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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月下无美人     盛世谋妆txt下载     盛世谋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99 明谋【月票50+】

    “薛姑娘,宣王殿下有请。”

    薛柔顿了顿,点点头道:“带路。”

    谢忱自觉的喝住想要跟上前去的谢葭萱,看着宣王府随从将薛柔带至宣王的马车前,而芹兮芹言则依旧守在离薛柔不到十步的距离之外。

    宣王就那般站在马车边上,看着走近的薛柔神色阴沉。

    等到薛柔到了跟前后,他才遣走了随从,看着薛柔。

    “你为什么会答应凌王去凌王府,你同凌王是不是早就认识?!”

    薛柔抿着嘴唇皱眉看着脸色阴沉的宣王,原本平静的目光多了几分冷色。

    “王爷这话说的有意思,薛柔不答应能如何,王爷难道真的愿意为了薛柔在豫国公府和凌王硬拼,让满朝文武都觉得王爷你是个为了个女子就能和亲弟操戈相向的薄情之人,还是王爷你想让天下人觉得,我薛柔是引起皇室兄弟阋墙的红颜祸水?”

    薛柔话语顿了顿,颇为冷寒的看着容澜语气加重道:“王爷居然还在此来问我和凌王是否早就相识,若早就相识,我怎会被他如此逼迫,若早就相识,我又怎会因你而陷入这种被动的境地,难道王爷就从来没想过今日之事因何而起,薛柔是因何人受累才会被凌王为难,您与庆王之间本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如今却无端牵扯到我,我本就是受了无妄之灾,王爷居然还来质问我?””

    容澜脸上怒容顿住,显然没想到他本以为会觉得心虚的薛柔态度会这般强硬的直斥于他。

    他皱了皱眉。想着薛柔刚才话中所说的东西沉声道:“你这些话是何意?”

    “何意?!”

    薛柔面带愠色看着容澜,漆黑的眸子里带着隐忍的怒火,“我送王爷江山寰宇图之事只有你的人知晓。我薛柔掌管薛家家产之事想必也只有你宣王府才会这么快知道,可是庆王的人是从哪里的得来的消息,居然还能挑拨凌王前来寻衅,当众给我难堪,难道王爷你就没想过吗?您管不住你宣王府所属的嘴,如今反倒来质问我,薛柔倒想问一句。王爷你是何意?看薛柔是女子好欺吗?!”

    容澜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无从说起。

    刚才在席间容璟突然提起薛柔送到宣王府的东西时,他就曾怀疑薛柔的事情是他身边的人走漏了消息。此时被薛柔一说他心中疑窦更深,可是那夜关于薛柔的讨论只有谢忱、鲁庆平和邬老先生在场,这些人都是他绝对信任之人,他怎可能去怀疑他们走漏消息给庆王?可若不是他们。又有谁知道薛柔送了江山寰宇图给他?

    薛柔见容澜无言。冷哼一声。

    “王爷与其质问我和凌王是否早就相识这种无稽之谈,还不如先好好查查你身边的人,灯下黑的道理王爷如果不懂,也该知道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却把后背交给了早就有异心之人的下场,王爷该比薛柔更懂得皇权争斗的残酷,一步迈错便是万劫不复,王爷想要怎样薛柔不会拦着,可也别把我拉扯进去当垫背的。薛柔言尽于此!”

    说完薛柔颇为失望地看着容澜摇摇头,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容澜看着薛柔的背影眸子浮现阴沉之色。薛柔的话虽然难听,却震耳发聩,夺嫡之战如何残酷根本容不得半丝错漏,一步错就是万劫不复。那天夜里在他府中商谈薛柔之事的时候,守卫那般森严却依旧被庆王知道了消息,怕他将薛柔揽入麾下蛊惑容璟从中作梗,那到底还有什么消息是庆王打探不出来的?

    想到此处,容澜满面阴鸷,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身边居然会出了内贼,而那个人是谁?

    谢忱?鲁庆平?还是邬先生?

    薛柔转身回到谢家队伍里时,面上还带着浅怒之色,以致谢葭萱上前讨好纠缠也没有理会,她只是看向谢老夫人和谢忱道:“这几日多谢老夫人和谢大人款待,薛柔也打扰数日,是该回府之时,来日若有机会薛柔再登门拜访。”

    谢忱听着薛柔冷言之声,再见她眉间还没褪去的怒色,只以为她是在气要去凌王府的事情,他摆摆手道:“薛姑娘无须客气,今日之事实属意外,谢家没有出面相帮已是惭愧,姑娘日后若有需要,大可告诉小女,谢家一定全力相帮。”

    薛柔点点头面上道谢,心中却是冷笑,她随意跟谢葭萱说了两句就直接钻进了马车之中。

    芹言照例接管了车夫的位置,驾着马车离开了谢家的车队返回薛宅,谢葭萱望着越走越远的马车紧紧咬着下唇,而谢宜柳则是看着之前宣王所在的方向若有所思。

    等到坐上马车之后,薛柔眉间的怒色完全消散,瞬间恢复平淡之色,她靠在软塌上揉了揉眉心。

    “姑娘明日真要去凌王府?”

    薛柔撇撇嘴道:“我再不去,容十三还不知道再闹出什么事情来。”

    芹兮噗哧一声轻笑出声,她刚才虽然没有进去花厅,可是对于里面发生的事情也知道了大概,自然也清楚容璟在里面闹出的事情,想起往日明明心狠手辣心思狡诈的容十三为了让姑娘去凌王府,居然连这种无赖手段都用了出来,她就忍不住的发笑。

    薛柔白了芹兮一眼,总觉得能在芹兮眼里看到明晃晃的“幸灾乐祸”四个字。

    “咳咳……”

    芹兮连忙收敛笑容,嘴角却还是止不住的上扬。

    她伸手替薛柔按着太阳穴,见薛柔面上松泛了些这才道:“姑娘也别烦了,反正该做的事情我们也做的差不多了,身处何处也无大碍,再说姑娘不是本就打算过几日就寻个机会去凌王府的吗,如今也不过是提前了几天而已,没什么大碍。”

    “我知道。”薛柔扯扯嘴角,要不是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此时去哪里都没有大碍,她也不会任由容璟那般胡来了。

    不过一想起刚才在花厅里脸色漆黑如锅底的宣王,还有凭白给容璟背了黑锅的庆王,连薛柔自己都忍不住低笑起来。(未完待续……)

    PS:第三更,那啥,一直忘了月初承诺的月票加更了,虽然票不多,但是还是要说到做到么……

300 窝里反

    头上舒适的力度让薛柔有些昏昏欲睡,她半靠在软塌上嘴唇轻扬道:

    “这几日宣王应该会派人暗查谢忱和鲁庆平,你让我们的人动起来,把宣王派去的眼线弄去他身边那个叫邬埕的谋士身上,先别让人知道谢忱身边有探子。”

    “为什么?此时对谢忱下手不是更容易吗?而且据我们的人查到的消息,邬埕跟了宣王近十年,替他出谋划策极得宣王信任,这次的事情并没有伤及宣王根本,他会相信邬埕背叛他而对邬埕出手吗?”芹兮不解道。

    薛柔侧了侧身子,让自己靠的更舒服些,嘴里懒懒道:“为什么不会?多疑本就是人的本性,更何况是生在帝王家的人,他们绝不可能真正的对谁真心相待,自然也不可能全心全意的去相信一个人,你还记不记得罗秋生告诉过我们邬埕是什么身份?”

    “姑娘是说……前朝旧人?”

    薛柔粉唇轻扬,“邬埕的确是对宣王忠心耿耿,可他对宣王隐瞒了身份也是事实,你信不信只要让宣王知道邬埕是前朝旧人,不必我们做什么他就会自己去想邬埕之所以靠近他辅佐他是不是另有图谋。”

    “疑心生暗鬼?姑娘是想让宣王和邬埕窝里反?”芹兮诧异道。

    薛柔笑了笑,宣王看似温文儒雅,心思缜密,为人处事处处周到看似完美,这对于一个想要争权夺利的人来说无疑是极为难得的优点,可万事有利就有弊。这些优点在某些时候,却会成为他的致命弱点,正因为他行事太过谨慎。所以他绝对不会容许身边出现任何他不能完全掌握的人和事。

    宣王之所以信任邬埕,那是因为邬埕忠心耿耿的跟了他十年,处处以他为先为他谋算,可若是被宣王知道邬埕从最初接近他时就对他有所隐瞒,那邬埕期间所做的一切功劳就会被这样一点冲淡,到时候但凡邬埕有任何错漏之处,宣王就会怀疑他是否是故意为之。是不是别有图谋,一旦他有了这种心思,他就绝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信任邬埕。

    这世间但凡是能人总有几分别人没有的傲骨。以邬埕心性又怎能容得下自己忠心辅佐之人却对他防备怀疑?

    薛柔微阖双眼,有些困倦道:“这些年宣王的功绩至少有一半是源自邬埕替他出谋划策,只要让他和邬埕之间生了间隙,就等于是断了他一条臂膀。再想对付宣王就容易的多了。而且相较于谢忱和鲁庆平,除去邬埕在目前来说是最不会让宣王伤筋动骨,在长远来说却是最有利于我们的。”

    芹兮闻言想了想就知道薛柔的意思。

    谢忱掌管户部是宣王的钱袋子,宣王决计不会轻易动他,而鲁庆平又掌管宫内防务,宣王更不可能在眼下舍弃他,就算他们使计让宣王怀疑两人背叛或者暗中另有其主,在没有直接触碰到他的利益之前。宣王也断不会贸然对两人动手,自毁城墙。他最多也只会在暗中有所防备罢了。

    在这世上,只要利益得当,就算是仇人都能合作,更何况是怀疑对象而已,一旦给了谢忱和鲁庆平机会,这种人为误导的怀疑很容易就能找到机会洗清,到时候他们所有的功夫都白费了。与其如此,倒不如先借机会除掉邬埕,至少能让宣王少一个替他出谋划策的人。

    芹兮想到这里轻笑出声,“这次便宜谢忱他们了,先让那邬老先生先当当倒霉鬼了……”

    马车悠悠的朝前走着,路上十分安静。

    芹言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时不时的抽一下马鞭,将马车驾的无比平稳,薛柔跟芹兮说了一会儿话后便开始有些昏昏欲睡起来,芹兮有意的放低了声音,片刻之后就见到薛柔靠在软塌之上,不知不觉竟是睡了过去。

    芹言察觉到马车里没了声音,扭头借着帘子打开的缝隙看到里面靠在软塌上小憩的薛柔,英气的眉眼间柔和了几分,片刻之后,她收回目光扭头扫了眼不远处拐角的地方两个偷偷摸摸跟了一路的人影,心中冷哼一声,手腕转动了一下,手中出现两粒铁瓜子直接朝着暗巷弹射出去,隐约间只听到惨叫,原本躲在墙后的两人扑倒在地,抱着腿惨嚎出声……

    第二天一早,薛柔就带着芹兮、芹言在不少有心人暗中打量的目光中,光明正大的去了凌王府。

    此时的凌王府中却是一片狼藉。

    凌王府下人匆匆进到正厅不过片刻就鸡飞狗跳满脸狼狈的跑出去,不时还有丫鬟嘤嘤的哭泣声,暗五满脸抽搐的看着自家主子把下人第八次端去的早饭打翻在地,顺便骂了一旁前来请示是不是要进宫请安的管事,然后整个人身上嗖嗖的冒着冷气,直冻得所有下人都缩着脖子。

    “王爷,让奴婢伺候您进食吧……”

    “滚开!”

    容璟阴着脸,一脚踹开满脸娇羞地靠上来的漂亮婢女,顺道打翻了桌子上剩下的饭菜,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后,他沉声道:“来人,把这个丑女人和那几个丑女给本王打死丢出去,还有他、他和他!”

    他一连点了好几个人,每个人身上都挂了彩显得无比狼狈,更有甚者脸上还隐隐看得到伤痕,他却只是冷声道:“连饭都做不好,还有你,这花这么丑也敢放这里碍本王的眼,本王要你们做什么,都给我滚出去通通打死了事!”

    暗五见容璟发火,连忙命人将那个婢女和被容璟点到名面色灰败的几个人拖走,打死自然是不会的,可是打个半残绝对不会少。

    不一会儿院子里都传来板子落在皮肉上的声音,还有满院子的惨叫声,一旁新上任不超过三天的临时管家小心翼翼的让人进来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干净,把容璟所谓碍眼的东西通通拿走,然后抹着冷汗缩着脖子站在角落里,想要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被暴怒的容璟给盯上。(未完待续……)

301 拖出去喂狗

    暗五看着管家的样子颇觉蛋疼。

    他摇摇头上前几步对着容璟说道:“王爷,那些人毕竟是宫内赏的,您如果不喜欢把他们轰到别院就行,何必跟他们较真,您打了他们的事情让其他人知道了,怕是又有闲话说了。”

    “本王难道怕人说闲话?”

    容璟懒洋洋的靠在椅子里,双眼望着大门的方向出神,片刻后听到院子里哭天喊地的惨嚎声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对着门外冷哼道:“叫什么叫,没打死还敢出声,再让本王听到一点声音直接一个个的弄死拖出去喂狗!”

    外面的惨嚎声顿时被吓得猛然一顿,所有挨打的人都是齐刷刷的用手堵着嘴巴,整个脸都疼的扭曲了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凌王被楚皇宠的无法无天,他回京这一个来月被他弄死弄残的人不在少数,就连福王他都敢当着楚皇的面打伤,他们可不敢当凌王刚才的话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所有人都相信,他们要真是敢再发出半点声音,以凌王混不吝的性格真的有可能把他们弄死拖出去喂狗。

    容璟这才阴沉着脸收回目光,顺便瞥了眼站在角落里猫着腰的临时管家。

    “躲什么躲,本王会吃人吗,还不滚出去,别杵在这碍眼!”

    管家头上的冷汗更多,连忙颤着嗓子应了一声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临到门前还差点因为奔跑过快差点绊倒自己,容璟见状哼了一声。“就这模样还敢来给本王当管家,简直丢本王的脸!”

    暗五:“……”

    王爷,这管家好歹也是曾经是服侍过陛下的亲随太监好么。人家好歹在宫里也是教导宫女太监礼仪的管事公公好么,要不是楚皇怕你无人照管怎么会把好好的大太监分来王府做管事,你还嫌弃人家,人家这样子分明是被你给吓得好不好!

    容璟可不管暗五心里怎么吐槽,他只是焦躁的扯了扯袖子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王爷,辰时刚过。”

    “那柔柔怎么还不过来?”

    暗五心中狂翻白眼,从早起到现在不过一个多时辰。容璟已经问了十几次了,从最开始的“柔柔什么时候过来”,变成后来的“柔柔该到了吧”。现在又成了“柔柔怎么还不过来”,暗五只觉得自己回答的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可是看着容璟阴恻恻的看着他的模样,暗五就知道他要是敢敷衍这位主指不定还惹出什么事儿来。他只能正色一本正经回道:“薛姑娘说不定起的晚了些。此时应当是在路上了吧……”

    他话刚说完,刚才才吓破胆子跑出去的管家颤巍巍的跑了进来,对着容璟说道:“王,王爷,外边来了位姑娘说是找您的,她说她叫薛……”柔……

    他“柔”字还没说出口,就看到方才还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的容璟直接站起来,一股风似得直接朝外跑去。王府管事瞪了瞪眼,这凌王在府中要么是更病秧子样动也不动。要么不是发脾气就是在打人,什么时候见他这么激动过?他转眼看到王爷随身侍卫也跟着出去了,只能跺跺脚连忙跟了上去。

    薛柔一行人被王府中一名下等管事引着进了王府,整个凌王府临水而建,府中四处可见引外河河水成型的湖泊和山泉,流水叮咚,绿树成荫,虽无百花盛开的景象,可是山石错纵之间却平添了几分大气,而王府之中的建筑显然也并非凡物,在薛柔眼中,这处府邸却是比薛宅和豫国公府都要好上无数倍,能把这种地方赐给容璟做王府,怪不得京中人人都说楚皇宠溺容璟胜过所有人。

    原本那管事是打算带着薛柔一行人先去迎客的地方候着,然后等着容璟召见,却不想几人才刚穿过正门,一身玄色锦袍玉冠束发的容璟就已经如同一阵风一样快速跑了过来。

    他完全无视了一旁匆忙朝着他行礼的管事和下人,直接几步走到薛柔身前抓着她的手,“柔柔,你终于来了。”

    一旁的管事瞪大了眼,而薛柔则是沉着脸挣脱开容璟的爪子,面无表情的行了个礼,“见过凌王。”

    “哎呀,你这么客气做什么,柔柔你知不知道我想你好久了,你要是再不来我都准备去你的薛宅找你了。”容璟无视薛柔想要划开界限般暗示的眼神,直接凑到她身边讨好道。

    薛柔感觉到一旁管事几乎快要凸出眼眶的眼睛,再看到不远处几个路过的下人怎么都合不拢的嘴,只觉得额头上的青筋蹦了蹦,这男人是想闹的天下皆知他早就认识她,还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凌王府进了个妖媚惑主的女人?

    他这幅熟稔的态度鬼看了都知道不像是刚认识的!

    薛柔咬牙,“凌王殿下不会忘了让我来王府是做什么的吧?”

    容璟咧咧嘴,嬉笑道:“当然没忘,不过柔柔别这么认真嘛……”

    “王爷!”薛柔磨牙,她此时有种想要掐死容璟的冲动怎么办?

    容璟见薛柔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泛着点点怒气,原本漆黑冷清的眸子比往日里多了许多活力,甚至连往日里白皙的过分的脸颊上也泛起红晕,嘴角不由上扬,他总觉得柔柔平日里那般清冷出尘的模样好看是好看,就是缺了点人气儿,像现在这个样子多好,他就想逗逗她见她咬牙切齿的模样。

    不过容璟也知道见好就收,瘪瘪嘴颇为委屈道:“人家就是想你了么,难道柔柔就不想我吗……”见薛柔冷飕飕的目光扫过来,容璟连忙改口,“好啦,柔柔跟我来吧。”

    薛柔抽了抽嘴角,“王爷,你可以直接叫我薛柔。”

    柔柔什么的在私下叫叫也就算了,可是如今她要入凌王府主事,而且还是王府管事,她一介女子的身份担任这种职位就已经够被人诟病的了,如果还被人听到堂堂凌王殿下这般亲密的称呼她,别人会怎么想?怕是十成十的都会以为她是以色事主的人吧?!

    容璟闻言却是不满,“叫薛柔多生疏,柔柔好听。”

    “别人会议论的。”

    “谁敢议论本王就打断他的腿拖出去喂狗!”

    薛柔:“……”

    众人:“……”(未完待续……)

    PS:容十三是任性的,甚至有的时候可能有点无理取闹,他眼里只有他在乎的,也不怎么理会世俗的眼光,虽然这种人当男主有点邪性,也不讨好(估摸着不少人还不喜欢),不过长的帅,任性……哈哈……好吧,就当我也任性好了……

    PS:尼玛眼见着温度降了月下屁颠屁颠去买了两身厚绵绵的睡衣,结果今天回到三十度是个什么鬼!

302 总管?女的!

    一旁原本还在心中脑补“凌王殿下和神秘女子不得不说二三事”的管事和仆人齐刷刷的打了个冷颤,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剁了拖去喂狗的凄凉下场,连忙甩掉脑子里不该有的念头,低垂着头不敢再去看被凌王抓着手的那个白衣女子。

    容璟见状嘴角轻扬,一双桃花眼满是得意,“看吧,没人敢说”

    薛柔抽抽嘴角,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好。

    芹兮看着自家姑娘和凌王兴奋的模样,扑哧一声低笑起来。

    她不只一次见到容璟这般幼稚的样子,每每见到薛柔时,他的狡诈戾气好像都完全没了影,不过仔细想来,好像姑娘每次也只有在面对容十三的时候才会露出这般又气又无奈的样子,虽然少了几分冷静,可是却更像是她这般年纪的女子该有的娇俏模样。

    旁边的芹言抬脚就要跟上去,芹兮连忙伸手拦住,此时薛柔跟着容璟应当是去见那些府中管事去了,她们跟上去不合适,所以她招手叫过不远处的暗五问道:“暗五,姑娘的房间安排在哪里?”

    暗五嘴角边带笑,“薛姑娘的住处在府中靠南的云水阁,王爷知道薛姑娘喜静,特地为薛姑娘准备的,云水阁是王府中最安静的地方,除了王爷允许的人平日绝不会有人打扰,而且云水阁三面环山,后面有片小竹林,顺着竹林就能从后门出府,而前面就是水泽。此时莲花还未谢,想必薛姑娘会喜欢的。”

    一旁的管家心中微惊。

    云水阁是整个凌王府中除去容璟居住的腾云阁外最好的地方,除此之外。那里也是距离容璟所居的腾云阁最近的住所,两处居所只有一水之隔,中间用横廊打通,可以不必走其他地方直接来往。

    当初凌王府落成容璟搬入凌王府后,那处地方就一直空着,容璟不许任何人进入,也不曾说过要给什么人住。直到前几日容璟突来了兴致让他命人打扫,他还在想那地方会被谁使用,却不想居然是给那个名叫薛柔的女子。

    他突然想起前几日听到的流言。瞳孔微缩,凌王该不会真的准备娶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为妃吧?!

    “管家。”

    管家正为自己突生的想法震惊不已时,耳边传来暗五的声音,他连忙回头看向暗五和芹兮几人。

    暗五目光闪了闪。“王爷吩咐让你把这两位姑娘带去云水阁。先让他们打点薛姑娘的住处。”说着暗五扭头对着芹兮道:“芹兮姑娘,你们先去看看有什么缺的少的,直接告诉管家或者下人我会让他们替薛姑娘备齐…”

    芹兮点点头,“大致的东西应当是不缺的,等一会薛宅会把姑娘的书和平日用惯的东西送过来,还得麻烦管事接收一下,对了暗五,这几日怎么不见暗三?”芹兮问这话的时候还专门瞟了一眼芹言。果然见到刚才还满脸无聊的芹言立刻竖起了耳朵。

    芹兮暗笑两声,暗五自然不知道芹言和暗三之间的暧昧。只是随口道:“王爷让暗三出城去办点事,估计这两三日就该回来了,怎么,芹兮姑娘找他有事?”

    “没事,只是几日不见觉得奇怪随口问问罢了,你忙你的去吧,还麻烦管家带我们先去云水阁。”

    管家连忙弓着腰连道不敢,他在宫中待了几十年本就是人精,光看刚才凌王的态度就知道那个白衣女子对凌王的重要性,而且暗五是凌王身边的贴身随从,平日就算对着其他王爷时也是不卑不亢,可此时对眼前这个红衣婢女言语间却很是亲近,想必这红衣婢女也不是简单人物,他自然不会随便托大,连忙笑眯眯的和芹兮搭着话,就带着他们直接绕道去了云水阁。

    另一边,王府数位管事齐聚议事厅。

    他们来王府已有不少时日,甚至其中不乏当初容璟还是皇子时就替他管理府中琐碎事情之人,他们早就习惯了各自分管一处,每隔两月象征性的交上一份账册和记事即可,凌王性子懒散从不过问府中诸事,凌王府又没有管家的女主人,自然从无人召见他们,更没人去理会下面的事情,可是今日凌王却突然命人传话让他们所有人都等在议事厅内,不少人都觉得十分奇怪。

    “靳管事,你可知道王爷为何让我们过来?”一名中年管事低声问道。

    被他问话的那人穿着暗绣儒衫,一张四方脸上也有些不解,闻言摇摇头道:“或许王爷是有什么吩咐吧,我等暂且等等看看。”

    其他人闻言都是满心猜测,纷纷在想今天让他们聚在此处到底何事,直到门外有人通传凌王殿下到时,一众人才纷纷跪下行礼,“参见凌王殿下。”

    容璟拉着薛柔一路走进大厅深处,这才淡淡道:“都起吧。”

    那些管事纷纷站起来,然后刚站稳就一眼看到凌王身旁站着的白衣女子,众人看着凌王拉着薛柔的手不由纷纷面露讶色,凌王府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女子的?而且凌王从不让人近身早已不是秘密,此时他却主动拉着那女子的手。更让他们吃惊的是,容璟直接走到主位上坐下之后,那女子居然就那般施施然地坐在了容璟身侧,一脸淡然的看着他们。

    “柔柔,这些就是府里的管事了。”容璟淡淡说完后,转身看着那些管事道:“这是本王请回来的新总管薛柔,从今日起,王府中所有的事情都由她替本王处理,由她掌管王府中所有内务,但凡她有所吩咐,你们必须遵从,听到了吗?!”

    “哗!”

    容璟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惊呆了眼。

    凌王府自从开府之后一直没有总管他们知道,他们也知道王府早晚会有人担任总管,或许是陛下亲赐,或许是从他们这些老人中提拔,可是谁也没想到容璟会突然有一天直接带了个人回来,就这般随意地告诉他们这个是新任总管,而且这人还是个娇滴滴的绝色女子!(未完待续……)

    PS:书名《白莲攻略》作者:咸客

    简介:白莲说:对于想让我给他做谋士的男人,我靠得是脑子。

    白莲又说:对于我将来要嫁的男人,我靠得是脸。

    某人说:那对我呢?

    白莲无奈道:全身心!

    某人:嗯,重要的是身。

    白莲:……

303 猖狂的赌约

    “王爷,此事万万不可!”靳管事第一个站起来反驳。

    “有何不可?”容璟懒懒挑眉。

    靳管事面色激动,大声道:“王府总管兹事体大,关乎整个凌王府,怎么能让一个来历不明之人担任,更何况她还是个女子,这绝对不行!”

    其他人闻言纷纷附和。

    “是啊王爷,小人从未听说过有女子当总管的,这传出去岂不是惹人笑话。”

    “对啊,而且她还身份不明,王爷怎能随便带个人回府就让她当总管?”

    “王爷三思啊!”

    ……

    容璟看着乱糟糟的议事厅皱眉喝道:“吵什么吵,本王别说三思,五思七思都有了,柔柔可是本王费尽心思才从容三那里抢回来宝贝,本王亲自请她回府当总管的,怎么,你们对本王的话有意见?!”

    众人面对容璟阴恻恻的话顿时一噎,他们哪敢对容璟有意见,这时候要是有谁昏了头敢应个“是”字,恐怕下一刻就会直接被拖出去乱棍打死吧……

    而且他们想起刚才容璟的话都是面色微变。

    容璟口中的容三是谁恐怕没人不清楚,这南楚皇城之中除却三皇子宣王之外谁还能当得起他这句容三?

    没想到这女子居然还是凌王和宣王争夺才得来的。

    靳管事面上更是不喜,他上前两步道:“王爷,先不说她还未入府就引得王爷和宣王争执,传出去让别人议论皇室不和。单就说自古以来都是男主外女主内,小人从来还没听说过谁家会让一名女子担任总管的,更何况是堂堂亲王府邸。王爷如此行事难道不怕他人笑话吗?!”

    “笑话?谁敢笑话?”容璟微眯着眼看着靳管事,寒光闪烁。

    靳管事察觉到容璟眼中寒光,顿时心中一紧还想再劝:“王爷,小人也是为了王爷好……”

    “闭嘴!”容璟沉下脸,“本王如何还用不着你来管,更何况这凌王府是本王的王府还是你的王府?本王说谁是总管谁就是总管,你若是不满意就滚出去。本王还不缺一个一等管事,大不了再换一批就是!”

    靳管事脸色发白,他是王府旧人。从前在容璟面前还能说得上几句话,可没曾想过有一天容璟居然会这么不留情面,可是让他放弃总管之位他却不甘心,当初在十三皇子府时。他就一直跟着容璟。后来凌王府落成,他进王府后事事为先,上下打点,早就将王府大总管之位视如囊中之物,怎么甘心被半道杀出来的薛柔抢走。

    可是容璟的脾气他很了解,此时容璟面色阴沉,早已显示极为不耐,他若是再敢质疑半句。想必容璟真的会让他滚出去。

    他心下微沉,不由将目光投向从进来之后就一直淡然而坐的薛柔。

    此时薛柔就那般淡淡地坐在椅子上。手中捧着盏茶笑浅笑地看着他们,就好像他们因她而起的争执都和她无关一样,靳管事不由沉着脸道:“这位薛姑娘,我知道王爷看重你,可是难道你觉得以你之资,你能胜任得了凌王府总管一职吗?”

    薛柔放下手中茶杯,看着眼前有些面红耳赤的中年人轻笑道:“胜任得了还是胜任不了总要当了才知道不是,不去做又怎么知道我当不了这王府总管呢,更何况王爷诚意相邀,我若是不应岂不是太不识抬举?正好我眼下也闲来无事,当几日总管打发时间也好。”

    话中意思简单明了,你们王爷邀请我来,这总管胜任得了胜任不了她都当定了,不想她当,行啊,劝你们王爷去!

    说话的人说的云淡风轻,听得人却是气得跳脚。

    “儿戏,简直是儿戏!我绝不允许你这种态度的人来当王府总管?!”

    “哦?”薛柔闻言挑眉,粉唇轻启,“你不允许?我还当这王府之中是凌王说了才算,原来一个管事还能当着王爷说不允许的?”

    “我……”

    靳管事顿时噎住,他急忙朝着容璟看过去,果然见刚才本就沉了脸的容璟此时反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可是眼里的幽光却是骇的人背脊发凉,他连忙颤着脸朝着薛柔怒声道:“你别信口雌黄挑拨我与王爷关系,我只是说你没能力担当王府总管,绝对没有半点冒犯王爷的意思!”

    薛柔见他急的额头上都冒冷汗了,扬了扬唇角淡声道:“你觉得我没能力,那你觉得谁有能力,你吗?”

    当然是我!

    靳管事差点喊了出声来,可是话到嘴边却蓦的反应过来此时是在议事厅,周围至少还站着七八个管事,这些人中并非没有比他能力强的,也有和他一样从十三皇子府服侍至今的,平日里他和这些人虽然表面上和和和气气,可私底下谁也没服过谁。

    今日薛柔贸然前来想要抢夺总管之位,这些人自然抱团联合一致对外,可这不代表他们会同意让他来当这个总管,他现在要是这么一嘴喊了出来,要是今日能侥幸当了总管也就算了,可若是当不上,今日之后所有人都必定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再别想有安乐日子过。

    他哆嗦着嘴正想着该怎么回话,薛柔就已经轻笑起来。

    “说不出来?那我替你说如何?你不就是觉得我以女子之身入王府当总管是滑稽之谈贻笑大方吗?想必你们也和他是一样的想法吧?你们瞧不起女子,瞧不起我一介白丁入王府就直通凌云,瞧不起我什么都没做就能凭借凌王抢了本该属于你们的位置,说不定我还是以色侍人魅惑主上才得来这总管之位对吗?””

    议事厅内无人说话,显然默认了薛柔的话。

    薛柔嘴角轻扬,眼底流露讽刺之色,“你们瞧不上我,可你们焉知道我就能瞧得上你们?”

    “一群只知道在王府之中作威作福争权夺势的井底之蛙,在我看来,你们这些人中的一些人,还抵不过我手下服侍的婢女。”

    此话一落,不只是靳管事,就连其他管事也面露怒容。

    “竖子猖狂!”其中一个中年男人低声怒道。

    其他人也纷纷口出怒言。

    “你们觉得我猖狂?”薛柔闻言淡淡看着出声那人,眼底讽刺之色更重,“那你们可敢和我打个赌,若是你们赢了,我立刻向你们斟茶道歉离开凌王府,从此不入凌王府半步,可若是你们输了,从此心甘情愿认我为总管,诚心接受我调配?”

    “嗤,有何不敢!?”靳管事嗤笑道。

    方才出声那人也紧跟着抬头道:“你想赌什么?!”

    薛柔手指轻敲,面上一片冷然,“明日之前,你们将手中所有内务账本账册整理好交给我,无论你们作假也好,还是从中做手段也罢,我必定能三日内找出问题,若是做不到,就算我输!”

    “好,一言为定!”

    众人听到薛柔的赌约,松口气的同时面露讽刺,这个女子看似聪慧实则自大,她可知道整个王府到底有多少内务账册?又有多少账本,别说是三日,就算给三十日也不一定能看完,更别说他们能来凌王府,各个都是其中高手,随便做些手脚,她想在无数账本账册里找出问题谈何容易?

    此时虽然赌约刚立,可是他们几乎已经看到胜券在握,薛柔给他们斟茶道歉的情形了!

    薛柔见状好似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只是冷声道:“既然你们同意赌约,那么明日之前便将该送来的东西全部送过来,若是做不到就现在认输,想必未战先输之人也没脸面再留在凌王府内,到时候还要麻烦王爷让人送他们出府。”

    “这个自然,我凌王府不留废物。”容璟懒洋洋的接话。

    薛柔扬扬嘴唇,“还有我提醒各位一点,无论赌局输赢,至少在这三日之内,我薛柔是这王府总管,各位可有异议?”

    一众管事自然没话,唯独靳管事和之前开口那人微微皱眉,他们总觉得这个看似必赢的赌约好像有什地方不对劲,可是细想下来又没有哪里有问题,甚至可以说处处有利于他们,而且现在赌约已成,又有容璟作证,他们自然不能反悔,于是靳管事点头道:“这个自然,赌约期间你是王府总管,我等没有异议。”

    “那好,明日之前我就要看到各位送来的东西,各位请回吧。”薛柔淡淡道。

    那些管事闻言均是下意识点头,然后朝着容璟行礼告退,等出到门外,之前出声的那个管事才走到靳管事身边低声道:“靳管事,我怎么觉得那个薛柔方才立赌约之时神色好像异常笃定,你说她会不会有什么手段吃定了我们?”

    靳管事心中也隐隐不安,可是想起刚才薛柔那些嘲讽的话不由脱口道:“她能有什么手段,无端冒出来就想入王府当总管,她也不看看自己身份,三日之约不过是拖延时间想要苟延残喘罢了,老夫就不相信她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手段三天内查清整个王府内务账册!”

    说完他朝着身旁人一拱手,“王管事,我先回去整理账册,你也走吧,事情如何三日后自然见分晓!”(未完待续……)

    PS:第二更大章……当福利。

    PS:今天倒霉人撞车上,估计得瘸半个月,哪都不用去了……幸好没伤到手,不然连电脑都摸不成……话说大家出行的时候多注意安全吧,现在的人过马路跟赶着投胎的样,我今儿就是活活被人一把推车上的,好在那会刚好堵车车速不快,那司机也是飞来横祸,以为撞到人了吓的够呛。

304 野心

    所有人离开后,议事厅内就只剩下容璟和薛柔两人。

    薛柔侧身看着一旁杵着下巴笑眯眯望着她的容璟,一双黑眸里泛着冷清道:“王爷是不是玩的很开心?”

    明明有很多种方法能让她轻易入主凌王府,不论是慢慢蚕食也好,还是各个击破也罢,哪一种都比现在这样强,至少都能给她从容应对的时间,可是容璟却直接强势的告诉众人她会是王府总管,这只能激起所有人的敌对,让那些管事联合起来对抗她一人,若不是早知道容璟的性子,她甚至会觉得容十三是在刻意整她。

    容璟见薛柔的冷清模样笑得惫赖,“柔柔这么聪明,人家知道你对付他们那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不过一个最简单的激将法,就让那些人心甘情愿的将手里的东西全部交出来,再一个简单的赌约,至少三日内薛柔都是王府管事,是这凌王府中除了他以外权利最大的人,以薛柔的手段,三天的时间足够她做许多事情了,怕是等不到赌约实现那日,这府中的蛀虫就会被清理大半,那些蠢货却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占了便宜。

    薛柔听着容璟满是无赖的话冷哼一声,对于他变相拍马屁的行为心中翻个白眼,只想掐着他脖子问问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毕竟本来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却生生被容璟弄的复杂了,让她不得不多花费无数手脚才能达到原本很容易就能做到的事情,她能对他有好脸色才怪了。

    容璟见薛柔生气。讨好的凑上前来靠着薛柔的胳膊糯声道:“好啦柔柔,我就是觉得一个个的处理他们太过麻烦,我等不急了。”

    薛柔微怔。等不及了……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抬头凝声问道:“是不是楚皇不行了?”

    容璟一点都不奇怪薛柔会猜到这点,他半靠在薛柔肩侧淡淡道:“老头子最近亲自理政,又大发雷霆发落了一批不安份的人,这几天朝中安稳许多,外人也都以为他身体恢复了起来,可是前两日温季玄告诉我,他那身子早就因为服食了大罗灵丹掏空了内里。压榨了身体潜能,这几日他服食大罗灵丹的数量又加重了,想必撑不了太久。”

    薛柔闻言轻抚指节。温季玄这个人她曾经听人说起过,那是南楚皇城之中医术最高之人,据说和鬼手神医狄方(明九方)的医术不分上下,而那大罗灵丹就是他亲手制成。他既然说楚皇撑不了多久想必是真的撑不了多久了。薛柔想了想开口问道:“温季玄可有说过,楚皇还有多长时间?”

    “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他就会因为耗尽潜能血脉衰竭而亡。”

    薛柔皱眉,居然只有这么短的时间,这无疑让她心生紧迫感来,她抬头看着身旁的容璟,见他俊逸的容颜上没有半点悲伤之色。好像他们此时谈论的是无关紧要的人,她不由奇怪容璟和楚皇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才会让容璟对于楚皇的死这般漠视,就好像那个是他生父的人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想起容璟体内的先天胎毒,薛柔抿抿嘴唇,虽然想要问,却也知道眼下这情况不适合去问,所以她只是想了想说道:

    “难怪你这么急着让我入府,如果真如温季玄所说,楚皇命不久矣,你府中的确是需要尽快清理干净才行,只不过你直接让我这么个来历不明之人入府当总管,难道就不怕惹人怀疑?”

    容璟靠在一旁挑眉扬声道:“有什么好怀疑的,我任性胡来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这京中谁人不知道我行事从不按礼法?不过是请个不算熟悉的人入府当总管罢了,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他们能怀疑什么,再说你那张江山寰宇图如今在这京中可已经有不少人知晓,垂涎你这尊财神的人多的是,难道就许他们暗中做手脚,却不许本王也流流口出手抢人?”

    看着容璟任性的挑着剑眉,神情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和不屑,薛柔莞尔一笑,“你说的有几分道理,罢了,既然已经来了,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只不过这几日你这凌王府怕是没安生日子过了,想要三日内坐稳这总管的位置,我想怕是免不得要动一些手段……”

    容璟闻言毫不在意的笑道:“柔柔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若是不喜欢那些人都处置了也没关系,反正这王府日后的事情柔柔说了算,若是有人不服,直接拖出去打死了事。”说道最后,容璟漂亮的眸子里划过狠辣之色,仿佛那些人在他眼中早就是死人。

    薛柔闻言心中了然,容璟既然这般说话,想必刚才那些人中多半都是别府的眼线或者其他王府的探子,容璟虽说没有入朝参政,也无实权在手,可是楚皇对他无条件的宠溺却依旧是成为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那些有意问鼎皇位之人又怎么可能会真的不在意他,派人进凌王府中打探消息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容璟一直不清理这些人并非是他不知道这些人的底细,而是这种事情绝对不能由他出手。

    他可以无端发落几个下人,也可以没理由的鞭打一些奴仆,甚至处置得罪他之人,可若是一向不理府中琐事的容璟突然发落了那批管事,重掌王府大权,怕是所有人都会开始怀疑他之前所做的那一切是不是伪装,皇室之中尔虞我诈,扮猪吃老虎的事情比比皆是,一旦有人对他起了疑心,以容璟如今所处的形势,怕是会被所有人都视作劲敌,谁让楚皇最宠爱的就是他。

    薛柔看着容璟那张俊美的脸庞,想起如今行事淡笑出声,“看来想要还你的人情真不是简单的事情。”

    容璟闻言张狂一笑,似乎是想起在周国时和薛柔定下今日之约的情景,一双凤眼专注地看着薛柔,薄唇轻启道:“柔柔可是后悔了?”

    薛柔飒然一笑,眉眼轻挑,神色间说不出的自信和笃定。

    “为何要后悔,我薛柔从来就不会写后悔二字,就算横在眼前的困难再大又如何,我就是要让世人看着,看着我将一个无权无势没有半分助力的皇子扶上储君之位,终有一日登上这南楚皇位,这岂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从周国来南楚之后,随着对南楚局势了解的越多,薛柔早就已经明白她到底是接手了怎么一个烂摊子,远比她在周国时想象的还要复杂难办百倍,而她要做的事情说出去怕是会让别人以为她疯了,换做任何人恐怕都觉得难以想象,她居然要将一个无权无势没有名望声名烂透甚至没有半分助力的皇子扶上储君之位甚至是帝王之位,更要和他共创一个清平盛世,其中的艰难想想都足以让任何人退却,可是薛柔却只是无所谓的笑笑。

    就算艰难那又何如?

    她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困守闺中,徒有一身本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家族败落致死无出方寸之地的殷若华,她是薛柔,是志在盛世清平,想要一手看云起云灭千秋盛世出自她手的薛氏阿柔,她想要完成祖父的夙愿,想要灭尽霍家甚至颠覆周国,她想要看看自己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容璟看着薛柔眼中泛起的野心和光芒,只觉得这一刻的柔柔无比鲜活。

    他丝毫没在意薛柔口中对他的评价,只是看着薛柔淡淡道:“我相信会有那一日。”

    一定会!(未完待续……)

305 薛总管的手段(一)

    议事厅之事后,薛柔正式进入了凌王府,住进了凌王府中除却主院以外最好的云水阁中。

    她以女子身份接手了凌王府总管之职,成为凌王府中除却凌王外最有实权之人,虽然在赌约完成之前只有三日,可是这也足够让所有人暗中议论,甚至不少下人在知道薛柔和容璟之间偶有的亲密言行之后,隐隐猜测着这位住在云水阁的绝色女子会不会是将来的凌王妃。

    薛柔却顾不得这些言论,她只是在接手了王府内所有管事送过来的宗卷账册后就彻底忙碌起来。

    芹兮半步不离的跟在她身侧,替她将所有的宗卷账册分门别类的分开放好,然后整理其中事宜,找出她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除此之外,也不知道是那些管事故意和薛柔为难还是怎样,接下来的时间里,府中无论大小事宜所有人都会前去书房请示,就连各府拜帖也全部送到了薛柔手边。

    薛柔知道那些人如此做是想要为难于她,可是出乎众人所料,薛柔并没有半点焦躁之意,反而条理分明的将所有送去需要批阅的东西看完批示后再让人送了回去,若不是她已经接连三日都没有离开书房半步,那些管事甚至怀疑薛柔到底有没有真正的在意那个赌约。

    一直到第三日申时,薛柔才命人将府中所有管事全部叫至议事厅。

    薛柔未到,议事厅内不少人坐着,彼此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靳管事。你说那个薛柔……薛总管到底有什么手段,我方才出去时,看到她正在跟王爷说着什么。脸上丝毫没有焦急的意思,她是不是已经想到办法对付我们了?”一个管事低声问道。

    靳管事淡淡出声,“她一介女流之辈能有什么办法,无非是跟王爷卖卖人情撒撒娇想要就此把赌约蒙混过去。”

    其他人闻言不由都是松口气,随即不耻笑起来,显然也想到了这几日王府里的传闻,他们本就觉得王爷突然让一个女子入府当总管简直是胡闹。从来就没把薛柔放在过眼里。

    这段时间他们跟着凌王虽然都有各自的目的,可是凌王府完全不同于在其他亲王皇子府邸的松散也让他们的心思活泛起来,这里无人管束。更没有人去理会他们到底有没有异心,不少人进凌王府后所得的好处比起大半辈子还要多,所以那一日突然听闻要出现个总管时,那种感觉就像是满桌的山珍海味刚放进嘴里吃了一半。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回味一番就被人强压着吐出来一样。满心的不喜,后来发现那总管居然还是个女流之辈,心中的不喜瞬间就被鄙夷和不屑替代。

    在他们眼中,那个薛柔不过是靠着美色迷惑了凌王,又妄想掌控凌王府的野心女子罢了。

    不过还是有人忧心道:“可是我听人说那个薛柔是王爷心悦之人,来日说不定是凌王妃,咱们这么为难她,若是有朝一日……她会放过我们吗?”

    他这话刚落。顿时就有人嗤笑道:“凌王妃?你当这世间女子人人都能当上王妃的,这和皇家结亲家世地位人品样貌哪一样不是要一等一的。薛柔不过是一介平民,就算王爷心悦又怎能抵得过谢家和萧家小姐,更何况就算王爷心悦她,难道陛下肯让王爷取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为妃吗?”

    “我倒是不知道,原来你们还这么操心王爷的婚事?”那人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极其淡漠的声音,那声音清浅而凛冽,带着几分惊人的锐意,直刺人心……

    议事厅内诸人连忙转身看去,就见到薛柔自门外走了进来。她依旧是一身白衣,只是与上次的娆娆清婉不同,那白色及地的云纹绣群换成了阔袖窄腰,彷如儒士长衫的白衣,那衣裳袖口和衣摆处绣着墨竹,乍一看仿佛如同男子所传的晋士长衫,只是映衬着随意挽起的青丝长发,风流之中又带着女儿家的温婉,独有一种难言的韵味。

    这样的薛柔让厅内众人都不由晃神,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美,这般气度容貌,若说是世家门阀走出来的金贵小姐也无人不信,只是……不少人清醒过来之后就面露轻蔑,这样的女子容貌堪称绝色,就算是他们也免不了心神晃动,可若是说她能掌握堂堂王府事宜,怕是没一个人会相信。

    薛柔没有在意众人的神色,只是直接走到最前方坐下,众人这才注意到她身旁还跟着两人,一个穿着耀眼的红色衣裙长相秀气的娇俏女子,另外一个却是身材高大面庞满是英气,剑眉俊颜之下,乍一看会被误认为是俊俏男子的女子。

    芹兮和芹言走到薛柔身旁站定,芹兮手中捧着一小摞账册样的东西。

    薛柔则是看着之前开口讽刺她无缘当上凌王妃的管事淡淡道:“方才在厅外听你们说的热闹,怎么我一进来你们就不说了?我听你们的意思似乎很是关心王爷的婚事,可否需要我转告王爷,让他和你们亲自谈谈?”

    那个刚才口出狂言的管事瞬间脸色难看了几分,他敢在背后议论并不代表他就不怕容璟,那番话就算是真的,可是他也不敢当着容璟的面去说三道四,否则怕是以容璟的脾气非得让人拔了他舌头不可。

    靳管事见状皱眉道:“薛姑……薛总管,大家不过是玩笑之言你何必要将王爷抬出来,如今三日之期已过,薛总管与其在这上面针对我们,不妨将赌约拿出来兑现如何?”

    薛柔闻言面露好笑之色,“你们确定要我兑现赌约?”

    “当然,那日有王爷作证,难道薛总管想要反悔不成?!”靳管事急声道。

    薛柔淡淡笑起来,“我自然是不会反悔,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反悔的好,芹兮……”一旁的芹兮伸手将怀中最上面的账册递给薛柔,而薛柔直接将其扔到了桌子上面,“这是谁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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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5 薛总管的手段(二)

    账册砸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议事厅里的人面面相觑。

    半晌,人群中才有个身形消瘦眉眼却透着精明的四十来岁的男人站出来说道:“薛总管,这是我的,我是主管王府京中十二间铺面的管事康海,不知薛总管有何见教?”

    薛柔淡淡看着康海,却见他背脊挺直毫无畏惧地直视着她,那模样仿佛笃定她找不出任何对他不利的东西一样。

    薛柔挑眉瞳孔深邃了些,唇角一勾对着他道:“康管事是能人,管理王府下属的十二间铺面寻不到任何错漏,这账面上也做的很是干净,几乎找不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可说是完美至极……”

    康海眉头轻扬,面露得色,可没等他开口,薛柔就继续道:

    “可是,据我所知康管事每月例银是十两,算上偶有赏赐绝不超过十五两,折算下来一年不吃不喝不花用也就一百八十两,康管事入王府前曾在李侍郎家当差,月钱是四两半,算你在李家十年,加上各种赏赐和来王府后你该得的银钱,和你未入李侍郎府中之前所得,康管事的身家绝不超过一千五百两,对吗?”

    康海面色微变,不知道薛柔说这些是何意,却也只能皱眉回道:“薛总管算的没错。”

    薛柔抬眼露出似笑非笑之色,“那康管事能否告诉我,你在南巷胡同的那处五进出的宅子,还有在冀南的六百亩良田是从何得来。据说康管事府中有一妻三妾,还养着五个儿女,各个金贵如斯堪比勋贵子女。你家三公子月余前在烟云阁为了心柳姑娘一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成一夜风流韵事,当真是出手阔绰至极,不知道康管事从何处得来如此多的钱财供贵公子挥霍?”

    康海脸色一紧,咬牙道:“那是小人在老家尚有祖产……”

    “哦?原来康管事祖上还有余产?”薛柔淡淡挑眉,依旧是言笑晏晏,可语气却说不出的寒凉。“既然康管事祖上还有余产,二十二年前为何会逃难来到京城,不只如此。康管事在奉天府衙报备籍贯时所留讯息乃是家中遭灾,府中人口尽丧,因无处可落,所以自发为奴。发卖入京中贵人府中。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

    “这……不是…我说的都是真的……”康海额上冷汗直流。

    “那是真的康管事又何来的祖产?以你身家连南巷那栋五进出的宅院尚且买不起,冀南那几百亩良田是从何而来?”

    康海听着薛柔依旧如初的冷淡声音却只觉得心头发寒,他面露慌张的就想解释,却不想薛柔突然伸手拍在账册上面,发出“砰”的一声。

    康海吓得心脏猛停一下,抬头看去时,才发现方才还言笑晏晏的女子此时脸上笑容已经完全收敛,一双黑眸之中之声冷凝之色。而看向他时眉眼间更是隐含厉色,朝着他一字一句道:

    “你解释不出来。还是你本就无从解释?你隐瞒讯息潜入京城,先是诓骗当朝侍郎入府为仆,后又蒙混进凌王府中并非是谋生而是别有所图,我看你当管事是虚,实则却是想要暗害当朝皇子是不是?”

    “不是,我没有……你别冤枉我!我从来没想过暗害王爷,我没有……”

    康海脸色猛的发白大声道,他就算再蠢也知道背上暗害皇子的罪名会有什么下场,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薛柔冷笑道:“你说我冤枉你,那你倒是告诉我,你手中钱财从何而来?”

    “我那是……”

    康海此时虽然早已经心神大乱,可却尚余几分狼,他原本张口就欲辩解,可刚起了个头就生生的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谋害皇子是大罪,可贪墨王府钱财挪为己用同样不是小事情,他今日一旦承认了此事,不仅会丢了王府差事,最后也不会有好下场。

    他满脸胆寒的看着薛柔闭口不言,眼珠直转,想要拖延时间好想对策,可是薛柔怎会给他机会?

    见康海眼睛直转却始终闭口不言,薛柔冷笑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芹言,将他打折了腿送去顺天府衙,就说他欲谋害凌王殿下,他手中所有银钱田产全是他与人合谋得来的脏物,想必顺天府尹应该知道该怎么处理!”

    “是!”

    芹言应了一声就朝着康海走了过去,康海顿时脸色煞白连连后退,人群中一个面无白须的中年男人连忙出声道:“薛总管,你这是欲加之罪,我等都是忠心为王爷为王府,你这般强行加罪于康管事的行为简直太让人心寒……”

    “心寒?”

    薛柔豁然抬头看着出声那人,眼中露出讽刺之色。

    那人本来就是一时情急,此时见到薛柔神色时顿时心中一跳,暗暗后悔自己此时站出来,连忙就想后退,却不想薛柔已经冷然开口。

    “我记得你应该叫王成吧,手里掌管着凌王名下三间酒楼,七间铺面,其中酒楼中盈利最多的望月楼也在你手中,按照以往估算望月楼每月最少收入八千两,多则上万两,凌王去周国四年,你每年连带其他铺面酒楼上交给王府的银两却不足十五万两,其中最少的一年只有六万两,而这四年以来,你手中账面所剩周转不足五万两,王管事可要我说明你将剩下银两用于何处?!”

    王城头皮发麻,却强自辩解道:“薛总管也说是估算,望月楼这几年生意不好,早没有以前收入,而其他铺面更是不如以往,再加上王爷又不在京城,我等本就过的艰难……”

    “是吗?艰难?”薛柔勾唇一笑,对着芹兮招招手。

    芹兮上前一步,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翻开两页后念道:“王成,凌王府一等管事,三年前在京郊购买农庄两座,田地两百亩,两年前为求生子,供奉城郊水云观三千两香火,后算八字批合为小妾孙氏赎身花费一万九千两,一年前,孙氏生子,豪掷五千两为孙氏之妹嫁娶添妆,今年三月,回奉永老家修缮祠堂,新建祖宅,花费……七万八千两……”

    “行了。”薛柔打断了芹兮的声音,冷然看向王成淡淡道:“还要我继续说吗?”(未完待续……)

307 薛总管的手段(三)

    王成“砰”的一声跪在地上,双腿发软恨不得直接晕过去。

    议事厅里其他人在薛柔目光扫过的时候都是齐刷刷的打了个冷颤,目光侧开不敢去看薛柔,而当不少人的视线落在芹兮手上那本仿佛催命的簿子时,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只不过是短短三天时间,薛柔就能将他们查的这么详细,不只将康海两人的身家亲眷翻得一干二净,甚至连几年前坐过的事情也能无一错漏的翻找出来。他们不知道王成和康海的底细被翻得底朝天到底是巧合还是薛柔故意为之,也不知道薛柔手中到底只有两人的底细,还是所有人都有。

    虽然薛柔三天之内将他们所有人的底细都查清楚的几率并不高,但是他们不敢去赌。

    这些年凌王不理会府中琐事,他们这些人就算再胆小也干净不到哪里去,每天无数钱财从手边流走谁能不心动不生妄念?

    刚开始时大家都是小心翼翼的私藏一些,生怕被人发觉,行事也会瞻前顾后为自己扫清首尾,可是时间长了当发现根本无人察觉也从来没人理会时,他们的胆子也就越来越大。

    此时这议事厅内,谁敢拍着胸脯说一声自己手中没有私藏些钱财物什,甚至有人比王成和康海掏空的还要厉害,若真是被薛柔一一指了出来,他们没一个有好下场。

    之前还准备挣扎反驳的康海此时面色苍白如纸,特别是在听到芹兮一处不漏的说出王成这些年所为之事后。整个人如同失了魂一样瘫软在地。

    薛柔冷冷一笑,有些人总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她扬唇对着身后道:“芹言,让人把康海送去顺天府。好好拷问他到底为何潜入凌王府!”

    “不要,别……薛总管,我没有想要暗害王爷,我真的没有!!我只是贪心昧了王爷的钱财,我真的没有想要暗害王爷,薛总管饶命,薛总管饶命……”

    康海听到薛柔的话顿时醒神。想起自己如果真被送进顺天府的下场后,连滚带爬的快步爬到薛柔身前,满脸惊慌的就想伸手去抓薛柔的裙角。薛柔侧身让开,他却不言放弃,最后还是芹言一脚将他踢开才算了事。

    然而康海却好像完全没觉得痛楚,他只知道大声哀求道:“薛总管。我求求你。我真的没有暗害王爷,我把钱都交出来……我都交出来……”

    薛柔冷笑道:“这些年你糟蹋了多少,交出来又能有多少,这王府中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如你这般,你觉得我会信你?”

    康海闻言眼前一亮,仿佛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挣扎起来,他大声道:“薛总管,我知道你烦心什么。只要你能饶了小人,小人愿意指认其他贪墨之人。小人在王府几年,谁人干净谁人不干净没人比小人更清楚,小人愿意指认他们,只求薛总管饶了小的……”

    “康海!”

    议事厅内所有人都是怒目而视,靳管事更是怒声道:“你胡说什么?!”

    康海此时早已经豁出去了,他满心满念的都只想着保命,哪里还会顾忌会不会遭人记恨,更何况此时他也在暗恨靳管事,若不是他出面应下三日之约,暗中又提出要联合他们挤走薛柔,让他们处处给薛柔使绊子为难于她,说不定薛柔也不会这么严苛的找到他头上来,他半点不示弱的吼了回去。

    “靳建安,我哪里胡说,你借由皇庄采购之名,低买高卖,借由凌王声名庇护盐运水帮,换取通关赦令,一年收取的利益就不下五万两,你暗中还和福王来往……”

    “你住口!”靳建安脸色铁青,恨不得掐死康海。

    康海却毫不畏惧地红着眼道:“怎么,你敢做就不敢我说吗,要不是盐运的钱,你哪来的钱财讨好福王,要不是你鼓动我们,我们又怎么会暗中为难薛总管,你还命人四处散播谣言说薛总管是靠美色魅主才能入得王府,你敢说不是你做的?”

    薛柔在一旁看着两人,像是没听到靳建安和福王关系似得淡淡看着靳建安说道:“原来靳管事还有这种本事,怕是凌王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名头原来这般值钱,一年五万两……呵呵,薛柔当真是小瞧你了。”

    靳建安脸色铁青,还没等他开口辩驳,薛柔就直接朝着门外喊道:“来人!”

    “砰”的一声,议事厅大门被推开,门外冲进来几人。

    领头之人正是容璟身旁亲随护卫,一进来就朝着薛柔行礼,“见过薛总管。”

    薛柔摆摆手道:“把靳建安、康海和王成关起来,让他们把这些年贪墨凌王府的银两一分不少的给我吐出来,不够的就去变卖庄子和田地,若还是不够,就将他们府中子女妻妾发卖为奴,凑足数后将他们转交官府!”

    “是,总管。”

    那几个侍卫二话不说直接押着三人就朝外走,靳建安原本还淡定的脸上顿时瞬间煞白,他使劲挣扎想要脱开身旁束缚,却被紧紧拖着朝外走,他只能不甘心的大吼。

    “薛柔,祸不及妻儿,她们都是无辜的,你也是女子,你这样对我一定会招报应的,你一定会有报应……啊!”

    他话音未完,站在薛柔身旁的芹言就直接一颗铁瓜子扔了过去,直接打在他的哑穴上,靳建安顿时满脸涨红嘴大张着却说不出半个字来,他只能不断踢着腿手脚挣扎着,满脸怨恨恐惧又懊悔地地看着薛柔,直到被人拖着离开了议事厅外,他刚才的喊声仿佛还回荡在每个人耳边,直叫所有人都心中发寒。

    薛柔看着三人离开,见议事厅内气氛沉重,所有人都满脸惊惧的看着她,勾勾嘴角冷笑道:“你们是不是也觉得我处置的太过狠辣?”

    周围沉默半晌,一个半百的老管事才迟疑道:“薛总管,他们三人贪墨王府钱财固然有错,可是祸不及妻儿,他们府中亲眷终究无辜,您这样行事是否太过无情?”(未完待续……)

    PS:腿伤了感觉脑子也不好使了,上一章应该是306,写成305了……

308 杀鸡儆猴

    薛柔看着那人。

    “你觉得我无情?”

    那人迟疑半晌,虽然心中隐隐生惧却还是面皮发紧的咬牙点点头。

    薛柔见状轻哼出声,“你在说这话之前,可曾知道这些年或直接或间接死在靳建安三人手上的人有多少?你又从何知道,他们的妻儿就真的是无辜之人?!”

    那老管事张了张嘴,显然没想到薛柔会突然发问。

    薛柔也没想让他回答,只是冷声道:“靳建安在京中立府不过两年,府中被他妻妾打死打残的丫鬟仆人就超过十五个,康海的儿子看上别人家里的良家女子,强取豪夺害的那女子投井自尽家破人亡,王成的妻妹夺人正妻之位,王成发妻不仅不规劝,反而纵容妻妹害死正妻嫡子,为祸乡邻……听过这些,你是否还觉得他们三人妻儿无罪?”

    那老管事顿时怔住,就连议事厅内的其他人也是纷纷抬头看着薛柔。

    薛柔扫了众人一眼,神色带着令人畏惧的冷寒。

    “我薛柔虽然算不得好人,可也绝不会无端牵连无辜之人,今日无论他们落得什么下场,那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至于你们……”

    她话音一顿,议事厅内众人心中发寒,都以为薛柔会直接借机发落他们,却不想薛柔只是冷声道:

    “这些年凌王不曾管过府中诸事,也无人约束各位,各位心有偏差行事偏颇尚可谅解。所以你们交给我的账册我并未细看,也还没有详查其中是否有错漏之处,今日事毕。我给你们十天时间,谁若是自觉得有问题的,就将账册卷宗带回去重新做好再送过来,只要将缺少的银两补上,对于以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但若是十天后再被我查出有问题者,休怪我对你们无情。”

    众人听着薛柔冷清的话语心中发寒。虽然她并没有说什么狠话,可众人却很清楚,若是十天后再被薛柔查出任何问题。那下场绝对比靳建安三人要凄凉的多。

    不过他们心中终究还是松了口气,无论如何,薛柔并没有像他们猜想的那样对他们赶尽杀绝,她给了他们十天的时间去想补救的法子。而且也允了他们去自行补缺之前掏空的漏洞。并没有像是对靳建安三人那样一下将他们逼入死路。

    众人此时也才明白,薛柔刚才对康海和靳建安三人那般绝情,除去三人的确罪无可赦之外,更重要的就是为了杀鸡儆猴,而靳建安三人就不幸的成了那只鸡。

    薛柔站起来看着众人,见他们神色闪烁,就知道这些人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眼下大棒敲了。是该给些甜头,否则敲的狠了难免会让他们起了反逆之心。

    她扫了众人一眼淡淡道:“诸位在这王府之中比我资历长。为人处事也比薛柔稳妥,今后薛柔少不得要有倚重诸位的地方,诸位只要真心为了凌王府为了王爷办事,不要心存侥幸之心,王爷绝不会亏待了诸位。”

    说道这里,薛柔语气一顿,转而看向人群之中叫道:“周管事,于管事和高管事可在?”

    三个被点到名的管事都是一惊,他们一直在众人所在的最角落里不起眼的地方,此时连忙站出来几步上前无比恭敬道:“总管。”

    “三位管事从今日起晋升一等管事,接管靳建安三人所留诸事,除此之外,三位这一月来对王爷尽心竭力,所以除去应得月银之外,每人再加两千两赏银,另外,我听闻于管事下月嫁女,可有其事?”

    于管事还在为他突然升了一等管事,拿到两千两赏银的事情而晕乎乎的回不过神来,听到薛柔的问话下意识地点点头回道:“是啊总管,小人家中长女下个月初成亲,男方是城南殷实人家……”

    “既如此,念你忠心为主,王府为你女儿添妆五百两,待到你女儿成亲之后,准你三日假期待回门宴之后再行回王府如何?”薛柔柔和笑道。

    那于管事闻言先是震住,随即大喜。

    他以前在王府不过是二等管事,月银并不丰厚,而且因为刚来王府上面又有一等管事压着,手中根本没什么油水,在王府之中更是说不上什么话,所以只求安稳度日,好好为凌王办事保住这份差事就好。

    后来女儿说亲,说亲的人家虽不是什么官宦之家,可家中殷实,婆母妯娌又都厉害,他正担心自家女儿嫁过去会受苦,可没想到这个新来的薛总管居然会突然升了他当一等管事,不仅给了赏银,还答应以王府名义添妆,不管钱多钱少,光凌王府这名头就足够给女儿脸上增光让男方不敢小瞧,届时女儿嫁去男方也不用看人脸色。

    于管事真心诚意地朝着薛柔施了一礼,满脸激动道:“多谢总管恩典,小人一定尽心竭力为王爷和总管办事,绝对不会辜负总管今日之恩。”

    周管事和高管事也连忙行礼,纷纷道:“小人也必定会肝脑涂地为总管办事,以报总管今日提携之恩。”

    薛柔淡淡而笑,受了三人一礼,就让三人退去一旁。

    议事厅内其他人都是满含羡慕之色看着三人,这三人入府不过一个月,可是却一步登天成了和他们平起平坐之人,而且他们都知道靳建安三人手中所握着的那些王府产业油水到底有多少,就算薛柔以后管束严格,但是水至清而无鱼的道理谁都清楚,薛柔就算再厉害也绝不可能真的赶尽杀绝不让他们得到半点利益,到时候这三人手中的产业就算是手指缝里稍稍流出来一些,也比他们手中所得的强得多。

    更主要的是,经过今日之事,他们都已经看明白了,薛柔成为凌王府总管的事情已经成定局。

    从今以后,在这凌王府中,薛柔就是除了凌王之外最有实权之人,他能决定王府大半人的来去命运,而于管事三人亲自得到她提拔,日后也必会受到她重用,这是他们怎么也比不上的。(未完待续……)

309 突生杀意

    薛柔见这些人面有异色,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淡淡道:

    “你们也无须羡慕他们三人,其他人如何我不知晓,但是在我薛柔这里,只论功过赏罚,有功就赏,有过就罚,诸位日后若真心为凌王府效力,我自不会亏待,可若是还有人敢吃里扒外妄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本总管也绝不会留情,你们明白了吗?”

    众人见识了薛柔的手段,此时哪还敢有异议,没人会傻到再去做那出头的鸟儿。

    几乎在薛柔话音落下之时,厅内所有人就已经纷纷站起身来恭敬道:“是,总管。”

    “很好,今日事了,各位请回吧,至于各位送来的账册,若觉得有问题需要改正的,稍后去书房领回,十日后再重新交上来。”

    “是,小的告退。”

    众人连忙应声,然后纷纷朝着薛柔行礼后这才退出了议事厅。

    只是和来时的志得意满不同,离开时所有人都是面色复杂。

    等着所有人都离开之后,薛柔才收起了面上的冷色,半靠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然后轻揉着脖子。

    “姑娘,要不要我暗中派人去盯着这些人,你刚才所做虽然能让他们心生惧意,可难保有人不知道死活暗地里胡来?”芹兮收起手中册子轻声问道。

    薛柔嘴角勾起,“不知死活的人向来没什么好下场,他们若是规规矩矩的把吃进去的吐出来,知道就此收敛安安分分的话也就罢了。若是还敢暗中做手脚吃里扒外的话,自然有人会让他们知道厉害。”

    芹兮闻言微侧着头,看着薛柔笃定的神色奇怪道:“姑娘是说凌王已经派人盯着了?”

    薛柔点点头。容璟那人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实际上却霸道小气的紧,他的东西哪有平白让别人拿去的道理?

    虽说前几年他人在周国又碍着一些事情不好出手,可却也时时盯着南楚,要不然也不会弄了个小本本将谁拿了什么干了什么花费了多少钱都一笔笔的记录的这么清楚,让她几乎不费手脚就能清理了康海三人,显然容璟是早就想好了等着时机合适秋后算账。如今她已经替他开了个好头,容璟要是不趁着机会捞两把,那简直对不起他容十三的名头。

    果然。接下来两日里,凌王府中的管事都越发勤进起来,各处所属凌王府的产业全部开始重新统计造册,而那些曾经拿着凌王府钱财购置产业的人更是十分迫切的暗中寻找买主。想要将那些固定财产换做银钱。好补上之前的亏空。

    薛柔知道此事后没说什么,只是吩咐周五九让人和那些管事接上头,暗中压低价格,以平日不足六成的价格用现银将那些管事出手的房地田产全部收了回来,然后再以七成到八成的价格贩卖给了京中权贵,贩卖时周五九不要钱财,而是大肆收购粮食以粮抵银,几乎在所有人都没察觉的时候。京中足有四成以上的粮食全部落进了薛柔手中。

    是夜,宣王府。

    容澜坐在书桌后。倚在椅子上神情冷凝,而书桌前面则是站着个中年男人,那人三十来岁,身材略有发福,若是薛柔在此就能认出,他之前也曾经出现在凌王府的议事厅内,是凌王府的管事之一,此时那人正向容澜说着之前议事厅内发生的事情。

    他将薛柔是如何立下赌约,又是如何将康海三人处置,借由他们敲打所有凌王府管事的事情一一说完之后,这才面带心悸之色道:

    “王爷,那个薛柔刚进府三日就拔了原本掌管大权的三位管事,又用雷霆手段震慑住了众人,后来又提拔了于窑三人诱之以利俘获了府中下人的心,让那些人默认了她是凌王府总管的事情,此等手段绝非常人所有,而且……她这几日已经开始清理府中下人,小人怕她已是察觉了凌王府中有其他府里的探子了。”

    那人说话时微微抬头,想起昨日因为暗中传递凌王府消息,被薛柔抓住后在前院当众打的血肉模糊几乎断气的小厮,眼中仍然掩不住惊惧之色。

    当时也不知薛柔是有意还是无意,居然让“凑巧路过”的他和其他几个府中管事观看了整个行刑的过程,不只亲眼看到那些执杖之人毫不留情的将几寸厚的棍棒打在那小厮身上,更是不允他们侧过头去不看当时的血腥场景,而那个白衣清浅的女子就在一旁神色浅淡的从头到尾观看到底,时不时的还和身边的婢女说着府中琐碎事情。

    此时他微一闭眼,脑海里还满是那几乎溅满了地面的鲜红血迹,耳边也全是那个小厮凄厉的惨叫声,然而最让他惊惧的却是薛柔那视他人性命如无物的冷漠之色。

    到了那时,他才真正的打心底知道,他们都小瞧了那个女子。

    原本他们都以为薛柔要那三日之约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可谁知道她根本就没有查看过他们递交上去的账册,而只是直接派人去查了靳建安三人的底细,而且薛柔区区一女子也不知道到底哪来的手段,居然真的在三日内就将所有的事情查的一清二楚,就连几年前的事情也翻了个底朝天,让靳建安三人就算想要狡辩都无从辩起,这才是最让他们心惊和惧怕的事情。

    和这种人相斗太没有安全感,仿佛随时随地都可能被知道自己干下的任何龌龊事情。

    而更他感觉到害怕的则是薛柔的狠辣,他知道薛柔在议事厅内所说的那些话不是恐吓之语,若是十天之后,他做不到让薛柔满意的程度,那个奄奄一息仿佛破布一样被拖出去的小厮就是他的下场。

    容澜脸色暗沉,显然没想到薛柔居然有此手段,他看着眼前这人说话时神情畏惧的样子就知道他心中怕是有了惧意,留着他在凌王府内打探消息迟早会露出破绽,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把他也连累进去。

    容澜眼底划过一抹狠色。

    眼前这个人,留不得了!(未完待续……)

310 还不跑?【100月票+】

    那个中年男人根本不知道,他无意间流露出的惊慌之色,已经让眼前的宣王给他定下了死路,他只是略带惊悸地问道:

    “王爷,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那薛柔只给了我们十天的时间,让我们将挪用的钱财补回去,您也知道,小人这几年虽有贪墨,可多数经手的钱财却都上交给了王爷,如今要补回去,怕是只能靠王爷了……”

    容澜听着那人的话眼底阴色更重。

    这几年容璟不理府中诸事,但是楚皇对他的宠爱和赏赐给他的产业却足以让所有人眼红,就连他受罚前去周国“避难”时,那些十三皇子府名下所属的产业,楚皇也从来没有说过要命人收回,而是让十三皇子府的下人自行打理。

    这么大一块肥肉放在那里,他怎么舍得不去咬一口,别说是他,就算庆王和福王,谁又没有暗中朝凌王府的产业伸过手?

    可是这事情私下里大家你知我知也就罢了,却绝对不能被摆到台面上来,否则那就是十恶不赦的事情,别说是一向护短的容璟,就算是楚皇也不会放过他们。

    容澜想到此处,看向眼前中年男人时,眼底划过抹杀气。

    那中年男人突然觉得身遭凉意拂过,心中突生的警兆让他下意识抬头看向容澜,却见他依旧如往日那般面色温润,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当看到他望过去的目光时嘴角带着和煦笑意安抚道:“你放心,你这些年一直忠心耿耿为本王办事。本王一定会命人替你解决好此事的。”

    那人闻言这才放下心来,容澜又问了他一些凌王府的事情之后,就命他先行退去。言明让他出入小心免得引起有心人怀疑。

    那人虽然忧心凌王府的事情,却也知道想要补上这几年来掏空的窟窿绝非易事,就算是宣王也不可能马上就做到,所以他只好趁夜离开了宣王府。

    等到从后门出了宣王府后,那人在原地顿了一会儿,并没有朝着凌王府的方向而去,反而直接朝着城西走去。

    夜色漫漫。略有些发白的月光洒在那人身上,让他觉得身上有些发凉。

    那中年男人拢一拢衣袖,边走边皱着眉头。虽然刚才在宣王府中,宣王已经应承下来会出手相帮,可是他却总觉得心中不踏实,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一样。

    他暗自思衬着。眼前的困局来的突然。怕是不能完全指靠着宣王帮忙,他得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既能让他从凌王府全身而退,又不让宣王觉得他背叛了他,然而还没等他想明白这些事情时,就突然感觉到颈后传来一阵寒凉之意。

    耳边的破空声吓得他匆忙回头,就见到一柄利剑直朝着他脖颈之间刺了过来。

    这个男人本就不会武功,又根本没曾防备会有人在暗夜截杀。眼看到剑尖到了跟前,甚至脖子上已经感觉到了剑尖刺破皮肤后的温热和刺痛。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瞪大了眼,脑子里只剩下“完了”两字,却不想下一秒,那已经割破他皮肤的剑尖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将之直接打偏离开来。

    中年男人只觉得腿心一疼,整个人扑通一声朝前扑了过去,刚好避开了紧接着袭来的利刃,那锋利的刃尖划过他头顶,让他头皮上一阵寒凉,而原本用发冠束起的长发也被打落了下来,胡乱的垂在脸上。

    中年男人吓懵了趴在地上,耳中就传来人低喝声音。

    “还不赶紧跑?!”

    那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出现,如轰雷一般炸响在他心间,中年男人顿时回过神来,惨叫一声一咕噜爬起来就朝着不远处狂奔而去。

    “该死的!”

    那偷袭之人见出手失败,低骂一声本想继续追杀,暗中却再次有两枚暗器疾射过来,全朝着他要害处攻击而去,让他不得不停下来挥剑格挡,等到他避开暗器再想追时,那中年男人已经跑到了百丈开外,而此时街道尽头,一辆挂着铃铛的马车响着铃声“叮铃叮铃”地驶了过来。

    那个中年男人看到前方有马车出现,也顾不得其他就直接扑倒在了马车前方,口中大喊:“救命,救我……”

    马车旁边守卫之人齐刷刷的挡在马车前方,拦住了中年男人。

    马车帘子微动,里面传出疑惑之声。

    “莫戈,前面出了什么事情,宵禁之时怎还有人在此喧哗?”

    追击之人听到马车中传出的声音后顿时神色大变,眼看着那边已有人朝着中年男人快速围拢过去,知道今日没机会杀掉那人后,顿时舍弃了那人,脚下轻点就快速隐入了黑暗之中,临消失前还听到不远处说话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胆敢拦庆王殿下座驾?”

    “庆王殿下救命,庆王殿下救命,小人是凌王府管事龚汉义,宣王要杀我灭口……”

    马车车帘顿时被掀开,容洵的脸庞在月光下露了出来。

    不同于容璟的邪魅俊美,也不同于容澜的温文儒雅,容洵一张骨骼略宽的脸上微微有些发福,不大的双眼中透着精明算计之色,他看向马车前跌在地上无比狼狈的龚汉义,眼底生出几分兴色。

    “你说宣王要杀你?”

    龚汉义连连点头,“我手中有宣王把柄,他想要灭我的口!”

    此时他脖子上还有血迹,刚才剑尖抵住脖颈的刺痛仿佛还在眼前,他哪里还顾得其他,更何况他虽然不知道刚才暗中救他之人到底是谁,可是对于何人想要杀他他却是片刻就猜了出来,毕竟他才从宣王府离开,就立刻有人前来截杀,而想起刚才在宣王府中他想让宣王替他料理首尾时突然升起的寒凉感觉,还有宣王那有瞬间不自然的神色,他顿时就明白。

    宣王怕是不想把这些年到嘴的好处吐出去,所以才想舍了他一了百了!

    容洵摸着下巴,望着空无一人的暗巷眼底露出好笑之色,“凌王府的管事却被宣王府的人追杀,有意思……当真是有意思……”

    他轻笑出声,扭头对着身旁人说道:“来人,将此人带回府中!本王倒是想知道,我那好三哥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在你手里,居然会派人灭你的口!”(未完待续……)

    PS:第三更……不造月底前月票还够再加一次不……那啥,月下最近有点玻璃心,吐槽的书评就别发了,发了我也不回,太伤心伤肺的我会直接删,没有理由,临时伤残患,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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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1 宣王的怀疑

    容洵话音一落,立刻就有人上前带着龚汉义回了马车旁边。

    龚汉义闻言顿时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赌对了,庆王和宣王敌对已不是一日两日,只要庆王开口,他这条命暂时算是保住了,至于将来如何他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至少眼下他对庆王根本不敢反驳,亦步亦趋地跟在庆王府的马车旁边不敢擅离半步。

    容洵见龚汉义知趣,笑了笑放下车帘。

    “回府。”

    马车再次行驶开来,那串挂在车帘旁的铃铛被夜风吹的叮铃作响,在夜色之中格外的诡秘。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原本空无一人的暗巷之中,两道人影走了出来。

    “王爷,为什么不连那个人一起拿下送给庆王?”

    暗五不解问道,毕竟龚汉义是凌王府的人,就算他力证也没有宣王府的杀手来的直接,若是将刚才那杀手一起拿下,想必庆王能做的事情会更多。

    容璟一身玄色劲装,长发随意束在身后,整个人站在那里时仿佛融进了夜色之中。他听到暗五的问话后薄唇勾起上扬的弧度,眼底却是无边冷色,“如果不留个人回去给容澜通风报信,岂不是白费了柔柔的一番心思……”

    暗五没懂容璟的意思,可是也知道自家主子决定的事情他只要执行就好,于是没再多问。

    容璟站了一会转头问道:“暗三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回王爷,暗三说一切都顺利。只是沈公子一直追问王爷什么时候过去。”

    容璟沉默片刻,凤眼中透出冷芒:“让暗三做完他该做的事情就回来,然后告诉沈延陵。不该做的事情别伸手,否则别怪本王不念旧情打断他那双爪子。”

    “属下明白。”

    ……

    宣王府,书房。

    容澜猛一拍桌子站起来,整个人脸上全是几欲噬人的阴鸷之色。

    “你说什么,龚汉义怎么会被庆王带走的?!”

    在他身前不远处,一名黑衣人半跪在地上,赫然正是之前追杀龚汉义的杀手。只是他见宣王发怒,连忙低垂着头说道:

    “回王爷,属下前去追杀龚汉义时。眼见成功之际却突然遭人阻拦,那暗中之人武功不在属下之下,他并非想要击杀属下,而只是拦着属下追截只为让龚汉义活着。后来属下好不容易摆脱那人时。庆王府的马车却突然出现在那里,属下根本来不及阻拦,龚汉义就直接撞上了庆王府的马车前,属下见事不可为,这才不得不放弃离开。”

    说道这里,那人低垂着头沉声道:“属下任务失败,还请王爷责罚!”

    “废物!”

    容澜一听又是庆王从中作梗,气得抓着桌上的砚台就朝着那黑衣人掷了过去。那人不敢闪避,硬生生的用身子受了一击。砚台直接砸在他额头上,不过片刻就有血迹顺着发际流出,染红了黑衣人面罩下的半张脸,然而他却是一声不吭的依旧跪在原地。

    容澜怒声道:“本王让你去截杀龚汉义的事情可有其他人知道?”

    他不相信事情会这么巧,龚汉义来宣王府本就是隐秘之事,出去时更不曾有其他人知道,他才刚命人截杀,立刻就有人暗中回护,而且此时已经宵禁,庆王府的马车怎么会那般正好的就出现在那里,而且还刚好那么巧合的救了龚汉义?!

    那黑衣人年摇摇头低声道:“属下接令后就直接出府,并没有接触过任何人。”

    容澜心中怒气翻腾,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更气,若是知道自己输在了哪里,或是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才导致事败,他还能想办法补救,但是这种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错漏,所安排的事情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出问题才让他心生寒意。

    他抬头看了眼那黑衣人脸上的血迹不由眼色一暗,很明白此次追杀失败并非此人之过,而且这人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杀手,对他忠心耿耿绝不可能背叛,他深吸口气后摆摆手道:“你先退下,处理一下头上的伤势。”

    “是,王爷。”

    那人退出去后,容澜强压的怒火再也掩饰不住,他一把掀翻了桌上的书册,连带着那上面的茶具也哗啦啦的碎了一地,他却是一掌拍在书桌上满脸阴鸷,一双眸子里那还有半点平日的和煦之色。

    “是谁,到底是谁!是谁在暗中和本王作对?!”

    之前薛柔那次的消息走漏,让庆王从中作梗挑拨容璟,结果明明该是他囊中之物的薛柔被容十三抢走,他不仅失了个人才,如今那人才帮着容璟清理王府,更是将他埋在凌王府多年的暗线也拔了出来,毁了他的财源,眼下知道他不少事情的龚汉义又被庆王带走,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被人算计好的,他绝不相信这些事情都只是巧合。

    想起那一日在豫国公府门前,薛柔微带怒气的话语,

    “王爷与其质问我和凌王是否早就相识这种无稽之谈,还不如先好好查查你身边的人,我当日送江山寰宇图时只有你的人知道,庆王的人是从何得知,王爷难道连灯下黑的道理都不懂吗……”

    容澜猛一眯眼,灯下黑?

    他抬头看着杂乱的书房,突然开口道:“来人!”

    书房门被小心翼翼的推开,宣王府管家躬身走了进来,恭敬道:“王爷有何吩咐?”

    “邬老先生今日可曾出过府?”容澜沉声问道。

    管家想了想才回道:“回王爷,邬老先生今天一直都在清宁轩中未曾离开过王府。”

    “是吗……”

    容澜也不知道是没有抓到错漏有些遗憾,还是在知道不是邬埕走漏了消息而松了口气,他揉了揉眉心,邬埕跟了他近十年,一直忠心替他谋划算计,他怎么会去怀疑邬埕会暗中背叛他?

    他挥挥手正想让那人退下去,管家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开口道:“哦,对了,邬先生今天没离开过清宁轩,不过戌时的时候有人入府找过他……”(未完待续……)

312 只待生根发芽

    “戌时?”

    容澜一怔,龚汉义也是戌时入的府,他面色微沉问道:“可知去清宁轩的是什么人?”

    管家摇摇头,“老奴也不清楚,因为王爷吩咐过不用监视清宁轩,所以不清楚进去的是什么人,只是老奴听护卫的意思说那个人身手不错,因为他潜入府中之后并没有人察觉,后来还是因为邬老先生和那人不知为何事起了争执,这才惊动了下人,否则怕是根本没人知道清宁轩夜间曾去过人。”

    容澜微微皱眉,邬埕在宣王府的地位并不低,甚至因为他将他引为谋士处处倚仗的原因,这府中下人见了邬埕时都会恭敬的尊称他一声邬老先生。之前他为了让邬埕能全心全意替他谋事,也为了表现他对他的信任,所以邬埕居住的清宁轩一向无人监视,甚至对于邬埕往来之人容澜也从来没有过问过。

    他已经如此大度,那个漏液来访之人到底是何人,为什么还要避开所有宣王府的人偷偷摸摸的入府?

    “可有下人听到他们为何争执?”容澜想了想沉声问道。

    管家摇摇头,“不太清楚,王爷也知道邬老先生一向不让下人近身,居住的地方更是只有那个他自己带来的小厮随身照顾,府中的下人除了扫洒从来不让入清宁轩半步,若不是今夜两人争执之声过大,又摔碎了茶盏,怕是也不会惊动值夜的下人。”

    容澜听到管家的话后眉头更紧,他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他一直忽略了。

    以前没有细想之时他也没有发现。如今管家提起他才想起来,邬埕虽然跟随了他近十年,可是他的衣食住行从来不经王府下人的手。他极少接受他送去的礼物和银钱,甚至也不曾有其他营生,可是却从来没有缺少过花用,甚至清宁轩内所用茶具笔砚比之王府中他用的还要好些。

    以前他曾笑问过邬埕银钱从何而来,邬埕只是随口说那是他之前半生的积蓄,可是如今想来却处处透着奇怪,当年他遇见邬埕时。正值他最为低谷之时,母妃病逝,母族势微。邬埕却是一眼就认定他开始扶持于他,可是那时候的皇室之中,比他适合争权的皇子比比皆是,邬埕为什么就认准了他?

    容澜眼色暗沉。强压下对邬埕的怀疑。邬埕毕竟忠心耿耿跟随了他十年,为他筹谋助他有了今日地位,他不想因为一时起疑反而让他和邬埕离了心,他挥手让管家退出去,心中不断宽慰自己是他想多了,今夜之事根本不可能是邬埕所为,邬埕根本没有理由帮助庆王来对付他,而那个漏液来访的人也知道邬埕的朋友罢了……

    他端着管家重新送进来的茶杯抿了口茶水。面上看似已经平静下来,可若是有面镜子放在身前。容澜便会发现他此时的眼中阴霾反而更重,那怀疑的种子已经落下,只待生根发芽,又怎么可能那般容易就能从心中拔除?

    凌王府中,薛柔并不知道外界到底有多少事情发生,她只是埋首书房之中,看着身旁芹兮再次捧着一叠请帖进来,微有些抓狂。

    “到底还有多少帖子?”

    芹兮努努嘴,“这些都是凌王府立府之时,各家派人送礼时附带的帖子,那边还有一叠是前些日子王爷病重时朝臣来看望送礼的帖子,还有那个是前几日宣王府庆王府发来的,这个是萧家的,还有谢家的……”

    “行了行了!”薛柔皱眉打断了芹兮的话,她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这容十三简直不让人省心。”

    芹兮见状正准备开口,一抬头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晃悠进来的容璟,她正准备朝他行礼,容璟就朝着她摆摆手,示意她退出去后这才勾着嘴角轻笑出声:“柔柔你又说我坏话!”

    薛柔蓦的听到容璟的声音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身利落的夜行黑衣就知道他是刚从外边回来,她也没问容璟去了哪里,只是随手将手里的帖子扔在桌上,没好气道:“十三爷,凌王殿下,你到底有多久没有理会这些各府送来的帖子了?”

    容璟半靠在椅子里,随手拿起一本薛柔写过注释的书籍翻了翻,淡淡道:“本王理会那些做什么?”

    薛柔咬咬牙,“您老人家不会不知道你如今在这南楚皇城里到底有多不受欢迎,那些勋贵也就罢了,你那些兄弟你无视我也能理解,可对着那些朝臣你就不能顾忌着点吗,你想要夺嫡,想要当储君,少了那些人的支持你拿什么去夺?”

    不是她胡思乱想,而是她来南楚有多久,就听到过容璟的名声有多糟糕,要不是他是皇十三子,要不是他是楚皇宠爱的凌王,怕是在这皇城里他就是人人喊打的对象,薛柔真是不明白好好的一个皇子怎么就能把人际关系弄成如今的地步的。

    容璟撇撇嘴,“老头子不开口哪怕他们支持破了天也没用,既然没用我为什么要顾忌他们……”

    “砰!”

    容璟话没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记,薛柔手里的册子卷成桶状气道:“你就是胡说八道,就算不用顾忌关系缓和对你总没坏处,你想要临朝理政总要用到这些人,难不成等你当了皇帝自己处理所有的天下事?再说没人教过你人家送礼你要回礼,这是最起码的常识!”

    容璟泪眼汪汪的趴在桌上瘪瘪嘴,“可我从来就只收礼没回过礼,从小到大都这样……”

    薛柔听到容璟仿佛天经地义的话只觉得牙疼,深深疑惑这家伙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小气霸道还能被他说的这么理所当然,她有些理解为什么伪装的那么好的宣王在面对容璟的时候也会黑着一张脸了,那完全是被气得。

    薛柔她把一叠帖子扔到容璟身前,一字一句道:“从明天起,府中的事情让芹兮处理,你跟我一起去各府回礼。”

    容璟张嘴就想拒绝,薛柔却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直接扬了扬手里的书册瞪了他一眼,“不准拒绝!”

    容璟瘪瘪嘴耸拉在桌面上嘀咕道:“柔柔越来越凶了……”(未完待续……)

    PS:书名:重生农村彪悍媳,作者:四叶荷,简介:重活一世,方萍英从懦弱军嫂变成彪悍媳妇,誓要发财致富,走上人生巅峰,成为白富美;更重要的便是,再次俘虏自家那个一本正经的兵哥哥。

313 琼脂

    整个京城的朝臣疯了,不是喜的,是被吓的。

    从来就只进不出的凌王府突然开始给各府回礼了,送回礼上门的还是凌王府新上任的总管和凌王殿下,所有人都只觉得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接到回礼的时候恨不得掐上自己一把,然而等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时,送走笑容温婉的薛大总管和臭着一张脸的凌王殿下后,所有人都是迟疑着不敢去碰那看起来包装精美的礼盒。

    直到容璟和薛大总管离开之后,不少人直接连礼盒带礼物扔进了库房,而薛柔没太在意那些人收礼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她只要让容璟把该尽的礼节做到,至少让人表面上挑不出刺来就行。

    豫国公府,薛柔和容璟上门拜访,送完回礼后就告辞离开,而大堂内豫国公冯邑一家人则都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桌上精美的紫色礼盒。

    “父亲,这个…敢拆吗?”冯宝珍迟疑道。

    冯邑脸上露出犹豫之色,想一想上一个用言论逼迫容十三爷送了回礼的那位老大人的下场,一向沉稳的冯邑也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不是他胆小,而是容十三的杀伤力太大,不过想起刚才笑容得体温婉大方的薛柔,还有虽然一直臭着脸却好歹没有胡来的容璟,冯邑咬咬牙道:“拆开吧,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冯宝珍让管家上前打开礼盒,她自己和冯邑都是下意识的退远了开来,生怕那礼盒拆开之后里面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可是令人惊讶的是,那礼盒里的东西中规中矩。

    一对上好碧玉镯子,两尊翡翠玩件。还有几盒精致的糕点,旁边一个红色的布包下面压着一张精致素雅的信笺。

    冯宝珍走上前去拿起那红布包,打开来之后发现里面是一串黄褐色的珠串,外形看起来十分不起眼,冯宝珍将之拿在手上,还未把玩,就已经有一股带着凉凉气息的芬芳气味飘散开来。

    坐在不远处的冯锡云顿时抽了抽鼻子。“好香啊……这是什么?”

    “好像是沉香?”冯宝珍有些迟疑地说道。

    冯邑闻言暗自点头,这个味道和冯老夫人院中的香料味道有几分相似,只是好像更加浓郁纯粹了几分。

    一旁看着十分年轻。脸上甚至有条伤疤的管家却是在看到冯宝珍手上之物时猛的瞪大了眼,他上前两步对着冯宝珍道:“大小姐,可否将这珠串给我看看?”

    冯宝珍有些纳闷管家的激动,不过她也没迟疑。直接将珠串递到了管家手中。

    管家接过之后连忙放在近前仔细打量。然后用手指在珠子上摸了摸放在鼻翼前轻嗅,片刻之后失色的惊呼道:“居然真的是乾?!”

    “刘叔,你怎么了?”冯宝珍诧异道。

    冯邑也是很奇怪的看着管家,这管家是他当年战场上的同袍,也是曾经救过他性命的兄弟,虽然名为管家实则却和家中亲人无异,所以对于他失礼的样子冯邑并没有计较,只是见他面露惊容的样子开口问道:“刘野。这珠子有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只是元帅。大小姐,这珠子太贵重了。”刘野连忙说道。

    说话间他双手捧着珠串,万分小翼地递回到了冯宝珍手中,冯宝珍看着刘野一个大男人却小心翼翼生怕摔坏了那珠串的模样,不由看着手里的珠子皱眉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刘叔你这般谨慎?”

    刘野吸口气说道:“小姐可曾听说过一两沉香一两金的说法?”

    冯宝珍点点头,沉香名贵是出了名的,一般的勋贵人家甚至都用不上,而且一两沉香一两金也不过是个笼统说法,在沉香紧俏的时候五两黄金也不一定能换来一两沉香。

    刘野感慨道:“在沉香之中,和黄金等值的不过是普通货色罢了,极品沉香甚至能达到一寸沉香一寸金的价格,而在极品沉香之中,还有极少的可能会出现另外一种东西,名为乾,触之比沉香更加温软,乃香中帝王,极品乾足以和龙涎香所媲美,通常在很大一块极品沉香之中,才会出现一点点的乾,这乾的价格比之最好的沉香还要贵之百倍,我以前只听人说起过皇家才有香料,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居然会把如此珍贵的香料打磨成珠串的。”

    冯宝珍吃惊的看着手里毫不起眼的珠串,没想到这东西居然这么贵重,就连冯邑和冯锡云也是皱眉,冯邑转而看向冯宝珍皱眉道:“薛柔怎么会送这么贵重东西给我们?”他可不相信这东西会是容璟送过来的。

    冯宝珍没回话,只是将红色布包压着的那张信笺拿起来,上面的字体娟秀中透着刚毅,笔锋流转间满是金戈铁庐意扑面而来,冯宝珍顿了顿才强压下心中诧异,虽然还没看落款,却下意识的觉得这字迹就是那日同她谈笑的白衣女子所写,果然低头看去,信中只有浅浅几句,话中告诉冯宝珍她想要的白玉念珠一时找不到一样的,听闻冯老夫人喜香,所以送了这串乾珠串聊表心意,还望不要嫌弃。

    冯宝珍将手中信笺交给冯邑,冯邑看完之后神色微怔,而冯宝珍却是哭笑不得。

    “我当时只是听闻她出手阔绰,随手就给了谢老夫人一串价值连城的白玉念珠,所以才说着玩让她也给祖母一串,没想到她居然当真了。”白玉念珠没送来,居然送来了个更贵重的乾珠串,那薛柔真当自己是散财童子吗?

    冯锡云闻言皱了皱眉,方才薛柔入府的时候,他也曾经亲眼见过那女子,根本不像是会随意就送出这般大礼的人,而且他也已经从冯宝珍那里知晓,薛柔之所以住进谢家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她对谢家另有心思,所以才会送那串白玉念珠给谢老夫人降低谢家人的防备,可她如今送这乾珠串到他们府上又是为了什么?

    豫国公府有什么是值得她图谋的?(未完待续……)

    PS:推荐好基友YTT桃桃的《穿到七十年代蜕变》简介:偶是一名爱上团长的女兵。七十年代军人罗曼史,解析那个时代的爱情…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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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谋妆介绍:
云州有女,名薛柔,容颜清婉,却性猛如虎,成庆二十年,此女自云州入大周盛京,搅起各方混乱之局…… “性猛如虎?”老槐树下,薛柔看着说书人口沫横飞,轻拢衣袖,笑容清浅。 若不如虎,怎能复仇? 若不如虎,怎能让那些阴谋魍魉之人为死去冤魂偿命? 若不如虎,那这二十年里死时难安生时难寝,种种冤孽该向谁索? 薛柔一直都觉得,她这条命,本就是捡来的,既如此,她为何不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她这一世,便要笑看江山倾覆,谋取盛世红妆 —————— 本文架的很空,谢绝考究盛世谋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盛世谋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盛世谋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