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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清幽别致的小院,一颗巨大的桃花树正开的娇艳,缤纷的花瓣飘飘荡荡落地,铺的青石板的小路一片粉然。

    “娘!”

    一个粉面玉雕的小女孩趴在门后歪着脑袋,喊道,王若寒放下手里的绣活弯弯一笑,小女孩提着小裙子一蹦一跳跑进屋,笑眼粉嘟嘟扑进王若寒的怀里,王若寒笑着把她抱坐在自己腿上。

    “娘,你这是给容儿做新衣服吗?”

    “不是。”

    小女孩嘟起来小嘴,“那你是给谁做的?”,王若寒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脸,轻语笑着回道:“给你弟弟做的,娘肚子里的小宝宝,你弟弟。”

    “喔!”

    小女孩瞪着圆圆的小眼睛,伸手摸着王若寒微隆起的小腹,“弟弟,是能陪容儿玩的小家伙?”

    王若寒嗤笑着点头,“嗯!”,小女孩一听开心的滑下地,趴在王若寒小腹上听了听笑问,道:“娘,弟弟要什么时候,才可以出来陪容儿玩啊?”

    王若寒笑着捧起小女孩的小脸,抚了抚她额前的碎发眉眼弯弯,笑道:“再有六个月,弟弟就可以出来陪容儿玩了。”

    “真的?”

    “嗯!”

    王若寒嗤笑,宠溺的抱起小从容,“小傻瓜,当然是真的啦,娘怎么会骗你。”,小从容呵呵歪头一笑,真好!我有弟弟了。

    “娘,等弟弟生出来,我带他去抓蝴蝶,好不好?”

    “好。”

    “让爹爹陪容儿和弟弟一起抓,抓好多好多飘落的蝴蝶,容儿最喜欢蝴蝶了。”,王若寒抿笑,小从容粉嘟嘟的小脸蹭在她怀里,小手摸着王若寒的小腹小声道:“弟弟乖哦,乖了姐姐给你吃糖。”

    “呵呵,你自己给弟弟吃,小坏蛋!”

    王若寒嗤然笑着点了点小从容鼻子,小从容笑着撅了撅嘴摸了摸鼻子,想起爹爹出门好几天了还没回来,问道:“娘,爹爹还有多久才回来,容儿都想他了。”

    说着,挺秀的鼻子皱着弯弯眉儿也耷拉了,王若寒笑着揉了揉她柔软的发,“快了,应该就这一两天便回来了。”

    “哦!”

    小从容垂着脑袋蔫了气了似得,歪头看着桌上的小衣服瞪眼,问道:“娘,弟弟的衣服怎么没绣好看的花啊?”

    王若寒笑着抱着小从容拿过衣服,“你弟弟是男孩,穿的衣服不用绣好看的花。”

    “嗯。”

    小从容皱眉,看着素然没有一朵花的小衣服,“绣花的衣服好看,容儿就喜欢绣花的衣服,娘也要给弟弟做绣花的衣服。我去给娘摘桃花做样子,娘给弟弟绣粉粉嫩嫩的桃花。”,说着小身子一滑便下了地。

    王若寒笑着看着乐从容突突的跑了出去,“小心点,别摔了。”,“容儿是大人不会摔跤。”,稚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王若寒嗤然。

    乐从容站在桃花树下望着高高的桃花树,想去摘可自己人太小够不着气馁的,撅着小嘴正想去捡地上刚落下了的桃花,侧眼却看见一个妇人鬼鬼祟祟的从小厨房跑出来。

    “宋妈妈,她不是在祖母那服侍吗,怎么跑去我的小厨房了?”

    水兰拿着托盘正想去厨房拿药,见小从容站在桃花树下抿笑着走上前,“小姐,前儿下了雨这地上都是湿的,来水兰抱你回屋玩去。”

    “不要,我要给娘摘桃花。”

    水兰抿笑,“你这小不点的人,便是明年你也摘不到这桃花,来,水兰帮你摘拿着回屋玩去。”,水兰折下一支开的正艳的桃花,给到乐从容蹲身就要抱她。

    “不用,我自己会走。”

    小从容推手板脸一副小大人模样,“我都三岁了,是大人了,我自己会走路,不用你再抱我了。”

    水兰蹲着看着小脸粉嘟嘟的人儿可爱的紧,抿笑,“是是是,我家小姐是大人了。”

    “可是,小姐满三岁还差三个月呢。”,一个小小的还没有她腿长的小人儿,竟在她面前说自己是大人真是可爱又好笑,水兰笑着一把抱过正要自己走的小从容,宠溺的捏了捏她那粉嫩嫩的小脸蛋,“小姐这么可爱就让水兰抱抱,好不好?不然,等小姐长大了,水兰想抱都抱不动了。”

    “哼!”,乐从容别过脸嫌弃的摸了摸自己脸,“水兰坏死了,每次都捏人家脸,不喜欢你了。”

    水兰见状,皱着眉佯装伤心的扁起嘴,哭道:“呜呜呜,好伤心喏,小姐,嫌弃水兰不喜欢水兰了喏~”,闻言,乐从容回头看了眼水兰皱眉,“都没有眼泪哪里伤心了,骗人,哼!”

    水兰嗤笑,“哎呦,我家小姐真是小人精喏,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乐从容拿着桃花不理她,水兰笑着抱着她大步回了屋。

    “夫人,我去给你拿药。”

    “嗯。”

    王若寒点头,乐从容拿着桃花爬上凳子,坐在王若寒身边笑着问道:“娘,你看,这花纷纷的多好看呀!容儿就喜欢粉粉的桃花。”

    “嗯,好看!”

    “容儿喜欢桃花,那娘给容儿做一件满是桃花的裙子好不好?”,王若寒笑着拿过小从容递给她的桃花,乐从容歪头想着绣满了桃花的裙子,笑着。“嗯,满是桃花的裙子一定很好看,容儿喜欢满是桃花的裙子。”

    水兰端着药回来乐从容闻着药就皱鼻子,王若寒笑着看了眼橙黄色的安胎药,水兰拿过一只小碗倒了点试了试,“不烫,就是有点苦,我今儿多放了点水,可还是很苦!下次,让老爷开过一副药,这药太苦了可不能常喝以后吃东西没味的。”

    王若寒笑着接过药闻了闻,“阿阶也是,开的药越来越苦,害得我容儿眉头都皱成老婆婆了。”,说笑着王若寒一气将药饮了去。

    小从容皱着眉头忙给娘拿过一颗蜜枣,“娘,吃甜枣就不苦了。”,王若寒笑着伸手刚要接过蜜枣,就见水兰脚下一个趔趄扶着桌,脸色瞬时煞白如纸捂着腹想要说,“夫人,药了有噗……”

    王若寒大惊,忙起身要去扶她,“水兰,水兰你怎么了……”,这边话还未落王若寒只见自己腹痛如绞,“来人,药有毒,快……”,还未待王若寒命人去拿解毒药,人已是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娘!”,小从容被吓得一愣,惊呼,忙滑下地扑到王若寒身边,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娘……水兰你怎么了?”

    门外的仆人,闻听哭声忙冲进屋,见水兰跌坐在地上急道:“快……快救夫人……夫人中毒了。”

    “夫人!”

    水月惊色奔身进屋一把抱起王若寒,王妈最先进屋得知中毒忙跑去解药,王若寒皱着眉头想着女儿被吓到了,心痛的抬手想帮女儿擦点脸上的泪,“容儿,不哭……”

    可她手还未抬至一半已是耷软下,乐从容惊然,看着咽然而去哭声顿然惊呼,“娘,容儿不哭……娘,你不要睡,你不要睡……”

    “夫人……”

    水月抱着猝然软去的夫人惊呼,王妈拿着药回来颓然站在一边,“夫人!”,水兰看着夫人死去腹绞如割的她,也随即毒发倒地而去趴在门口。

    院外,仆人闻听院内惊呼哭声一片,急急冲进屋见水兰躺倒在门口,小姐背身跪在夫人面前,夫人被水月抱着已是气绝,登时,一个个见了面色煞白,脑子嗡嗡的跌坐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夫人她好好的怎么会,死了?”

    乐府外,乐阶一身锦装策马从外回来,笑容满面的他弃缰绳跑进府,忽见,丫鬟婆子神色慌张的从桃园出来,笑容一僵心猛地咯噔了一下,若寒!乐阶心急快步冲进桃园只见一院哄闹。

    “快,快去请大夫。”,老管家急声令道,王妈愣然,之后忙手抱过地上跪在的乐从容,哽道:“小姐,老奴带你去玩。”

    “不要,我要我娘……”

    “若寒!”,乐阶愣在原地看着满目的杂乱,乐从容哭着挣扎着被王妈抱出屋,见乐阶愣然立在门口满眼的泪水,瞬时,又如决堤的河水红着眼哭闹着。

    “爹爹,爹爹,你们这些坏人,我要娘,我要爹爹……”

    “老爷。”

    王妈哽然,猝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慌乱的众人,顿然见到乐阶归来也纷纷垂手伏地,“老爷……”

    乐阶愣眼不磊人疾步冲进屋,看着王若寒一身梨花雪兰静然,静静的躺着那里乐阶奔身上前,颤着手为妻子把脉却是触手冰凉,“若寒!”

    “是谁,是谁干的?”

    乐阶怒然,双目瞪然猩红如血似魔,怒视着满地跪伏的奴仆,问道,一室寂静,发丝未可闻心颤的众人,无言。乐阶怒眼扫过众人看向水月,她是王若寒的近身侍女。

    水月泪眼低着头,道:“奴婢也不知为何,和王妈闻声赶来时,夫人和水兰姐已然中毒……”

    “爹爹,是药,是药。”

    乐从容哭着被王妈抱着挣扎道,乐阶冷眉移身拿过桌上的空碗,乐从容哭着挣脱王妈牵制跑上前,乐阶微闻了闻,这是他给若寒开的安胎药,猛然,雪里埋!

    “爹爹,娘和水兰是喝了碗里的药……药里有毒!”,乐从容哭着,拉过乐阶的衣摆看着他道,乐阶拧眉冷然,紧紧握着药碗,冷道:“是谁,在我给若寒的药里下了毒?”

    “小厨房一直都是我和水兰看着,药也是我和水兰两负责煎制,老奴每每都要试吃一两次,为何……”,王妈哽然咽下不知哪里出了错。

    看着已死的水兰乐阶抱起乐从容,“告诉爹爹,刚刚还有谁在这里,或是谁来过我们院子?”

    乐从容红着眼眶认真的想了想,“我刚看见宋妈妈了,她从小厨房的侧门走了,水月、王妈都在外面,屋里就我和娘还有水兰。”,乐阶听了眼眸微眯起,冷然。

    “是她!”

第一章 归来

    十年后

    江南绿山,乐府别院。清晨,鸟鸣虫吟习风微凉携冷入窗,乐从容皱了皱眉头坐起身捂头,该死的,好好的头怎么这么痛,定是昨晚看书看的太晚了。

    “小姐,你醒啦?”

    合合推门而入见道乐从容起身叫道,忙放下手里的托盘搁置一边,去给她拿衣服梳洗穿戴服,乐从容微眼看了眼桌上米汤皱眉。

    合合见她皱眉心下也是不满的道,“那帮子家伙,说是昨儿小姐回来的突然,院里没备下米粮这才没米给煮了清粥。”,乐从容转眸沉然未言起身,坐到梳妆台前由合合服侍她穿衣。

    合合沉了沉眉,“我刚进厨房还听她们私下里议论,说是老夫人这次从京里回来,是想和告老还乡的刘向喜刘太监结亲。”

    “结亲!”

    “嗯。”,合合点头,乐从容沉然,那老妖婆就生了她父亲,和乐阵那个膝下无子无女的,她要和刘向喜结亲!合合看她沉然欲言又止,道:“那个她们好似说,是要把小姐你……嫁去给那个死太监。”

    嗤然,乐从容不怒反笑了,“要拿我结亲,还要八十多岁快死的老太监,呵呵!”她还真会想……

    合合皱眉心里也不愤的,想把她小姐嫁人,简直做梦!若不是,小姐不能招摇!那帮子家伙她一个个灭了她。合合心里想着手上却没停,飞快的,给乐从容穿戴整齐又服侍她,给她简单漂亮的流云髻。

    乐从容看了眼铜镜里的自己,“帮我束男装吧。”,“哦。”,合合手微顿把放回去的梳子,又拿了回来飞快拆了流云髻,重新束一个髻,拿了条水蓝发带绑好。

    “小姐,你看好了。”

    “嗯!”

    乐从容起身端起桌上的米汤冷然,敢给我喝这个还想要把我嫁人,看来她是清闲的日子,过太久了着实该死了!

    冷眸寒光一闪,一道蓝光闪过,冷的一旁合合也感觉寒气逼人,微的抖了下,小心害怕的看着乐从容,“小姐?”

    乐从容敛下杀意,似是一切从未有过一般平静,淡道:“她不想让我好过!那我这个做晚辈,又岂能逆了她的意。”,说着端起米汤一饮而尽,冷然一笑,“她想我死,总要让,她如愿不是。”

    “小姐,你想怎么做?”,合合有些担心的问。

    乐从容冷然勾着唇角,“怎么做!当然是成全她了……”,冷然的声音,眸光微眯了眯转身,对合合耳边耳语了几句,合合眸光一亮了然,“明白。”,乐从容一笑浅然起负手离开,“记得去弄些火油来。”

    “是。”,合合笑着应声小跑的出了房门。

    十年前,她毒杀了我母亲,逼走了我父亲,害死了我还没出世的弟弟,这笔账!我乐从容怎么也得找她算的,拧眉骨节捏的咯咯作响,当年,若不是外公外婆及时赶来,王妈又用血喂了自己,救了自己,她此时怕已是早成了一副枯骨。

    (她一个贫民女子如何配得上我乐家……我乐家世代皇商富甲天下就凭她,不配!是我毒死的她又怎么样……)

    乐从容沉然闭目静气,外公已死,外婆也故去,父亲断情出家,这个世上如今只有她一个人,母亲的仇,弟弟的死,她一定是要找那老妖婆讨还的。

    深夜,墨染的天际轰然一道火光冲天,“不好啦,不好啦……失火了!快救火啊……”

    一个仆人惊呼,护院和长工纷纷从梦中惊醒,一个个连衣服都未及穿奔出房,看着眼前熊熊的烈火迅速蔓延。

    愣然,一个院里的妈妈衣冠不整的冲出,急道:“主院着火了,快救小姐,小姐还在里面……”

    静默的田埂上,乐从容望着远处熊熊的烈火,燃烧的火光,照的夜色通明,清秀的脸庞在火光的映衬下,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冷笑,转身,“走,我们去乐府。”

    “哦。”,合合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裹跟在她身后,走道:“小姐,为什么不弄死了阿花、留眉丢在火里,而是把她们迷晕了放在火里,这样,要是她们醒了逃了怎么办?”

    “房里布了阵她们逃不了,烧的半死醒过来挣扎,再被烧死,才像是无故被活活烧死的。”,乐从容负手走道。

    “哦。”

    合合了然,眉眼弯弯一笑,“这样,别人就以为小姐死了,小姐的后顾之忧就没了,呵呵,真好!”

    乐从容淡笑,“我从来就没有后顾之忧,只是孝道大于天老太婆想我死,我如她所愿罢了。”

    合合皱了皱鼻子小跑跟着走,主子的事她也不懂也不明白,为什么亲亲的祖母会那么的讨厌小姐一家,先是毒死了小姐的娘不说,还气得自己的儿子去出家,好在小姐命大饿了六七也没死。

    若不是,这几年小姐很冷炼那家伙云游在外,那老妖婆的命还留得到今天早收她,哼!合合心中愤愤看着前面走的小姐,皱眉,心痛的小步快跑着跟上追呼道:“小姐,你走慢点,等我……”

    乐府

    青砖碧瓦,山水楼台,雕梁画栋,小湖美景,绵延几十里的湖畔园邸,各种珍稀鸟兽皆可在这看到,好不繁华气派好一处江南独色。

    “什么?”

    “別院失火,容儿被火烧死了。”,雕栏玉砌的气派殿室内乐阵愕然,“好好的,怎么会失火呢?容儿昨儿才回来祭扫她娘,怎么会……”

    “爹!”

    乐阵看向须发皆白负手进来的乐资尚,叫道,乐资尚冷面无表进屋,冷冷的扫了眼跪了一地的奴仆,刘妈是负责別庄的管事见状,当下吓得扑身俯首贴地颤道:“老太爷!”

    “奴才也不知道,这火是怎么着起来的,奴才们奋力救火,可火势实在太大又蔓延的极快,奴才……奴才们没能救出小姐,老太爷恕罪!”

    “哼!”

    乐资尚拧眉冷哼一声,“没能救出小姐,你们一个个这么多的人,竟连一个丫头都照顾不好。”

    “都拉下去杖毙!”

    何氏何依莲的令声从殿外传来,声落,一个四十多岁仍风韵犹存的女人,提步愤然的走进屋看着众仆,大怒道:“一个个我养你们有什么用,我的孙女,好好的一个孙女,就被你们这群刁奴,给害死了……”

    猝然,大怒的何氏忽的话锋一转,掩面扑向乐资尚泣然哭道:“这可让我怎么向阶儿交代,他可就这么一个女儿,当年,我把她送去别院静养出了那事,我已是愧疚不安多年,想着她回来要补偿她,可……”

    “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啊!”

    “火是从小姐屋里烧起来的,奴才们住在院外根本不知道啊!一定是守夜的丫鬟睡太死了,风吹倒了烛台烧了帐幔着的火,不关我们的事啊!”

    “老夫人……”

    一个年轻的仆人,一听何氏要杖毙他吓得浑身发抖,忙解释推脱干系想逃过一死,何氏冷笑,这么蠢的一个奴才能活到现在,还真是奇了!

    “够了!”

    乐资尚冷道,仆人的求饶听了让他心烦,再想到当年的事提到乐阶,乐资尚拧眉心气不打一处来,他多么寄予期望的儿子,竟为了一个女人出了家。弃下这落大的家业不顾,他几番上山找他他也不见。

    夫妻多年,何氏心里最了解乐资尚脾性,他重男轻女不喜欢她的阵儿,只喜欢她那个大儿子乐阶,可是他喜欢的她就讨厌,因为他是她的耻辱,乐阶也是。乐阶为了王氏出家,这是乐资尚的伤不能提,可她偏提偏说当年……

    “父亲。”

    乐资尚因着气怒心口闷疼脸色微白,乐阶怕他伤心太过忙上前扶他,“父亲人死不能复生,容儿的死是儿子的错,儿子就不该……儿子昨儿就该把她带回来的,也就不会发生这事,儿子……”

    “把这些奴才都拉出去杖毙了,家人都卖给人牙子一个不留。”

    “是。”

    一个个奴仆登时面如死灰,柳郑应声带人就要拖他们,“老爷饶命,老太爷,老太爷啊……”,一个个挣扎着求饶着被拖走。

    乐资尚沉眸,乐家子孙,年年夭亡,如今连从容也……

    何氏捻着帕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泪,泪眼红红的走到乐资尚身边哽声,道:“老爷,从容虽是女儿但毕竟是长房嫡孙,虽未及笄就夭亡了可阶儿他……老爷,你就允她埋进乐家祖坟吧。”

    乐资尚拧眉点头,何氏暗自得逞一笑看了眼柳郑,柳郑意会,转身跟着被拖走的仆人后出门,乐阵坐在一边没注意到二人,眉目传意,自责道:“都怪我,明明把人带回来了,为什么还要让她在別院住……”

    啪啪的板子板子声,凄惨的哀求声,咚咚的求饶声,“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打我,小姐的死,不关我们的事啊……求你放过我吧……”

    柳郑冷笑,看着一个个被打的猝然咽气,冷然转身,“老爷的命令,我只负责执行,求我没用!”

    哀求的奴仆看着一个个人被打死拖走,想着被打死受罪还不如自行了断,迎头便要撞向不远的石柱柳郑冷然,淡道:“自裁者,家人代罪,全部杖毙。”

    “你……”

第二章 潜情

    夜色下,乐从容负手站在高处看着,深夜依旧灯火通明的乐府,合合把包裹藏在一棵大树上,下来,“小姐,好了。”

    “把雷隐蓬莲衣拿上。”

    “噢!”

    合合应声又返身爬上树拿了蓬莲衣,抱着下来看了眼黑夜中安静的乐府,“小姐,那围墙不高我们直接进去就可以了,干嘛还要穿隐形蓬莲衣进去啊?”

    乐从容拿过斗篷穿着转身道:“那瓦梁之上都是影卫不下千人,我们直接进去势必会被发现,到时我这假死的戏就没有意义了。”

    “哦。”,合合穿着另一件隐形斗篷小步跟上,问道:“隐形衣,虽是隐形但直接进去,还是会被发现啊?”

    “我们要怎么进去?”

    乐从容未答,带合合几个纵跃来到乐府外,一处僻静的墙角下拨开杂草,蹲身便要往里钻合合忙拉住她,压低了声音低道:“小姐,这是狗洞你不能钻。”

    “有什么不能钻。”

    乐从容不理淡道反手扯着合合便钻了进去。合合无言也不敢出声怕惊动了四周影卫,乐从容看了眼四周皆是茂密树丛花草,正好可以掩护她们身形不被发现。

    “走,我们先去库房。”

    “嗯!”

    合合紧跟着快步在树丛间穿行,看着满园的亭台楼阁小涧水榭,雕梁画栋的楼宇气派的跟王府般,想着小姐自小便跟着冷炼四处漂泊,虽不是很苦小姐也没饿着冻着,可和这锦衣玉食却是没得比的。

    加之冷炼那家伙又是一个妖孽,逼着小姐学这学那还必须超过他,小姐这些年虽然面上没吃什么苦,可实际却受了不少罪还东奔西跑的,她明明该是一个绣楼高坐的千金小姐,不问事事的过着这锦衣玉食的生活,却……

    猛的,乐从容脚步一顿合合也跟着疾步顿住,“有人。”,“你们都给我看好了,这可是明儿要送进宫的东西,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别给我出什么差池咯,听到没有?”

    “是!”

    一个总管模样打扮的中年男人,领着一行人扛了几个大箱经过,乐从容和合合屏息静气立在原地,待一行人扛箱进了库房乐从容才,拉着合合一跃避到一边一棵大树上。

    “小姐,我们来库房做什么?”,合合压着声音不解的问道。乐从容冷然浅浅一笑,看着眼前严把死守的库房。

    “本来是借道,现在,我想干点别的。”

    “哦。”

    合合不明白小姐想干嘛但还是应声,因为,她知道不管小姐想干嘛她都支持,小姐是聪明的想干的事再难都难不倒她,她根本不需要去当心什么安全危险,因为她能想到的事小姐早顾忌到了。

    夜沉子时后,人是最困时,几个守卫瞌睡连连打着哈欠,道:“兄弟,替你守着一下,我醒醒。”

    “嗯。”

    一个稍微精神些的守卫听了点头,另外几个也是困得不行纷纷也去,乐从容浅浅一笑跃身轻如发丝落地,合合没她的轻功好跃身落在草地上,小步跑到乐从容身边移步上前。

    因着困剩下几个守卫警觉也低了些,没发现有两道水纹人影从身边走过,乐从容冷笑,寒眸蓝光一闪,守在门前的一个守卫,忽的,一个趔趄不知怎的,腿软的就撞身扑向了库房门。

    碰……

    “怎么回事?”

    碰的一声门被撞开,昏昏欲睡的守卫惊醒,问道,乐从容拉着合合一闪进了库房,跌在地上的守卫皱眉爬起身,一旁问话的守卫微皱了下眉,道:“怎么回事,腿软脚软的,是不是,又往跑飘香院了……”

    跌倒的守卫无言,其他守卫四下看了看周围没人,忙把库房门又重新关好责备,道:“看你弄的……”

    “小姐,飘香院是什么地方。”,为什么男人去了那会腿软,合合不解的看了眼关上的门,问道。

    乐从容无语的斜看了眼合合,“飘香院是妓馆,男人找女人的地方,你想去?”,合合脖子缩了缩摇头,“我只是问问,谁想去那地方。”

    男人找女人的地方她才不要去,去那地方做什么她自己就是女人,去那找什么女人!合合想着撅嘴跟着乐从容转身,推手打开了里面第二道库门。“哇,好多好东西啊!”

    登时,合合被眼前看到的一切,震愣了一下捂着嘴惊叹道。乐从容见她惊呼摇头看也不看一眼,转身找到刚抬进了的那几个箱子。

    “把空心针给我。”

    “哦。”

    合合忙敛起震惊拔下头上一支发簪,抽出里面一根空心针给到乐从容,“小姐,给。”,乐从容接过空心针拿出一包药粉,把针插到密封的箱里用钗头折纸卷心,把药粉小心翼翼的吹进来大箱。

    “小姐,你这是?”

    乐从容冷笑,“贡品是送进京给皇上的若是出事,乐家便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用别人的刀杀人不沾血的买卖,做好事。”,“哦。”,合合听了了然退到一边看着,乐从容一个箱子一个箱子的放毒。

    忽然,乐从容手一顿,“不好,有人来了。”,合合一怔,“那怎么办?”,乐从容忙收起针药拉着合合闪进一旁,一间侧室躲在堆满绸缎的架子后面。

    碰,哒哒……

    碰的门被人推开一阵脚步声入内,乐资尚示意人将一只锦盒,抱进来放在送进宫的大箱上,对乐阵交代道:“这是送进京给他们的礼金,你明早一并带去给他们。”

    “是。”,乐阵应声,皱着眉头看了眼箱子上的锦盒,命人拿来封条及锁固定锁了封存,转头看着乐资尚拧眉问道:“这礼金真的要年年这么送下去吗?”

    乐资尚惨淡一笑,“他们有权,我有钱,他们要钱,我要权,各取所需,自是要送的,不然,我们的生意!如何能一帆风顺。”

    乐阵拧眉沉眸无言,乐从容听了他们对话,眉头微皱了皱,乐资尚转身出门,乐阵拧眉跟着道,“容儿的事,要派人去通知大哥吗?”

    乐资尚一顿,“不用了,一个女儿而已,他连家都不要了,还会管女儿的死活。”

    “可是……”,乐资尚拧眉无言出了库房,乐阵跟在他身后拧眉道,“容儿她毕竟是他的儿女,她死了,他不管也是要让他知道的啊。”,碰的一声库房门被关上。

    “那你就写信告诉他,看他会不会管会不会伤心……”,乐资尚怒然,沉冷的声音从库门外传来,乐从容拧着眉看向被下了药的大箱,一个女儿而已,就因为她是女儿,娘才会死……

    乐从容移身走到被锁的锦盒前,拆手开了锁看着满箱纸金银票,“有钱才能有权吗?”,乐从容冷冷一笑,扯手拿过一块布将锦盒合上,包好丢给合合,“拿着。”

    “哦。”,合合抱着沉甸甸的锦盒看着,乐从容又拿了一包药出来,道:“这是茴天香,无色无味一碰就死,你把避毒珠含在嘴里,别沾上了我可救不了你。”

    “哦。”,合合闻言忙放下沉甸甸的锦盒,拿出避毒珠把它含在嘴里,含糊道:“我听刚刚门被锁了,我们要怎么出去啊?”

    乐从容不答绕着库房撒了一圈药,顿步看了一眼库房冷冷一笑,转身,拉着合合走回到刚刚躲避的侧室,合合不解,“小姐……”

    “别说话。”,乐从容令声,合合立马闭嘴禁了声,看着乐从容在墙上摸索不知道她在干嘛,咔!乐从容按在墙上一块青砖下陷,咔的一声地下一道石门移然打开,“走。”

    乐从容拉着合合闪身进入石门,合合被猛的一拖险些丢了锦盒,稳道:“小姐,你怎么知道这里密道的?”

    “这宅子是我父亲建的,我父亲是让冷炼帮他设计的,图纸就在他的书房我看过,所以记下了。”

    “哦。”

    两个小身影在漆黑的密道走着,合合不适应没光的走连连碰壁,乐从容无奈点了一支火折子给她,“拿着,别烧了自己。”

    “哦。”,合合一手拿着火折一手抱着锦盒很累,便一口叼着火折把锦盒打了个结,背到了后面却一不小心火星落下,点着了衣服吓得惊呼着连连拍打,“啊!”

    乐从容闻声,转头无语的拿过她嘴里的火折,“我来拿你跟着我。”,“哦。”,合合窘迫的挠了挠头,小姐都说了别烧了,自己还……真是够笨的,合合敲了敲自己追步挽乐从容手,“小姐真好!”

    “滚,别搂着我。”

    “嘻嘻,就要搂着小姐。”,乐从容无语,合合嘻嘻笑着挽着乐从容走着,问道:“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

    “慧园。”,乐从容回答,合合不解,“我们去慧院干嘛?”,乐从容冷然一笑,“那是老妖婆住的地方,你说我去那做什么?”

    合合一愣,“小姐,你想去杀了老妖婆,要了她的命?”,乐从容冷然一笑不答,合合顿身,“她可是你……这是大不孝的事,会……”

    “不想走了,是吗?”,乐从容冷然转身怒道,合合忙摇头疾步跟着低头,不语。

第三章 默杀

    慧园

    主屋内,何氏责备的看了眼柳郑,“刚刚,那人要死,你干嘛,说那样的话,你这样会给儿子积怨知道吗。”

    柳郑无奈的,走到一边坐下,“我不是给儿子积怨,我是给自己积怨,招仇!他把人一下子打死那么多,虽说都是签了死契的,狗奴才死不足惜,可他们之间盘根错节。难保不会有人因此生恨,怨上了他我那样,也是做给别人看,让他们以为是我狗仗人势,不会怪罪阵儿这个主子狠辣。”

    何氏闻言,嗔怪的移到他一边坐下,“算你有良心!还为我们的儿子着想。只是我问你,那死丫头的死,是你让人做的吗?”,柳郑揽手一笑,搂了搂何氏沉然,很是得意的浅笑着点头。

    “你送过去的那两个丫头,我私下里吩咐了留眉,和阿花让她们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让那死丫头死在別庄。”

    “所以,那两丫头……”

    “一定是按照我的吩咐,用了雪里埋毒死了!那死丫头,再用一把火,把她给烧了毁尸灭迹。”,柳郑自以为是的解释道。

    何氏抿唇一笑,“这事,那两丫头做的不错,等这风声过了我再找她们回来,好好的重用她们两。”

    何氏浅浅一笑道,柳郑浅然,“我听这话怎么的,似是有点吃醋的味。”,何氏斜眼不理他起身,柳郑一笑揽过她把她搂进怀里,何氏被揽了腰有些痒笑道:“呵呵呵,别闹!我问你,老家伙今晚可是在秀园睡了?”

    “嗯。”

    何氏恨然推开柳郑,嗔怒的恨了起来,“若不是,当年他醉酒破了我的身,我也不会被迫嫁给了他,害你……一个堂堂丞相府二公子,为了我隐姓埋名的,来这……给他一个商贾做佣人管家。”

    “也害的我们儿子,一出生便是这低贱的商贾之身,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儿子,阵儿……还有你们陈家!”

    猛的,正欲推门的乐从容听了一怔,这话……陈家?丞相府,他们两!顿然,僵直的身子躲在石门下,拧紧了双拳石门上却是不知,仍道,“依莲,不关你的事,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再说当年也是我们陈家对不起你,没有好好照顾好你。”

    “不,是他的错……”

    柳郑拧眉阻止了她,心痛的让她不要说,何氏恨然的已是气得眼泪怒煞,“若不是他醉酒闯进厢房,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我也不会失了清白,嫁他!生下乐阶那个逆子,也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要杀我……”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柳郑心痛的为何氏擦泪,安慰道,乐从容拧眉,骨节捏的咯咯作响冷然,“别哭了,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老头子的那三万万两黄金,我找到了还全部都转移走了。”

    柳郑高兴的说着从袖里掏出一支素银簪,“我把黄金藏在另一个地方,一个老头子怎么也想不到的地方,我画了一个地图就藏在这簪里,我把它交给你保管,等我们老了你在把它交给阵儿。”

    何氏抹了抹泪拿过簪子,“老头子藏的紧的狠,你是怎么找到黄金的。”

    柳郑得意一笑,“也怪老头子突发善心,想把王氏的灵位迁去祖坟,我去帮他收拾祖坟灵殿时,发现乐家祖坟下竟有地宫,黄金就藏在灵殿的地宫下面。”

    “他都断子绝孙了,还留着这些黄金也没用,不如留给我们阵儿正好,想我的阵儿有了这些黄金,就是他几辈子也花不完了。”,何氏开心的拿着素银簪,细细把玩着。

    乐从容沉然冷笑几辈子都花不完,那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命花,柳郑见何氏开心心下也笑了,“都是做奶奶的人了,还一会哭一会笑。”,何氏笑着嗔然怒了一眼他,“今晚那老头子不在,你就留下来陪我吧。”

    柳郑无奈的,宠溺一笑,“好,留下来陪你……”,乐从容皱眉从腰间取下一个小竹筒,这是她养的断后殇,本就是世间最毒的蛇,又被她施了毒咒梦断绝魂,被咬的人死后魂消梦断,永不可生。

    乐从容沉眉拔了竹筒的盖,推开石门微露了一条缝,将竹筒轻轻丢了出去,抱着何氏进房的柳郑并未发现,竹筒触地发出的这细小的声响。

    “呵呵,你呀,从宣这次你可要看好了可别又出事……”,何氏浅笑着把发簪放在床头,返慑眉柳郑笑着揽过她,“放心,出不了事……这次我自己带他……”

    乐从容关上石门,转身不愿在听他们说的什么,从宣,竟和她一个字辈,看他们这么在意的样,想来是乐阵那孽种生的,还是一个了不得的儿子。冷笑,乐从容负手走入密道深处,儿子,不过一个短命的孽障,而已。

    月落星沉,待房内一切平静,乐从容推开密道石门,移步走到床前看着,床上两个已死的人,彼此相拥在一起嘴角还挂着,一丝甜蜜幸福的笑意。

    冷然,乐从容面无表情的拿过床头,放着的素银簪子淡淡看了眼,“想要,拿我乐家的东西,可惜,你们没这个命。”

    喔喔喔

    一声鸡打鸣的声音传来,乐从容正欲转身可看到,四下散落的金簪银簪珠翠,看着手上拿的的素银簪,又不敢确认自己拿到的,就是听到的那支簪子。

    蹙眉,看着窗外发白天际晨起的侍婢,估计快来了也没时间让她细找,左右微犹豫了下乐从容拿过一条布,将她看到的见到的所以金簪银簪,珠翠簪什么的全打包了一起带走。

    鼓鼓囊囊的乐从容提了一大包走,合合蹲在密道里小脸印着火光听,咔的一声抬头见乐从容迎走来,一喜,笑着跑上前忙接过她手里的包裹,“小姐,这是什么啊,这么重?”

    乐从容拧着眉冷面如煞不答,合合立马敛起了笑意看着她,心觉……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冷面,问道:“小姐,你你,你真杀了她啦?她,她可是你的祖母啊……”

    合合虽然是恨极了何氏,可伦理道德还是无法接受,乐从容怒然转身瞪着合合恨然,冷道:“她不配……”

    合合吓得一个踉跄蓝眸,小姐的蓝眸……乐从容见她吓得手里火折都掉在了地上,冷然转过身,合合贴着墙看着背过身的小姐,蓝眸,小姐的蓝眸她只在六年前看过,那时死了好多人满地都是血,小姐蓝眸闪现她生气了怒了。

    “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她一个字,如若不然我让你和她一样。”,乐从容背着身冷冷丢下话提步而去。

    “是。”,合合颤声应答,吓得小腿发颤的她咽着口水快步跟去。

    天光微亮,一名小丫头端着洗漱水,推门进屋,看着满地散落的衣饰蹲身捡起,看到床上相拥的两个人一怔,随即又被吓得惊叫一声冲出屋,“啊~不好了~”

    “不好了,快来人啊……老夫人,老夫人死了!”

    “什么?”

    乐阵惊坐而起吓得一旁钱氏怔然,“库房失窃,礼金全被盗啦。”,“是的,老爷。”,中年管家低头回答乐阵疾步出门,正要往库房而去一名小厮急急进院,“老爷,不好了,老夫人出事了……”

    乐阵一怔……

    乐资尚刚起身李氏正俯身她穿衣,一名管家急急跑来立在门外垂手,道:“老太爷,库房出事了。”

    “老夫人那边……也出事了。”

    乐资尚一怔,睁眼心里咯噔一下,李氏刚要服侍他穿鞋,他也不顾了站起身,问道:“库房出了什么事?老夫人,那边出了什么事?”

    “库房失窃了,礼金不见了。老夫人那边……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管家回答难以启齿的道。

    乐资尚忙穿上鞋出门往慧园而去。

    一进门,一室的凌乱,看的乐资尚愣眼看向床上,乐阵低着头站在一旁不语,乐资尚疾步走到床边,一把掀开被子看着床上两人,紧紧的相拥在一起猝然,一个趔趄老脸清白交加看着,他们浅笑青紫的脸光着的身。

    怒然,心口一痛险些栽倒过去,好在乐阵急身上前扶着他,“父亲……”,乐资尚怒然捂着心口指着床上,“贱人……把他们给我拉出去鞭尸!”

    “父亲,这事有蹊跷,你先冷静一下,待儿子去查清楚……”乐阵闻言急道,扶着乐资尚气怒的坐到一边,示意下人把被子又盖了回去。

    “蹊跷!”,乐资尚心口痛的冷笑,“我都黄土埋半截了,她还给我来这一出,她若不愿意谁能让他们搂在一起?来人把这对狗男女给我拉出去烧了……”

    “父亲。”,乐阵急的见人真的要被拖出去烧了,心下扑通一声跪地乐资尚面前求道:“求你,不要母亲一定是被人陷害的,求你让儿子查清楚这事在处置,好不好?”

    乐资尚冷笑,“被陷害,这房前屋后都是影卫,谁能进的来乐府陷害她?你要查,好,我让你查,你若是不能查清她是清白的,我就把他们挫骨扬灰了喂狗。”

    乐从容垂头,哽然起身自己四下寻找证据,又命人去报官请衙门熟人来,“去,请刘大人和知州大人来……”

    “是。”

    小厮应声急身跑去请人,丫鬟、婆子也低着头忙进屋来,给床上已死的何氏穿衣,乐资尚怒然沉眸坐在一旁,李氏皱眉上前给他抚胸

第四章 回首

    禹航城外

    一座丘起的土包上,满绿荫荫孤坟前,一身男装的乐从容静立着,小厮打扮的合合蹲在一边烧纸。

    “娘,那女人死了,你和弟弟、外公外婆在地下,不用为我担心……”

    是她!

    是他的母亲,杀死了他的妻子……

    乐阶跄身放下乐从容满目怒火,杀气逼人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沉冷的令道:“去把那个奴才给我带过来。”,小从容看着父亲满面冷煞哽着声,乖乖站在一旁仿佛一个大人般,不吵也不闹的垂着眸独自在流泪。

    下人应声离去,不一会便揪着一个婆子进来,“老爷,老爷冤枉啊……”,婆子一门便跪在地上直磕头喊冤,乐从容看了婆子一眼正是宋妈妈,乐阶坐在床边冷冷的看了宋妈一眼,起身。

    宋妈见乐阶未怒以为只是抓自己过来问问,心下微要一松乐阶却不知何时已走到她面前,抬腿便是一脚踹在她的心口直将她踹飞出屋,噗!

    院外,围墙被狠狠砸出来一个坑,宋妈妈整个人被嵌在墙里动弹不得,口吐着鲜血满脸的不敢相信扭曲着。

    屋内、院外的众人,见到这突然的一幕,皆是吓得一个个愣然,定在原地忘了反应和害怕,乐阶闪身立在宋妈的面前飞剑,一晃砍断了她四肢剑指着她逼问,道:“说,谁让你害的我若寒?”

    冷然,宋妈剧痛已让她痛没了知觉木然,惊恐的看着乐阶毫无表情的脸,“是……老夫人,她……”

    “乐阶,你疯了吗?”

    急急赶来的何氏、乐资尚、乐阵,见到嵌在墙里血淋淋的宋妈,一顿,何氏微愕了下怒声道。

    王妈这才反应过来忙,抱过乐从容捂住她的眼,乐阶冷冷的转头看着何氏,宋妈话未说完已是死了过去,乐阵见乐阶满面冷煞愣了愣,叫道:“哥,你这是……”

    “人,是你叫人来杀的。”,乐阶怒视着何氏音沉如地狱魔鬼般,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沉然问道。

    何氏被儿子这么模样冷的一寒未答,乐资尚看着自己妻子拧眉看向乐阶,刚想说话乐阵已是看出母亲的心虚,又不敢相信挡身在何氏前对着乐阶,“哥,怎么可能呢,母亲……”

    “是我杀的她又怎么样。”,何氏一把拉过挡在她身前乐阵道:“她一个贫民女子如何配得上我乐家,我能容她这么久已经是仁慈开恩了……”

    “母亲……”

    乐阵不敢置信的看着将他护在身后的何氏,何氏却是不理他自顾自的指着屋里,道:“我乐家世代皇商富甲天下就凭她,不配!是我毒死的她又怎么样你要杀了我吗?我可是你母亲,你要杀我是忤逆不孝天地也不容你。”

    “给我住嘴!”

    乐资尚厉喝一声拧眉上前就是两巴掌,道:“她是你儿媳,是你媳妇,你不容她,也要看她还怀着乐家的骨肉份上,你便这样杀了她害死了我乐家骨肉,我打死你个没见识的贱人……”

    说着,乐资尚抄起手就要打向何氏,乐阵忙手抱住自己父亲,急道:“父亲。”,柳郑也隐晦的挡在他和何氏中间,身怕乐资尚真打到何氏一般。

    何氏捂着脸不敢置信的指着乐资尚,道:“你打我,你敢打我,你竟为了一个王氏敢打我……”,乐资尚自从将她娶进门二十年来,从来都是呵着她护着她舍不得打,宠着她不管她要什么她干什么,做了什么样出格的事,他都不会骂她一句或说重的话,如今竟为一个王氏动手打她。

    “乐资尚……”,何氏气得扑身就要去挠乐资尚,

    乐阶却是冷眉一拧执剑闪身,就要刺向何氏乐阵眼见忙松手,闪身快手接住了正要刺到何氏剑,“哥。”

    “啊,乐阶,你疯了吗?”,何氏惊呼一声忙手拉过,满手是血的乐阵瞪向乐阶,怒道:“你个逆子,你要杀我,你竟要杀我你的母亲?”

    乐阵见乐阶冷煞不减挡在何氏身前,“哥,嫂嫂的死一定是另有隐情,母亲一定是被人唆使了,才会做出这傻事你先冷静一下。”

    乐资尚看着乐阶冷然滴血的剑,看着乐阵血流不止的手拧眉,“来人,快送二老爷去包扎伤口。”

    “是。”,惊愣的下人纷纷去扶乐阵,柳郑也忙身要去拿药乐阶冷然,眸中寒气森然一凛,提剑直直刺向面前的何氏心口,乐阵一惊推开下人迎身挡在何氏前,乐阶收剑不及直接刺进了他的心口。

    “啊!”,何氏惊叫着满手抱住乐阵。

    “哥,不要杀母亲,嫂嫂的命我替母亲还……”,乐阵软身倒地何氏崩溃的抱着他,乐阵看着崩溃失声的母亲昏然,闭眼,“阵儿,我的阵儿啊……”

    乐从容掰开王妈手看着眼前的一幕,刚刚的一切她都听到了也知道,是她的祖母毒死了她的娘和弟弟,地上躺着的叔叔不让她的爹爹杀祖母,怒然,乐从容怒视着崩溃的失声惊呼的何氏。

    “坏人,祖母害死了娘是坏人,我讨厌坏人,我讨厌祖母”

    乐资尚一愣转身看着台阶上的乐从容,怒道:“都是死人吗,把她给我带下去……”,让一个孩子看到这一幕这些奴才,柳郑惊愣着煞白着脸慌步上前,掰开乐阵嘴喂他服下佛骨固魂丹。

    王妈低头抱着乐从容就要走,乐从容却是不依的挣扎哭闹,“不不不,我不走我要娘,你们这些坏人,还我娘,还我娘……”

    静静的土丘上,乐从容站了很久,转身,合合肩背着一个大包,手上还拎着两个乐府拿来的包,“小姐,王妈现在要去哪?”

    “京城,秀央书院。”

    “啊,那是男人去的地方,你一个女人去书院做什么?”,合合不解的跟在她后面屁颠屁颠的问道,乐从容并不答她负手走着吩咐道:“以后不要叫我小姐,管我叫公子,或是少爷。”

    “啊!”,合合一顿,“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改叫你公子啊,你明明是女人啊。”

    “没有什么为什么。”,乐从容淡道,脚步却停合合顿在原地想不明白,一抬眼就见她走出了好远忙跟上。

    哑哑

    一只乌鸦扑扇着翅膀飞来,叫着盘旋在乐从容头顶,乐从容笑着伸手接过它落在手里,问道:“是阿竟叫你来的?”,乌鸦垂了下头似是说是,叼出一封信放在她手里。

    乐从容笑着摸了摸它头,“告诉阿竟,我去京城了,过一段时间,再回去看他。”,“告诉竟,赫去京城,以后看他。”,乌鸦学舌简短复道,乐从容笑着点头,“是,回去吧。”

    乌鸦垂了垂头似是得意的,扑扇了几下翅膀高飞而去。乐从容笑着看着它打开信纸,(两小并头,誓言不变。身不相随,永心相护。待卿归朝,愿携白首。勿挂。勿念。竟!)

    合合看着乐从容笑意微敛,问道:“阿竟信里说什么了,可是有说想我了?”,“没有。”,乐从容回答把信用火烧了,合合佯装失望的撅了撅嘴,“哼,怎么可以不想我呢,我都有想他和王妈的,没良心!”

    乐从容浅浅一笑,“她们会想你的,只是没在信里说,走了……”,合合撅着嘴吭哧吭哧的扛着,三个大包裹跟在乐从容后面下山。

    乐府

    乐阵带着刘炜和知州胡凔四下勘察,又命仵作验了何氏和柳郑的尸体,蹙眉问道:“二位可有头绪?”

    刘炜皱眉摇头,“尸体无外伤,也没内伤,看似是中毒而死,可血又验出没毒。屋内除了丢失的簪钗,也无打斗挣扎的痕迹,连拖拽移尸的痕迹也没有,这……”,刘炜犹豫不下看向胡凔,胡凔也摇头不知没头绪。

    “是蛇毒!”,一名捕快在柳郑的脚环处看到,两个浅浅的只有针尖大的牙印,道。乐阵疾步上前确实是两牙印,一喜,问道:“这是什么蛇咬的你可知道?”

    “应该是和竹叶青也一样大小的蛇,具体是什么蛇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这附近一定有蛇走留下的遗鳞迹。”,捕快回道,刘炜忙转身吩咐人撒灰寻找蛇迹。

    而就在这时一个捕快匆匆跑进屋,“不好了,进库房的人都死了。”,众人一怔急忙跑去库房,只见满地血尸横七竖八的,衙役面目狰狞的死在地上。“这……”

    乐阵惊愕的,胡凔愣然转身问门口衙役,“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们一行人里外各自分工,他们几个进来很久都没出声,也没一个人出去我就进来,就看到了这样……”,衙役脸色发白的看着地上的人,道。

    刘炜皱眉,四下看了一眼见每个死人身边都有东西,令道:“大家不要碰这里面的东西,都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乐阵身边的管家不敢置信的问,看到满地鲜血淋淋尸体冲身进来的他,险些吐了出来忙转身跑了出去。

    乐阵拧着眉,“这屋里被人撒了毒?”,可这库房一天十二时辰都有人,把守一刻不离谁进的来这下毒。

    刘炜点头,“恐怕这里的东西都不能要了。”

    “这些东西可都是送进宫的贡品。”,胡凔看着琳琅满屋的东西,心痛的道乐阵拧眉沉眸不语,较之这些身为之物母亲的死,更让他在的是母亲的清白,可是……

    虽然,现在有证据证明她是被杀,可她和柳郑奸情却不是被迫,他的母亲背叛了他的父亲,这个才让他心痛

第五章 遇见

    三月后

    京都城外,一辆半新不旧的马车走着,乐从容斜倚着车壁闭目养神,合合驾着马车摔了一鞭子,“公子,已经看到京都城了。”

    “嗯。”,乐从容闭着眼应了一声,人懒懒的却未睁也未起身,忽然,心头一股莫名感觉涌来,乐从容眉头猛的一皱,这种熟悉感觉和强烈好似正朝她袭来,“公子,我们进城是先吃一顿那,还是先找一家客栈住下再说。”

    “先找客栈住。”

    “哦!”

    乐从容皱着眉淡声回答,合合应了一声,忽的就见一道黑影,从车道旁闪的钻进马车,合合刚要喊,“公子,小……”

    “闭嘴!继续赶车不然,我杀了他!”,舒盼一手掐着乐从容脖子,一手剑指着合合脊背挟持道。

    合合害怕的不敢不听,可又担心乐从容未动,乐从容面无表情的看着,掐着她脖子闯进来的蒙面黑衣人,“赶车。晚了进城,可就找不着,好客栈了。”

    “是。”合合应声乐从容恬淡如水,合合心中憷憷驾着马车。舒盼看着眼前的俊美少年有些诧异,乐从容微拧了下眉头,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伤,“壮士想借车同行,站道说一声便是,如此这般可是无礼了。”

    舒盼见他嫌弃无言收回了手,隐在面具下的嘴角扬了扬,这时,一阵紧促的马蹄声,狂猛驶过约莫是有百人,看衣着打扮皆是锦衣卫。

    “他受了伤,一定跑不远,敢进宫盗宝,给我追上了灭了他……”

    “是。”

    一个将领令声驰过,乐从容淡淡一笑,只是嘴角微扬了下,合合勒马挡了挡,急马踏尘过扬起的灰,咳道人都在她车里,还追个气……

    不过,这话合合是不敢讲的,只是在心里牢骚了一句。乐从容皱着眉头,拿里一瓶药丢给舒盼,嫌弃的,道:“把你的血止了,别弄脏了我的马车。”

    舒盼接手拿过看着手里的金疮药,微送到鼻子闻了闻,确定是药不是毒,嗤然微笑了笑,“你这小家伙,年纪不大还挺有意思。”不过胆子还挺大的,还他药!有意思。

    乐从容嫌弃的没理他,自顾自斜身窝到一边睡去了。舒盼嗤然又笑了笑打开药瓶盖,将药倒在左臂的剑伤上,一阵吃痛,直痛的他皱眉……

    官道旁密林间,一个少年驻足看着马车拧眉似是担心,他一旁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见他担心,道:“我去把那个人揪出来。”

    “不用。”

    少年制止看着马车远离的方向,“赫儿做事一向沉稳小心,那人看似武功很高,却不是她的对手,她既已收他在车里,那便不会有事。”

    “不会有事那你还担心。”,小厮少年道,看着马车的少年沉眸笑了笑,“赫儿虽是心善,但从来都是,事不关己便不管,这次……她怎么就收留那人?”

    “我看,一定是那人胁迫小赫的,我这就去把那人揪下来。”,少年一笑揪着小厮少年,阻止道:“师父把毕生所学都交给了她,这世间能胁迫她的可没几人。”

    小厮少年想想也是便作罢,回头不满的看了少年一眼,“既然对她那么了解这么放心,你干嘛,还大老远的从坞川连夜出发,一路小心翼翼的护她来京都,真是。”

    少年笑了笑无语,转头看着前方的京都城,“以前有师父在护她我放心,这次师父不在她一个人。虽然,她有能力保护好她自己,可我还不放心她一个人,我想看着她平安到才放心。”

    小厮少年无语的摇了摇头,“小赫还那么小你就等着吧,再说,你这么关心她她也不知道,还不白费心……”话未说完就招来少年一个脑壳重敲,小厮少年一个吃痛少年沉着脸,道:“什么叫做白费心,坞川是赫儿的家,我们是赫儿妹妹的家人。

    关心她、保护她这是我对王婆的承若,也是对赫儿妹妹的承若,你小子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我敲死你!”,少年作势要打小厮少年忙退身,“别别,我不敢了,本来就不够聪明,再被敲坏了就成傻子了。”

    少年嗤笑收回手沉着脸,道:“走吧,我们进城去等赫儿安顿下来,我们在回去。”

    “嗯。”,小厮少年应声点头,跟着少年跃身朝京都城飞去。

    合合一路绰促不安驾着马车进城,找了一家名月月的客栈顿马停下,转身对着车里小声的报道:“公子,客栈到了。”

    “嗯。”,乐从容应了一声撩帘跳下马车,合合小心翼翼的扯起车帘一角,看了一眼,“人呢?”

    “走了。”

    “走了?”

    合合不敢置信的跳下马车,“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不知道。”,乐从容拿下包裹丢给合合看也不看她回道:“一进城就走了,是跳窗走的。”

    “跳窗?”,合合看了眼并不大的车窗,若是自己这身形跳窗还行,可那道黑影明明是个男的,还是一个成年男子怎么跳的出,还竟一点动静也没有神了他!

    “还杵在那干嘛?”,乐从容提着包裹回身冷道,合合一怔忙身跟上小二便是自觉的,把她们停在门口马车牵了下去。

    “二位小客官,是吃饭呢,还是住店?”

    柜台后的中年掌柜笑容可掬的,看着堪比柜台高一头的两小人,问道,乐从容看了眼合合看着掌柜,回道:“给我两来一间上房。”,说着便将一锭银子给到掌柜。

    掌柜接过银锭看着眼前这个不大,却很是沉稳的少年暗自点头,“好的,天字三号房楼上,请。”

    “多谢!”,乐从容道谢一声转身带着合合,随着来领他们的小二上了二楼。

    江南乐府

    神情微愣的乐资尚静坐在书案后,乐阵推门进来见到自己父亲这样,皱眉,道:“父亲,宫里的贡品儿子已经重置送去了,礼金也重新准备一份送去了……”

    “黄金不见了……”,乐资尚神情痴痴的道乐阵一怔,看着神情吃愣的乐资尚痴痴的,道:“我的黄金,我存了一辈子的黄金,不见了……”

    乐阵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黄金,只以为他是心痛丢失的礼金,安慰道:“父亲,钱财身为物丢了我们在挣就是……”

    乐阵刚想说让他看开一点,就见乐资尚腾的起身冲他,怒道:“三万万两黄金你让我再挣,你可知道那是我存了一辈子的钱,一辈子,我还有多少过一辈子,你让我再挣……”

    乐阵怔然,愣眼看着乐资尚好半天,三万万两黄金国库收益,一年也不过八千万两黄金,而已!他们家……竟存下了三万万两黄金!

    “我一辈子的心血,我存了一辈子的钱,就这么没了……”,乐资尚崩溃的瘫坐到椅子上,满面苍老的已是老泪纵横道。

    乐阵见他这副模样想要上前去安慰,却见他又腾然站起似是想到什么,喃喃道:“是他,是他……是报应!是乐家害死了他女儿,是他,一定他对乐家下了诅咒。

    所以,乐家的孩子才会不断的夭折,连被他过继去的容儿也难幸免,所以……这是报应,是他的诅咒让我的黄金消失了!”

    乐阵皱眉看着乐资尚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以为他是伤心太过胡言乱语才说,担心的上前想要扶过神情崩溃的他。

    “父亲。”

    “是他!”,乐资尚神色惨然,失落的惨笑着,“哈哈哈,是他,是他诅咒了我们!”,崩溃的乐资尚,似是疯了的笑着退身,踉踉跄跄的,道。

    “我处心积虑积攒了这么多年,准备留给子孙来买江山的钱,就因为,我一时的疏忽、一时的大意让他女儿,死在了我们乐家,他就这样的来报复我们……”

    乐阵一震,愣眼看着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父亲,竟有那买江山,谋逆的心思,想想他这些年暗自招兵买马,私下培养了一批又一批死士,他只以为他是爱财惜才竟没想,他!

    青山雾漫,彩云飞,孤山隐寺,柳下没,晨初新雨,后一阵小风吹过,一个小沙弥推门而入,“师兄,要打扫房间吗?”

    乐阶顿下念珠诵完最后一句真言,睁眼看向门口的小沙弥微笑着,点头,“嗯。”

    小沙弥一喜,端着一大盆便进屋擦桌整理,“师兄,你这么封信都寄来三个月了,你咋还不开来看呢?”

    乐阶微沉了下眸,见小沙弥拿着信过来笑着接过,为犹豫了一下打开一看脸色,立马沉了腾的起身便冲出了屋,小沙弥莫名的挠了挠光溜溜的脑袋。

    “师兄还真是奇怪呢。”

    乐阶疾步跑出门在一棵柳上找到冷炼,冷道:“冷炼!”,一字一顿的寒意冷声震得惬懒的,冷炼身子一怔险些从树上掉下来,“师兄,你……”

    “我问你,我让你好好照顾容儿,她怎么会被烧死了,你有没有教她医术、有没有教她武功?”,乐阶冷着脸沉着声问道,冷炼一愣,那死丫头被火烧死了,“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冷炼一跃下地,“我把我毕生所学都交给了她,还给她找了那么多老古董传她内力,她现在不去烧死被人,都是积德怎么可能被火烧死!”

    “她即便能力再过她也还只是孩子,她怎么就不可能被火烧死了。我让你不好好守在她身边,我让你一个人跑回来。”

    “你个混蛋我废了你。”,说着,乐阶抡起掌就朝冷炼招呼过去。

    冷炼一惊忙退身躲,他被死丫头毒的功力尽失,休养了几个月,到现在功力都没恢复全,要和他打那只能是找死,忙身连连后退不敢接招。

    “我让你躲,我打死你。”,乐阶连连出招都被冷炼躲了,心下气得就要发狠招冷炼大急,急道:“师兄,那死丫头心思毒辣,不会那么容易被火烧死的,你听我说……”

    “心思毒辣!”,乐阶一听他这样说自己女儿,心下更发气了毫不留情的,飞掌直朝冷炼心口命名打去。

    冷炼大急,忙身闪躲飞掌打空击在柳树干上,柳树啪的应声被拦腰击成两断,冷炼后怕的躲在另一棵柳树后,他是倒了什么血霉遇到这两父女,一个差点毒死他、一个差点打死他

第六章 新宅

    “师兄,你不能怪我啊,我若是不躲的话,那死丫头,是不会放过我的。”,冷炼急急躲道,闪身左躲右闪避了,乐阶的一击重击,藏在树后不敢直面,乐阶拧眉一顿问道,“她怎么就不放过你了,你可是她师父……”

    “那个,我让她给我抓蛇泡酒来着,就莫名的恨上我了在我的酒下毒,险些要了我的命!若不是,我随身带着师父给雪花百凝丸,你这会可就见不到我了。”,冷炼躲在树后支吾了下道。

    乐阶不信的冷炼微正了正势又弱弱补充,道:“我还让她帮我抓了一只老虎,拿了百毒用她来试药了……”,话还未说完乐阶已是气得不行,瞪然,“她还是个孩子你让她去抓蛇,还让她去抓老虎、试毒!”

    “你……我杀了你。”,他怎么就会想到把女儿,交给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乐阶气得抡起掌就要打,冷炼吓得退身见过不过忙飞身,逃道:“师兄,你别生气,别激动!我去把那死丫头给你找回来。”

    “找回来!”,乐阶却是不理飞着冷炼就一顿打,冷炼内力不足实在打不过便用独门轻功逃,道:“师兄师兄,别打,我去找容儿,我去找容儿。”

    冷炼虽是功力弱打不过乐阶但逃跑,他轻功了得怕是天下没几人能及,乐阶轻功追不上他怒然坐在,山头冲转眼要消失的身影,怒道:“没找到,你就永远别给回来。”

    “知道。”

    冷炼远远消失的身影回道,乐阶拧着眉看着他身影消失,令道:“月影。”,一个身影应声而落立在他身后,“尊主!”,“去查查是怎么回事。”,乐阶冷声看着远方吩咐道。

    “是。”

    月影应声转身正要走,乐阶想了想又道:“联系月染,若是找到容儿,让他去保护容儿,那个家伙,我实在不放心。”,“是。”,月影应声一闪消失,乐阶拧眉望着冷炼消失的方向……

    京都城

    月月客栈,天子三号房内,“秀央书院要开春了才招生员,现在秋末离明年开春还有三多个月,公子你就带我出去到处玩玩吧。”

    “我好难得才来京城的呢,公子……”,合合死乞白赖哭着求着乐从容带她出去玩,乐从容实在是给闹烦了把书一丢,扶额无语的是气又恼的看了眼合合,“公子,答应带我出去玩啦?”

    合合笑着没心没肺的问道,乐从容无奈的垂手点头答应,道:“先去办个户籍我在带你去玩。”,“好。”,合合一听可以去玩也不管是要干什么,忙慌着点头笑着跑去拿东西开门,“公子。”

    乐从容无奈的起身出门合合笑着,颠颠的随手关好门跟在她身后,“公子,我听说京城醉仙楼的梨花酿、望月楼的梅花酒、湘色满园的烤鸭、烧鹅都很好吃,你带我去吃吧!”

    合合可怜巴巴的求道,乐从容无奈的应了一声,“好。”

    隐在暗处的王竟、王杰无奈的,笑了笑,随身远远的跟在二人身后护着,合合看着大街穿走的人流车马,叹道:“京都好热闹啊,这么多人是我见过最热闹的都城了。”

    乐从容淡面依旧毫无兴致的负着手,任合合拽着他东看西看也不反应,王竟在她身后远远的看着皱眉,赫儿兴致怎么还是怎么寡淡,从小就这样这些年他以为她会好些,可……她怎么还是如此呢?

    哒哒的马蹄一辆马车驶过,舒盼无意间透过窗看到,被合合拖着走的乐从容转身,“小家伙,他还在京都……朱皆停车。”

    吁~

    朱皆闻声忙勒马停车,“少主?”,舒盼想起身下马刚一动,又想到自己这是怎么了,一个小家伙而已,即便是他救了他,让他摆脱追杀,这样贸贸然的下车也不妥,又坐了回去微沉了想对朱皆,道:“没事,走吧。”

    “是。”,朱皆应声奇怪的也没多想,看了眼四周甩了一马鞭,见街旁有个俊美的小少年,想着少主忽然叫停难道是,因为他?

    哒哒的马车驶离乐从容被合合拉着,四下看了一圈问了下府衙的去处,带着合合两人便去府衙要办一个户籍。

    官吏见两个小鬼头要找他办户籍,冷冷的一笑不削的看了二人一眼,“要办户籍可以给钱就能办,你们出的钱什么都可以做。”

    乐从容一笑,“钱我倒是有几个,只怕是,你不能办的让我满意,而已。”,说着,乐从容拿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在官吏的眼前过了一眼,“是黄金,可不是白银,一千两你一辈子恐怕也就挣到这么多,也可能……”

    “挣不到,挣不到,我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啊。”,官吏忙慌接过银票捧着看着道,一千两对于他一个七品小官来说,便是私下这样走后门贪墨一些,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个数啊!

    乐从容一笑,收回手负到背后不语,合合见到官吏这副见钱眼开的样,心里就一阵恶心反胃想吐忍着气,道:“收钱办事,我要的你能做的吗?”

    “做的到做的到,只要是二位开的要求,小官都能做到。”,官吏忙声回答又怕合合不信,对着乐从容拍胸脯的保证,说道:“小官,虽说是官微人轻但做这些事,还是能让二位无后顾之忧的。”

    “那就好。”

    乐从容一撩衣袍转身坐到一旁椅上,官吏忙慌的收好银票奉上空白官文隶书,“小兄弟,请在这上面登记下你的信息,只要是你在这上面写的,以后,都会是真的。”,官吏很肯定的道。

    乐从容淡淡一笑看了他眼拿起笔,“公子,你真信他啊,要不我们再换个大点的官。”,合合见乐从容提笔要写不放心道。

    官吏一听,心下不满合合又不敢怒她,沉着脸道:“越大的官越是不干活,这些事都是我们这些小官做的,你找谁都一样最后都到我这,小姑娘家家不懂不要胡言乱说。”

    乐从容浅笑着在官凭上写下自己的信息,官吏见乐从容没听合合打岔心下一松,接手拿过乐从容填写的信息看了眼,乐从容,男,元朝三年生人,年今十三,生时七月二十,父母无,师承法觉,了尘门下……

    “你是,了尘法师的门徒!?”,官吏看到乐从容师承了尘一怔,问道,乐从容笑着颔首点头,回道:“正是,我自幼父母双亡得家师父,收留为他门下俗家弟子,近日家师远游我学得下山,想往京师秀央书院修学,将来好考取一二功名,为国为民效绵薄之力。”

    “好说好说,法师的弟子,想来不用进修也是可以考取功名的,在下眼拙不知小兄弟是大师弟子,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官吏礼然,笑着连连向乐从容告罪,乐从容笑着摇头扶手回礼,道:“大人多礼,小弟初次下山来此,日后若有不懂之处,还望大人多多提点指教。”

    “不敢不敢,法师的弟子,人中龙凤也,下官不敢教诲。”,官吏虽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开心的,了尘大师是何等人物帝师的高徒,世称医圣,博古通今、医术能救人起死回生,他的弟子他便是想也不敢想,自己会认识见到他的高徒,还是如此一个谦厚有礼的少年。

    合合在一边看了一阵无语,冷炼那家伙有这么了不起,这家伙,这样简直比刚得了一千两黄金还高兴,真是!

    官吏看着越看越喜欢乐从容,一阵寒暄之后官吏办好户碟,乐从容很顺利的拿了户碟出门,合合撅了撅嘴跟在她后面,可怜道:“公子,我饿了,你带我去吃烤鸭吧。”

    “好。”,乐从容笑着应道,心想着顺利拿到户碟,接下来就是买房子,侧头看着挽过她的合合,道:“你明天去看看那里有房子买,我想在京城安个家你说好不好。”

    “好哇!”,合合想也不想的回答,道:“这些年跟在小姐四处走,我早想有个自己的家了。”

    乐从容一笑,“好,有个自己的家,那你明天去找找,那里有合适的房子我们买一个。”

    “嗯。”,合合笑得开心的点头。

    隐在暗处的王竟听了吩咐王杰,道:“你去看看,赫儿登记的户籍信息,是什么。”,“好。”,王杰应了一声一闪离开,王竟看着身影走远绕入街角,微皱了一下眉闪身跟上。

    街口的一辆马车静静停着,舒盼静坐在车内微微一笑,“买房子!”,朱皆不解的听着自家少主自语,问道:“少主,你要买房子,还是要卖房子啊?”

    “若是要买房子你的钱不多了,若是要卖房子倒是有一套。”,朱皆看着走远的两个小身影,似是明白了什么试探的道。

    “哦,是那一套房子?”,舒盼沉着的声音问道。

    朱皆没想自家少主真的要卖房子,心里嘀咕着想难道不近女色的少主,真的好男风喜欢了刚刚那少年,心下顿了顿想着的朱皆皱眉回道:“是城南杨柳巷那套三进院。”

    “哦。”,舒盼闻言微皱了下眉,那套院子地下有条密道,是他用了以防万一的,心下犹豫的他顿了一下,问道:“还有其他的吗?”

    “其他的都租出去了。”,朱皆回道,他就料定少主是舍不得那套宅子的,却不想,舒盼沉默半晌却大大出乎他意料的,道:“那就它吧,你明天想办法把它买给他。”

    “啊~”,朱皆不敢信自己听到的返身,问道:“杨柳巷那套三进院你要卖,确定?”

第七章 见鬼

    是夜,王杰将拿到的户碟信息给到王竟,王竟微看了眼笑着看着户碟道:“赫儿,还真是,是真故假是假又真,这便是查起来也糊涂,也只有她想的出来。”

    王杰瘪了瘪嘴,“这种事随便给个几十两银子,就能搞定的她倒好,给了他那么多银子,我看她就是个傻大姐,更何况这上面根本没有什么要隐瞒的,独独改了个性别而已,至于吗。”

    “你懂什么。”,王竟斜睨了眼王杰,随手将东西点火烧了,道:“若是真便不隐别人很快寻根查她,若是全是假的别人查起来一眼便看出,如今整整的全是真的唯独一样是假别人,若不细查根本发现不了她要隐瞒的,你懂吗你。”

    王杰憋着嘴侧身一屁股坐到,“我不懂,反正小赫做什么你都是觉得好的,我懂什么。”,王竟斜睨了他一眼倒了一杯茶给他,道:“明天赫儿要去找房子你去帮她看看,合合那丫头做事我有些不放心。”

    “你就把我当佣人使唤。”,王杰不满的接过茶愤愤的喝下。

    隔日,哒哒的马蹄勒停合合扛着大包小包下车,嘭!一声沉重门声落定乐从容带着合合进到新宅。

    咳咳!

    合合应走的急被院梁上落下的灰呛了,咳着紧紧跟在乐从容身后有些害怕的,道:“小姐,这宅子我听说前主人是被抄家灭门的,你说这屋里到晚上会不会有冤死鬼啊?”

    乐从容砰的推开主屋的大门,撩手剌了一把蜘蛛网进屋,道:“怕什么!杀他们的又不是我们。”,甩手一把将手里的包裹丢到了桌上,“再说,城东城西那两套宅子才二进院,环境、位置、屋内屋外风水,以及房型结构都没这套好,还要价两千两银子这套才二百两,我干嘛不要。”

    “说的也是!”,合合认同的点了点头放下,包裹在屋内四下看了一遍,“不过,住这虽恐怖了点也有好处,就是离秀央书院很近,只要过两条街就能到,而且,只花两百两银子就买这么大的房子,真的是很划算呢。”

    “哎,小姐呢?”

    乐从容站在院中花园内,四下望目看了一眼,合合跑出门见她在的,心下一松刚要责备她丢下自己,就听乐从容回身看着她道:“这院子这么大去买几个人,要吗?”

    “好哇好哇。”,合合忙慌着答道笑着跑到乐从容身边,“去买几个人,这么大的院子,若是我一个人打扫,一定会累成狗的……”,乐从容抿唇一笑,“那明天就去买。”

    “嗯。”,合合高兴的,转身,绕着院子开心的一边跑一边笑,道:“哦,有家喽,以后不用到处跑喽,小姐要给我买好多好多人来玩喽。”,乐从容嗤笑着,就见,跑的欢的合合一怔,脚下一个不稳,砰的,狠狠摔了个狗吃屎。

    乐从容笑容一敛忙上前要扶起她,“怎么样,有没有摔着?”,“不要紧,没有摔着。”,合合抬起花猫般的脸委屈的回道,乐从容放心的扶起她微有责备的,道:“刚还怕的要死,担心这屋子有鬼,转眼就忘了疯跑,看摔得这满脸的泥。”

    合合却是吃愣愣的看着乐从容,“小姐你刚刚笑了。”,是开心的笑,不是淡淡的敷衍,礼貌的浅笑,而是开心的笑,是她这七年来第一次见的,她家小姐终于被她逗开心笑了。

    乐从容帮合合擦脸的手一顿,皱眉,脸色瞬时冷了几分皱着眉道:“让你改口叫公子,又叫小姐,是想找抽了是不是?”

    合合瘪嘴低头很是委屈的摸了摸鼻子,“知道了,公子,以后再也不会了。”,“知道到了就去收拾房子。”,乐从容冷然令道。

    合合不应低头幽幽的,“小姐,没你这样的,笑一笑而已,我又不怕你。”,眼睛会蓝又不恐怖干嘛藏着不愿笑,合合撅着嘴幽幽的有些委屈的进屋,乐从容微皱着眉看着她背影进屋,转身,负手朝门外走去。

    舒盼在暗处听到二人的对话,看着她的背影走出大门女的,她竟是女的,他怎么就没察觉,她的气息!他没发现是女性气息,这小家伙把女人气给隐藏了,还真是够厉害的。

    他还以为,她只是一个长得稍俊秀点的小少年,没想她竟是一个没发育开的小丫头,这小家伙隐藏的还真是挺深……

    乐从容出门到附近成衣铺买了些,衣服、被子、床褥一应物品,大包小包的扛了一摞回家,刚关好门,后襟就被人一把揪着提进了屋,皱眉。看着把她提进屋的黑衣蒙面人,怒道:“你这无赖,是懒上我了怎么的,跑来我家做什么?”

    舒盼弯眼一笑,你的家,是我的家才对,不过他也没说,笑着道:“小家伙,借你家住几天可好?”,乐从容恨然,想说不好可一想这家伙被人追杀,想着他一个举目无亲的逃犯,(做人要大气,钱财身外物,救人一命助人一把,也是积德……)

    “随便。”,乐从容恨然回答甩手扛着包裹进屋,“自己都进门了还说借有意思吗,无赖,就是欺负小爷人小好欺负,一个不请自来的死无赖……”

    乐从容恨恨的一口一个死无赖骂着,舒盼听了也不气转身走向西厢房,那是密道的入口他住下守在那,免得小家伙收拾时发现它给堵了。

    合合拿着抹布看到自家小姐骂人,问道:“小姐,你骂的死无赖是谁啊?”,乐从容冷眼猛的怒瞪向合合,“又忘了,想找死是不是?”,合合吓得一个踉跄害怕的重叫,道:“公子。”

    “没事,你先去把寝房收拾出来。”,乐从容心下觉得自己气过了敛下怒意道,合合不知道自己小姐在生谁的气怕怕的,回道:“寝房我刚已经收拾好了。”

    “哦。”,乐从容气得拿过桌上自己的包裹,转身走到,“吃的在包裹里,饿了自己拿出来吃,我有事你别来吵我。”

    “哦!”

    合合不解的眨巴眨巴了下眼睛,看着进屋的背影一头雾水的,挠了挠头,公子这是怎么了,好好的生这么大气,难道是自己惹着她了,合合摇头,拿着抹布拧了一把开始查桌椅……

    是夜,累了一天的合合找了一处地方睡去了,乐从容的主屋灯火通明一个坐在床上,气恨的掰着一根根发簪发泄着骂道:“让你欺负小爷年纪小,让你欺负小爷……”

    咯咯!

    两声敲门声打断了乐从容怒骂,“小鬼,有伤药吗?”,舒盼站在门外向乐从容问道,又是他这个讨厌鬼!乐从容蹙眉怒骂一声翻身下床,拿过一瓶药气呼呼的冲到门口,一把打开门丢到舒盼手里不满的,怒道:“小爷有名有姓,别叫我小鬼,爷叫乐从容,给爷记住了。”

    砰地一声门关上砸了舒盼一脸灰,对的舒盼没戴面具他本想给乐从容看下他的,却没想人家根本没看脸就砸了他一脸灰,好吧!舒盼无奈的笑了笑,看了看手里的金疮药,“乐从容!”,喜乐且从容的意思吗?难怪性子如此淡漠,不,是冷漠才对!

    舒盼拿着药笑了笑回去了西厢房,乐从容气恨的一屁股坐到回床上,“什么人呀,哼!”,看着一床被她掰的七零八落的珠簪,乐从容皱着眉头都没有她听到的东西。

    “那么?”,乐从容从袖里拿出最后一根发簪,应该就是它了她手里的这是素银发簪,就是那只从何氏床头拿来那支发簪。乐从容掰手想要折断它又一想,若是,地图画是在发簪上又或是奇巧机关,自己这一掰里面的地图烧了或毁了。

    乐从容顿手,拿着发簪细细的检查有没有什么图文画样,可素银发簪的款式很普通并没有图文或画样,乐从容皱眉,突然,她看到素银发簪的顶端有一道细纹,细纹极细若是不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乐从容拧手沿着细纹试着左右转了下,一动,乐从容一喜顺着能动的方向转动着,小心翼翼的抽一张极细极薄的纸。

    “找到了。”,乐从容大喜,小心翼翼的,放在掌心轻轻展开一看,愣然,纸上画的地方标的位置,不正是,她娘埋得土丘下面吗?

    原来,柳郑说的,怎么也想不到的地方,就是她娘的埋墓下面,是啊!爷爷怎么可能会想到他的黄金,会被人转运到她娘的墓下面藏着,果然是奸人心细妙计多呀,哼!即便是父亲他也不会想到,娘的坟下竟藏了黄金吧。

    天光乍亮,第二天,一早,合合端着洗脸水打着哈欠推门进屋,“公子,起床了。”,“嗯。”,一声沉冷微有些疲惫的声音,应道,乐从容将昨晚折断的发簪,全部换了一个式样做好,免得被人看到起疑合合一愣,“公子,你昨晚一夜没睡啊?”

    乐从容不答合合眉头一皱,撅嘴不满的睨了她一眼,“又看了一晚的书,你想真成了瞎子吗?”,乐从容不理她怒捧水洗了一把脸,问道:“昨晚那个黑衣人住哪了?”

    “黑衣人,没有啊!”,合合回道,有些害怕的四下看了眼,“公子,你可不要吓我,你不会是见鬼了吧。”,乐从容想那个人神出鬼没的,定是逼着合合的没让她见着,便也不在多说合合见她不言,皱眉,四下又看了眼这屋子难道真有鬼。

    “有吃的吗?饿死了。”

    “有,我刚去买了在厨房,我去拿。”,说着合合转身跑出屋去厨房拿吃的,却见刚买的吃的明明放桌上了,莫名的就不见了咽了咽口水,“早饭呢?”

    害怕的合合四下看了眼,心想难道是被猫叼走了,还是……脑中有鬼的念头一闪,合合吓得,“啊,有鬼啊!”,哇的一声叫着冲出厨房

第八章 救他

    合合惊呼,飞也似的冲进屋一把抱着,乐从容胳膊看着外面吓得身子发颤,道:“公子,公子有鬼,厨房有鬼……”

    “怎么就有鬼了?”,乐从容无奈的皱着眉道,她才不相信人世会鬼存在,合合咽了咽声哽着道:“有,我买的早点不见了,这屋里就我们两个,它怎么就不见了一定是鬼吃了。”

    乐从容扶额,“我都说了有黑衣人,一定是他饿了拿吃了。”,“可我没看到黑衣人啊!”,合合苦着脸道,乐从容无奈,“好好好,有鬼!走我去给你买一些人来陪你,省的你见鬼,鬼又不吃了你真是,走吧。”

    “哦。”合合扁扁嘴拉着乐从容的手,死死的,身怕有鬼!左顾右盼的跟着乐从容出了大门,舒盼坐在梁上啃着包子嗤笑,想着都是一般大的小鬼,怎么她就这么镇定呢?她就那么胆小呢,同样是一个小女娃娃,一身正气,男子气概十足,一个胆小迷惑,好玩!还真是有趣的一对小家伙……

    “公子,我们屋里真的有外人,那为什么我没看到呀。”,合合拽着乐从容的手一路问道,“我说了有你又不信,自个在哪自己吓自己,我懒得理你……”,乐从容不理她道拖着她走到街口。

    “我信!”

    合合忙慌着道,身怕自家小姐着不理她似得,话音刚落,咕~,咕的一声绵绵悠长肚子饿叫声,引来无数路人纷纷侧目合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低头不敢看朝她看来的,路人窘迫的垂着脑袋扯了扯乐从容衣袖。

    “公子,我饿了。”

    乐从容皱眉,“你刚买早饭,自己没先吃吗?”,看着她问道合合垂眸摇头,“我想跟公子一块吃的。”

    “谁想……”,谁想,刚买的大肉包子还没来及吃,就莫名给人吃了还不知道是人,是鬼还是那个天杀的混蛋畜生,合合弱弱的说心里恨然的道。

    乐从容无奈的看了眼她看前面有一个,街头面摊便带着合合走了过去,道:“老丈,给我来两碗面。”

    “公子。”,合合拉着乐从容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害羞的弱弱要求道:“我想要吃两碗,你叫老丈做三碗。”

    乐从容抿笑,“老丈,来三碗。”

    “好嘞!”,面摊主吆喝一声,飞快的擀面丢下了锅。乐从容带着合合找了一处沿街的位置坐到。这时,哐的一声惊锣响起,众人闻音纷纷侧目看去,只见街角转来一队人,是囚车,一辆辆的关押了数十号人,男男女女。

    面摊主看了一眼回首做面,道:“那是北街的宋大人,是出身寒门的学子,时任户部左侍郎,是个了不起的官,却因贪墨了北伐军饷,被判抄了家正要送斩呢,全家都要跟着他一起死。”

    “啊!”,合合乍然啊了一声,看着囚车上一个小小小娃娃,问道:“他也要跟着一起去死吗?”

    “是啊!”,面摊主回答,端着两碗面上来看着囚车,“那小子也是一个激灵聪明主,前抄家时叶知道躲水罐里,只是他的运气不好遇到了孙大人,被他从水罐逮了出来这不,也要跟着一起送斩。”

    面摊主面有惋惜的看了眼,转身离开。合合皱着眉,看着囚车缓缓驶来经过,看着囚车上小小的人儿。看着他直溜溜的眼看着众人,想着自己那被饿死的弟弟,也和他一样有着一双水灵灵的眼,也是这么小小小的就没了性命,心下一酸,眼眶红红的一阵不忍。

    乐从容拿过端来的面搅了搅,夹了一粟刚张嘴要吃来着,就见合合转头眼眶红红的,看着自己一顿,“公子,你想办法救救他吧。”

    “救救,那个小娃娃,好不好?”,合合求道,乐从容顿然一呛,险些好在没吃面只咳了一声,“你当那是小猫小狗,还是路边的乞丐流民,说救就能救的,别给我胡闹赶紧吃你的面。”

    “呜呵呵……”,合合嘴一扁呜呼着,眼泪如珠子说哭便像断了线般,噼里啪啦直往下掉哭闹道:“我不管,我不要他死,我就不要他死。”

    乐从容扶额,她最讨厌哭的看了眼四周,拧眉沉声怒道:“你给我闭嘴!”,合合立马闭了嘴眨巴着眼,“公子,你是决定要救啦?”

    “没有。”,乐从容刚一说完,合合嘴一扁又要哭,乐从容伸手对她指出两指怒着,威胁道:“你再哭,我让你便哑巴。”

    “那你救他。”,合合禁声不哭道,乐从容扶额,心是真的彻底败给了合合,道:“那是要上断头台的人,不是我想救就能救的。”

    “我不管,你是懒,不想动脑子,不想救,故意唬我!”,合合扁嘴道,小脸皱的一脸的不信,乐从容怒然道:“你还吃不吃,不吃给我滚。”,

    滚,也要救人。”,合合却是不怕的看着她。说完,合合自己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以前,她最是怕小姐生气发火了,可今儿她就是不怕还死杆上了?

    乐从容也微楞了一下,低道:“他跟你非亲非故,你干嘛要救他。”

    合合扁了扁嘴垂眸,道:“他像我弟弟。”,乐从容一愣,“就应为这!”,合合点头抬眼看着她,眼眶红红的,再次求道:“我弟弟是饿死的,死的时候也就他那么大,我不想看着他一样死,我不想……他一定是我弟弟转世来的……公子,你救救他!救救好不好……”

    “弟弟已经饿死过一次了,我不想见他被砍死一次,求你了……”

    合合哀求的乐从容拧眉微想了想,“被判了死刑就要去送斩了,真不是我想救就能救的。”

    “公子,你这么聪明一定是有办法的,对不对。”,合合不死心的道,乐从容无奈,她真是佩服合合对她盲目的崇拜,心下左右思忖着无奈的微想了下,问道:“你只是不想他被砍死?”

    “嗯。”,合合点头,却不明白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乐从容望眼看了眼驶远的囚车,吩咐道:“你去买坛酒来。”,合合一听有戏立马忙抹泪应声,“好。”,起身飞也似的跑去一家酒楼买酒。

    乐从容看着囚车消失的拐角,“只能是碰碰运气了。”

    不一会,合合便抱着一坛酒回来,“公子,酒来了。”,“你去拦车我要敬酒。”,乐从容吩咐道,合合点头应声,“嗯。”,飞也似的抱着酒朝囚车走的方向跑。

    哐!

    又一声惊锣响毕,路上行人纷纷避走,合合抱着酒推开路人,挡手拦在前行的车队前,正前行的车队猛的一顿,领头押运的护卫拧眉怒,喝道:“小孩一边玩别挡着爷送人行刑。”

    路上的行人也不知合合,想干嘛纷纷看向合合,合合不理他们抱着酒立在路中,这小丫头抱酒来想干嘛呀?

    正在众人议论时,一个清哑的声音从车后走来,拱手发怒领头护卫礼道:“大人息怒,小生乐从容,初来京都求学,今见您送斩罪臣,心感扼腕想借酒戒已,望大人成全,莫怪小生无礼。”

    “酸儒就是事多。”,领头护卫皱眉暗骂一句,转身,跑去后面监斩官的轿前,把事说了一遍。

    监斩官本是宋奎的同窗,今要送斩好友本是不愿,可职责所在不容他不来,听有人敬酒送友微犹豫,点头,“让他敬吧,十年寒不易让他有个惊醒,将来若是登科也好莫忘前车。”

    “是。”,领头护卫应声挎刀大步回来,不满的看了眼乐从容不善的,道:“大人,准了,你去把可别给我耍花样。”

    “不敢。”,乐从容谦恭的行了一谢礼,带着合合走到囚车前,倒了一碗酒,递到端坐泰然的宋奎面前,“前辈,命断存意,小生,戒酒律已,大人一路走好,请用!”

    宋奎微犹豫了下触手刚一碰到,乐从容递过来酒的手眸便一动,乐从容笑着谦和有礼看了眼车内小娃娃,宋奎即刻惊觉意会眸色微有感觉之色,怒然,嗤笑道:“小小黄毛小儿不学好好待着,跑来观街游礼还妄想入仕,可笑。”

    宋奎一把夺过酒砰摔了出去,乐从容被溅了一身酒也不气,道:“大人,既然不愿喝,小生,礼到了也不强求。”,说着,便退到一边合合不解又不敢言,看着囚车驶动心急暗恼,宋奎怎么不喝公子给的酒。

    监斩官坐在轿里摇了摇头,领着一行人继续朝刑场而去。合合看着人走远乐从容漠然转身,合合一把拉着乐从容压低了声音,“你不是要救他的吗,怎么这就走了。”

    “他不领情我也没办法。”,乐从容淡道,合合拧眉不信的,“公子你骗人……”,“你再胡闹我就把你卖给奴馆去。”,乐从容怒道,合合脸一皱嘴一扁意是就要哭,乐从容厌烦的不愿再理她拧眉,怒喝道:“滚!”

    呜呜呜~

    合合扯开嗓子就哭嚎,乐从容气得背手就走,合合忙慌扯着她的袖,一边走一边哭,“公子,不要把我卖给别人,我乖,我不闹了还不行吗……呜呜呜……”

    “给我闭嘴!”

    乐从容负着手边走边喝道,舒盼挠着头看着走远的人,抿唇嗤然笑了笑转身离开。王竟隐在暗处紧紧皱着眉,“小赫也真是的什么事都依着那丫头,看她今天闹的这事也亏她想的出来。”

    王杰悻悻的埋怨道合合不懂事,王竟没说话看着乐从容去的方向,“她是要去买人?”,“应该是,东市西街有个人市馆,小赫应该是带合合去买入了。”,王杰回答想着,“合合那脾性,是该买几个好点的留在小赫身边用,不然,就合合一个不光你不放心我都不放心。”

    王竟拧眉点头,“我们去看看。”,“嗯。”,两人身形一闪消失在街角,街角茶楼,一个俊面毓秀的男子立在窗前,手执茶盏把玩着微微抿了一口

第九章 兄妹

    正午时分,喧闹的皇城午门处人山人海,断头台上满满的跪了一排人,一个护卫急急跑上监斩台附耳,报道:“大人,宋奎的儿子没气了,我看了他脖子上的勒痕,好像是被他给活活勒死了。”

    监斩官眉头一皱,“确认是没气了吗?”

    “确认,那娃娃尸体都凉了,应该是游街时他偷偷勒死的。”,护卫看着台下跪着的宋奎,皱眉虎毒不食子,他竟能把儿子活活的,那么给勒死可见心狠。

    监斩官看着台下宋奎心下皱眉,“既然,人已经死了就不用问斩了,一个小娃娃而已给他留个全尸。”

    “是。”,护卫应声退去,宋奎感激的看了眼监斩官,监斩官拧眉看了看时辰,“宋大人,时辰已到,一路、走好。”,沉声落定宋奎浅浅一笑,俯身,监斩官沉痛的闭眼,“行刑!”

    咔嚓!

    围观的百姓见侩子刀抵头落,一地殷红纷纷侧目不忍看,余氏泪眼目沉身俯昱儿好好活着……

    东市,西大街,人牙馆内,牙侩子笑容可掬的领着乐从容进院,介绍道:“小公子,这些都是我新调教出来的,你好好看,仔细看有没有喜欢的满意的。”

    乐从容负着手面无表情的,看了眼排排整齐站着的人,微微点了下头,“嗯,这些还不错,你开个价吧。”

    “哎呦,好说好说。”,牙侩子谄媚的笑道:“这里的分年龄卖,六岁至八岁的男仆白银十五两一个、女仆白银十六两一个,九岁至十一岁的男仆白银二十两一个,女仆白银三十两,十二岁至十五岁的男仆白银八十两一个、女仆白银一百两一个,十六岁以上男仆白银两百两一个。”

    “为什么,十五岁以下的女的,比男的卖的贵啊?”,合合皱眉不解的问,牙侩子呵呵一笑,也没有正面回答,只道:“女的乖做事也细,男的小还干不了什么活所以便宜一些。”

    “哦!”,合合哦了一声,其实牙侩子没告诉合合,五岁至十四岁女的要价贵,是因为,这个年纪卖到青楼是正好的,妈妈把她们再调教调教,以后可都是摇钱树,而五岁至十四岁男仆要价较少,也是因为这个年纪男的做不了事。

    再是因为,这个年纪的小子叼不好管的很,一不小心就跑的没了影过个几年,人长大了改名换姓根本就认不出。他们要养这些小子到十五岁以后,才好卖个好价当然是尽早脱手尽好,指不定长大了还来揍他反他呢。

    乐从容自是知道这些的,自顾自己选了十个,九至十一岁的男仆,六个,九至十一岁的女仆,道:“这些我要了。”

    “好嘞。”,牙侩子一下子卖了十个小子,开心的不得了应声就要去结账。这时,一个妇人从后面冲上来扑通一声跪在,乐从容面前挡在牙侩子和乐从容的去路,求道:“求公子买下我和我的孩子,求公子了……”

    话未说完牙侩抡起鞭子就要抽她,“你个鬼东西一边去。”,说着鞭子就要落在妇人的身上,妇人缩身紧紧护着怀里的孩子,乐从容一把钳住牙侩的手,牙侩子甩在半空鞭子一顿,看向乐从容。

    乐从容面无表情的拿下他的手,俯身看着面前面貌丑陋的妇人,皱眉,又看了眼她怀里快死的小娃娃,牙侩子眼尖的看他是想买的样子,忙道:“公子想买这个妇人,二十两拿走。”

    乐从容拧了拧眉似是不愿又不忍,纠结道:“太丑了,我若是买回去看了吃不下饭的,除非……”

    “除非什么?”,牙侩子心急的问道,很是迫切的想要处理掉眼前这丑妇,因为,自从她来后侯府的那些千金小姐,都不来不敢来他这买仆人丫鬟了。

    “除非把她那小娃娃卖给我,一起二十两我就勉强收下。”

    “这……”,牙侩微犹豫了下,“可以,一起二十两。”,反正是一个半死不活的,留着也活不过几天,难道遇到一个烂好心的主,不卖了死在他手里也是扔,他才不傻呢!

    “谢谢,谢谢!”,丑妇听要买下她喜极,泪流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她在这里牙侩不给吃不给她喝,正正三个月每天都捡残羹剩饭吃,奶水吃没了孩子饿了几天眼看,若再不出去她的孩子就要没救了。

    “谢谢,你公子。”

    合合拧着眉见她怀里的孩子一直闭着眼,蹲身探了探他的鼻息确定还是活的,拿出一粒公子常给她吃的药喂给孩子。

    一旁,一个被乐从容选中要买走的丫头,见合合、乐从容都是心善的想着自己哥哥,扑通一声也跪倒在乐从容面前,求道:“求你,也买下我哥哥吧,不然他被关在柴房会死的……”

    乐从容拧眉,“你弄错了,我不是烂好人,别人死不死不关我的事,我买她们是合合说她没弟弟,我买那小娃娃是回去给她玩的,她可没说她没哥哥。”,说着乐从容转身对合合,道:“我们走。”

    “是。”,合合起身就要走。

    小丫头见乐从容不买她哥要走,泪眼心急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扑身便抱住了乐从容要走的脚,“公子不要走,求你,买下我哥哥吧。”

    “你……”,乐从容怒然,牙侩见状,心急的,身怕乐从容一怒气走了不买了,抡起鞭子就要抽小丫头,合合拧眉,“住手,她已经是我公子的人了,你不能打她,要打也得我公子发话才行。”

    牙侩一顿,看着合合收回鞭子,合合看向皱眉的乐从容,“让他把人带出来看看,好不好!”

    乐从容拧眉还未等她答应,牙侩子已忙慌着转身令道:“去把人带出来,给小公子看看。”

    “是……”,几个看守应声转身,乐从容很不满的看了眼合合,“已经买了这么多了你还嫌不够。”

    “呵呵……”,合合傻笑一声,道:“人多热闹吗,才好玩呀。”

    没一会功夫,两个大汉便架了一个少年出来,小丫头一看是哥哥扑身便冲了上去,“哥哥,哥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哥哥。”

    合合看着被丢在一边满是血的,被打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肿的,皱眉,“公子,看来真是一个活不了的,我还是不要了。”

    “不要就走。”,乐从容提步就要走。

    闻言,小丫头大急,哭着扑身又抱住了乐从容脚,“公子,求你,求你买下哥哥吧!”,一旁牙侩也笑着拦到,“小公子,你今儿买了这么多,这个我算你便宜点三十两。”

    “三十两!”,合合看了眼地上半死不活的少年,“都快死了还要三十两,你还是自己留着扔乱葬岗吧。”

    呃!牙侩为难的看着乐从容,问道:“小公子,你的意思?”,“三十两。”,乐从容看了眼妇人和少年淡道:“这三个一起我就当日行一善,收了。”

    “这……”

    “若不愿意那就算了。”,乐从容抬脚拨开抱着她的小丫头,提步就要往门外走牙侩忙揽身应,道:“行,三十两,三个人一起带走。”

    “合合,跟老板去付账。”

    “是。”

    小丫头一喜,跪在地上连连给乐从容磕头,“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地上躺着的少年艰难的睁着眼,看着门口那道模糊清瘦的白影,想说谢谢,可全身痛的他没半丝力气出声,微张了张想开口人却昏了过去,“哥哥……”

    乐从容闻声回头看了眼那对兄妹,对一旁刚买的几个奴仆吩咐道:“去,把他扛到外面车上去。”

    “是。”

    牙侩笑着验收银票递上卖身契,合合拿过一张张细细看了一眼,道:“嗯,车我会派人给你送回来的。”,“不用不用,我这也有车夫我让他们送你回去,一会再让他们把车赶回来就是。”,牙侩殷勤的笑道。

    合合想了想,“也行。”,留下一吊打赏的钱给牙侩转身,牙侩笑呵呵的接手亲自送她出门,“下次有什么需要说一声,我们可以把人送去府上。”

    “嗯。”,乐从容微微颔首点头,走出人牙馆对一旁合合,道:“你先带人回去,我去有事晚点。”

    “哦。”,合合跃身坐上马车看着乐从容。

    乐从容转身,自顾往街的另一头走去,小姐这是要去干嘛?合合坐在马车上背道而驰,看着小姐越走越远的身影,问道。

    乐从容走走停停先是去米铺定了米粮,又去成衣铺定了些被褥衣裳生活细软,绕到一处无人的小巷时一闪隐了身,当王竟、王杰跟进小巷时人已消失,“她去哪了?”

    “她知道有人在跟她?”,王杰问道。

    王竟摇头,垂眸想了想,“不,她不知道有人在跟她,她只是以防万一的避人耳目,应该是要去做什么事。”

    “做什么事?”,王杰问不解的王竟一笑,沉然四下望了一眼,道:“应该是合合闹要她做的事。”

    “那我们……”,王杰想问那我们是跟去还是,“我们回去。”,王竟道:“再跟下去我们可要被她发现了。”

    “哦。”,两人身形一闪消失在街巷。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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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3097/ 第一时间欣赏商女嫡谋最新章节! 作者:弱杀之墨所写的《商女嫡谋》为转载作品,商女嫡谋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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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女嫡谋介绍:
她淡漠如水,不问世情。
他冷面无心,妻妾成群。
两个不相干的人一次偶遇,命运竟将他们绑在了一起。
是命运的捉弄,还是老天的安排,命不久矣的她,本是命有缘人,却是无意的爱上了他,一个她讨厌至极、恨之入骨的他,死男人。
这一切,本因是繁花落尽。。
可她决意离去之时,却无意心落了他,怎么走也是逃不开的,
她负他的要去还,他欠她的,她想看他一眼。。
且看《商女嫡谋》
且看乐从容命运为何会如此多舛,又为何会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商女嫡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商女嫡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商女嫡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