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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男配解救计划全文阅读

作者:落落日     重生之男配解救计划txt下载     重生之男配解救计划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重生之男配解救计划全文阅读

重生其实还不错

    看着灰扑扑的房顶,灰扑扑的墙壁,灰扑扑的衣服,灰扑扑的手。看看自己现在所处的状况,安诺觉得用现在特别通俗的一个词语来诠释叫做:坑爹。

    来到这里也都是托了剧本里男配角的福,梦里有个声音可跟她说了,她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解救男配角,不管她想做什么,只要能靠上他就能顺利,靠不上就不顺利,这样的情形会维持三年,在这三年里,等于给她开个金手指,当然,前提是付国华牌的。以后自己过什么样的日子,可就靠着这三年里的奋斗了。

    而且梦里的声音还告诉她她永远都回不去了,以后想有什么样的人生,赶紧先趁着三年打好基础。

    试想她一个每天生活在21世纪五彩斑斓的娱乐圈中的女明星,突然跑到了70

    年代,能不坑爹么。跑到70年代就算了,她跑到的还是剧本里的70年代,一想到诱因可能是自己在家看剧本的时候随口感叹了那么一句男配命太苦,然后做梦的时候也就梦到自己解救了男配。再然后,睁开眼她救活在剧本里了。活在剧本里也就算了,最起码对于设定了的未来几年的发展和人物性格都再了解不过了。

    可是关键是,关键是她坑爹的穿成了一个她读过的那个剧本里没有出现过的人,所以,她最不了解的就是她自己。

    于是,整件事情变得更坑爹了。

    天快亮的时候,院子里已经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安诺躺在床上转了转眼珠,想来应该是她现在的爸妈起床了。于是安诺也哆哆嗦嗦的穿衣服准备起床。据她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一个星期的了解。她现在的妈应该是个宠孩子的,她现在的爸当然也是宠的,但是因为是村里生产队的队长,总比这个妈要严肃些。

    和刚来到这里的想不开相比,安诺现在已经安安心心的接受了这里的情况。虽然现代发展的更高端,和这个年代相比人的生活更加好了。但是那是对于一些人而言。对于她却不是这样的。

    她从小是个孤儿,在孤儿院的培养下读完了高中,她从写到她端着锅进屋,她家嫂子赶紧从她手里把锅接过去了。看到她还想在出门,笑着把她拉到桌子旁坐着:“你坐吧,我去拿碗筷,这都忙活一早上了,我本来还想去帮你来着结果妈不让,说你在厨房里面大展身手呢。等会大家都尝尝。”

    说完笑着出去了。

    她也就听话的坐下了,据她观察,她嫂子这个人还是比较和善的,性格也是说一不二,不像有些人有什么话都藏着掖着。对她更是好的不得了,听她嫂子说是就喜欢会学习的人。

    等给大家乘好饭之后,安诺先拿了勺子尝了一小口,不咸不淡,不错,许久没做了还挺熟练的。

    再一抬头,看见一桌子的人都有些犹豫的看着面前的粥。

    “很好吃的,我专门跟同学学的她家秘方。你们尝尝。”安诺汗颜。

    于是当村长的接受能力比较强的爸爸先尝了一口,皱着的眉一下子松开了。抬头惊讶的看着安诺:“二丫,不错,好吃。”

    接着夹了一口红萝卜丝,接着又赞了一句:“不错不错,咱二丫不愧是大学生,拌个萝卜丝都比人家好吃些。”

    话说完大家就已经吃开了,吃的啧啧有声。

男配其实也不错。

    吃着吃着桌上就说起了闲话:“哎,他爸,你说那付家的国华就能让他媳妇那么跟别人走了?”二丫妈说。

    “妇人家家的嘴巴就是爱叨叨,你管那些有的没的。”二丫爸不耐烦的吧嗒吧嗒嘴。

    “你这人,怎么就管不了了,你不是队长么,咱们队里着大事小事不得都是你说了算啊,是吧二丫。”二丫妈说着说着还不忘征求一下家里大学生的意见。

    看着二丫亮晶晶的眼神,二丫爸又夹了一口萝卜丝放进嘴里:“不走还能咋地,人家国华都点头了,再说了,你们看来找她的可是上海过来的厂长,国家单位的。国华能比的上么。再说了,人家也不嫌她嫁过人了,她能不感动?”

    “那上面能同意了?”二丫嫂也加入了聊天的行列。

    “这我知道,说是那个男的给弄了点麻黄素吃,制造了个高血压,硬是给弄来了张病退证明。”二丫哥也加入了讨论。

    对了对了,就是这个付国华,剧中悲惨的男配角。其实上山下乡最苦了的就是知青反乡后留下的孤零零的另一半和他们孩子。

    “那那个付国华现在怎么样?”安诺开口弱弱的问。

    “能怎么样,伤心是肯定的呗,当初俩人刚结婚的时候就只办了酒,也没领证,现在人家城里的相好找来了,人家就泪汪汪的瞅着他,摆明了是想跟着相好走呗,两人第一不合法,第二人家女方又不是自愿,只能放人家走了呗。”二丫嫂子说,“他人好像是今天要回部队了,这下子他家里人有得为他操心了。”

    当时看剧本的时候就对付国华这个人物特别喜欢,因为他是一个军人不说,还是一个特别男人的人,性格方面安诺特别喜欢。记得剧本上写到后来,男主角和女主角有事情需要人在部队里的付国华帮忙的时候他也是二话不说就帮了,最后女主还让她和男主的孩子认了付国华当干爸,然后剧本上说这样就皆大欢喜了。

    可是她觉得一点都不。付国华明明那个时候还是一个人,还要认了抛弃了自己的女人的儿子当干儿子。想一想她就替他不平了。

    不过现在想什么都是白想,首先还是先想办法把自己充实了,让自己有了话语权之后不管是怎门帮他也行不是。

    这个年代能去当兵的都是跟正苗红的家庭出来的孩子,说穿了也就是贫农家庭,富农都不行。虽然说当兵光荣,不过光荣是光荣,家里的日子该苦还是一样苦。而且自从高考制度恢复后,新出炉的大学生可是把当兵的人的风头狠狠压下啦一大截。

    安诺正想的出神的时候,二丫妈突然叫唤一声:“诶呀妈呀,上次说好了给你三叔家送去的变蛋还没送呢,二丫,等会你跑一趟吧,你三叔天天念叨要见见你这个大学生呢。”

    这几天安诺把村子里的路也认得差不多了。三叔家还是很好找的,就在连队上的大槐树边上。于是点了点头,揣起嫂子拿来的篮子就出了门。

    边走还便考虑着,自己以前没学过医,拉了一学期的课是不是也该看看书了,又想,按照穿越同行的经验,她是不是应该发家致富了?又想,自己应该怎么帮帮付国华,他总呆在部队上,自己见他一面都难,就别提给他介绍对象了。要不带着他家一起发家致富奔小康?安诺拍拍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什么主意没有,净想着发家致富奔小康了。

    安诺心里想着事情,走路也就没有抬头,砰,突然撞到了一个人,踉跄了几步她差点摔倒,幸亏撞上的人反应快,急忙伸手拉了她一把。检查了一下篮子里的变蛋没问题,抬头一看,撞她的人穿着绿色的军装,挺拔的身影自然的流露出一股当兵人的味道。

    男人扶她站好之后,特意问了一声:“你没事吧。”

    她本来就对当兵的人比较有好感,人家态度又这么好,她抬头笑笑,回答人家:“没事。”

    男人正派的点点头,然后错身走了过去。

    安诺又回头看看他,看上去有一米八的身高,军装平平展展的穿在身上,看着背影就知道包裹在军装里面的身材很有料,不知道现在的军人和以后的偶像明星肌肉男哪一个身材更好些。

    好笑的摇摇头,接着走在送变蛋的路上。

    一进三叔家的们,就听见一阵狗吠。低头一看,安诺吓了一跳,我的天爷,这不是藏獒么。嘴两边耷拉着的肉这会向上翻着,下垂的眼角露出凶狠的光。脖子处用一根铁链子拴着。

    安诺看着这只“看门狗”心扑通扑通直跳,幸亏这是拴着的,要不然这回自己的小命估计都去了一半了。于是下定决心以后再去别人家时一定要先叫门,等人来接再进去,要不在遇到两次这样的事情估计美好的生活自己也没命享受了。

    一边躲着凶狠的藏獒,一边伸着脖子向屋子里面瞅,听到她叫声的三叔拿着烟斗走出来,一看是她,乐呵呵拉着她就往屋里走:“二丫来了啊,赶紧先进屋。”

    院子里的藏獒看着她要想屋内侵袭,叫的更欢了,也不管自己脖子上拴着链子了,嚎着就要往上扑,,吓得安诺一直往三叔后面躲,这万一它把链子挣断了,自己今天不就交代在这了。

    三叔这会才注意到她怕这条狗,于是赶紧吓了一声,“狗子,别叫了,再叫打死你。”

    狗子看着自家主人有意护着这个女人,想了想也就决定放过她了。于是哼哼两声重新趴在了地上。

    安诺听到三叔叫的名字,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好吧,这么威风一直藏獒竟然起名叫狗子。好吧,它在威风也是一只狗,这名字也算适合它了。于是又偷偷的看着它嘲笑了一番。却不小心刚好被狗子看见了,狗子又呲起牙,嗓子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威胁着她,她也不敢笑了,赶紧三步并作一步向屋内走去。

    屋内三叔家的小儿子刚好坐在桌边学习,看见安诺进门,抬头叫了一声二丫姐姐,二丫走过去摸摸他的头说了声:“乖。”

    刚好这回三叔拿了水走进来,递给二丫然后说:“臭小子,看见没,多跟你二丫姐学学,考上大学是多光荣的事啊,以后你二丫姐毕业了可是要当医生的。”

    听到三叔夸她考上大学这个事,其实她的感触也挺大的,听到别人夸自己,第一反应不是光荣,而是尴尬。没错,是尴尬,毕竟这个大学又不是她考上的,坐在这里享受人家的劳动成果,怎么算是脸皮厚的。

    “三叔,我看小宝没问题,一看就是块学习的料,将来肯定比我考得好。”说着又摸摸小宝的头,“是不是啊。小宝”

    小宝赶紧扒着安诺的手跟他爸说:“就是就是,我以后要去北京上大学。”

    三叔听到之后摸着胡子哈哈的笑了起来,连说:“好,好,我家小宝有志气。”

    三个人又随口聊了几句家常,安诺实在是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平时自己用的惯用交际用语都说完了,再聊下去就该往深入的聊了,然后最大的可能就是穿帮,所以安诺跟三叔说她要回家了,家里还有活等着干呢。

    三叔挽留了几下没成功,于是也不说什么了,只是叫安诺有时间来他们家玩。

    安诺出门前点点头应了。

    出了三叔家,安诺心想要不还是先去付国华家看看,知己知彼了才能制定一个计划不是不是,嘻嘻。

    于是就笑嘻嘻的网付国华家走去。

    按照这几点打听好的村子里的地图找过去,付国华家应该在的地方,只有一个破旧的小院子。院门也挺斑驳。扒在院门上偷偷朝里面听听,一个略微苍老的女声说:“你就别惦记着她了,我还能看不出来么,她的心从来就不在你身上,能嫁给你还不是她家成分不好,看你是个当兵的嫁给你改善改善成分。当时她不愿意跟你领证我就看出来了,她那是还没安下心跟你过日子那。我想着你俩生了孩子也就慢慢好了。结果这部还没生人家就有人找来了。她是上海城里人,咱家这苦日子她能过惯喽?咱也不是那拦着人家去过好日子的人。人你都放走了,你就别撅了,赶紧再找一个踏实过日子的才是正经。”

    又听一个男声说:“我没惦记着她,也没不想让她去过好日子,我知道她的心不在我这。走就走了,也算了。我这次在去部队可得忙起来了,不像以前一样能隔一段时间还能在家呆几天了,隔段时间能回家一天看看你就算好的了,我看这事情就先放一放吧,别耽误了人家别的姑娘。

    安诺在门口听的热血沸腾,果然没错,她就知道,这个付国华哪里有剧本里写的那样皆大欢喜,现在一听,果然悲剧了吧。

    偷偷凑着门缝往里瞅了一眼,里面站着的男人不就是今天撞到她的那个么,她还想一个村子里能有几个当兵的一起回家呢。可不是事情就是这么巧。说到这,她又想,这么样一个军人,连她见惯了娱乐圈各种各样美男子的眼光都觉得好,能把他媳妇儿勾搭走的男主角得是个什么样的啊。

还是先充实自己吧

    “你就别操那份心了,可不兴下次我一回家就有一个媳妇已经在屋里等我这种事了,要不是成分不好,人家能看上咱家。”说完转身就要往门外走。趴在门上听的正欢乐的时候,付国华的突然的动作将她吓的不轻,她刚把自己的脖子收回来,人家家的门就已经打开了。

    开了门的付国华也吓一跳,哪怕他是当兵的也经不住一开门差点撞上个大活人啊。看了看人,是队长家的二闺女。想了想今天在村里的时候也撞上了一次,心想这还真是有‘缘分’。

    正在安诺低着眼睛飞速转着脑子想借口的时候,付国华出声了:“妹子,有啥事情啊?”

    安诺抬头对着付国华灿烂一笑:“我是来找婶子的,打听点事。”

    这一笑差点闪瞎付国华的眼,他点点头,说:“在里面呢,你进去吧。”

    安诺低着头就想进去,但是想了想今天碰见人家两次,连个像样的招呼都没有打过,好像也不太好,于是开口问:“大哥你干嘛去啊?听说你今天走,不在家收拾收拾东西啊?”

    付国华僵硬的笑笑,看着她略带些稚嫩的脸庞,用对妹妹的口气说:“我出去抽根烟,等下就回来了。你进去吧。”

    屋里面的付国华他妈听到外面有人说话,赶紧出来看看是谁,这一看,不得了了,这是村里的大学生来了,赶紧热情的将人拉进屋里。亲热的拉着安诺的小手问道:“二丫啊,你咋来了啊?找婶子有事?”

    安诺心想,这听墙角差点被发现了,就算找你没事可不也得硬着头皮上么。咧咧嘴笑笑,“婶子,我在学校听外省来的同学提过一道叫鱼香肉丝的菜,那可是真好吃,听我妈说咱们村上婶子做饭是数一数二的好,我就想来向婶子打听打听咱们这听没听说过这么一道菜啊?”

    付国华他妈听了笑眯眯的说:“婶子也不跟你客气,当年我还跟着大厨学过两手呢。不过这道菜婶子还真没听过,是外地菜吧?”

    “婶子你咋知道呢,同学说是川菜。”安诺装作惊讶的样子。

    “咱们这地道的家乡菜啊,婶子不敢说全会做,但是说道了解绝对是一个不差的。”

    “那行,婶子,既然你都不知道那我就不打听了,到了学校在问问同学吧。嘿嘿。”安诺说着就转了个方向准备朝门外走去:“婶子,那我就先走了,我爸我妈还在家里等我呢。”安诺笑嘻嘻的准备脚底抹油。

    但是却被付国华他妈给拦住了:“这孩子水都没喝一杯就急着走啥呀,再坐会吧。”“不了不了。我这出来好一会了。”两个人推脱了半天,结果是安诺终于在斗智斗勇之后成功的走在了乡间的小路上。

    不过这次倒是没有碰到付国华,这抽个烟躲得还挺远。安诺心想着。

    其实付国华还真的是有意躲远些的,在门口碰到安诺是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现在这小院子又不隔音,他们在院子里说的事情她不知道听到了多少,其实自从老婆跟人家跑了之后付国华伤心也有,失望也有,更多的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村里的人。刚娶回来的老婆跟人家跑了,跟的还是个各方面都比自己强的。他心里也有种说不清的难受。虽然两个人不是自由恋爱,但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她走的时候连一点犹豫都没有,他看着虽然生气,但是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得憋屈着放人家走,让大家看了笑话。

    自那天以后,付国华就略微的有些躲着村子里的人,虽然闲言碎语并不能把他击垮,但是总觉得有那么一点不自在。就像刚才的安诺。

    他觉得安诺一直以来给他的影响都挺清高,不太爱搭理村里的人,以前人家家里成分好,但是他爸也是聪明人,不只没有反对还支持她学习,现在□过去了,高考已恢复她摇身一变就成了大学生了。要知道整个村子里就这么一个大学生,当时村子里可轰动了。上了大学之后她更清高了,不知道怎么今天就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但是更让他害怕见她了。

    看了看一地的烟头,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她应该走了。付国华起身踩灭最后一个烟头,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向家里走去。

    安诺鉴于这次的经验之后,一直在家老实的窝着,置于付国华的事情,也没有想那么多,总之他在部队里,她有心也够不着,而且就凭她现在,估计什么忙也帮不上,别的先不想了,还不如先充实一下自己再说。

    翻了翻前身带回来的行李,不愧是一恢复高考就考上大学的高材生,果然是好学非常,包里衣服没几件,光书就背了一摞子。看了看,一共五本书,里面一本是数学,两本是英语,还有两本是跟医学方面有关的书。

    先拿起两本英语书放一边,看了看也就是基础课里的英语,跟什么医用的专业术语暂时没有关系,所以她可以说是手到擒来,倒是不用看了。然后又拿起数学翻了翻,还真挺难的,不过对于一直学理科的她来说也不是难事,她选择英语专业是因为工作问题迫不得已的,但是她其实是学理工科的不是。最后拿出两本有关医学的书籍,还是先科普科普专业知识吧。

    于是安诺同学的寒假就是在知识的海洋里面度过的。到了该开学的时候,对于向往已久的专业终于有了基本的了解。

    要去学校的前一天晚上,她妈在家里扒拉着一切她在学校可能用的到的东西给全都给她往包里装,知道包撑的实在装不下了,她妈看看手边还没有塞进去的一堆东西,嚷嚷说:“你说这学校发的包咋这么小呢,啥都还没装呢,这可咋办?”安诺这才后知后觉的体会到了浓浓的亲情,眼眶不争气的都红了。她前世也总是全国各地来回飞,一个月还有那么几次要飞国外,当时也就是提一个小小的行李箱,装些必备用品轻轻的,一个手就能提动。看着眼前都有半个人高的背包,东西着实不少了。但是她妈还在抱怨包太小,装不下,这就是孩子出远门时母亲的心情吧,她第一次体会,就差点感动的流眼泪。

    安诺仰起头吸吸鼻子,控制好情绪之后拉着她妈的手让她坐在一边,说:“我来整。”

    于是罗金花同志以为安诺好得也在学校呆过半年,家里和学校来回也好几次了,对于整理包裹的能力应该比她强,看她不当回事的样子以为她有办法能把东西都给塞进去,于是就放心的坐在一旁看着安诺收拾。

    结果看着看着就觉着不对劲了,安诺往里面放东西的时候把她包好让她带到学校去吃的肉干啊,糖啊,瓜子啊,头捡到外面就没往里装,就是自家烙的饼和咸菜装了一些。

    金花同志就急了,“二丫,你这是干啥呀,这都是过年时候家里专门给你留的,能让你到学校没事吃吃嘴,你咋不带呢?”

    “妈,我在学校还能饿着啊,你放心,都有补助呢,我不缺肉吃。”其实学校到底是个什么样安诺也不知道,都是编出来安慰她妈的,不过这些零食安诺觉得还真的没有带的必要,什么肉干啊,糖啊,瓜子啊,都是她前世吃腻歪了的,再说了,现在这种糖还是听劣质的水果糖,他们觉得是好东西,可是像安诺在21世纪吃惯了巧克力的人还真是觉着这些糖难吃。所以还不如留着给家里人吃。

    “那你把糖和瓜子带上。”诶有妈,国家不会亏待咱们这些大学生的,你放心,我在学校啥都不缺,你看我这包,都快顶我高了,明天我背不动咋办?”

    他妈说:“那让你哥送你去。”

    安诺捂着嘴笑笑:“第一次开学送一次就行了,哪能次次都送啊,让我同学看见了还以为咱家闺女生活不能自理呢。”

    于是罗金花同志斗嘴斗不过自家闺女,气呼呼的走了。回屋跟她爸一说,她爸摆摆手说:“算了,闺女大了,主意正着呢,不带就不带吧,饿不着她。”

    最后,那些零食还是留在了家里没有带走,而安诺,坐着乡亲开着的去县城方向的拖拉机慢慢的挥着手拜别了父母,向学校走去。

初入校园

    坐在拖拉机上的安诺一直晕晕乎乎的,她平常也不是特爱晕车,但是闻着拖拉机上四面八方传来的机油味道就晕的什么也不能思考了,但是没办法啊,这个年代,能有拖拉机顺路给带过来还算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的特殊待遇了,虽然坐惯了舒适的保姆车的她坐不习惯。

    晃悠了几个小时终于到了学校,前面开拖拉机的乡亲吆喝了一声,惊醒了安诺,看着XX大学四个字,拢了拢旁边放着的还能提的动的行李,像好心的村民挥挥手,迈开了像学校出发的步伐。

    低着头走在还没有被建设的并不宽敞的通往校门的路上,听到好像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安诺,安诺。她左右看看,好像没有什么人在叫她。又走了两步,声音慢慢变得越来越清晰,明显的感觉到它是从后面传来的。

    回头一看,一个穿着大红色的老式运动衣的女孩,准确的说大概也就是十□岁的年级,跟她现在的身份应该是同龄,红着一张脸还在呼哧呼哧的喘气,已经发育成熟的胸部也跟着上下浮动。手还拉着一个同样穿着运动衣的男孩,感觉质地稍微差一些,但是也是这个时候的安诺根本穿不起的东西。初来乍到的安诺看着面前的两人调节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让对方看不出她陌生的情绪。眉头微微抬起,诚恳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回了声“啊?”

    对面穿着红色运动衣的顾萍萍心里微微的诧异的一下,以前这安诺看见文斌的时候恨不得就黏在附近不走,今天竟然听到她的喊声就越走越快,要知道她向来都是和文斌形影不离的。

    看着寒假前还对自己热情不已的安诺现在竟然对着自己冷冷淡淡的,顾萍萍的心里像是打了九千九百个结似的不顺畅,要知道现在可是人才至上的年代。肚子里有墨水才能赢得大家的尊重,所谓的人才就是指安诺这种人,不管哪一门课都是让老师满意的水准,除了基础课意外的专业课更是让任课教授赞不绝口,而她顾萍萍,就是一个除了课业其他的都出类拔萃的人。

    大家,特别是女生对她的态度就有待斟酌,可是对安诺那绝对是一个没得说的。大家都愿意跟她说话,虽然她确实土的掉渣,看看她身上穿着的还是一样单调的灰扑扑的棉袄,灰扑扑的裤子,灰扑扑的鞋。再看看她那看几遍就觉得腻歪了的脸蛋。一眼,顾萍萍觉得安诺似乎变了,漂亮很多了,但是仔细看看,好像又还是哪一张脸。皱皱眉头,将疑问埋在心底,瞅瞅自己身上的从外地买回来的最新款运动衣,摸摸自己神采飞扬的脸蛋,顾萍萍觉得心情又好多了。

    动了动拉着文斌的手,顾萍萍示意安诺:“今天怎么没跟文斌打招呼呢?好久没见了吧。不像我们,天天在一起,这不今天还主动跑来帮我拿行李呢。”

    看着顾萍萍眼角透出的自得,文斌这个名字在安诺的舌尖滚了一圈之后还是咽回去了。轻轻的点了下头当做示意,顺便打量起这个文斌来.

    而文斌正好也在斜着眼睨她,眼里的情绪分明是不屑的。

    安诺想想,不是她之前干出什么恶心死人不偿命的事了吧,看上去挺招人嫌弃的。那只好三十六计走为上,不管怎么样,先找个借口走人再说。伸手掩饰的拨拨过年时自己动手剪出的齐刘海,开口说:“那个,我先走一步吧,我等下还有点急事,那个,我看你们东西挺多的,要不你们慢慢走?”

    说完话后刚准备迈出第一步的安诺,马上被显然用了几秒钟时间反应她的做法的顾萍萍伸手拉住了,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不可置信又气急败坏的说:“你走哪去啊,我们一个宿舍的你还要先走一步,以前你先到了都是要等我们的,今天你怎么了”

    看看面前这张艳丽的脸,安诺先是无语接着就是灵光一现,一个宿舍的,刚好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哪个宿舍哪个班级同学是谁,本来还打算碰运气的,没想到这样就得来全不费功夫。于是她一改刚才急于甩掉两个人的态度,亲热的勾住顾萍萍的胳膊,扯着笑说:“那一起走,一起走,我突然想起来这事好像是明天的,我记错了,记错了。”

    顾萍萍狐疑的看了看安诺,最后还是决定相信她,接着就带着她的优越感,跟安诺一路走向宿舍。

    她们的宿舍在二楼,设施看上去相当简陋,房间里一共八张床,中间放着两张桌子,看上面堆着的书想来应该是给大家学习看书用的。门对面有一个窗户,窗户下面也是一张桌子,上面摆着的都是杯子和碗之类的东西,应该是放杂物的。安诺还在打量着房间的时候,顾萍萍已经自顾自的招呼文斌进来把她的一大包行李放在了靠窗边的一张床的上铺。看着安诺还在傻站着。指指对面的另一张靠窗的床说:“干嘛呢,还不把行李放上去,你不累啊?”

    在他们放好行李刚刚坐下喘口气的时候,房间里忽然涌进了一堆人,看上去有四五个,她们亲热的跟安诺和顾萍萍打过招呼之后各自做起了各自的事情,有一个脸稍微黑一些的女孩子从包里掏出了一包在安诺看起来像丸子的东西,分别拿给顾萍萍和安诺吃,顾萍萍瞥了一眼之后摆摆手说“不用了,这东西家里多的很。”

    而文斌根本看都没看就把头扭到一边去了。

    女孩子稍微有些尴尬,转头过来略微羞涩的招呼安诺吃,安诺没吃过,自然就拿了两个,而黑脸女孩看到了安诺喜欢吃,连忙招呼着她多吃些。然后又亲热的坐在她的旁边跟她说些过年时候的家常话。又过了一会,顾萍萍和文斌看上去是休息够了,两个人一起出去了,看看时间应该是吃饭去了。

    两个人前脚刚走,黑脸女孩就凑过来悄悄的跟安诺咬耳朵:“你怎么又是跟他们俩一起来的啊。不是跟你说了他们俩毕了业可是要结婚的,你这是干嘛啊,现咱可不兴这个啊,你要是在这样下去,光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你。再说了,你看文斌,根本就是高高在上的感觉,除了顾萍萍谁都看不上。还有那个顾萍萍,根本就是不安好心,她肯定知道你是什么心思,故意这样,说不定后面就有绊子等着你的。

    我不是都跟你说了上次听到他们两个人一起嘲笑你傻么,怎么你不知悔改呢!”

    说完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安诺。

    安诺从她的言语中才明白原来是自己的前身暗恋人家文斌,所以才和顾萍萍交好。

    这下她才知道原来顾萍萍的优越感和文斌的不屑一顾是怎么来的。

    叹了一声气之后,安诺诚恳的对着对面的黑脸女孩保证:“我真是不小心碰到他们的,真的,没躲掉,我能向□发誓。”

    “你知道就好,文斌虽然在文学系有些名气,但是比他有名的学校里面也还有很多呢,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偏偏让一个顾萍萍低看你。”

    听着女孩子诚恳的建议,安诺觉得这个建议真的是不错,虽然她自己的理由是因为那个什么文斌看上去就是个书呆子,白斩鸡的身材,苍白的脸色,莫名其妙的假清高,简直就像琼瑶剧里的男主角,没事就知道无病□,在这个年代是流行什么文人墨客,风流才子一类的人物,可是在安诺活过得那个年代,这真是最不招人待见的人,还不如保卫国家领土的解放军有魅力呢。

炮灰还是不炮灰

    两个人达成协议之后,相约一起去吃饭。安诺看着她从包里掏出两张饭票才反应过来,这个年代是要用饭票的,想想刚穿过来的时候翻本尊带回家的包,包里很隐蔽的地方确实有一踏饭票,然后也打开自理的行李拿出了两张饭票,两个人挽着一起走向食堂。

    果然顾萍萍和文斌两个人一起坐在那里吃饭,两个人都吃的斯斯文文。看上去家教很是不错。顾萍萍的座位刚好面向她们走来的方向,抬头看到了安诺端着饭正要找地方坐,急忙挥挥手:“阿诺,这里。”

    看看他们吃吃喝喝的差不多的餐盘,安诺淡然的选择了无视,她已经找到了宿舍,对即将开始的大学生活也稍稍有了一些了解,没有刚下车的时候那么忐忑,而且明知道顾萍萍是不安好心的,就懒得跟他们多纠缠,因为上辈子的安诺已经牵强的笑过太多了,索性这个年代还是拼实力的年代,而不是将来拼爹的年代,否则她在顾萍萍面前还真的是没有什么可骄傲的,不过如果是那个年代的顾萍萍肯定就不会来跟她示好了,真是不知道变了年代究竟是好是坏。

    给同来的女孩示意了一下距离顾萍萍稍远些的距离的一张干净的桌子,两人快走两步坐了下来。有条不紊的吃着自己的饭菜。可惜的是安诺还没有吃饱,有些人就找上门来了。

    看着顾萍萍那一副你欺负我了的表情,安诺其实心里微微的飘过将筷子仍在她脸上额冲动来坐实这个罪名,可惜的是顾萍萍的身旁总有这样一个护花使者,让她很明白自己动手是不明智的。

    护花使者的眼神中传达着你们都是罪人的涵义,而花儿的眼里还是那片一直散不掉的雾气腾腾,永远都像是感受过委屈。

    这时,受过委屈的人指控了:“阿诺,怎么今天不和我们一起呢?我们专门挑了个容易看见的座位等你,你为什么不来?”脸上一脸的委屈,其实她一直在用受害者的语气说着让别人受害的话语。

    安诺看到这种没事就会被伤害的人就更像上去伤害伤害她,于是轻巧的回了一句:“为什么我们要一起吃呢?”

    顾萍萍看起来更伤心了,急忙指控:“因为我们在等你啊。”

    她摆摆手,耸耸肩:“可是我没有要你们等我啊?”

    “可是我们以前都是一起的啊。”顾萍萍无措的看看身边站着的文斌。

    “可是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的我,不想跟你们一起吃了而已啊,何况我来的时候你们已经差不多吃完了不是么?明明没有在等我啊。”安诺坏心的说。

    站在一边看着顾萍萍受委屈的文斌终于忍无可忍了,对着安诺恶狠狠的说:“你记住,是你自己说不跟我们一起的,我们可是求之不得,但是你自己可别后悔。”说完之后就拉着顾萍萍头也不回的走了。

    被放了狠话的安诺则是无所谓的撇撇嘴角,继续低下头吃自己的饭

    看着安诺平静的脸庞,坐在对面的孙姚才敢开口试探试探:“安诺,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啊,安诺抬抬头,“什么事啊?”

    “文斌看上去好像是真的生气了,你真的不难过啊?他又为了顾萍萍这样对你。”

    “活该呗,以前自作自受啊。嘻嘻”安诺轻松的回答她。

    孙姚皱皱眉,本来还想着怎样安慰她呢,但是看看她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好像一点都不需要安慰,就跟是在跟别人的感情说再见一样,怎么说也是暗恋了好久的人,孙姚还是挺想不通的,不过她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一直觉得安诺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喜欢的人不好,这下好了,能下定决心跟文斌痛痛快快的断掉真是太好了,然后又眉开眼笑的招呼着安诺吃东西。

    其实孙姚还真是猜对了,现在的安诺可不是就是再跟别人的感情说再见么,生活在21世纪娱乐圈的安诺,可不会被这样一个毛头小子白斩鸡所迷惑。她只是再替安诺做了一个决定而已。

    在宿舍里度过了安稳的一夜,除了顾萍萍每每见到她言又愈止的表情外,其他的一切都是格外的顺心。

    要上课的第一天早上,安诺起了个大早,以前工作起来总是每个日夜,有时候一天只能休息几个小时,而且不是在剧组凑合就是在车上凑合,从来没有这么规律的作息,在家里的度过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内心也总是充满着忐忑,到了学校,终于安下心了,想到自己又可以回到美好的无忧无虑学生时代,安诺做梦也能够笑出来了。

    曾经的大学时光为了生计到处奔波,没有好好享受过纯粹的大学生活,这次就不一样了,不用她为了生计奔波,她要把一切的心思放在学习知识上,好好的坐一回自己。

    新学期的第一节课是英语,这门课程不像是几十年后那样的普及,这个时候的人还对英语的重要性懵懵懂懂,学习的重点大多数都在最最日常的交际语言方面,对于年轻的刚刚留洋回来过的老师来说,看过了外面世界的精彩就恨不得自己的学生也能够了解这个时期外国的庞大,更想要他们了解英语在将来的生活中真的将变得无比重要。恨不得能将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全部塞进学生们的脑子里,反观教室里坐着的同学们对于英语这门课就并不是那样的热衷,散漫的眼神和坐姿就出卖了他们的心。

    恨铁不成钢的年轻教授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看到了安诺黑亮的眼睛,好像带着无比的渴望一直注视着他,仿佛想要的知识更多更多。当然,虽然他的理解是错误的,但是在他保函热情的提拔之下,安诺还是很配合的完成了他发起的对话。最后得到了年轻教授满意的示意。

    年轻的英语教授推推鼻梁上呆板的眼睛:“这位同学,你的英文水平真是不错。能跟我讲讲你是怎样学习的么?”

    安诺被他问得哭笑不得,要是问她怎么学习的,那当然是跟所有人一样,听录音呗。但是总不能如实说出来吓到他,可是这个年代的人是怎么学英语的她还真的不知道,使劲的想了想,才挺胸抬头说:“啊,我放假回家照着您教的音标读的。”

    这个说法得到了年轻教师强烈的认同,于是又发起了几句对话考验安诺,安诺也装作虽然有些磕绊但还是对上来了。

    于是教授镜片后的眼睛散发出一种精光,直夸奖安诺是学习英语的料子,还让他有空可以找他一起讨论。

    并且见到同专业的老实就忍不住要夸奖炫耀一番,后来,安诺原来是个语言天才的言论又在学校里面传开了。

继续女炮灰

    安诺有一种想抚额叹息的冲动,她已经将很藏拙了。在宿舍里舍友们的表现一切正常,班级里的同学对安诺也更加友善了,虽然他们本身对英文的兴趣不大,但是也觉得英文总的来说也是个洋玩意,对于安诺能驾驭好它也还是表示高兴并且略微有些羡慕的。并没有觉得安诺的英文水平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样安诺也就放心了下来,心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趁这个机会跟老师多交流交流,看看能不能拿到一些翻译的工作,可以慢慢攒下自己挣到第一桶金的启动资金。当然教授对于安诺的热情高兴不已,只要有空就会不遗余力的知道安诺的英文水平。

    当然,在两人交流的过程中教授也不止一次问道安诺的英文水平怎么突然突飞猛进,安诺也早想好了应对办法,只是跟他说自己在寒假的时候没事就背了很多单词,也照着音标预习了一下课本。置于原因,就是没有学习过外文,第一次接触自然是觉得很有趣。

    安诺曾经上大学的时候也知道又很多同学都会从老师那里接一些翻译的工作来坐,一般大学老师的身边总是不缺这些工作机会。何况现在这个年代,专职翻译本来就缺乏,所以兼职翻译就更多了。

    后来的日子,再安诺有心的跟英文教授的关系处的越来越好的情况下,果然慢慢的开始有一点一点的翻译工作交到她的手上。只是这些需要翻译的内容多数都是医学类的论文,所以很多时候,安诺作为一个医学系的新人还是要请教她的教授很多专业名词,更加真实的让教授认为安诺是经过他的培养一点一点成长起来的,对她更加赞不绝口。

    而更被教授器重的安诺显然更不对顾萍萍的眼了。安诺的翻译工作很多时候都是在宿舍做的,因为她的宿舍是向着阳面的,相对而言环境是不错的,而且宿舍里面住着的几个人多不是吵闹的性格,知道安诺是在做跟学习有关的事情,大家有默契的不去打扰。

    又一次顾萍萍凑过来问道:“安诺,你这是翻译的什么啊?”

    “老师交代的。”她正全心在做翻译,顾萍萍总是在这种时刻没颜色的过来搭讪,安诺虽然心烦,但也不能对着她发脾气,毕竟只有她自己知道翻译是一项很费精力的事情,总被别人打扰就会容易出错,可是别人不知道。她现在的表现其实是比较不合群的,这一点她自己还是知道的,所以只能表现出性格好,才能赢得大家的亲切感,一旦连脾气都不好了,就容易和大家离了心,所以每当顾萍萍没有颜色来打扰的时候,她还是会大概敷衍一下的。

    “那我上次还看见他给你钱呢,你们这关系还真好,你帮他他帮你的。”

    这话刚说完,坐在自己床上看书的孙姚就把书摔了,指着顾萍萍就骂:“就你呢点龌龊的思想,还敢在安诺面前说,别以为大家都不知道,班里面那点传言就是从你嘴里出去的。”

    顾萍萍看着安诺还没开口,平时一直蔫了吧唧的孙姚竟然敢开口骂她了,一直在文斌身边颇有优越感的顾萍萍当然忍不了,也转身骂了回去:“你放屁,谁自己做的谁知道。”说完还光明正大的拿眼扫了一下安诺。

    这下子安诺还能不知道是什么事么,按安诺的想法是不希望孙姚跟她吵的,置于流言,她有的是办法让它们销声匿迹,但是眼看两个人已经吵红眼了,愣是怎么也拦不住,直到惊动了辅导员。

    看到辅导员来了,不管是吵架的还是劝架的还是看热闹的人全都傻了,也不出声了,看着辅导员拉长着脸,走到两个人面前:“作为一个大学生,不好好学习来这里找事来了是吧,是不是想记过啊。”

    顾萍萍反应还是比较快的,一听辅导员说要记过,立马眼泪汪汪的:“老师,我不是故意跟她吵的,我好好的在跟安诺说话,是她自己突然冲上来骂我的。”辅导员看看她欲流下的眼泪,再看看宿舍里的同学没有要反驳的意思,就信了八分。顾萍萍说的还真是实话,毕竟她的话是跟安诺说的,说的还很委婉,要是没听过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还就真不知道顾萍萍是有别的意思。人家只是跟辅导员陈述事实,虽然这个事实是拐了个弯的。

    辅导员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同学,挥挥手让他们都散了,然后点了顾萍萍和孙姚两个人让他们跟她去办公室。

    看着孙姚涨红着脸随时想反驳又不知道怎么说的样子,这么火爆的性子到了辅导员那里跟顾萍萍对峙肯定是要吃亏的,于是安诺主动站起来对辅导员说:“老师,他们俩是因为我吵的架,我一起去吧。”

    辅导员对安诺还是很喜欢的,标准的好学生嘛,有这么有担当。于是点点头,脸色好了些,对安诺说:“一起来吧。”

    三个人低着头跟着辅导员走进办公室。辅导员坐在办公桌后面:“说罢,怎么回事。”

    看着孙姚直接就想冲上去解释,还没动就被安诺拉住了。虽然她不知道安诺为什么不然她说,但是她一直知道安诺一直很稳重的,这学期开始就更让她信服了,于是她就压下心头的急躁,看着对面的顾萍萍先冲上去诉苦。

    安诺其实也考虑到抢占先机的问题的,大家其实都会偏听偏信第一个人,能抢到先机是不错的,但是先机刚才还在宿舍的时候就已经被顾萍萍占到了。所以安诺选择敌不动,我不动,见招拆招。如果能一招一招破了顾萍萍的记,让辅导员知道她说谎,那就更好了。

    看着顾萍萍可怜兮兮的说着刚才说过的话,话里还要添点油加点醋。安诺表现的很平静,而孙姚则表现得一脸愤怒,但是也依着安诺的意思没说什么话。顾萍萍越说越委屈,情绪从开始的委屈转变成愤愤不平,然后变成忍辱负重,眼泪渐渐地止住了,只剩下抽抽搭搭,站在辅导员旁边,然后两个人一起看着安诺两人。辅导员开口:“那孙姚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安诺握了握孙姚的手,站出来说:“老师,我看顾萍萍同学的情绪不太稳定,让她先平复一下好了,我看就不要让孙姚开口刺激她了,免得两个人又吵起来。他们是为我吵起来的,我们一个宿舍平时关系都还不错,谁对谁错也不好说。总之好像都是因为一个流言引起的,虽然说的是我,但是我也不希望大家谁被冤枉。所以我想请辅导员老师能查一下这件事,还我清白,然后我可以复述一下刚才从头到尾大家所说过的话。”

    辅导员这个职位做了这么久了,自然知道其实学生里面还是有些勾心斗角的小心思的,特别是女孩子,心里想的比较多,有时候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的太多了反而让她们记恨;

    就像今天这个事情,虽然看上去是顾萍萍哭的比较惨,表面上就要信了她说的,但结果是两个都要罚,但是现在安诺这样一复述,就将问题全部推在了这个传说的流言身上,这下好了,流言害的两个无知少女吵起了假,流言害的安诺在同学们眼中不清不白,都是流言惹的祸。

    这下好了,谁都不能罚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是谁散步的流言,然后狠狠的罚。三个人走出教导主任办公室的时候,安诺很淡定,孙姚很高兴,而顾萍萍,有些不自然,脸色还有些白。

真相大白之后

    从安诺站出来把错都推在流言身上的时候顾萍萍就开始怕了,战战兢兢的害怕教导主任查到真相,时间越久,她越害怕,最后,连文斌都看出了她的不对劲,问她怎么了,她也不敢说。

    想到这两天顾萍萍和安诺之间的问题,又想想那天在食堂自己对安诺说的话,文斌心想,安诺的心里果然还是放不下他的,微微的对自己自我感觉良好了一下之后,后续而来的是文斌的怒气。他不喜欢安诺是他的事,凭什么她要去找顾萍萍的事,这个女人实在可恶,萍萍这样柔弱,哪里是她的对手,特别是现在的她。

    这个的热血的文艺青年在他的真爱顾萍萍的事情上往往是没有脑子的,往往是能被自己的一点多疑的猜测驱使着去做一些很容易后悔的事情,文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再他冲到安诺面前义正言辞的职责一番之后,事情终于水落石出。

    学生们的小手段在已经快到半百的老师们面前往往是不值得一提的,甚至稍微动些小心思就可以轻易的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在教导主任叫了顾萍萍进办公室训斥之后,事实的真相也随着顾萍萍的眼泪疯一般的散播开来。

    “原来顾萍萍是这样的人,怪不得安诺现在不爱跟她玩了呢。小心思真多,我们可要小心些。”

    “这些卑劣的手段就像万恶的资本主义家一样算计着我们,我们也不要跟她玩了,总有一天会被她算计的一无所有。”

    “还有文斌,以前以为是个才子,现在看来真是没脑子,这就叫蛇鼠一窝呗。”

    一时下来,原本还略有人气的文斌变成了人见人嫌的人,女孩子们嫌弃他没脑子,本来嫉妒顾萍萍好命得到文斌的青睐的人现在恨不得将文斌贬低到最低的地方来证明自己眼力劲不错。男孩子本来就鄙视他的清高,这下好了,谣言传开了他们才知道原来清高的人面儿上假装清高,背地里却做着连他们这些一般人都不愿意去做的欺负女孩子的事。

    在谣言和粉碎谣言的谣言传开之后,安诺的英文教授才后知后觉的听到,将安诺叫道自己的办公室里盘问一番,摇摇头,果然现在的孩子心思都不会用在正道上,哪里是像做大学问的人。

    宽慰的安诺两句之后,才想起来今天找安诺来是有大好事的。于是脸上马上挂起了藏都藏不住的微笑,拍拍安诺的肩膀开口:“安诺啊,老师一直觉得你在语言这方面是很有天赋的,多多实习总是好的,你觉得呢。”

    安诺点点头,看着对面的人投来的鼓励的目光:“以前也听别的老师说过学语言光从书本上学是不行的,要多听多说,不然就是哑巴英语,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现在听老是这样说我才明白,实践是必要的。”

    年轻教授好像对这句话表示很欣赏,追问安诺是哪个老师说的,这个年代就能有这个觉悟,真是知音。安诺心里惊恐了一下,暗暗责怪自己嘴贱。脸上却不显山不露水的说:“路过的时候听到的,好像是两个老师在讨论学术问题,听到他们是说语言的,我对这门课实在有兴趣,就记下来了,心想老师说的总会有用的。置于哪位老师我没有看到。”

    年轻教授听到安诺这样说心里略微惋惜,感叹了一下又接着上一个话题说起来:“说到这个问题,我有个朋友,是制药三厂的骨干,这次需要跟英国人商讨一下有关购买机械的事情,他不会英文,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帮他做做翻译,我虽然会,但是年纪也摆在这里了,跟在后面总是不伦不类的,我周围的有学识的人更是都比我年长,我知道你学习语言还没多久,但是这种情况下老师还是希望你能够去尝试一下,对方也说了他们会尽可能的说的简单些。而且报酬相当高,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老师希望你考虑考虑。”

    原来是做翻译,安诺心想,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对于专业的词汇很不熟悉,不过现在适应了一阵子之后结合专业课也能说出个大概了,对于专业方面的知识还是有一定的理解的。现在听加上猜,翻译起来也能有个123的章程了,对于这样一个能实践并且报酬高的兼职安诺自然不会放弃,虽然她是重生的,但是她除了比现在的人多了几年的历练多了一点点见识之外,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毕竟她也不是万能的。

    〈着安诺越来越近的身影,躲在拐角的文斌眼神闪了闪,他有多久没有好好看过安诺了,或许他从来没有好好看过她。记得以前她是顾萍萍的好友,但是那是顾萍萍总是说安诺这好那好,这样的安诺也喜欢他,她很担忧。于是为了不让她担忧,他总是在她面前千方百计的批评安诺一无是处,于是她开心的笑了,久而久之,他自己也对安诺的一无是处深信不疑。

    直到这次的事件出来,他才知道他错在哪里,最起码的,一个男人,不应该在背后说一个女人的坏话并且乐此不疲。看着安诺一步一步的走来,总感觉她哪里变了,变得自信了,走起路来也是挺胸抬头的样子,变得白皙了,哪怕她穿的不是今年最流行的红色和黄色,只是素素的看着也美丽动人,虽然五官没怎么变。作为一个男人,认识到自己错了,就要承担错误。

    于是他今天站在了这里。

原来最大的女炮灰是自己

    “安诺”看着安诺走的够近了,文斌才从阴影里面跨出来。

    安诺回头,就看到文斌表现的一脸沉重。

    其实算起来也有一点点的尴尬,两个人见面从来没有好好相处的时候,除了以前靠顾萍萍维系,后来因为顾萍萍闹翻,算起来无论是她穿来之前还是穿来之后,两个人都应该没有什么单独的交际才是。

    安诺站住,回头看了他一会,他也只是低着头,不说话。顾萍萍挑挑眉,心想:这是毛病,得改,但是却不关她的事情。

    盯了一会之后,看上去文斌似乎言又欲止。安诺叹了一口气,还是走吧,这样看上去像是自己想要为难他似的。回过头说了句:“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真准备抬脚的时候又再一次的被拉住。安诺直觉就甩开了文斌拉着她的手。文斌大概也意识到这个举动不合适,慢慢的脸上开始泛红。

    心里的纠结他自己也控制不了,明明拉住安诺是想道歉的,为了前几天的事情,但是这会又觉得分外难堪,开不了口,在心里暗恨自己的同时,也恨安诺为什么不主动开口给他一个台阶下,眼看安诺就要走了,不开口又怕同学之间传他没有担当的消息传得更难听。

    这样一想,原本有些诚恳的脸色慢慢变得很难看,盯着安诺的双眼,带着不知名的情绪说了对不起三个字之后,叹了口气,转头走了。

    安诺也松了口气,对于文斌的主动原本是有些为难的,她打从心眼里不想和文斌有接触,但如果文斌真心实意的跟她道歉,不接触反而不可能,幸好他不是真心实意,也幸好他也不想跟她多纠缠。

    到了教授的办公室,敲了两声门之后听到里面的人心情很好的开口让她请进,推开陈旧的木门进去就看到年轻的教授和一个穿着白衬衣带着金丝眼镜的年轻男人聊的正起兴,见到安诺进门,兴冲冲的走过来将安诺领到带着金丝边眼睛的男人的面前,骄傲的介绍到:“徐秘书,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得意门生,叫安诺。”看着徐秘书的激动的表情,满意徐秘书给面子的同时,更加不遗余力的将安诺介绍给徐秘书。

    “安诺啊,这就是我天天跟你提起的徐秘书,你不是非常崇拜么,来,快跟人家打个招呼。”

    话都说道这里了,她再傻也该懂了,虽然教授根本就没有提过徐秘书是何许人也,但是想要成为一个愉快的见面,场面话还不得说到位么,教授说完之后就冲着安诺不停的使眼色,就怕安诺作为一个青涩的大学生不懂得应酬这回事,但显然,安诺不是。

    她反应过来之后马上向徐秘书鞠了个躬,带着甜甜的笑容说了声:“徐老师好。”将崇拜的姿态做了个十成十。

    此时的徐秘书心里仿佛被一阵微风扫过,整个人如沐春风。谦虚的连说不敢,哪用得着叫老师啊,叫徐哥就行了。安诺非常正经的摇了摇头:“那可不行,我们教授可说了,我以后要跟您学习的东西可多呢。”接下来的过程中,安诺的一言一语将徐秘书的心抚慰的很服帖,同时年轻的英文教授很高兴,打从心底里觉得安诺这个孩子可真给他涨面子,不仅说话做事非常老练,而且思想觉悟也非常的高啊,能正确的认识到死读书是没有用的,只有实践才能将你学到的只是转变成经验,在以后的工作中才能加以运用啊。在这个大家思想还没有解放的年代里,让你放下书本去下企业在同学们心目中绝对是万恶的老师才能做出来的事情,对安诺提起,还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果然安诺没有让他失望。有着这种觉悟以后可是一定能做成大事的。

    这时的年轻教授只是高兴能教导这样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学生,他并不知道的是,自己未来在向企业推荐学生的信誉和在学生心目中德高望重的地位,都是从今天开始的。

    由于安诺出色的表现,徐秘书见过之后就三两句敲定了安诺可以尝试一下替这次厂里的进出口做翻译。然后将安诺夸奖了一番,还说让安诺将他当哥哥就好,以后工作的时候有什么问题尽管问,这次跟外商的贸易是由他全权负责的,肯定会让安诺有一次非常完美的工作经验。

    到了制药三厂之后,安诺被安排在一个环境比较好的办公室里面,让她能认真的学习一下关于这次贸易的资料,还有就是能熟悉一下公司的运作,到时候顾客提问的时候她才能翻译的更加贴切一些。

    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徐秘书喊她:“安诺。”

    “徐老师。”她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环境怎么样?还适应么?”徐秘书金丝小眼睛后面狭长的眼睛笑眯眯的,语气也很温和。

    “不错,比在宿舍学习的环境还要好些呢。”安诺笑着回答。

    “那就好,放下东西跟我来,我带你去见见我们领导。”徐秘书接过安诺手中拿着的资料放在她的桌上,就要带着安诺走。

    安诺看他急急忙忙的,心想,见领导,还是积极点好。

    走了不远,拐角处的阳光充足的地方,办公室的门开着,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穿着老式西装的男人,头一直低着在看文件,从这里看过去只看得到他浓密的头发。隐约看得到耳朵上也挂着一幅眼镜。

    徐秘书敲敲门,办公桌后面的人依然没有抬头,只开口说了声:“请进。”声音听上去同样斯文有礼。

    “厂长,这是我们厂新来的翻译,是专门为这次贸易请来的专业人才,他们的老师可是赞不绝口的,我带来给你看看。”

    办公桌后的男人签下名字的最后一笔,抬起头,看上去三十左右却保养得当的脸带着精明的微笑,向安诺伸出手:“你好,我姓张,叫我张厂长就好。安诺,你好。”

    张厂长,这个名字让安诺的心瑟缩了一下,这不就是看了又看的剧本里的男主角在外被别人叫的称呼么,剧本里明明没有自己这个人,不会这么巧的就凑近主角之间去了吧,她有点不确定,可是又想,如果她出现在男主角身边的话,剧本里肯定会有描写的,可是当时她并没有看到。

    安慰了下自己,放了心之后就放松下来,对于张厂长的问题也对答入流,最后,张厂长对她甚为满意,在她要告别张厂长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突然,他喊住她。对了,以前跟外商交流的女秘书叫洁西卡,你暂时就用这个名字和他们交流吧。

    安诺瞬时觉得自己被雷击了也没有这么巧,洁西卡,这个名字真是如雷贯耳,这个洁西卡,这第二个洁西卡,不就是大名鼎鼎的女炮灰么。

做炮灰的委屈

    安诺瞬时愣了一下,洁西卡,张厂长,这

    这不就是剧本里的情节么,男主角刚刚找到女主角不久,为了跟外国人谈一笔生意,应征了一个女翻译,名叫洁西卡,但是通过几次电话跟外国商人交流下来发现这个洁西卡并不是像她自己所说的一样精通英文,只是自卖自夸而已。于是张厂长在非常头疼的同时又托人帮他寻找一个新的翻译,其实当时的年代对于国际贸易而言懂得比较简单的语言就可以,更多的是能在交易中迅速吸收知识的人才,显然这个洁西卡不是好学的那一种,她只是自我满足于现在的一点三脚猫功夫中,并且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于是张厂长觉得,这个翻译大概是不能用了。于是找到了人接替了洁西卡工作,而这个人,现在看来大概就是她了。

    剧本里对于安诺这个人没有铺垫性的描述,在原剧本里出来的这个炮灰人物名字就叫做洁西卡,并且第一次出场就跟这位张厂长不清不楚,置于安诺自己也没有想到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名字是为了方便所以才安到她头上来的,原本以为自己是个剧本里没有的人,还有些忐忑,因为不知道自己的命运。现在知道了,就等于前方不是一片雾蒙蒙了。心反而放下来了。

    翻译这个工作对于一个跟曾经经常跟外国人交流并且善于跟外国人交流的女人来说既简单,也不简单。以前虽然经常跟外国人交流,也都是因为工作问题,现在虽然也是因为工作问题,但是毕竟是跨领域的,并且医学这个领域要比曾经的娱乐圈专业性强得多。要准备的东西还是非常多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直到一直交流的客户提出来到制药厂考察的要求之间,安诺过得一直非常充实,每天就生活在理论,实验,解剖,查资料的日子里。并且因为重生一次,对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非常珍惜,做喜欢的事情自然是如鱼得水,引得指导教师们的一致认可。

    话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想来认真的女人也一样有魅力。特别是现在的安诺,渐渐地变得越来越像曾经的安诺,本来只是清秀的面庞一天一天的像曾经在娱乐圈混的如鱼得水的美丽面庞靠拢。再加上安诺偏爱穿长裙,虽然是眼下最时髦的类型,但是她总是喜欢挑选最简单样式,最清淡的颜色。和眼下喜欢穿亮黄,鲜红的服装的年轻女学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是明明不是那么抢眼的颜色,硬是被安诺白皙的肤色衬出了一种柔和舒适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特别是在她垂着长长的睫毛认真做事的时候。

    当外国客户到来的时候,安诺对于这次要进行贸易的药品已经非常的熟悉了,外国客户的考察团一共5人,其中四个男的一个女的,有一个男人看上去年纪稍大,应该是主要考察人员,剩下的四个人其中有两个技术以及专业的科研人员,对于此次的交易,两边人员都抱着非常大的诚意,因为是第一次合作。

    在整个参观交流的过程中,安诺除了在考察团和制药厂之间当翻译外,她也花费了许多时间去了解考察团的几个人的爱好和兴趣都是什么,他们喜欢什么样的沟通方式,对中国哪些方面的文化比较感兴趣,最后了解了他们的民族信仰和禁忌之后带他们吃遍了中国美食。

    除了考察的满意结果外,客户的考察团对于这次考察也非常满意,这个年代的对外贸易还不发达,在下海经商的人里面算得上是凤毛麟角,有那么一些有跟国外客户接触的,也就是尽量在商品的质量和报价上让客户满意,为了表现合作的诚意来尽心尽力接待客户,在各个方面照顾的面面俱到的还真么有,就算有想得到的也没有安诺如此的细心。

    安诺一直让考察团的人们认为制药厂这一方面是本着生意不成仁义在的诚恳心情去跟他们洽谈的,交流过程中的真诚完全合了外国友人的心意,所以最后除了考察的很满意之后,他们还保证了可以在不伤害自身利益的情况下做出最大化的让步,利人利己。

    果不其然,考察团回国后两天,制药厂就接到了一大笔订单,并且对方一再的在电话中表示将来还会有更多的合作,他们也对中方的小美女翻译很感兴趣,希望下次来到中国可以得到她热情的招待。

    安诺对这次结果完全在意料之中,在娱乐圈呆了许久的她,最不缺的就是圆滑的处事和观察人的眼力。对于这次订单之下的一大笔提成,安诺受之无愧的接受了,毕竟这是她尽心尽力用劳动换来的所得。她学习的时候认真,工作的时候尽心,性格也很爽朗,漂亮的脸蛋和鲜明的特色让她显得是那样的美好,张厂长觉得他对她,有着深深的欣赏。只是他不知道,他的欣赏,给予了一个安诺表演出来的一个完美女人。

    这是一个必须实施的步骤,因为想要在剧本里对抗女主角的人,想当然也知道要是一个有实力的人,被大家所认可的人,只有被大家所认可,才不会随意的被炮灰掉,怎样被大家所认可呢,当然是做一个人见人爱的人,可是只要是人都有缺点,怎么可能人见人爱呢。正所谓人无完人,但是完人,对于安诺来说却是一个可以挑战的角色,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她只要告诉自己,她是在演戏就可以了,做一个完美的女人很难,但是演一个完美的女人却是可以实现的。

    这样做,她不求打败女主角的光环和金手指让所有人站到她这边来,她只求在她和杨青倩对上的时候,大家不忍心落井下石。

    只是完美的女人是演好了,就连剧本里的男一号也不禁对她大加赞赏,三番五次的说她是个人才。只是她没想过,原剧本里的安诺也就是洁西卡除了会基本的翻译以外身无长物,一直痴缠男一号多时才被炮灰掉的原因是那一段时间里这个翻译还不能失去,但是自从她知道原来这个这个炮灰角色洁西卡就是她本人之后,她就开始尽力弥补自身的各种不足,努力是自己变得更加的有实力,不在那么容易被炮灰。可是配角到底是配角,炮灰不亏是炮灰。

    女一号性格讨喜,金手指全开之后的结局是遇到男主角,而一个注定的女炮灰把自己演绎成一个完美女人,渐渐有追赶女一号的趋势的后果则是差点被□。

    自从安诺在翻译岗位上发光发热了一次之后,假装听不懂张厂长和徐秘书的多次挽留,信誓旦旦的准备收拾包裹回学校去跟教授交差,告诉他交代给她的任务已经完满完成,然后准备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医学学习和研究之中,言外之意就是这次的工作不仅仅是为了赚钱,更多的是为了帮教授一个忙,现在忙也帮完了,在拦着不让走就是强人所难了,毕竟学习才是大学生的正事。于是两个人只能看着安诺的背影无力挽留。只留下一个坚定的背影。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个背影必须坚定。要摆脱女炮灰的命运,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让人物偏离剧本里的轨道。

    当安诺将身心转移回校园的时候,一个学期差不多就要走到头了,于是她又投入进忙碌的复习工作中,最后满意的给了这学期一个很好的交代,背着她的小背包,踏上了暑期回家的慢慢长路。

    安诺中午吃完饭出学校,一直到转车,搭车到在村子口不远处下了车,此时的天已经黑了,安诺背着她的背包慢慢的像家的方向走去,内心一片安宁,虽然没有路灯,但是这个年代人心还是淳朴的,特别是在自己家住的村子里,她根本没有联想到会有什么危险。

    走在村子的最边缘,安诺的心里带着即将回家的喜悦,虽然她是冒牌的,不过家却是真实的,以前是孤儿的她,没有体会过家庭的温暖,现在有了一个家,她想想就觉得内心很充实。

    但是偏偏就总是事与愿违,安诺单薄的身后,渐渐就冒出了一个一身酒味的佝偻身影。一直默默的跟在安诺的身后,带着黑夜里看不清的猥亵表情,脏兮兮的手不停地伸向自己的下身安慰长在那里的难以启齿的东西。

    听着后面的脚步声,安诺渐渐的感觉出了不对劲,她走快两步,后面的人也走快两步,她放慢脚步,后面的人也方面脚步,总觉得他透出一种不安好心的意味。安诺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向后看,只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向前走,否则后面的人说不定就会不管不顾扑上来。

    听着后面的脚步越来越凌乱,安诺走的越来越快。看看周围还是村子边缘的耕地和一排一排的树,听着后面的人跃跃欲试的想要跟上来,安诺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一滴一滴的冷汗。周围的环境还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安诺的脑子不停的转起来,想尽一切可以实施的办法但是都被否定之后,在她正准备不管不顾的撒腿就跑的时候,前面的一颗杨树下隐藏着一个跟杨树一样挺拔的绿色身影,叹了一口气灭了手里的一点煋火,向外跨出一步将身体暴露在月光下,黑亮的眼睛注视着她,说了声:“阿诺,怎么走的这么慢。”

他是你的。是你的

    安诺听到声音,猛地一抬头,就看着付国华站在一棵树下,挺拔的看着她,在柔柔的月光下晕出一团光晕,这个情况下,安诺觉得她简直快要热泪盈眶了。于是拔腿快走两步,气喘吁吁的在付国华身旁停下。脚下穿的黑色小皮鞋上面沾满了泥,略微苍白的带着汗的脸庞也充分的表现出了主人的狼狈。

    看看站在身旁的小姑娘苍白的脸色看上去应该是吓到了,想伸手拍拍她表示安慰,可是看着她低着头微微露出的白嫩的脖颈,略黑的脸庞红了红感觉似乎又不太恰当。他尴尬的抬头,凌厉的扫了一眼后面猥亵的人影。那个驼着背的身影顿了顿,似乎不死心的又往这边张望了一下,然后往另一边跑走了。

    安诺就站在那里平复心情,付国华也就站在旁边没有说话,两个人沉默的许久,等到安诺原本略微受了惊吓的心跳渐渐恢复正常,付国华才开口出声:“走吧,我送你回去。”

    两个人就一前一后的走着,之间差了一步的距离,安诺就跟在付国华的影子后面低着头一直走。她总觉得应该说些什么,最起码要说声谢谢。她还是踩着付国华的影子向前迈了一步,走在他的侧面。侧着头看了看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在月光的映衬下也柔和了许多。

    “国华哥,天都黑了,你一个人在这干嘛呢?”

    付国华本来已经习惯了两人之间的沉默。突然听到她清脆的声音诧异的侧过脸看看她,看上去她已经完全的调试好心情了,大大的眼睛略弯着瞅着他,樱桃红色的小嘴也是想上翘着,显示着它的主人现在有着能跟人聊天的好心情。

    付国华转过头抚了抚袖口不存在的痕迹:“我躲出来抽根烟,你呢,怎么现在才回来,这会也有九点多了。”

    安诺叹了口气:“谁知到呢,明明算好天黑前就能到家呢,谁知到遇上这种事。”说着底下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付国华不知道她的心情是不是又不好了。还是心有余悸呢?他本来就不会猜女人的心思,更不知道女人喜欢听什么话,虽然有过一段婚姻。但是两个人聚少离多,他总是有忙不完的事情,而杨青倩的心思也不在他的身上,两个人也就只维持着平常最简单的交流。一段婚姻带给他的东西少的可怜,更别提他能在里面学到什么。要是非要说这段婚姻有些什么,那他只能遗憾的想,可能是家里的母亲永无止境的催促他一定要快点结婚把这口气挣回来,还有的就是每次回来村里人异样的眼光吧。

    在付国华还在想他到是应该开口安慰她一下别怕了,都过去了,还是严肃的教育她下次这么晚就不要在外面走了,女孩子一个人到底不安全。还没有想出对策的时候安诺已经抬起了头,表情还是刚才低下前的样子,看上去并没有一点的不对劲。付国华只好挠挠头,当做没看见她刚才一瞬间的沮丧。

    两个人就这样继续聊着天,她问他这次假期是几天,他回答这次假期比较长一些,是因为部队派他去军事学校学习,大概两年时间,走之前可以回家探亲,十天时间,下次回来大概就是两年后了。安诺知道,这次学习回来他就要升大队长了,而他学习回来后,也即将遇到杨青倩了。

    安诺边听他说,便按照剧本盘算着时间,哪些事情该发生在哪一天,都算清了,可是然后呢,她有些茫然。

    这个男人大概还在被男女主角的爱情持续伤害着,杨青倩被她的初恋情人找到的时候喜极而泣,从那一刻起,这个男人就开始被伤害着,本来就愧疚着跟结了婚的妻子聚少离多的事实,好不容易休假回家,看到的确是门口的母亲怒气冲冲的脸庞,院子里坐着的妻子泪水涟涟的脸。

    “妈,这是怎么了,别总怪她,都怪我不能常在家,您多体谅体谅吧。妈。”

    看着儿子陪着笑脸的帮杨青倩说这好话,想想儿子每次回家这个女人不仅不知冷知热,连个笑脸都没有,虽说做□子该做的她都尽量做了,但是她感觉不到她的心,她的心是冷的,她这个过来人一眼就能看明白,她的心不在这,她不情愿,但是不是他们逼着她嫁的,是她自己求着儿子嫁过来的,本来她是高兴儿子终于成家了,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了,心就算再冷,也总是能暖热的。但是谁知到,谁知到这个女人竟然敢开这个口,竟然敢开口求他们放她走。在□完了之后,在她家翻了身之后,在,在她的初恋情人当了厂长来找她之后。怪不得当初死活不愿意领结婚证,怪不得她的心怎么也暖不热。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受过教育的她怎么能这么不要脸皮,还敢流着眼泪装委屈。

    付国华看着母亲渐渐气的开始发抖,眼眶都红了一圈,意识到不对,以前两个人相处的挺不错,他的母亲也是通情达理的人,因为他经常不在家,连一般丈夫的职责都做不到,所以对于这个儿媳妇,能忍让就忍让,能有多好有多好,他从来没见过两个人闹成这样。

    看着母亲闭着眼睛不说话,他只好将她扶到一旁的凳子上做好,才放下背上的行李,走到自己妻子的面前,想帮她擦擦眼泪,但是却感觉到她身上透出着拒绝的气息。大手无力的垂下,从兜里掏出手绢递过去,边开口问:“青倩,这是怎么了?”

    杨青倩听到付国华的声音之后哇的一声哭出声来,一下跪在地上,跪在付国华的面前,付国华吓了一跳,赶紧弯腰去扶,可惜杨青倩却打定主意不起来,只是哭喊着求他,求他放了她。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我求求你,我不能辜负他,原来他没有放弃我,原来他一直在找我,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吧!”

    在付国华的心中,杨青倩一直是一个冷淡的人,被一同下乡的知青们排挤,因为她的家庭出身,被大家瞧不起,不搭理,她也没有什么反应,嫁给他之后,她生气也就是拉长脸,开心也只会弯弯嘴角。从来没有如此大的情绪起伏。

    付国华弯下腰准备扶她的手就僵硬在那里,原来不是她的性格冷淡,而是这里没有值得她起伏的东西,她第一次对他哭,哭的那样无助,他第一次求他,那样声嘶力竭,她是他的妻子,虽然没有爱情,但是一段婚姻是两个人的事,她帮他建立起了一个完整的家,他也是开心的。

    但是这个家,却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维护的时候就崩塌了。

    看着杨青倩哭的一塌糊涂的脸,看着坐在那里的母亲不愿意睁开的眼,他想,他真不是个东西,连自己的妻子都留不住,也让母亲如此伤心。他突然没有安慰她的力气了,只是默默的扶起她,说:“让我想想。”

    然后将母亲扶进房间的床上,揉揉她还在发抖的手和腿,做好一切之后,默默的走出了院子,兜里只装了一盒烟。

    再回来,已经是第二天一早,他一脸的沧桑,26岁的年纪一下子看上去苍老很多,他默默的帮她收拾行李,默默的将她送上去县城的车,然后一个人默默的转身回家,帮家里的老母亲擦干眼泪。

    自此以后,每一次回家他都很沉默,每一次回家,烟瘾都要比平时大很多。家里的老母亲每次看到他一根接一根的抽,总是难过的掉眼泪,后来他也不敢在家里抽了,只能躲出去,抽完了再进来。担心被母亲发现,时间越久,他躲的越远。

    安诺知道,他躲在那里抽烟就是又想到杨青倩了,安诺想,不愧是女主角,这样还能让一个好男人念念不忘。

    可惜,她只是拿到了剧本,只是看了个大概,还没有来得及揣摩剧本里各个人物的内心,不然她就会知道,付国华躲出来只是因为每当看到他一根一根的抽烟的时候,家里的老母亲总是埋怨杨青倩,不停不休,替自己的儿子抱不平,可是付国华觉得,当初他难过,是因为好不容易组建起了一个家,他却没能力留住它,当兵的人,有时候最想要的就是一个家,在外面风吹日晒过后,总有一个港湾能让他们停靠。而杨青倩既然走了,却也就是一个陌生人了,他不想听母亲总是把杨青倩挂在嘴边,他想说他已经走出来了,他希望他的老母亲也可以快点走出来,恢复成以前那个利落开朗的老太太。

    虽然安诺理解错了,但是她也不会圣母的自己为是的去安慰他。她只是看着身旁隐忍却有担当的男人,内心有种强烈的冲动想将他占为己有,胸口似乎有什么在鼓动着,告诉她,他是你的,是你的,是你的

    两个人走到安诺家的院子门口后,付国华也没说什么,就站在原地看着她,示意她安心的进去吧,他就在这。安诺走了两步,忽然回头,他还在那里看着她,她露出两个小梨涡,扬起越来越精致的脸庞冲他笑。

    “付国华,少抽些烟。”

    付国华站在那里看着她扬起的小脸,甜甜的声音娇俏的喊着他的名字,他的眼睛不明显的弯了弯,轻轻的说了声:“小姑娘,管得到挺宽。”

礼物

    安诺站在门口,拨拨头发,第二次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确定看不出来什么问题之后,才推开门走进去。进门就看到坐在院子里张望的女人。看到她进门赶紧站起身来,安诺走过去给她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妈,我回来了。”

    安诺妈拉着安诺的手,左看右看,说了一句:“我看你怎么瘦了呢?”

    安诺觉得好笑,以前就听别人说子女在外上学的时候啊,回到家里父母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瘦了。这是一个不变的定律,现在她也能体会到了。接了她妈的话说:“我在学校里吃的好喝的好,加上国家给的补助,我都吃不完,哪能就瘦了。”

    “是么?我怎么觉着瘦了呢。”用不太信任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安诺几次,松了口气:“算了,放假妈给你补回来。”刚说完之后又想到些什么:“唉,你爸去村口接你了,没碰到啊?”

    “村口?”安诺回忆了一下刚才跟付国华一起走过来的路,并没有见到人。“没有啊,刚才过来的时候没有人。”

    安诺妈皱了皱眉头:“这人,五点多就说去村口等你了,我刚才让你哥去找,结果你都回来了,他还没见人。”两个人正在说,大门吱呀一下又开了。安诺爸和大哥回来了。

    两个人眉开眼笑的进屋,安诺爸就说:“要不是刚才碰上国华,我还不知道二丫都已经回来了。这孩子。”

    安诺叫了声:“爸,大哥。”

    这时候她大嫂才听到外面有说话声,才发现大家都已经到家了。探出头来喊了声,“爸妈,二丫,先准备开饭了。”

    安诺答应了声,先把背包放回房间,出来洗了手就进厨房准备端饭,钻进厨房,正在忙活着的大嫂转过来打量了她两眼,笑着说:“这城里的水土果然养人,看我们二丫,这是越变越漂亮了。”

    安诺的老脸红了红,这个大嫂说话,永远都是心直口快,配着脸上的表情,说的她倒是不好意思了。搭把手把热好的菜端上桌,大家坐在一起围着饭桌吃了起来。桌子上其他四个人都一筷子一筷子的往安诺碗里夹菜,知道安诺说吃多了胃不舒服,大家这才停手了,吃晚饭之后安诺爸嘱咐安诺先休息,路上奔波了一下午想来也累了,说着就把安诺推回了房间。

    安诺在房间里打转,转来转去不想上床,因为刚吃过饭,安诺很久前就养成了吃过饭之后半小时之内不坐下的习惯。看见地上的包,才想起来考完试之后她去城里的商场里买了一些带回家的礼物。掏了掏包,先拿出要给爸妈的一份,来到他们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安诺妈开了门,看到是安诺,就拉了她的手进屋里来。

    安诺将手里的东西摆在桌上。安诺爸抬了抬头,问安诺:“这是啥?”安诺把东西一件一件的摊开,安诺爸没说话,安诺妈先开了口。“这都是什么啊,买这么多东西,你哪有钱啊?”

    安诺走到一边的凳子上坐下,拿出其中最大的盒子:“这是收音机,给爸的。”又拿出一个‘英雄’牌的钢笔“这也是给爸的。”安诺爸看了一眼安诺推过来的两个东西,没有用手去拿,只是看了看,问安诺:“你哪来的钱?省吃俭用出来的?”

    安诺知道他是怕自己饿着自己,亏待自己,抿抿想笑的嘴角,对他说:“放心,我没有省吃俭用,相反我还特别善待自己呢,我们宿舍的人都说我能吃能睡。”

    安诺爸还是不放心:“真的,那着你是怎么买的?都不是便宜东西。”

    “我这学期被我们英语教授推荐给一个制药厂子去当了一回翻译,不仅工资高,生意成了以后他们还给了提成。给的钱可多了,我买的这些东西,花的十分之一都没有,放心”

    安诺爸又看了安诺两眼,看着没有什么端倪,看着女儿越来越红润精致的脸蛋,觉得她确实没饿着自己,才点了点头。然后又觉得安诺去当翻译不太合适,又开口问:“那你这当翻译不得耽误你学习啊,我们家二丫以后可是要当医生的,这当医生可不能马虎,可得对人命负责。”

    果然是当爸爸的,在一些重要问题上面一定是可以给子女正确的引导的,安诺听了他这样说,觉得这个父亲对女儿真的很关心,所有有关女儿的问题都考虑的和细致。

    她说:“我也是这样觉得的,放心,老师只是说算是帮他一个忙,因为人家翻译刚辞职,临时找不到合适的才让我去凑个数,以后还轮不到我呢,再说了,我也想好好学习的,相比英语,我还是对医学比较感兴趣。”

    安诺爸欣慰的点点头,说了声:“那就好,那就好。”这才欣慰的摸摸桌上放的东西,心想女儿果然是长大了,不用他操心了,还知道孝顺他们了。

    安诺又转过头对着安诺妈指指桌上的东西说。“妈,剩下的都是给你的。”安诺拿出一个袋子里的衣服抖了抖,展开:“这是城里流行夏天的衣服,纯棉的,穿着舒服,吸汗,还凉快。”手里的衣服是两件,上面是个类似背心的但是稍稍有一点袖子的下摆很宽的上衣,下面是一条松紧的灯笼裤。”

    安诺妈伸手摸摸,城里流行的东西就是不一样,这么好看的印花,队里的人还没有人穿过呢。安诺看她喜欢,心里也高兴,把衣服塞进她怀里,拿起桌上的另外两样,一个圆形的小扁盒子,打开里面有一层锡箔纸,里面装的是白色的乳膏,一打开就一股香气飘来,安诺把它凑近安诺妈的鼻子前,安诺妈呦了一声,“这东西真香。”

    安诺用手指捥出一点,点在她妈的脸上,笑着说:“你抹抹,抹均匀。”

    安诺妈瞅了她一眼,伸出一只手在脸上抹了两下,抹匀之后再一摸。诧异的看了安诺一眼:“这就是城里人流行的雪花膏吧,真好用。”

    “嗯,我专门给你买的,咱们这风大,抹了之后再吹风脸就不疼了。”

    安诺爸本来在低头倒置着收音机,看到看到旁边娘俩的互动,抬头白了个眼过去,“一把年纪的人了,还用啥雪花膏,味道那么大,也不怕人笑话。”

    安诺妈也一眼白回去:“我愿意,你管的着,我女儿孝敬我的,你一边呆着去。”

    安诺看着两个人互动,心里也知道他们的感情是好的,最后把桌上剩下的几个管状的蛤蜊油也推过去,“这个和雪花膏是一样的功效,但是比雪花膏油些,也没有什么味道,风特别大的时候吹着脸疼,给我爸脸上抹点。还有,每天用这个抹抹手。”

    安诺妈还有些犹豫,“这浪费吧,这么贵。抹手不可惜了?”

    “不贵,蛤蜊油可便宜了,你就用吧,不然手保护不好,冬天又冻了,到时候又痒又痛干不了活。”

    安诺妈好像是被说动了,冬天干不了活确实很痛苦,看着安诺真诚的眼神又问了一句:“真不贵?”

    “真不贵,放心用吧。”安诺妈这才点点头。

    其实这种刚流行起来的新鲜东西怎么可能不贵呢,对于安诺这样的家庭来说,算是高档用品了,但是现在这个GDP不高的时代,这种护肤品在生活花销中所占的比例还是少之又少的,跟后来的一个月花在脸上的钱比吃的方面还要多好几倍的情况来比,安诺也没说谎,这样比下来确实是很便宜。

    看着两人都在研究手里的东西,安诺满意的笑笑,跟他们打了招呼,又回到自己的放间里拿出给自家大哥和大嫂带的东西。

    安诺给这个大哥带的东西同样是一个收音机,但是没有钢笔,因为他爸有时候还会写写东西,老一辈的人也喜欢在中山装的兜里装一只笔,所以送一只好笔倒是送到安诺爸心坎里去了,而安诺他大哥可真是对学习和写字都没有一点兴趣的人。

    置于收音机就是很必要的东西了,安诺跟这一家人接触不久,不能很透彻的了解他们的喜好,她送的都是她觉得现在的人都需要的东西,就比如这个收音机,不管老人还是年轻人,男人还是女人,都希望从收音机里得到有用的信息,所以收音机在这个年代有着发展壮大的趋势。

    果然没有猜错,他大哥拿到收音机的时候果然抱着亲了半天。眼睛黑亮的对着安诺说他正准备考虑着买一个呢,安诺就送来了。但是高兴的同时还很理智的问问安诺花了多少钱,想要拿钱给她,意思是心意他这个当哥哥的领了,但是买收音机的钱对一个学生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所以还是要给她的。

    安诺摇了摇头,一笔带过的解释了一下,她被英文教授看好,经常做做翻译的工作,挣的钱挺多的。

    安诺哥自然之道翻译挣的钱多,老一辈的几个大家,不都是翻译过外国名著的。听到安诺这样说,这才安心的收下了礼物,安诺给她大嫂的同样有一盒百雀羚雪花膏,几管蛤蜊油,还有一条跟她身上穿的差不多的连衣裙,不过颜色比较鲜艳些,是黄色的。市场上最流行的颜色。

    果然她大嫂看到这些东西就欣喜的不行,直说她命好,不仅公公婆婆对她好,就连小姑子也对她好。其实从安诺回来她就喜欢上了安诺的裙子,心想她在县城里呆着果然时髦了很多。这部安诺就也给她带了一条,这小姑子果然不错。

    安诺在外面转了一圈,该送的东西也送出去了,觉得自己有睡意了,这才上了床,躺下睡了个安稳觉。

我要嫁给你

    第二天安诺起了个大早,昨晚一晚都没怎么睡好,梦里全都是傅国华的脸,闪过他对杨青倩说娶了你,你就是我的责任时候的郑重的脸,闪过杨青倩在傅家苦愁的脸和傅国华两边为难的情绪,闪过杨青倩要走时傅国华的隐忍,最后脑子里面就剩下一句,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推门出来才发现大家也都起来了,安诺大嫂昨晚收了礼物之后今天一早对安诺就更热情了,原来她对安诺就不错,但是却是因为安诺是自己的小姑子,而且又是公公婆婆和丈夫一直疼着的,自己当然得对她好,她也觉得是应该的,两人虽然没有矛盾,但是也谈不上真心喜欢,就是你来我往的基本相处罢了。但是自从她上了大学时候,感觉上却又对她这个大嫂上心了许多,要是以前。有什么好东西能记得自己的父母就算不错了,大哥都不一定轮的上,更何况她这个大嫂,但是现在,经常帮自己做事不说,有什么好事也会想着这个大嫂了,不管她是在学校磨练的懂得一些人情世故了还是真把她放在心上了,都是好的,也都值得她这个当大嫂的更加用心对待些。

    “二丫,快去洗洗脸吃饭了。”

    安诺看了看叫她吃饭的大嫂,心想自己不过是秉着公平的原则举手之劳给她带的礼物而已,能看得出来她就是真心的高兴,其实这个年代确实淳朴,用真心就一定能换来真心,大家都是真心相待,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少有背后放冷刀子的人,也不流行妆模作样看上去很喜欢你,背后却使劲一切力气托你后退的人。所以这个年代出现了很多人称兄道弟,安诺记得以前认识的几位老艺术家就是这样,几个人结拜起来像亲兄弟似的,退休之后来往也没断过,几家异姓人也是真心把对方当做亲戚来走。

    而这个年代的爱情也是一样淳朴,两个人互相喜欢就在一起,没有那样看重物质,学校里的同学都是这样,两个人看对眼了,就在一起,然后一起努力,一起奋斗,相互鼓励,然后一起走下去。她看在眼里,心里也是有些羡慕的,虽然对爱情心动,身边对她示好的也有很多,但是却没有看进心里的,现在想想,心里或许早就有人了,早就对他心动了。

    是什么时候呢?她也说不准,或许是那晚他送她回家的时候,也或许是在她绞尽脑汁想不到怎么对付后面的跟踪的人是他出声帮忙的时候,也或许是以前两人相撞之后他扶起自己留下满眼笔挺的绿色军装的时候,也或许是那是她坐在沙发上看剧本的时候。

    她是怎么喜欢上他的呢?她喜欢他哪一点呢?她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一定是越来越喜欢他了,喜欢到自己的心都在叫嚣,喜欢到不能忽视也压抑不住了。

    安诺看着水盆里倒影着的自己的脸,不知不觉它已经变得已经越来越像曾经的自己,没有□成,也有五六成了,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或许是还有些稚嫩,或许那时的自己19岁的时候也是这样,比起那个花瓶女星安诺,只是有点稚嫩而已。

    伸出自己的手指点一下盆里的倒影,安诺笑了笑,就这样做。

    白天安诺很安静的在房间里面看看书,这个时间大家都去忙自己的了,活也不多,就是去地里除除虫,安诺大哥让安诺在家休息,本来夏天农活就不多,安诺又是刚回来,休息休息,没事看看书就是最好的了,她大嫂也是这样说。

    安诺想就是逞能也没用,农活她本来就不会,虽然有些原来的记忆,但是在脑子里回忆起来就跟看着别人做一样,到底是没上过手,肯定不熟练,帮倒忙是小事,万一被看出破绽来就完蛋了。

    所以安诺毫不矫情的决定留在家里,到点的时候做顿可口的饭也算是帮忙了。

    晚上吃完饭,看看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安诺准备出门去实行计划。冲着东面的房间里喊了一声:“爸,我出去溜溜食啊。”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洪亮的去吧,早点回来,安诺就拍拍小手出门了。

    她这时出门是想把自己的心意跟傅国华挑明了说的,因为今天从大哥大嫂那里旁敲侧击到他已经回来一段时间了,想来距离他要走也没有几天了,就这几天时间,慢慢培养感情是不可能了,还不如直接挑明跟他说,怎么也得在他心里留下个影子,两年后他回来事情不就好办多了么。

    从昨天晚上傅国华送她回家的路上说的话里面大概能听出来他最近每晚大概就是躲在片林子里抽烟的,安诺知道,对于催着儿子结婚这件事,他妈是挑地点,有空就要唠叨,白天大家有事情干,自然就没机会唠叨,但是晚上吃完饭后呢,改革刚开放,大家家里条件都差不多,别说电视机了,就是收音机有些家里也是没有的,饭后没有娱乐活动,大家能干吗呀,无非就是聊天呗,对于傅国华家里呢,绝对就是唠叨呗,催婚呗。对于这一点安诺还是很确定的,因为除了他自己这样说之外,剧本里对这件事也是有描述的。

    安诺就站在那里等着傅国华已经隐匿在林子里,在慢慢的走过去。

    听到一声国华哥,傅国华才从点烟的动作里抬了头,看到站在对面的水汪汪的小姑娘,他沉默的又将手里没有点燃的烟放回盒子里,然后装回兜里。

    “怎么走到这来了?”傅国华开口。

    “我也不知道,吃晚饭出来溜食,结果走着走着就走远了。”安诺笑嘻嘻的回答:“你呢,婶子又唠叨你了?”看着傅国华收起烟的动作安诺是非常满意的,昨天晚上跟他说的话他是放在心上了,再加上他的态度,他的眼神,安诺觉得自己嫁个他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她在娱乐圈里混日子,看颜色,猜心思八面玲珑,都快成了精了,何况现在的对手是一个老实巴交的80年代军人,安诺一眼就能看透他,他虽然还把她当做小妹妹看待,但是他对于自己这个小妹妹还是很喜欢的,他把自己当妹妹,应该是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没关系,自己等一下就会在他心里种下一个种子,慢慢的等他发芽,开花。

    看着傅国华没有答话,只是叹了口气,安诺积极的为片刻的冷场找寻下一个话题。

    “国华哥,你给我讲讲你们部队里的事情呗,你们战友都受过什么伤啊?给我讲讲呗?”

    傅国华为她的问题暗暗的笑了一下,小姑娘不愧是村子里第一个大学生,连聊天都不忘惦记着她学的医,竟然一开口就问各种各样的伤,亏是他知道缘由,这要是跟别人聊天,人家生怕她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的。

    安诺看着他眼里闪过的一丝笑意,心里得意了一下,果然有效果了,这次一定能让他印象深刻,聊天没什么,跟他聊过天的人多了,要聊就聊些不一样的,下次他跟别人聊天的时候,总能想起来曾经有个人跟他聊过别人不敢聊的事。

    两个人就这样你问我答式的聊着天,一直到天黑了,月亮都出来好久了,傅国华才从树下站起身,向安诺伸出手:“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安诺就坐在那里,将小手放进他伸过来的大掌里,但是并没有借力起来,就那样握着,两个人一站一座,就听空气中传过来一句话:“傅国华,两年后回来娶我吧。”

    傅国华不可置信的看着坐在那里的小姑娘,突然觉得握着的小手变得灼热的烫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还是那个水汪汪的小姑娘,坐在那里乖巧可爱,圆圆的杏仁眼也看着他,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使了力将安诺一手拉起来,谁知道她好似被拉得狠了,一下栽进自己怀里,一阵清香的雪花膏味道就直直的钻进他鼻腔里,怀里的人儿软绵绵的像没有骨头似的。仿佛一个奶娃娃。

    傅国华结过婚,自然是抱过女人的,要是说杨青倩抱在怀里是香喷喷的就像他想像中的女人一样,那么安诺就是软绵绵的,像个小娃娃一样全心全意的依靠着自己,不得不说,他心里却觉得自己更加喜欢这个软绵绵的。这样一想,傅国华不是特别黝黑的脸悄悄的红了,害羞倒是没多少,主要是觉得自己对着这么一个小姑娘有这种想法怪不好意思的。

    他咳了两声,将安诺扶好,想装作没听见。谁知到安诺却像看透了他似的,盯着他的眼睛又说了一遍:“傅国华,我喜欢你,我想嫁给你。”

    这下他总不能装做听不见了,正了正脸色:“小孩子,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要好好学习,可别跟着别人学坏了。”

    安诺低了头,没有说话,两个人还是一前一后这样走着,只不过这次却是安诺走在前面,而傅国华跟在后面。看着安诺纤细的背影,傅国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是有罪恶感的,也知道这事不能当真,毕竟现在是安诺情窦初开的年级,做不得数的。

    这样一想,他又觉得心里有隐隐的失落。急忙压了下去。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无语,一直走到了安诺的家门口。傅国华也调剂好了自己的心情。虽然安诺很招人喜欢,自己抱着她那一瞬间心也安定了下来,他喜欢这样的感觉,但是想想安诺比自己小了近十岁。长得漂亮,又是个大学生,美好的未来就在前方等着她,自己要是因为私心回应她了才叫做禽兽。她还小,不知道将来会遇到什么,但是他不小了,他知道,她的未来前途一定是一片光明,决不能被自己耽搁了。

    眼看就到安诺家门口了,傅国华张张嘴,犹豫半天只突出一句:“进去吧。”本来好听的声音带上了些许沙哑,听上去好像带着一丝苦涩似的。

    安诺听到他说的话,向前走的身影顿了一下,就接着走下去。傅国华却没有再往前走,就站在原地看着她。谁知安诺又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像傅国华这边走来,一直走一直走,走到距离他几乎没有距离,两个人快贴在一起才停下来,一米六五的身高仰头望着超过一米八的傅国华,打量了一下之后突然踮起脚尖。

    此刻安诺的唇距离傅国华的唇就只有一根指头的宽度,傅国华不知道安诺打的什么主意,也不敢乱动,彼此的呼吸温热着打在彼此的脸上。在这个暧昧的距离下,安诺开口对他说:“就算你是个又臭又硬的石头,我也总有一天能让我的小红旗插在上面飘扬。

逃避

    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的站着,安诺瞪着大眼睛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黝黑黝黑的眼珠闪着皎洁的光芒,仿佛能催眠似的让他沉醉在其中不能自拔,安诺点着脚尖慢慢的倾斜着向傅国华靠近。他感觉到危险禁忌的气息慢慢扑来,当两个人之间马上零距离的时候,他的直觉告诉他应该避开,但是安诺却停下来了。

    “噗嗤”一声,银铃似的笑声在耳边响起,站会原地的安诺露出一排小米牙笑得开心。再看到傅国华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的脸色后,笑着转身离开他的视线向家跑去。

    傅国华没能在第一时间阻止安诺的动作,非常懊悔,一想到如果安诺没有主动停止那么两个人就会那样他的脸就忍不住黑了又黑,安诺的青春让他背负着一种罪恶感,更让他煎熬的是在她面前他引以为傲的作为一个军人的自制力都通通不见了。

    他烦躁的想抽根烟让自己烦躁的心安静下来,但是拿出烟点燃之后夹在两指间却迟迟不愿意放在唇上,一缕缕的烟圈飘过,傅国华的面前出现的确实安诺那张笑意盈盈的脸,她说:“傅国华,少抽点烟。”

    甩甩头,想将脑子里乱七八糟扰乱他安宁的东西全部甩出去,狠狠的吸了两口烟,像是要证明给谁看似的,呛到了自己之后还是懊恼的将烟扔在了地上。沉着脸大步走了。

    回到家的安诺看到院子里的小凳子上放着一个小盆,盆里面是用凉水冰着的三牙西瓜,用一块纱布盖着。这是走之前大嫂交代过的,跟她说今天会杀西瓜吃,等下给她冰着让她回家自己拿,记得吃了再休息。

    朝着爸妈亮着灯的放假喊了一声:“妈,西瓜我拿回屋了。”

    “去吧。”听到的是她妈含笑的声音,估计是两个老人家又在说什么私房话了,虽然他们不再年轻了,感情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她勾勾嘴角拿起小盆向自己房间走去。

    坐在凳子上想着和傅国华鼻子贴着鼻子时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安诺两只手捧着一块西瓜朝着中间咬下一大口,充足的水分甜甜的一直顺着嗓子流进去,就像流进心里似的让整个人儿都甜蜜蜜的。

    她知道,自己今天尝到甜头了,但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一直到走的那天,傅国华都没有在睡过一个安稳觉,清醒的时候他克制自己不要想着她,克制不住就自己给自己找无数借口说服自己,告诉自己他已经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虽然他知道她在估计勾引他,但是他不能就这样投降,她还小,才刚刚进入青春期,这个年纪容易对男性产生好感,特别是在经过那一晚的惊吓之后,他帮了他,她对他有好感,这很正常。但是可能她不明白,这仅仅是好感而已,她还不懂爱。更不懂婚姻。

    想了想他失败的婚姻,叹了口气,或许他也不懂,但是他知道她还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还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的前途一片光明,不可能吊在他这颗已经歪过一次的树上。

    虽然他已经努力的告诫自己,但是每晚睡着后还是不能控制的梦见她,梦见他无齿的明知道她的纯洁,明知道她的懵懂,却答应了她的要求。梦见她嫁给他后渐渐的从一个开心的总是笑的小人儿渐渐的失去了笑容。梦见她和他在一起越来越勉强的表情,但是他却自私的不愿意放她走。最后,一张明媚的笑脸渐渐的被满脸泪水所代替,最后的最后,这张明媚的笑脸和杨青倩那张泪水涟涟的脸重合在一起,他想让她变回曾经却也无能为力了。

    傅国华猛地从这场噩梦之中惊醒,自从加入部队之后,每天严酷的训练让他再也没有做梦的习惯,更别说是噩梦。摸摸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他懊恼的拿起一支烟夹在手里但是没有点燃,仿佛这样也能让他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如果自己没有定力就会是这样的结果,心里的罪恶感在梦中丝毫没有办法压制的解放出来。梦里的点滴还在脑海中回放,提醒着他哪朵娇嫩的花儿在他的手里渐渐枯萎是一个多么痛苦的过程。

    将香烟放在鼻子前面问着淡淡的烟草味道,坚毅的脸庞慢慢恢复正常,本来有一丝一毫动摇过得心恢复最初的冷硬。他才躺下来又一次闭上眼睛。

    自从安诺毫不害羞的把话挑明之后,却再没有见到过傅国华,就像是真的没有缘分一样,不管安诺有多刻意,两人也再也没有巧遇过。

    他走的那天还是艳阳高照。安诺一大早就起床,走到两人关系突飞猛进的那段树林,躲在树后等了两个多小时才看到那抹笔挺的身影,还是那身绿色的军装,提着一个绿色的行囊,不像那些新兵充满朝气,但却有着初现的军官的威严。这样的他跟她从剧本里读到的那个让她心动的形象没有丝毫的偏差,或许比她想象出的还更令人心动。因为年代的原因,他的身上有着更多的正气和威严。

    安诺没有打算现身,只是单纯的想送送他。这么多天想要刻意的相遇却没有一次成功,一个村子这么小的地方,唯一的答案就是他在躲着她,或许是那天晚上的表白有些急切了,但是她不后悔。傅国华这一走就是两年,两年之间他们见不到面,想要给以后打好基础就必须在他心里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一个比杨青倩还要容易想起的影子。她不愿意他在身心疲惫的时候脑海里出现的都是杨青倩的影子,她要他记得的都是她的微笑,她的霸道,她的喜欢。

    现在他不接受她没关系,就这样先霸占着他的心,两年之后在慢慢的抢过来。

    傅国华走过那棵树的时候迈向前方的步子犹豫的停顿了一下,但是只是那样一瞬间,就又坚定的朝前走去。他看到地上微微露出的影子就知道树后面躲着的是谁,不过她没有出来他就装作没有看到。

    其实他心里隐约的希望她走出来跟他说些什么,但是他又害怕她出来跟他说些什么,毕竟他已经决定避开她的感情等待她自己慢慢冷却,他命令自己不要转头看她,抿了抿嘴坚定地朝前方走去。

隐情

    自古女人生孩子就不容易,虽然这个时候的医学比古代发达多了。产妇也依然会害怕不已,这是的杨青倩就是一个例子。

    怀胎十月的她找到婆婆说自己要生了的时她的婆婆严肃着一张脸飞快的拿出准备好的生孩子的要交给医院的钱,同时也留了一张给自己儿子的纸条告诉他儿媳要生了,让他下班了直接往医院赶过来。然后就扶着杨青倩向医院去。

    一路上杨青倩虽然脸色微微苍白,但是始终都是抿着嘴唇不曾说些什么。她的婆婆也是一脸严肃的表情,从她脸上什么都看不出。

    张耀张厂长来到医院的时候他的母亲正坐在走廊里的木质长凳上,他一头的汗水,坐在自己母亲旁边之后才觉得心稍稍定了下来,用手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文母亲:“她怎么样了,进去多久了?”

    张母看看自己的儿子,伸手拍了怕他的手:“没事,没事,你这个媳妇啊,能挺过来,她心狠着呢,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张耀看着母亲的脸色,分不出她说的话是褒义还是贬义。只能沉默以对,不说话,在走廊里走来走去打着转。转了一会,老太太终于忍不住了,用手抚了抚头,开口:“你别转了,当初她为了跟你回来连自己吃药打胎这种事情也没什么事情,现在这个孩子可是用最科学的方式长大的,对她来说生这个孩子也就是疼一疼的事情罢了,你别转了,我头都晕了。”

    听到母亲开口又提到流产的事情,张耀也没了转的心思了,本来激动的要当爹的心情也好像被浇了一盆凉水,熄了火,烧不起来了。看着儿子冷下来的心情,老太太心里哼了一声,继续在长椅上坐如钟。

    置于张厂长的兴奋劲,自然是被他母亲嘴里吐出的打胎一事给浇熄的。当时,杨青倩刚跟他回到城市里,每天脸色都很惨淡,看上去柔弱的很,也因为她说自己的小日子来了,好一段时间都没法跟他□做的事情。不过两个人虽然做不了,但是杨青倩却有别的办法让他满足,有时候用手,偶尔也会用嘴,总之没回都能让他舒爽就对了,所以他对于杨青倩一直表示虚弱说暂时承受不了那件事的事情也没有太过在意,只当她是水土不服,反正用别的方式也一样让他满足,他就没有别再去问。

    但是他妈却偶然一天发现杨青倩用过的卫生纸确实天天见血,叫来儿子问才知道两人一直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每次杨青倩都有各种借口和方法给推了,才反应过来这个便宜儿媳可能是小产了,这不就是恶露么。

    想来应该是杨青倩在张耀去找她时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为了离开傅国华跟着张耀回到城市里,把怀孕这件事情瞒了下来,成功的离开之后又担心肚子里的孩子是一个隐患,害怕它是自己跟张耀和婆婆之间的一个隐患,最后还是决定不说出口,自己偷偷的吃了药打掉了。

    被张老太太发现了之后,老太太想她既然吃了这样的苦,自己儿子又是真的喜欢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她只叫来自己的儿子跟他说了自己的猜测。张耀也跟张老太太一样的想法,既然两人已经登记结了婚,那就是要好好过日子的,她打胎也算是为跟自己相爱吃得苦。说出来反倒不好,伤害两人感情,还不如不说。但是这时候在她为自己生孩子的时候,想到了当时她打胎的狠心,觉得自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具体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在这边杨青倩生产的时候,安诺正在实验室里解剖,由导师带着大家对着手术台上的人体做了一番感谢的祷告,开口:“安诺,过来协助我给大家做个演示。”

    在安诺稳稳的拿着手术刀镇定并且娴熟的开刀示范时,周围的同学依然是一片抽气声,不愧是安诺,不仅是理论课遥遥领先于其他同学,可以举一反三。连解剖课也表现的非常完美,从第一节课开始安诺就表现出了她的敬业和专业,别的同学第一次看到从福尔马林里面捞出来的大体老师时,有些人脸色苍白,有些人眼前发黑,导师的第一刀下去之后有些人晕血,有些人呕吐。但是安诺却没有,她当时却一脸镇定的请教着导师每一个细节。当时就赢得了导师的好感。后来导师慢慢发现,安诺不仅聪明好学,并且理论知识非常扎实,实际运用起来就比别的同学好出很多,每一个细节都不耻下问想要做到最好。渐渐的便让安诺开始展现手脚,例如今天的示范。其实不只今天,每一次示范安诺都让他非常满意。

    看着安诺又一次完满的完成任务,导师点点头示意安诺下来,自己上前开始讲解。最后,在一片谢谢大体老师为医学做出贡献的祷告声之后,结束了又一节解剖课。

    安诺拿下手套走出教室。抬头看看天,两年时间马上就要过去了,离他回来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不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还占着多少比例,不过不管多少,以后势必都会是她的。

初遇杨青倩

    走在校园里的林间小路上,安诺被围巾和帽子裹得只剩下一对很亮的眼睛漏在外面倒是依然吸引了不少目光。

    “看那边,那不是医学系有名的带刺玫瑰花么?”说话的人风骚的抚了抚自己骚青的小刘海,盯着安诺的眼睛不断放光。

    啪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得了吧,对着林大才子都不假辞色,人家能看上你。”

    别人说别人的,而安诺走自己的,这种话她在学校里面听得多了,这些人对她来说都是小孩子,笑笑也就过去了,不过她心里却的越来越希望傅国华快点回来了。可能是身处校园被大家的青春气息感染了,大家都是一对一对的,她也就希望自己能够赶快和他凑成一对,不过就只是和他而已,虽然两个人很久没有见到了,但是安诺对于他的执念却也越来越深了,抬头看看天,好像还有半年吧。

    走着走着后面传来导师的声音:“安诺,安诺!”

    安诺回过头,极其有礼貌的露出八颗小米牙,摆出一个闪亮的笑容“徐导师,怎么了?”

    刚刚经过一番运动的徐老师还有些气喘嘘嘘,但还是很优雅。

    “你走的倒还挺快,上完课收拾了一下教案,一转眼就找不到你了。”徐导师顺了顺头发,这才边走着边跟安诺聊着天。

    “安诺啊,我老公他们医院需要一个实习医生,我看你不错,我推荐你过去学习,到时候直接把你分配过去,我看你可是个可塑之才。”

    安诺听到徐导师这样说,知道她是真心想将自己安排进去,真心是为了她好,这种好事正式她想要的,于是也不扭捏,打听了一下医院里的情况,结果一问还是一个省级的大医院。于是非常重视的点了头。

    过了不久,大家该实习的时候安诺就没有悬念的被分配到省第一医院,这个时候的医院没有那么多讲究与潜规则,大家做事情都比较按部就班,安诺到了医院之后被安排在心脏科主任手下做实习生,作为重点培养对象,刚开始的时候也就是天天跟着主任和其他医生查查病房,记录一下病人的情况,夏主任会告诉她怎样的情况应该怎样处理,看上去是让她做一些简单的记录,实际上却是在手把手的教导安诺临床医学。

    夏主任对于安诺不骄不躁,对于安排给她的一切事情都认真对待,甚至本来护士就可以完成的工作交给她去做也是一丝不苟,慢慢一些会诊也会让安诺来做一些记录工作,可以让她光明正大的旁听,甚至手术时让她进入手术室里观摩。她却一直如一日的认真。

    至此,夏主任对于这个被推荐过来的学生可以说得上喜爱极了,觉得她比当初自己跟在老师身边学习时还要不骄不躁,这是一种难能可贵的精神,特别是对于安诺这种长相好,学习又好的女孩子来说。

    安诺一直以来就很得人员,不过确实限于跟她打过交道的人而言,比如现在在医院。安诺经常进进出出,没跟她打过交道的人总说安诺这人看着有傲气,一看就清高的不好接触。对于这种说法,安诺确实委屈。是想安诺以前的职业是明星,当初经济公司确实明确的告诉他们,不管男女,可以走亲民路线,但是也要留有明星与观众的距离感,否则离得太近就变成了街头明星,就会变得不值钱。所以他们每一个人都一定要把握好自己的度,让所有的粉丝们觉得她没有耍大牌的同时却又是看得到吃不着,要一直让粉丝惦记着,才能一直的红下去。

    安诺在演艺圈摸爬滚打数十年,早就将这个规则融入进了骨子里面。自然是一举一动都带着这种味道,就像是现在,医院里没接触过她的人都说她有距离感,大概是因为长得漂亮所以看不上别人。而接触过她的人却都说她人友善的不行,虽说是医生,但是到底经验有限,有时遇到一些不懂的事情还要叫一声护士姐姐请教请教呢。

    安诺倒是对这种事情已经习惯了,这次连一口气都没叹,总之日久见人心,她有自信大家总有一天会明白她不是妆模作样的人。

    在医院呆了一些时日,被夏主任带着上手了之后,查房的事情都是安诺一个人完成,踏进没意见病房的时候,她果然又引起的每一天的最□。

    “小安医生啊,你来了啊,快来快来,我可是让人把我孙子照片带来了,你看看。我孙子可是不错的很。”

    安诺一进门就看到三号床上靠在床头上跟她招手的老太太。这个老奶奶自从第一次见到安诺就喜欢,直夸安诺年轻有为,然后就说到她孙子,说她孙子也是年轻有为,自从改革开放之后独自下海经商,虽然年龄不大,但是挣得却不少,国家正鼓励大家下海经商,说是年轻有为也不为过,看到安诺小小年纪就能被主任看中,人品也不错的很,长得又漂亮的跟朵花似的,陪他孙子真是绰绰有余了,每次见到安诺就要念叨念叨她孙子,还真的是想把安诺给她孙子定下来。

    安诺也不好扫老人家的兴,走到床前就着老人手里的照片看了几眼,人长得倒是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聪明人,不过看着就是有点情绪外漏,可能还是因为历练的少,这时候的生意人都实诚些,没有那么奸诈。不过她还是喜欢傅国华那样内敛的,有男人味的,说白了,心理年龄到了,对着一个小弟弟,她还真是欣赏不起来。

    不过心理怎么想是一回事,嘴上说的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看着老太太笑得见牙不见眼,她当然要符合两句:“长得还真是排场,看着就是年轻有为的,追他的人可不少吧?”安诺也是笑眯眯的。

    老太太一听笑得更开怀了:“那是,我这孙子可是受欢迎的很,不过我瞧着她们都没你好,奶奶就喜欢你。”

    两个人又你来我往的互相夸了两句,安诺就看到一边的小柜子上放着的铁饭盒。

    “奶奶,你又吃辛辣的了,你这个病可是要忌嘴的。”

    本来还笑得开怀的老太太一下就变成了苦瓜脸:“我就是吃了那么一小口,我是太久没吃了,就吃了一下口,可没影响什么,你可不能跟我媳妇说啊,不然下次我求她可就难了。”

    “那可不行,这辛辣食物你可是一点都不能吃,我等下要跟大姐好好交代。”安诺装作严肃的说。

    “小安医生啊,我下次肯定不吃了,你可不能跟我媳妇说,她可能叨叨我了。”老太太依然一张苦瓜脸。

    两个人的对话让病房里面的人都笑了,接着安诺大概了解了一下病房里的病人们的恢复情况,大家都恢复的不错,安诺就点点头去了下一间。

    翻了翻手中的记录表,316一号床,杨青倩,安诺想了一下,杨青倩并没有心脏病啊,应该是同名同姓的吧。翻着手里的记录表,安诺踏进了下一个病房。

    一进门安诺就知道自己认为错了,这个杨青倩就是那个杨青倩,因为安诺看到了张耀张厂长,正在给他的老婆杨青倩摆饭。

    床上的女人有些胖,想来这个时间她应该是生产完没有多久,所以还没有恢复。虽然胖些,但是不影响女人的气质,虽然因为住院看上去没有那么光鲜,但是却不影响浑身上下透出的女人味,虽然不是特别妩媚,但是胜在能让人感觉舒服。

    安诺刚进门就有人跟她打招呼:“小安医生来啦。”

    安诺朝着大家点点头,对着跟她打招呼的男人问:“李大哥今天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伤口也不疼了。”李大哥对安诺也很是热情,这个小安医生对人温和,从来不嫌弃病人麻烦,有求必应,病人们都是很喜爱她。

    安诺本来想说既然伤口不疼想来就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她还没开口,就听见有人叫他:“安诺!”

    张厂长今天刚好休息,于是就给自己媳妇送个午饭,让他妈在家休息休息看看孩子,没想到就能碰到了安诺,打个招呼那是必须的。

    而安诺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叫的,因为医院里的大多数人都叫她小安医生,除了比较年长的一声会叫她小安。像这样叫她安诺的,不用想也就是张厂长无疑了。本来按照剧本的发展,洁西卡应该已经跟张厂长正式的有了一腿关系,并且已经在杨青倩面前露过脸了,但是是以翻译的身份。

    但是因为安诺特意躲避的结果,这时的安诺与张厂长却一点也不熟悉。

    安诺走到杨青倩床前,对着对面的夫妻两人笑了笑:“张厂长啊,好久不见了,嫂子怎么样?”

    杨青倩没有见过他,还不明白是什么情况,张耀接口道:“没什么大事,就是生完孩子之后总是说喘不上来气,医生给看了看说是心率不齐,不是大问题,但是我想着她以前健康的很,并没有什么心脏上的毛病,不太放心,就让她住两天医院再观察观察。”说完又看看妻子,介绍到:“这是安诺,以前他们教授给推荐到我这当过一阵子翻译。”又对安诺说:“这是我妻子,杨青倩,你叫嫂子就行了。”

    安诺顺着他的话对着杨青倩叫了一声嫂子好。走到床头翻了翻床头挂着的病例牌,确实只写了心律不齐。安诺心想,这张耀对杨青倩果然紧张,医生都说了是小问题,还非要住院观察观察,白占着一张病床。

    虽然安诺心里这样想,但是脸上却没表现出来,例行检查似的问了两句,对两口子说确实没事,完全可以回家休息,估计就是怀孕的时候压力太大太紧张引起的。有些女人都会有些心率不齐。

    又问了问他们孩子的情况,安诺也没有多聊就去看别的病人了,等到安诺走出病房之后,杨青倩才问张耀:“你们厂里的翻译怎么会跑到医院当医生来了。”嘴上虽然问的客气,但是心里想的却是现在怎么什么人都能来当医生。

    张耀听到自己老婆问的不客气,他又真心觉得安诺却是是个人才,就为安诺报起了不平:“看你这话说的,人家安诺可是正经的学医的,不过人家不只学医学得好,英语也比英语专业的人学的还好,当时厂里缺翻译,有急着跟一批外国客户谈生意,多亏了他们教授跟我们认识,给推荐了这样一个人才,要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办了。”说着说着就越来越觉得安诺是个人才,压根没看到自己老婆的脸色已经越来越不好了,最后还说了一句:“要不是人家安诺一心喜欢医学,害怕耽误学习帮完忙之后执意要回学校,我还真是想想尽一切办法把她留下呢,你是不知道,她跟外国人打交道的能力,比现在这个翻译可要好太多了。”话是说完了,但是无无疑是又在刚才的话上添了一把火,杨青倩的脸更黑了。

    杨青倩是个要强的女人,从当初为了改变家庭成分嫁给了自己不喜欢的傅国华,后来□结束了,虽然张耀找到她,但是她已经怀孕了,按理说一般女人也就认命的跟傅国华过了。可是她不行,她又觉得跟着傅国华就一辈子在这农村里面没什么前途了。于是又毅然决然的偷偷打了胎,跟着张耀来到城里做厂长夫人,张耀这个人和她一样心高气傲,所以两个人才互相吸引,本来张耀也不容易夸人,看见什么都觉得没有自己好,虽然两个人都喜欢对方,但是来来去去也都有看不上对方做事的地方。两人本来就不爱夸人的性格,使得杨青倩觉得张耀虽然没怎么夸过她,但是她一直觉得自己在他心里还是很好的,只是他不会说罢了。

    今天听到他夸奖安诺,才知道他也能把人夸的天上有地上没得,而且要是他夸的是个男的也就算了,毕竟他说的都是跟工作和能力有关的话,但是偏偏他夸得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看她呢个小脸蛋,在长大些绝对能把男人迷得神魂颠倒。

    杨青倩知道自己的长处就在于有气质,她也能熟练运用把自己包装成一个气质高雅的女士,但是不代表她就不羡慕别人漂亮。

    这边杨青倩正在心里极度着安诺呢,那边就有一个40多岁的女人跟他们搭话:“哎,呢边新来的妹子,你们认识小安医生啊?”

    杨青倩一听又是安诺,赌气的扯了一下旁边的丈夫,用下巴示意这边有人说话呢,让他回答。张耀一看,对面的大姐看上去也就一般,估计是没事想跟他们搭话呢,他本来就是一个厂里的最好领导,好得带一些领导的自命不凡,虽然这里是高档病房,但是因为普通病房没有空床位才住进来的情况也是有的。于是并没有什么想跟她聊天的**,随口答了一句:“以前在我们厂里当翻译的。”就再没有开口。

    呢边大姐一听,还兴奋上了:“哟,这小安医生还能当翻译呢,真是不错,怪不得能让夏主任天天夸呢,还真是个有本事的,这么年轻就当医生了,还能翻译,想来以后也是个受人尊敬的。”

    杨青倩在病床上,一听对面大姐还说安诺以后肯定能受人尊敬。心里又憋气了,她现在是一个厂长夫人,一些人有事偶尔还会巴结巴结她,但是受人尊敬是绝对谈不上的。又想着她就是没遇上好时候,闹起了□,不然她学起医来一定比安诺好到哪里去了。

    想着想着又恨自己生不逢时,干脆转向里面闭上眼睛睡起觉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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