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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家有女全文阅读

作者:依月夜歌     喜家有女txt下载     喜家有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03为她出头

    从江府出来,几人还在讨论腊八粥里要加些什么,江洛默不作声的跟着,连头也不曾抬过,只在喜清欢问及他的意见时,才淡淡的说上几句。

    “哎,前面的小孩,等会儿。”这时,江府的角门里跑出来一个小厮,冲着他们喊了一声。

    喜清欢几人听到声音,回头望了一眼,并不认为他是在喊他们,却不料那小厮直接跑到了他们面前,打量了他们一下后,对着喜清欢姐妹俩说道:“你们俩哪个是秦小四?”

    态度之差,令喜清欢等人不由皱眉,喜冰欢更是脸一沉便要上前。

    “我就是。”喜清欢手快一步拦下了喜冰欢,淡淡应道。

    “我们夫人召见你。”小厮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扔下一句话就站到一边,似乎他们不走他便一直守着似的。

    “你们夫人?”喜清欢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目光扫过一边的江洛,她在想,要不要趁此机会去试试那个江二夫人?可是,这样一来会不会置江洛于危险之中呢?不过,江二夫人找她做什么?

    “没错,我家夫人就是江家的二夫人。”小厮不耐烦的催道,“赶紧的,莫让我们夫人等久了。”

    “请问你们夫人找我什么事?”喜清欢看到这样一个人,哪怕心里再有什么试探江二夫人的心思也熄了大半。

    “见到了不就知道了。”小厮挥了挥袖子,赶苍蝇似的催她。

    “我们为什么要去?”喜冰欢心头的无名火再也按耐不住,伸手把喜清欢往身后一拉,扬眉瞪着小厮。

    “就是,不说清楚,我们不去。”喜延年也凑了上来,气势汹汹的瞪着小厮。

    “你们……”小厮没想到几个孩子居然敢在他面前这么狂,不由气结,撸着袖子便要上前,不过。走了一步又似想到了什么。生生的把这口气咽了下去,换了一种施舍的语气说道,“我们夫人知道大公子对你这小丫头挺是喜欢,想着花十两银子买你进府陪伴大公子,等以后,你要是争气,给大公子当个通房……”“啪”“哎哟!”

    惊变突起。喜清欢回过神时便发现小厮双手捂着左脸,而江洛正挡在她面前,他像变了个人似的,冷冷的看着小厮,一种难言的威慑悄然弥漫。

    小厮瞪大了眼睛,看到打他耳光的居然是个少年。一咬牙就要伸手抓向江洛。

    江洛一个侧步,手已掰住了小厮的大拇指,使力的往外掰去,小厮手上吃痛,整个人不得不顺势往下蹲,口中不断的喊着“哎哟”,江洛厌恶的顺手一推,把小厮推了个仰八叉。才冷冷的死盯着小厮。一字一字的说道:“下一次再敢胡说,绝不轻饶!”

    说罢。伸手拉住喜清欢便走,喜冰欢和喜延年互相看了一眼,走到小厮边上,一人踢了一脚,喜冰欢还不忘扔下一句:“告诉你们家夫人,十两银子请她自己留着当棺材本儿。”

    可怜的小厮,只能捂着剧痛的大拇指捂着被踹的肚子哀嚎着看他们扬长而去。

    “洛哥儿,你慢点儿。”喜清欢被拉得有些跟不上速度,不由无奈的喊了句。

    江洛这才停了下来,松开了手,脸冷得犹如寒冬的冰雪。

    “你们几个干嘛反应这么激烈?这么一闹,只怕以后别想送食材了。”喜清欢有点儿遗憾,她本来还想趁着过年好好赚江家一笔呢,现在只怕是要泡汤了。

    “我们的鱼又不是非他江家不卖,何必送上门看他们眼色。”喜冰欢还不解气的回头狠狠瞪了一下早看不见的江府。

    “三姐,理性智谋之道哦。”喜清欢看到他们这样子,心里暖暖的,嘴上却打趣道,其实,她也并不是十分在意江家这生意,只是想着趁过年多卖些,好给家里多办些年货。

    “去,就江家那些人,配让本姑娘用上将帅之道吗?”喜冰欢不屑的高仰着头,然后又恢复常态走到喜清欢面前笑道,“你瞧,连洛哥儿这样闷不吭声的人都怒了,这可不就叫做叔可忍婶不可忍吗?”

    “三姑姑,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什么叔呀婶的,洛哥又不是大婶。”喜延年见江洛板着脸仍怒气难消的样子,有心想调和气氛,拍着他的肩膀笑道。

    江洛也知他的用心,看了他一眼,整个人倒是柔和了不少。

    几人笑着贬了江家几句,便将此事抛之脑后,今天带的东西并不多,除了陶家和江家的食材剩下的便是送给邵家和喜翎欢的节礼,虽然都是山野东西,却也是一番心意。

    到了百草医馆,邵亦然跟着他父亲出诊去了,只有笑容可掬的邵谦在,他今天也没有坐诊,医馆的小药童如今对他们已经很熟悉了,一见到便把他们领到了后院,见到了正在锄药圃的邵谦。

    喜守业和喜世廉的伤已经没有大碍,治伤的草药早就换成了滋补的药材,而邵谦却依然不肯收半文药钱,所以,喜清欢等人出门前,喜庆靖便叮嘱过不用再带药回去。

    “邵爷爷,我爹和大哥的伤多亏了您才好得这么快,现在他们已经差不多康复了,爷爷说,以后不必再用药了呢。”喜清欢看到邵谦让人送上来的大包小包,连连摆手,将喜庆靖交代的话复述了一遍。

    “这些不是药。”邵谦笑道,“你爹和你大哥的伤虽然没有大碍,可他们毕竟是伤了元气,血气难免会虚些,这些是给他们温补用的,如今年轻时不注意,到老了,落下些病根儿后悔可就晚了,再说了,他们俩好俐索了,你们几个孩子也不用这样辛苦了嘛。”

    “邵爷爷,以您和我爷爷的交情,那些客套话我就不说了,爷爷已经发了话,要是我们今天还带这些东西回去,怕是又要挨罚了,您也是知道我爷爷的脾气的。”喜清欢坚持不肯收,这段日子用的药都是免费的,已经是欠了天大的人情了,还有上次藏在药里的那份重礼,虽然爷爷奶奶没说什么,可那并不代表他们还能接收一次,他们那样讲究的人,能接受邵谦的赠药,已经很难得了。

    “你还怕你爷爷责罚?”邵谦哈哈一笑,调侃的说道。

    “上次要不是您和邵伯伯说情,爷爷哪会那么容易放过我们呢,这次您又不在,要是因此受了罚,我连个说情的人也没呢,岂不可怜了?”喜清欢笑嘻嘻的说道。

    “这些都是给你爹和你大哥补身子的,又不是给他,无须理会他。”邵谦指了指那些东西,显然没有放弃送礼。

    “药补不如食补,邵爷爷您放心,我们会把爹和大哥的身体调理好的,现在我们家养了鲫鱼,又有弹涂鱼和贝壳肉,还有山里的野味,那些东西都是补身子的好东西呢。”喜清欢丝毫没觉得在邵谦面前说“药补不如食补”是多好笑的事。

    “你这丫头,居然还知道药补不如食补。”邵谦却浑不在意,反而高兴的大笑了起来,“好吧,药材不收就不收吧,不过,明儿是腊八节,你们都给我送了节礼来了,可不许拒绝我给你们准备的节礼哦,再说个不字,我可要生气了哈。”

    喜清欢刚刚张嘴,便被他的话给堵了回去,想了想便笑着不说话了。

    邵谦亲自在大包小包里挑了许久,最终还是留下了十个大小不一的盒子:“就这些,不许再推了哈。”

    喜清欢笑盈盈的看着,刚刚邵谦掀盖子挑选的时候,她已经瞄到了,这些都是熬腊八粥的食材,像红豆、花生、桂圆肉、红枣、胡桃仁、松子仁、莲子、白果,除此之外,邵谦还细心的准备了冰糖和上好的糯米。

    这下好了,她都不用再上街买了,喜清欢也不再矫情,笑着向邵谦道了谢:“邵爷爷,要是爷爷罚我,我可要找您讨公道的哦。”

    “尽管来就是。”邵谦笑着点头,见喜清欢收下了这些礼,才笑眯眯的转身,目光在几人脸上扫过,突然,他的视线停在了江洛脸上。

    “邵爷爷,怎么了?”喜清欢莫名其妙的心里一紧,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看江洛。

    “洛哥儿,来,我给你再把把脉。”邵谦定定的看了江洛一番,冲他招了招手。

    江洛迟疑了一下。

    “洛哥儿,快去。”喜清欢上次拉了他一把,她见邵谦这副样子,已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上次,邵谦可是说过江洛经络不通的,难道起了变化?

    江洛侧头瞧了瞧她,安静的走了上去,伸出了手。

    邵谦就这么一手捏着江洛的掌缘,一手扣在脉上,目光若有所思的盯着江洛的脸。

    喜清欢几人见状,心都不自觉的提了起来,三人互相看了看,也不敢出声打扰,只好紧张的看着邵谦。

    许久许久,邵谦又示意江洛换了一只手,这一次倒是快了许多,只轻轻一搭便问道:“你可是练功了?”(未完待续。)

104邵谦授艺

    喜清欢听到这话不由一愣,她不由的去看喜冰欢,之前三姐便提过喜延年私下里在教江洛练基本功,可这练功的事居然也能从脉像上看出来?邵谦的医术未免太神奇了吧?

    江洛仍然淡淡的,似乎邵谦说的是别人的事,与他无关般的淡然。

    只有喜冰欢和喜延年有些不安,他们是私下里教的江洛,现在被邵谦看出来了,要是告诉了爷爷岂不是糟了?

    “练了多久了?”邵谦也没等他们回答,径自问道,松开了把脉的手指。

    “邵老爷爷,这事怪我,是我教他的。”喜延年想了想,主动坦白,他生怕邵谦会去告诉喜庆靖,便把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是我闹着想过过当师傅的瘾才拉着洛哥学的。”

    邵谦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洛哥儿的经络之前受了重伤,不宜练这些功夫。”

    “邵爷爷,是不是有什么影响?”喜清欢想起了邵谦第一次给江洛把脉时说的话,担心的问。

    “影响倒是不会太大,只是,他不宜习武,要是强行练的话,怕是要比平常人付出数倍的艰苦。”邵谦看了看江洛。

    “我不怕苦。”江洛总算开了口,语气却坚定之极。

    邵谦看着他,江洛也不怯场的回视,许久许久,邵谦才温温的笑了,对喜清欢说道:“小四,你可吃洛哥儿这样的情况怎么食补?”

    “啊?”喜清欢傻眼了,刚刚不是在说江洛能不能练武的事吗?怎么一下子考验起她来了?不过,她反应也极快,说道,“邵爷爷,我哪会什么食补的方子啊,不过我想多吃点儿鱼鲜野味儿的,身体自然会好一些吧。”

    “你倒是会讨巧。”邵谦失笑道,背着手在院子里踱了几步,转向对江洛说道。“我这儿倒是有一套五禽功法。其中的鹤法倒是有疏通经络之功效,你若愿意学,我便教你。”

    五禽功法?喜清欢听到顿时眼睛一亮,那不是华佗创的五禽戏吗?那可是好东西啊。

    “邵爷爷,你可不能偏心哦,要教的话就要教我们四个。”喜清欢生怕邵谦忘记了他们,连忙叫道。

    江洛看了她一眼。没有作声。

    “你这孩子,这也要凑热闹。”邵谦倒是挺高兴,居然立即点头应下。

    “谢谢邵爷爷。”喜清欢得寸进尺,讨好的说道,“您可不能藏私哦,我要五种都学。”

    “你怎么知道是五种?”邵谦有意逗她。故意问道。

    “我从书上看的。”喜清欢“得意洋洋”的说道,“五禽功法是模仿了五种动物的动作,久练不仅能治病养生,还能强身健体,邵爷爷,我说的对不对?”

    “那你可知道是哪五种?”邵谦又问道。

    “这个……”喜清欢沉吟了一下,她当然知道是哪五种了,不过。以她现在这个年龄这个学识还是不要太露锋芒的好。万一他们觉得好奇,一时兴起去翻看她看过的书。岂不是穿帮了?“我只从书上看到介绍才知道五禽功法,至于是哪五种却是不知道了。”

    “五禽功法,是通过模仿虎,鹿,熊,猿,鸟(鹤)五种动物的动作,你一个小姑娘家,确定要学那虎之威猛、熊之厚重?”邵谦笑道,语气间却流露出让他们选择的意思。

    这一说,喜清欢自然犹豫的,她看看江洛,又看看喜冰欢和喜延年两人,目露询问。

    “你学什么我就学什么。”江洛难得的唇角略翘。

    “我也是。”喜延年也不懂这些,挠了挠头应道。

    “我要学老虎。”喜冰欢却有了自己的选择,只是她的选择让喜清欢惊讶不已。

    “为何?”邵谦也是有些惊讶。

    “爷爷总说我的枪法过于绵柔,我想学老虎,或许能有所突破。”涉及到这些,喜冰欢异样的郑重。

    邵谦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她的想法:“虎戏表现的便是虎的威猛神态,讲究刚劲有力、刚中有柔、刚柔并济,你一个姑娘家要是练,怕也得一番苦练才行呢。”

    “苦倒是不怕。”喜冰欢很干脆的应道。

    邵谦也不再为难他们,遂笑道:“洛哥儿要疏通经络,鹤戏乃是首选,年哥儿生性好动,不仿取之擅长学一学猿戏,或许能配合你们家的轻功步法,小四倒是没什么,除了熊和虎,其他三种任选其一便可。”

    “那我学鹿戏。”喜清欢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邵谦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她,笑着点头,只是,他们不能在这儿多待,便先教了江洛鹤戏,约好了下次早些过来。

    鹤戏的动作很简单,江洛的悟性又极好,邵谦亲自演练了两遍,他便记了个大概,只是他们不能久留,邵谦便将其中要点细细说了一遍,让他自去努力。

    喜清欢几人得了邵谦的话,顿时把之前在江府遇到的不愉快抛到九霄云外,四人高高兴兴的告别了邵谦,带上了东西往喜翎欢家去,边走边还在讨论刚刚邵谦教的鹤戏。

    “小四,你为什么不和洛哥儿一起学鹤戏呢?你之前也受了伤,这鹤戏不是能疏通经络吗?”喜冰欢对喜清欢的选择有些疑惑。

    “我又没有经络不通。”喜清欢随意的一笑。

    “三姑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小姑姑学了鹿戏,那五禽功法我们四人便学了四种,岂不是更好?”喜延年不愧是和喜清欢胡闹怪了,默契也最深,这时竟然领会到了喜清欢的用心。

    “你们想学,邵爷爷难道还不教?何必这么费心思?再说了,对邵爷爷用这样的心思,不会太……”喜冰欢有些不赞同的皱了皱眉,她还是喜欢直来直去,虽然说学的兵法大多是诡道,可生活中不是坦诚点儿好吗?

    “三姐,你担心什么呢?”喜清欢笑嘻嘻的挽住喜冰欢的胳膊,说道,“年哥儿都能看出来,难道邵爷爷还会看不到?你瞧他可曾不高兴了?可曾有反对的意思?”

    “那倒没有。”喜冰欢略略一想,放心了一些。

    “就是嘛,虽说贪多嚼不烂,可也有老话说技多不压身啊,我们现在专心的每人学一样,其他的几种就当是辅助,每日带着练,天长地久的,定然效果不凡,再说了,既称五禽功法,必是相辅相成的,要是我们能都学会,就算不能飞檐走壁,也能强身健体不是?最重要的是,能治好洛哥儿的伤。”

    “话是没错,可我们只有四个人啊,还有一种熊戏让谁去学?总不能让大姐二姐和小婉儿去吧?”喜冰欢突然嫌弃的看了眼喜清欢,说道,“比起大姐二姐,还是小四你比较合适练熊戏。”

    “三姐。”喜清欢眯了眯眼,侧头看着喜冰欢笑,“说起这个,妹妹真觉得三姐的决定有多么英明。”

    “什么?”喜冰欢一愣,她什么时候不英明了。

    这么一会儿功夫,喜清欢已远远的跑开,银铃的笑声传来:“三姐,当心练得久了变成母老虎哦。”

    “臭小四,居然敢笑话姐姐我。”喜冰欢眼睛一瞪,叫嚷着便追了上去。

    喜延年和江洛只好快步跟上。

    PS:谢谢右草衣人的打赏~~~(未完待续。)

105半夜闹的大乌龙

    PS:感谢莲痴的打赏,谢谢~~~~~

    腊月的天已经极冷,喜清欢四人在喜翎欢那儿匆匆吃过午饭,把邵谦送的腊八粥食材分了一些给喜翎欢,又到街上买齐了东西就往家赶,天冷了,夜也变得极长,不到酉时,天便黑了,四人挑着东西紧赶慢赶,也已过了酉时才到家,这还多亏了这段时日的锻炼,他们的脚程已快了许多。

    吃过了晚饭,尹氏等人便着手安排熬制腊八粥,喜清欢匆匆回屋记上了账便又回到厨房帮忙,她说过要学厨艺,当然不会错过腊八粥这么重要的东西。

    只是,令喜清欢奇怪的是,院子里居然支起了一个大火堆,中间放着一只……大水缸?

    喜庆靖站在一边指点,喜延年和江洛两人已经回了竹屋,这儿便由喜守业和喜世廉两人打下手,照着喜庆靖的吩咐安置。

    “爷爷,这是干什么啊?”喜清欢好奇的走了过去,只见缸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熬腊八粥。”喜庆靖回了一句,看起来心情极好,“往年都是乡亲们送腊八粥过来,今年算是你的功劳,我们家也分一回。”

    分……喜清欢一下子想到了那晚的分野猪肉,顿时了然,怪不得这次让买这么多东西,原来如此。

    她看了看那个大缸,没有说什么便进了厨房,要熬上这么大缸的粥,得多早起来熬?

    喜清欢惦记着明天的任务艰巨,不敢多耽搁便进了厨房,厨房里,李氏坐在一边指点,杨氏和柳氏一起在淘着糯米,尹氏则在指点喜清欢的三个姐姐收拾别的东西,喜婉悦也在一边递竹箩接东西忙个不亦乐乎。

    按着李氏的指点,将邵谦送来的东西另外准备了出来,自家买的却是大箩大箩的淘的,想来是想熬作两份不一样的。

    喜清欢看得清楚。也想得明白。所以也没有多想什么,上前领了一样忙了起来。

    这些日子,她早已很清楚喜庆靖的脾气,他既已决定回报乡亲们,谁也拦不住,而且,一家人也没有想拦的意思。纵然有时会有些想不开,但事实上,他们还是很支持的,这也是这个家为何一直这样清贫的原因。

    红豆、花生泡上了水,莲子去衣去芯放入碗加满了水,便摆上了笼屉。喜婉悦便去看火,随便还领了些桂圆过去,坐在那儿边看火边剥桂圆壳边去核,剥下的桂圆壳顺手扔进了灶腹里,经火一烧,发出“噼哩啪啦”的声音。

    该洗的洗,该泡的泡,该剥的剥。费了半个时辰。总算把所有东西收拾了出来,屋里的便由李氏指点着。让喜玉欢和喜洁欢照应着,其他人跟着尹氏抬着东西到了院子里。

    尹氏提着厨房里准备的两桶山水,柳氏和杨氏抬着洗好的下白米和一些糯米,

    火已经点燃。

    喜守业和喜世廉看到她们出来,主动上前接过了东西。

    在水缸里加上了八分满的水,尹氏等人便把下白米和糯米依次倒了进去,接着便是红豆、花生、胡桃仁、绿豆,这些都是尹氏之前吩咐喜清欢买的,不如邵谦送的那份精致讲究,却也颇为丰富的了。

    东西一样样的倒入,喜世廉不知从哪儿寻的干净竹竿,在缸里拌了拌,便用木板将缸口盖严实了,尹氏便让喜清欢等人去休息,剩下的事便是守着火候,没必要这么多人都熬着。

    喜清欢等人想了想,也明白这么多人留在这儿没有用,便各自回去休息。

    累了一天,喜清欢几乎一沾床便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她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呼喊,不由下意识的皱了皱眉,翻个身便要接着睡。

    “哪儿走水了?”身边的喜冰欢却腾的坐了起来,喊了一声。

    对面的床上的大姐二姐也纷纷坐了起来。

    “小四,快起来,好像有人喊走水了。”喜冰欢推了喜清欢一把,自己飞快的拿起棉袄穿了起来。

    不就是走个水吗……走水?!喜清欢有点儿不甘愿的“嗯”了一声,突然间,她清醒了过来,直直的坐了起来,瞪着喜冰欢问道:“哪起火了?”

    “不知道呢,外面喊得凶着呢。”喜冰欢几人已经穿戴好了,有些心急的边往外走边催道,“你赶紧起来,别拖拉了。”

    不用提醒,喜清欢此时哪里还躺得住,她已经听到呼喊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边穿衣服边想道:难道是竹屋!

    “哪起火了?”喜清欢一想到竹屋,顿时慌了神,趿着鞋子便边系着衣服边往外跑,到了院子里,一家人都站在院门外张望,可四下里,哪里有火影?只除了自家的院子里……

    “奇怪,哪里有起火啊?”喜冰欢跑得最快,已经从竹屋那边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喜延年和江洛,到了院门前,便停下向喜庆靖回禀道,“竹屋那边都好好的呢,山里也没有什么火光,不会是听错了吧?”

    “不论是不是听错了,小心是大事,这儿是山里,要是真的失火了可不只是一家一户的事。”喜庆靖郑重的看着外面,转头吩咐道,“年哥儿,洛哥儿,你们俩先回竹屋去,小心些,你们守着家,六儿和世廉跟我出去瞧瞧。”

    “是。”众人齐声回应,各自领命。

    喜庆靖带着喜守业和喜世廉出去了,喜延年和江洛退回了竹屋,李氏便招呼着一屋子女眷回来:“六儿媳妇,你和孙媳去厨房看着,可不能别处未起火,我们自家的灶里先起了。”

    “奶奶,会不会是误会啊?”喜清欢听到李氏的话,心里一动,目光落在一直燃着的柴火,这么大的一个缸,必定要用很大的火才能烧开缸里的水,自家又在半山,而且夜又这么黑,该不会是让乡亲们误会了?

    “难不成真的是……”李氏被喜清欢一提醒,也看向了自家院子里的柴禾,话说了一半,便听到院门外有大动静传来,几人又忙回到院门口。

    只见,喜庆靖三人已经回来,后面跟着大批举着火把的、端着盆提着桶的的乡亲们。(未完待续。)

106奇怪的人

    看到喜家院子里的情形,乡亲们才知道大伙儿都误会了,放松的同时,难免会抱怨上几句,直到柳老村长被他儿子背着过来,人群在安静下来。

    在这个天高皇帝远的山村里,柳老村长绝对是权威的存在。

    “喜老哥,你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啊?”柳老村长被放了下来,喜世廉已搬了一条凳子过来,柳老村长被巍颤颤的扶着坐下,才有些惊魂未定的喘息着道,目光敏锐的寻到了这次误会的源头:院正中架在火堆上的还飘着香味的大缸上,心里却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

    “抱歉,原只是想趁着腊八节给乡亲们熬些粥以示谢意,没想到闹到这样的误会,反惊忧了大伙儿清梦了。”喜庆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嗨,我们还以为着火了呢,远远的看这儿火光冲天。”人群中有人抱怨道。

    喜清欢顺势看了一眼,这点儿柴火哪儿就谈得上什么火光冲天了?不过,这个场合,她还是很明白自己的身份的,在外人眼里,她不过是喜家的小四丫头,而她也不想过份的出风头,便安静的和几个姐姐站在一起,打量着在场所有人的反应。

    在她心里,她有她的小九九,以后养鱼要是成功了,以小柳村的状况、以喜庆靖的热心肠,避免不了提携人的事儿,不如趁此机会好好瞧一瞧这些乡亲们,毕竟,小事也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

    “喜伯,您要给乡亲们熬腊八粥,怎的也不告诉大家一声呢?我们也好来帮忙嘛。”说话的是上次来帮过忙的尖子,喜清欢注意到他的目光几乎已粘在大缸上,说话时还忍不住的咽了几次口水,心里便越发的不喜这人。

    “就是啊,腊八节可是大事呢,我们都来帮忙,也免得人家说我们白沾便宜。而且啊。就你们一家人哪忙得过来?万一守柴火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真走了火,那不就糟了吗?就算你们家离我们住得远,可毕竟是一个村子里嘛。”尖子身后的一个胖胖的年轻妇人紧接着开了腔,明里暗里的埋怨喜家没有顾虑到他们的安全。

    喜清欢皱眉,心里暗忖这个年轻妇人怎么那么胆大,没看到那么多男人都在柳老村长面前噤声了吗?她一个年轻妇人却敢这样说话。

    “尖子小嫂子说的在理。此事确实是我们家思虑不周了。”喜守业见喜庆靖淡淡的一笑没有说话,忙接着应道,“一会儿还请大伙儿多喝些粥压压惊。”

    “喜家哥哥,就这么一个缸,村里又这么多人,我们就是想多喝也不够啊。”尖子媳妇仍接话道。目光明明盯着大缸,嘴上却说着嫌弃的话。

    “啐……”喜冰欢低声的鄙视了一声,被边上的喜玉欢好笑的瞪了一眼,才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尖子媳妇,喜伯为我们熬腊八粥那也是心意,你说这话却是过了。”阿禄是个实诚人,见尖子媳妇这样说忍不住站出来劝道,“这一大缸子。可得不少钱呢。”

    “哟。阿禄大哥,我们喝的又不是你家的。你心疼什么啊?”尖子媳妇立马反击道,“你又怎么知道喜伯家没钱呢?要你操心这些?喜伯有手艺,喜家哥哥、喜家侄儿都是能人,家里肯定比我们要殷实,这点儿腊八粥算什么啊?别说一缸了,就是十缸八缸也是拿得出来的,对吧,喜伯?”

    喜清欢突然之间有些“喜欢”起这个尖子媳妇来,这么胆大的当着众人说这些话,这么胆大的问喜庆靖这些话,不知道爷爷听了会不会有种当冤大头的感觉?

    她悄然的看了喜庆靖一眼,却发现喜庆靖根本不为所动,依然淡淡的笑着道:“侄媳高看了,说起来很是惭愧,要不是我家小四在镇上寻的买卖,我们家今儿只怕连一碗腊八粥也喝不上,更别提想感谢大伙儿了。”

    “真的?什么买卖这么赚钱?能不能也让我们去发发财?”尖子媳妇一听顿时眼睛大亮,紧紧的追问道。

    “咳咳!”柳老村长突然咳了几声,打断了他们的说话,“喜老哥,你也不容易,这么多年无时无刻不记着乡亲们,我们大伙儿心里都有数,以后还是不要再破费了。”

    柳老村长倒是个明事理的人,这话说的倒也让喜清欢心里舒坦了一些,所幸,小柳村像尖子媳妇这样的人并没有几个,不然的话,她真的得郁闷死。

    “比起乡亲们的恩情,我做的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喜庆靖客气了几句,也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便转移了话茬儿,“这粥熬了一夜,估摸着也天亮便差不多了,到时候还得劳大伙儿自带碗盆了。”

    “这是当然了。”柳老村长点头应下,站了起来,“我们都先回吧,天亮了我再来帮忙。”

    说罢便招呼着大伙儿回去,尖子和他媳妇有些不甘愿的盯了大缸一会儿,拖到最后才慢慢离开,边走边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喜冰欢唾弃的朝他们俩的方向哼了一声,惹来喜守业一记警告的眼神。

    此时,天际已露出一抹鱼肚白,一家人干脆也不回去睡觉,各自去忙了起来,喜清欢想学腊八粥,又不想在这外面瞧尖子媳妇的嘴脸,便进了厨房,厨房里还熬着自己家人喝的粥呢。

    粥已经熬好,灶腹里已经封了火,喜玉欢正寻了冰糖往粥里放,喜清欢走了过去,转头看了看门,悄然说道:“大姐,一会儿可不能让人发现这儿的粥,免得引人猜忌。”

    “你又想到什么棍意了?”喜玉欢看了她一眼,笑着摇了摇头。

    “刚刚那什么尖子媳妇的,你也看到了嘛,那种人可不会和柳老村长一样,要是让她看到厨房里和外面不一样的腊八粥,说不定就得说出点儿什么话来,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吧,别白舍了银钱还落不到好。”喜清欢丝毫不隐瞒自己的想法,虽然自私了点,可是,这么一点儿粥又能满足得了谁?东家盛的好粥,西家却是外面普通的粥,指不定就被人数落他们家沽名钓誉什么的了。

    喜玉欢听罢不由失笑,最终没有同意喜清欢的话,只是将锅盖盖好,收拾了灶台,便拉着喜清欢出去帮忙。

    喜清欢见状也只是撇了撇嘴,她该说的已经说了,既然大伙儿都不以为意,她也没必要太过小气,反正她也只吃得下一碗。

    院子里已经来了不少人,正高高兴兴的在帮忙,尖子媳妇果然最积极,此时正拿着长长的竹筒在缸边搅拌,尹氏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站在边上,手里拿着一箩红枣正慢慢的往缸里撒,尖子媳妇腆着脸看着箩里的红枣,不时的咽着口水,不时的说着什么。

    没一会儿功夫,粥已熬得差不多,尹氏和杨氏两人负责舀粥,喜庆靖和喜守业在院子里陪着人说话,喜世廉不知去向。

    喜清欢左瞧右瞧的,也没什么事可做,便干脆拿了木桶出了门。

    这段时日,已经很少去捕鱼了,她突然想去看看,今天来的人这么多,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她安置在湖里的那个长筒网……

    喜清欢想到这儿不由加快了脚步,经过池塘时,看到喜世廉和喜延年两人在池塘沿四下巡视,江洛站在鸭池的斜坡上,正在扔着昨夜煮的米糠拦野菜,围网外的小路上倒是有站了几个人在看,喜清欢经过时,还笑眯眯的和她打招呼。

    只是,喜清欢却不认识他们,又不想露了破绽,只好一一微笑点头,算是回礼。

    飞快的跑上台阶,转过通往湖边的小路,便看到一个人站在湖边,手里攥着根东西,湖面上赫然浮着他们投入的长筒网。!!!

    喜清欢不由大惊,脚步猛的停了下来,一时反应不过来该怎么办。

    湖边那人似乎察觉到有人来了,手上一松,看着长筒网缓缓沉了下去,才回头看了过来,居然是山娃落水那天追着喜延年和江洛的中年人。

    喜清欢犹豫着要不要过去,这人看着不像个善茬,左额一块青色印记一直延伸到左眼袋处,眼神又过于冷冽,她这样过去,会不会被太危险?

    可是,都看到了,不过去行吗?

    “这个,是谁放的?”就在喜清欢犹豫不决的时候,中年人开口了,他指了指湖面问道。

    “呃……是我……”喜清欢的反应慢了一拍,等到她回过神来,话已脱口而出。

    “你从哪儿学的?”中年人目光一闪,又恢复了刚刚的漠然。

    “书上。”喜清欢这时反倒平静了下来,她何必要怕他?青天白日的,还怕他吃了她吗?主意一定,一颗悬着的心也落了地,“你怎么发现那个的?”

    “你家最近送到镇上的鱼都是用这个捕的?”中年人没有理会她的问题,径自问道。

    “是。”喜清欢很干脆的同意,东西本来就是她弄出来的,有没什么不敢承认的?

    中年人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漠然的点点头,转身便离开了,只留下喜清欢愣愣出神,许久还在想那人是谁?刚刚的问话又是什么意思?(未完待续。)

107湖已曝露

    PS:本月粉红五张加更~~~~*海盗路飞*、谢谢金膳蚊子、南瓜苗、木千启的粉红,依月本人的就不用谢了,哈哈,同时也感谢右草衣人和蓮痴的打赏,依月会更加努力的~~~~

    等到中年人完全离开,喜清欢迫不及待的跑到湖边,把木桶往地上一扔,便跑了上去,拉筒网的那根麻绳原是被她掩在了土层下的,只是此时却被曝露在地面上,真不知道刚刚那人是怎么发现的,不过,喜清欢根本没心思去想这个问题,她关注的只有一件事:网里的鱼还在不在?

    长长的筒网足有一丈长,凭她一个人之力还是有些困难,可喜清欢此时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竟生生的把网拉了上来,网底沉沉的,看着似乎收获颇多,她有些着急,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要再有人过来啊,同时,她也强烈的意识到这个湖已经不再是他们家专有的了。

    事实上,很早之前,她便想到过迟早有一天保不住这个秘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喜清欢边叹气边收拾着网里的鱼,她并不是自私自利的人,想要保住秘密也只是粹纯的想要让自己手里的银钱多攒一些,那些将是她以后开店的本金,多一文便多一个用处,不过现在被人发现了,她也并不会气急败坏的想要去阻止别人,一来,这种事根本阻止不了,二来,她本就不是贪婪的人。

    一个人,可以贪心,却不可以贪婪,这一点,她一直很拎得清。

    这次的鱼大多数很小,倒是可以当成鱼苗放进池塘,除此之外,还有些活蹦乱跳的小鱼小虾,这个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当然了。这也不排除她很长一段时间没来这儿的原因。很可能,喜延年他们逮到了处理掉了却没有告诉她也未可知。

    收拾好东西后,喜清欢没有把长筒网投回到湖里,而是收了起来,现在已经有人发现了这个东西,她便不能冒险,湖里的鱼是小事。让人捕了就捕了,可这长筒网却是大事,是姐姐们一梭一梭织出来的,更重要的是,这个长筒网并不全是从书上看的,她只是看到书上有类似的捕鱼工具。又结合了自己的记忆弄出来的,她不知道大夏朝有没有别的人见过这东西,只是如今,却是她的心血,她不愿意被人“借”了去。

    提着东西回到池塘时,路上围看的人已经走了,她不由松了口气,没人在倒是省了她不少口舌。

    “小姑姑。你怎么把网给收了?”喜延年看到她手里的网。惊愕的跑了过来。

    江洛快走几步接下长筒网,目光落在她被麻绳勒得出了青痕的手上。

    喜清欢把木桶往地上一放。边揉搓着手上的勒痕边道:“刚刚我去湖边的时候,有人正拉着这网呢,我想着再放在那儿已经不安全了,就拿回来了,反正我们池塘里已经有不少的小鱼了。”

    “谁在哪?”喜延年更吃惊了。

    “就是上次你们去借了绳子竹竿后,那个追着你们来的男的。”喜清欢揉了揉手,见勒痕浅了些,便不去管它,弯腰提起木桶便往里走。

    “柳来福?小姑姑,他没对你怎么样吧?”喜延年听罢,一脸的着急。

    喜清欢正走到竹台和池塘沿之间的梯子上,闻言不由站定转头看他:“他能把我怎么样?”

    “小姑姑,那个就是上次我们说起过的柳四家留下的那人,那人可不是什么好人,你可别离他太近啊。”喜延年生怕喜清欢不信他的话,着急的跟在后面。

    “我又不认识他,干嘛离他近啊?”喜清欢好笑的摇了摇头,提着木桶下了梯子,喜世廉从鸭池那边走了上来,手上还拿着扫帚,她顺口打了个招呼,“大哥。”

    “小四,不在家帮忙怎么跑这儿来了?”喜世廉现在伤已大好,担心两个孩子看不好池塘,今天便早早的过来这儿守着,这些天,他越看这儿越有信心,当然,他高兴的是爷爷没有反对,这一点,他还真不如小四,他不敢做的,小四居然做了,也做到了。

    “家里已经有很多人帮忙了啦。”喜清欢把桶放在地上,从木桶里捞出些已经翻了肚了的小鱼扔到鸭池子里,引起小鸭们一阵哄抢,养了一段日子,小鸭们身上黄绒绒的绒毛已经在开始转变,个儿也大了许多。

    “小四,如今已是寒冬,我们家该准备的也准备的差不多了,以后江家的生意还是不要做了吧。”喜世廉话锋一转,突然提起了江家的事,看来已经从喜延年这儿知道了,他略带歉意的看着喜清欢,说道,“都是大哥没用,反倒让你们几个孩子受累,以后,那些抛头露面的事就由大哥去,你在家看好这些就好,过了年,年哥儿和洛哥儿都去进学,先在柳先生那儿学一段时日,来年等我们家再宽裕些,你们俩再去镇学堂。”

    “爹,我真不想去进学,我想在家帮小姑姑一起养鱼。”喜延年一说到进学就垮下了脸。

    “没出息!”喜世廉顿时板了脸,训道,“你几个姑姑只比你大一岁,可你想想你比得上哪一个?玉儿如今已经在看四书,你看到哪儿了?她写的那手字,你及得上哪点儿?洁儿绣艺了得,如今丹青更是大进,你除了鬼画符还会什么?成天妄言自己爱习武,可你的功夫,比得上三三吗?还有小四,如果你的功人真正了得,能让她受那么大苦吗?亏你还是我喜家儿郎,没半点儿出息!”

    喜清欢不由暗暗吐舌,这个大哥平日里温温和和的,训起儿子来半点儿不输喜庆靖啊,现在她算知道了,遗传基因果然强大,喜守业貌似和喜庆靖也差不多吧?

    喜延年一开始还不服气,可越听头便越低,到最后都不敢吭声了。

    “年哥儿,进学是好事呢,你之前还说过的嘛,以后我做生意,你去当官,咱们俩就是官商勾结最佳搭挡,嘿嘿。”喜清欢见喜世廉还要再训忙开口打混场。

    “入仕是为民请命的,什么官商勾结,你还真敢说。”果然,惹来喜世廉一句斥责后,也成功的解了喜延年的压力。

    喜清欢笑嘻嘻的拿喜世廉开了几句玩笑,便拉着他去放生木桶里的鱼,走时还偷偷朝喜延年扮了个鬼脸。

    喜延年无声的咧了咧嘴,聪明的不再凑上去,拉着江洛去忙了。

    快到辰时,喜婉悦跑了过来,喊他们回去吃早饭,喜世廉便让他们三人先回去,他留下看守池塘。

    喜清欢也不和他客气,拉着喜婉悦回家,喜延年和江洛跟在后面。

    到了家里,院子中的大缸已经空了,喜守业和柳氏正一起清洗着大缸,尹氏拿着铲子在铲中间的柴灰,知道柴灰的用处后,这些东西现在在喜家也是宝贝,所以,尹氏把这些收笼到了杂物棚的一角,以备日后要用。(未完待续。)

108盗版的长筒网

    腊八节一过,年关的味道便又浓烈了几分,各家各户便开始准备年货,山里人家日子过得清贫,没有大鱼大肉,却也要挖空心思的在山里寻找各种能吃的好吃的食材,于是,一时间往山里走的人也越来越多,或邀伴而行,或全家总动员,带上干干的饼带上干清甘冽的山水,一去就是一天。

    喜守业和喜世廉两人是村里有名的猎手,所以往年总有人喜欢邀上他们俩一起,图的就是安心些,毕竟山里的危险是未知的,有他们这样的能手在身边,他们的底气也足些。

    只是今年喜守业和喜世廉受了重伤,也不知道有没有好俐索,乡亲们便有些犹豫,不敢轻易开这个口。

    喜守业的腿伤未痊愈,自然是不能去的,喜世廉便主动和喜庆靖请命,要带着喜延年和江洛一起去,一来是照应乡亲们,二来才是最重要的,自家也要准备年货了不是?

    李氏却不放心,喜世廉才好,喜延年和江洛又是半大的孩子,遇上点什么事儿,他们能应付得来?

    于是,尹氏又站了出来,还捎带上了喜冰欢,这样一来,一家出了五个人,互相照应也是绰绰有余,只是李氏再三叮嘱莫要太过深入,几人一一应下。

    知道喜世廉要进山,早有消息灵通的乡邻等在了门外,看到他们对喜家的信任,喜清欢心里突然滋生出一种微妙的感觉,有点儿自豪之余,又好像回到了上学时放假回家见到左邻右舍般的那种温情。

    接下来的日子,一改之前的冷清,每天早上,喜家的院门口便等了许多进山的人,每天晚上,喜家的院子里都会多一些乡亲们留下的各种东西。

    镇上,仍是两天去一次,只是现在都是喜世廉带着喜延年和江洛去。每次也只是准备了陶家的东西。据喜延年回来说,陶管家已经知道了江家的事,还说了些不好意思的话,别的倒是没有什么区别,依然是送什么收什么,一文钱都不曾少过。

    喜清欢这才放下心,暗地里也庆幸自己遇到了陶管家这样的好人。不然的话,她家的鱼又得摆到东集去散着卖了,说不定,在东集怕是也难安生了。

    这些事都不用操心之后,喜清欢便整天和喜婉悦琢磨着给鸡啊鸭啊鱼啊换什么新鲜吃食,再就是每日去一次海边。收取弹涂鱼,现在已是寒冬,弹涂鱼已经极少了,一天也收不了多少,这些都被喜清欢养在了水缸里,准备留给自家当年夜菜,至于那个喜欢吃弹涂鱼的江翰林,哪凉快哪待着去吧。她可管不着。只是,这样一来。她学五禽功法的事也耽搁了下来。

    喜守业闲不住,便每天过来照应,连喜庆靖,现在也是每天要来等上一段时间,闲的时候,父子俩甚至会在屋里摆一盘棋,厮杀一番,棋子是喜庆靖自制的,黑子用的小石子,白子用的木头,一个个打磨的有模有样。

    这样的日子,喜清欢很是满意,忙碌中带着平淡的满足,这些,岂是那些高门大院的大户人家能享受到的?

    当然啦,这样的想法感概一下就好,该忙的还是要忙的。

    这一天,天气极好,喜清欢带着喜婉悦一起去海边,她还带了撬刀和陶罐,今天是腊月十六,据说十一点才会涨潮,她们有一上午的时间可以去撬海蛎。

    之前喜冰欢发现的那一处地方,喜清欢早就去看过,那边的石壁上有不少的海蛎壳,再过去有一处沙滩,退潮后,沙滩前还有一片水颇深的区域,就像一条一丈宽的河蜿蜿蜒蜒的通向外面,“河”对面,是大片的海涂泥,看得喜清欢心里直痒痒,前世的故乡,便有一片海涂泥被开出来弄成一亩一亩的水田似的,在里面养上晴子蛤子什么的,可现在,她却什么也不能干。

    池塘虽然成了,可业绩还没出来,她拿什么说服爷爷?更何况,自从她在海边出了事,每次出来家里总是三申五令的提醒小心、小心再小心。

    没办法,她只好望着对面的“宝地”兴叹了。

    收拾起婉惜的心情,喜清欢专心对付起那些海蛎来,喜婉悦亦步亦趋的捧着陶罐跟在后面,接着每一个被撬出来的海蛎。

    喜清欢也不去砸那些海蛎壳,直接就着石壁撬了起来,一边撬一边随手扔着蛎壳。

    这蛎壳还真是麻烦,扔在池滩上会不会不小心踩到割伤脚呢?唉,还是一会儿找个地方埋了吧。

    “小婉儿,把那些扔出去的贝壳都捡到一处吧,当心些,别割伤了。”喜清欢随意的吩咐喜婉悦,突然间,有种想法一闪而过,快得来不及抓住,她偏着头想了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作罢。

    “小姑姑,这个白白的,能不能写字啊?”喜婉悦拿了一个蛎壳在石头上划着,留下一道道白印。

    “可以啊。”喜清欢头也没回,手上不停的撬着海蛎,算算时辰,差不多还有半个时辰就得涨潮了吧?这一片礁石难走的很,她还带着喜婉悦,还是再挖一小会儿就回去吧。

    “小姑姑,你说这个东西是什么做的?怎么还有白白跟面粉一样的东西呢?”喜婉悦发现了新玩意儿似的在石头磨啊磨的,磨出了不少的蛎壳粉。

    白的……面粉?喜清欢有些纳闷的回头看了一眼,终于抓住了那丝灵感,蛎灰!她怎么就忘了这个呢?

    小的时候听外公讲以前的故事,总是说在蛎灰窑那一处放电影什么什么的,蛎灰窑,那儿不就是有各种各样的贝壳吗?她可是天天从那儿经过的啊,虽然荒废了,却也能看得出原来是什么样的。

    蛎灰能刷墙面,可是以前造房子必不可少的建筑材料呢,虽然后来被各种涂料代替了,却也抹不去蛎灰在建筑方面的丰功伟绩,自家的房子都是用泥夯的,要是刷上一层蛎灰,不就能焕然一新了?还有还有,池塘养殖不就有用石灰消毒的说法吗?似乎,蛎灰还是肥田的好东西啊?

    喜清欢越想越兴奋,也没有心思再撬海蛎,收拾了东西,又掏出布帕包了一些蛎壳,领着喜婉悦便要回家。

    “小心脚下。”喜清欢归心如箭,急着回去翻翻书,不过,她也没有忘记喜婉悦才多大,便耐着性子提醒着。

    “小姑姑,你想到什么好玩的了?”喜婉悦人小鬼大,早就看出喜清欢有主意了,也兴奋的问道。

    “想好了告诉你哦,还得小婉儿给姑姑帮忙呢。”喜清欢没漏下喜婉悦眼中的期盼,笑着回道,现在喜延年没了空,也只有喜婉悦和她搭档了。

    两人一前一后牵着出了礁石堆,喜清欢小心的把喜婉悦抱下了石头,一扭头间,她瞅到外面的石头上系着一根草绳,海边的礁石上出现这样一件东西,顿时引起了她的好奇。

    “小婉儿,你在这儿等等姑姑好不好?”喜清欢先将喜婉悦送上了堤坝,将手上的陶罐和布包放到了她脚边。

    “嗯,小姑姑当心点儿。”喜婉悦乖巧的点了点头,还懂事的提醒喜清欢当心,小小年纪,居然已能观察入微。

    喜清欢笑着刮了她的鼻子一下,转身跑到了那块礁石边。

    草绳系着礁石底,绳子长长的通向外面的“河”喜清欢左右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人,想了想,便攀着礁石走了过去,只是外面的泥涂却不敢再走了,像她这样的小身板,又这么冷的天,她还是保险一点儿好,选了处能落脚的石头,她缓缓蹲了下去,伸手拉起了那根草绳。

    绳的那头很重,她几乎费尽了吃奶的力量,才勉强把那头拉起来了一点儿,只一眼,她便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那分明是她的长筒网草绳版。

    “你在做什么?”突如其来的沙哑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吓得喜清欢手上一松脚下一滑,险些跌了下去,她忙收敛了收神,飞快的抱住身边的石头,才免去了跌下去的下场,只是一颗心跳得极狂,好不容易,她才调整了过来,很不高兴的抬头去看说话的那人。

    再一次,她瞪大了眼:“怎么是你?”果然是他,柳来福,柳四家不知为何弃下不管的人,那天在湖边发现她的长筒网的那个中年人。

    “你在做什么?”柳来福阴沉的看着她。

    “这儿又不是你家的,你管我在做什么?”喜清欢见他如此,心底的火气便冒了上来,站定了身子,冲他冷哼一声便旁若无人的拍起了自己沾了泥点的衣服。

    柳来福目光闪了闪,不知为何,没有再出声说话。

    喜清欢也懒得管他,拍完后直接攀过礁石走人,跳下礁石后,她又想到了什么,转身看着他,有些高傲的说道:“那东西是你的吧?难道你没听说过不问自取是为偷吗?你仿了我的长筒网,被我发现了还不许我看看吗?可惜了,你仿了其形,却没有领悟其神,放着也是白白浪费功夫。”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上了堤坝,拿上东西,牵起喜婉悦快步往家走去。

    柳来福阴沉的看着她们离开,转身涉过泥涂,拉起了草绳,网中竟空空如也,他拿着筒网,若有所思的看向喜家的方向。(未完待续。)

109烧蛎灰

    柳来福的筒网下得位置对不对,喜清欢压根没心思去想,倒是柳来福能看一眼便仿出长筒网来,让她颇为惊讶,长筒网的形状很简单,谁瞧一眼都能明了,不简单的是织网的结,他用草绳挽的结很大,她远远的便看到了,之前教二姐时,她还教了三遍,柳来福凭看就能仿出来,只能说明了一件事,他不是天才便是以前也织过网。

    喜清欢偏向后者,因为据三姐他们说,柳四家以海上捕鱼发家。

    只是,柳来福为什么会被弃呢?这个问题只在她脑中闪了闪,便抛开了,她现在又有东西要研究了。

    喜清欢回到家,把陶罐交给了尹氏,自己捧着那包蛎壳坐到了灶后。

    喜婉悦紧紧跟在后面,她可没忘记小姑姑说过有好玩的事了。

    灶腹里还没有升火,杨氏去了菜园子,柳氏便在厨房帮忙涮锅,在喜家,这些活是不用安排的,大家都有这个自觉。

    喜清欢用钳子将蛎壳挟了进去,铺在灶底,上面放上几条细柴,又从身后抓了一把干树叶扔进去,才取了火折子点上火,这些事,她原本就会,所不同的就是以前用的打火机,现在用的是火折子。

    “小四,我锅还没涮干净呢,菜也没切好,你怎么就烧上火了?”柳氏转了过来,有些埋怨的说了一句。

    “娘,洗完锅先煮饭嘛,然后就能准备菜了。”喜清欢头也没抬一下,拿着钳子调整着蛎壳的位置。

    喜婉悦的小脑袋也挤在她边上。

    “你们俩个孩子,在做什么呢?”柳氏以为她们俩带了什么可吃的东西想在灶火里煨,便走过来看了一眼,依稀瞄到贝壳的影子,便笑道,“想吃贝壳还不简单?一会儿蒸上屉就好了,比煨的干净。”

    “六叔奶奶,这是贝壳。不是贝壳肉。小姑姑说了很好玩的呢。”喜婉悦见喜清欢似乎没空解释,便自己作主跟柳氏解释了一番。

    柳氏一听喜清欢居然要玩火,不由有些不悦:“小四,怎么越大越任性呢?什么不能玩偏要玩火,赶紧给我熄了。”

    说着就伸手夺了喜清欢手里的钳子,三两下便把喜清欢放进去的蛎壳给挟了出来,扔在地上的蛎壳表面熏得黑黑的。只是外表热了一下。

    喜清欢叹了口气,懒得和柳氏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便寻了个扁木柴,把这些黑黑的蛎壳放上去,托着木柴就出去了。

    “小四。”柳氏追了出来。气恼的说道,“有空回屋多练练字练练女红,别一天到底的跟个小子一样,多学学你大姐二姐……”

    可是,喜清欢早窜的没影了。

    喜婉悦自知自己说错了话,小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眨了眨眼,从柳氏边上挪了出去,看到柳氏转身时。她甜甜一笑。小手指了指院让外,讨好的说道:“六叔奶奶。我帮你把小姑姑追回来。”

    说罢,跑得比喜清欢还快的出了院门。

    “这孩子,带坏了小婉儿可怎么办?”柳氏看着空无一人的院门又是摇头又叹气。

    “你愁什么呢?小四那丫头有分寸着呢,不会带坏小婉儿的。”尹氏提了桶山水进来,就听到柳氏的抱怨,不由笑道。

    且不提尹氏如何劝慰柳氏,单说喜清欢捧了木柴一路到了竹屋,喜庆靖正沿着池塘沿巡看,喜守业坐在通道上拌着米糠和野菜,这些都是每天早上在家烧煮过拿过来的。

    “小姑姑,等等我。”喜婉悦在后面跑得飞快,喜清欢只好停下等她。

    “当心些,别摔到了。”喜守业抬头瞧了瞧,笑着叮嘱喜婉悦。

    喜婉悦冲喜守业甜甜的打过招呼,拉下喜清欢悄声说了句:“我哄叔奶奶说要把你追回去呢。”意思是她还站在喜清欢这边。

    喜清欢不由哑然失笑,她还能跟个小孩子计较有没有站在她这边?

    “走吧,我们找地方烧东西去。”喜清欢牵起喜婉悦往鸭池走,池塘沿只够一人走路,鸡舍是竹子搭的,都不是理想的地方,只有鸭池勉强凑和,海边倒是方便,可惜没柴禾,这山上倒是柴禾多,可是挑蛎壳上来也是力气活啊,唉,真是纠结。

    喜清欢下了鸭池,让喜婉悦在池塘沿上坐着,便动手捡石头垒简易灶台,她只知道蛎灰是烧出来的,可是怎么烧却不知道,现在也只能研究研究了。

    两人这么一折腾,便引来了喜庆靖旁观。

    喜庆靖默不作声的看着喜清欢搬着小石头摆弄来摆弄去,当然,他自是不会把喜清欢也想成喜冰欢那样是在摆阵法,可看了小半会儿,也没见喜清欢摆弄出个结果,不由问道:“小四,你又在做什么?”

    “爷爷,您知道蛎灰吗?”喜清欢想了想,这事反正瞒不过家里人,不如大大方方的试验好了,便丢下小石头,站了起来。

    “蛎灰?”喜庆靖惊讶的看着喜清欢,他当然知道蛎灰,只是,她干嘛突然问这个?

    “是呢,我在书上看到的,说是蛎灰乃是贝壳烧制成的,可以用来抹墙面,还能用来清理池塘,还能肥田,爷爷,这些说的是真的吗?”喜清欢现在越来越习惯一个十岁的孩子该怎么说话了,不过,幸好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自家的三个姐姐都跟小大人似的,说话老成些倒也不会很突兀。

    “倒是听过这样的说法,只是却不知是用什么烧制的。”喜庆靖点头,他也只是听说过,那些年辗转征战,也曾把蛎灰用上沙场,只是喜清欢说的几个小用处,他不清楚,更别提怎么烧制了。

    “爷爷,我想自己试试,要是成了,趁着年前把我们家房子粉饰粉饰,行不?”喜清欢趁机提出要求,她知道,要是爷爷同意了,娘就没法子逮她去练字练女红了,练字她还能接受,练女红?那还是算了吧,她宁愿跑海边去挖泥巴。

    “你想试的事,我反对有用吗?”喜庆靖故意瞪了她一眼,说道,“我前面反对,你后脚就敢躲起来折腾,与其如此,还不如让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试。”

    “谢谢爷爷。”喜清欢嘿嘿一笑,直接忽略掉喜庆靖对她的不满。

    “祖爷爷,我也要跟小姑姑一起。”喜婉悦生怕把她给落下了,忙跳着脚去够喜庆靖的手臂,喜庆靖忙拉住她,这池塘沿也就站个人的空地,一不小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得了喜庆靖的允许,喜清欢便大大方方放手准备了起来,和喜婉悦两人进进出出的去捡了柴禾,搬了石头,在鸭池的斜坡一角垒了个小小的堆,下面可以塞柴禾,上面可以放蛎壳,再上面又横上树枝,这样一来,在下方点上火,蛎壳便能整个的埋在火里。

    喜清欢并不知道这火要烧多少,所以,只是凭感觉的观察着蛎壳,感觉差不多了才撤了柴禾,去找了勺水淋在蛎壳上。

    “滋滋”的几声响后,瞬间被蒸腾的水气随着烟飘散在空气中,蛎壳外表的黑色被冲去些许。

    “小姑姑,接下来呢?”喜婉悦很积极的听着喜清欢的差使,这会儿见烧成了,便心急的问。

    “找个大石头把这个碾碎了试试。”喜清欢单手支着膝盖站了起来。

    于是,两人又到处找石头,喜庆靖走下鸭池,捡了一块浸湿的蛎壳看了看,又在柴灰里的小石头上划了划。

    喜清欢和喜婉悦很快就捧着石头回来了,她们还捡了一片以前用剩下的竹筒,将蛎壳放了进去,双手捧着石头反复的碾着,碾一会儿,又往竹筒里添些水。

    喜庆靖只是看着,由着她们折腾,只是,看着喜清欢的目光带了些笑意。

    许久许久之后,碾得喜清欢的手都酸了,总算把蛎壳碾成了粉末,她又忙去弄了点儿水,把蛎灰拌成糊状,才用竹片往鸭池的土壁上抹,一道一道细细的刮,果然有点儿像样了。

    “耶,成功了。”喜婉悦高兴的跳了起来,鼻子上沾了些许白色。

    喜清欢忙拉着她去洗了洗,脸上手上洗得干干净净,这石灰虽说,却是有蚀性的,手上沾的久了怕是要伤了皮肤。

    “祖爷爷,我们修房子吧。”喜婉悦迫不及待的拉着喜庆靖说道,仰着头期盼的看着他。

    “好。”喜庆靖点点头,转向喜清欢问道,“你准备就这么碾?”

    “不是呢,书上说要建窑,还得弄个蛎灰坑,磨这个要是有石磨是最好的了。”喜清欢说着说着,便有些底气不足,想法是好的,可要是实施起来好像工程挺大的?

    “没有简单的法子?”喜庆靖沉吟着,离过年还有半个月,建窑安石磨还要粉饰屋子,哪来得及?

    喜清欢的兴奋此时也淡了下来,微皱着眉细细想了想,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只好气馁的摇了摇头。

    “这就放弃了?”喜庆靖看到喜清欢这个样子,眉头一挑,又抛出一个问题。

    “当然不。”喜清欢忙说道,“只是一时想不到,我这就去翻书寻办法去。”

    说罢,飞快的又跑了。

    喜婉悦在边上听得清楚,也不再跟着去要扰喜清欢,乖乖的留了下来。

    喜庆靖也没有阻拦,而是走到拌好的蛎灰前,拿着竹片拌了起来。(未完待续。)

110曾经的辉煌

    喜清欢一到家便钻进屋子里,匆匆的样子反倒吓了喜玉欢和喜洁欢一跳,她也顾不得解释,翻出她的几本农书写了起来,这几本她几乎都翻过,却没有看到过相关记载,此时再翻也只是不想放过任何一线希望。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有些残酷,几本书翻完,也没找着有关蛎灰的只字片语,她只好叹着气放下书,另寻了纸笔来记录从记忆里翻出来的点点滴滴,无奈,关于蛎灰窑的记忆实在太少,写了半天也只写出个大概,无非就是烧制、碾碎,要用到的也就是灶和碾的工具。

    灶不能是家里的这种,碾粉的工具倒是能用石磨,可短短半个月,哪能完成得了呢?

    偏偏她又十分的想要在过年前把家布置一新。

    没办法,只好又去找喜庆靖,找人帮忙的事还得爷爷同意,也得爷爷出面才行。

    到了竹屋,喜庆靖和喜守业正在说话。

    “江家的人为什么要寻小四?”喜庆靖的语气听不出波澜,只是,他说的话却让喜清欢下意识的缓了脚步,江家在找她?想做什么?

    “从金在镇上听来的消息,据说江家嫡长孙极喜欢小四,江家二夫人便动了心思想要买小四进府去。”喜守业语气淡淡,却压不住隐藏的不悦。

    还没死心?喜清欢惊讶的张了张嘴,又不屑的紧紧抿住。

    “哼,就凭他江家一个来路不明的孙子,就想买我喜家嫡女当丫环?那老小子想得倒是美。”喜庆靖突然冷声骂了一句,顿了一会儿又说道,“以后别让小四去镇上了,三三也是,她们姐妹几个长的一模一样,莫要让江家起了别的心思。”

    “是。”喜守业郑重应下,他的孩子,当然不能被人那样轻看了。

    喜清欢却垮了脸。不让她去镇上啊。她的目标可是到镇上开个铺子呢,这下可被江家那什么二夫人给害惨了。

    “从金又怎知秦小四就是我们家小四呢?”喜庆靖静默了一会儿,又问。

    “他是知道我们家往镇上大户人家送鱼的,加上听来的传言,两厢一合便猜出了大概,昨晚回来已极晚便没有过来,方才来过。也没有问是不是我们家小四,只是透露了这个消息。”喜守业对杨从金的为人很是相信,“他是个可靠的,不会出去乱传扬。”

    “我并非是不信他,只是事情牵扯上江家,还是小心为妙。那老小子,哼哼,可不是省油的灯。”喜庆靖似乎对江翰林极为气恼,屡屡冷哼出声,“当初弹劾我时怎么就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会致仕也会告老还乡呢,一个致了仕的翰林,能有什么作为,哼。他最好别把主意打到我孙女身上。否则,我非让那老小子好看。”

    弹劾?!喜清欢听得目瞪口呆。爷爷以前居然也是当官的?武功、兵法、阵法……看来是个武将了,而且,能让一位翰林出来弹劾,看来爷爷品级不低了啊,只是,翰林不是专门做学问的吗?怎么会弹劾人呢?

    “爹,我们出来多年了,没必要为了这些和江翰林对上,小四告诉别人用的又不是真名,他不会查到这儿的。”喜守业却劝道,“这么多年了,我们早已不适合那些勾心斗角的生活,何必再去纠缠不休呢?”

    “我只是随口说说,又没说真要去和他对上,你担心什么。”喜庆靖好笑的瞥了喜守业一眼,突然提高了声音喊道,“小四,站外面做什么?”

    呃,她也不是有意的要偷听的。喜清欢讪笑着走了进去,抢先说道:“爷爷,我有事找您呢,看您和爹在说话便在外面等着了。”

    “都听到了?”喜庆靖睨着她。

    “听到了。”喜清欢很老实的点头,都被抓包了还敢不坦诚吗?那是找训来着。

    “有什么想法?”喜庆靖又问。

    倒是喜守业有些担心的看着喜清欢。

    “没什么想法啊。”喜清欢愣愣的说道,她的想法就是一家人高高兴兴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就像喜守业说的,那些勾心斗角的生活,何必去纠缠。

    “你不都听到了吗?原本,你可是官家嫡小姐,现在都只能当一个为了生计四处奔波的乡野丫头,你甘心?”喜庆靖依然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爷爷,您觉得,现在自由还是以前自由?”喜清欢却眨着眼睛反问道,她是什么人?前世看过那么多勾心斗角的官场电视剧,岂能不知官场的黑暗?现在虽然过得清贫,但好歹自由自在啊,当然了,她也有她的贪心,她想要赚钱,给家里人一个舒适的生活,想给三个姐姐挣一份能撑腰的嫁妆,仅此而已。

    喜庆靖看着喜清欢片刻,突然叹了口气,亏他活了七十多年,竟连小孙女的见识都不如,他远离那是非之地十数载,只怕如今已没有几个记得他了,他偏偏陷在自己的牛角尖里,不敢出头,只一昧的低调低调,白白的让一家人跟着他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爷爷,我想到要怎么烧蛎灰了呢,您看看这个。”喜清欢抛开之前的话题,将手里的纸递了过去,曾经的一切不过是浮云,现在才是最重要的,而眼下重中之重的事就是好好过个年。

    喜庆靖接过那张纸,细细看了起来,他现在的心境已然不同,之前觉得低调方能保一家平安,可现在却不这么想了,和江翰林那老小子比,他如今过得确实逊了些,同样的隐居山野,他有必要把自己变得惨兮兮的吗?就算没有高墙大院仆婢成群,至少也要让家人衣食无忧安稳度日吧?

    再一次的,喜庆靖又想起了之前李氏的话,越发觉得放权给小四是再明智不过的事了。

    自然而然的,他对喜清欢写的东西也没了意见,看完之后便点头同意了下来,将纸交给喜守业,他自己便匆匆的走了出去,他记得柳老村长的外甥是个石匠,这事还得柳老村长出门捎信过去请人过来打造石碾,至于选址,就在池塘边上,这样看守起来也方便。

    喜守业看罢也没有异议,从小,他便跟着喜庆靖身边,亲眼见证父亲忍着悲伤亲手为大哥立下衣冠冢,亲眼看到三位哥哥和五姐意气风发的出征,归来时却是三具冰冷的尸骨,而四哥,连尸骨都不曾落下,噩耗传来,父亲一夜白发满头……

    也是那一刻起,他对父亲言听计从,就算这些年,他心里有些想法,也从不曾在父亲面前流露半丝半毫,没想到,痛苦不安了十数的载的父亲,竟在今日想通了。

    “小四,你可选好了地方?”面对无意中立下大功的喜清欢,喜守业露出微笑,他一向是个温和的父亲,此时看着喜清欢的目光更是柔和,他觉得,也许这个女儿便是他们家转折的契机。(未完待续。)

111江家在找小四

    PS:感谢莲痴、淡雨思涵的粽子,提前祝朋友们端午快乐~~~~

    喜庆靖去了趟柳老村长家,第二天,柳老村长的外甥便带着人来了,村里有人听说喜家又要找人帮忙,再次纷纷寻了过来,喜庆靖这次没有全收下,只挑了几个家境极难家中人多本身壮实的壮年过来,至于其他人则是婉言谢拒,他从来不是个犹豫不决的人,如今想通了,处世之道便有所改变,当然了,他也没让被拒的人挑出半点儿错。

    留下的几个壮年都自带了锄头,都是做惯了活计的人,再说了这次的坑并不用太深,没半天便挖好了,接着便是垒土窑。

    喜清欢对这个一窍不通,全由喜庆靖作主,喜庆靖毕竟见多识广,看过了喜清欢写的便知道该怎么做,便亲自在那儿指挥。

    三天后,柳老村长的外甥带了十个人运来了一个石碾安放在了坑边上。

    一个土窖,一个石碾,一个蛎灰坑便是所有的工序。

    收集、烧制、浸水、碾末、搅拌、抹墙……接下来的日子,一家人都再次忙了起来,喜冰欢带着喜婉悦去收集贝壳,什么壳都没有放过,喜清欢负责烧制,浸水的活也简单,把烧好的贝壳挟到竹箩里,连着竹箩往蛎灰坑里一泡,便能倒在石碾下碾末了,推石碾的活当然得留给有力气的人了,不用去镇上的日子,便由喜世廉父子和江洛轮流着推,碾好了往坑里一倒,仍由他们几个搅拌,喜守业便负责在家抹墙面,一间一间的轮流过去,大年二十二这一天,总算完成了。

    这一天。也是喜世廉带着喜延年和江洛最后一次进镇的日子,带去的东西颇多,带回来的东西也不少,都是过年要用的东西,一天进出了多少,都细细的报给了喜清欢。

    这段日子以来,大伙儿都自觉的把喜清欢视为内当家。大小支出都报在她这儿记录。

    喜清欢倒是觉得自己像个账房,一开始她只是记流水般的按着先后发生的顺序记录着,到后来写的东西一多,她便又动了心思,模仿着前世在父母那儿看过的记账格式去分类,弄了个简易的表格,倒是一目了然,现在,她也有了一个自己的小盒子。

    吃过了饭,一家人忙着把东西都各自归类。明儿是小年,还要许多事需要准备。

    喜世廉则向喜庆靖说起了另一个消息:“爷爷,今儿在陶家遇到了江府的人,跟我打听小四呢。”

    “他们说了什么?”喜庆靖目光一冷。

    “倒是没说什么,只问小四怎么不去江家送鱼鲜了。还说府上老爷这几日问及了弹涂鱼,让我给小四捎个信,让她赶在年前送一趟鱼过去,看他样子。估计是把我当成另一家了。”喜世廉将事情细细的说了一遍,连那人的打扮也描述了一下。

    “听着倒不像是逛小四去江府。”喜守业皱眉,事关他的女儿。他自然要慎重。

    “不必理他,他家那样的门第还能买不到弹涂鱼?”喜庆靖却露出一丝冷笑,说道,“以前倒也罢了,如今知道他家有那样的心思,这弹涂鱼还不如留着我们自己吃。”说起江翰林,喜庆靖总有种莫名的敌意。

    “是。”喜世廉点头,年前反正也不去镇上了,随他们怎么寻去。

    他们的说话声并不小,喜清欢等人也听了个清楚,柳氏等人不由担心的细问,喜冰欢对江家一直不满,此时见问忙活灵活现的把那天的事重叙了一遍。

    “他家的生意不做也罢。”李氏立即拍案而起,别看她年迈,气势却不逊人。

    尹氏少不得又要劝慰一番,让李氏莫要与小人动气免得伤了自己。

    “你们几个,以后千万别去了,有什么事有你们爹呢,还是好好待在家里学学女红学学家务,免得将来到了婆家被人嫌弃。”柳氏再一次的提起让喜清欢和喜冰欢修身养性之类的话,她也算是出身书香门第,学文断字之余,也少不了学三从四德,到了喜家后,更是以喜守业为天,因此,对于性子跳脱的小四和爱武的三三,她一直深感无力,最让她无奈的是,偏偏公公婆婆都偏爱她们俩个,倒不是说喜庆靖和李氏不喜欢喜玉欢和喜洁欢,只是他们对三三和小四格外的纵容罢了。

    柳氏不知道的是,喜庆靖和李氏原就是驰骋沙场的将军,将门无犬子,喜玉欢和喜洁欢这样乖巧的孙女自是喜欢,可三三和小四这样的性子更得他们的心,喜庆靖更是有意把喜冰欢培养成文武双全,有朝一日,说不定就能当一个保家卫国的女将,说到底,他的心里还是没有彻底的放下朝廷,他虽然隐居在此,可一代将军的血性和使命也不过是隐藏于他内心深处罢了。

    见柳氏这般担心,喜玉欢几人便又纷纷的劝了起来,说着说着,便把话题带离。

    喜清欢趁机溜了出去,她决定去找喜延年和江洛问个明白,他们由始自终对之前的事最了解,这次青石镇遇上江家人的事,必也能比喜世廉领会的多些。

    到了竹屋,喜延年和江洛两人还没有休息,正在鸡舍外的通道上有板有眼的练着邵谦教的功法。

    江洛倒也罢了,喜延年那上窜下跳的模样,活脱脱一只猴子,喜清欢顿时笑出声。

    “小姑姑!”喜延年脸一红,收势站好,也有些不好意思。

    “小猴子,练得不错哦。”喜清欢“咯咯”的笑着,一只手还拍着自己的胸口,“再练一遍给我看看呗。”

    “才不。”喜延年被她一笑更不好意思再练下去,“你想看,让洛哥儿练给你看。”

    江洛此时也收了势站在边上,听到喜延年的话,目光柔了柔。

    “我可不是来学练功夫的,有事问你们呢。”喜清欢笑够了,揉了揉发紧的肚子,“听大哥说,你们在镇上遇到江家的人了?”说到这儿,她自然的看向江洛。

    果然,江洛的目光又冷了下去。

    喜延年早憋不住想告诉喜清欢了,只是在家里又没找着机会,这时见喜清欢来问,哪里还忍得住着,手舞足蹈的把遇到江家人的事说了一遍,他说的就是细致些,大致倒是与喜世廉说的差不多。

    “他们只说要弹涂鱼?”喜清欢再三询问。

    “是呢,我们好久没去江家了嘛,以我看,那个江翰林也是真心喜欢吃弹涂鱼,而现在这么冷的天,谁还在海边上折腾呢?再加上之前王家中毒的事儿,镇上到现在还在纷传,哈哈,他必是想吃又买不着,着急着咧。”喜延年一想到江家人着急的样子,他便乐呵,哼,要怪就怪他们自己家的二夫人去,谁让她瞎了狗眼,居然打起了小四的主意呢。

    “那就好,只要不是他们家起的坏心,我们也不必放在心上。”喜清欢点点头,心里却多少有些发愁,江家的生意是做不成了,陶家与江家又是亲戚,只怕陶家的生意也难长久,看来,她得另外想想办法,开铺子倒是不失一个好法子,不过,前世时她从来没关注家里的生意,那时候父母极力要她学着管理她偏偏反着来,哪料到现在自己也要考虑生意的事了,早知今日,她就该挑一个专业好好学学,也不至于现在这样为难了。

    “小姑姑,你别担心,大不了我们不去镇上做买卖了,养的这些东西,我们自家吃,一样能过上好日子。”喜延年见她愁眉不展,以为她是担心生意的事,忙安慰道。

    “年哥儿,你们后来可有在镇上发现什么可疑人物?”喜清欢突然想起了那个“贾宝玉”,要是在镇上开铺子,貌似那个“贾宝玉”也是个麻烦啊,还有江二夫人,那天他们那样说她,她能忍得下那口气?

    “之前倒是遇到过,不过被我爹给解决了,后来……就再没有了。”喜延年不在意的回道,一点儿也没把那些麻烦放在心上。

    喜清欢这才放下心来,看来这次来找的确实不是江二夫人的人,难道真的是江翰林爱吃弹涂鱼,自己家这段时日没去供货,因此他们家的下人急了?

    不过,喜清欢一点儿也不担心江翰林想不想吃弹涂鱼的事,她比较担心的还是江洛,江洛这段日子虽然比初来时放开了许多,可一触及江家的事,他便又退了回去。

    就像现在,她和喜延年在说江家的事儿,江洛便默然的在边上听着,身上散发的冷淡让人不注意都不行,看着这样的江洛,喜清欢心里不由泛起些许怜惜,他心里怕是背负了太沉重的东西,偏又是个这样的性子,长久下去,会不会扭曲了性格呢?

    喜清欢有心想帮江洛解开心结,却又有种莫名其妙的不安,她担心自己的冒然插手会让江洛反感,会让他再次退回到他自垒的心墙里,那样,岂不是弄巧成拙了?

    可是,逃避能解决问题吗?

    喜清欢看着江洛,张了张口又犹豫的紧紧抿住,心里不由长长的叹了口气:还是再等等,等有合适的机会再问问吧。(未完待续。)

112第一次零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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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便是腊月二十三小年,一家人早早的起来准备扫尘,家里的房子已经全部粉饰了一遍,连角落都没有放过,此时看起来白白的极是整洁,所以,今天要收拾的也只有理一理屋顶的茅草,修一修灰旧的门窗,这些事自然是男人们的事。

    而女人们则分到了清洗的活儿,从里到外的清洗,还有准备祭品。

    有句老话说:官三民四船家五,说的就是官府在腊月二十三日祭灶,一般民家在二十四日,水上人家则为二十五日举行祭灶。

    前世时,父母忙于生意,而开超市那样的生意偏又是越到节假日越忙碌的,所以,喜清欢一直都是留在外婆家过小年甚至过春节的,外公虽然是退休教师,不信教不信佛的,可对乡间民俗还是尊重的,每到小年,外婆便会准备好各种水果蜜饯之类的东西,供上香烛送灶王爷。

    只是不知道这儿的风俗怎样,问过了尹氏,喜清欢才知道这儿的小年也就今天一天,上午扫尘,下午祭灶。

    喜守业的伤刚好,只是爬上屋顶整理茅草却仍有些力不从心,便自发的去了竹屋,那儿的活可不能因为小年而停下来,于是,喜延年和江洛被调了回来,几个月的锻炼,江洛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孱弱少年,虽及不上喜延年的功夫。可上下屋顶的动作还是极顺的。

    喜冰欢和喜清欢两人在院子里打下手。

    “三姐,这茅草顶结实不结实啊,万一下大点儿雪会不会掉下来呢?”喜清欢怎么看那个屋顶怎么不放心,上次下雨,就有不少地方漏了小雨,倒也没有什么大碍,可要是下大雪呢?她可是记得前世时有一年雪灾压蹋了不少地方。这种茅草铺的顶能有那时的东西结实吗?”

    “你这是杞人忧天,每年顶多飘些细碎雪花,哪见过什么大雪啦?”喜冰欢见她瞎说话,举着手中的稻草作势要打她,这些稻草还是从杨从金家送来的,喜家没有种田,每年秋收,杨家都会关照到喜家,为喜家留下新的稻草。

    喜清欢笑嘻嘻的躲开。她哪知道这儿不下大雪呢?不过,这儿的天气倒有些像前世的家乡,沿海,且像极了南方气候。

    “这边的稻草都霉了,三三。小四,多扔些以这儿来。”喜世廉站在厨房的位置冲她们招呼道,当然了,他的落脚点自然是土墙的位置。

    两人清脆的应了一声。便去搬了稻草一稞一稞的往上扔,喜冰欢会武,当然是一扔一个准。轻轻松松便把稻草抛上了屋顶,喜清欢只好负责搬运,把稻草从门口搬到喜冰欢脚边上。

    “小姑姑,这边也要。”喜延年坐在喜清欢那间屋子的顶上,伸头瞧了瞧下面,见喜冰欢正忙着,便喊喜清欢过去帮忙。

    “来了。”喜清欢应下,抱了一大捆便到了那边,不过,她的力气不大,扔了几次都失了准头,让喜冰欢大大的笑话了一番,她不由得有些着恼,拎了几稞便顺着梯子爬了上去,爬到顶了才把稻草抛了过去,没想到甩的力气大了些,整个人竟晃了晃,吓得她忙伸手去抓梯子,可此时,她整个人已经有些歪斜,一抓便抓了个空,心神慌乱下,脚下意识的往后退去,这一来,人便从梯子下仰下。

    说时迟,那时快,从喜清欢开始爬梯子开始便在关注她的江洛见状,毫不犹豫的窜了出去,一手抓住了喜清欢的手,双脚在墙面上连蹬几下,人已变换了角度紧紧的搂住了喜清欢的腰,可他毕竟学艺时日短,冲下来时全凭着本能,这时却已不知怎么反应,只好紧紧抱着喜清欢落下。

    “当心!”与此同时,喜世廉和喜冰欢同时冲了过来,喜世廉离得远,事情又出的突然,反倒是喜冰欢来的比他快,可她到底才十岁,哪接得住江洛和喜清欢两个人,只勉强的托了江洛一把,身子一转便垫到了下面,江洛背朝下压在喜冰欢,喜清欢被他搂在怀里,倒是没有受伤,只是惯性使然,迷迷糊糊的一抬头,双唇碰到了一下凉凉的软软的东西。

    “哎哟,你们俩个还不起来,压死我了。”喜冰欢的手及时撑住了地,倒是没受什么伤,但背上还压着两个人,那重量也是不轻了,她等了一会儿没见动静,不由嚷嚷道。

    喜清欢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吻”了江洛,天哪,丢死人了,活了两辈子,加起来三十多岁了,初唇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给了一个十二岁的小少年……

    心头迅速的闪过一抹惊慌,一颗心竟不受控的狂跳了起来,喜清欢似触了电般的一推江洛的胸膛就跳了起来,她这一推,自己倒是踉跄着起来了,只可怜了喜冰欢,刚刚撑起些的手肘又被压了回去。

    所幸,喜世廉和喜延年已经到了跟前,扶起了江洛,屋中的李氏等人听到声音也纷纷走了出来。

    “有没有伤到?”柳氏一见喜冰欢被江洛压在下面,顿时变了脸色,冲到边上拉住喜冰欢打量了起来,一边还时不时的瞄着江洛,一脸的狐疑。

    江洛也很不自在,脸上带着怪异的红,不过,他还是镇定的看着喜清欢问了句:“你没事吧?”

    “没……”喜清欢摇头,一颗心还没安静下来,面对江洛的目光也心虚的别开了头,唇上,还带着凉凉的软软的感觉,她下意识的咬了咬唇,不说话了。

    “娘,我没事,倒是小四,估计又被吓到了。”喜冰欢抗击打的能力可比喜清欢好多了,刚刚也只是被两个人的重量压的烦躁罢了,此时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便转向了喜清欢,“小四,快看看,哪儿伤了?”

    “我没事儿。”喜清欢见一家人都盯着她看,脸上更是滚烫滚烫的,她飞快的看了江洛一眼,又很快的看向别处,声音低低的,“洛哥儿不知道有没有伤到……”

    江洛的目光里闪烁着一丝欢欣,不过,他惯于沉默,也不喜欢表露出来,闻言只是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确定了三人都没事,一家人才算松了口气,拉着三人七嘴八舌的说了一顿小心不小心之类的话,便各自回去做事。

    柳氏跟在尹氏身后,走路时,目光还时不时的看看喜冰欢,又看看江洛,唇边带着些许笑意。

    喜世廉却是若有所思的看了江洛好一会儿,最终什么也没说的重新上了屋顶,只是这一次,再不让喜清欢上梯子了。

    这边倒是恢复了刚刚的井然有序,而堂屋里的柳氏却有些平静不下来,她时不时看向院中的喜冰欢,几次的欲言又止。

    “六儿媳妇,你有话要说?”李氏哪能看不出柳氏那么明显的异样,便问道。

    “娘,您觉得……洛哥儿怎么样?”这会儿屋里也只有李氏和杨氏,柳氏想了想,终于开了口。

    “是个好孩子。”李氏点头,虽然话少,但确实是个稳妥的孩子,只不过,那孩子的心里怕是搁着解不开的结呢。

    “那……您觉得三三她……”柳氏为难的顿了顿,这毕竟事关自家女儿名誉,就是她这个当娘的也不能混说。

    “你是想把三三许给洛哥儿?”李氏却没有这个顾忌,只是,她有点儿吃惊柳氏的想法,刚刚院子里发生的事,她恰好看的清楚,若要许,那也是小四才对啊。

    “娘,刚刚他们……”柳氏没看到江洛抱着喜清欢掉下来的情形,她出去的时候,喜清欢已经站到边上了,只有喜冰欢和江洛还没起来。

    “这事儿不能急。”李氏沉吟了一下,柳氏的考虑并没有错,可她看的却是更全一些,三三不过是背垫在下面,这在战场上,男兵女兵互相把背交给对方的事并不少,而小四刚刚那一抬头……唉,只是,洛哥儿真的是良配吗?他的身世来历,他们一直没有过问过,可现在都想到了将他变成喜家的孙婿,这些可都得好好过问过问才是啊。

    “娘,可是……”柳氏以为李氏不赞成,更着急了,万一传出去,三三如何做人?

    “好了,你也别心急,等你爹回来了,我好好问问他的意思,而且,方才发生了什么事,不都得好好问问?”李氏笑着劝道,她理解柳氏的心情,不过,这些大事还得问问喜庆靖,也好让他看看江洛那孩子的底细,如果是个清清白白的来历,倒是位好孙婿的人选。

    柳氏这才不说话了,只是目光依然时不时的扫向院子里,心里想着:跨过了年,女儿们都十一岁了,有道是男女七岁不同席不共食,江洛毕竟不是喜家的人,以后还是多多注意点儿好,只是,该怎么跟他说呢?

    柳氏又觉得苦恼起来,江洛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她将三三许给他妥当吗?还是,让他入赘?可潜意识里,她又觉得江洛不会同意赘入喜家,他人虽小,平日话不多,可偶尔间流露的傲气和冷冽,还有他举手投足间的优雅,都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啊……(未完待续。)

113偷师被抓包

    PS:谢谢淡雨思涵的粽子~~~粽子节快乐哦~~~

    喜庆靖之前去了池塘那边,等他回来后,喜世廉将事情细细的禀告了他,也说起了对江洛的怀疑,江洛初来时,不过是个孱弱的少年人,这段时日虽然锻炼的壮实了些,可他跃下抱住喜清欢在墙上连踩的那几下,分明是个练过轻功的,喜世廉功夫不弱,眼力自然也不会差,他一眼就看出江洛的步伐是自家所出。

    看来,必是自家儿子私底下传给了江洛,他倒不是气恼江洛偷师,只是担心邵谦之前说的话,江洛经络受损,练功可是要吃大苦头的。

    喜庆靖刚刚听完喜世廉的话,又被李氏喊到了他们自己屋里。

    李氏细细的又说了一遍今天的事,又提了柳氏的想法,最后忧心重重的说道:“爷,您看这事该怎么办?洛哥儿好是好,可他只有一个人啊,六儿媳妇说的虽对,可小四……”

    “要许,自然是小四。”喜庆靖听得明明白白,一番思量,心里便有数了,平日里,江洛对小四便多方照应,初时他还以为江洛是因为小四是救命恩人才会那般,现在想想,却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

    “那,要不要叫洛哥儿来细问问?把小四许给他,总也得知道他是哪里人,家里有谁才行吧?不然他一个小孩子哪作得了主?”李氏也同意把小四和江洛送作堆,不过她对江洛的来历还是有诸多疑惑,总不能让自家孙女嫁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吧。

    “哎,此事先不忙,孩子们都还小,不急。”喜庆靖却摆了摆手,他也有他的考量,至少也要查清楚江洛的身世再说吧。喜家现在虽然是一介布衣,却也不能随随便便把自己家孙女许出去,“你好好和六儿媳妇说,此事我自有主意。”

    李氏点头应下,有他担着,还用她们愁什么?

    而此事的几个当事人,混然不知自己三人被乱点了一通鸳鸯谱。

    家里只有几间屋子。很快便把房顶的茅草都拾掇了一遍,屋顶的三人也撒了下来,接着收拾了院子里的东西,喜世廉便把喜延年喊到了他屋里。

    江洛见水缸里的水已不多,便自发的拿了水桶去提水,这段日子都忙着池塘里的事,家里的水缸确实是疏忽了许多。

    喜清欢看着他出了院,才算自在了些,只是心里那股乱麻麻的感觉还没缓过劲儿。她见这儿左右没她的什么事,便躲进了屋里,躺在床上发呆。

    喜玉欢和喜洁欢去了尹氏那屋给一家人赶制新衣,所以,这屋里便剩下喜清欢一人。

    看着屋顶的茅草。喜清欢的手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唇,刚刚那惊险的一幕再次浮现在眼前。

    那么凉的温度,是因为冷吗……一个念头无预警的闪过心头,喜清欢顿时清醒。懊恼的抬手敲了敲头:小四啊小四,按两辈子算,你都活了三十多年了。一个十二岁小少年的唇也能让你失态成这样?就算抛去前世不算,你现在也不过是个十岁小丫头,哪有这样早恋的?就那样碰一下,算吻吗?当然不算,你不能这样没出息……

    想到这儿,喜清欢诈尸般的坐了起来,双脚一抬,坐到了床边上,拍了拍还有些红的脸,长长的呼了口气,准备把刚刚的事给扔到犄角旮旯去。

    做好了心里准备,喜清欢才深吸了口气,穿上鞋子走了出去。

    刚出去,便看到喜冰欢静静的贴在屋边,她不由奇怪的问:“三姐,你干嘛呢?”

    “嘘!”喜冰欢微微一惊,转身冲她作了个噤声的动作,推着喜清欢回了自己屋,急急说道,“小四,爷爷知道江洛练功的事了。”

    “啥?”喜清欢一愣,邵谦教他们练功的事,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啊。

    “我是说,爷爷知道我和年哥儿教洛哥儿练功夫啦。”喜冰欢垮着脸,不安说道,“今天洛哥儿救你用上了身法,让大哥看出来了,大哥担心洛哥儿的身体,就告诉了爷爷,这会儿,爷爷正把洛哥儿喊屋里问去了呢。”

    “啊!”喜清欢这时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抓住喜冰欢的手臂,急急问道,“爷爷会怎么处罚洛哥儿?”

    “我也不知道。”喜冰欢苦恼的扁了扁嘴,叹着气说道,“以前说一旦泄露了功夫,就不是家法处置那么简单,更何况现在还教给了洛哥儿,不知道爷爷会怎么发落我和年哥儿,我们俩倒是罢了,要是爷爷又像上次一样连坐大姐二姐怎么办?大姐二姐可是什么也不知道呢。”

    喜清欢也不安起来,三姐说的是实话,这段时日她们做的事,根本没和大姐二姐说,这样连坐了她们,她和三姐岂能安心?可是,东窗事已发,想这些也没用了啊。

    “我找爷爷去。”喜冰欢一咬牙,拉开了喜清欢的手转身就走,边走边说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大姐二姐受连坐,这事儿由我而起,理当由我一人承担。”

    “我也去。”喜清欢见三姐这样,心里越发的担心江洛。

    再次回到院子里,江洛已经出来了,正提着木桶往外走,喜冰欢还没来得及喊,便被沉着脸的喜庆靖喊进了屋子里。

    喜清欢没被点名,到了门口便被喜世廉眼神示意着拦下了,她不安的看看已经紧闭上的木门,喜世廉就站在堂屋门口,她就算想偷听也没办法,想了想,转身往院外跑去,与其在这儿纠结,不如去问问江洛。

    喜守业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见喜清欢匆匆的跑过去,不由走到竹屋这儿看了看,只是喜清欢已经跑了过去,他想起江洛似乎已经过去,不由皱了皱眉,暗暗有了思量,打算回家之后好好和妻子说说,如今孩子们也大了,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毫无顾忌,也许,这竹屋还是该再修修,以后就让年哥儿和洛哥儿长住在这边,这样,几个女儿也方便些。

    喜守业和柳氏没有照面,想法竟不自觉的不谋而合。

    喜清欢可想不到大人们心里弯弯绕绕的心思,此时的她,也忘记了刚刚和江洛的零距离接触,跑得飞快的追到了湖边,江洛正蹲在湖边舀水。

    “江洛!”心急之下,喜清欢脱口喊起了江洛的名字。

    江洛听到声音,手一抖,木桶竟脱了手,缓缓往水里沉去,他忙伸手去捞,才险险的够住了木桶的柄,连着满满一桶水提了上来,这才回头看向喜清欢。(未完待续。)

114江洛可能要变成哥哥(粽子节快乐)

    “我爷爷找你说什么了?”看到江洛的脸,喜清欢再一次记起之前的事,脸上微微一烫,不过,她还是强迫自己尽量自然的面对江洛,那不过是个意外,自己不论是从两辈子加起来算还是单这辈子算,都不能当真啊。

    江洛看着她,目光柔柔的,好一会儿才微微一笑说道:“喜爷爷知道我练功的事了,他说,喜家的功夫不外传。”

    “那,他有没有说要罚你们?”喜清欢最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一时没注意到,江洛今天似乎有些不同。

    “提过。”江洛微一颌首,接着又道,“他说,除非我成为喜家一员,否则,三三和年哥儿逃不过这顿罚,而我,也不会再留在喜家。”

    “啊?爷爷怎么这样……”喜清欢惊呼出声,有些犹豫的看着江洛问道,“那你怎么说的?”

    “喜爷爷说,尹婶子膝下无子……”江洛说了半句,目光定定的看着喜清欢,眼底有着浅浅的笑意。

    喜清欢闻言,心里莫名其妙的慌了一下,她没发现今天的江洛异乎寻常的爱笑,她的思绪还在江洛这句话上纠结。

    之前,三姐就说过要是让二伯娘收下江洛当义子就能教他功夫,现在爷爷又提及……不知为什么,此时的她心境竟与之前完全不同,三姐说时,她还当成一个笑谈去分析,可现在,淡淡的郁闷又是为哪般?

    难不成,是因为那个算不上吻的吻?怪不得电视剧里放的一吻定情……啐啐啐,这副身子才十岁,瞎想个什么呢?

    “那你……怎么想的?”喜清欢尽量的让自己表现的自然,目光却避开江洛的注视。

    江洛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喜清欢见他又沉默,心里着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他这儿问不出个究竟,她还不能去找年哥儿么?年哥儿可不像,一问什么都会和她说了。

    “你……又是怎么想的?”出乎意料的,默默跟在她身后的江洛突然问了一句,声音轻的仿若叹息。

    “什么?”喜清欢的脚步急急刹住,她猛的回头。江洛险险站住,两人近的仿若上午时……喜清欢慌忙退开一步,幸好这一处是平地,免了她摔跤的后果,“那个……二伯娘人很好啊,你要是……我不是又多一个哥哥罩着了,也不错啊。”

    江洛目光一凛:“好,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喜清欢愣愣的,她没说什么啊。他知道什么了?

    江洛却提着水快步走了。

    “真是……”喜清欢撇了撇嘴,有些闷闷的跟在后面。

    回到家,中午饭已经准备好了,今天过小年,李氏让尹氏用上白米蒸了米饭。与平时的下白米一比,这米饭自然香了许多。

    “好香呢。”喜冰欢端上米饭一一分了下去,最后一碗放到了喜清欢面前,还笑嘻嘻的冲她挤了挤眼睛。

    喜清欢见喜冰欢已经没有开始时的不安。反而笑嘻嘻的冲她挤眼,显然喜庆靖并没有责罚她,还有年哥儿。一贯的和江洛笑闹,根本看不出之前的紧张不安,喜清欢不由的又想起了江洛的话,心里疑惑不已:难道,江洛真的答应当二伯娘的义子了?

    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郁闷瞬间钻入她的心底,对香喷喷的饭菜也没了食欲,没好气的瞪了喜冰欢一眼,埋着头扒拉起碗里的米粒来。

    “哎,你怎么了?”喜冰欢坐在她身边,奇怪的看着她问道。

    “没怎么啊。”只不过是多了个哥哥。喜清欢头也懒得抬,手中的筷子狠狠的戳了戳米饭,哼,哥哥就哥哥……

    “小四!”喜冰欢突然伸手掐住了喜清欢腰侧的软胁。

    “啊!”喜清欢吃疼,脱口惊叫了起来。

    “三三!小四!”柳氏眉心一皱,不悦的瞪着两人,这俩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

    喜冰欢见一家人都关注到这儿,不由心虚的低下了头,暗地里冲着喜清欢吐了吐舌,扮了个鬼脸。

    喜清欢不高兴的赏了她一记白眼,安静的低头继续“虐”碗里的米饭。

    就这样,喜清欢“吃”完了这个异世间第一个小年的中饭。

    收拾完了碗筷,李氏等人又忙忙碌碌的去准备祭灶的东西,两张四方桌被抬到了院子里,没一会儿,便摆上了八样自制的糕点蜜饯,六个小碗,奉上香烛。

    喜清欢原本是想好好的看看这儿的祭灶风俗,可这会儿,却一点儿兴趣也没有了,在院子里瞎转悠了一会儿,便回了自己屋里,岂料,这一躺下,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小四,小四,快起来啦。”迷迷糊糊中,又听到喜冰欢在喊她,她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却是喜玉欢趴在这边喊她。

    “大姐,有事吗?”喜清欢嘟哝了一句,坐了起来。

    “吃晚饭了啦,你看你,睡觉也不脱了棉衣也不盖被子,当心着凉,这快过年了,病恹恹的哪都不能去,你受得了?”喜玉欢担心的唠叨了一几句,伸手摸了摸喜清欢的额头,才松了口气,“还好,没发烧,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一点儿精神也没有。”

    “我没事呢,可能是晚上没睡好吧,一下子犯困。”喜清欢穿上鞋子,冲喜玉欢笑了笑,在大姐二姐面前,她可收敛多了,也只有在喜冰欢面前,她才会没大没小的闹腾。

    “快去洗洗,今晚可是小年夜呢。”喜玉欢又替她绞了帕子,刚刚来喊她时,喜玉欢便细心的带了盆热水,“今天可是个重要日子呢,爷爷刚刚说了,一会儿趁着吃饭,让洛哥儿正式行礼,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什么?!喜清欢手上的帕子顿时停在脸上,不过,她反应还算快,很快便掩饰住了自己的那丝郁闷,自己跳下床走到放木盆的架子边洗起帕子来。

    只这一瞬间,她便打定了主意,二伯娘一辈子守在喜家,无子无女的,江洛能入继过来,对二伯娘也是顶好的,侄儿侄女再好,也不如自己名下的孩子好啊,至于她,也不过是因为今天的那个小小意外一时意乱罢了,她一个两辈子加起来活了三十多年的人,还能因为这一点小事就深陷情网啦?根本不可能嘛。(未完待续。)

115虚惊一场(庆端午加更)

    PS:谢谢eternalove赏~~~粽子节快乐~~~

    堂屋里,两张方桌已经归了原位,一家人已经都在堂屋里了,尹氏几人正在摆放筷子,喜庆靖坐在首位,喜守业坐在他左边,江洛却站在喜守业身边。

    喜清欢有些奇怪,不是要入继到二伯娘膝下吗?干嘛要站爹身边啊?难不成这事还能让爹代为受礼?

    “快入席,爷爷有事要说呢。”喜玉欢拉着喜清欢坐到了平常的位置上,尹氏等人也准备好了东西都坐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都坐吧,今儿是小年夜,不过,今天还有件更重要的事。”喜庆靖心情极好,笑呵呵的看了看江洛,“从今儿起,洛哥儿就是我们喜家的家人了。”

    喜清欢抿着唇,安静的听着喜庆靖的话。

    “洛哥儿,给。”这时,杨氏端上一杯酒递到了江洛面前,笑盈盈的鼓励他。

    江洛接过,后退两步,朝着喜守业便直直跪下。

    咦?难道还真的让爹代受礼?不对啊,二伯娘好好的在这儿,干嘛要跪她的爹呢?喜清欢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她觉得,定是哪儿错了。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三拜。”江洛先奉上了酒,接着便结结实实的给喜守业跪了三个响头。

    喜守业一口迎尽杯中水酒,笑着扶起了江洛:“好徒弟,为师也没有什么可送的,改日天气好了,为师求你师公为你铸一把宝剑。”

    “你倒是会做人情,要送宝剑,我自己不会送吗?”喜庆靖笑骂了一声。

    紧接着,江洛依礼向喜庆靖等人跪了头,敬了酒。

    怎么会是……这样?喜清欢看得一愣一愣的。

    “小四,还不过来给你师哥见礼?”喜守业的声音惊醒了她。她才发现,不知何时三位姐姐已经依着新的称呼给江洛行过了礼,只剩她一个人傻坐着发愣。

    “师哥。”喜清欢心里的郁闷一下子消散,声音里也不自觉的带出一丝欢欣。

    江洛也不知是激动的还是怎么的,脸红红的回了礼:“小师妹。”

    师哥小师妹……喜清欢突然想笑,多少武侠剧里,师哥小师妹什么的最有故事可写了……咳。又想歪了。

    喜清欢忍着笑,很正经的坐回到自己的位置。

    “行了,我们家又不是江湖中人,没必要这么正儿八经的,以前怎么称呼,现在也不必改,对外,就说洛哥儿跟着六儿学打猎就是了。”李氏也忍不住笑,开口打圆场。原来很自然的一家人,被这么一称呼,反有些不伦不类了。

    众人齐声应下,居然也颇有点儿气势。

    就这样,江洛成了喜守业的徒弟。

    吃完了饭。喜清欢仍有些稀里糊涂的,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江洛成了师哥。怎么着也是件让也高兴的事,这样,江洛既能光明正大的跟着学武。以后要是在江家遇上什么事,她也能光明正大的帮他了。

    “小四,爹说明日还去趟镇上,你要去不?”喜冰欢回到屋里,后面跟着大姐二姐,几人都是乐呵呵的,不知是不是又有什么好消息。

    “不是说今年不送鱼了吗?”喜清欢有些惊讶,怎么还要进镇呢?

    “不是去送鱼,是去买东西,爷爷刚刚发话了,今年的年要过得热闹些,以我看啊,我们还是沾了洛哥儿的光,以前年年过年都和平常没区别呢。”喜冰欢兴致很高,坐在喜清欢身边叽叽呱呱的说了起来,喜玉欢和喜洁欢也难得的没有作活,肩并肩的坐在对面微笑着听着喜冰欢说话。

    她们都是十岁的小姑娘,爱美之心难免,不过两人都是体贴型的,自家情况又是清清楚楚,所以也没有提什么非份的要求。

    “你们要是去,记得把我剪的窗花带上,要过年了,每家都要贴窗花呢,再帮我多带些红纸回来,我们家今年也好好贴一回。”喜玉欢仍是一贯的为家里着想,放弃了去镇上的机会,“还有,小四若是去书肆,记得帮我带些游记或是字帖回来。”

    “大姐,你不去啊?”喜冰欢问。

    “你们去吧,明儿二伯娘也要去,家里还有一堆事儿,我留着帮娘和大嫂的忙。”喜玉欢温婉的笑着摇了摇头。

    “二姐呢?”喜冰欢又去问喜洁欢,倒是把喜清欢忘在边上了,反正她是打定了主意,管小四去不去,到时候拉上就行了。

    “我也不去了,几样绣品由你们带着便好了。”喜洁欢是个不爱出门的,整天除了家里,走得最远的也就是湖边提水,这时,也拒绝了去镇上的机会。

    “小四,快些准备准备,想想明天都要买些什么东西回来,这可是年前最后一次进镇了呢,还有周哥那儿,你忘记订下的酱兔啦?”喜冰欢直接把喜清欢列入进镇的名单中,根本就忘记了刚刚喜清欢并没有回答她要不要去镇上的问题。

    “我又没说要去。”喜清欢自然是想去的,自从池塘正式投入使用,她便很少去镇上了,不过,看喜冰欢理所当然的样子,她故意装出样子逗弄喜冰欢。

    “你可是家里的小当家啊,银钱都在你这儿,而且,周哥好像只给你面子哦,我哪次去了,他都淡淡的不理人。”喜冰欢睨着她,“五只酱兔呢,你不去,谁赔我酱兔肉吃?”

    “哼,就知道惦记兔肉吃。”喜清欢单手托腮看着喜冰欢,不过,她没有拒绝去镇上的机会,之前爷爷还交代了尽量别让她去镇上了,她岂能错失这次机会?现在,三姐和年哥儿洛哥儿都学会了五禽功法里的几种,就她还没机会去向邵爷爷讨教呢,还有那熊戏,她可是把主意打到邵亦然身上的,可不去,哪来的机会啊?

    “三姐。”喜清欢想到五禽功法,清澈的秀目滴溜溜的一转,把主意打到了喜冰欢身上。

    “干啥?”喜冰欢一看她的样子,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不由警惕的看着喜清欢。

    “没干啥啦,就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呗。”喜清欢笑嘻嘻的挽住喜冰欢的胳膊,“邵爷爷的五禽功法,我还没学呢,还有那个熊戏,不如,你找然哥儿学了回来教我们,好不好?”

    “你自己干嘛不去?”喜冰欢不吃她这一套。

    “什么五禽功法?”喜玉欢好奇的问,喜洁欢虽没说话,不过目光还是关注着这边。

    “是邵爷爷教我们的一种养生功法呢,大姐,二姐,改天让三姐好好教教你们,法子简单,又能养生健体,可好了呢。”喜清欢又抢着帮喜冰欢揽事儿。

    “说的挺好,你咋到现在还没学会呢?”喜冰欢一贯对喜清欢练功的惰性极其不满,逮着机会就要说她一顿。

    “我这不是没有三姐你那样的天份嘛,能者多劳,你又是我姐姐,你不罩着我罩谁啊?”喜清欢笑嘻嘻的打着温情牌,一改白天时的郁闷样子,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个变化,只是一昧的拉着喜冰欢逗乐。

    小年夜,四姐妹难得的什么活儿也没有拿上手,只坐在床边面对面的说笑。(未完待续。)

116周记酱肉铺要关门了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喜冰欢的妥协,她也知道喜清欢对练功夫不是一般的不行,想让喜清欢短时日内领会鹿戏的动作内涵,那可比她自己去学大姐的诗词歌赋一样还要难了,为了尽快的学全五禽功法,喜冰欢答应会去找邵亦然好好谈谈。

    而喜清欢,也心满意足的答应喜冰欢去周洪明那儿求求情,尽量多买一只酱兔肉回来,算是犒劳喜欢的不容易。

    两人互相的较量,让喜玉欢和喜洁欢看得好笑不已,这两个妹妹一向不是个文静的,却一向要好,别看她们在家斗嘴斗的厉害,可到外面,谁也不会让谁吃了别人的亏。

    第二天一大早,尹氏和喜世廉带队,喜冰欢喜清欢两姐妹以及喜延年和江洛这四人组带了大姐二姐的作品一起出发。

    到了镇上,六人兵分两路,喜世廉带着喜延年和江洛去置办大件的东西,比如米面,喜庆靖昨日吩咐过,要他们多买些回去,今年条件好了,几位亲戚家也要好好的聚聚,尹氏则带着两姐妹去置办细致些的东西。

    尹氏对青石镇的街显然也很熟悉,带着两人一路过去,该卖的都卖了出去,该买的都买了个大概,将东西都送到了喜翎欢家,喜翎欢听她们说还要去东集,便也锁了门一起去。

    四个大小女人一路笑语不断,很快便来到了东集,尹氏和喜翎欢商量着过年时要用的菜肴食材,家里的菜园子虽然东西挺多,不过,既然要好好的过个年,总得多添些食材才好。

    而喜冰欢一进东集就拉着喜清欢往周记酱肉铺子走,尹氏和喜翎欢只好跟上。

    “周哥。”周记的门大开着,周洪明正站在架子前清理着什么,喜清欢快步跳了进去。清脆的喊了一声,好久没见,这时见到周洪明还真有种亲切的感觉。

    “周哥。”喜冰欢这时反而显得比喜清欢文静了,当然了,她也就是个爱练武的,脾气直爽了些,待人处世的礼貌却不输大姐二姐。

    “来了?”周洪明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下。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她们俩怎么会来,他放下手中的东西,从小板凳上走了下来,身高只比喜清欢两姐妹高半个头,从两姐妹身前走过,他径自从角落的拖出一只木桶,指了指里面淡淡说道,“这里面有六只,是留给你们的。”

    “谢谢周哥。”喜冰欢一听。顿时喜笑颜开,没想到这么容易啊,看来,她和小四的“交易”有点儿吃亏了,小四的这么容易。她的却是要费心费力的。

    “谢谢周哥,这是一两二钱,您收好。”喜清欢从小袋子里掏出些碎银递给周洪明,前段时日赚的银钱今早出发前都分配了出去。给了喜世廉五两,尹氏那儿六两,她自己的小袋子里还剩余七两六钱多些。

    “一两就好。”周洪明将零的堆了回去。

    “周哥。这哪行啊?上次我们是不知行情,现在知道了哪还能让您亏那么多呢?”喜清欢不同意,硬是把二钱碎银推了回去,钱是小事,能结交周洪明这样仁义的人才是最重要的,自从那次杨从金带她们来了一次,周洪明已经几次照应她了,哪能再让他亏钱。

    “不亏,你家原也是送过兔子的,还能不知道这其中的道道?”意外的,周洪明竟回应了喜清欢的话,一改之前和江洛有得一比的寡言,他看了看自己的铺子,突然叹了口气,从一个扁篓里取了个纸包递给喜清欢,“这个,还得劳烦你们帮我带给杨兄弟。”

    喜清欢知道他说的杨兄弟就是杨从金,便接下了:“没问题,杨大哥是我大嫂的娘家大哥,和我家很近的。”

    周洪明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落寞。

    “周哥,怎么了?”喜冰欢心直口快,觉得他这样有些奇怪的问。

    “没什么。”周洪明却摇头,看了她们一眼,说道,“以后这儿便不是周记酱肉了。”

    “啊!”喜冰欢和喜清欢齐声惊呼,“为什么啊?”

    “家里出了点儿事,我得回去了。”周洪明苦笑,第一次,在喜清欢面前露出了淡漠以外的表情。

    “周哥,那这铺子呢?”喜清欢虽然好奇周洪明遇到了什么事导致要关店,不过,她见周洪明一副不想细说的样子,她也不好细问,只关心起铺子的事,这个铺子虽然破旧了些,又偏僻了些,可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周记酱肉的名气也确实证实了这句话的真谛,关了,岂不是可惜?

    “自然不再开了。”周洪明又站上了小板凳,继续初时中断的活儿,他手里拿着的一块灰灰的布帕,一直重复的擦着同一个木架,显然,他也很舍不得离开。

    看来是真的出了让他不得不离开的事了。喜清欢有些替周洪明难过,他平日的生意并不兴旺,可他的酱肉在青石镇里,连邵家那样的人家都排不队买,镇上好多大户人家都在他这儿预订,他的名气已经打开,现在却要中断,真的是太可惜了。

    “周哥,您做的酱兔肉,受那么多人的喜欢,干嘛不开啊?不能等你处理完了家里的事,再回来重开吗?”喜冰欢替他着急。

    “再回来……不知猴年马月了。”周洪明只是一昧的苦笑,要不是家里出了事,他也舍不得这个铺子啊,毕竟是他多年的心血了。

    “周哥,您别太难过,您有手艺,不论铺子开在哪里,总会再兴旺起来的。”喜清欢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劝慰了几句。

    “周哥,你家在哪儿啊?以后我们要是方便还能去看你。”喜冰欢转了话题,不愿意一直纠结那个难过的话题,人生在世,聚散分离总是难免。

    “我家在莲蓬庄,在花莲镇边上,你们要是有机会到花莲镇,不妨到镇上寻寻周记酱肉。”周洪明调整了下收情,回头笑了笑,这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姑娘,他还是挺喜欢的,尤其这个叫小四的,小小年纪,做起生意来却是不含糊,那天卖鱼,他可是全都看在眼里了的。

    “莲蓬庄?!”喜清欢惊讶的问,随即急急的说道,“周哥,你们那儿可有户做包子的人家?”

    “我多年未回去了,有没有做包子的人家我也不知,要不,回去后,我帮你打听打听。”周洪明没有问喜清欢打听做包子的人家做甚,离别在即,一向面冷心热的他也变得热络主动起些。

    “谢谢周哥,要是有,还请您帮我问问,可曾遇到过一位用一块玉抱了三个包子的少年?那块玉如今可还在手上。”喜清欢好不容易听到有关江洛那块玉的线索,自然不会放过,“那块玉是我一位朋友的,对他很重要,要是还在手上,请您务必给我捎个信,我们想赎回来,要是不在手上,还请告知下落,我们也好有个寻找的线索。”

    “行。”周洪明豪快的应下,没有多余的疑问。

    喜清欢再次谢过,目光打量起这个铺子来,她如今已经知道周记酱肉的名气,现在知道周洪明要关了这铺子,不由替他婉惜,不过,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周洪明能下这么大的决心,必是遇到了极大的事儿,她一个小姑娘家,也帮不上忙,哪好再去追问。

    铺子里的木架子依然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只是原来摆放的货物却空了,站在她这个角度往外看去,葫芦状的东集尽收眼底,倒是个极好的位置……

    刹那间,喜清欢脑海中灵光一闪。

    “周哥。”喜清欢脱口喊道。

    周洪明转身看了看她,没有说话,他在等她的下文。

    “你走了这个铺子怎么办呢?”喜清欢心里有些激动起来,要是能接下来……

    “我自是想卖出去的,只是这铺子在东集,位置不是很好,外面摆摊子的自然没有愿买,有想买的,我又不想卖于他,只好先关着了。”周洪明的神情隐隐有些气愤,似乎是想起了不愉快的事。

    “卖?这铺子是您自己的吗?”喜清欢想弄清楚这铺子的归属,要是周洪明的,岂不是好说话了?租还是买全在他一句话,只是不知道价钱,她现在可没剩多少钱了呢。

    “是呢,初时是租的,后来生意好了就买下了,这样省事。”周洪明点头,目光落在喜清欢身上,露出些许好奇,“你不会是想租吧?”他见过喜清欢做生意,不过,她一个孩子,能做得了主吗?

    “我是想开个铺子,只是,不知道什么铺子合适,二来,也不知道我这点儿够不够。”喜清欢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她知道自己现在剩下的这点儿钱必是不够的,可她又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这铺子虽然在东集角落里,可是,周记酱肉的名气却是个极好的借助,来周记预订的都是镇上的中等以上的人家,自己接下这铺子,说不定就能沾了周记的光,还有,就算沾不了光,这铺子也是在东集,来来往往采买的人不都在这儿吗?换成别的生意,这位置是偏了,可她一个卖鱼的,不在东集做生意难道还跑西门摆摊去?

    PS:小四要开铺子了,朋友们多多捧场哦~~~(未完待续。)

117盘下铺子

    开铺子,是喜清欢的目标,这时知道周洪明的铺子要转让,而位置又让她满意,她哪能不心动?

    “周哥,你这铺子准备卖多少?”喜清欢立即问道,如果价钱合适,买下是最好的办法,要是买不起那也只能谈谈租用了。

    “怎么?你想开?”周洪明见她果然有这个想法,越发的惊讶,这个铺子虽然值不了多少银子,可对寒门小家来说也不是笔小钱啊,她一个小孩子能做得了主?

    “嗯。”喜清欢郑重的点头,“总靠着给一家送鱼不是长久之计,如果周哥这铺子价钱合适,我倒是想盘下来开个鱼鲜铺子。”

    “鱼鲜铺子?”周洪明转头看了看外面,点了点头,“倒是个好门路,我这铺子小,价钱倒也不贵,既是你想要,便……二十五两银子吧。”

    二十五两……喜清欢略低下头,飞快的盘算了起来,十五两买下这样一间铺子似乎不贵吧?前些日子,她光送陶家江家的鱼鲜便攒下了十多两,周记酱肉拥有镇上中等以上的大户的客源,这本身就是个额外的福利,再说了,青石镇的房子应该都很贵,别的地方她根本买不起,就算买了也未必有这儿合适,可是,她现在身上只有六两了,就算大哥和二伯娘身上的钱子一分没花,也不够这二十五两的。

    “小四,你怎么会想到开铺子?”喜冰欢一直在边上旁听,原还以为喜清欢只是关心周洪明的铺子,没想以她竟是自己打起了主意,不由有些着急,拉着她到了边上低声问道。

    “开了铺子,以后我们养的鱼不就有地方卖出去了嘛。”喜清欢理所当然的回答。

    “卖鱼还不简单,陶家还在送,还有这外面也能摆摊嘛。”喜冰欢想不透喜清欢为什么非要开铺子。且不说她们拿不出二十五两,就算拿得出,爷爷会同意吗?开了铺子,可就真落实了商贩的称呼了。

    “三姐,你别管了。”喜清欢笑着拍了拍她的肩,不再理她,转头冲周洪明说道。“周哥,我手头上只剩下六两银子了,您看,能不能分……您什么时候走?我这就回去筹银子。”

    她原来想说分期付款,可是,这个世间又没有银行,到时候她该怎么把钱给他寄过去?而且,周洪明信她吗?他们之间的交情也不过是因为杨从金。

    “后日有到花莲镇的船,我后日便走。你若真心想盘下,倒不用着急银子的事,等以后宽裕了再付剩下的不迟。”令喜清欢意外的是,周洪明竟然大方的应下了,“明日请你家大人来一趟。我们一起去亭长那儿办手续。”

    “周哥,铺子是我要开的,办手续我和你去成不?”说到办手续,喜清欢有些纠结了。爷爷说过,在外面不能说自己姓喜,可自己化名秦小四。这个也是不能记入档案的,以免将来被有心人抓住把柄。

    喜清欢想得远,已经想到了杨季全的捣乱和江家二夫人,杨季全还好些,可江家二夫人,她们却是实打实的得罪了的,她不能留下这样的破绽给人家,秦小四这个人并不存在,要是用了这个名字存档,将来这铺子是谁的还两说呢。

    可是,自己家的人用谁的名字好呢?

    就是江洛也未必是本名,要不,用娘的名字?

    “这……”周洪明很吃惊,居然是她自己要买铺子!

    “周哥,您放心,我这就回去筹银子。”喜清欢有些迫不及待,放下小袋子里的六两银子,让喜冰欢包起了六只酱兔肉,便拉着她就告别了周洪明,生怕周洪明反悔似的。

    周洪明仍有些惊讶,只是喜清欢姐妹俩已出了门,只好收起那六两银子,心里也有了决定,既然这孩子想要这铺子,那就先给她留着吧,反正一时半会儿的也卖不出去。

    “小四,你真的要开铺子?”喜冰欢郑重的反手拉住了喜清欢,劝道,“爷爷不会同意的。”

    “你怎么知道爷爷不会同意?”喜清欢却没在意,那天,爷爷虽然没有明说,不过他的实际行动已经表明了他的支持,挖池塘建鸡舍鸭池,到后来的蛎灰窑,爷爷哪样没出力?她要是不开铺子,三位姐姐的十里红妆从哪来?难道她还真的东挖一块西挖一块的攒啊?那样的话,三位姐姐还要不要嫁人了?

    “可是,你哪来那么多银子?”喜冰欢仍是很担心。

    “放心吧,我自有办法。”喜清欢甜甜一笑,拉着她去找尹氏,尹氏和喜翎欢已经买下了不少的食材,正要去找她们俩个。

    “二伯娘,您这儿还剩多少银子?”喜清欢一照面就先问尹氏还剩下多少银子。

    尹氏和喜翎欢不由惊诧的看着她,她们可是看到她身上还有不少银子的。

    “还剩下四两,你要那么多银子干什么?”尹氏还是如实回答了自己手上的结余,不过也附上了她的疑问,小四这是要买什么,竟要用到十几两银子?难道她想把周记的酱肉都包下来?

    “二伯娘,小四想买铺子。”喜冰欢在边上抢着说道。

    “什么?!”尹氏和喜翎欢齐声低呼,两人不约而同的打量起东集的铺子来,这儿,买了铺子干嘛用?

    “二伯娘,就是那家。”喜清欢知道光凭说怕是得不到两人的支持,便又拉着两人到了周记酱肉铺子面前。

    周洪明见她们去而复返,才知喜清欢确实是真心想买,便又将四人迎了进去。

    喜翎欢不懂做生意的事,只觉得这儿地处偏僻,不是开铺子的好地段。

    尹氏却很认真的打量了起来,她跟着喜庆靖和李氏这么多年,自然见识不凡,一番打量便明白了喜清欢想买下这铺子的用意,不过,她很仔细,看完了铺子里,又请周洪明去看了后面。

    周洪明当然不会推辞。

    通过木架边上的暗门到了后面。右手边是一条木楼梯,周洪明没有带她们上去,毕竟他是男子,不过也简单的提了提楼上有一个小阁楼,是他住的房间。

    再几步又是一道门,将楼梯独立隔出一间,后面却是个小小的院子。出门有围廊将两边的几间屋子串连了起来,右边角上有道后门,而院子中间打了口井,上面架了木轱辘。

    这一瞧,喜清欢越发的喜欢这个地方,后院的房子要是再翻翻新,加一层或加两层,岂不就能安置下一家人了?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这地方可不是个隐居的好地方?当然了,她也并没有要离开小柳村的打算,毕竟,她的发财源头还在那儿呢。

    “周老板,这个铺子。我们买了。”尹氏看罢,立即表态支持喜清欢,之前喜庆靖反对家里人做买卖时,她便暗中支持喜清欢去镇上卖鱼。更何况现在喜庆靖的态度已经变了,这么多年来,她没有反对过长辈们的任何决定。甚至,她还是喜庆靖命令的执行者,可现在,孩子们都大了,岂能再那样下去?报恩的法子有很多种,大不了自家发达了以后再去提携提携乡亲们吧,也总好过散尽了自己的家财也得不了好的妥当。

    “成,方才小四丫头已经放了六两定金了,我还说让她找个大人来一起去亭长那儿办手续呢,余下的银子也不必着急,守业和从金与我都是多年相识的老友了,他们俩的为人,我自是信的。”周洪明笑着将几人带回了前面铺子里。

    原来,他还认识爹。喜清欢这才恍然周洪明为何这么关照她了。

    “小四如今可是我们家的小当家呢,她说的话也能代表我们家。”尹氏有心为喜清欢建立威信,“周老板要是信得过,今日便去把手续办了吧,在您离开之前,我们必把余下的银子送过来。”

    “成。”周洪明爽快的点头,他也不是个擅言词的人,不过,他能在这儿做这么多年的生意,还让那么多大户人家来预订,靠的就是信誉,还有些许手段和心眼。

    于是,周洪明当即上楼取了房契地契,拎了个纸包,关上了铺子的门窗,便领着几人往小衙门走去。

    只是尹氏觉着这样大包小包的去小衙门未免有些滑稽,便让喜翎欢和喜冰欢两人一起先带着东西回家,她陪着喜清欢一起去。

    小衙门在西门,这儿并不是正规的衙门,只是亭长为了方便百姓们办事才设的,不过,衙门里除了亭长倒是还有个捕头和两个捕快。

    四个人负起了青石镇及辖下所有的事务。

    青石镇的亭长梁浩年约五十,是个有心气的,平日为百姓也办了不少事,大体上来说也是个清廉的。

    周洪明显然和梁浩相识,见了面便奉上了手里拎着的纸包,梁浩笑眯眯的接下,便问起了他的来意。

    “只因家母年迈,日前捎了信来说,我大哥出去作活计时摔断了腿,家里老的老少的少,无人能主事,我自然要回去侍奉老母。”周洪明简单的说了自己离开的理由,又将喜清欢几人引荐给梁浩,“这是我一位老友的嫂嫂,这是我老友的女儿,以后我那铺子便卖于她们打理了。”

    “见过亭长大人。”尹氏行了个标准的礼,倒是喜清欢依着尹氏画了个差不多的葫芦。

    “那以后,可还卖酱肉?”梁浩显然极欣赏周洪明的酱肉。

    “回大人,我们家卖的是各种鱼鲜,酱肉乃是周哥家的祖传秘技,我们可不会呢。”喜清欢一点儿也不怵梁浩,想前世时学的导游专业,当官的也接待过那么几个,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专门卖鱼鲜的?”梁浩有些意外,打量了喜清欢一番后,便笑道,“看来我们以后有口福了,自从柳四家搬去了城里,平日里想吃个好些的鱼鲜都不容易了。

    闲话一番,梁浩便替他们办理起转让文契,提了笔一气呵成的写了三份契约,让周洪明和喜清欢几人看了,双方签上名按了手印,他再落下他的私印,便算是落了档,又将周洪明带来的房契地契作了备注,重签了新的给了喜清欢,喜清欢这边除了柳初雪的名字,还有尹氏代签的手印。

    从此,周洪明的周记酱肉铺子就变成了柳初雪的名字。(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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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家有女介绍:
喜家有四胞胎,长女聪慧温婉爱读书,二女端庄内敛擅绣技,三女文韬武略会武艺,而她,文不如大姐,武不如三姐,绣艺不如二姐,唯一的只有那多出来的二十几年记忆……且看喜家小四的幸福生活。喜家有女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喜家有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喜家有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