了多走了几步路,如今涂了我父亲送来的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世子爷却是急了的,愣是不允我再随意的下床出去了,说起来也是我不小心,劳烦嬷嬷给冯侧妃回了话,叫她莫要担心才是!”

    “老奴曾学了多年的推拿,不如老奴斗胆一试,如若能帮叶主子缓解几分疼痛,却也是老奴的福气!”严嬷嬷满脸陪着笑,行动上却没有丝毫的逾越,只等着叶云水话。

    叶云水只觉得真是什么主子教出什么样的奴才,这严嬷嬷言谈举止跟冯侧妃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俗话说扬手不大笑脸人,她还真拿这严嬷嬷有些没辙……

    这话叶云水不好接,杜鹃在一旁道:“这位嬷嬷也莫怪罪,如今世子爷了话,连奴婢们都不敢轻易碰叶主子,不知是谁传的闲话,说是腿脚是人的命脉所在,如若几个穴位捏错了,容易出大事……”

    这大事自然指的是叶云水肚子里的孩子。

    杜鹃话语一落,严嬷嬷立即退后一步,马上言道:“是老奴逾越了!”

    “严嬷嬷莫说这样的话,您的一片好心我心领了!”叶云水算是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如若她不再难,则是皆大欢喜……

    这位严嬷嬷还真是做事滴水不漏的老道,“老奴这推拿可是祖传的手艺,叶主子这会儿用不上,许是将来能用的上,不如叶主子挑一个机灵点儿的丫鬟,老奴将这手艺传了她,往后也能为叶主子效力。”

    叶云水不知这严嬷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也不好当面拒绝,否则那些个院子里又要说她傲娇恃宠,指不定还有什么接二连三的事冒出来……叶云水挑了巧喜去学,那是她陪房孙婆子家的闺女,为人也甚是机灵。

    严嬷嬷带了巧喜退下,花儿过来回话,“叶主子,分例的东西分毫不差,只是您多了各色宝石三颗、鎏金头面变成纯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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