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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琴律     药窕淑女txt下载     药窕淑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三章 赢家

    第一百零三章赢家

    青瓷茶碗落地,碎片崩的满地。散落在光滑的地面上格外的突兀。

    王侧妃那冰寒的一张脸让整个屋子都似是如坠冰窖,一旁侍候的丫鬟、嬷嬷们战战兢兢,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只有坐于下手位置的周大总管面色如常,分毫不受影响。

    “这个不省心的,居然做出这等腌臜事来丢我的脸,简直不可饶恕!”王侧妃咬着牙说这话,整张脸因生气而涨的通红,她早知那方嬷嬷贪财,仗着她的名头作恶,可如今闹出这么恶劣的事来,心中自是悔恨不已。

    王侧妃心知她当初派方嬷嬷去“水清苑”存了私心,想安插进去个人手去去叶云水的风头,而且也特意嘱咐过方嬷嬷,她是自己派去的人,凡事斟酌一二行事,可方嬷嬷显然是误会了她的意思,到“水清苑”去抖起了威风,克扣打骂丫鬟婆子便罢,还跟刘皎月勾搭上!这简直是让王侧妃气的胸口直疼!她不过是有心想安插个人到“水清苑”把叶云水给看住而已,可如今一闹,简直是颜面扫地。最可恶的是周大总管经办此事,那王爷必定会知道!

    想起上一次因韦氏之事,庄亲王爷已经警告过一次,而这一次恐怕更会迁怒自己!

    都是那个可恶的刘皎月!居然把手伸到了自己人这一边,还有那叶云水!想到叶云水王侧妃只觉得心头怒气更盛,旁人不知叶云水的手段,可王侧妃在王府中斗出头的女人如何不知?瞧着她似是什么都没做,可这事情的展全都在她的掌握之中,王侧妃稍微一想便知这是叶云水故意纵容方嬷嬷,待方嬷嬷在“水清苑”中作威作福个够,激起所有人的怒意之后她再出手,不但扫了方嬷嬷出去,建立了她的威信,而且还让自己和刘皎月二人都有苦说不出,这手段连王侧妃自己都不得不说一声佩服!

    王侧妃来不及再深思考,只因周大总管在一旁等候她的指示,王侧妃朝着身后摆了摆手,示意丫鬟们把这残碎的瓷片清理一番,而她则是正襟而坐,端庄如常,似是刚刚那暴跳如雷之人不是她一般。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虽她是我派去的人,可既是犯了如此大错,也不得因此而徇私姑息,以免寒了下人们的心也让那其他人觉得有机可乘,一切都按规矩办吧!”

    周大总管并未有过多惊诧。便是回话道:“王侧妃深明大义,是奴才们的福分,如若按家规处置,方嬷嬷数罪在身,理应责罚一百个板子,杖毙处置,以儆效尤,可此事牵扯到多位主子,杖毙下人不免有瞒识之嫌,不如子代母过,方嬷嬷责罚五十板子,其子代母受过五十板子,可行?”

    周大总管此话一说,王侧妃的脸色忽的一变,周大总管这是想把方嬷嬷的儿子从府中采买的位置上给踢了出去,五十板子,漫说那方嬷嬷挺得过挺不过,但其子代母受过这五十板子下去可定是个残废了!王府怎会用残废的下人?与体面不合……

    可王侧妃此时若是拒绝此提议,便是要由方嬷嬷一人独立承担一百大板,必死无疑,定会传出她六亲不识的传言。难免会落一个不义的名声,府中王氏的嫡系如若得知此事难免会寒了心,她就更加的被动了。

    看到周大总管这副得意的模样,王侧妃硬着头皮也得应下,咬着牙应道:“即使如此,那便依了周大总管的意思办!”

    周大总管没得再说,只是领命离去……

    看着周大总管离去的背影,王侧妃的目光中露出前所未有的凶狠,心中隐隐痛:叶云水……我如若不收拾了你,我都堕了自己亲王侧妃的名分!

    叶云水傍晚便得知了王侧妃的决议,她并不惊讶,只是翘了翘嘴角,“这一次她定是把我给恨上了……”

    画眉在一旁解恨的笑,“那也是她们咎由自取,叶主子您高明!”

    巧莲此时还在懵懂之中,有些不解的嘀咕着:“奴婢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何叶主子只是安排了这么两件事就把那方嬷嬷拿了,还让那指使的人有苦说不出!”

    叶云水只是笑,“这还要怪她们的贪心,否则怎么可能会如此顺当?”

    花儿在一旁给巧莲解释道:“叶主子此举便是借助了方嬷嬷的贪婪,咱们不动声色由着她跟三位小主斗气,小主们定会出手教训一番,便有了方嬷嬷儿子欠赌债被打一事,而叶主子又借着这件事躲开了方嬷嬷的讹钱,而方嬷嬷又怕被王侧妃责骂,便想了坏主意去寻了世子妃,世子妃又气咱们主子,便许了银钱给她整治咱们和后院的,这倒是触怒了王侧妃,毕竟方嬷嬷是王侧妃的人。”

    花儿说到这里。便是画眉接茬说下去:“可不过是一些银钱而已,只要方嬷嬷偷偷的做,王侧妃和世子妃都不会因此而恼,可惜贪婪的人永远都不会收敛,而咱们主子又因自身被禁足,对方嬷嬷行恶也只能隐忍,到了大家快忍无可忍的时候,便将所有的事都爆出来,那方嬷嬷旁日里敛财众多,哪来的那么些银钱?再加上春芽对其恨之入骨,众人落井下石,哪有得她的好?”

    巧云也接了话,“奴婢觉得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周大总管接了此事,他威信很高,否则大家是不敢轻易吐这些委屈的!”

    叶云水瞧着这几人都有不断的长进,心里也甚是满意,“其实本没有什么你们想的那么复杂,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只是走一步瞧一步而已,贪婪的人并不难对付,难的是既不贪财,也不贪权的人……”叶云水忽的想起了宋嬷嬷。

    四婢经历了此事心里都有不同的想法,只有巧莲一人觉得头大。“这种事奴婢是想不明白的……真是笨!”

    叶云水笑着道:“你把手艺学好便罢,往后有大用处,世子妃那边有什么动静?”

    画眉立即道:“暂时还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

    “只希望能消停两天……”叶云水倒是真心希望能闲一闲,让她能把心思放在赚银钱上,想着四家嫁妆铺子她心中便恼,心中只恨是人手不足,只能慢慢的来了……

    刘皎月是真得被气病了!

    只因事情刚出了一天,宫里的皇后便遣了人来斥责她善妒,并勒令她好好反省,打点了宫人才知,是太后恼了皇后。怨她给秦穆戎指了一个妒妇为世子妃,不但自己无所出还嫉恨她人,秦穆戎如今子嗣艰难都怨皇后识人不淑……

    皇后在宫中挨了骂,自然迁怒了刘皎月,不过碍于左相府刚出了丧事,只使了人来斥责几句,不过这却比让刘皎月进宫去挨骂还难受!

    “梧桐苑”的主屋之中,刘皎月把屋中摆设的物件摔的粉碎,似是那些物件是叶云水一般!如若可以,她恨不能出去把叶云水给撕成碎片!

    “叶云水,这个贱女人!贱女人!我不会放过她的!”刘皎月怒吼着流泪,路嬷嬷在一旁看她只是心疼,却力不从心,只叹是自家主子性格太倔强,如若她肯服软,贤良淑德,宽容大度,把相府小姐的脾气收起来,百炼钢也化为绕指柔了,还愁世子爷根本不来?

    就算刘皎月出身相府,也比不得世子爷尊贵?她这般耍脾气,世子爷会搭理才怪,闹个一次两次无妨,可时间一长这关系却是越来越僵硬,根本没有缓和的余地!

    每次被太后和皇后斥责无所出,刘皎月的心头便是恨,秦穆戎根本就不来她这里,她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可说出去都是她的错,根本不会有人指责秦穆戎半句!谁让她托生到相府却是个女儿身……

    自周大总管成功的把王侧妃的人从王府采买的位置上给踢下去之后,便是换上了他自己的人,王侧妃并未有半句质疑,只因刘皎月收到了皇后的斥责,王侧妃本以为她亦会收到太后亦或皇后的告诫,可惜却半句话都未有,甚至连王爷都未提一句。

    王侧妃心知,这绝不是太后和皇后对她无怨言,而显然是已经都懒得出口了。而王爷则去了军营,跟冯侧妃打了招呼却未搭理她半句,所以这些日子王侧妃收敛许多,除了打理府中日常之事,她并未再做其他的动作。

    周大总管在这次夺权之中争来了一个采买的位置,自是感激叶云水的,于是便遣了人来与叶云水商议,二门处缺个跑腿的,问叶云水是否有举荐的人。

    “……周大总管说,如若叶主子点头,便让看守小花园角门的孙二去二门处当差。”周大总管的小厮便是道。

    叶云水知这是周大总管还自己的人情,二门处的跑腿可是个好差事,寻常传个话、递个条子之类的活儿能得不少赏钱,周大总管倒是会做人……

    “既是周大总管相中了孙二,便是他的福气,一切都听周大总管安排。”叶云水也没有拒绝,她可不来那一套虚情假意的面子活,一交一换的,也算是两清,周大总管显然是想清了这笔人情,她自不会推脱。

    那小厮领了命便是下去了,叶云水叫画眉赏了银钱,这小厮是周大总管身边的,她也算是为孙二提前打个好底子……

    叶云水还未来得及吩咐画眉叫孙二来嘱咐话,门口便是有人来回话,秦穆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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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底线

    第一百零四章底线

    叶云水心里笑,这秦穆戎还真是会找时候。每次都是这院子里出事之后他赶回来,好似能掐会算似的……

    叶云水这边收拾妥当便起身相迎,正赶上秦穆戎阔步的进了来,瞧见她只是嘴角扬了扬,便是跟身后的侍卫道:“把东西搬进来。”

    两名侍卫领了命便转身离去,叶云水接过他披着的大氂给画眉,便是笑着的问道:“爷弄了什么好东西给咱?”

    秦穆戎拉了她坐下,“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侍卫把东西抬进了屋,是一个四方的檀木箱子,秦穆戎示意叶云水过去打开,叶云水带着点儿疑惑的走过去,巧云和巧莲两姐妹自是动手开箱,却是一整箱还未处理过的貂皮……

    叶云水心中惊诧,扭过头看向秦穆戎,“爷这是从哪儿弄来的?全都是紫貂皮……”叶云水就算是再没有见识,也知道这个时代可没什么养殖的貂,一张上好的貂皮可是能卖上不少银子,而这一箱子上好的紫貂,秦穆戎是从哪儿弄的?

    别说这时代没什么貂皮大衣,就连弄一个貂皮的披风都是难的,只因所猎貂皮是不同色。即便能攒到同色的貂皮,也都是宫中的妃子们才有幸得一二的,连等级低一些的贵人们都没有。

    叶云水也记得叶府为她置办嫁妆时也弄了几张上好的貂皮,做了帽耳和围领,那些个边边角角也都未浪费,做成了小件。

    瞧着那一箱子的紫貂皮,旁边侍奉的丫鬟婆子们无一不露出艳羡的目光,纷纷感慨自家主子得了世子爷这般宠爱,旁的人哪比得了?

    秦穆戎看着叶云水那惊喜过后的笑脸,也难得的露了一次笑容,让侍卫把箱子抬到叶云水的库里,而他则拽着叶云水进了内间,丫鬟们送上了茶点之后便识趣的退下,只留了秦穆戎和叶云水二人单独相处。

    要说叶云水心里没点儿感动是假的,起码秦穆戎这番亲近的心意便是难得……

    看着叶云水似是还在惊喜中没缓过劲儿来,秦穆戎习惯性的把她拽过来搂在怀里,“也不说谢谢爷?”

    叶云水看着他那一脸的得意,便是道:“婢妾心里遗憾呢,如若是早些时日也可做好了衣裳穿出去显摆一番,如今雪也化了,连柳条都抽芽了,这可是显摆不成了……”

    秦穆戎微微挑眉,“怎么着?还赖爷送的晚了?”

    叶云水笑着讨好,“婢妾高兴,哪还敢赖上爷呢?”

    “那你怎么报答我?”秦穆戎满眼调侃的看着她。

    叶云水心知秦穆戎又要做些什么,便是羞的一张小脸如桃儿般粉红,“这大白天的……”

    秦穆戎笑着道:“爷没说要做什么呀?白天怎么了?”

    “婢妾受了委屈您不安慰两句便罢了。如今还来调戏咱,爷离开这些时日怎么心眼儿变坏了呢?”叶云水嘟着嘴的抱怨着。

    秦穆戎用手刮了她的小脸,“你还委屈?我怎么没瞧出来?我倒是瞧见你把别人整治的挺惨!”

    “那也是她们没安好心啊,难不成婢妾被人欺负了,您高兴?”叶云水这话有试探的意味在其中,她一直在寻找秦穆戎的底线,他能容忍自己闹到什么程度的底线。

    孰料秦穆戎丝毫没有怒意,“数你心眼儿最多!”

    秦穆戎没有正面回答,却也不妨是给了叶云水一个答案,他根本不管她在府中如何折腾,而且瞧着他似是很乐得见到这副局面,叶云水心知这一次王侧妃和刘皎月二人双双受挫,对秦穆戎来讲是一个好的局面的开始,否则王氏越是得力,他的世子之位便越是危险,而秦穆戎对刘皎月的不满完全是来自于左相府,不过太后在宫中施压,皇后定是把叶云水给恨上了。

    其实这事本用不着惊动太后这尊大佛,可显然是太后出了一个无声的信息,那便是她赞同叶云水有所动作,而且也将叶云水稳稳的放在了刘皎月和皇后这一方的对立面上。叶云水想站住脚想上位也只能依靠秦穆戎,依靠太后。

    叶云水瞧着秦穆戎并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显然是周大总管已经将事情的原委汇报过了,便换个话题问道:“爷,您从哪儿弄来那么多紫貂的皮子?”

    秦穆戎笑道:“从东北处收来的,本是孝敬宫里的,我中途截了下来,把紫貂全留下了。”

    叶云水大惊,“这不合规矩吧?”她可没想到秦穆戎胆子这么大!

    “我说行就行,你放心大胆的显摆就是了!”秦穆戎的脸上多了一抹不屑之色,显然这其中的事没他说的那般简单,叶云水也不追问,“单给婢妾一人,爷也不怕旁的人嫉妒?”

    秦穆戎挑眉道:“得了便宜还卖乖?”

    “爷这话可真是冤枉婢妾了,婢妾可是真心实意的为您着想!”叶云水想到秦穆戎给自己送一箱子紫貂皮这事儿很快就会传了开,刘皎月定是会气的七窍生烟,而那侍妾们更是会嫉妒的恨不能咬死自己?

    “为爷想就快点儿给爷生个儿子出来!”秦穆戎的话让叶云水一阵子的心虚,“爷真能说得笑话,婢妾刚入王府未足两月,哪就那么容易怀得上?世子妃和那三位妹妹都入府多年了还都没……”叶云水越说声音越小,因为她现了秦穆戎忽的冷了脸。

    秦穆戎目光冰冷的看着叶云水,忽的把她拽到一旁,低沉冷言道:“爷的孩子,不是谁想生就能生的!”

    叶云水没想到秦穆戎会忽然翻脸,连忙上前劝哄,“是婢妾的错,给爷赔罪还不成?”

    秦穆戎猛的回头看她,带着审度和猜忌,叶云水强忍着那心底的心虚。硬生生的跟他对视着,那一双幽深的黑眸就似是能迷惑人心的黑洞一般,让叶云水下意识的错开了目光。

    叶云水知道,秦穆戎对自己已经起了疑心,犹豫片刻,她便是开口道:“不是婢妾不想生,实在是婢妾不敢……”

    秦穆戎的眉毛轻挑,意指她继续说下去,叶云水也没卖关子,便是隐晦的把自己心头的疑问道了出来,“婢妾的确是害怕,上一次众人误以为婢妾身怀有孕,那些个泡了紫草的米,混了凉药的燕窝,一个不小心婢妾就是一尸两命……这是婢妾现的,许是还有不知的?婢妾出身比不得旁人,您又时常不在府中……”

    叶云水虽知说了她的一半理由,但这也不失为一个推脱的借口,如若真得让秦穆戎怀疑了自己,那么她的下场可好不到哪里去。

    秦穆戎似是在认真的思索着叶云水的话,只是他的表情很难看。

    叶云水不敢出声打扰,这时却是有侍卫通报,庄亲王爷请世子爷到“翰堂”有事商议。秦穆戎若有所思的瞧了叶云水两眼,叶云水急忙替他打理好衣服,恭送他出门。

    秦穆戎临走时说晚上会过来用饭,叶云水心中颇感无奈。

    花儿瞧着叶云水坐于塌上呆,便是悄悄的走过来,“……叶主子,那香包您还是扔了吧!爷如今对您可谓是宠爱有加,您这么做不合适……”

    叶云水瞧了花儿一眼,却也未全拒,“容我再想想吧。”

    花儿心知叶云水是个有主意的,便也不再多嘴。只在一旁服侍着。

    叶云水想着刚刚秦穆戎的话,他的孩子不是谁想生就能生的……如此说来,刘皎月自嫁入王府未有所出是秦穆戎故意而为之,妾室们只有柳氏有孩子,这绝对不是一个意外,叶云水忽然冒出了一个很荒唐但又十分有可能的想法,那番叶的香气不会是秦穆戎自己放的吧?

    秦穆戎很希望她能生孩子,可是叶云水对此却有着心结,花儿所说也不失没有道理,一旦让秦穆戎现那香包,恐怕不仅仅是恼了自己那么简单,会不会一气之下杀了自己?叶云水忽觉得后脊梁骨冒冷气,好在这件事只有她和花儿二人知道,旁日里除了四婢之外也无人进她的内间,不翻动她的枕头,便不会知道这个秘密。

    不过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两次与刘皎月和王侧妃的交锋来看,秦穆戎显然是知道的事无巨细,自己院子里定是有他的眼线,而且还是跟自己旁日里亲近之人,只是叶云水不愿去猜测此人是谁,根本毫无意义。

    晚间秦穆戎归来之时,却是带给了叶云水一个消息,“……礼部上卿周大人的女儿这个月的**婚,男方是都察院左都御史曹大人的长孙。”

    叶云水心头惊诧后便是喜悦,虽是与周灵珊只有一次相聚,却知她是个好性子的,便也跟着高兴,“倒是一门好亲事。”

    秦穆戎一直盯着她瞧,叶云水心领神会的央求着,“爷收了帖子?能否带婢妾去凑个热闹?”

    秦穆戎脸色未变,叶云水就再求,直到磨的秦穆戎点头同意才罢休,瞧着他那一脸的得意模样,叶云水的嘴角不由得抽抽,明明是想带自己去还得她来求,男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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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出事

    第一百零五章出事

    秦穆戎给叶云水送一箱紫貂皮的事第二日一早便传遍了整个王府。

    沈氏和米氏姐妹一早便巴巴的跑来。正巧秦穆戎刚准备出门,那三妾瞧着他的眼神无一不是楚楚可怜,带着无限的幽怨,而再瞧向叶云水,似是她就是那夺人所爱的狐狸精,让叶云水心中一阵无奈。

    未等三妾说上两句话秦穆戎就已出了门,让沈氏差点儿眼泪都差点儿掉下来。

    “爷现在就对叶主子偏心,连正眼都不瞧咱一眼了……”沈氏坐在叶云水边上如是说,一点儿都未觉得她这般做有何不妥。

    叶云水也不吝她,“瞧你这心眼儿?昨儿爷回来不也给你们送了东西了吗?怎么就巴巴的盯着我来?”

    小米氏在一旁添油加醋的道:“谁让咱是妾呢,给咱狐狸皮的就满足了,还奢求个什么?”

    米氏也在一旁抿着嘴不语,叶云水只感觉这三人的目光快能把自己淹死了,倒是不客气的道:“把你们那哀怨的模样都收了,我又不是爷,给我瞧什么?”

    被叶云水一句话给噎了回来,三人闹了个大红脸,小米氏从来是倚小卖小的,便是道:“叶主子真是臊咱们,哪有主子跟自家侍妾这般说的,快让咱找地缝儿钻了!”

    “就你长了张刁嘴。还跟我来劲儿了?你若是个争气的,早点儿给爷生个孩子,不也跟柳氏一般被供着?”叶云水话由子一转便说到了柳氏身上,刘皎月这几日很低调,柳氏倒是抖了起来,据说前儿刘皎月过去瞧她时还被晾了,让刘皎月更是气的跳脚。

    提到了生子一事,三妾倒是嫉妒的很,对柳氏那副张扬的模样也是瞧不上,沈氏没头没脑的来了句:“就她?能不能生的下来还……”忽的,沈氏自觉说错了话连忙捂住嘴,又找补一句道:“贱妾是说她那身体不好,可不是咒她。”

    叶云水听在心里却未动声色的瞧了瞧米氏姐妹,小米氏的嘴角微微露出不屑,而米氏则皱了皱眉头,叶云水便道:“没得混说,小心爷听见了撕了你嘴!”

    沈氏忙捂着嘴,转了话题,其他人也不再纠结于这事上说个没完。

    下晌,孙二在院子里求见,叶云水便让他进来叙话。

    孙二说了一些感激的话,叶云水便是嘱咐着:“……既是周大总管要了你去,便专心做事,少说话多干活,平时有点儿眼力价,虽说二门来回的传话有不少的赏钱,可也莫心黑了。”

    “叶主子放心。奴才知道自己的分量,绝不会给叶主子丢脸!”孙二是瞧着实诚,却很有心眼儿的。

    叶云水暗自点头,他有这份心计也是个堪用的,只是不知道做起事来会不会如此明白了,“旁日里跟一同当差的小厮们吃酒耍乐的,也莫显得吝啬,往后除了府里的月例银子外,我每月让画眉补你一两银子的耍酒钱。”

    孙二立即跪地叩谢,“奴才一定不辜负叶主子的期望!”

    叶云水并未再多说,让画眉拿了赏送他出去了。

    “最近你盯着点儿后面院子的动静儿,柳氏最近这么抖,怕是刘皎月能不能忍到她生产,沈氏今儿话突然说漏嘴了,想必是得了什么风声。”叶云水不得不让人关注一下,刘皎月可不会那么傻的直接对柳氏动手,最大的可能就是栽赃到自己身上,这事儿不得不防一下。

    花儿领了命,便是道:“韩家的今天来了,说是如今已是春天了,眼瞅着地就能播种。问问叶主子的意思。”

    “这农事咱们还真就是不太懂,往年都是怎么办的?”花儿虽是奴婢却也不是农户出身,只得摇头,“今年是您接手的第一年,定是事情繁多,得找个明白人请教请教,不然蒙了咱,咱可不知道。”

    叶云水亦是点头,“你说的不错,王府也有庄子有地,回头问问这边的管事,咱们跟着做就是了,定差不了。”

    “那奴婢回头就去打听。”花儿得了指示,便下去做事了。

    叶云水还想着四家嫁妆铺子的事,庄子每年的产出就那么些个银钱,不够做什么,她的经济主要来源还是那四个嫁妆铺子,可是她如今又束手无策,那写了许久的计划书还未完全的整理好,周灵珊出嫁之日倒是能出得府去,却不知能不能顺道去瞧一瞧。

    这两日叶云水一直忙着挑选十六去周灵珊大婚之日的行头,毕竟是第一次跟着秦穆戎出席正式的场合,她不为自己的体面也得为王府的体面着想,不能打扮的过于盛装也不能失了身份,箱底倒是有不少,都是新婚之时做的,并不陈旧,只是如何选却是意见不统一,画眉和花儿则希望叶云水打扮的贵气些。可叶云水却不想太过张扬。

    最后确定了穿世子侧妃的正服,选了一套金镶翡翠镂空雕花头面,脖子上是一个纯金丝扭的项圈,中间缀着一颗椭圆的红黄翡的福禄翠,瞧着既贵气又不浮夸。

    “早知道就把叶主子的紫貂皮披风赶制出来了,这天气虽转暖了,风却不小……”画眉瞧着外面的天气,心中觉得有些遗憾。

    “再冷也是春季了,连大氂都披不住的,还披了紫貂出去?没得让人笑话这般显摆的,回头大氂也收拾着放起来吧。”叶云水可不想那么张扬,她是真心为了想瞧一瞧周灵珊而已,并非有显摆身份之意。

    自身的行头准备好,便是要预备给周灵珊添箱的物件,让画眉拿了大库的册子来,却是左右挑选不出合适的礼来,按说也不是没有,可叶云水不能单想着她自个儿,毕竟她是随着王府而去,礼的轻重都不免会让人往秦穆戎的身上想,思前想后的还是应问问秦穆戎的意思再定。

    晚上趁着秦穆戎来吃饭的时候叶云水便是把这事说了,“怕送的礼太重了,让人多想。送的轻了又怕丢了爷的面子,索性您给拿个主意?”

    秦穆戎撂下碗便是道:“王府的礼早就备好了,你自己那点儿给多给少都无所谓,随心意就成。”

    叶云水忽觉得自己犯傻了,秦穆戎既是应下去凑这热闹,王府肯定会根据远近备下礼的,她不过是给灵珊添箱,凑点儿意思而已,哪会引人多想?

    秦穆戎倒是嘱咐着,“可能有不少人会去。”

    “那婢妾多预备些小物件留着赏人。”叶云水得了秦穆戎的提示,自会想到这些琐事上来。礼部上卿和都察院左都御史两家结亲,涅梁城里大大小小的官员兴许都会去拜贺,各家带着夫人、子女一是凑热闹,二也是拉关系,秦穆戎能带她去,也是在为叶云水的身份加码,告诉着众人她是得宠的,而且在王府中已站住了脚的。

    既是秦穆戎给了提示,叶云水则动了四婢开始忙碌了起来,基本上把压箱底的玩意儿全都翻了出来,“……世子爷的位分高,要赏的人多,也没有两日了,咱们遇见的都是女眷,分开年龄赏就行了!”

    画眉长舒了一口气,“这还真是个技术活儿,可是荷包没那么多了怎么办?又不好露着囊子赏人……”

    叶云水琢磨了一下,“让人给谷勇去信儿,让他在铺子上弄些来,一些普通的,一些精致的……那些个小物件也送些来,咱们的东西虽好,可有些已是不当时的,也不是现下涅梁城里的姑娘们都流行玩些个什么……”

    花儿接话道:“多少年都是这些个物件,也不会有太新的花样的!”

    叶云水点头应道:“荷包挑精致的,让宋皓送来,回头拿着我的帖子,叫门口的放人进来便是。”如今孙二去了二门跑腿儿,没几日便是跟其他的人混熟了,他年纪最小,出手也大方,逢人就请安问好还勤快,自是都对他印象不错,连带着叶云水这边府里府外的送消息也都松快的多。

    叶云水这边安排完,回了内间的时候秦穆戎正在榻上看书等她,“都安排完了?”

    “仔细安排着,怕给爷丢了面子。”叶云水走过去给他倒了杯茶。“婢妾的嫁妆里还有几个空的铺面,租金收不了多少,想再开个铺子。”叶云水试探的问,因为后面的动作许是很大,如若秦穆戎不允的话,她也无法实施。

    秦穆戎倒是饶有兴致的看她,“想开什么铺子?”

    “婢妾学过些医术,所以想开一家只针对女眷们开的医馆,旁日里女眷生个病请的大夫都是男的,有诸多不便,如若都是女大夫,那自是要方便得多,而且不光是瞧病,连带着养生养颜,推拿按摩这些都可以有,夫人们平时想聚一聚都无处可去,只能在家里摸叶子牌,婢妾想把这地儿选得大一些,各府的夫人们旁日里想有个聚会亦可以到那里去。”叶云水说完便是瞧着秦穆戎的脸色。

    秦穆戎倒是没有反对,只道是:“动作还不小。”

    “婢妾除此外还想开个铺子,只治疗外伤,不用大夫号脉,主要是针对穷人们家开的,冬日一过,有多少冻伤的?旁日里干活的也多有外伤,治疗不及时便落下病根,婢妾已是把巧云和巧莲教的差不多了,再由她二人出去招学徒,这个铺子不指望挣钱,算是积德行善了。”

    说到此,秦穆戎倒是脸色微动,似是想到了其他地方,叶云水也没有打扰他,由着他思考,叶云水知道秦穆戎是想到了军队上,要说外伤最多的地方便是军队,如若叶云水真能培养出一批专学医护的人,那对秦穆戎可谓是一大助力!

    可叶云水不能直白的这般说出来,她要秦穆戎自己想明白后应承下来。

    “你这两个事动作都不小,你前面那铺子的事暂时先莫要动,你终归是王府的人,贸然开了这么一个铺子不免会被人诟病,说你以此来收受贿赂,拉拢结党,后面这个倒是可以斟酌一番,如何做的妥当。”秦穆戎这般说,叶云水倒是心里略有些失望,不过秦穆戎所说也有道理,她的根基并不稳,那个铺子实在是容易被人钻空子。

    “既是如此那就算了,那婢妾还有四家珠宝铺子呢,岂不是也容易被人说嘴?”叶云水有些不悦。

    “那倒不会,谁家没有几个铺子?只是你前面的想法有些痕迹太明显了。”秦穆戎笑着瞧她,“怎么非要弄这些个东西?钱不够花?”

    “婢妾出身不行,再不大方些,这府里还有婢妾的地儿吗?”叶云水如此直白的说出来,倒是不怕秦穆戎笑话,反而她这么说也是逼着秦穆戎给她想办法,她没地位没钱,拿什么跟刘皎月和王侧妃斗?秦穆戎也甭想指望她什么。

    果然,听叶云水这般一说,秦穆戎的脸色微变,“我名下有个皮草铺子,回头交给你打理,赚了算你的,可别赔的太多,到时候爷打你屁股。”

    叶云水没想到秦穆戎会直接给她铺子?再说了,那皮草铺子整个城里也没有几家,显然是供不应求的,涅梁城里旁的可能缺,就不缺兜里有钱的达官贵人,上好的皮子再高价格都有人买!

    秦穆戎把这样一个铺子给了她,明摆着是赚钱的,叶云水隐隐有些不安,秦穆戎让她出面打理铺子,这显然是对她的信任和考验,可这风头她可是出的太过了……

    二人正准备歇下休息,门外传来了丫鬟通报的声音,“回世子爷、叶主子,后院的丫鬟来说米小主晚间疑似吃坏了东西,呕吐不止……”

    秦穆戎的眉头紧皱,叶云水连忙又服侍着他穿好了衣服,“先去派人请太医来,婢妾随您一起去瞧瞧。”

    二人穿好衣服赶到后院,沈氏和米氏此时也在,瞧着小米氏脸上都现出焦急的神色,叶云水未让二人行礼,便是匆匆赶过去看小米氏,却瞧见她脸色惨白,嘴唇紫干裂,整个人处于半昏迷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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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诬陷 140张粉红票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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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云水过去仔细的查看一番。心里不由得叹气,这显然是食物中毒的表现。

    “你们主子晚间都吃过什么?”叶云水问着小米氏的丫鬟连翘。

    连翘立即跪下道:“回世子爷、叶主子的话,米小主晚间并未在咱们院子里用的饭,而是去‘梧桐苑’瞧柳小主,跟她一起用的,回来后就呕吐不止,就现在这样了……”

    叶云水和秦穆戎二人不由得心里一惊,互相对视了一眼:柳氏!

    叶云水和秦穆戎不约而同的想到柳氏,不知道她是否也有事。

    “马上去‘梧桐苑’瞧瞧,柳氏是否出现同样的症状!”叶云水赶在秦穆戎之间做出了安排,这边又吩咐连翘道:“去厨房熬一大锅绿豆汤,赶紧给你们主子灌下去,等着太医来了确定了具体的病症后,马上吩咐人拿药,不得有片刻的耽误!”

    秦穆戎似是很满意叶云水这般安排,一直站在旁边瞧着,并未插嘴。

    叶云水转身与秦穆戎说道:“世子爷,如今不知柳氏是否也出现如此症状,不如先去‘梧桐苑’看看?她还怀着身孕,情况更加的危险。”

    秦穆戎的嘴抿成了一条缝,便是点头应道:“一起去吧。这里交给沈氏。”秦穆戎的脸色凝重,就像是一块冰冷的石头,沈氏听着秦穆戎分派差事,立即连忙应下,“世子爷、叶主子放心,贱妾定当好生照料着,太医来了便立即回了您。”

    叶云水又交代了两句便随着秦穆戎往“梧桐苑”赶去,半路遇上来回话的丫鬟,看到秦穆戎的暖轿立即跑过来回话道:“回世子爷、叶主子,柳小主如今闹喊着肚子疼,听说世子妃也是呕吐不止,正是跟米小主一个症状,已是派了人叫了太医!”

    听着丫鬟这样一说,秦穆戎和叶云水都惊了!原是只想着可能有人给柳氏下了什么药,结果小米氏受了牵连,可如今这样一说,那事情可就没那么简单了!居然连刘皎月也被下了毒?叶云水满心的疑惑,前几天便让人盯着后院却没现异常,却没想到事情出在了‘梧桐苑’!

    秦穆戎和叶云水更是不敢耽搁,加快度的朝着“梧桐苑”赶过去!

    此时“梧桐苑”内乱作一团,路嬷嬷不停的催着小丫鬟们去叫太医,刘皎月跟小米氏一般,躺在床上脸无血色,嘴唇干裂,时不时的干呕,似是胃里已经是没有什么可吐的东西了!

    瞧见秦穆戎的暖轿进了院子,立即有“梧桐苑”的丫鬟跑进刘皎月的主屋来报。“世子爷的暖轿已经进了院子了!”

    路嬷嬷本是阴郁的脸上闪现出一抹惊喜,连忙跟刘皎月道:“世子妃,世子爷来瞧您了!”

    刘皎月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幽怨,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目光却已是朝着门口看去!

    瞧见秦穆戎和叶云水一起匆匆赶来,刘皎月的脸色忽变,本是露出些惊喜的目光瞬的冻结,随即变的可怕骇人,秦穆戎的眼睛微眯,叶云水上前行礼问道:“世子妃服用了什么?怎么会忽然的这样?”

    秦穆戎则是问着柳氏,“柳氏如何?胎儿可有危险?”

    路嬷嬷的脸色难堪,却是刘皎月忽的从床上翻了起来,指着叶云水便是怒吼道:“你这个贱人,你还敢假惺惺的到这里来?柳氏如若有半点儿的差错,罪魁祸就是你!就是你!”

    秦穆戎的脸色猛的一变,叶云水也有些惊慌不知所以,可是面对刘皎月的指责,她却是不能如此接受,便是道:“婢妾不知世子妃所言何意,婢妾自来恪守规矩,从未有过半点儿害人之心。不知世子妃为何如此责骂,恕婢妾不能接受!”

    刘皎月意欲起身冲过来,却是咳嗽不止,路嬷嬷连忙扶着她坐好,满脸的担忧,刘皎月拍着胸口不停的顺着气,嘴上却是不停的骂道:“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的,世子爷疼你宠你,纵容你,却不知你如此恶毒之心,居然想害死柳氏,害死我,然后你好占上正室的位子?我告诉你,你做梦!”

    刘皎月已是疯了似的,不停的口无遮拦的怒骂着,丝毫不顾秦穆戎在场,骂完叶云水,她便转过身来看着秦穆戎,“世子爷,妾身没有旁的要求,只求你立即处置了这个贱人,她旁日里的作为有违规矩妾身睁一眼闭一眼便罢了,如今她要害您的子嗣,害您无后,这是不仅是欺骗了世子爷,也是欺骗了整个王府,甚至是对不住太后!一定要将她狠狠的处置!”

    叶云水的心里怒气很盛,她转头看向秦穆戎,秦穆戎的脸色却是冷漠如霜。看不到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叶云水辩解道:“不知世子妃为何如此说婢妾,凡是都要讲个证据,世子妃如此大帽子扣下来,婢妾不敢认,口说无凭,如若世子妃没有证据便如此胡乱说,婢妾定要力争到底,求个清白!”

    “你……你个贱人,你还敢嘴硬!”刘皎月不停的咳,加上心中的怒气,那一张脸色已是越的惨白,叶云水吩咐着站在一旁的玉扇,“去厨房准备绿豆汤,只给世子妃喝,莫要送去柳氏那里!”

    “不用假惺惺的装好人,谁知道你是否还会下毒害人!我不喝!”刘皎月愤恨的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秦穆戎的脸上已经是现出无耐,一旁的路嬷嬷瞧着秦穆戎的脸色越的难看,忙上前回道:“回世子爷,世子妃这般说并非是口说无凭,世子妃本是一片好心,为了给柳氏补身体。能给世子爷生一个健康的小主子,便是让老奴把存的上等的鹿胎膏拿了出来赏了柳小主,正赶上米小主也在,便是一起用了,柳小主感念世子妃慈悲之心,便是使了丫鬟来送了一小盅孝敬世子妃,结果三个人全都出了事!”

    路嬷嬷说到这里便是瞧了一眼叶云水,便是继续的说道:“那鹿胎膏却是叶主子送来孝敬世子妃的,说是宫中的贵人们用的,世子妃当时还很高兴,结果没想到却是……唉。叶主子,世子妃对您可谓是视作亲姐妹一般,您怎么有这样狠毒的心肠,怎么下得去手啊……”说着,路嬷嬷抹了抹眼角,似是为刘皎月抱屈。

    叶云水的眉头微皱,她记得那鹿胎膏还是在她未被秦穆戎禁足的时候送的,这一来一去都有多久了?

    “路嬷嬷,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我送给世子妃的鹿胎膏可是叶家的特制的药,从未出过半点差错,而且你为何就能够确定,世子妃、沈氏和小米氏就是因为服了鹿胎膏所致?何况我送鹿胎膏时已距今有一个月的时间了,难保会被谁做了手脚!你这个说辞恕我不能接受!”叶云水是绝对不会在气势上输给刘皎月和路嬷嬷的,她早就知道这个路嬷嬷是个难缠的角色,没想到她居然敢当着秦穆戎的面来演这样的戏,看来左相府出来的人都不是善类!

    路嬷嬷被叶云水说的语塞,却又是摆出一副被人欺辱不敢言语的模样,气的画眉想上前说道,被叶云水给拦住了!

    谁说什么都没有用,关键的是要拿出证据!而且叶云水也已经说了,那鹿胎膏已经送出去一个月有余,即便他们想赖却也底气不足,何况这一次不同往日,有秦穆戎在场,而刘皎月和路嬷嬷又摆出这样一副架势来,让叶云水暂时有些吃不准,到底是别人要害刘皎月和柳氏等人嫁祸给自己,还是刘皎月自己演出的这一幕苦肉计!

    不是叶云水多心,而是这群深宅大院中的女人为了争宠什么事做不出来?叶云水只觉得只有她想不到的,没有这群女人做不出来的……

    秦穆戎一直站在门口未说半句话,似是在思考什么,而刘皎月则是气短的不停咳嗽,玉扇端来了绿豆汤,刘皎月死活不肯喝,路嬷嬷在一旁苦劝着。“有世子爷在,您还怕什么?旁日里您受了那么多委屈,如今世子爷在还怕别人欺辱了您?世子妃您快服下吧……老奴求求您了!”路嬷嬷句句直指叶云水欺辱了世子妃,时不时的还扯上秦穆戎,可惜她说了这么半天,秦穆戎却是没有说一句话。

    刘皎月依旧不喝,眼泪顺着面颊缓缓的流出,“如今我只有个世子妃的名分,莫不如死了,给好人让地方!”

    路嬷嬷跟着哭,“您可莫再说这样的狠话,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让奴婢们怎么办?世子爷也不会容您这般糟践自己的!”

    刘皎月不依不饶,仍然是哭诉个不停,“糟践自己又如何?您莫要再劝了,就让我……”

    “让她自己喝,一炷香的时间你若是喝不下去,这屋子里所有的丫鬟婆子都杖毙!”秦穆戎凛冽的目光扫过路嬷嬷的脸上,吓的路嬷嬷手一颤,险些把那绿豆汤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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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下毒

    第一百零七章下毒

    丫鬟婆子吓的连忙跪在地上。求刘皎月快些的把绿豆汤喝下去……

    玉扇站在一旁战战兢兢的,满眼都是惊慌之色,叶云水瞧过去,玉扇的目光立即躲了过去,劝慰着刘皎月莫违逆了世子爷的好心。

    瞧着秦穆戎没有丝毫的表示,刘皎月却是含着眼泪,由着路嬷嬷一勺一勺的喂她,心里是说不尽的委屈。

    这时候,太医已经是匆匆赶来,秦穆戎则直接吩咐着太医先去瞧柳氏,刘皎月心里酸楚,他果然是看待子嗣比看待她这个世子妃还要重要!

    来的太医正是平常为柳氏诊病的庄太医,与秦穆戎行过礼后便被匆匆带着往后院而去,叶云水有心想跟过去瞧一瞧,可看到秦穆戎那一张冰山脸便没有开口,此时她还是不宜多言多行,一切都由秦穆戎来处置吧。

    太医很快便从后面的院子回了来,又给刘皎月诊脉瞧病,待一切检查完毕之后,庄太医才来跟秦穆戎回话。

    “回世子爷,依卑职所查乃是世子妃和柳小主都是因服用了掺杂藜芦的鹿胎膏才导致了中毒的症状。所幸服用的剂量不大,不会造成致命的伤害,只是柳小主的胎儿……虽然没有滑胎的迹象,但至于孩子的育却是……”庄太医说到此时声音略微减弱,秦穆戎没有逼着他说出那所谓大逆不道的话,“既是如此,就请庄太医开方子吧!”

    庄太医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便是由小厮拿出了笔墨,到一旁的书桌上写方子,而刘皎月则满脸愤恨的看着叶云水,似是认定了叶云水就是毒害她的罪魁祸。

    叶云水心知,那鹿胎膏虽是补药,却是有着几样禁忌,其中之一便是不能跟藜芦同服,藜芦乃是治疗外伤和疟疾的一种草药,二者相掺便是会出现中毒之症!到底是谁要嫁祸与她?

    庄太医写完了方子,则交由了秦穆戎的侍卫去拿药,秦穆戎并未让庄太医就此离开,而是吩咐人带庄太医到东次间去歇息,庄太医暂时告辞,稍后抓了药来他还需要看着煎服,瞧着此事定不是那般简单,掺和进这王府内院的私事可是太医的大忌,庄太医便是匆匆而去。

    “庄太医已是如此说,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就是你送来了掺杂了藜芦的鹿胎膏要迫害我,你个恶毒的女人,来人。把她给我绑了!”刘皎月此时根本不顾三七二十一,指使着身边的婆子们便要绑叶云水。

    那婆子们不敢违逆了刘皎月的意思,可瞧着秦穆戎那黑沉如墨的脸色,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倒是在那里犹豫不知所措。

    “还等什么?还不去?”刘皎月恨的摔了碗,那婆子们便是要上前,画眉和花儿则是挡在叶云水的跟前,“世子爷在此,你们谁敢妄动?”

    叶云水瞧着秦穆戎无动于衷,似是不打算说些什么,画眉和花儿便是跟刘皎月的婆子们对峙起来,路嬷嬷在一旁煽风点火,“你们眼里还有世子爷和世子妃?没听见世子妃的吩咐吗?还不快让开!”

    花儿和画眉的脸色难看,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办,恨不能是巧云和巧莲跟来,那二人都是会些拳脚的,而她们俩都是手无缚鸡之力之辈。

    叶云水推开花儿和画眉,闪到她二人跟前,冷言道:“说话要有凭证,即便服用的是我送与世子妃的鹿胎膏,难道就不能是别人故意陷害而下药的吗?鹿胎膏不应全部服完。定是还有剩下的,请太医一验便知,是婢妾的鹿胎膏有问题,还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

    路嬷嬷便是使唤一旁的丫鬟道:“去厨房瞧一瞧,是否还有剩下的鹿胎膏,快些拿过来!”

    叶云水眉头紧拧,路嬷嬷这般急切,谁知她会不会在中途动手脚?而且这个丫鬟是“梧桐苑”的二等丫鬟,显然也是刘皎月跟前的得利人!她这般的想着,却听到一直沉默不言的秦穆戎开口说道:“叫‘梧桐苑’里所有的丫鬟婆子都放下手中的东西到院子里集合!一个都不许落!”

    那本欲去后厨取物的丫鬟被这声命令吓了一跳,瞧着那脸色忽的刷白,似是有些不敢动了,其他的小丫鬟连忙扶着她往院子里走去,画眉和花儿的脸色有些焦急,叶云水示意二人莫要惊慌。

    秦穆戎却看着路嬷嬷道:“你为何不去院子里?没听见我的话?”

    秦穆戎的声音虽是不大,却充满了不可抗拒的威严,路嬷嬷亦是一怔,似是没想到秦穆戎连她也没有放过,刘皎月意欲说些什么,却被路嬷嬷拦住了,“世子妃放心,老奴没事!”话毕,路嬷嬷则也是到院子中站好。

    不大一会儿,柳氏院子里的丫鬟也都被赶了出来,伺候她的丫鬟道:“回世子爷,柳小主如今一人在屋中,情况不太好,奴婢恳请世子爷能派奴婢过去伺候!”

    秦穆戎没有应话,而是派了四个婆子过去。让人把柳氏抬到主屋来。

    “梧桐苑”中的院子里,虽是人头攒动,却静如无人一般,面对秦穆戎那张冰冷的脸,似是都无人敢大声喘气。

    “去厨房找剩下的鹿胎膏。”秦穆戎凡事都吩咐着他的侍卫去做,根本没有再用这院子里的丫鬟婆子。

    柳氏此时也被抬了过来,似是昏睡了过去,安置在刘皎月的外间塌上。

    药已经被取了回来,庄太医在东次间里熬着药,那味道从屋中飘了出来,在这个清冷的夜里格外的刺鼻,似是这不是治病的药,而是害死人的毒药一般,这是众人的心病。

    庄太医的药熬制好,秦穆戎才在人群中点了三个丫鬟把药送去给刘皎月、柳氏和小米氏服用,而柳氏服用的则与另外二人不同。

    秦穆戎正准备着手调查此事之时,“梧桐苑”却是又进来了一批人,却是王侧妃的暖轿!

    秦穆戎目光微变,嘴唇紧抿,而叶云水则也是皱眉,这个老女人又来掺和什么事?有她在的话,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不管怎样,王侧妃终究是这王府中主事之人。秦穆戎带着人上前迎接,王侧妃一下暖轿便是冷言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实在是王府的耻辱,到底是谁这么狠的心?今儿必须要查个清楚,否则还有人当这王府里的主子们都是眼睛瞎了的,可以浑水摸鱼,趁机捞了好处,那是痴心妄想!”王侧妃说完此话,便是瞧向了叶云水,叶云水面色坦然,目光迎着便对了过去,丝毫没有半分的退缩之意。“婢妾给侧母妃请安!”

    王侧妃冷哼一声,便是搭着丫鬟的手进了主屋之中,叶云水看到秦穆戎的脸上涌起一抹厉色,虽是转瞬便隐藏起来,却未能逃脱她的目光,如此看来,秦穆戎对王侧妃的成见不知是一星半点儿了!

    进了主屋,王侧妃则是先看过刘皎月,又是瞧了柳氏,才缓缓的开口,“瞧你们这一房接二连三的出事,我这个主内院的人日日跟随着你们操心,如今这又差点儿闹出了人命,让我如何跟王爷交待?今儿这事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否则我妄自主持内宅多年!”

    王侧妃满脸冷色的训斥着,刘皎月虽是对王侧妃也不感冒被这般训斥心有不甘,但此时却不得不对叶云水落井下石,只道是哭着,“侧母妃英明,太医说是妾身和柳氏、小米氏服用了掺杂了藜芦的鹿胎膏才会这样,而柳氏……柳氏的孩子或许还……呜呜,妾身说不出口!”

    王侧妃的脸色立即涌上一股怒气,便是道:“鹿胎膏是从何人处得来的?”

    “是叶妹妹所赠……”刘皎月说完便是哭,“侧母妃,妾身这般对待她,却换来这样的下场……侧母妃做主!”

    “还不把这个贱婢给绑了!居然下毒谋害正室,天理不容!”王侧妃说话便使人动手,叶云水正欲出来辩驳,却是秦穆戎目光一瞪,侍卫立即挡在了要动手绑人的婆子跟前,吓的那婆子一个踉跄没站稳立即退了回去。

    王侧妃没想到秦穆戎会站出来,心里自是气恼不已,“世子爷是要包庇这个贱婢了?”

    秦穆戎开口道:“事情还未查明,侧母妃何以一口一个贱婢?太后指给本世子的平妻是贱婢的话,那贱婢出身的人又是什么?”

    王侧妃的脸色陡然一变,秦穆戎这话说的十分明显,就是在直指王侧妃丫鬟出身!

    秦穆戎的目光压根就不看她,只是吩咐着侍卫道:“去把‘梧桐苑’封锁起来。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侍卫领命而去,王侧妃的脸色仍未褪去恼意,“世子爷,这乃是王府内宅之事,理应由我全权负责,您贸然插手,这府中女眷与规矩不合?传出去王府的体面何在?还是将侍卫撤去得好!”

    秦穆戎挑眉瞧她,“这是庄亲王府,不是王家大院!”

    王侧妃被气的脸色似是个紫茄子一般,叶云水在一旁忍着险些乐出来,秦穆戎说话可真是歹毒!

    “无论如何,此事绝对不能姑息,今日便有人心怀不轨,虽未得逞却也是让柳氏胎儿有佯,难保他日不下狠手,到时便会铸成大错!”王侧妃咬着后槽牙说着,显然是准备跟秦穆戎死扛到底了,叶云水看她那愤恨的模样心中不免想着,这事儿难不成跟王侧妃有关?不然她为何大半夜的插手进来?还是觉得能够借此机会除掉谁?可她如今最恨的人应该就是自己了,看来她所针对的人就是自己了!

    “回侧母妃的话,婢妾赠给世子妃鹿胎膏,乃是一月之前,乃是保养调理之药,绝非是掺杂了藜芦于其中,此事必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还婢妾一个清白!”叶云水可不会光等着别人落井下石而不辩驳,更没有因这件事而有半丝的慌乱。

    王侧妃瞧了瞧她,便是道:“是谁做的必定会查个清楚,你何故站出来辩驳?难道偌大个王府还能冤枉了你不成?”

    秦穆戎冷眼看了王侧妃,出言赶人似是有些不妥,便是吩咐身旁的侍卫,“去大厨房寻一寻,是否还有剩下的鹿胎膏……”

    一炷香的时间,侍卫便是来回,大厨房未找到任何鹿胎膏的痕迹!甚至连世子妃和柳氏所用的鹿胎膏的渣滓都已经不见了……

    叶云水的脸色随即变得难看,而秦穆戎紧拧的眉头也更深了一些,刘皎月的目光显露出一丝怀疑,而王侧妃则是冷哼一声便是道:“如今证据已是全无,不过动机最大的便是你了,妄图迫害世子爷的子嗣,谋夺正室之位,你还有何可说?”

    叶云水瞧着王侧妃直指自己,而刘皎月似是也有要落井下石之意,她便是心中冷笑,这二人打的真是好算盘,如果鹿胎膏没有被全部销毁,或许她还不好洗脱嫌疑,可如今却是一点儿渣滓都没了,这还能赖到她身上?不知是她们的智商太低,还是狗急跳墙!

    “侧母妃这话婢妾不敢认,试问婢妾一月之前送与世子妃的鹿胎膏,婢妾一来并不知世子妃要送与柳氏,何来迫害世子爷子嗣之名?二来不知小米氏会忽然与柳氏同餐,何来嫉妒之名?第三,如今证据全被销毁,如此迅的动作却应是‘梧桐苑’的丫鬟婆子所为,婢妾自认没有那通天的本事,能够把手伸到‘梧桐苑’中来!”

    叶云水为自己辩驳的头头是道,不容王侧妃和刘皎月反驳,想往她的身上泼污水,还没那么容易!

    这时有另外一队侍卫匆匆赶来,到秦穆戎的跟前回话道:“回世子爷的话,卑职在大厨房的泔水里现了藜芦的渣滓和鹿胎膏,只是已经混为一起,无法分辨出之前的鹿胎膏中是否混有藜芦。”

    侍卫的话一出,叶云水明显感觉到王侧妃那阴测测的目光朝着她看过来,而刘皎月的目光中亦是露出了凶狠,她的心不免一沉,她感觉到秦穆戎的目光朝着自己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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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牵扯

    第一百零八章牵扯

    叶云水努力的告诉自己平静下来。千万不要慌。

    秦穆戎虽是目光投了过来却并没有疑色,这让叶云水的心里也略微有了底,他是把这次的事当成了对自己的考验吗?

    听了那侍卫的回话,王侧妃则是冷哼的道:“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侧母妃此言未免太过牵强了,那泔水里虽然有鹿胎膏和藜芦,却也不能说明婢妾之前所送之物中就含有藜芦,说不定是下毒之人将那东西一起扔入泔水中混淆视线!”叶云水不明白王侧妃为何这般牵强的借口也要往自己的身上赖这件事,难不成中间有何差错?她是在竭力的掩盖什么?

    “世子爷,妾身知道您宠爱叶妹妹,可她犯下如此大错,您这般姑息纵容,会寒了其他妹妹的心……也会寒了妾身的心……”刘皎月在一旁不停的哭诉,似是秦穆戎有多大的罪过一般,而她就是最委屈的那一个。

    刘皎月一边说一边偷瞧着秦穆戎,可惜秦穆戎没有看她一眼,刘皎月掩在帕子下面的嘴抿成一条线……

    叶云水不免替刘皎月觉得冤枉,秦穆戎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主,她越是如此逼迫,秦穆戎越会厌恶她。

    “世子爷……”王侧妃的话刚要出口,便是被秦穆戎打断。反问道:“侧母妃是这样认为的?”

    王侧妃笃定的道:“事实已经确凿,任凭她狡辩也无用,还有什么可言的,莫非世子爷真的要包庇她不成?”

    “侧母妃的话本世子不敢苟同,如若您是这般治理后宅的话,我倒是要跟王爷好好的商议一番,瞧着您年岁大如此操劳,或许有糊涂的时候,不如请冯母妃来协助您管理?”

    王侧妃的脸色突变,冷冷的道:“我是否有过错也是王爷来判定,王爷一日信任我,我便要主持内宅一日,绝不会懈怠!”

    “是本世子说话逾越了,那就请侧母妃来主持此事,本世子在一旁瞧着。”秦穆戎端坐一旁,可王侧妃已是不敢再过于咄咄逼人,秦穆戎虽是退让了一步,可不代表他会容忍这污水再泼下去,虽然她主持内宅是王爷认定的,可是秦穆戎的话在王爷面前是十分有分量的,王侧妃不免也心里虚的慌,心里更是痛恨,为何秦穆戎今日在场。

    王侧妃的脸色变化复杂,叶云水却是更加笃定她的猜测,王侧妃绝对是在掩盖什么。

    “既是能把鹿胎膏和藜芦扔在大厨房的泔水里,想必下毒之人定是能进大厨房的人……”叶云水在一旁不动声色的来了这样一句,王侧妃的嘴抿的很紧。刘皎月在一旁便是道:“叶妹妹这是说我院子里有那不长眼的栽赃嫁祸于你了?”

    “婢妾只是猜测而已。”叶云水恭恭敬敬的回着话,秦穆戎的确是不方便插手内宅之事,今日这般做已是有了逾越之嫌,往后该如何行事却是要靠她自己了!

    “今儿谁接近过大厨房,全都站出来!”王侧妃的话一出,厨房的几个厨娘和打杂的率先被推了出来,那厨娘姓郑,旁人都叫她郑娘子,是“梧桐苑”大厨房的领头。

    郑娘子眼见事情扣到了她的身上,连忙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跪地磕头道:“奴婢冤枉啊,就是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奴婢一家子都在王府做事,从没有半点儿差错,王侧妃明察,世子爷明察!”

    “冤枉?你是大厨房领头的,出了事你自然是逃不了干系,如果你老老实实的交代,兴许还能免你一个谋害主子的死罪!”王侧妃的话一出,那郑娘子仿若被吓傻了一般,她是刘皎月的人。王侧妃处置起来自然不手软。

    郑娘子听到王侧妃说到‘死’字,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奴婢真的是冤枉啊,虽然是奴婢亲手熬的鹿胎膏,可那是柳小主跟前伺候的紫嫣姑娘送来的!奴婢可是亲眼盯着的熬的,寸步不离,没有半刻疏忽,厨房里的娘们儿都能够为奴婢作证,还请王侧妃和世子爷能够查明真相,还奴婢一个清白啊!”

    紫嫣听到郑娘子把她供了出来,连忙站出来跪下回话道:“回世子爷的话,奴婢绝不敢坑害主子,是玉扇姑娘将鹿胎膏送来给奴婢的,奴婢接过来便是得了柳小主的命送去大厨房了,没有半点儿的耽搁,还是米小主跟前的连翘姑娘陪着奴婢一起去的,她能够为奴婢作证!”

    紫嫣以前是柳氏跟前的另外一个一等大丫鬟,自玉扇走后,她便接替了玉扇的位置,近身的伺候柳氏,旁日里倒没什么出格的,这倒是让叶云水心里有些惊诧,她居然都没有注意过这个紫嫣,是她太低调了?还是太会隐忍了?不声不响便成了主子跟前的大丫鬟,却让人找不出半点儿出格或逾越的地方,甚至都让人无法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性子。

    紫嫣话一出让众人不由得叹口气,这越是问下去,牵扯出来的人便是越多,王侧妃则是若有所思的瞧了一眼叶云水。便是吩咐着旁边的婆子:“你们二人去‘水清苑’请了连翘姑娘过来对证。”

    王侧妃跟前的婆子还未等应下差事,秦穆戎便是吩咐着侍卫道:“你们二人快去快回。”转身又跟王侧妃道:“嬷嬷们走的太慢,没得让主子等一个奴婢,这不合规矩,您据继续问话。”

    叶云水瞧着王侧妃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又瞧着玉扇往人群中躲着,便是站出来道:“既是紫嫣姑娘说到了玉扇姑娘,玉扇姑娘难道不为自己辩驳两句?”

    随着叶云水的话一出,众人的目光朝着玉扇望去,玉扇在人群中浑身一怔,哆哆嗦嗦的站了出来,两条腿不停使唤似的忽然跪在了地上,说话都带着颤音,“奴婢,奴婢是……是从路嬷嬷手中接过来的,只……只有路嬷嬷才有世子妃大库的钥匙,奴婢绝没有做过害人的事!”

    “浑说,老奴一辈子伺候世子妃,难不成还能迫害世子妃不成?”路嬷嬷听到玉扇的话立即站出来辩驳,俨然是一副据理力争的模样,王侧妃倒是看了她几眼,叶云水上前说道:“路嬷嬷此言差异,谁知您是否有何动机要害柳氏?结果世子妃误食。却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浑说!”路嬷嬷显然被叶云水这般说了一通气的满脸通红,“老奴绝不会做违逆世子妃心意的事!”

    “人在做,天在看,是谁做的谁心里清楚,有没有害人之心只有那人自己知道,事是出在‘梧桐苑’的,能使唤得动“梧桐苑”的人也并不多!”叶云水反驳着,她心里已经有数,这事许不是刘皎月自己演出的苦肉计,可是她仍然要膈应她一番,任凭她往自己身上泼污水。难道她就不会这么做?

    刘皎月听了叶云水的话果然是暴跳如雷,“叶妹妹此言何意?你认为是本世子妃害了柳氏,又自演苦肉计不成?”

    “世子妃莫要动怒,婢妾并未如此说。”叶云水脸色纹丝未变,却气的刘皎月不停的咳嗽。

    王侧妃则是显露出不悦,出言阻止,“莫要再如此浑说,谁会有那等心计给自己下药?”

    刘皎月心有不甘,憋着一肚子的气,不停的拍着胸口,叶云水则无所谓的道了一句:“是婢妾逾越浑说了,世子妃莫怪!”

    叶云水目光一扫,却是看到玉扇还在跪地颤抖,她这番做派却实在太引人可疑了,刚刚说话不但结结巴巴,而且还目光躲闪,俨然似是心虚一般!

    叶云水不由得问道:“玉扇姑娘刚刚所言可有能为你作证之人?此事非同小可,你可要如实说,别辜负了主子对你的情意!”

    玉扇猛的抬头,看向叶云水的目光多了几分惊恐之色,“奴婢……奴婢带了丫鬟去的,有……有证人!”说着,她便是在人群中寻找她的小丫鬟,那小丫鬟却是没有在人群当中……

    “不知她去哪儿了……”玉扇的眼泪夺眶而出,吓的一张脸布满了惊恐,却又支支唔唔无法自圆其说。

    任谁都看出玉扇是有问题的,可叶云水皱眉,这件事难道只会终结到玉扇这里吗?

    秦穆戎派人去找玉扇平时带着的小丫鬟,叶云水心底有一丝不详的预感,连王侧妃的脸色都不免多了几分忧色……

    果然,侍卫找到那小丫鬟的时候却是在后院的井里,人已经死了……

    玉扇的脸色忽然惨白一片,本是抖的身体如今颤抖的更加厉害。

    秦穆戎则脸上则多了几分凛冽,王侧妃似是也恍然失神,叶云水则是眉头紧皱,如今又是死了人,看来这件事要闹大了。

    秦穆戎吩咐着侍卫把尸直接处理了。莫抬过来吓着女眷们。

    此时此刻,连刘皎月的脸上都不免多了惊骇之色,居然有人在“梧桐苑”里敢下手杀人,这个消息不免让她感到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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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栽赃

    第一百零九章栽赃

    “简直就是作孽。居然敢在王府中下毒手,如若传了出去,王府的脸面何在?”王侧妃大怒,不停的拍着椅子扶手,似是对此痛恨不已,“玉扇,你还不坦白交待?”

    “奴婢没有害人!”玉扇仍然不肯说。可是大家都已经认定,下毒的人就是玉扇。

    这时,去“水清苑”的侍卫已经带了连翘回来,连翘已是满脸疲惫之色,显然是小米氏那边也刚刚安顿好,路上兴许也听说了这事儿,并未显得太过惊慌,“奴婢连翘见过王侧妃、世子爷、世子妃、叶主子!”

    王侧妃叫她起来,便是问道:“你今儿可是跟紫嫣姑娘在一块?随着她一起去厨房送的吃食?”

    连翘立即答道:“回王侧妃的话,奴婢的确与紫嫣姑娘在一起,而且厨娘在熬鹿胎膏之时,奴婢二人便在一旁谈天等候,亦是奴婢二人一起拿回来给主子用的,世子妃那一碗则是给了玉扇姑娘。”

    连翘虽是满脸的疲色,可说话条理清晰。没有半点儿磕绊,目光也没有躲闪之意,可信度要比玉扇所言大上不少。

    厨房的郑娘子立即跪地叩谢,“谢连翘姑娘说实话!”

    “奴婢亦是实话实说而已,当不得谢字!”连翘规规矩矩的说完,便是站在一旁不再出声。

    叶云水瞧见此情,便是问着玉扇,“玉扇,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玉扇的目光中露出了满是绝望的目光,整个人瘫软在地,似是没了骨头,一张俊俏的脸如今似是疯婆子一般,显得格外凄惨,听着叶云水的质问,玉扇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淡淡的回着道:“……奴婢承认,给各位主子下毒是奴婢做的!”

    所有人都忽然一怔,不免为玉扇这话而感到震惊不已,她居然承认了?

    王侧妃的脸色更加的凝重,刘皎月的脸上满是愤恨,而秦穆戎则是挑了挑眉毛,并没有太大的动容,倒是叶云水心底涌起诧异,玉扇居然就这样认了?

    刘皎月则是怒骂道:“你个贱婢,我对你视若亲人,你居然下毒来要我死,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居然如此的狠毒!”

    刘皎月歇斯底里的抄起身旁的物什朝着玉扇扔过去。她完全不能接受下毒之人是她的身边人,虽然玉扇跟随刘皎月的时间并不长,可是这种背叛的滋味儿却是每一个主子都不能接受的,假若是叶云水身边的四婢之一背叛了她,想必她也会如此的难以承受。

    玉扇低头不语,只是伏在地上无声的哭,任凭那东西砸在她的身上也不吭一声,刘皎月恨不得起身去打骂她一顿,可惜却被王侧妃给拦住了,“莫要冲动,因为个奴婢而气坏了身子犯不上!”

    玉扇仍是不肯说话,叶云水想起玉扇一晚上都有些不太正常的表现,不免心里起了怀疑,便是问道:“玉扇,你跟随着柳氏入王府多年,而如今又侍奉世子妃,在大丫鬟的身份中你却是高人一等的,你为何还要做如此丧尽天良之事?不但害了世子妃和柳氏、小米氏,而且还险些栽赃于我,你这样做显然是在自毁前程,为何?你旁日里是个聪明的。绝对不会做这样的傻事,到底是谁指使你这般做的?”

    叶云水的话语一出,连带着王侧妃和秦穆戎、刘皎月的目光都朝着玉扇投来,似是在等待着她口中的答案,玉扇匍匐在地上不停的颤抖,忽的,她猛然抬头,目光凌厉的瞧向叶云水,便是朝着她吼道:“都是你,你不要在这里假惺惺的演戏了,是你指使我下毒害世子妃和柳小主的!都是你指使的!”

    玉扇这般一吼,所有的人全都愣住了,包括叶云水在内,满脸的惊骇和不可置信,玉扇怎么会忽然反咬是她做的?这简直不可思议的事!

    不但是叶云水愣了,连秦穆戎都难得的露出一丝惊色,刘皎月先是一脸的惊骇,随即便是朝着叶云水怒吼,“居然是你!还是你个贱人,你居然指使玉扇给我下毒!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刘皎月恨不能扑上来抓叶云水,却是因过度的疲劳眼前一晕,被旁边的王侧妃扶住。

    叶云水此时已经是反应了过来,指着玉扇便是道:“玉扇,你为何要这样污蔑我?我根本就没有指使过你给世子妃下毒,你这样做是何居心?”

    玉扇的身体仍然在不停的颤抖着,嘴上却是硬咬定是叶云水,“叶主子,你不能这样的利用我,还要落井下石的置我于死地。明明就是你指使我,说世子妃的库里有鹿胎膏,如果世子妃要是服用的话,就偷偷的往里面添加藜芦,便能够将她毒死,世子爷宠你,疼你,一定会将你扶为正室的!你还答应我说,如果我帮你毒死了世子妃,你就会让世子爷收了我为妾……”

    “你胡说!漫说我从来都没有指使过你给世子妃下毒,而且你还说错了,鹿胎膏和藜芦混合在一起根本就不会毒死人,只不过是会使人肠胃生反应,但是绝对不会造成死亡!”叶云水此时也显得颇为激动,她没想到玉扇居然会这样的污蔑她,“我平时都是足不出户,被世子爷禁足在院子里,从来都没有出过‘水清苑’,我送给世子妃鹿胎膏时,你还没有伺候世子妃,何来的我指使你?你如果再这样的执迷不悟,才是最大的错误!”

    玉扇边哭边说,“我没有。如果不是你说的,我怎么会知道鹿胎膏里面掺杂了藜芦会有毒?”

    叶云水正要在辩驳,刘皎月却是在中途打断了她,“你个贱人,居然想下毒害死我,你还有什么狡辩的?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齐在,你真是蛇蝎心肠!就像是狐狸精一般的迷惑住了世子爷,让他宠的你没边,现在又想谋夺正室之位,你痴心妄想!”

    “婢妾从未有过害人之举!”叶云水第一次感觉到有些无力。尽管她一直在为自己辩解,可是看到这些女人凶猛的目光,她才觉得自己的力量实在是太过渺小。“凡事都要讲证据,玉扇说是婢妾,难道就真的是婢妾吗?如果我说这毒却是世子妃自己上演的苦肉计,难道就真是吗?”

    “大胆!知道你有一副伶牙俐齿,可是有些话却不是你狡辩便能够逃脱罪责的!”

    刘皎月愤愤不平,旁日里尽力让自己显得端庄、尊贵,可此时此刻,她的一切雍容都已消失殆尽,就像是一只狂的母狮一般,不停的朝着叶云水咆哮,那狰狞可怕的面容,那阴狠恶毒的目光,让叶云水感觉到这才是刘皎月的真正面目。

    叶云水丝毫不顾刘皎月的难,据理力争到底,她没做过的事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世子妃,婢妾并非是狡辩,而是在说事实,婢妾还是那句话,人在做,天在看,如果玉扇能够拿出是我指使她的证据,那么婢妾无话可说,难道就因为一个奴婢的几句话,便能够冤枉婢妾?漏洞百出,根本禁不起推敲的话就给婢妾扣上如此大的一个罪责的帽子?”

    王侧妃冷眼看着叶云水道:“既然你不认同玉扇所说,那么你能够提供什么证明,是玉扇在说谎而不是你在说谎?”

    叶云水瞧着王侧妃抛出了这样的问题,心中便是凛然,貌似王侧妃是给她一个可以自辩的机会,怕也是要让秦穆戎信服罢了,如若不是秦穆戎在场,恐怕王侧妃这会儿当即就会把自己拿下,而且迅的定罪……这一点,叶云水绝对深信不疑的。

    “婢妾自问从未做过这般亏心事。而且一直被世子爷禁足在‘水清苑’中,玉扇姑娘只去过一次‘水清苑’,还是因上一次给巧云、巧莲二人做寿,那一次却被世子爷指给了世子妃到身边伺候着,婢妾倒是要问一问玉扇,除了这一次之外,你何时见过我?我又如何能够指使你去给世子妃下毒?何况,我的院子里根本就没有藜芦这种药材,又拿什么来给你?你这些个胡言乱语的说辞漏洞百出,妄你还不知悔改?”

    “有没有藜芦一搜便知,来人,去玉扇的房里和‘水清苑’都搜一遍,看是否还有这种药材!”王侧妃在一旁吩咐着,秦穆戎却是没有反对,只是叫侍卫去搜院子。

    叶云水看着秦穆戎,目光坦然,秦穆戎也瞧着她,目光清澈,只因秦穆戎信她。

    可惜叶云水的余光一睹,却看到花儿有些惨白的脸……

    叶云水知道她是想起了枕下的那个香包,她的心底也是猛的一抽,似是被什么狠狠的拧了一把,可惜她告诉自己要镇定,无论如何也要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玉扇,你为何不回答问题?是因为你根本就是胡言乱语,胡乱的栽赃于我?你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你为何不说?”叶云水沉了一口气,却是逼迫着玉扇说出实情。

    众人的目光从叶云水的身上转移到玉扇的身上,玉扇此时仍旧在颤抖,眼泪模糊了她整张脸,似是内心承受了极大的痛苦,可她似是回答不上叶云水的问题,神情便是有些恍惚,“是,是你,不是你亲自吩咐的,是你叫别人来吩咐奴婢做的!”

    叶云水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你刚刚不是口口声声说是我亲自指使你做的?现在又反悔说我指使别人来吩咐你做的?那么我现在问你,你是世子妃的大丫鬟,又为何要答应我这样无理的要求?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话,你为何不禀告世子妃而是要给她下毒?谋害她的性命而不闻不问?”

    叶云水的问话就像是一柄尖刀,狠狠的卯住玉扇的心窝子里扎,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便是咬住了叶云水不松口,“就是你,你说如果我不答应你的话,你就伤害奴婢的家人!”

    “这话说的实在是太过牵强,我从来就不知道你的家人在哪里,更不知道你还有家人这一说,我拿什么威胁你?”叶云水长长的喘了一口气,似是对玉扇栽赃的不满,其实她心底的慌乱,却不仅仅是因为此事……

    玉扇歇斯底里的大喊,“就是你派人来指使我的,是……”玉扇回头看着后面的人群,却是笃见了画眉,便是指着画眉道:“是你让画眉跟我说的,是她拿了藜芦来让我给世子妃下毒的!画眉是你的大丫鬟,所以就是你指使的!”

    叶云水愤恨的看着玉扇,她不但是把自己给扯了进来,而且还不放过她身边的人,这个丫鬟平时看着不是挑事起刺的,为何这次却跟她要死死的过不去?

    画眉见玉扇把自己给牵扯了进来,却是没有半丝惊慌,她刚刚就忍着自己的一肚子气没有泄出来,如今玉扇正说到了她的头上,她倒是要一吐为快!

    “玉扇姑娘,你随意的牵扯出别人也不挑着看?居然冤枉到我的头上?漫说你跟叶主子回话一口一个你啊,我的,这就已经是触犯了府中的规矩,理应掌嘴五十,不过这要由主子们来定,我一个丫鬟本是说不上话的,可是你既是说到我,那么我倒是要跟你好好的说道说道,我旁日里是近身伺候叶主子的,叶主子在哪里,我便是在哪里跟着伺候,即便是出行,也都有小丫鬟跟随,从没有过一个人的时候,这一点我完全有人可以作证,何况,你说是我给你递的药,你又有何证据能证明?”

    画眉本就是个说话快的,如今这般说来倒是把玉扇给说的有些蒙,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嘴,“就是……就是你送来的,你不要再狡辩了!”

    画眉也不再跟她强说,便是朝着王侧妃和刘皎月、秦穆戎这边福了福身,“回各位主子的话,奴婢虽然为叶主子屋中的一等大丫鬟,但是得叶主子信赖,一直负责屋中事务,院子里的事基本是不管的,而且出院子几次也都有小丫鬟跟随,从未单独见过别人,这一点奴婢可以找人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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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真相

    第一百一十章真相

    画眉的话音一说完。众人的脸色都变了几变,玉扇的口不择言和慌乱都瞧在了众人眼里,只是谁都未有说出来。

    画眉给她的小丫鬟使了个颜色,那丫鬟出来说道:“回各位主子,奴婢乃是‘水清苑’的三等丫鬟,奴婢旁日里是跟着画眉姐姐的,可以为画眉姐姐作证,自从玉扇姑娘到世子妃跟前伺候之后,她从未与玉扇姑娘见过面。”

    秦穆戎的脸色冷着却是看着王侧妃和刘皎月,王侧妃的脸上有些焦虑,而刘皎月则是满眼愤恨的看着叶云水,恨不能吃了她一般。

    叶云水递给画眉一个心安的目光,画眉也是长舒一口气,便是继续的说道:“藜芦虽然是治疗外伤的药,可常用的外伤药却是不用它的,这等药奴婢也只是听说过却从来没见过,府中的库里从未有过这种药,奴婢在府中伺候着,根本出不了二门,又去哪里弄这种药来谋害主子?各位主子使人一问便可知道。”

    画眉说完,冷哼的瞪了一眼玉扇。“如若我是你的话,就彻底的坦白出真相,即便做了鬼也心安!”

    玉扇浑身一僵,仿若被雷电击中一般,整个人都呆滞了!

    王侧妃瞧见她不再说话,便是说道:“莫再说了,既是已经派了人去院子里搜,那么等结果便知道谁是真,谁是假!”

    玉扇住在这个院子,所以她的屋子搜起来很快,不大一会儿,便是有侍卫来回话。

    “回世子爷,卑职在玉扇的房间里找到一包药,上面还有一支金钗,上面刻字是内务府造。”那侍卫将东西交到了秦穆戎的手里,秦穆戎看着那支金钗,乃是镶冰种翡翠雕梅花的三步遥的纯金钗,内刻小字内务府造,这等贵重的物件可绝不是玉扇能够有的!

    叶云水瞧见王侧妃的脸色忽然变得凝重难堪,甚至目光中有着隐隐闪现的怒意,却是盯着玉扇在仔细的看,玉扇瞧见那金钗也是目瞪口呆,哑哑的长了半天的嘴,却是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那似是干涸的眼泪再次的夺眶而出!

    “这是你偷来的?”秦穆戎忽然问道。

    玉扇只是拼命的摇头,嘴上喃喃的答道:“不是,不是奴婢偷来的!”

    秦穆戎把金钗交给了侍卫。“这东西的来历让人查一下。”

    王侧妃则是道:“不用查了,这个物件是我的。”

    王侧妃这般一说,倒是让所有人都愣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叶云水的目光狠狠的盯在王侧妃的脸上,她一直都觉得王侧妃似是在竭力的掩盖着什么,现在却是被忽然的揭开!她倒是要看看,玉扇到底是为何栽赃嫁祸给她!

    “玉扇,你还不说实话?”叶云水长舒了一口气,看着瘫软在地上不断流泪玉扇她只有恨意,无论她有什么理由,都不能抵消她如此的诋毁和陷害。

    还未等玉扇开口,拿着药去给庄太医检验的侍卫已经是回来复命,“回世子妃的话,这一包药乃是滑胎药……”

    又是一片哗然!

    这一次,连刘皎月都有些心惊了,喃喃的问道:“玉扇,你这滑胎药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害谁?”

    柳氏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冲过来便是要打玉扇,“你个贱人,你居然要坑害我的孩子,我打死你……”

    未等柳氏过去,玉扇忽然猛的起身。侍卫们一瞬间便挡在了附近保护的主子跟前,不料玉扇却是一头撞在了旁边的花池的石头上,顿时鲜血迸出,流满了一脸,女眷们都吓的尖叫出声,而秦穆戎立时吩咐侍卫去叫庄太医出来。

    侍卫们已经把玉扇拉开,她整个人陷入了昏迷状态,庄太医气喘吁吁的便是跑了过来,拿了药箱中的药把玉扇头部的伤撒了药,而这一边,无论是王侧妃也好,还是刘皎月、叶云水也罢,脸色各异的看着玉扇。

    叶云水瞧着王侧妃那阴狠的目光,似是巴不得玉扇赶紧死了一般,叶云水的心底忽然打了一个冷战,这件事的真相绝对不仅于此!

    秦穆戎的脸上只有着凝重,把那个金钗交还给了王侧妃,“既然这东西是侧母妃的,那理应物归原主,只是以后这么贵重的物件,侧母妃还是莫要胡乱的丢掉才是!”

    秦穆戎的目光似是针扎一般,让王侧妃感觉如坐针毡,便是辩驳道:“这东西虽然是我的,却是我赏了旁人的!却不知为何会在玉扇的手上,难道世子爷是怀疑我了?”

    秦穆戎的脸上涌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迄今为止还没有。”他又若有所指的看了玉扇一眼,显然是在告诉王侧妃,这里最好不要有她的事情,否则他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王侧妃的目光闪过一抹惊愕。便是皱眉不语,微眯的眼睛一直瞧着躺在地上的玉扇,刘皎月一直皱眉不展,似是也在推论着事情为何会展到如此地步!

    庄太医为玉扇包扎好,便是沉沉的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为难的神色,似是欲言又止一般,秦穆戎自然是瞧见他的神色古怪,便是出言道:“庄太医有话但说无妨。”

    庄太医有些愕然,便是叹了一口气,“这……实在是让卑职有些难言啊!”

    叶云水瞧见庄太医那尴尬的神色,便是上前问道:“可是与那包药有关?”

    庄太医见叶云水出头问话,便是点了点头,他是知道叶云水的,叶重天乃是太医院的医正,正是庄太医的顶头上司,而且他也听说过叶云水精通医术,曾经为王御史的女儿瞧出过喜脉。

    “叶主子如若方便,不妨再为这位姑娘诊一次脉,以免是卑职诊察有误……”庄太医委婉的提出了这个请求,便是不想掺和进王府内宅的事情中来,叶云水心中已是有了些眉目,将目光投向了秦穆戎。秦穆戎心知庄太医的心思,便是点头应下了。

    叶云水踱步上前,将手轻轻的搭在了玉扇的手腕之上,心里不免倒吸了一口冷气,转过头却看着众人的目光,喃喃的道:“是喜脉。”

    王侧妃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连关节都泛着白,刘皎月则瞧向了秦穆戎,似是以为玉扇怀的是秦穆戎孩子,秦穆戎却是冷哼的表示不满,叶云水便是道:“那包滑胎药许是留给她自己的吧……”

    叶云水这一句话似是点醒了众人。这个院子里的所有人都静了下来,谁都没有想到,玉扇居然背着别人珠胎暗结,这可是府中的大忌啊!

    叶云水只觉得这件事越的复杂了起来,她瞧着王侧妃的脸色,死死的看着玉扇不离分毫,脸上的神色变化异常,似是在做着什么样的决定。

    玉扇也在这个时候缓缓的醒了过来。

    秦穆戎瞧着欲哭无泪的玉扇,便是冷言道:“你终究难逃一死,是想你自己一个人死了解脱,还是想你一家人都跟着死?”

    玉扇的脸色已经没有了血色,听着秦穆戎的话就像是死神的宣判,她知道,她失败了……她没有做到那个人所期望的事……

    王侧妃的目光狠狠的盯着她,刘皎月和叶云水自是也将目光全都投到了玉扇的身上,叶云水瞧着这个目光中满是绝望的女子,她的心中没有怜悯,无论她的初衷是何,她终究是错的一败涂地。

    “奴婢说……全都说,那金钗是他送给奴婢的定情信物,是王侧妃赏了方嬷嬷的,是方嬷嬷的儿子,本来他许了奴婢会跟王侧妃求了婚事,结果方嬷嬷犯了错,连他也受了连累,于是婢妾便是怀恨在心,把叶主子恨上了,便想着用什么办法来嫁祸给叶主子,是叶主子坏了奴婢的终身,所以我恨她!”玉扇的目光投向了叶云水,虽是嘴上说着仇恨,可是她的目光中却是乞求。

    叶云水的余光笃见王侧妃的脸色有了一丝缓和,紧紧攥着的手也逐渐的松了开,叶云水心知,这绝对不是事情的真相!玉扇到临死都不愿意说出真相,这到底是为什么?

    刘皎月却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什么?不是那个贱人……”王侧妃转头怒瞪刘皎月。她才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马上改口道:“你个贱婢,你居然为了一个野男人来陷害本世子妃,而且还做出了这等伤风败俗之事,简直是罪无可恕!”

    一旁站着的丫鬟婆子瞧着玉扇也是各有不同的表情,大多数都是鄙夷的目光,亦有不可置信,不能相信玉扇会做出如此傻的事情。

    玉扇的目光满是茫然,眼角流下了一行无声的泪,“奴婢只求世子爷能饶恕奴婢的家人,她们并不知道奴婢铸成如此大错,奴婢愿以死谢罪!”

    “玉扇,你旁日里是在主子跟前伺候,根本都未走出过二门,你怎么会与方嬷嬷的儿子有瓜葛?你是不是有什么隐情?不妨全都说出来,自会有人替你做主,你为了此事搭上自己的性命值得吗?到此还在替谁隐瞒?”叶云水不免紧紧的追问,玉扇的话实在漏洞太多,根本不可相信!

第一百一十一章 香包

    第一百一十一章香包

    玉扇浑身僵着,似是心中在做着挣扎。

    王侧妃猛的瞧向了叶云水。叶云水故作不知。

    “玉扇,你的话漏洞百出,难道你这个时候还要替谁隐瞒真相?”叶云水的目光紧盯着玉扇。

    玉扇只是流着眼泪,“奴婢只求主子莫要迁怒奴婢的家人……”

    刘皎月便是像个疯子一样歇斯底里的怒吼:“你不要痴心妄想,如此谋害本世子妃就是诛灭九族的……”

    刘皎月的话音还未落,玉扇一口咬在制住他的侍卫的手上,那侍卫的手顿时流出了血,下意识的松开了抓住玉扇的手,玉扇一瞬间抽出自己头上的银簪狠狠的刺入自己的喉咙!

    “啊!”刘皎月被吓的马上住了嘴,叶云水的脸上一惊,迅的转过头去,心口就像是塞了一团棉花般的难受!

    丫鬟婆子们吓的连忙捂住脸,玉扇居然自尽了……

    院子里尖叫声起伏不断,显然是都被吓的不轻!

    秦穆戎一直皱着眉头,摆手让侍卫把玉扇抬走,过了好半天,众人才似是缓过这一口气,各个都是惨白着脸,还有几个小丫鬟被直接吓昏了过去。

    王侧妃不停的拍着胸口,旁边侍奉的嬷嬷连忙拿了香袋递过来,王侧妃猛吸了两口。才算是平缓了她心里的惊骇,刘皎月在一旁似是吓傻了一般,她只记得自己正在怒骂的同时,便是看到一股刺眼的血红喷涌而出,她的手依然呆呆的指着那里,直到路嬷嬷眼瞧着不对,才急忙上前,刘皎月却是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叶云水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浑身不停的颤,玉扇,她宁死都在维护的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方嬷嬷的儿子,那个无赖怎么会入得了玉扇的眼?可人死如灯灭,这件事就这样的不了了之了吗?

    一时间,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好半天刘皎月才是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却是呕吐不止……显然,她被吓坏了!

    王侧妃的脸色亦是惨白,平息了好半天才算是缓过一口气,瞧着秦穆戎便是道:“世子爷瞧着这事如何处理?”

    秦穆戎的脸色一直很沉,还未答话,却是瞧见去“水清苑”搜查是否藏有藜芦的侍卫们已经归来,可惜却是归来的太晚,一切都已经结束,可却是另一个开始!

    因为叶云水瞧着那领头的侍卫手中拿着的东西,心里却是狠狠的一紧:那正是她放于枕头下面的香包!

    叶云水只听得那侍卫跟秦穆戎回话道:“回世子爷的话。卑职并未现其他的物什,只在内间枕下现了一个香包。”

    秦穆戎皱着眉头接过那香包,瞧着似是有破裂的痕迹,便是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那侍卫似是有些难堪的道:“卑职前去奉命搜查,可是叶主子屋中伺候的丫鬟不允卑职进内间,只道这香包是叶主子旁日里玩闹的,撕扯之间便碎了……”

    秦穆戎将香包凑到鼻前嗅了嗅,叶云水则屏着一口气不敢大声的呼出来,画眉现了花儿的异常,狠狠的掐了她一把。

    “这里一定是藏的藜芦!不然那丫鬟为何不允侍卫拿走?”别人都未说话之时,却是刘皎月在一旁恶狠狠的喊道,“不然她藏在枕下做什么?”

    “这不过是婢妾夜嗅的香包而已,何来什么藜芦之说?道是搜查藜芦却搜到了婢妾的寝房!”叶云水有些不悦的看着刘皎月,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讨厌了!而且她也很是恼这些王府侍卫,居然如此的霸道!

    王侧妃带着疑惑的瞧着叶云水,秦穆戎则让侍卫把庄太医请过来,叶云水的脸色有些难看,即便这里面不是藜芦,可惜却是那避孕的药,秦穆戎瞧见这个东西会不会暴怒?

    庄太医的额头冒了一层细细的汗珠,这一夜他已经被折腾的有些力不从心了。这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疲劳,更多的是心惊胆战!

    接过那侍卫的撕扯破碎的香包,里面是研成了粉末的香料,叶云水当初却是让花儿拿了许多香料混合于一起研成末,可如若是经验丰富的太医,也是能够辨认出其中的成分。

    庄太医拿着香包的手有些抖,他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系在他的身上,这种强势地位的微压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这一晚他所见到的**已是够多了,如今的庄亲王府在他的心里就像是一座急于挣脱的牢笼般可怕!

    叶云水的心瞬间的揪了起来,她感觉到秦穆戎朝她看来,便是强作镇定,画眉狠狠的掐着花儿,嘴抿成了一条线,而花儿也知她面色难看便是捂嘴躲在画眉的身后,故作成是因玉扇的缘故而感觉不适。

    庄太医用手拨弄着那细碎的粉末,叶云水心中灵机一动,板着一张脸凝眉便是道:“庄太医,您看仔细了,我这香包里可有藜芦的碎末?”

    叶云水这话貌似是在问询之前下毒之事,可却是不妨给庄太医一个信息,他只要回答是与不是便可,不用掺杂进更多的纠葛之中。

    庄太医常年打混在宗亲皇室之中,自是比旁人多两个心眼儿,听到叶云水这般问话,便是心中有了计较,“卑职回世子爷的话,藜芦乃是治疗跌打损伤的药材,表面乃是棕黄色和土黄色。气味苦,有辛辣刺喉感,而且藜芦的粉末会催使人打喷嚏,所以这香包中没有藜芦。”没有藜芦不代表没有其他的……

    庄太医的话缓缓道来,而且还特意强调了藜芦的形态和味道,便是让众人信服,这香包中的粉末并不是藜芦。

    王侧妃却是带着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庄太医,刘皎月的目光中微微有些失望,可那目光中的愤恨却是丝毫不减。

    秦穆戎将目光在叶云水的脸上停了几秒才是言道:“今晚有劳庄太医了!”

    “此乃卑职的义务,不敢当世子爷一个谢字!”庄太医似是也长舒了一口气。

    秦穆戎派侍卫送了庄太医回去,王侧妃才是说道:“今日之事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教训。”

    “侧母妃所言极是,这两个月屡出事端,实在是把王府的体面丢的是一干二净!”刘皎月冷哼的看着叶云水,叶云水却也不往自己的身上想,只是闷声不语,站在一旁候着。

    送走了庄太医,秦穆戎的脸色比之前更是冷漠了许多,“如今这内宅的确是需要肃清一番,免得连丫鬟都与外院勾搭成奸,还有脸面说什么规矩和体面?手下的奴婢都看不牢,你好好的在‘梧桐苑’反省,往后内宅之事不需要你插手!”

    秦穆戎这话虽然是说的刘皎月,可惜前半句不免是说给王侧妃听的。虽然未指名道姓,可是王侧妃的脸上也晦涩难堪,玉扇口口声声是说与方嬷嬷的儿子有染,可稍微有点儿心思的人都知道,主子跟前这等大丫鬟是根本瞧不上方嬷嬷儿子的!具体的真相到底是什么?玉扇一死,尽管有各种各样的猜忌也都无济于事,只当是人都死了,无法翻这个旧账了。

    刘皎月耳听秦穆戎对她如何严厉的苛刻,便是要上前反驳,却是路嬷嬷拼命的给她使眼色,生怕她再说出什么不中听的惹怒了秦穆戎。今儿这一晚上的事已经是够多的了,已经不能再负担旁的事情再生。

    “世子爷说的对,这后宅的确是需要肃清了,”王侧妃立时的转身吩咐着婆子,“来人,杖毙方家儿子,把方嬷嬷赶出王府,往后不再录用,做出这等败坏王府风气的事来,她有脸在王府里求份体面,我却已经没这个脸了!”王侧妃此话带着一股子狠厉,叶云水的心却是一抖,王侧妃这是要杀人灭口……

    秦穆戎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此事不劳侧母妃的人动手,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吵闹的鸡飞狗跳的,却也不妥,还是请侧母妃跟王爷回一声,以免王爷误了我是滥杀无辜才是。”

    王侧妃只觉得头疼欲裂,就似是有上百根针一齐扎她一般的难受,“今日之事,我自会向王爷反省疏忽之罪,绝不会自我庇护,既是世子爷出手帮忙,那我必是感激万分,亦算是为我正名,让那些个奴才们往后做事也都擦亮了眼睛,莫仗着自己沾亲便可为所欲为。”

    秦穆戎只是微动嘴角,“恭送侧母妃回‘易安堂’,待此事处理完毕,自会好好向侧母妃交差的。”秦穆戎那两个“好”字咬的极重。

    王侧妃的脚步明显的踉跄了一下,脸上带着忿忿之色,却是半句话都未说得出口,便是在嬷嬷们的搀扶下迅的离开。

    刘皎月瞧着王侧妃离开,目光全都聚焦在了秦穆戎的身上。

    柳氏此时脸上满是泪水,可怜楚楚的瞧着秦穆戎,“爷……咱们的孩子……呜呜。都是……”柳氏瞧了一眼叶云水,自是把叶云水给恨上了,因为玉扇是说报复叶云水才会给众人下毒的。

    叶云水只是冷漠的瞧着她不言语,此时那香包还在秦穆戎的手上,她实在是没有心思跟刘皎月和柳氏辩驳什么,她的心亦是十分的疲惫。

    “世子爷,如今事情已是这般的结果,婢妾虽自认未行差就错半步,却是遭来这份记恨,心中亦是不能释怀,如若世子爷没有旁的吩咐,婢妾想先回‘水清苑’,还有小米氏情况不稳,婢妾也回去照看一番。”叶云水的语气平淡,她一直压抑着心中那份隐忍不的怒意,她今儿实在是不想再面对着刘皎月和柳氏无休止的栽赃和挑衅,她也是有一个承受的底线的。

    秦穆戎瞧着叶云水那带着颓色而苍白的脸,便是点头应道:“你先回去,晚些我再过去。”

    刘皎月的脸色一怔,柳氏则咬着下嘴唇愤恨的看了叶云水一眼,叶云水只做浑然未见,“世子爷,婢妾胸口闷,世子爷如若不需要的话便把那香包还给婢妾吧!”

    秦穆戎拿着那香包又仔细的瞧了瞧,便是扔还给叶云水,“已经破了,回头重做一个吧。”

    叶云水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应和下便是带着丫鬟们离开了。

    离开“梧桐苑”,叶云水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被褪了一层皮一般,那是一股说不出的疲惫和无力感,捏着手中的香包,看着那些个草叶碎末,却是自嘲的苦笑,为了怕生孩子而如做贼一般,是她过于纠结亲情与利益的纠葛,还是她根本就一直把自己放于置身事外的高处?

    今天这一幕,让叶云水深刻的感觉到她的渺小和权利的伟大,如若今日没有秦穆戎,恐怕她的下场真的会是很惨。而且她心中很清楚,秦穆戎已经对她起了疑心,不过既是能够把这荷包还给她,恐怕她的小命还是能保得住,就是不知道是否能承受得住他稍后的雷霆之怒了!

    在未嫁入王府之前,叶云水从未想过她过的会是这样的日子,当初险些被刘皎月指使着张宏害死,可她也只是恨,入府后她一直隐忍蛰伏,不愿太过于出风头,可惜她退一步,便是有人要进一步,而这一次,却已经是出了她能够接受的底线!

    这一次的涉险让叶云水从内心成长了起来,她此时才是深刻的意识到她原来一直都没有从内心接受现在这个身份,她潜意识中一直在逃着,躲着,所有避险的行为基本来自于本能而非是她主动去争取的!

    叶云水的脑海中回放着玉扇的脸,她从战战兢兢的狡辩到无力承认,再到歇斯底里的咬着自己不放,再到面对着无力证据的指责,还有她临死之前那绝望的脸庞,她何尝不是被逼到悬崖边上的人?逃无可逃,避无可避,最终只得选择自行了断,她可是才十七岁……却不知那个占了她身子的男人,会否还记得有这样一个女人为了他不惜代价的付出了年轻的生命。

    叶云水心中笃定,玉扇的男人绝对不是方嬷嬷的儿子,否则王侧妃不会有那么急切的欲盖弥彰的心思。低头静静的思索着,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脑海中蹦出了一个人影,却是秦慕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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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今天刚刚下火车,连忙把火车上写的这一章传上来,狂吼两声……让我考验来得再强烈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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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质问

    第一百一十二章质问

    想起王侧妃的那根内务府造的金钗。叶云水的眉头微皱,那么贵重的物件王侧妃会舍得赏给方嬷嬷?这是她绝对不信的,如若说是王侧妃赏给韦氏的才是最大的可能。

    叶云水直觉便是那个让玉扇怀了孩子的男人就是秦慕云,而玉扇与秦慕云之间的事又被韦氏现,便是逼着玉扇给刘皎月下毒,如若下毒不成就让玉扇咬出自己来不放,如果下毒成功,那么韦氏便占据了很大的先机,可是不管怎么样,玉扇都逃脱不了一死的下场,而韦氏不但达到了她的目的又除了玉扇,可谓之真是狠毒至极。

    如若真的按照这个推论来看,韦氏定是拿住了玉扇什么把柄,否则玉扇也不会以死求全。

    叶云水算是真正的意识到这个时代权利和地位对于卑微者的可怕,一旦被这二者笼罩住便会被套上无形的枷锁,任凭你怎么挣脱都无济于事,而摆脱这枷锁的唯一办法便是取得更高的权利和地位,叶云水第一次体会到为何会有那么多丫鬟会拼命的往主子的床上爬,明知可能会面临险恶和抛弃,也要奋不顾身,就似飞蛾扑火般。许是绽放出刹那光辉,可等待她们的却是无情烈焰的焚烧。

    有几个能如王侧妃一般从通房丫鬟熬成如今的地位?

    叶云水自觉她低估了这些女人对权利的贪婪和渴望,第一次,她自内心的颤粟。

    回了“水清苑”,叶云水直接带着人先去看望了小米氏,沈氏瞧着叶云水安然无恙的归来,又看到连翘略显惨白的脸色,便知“梧桐苑”定是没上演什么好戏码,也没再多嘴讨这个厌弃,只是跟叶云水回着小米氏的情况,“……太医亦是来瞧过,给喝了药,如今她已是睡下了,瞧着脸色可是好转了许多,那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便让厨房煮了青粥,喝了小半碗儿。”

    叶云水瞧着小米氏无恙,心中亦是舒了一口气,这府中处处是陷阱,活着可真不容易!

    “辛苦你了,这么晚还在这里守着,既是连翘回来了,便都早些回去歇了。”叶云水瞧了一眼连翘,连翘自是明白叶云水的意思,莫要对今日之事多嘴多舌,“叶主子、沈小主、米小主放心,奴婢定伺候好主子。”

    米氏亦是叹了口气。似是想问些什么,却是被沈氏用眼神制止了,叶云水也知今儿的事瞒不住,便索**代两句,“……都是玉扇惹出来的,爷恼了此事,心中有个数便罢,往后便不要提起这事免得触了霉头,自讨苦吃。”

    米氏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敢言语,沈氏的脸上则显得有些迷茫,似是自言自语的喃喃的道:“玉扇旁日里是个懂事的……”

    不理这二人的感慨,叶云水便是带着花儿和画眉回了主院。

    苏妈妈此时正在主院中坐立不安,瞧见叶云水的暖轿停了,立即小跑着上前仔细的瞅个清楚,满脸的担忧却又不知如何问出口,便是支支唔唔的焦虑不安,叶云水只是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走,边走边是安慰着,“都过去了,妈妈不用担心。”要说这世上唯一一个不计任何利益关心她的人就是苏妈妈了。

    苏妈妈听着画眉和花儿一人一句的把这事儿给说了一遍。不免感慨道:“……唉,这事儿都怪我,备的礼中却是混进了吃食的东西被钻了空子,老糊涂了,这种东西怎么能给世子妃呢!”

    叶云水知道苏妈**心思重,便是安慰着:“妈妈怎能说这样的话?要说疏忽却也是我的疏忽,明明是我看了礼单没有注意,还是大意了,这一次也算是给我一个教训,长了记性了,以后都不会再犯了!”叶云水并非是虚情假意的劝慰,而是真的因此而成长了些许,她抬头看着画眉和花儿二人,似是也都深有感触似的。

    “叶主子说的对,还是奴婢们大意了,以前跟着老太太,也没少见过这种事,如今到了王府里却好似丢了心似的。”画眉如今负责屋内的事,除了特别重要的物件外,库房的钥匙都归她掌管,也算是帮苏妈妈分担了不少差事,她自是要担负起最重的担子。

    巧莲在一旁抱怨着,“叶主子回来就好,可担心死奴婢了,那些个侍卫不分轻重的便要进了内间,奴婢也拦不住,还拿了叶主子的荷包说些个难听的话,呸!如若不是看在他们是遵了世子爷吩咐的,奴婢早就动手了!不见得就会输!”

    叶云水笑着安抚道:“都是王府的侍卫。你哪打的过,还是老实的学我教你的东西,像个姑娘家似的将来也好说亲事!不然谁敢娶了你?”

    巧莲没想到叶云水一句话就扯到了自己的亲事上,立即闹了个大红脸,“叶主子没得这样拿奴婢说嘴的……”

    叶云水捂嘴笑,余光一睹,正瞧见在一旁闷声不语的花儿。

    花儿一张小脸显得有些没精神,叶云水知道花儿心里在想什么,碍于苏妈妈和画眉在却也不好说,便是安慰的拍了拍她,“都累了,先歇着吧,有什么话咱们明儿再说。”

    画眉和花儿坚持着要伺候,叶云水强行的把她们二人给撵了回去,叫了青禾和墨兰来,这两个人是她瞧准了能接巧云和巧莲班的,一旦巧云和巧莲出了府,便是会有两名大丫鬟的空额,叶云水则是有心提拔了青禾,虽然她是王府的家生子,可这些日子做事甚是勤快,脑子也够使唤,如若能堪用的话。是个好帮手。

    叫了二人打了热水,叶云水则进了浴桶泡澡,她很想好好的睡上一觉,把这一天的疲惫全都散了去,可心里总记挂着秦穆戎说要过来,便是不得踏实。

    温水席卷了周身的疲倦,叶云水有些昏昏欲睡,怕自己在浴桶中睡着,便是忍着困意从浴桶中爬出来,歪在塌上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叶云水听到了些许响动。睁开眼便是瞧见秦穆戎坐在床榻边上,冷眼的看着她。

    叶云水揉了揉眼,起身服侍着他褪下外衣,“爷过来了,婢妾这就去叫人打热水……”

    秦穆戎一把拽住了她,目光却是狠狠的盯着她的脸,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冷漠,叶云水知道他想问什么,却是故意转移话题,“爷是饿了?那婢妾叫人预备饭食。”

    “你就那么不想给爷生孩子?”秦穆戎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没有了往日低沉的磁性,却是充满着满腔的怒意。

    叶云水立即摇头,“婢妾从未不愿。”

    秦穆戎却是冷哼,一个转身便是把她压在身下,说着的话却是咬着牙,“你觉得爷是那么好骗的人吗?”

    叶云水能够感觉到秦穆戎的心跳的很快,他的关节亦是攥的咯咯作响,嘴紧紧的抿着,似是在控制着他强烈的怒意,叶云水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件事她是绝对不能承认的,一旦承认,那么她和秦穆戎之间便会出现一道不可逾越的裂痕,即便现在他怀疑却也不能被诈出实话来。

    “爷这么说婢妾可是冤枉。”叶云水索性耍赖到底,坚决不认。

    秦穆戎忿忿的看着她,似是叶云水背叛了他一般,“为什么?”

    叶云水强硬的对上秦穆戎的目光,便是道:“本就没有不愿,爷这都是从哪儿听来的?婢妾晚间容易睡不着便是放了个香包于枕下嗅着味道而已,您怎么就能想到别处去?没得这样冤枉人的!”

    秦穆戎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的脸,丝毫不肯放过她脸上任何的一个表情和眼神,“还倒打一耙?你今儿必须给我说清楚,否则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叶云水的心里打了个冷战,这似乎是秦穆戎第一次如此冷漠的对待她。

    叶云水的心忽然变得异常的坚定,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认!

    也不顾自己被压在秦穆戎的身下,叶云水倒是委屈的嚷嚷开了,“婢妾这日子没法过了。先是被人冤枉了下毒害世子妃,又被个奴婢咬住不放,现在您也揪住个香包非要说婢妾不给您生孩子,这一天下来,我这心都要蹦出来了!您要是瞧不得婢妾好,您就给个痛快的得了,何必这么冤枉人。”

    秦穆戎刚要插嘴说话,叶云水却是先声夺人,抢了个先,“爷您自己说,婢妾自从进了府,哪一点儿不是顺着您的心意来?咱出身低,又占了位分,这府里多少双眼睛都巴巴的看着婢妾,恨不能把咱吃了撕了连骨头都不剩,这些便罢了,婢妾性子软也没得根基,忍了,您如今还来怨恨咱不给您生孩子?如若早知过的是这般的日子,还不如当初在庙里找根歪脖树吊死了呢!”

    秦穆戎本是压抑着一肚子的火没泄出去,倒是让叶云水给说的愣,不由得说道:“说来好似你有天大的委屈似的。”

    “本就是有天大的委屈!”叶云水说着眼眶却是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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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反扑 (160粉红加更)

    第一百一十三章反扑(16o粉红加更)

    叶云水的脖子一拧。红着眼睛看着秦穆戎,她心里是真的委屈了。

    秦穆戎看着她那撅着的喋喋不休的小嘴,又是控诉着她的委屈,可是这又何尝不是控诉他秦穆戎?

    秦穆戎的脸色黑沉如墨,虽然心里对叶云水那香包的气已是消了些,可是对叶云水的控诉却是心里很是憋气。

    “你是觉得爷把你弄进王府亏待你了?”

    叶云水感觉到秦穆戎的变化,心里也算是松了半口气,虽然是被秦穆戎压着,可她却是没那个觉悟,不停的在乱动,仍是在不停的说着,“婢妾可不敢这么说,爷对婢妾好,咱是知道的,心里也是领情的。”叶云水算是把话都说痛快了,可是她却忘记了自己和秦穆戎现在的姿势实在是不配合吵架的气氛。

    秦穆戎的眉头紧皱,那两片紧抿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咬着后槽牙狠狠说道:“你全都说痛快了,你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叶云水心里是窃笑,面子上却是得绷着,“婢妾不过是跟爷说说心里话而已。日子都这样了,如果再不让说出来的话,婢妾就憋屈死了!”

    秦穆戎的拳头依旧攥的紧紧,嘴上却是说着:“爷对你好还好出错了?动不动就来这套反咬一口的小把戏,别以为你这样耍赖就能把事情躲过去,你的事爷都给你记着,为什么你自己心里很是清楚,老老实实的给爷……”未等秦穆戎把话说完,叶云水却双手搂住秦穆戎的脖子用嘴堵了上去!

    秦穆戎本是话说着一半,眯着的眼睛豁然放大,似是没想到叶云水会主动亲他,本是阴霾的一张脸忽然现出一片惊讶之色,叶云水则是心中在想:让你再说,让你再说!我就不信这还堵不住你的嘴!

    秦穆戎紧攥的拳头和僵紧的身体也逐渐的放松开来,叶云水感觉到他的目光从凛冽到惊讶再逐渐的柔和,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他从未有过的温柔……

    窝在秦穆戎的怀里,叶云水贴着那暖如火炉的胸膛,心里却是想着这事儿似是这般的过去了,却又忽然听到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想什么美事呢?这事儿暂且先记着不提,可不是就这么算了的!”

    叶云水似是梦呓般的哼哼两声,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故作未听到他的话,这个时候还是装睡吧。

    秦穆戎显然不满,便似是报复一般的在她如羊脂白玉般嫩滑的脖颈上留了一个红红的痕迹,叶云水忍着疼的倒吸了一口气,把头往他的怀里扎。嘴里不停的喊着,“爷太坏了,这明天还怎么见人啊?”这会儿显然没法装睡了。

    秦穆戎朝着她的屁股狠狠的打了一巴掌,“还敢吼爷?你不该打?”

    叶云水显然气短,找了个由子道:“反正后日就是灵珊大婚,到时候这遮不住丢的可是爷的脸面!”她指着脖子上的红印说。

    “爷不怕丢脸,你有能耐就真露出去给旁人瞧!”秦穆戎轻挑眉毛,带着挑衅的意味。

    叶云水恨的牙根直痒痒,可是却又无可奈何,谁让她这次有了把柄在人家手上呢?可又觉得这样就示弱心里会憋的睡不着,便是回嘴道:“您都不怕,婢妾也不怕,到时候被御史夫人瞧见,笑话的是您!”

    如若是旁的女人许是早被羞了个透,可惜叶云水虽生活在这个时代,但思想上却开放的多,倒是把秦穆戎给说憋屈了,瞧着叶云水那一脸认真的模样,他心里也打鼓了,就叶云水这倔脾气,她不会真得头脑一热。就这样的露出去了吧?

    “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现在居然开始调侃爷了!”秦穆戎的大手忽得覆盖上她的翘臀狠狠的捏了一把,叶云水疼的险些尖叫出声,一口就咬在了秦穆戎的胸口上……

    秦穆戎亦是倒吸一口冷气,却因这痛处实在太过于**,而叶云水还没松口就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越的暧昧,忽的抬头便感觉到那冰冷的双唇紧贴于自己,那翻云覆雨间,她似是能感觉到秦穆戎的心里是否在想着:快些生个儿子?

    第二日一早,叶云水醒来之时秦穆戎已是离开,拉开帐子,那一缕温暖的阳光照射进来显得有些刺眼,看那高升的日头,她便知时间已是不早,又是睡过头了。

    昨晚秦穆戎似是报复一般,几乎折腾了一宿,叶云水浑身筋疲力尽。

    想着昨晚秦穆戎那双带着怀疑和审问的目光,她不免感觉庆幸,秦穆戎没有挑明,似是即便心中怀疑却也不愿相信叶云水对他的背叛,不愿相信她不愿给他生孩子,虽然她不知换成其他女人的话,秦穆戎的怒意会是如何,起码昨日,她是真的自内心的恐惧过,因为她从他的目光中,再次看到了当初她救他时,那股子寒至内心的杀意!

    虽然仅仅是那一瞬,可叶云水真正的感觉到了,她知道秦穆戎一直在控制着自己。而她的主动控诉,哀怨和委屈,逐渐的减轻了他的恼意,她在消耗着对秦穆戎救命之恩的那点儿情分,所以秦穆戎最终压抑住了他的雷霆之怒,又给了自己一次机会。

    漫说是秦穆戎这个古代的大男子主义,如若是现代的夫妻,恐怕遇到这件事也不容易接受吧?叶云水心知,她不能再做任何背叛秦穆戎的事,即便是不想给他生孩子这样的事都会被视为背叛,她也不能完全的把和秦穆戎之间那点儿情分消耗殆尽,否则最先垮掉的就是她自己。

    心中已是有了计量,叶云水便是叫了一声画眉,来的却是花儿。

    “主子您醒了?”花儿带着满脸的担忧看着叶云水,瞧着她那青黑的眼圈,似是昨夜一宿未眠似的。

    叶云水看着有些心疼,便是拉了花儿的手,“事儿过去了,莫在多想了……”

    花儿似是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主子,不是奴婢逾越多嘴,您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做了,多险啊。”

    叶云水亦是点头。感觉着自己从头到脚都不想动弹的身体,心里也是苦笑,他的报复方式,还真是足够的猛烈……

    “给我打一桶热水吧,泡上竹叶。”叶云水真是懒得一动都不想动了。

    花儿应下便是红着一张脸匆匆而去,叶云水也是恨不得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不出来,花儿那红着的脸显然是看到了自己脖子上那至今还疼的吻痕,可真是丢人……

    舒舒服服的泡了竹叶澡,叶云水才感觉自己算是缓过来了些,画眉在一旁伺候着她不停的加热水,嘴上还在跟她念叨着一早生的事。“早上连翘过了来,说是米小主好了些,却仍是感觉胃肠不适,想找个太医来再给瞧瞧。”

    “那就找吧,别耽误了。”叶云水感觉连翘不单是要说这个,便是问道:“还说什么了?”

    画眉便是道:“还说起昨天的事,道是说米小主受了连累如何,没什么好话。”

    叶云水只是牵了牵嘴角,“昨日的事虽然是玉扇做出来的,但我绝对不信刘皎月安什么好心思,知道咱们送了她东西,怕是有毒的,便是送了柳氏,可惜柳氏也不是傻子,愣是拉了小米氏一起跟着用,而且还孝敬了刘皎月一盅。鹿胎膏与藜芦的反应没那么快,刘皎月一时疏忽便是入了口,可惜她只是浅尝两口,否则昨儿哪还会有那么大的力气疯喊?”

    想起昨日刘皎月那歇斯底里的模样,叶云水的心中满是愤恨,要想在这个府中生存,是容不得人退一步的,你的后退只能给对手更大的机会至你于死地,所以从昨晚开始,叶云水已是笃定,她绝不会再逃避,再退一步了!

    而且,叶云水如今已是无路可退!

    画眉看着叶云水那一脸坚毅,心中满是感慨,她想着昨儿花儿的异样,虽知定是有事可她却没有多问半句,有些事少知道些不是坏事。

    舒服的泡了一个澡,花儿已是预备了甜粥送上,叶云水却还是真的饿了,又看到小菜之中有酸辣瓜条,便是指着那个菜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又送来了?不是说了不吃了吗?”

    花儿怒着嘴,便是道:“这是早上世子爷临走的时候特意吩咐的。说是每顿都给您上这道菜……”

    叶云水一时气塞,涨红着一张脸便是问道:“还说什么了?”

    花儿的脸色有些红,捂着嘴带着笑的道:“说是您什么时候有喜了,便不再吃这道菜了,而且还吩咐了奴婢们看着您,如若谁敢徇私,便打奴婢们的板子赶出府去!”

    画眉脸上略露惊诧之后亦是跟着乐,连苏妈**眼睛都眯成了月牙,笑眯眯的看着叶云水,全没有半丝反对的意见。

    叶云水翻着白眼望天,这个男人就不能不这么记仇?

    好容易把那一份酸辣瓜条全都就着甜粥吃了,院子里多了几分响动,没多大功夫,青禾便是进屋来回话,“叶主子,有人递了帖子,说是您嫁妆铺子上的掌柜,姓谷,给您来送包礼的荷包,想要请见。”

    叶云水此时正好撂了筷子,便是眉头紧皱,下意识的看向了苏妈妈,她明明是让宋皓来送荷包,为何来的是谷勇?瞧见苏妈**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叶云水的心中凛然,受秦穆戎欺负便罢了那是咱靠山,可惜你个掌柜的也想欺负到我头上?这个不能忍了!

    …………………………

    ps:这一章是粉红票加更!哦也也,大家有想到香包的问题是这样滴结果咩?吼吼吼……俺是亲妈呀亲妈呀!

第一百一十四章 心眼

    第一百一十四章心眼

    明明是叫了宋皓来送。谷勇却自告奋勇的来了,明面上是对叶云水的恭敬,其实目的为何只有他心里清楚。

    叶云水心中略计较一番便是跟来回话的丫鬟说道:“让他去前厅等着,就说我稍后就到。”

    苏妈妈似是想说些什么却又脸色为难,叶云水知她是担心,便是道:“您放心,我心里自有主张。”

    叶云水并未马上见谷勇,而是让画眉出去代为招待一下,而她则是慢条斯理的收拾着,坐在梳妆台前瞧着铜镜,她的脸“刷”的就是一红,这脖子上的吻痕可不止是昨儿那一块儿,怪不得一早上所有人瞧她都眼睛眯成了月牙状,可真是丢死人了!

    叶云水有些心虚的瞧了瞧边上的丫鬟,见几人都带着笑便是羞恼的瞪圆了眼,便是立时让花儿拿来了玄狐的貂领,在脖子上围了一圈,这才遮住了那些个印迹,也并未太过收拾的华丽便去前厅见谷勇。

    画眉给谷勇上了茶后,只是替苏妈妈问了两句宋皓的情况,谷勇也一一回了。画眉应下后就没再多言,反倒是让谷勇的心里犯了嘀咕,可瞧见王府中侍候的丫鬟婆子各个都抿嘴侍立在旁,也心知王府的规矩大,也就不敢轻言出声,把肚子里的疑问都压了下去。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叶云水才从后间到了前厅,丫鬟婆子们纷纷半蹲行福礼,谷勇瞧见叶云水正微眯着眼睛瞧着他,便恭恭敬敬的上前磕了个头,“奴才谷勇给叶主子请安。”

    叶云水沉了沉才叫他起来,嘴上却并无半分客气,“谷大掌柜近日可好?还劳烦您自己亲自跑一趟送来荷包,倒真是辛苦了!”叶云水特意咬重了“辛苦”二字,表明了对谷勇的不满。

    谷勇的脸上并未有愧色,似是早就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便是上前躬身回道:“回叶主子的话,奴才此行前来除了送荷包以外,还有另外的事想与您商议一番。”

    叶云水瞄了他一眼,才是淡淡的道:“谷大掌柜家现在还有什么人?”

    谷勇没想到叶云水未搭他的话,反而问起了自家人,心里虽有些踌躇却又不得不如实回答,“回叶主子的话,奴才家现有一老母、奴才家婆娘还带着三个孩子,二子一女,老大十七,老2今年十四。剩下的是个闺女,今年十一岁了,老大如今已经说了亲事,去年生了个小孙子,如今一家人都还在叶家的庄子上。”

    叶云水略带感慨的道:“如此说来倒是我疏忽了,王府中的事也多,忘记给你家眷安排个好差事,即使这样,改日带你家的婆娘,老大的儿媳妇和二儿子进来,我瞧着给安排个差事,那个小丫头就留下替你侍奉老娘吧。”

    谷勇的心里一凛,便是道:“都是乡下人,上不得台面,怕给叶主子丢了体面。”

    “谷大掌柜这话往后莫要再出口,什么乡下人不乡下人的?安排在王府里做事,就算是达官贵人也都要高看上几眼,都是我的陪房,断没有还在庄子上做农活的,何况谷大掌柜一直兢兢业业的为我打理着铺子,没得让你家眷还在庄子上吃苦的道理。你说呢?”

    叶云水侧目瞧着谷勇,他的脸上一片难色,显然是不愿家眷到府中来做事,如若是叶云水换作谷勇,她也不乐意,年年克扣着铺子里那么些个银子,她家眷如若能吃得苦才是怪了,既是有钱享受着谁又乐意到王府来给人当奴才呼来喝去的?

    谷勇心头不愿,可却也不敢直面的顶撞叶云水,只得回答道:“奴才先代她们谢过叶主子的恩典,只是叶主子瞧着得用就留下,不得用也莫要勉强遣回庄子上便是,没得让叶主子为难。”

    叶云水横眉一立,便是道:“谷大掌柜倒是多心了,我说能用就能用,不能用……也得能用!”

    谷勇心头一紧,便知是他说错了话,连忙道谢,“奴才谢过叶主子恩典。”

    叶云水的嘴角扬起一抹笑,“谷大掌柜实在是太过谨慎小心了,我虽在王府不是什么高位分的主子,却也不是那上不得台面的,不过你的忠心我这里领下了,哦,对了,你刚才说要跟我商议什么事?”

    谷勇似是慌了一下,便是上前躬身言道:“回叶主子的话,奴才今日前来是想跟叶主子讨个主意的。”

    “讨主意?那就说说吧。”叶云水心里冷笑,刚才开口是与自己商议。如此便换了说辞成了讨个主意,这谷勇瞧着是个老实的汉子这心计可却是不少。

    谷勇心里却是长叹一口气,便是道:“前些日子陈家来人说最近的金银的价格上涨的厉害,而且匠人们也纷纷要求涨工钱,所以给铺子里的供货要提些个价格,可如此一来,铺子上起码会少赚一成的利润,王大掌柜东市的铺子上所卖都是贵重物件,涨上一两半两银钱的不显,可南市这方的铺子高低贵贱的物件都卖,那些个价格稍低的物件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奴才是想那些个低端的物件用不得太好的匠人打造,所以来找叶主子讨个主意,莫不如铺子上雇上些个匠人来做,算上给匠人们的工钱成本起码会降下一成。”

    叶云水听他这般说却没有马上答复,而是问道:“王大掌柜那边如何说?”

    谷勇便是道:“王大掌柜的意思奴才并不知。”

    叶云水只是径自的吃茶,并未回答谷勇的话,她是绝不信谷勇没有与王大掌柜商议的,这二人连每年上缴的利钱都能一模一样,谁信他们没私底下串通?不过这二人野心不小,居然想借着叶云水的名号把手伸到陈家的生意当中,先是由谷勇来提陈家涨价,低端的物件不好卖的事。如若叶云水允了他们招揽匠人,定会一步步的得寸进尺,连王大掌柜的铺子也会这般的效仿。

    可是叶云水心里便是念叨着,这事会是他们自己想出来的?这二人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么?

    “陈家终究是我的外祖家,此事如若贸然动,似是有些伤了情分,你们且容我想一想,总不能让外人道我的手伸得太长。”叶云水丢出来一句不疼不痒的答复,却是让谷勇有些急切,“此事不妨也可跟陈家合作。”

    “怎么合作?”叶云水就知谷勇还有后话。

    “不妨请了陈家出匠人,铺子上出钱。利润与陈家分即可。这样铺子上的利能多上半成,生意也不会受到影响。”谷勇试探的说完,便抬头偷瞄着叶云水的脸色,却是瞧见她面色如常,心里反倒是提了起来。

    叶云水似是深思一般的道:“陈家这几位舅父自家铺子都忙碌不堪,哪还有精力与咱们合作?”

    “并非需用陈家的几位舅老爷出面,只要陈家拨出些个匠人们即可。”谷勇仍是在坚持着。

    “管匠人的是哪位舅父你可知道?”叶云水故作动了心思之意,谷勇却是马上就回了话,“是陈府的三舅老爷。”

    叶云水只是点了点头,“此事你先回去吧,容我考虑一番再做打算,后日叫你家眷来见就是了。”叶云水端茶送客,也不顾谷勇是否还有旁的话要说,画眉见谷勇在愣便是上前挡着,“谷大掌柜这边请。”

    谷勇眼见此状便是躬身行礼后随着画眉下去了。

    叶云水却是静静的思考着,到底是谁给谷勇和王友出的这个主意,瞧着似是对叶云水有利其实却不然,有没有可能是陈家故意在背后出的招子?想要扯叶云水这杆大旗呢?

    这些心思叶云水亦是暂时的压在心里,画眉此时已经转身归来,“……拿来的荷包都是精致的,不是粗工做的。”

    “既是送来便先用着,后日如若真带了人来便交由花儿负责,先敲打敲打再说旁的,他既是不点破这层窗户纸,怕是乡下人咱我丢了脸面,那我就成全了他,来了就先让青禾带着学规矩,她是王府中的家生子更容易拉得下来脸面,免得你们几个难做。”叶云水想着谷勇之前那变绿的脸色就满是恼意,她倒是要看看这些人玩的什么把戏。

    “回头去个帖子跟王大掌柜说,谷大掌柜的家眷我既是安排了,没得偏了轻重,厚此薄彼,问问他家里的亲眷,送来两三个人便是了,跟着谷家的人一块学规矩。”叶云水越是想这二人越的来气,最恨这种得寸进尺的。不过此时定不是这二人出的主意,她是不着急,就看是谁最后跳出来,既是敢跳出来打她的主意,倒是要瞧一瞧这人的斤两。

    下晌的时候叶云水到后院去瞧了小米氏,看她脸色是好了些,就是人带着倦意。

    “叶主子还亲自过来,可折杀贱妾了!”小米氏欲行礼被叶云水拦在了床上,“过来瞧瞧,没得还让你乱动弹,不敢再送吃食了,想吃什么就让大厨房给你做。”

    小米氏知叶云水所言何意,便是道:“叶主子心善!”

    沈氏今儿没有过来,却是米氏一直在这里陪着小米氏说话,“……都是那些个奴婢们坏了规矩,却让主子们之间记恨上了,昨儿玉扇的老子娘还有两个兄弟连夜就都出了府了,离开了涅梁城。”

    “这等丑事没拿了她全家都是恩典了,哪还有脸面在涅梁城里呆?”小米氏显得很是激动,不住的咳嗽了两声,连翘连忙上前拍着她的后背,眼神有些恍惚,却看到叶云水在瞧她,连忙收敛了心神,默不作声。

    “这事儿不是咱们能左右的了,安心养好病比什么都强!”叶云水也不过是能说两句安慰的话罢了。

    “听说柳氏闹了一整天了,世子爷也没去瞧,嗓子都哭哑了……”米氏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瞧着叶云水,叶云水是惊诧,随即叹气道:“也是个可怜的,那肚子里的还不知是否会受影响,能不伤心么……”

    “还是她自个儿不小心。”米氏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却是小米氏的神色更为激动,“事儿过去了贱妾也不怕得罪了谁,叶主子也不是那心狠的会把话传出去,哪里说是贱妾贪那个嘴?那玉扇送来鹿胎膏时可从未说是世子妃赏咱的,打的可是世子爷的旗号,说是爷惦记着柳氏送来了补品,否则就柳氏那性子能把旁人送的东西入得口?倒是贱妾嘴贱了,说是世子爷特意赏的也不知是否赏了世子妃,还是孝敬一盅才好,柳氏这才让玉扇端回一盅,府中的那些个腌臜事自不用提,谁没那个心眼子在吃食上注意?”

    “漫说是柳氏那咬尖的性子,就算换做个性子软的都难以接受这结果……”米氏已是叹气的说道。

    叶云水知这是小米氏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她心里却是一紧,看来刘皎月是存了心害她的,如若这吃食有问题,她自会爆出那吃食是叶云水送来的,如若这吃食没问题,那东西她自用了也无妨,她这是拿了柳氏来试毒了,可没想到玉扇也是钻的这个空子,反倒是让她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这话没得浑说,听到了还有你的好?”叶云水故作气恼的瞪了小米氏一眼,“好好的养着,不是大毛病,爷这几日忙,抽了空自会过来瞧你们。”

    小米氏的脸色微微好了些,“叶主子调侃贱妾,谁不知您现在是爷的心头肉呢……”这话却是酸溜溜的。

    “没得胡说,别以为你病着就不敢打你的板子!”叶云水笑骂了两句,便是转过话题不再提,可她却是瞧着连翘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却不知是为何,可毕竟是小米氏的丫鬟,她叫来问话容易让人多心。

    与米氏姐妹又寒暄了两句,叶云水便是带着人回了,心中仍想着连翘的事便是叫了画眉来问,,“……旁日里你们走得近,可知她为何心不在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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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出府

    第一百一十五章出府

    画眉没想到叶云水会是问起了连翘的事。略微踌躇了下才是缓缓的回着叶云水的话:

    “连翘家给她说了亲事,她心中一直不如意,这又出了玉扇的事,她可能又想得多了。”画眉叹了口气,“说起来这事儿倒是奴婢连累了她,道是说那方嬷嬷有心要奴婢许了她儿子,却安到了连翘的身上,她指着方嬷嬷骂的话早就传了个遍,这才让人觉得连翘是个泼的,外面的名声也不大好,她老子娘又觉得她丢了人……”

    叶云水想着连翘,本就是个心高气傲的,如今却是受了名声所累,看来这亲事定不合心意的。

    这事儿倒是叶云水一手造成的,看来还真是有些对不住连翘了,便是心里存了个心思:“许的是什么人家可知道?”

    画眉的脸色也有些难色,便是道:“说的是那管外院的肖总管的侄子,也难怪她不如意,那人没得正经差事,在府上管着园子里的琐事,还是娶过亲的。不过前任得病死了,旁日里就跟二门处混着,连翘到二门传了两次话,便瞧上了连翘,让肖总管来求,先跟她老子娘说了,她老子娘又不敢得罪,便是说听主子的,据说肖总管可能会跟世子妃求这个恩典,府上这两日净是事还未插得上话而已。”

    叶云水心里便是明了,“小米氏可是知道?”

    画眉摇头,“连翘本想着跟米小主商议一番,可瞧着米小组现在这副病恹恹的模样,她也没法开口。”

    “回头再说,世子妃那里肖总管恐怕是一时半会儿见不着的,如若问到咱这边来,找个由子给回了,算是圆了连翘这份情。”叶云水此举亦是有心在后院中找个眼线,画眉又何尝不知,“奴婢知道了,真若是如此,连翘定会念叶主子的好。”

    叶云水也撂下此话题不再多言,晚上秦穆戎回来的时候,叶云水却是跟他言道:“……爷用了饭去瞧瞧吧,说今儿柳氏闹了许久嗓子都哭哑的,还有小米氏瞧着脸色也不好,世子妃亦是卧床不起。”

    秦穆戎带着诧异的看着叶云水。嘴里念叨着:“你倒是大度。”

    叶云水撇撇嘴未吭声,不是她大度,是因为她根本就没爱,哪来得独自占有的念头?

    还未等用完饭,便已是有“梧桐苑”的丫鬟来请秦穆戎,“……世子妃一日都未进食了,又不允了奴婢们请太医来瞧。”

    那丫鬟偷偷的瞧着叶云水,生怕被叶云水记恨。

    秦穆戎只是皱了眉,便是道:“稍晚些过去,先叫太医来瞧着,就说是我说的。”

    那丫鬟立即领了命赶紧的回去了,秦穆戎看着叶云水,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坏笑,忽的用公筷给她夹了两个酸辣瓜条放于碗中,“你爱吃的,多吃点儿……”

    叶云水一怔,旁边伺候的画眉、花儿和绿园、红枣都忍不住转身掩嘴乐,这典故“水清苑”里的丫鬟们都已知道了,倒是让叶云水闹了个大红脸,夹着那酸辣瓜条放于嘴中就似是在咬秦穆戎似的……

    晚间“梧桐苑”那边传来了消息,道是秦穆戎吼了刘皎月一顿后。看着太医给柳氏等人开了方子,又是庄亲王爷从军营归来,世子爷便是去了“翰堂”,

    叶云水松了口气,可算秦穆戎今晚上不在这边歇了,她这一天都未缓过来那浑身的酸疼疲惫,可禁不住他再折腾。

    后日一大早,叶云水便起床梳妆打扮,穿上了世子侧妃的正服,戴上事先已准备妥当的金镶翡翠镂空雕花头面,脖子上挂了红黄翡的福禄翠纯金丝扭的项圈,今儿要随着秦穆戎出府,她心里也有些小期待,来了这个世界上她还不太知道这涅梁城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即便是在外行走也是马车里,这一次不知秦穆戎是否还能带她去其他地方转转。

    一切收拾妥当,秦穆戎的暖轿已经是到了“水清苑”的门口,叶云水带了画眉、花儿、巧云、巧莲四人,苏妈妈也在随行的行列之中,叶云水搭着秦穆戎的手上了暖轿,到王府门口换上马车,她刚欲上车就看到另外一辆马车正欲进府,却是秦慕云。

    这是叶云水第二次见到秦穆云,第一次却是在刚入府敬茶的时候。

    上前福身见了礼,叶云水感觉秦慕云的目光一直在盯着她看,没有半丝的善意就如刀子般的凛冽。

    叶云水却保持着镇定,不让自己显得有半分慌乱,“……婢妾先回马车上等世子爷。”

    秦穆戎点了点头,便是让丫鬟们扶着叶云水上车。而他也随后跟了上来,吩咐了侍卫开道,马车缓缓而动,秦穆戎看着叶云水淡然如水的模样,第一次感觉到她的名字真没叫错,“都准备了什么礼?”

    “女人家的玩意儿而已。”叶云水偷偷的从轿帘的缝隙往外看,却是不敢撂起来,心里却道是秦穆戎不同座就好了。

    “有那么好看么?”秦穆戎的声音冷冷的响起,显然是不满叶云水对他的忽视。

    叶云水怒着嘴,“婢妾从未出过府,好奇罢了。”

    秦穆戎若有所思的看了她,心道是她以前在叶府的时候也不过是上香的时候才出过府,旁日里叶张氏定不会带她到处做客吧?

    “回得早,我们便在府外用过饭后再回。”秦穆戎捏着她的手,叶云水却没想到他主动提出来,心里倒是笑着奉承两句,“爷得请婢妾吃顿好的。”

    秦穆戎只笑未答,不一会儿这一行人便是到了周府。

    周府今日张灯结彩,处处挂着大红的灯笼贴着喜字,恭贺的人已经是排出了整整一条街,而瞧着王府的车驾到了,便是纷纷让开一条路,许是来恭贺的人数秦穆戎的身份最为尊贵。

    得知王府的车驾到来。周大人立即命门口卸了门槛儿,王府的马车则直接进了周府之中。

    这是叶云水第二次来周府,行至主厅时秦穆戎则先下了马车,而其余的仆妇婆子则直接跟到内宅,叶云水下了马车就见到周夫人带着一大群的夫人们上前相迎,叶云水看到了聂夫人,还有为她梳过头的朱夫人,叶张氏也在此行行列之中,她后面站的是叶倩如。

    周夫人率领众人行礼,叶云水回了半礼,“周夫人莫客套。知是灵珊大婚,怎么着都要来的。”

    周夫人满眼是笑,“世子爷可真是疼你。”

    叶云水只笑不答,上前跟叶张氏问候两句,叶张氏瞧见其他夫人都带着艳羡的看她,便是堆笑的对叶云水嘘寒问暖,“老太太一直惦记着你,总问起你父亲,可王府的规矩大也不敢贸然上门去瞧你。”

    “劳母亲惦念着,”叶云水转头又瞧见了叶倩如便是问道:“可去给灵珊添妆了?”

    叶倩如摇了摇头,看向叶云水的目光中全是羡慕和嫉妒,这一整院子的女人都围着她一个人转,“还没有,我和母亲也是刚到。”

    “即使如此就一起去吧。”这种公开的场合,叶云水还是要与叶张氏母女做出亲近的样子,不单单是给叶府脸面,也是在给她自己脸面。

    叶张氏连忙推脱,“你带着你妹妹就是了,我在这里陪着众夫人说话。”

    叶云水也未勉强,她现在的身份叶张氏肯定会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又问候了聂夫人和朱夫人,才知王若然如今已是在家待产,出不了府,叶云水又承诺了等孩子过洗三定会前去恭贺后,这才由周夫人引着叶云水往周灵珊的闺房而去。

    一路上不少夫人带着小姐跟叶云水见礼,周夫人也知叶云水对这些人并不熟,便是耐着性子一一的介绍,叶云水也没拿大,该给见面礼的一个不落,都是按晚辈年龄大小给的,没分出个高低位分来,这倒是让不少的夫人对叶云水的印象颇佳。

    这一路好容易行至周灵珊的闺房,叶云水才算是喘了一口气,“看来这大婚的日子,反倒是新娘子最清闲了!”

    周夫人只是笑,丫鬟们迎着叶云水进了闺房,却瞧见周灵珊正坐在梳妆台前上着喜妆。瞧见叶云水进了来,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拉着叶云水坐在她跟前,“……前儿个说你要来,我还不信呢,如此看来你在王府过的也是不错,真叫人开心!”

    叶云水自是笑着言道:“你大婚我哪敢不来?不给你添妆你还不记恨我一辈子?”

    周灵珊便是羞涩的笑,“就你会排揎我。”

    叶云水让人把预备添妆的礼送上,引得众夫人都露出艳羡的目光,是一半米高的白玉雕仕女戏花鸟的摆件,光是那一整块白玉便是价格不菲,倒是让众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周夫人自是满眼都是笑,世子爷和叶云水双双到来可算是给周家长了脸面,而且叶云水又个人给周灵珊添了妆,更是旁人求不来的体面。

    周灵珊笑着嗔道:“拿这么重的礼,将来让我怎么还?”

    叶云水笑骂道,“你个小蹄子,没得这样排揎人,都要嫁了还这般没得正形!”

    周灵珊只是笑,屋子里的众夫人小姐亦是跟着掩嘴乐,叶云水余光一睹,却正瞧见一个方脸略胖的夫人在盯着叶倩如瞧,那模样却是带着一丝不屑和嫉妒般,倒是让叶云水皱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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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退亲

    第一百一十六章退亲

    看着叶云水的脸色忽然冷了下来。叶倩如抬头瞧了一眼,便是马上低头,显然她认识那位夫人是谁。

    周夫人见状连忙上前圆着话,便是引了那位夫人上前,“这位是通正司通正使方宏远大人的夫人。”

    叶云水看了一眼叶倩如,知这是叶张氏为叶倩如议亲的那一家,便是看在周夫人的面子上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却并未有半点儿亲近的意思,那方夫人本打算跟叶云水攀些话却也是被噎住一句都未说出来,脸色显得有些不悦。

    叶云水心底不明那方夫人为何这般打量叶倩如,甚至是不屑的瞧自己,这方夫人可不是个善类,她转过身跟叶倩如道:“来了也别干坐着,给你灵珊姐姐添妆吧。”

    叶倩如微怔,便是红着脸掏出了准备好的物件扔进了周灵珊的嫁妆箱子里,嘴上说着吉祥话:“灵珊姐姐百年好合。”

    周灵珊虽不喜叶倩如,却看在叶云水的面子上笑着道谢,又拉着叶倩如说了两句闲话,倒是把那方夫人给晾在了一旁,那方夫人的脸色极其难看,周夫人也是个聪明的。瞧见这状态不对便是连忙给其他夫人使了个眼色,便有人带着方夫人出了灵珊的闺阁,朝着前面去吃茶谈天了。

    叶倩如的脸色显得很尴尬,不时的偷瞧着叶云水,却不知她为何要这般不给方夫人的脸面,心里一时间换了七八个想法,却都觉得叶云水是恶意的,她如今不给方夫人脸面,如若自己嫁过去还不得受气?

    叶云水却故作浑然未知,来添妆的人越的多,她便是拉了朱夫人到院子里叙话,找个借口把叶倩如暂时支开,朱夫人也知叶云水想问什么便是道:“……那方夫人娘家不是京官,父亲是外省的一个盐运使,家里与方家是世交,也是家中的嫡女娇惯的很,那方宏远大人还是个惧内的,连个小妾都未敢收,可她却给她儿子收了七八个通房。”

    叶云水的脸色便是不悦,怪不得叶倩如两次跟她说不想嫁,这叶张氏为何要找这么个人家?

    许是看出叶云水脸上的疑惑,朱夫人便是叹了口气,“我倒是听得个消息,你妹妹那亲事是张府的太夫人给做的中人。”

    叶云水露出惊诧之色,没想到这亲事又是上卿府给说合的?这上卿府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这亲事可不太如意,虽然不是同母生的,可终归是我妹妹。不能嫁了这么个风气不好的人家。”叶云水一句话便是表了态,朱夫人没再多话,这会儿叶倩如也是去了净手回来,众人倒是说起了旁的闲话,叶云水也乐得找个熟识的人闲聊,转眼就有其他夫人加入进来,一起说着各家闲话,瞧着叶云水不恼也不嫌烦,众夫人也就来了说的兴头,倒是让叶云水从中知道不少人家的事。

    叶倩如一直跟着叶云水,在后面不声不语,偶尔问到她,她才插两句嘴,如若不问她就一直在叶云水背后抿着嘴瞧着。全没有以前的张扬却显得有些胆怯。

    叶云水瞧见叶张氏带着丫鬟们寻了过来,便是扯了个借口离开。

    “二妹跟方家的婚事便罢了吧,我觉得不合适。”叶云水找了个没人的亭子坐下,叫四婢和其他的丫鬟婆子们在周围看着。

    叶倩如猛的抬头,目光中满是震惊随即便是惊喜,她却没有想到,叶云水会不同意这门婚事!可叶倩如又看到叶张氏那冷着的脸色连忙低头,却竖着耳朵仔细的听着。

    叶张氏听叶云水这样说便是道:“已经说合的亲事。方宏远大人也是三品的京官,他儿子去年已是考了功名,怎么就不合适了?”

    “刚我瞧见那方夫人了,说是她家儿子有**个通房小妾?我原本以为你对我是狠的,却不料你对二妹妹也能下得去手,这事儿我本不愿插手,可是涉及到我的脸面,我便不能不管。”叶云水也不说那些大义虚伪的话,她便是道出心中实情,不管她是否愿意,叶倩如都是她的妹妹,自家妹子嫁了那么个人家,别人会如何看待叶云水?

    叶张氏没想到叶云水会当着叶倩如的面说得这么直白,脸色有些难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已是准备换庚帖……”

    “您若是不同意,我便与父亲去说!父亲居然也会同意这门亲事?你们都是怎么想的!老太太也没反对?”叶云水的态度异常的坚决,涉及到上卿府的事她绝不会退上半步,明知庄亲王府和张府的仇怨结的如此深,叶张氏居然还明知故犯,叶云水是不知她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了!

    叶张氏的脸上有些心虚,显然叶重天和老太太不太满意这婚事,如今连叶云水也出面了,她自是有些恼了,“你如今身份高了,便可威胁我了?好歹我也是你的母亲!”

    “您还知道您是母亲?这婚事您若是不退,我也有办法搅和了!”叶云水转身问叶倩如,“这婚事你自己乐意吗?”

    叶倩如没想到叶云水会问她。呆呆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却是听得叶云水训斥道:“以前跟我那厉害刁蛮的劲儿呢?如今却是使不出来了?刚才那方夫人的嘴脸你也瞧见了,就你这性子嫁过去能得了好?那什么方墨启许了**个通房的男人,你就乐意?”

    叶倩如瞧着叶云水这如连珠炮似的逼问,连忙摇头,“我不乐意!”

    叶云水又是转头看着叶张氏,“瞧见了?她自己都不乐意!我现在怀疑你的心肠是什么做的,居然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当初把我一个嫡女说给人家当侧室就已经是被旁人家里笑话的抬不起头,还算是我挣命一般的从那虎狼之地里挣脱出来,可二妹妹她可是你亲闺女,你居然也能忍心!”

    叶张氏满脸的恼意,可这事儿她实在是心里有愧当着叶倩如的面她还说不出什么来,“说的这么大义凌然的,你不也是为了你自己?”

    “我早说过了,我就是为了我自己也不可能让她嫁那么个腌臜东西,这婚事你退也得给我退了,不退也得退!你若是执意如此,我就豁出去脸面求世子爷出面,上卿府的事你心里怨恨我也好,是记恨我也罢,摸着良心说那些事到底谁对谁错?何况那都是过去的事!难不成你就为了自己在你母亲家有话语权至自己孩子的幸福于不顾?体面于不顾?你扪心自问的想一想,如今你在众位夫人之间的体面是哪儿来的?因为你是上卿府的庶女还是因为我是庄亲王世子侧妃?”

    叶云水这话可谓说的极其的狠,让叶张氏满脸的羞恼恨不能寻个地缝儿钻进去。站在地上跺着脚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叶倩如在一旁脸色变幻莫测,她对叶云水这般说叶张氏也是有些心中不悦,可她却硬是把反驳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只因她的反驳是那样的苍白无力,而且……叶云水说的都是事实,这些个小姐们哪一个跟她攀谈聊天说的不是她的大姐叶云水?何况私心中她倒是希望叶张氏能被叶云水说服,她很不想嫁那方墨启。

    “你一句都说不出?那便是我说的是对的!”叶云水此时可是丝毫不给叶张氏脸面,“话我都说到了,至于如何做是母亲的事了,听说陈姨娘有了孩子?惜春也过的不错吧?我看您抽空还是把府中的事料理干净,莫再把女儿送出去讨好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货色!”

    叶张氏听叶云水提起这事更是恼羞成怒。而此时,却是一众夫人们朝着这边过来,叶张氏也只能咽口气憋回肚子里去。

    正是说曹操便是曹操到,那方夫人也在这一行人之中。

    叶张氏起身相迎,叶云水则端坐等候。

    这些人里面还属叶云水与聂夫人最熟,二人兴致勃勃的聊着,那方夫人不时的用目光扫过叶云水,许是心中记恨了,便是插言道:“听说世子妃可是刘左相的女儿,为人甚是谦和,貌如天仙,知书达理,贤良淑德,是整个大月国一等一的才貌双全,您姐妹情深,相处还得益?”

    方夫人这话一说,在场的所有夫人都落了脸色,叶云水侧头便是回道:“您的消息真是灵通,连庄亲王府的事都能知道。”

    叶云水这话说的是极为不客气,聂夫人连忙从中周旋,“庄亲王府可是咱大月国最尊贵的王室了,巴巴的多少双眼睛都盯着的,有点儿个风吹草动就都能知道,不光是知道你们姐妹情深,还知道世子爷宠得你不得了!”

    叶云水只是笑,也不想与这方夫人有何太大的过节,谁知那方夫人却是没个眼色的,嘴上仍是挑衅道:“据说王府上有个侍妾最为得宠,好像是姓柳,出身也很不错,如今怀了身孕了呢!”

    这话说起来可就是故意的挑刺了,这会儿却是连叶张氏都有些不满了,其他夫人们也都不言的瞧着,不敢插话,聂夫人则是皱了眉头,怨这方夫人没眼色,就算叶云水是世子侧妃品阶却也比方夫人要高。她却三番四次的这般挑衅,这如若是闹腾起来,可是把周府的亲事给搅和了!

    叶张氏本欲说话,却被叶云水用眼神制止住了,嘴上带着笑的看方夫人,缓缓的道:“您倒是消息灵通,方夫人您有女儿吗?也没带出来让咱们大家伙儿都见见,姿色若是美的,我倒是乐意给我们世子爷牵个红线!”

    方夫人有些气恼,大多数的夫人都知她方家的女儿是个丑姑娘,如今已是十八了也无人上门提亲,倒是有些个寒门子弟愿倒插门的,方夫人又不愿。

    不过叶云水却真是没听说这事儿,纯属于误伤。

    方夫人一时气恼正欲回嘴却是聂夫人中间把话给拦了下来,笑着排揎着叶云水道:“……让你们世子爷听见还不恼了你,浑说!”

    叶云水当乐子似的捂嘴笑着,旁的夫人也捧着叶云水道:“瞧这世子爷把你宠的可是什么浑话都敢说,没边了!”

    叶张氏不时的看着周旋于众夫人之间的叶云水,却是这些夫人里最年轻、位分最高的,满脸的春风得意,她心里实在是百般滋味儿……

    这时便是有小丫鬟匆匆的跑了过来,“奴婢见过叶主子,世子爷问您可是妥当了?如若妥当便派了暖轿过来接您。”

    “怎么这么快就要走?花轿还没出门子呢!”聂夫人不得不寒暄两句。

    叶张氏也是挽留,“还没说上两句话就要走?”

    叶云水则是笑着道,“出门时候说好了,回的早带我去外面逛逛……”

    聂夫人一愣便是笑,“哟,快去快去,瞧这恩爱的,没得陪我们这些个老婆子们了!”

    叶云水瞧着那方夫人一脸的不屑,便是转头对叶倩如说道:“你何时想来瞧我就递了帖子过来耍,你的亲事我会留意,不求达观富贵也不能找个家风不正的,人活的就是这张脸面,连脸面都不要了的,还活个什么劲啊!”这话说完,叶云水还若有所指的瞧了一眼方夫人。

    在座的各位还有何不知其中缘由的?都心底隐藏着笑看热闹罢了。

    叶倩如连忙应下,叶张氏的脸色复杂似是也在重新考虑着跟方家联姻的事。

    那方夫人一脸的恼意,叶云水则是轻轻挑眉看了她一眼,叶云水也懒得搭理她,便是与众夫人一一告别,全不顾那方夫人的心情好坏,这些夫人们都是一个人长两个心眼儿的,都与叶云水亲近的很。

    坊间都传叶云水受宠会有几个不信的,如今却是亲眼所见还有谁不信?这些年来除了去宫宴之外,世子爷可从未带世子妃出席任何场合,如今却带了叶云水这个侧妃,按照世子爷的身份更应去都察院左都御史那边迎亲做婆家戚儿,却因叶云水与周灵珊是闺蜜而到了礼部上卿府,这是个长眼睛的就能看得出来,叶云水在世子爷跟前是不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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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铺子

    第一百一十七章铺子

    如此一来,这些夫人们自然巴结着叶云水。谁还管方夫人的喜怒?

    叶云水刚乘着暖轿离开,便是有小丫鬟匆匆的过来到方夫人耳边嘘声的说着话,那方夫人的脸色突变,未等那小丫鬟说完,便是推了那丫鬟一个跟头,也未跟众人打招呼便是急急匆匆的离开了!

    众位夫人的脸色尴尬,排揎了方夫人几句便把话由子说到别处。

    叶云水上了王府的马车,却瞧见秦穆戎面色晦暗的紧抿着嘴唇,显然是生气了!

    “爷这是怎么了?谁惹着您了?”叶云水纳闷的问着,刚刚她出来时却瞧见门口周大人一脸抱歉的跟秦穆戎说着什么话,秦穆戎那张冷脸只是摆了摆手便上车了,还有另外一位不知名的大人躲在后面一直作揖道歉。

    秦穆戎吩咐马车前行,他才转头跟叶云水说道:“你妹妹要嫁方宏远的儿子?”

    叶云水一愣,没想到秦穆戎会说这件事,“婢妾还没入王府时只是听说家里有这个意向,今儿见了那方夫人感觉实在不好,便跟母亲说退了那亲事。”

    秦穆戎冷着脸子骂道:“什么腌臜东西!”

    叶云水不知他骂的是谁,却很好奇谁敢惹这个阎王,便是问道:“爷,到底谁惹着您了?跟婢妾说说!”

    秦穆戎提了口气看着叶云水,却似是不知如何开口一般。只是冷哼的别过头去,叶云水感觉这事儿许是跟方家有关,便不再问,而是拉着秦穆戎道:“爷不气了,您不说带婢妾吃顿好的吗?”

    秦穆戎吩咐马车掉头,“……去东市。”

    叶云水笑眯眯的挽着秦穆戎的胳膊,秦穆戎则搂过她坐在自己腿上,把头埋在她的脖颈之间,却是皱眉:“怎么不是竹叶香了?”

    “竹叶是凉性的。”叶云水把头倚在他的肩膀上,看着秦穆戎的嘴角勾起满意的笑,自从秦穆戎让她生孩子之后,叶云水就鲜少用竹叶泡澡了,毕竟是凉物,对怀胎有碍。

    看着秦穆戎难得一笑,叶云水则是试探的问着:“爷有什么合适的人,给二妹妹撮合个亲事?”

    秦穆戎倒是挑了挑眉,“这么好心?”

    “她嫁的不好婢妾也没有面子。”叶云水自觉与秦穆戎交流就这点比较随意,因为她根本无需有任何的遮掩,说一就是一,即便她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秦穆戎也不会相信,索性把心底的想法直白的说出来更好。

    秦穆戎倒是并无意外,“容我想一想。”

    叶云水便是跟他说起了方夫人,“……婢妾气不过,便问她家是否有女儿,如若是个美人,我就替爷收进王府,闹了她一个没脸!”

    秦穆戎当即脸色就黑了。翻过叶云水就在她屁股上“啪啪”的打了两下,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叶云水尖叫一声,随即便闭了嘴,这可是在马车上呢!

    “爷干嘛打我?”叶云水嘟着嘴不满的抱怨着,“给您收个美人回来您还不乐意?”

    “你故意的吧?”秦穆戎抿着嘴咬着后槽牙说着。

    叶云水诧异的看着她,眨么眨么眼问道:“我怎么故意的了?”

    “你不知道方家的姑娘丑的无人提亲?却还要给爷说媒?”秦穆戎瞧着她那面似桃花的俏脸就忍不住上去咬了一口,叶云水则迅的躲开,却是忍不住惊诧,捂嘴笑个不停,“咯咯咯,爷冤枉人了,婢妾可真的不知!纯属无意的!”

    秦穆戎恼羞成怒,冷着一张脸就像冰块似的,秦穆戎越是故作冷漠,叶云水越是忍不住笑,也是怕把秦穆戎笑急了,连忙讨好的道:“爷不气了,是婢妾不好,认罚还不成?”

    秦穆戎抓着她狠狠的亲了一口,叶云水则羞赧的推开,“爷太不守规矩了。这可是马车里!”

    “你就仗着得宠,现在越的张狂了!”秦穆戎看着她笑成月牙的眼睛,恨恨的说道。

    叶云水只是抿嘴笑,“那也是爷纵容的。”

    秦穆戎捏了她的小鼻子,便是不再搭理,叶云水则感觉马车外的街路越的热闹喧嚣,不一会儿,马车便停了,秦穆戎率先下了车,叶云水紧随其后,抬眼望去却是一家二层楼的皮草铺子,心下不免一惊,这就是秦穆戎说要给自己的那一家?

    铺子中有些许顾客,却是被侍卫们分隔了开,秦穆戎带着叶云水朝着二楼而去,进了一个偌大的屋子,陈设似是书房,那书桌主位的椅子上铺着一只全白老虎皮,叶云水上前摸了摸,眼神中一片惋惜,秦穆戎却是道:“这是我亲手猎的。”

    叶云水惊讶,一想到他浑身大大小小的伤心头也不觉奇怪,便是夸赞着道:“倒是没见过爷戎装挂帅的模样,爷何时也教教婢妾骑马?”叶云水前世就喜欢马,只可惜总是在去旅游区的时候能骑上一两圈玩玩。

    秦穆戎诧异的瞧她,“你不怕?”

    “为何要怕?”叶云水忽觉得她这要求有些不符合这个时代的女人了。

    秦穆戎思索片刻便是点头,“王府后院就有个马场,回头雪化干净了再教你。”

    叶云水则是笑着道谢,秦穆戎拉着她到窗口。“这后院有一片地,也是我名下的,你觉得做你说的那个专门治疗外伤的铺子的地方可好?”

    探头瞧去,却是一片不小的地界,叶云水略一思索便是摇头说道:“不合适。”

    秦穆戎挑眉询问,叶云水便是道:“一般受外伤之人都是穷人居多,这东市一般都是达官贵人来的,即便有了外伤也都是请大夫到家中去,所以这铺子开在东市不合适。”

    “那依着你看呢?”秦穆戎难得的问询叶云水的意见。

    “依照婢妾来看,莫不如开在南市为好,那一片都属穷人居多,开这样的铺子也不显眼。”叶云水这般建议则是往更深一层方向考虑,如若秦穆戎想要培养一批医护的人,也不会太过扎眼。

    秦穆戎似是也想通了其中关卡,便是道:“回头去南市寻两个店铺便是。”

    “婢妾在南市还有两个嫁妆铺子,倒是正合适……”叶云水瞧见秦穆戎面色不悦,好似他贪自己嫁妆似的连忙便抢在他跟前说话,“爷别恼,婢妾可没有白送的意思,您把这上好的皮草铺子送了婢妾,婢妾还您两个南市的铺子罢了,说起来倒是我赚了!”

    “主意打到我头上了?”秦穆戎倒是没有恼,“这皮草铺子可由你打理却暂且不能转你名下。这是王妃的遗产,涉及的利益颇多,放我名下你更省心,我另用旁的跟你交换便是了!”

    “爷说的婢妾这般小气似的!”叶云水心中倒是讶异这皮草铺子居然是已逝王妃的,“铺子的事倒是不急,如今学这手艺的人却是紧要的,婢妾只教了巧云、巧莲姐妹二人,忙不开!”

    秦穆戎略一思量,便是道:“人的事我会办妥。”

    既是秦穆戎这般说,叶云水也不再多问,秦穆戎采纳了她的主意不代表这件事叶云水可以涉足的太深。有些事还是少知道为妙。

    约莫一会儿功夫,这皮草铺子的大掌柜在外求见。

    秦穆戎让其进来,拜了叶云水,“……往后这铺子的事都交由侧妃打理,往后都去王府‘水清苑’回帐就是了。”

    这大掌柜姓吴,约有四十多岁,为人却不似旁的掌柜那般卑躬屈膝,倒是让叶云水高看他几眼。

    “老奴见过叶主子。”吴掌柜只是躬身一礼。

    “吴掌柜莫客套,往后还要仰仗您多多指教。”这吴掌柜能替已逝王妃打理铺子,定不是个一般人,叶云水也不轻易拿乔,免得被人瞧低。

    吴掌柜则侍立于一旁,介绍着铺子大概的情况,叶云水则仔细的听着,有些不懂的便是明着问出来,吴掌柜一一解答,没有丝毫的欺瞒和敷衍之意,叶云水不知他本人就是如此,还是因秦穆戎在此而做出的样子,这也需以后再打交道时才看得出。

    瞧着时间不早,秦穆戎则打断了二人的谈话,“下个月去王府报账时一并说吧,今儿不早了,我们先回。”

    吴掌柜则立时停住话,叶云水则又寒暄了两句,那吴掌柜便是恭送秦穆戎和叶云水出门。

    二人上了马车,叶云水则嘟着嘴问:“爷不说请婢妾吃饭?怎么这么早就回?”

    秦穆戎则捏了她的脸蛋,“已是叫人去楚香楼定了位子,不好去的太晚。”

    叶云水则眼睛笑成了月牙,楚香楼乃是涅梁城里最大的一家酒楼,旁日里进出都是达官贵人,一桌普通的席面也要二十两银子以上,普通百姓根本吃不起,以前她也是听说过这个地方,好像是哪位王爷的产业,却不料秦穆戎选了这地方请她。

    马车行至楚香楼不远处,忽然停了下来。

    秦穆戎问着前方何事。侍卫快步过来回话道:“回世子爷的话,是左相府的马车在前面!”

    叶云水心中一紧,那不是刘皎月的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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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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