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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之阴阳鬼医全文阅读

作者:鬼哭老朽     茅山之阴阳鬼医txt下载     茅山之阴阳鬼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茅山之阴阳鬼医全文阅读

暴雨

    福州今夜又是大雨瓢泼。

    今天老朽很累,从早上七点上课到晚上九点半,回宿舍的时候还遇到暴雨,淋着雨回宿舍。

    这几天福州遇上了台风,夜里的雨,像针打在身上,很痛。

    ……

    今晚老朽想和大家聊几句,不是卖惨,也不是抱怨,只是用最平凡的文字和心情,描述一下真正的我。

    或许在大家心里,网络作家是一个很神秘的职业,其实不然。

    走在大街上无人问津,暴雨之下同样凄凉。

    作家的生活不是大家相像的那样,我没有在各地旅游,没有在咖啡厅里一边喝咖啡,一边悠闲的码字,我们的银行卡里没有几位数的存款,手机里偶尔收到的全是话费欠费的催款短信。

    真实的网络作家,是一群身体发福、眼睛近视、成日坐在电脑前苦思冥想,饱受腰间盘突出、肩周炎、关节炎痛苦的苦逼。

    我们没有见过高山流水,心里也没有诗和远方,有的只是眼前的电脑,和一连串看花眼的文字。

    ……

    今晚之所以发这些,是因为我有些累了。这三个多月来,我获得了七万多的收藏,累积收到三千多条评论,其中90%是催更的,9%是辱骂作者以及作者家人的,最后的1%,才是关心作者本人的。

    晚上在课间休息的时候,偶然间看了一眼书评区,有一位书友评论“妈的,怎么没有了,垃圾”。

    其实这样的评论我见过很多很多,从来没有回复过,因为我不想因为个别读者的恶言,影响到其他读者的阅读心情,毕竟大家看我的书是为了消遣,而不是为了听我抱怨。

    ……

    在写《茅山阴棺》的时候,大约是一年前,当时我很矫情,稍微有些事情,便会在新章节里诉苦,我经常给自己找借口,什么去外地演出、什么舞团彩排、什么腰痛、什么关节炎。

    一年过去,本书到至今,我未曾在书里提过一句我自身的情况,因为我知道,在意作者身体的读者并不多,许多人认为作者只是一台生产文字的机器,机器坏了,写不出小说了,换一台便是了。

    有时候觉得,我就是一台机器。

    因为小说每天都要更新,所以我每天都离不开电脑,这三个月以来,我每天夜里都坐在电脑前写书,白天若是忙,晚上就要写到凌晨两三点,写到眼皮打架,耳朵耳鸣不断,才知道自己撑不住了,去床上躺下,又因为腰痛而彻夜难眠。唯一一次的旅游,也背上十几斤重的电脑,在动车上、在酒店里,还都没有停下更新。

    因为小说每天的都要更新,我不能把现实的情绪带入其中,不论我在生活上遇到什么不快,当我坐在电脑面前,就要一心一意沉入小说的世界,忘掉自己所有的不开心与委屈,把最好的文字交给大家。

    是的,我是一台机器,一台不能停歇,不能有故障的机器。

    ……

    今年,我大三。

    我知道我的许多书友现在年纪还轻,你们有疼爱你们的父母,衣食无忧,需要担心的不过是明早要交的作业。

    到了我这个时期,已经不能再继续碌碌无为,到这个时候才知道,父母越是疼爱我,我就越迫切地想早点经济独立,越想孝敬他们老人家。

    我写书的目的,从始至终,一直都没有变过,一直都是出于喜欢,但如果生活没有保障,一切爱好都是空谈。

    ……

    ……

    实不相瞒地告诉大家,本书将在10月2日晚上六点上架,届时将来的章节都要收费了。

    “什么玩意儿!看个破书居然要钱!你怎么不去死。”

    我知道,这样的评论,在那一天一定会淹没我的书评区。其实这句话,与“什么?坐个公交车都要付钱?你怎么不去死”是一样的。

    我想说,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包括爆更,也推迟到了2号,这些都是是编辑的意思。

    qq阅读是一个平台,就好比集市上的摊位,如果我要将自己的作品展示给大家,就必须让平台有利可图,而我本来就是一个普通学生,自己还在想着什么时候能挣到钱孝敬父母,哪有钱来交这平台费用。

    俗话说无君子不养艺人。关于上架收费的问题,我尊重每一个读者的选择,也感谢所有读者的支持。

    感谢那些打赏过老朽的读者,你们是高尚的,如果这个世界上连文字和知识都不值钱了,那这个世界离毁灭也不远了。

    上架之后,读者会骤减,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留下来继续支持老朽的,我除了谢谢以外,只能用更好的作品来回报大家。

    ……

    今天福州的雨很大,很刺人,砸在地上噼啪响。

    发完这个,我继续坐在电脑面前,开始写明天的故事。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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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大家免费看书的方法】

    这两天看到很多书友留言,说自己也是学生,没钱充值看我的小说,老朽在这里给大家出个办法,大家可以下载qq阅读软件版,每天签到,就会送阅券,这个阅券就相当于免费的书币,可以用来购买老朽的收费章节,这样大家既不用付钱,又可以看我的小说,不过阅券有限,每天大概只能看两章左右,如果大家想跟上老朽的进度,还是花点烟钱和零食钱,充值一下吧。

    每章一毛,还不算上阅券的抵扣,非常便宜,一毛钱丢在地上或许大家都不会去捡,但是却是老朽的所有经济来源。

    另外ios系统用户表示充值麻烦,老朽在这里给大家出办法,那就是使用手机的浏览器,如u.c之类的,用网页搜索创世,然后在站内搜索老朽的书名,从浏览器上看书,书币是与pc端、安卓手机同步的,电脑或者安卓手机充值,用ios的浏览器一样能看。

    最后,小说明天上架,谢谢大家的一路陪伴,咱们明天见!~

    ps:有书友反应番外章节之后少了两章,那是手机缓存问题,大家可以将本书移除书架,再重新搜索加入书架,就可以看了。

第一章 荒坟见鬼

    丙申年甲午月辛酉日,忌出殡、破土、祭祀。

    然而在建州市境内的某个荒郊山坡上,却诡异地燃起了点点烛火,犹如老鬼提着油灯般,远远望去,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也不知道老爸怎么想的,迷信毁一生啊!”

    一位年轻人蹲在山坡上,一手抓着香烛,一手拿着打火机,郁闷地自言自语道:“听说大学里美女贼多,现在好了,啥也没了!嘶,这鬼地方还真有点阴森!脖子总感觉凉凉的。”

    山头上没有风,打火机却几次诡异地没点着。

    三个月前,阎宁的父亲因病去世,他给阎宁的唯一遗言,不是什么好好学习什么出人头地,而是叮嘱他在他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必须像过去的十七年一样,到这个山头上守着香烛度夜。

    期间香烛不能断,直到第二天黎明鸡叫之时便可离开。

    苦逼的是,今年的生日,可是他高考的日子!

    虽然阎宁不知道来这里过夜的意义,但还是听从了父亲的遗言,放弃了高考。

    好不容易点着香烛,他随手往黄土地里一扎,挑了个干净的草堆坐了下去。

    在他的身前,有一个黄土坑,土坑前还有一块黝黑的墓碑,墓碑无姓无名,孤独地斜倒在杂草中。几只萤火虫在墓碑周围悄悄地散发着绿光,更显阴森恐怖。

    “方士天?你说我到底欠你什么了,每年都要来陪你遭这罪!”阎宁知道这是一个荒坟,他身前的香火也正是烧给这家伙的。

    过去的十七年,阎宁总是跟着父亲一起来的,之前有父亲在,他倒不担心什么,可如今他独自一人在这儿过夜,面对着一座荒坟,不由得有些害怕,生怕土地里会突然钻出一个浑身是血的鬼魂,将他生吞活剥。

    “阎宁……”

    阎宁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呼喊,那声音有些空灵有些微弱。

    他顿时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却什么人也没看到,顿时有些害怕:“奶奶的,不会真的撞鬼了吧?”

    阎宁硬着头皮站了起来,顿时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再次坐在了地上,只见他身后不远处的老槐树上,居然有个女人头!

    那女人头在树上不停地摆动,表情有些痛苦,显得非常诡异。

    阎宁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槐树树干中居然有一个树洞,女人头正是从树洞里钻出来的。

    “你是人还是鬼?”阎宁后退了两步,顺手捡起了一块大石头,随时准备砸过去。

    女人长得有几分姿色,肤白貌美、丹凤媚眼,但此时她的神情扭曲,面露青紫色。

    阎宁又问道:“你是不是卡在树洞里出不来了?”

    女人点了两下头,阎宁这才放下心来,心中暗中窃喜:人吓人,吓死人!这女人看起来和我年纪差不多,这孤男寡女的,待会儿我把她救出来,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阎宁嘿嘿一笑,随手端着一根蜡烛走了过去。

    老槐树很大,树身上果然有一个不大的树洞,当中还露出了一双脚。

    阎宁想不通这女人怎么会这么无聊,要不是碰巧他在这里,说不定这女人就要把自己给作死了。

    阎宁走到槐树下,抓住女人的脚踝正准备往外拔,却猛地发现这双脚的脚跟竟然是朝外的,抬头一看,那女人却是面朝自己,这……难不成这女人的头是朝向背后的不成?

    发现了这一点,阎宁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但又不敢转头逃跑,再偷偷看向女人,女人的脑袋还在不停地挣扎。

    挣扎时,阎宁发现她的脖子上居然生有绿色的鳞片,阎宁这才确定,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的不是人,自己遇上妖怪了。

    “额,姐姐,你卡得有点紧,我拿你没办法,不如我打电话叫警察吧,你再忍忍。”

    阎宁已经心生退意,早就把自己老爸的话忘在脑后了,恨不得撒腿就跑。

    女人头突然停止了挣扎,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阎宁。

    忽然,她张开了嘴,居然吐出了又细又长的舌头,舌尖上还有诡异的分叉,这分明就是蛇芯子!

    “我日!”阎宁大喊一声,转头就跑,那女子冷笑着从树洞里钻了出来,竟真是人首蛇身的蛇妖!

    阎宁这辈子没见过如此可怕的场景,顿时吓得坐在地上,心里想跑,双腿却不听使唤,只得看着那蛇妖缓缓地从树洞里钻出来。

    蛇妖很快就钻出了树洞,阎宁这才看清它的真面目:这是一条通体碧绿的美女蛇,它的身长将近五米,最粗的地方比阎宁的脑袋还粗,脑袋生着一张人脸,精致的脸上此时却露出阴冷残忍的笑容。

    阎宁再看向那树洞,只见一具无头尸体从树洞里滑出来,刚才那双脚就是这家伙的。

    阎宁这才知道,已经有一位倒霉的哥们儿赶在他前头遇害了。

    蛇妖吐着蛇芯子,速度异常迅速,眨眼便爬到了阎宁面前,一双灯泡大的眼睛闪烁着令人窒息的寒光,阎宁甚至能数清楚蛇妖嘴里有几颗獠牙!

    蛇妖先是嗅了嗅阎宁的味道,阎宁赶紧说道:“我三个月没洗澡了,臭得不行,要不你先让我去洗个澡?”

    蛇妖的人脸晃了晃,忽然张开了嘴巴,嘴唇甚至裂到了耳根,恶狠狠地扑向了阎宁。

    阎宁来不及闪躲,情急之下将手里的石头狠狠地砸了出去,没想到正中蛇妖的眼睛,把蛇妖的半张脸砸得凹陷进去,看起来更加渗人。

    “嘶嘶——”蛇妖发出痛苦的惨叫声,蛇尾飞快地缠上了阎宁,像捆粽子一般将他死死勒住,阎宁顿时呼吸困难,无法动弹。

    完了,这回真要死了!老爸阿,我可真是信了你的邪!阎宁无比郁闷地想到。

    “孽畜!堂堂鬼帝……他岂是你能染指的?!”

    夜空中忽然传来一阵喝声,如流星划过天际,话音才落,阎宁便感觉浑身一松,回头看向那蛇妖,竟已身首异处!

    “小子,你没事吧?”

    阎宁转过身,才发现之前自己的祭奠的荒坟中居然站着一位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男子看起来文文弱弱,也手无寸铁,可阎宁知道,刚才那只恐怖的蛇妖就是他杀的。

    “怎么?傻了?”

    男子从荒坟里跳了出来,伸手拍了拍阎宁的肩膀,阎宁却没有丝毫感觉,低头一看,男子的手居然径直穿过了自己的身体,这回阎宁可真吓傻了,连滚带爬地后退了好几步:“鬼啊!”

    男子无奈了翻了翻白眼:“什么鬼不鬼的,有这样称呼自己救命恩人的吗?”

    阎宁这才想起男子救他之事,心里也有些放下的防备,仔细打量眼前的男子,发现他虽然看起来文弱,但眉宇中又有些古怪的正气,就好像……他的班主任一样。

    “那我该怎么叫你?”

    “你可以叫我方士天,或者,喊我师父也行!”

第二章 黑无常

    方士天?不就是阎宁十八年来一直在祭奠的人吗?

    “妈的,居然是你!你知道老子为了给你上柱香,连高考都没参加吗?老子的美女,老子的大学啊!”

    阎宁欲哭无泪,没想到自己祭奠的方士天居然是这幅模样。

    话音才落,方士天便猛地一挥袖,阎宁顿时惨叫着飞了出去,落在蛇妖的尸体旁。

    只听他怪叫一声,又跑回了方士天身边,大吼道:“你做什么!我告诉你,我从小心脏不好,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我……”

    方士天微微一笑:“你拿我怎样?”

    “我……我特么不给你烧香了!”阎宁说完,便一脚将身边的香烛全部踢翻。

    火光熄灭,阎宁忽然间感觉后背发凉,回头一看,方士天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阎宁顿时有些心虚,但现在已经骑虎难下,还是嘴硬道,“你看看你,不就几根香烛嘛,至于把你气成这样吗?你说两句好听的,我就给你点上。”

    方士天突然飞到了阎宁身边,拉着他的手就要离开,神情急切,好像在躲着什么似的。

    阎宁惊呼:“你做什么?别带我下阴曹地府啊!我也不想听你说好听的了,你放开我,我这就给你把香烛点上!”

    “叮铃铃——”

    这时,山坡上响起了阵阵铃铛声,随后,唢呐声、锣声、钹声,渐渐响起,声音越来越大,大得快要刺破阎宁的耳膜。

    “这大晚上的还有人办丧事?”阎宁捂着耳朵喊道。

    “不,”方士天松开了手,脸色阴沉地说道,“是他来了。”

    “谁?”

    “范无救。”

    “不认识。”

    “他还有一个名字,叫黑无常。”

    山坡上不知道从哪飘下漫天的黄纸,淡淡的雾气将山坡笼罩,迷雾中六个惨白的身影缓缓出现,他们的肩膀上扛着一顶黒轿,正慢慢地朝阎宁走来。

    阎宁有些害怕,待得六人走进,阎宁更是吓得六神无主!

    那六个抬轿的身影,居然是六个穿着白色丧服的纸人!纸人的表情僵硬,面色苍白,两腮还涂着鲜红的腮红,单是看一眼,就足以让人连续做几天的噩梦。

    在阎宁惊恐的眼神中,六个纸人缓缓下跪,与黑轿一同落地的,还有范无救的声音:“方士天,你胆子还真是不小。”

    方士天淡淡地说道:“来得可真快。”

    轿帘被一只苍白的手掀开,一位身穿黑衣,手持勾魂链的男子走了下来。

    男子的舌头有三尺长,眼珠子里只有森然的眼白,他的头上还戴着一顶高帽,正是传说中的黑无常范无救!

    范无救的声音有些沙哑:“这小子就是他?”

    “明知故问。”方士天冷哼一声。

    “那就把他交出来,你知道和阎王作对的下场。”范无救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

    阎宁有些不乐意了:“我越听越糊涂了,你俩能不能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士天看了阎宁一眼,随后阎宁耳边就响起了方士天的声音:“他是来抓你的,不想死的话,就听我的。”

    阎宁心中一慌,范无救可是勾魂使者,被他抓回去肯定没好下场。

    他偷偷看了一眼范无救,发现范无救依然无动于衷,这才明白方士天刚才的话只有他才能听到。

    方士天又说道:“待会儿我拦着范无救,你拼命朝山下跑,逃到镇上的吴门医馆去,切记,不可回头!”

    阎宁欲哭无泪:我就是来烧个香,至于惹到阎王爷吗?不过现在也顾不得太多,无论如何,也比到地府去好。

    “你们聊完了吗?”范无救冷声说道,“方士天,你的罪还没个定论,如今还准备罪加一等?”

    方士天缓缓走向范无救:“我本只为见到我的师弟才出手相助,但如今我明白了许多,有些事,天不让为,人却必做!”

    “好,好,好!”范无救第一次露出笑容,不过此时的笑容非常阴冷,“那我就把你们俩都带回去,让阎王爷亲自定罪!”

    阎宁一看两人形势不妙,撒腿就跑。

    范无救见阎宁逃跑,大手一挥,手里的勾魂链便朝阎宁飞去,狠狠地打在阎宁的后背,阎宁顿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整个灵魂都被抽离出了身体。

    就在此时,方士天突然出手,徒手接住了范无救的勾魂链,袖中突然飞出十八根金针,直直穿过范无救的身体,范无救吃痛,闷哼一声:

    “吴门鬼术,一百零八金针中的鬼针,你倒是练得最纯熟!”

    阎宁坐在地上缓了几口气,这才恢复了意识,急忙又站了起来,连滚带爬地往山下冲去,骑上了停在山坡下的摩托车,一溜烟消失不见。

    范无救眼见阎宁逃走,连忙做法,身后那抬轿的六个纸人纷纷站起,朝着阎宁逃走的方向追去,速度甚至比汽车还快上三分!

    “给我留下!”方士天再次挥袖,整整三十六根金针飞出,刺向那六个纸人。

    范无救也出手了,一条勾魂链在空中飞舞,挡下了不少金针,但金针数量过多,还是击杀了五个纸人,唯独一个纸人追向了阎宁。

    方士天看着那逃走的纸人,心中微微一凛:阎宁,生死有命,但事在人为,这只是一个开始——从这只纸人开始。

    随后,范无救的勾魂链便朝方士天打来,方士天躲闪不及,被勾魂链正面击中,方士天的身体都虚了三分,看起来更加透明苍白。

    范无救再次举起了勾魂链,脸上露出的残忍的笑容:“阻我抓人,方士天,你我之间的恩怨,咱俩今晚慢慢算!”

    ……

    阎宁骑着摩托,一路狂飙,好几次差点翻进山路旁的水沟,但有惊无险,总算是回到了镇里。

    他倒是记得那吴门医馆在哪儿,据说医馆的前任主人名叫叶念春,也算是一代名医,但由于此人极为贪财,无财不医,所以名声并不好。

    几年前,叶念春突然失踪,留下了一间医馆,也就此荒废。

    听阎宁那死去的老爸所说,当年若不是叶念春不肯出手,阎宁的母亲也不会难产而死,所以阎宁怎么也不会忘了这间医馆。

    已是凌晨,小镇上的街道荒无一人,阎宁飞快地在街道上行驶,最终停在了一个小巷子外头。

    巷子的尽头有一医馆,门前有座牌匾,上头写着“吴门一叶”,两旁写着“药到病除妙手回春”、“掌人生死叶活阎王”。

    阎宁来不及停稳摩托,便冲进巷子,一脚踹开了医馆的大门。

    入眼是一座药架,上头用繁体字写着许多药名,药架前的桌子上还放着一本破旧的账本、一副缺了几颗算珠的算盘。

    整间医馆破旧不堪,到处都是蜘蛛网,阎宁打开药架,居然在里头看到了几只腐烂的老鼠。

    看来这里已经很久很久没人光顾了,能拿走的早就被小偷带走了。

    “方士天啊方士天,你赶紧过来吧!”阎宁关上大门,又搬了两张桌子顶着,这才席地而坐,满头大汗地自言自语。

    医馆里陈年的药香与腐烂的老鼠味混在一起,说不出的难闻。

    阎宁坐了一会儿,实在无法忍受,便起身准备去开窗,可他才抬头,就见窗台上居然有一张苍白的人脸,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阎宁……

第三章 恐怖纸人

    窗台上的人脸,自然就是追着阎宁过来的纸人,阎宁发现它的时候,它的半个身子已经探进屋了。

    阎宁惊慌失措,随手抓着一根断掉的桌腿就冲纸人的脑袋插去,没想到那纸人的脑袋居然无比坚硬,桌腿应声而断!

    “妈的,纸人也能成精?”阎宁怒骂一声,一股脑地将手边能拿得到的东西都往窗户丢去,那纸人却毫发无损,唯一的变化只是减缓了纸人进屋的速度罢了。

    很快,屋里能扔的东西都被阎宁扔得精光,只剩桌子上的破算盘和那旧账本了。

    阎宁一咬牙,抓起了那破算盘,用尽浑身力气,朝纸人砸去,算盘砸在纸人身上,顿时支离破碎,但纸人却极为痛苦地惨叫一声,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

    而地板上那散落的算珠,居然散发着微弱的金光。

    阎宁顿时眼睛一亮,上前手忙脚乱地捡起了那些算珠:“这算珠居然能击退纸人?难不成叶念春把算珠开过光?”

    阎宁把算珠全部捡了起来,略微一数,只有二十三颗,阎宁把所有算珠都放进口袋,以防还有邪祟来追杀他。

    算珠这么厉害,那旁边的破账本应该也大有文章吧?

    阎宁锁好窗户,赶紧回到了桌子旁,翻阅起了账本,可令他失望的是,这只是一本普通的账本,日期记载到九九年的三月,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抱着好奇心,阎宁把账本翻到了他出生的那一年,随意一翻,发现他出生的那一天的账目不见了。

    那一页本该在那儿,却被人撕走了,撕口很不平整,说明当时撕走那一页的人非常匆忙。

    上一代的恩怨阎宁并不懂太多,但阎宁可不相信这一切是巧合,冥冥之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否则方士天为什么会在今晚出现?那个范无救为什么又要抓自己?

    阎宁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眼下门外还有一只恐怖的纸人虎视眈眈,容不得阎宁多想。

    就在这时候,阎宁在账本上发现了古怪:账本的侧面,居然用红笔写了“断续”二字。

    阎宁小时候跟着父亲采药为生,对一些中药名称略懂一二,这断续就是最神秘的一味药材,传说是制作还魂丹的药引子。

    阎宁放下账本,借着微弱的灯光,在药架上找寻断续二字,可里里外外找了三遍,依然不见断续。

    他气馁地回到了账本旁,郁闷地一跺脚,脸上颓废的神色突然间消失不见,自言自语道:

    “叶念春,果然不愧是小人一个,这屋子恐怕到处都是机关暗门吧!”

    原来在阎宁的脚下,有一个暗格,阎宁粗暴地掀开木板,里面有一檀香小盒,上头正写着“断续”二字。

    阎宁心中一喜,赶紧抱起盒子,又在盒子下发现了一本古籍,名为《吴门鬼术》。

    “吴门鬼术?不就是刚才方士天用来对付范无救的法术吗?”阎宁放下药盒,兴奋地将古籍抱在手里,翻阅起来,但还没来得及细读,随着一声巨响,阎宁抬头看去,大门竟然已经被撞开,面目全非的纸人冲了进来!

    阎宁赶紧后退,从口袋里掏出了三颗算珠,狠狠地朝纸人扔去。

    纸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灵活地躲避,三颗算珠全部扔空!

    纸人的脸上浮现出了诡异的笑容,嘴角上扬到了可怕的地步,一步一步地朝阎宁走来。

    阎宁慌了神,知道算珠此时不管用了,只得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手里的这本古籍上。

    他随手一翻,而后莫名地自信一笑,大声道:“小王八蛋,受死吧!”

    纸人不知道阎宁突然哪来的自信,居然被唬住了,顿足原地没有前进。

    只听阎宁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当归……十二钱,赤芍十钱!丹参十五钱!泽兰十钱……妈的,这是治不孕不育的!”

    阎宁本以为这本书里写的都是降妖除魔的法术,没想到居然翻到了一页真正的药方回目,赶紧说道:“失误,失误,你等等,我再找找!”

    “喋喋……”

    纸人冷笑一声,飞身朝阎宁飞去,一双苍白的手上长出了二尺长的指甲,冒着锋利的寒光,眼看就要刺穿阎宁的脑袋,却听阎宁大喊:“道法自然,乾坤无极,敕!”

    忽然间,阎宁的周身散发出了一抹金光,那纸人的指甲触碰到金光,瞬间化作青烟消散。

    纸人惨叫一声,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怕了吧!怕就对了!走你!”阎宁趁机从口袋里掏出两颗算珠,看准机会,狠狠地拍在了纸人的脑袋上。

    纸人痛苦地哀嚎着,身体飞快地瘫软下来。下一刻,已经随风落地,变成了一个普通的纸人。

    做完这一切,阎宁如释重负,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瘫坐在了地上:

    “妈的,吓死我了,还好这口诀有点用处,不然今晚真得死在这纸人手上……想我阎宁一世英名,最后居然死在一张纸上,这要是传出去,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阎宁松了口气,捡起了那两颗算珠,发现算珠已经失去了光泽,变得无比暗淡,想来是失去了驱邪的效果了,阎宁只得把算珠丢弃。

    回想今晚的遭遇,是阎宁无论如何也不敢想象的,但如今一切都发生在他的面前,颠覆了他之前十八年的世界观。

    阎宁坐在纸人旁,愣了许久都没缓过神。

    这时候,一道嘹亮的鸡鸣声响起,阎宁打开窗户,见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黎明已过,白昼将至。

    他又在医馆里等了方士天半小时,但他担心有街坊邻居看到乱七八糟的医馆,所以最终带着药盒与那本古籍,悄悄离开了。

    离开了医馆,他坐上了最早的班车,像是躲避瘟神一番,远离了小镇。

    一路颠簸,直到下午时分他才回到自己在城里的住处,却没想到家里已经有人在等他了。

    “阎宁!你小子是不是傻了?昨天高考,你怎么没去?!你疯了吧!”

第四章 受辱

    为了让阎宁读书,阎宁的父亲特意在建州市城区里租了这间老房。

    此时坐在房间里的,是一位身高不过一米六,体重却超过两百斤的白胖子,此人肥头大耳,又贼眉鼠眼,脸上的肥肉能捏出一把油,说话时一颤一颤的:

    “大兄弟,虽然咱们平常经常逃课,但好歹终归是学生,你连高考都不去,之后准备怎么打算?”

    这胖子名叫杜成,外号杜胖子,是阎宁在学校里最好的死党。

    阎宁昨晚多次死里逃生,如今早就困得不行,随手将药盒与古籍扔在一边,推开杜胖子,就瘫在了床上:“你怎么知道我没去高考?我记得咱俩不在同一个考场吧。”

    “你昨晚偷鸡去了?这么狼狈!”杜胖子捏着鼻子打开窗户,刺眼的阳光正好撒在阎宁的脑袋上,“李菲菲昨晚跟我说的,她和你同一个考场。”

    提到李菲菲,阎宁眼里总算有了一抹光彩,随即淡去。

    这李菲菲可是一个大美人,她生得一副漂亮脸蛋,由于发育较早,胸前早就波涛汹涌,身材又无比火辣,学校里不少富二代官二代都在打她的心思。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阎宁自然也抵抗不了李菲菲的诱惑,只不过他有自知之明,知道李菲菲看不上他。

    “嘿?发什么呆呢!”杜胖子推搡着阎宁,“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阎宁可没法跟杜胖子解释昨晚发生的事情,他自己还有些没缓过神来呢,只得叹了口气:

    “行了,别问太多了,我现在就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你先回去吧。对了,要是有毕业聚会的话,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杜胖子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见阎宁确实疲惫不堪,也就离开了。

    阎宁一觉睡到了晚上八点多,待得醒来,才发现杜胖子已经给他打了十几通电话。

    原来毕业聚会早就开始了,他连忙冲进厕所,洗漱一番又换了干净的衣服。

    临走时,他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药盒与古籍还有算珠,想了想,将古籍与几颗算珠放在了书包里,药盒和剩余的算珠则是藏在了抽屉中。

    “也不知道方士天那家伙怎么样了,范无救不会再找上门吧?”阎宁看着黑夜,有些担心。

    他决定整晚都与大家呆在一起,范无救应该不至于大庭广众地现身抓人。

    毕业聚会或许是有生之年所有同学聚在一起的最后一次酒席了,阎宁特别看重,还特意穿上自己最新的t恤。

    他匆匆赶到酒店,同学们也正在兴头上,不少玩得开的男生已经在对瓶吹了,大家面红耳赤,拼命地发泄着高中三年的压力。

    “大兄弟,你可算来了,来来来,坐我这儿!”杜胖子第一个见到阎宁,赶紧招呼他坐下。

    阎宁坐下一看,自己这一桌居然都是不喝酒的女生。

    他疑惑地看向杜胖子,杜胖子的脸色有些古怪,不停地对他使眼色示意他别说话。

    “哟!这不是我们班的大神阎宁吗!”

    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酒席忽然间安静了下来,杜胖子叹了口气:“狗改不了吃翔。”

    只见一位身穿小西装、面色有些苍白的年轻人端着酒杯走到了阎宁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听说你昨天没去考试呀?哎呀哎呀,对于你这样的穷鬼来说,高考可是最公平的跳板了,可是你却放弃了……对了,我爸的分公司马上要开了,看在你我同学一场的份上,我接手公司的时候,你来我这儿当保安吧!哈哈哈!”

    “好啊,到时候还要仰仗方老板了,别把你老爸的钱都败光才是。”阎宁淡淡地说道。

    阎宁的这位同学名叫方杰,平日里仗着自己有一个暴发户父亲,经常欺负班里的同学。

    在方杰眼里,阎宁缺考的事竟然盖过了他的风头,加上阎宁毕业聚会迟到,他自然要拿阎宁开刀:

    “那倒没什么,谁让我有一个有钱的老爸,你……啧啧啧,听说你的老爸三个月前……”

    “你继续说下去,我保证你今晚走不出这个房间!”

    提到父亲,阎宁已经忍无可忍,他猛地抓起了一个酒瓶,砸碎了一半,抵在方杰的脖子上,恶狠狠地说道。

    杜胖子看到情况不妙,赶紧拉着阎宁:“大家都是同学一场,消消气,消消气,阎宁,你把酒瓶放下。方少,我代替阎宁给你陪个不是,这瓶酒我敬你!”

    说罢,杜胖子抓起一瓶酒就往嘴里灌,酒水打湿了他的衣服,显得极为狼狈。

    方杰就喜欢看别人狼狈,他也知道阎宁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所以不再羞辱他,反而把矛头指向了杜胖子:

    “按照咱们的规矩,迟到的人可是要打通关的,咱们四十五个同学,阎宁应该挨个敬过去,既然胖子你这么有心意,不如帮阎宁喝吧?”

    “这……”

    杜胖子的酒量并不好,有些为难,阎宁站了起来:“规矩是规矩,我迟到了,就得打通关,来吧。”

    阎宁抓起一瓶啤酒,就准备往嘴里灌,这时候一只纤手拉住了阎宁的手臂:

    “够了!聚会是为了开心,不是单纯地拼酒!还希望大家别太看重规矩,大家都是同学,以后或许就没有相见的机会了。”

    阎宁转头一看,身旁站着的正是李菲菲,她穿着一身雪白的连衣裙,露出的光洁的手臂,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捏捏。此时李菲菲的眉头紧皱,有些不悦地看着阎宁,似乎在责怪他把这场聚会搅乱。

    阎宁见到李菲菲的模样,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明眼人都知道是方杰找茬儿,李菲菲居然怪罪在他的头上,这叫他如何不发作?

    可是下一秒,阎宁突然间坐回到了位置上,一声不吭地喝起酒来,那模样就好像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

    李菲菲也愣了:阎宁脾气是出了名的倔,怎么今天这么容易就被自己说服了?

    方杰则是哈哈大笑,重重地拍了拍阎宁的肩膀:“算你小子识相,本少爷今天心情好,待会儿我请客,大家到ktv里继续嗨!”

    方杰都开口了,谁要是不去就是不给他面子。杜胖子苦笑一声:“大兄弟,咱们待会儿还是偷偷开溜吧,指不定方杰喊了人在ktv门口准备胖揍我们呢。”

    阎宁默默地喝了一口酒,才缓缓说道:“方杰今天不会有好下场的,你走着瞧。”

    在杜胖子疑惑的眼神中,阎宁看向了方杰。

    从阎宁进门起,他就发现有一个白衣女孩一直跟着方杰。全班总共四十六个同学,而如今却多出来一个。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女孩的存在……女孩的身份,已经不言而喻。

第五章 女鬼

    酒席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方杰阔绰地喊了十辆的士,把全班同学送去了全市最贵的ktv。

    方杰自己开了一辆豪车,阎宁和杜胖子被他特意点名,坐在后排。而副驾驶座自然是校花李菲菲的。

    阎宁在上车前瞥了一眼,那只一直跟着方杰的女鬼已经趴在了方杰的车顶上了。

    阎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看到鬼魂,但经过昨晚的经历后,他对鬼魂已经有一些免疫了。

    更何况眼前的这只女鬼只是脸色略微苍白点罢了,甚至不如昨晚的纸人恐怖。

    “嘿嘿,方少,刚才我俩多有得罪,你别放在心上。”为了少挨一顿打,杜胖子才上车,便不得不帮阎宁扮起孙子。

    方杰倒是很喜欢这一套,笑呵呵地说道:“想什么呢,都是同学!还是那句话,阎宁,我家公司保安的位置一直等着你哦!”

    阎宁笑了笑:“多谢。”

    李菲菲坐在副驾驶座上,有些好奇地通过后视镜观察着阎宁。

    阎宁今天的表现非常反常,这让她忍不住去关注阎宁的一举一动,只见阎宁默默地从书包中拿出了一本古籍,快速翻阅着,好像在查字典一般。

    李菲菲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便开始与方杰聊天。

    在今早赶回城的路上,阎宁就已经研究过这本《吴门鬼术》了。

    古籍中记载着许多阴阳之法,道术、卦术、相术、甚至风水学都有涉及,但其中纲目与比重占得最多的,还属医术。

    其中,又数吴门金针记载的页数最多。

    吴门金针一共分为一百零八针,三十六医针、三十六鬼针、三十六邪针。

    顾名思义,医针用来医人,鬼针用来治鬼,邪针则是犹如奇门遁甲之术。

    阎宁悄悄地将古籍中的几个口诀记载心中,而后合上了古籍,还没放进书包,车子忽然一阵剧烈的晃动,险些把阎宁甩出窗外,李菲菲也吓得花容失色:“怎么了!”

    “没什么,刚才左手抽筋了,方向盘打了个滑。”方杰轻松地说道。

    阎宁冷笑一声,却看到趴在车顶上的女鬼,收回了苍白的手。

    刚才正是女鬼伸手扯了一下方杰,可怜的方杰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恶鬼缠身。

    一路上有惊无险,四人总算是来到了ktv,方杰轻车熟路,一口气上了六楼,把大家带进了最豪华的包厢中。

    阎宁一直跟在方杰的身后,趁着拐弯之时,忽然间伸手将之前在酒席上收起来的牙签凌空一扎,正好扎在女鬼的后颈,女鬼忽然间无法动弹,面露惊恐之色地看着阎宁。

    刚才在车上之时,阎宁特意从吴门鬼术中查找到了控鬼的方法,如今使用的正是鬼针中的定魂针。

    阎宁默默地等了一会儿,见到大家都已经进了包厢,这才开口道:“你跟我走一趟,要是不听话,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女鬼点了点头,阎宁这才拔出牙签,转身走进了男厕,女鬼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

    厕所里没人,阎宁挑了一个隔间,与女鬼一同走了进去,关好了门,这才小声问道:“你为什么跟着方杰?”

    提到方杰,女鬼忽然之间变得无比惊悚,她的身体变得扭曲,面部开始腐烂,脑袋上还露出了一个绝大的伤口,白色的脑浆缓缓流了出来,她恶狠狠地说道:“我要让他偿命!”

    阎宁见到这个场景,吓得两腿发软,好在他本来就坐在马桶上,这才没露出不对劲。

    他强忍着呕吐和逃走的**,强行镇定地说道:“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变脸!给我变回去,否则我的牙签可不是好惹的!”

    女鬼见识过阎宁的手段,眼中流露出了惧怕的神色,连忙变回了原来的模样,阎宁仔细一看,发现这女鬼居然还有几分姿色,特别是身材,前凸.后翘……

    “道士还这么好色?”阎宁能够看到女鬼,加上之前露出的那一手,让女鬼误将阎宁当做是道士。

    阎宁懒得与女鬼解释。

    女鬼见阎宁不说话,白了他一眼:“我生前就被你们这些臭男人消费,没想到死后还遇到一个色鬼道士!”

    阎宁这才明白眼前的女鬼居然是一个妓女,顿时失去了兴趣,收回了目光:“咳咳,方杰把你怎么了,你要他偿命?”

    “七天前,他在市郊飙车,撞到我了。当时我还有一口气,可方杰怕惹事,直接开车逃逸了,我沿着公路足足爬了几百米,也没人来救我!死后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这幅模样。我想肯定是阎王爷让我留在人间,找方杰索命!弄死了他,我就可以投胎了。”

    “别给自己找借口了,报复就是报复,”阎宁想了想,“我有办法让你报复方杰,但是我们得先说好,不准闹出人命,一切听我指挥。可以的话,咱就走,不行的话,我这就把你送走!”

    女鬼迟疑了一下,只得答应。

    其实女鬼跟着方杰已经三天了,可是方杰身上的阳气略盛,女鬼怎么也无法接近他,否则方杰早就已经被她害死了。

    阎宁见女鬼答应,满意一笑:“好,那你听我说……”

    ……

    不久,一人一鬼走进了包厢,同学们早就已经嗨翻了天,方杰正坐在李菲菲身边,说着一些轻薄的话,惹得李菲菲俏脸发红,却又碍于方杰的背景,不敢发作。

    李菲菲见到阎宁,无奈地向他投去求助的目光。

    “方少!”阎宁走到方杰身前,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方杰与李菲菲的中间,把李菲菲挤到了一旁,而后笑嘻嘻地对方杰说道,“刚才多有得罪,这一杯算我敬你的!”

    说完,阎宁不顾方杰的不快,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随后重重地拍了拍方杰的肩膀,悄悄地将一根牙签扎进了方杰的肩膀。

    据吴门鬼术记载,人有三把火,分别位于头顶与两肩,阳气越旺,三把火烧得越盛,鬼也就难以近身。

    而阎宁刚才扎的正是灭人火的穴位,只是轻描淡写地一扎,等候在一旁的女鬼瞬间钻进了方杰的身体里。

    只见方杰猛地打了个哆嗦,而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缓缓站起身,把正在点歌的女同学粗暴地推到一边,飞快地点了一首《伤不起》,然后扭着屁股走向舞台。

    “方杰这是怎么了?”李菲菲虽然对方杰没有好感,但见到方杰举动如此怪异,也忍不住问道。

    阎宁神秘一笑:“看着吧。”

    “今晚大家高兴,我给大家跳一支舞,大家说好不好!”方杰两手叉腰,面色娇羞,用鼻音娇喊道。

    台下的同学们一时间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回答好还是不好。

    平日里方杰的狗腿子发觉到了不对劲,赶紧上台抓住方杰,想把方杰带下去,没想到方杰去反手搭在了那位小弟的肩膀上,面如桃花,软声软气地说道:“帅哥,你想陪我一起跳舞吗?”

    那名小弟吓得一哆嗦:“方少,你、你说什么?我可不会跳舞啊!”

    “不会跳舞,我教你!”方杰娇笑一声,抓起了那名小弟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腰上,两人抱在一起晃动起来。

    方杰微微眯眼,表情很是享受,那名小弟则是表情古怪,不明白方杰抽了哪门子风,他又不敢反抗,生怕方杰怪罪,只得配合着方杰跳舞。

    “看不出来,咱们方少在舞蹈方面这么有造诣!”杜胖子忽然间拼命鼓起了掌,顿时带动了全场的气氛,把所有还在发呆的同学们唤醒,大家纷纷鼓掌呐喊,甚至拿出了手机拍照录像。

    那场景,堪比过去梅艳芳唱戏。

    那名小弟已经快要哭出来了,弱弱地问道:“方少,好了没啊……”

    “急什么!重头戏才开始呢!”方杰白了小弟一眼,而后居然缓缓扯下衣服,露出了肩膀,面带春意地朝那名小弟吹了口气。

    “哇!!”

    这回同学们可都坐不住了,鬼哭狼嚎起来,平日里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要的方杰,今天居然当中跳脱衣舞?这要是传出去,方杰这辈子都别想抬头做人了!

    杜胖子推开了人群,挤到了阎宁身边,小声问道:“大兄弟,你对方杰下了什么咒,我怎么感觉他像是鬼附身了?”

    阎宁两手一摊,无辜地说道:“天地良心,我可什么都没做,你看我像是那种会下咒的人吗?”

    杜胖子上下打量了阎宁一番:“不像,但是我总觉得你今天有哪里不对劲。”

    “别想太多,好好欣赏就是,来来来,让我跟方大少爷合张影!”

    阎宁忍着笑拿出了手机,让杜胖子给他拍照,照片中方杰浑身赤露,像一只水蛇一般缠在那名小弟的身上,画面说不出的酸爽。

    阎宁眼看闹得差不多了,便开始对方杰使眼色,示意女鬼离开方杰的身体,可没想到,女鬼却没有理会阎宁的眼神,继续跳着艳舞,并且缓缓朝窗台移动。

    “不好!”阎宁顿时发现了女鬼的意图,可已经为时已晚,还没等阎宁跑到方杰身边,女鬼便操控着方杰,从窗户上跳了出去……

第六章 丢魂

    随着同学们的尖叫声,方杰的身影消失在了窗台,阎宁赶紧冲过去探头查看。

    方杰砸在了二楼的顶棚上,浑身抽搐,身下已经有鲜血缓缓流淌而出,那只附身在方杰身上的女鬼也缓缓脱离了他的身体。

    女鬼回头看了一眼阎宁,咧嘴一笑,而后飞快地飘走消失不见。

    “妈的,居然被她摆了一道!”阎宁气得骂娘,这回可真的闹出事了,“胖子,赶紧打120!”

    没多久,警察与救护车都到了,方杰那个暴发户父亲也跟了过来,愣是强行把所有人都关在了包厢里,霸道地说不查明真相谁也不准离开。

    同学们向警方说明了事情的经过,警察顿时怀疑方杰吸食了毒品,才产生幻觉。

    因为人数太多,警察也不好将在场的人全部带走,只得让大家做个笔录就放走了,饶是如此,事情也一直到后半夜才结束。

    方杰经过抢救,算是留住了一条命,但暂时还没有恢复意识。

    这让阎宁有些担心,方杰醒来后会不会记得阎宁对他做的事?要是方杰把阎宁供出来,可就闹大发了。

    好不容易从ktv脱身,还没走出大门,阎宁忽然被叫住了:“阎宁,你等等我!”

    阎宁转身一看,喊他的人居然是李菲菲,他停下脚步,好奇地问道:“校花,啥事儿?”

    李菲菲俏脸微红:“别喊我校花……我找你有点事,咱们借一步说话?”

    阎宁看了杜胖子一眼,杜胖子郁闷地说道:“见色忘义,有了女人就忘了兄弟。”

    “你小子麻利儿的,走远点!”阎宁笑着踢了杜胖子一脚,杜胖子这才走到一旁去抽烟,阎宁见周围已经没人了,才说道,“找我什么事?我一穷小子,好像帮不上校花你的什么忙吧?”

    “叫我菲菲就好,都认识三年了,还这么分生,”李菲菲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想请你给我父亲看看病。”

    “看病?你没发烧吧?我生物课从来都没及格过,哪会看病!你还是找个正经的医生看看吧,别耽误他老人家了!”

    阎宁说完,作势欲走,李菲菲赶紧伸手拉住了阎宁:

    “我看到你用牙签扎方杰了。”

    阎宁的脚步突然顿住,无奈地转过身:“怎么,你想威胁我吗?方杰跳楼可和我没关系。”

    李菲菲咬了咬牙,委屈地说道:“我想你应该会针灸之类的东西,西医看不懂的病,中医未尝看不懂,所以想找你试试。如果你不想出手的话,也就算了……”

    李菲菲说着,眼睛越发红起来,好像随时就要掉眼泪。

    阎宁最看不得女人掉眼泪,特别是李菲菲这种平常非常强势的女人,他赶紧说道:“得,我帮,我帮还不成吗!但是我可事先说好了,我可不能保证百分百能医好你父亲。”

    “总比让我父亲等死强!”李菲菲听到阎宁答应,总算是止住了眼泪,露出了一抹笑容,“谢谢你。”

    过去三年李菲菲都没对阎宁说过这么多话,阎宁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得说道:“等医好了再谢也不迟。”

    李菲菲点点头,两人之间忽然有几分尴尬,阎宁说道:“那我先和胖子回去了,明天你联系我。”

    “好。”李菲菲点了点头。

    阎宁刚转过身,才想叫胖子,却忽然感觉后背一疼,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体止不住地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

    阎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医院里,他感觉自己的手臂有些发麻,低头一看,居然是李菲菲坐在病床边,枕着他的手睡着了。

    “我不是在做梦吧?发生了什么?”

    阎宁愣了愣,想不通校花怎么会守在他的病床旁,他偷偷地观察着李菲菲,李菲菲的模样看起来有些狼狈,光洁的额头上还垂下几缕调皮的刘海,显然昨晚折腾了一宿。

    阎宁不敢吭声,生怕惊醒了身边的美人。

    就在这时,窗帘忽然被一股阴风吹起,一道白色的影子飘进了病房,缓缓地走到了阎宁的身前。

    阎宁见到这幅场景,顿时神经紧绷,来者不是其他人,正是昨晚差点害死方杰的那只女鬼。

    “你来做什么,不怕我弄死你?”阎宁冷声说道。

    “大师别这么凶嘛,”女鬼娇笑一声,又瞥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李菲菲,“哟,你身边的这位可真是美人胚子!”

    阎宁担心女鬼会对李菲菲不利,知道此时不能服软:“你再不离开,我定然将你打得魂飞魄散!”

    女鬼听后,竟微微后退了一步,对阎宁行了一礼:

    “恩人,我是来道谢的。咱们鬼有鬼的规矩,恩怨情仇在阎王爷面前都一账销,是投胎为人还是下地狱,都已有了安排,我只是不想让方杰害了人后还如此好过罢了。”

    女鬼说得情真意切,阎宁不由得有些心软,女鬼确实按照了阎宁和她的约定,没有害死人,否则昨晚那个高度,方杰必死无疑。

    阎宁对女鬼所说的“鬼的规矩”并不大了解,正想询问,女鬼却先说到:“看在恩人出手助我的份上,我有一个消息必须告诉你。”

    “什么?”阎宁好奇道。

    “恩人之所以能看到鬼,不是因为你的修为到了,而是因为——你的三魂七魄已经不完整,准确地说,你丢了一魂,”女鬼说道,“三魂乃是人之精魄所在,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丢了一魂,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昨天晕倒就是因为魂魄不稳定。”

    阎宁听完,在心中狠狠地问候了一便范无救的祖宗十八代。

    那晚范无救用勾魂链抽了阎宁一鞭,阎宁的那一魂肯定是在那时候丢的。

    “丢了这一魂,会怎样?”

    “如果你在七天之内找不回自己丢失的那一魂,剩余的两魂也会缓缓脱离你的身体,到时候你魂魄不全,连孤魂野鬼都做不了。”

    阎宁再次问候了一遍范无救的亲朋好友。

    “看在你助我报仇的份上,希望你接下来的七天里尽量小心一些……有一些孤魂野鬼,就喜欢夺取魂魄不全的生人躯体,我想他们很快就会找上门来的。我的时日已到,帮不了你了,还望你好自为之。”

    女鬼说完,再次微微躬身,身体缓缓消失,好似从来没有出现在这病房中一般。

    “等等!”阎宁心中还有疑惑,却已经来不及询问,惊慌之下倒是把李菲菲给吵醒了。

    “阎宁……你醒了?!”

第七章 鬼吸阳气

    “阎宁……你醒了?!”

    李菲菲被阎宁惊醒,也顾不得形象,惊喜地喊道。

    阎宁还沉浸在自己丢魂的事情中,有些走神地回答说:“啊?醒了醒了!”

    短短七天的时间,不但要从范无救手里找回自己丢的魂魄,还要时刻提防着周围那些对自己图谋不轨的鬼魂。

    这对阎宁来说,足以头疼,他哪还有心思搭理李菲菲。

    “昨天你突然昏倒了,可把我们吓坏了。”李菲菲说道。

    “可不是嘛,咱们的李大校花可着急了!”

    这时候杜胖子推门进来了,手里还端着一杯温水,李菲菲听到胖子的话,俏脸一红,赶紧解释说:“咱们好歹是同学,我又是班长……”

    阎宁摆了摆手,打断了李菲菲的话。他知道李菲菲的眼光很高,不可能随随便便喜欢上自己。

    如今她这么关心自己,无非是在为她父亲求一条生路罢了。

    “话说,你小子背上那道伤是怎么回事?谁打的?告诉哥们儿,我非得和他没完!”杜胖子把手里的水递给了阎宁,愤怒地说道。

    阎宁把水放在一旁,赶紧用手机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后背,发现后背居然有一条长长的黑印,分明就是范无救那晚留下的鞭痕,阎宁叹了口气:“别提了,晦气!”

    也不知道方士天和范无救两人那晚究竟结果如何,这都两天了,方士天还没来找他,难不成是被范无救抓走了?

    方士天可是阎宁目前唯一的依仗,要是他都被范无救打败了,下回阎宁再遇到范无救,可绝对逃不出他的手心。

    阎宁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范无救为什么要抓他,这让他很是憋屈。

    阎宁又想到吴门古籍,阎宁赶紧问道:“我的书包呢?”

    杜胖子指了指床头:“在这儿呢。”

    阎宁打开书包一看,好在古籍和算珠都还没有丢。有吴门古籍在,阎宁才对活下去有一丝信心。

    “这就是你的医书吗?能不能借我看看?”李菲菲突然出声道,在方杰的车上时,她看到阎宁翻阅了一本古籍,正是阎宁书包里的这本。

    阎宁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没有答应校花的请求:“这是我们的祖传家宝,外人不能看的。”

    李菲菲有些失望地点点头,不再说话。

    阎宁觉得尴尬,但吴门古籍里面的内容太过玄妙,李菲菲还是不看的好,所以阎宁只能狠心拒绝美人的要求。

    “哎呀,小宁宁说的是‘外人’,李菲菲可不是!”杜胖子调笑道,“校花,容我叫你一声弟妹,我做主让小宁宁把书给你看!”

    李菲菲被杜胖子这么一调笑,顿时满脸通红,双手抓着自己的衣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阎宁见状,对着杜胖子骂道:“死胖子,别占人家便宜,要喊也得喊嫂子!”

    这回李菲菲可真是坐不住了:“你们俩别拿我开玩笑了!”

    阎宁两手一摊,示意自己不说话,李菲菲才说道:“你身体没事了吗?我爸就在这家医院,你方便的话,能不能过去看看……”

    阎宁苦笑一声,李菲菲倒是心急,自己现在的状况也不乐观,精神有些萎靡,而且随时会晕倒,但基本的行动还是可以做到的,于是点了点头:“你带我去看看。”

    杜胖子愣了愣:“你们俩这是要见家长啊?”

    “你小子先滚回家,回头慢慢跟你解释。”阎宁翻了翻白眼。

    杜胖子自讨没趣:“你这两天越来越怪了,别不把我当兄弟就好。”

    阎宁笑了笑,虽然他经常欺负杜胖子,可他知道杜胖子是真心把他当兄弟,所以安慰道:“放心吧,我最近有些焦虑,等事情过去了,我慢慢跟你解释。”

    杜胖子这才嬉皮笑脸地答应,回家去了。

    阎宁自己还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过七天,如果到时候自己没能活下来,关于这几天的经历还是不要告诉杜胖子为好。

    杜胖子离开后,阎宁背上了书包:“走吧,咱去看看你父亲。丑话说在前头,我可不能保证医好你父亲。”

    吴门医术博大精深,如今阎宁不过是现学现用,哪能与真正的医生相比。

    对于医治李菲菲父亲的事,阎宁自己心里也没底。

    李菲菲带着阎宁,乘着电梯到了医院的vip病房。

    阎宁有些吃惊,这vip病房费用可不低啊,据说每个病人单独一间病房,并且单独专门配备自己的医生护士,用最好的药,吃最好的菜,甚至门口还有保安24小时巡逻。

    过去阎宁只知道李菲菲家境不错,可没想到居然能住得起这样的病房。

    富翁与穷光蛋之间不过隔着一家医院,李菲菲家人这般做法,简直是看不起医院啊!

    李菲菲把阎宁领到病房外,这间病房门并没有站着保安,李菲菲推门进去,房间里的护士都赶了出去。

    阎宁站在病房外,感觉有些阴寒,后背凉飕飕的。

    才走进病房,阎宁脸色就变得有些阴沉。只见病床上躺着一个中年男子,长相与李菲菲有些相似,但此时脸色发青,双眼紧闭,好像极为痛苦。

    让阎宁紧张的是,李菲菲的父亲身上居然趴着一个人!

    准确来说,是一个穿着病号服、披头散发的女鬼,她趴在李菲菲父亲身上,姿势扭曲,正张嘴吸食着他的阳气,表情看起来极为享受。

    “这就是我爸,他叫李立国。”李菲菲介绍说道。

    没等李菲菲介绍病情,阎宁便打断道:“你先出去,我要和你爸单独待一会儿。”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快出去。”阎宁不由分说地将李菲菲推了出去,紧紧地锁上了门。

    女鬼还沉浸在吸食阳气的快感中,并没有察觉到阎宁的不对。

    阎宁假装若无其事般走到了病床旁,假惺惺地说道:“岳父啊!你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

    女鬼听到阎宁的声音,不屑一笑,继续吸食着阳气。

    阎宁见女鬼放松警惕,突然拿起一旁的输液针头,狠狠地扎在了女鬼的后颈。

    女鬼顿时无法动弹,惊恐地喊道:“你是谁!”

    阎宁松了口气,这定魂针还真灵,屡试不爽!

    “谁让你吸他的阳气的?滚下来!”

    中了定魂针的鬼魂,会显出身形,并且能被实物伤害到。

    阎宁抬腿将女鬼从李立国身上踹了下来,女鬼狼狈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连忙求饶道:“大师饶命!我只不过是只才死不久的孤魂野鬼,路过这里见到这家伙的阳气涣散,才忍不住起了邪念……”

第八章 不速之客

    “管你是不是路过,吸人阳气就是不对,赶紧给我吐出来!”阎宁毫不客气地说道。

    女鬼苦笑一声,无辜地说道:“这……这没法吐啊!”

    阎宁一愣,回想起吴门古籍的内容,才知道女鬼说的是实话,不过他还是不甘心:“那你也得想个法子补偿人家,否则别想离开这里。”

    阎宁说着,又找了一根针头,在女鬼身前比划着。

    女鬼见识过阎宁的厉害,不敢造次:“你想怎么样?”

    阎宁回头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李立国,见他依然神情痛苦,便问道:“你们鬼魂是怎么辨别活人的阳气强还是弱的?”

    “你不知道?”女鬼表情一滞。

    “我对这些不太了解,但是弄死你还是可以的。”阎宁冷声说道。

    吴门鬼术中的道术都极为凶残,随便一个便能将这些鬼魂打得灰飞烟灭。只不过阎宁如今道行尚浅,那些厉害的道法他连皮毛都无法领悟。

    “人死后三魂七魄离开身体,凝聚成魂魄,缓缓地就会领悟到一些轮回的规则。我们看到活人的时候,本能地就能感觉到他们的身体状况……”女鬼又看了一眼阎宁,“比如大师你,你好像丢了一魂。”

    “这个不用你管,”阎宁不太愿意提这件事情,“你倒是说说看,床上躺着的这位如今是什么状况?”

    女鬼想了想:“他跟你情况差不多。人分天地人三魂,如今他已经丢了天魂和地魂,只有人魂死守在身体里,不过不出今日,那人魂也会消散。”

    阎宁顿时一惊,李菲菲的父亲遇到了什么事,居然把魂给弄丢了。

    “大师,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能放我走了吧?”女鬼求饶道。

    “下次别让我再看到你吸人阳气了,早点投胎去吧。”

    阎宁点了点头,上前将女鬼后颈上的针头拔出,没想到女鬼突然发难,飞身掐住了阎宁的脖子!

    “小子,你也就会点皮毛之术罢了!吸了你的阳气,足够让我少修炼几百年!”女鬼用恐怖的声音兴奋地喊道。

    阎宁暗暗骂娘,本以为这只女鬼会与之前作弄方杰的女鬼一样好说话,看来自己看走了眼。

    他只觉得脖子上传来一阵灼烧感,无法呼吸,很快便翻起了白眼。

    女鬼见阎宁无力反抗,便张开了嘴巴,阎宁感觉自己的意识一阵恍惚,脑子里传来一阵撕裂感,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魂魄被女鬼吸食。

    “妈的,你还真敢吸!”

    面对死亡的威胁,阎宁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扎着从书包里掏出了一颗算珠,狠狠地拍在女鬼的脑袋上,只听女鬼一阵凄厉的惨叫,而后化作青烟消散!算珠应声落地,缓缓失去了光泽。

    “砰——”

    这时候病房的大门突然被撞开了,李菲菲领着两个保安冲了进来,两个保安见病房内一片狼藉,当场将阎宁按倒在地。

    阎宁刚才大战女鬼,早就没了力气反抗,只得趴在地上大声质问李菲菲:“你这是做什么?!”

    李菲菲赶紧将两名保安劝下:“刚才我听到病房里有打斗的声音,还有女人的惨叫声,以为……”

    阎宁从地上爬起来,深吸了一口气:“你让他们俩先出去,我有话跟你说。”

    李菲菲迟疑了一下,这才让保安都出去。她从阎宁眼中看出了丝丝怒气,不明白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阎宁刚才被女鬼摆了一道,本来就不稳定的魂魄更加涣散。再加上刚才被李菲菲带进来的保安控制,心中早就憋着一团火。眼前的李菲菲换做别人,阎宁早就甩头走人了。

    李菲菲发现阎宁脖子上有两道红印,仔细一看,居然是两个血手印,顿时吓得不轻:“你脖子上的手印是怎么回事?”

    阎宁伸手摸了摸,顿时疼得咧嘴,他将衣领拉高了几分:“没什么……你父亲看过医生了吧,他们都怎么说?”

    阎宁不想说,李菲菲如今也不敢多问,只说道:“医生们都查不出个所以然,可我爸已经昏迷半个多月了,而且心跳越来越慢……”

    阎宁苦笑一声:李立国是丢了魂,可不是生病,医生当然查不出问题来。

    “我刚才看过了,你父亲的病因我也查清,但是想要医好他还需要点难度,我们必须加快速度,否则你父亲活不过今晚!”

    李菲菲听后,一双眼睛瞬间变得通红:

    “医生也是这么说的。阎宁,如果你有办法的话,一定要救救我爸爸,我母亲去世的早,从小是我爸把我带大,如果你能把他医好,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李菲菲的话让阎宁多少有些共鸣,他与李菲菲境遇想通,同样是幼年丧母,被父亲一手拉扯大。

    至于李菲菲的“什么条件”,究竟尺度有多大,阎宁不由得有些邪恶地笑了笑,但随即忘在脑后,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所以从现在开始,别让别人来打扰我。”阎宁叹了口气,找了把椅子坐下,便开始查阅起吴门古籍。

    李菲菲则是坐在了病床旁,面色忧愁地整理着李立国的衣服。

    阎宁偷看了李菲菲一眼,不得不说,这丫头倒是真心孝顺,冲着这一点,阎宁还是想尽全力挽救李立国的性命。

    只不过丢魂这样的事可不简单,否则阎宁早就把自己丢的那一魂找回来了。

    阎宁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全抛在脑后,开始认真研究起吴门古籍。

    一晃便是两个小时过去,李菲菲见天色已晚,便去给阎宁安排晚餐,却带了一名不速之客回来。

    “菲菲,你可不能迷信啊!随便在街边找一位神棍,就来给李先生治病了?”

    刺耳的声音响起,阎宁回头一看,李菲菲带了一位年轻的医生走了进来。

    李菲菲有些尴尬:“他不是神棍,是我的同学。阎宁,这位是我爸的主治医师,周济。”

    阎宁点了点头,知道这位名叫周济的医生对自己没好感,也就没想多交流。

    可周济见阎宁露出这般高傲的姿态,顿时不满起来。

    他可是全医院里最年轻有为的医生,到哪儿都被人客客气气地供着,阎宁这样的态度,显然是对他很不屑。

    而且,眼前这位李菲菲大小姐的父亲今晚就得到阎王爷那儿报道,自己目前与李菲菲发展得又好像很有前景……

    周济可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无论他是为了泡李菲菲还是为了给李立国治病,都不是周济想看到的。

第九章 遭人惦记

    “李先生的病,还是交给我们处理为好。菲菲,你可千万要小心外头那些下三滥只会翻旁门左道的骗子。”周济阴阳怪气地说道。

    “他……”

    李菲菲才想解释,阎宁却合上了古籍,起身说道:“那请问周济医生,李叔叔的病,你可知道病因为何?怎么医治?”

    周济一时语塞,李立国的病他根本无从下手,如今只能开着全院最贵的葡萄糖来维持他的生命。

    除此之外,他别无他法。

    “如果你治不好他,还请你出去,别打扰我。”阎宁冷声说道。

    周济闻声,心中愤怒无比,但还是要在李菲菲面前装作高雅的姿态:

    “你口口声声说这么多,无非是想骗钱罢了。我这里有些钱,你拿去,快点离开,别耽误我治疗病人。”

    李菲菲有些担心地看着阎宁,她对阎宁并没有什么底气,只知道阎宁似乎会针灸罢了。

    如今经过周济的提醒,也开始有了几分怀疑。

    阎宁察觉到李菲菲的眼神,心里略微不快。又见到周济手里的钱,毫不犹豫地接了过来,嘿嘿一笑:

    “那我就观摩观摩周医生的高见,看看你是怎么治好李先生的。”

    阎宁对李立国的称呼从李叔叔变成了李先生,不知为何,这样的细节让李菲菲心中有些失落:他是不是生我的气了?要是他不肯出手救我父亲,我该怎么办?

    周济见到阎宁服软,还下贱地收了自己的钱,顿时眉开眼笑,好像胜利者般抬起的脑袋,但随后他又陷入了尴尬的境地:他今天来,不过是给李立国换葡萄糖罢了,哪有什么法子医他。

    阎宁见周济半天不说话,才对菲菲说道:

    “校花,既然你请我来给你父亲治病,那就请你相信我。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没必要让我过来,否则大家都有不愉快,李先生的病也没个法子。你说对不对?”

    说完,阎宁作势欲走,李菲菲赶紧拉住阎宁:“阎宁,我不是那个意思!”

    “但是我的意思,你应该懂。”阎宁看了一眼周济。

    李菲菲这才反应过来,在心里斟酌一番,而后对周济说道:“周医生,还请你出去一下。”

    “菲菲,你真的相信这臭小子?”周济不敢相信地看着李菲菲,没想到她会帮一个江湖骗子。

    “我爸已经住院半个月了,你们连个病因都没查清楚,”李菲菲叹了口气,“我必须为我爸考虑。”

    周济看着李菲菲,半天说不出话,随后一甩衣袖,气愤地离开了。

    李菲菲见到周济离开,有些哀怨地说道:“我把我爸的主治医生都得罪了,你可千万有点真本事。”

    阎宁笑了笑,取来了一根针管,扎在了李立国脖子处。

    只见肉眼可见的黑气顺着针管溢出,李立国的脸色顿时好看了不少。

    李菲菲见此,面露喜色:“有效果了!”

    阎宁却说道:“这只是延时之法,不能治本,想要救回你父亲,没这么简单。”

    说完,阎宁伸手写出了几张药方,递给了李菲菲:“这些药你立马去给我找来,找最好的中医炼成药丸。还有,我需要一副针灸用的银针,再弄点黑狗血。”

    李菲菲接过药方一看,上头密密麻麻写着的全是中药的名称,许多她都闻所未闻。

    但是为了救李立国,她也顾不得太多,马上找人安排:“那你呢?”

    “我要回家拿一样东西。”阎宁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病房。

    李菲菲看着阎宁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忍不住自言自语道:“阎宁,我父亲的性命,可全交在你手里了。”

    ……

    “宋老,你说我儿子不是吸毒跳楼的?”

    在市中心的一栋大厦中,一位体态臃肿,身穿花衬衫、脖戴金项链的中年人愤怒地说道。

    在他身边,站着一位身穿布衣的老头,老头佝偻着背,看起来弱不禁风,手里还攥着两颗大铁球,不停地交换着位置。

    他的脸上沟壑纵横,半边脸面目模糊,像是被火烧焦了一般。

    “我在方杰的肩膀上找到了一根牙签。”老人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这能说明什么?”戴着金项链的中年男子正是方杰的父亲,方富甲。

    “有人用邪术让少爷被鬼附身,少爷并不是吸毒至幻跳楼,而是被鬼魂控制着跳楼的。”

    说着,宋老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瓶子,打开瓶口,一道白色的人影幽幽飘了出来,正是那天差点害死方杰的女鬼!

    此时她的身体千疮百孔,无比虚幻,好像随时都会消散一般。

    “你、你想做什么!”女鬼见到宋老,顿时惊恐地喊道。

    宋老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糯米,慢慢地淋在女鬼的身上,女鬼痛苦地惨叫着。

    宋老眯着眼睛,好像在享受女鬼的惨叫声一般:“说吧,是谁帮你上了方杰的身?以你的本事,不可能独自进入方杰的身体。”

    女鬼沉默了一番,不知道该不该将阎宁供出来。

    宋老见此,又将一把糯米撒在了女鬼身上,女鬼终于忍不住说道:“是方杰的同学!一个叫阎宁的家伙,我只知道这些!”

    宋老这才满意地大手一挥,将女鬼收进瓶中。

    方富甲听后,面露凶意:“没想到我儿身边居然有如此高人,如果不是宋老你明察秋毫,或许我们父子俩还真吃了哑巴亏!”

    方富甲是靠走私发家致富的,骨子里就是混混的气息,容不得别人欺负他分毫,更别提他的宝贝儿子。

    宋老冷笑一声:“算不上是什么高人,只不过是会点皮毛的小娃娃罢了。”

    “小娃娃也留不得,宋老,我给你十万,你亲自出手,把他送去见阎王爷。”方富甲说道。

    “二十万。”

    “可以,但是我要你把他的魂魄带回来,给我儿子慢慢折磨!”方富甲残忍地说道。

    宋老点了点头,眼中透露出嗜血的光芒:没想到吴门鬼术重新现世,这个叫阎宁的小子,难不成是他的传人?

    不论如何,在宋老的眼中,阎宁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鸟。替方富甲报仇只是顺手而为,宋老的真正目的,是阎宁手里的那本吴门古籍。

    “小子,希望你不要跑太远,否则,就不好玩了。”

第十章 血战

    阎宁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但他心中依然苦闷。

    刚才查阅了吴门古籍,他倒是知道如何医治李菲菲的父亲了,但……要用到断续。

    阎宁与李立国的情况相同,必须要用还魂丹来还魂,李立国需要,阎宁同样需要。

    可断续只有一株,救得了李立国,阎宁自己就没了保障,七天之内,要是想不到办法解决,阎宁必死无疑。

    “阎宁啊阎宁,你说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好端端的吊丝不做,非得蹚李菲菲浑水,就算救了人家父亲,人家也不一定会喜欢你,又何必搭上性命去救他呢。”阎宁自言自语地叹着气。

    阎宁从来就不是什么伟大的人。

    他从小跟着父亲省吃俭用,什么苦头都吃过,也被人欺辱过,深知这个社会的冷漠与险恶。

    好不容易得到一些或许能够改变自己命运的东西,如今却要拱手相送,还得搭上性命,换做是谁心里也不好受。

    “管他的呢,反正我还有七天时间,先把李立国救了再说。”

    阎宁一咬牙,不再纠结,推开房门,却见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家具散落在地,好像被小偷光顾了一般。

    “不是吧?这么倒霉?”阎宁赶紧打开床头的抽屉一看,存放着断续的药盒果然已经不见了踪影。

    阎宁顿时急了,里里外外找了三遍,才确认断续真的被偷了。

    “真尼玛晦气!”阎宁吐了一口口水。

    就在这时,阎宁察觉到了不对劲,仿佛黑暗中有人在盯着他一般。

    他回头一看,不知何时门外已经站着一个佝偻的人影,人影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小盒子,正是存放着断续的药盒!

    阎宁见到那位老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骂骂咧咧地说道:

    “妈的,一把年纪了还做这种小偷小摸的事,别怪我没提醒你,赶紧把东西还给我,否则我把你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那位老头自然是宋老,他掂量掂量药盒,没有说话。

    “别以为我不打老人啊!我数三下,再不交出东西我就出手了!我下手很重的,一拳绝逼打死牛!”阎宁说着,一步步向老头靠近。

    但下一秒,他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还没来得及躲避,便感觉小腹一阵剧痛,身体不由自主地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墙上。

    “小家伙,”宋老走到了阎宁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脸,“你师父没教过你,什么叫尊老爱幼吗?”

    阎宁知道自己碰上的不是善茬儿,心里叫苦连天,但嘴上依然不服软:“尊老也不是尊你这种偷鸡摸狗的老杂碎!”

    “哼!”宋老抬脚狠狠地踩在阎宁的胸口,阎宁感觉自己的肋骨仿佛都断了几根,“你师父是谁?”

    阎宁咬着牙,不肯出声,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方士天的影子。

    “不肯说?也罢,反正都是吴门的人。这些都不重要,把《吴门鬼术》交出来吧。”

    宋老看起来弱不禁风,实际上脚底有千钧之力,阎宁感觉喉咙一甜,竟然吐出了一口鲜血!

    原来这老头是冲着吴门古籍来的,阎宁脑子飞快地运转着。

    他得到吴门古籍不过两天的时间,也没告诉过任何人,眼前这个老头是怎么知道的?看这老头的模样,似乎修为不浅,为什么还想要吴门古籍?

    宋老缓缓地加重脚力,阎宁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心想吴门古籍总归是身外之物,犯不着搭上性命,阎宁一咬牙:“在我书包里!”

    “早说不就不要受这些苦了?”宋老冷笑一声,夺过阎宁的书包。

    “我哪知道你要的是那破玩意儿!”阎宁郁闷地喊道。

    这老头见面就把自己胖揍一顿,如果一开始就说是要吴门古籍的,阎宁也就直接给了,如今却白挨了一顿打。

    宋老粗暴地将书包撕碎,吴门古籍自然落入他手,宋老随意地翻了翻,眼里顿时流露出了兴奋贪婪之色:“居然真的是它!天助我也!”

    阎宁靠在墙角,无力地说道:“不过是一本破书,你要它做什么?”

    宋老耻笑道:“原来你不过是半路出家的小废物,机缘巧合得到这本古籍罢了。茅山吴门一脉以医术横行天下,其中吴门金针又是吴门精髓之最,你小子哪知道其中的奥妙!”

    阎宁心中为吴门古籍的来历吃惊,也明白了吴门古籍的珍贵,但此时迫于压力,只得拱手让人:“古籍你也拿到手了,还请把药盒还给我。”

    宋老听后,不屑地大笑道:“你还痴心想要断续?小子,你可知道你惹到了不能惹的人?”

    阎宁这回可听出了宋老的来历:“是方家派你来的?”

    关于吴门古籍,阎宁只有在作弄方杰的时候用过,眼前这老头肯定是方家请来的高人,从方杰肩膀上插着的牙签推断出吴门金针的事,这才找上门。

    “小子脑袋倒是灵光,”宋老从怀中掏出了一柄匕首,抵在阎宁的脖子上,锋利的刀锋顿时在阎宁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实不相瞒,方家出了二十万买你的命,喋喋,他们可不知道,你手上的这本吴门古籍的价值可远超二十万!”

    阎宁感受到死亡的威胁,浑身的汗毛倒竖。

    事到如今,阎宁如果再不做反抗,一定会死在眼前这个糟老头手里!

    想到这里,阎宁突然大喝一声,翻身从抽屉里拿出了一颗算珠,狠狠地拍在宋老的脸上。

    算珠爆发出一阵金光,居然将宋老强行击飞,甚至撞倒了一面墙才停下来!

    “我去,这玩意儿对活人也这么管用?”

    阎宁将手里已经失去光泽的算珠随手丢弃,而后抓起地上的吴门古籍与药盒、还有剩下的算珠,便撒丫子狂奔而逃。

    废墟之中,宋老缓缓爬了出来,只见他满身鲜血,一颗眼珠子已经碎裂不见。

    此时他的脸色异常难看,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栽在一个黄毛小子手里。到手的鸭子却飞了,这对宋老来说,已经达到他能忍耐的极限!

    “阎宁是吧,我宋彦必让你生不如死!”

第十一章 追杀

    阎宁离开了家,立马钻进了小巷,这周围地势崎岖复杂,他在绕过几个弯后,便不再担心宋老会追过来,减缓了逃跑的速度。

    怀里抱着两件宝贝,现在居然成了烫手的山芋,阎宁郁闷地想到。

    他倒是不怕会有别的人来抓自己,宋老既然知道吴门古籍的价值,自然打算独吞,不可能把消息给放出去。

    阎宁又开始头疼起来:一个范无救还不够,现在还多了一个糟老头子,偏偏这个糟老头子还这么厉害。

    反正阎宁也孤家寡人一个,没有多大牵挂,想要在这个城市里把他找出来,也并不是多容易的事。所以阎宁还是打算先解决李立国的事。

    他用之前周济给他的钱打了一辆的士,这才给李菲菲打电话:“喂,菲菲吗?我拿到东西了,我要的银针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都是最好最贵的。”李菲菲答道。

    “好,我这就过去。”

    阎宁挂断电话,又趁着在车上的时间重新复习了一遍回魂针。

    这回魂针属于鬼针之下,届时需要用三十六根银针封锁人体三十六阴穴,再用吴门招魂咒进行招魂,整个流程无比繁杂,光是招魂咒的口诀,阎宁就花了不少时间才记下。

    “嘶……糟老头子下手还真重,”阎宁干咳了两声,心里暗骂道,“没想到方杰家里居然供着这么一位高人,这下可麻烦了。”

    阎宁本来只是抱着作弄方杰的心思对他使用邪针的,可没想到如今事情闹得如此之大,甚至惹祸上身,脑袋变成别人眼中的取款机。

    如果方士天那家伙在就好了。阎宁脑中忍不住浮现出方士天的影子,心中暗暗为他祈祷,希望他能摆脱范无救,然后立马来找自己。

    至少有方士天在,阎宁才会有一丝的安全感。

    此时正是晚高峰,阎宁的的士被堵在路上水泄不通,阎宁心中着急,却猛地发现了坐在前头驾驶座的司机有些不对劲。

    正常的司机遇到堵车,要么骂骂咧咧,要么低头玩手机,而前头的这位司机,却什么也没做,只是偷偷地从后视镜观察着自己,他的一只手搭在角落,似乎随时会掏出什么东西。

    阎宁不动声色地晃了晃脑袋,见到四周隐隐有四个黑衣人呈包围之势靠近的士,四个黑衣人面色不善,口袋里有着不规则的凸起状,似乎有备而来。

    糟了,暴露了!阎宁面无表情,心里早就掀起惊涛骇浪:方家的势力果真如此之大?!

    心里来不及考虑,阎宁毫不犹豫地将古籍与断续抱在怀中,推开了的士的门,就在这时,阎宁的耳边响起了震耳的枪声,一道火光在阎宁面前一闪而过!

    阎宁低头一看,自己身前的车门上还冒着烟,一个恐怖的弹孔出现在了车门上!

    枪声顿时在街道上引起一阵恐慌,原来就水泄不通的街道顿时更加拥挤。

    “妈的,玩这么大?”阎宁怒骂一声,又回到了车上。

    这时坐在前头的司机突然发难,掏出了一把匕首就像阎宁刺去,好在阎宁反应迅速,急忙躲避,饶是如此,锋利的匕首也划破了阎宁的衣角。

    “真当老子好欺负!”

    阎宁一咬牙,抬腿狠狠地踢在司机的手臂上,司机吃痛丢下了匕首,阎宁夺过匕首反抵在司机的脖子上,“开车!”

    “小子,你不敢杀人的,还是乖乖就范吧。”司机脸上露出了凶狠的表情,他不会相信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敢杀人。

    阎宁眼见外头的黑衣人马上就要将车子包围,当下把心一横:方家都动用枪来抓我了,要是被他们抓到,我肯定生不如死,事到如今,必须放手一搏!

    想到这里,阎宁手里微微用力,司机的脖子顿时被割开了一道口子,鲜血往外喷涌而出,阎宁面露凶光:“开车!真当老子不敢杀人?”

    由于研究了吴门古籍的原因,阎宁割得恰到好处,没有触到司机的动脉,但也疼痛难忍。

    司机这回终于慌了神,脚下狠踩油门,四名黑衣人见到车子突然发动,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好在子弹并没有击中车子的要害,司机一口气撞翻了好几辆汽车,拐进了一个小道。

    阎宁收回了匕首,回头见到没有追兵追来,这才说道:“疼吗?”

    司机感受到死亡的威胁,面色青紫,哀嚎不断,更别提回答阎宁的问题了。

    “放心吧,没有割到动脉,你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专心开车,先往郊区开三公里,然后我就放你去医院。”阎宁命令道。

    司机听到阎宁的话,再摸摸自己的伤口,居然已经停止流血,他这才松了口气,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阎宁冷笑一声:“你来抓我,却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大哥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从来不问为什么。”司机说道。

    “那就别问我为什么,”阎宁又问道,“你们大哥是谁?”

    司机摇了摇头:“不能说,说了要掉脑袋。”

    “你要是不说的话,我现在也能让你掉脑袋。”

    司机倒是聪明人,犹豫了片刻后说道:“我大哥叫义虎。”

    “不是方家的人?”

    “我们与方家没关系。”

    “我记住了,回去告诉你大哥,今日我阎宁大难不死,改日必将登门造访!”阎宁恶狠狠地说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阎宁知道这个道理。他现在不过是无名小卒,任人揉捏。

    方家,还有这个义虎,都可以来抢他的东西,可将来……

    阎宁从来就不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别人要他的命,他拼死也要反咬一口。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义虎也会找上门,但阎宁心中已经暗暗打算,这一笔账,阎宁会找他们慢慢还。

    车子一路狂飙,终于开到了市三环以外,阎宁让司机把车开到高架桥下,这才离开。

    经过刚才的经历,阎宁深知方家与义虎两方势力的耳目众多,所以如今也不敢光明正大地在街上晃悠,只能偷偷找小路,一步一步绕回医院。

第十二章 回魂

    当阎宁走进病房时,他的手机正好响起,而病房中的李菲菲神色焦急地拿着手机。

    “别打了,我到了。”阎宁说道。

    李菲菲见到阎宁终于出现,顿时眉头一松:“你去哪儿了?为什么这么久才过来?啊!你身上怎么……”

    阎宁此时浑身脏兮兮的,衣服上还沾有不少血迹,看起来极为狼狈。

    阎宁摆了摆手,关上了房门,又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一旁:“一言难尽,李叔叔怎么样了?”

    李菲菲回到了李立国身边,一脸忧愁地说道:“你那一针略微有一些效果,父亲刚才猛地咳了几声,咳出了一个血块。周济又来了一趟,不过他是来让我准备后事的。”

    “周济医术或许不错,但他还医不了你父亲的病,”阎宁上前一探,李立国脸上似乎有一股黑气缠绕,最后一魂已经极不稳定,“我让你办的事都办好了吗?”

    李菲菲赶紧拿出药盒:“按你的吩咐,我找了全市最好的中医,把你的药制成了药丸,那个老中医还说……还说这是回魂丹的药方。”

    阎宁眉头一掀:“他居然知道回魂丹?”

    回魂丹可是吴门古籍上记载的东西,这位老中医居然知道回魂丹,这如何让阎宁不惊讶?

    “这真的是回魂丹?”李菲菲更惊讶。

    “那位老中医叫什么?”

    李菲菲答道:“好像姓翁,我也是托人才找到他的。”

    “这事回头再说吧,先给你父亲还魂要紧,把我的银针给我。”

    李菲菲递上了准备好的银针,阎宁接过一看,满意地点了点头,李菲菲准备的银针全用纯银打造,针尖无比尖锐,针体细长笔直,针柄还带有方便提插捻转的螺纹。

    看来这套针灸针一定价格不菲,李菲菲为了救她父亲,倒是愿意下本钱,阎宁想到。

    如今许多医馆都用不锈钢针灸针,因为银针太软,容易断裂。但其实针灸之术又其实直进直出如此简单?吴门古籍记载的方法,许多一定需要银针才能到达成。

    在李菲菲的帮助下,阎宁将李立国的衣服剪破,又将银针浸入早已准备好的黑狗血中,在酒精灯上来回灼烧后,才小心翼翼地刺进李立国的穴位中。

    阎宁是第一次如此认真地使用吴门针术,不免有些紧张,每一针都无比小心,只要出现丝毫偏差,便有可能让李立国万劫不复。

    针柄在空气中来回地颤抖,阎宁每松开一次银针,便要抹一把汗水。李菲菲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忍不住帮阎宁抹汗。

    仅仅三十六根针,阎宁愣是插了三个小时才全部入体,此时李立国已经像是一头刺猬一般,看起来有些惊悚。

    “砰砰砰——”

    阎宁还没来得及抹汗,病房外却突然传来重重的敲门声,阎宁脸色一变:“是谁?”

    难不成是方家或者义虎的人?

    李菲菲也觉得诧异,透过猫眼一看,竟然是周济站在门外。

    “是周济。”李菲菲说道。

    “他来做什么?”阎宁松了一口气,却又皱起了眉头。

    三十六根银针入穴,已经将李立国体内的三十六个阴穴封死,李立国仅剩的那道人魂一时半会儿不会消散,最难的一关已经度过,但此时也容不得别人来打扰。

    “开门!我要查看一下病人的情况!”周济喊道。

    李菲菲看了一眼阎宁,阎宁摇了摇头:“别理他。”

    李菲菲点头,悄悄地搬了一把椅子堵在门后。她看着阎宁忙碌认真的身影,不知为何居然产生了一股莫名的安全感,仿佛只要有眼前的这个男人在,父亲就一定会活过来一般。

    阎宁抱起了药盒,轻轻打开盒子,一股清雅的药香缓缓飘出。

    只见盒中金色的丝绸上摆放着一株鲜绿的草药,药叶上甚至有露水颤抖,仿佛刚刚从药院子里采摘出来一般,鲜嫩欲滴。

    李菲菲也瞪大了眼睛,她并不认识药盒里的草药,但只是闻闻泄露出来的药香,她便觉得神智一新,仿佛视力都清明了不少。

    这般反应,足以说明阎宁手中的中药有多么珍贵。

    阎宁看了断续一眼,叹了口气,而后伸手拿出断续,轻轻地放进李立国的嘴里。

    断续入口即化,转眼便消失,下一刻,李立国突然痛苦地张开了嘴巴,一股黑气从他嘴里喷涌而出,病房里的药香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味。

    “这……”李菲菲面色一变。

    阎宁赶紧打开窗户,让臭气离开:“这是你父亲体内的污秽,吐干净了才好。”

    果然,李立国很快就闭上了嘴巴,这时他的面色已经有了血色,变得红润许多。

    “快点开门!再不开门我要把门撞开了!”

    周济依然在外头叫喊着,李菲菲美目紧皱:“他太不识好歹了。”

    “我们抓紧时间。”

    阎宁说罢,直接在李立国身旁盘起而坐,紧闭双眼,嘴里低声念叨起来。

    “天师入吴门,千邪显万鬼。一断天邪路,二断地邪精,三断人宗急!吴门弟子阎宁告请三清,速招李立国之天地二魂前来还魂!敕!”

    话音才落,李菲菲只觉一阵冷风拂过,感觉后背发凉,回头一看,却什么也没有。

    阎宁睁开眼睛,眉头紧皱,他的还魂咒明明没有出错,为什么李立国的二魂还是没有出现?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终于被撞开了,周济带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中年男子体态臃肿,穿着一件白衬衫,脸上架着一副半框眼镜,还留着一个地中海发型,他进门便喊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郭叔叔!你怎么来了?”李菲菲惊讶地喊道。

    阎宁眉头深皱,他在这个姓郭的中年人身上,明显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哎呀呀!”周济突然间大叫起来,“你们对病人做了什么?菲菲,李叔叔马上就要去世了,你就行行好吧,别再折腾他老人家了,让他安心地去吧!”

    李菲菲被周济说得满脸通红,愤怒地说道:“周济,你这样硬闯病房,究竟是什么意思?”

    姓郭的中年男子开口道:“菲菲,你父亲他已经不行了,还是让他早点结束痛苦吧。”

第十三章 尸

    李菲菲咬着嘴唇,倔强地说道:“我爸他还没有死。”

    周济虚情假意地走上前,拍了拍李菲菲的肩膀:“我是医生,最了解你父亲的病情,他已经病入膏肓,熬不过今晚的。”

    “他是谁?”阎宁忽然指着那位姓郭的中年男子说道。

    周济一愣,这才注意到阎宁,面色顿时一沉:“你怎么还在这里?马上滚出去,否则我就要叫保安了!”

    阎宁没有理会周济,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姓郭的中年男子:“回答我,他是谁?”

    李菲菲说道:“他是我爸的同事,郭文昌。”

    郭文昌不屑地说道:“哪来的野小子,在这里做什么?快点滚出去。”

    阎宁冷声说道:“我要是野小子,你就是杀人犯。”

    “你、你什么意思?”郭文昌脸色骤变。

    阎宁说道:“让人勾走李叔叔魂魄的,就是你吧。”

    郭文昌瞪了阎宁一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老李的天地二魂不是我勾的。”

    话音才落,郭文昌便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李菲菲和周济的面色也变得极不自然起来。

    阎宁笑道:“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怎么知道李叔叔丢的是天地二魂?”

    事到如今,郭文昌已经无话可说,他本以为李立国之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可如今却半路杀出了这么一个衣衫褴褛的怪小子。

    他的计划彻彻底底地被阎宁破坏了。

    “郭叔叔,我爸待你不薄,你为什么……”

    李菲菲不敢相信地看着郭文昌,郭文昌突然抬起头,扑向了阎宁。

    “小子,坏我大事,别怪我心狠了!”

    郭文昌本来人到中年,身体应该不如阎宁这个小伙子,可如今阎宁却感觉到郭文昌的力量异常的大,仅仅一拳便将阎宁打飞,狠狠地撞在墙上。

    阎宁心中惊骇,这郭文昌的力量居然与之前的那个糟老头有得一拼,他究竟是什么来历?

    郭文昌可不会给阎宁思考的时间,眨眼间便冲到了阎宁身边,拳头狠狠地朝阎宁脑袋砸去。

    阎宁心中一紧,连忙一个驴打滚,躲过了郭文昌的拳头,郭文昌的拳头打在地上,居然将地板上的地砖震碎!

    “还算敏捷,不过你逃不掉的!”郭文昌冷笑着扭动着肥胖的身躯,再次朝阎宁扑去。

    “这老王八怎么这么可怕!”

    阎宁左右躲闪,心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趁着躲闪空挡,抓起手边的花瓶,狠狠地砸在了郭文昌的脑袋上!

    随着花瓶的碎裂声,郭文昌的脑袋上鲜血横流,脑壳上甚至出现了一道骇人的裂痕。

    被阎宁这一很击,就算是郭文昌也有些扛不住,他痛苦地捂着脑袋,在地上哀嚎着。

    阎宁上前搜了一遍,便在郭文昌身上找到一个贴着黄符的小瓶子,里面关押着的正是李立国的天地二魂!

    “都住手!”周济突然大喝一声,阎宁回头过,却见周济手持一把水果刀,竟然将李菲菲挟持了!

    “畜生,放开她!”阎宁怒道。

    李菲菲吓得花容失色,不敢动弹,而周济则是眼神冷漠:“把瓶子交出来。”

    阎宁没想到周济居然也是郭文昌计划中的一员,此时顿时陷入了两难境地。要是交出瓶子,李菲菲也许会没事,但李立国必死无疑,但如果不交出瓶子,李菲菲的安全就难以保障。

    正在犹豫之间,阎宁忽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危险的气息,阎宁顿时惊得寒毛倒竖,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脑袋一疼,鲜血便流淌而下。

    “小子,坏我大事,我要你生不如死!”郭文昌已经悄悄爬了起来,手里正拿着一个碎裂的花瓶。

    他脑袋上的伤口,居然已经缓缓复原,结出了伤疤!

    “你是人是鬼……”阎宁倒在地上,痛苦地说道。

    “我?我不在三界之内,亦不在五行之中!”郭文昌大笑一声,露出了嘴角的两颗黑色獠牙,他的面庞快速腐烂,一股恶臭顿时弥漫在房间里。

    不在三界之内,亦不在五行之中,郭文昌难道是——尸?

    尸分很多种,僵尸、腐尸、尸煞、尸魇,阎宁也分不清郭文昌究竟是哪一种,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此时郭文昌已经张口咬向阎宁的脖子!

    老子今天真的要交代在这里?阎宁不甘地瞪着不断接近的獠牙,心中一阵怅然。

    这世界很不公平,阎宁从出生那的一刻就感受到了。母亲离世,家境贫穷,父亲甚至不让自己亲口喊他一句爸爸。

    坎坎坷坷十八年,意外得到吴门古籍后,阎宁也曾幻想过靠着吴门古籍为自己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可是这个未来如今就要夭折在现在。

    阎宁不甘心,阎宁真的很不甘心!

    “去你的!”阎宁怒喝一声,从口袋中掏出了整整三颗算珠,一股脑地塞进了郭文昌的嘴里!

    郭文昌脸色骤变,一股浓烟从他嘴里不断冒出,眨眼的功夫,郭文昌半个脑袋都已经化作青烟,无力地倒在地上!

    周济也变了脸色:“这是怎么回事!”

    李菲菲见到这个场景,更是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你爷爷的血是你想吸就吸的?”阎宁爬了起来,一脚踢翻郭文昌的身体,还不忘朝他吐了一口口水。

    阎宁又将目光转移到了周济身上:“放开菲菲!”

    周济却冷笑起来:“小子,你倒是有点本事,但你真的如此天真地以为,凭你手里的几颗破珠子,就能杀得了郭护法?”

    阎宁暗道不妙,深吸了一口气,回头一看,身后哪还有郭文昌的尸体?

    这时候一阵冷风刮过,阎宁没有丝毫躲避的机会,便感觉腹部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只见郭文昌不知何时已经爬了起来,脑袋居然完全恢复,只不过如今的模样更加渗人。他的指甲变作十几厘米长,还冒着绿色的寒光,此时他的右手已经贯穿了阎宁的小腹,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逼我动真格的,真是找死。”郭文昌冷笑着说道。

    这回死定了。阎宁嘴角缓缓溢出鲜血,意识也渐渐模糊,郭文昌残忍的笑容在阎宁眼中无比阴寒。

    “动我的徒弟,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第十四章 拜师

    这道声音,如黑暗中的灯火,将阎宁的意识唤醒,阎宁惊喜地睁开眼睛,便发现郭文昌身后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什么人!”郭文昌脸色一变,将手臂从阎宁身体中抽了出来,一拳打向身后,却扑了个空。

    “我的徒弟,只有我能教训,别人要是敢动他一根汗毛,我会让他后悔做人。”

    方士天淡淡的声音在病房中回荡,郭文昌如临大敌,面色青紫。

    就在这时,方士天的身影出现在了郭文昌身后,时间仿佛冻结了一般,阎宁分明看到有三十六根金针临空漂浮,针尖都指着郭文昌的身体!

    下一刻,那三十六根金针便化作流光,飞快地刺向郭文昌!

    “哪来的孤魂野鬼,胆敢与我作对!”

    郭文昌冷哼一声,肥胖的身躯居然变得青筋暴露,那些金针刺到郭文昌的身体上,摩擦出了丝丝火花,居然无法刺穿郭文昌的皮肤!

    “金尸?”方士天眉头一掀,而后不屑地说道,“不自量力!”

    “试试便知!”郭文昌猛地发力,纠缠在他体表的金针忽然间被击退数米,重新回到空中。

    然而这时方士天已经结出手印,嘴里念念有词:

    “天地玄宗,乾坤镇法,依律奉令,神功帝宣!敕!”

    三十六根在天空中徘徊的金针,刹那间爆发出刺眼的光芒,郭文昌见此,终于露出惧怕的神态:“吴门?!你是茅山吴门的人?!”

    方士天淡淡地说道:“僵尸死后没有魂魄,告诉你也无妨!吾乃茅山吴门第十二代弟子方士天!”

    “方士天……”

    郭文昌眼中流露出了绝望的神情,居然放弃了抵抗,金针瞬间贯穿了他的身体,郭文昌甚至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便化作飞灰消散!

    阎宁瞪大了眼睛,仔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待得郭文昌死去,这才发声道:“老东西,你终于舍得来找我了!你可把我害惨了!”

    方士天回头一看,笑了笑:“还不算太惨,能救得回来,放心吧。”

    阎宁想从地上爬起来,却扯动了肚子上的伤口,顿时疼得咧嘴:“那还等什么,赶紧救啊!”

    方士天缓缓飘到了阎宁身边,从袖子中拿出了一个紫色的小葫芦,将里头的粉末撒在了阎宁的伤口上。

    粉末触碰到伤口,伤口居然飞快地复原,不一会儿便已经结疤,阎宁试着动了动,不觉得疼痛,顿时眉开眼笑:

    “你这是什么药?把药方子告诉我呗,这要是研制成功了,光是专利费用我十辈子都花不完!”

    方士天狠狠地拍了一下阎宁的脑袋:“你想多了。”

    阎宁也知道这药药效如此可怕,珍贵程度不言而喻,自然不可能量产,刚才不过是贫贫嘴而已。

    “等等,周济呢?”阎宁突然想起李菲菲的事,才发现李菲菲倒在地上,而周济已经趁乱逃跑。

    “王八蛋,这两货合伙阴老子,下次让我遇到周济,非弄死他不可。”阎宁上前为李菲菲检查了一番,发现她并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冤冤相报何时了,阎宁,你可别被这些小事冲昏了头,”方士天饱含深意地看了阎宁一眼,“这是你的小女友?”

    阎宁把李菲菲扶到椅子上,苦笑了一声:“想多了,她哪看得上我。”

    “那你会冒着生命危险,把断续让给她爸?”方士天怀疑地问道。

    阎宁老脸一红,干咳两声正色道:“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又有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咱们行医济世的,这点基本职业道德还是要有滴!”

    方士天听后,忍不住露出欣慰的笑容:“虽然知道你小子嘴巴不干净,但你能做出这种舍己为人的行为,着实让我吃惊。”

    阎宁嘿嘿一笑,而后拿出了从郭文昌身上找到的瓶子:“这里头关着的就是李立国的天地二魂,我们还是快点给他还魂吧。”

    “是你,不是我们。”方士天说完,便找了把椅子悠哉地坐下。

    阎宁暗骂了一声,这方士天估计又想考验他。这回他倒没说什么,反正只剩最后一步,对阎宁来说并没有太大的难度。

    阎宁撕掉瓶子上贴着的黄符,打开瓶盖,只见两道虚幻的人影从瓶盖中缓缓飘出,正是李立国的样貌。

    阎宁见此,赶紧默念了几声还魂咒,而后引导二魂往李立国身上飘去。李立国的身体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吸力,并没有太多反抗,二魂便进入到了李立国的身体。

    还魂成功后,李立国的面色顿时好了不少,心跳也渐渐稳定到了正常的频率。

    “总算成功了。”阎宁抹了一把汗,看了一眼方士天,好像在向他讨奖励一般。

    “还算不错,无师自通,短短一天内居然连还魂都会了,”方士天站了起来,“李立国是救回来了,你自己呢?”

    阎宁本来满是笑容的脸突然一僵,而后郁闷地说道:“我连丢了的那一魂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方士天大手一挥,一道虚幻的人影便出现在阎宁面前,阎宁见到人影,顿时喊道:“这是我丢的那一道魂?你把它从范无救手里抢回来了?”

    方士天点了点头。

    “那还等什么,赶紧帮我还魂呀!”阎宁惊喜地喊道。

    方士天再一挥手,那道魂魄又消失不见,他笑了笑:“小子,想要还魂,可是有条件的。”

    阎宁瞪了他一眼:“少废话,快点说。”

    “有点礼貌行不行?”方士天翻了翻白眼,“我的条件就是,你得认我作师父,并且跟在我身边一年的时间。”

    阎宁想了想,方士天的本事他可是见识过的,虽然不知道方士天为什么缠着他不放,但认他做师父,肯定没什么坏处。

    只不过这第二点,阎宁倒是犹豫了,跟在方士天身边,也不知道要去哪儿,万一方士天要整他怎么办?

    不过阎宁没有去参加高考,本来就对未来一片迷茫,于是他一咬牙,为了活命,还是得答应:“认就认吧。”

    “如果你不情愿就算了。”

    “妈的,老家伙你玩我?”

    “叫声师父来听听。”

    阎宁无语地喊了一声师父,方士天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茅山吴门第十三代单传弟子。咱们吴门没有太多规矩,只有一点要你谨记。”

    “啥玩意儿?”

    “行医济世,不能忘本。”

    “成,我记住了。”阎宁干脆地说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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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门一百零八金针,能定人生死,能驱魔除妖。 黑白无常,我不曾畏惧。妖魔鬼怪,我也一夫当关。 这地府,还是那个地府,但阎王——却要易主! ================================ 书友群:101702322(群1)、580806204(群2) 作者前作:《茅山阴棺》、《祭灵人》 曾用笔名:MT纵然作者微博:鬼哭老朽本尊茅山之阴阳鬼医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茅山之阴阳鬼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茅山之阴阳鬼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