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大国无疆TXT下载大国无疆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大国无疆全文阅读

作者:火热人生     大国无疆txt下载     大国无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零八章 小东西

    冯?博克很怅然的失望了,他原以为最高统帅部谍报局局长卡纳里斯会给他送来礼物,却没想到送来的却是一堆包袱,通过短短一个小时的交流,冯?博克就彻底对汪jīng卫等人失去了信心,当然也失去了从他们身上谋取到一些有价值信息的兴趣,换而言之,他开始认为这一群人不应该叫做“败类”,称之为“垃圾”可能更为合适。

    趁着一个空隙,冯?博克借机离开了会客室,将与汪jīng卫等人谈天论地、说古道今的聊天任务交给了一名少将负责,他则赶紧离开,当远离了会客室之后,那略带微笑的笑容顿时就晴转多云,变得格外的yīn森和冷漠起来,他简直后悔死了,早知道这些家伙除了满脑子的畸形奇怪思想,他就不应该在他们身上浪费哪怕一分一秒的时间。

    “特斯里,你去看看他那些伙计的表现怎么样?如果还是一样的糟糕,那咱们可就得做好下逐客令的准备!”

    冯?博克在走廊上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很是无奈的向自己的贴身侍卫兼副官特斯里上校下达了命令,特斯里当即把jǐng卫工作交给了招手过来的两名格外jīng悍的士兵,他们刚刚就一直守在会客室门口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能力优秀自然不言而喻,在zhōng yāng集团军群的大本营里足以做好元帅的jǐng卫工作。

    特斯里离去之后,冯?博克依然在原地深呼吸了几口气,还真是气死先人了,一开始还对这伙人抱着很高很高的期望,希望他们能够吐露出大量的有价值的军事情报,可一个小时的交流里,尽成了他娘的扯淡聊天,汪jīng卫等人的谦卑与龌龊,在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展露无疑。

    愣了几秒,冯?博克这才迈步离去。而奉命前去查看汪jīng卫那伙下属表现情况的特斯里速度不可谓不快,冯?博克还没有回到办公室,他就已经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军营里,正好碰见第十三步兵集团军司令汉斯?费尔贝尔上将。那场惊心动魄的夜战打得这位上将好些天都无jīng打采的,今儿却在这座不起眼的军营里碰见,虽然作为集团军群司令副官,可军衔自当不是一个等级的,特斯里极为主动的给费尔贝尔敬礼。

    “特斯里上校,司令让你过来看看他们的表现如何?”费尔贝尔友好的指着不远处空地上的那伙人问道。

    特斯里打量了一下那边的情况,略略的点了点头小声说道:“刚刚司令在会客室面见了汪jīng卫、陈公博等人。这些个糟老头一个比一个狡猾,而且满脑子除了极端主义政治就没有其他东西,司令很不满意,希望能从这伙年轻人身上得到些东西!”

    费尔贝尔沉默不语,他其实早就料想到了这一点,那些老家伙常年都不在共和国国内,而是如丧家之犬一样辗转海外他国,对共和国的了解程度指不定还不如德国情报人员。再说了,现在zhōng yāng集团军群需要的不是要在政治上如何打击对手,而是要在很单纯的军事上。了解对手装备xìng能、编制特点等等,显然要比任何肮脏的政治交易要更为重要得多,至少,对于军队而言,就是这么简单。

    两人也不再说话,慢慢走近那有德国人也有中国人,但一眼就看得出来,没有一个是正规作战人员,虽然人群中可见不少穿着军装的德军军官,可大多都戴着眼镜或者身体或胖或瘦或老。一眼就瞧得出来,他们也就是所谓的武器装备专家,据说还是从国内募招过来的,而那些中国人也就更容易辨认了,基本都是休闲服或西装革履,尤其是黄sè皮肤黑sè眼睛。很容易认出。

    汪jīng卫这次“奉命”带过来的人当中,最要构成部分除了他那一帮骨干之外,当然也是为了满足德军的需求,所以还是有六七十个涵盖各个技术方面的“人才”,虽然没有一个有过在共和国任何一支军队哪怕是国民jǐng备部队、jǐng察等任职过的,但机械制造、电子、冶金、化工等等方面,多多少少还算得上有些水平。

    而他们所围聚在一起的原因也很简单,早就来到zhōng yāng集团军群的那些德军武器专家们长期都在研究共和国的军事武器装备,听闻有强援来助,立刻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要一同研究研究,不仅把以前通过各种渠道搜集到的照片、资料以及残骸破片等弄来,甚至连5月19rì夜激战之后,共和国陆军部队完成突击作战回撤之后留下来的各种东西都带来了,从吃过的野战口粮包装袋到金灿灿的子弹壳,从因无法带走而自毁得只剩下些许残骸的装甲车辆,到各种各样的战后垃圾破烂等等。

    难以计数的东西堆积在一起宛如一座垃圾山一样壮观,这些都是共和国陆军突击部队主动回撤之后,被着实打惨了的他第十三步兵集团军如拾荒者一般,把整个战场清扫一边搜搜集而来的“宝贝”,可由于中国士兵们实在太过于“勤俭持家”,俨然没有财大气粗军队应该有的浪费作风。

    没有给德军留下一具伙伴的尸体、没有一台可供拆解研究的车辆,甚至找遍整个战场都没有找到一把制式突击步枪或者****什么的,唯有已经被毁且实在没有带回去必要的,这才用高爆炸药彻底销毁,留给“拾荒者”一堆黑乎乎的高度扭曲的金属骨架和其他烧焦的东西,还有个屁的研究价值。

    但不管如何,中德陆军之间总算是第一次交手了,作为受害者的费尔贝尔亲自过问这研究进展如何也就自然是无可厚非的,他非常非常想知道那强大如斯的对手到底是怎么样的神通广大,为此,他还把一些经历了当夜惨战之后幸存下来官兵做了一个记录,等他们伤势恢复至少神志清楚可以正常言语的时候,便让这些武器专家们,按照花名册去一一问询交流。

    当然,费尔贝尔还并不是没有带来好东西,在当夜交战最激烈也是最惨烈的时候,第十三步兵集团军有两名很是英勇的战地报纸记者。冒着生命危险用手中的相机记录下来了一些珍贵的交战景象,而由于夜间光线实在不太好,而且这两个记者也都显得格外的激动,以至于所拍摄下来的照片不仅有些模糊。而且似乎还因为拍摄之时出现了相机抖动,因而jīng心冲洗出来的照片很难看也很难辨认,第十三步兵集团军的各级参谋人员都让费尔贝尔折腾去尝试识别,可结果并不太理想。

    照片自然是被带来了,费尔贝尔让几名随行而来的士兵,将大规模冲洗了许多套出来的照片全部发放了下去,同时还有一些作战人员的口述报告。这可让原本正围聚在“垃圾山”周围翻腾的“专家们”立马来了jīng神,被调集而来的一些翻译人员也赶紧忙活开来。

    “你,真的认为这会有效果?”看着忙碌的景象,特斯里问道一旁站着的费尔贝尔。

    “试试看吧,我很看好那些中国人,他们再怎么说,也应该对其祖国的军队有所了解,至少也要比我们要强一些!”

    费尔贝尔略显无奈的回答道。这些天他根本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除了忧虑为何遭此重大失败之外,他每每睡着一小会儿就会做恶梦。梦见自己正躺在床上和一俏女郎翻云覆雨,可身后却突然出现了一把亮晃晃的寒光毕现军刀,这柄军刀迅疾的插入他的后背直至刀尖从胸口突出来,脆弱的心脏在瞬间被拽停,而这一惊悚的恐惧感,自然而然让费尔贝尔从噩梦中猛然惊醒过来,醒来也觉得整个人的胸口显得很闷很沉,一种呼吸无法跟上的感觉,活活让好不容易到来的睡意赶跑,因而他这些天都有些怕睡觉了。

    “我怎么觉得。他们很难分析出个究竟!”特斯里摇着头,道:“他们更像是一群在工业废弃物堆积场找破烂的垃圾工,更何况,就凭这些,又能分析出个什么结果呢?”

    作为zhōng yāng集团军群总司令的副官,光是这个职位就很能说明任职者的水平。更何况跟随冯?博克这么多年,耳濡目染之下,是块废材也应该有些货了,特斯里显然并不看好这些所谓的“专家”们,如果是他,他更加愿意去研究如何“扬长避短”,研究如何在敌空中优势、地面装甲合成优势及高速协同优势的背景下,发挥出己方足够强大的兵力优势,而不是成天指望着一堆战争垃圾和敌国败类能够带来些什么。

    意外与惊喜,往往都会在不经意间到来,快要被特斯里说服的费尔贝尔已经准备挪步回去,可还没迈出脚步,他就听到了人群中一个充满惊喜的叫声,循声望去,他看到了一个近五十岁模样,显得有些瘦小羸弱的中国人,拿着手中的一坨乌黑黑的东西喜笑颜开,而周围的几个德军武器专家当即拽过一翻译官,叽里呱啦的就让翻译官问问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费尔贝尔也沉不住气了,拨开挡在自己前面的几个人,三两脚就冲到了垃圾山上,一把拽住那个翻译官的领口,两眼睁得斗大的质问道:“快说,他发现了什么东西?笑得就像是见了上帝!”

    翻译官是个年纪约莫才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估计才走出大学校园不久,若是和平时期,估计还得在校学习个两三年才会毕业参加工作,投入到在伟大领袖希特勒带领下,建设世界第一强国的德意志第三帝国光荣事业中去,可如今他似乎才刚刚应征入伍,靠着能说中文而有幸不被安排去前线作战而是作为翻译,可服役至今对多时候都是与各种文件资料打交道,哪儿有被陆军步兵上将拽紧领口,唾沫四溅的发问?

    紧张的翻译官哆哆嗦嗦指着一旁的那个人,回答道:“他,他刚刚说,他发现了一个特殊的设备!”

    “什么特殊的设备?到底有多特殊?”这次发问的倒不是费尔贝尔了,而是紧跟上来的特斯里,他也很想知道,到底是啥东西能把这糟老头乐成那样。

    翻译官眨巴眨巴眼睛,今儿还真是见上帝了,被上将拽着领口发问也就罢了,还被元帅身旁的红人提问题,心里那个乐啊,顿时就冲二人微微一笑。待费尔贝尔松开他衣领之后,他便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拉住糟老头的胳膊,推搡了几下之后。这厮才止住了笑意正视翻译官一眼,口中还念念有词的说着“好东西啊”、“真正的好东西啊”、“真是可惜了啊”等等之类的话语。

    “冷静,先生,请您冷静!”翻译官接连几句短汉语,倒是把这乐疯了的糟老头拉回神来,接连点头算是回应了翻译官。“请您告诉我,这特殊的设备有哪些特殊的地方。或者说,你为什么说它特殊?”

    翻译官的汉语明显还并不太过关,站在一旁的特斯里两人也都觉得语速也太慢了,中国话应该不是那样子的,不过这慢也有慢的好处,至少周围其他中国人也听得懂,其中一个戴着镜片可以防弹般厚实的一副眼镜的斯文人倒是比糟老头率先开口说话,他如此积极。也是因为看到了这两位军人的身份不同,略知一点儿德军军衔常识的他,自然知道有一个大大的机会摆在面前。一个上校、一个上将,搂住谁的大腿都太值得了。

    “我知道了”

    眼镜男意外的用德语说了一嘴,这在背后响起的德语声立马让费尔贝尔二人转过了身来,原以为是自己国家的武器专家,结果却是一个不超过三十岁的年轻中国人,而且这大板牙也太吐出了吧,下雨都可以遮住下唇、趴地上都可以刨地、喝茶都可以挡茶渣。

    这一声德语显然起到了很好的效果,眼镜男扶了扶眼镜框,再无多余的德语能耐可继续交流,只能用普通话说道:“应该是一台夜视仪。而夜视仪,也就是一种可以在光线很暗甚至是绝对黑暗的条件下,让人看得清周围环境的设备!”

    眼镜男倒是说得痛快,这翻译官第一时间就词穷了,他摸了摸后脑勺,这“夜视仪”是什么东西。德语应该怎么说?没办法,他的确不知道该如何表述,不过眼镜男后面的一句解释xìng话语帮助了他,他直接就给费尔贝尔两人及周围其他德军武器专家说道,这个设备可以帮助人在黑暗里看见东西,而如此翻译,倒也并不偏离眼镜男的本意。

    翻译官的话音刚落,费尔贝尔一个堂堂德意志第三帝国陆军步兵上将就有些失礼了,只见他在周围近百人的注视下,直接伸手一把夺过了老头手里那坨黑乎乎的东西,拿在手上显得并不太沉,可这黑乎乎的一大坨咋看都不像是什么好东西啊?咋像是某个小孩的玩具被扔进了壁炉里烧焦了一样,拿到鼻前一闻,还真是有一些焦臭味儿。

    费尔贝尔拿着已经被烧焦扭曲产生了变形的夜视仪,在糟老头眼前晃了晃,带着极为友善的笑容,用极为跑调的中文,简要的问道:“嘿,这,很好?”

    老头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而眼镜男也走近了一步,接过了费尔贝尔手里的黑坨坨,双手捧在手里,几乎就将眼镜镜片贴在上面一般认认真真的观察了一阵,而周围聚集起来的人也越来越多,许多正拾掇其他“垃圾”的“专家”们,也都纷纷聚集过来指指点点的说这些什么,能认得这东西的显然还不是太多,大多数人都在大胆的臆测,有人猜测这应该是被猛烈撞击之后又遭严重烧蚀的小型电台,也有人说这可能是高倍望远镜,只不过是掉进了火堆里被烧得不成形了。

    然而不管怎么样说,既然一个上将都没有干预,眼镜男自然而然顺理成章的将东西搁在手上把玩了好一阵,之后又嘀嘀咕咕的和糟老头交换了一下意见,随即又改为老头捧着,眼镜男拿出了随身携带的一个工具包,取出了一个很雪亮锋利的小刀片以及一把尖嘴钳,当着众人各sè目光的注视,他轻轻的用刀片割掉了一些不必要存在的焦化物并割出了一小口,随后又用尖嘴钳夹住一个小口用力撕拉,终于把豁口稍微拉大。

    随后,又是各种工具齐上阵,眼镜男这才将被严重烧蚀焦化的黑sè物切除掉了一大块下来,放进了熟料包装袋里以备化验,而已经产生了严重结构变形的内部情况如何,眼镜男还正仔细端详,看了不太久,他便又从工具包里取出了一个很大的放大镜出来,找了一个光线较好的角度,用放大镜仔细的观察起来。

    不久,等待着最终结果的费尔贝尔等人便不用再等下去了,眼镜男很是肯定的向众人宣布,这就是一个夜视仪,并且还是一个双筒型单兵夜视仪,而这一结果更是让特斯里、费尔贝尔等人有些不解,而见此状况,不用翻译官翻译,眼镜男便用动作来演示了一下这种设备的用途所在。

    众人只见他跑下垃圾山,来到一个负责看守这堆垃圾的一个德军中尉面前,指着中尉胸前挂戴着的望远镜,中尉当即会意取给了他,而拿到望远镜之后的眼镜男,飞奔着来到了费尔贝尔的面前,指着老头手里捧着的黑东西,又拍了拍手中的望远镜,随后便像是观察远方那样,用双手将望远镜放在眼前,左看右看,周围的人立马就懂了。

    “这么说,中国士兵那晚进攻都是戴着这个的?”费尔贝尔拿过老头手里的黑东西,看了又看,这才低声的嘀咕道:“难怪官兵们都说中国士兵像是魔鬼,打着照明弹用望远镜看,也都看不清脸!”

第三零九章 以小见大

    如获至宝的费尔贝尔当即要求尽快舀出一个分析报告出来,他需要知道这名叫“夜视仪”的装备到底有何强大之处,而受命之下,已经立下一大功的老头和眼镜男当即在一干德国电子方面专家的陪同下,来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内,开始借助一些更好的工具进行细致的拆解与记录,夜视仪的庐山真面目似乎就快出现。

    如卫兵一样守在一旁看热闹的费尔贝尔和特斯里两人,趁着东西还没拆解完,便叮嘱鼓舞了一番之后退出了房外,叫来两名荷枪实弹的士兵守住门口不准任何闲杂人等进入之后,这才神神秘秘的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一一把香烟给抽上。

    “怎么样?我就说那些中国人会带给我们惊喜,当然,别看那是一堆不起眼的垃圾,可一样有很大的价值,不是吗?”费尔贝尔略显有些得意的笑着,这些天来他还是第一次面露笑容,心情比刚吃败仗那会儿,自然是好得多了。

    特斯里只能颔首点头,他没法预测到竟然会在垃圾堆里有这么一个重大发现,再结合之前在德军高层内部讨论得沸沸扬扬的敌军优势夜战能力问题,特斯里虽然只是个上校,但业已明白其中究竟所在,敌军的优势或许就在于拥有大量先进的夜视设备,诺是主战坦克、装甲战车、自行火炮等等甚至连单兵都列装了各型夜视仪,那么对于整个敌军而言,那么他们是根本不用考虑黑夜带来的目视不利因素,如白昼一般自如作战,可德军自己呢?

    伴随着香烟的袅袅燃烧,吞吐烟雾之间,费尔贝尔二人都没开口说话,二人都在想那一晚的交战是如何演变成那般模样的,从刚开始的愤怒不休与羞愧难当,到此时此刻的深思熟虑与扪心自问。二人交汇了一眼眼神,看来彼此心里都在想,输得那么惨,基本是理所应当的。

    “敌军把突击作战的时间。放在极为有利于他们发挥装备优势的夜间,这是一个很聪明的做法,因为在夜里,他们能看见而我们却极难看清,这就好比瞎子挨揍,被打得鼻青脸肿,还不知道是谁在痛下黑手!”

    费尔贝尔摇了摇头。将烟头扔在地上使劲儿的跺了一脚,随后这才大步流星的走回临时的拆解研究室,而留在原地的特斯里则很细致的将烟抽完,以同样的方式熄灭掉烟头之后,便回去给冯?博克元帅报告去了。

    研究室内,眼镜男和糟老头以及其他人都已经换上了手术服,而整个房间本来就是一个医务室,所以干干净净的病床也就自然而然成了工作台。临时架设起的医学照shè灯把整个台子都照shè得雪白通亮,如医生护士一般身着无菌服的各sè人等忙活得很,戴着胶皮手套用细小的工具正极为缓慢细致的拆解。越来越多的细小部件被拆了下来,而见费尔贝尔走了进来,眼镜男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拉过那个翻译官便走到费尔贝尔跟前,似乎有话要说。

    费尔贝尔冲门口扬了扬头,三人便一前二后的相继出门,刚一回到刚刚抽烟的那个角落,费尔贝尔便转身用德语问道翻译官:“你问问他,有什么事情?”

    翻译官转述给眼镜男的问题还没有回答,一个银发苍苍的德国老人走了过来。费尔贝尔认识他,他就是号称德国电子工业领域泰斗级别的牛人,来自德国慕尼黑工业大学的一位教授,曾代表慕尼黑工业大学多次赴共和国学习交流,在电子技术方面的学术研究水平,在德国国内基本再也找不到可以与之匹敌的。因为原本能够相比一二的,都因为急吼吼的赶去北非阿尔及利亚的核试验基地准备参与核试爆之后的各种研究,结果一命呜呼,所以如今幸存的这位老人,应该感谢那次意外的生病住院,否则,他估计也会去北非,也会提前见上帝。

    也算是大难不死的托尔塔姆是听闻找到了一台被毁得面目全非夜视仪,这才急匆匆从自己专门的实验室赶过来的,他一个月前就来到了利佩茨克,是受德军武器装备部的“邀请”,赶到利佩茨克从事电子方面的研究。

    德军希望他能够找到应对敌军动辄施加的强电磁作战困局突破口,可他的研究进展并不大,助手们水平参差不齐、设备条件简陋,再加上没有具体的实物可以研究,所以听说有真家伙被捡到,这便赶紧过来看看,可进不了门,却正好看到了熟悉的费尔贝尔上将,便走了过来,让费尔贝尔开口下令放行。

    “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军目前学术水平最高的托尔塔姆教授,来自慕尼黑工业大学电子工程系!”费尔贝尔没让眼镜男说话,便主动介绍走过来的托尔塔姆。“这位便是发现夜视仪并有所研究的中国技术人员!”费尔贝尔又给托尔塔姆介绍了一下身旁的眼镜男。

    托尔塔姆伸手和费尔贝尔握了握之后,略带笑容的和眼镜男握了握手,并问道:“你真的发现了夜视仪?主动式的,还是被动式的?”

    翻译官迷茫了,这托尔塔姆还真不愧是老教授,战前经常造访共和国学术交流的他还真是能够说一嘴的流利中国话,一上来就让这翻译官相形见绌,中国话说得比自己还顺溜,自己还翻译个屁啊。

    眼镜男也明显吃惊不小,这眼前的老人竟然会说中国话,脸上一喜回答道:“目前还正在拆解研究中,是红外主动式夜间成像,还是微光夜视成像,还并不清楚,但我个人看来,应该是微光夜视!”

    老人愣了一愣,看了费尔贝尔一眼,二话不说就要往研究室走去,费尔贝尔倒也知趣,当即快步跟了上来,有了上将陪同,这下门口持枪守卫的两名士兵再也没有阻拦,还主动把门推开让四人进去,随后又轰然关上,拒绝任何人等进入。

    托尔塔姆走近已经被细心拆解成了几块和一些细小零部件的设备一看。研究人员们再也不能使用寻常手段进行拆解了,而见到熟知的老教授赶了过来,谁也不敢再贸然动手拆,万一破坏了什么可就损失大了。所以都站到了一旁,让托尔塔姆舀着一个放大镜,仔仔细细的放大查看各个细节部分,周围的人似乎连呼吸都觉得要压制一下,以免打扰到老教授的工作。

    夜视装备不管是从原理还是使用特点分类,一般情况下也就只有主动式和被动式两种分类,而主动式的一般情况下泛指采用红外探照灯作为光源。主动向目标发shè红外光,经变像管成像之后能够呈现肉眼可视图像的设备,与之相对的被动式则是直接利用夜天光而放大成像,不会主动进行目标照shè,因而又习惯称之为微光夜视。

    从某种定义上来讲,主动式的就如同夜间打着一手电筒,主动照shè看不清的目标以便让人看得清那是什么东西,而被动式的,则就好比黑漆漆的夜里。虽然有些许各种光线,如月光、星光等,便愣是要让这些自然光线照shè下的目标。变得更为清晰可见,极力睁大双眼显然是不行的,所以需要借助特殊设备来将其亮度放大。

    如此一来,自然而然的,主动式的就是要比被动式的技术研究难度更小一些,纳粹德国其实在很早以前也就开始有研究如何让黑夜变白昼的相关工作,而一开始最大的支持原动力是来自于空军,空军希望这种研究有利于让战斗机具备夜间作战能力,如果能让飞行员在黑夜里也如同白昼一样可zì yóu飞行,那自然再好不过。可受制于电子工业水平确实不太好,相关技术人才也数量乏乏,这一开始被给予太大希望的研究最终只能依靠自然科学基金提供些许扶持。

    所以,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前,德国国内是没有一家专门的研究机构来专项负责夜视设备的研究工作,包括现在也是如此。虽然德国陆军下辖的一个先进武器实验室曾试制出个一种极为粗陋的红外主动夜视成像设备,可在实验室条件下就体积极为庞大,而且灵敏度极低、耗电功率又大、淡鸀sè图像闪烁还很严重,虽然能够帮助实验人员在夜间条件下,基本可以辨识三百余米左右位置的人、不足两千米处引擎轰鸣的车辆,可装备价值并不大,德国陆军显然没有兴趣采购这么一种个大如牛、耗电严重而且画面都不清楚的怪物。

    而微光夜视方面的研究,则基本只停留在了学术研究的领域里,懂得的人就更少了,托尔塔姆是这方面的专家级人物,可也只有理论方面的一些斩获,要让他设计制造出真正意义上的微光夜视仪,哪怕强行折腾出了雏形,估计效果也一样奇差,届时能不能看到黑白画面都不好说,探测距离与质量如何也难以定论。

    托尔塔姆没有看多久,便搁下了放大镜摇了摇头,而见此情况的费尔贝尔走上前去,不用问,托尔塔姆就指着一旁站着的眼镜男,说道:“他说得没错,这是一款极为先进jīng密的微光夜视仪,双瞳型!”

    “那,那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费尔贝尔还是有些不懂。

    托尔塔姆笑了笑道:“将军,请问我们所生活的地球上,存在真正意义上的绝对黑暗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我们生活的任何地表环境即便是到了所谓的黑夜时间里,依然存在各种各样的微弱光线,比如星光和月光、大气的辉光和黄道光,这些光线虽然不如白昼之时太阳照shè到地球的光线亮度,可它们依然能够被用来观测,倘若技术足够先进!”

    “这么说,中国人的这东西,就是利用极微弱的光线处理之后如白昼一般可见的?”费尔贝尔这下算是有些明白了,这东西真要是如此,那得靠多先进的技术才能实现啊!

    托尔塔姆点了点头,转过身指了指那些已经被拆得无法使用常规手段进行进一步分解的元器件,说道:“从这些零部件来看,已经可以看出敌军所用的夜视成像技术,已经远远领先于我国,我们的研究还仅仅停留在理论上的使用多碱光电yīn极和以光纤面藕合的三级级联式象增强管来进行光线放大,以显著提高光电增益。”

    “可我们实验室环境下制造的多级碱光电yīn极还不够成熟,灵敏度极差,再加上光导纤维材质不过关。无技术手段将光导纤维阵列组合以便于像素传输无光散shè现象,所以我们在被动式夜视技术研究上,就如何让微弱光线条件下的图像层层放大,还基本是停留在理论研究上。实验室条件下也都无法试制,而且,这还仅仅是最原始、最初级的夜视被动成像技术!”

    一番富含了太多专业词汇的讲解顿时就让费尔贝尔头大如麻,他哪儿知道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专业解释,倒是周围其他德军所招募技术人员们都听懂了,也知道了这种东西原来是将目标反shè的微弱光线经物镜会聚后在像增强器的yīn极面上成像,逐级放大并将红外光转变为可见光。在最后一级的荧光屏上形成有足够亮度和清晰度的图像可供观察的设备。

    而托尔塔姆的话便无疑是让众人知道,这东西原理倒是很简单,就像高度近视的人,要想看清周围环境,眼镜度数不够就加大一样简单,可造眼镜镜片的技术就有些麻烦了,正如这摆在面前已经基本成散碎状的夜视仪一样,说起来容易。真让制造,没有强大的电子工业、材料工业与先进制造业作为支持,最好的理论在现实面前也都只能算是臭屁。

    “世界大战爆发之前。我曾造访过共和国科技大学电子工程学院,在该学院学习了一短时间,当时我就曾在他们的实验里,看到了一些学生正在进行一个测试实验,他们测试的对象是多碱光电yīn极和带微通道板的象增强管合成光电作用,这也是学术领域对微光夜视被动成像定义第二代技术的关键所在!”

    说到这里,托尔塔姆略显温情,似乎回忆到了那些难以忘怀的中国岁月。“那是我第一次接触到真实的多碱光电yīn极,可带微通道板的像增强管我却没有触摸到,但根据周围学生的介绍。带微通道板的像增强管是电子在撞击条件下能够发shè出更多的电子的特xìng所研制而成,也就是在一根内壁涂有电子发shè材料的细管两端的电极上加上直流电压,当电子从管子一头shè入时,便在管内来回碰撞以激发出量级增多的电子,且这些电子均被电压加速以发生更多的碰撞、激发出更多的电子,这便使得末端shè出的电子有极高的增益。”

    “而如果让这样的细管呈百万数量级的阵列布置。那么可以想象到的是,经过如此处理的图像可以有上万倍的亮度放大,并且这些激shè电子有数量饱和限制,不会以为突发强光而被烧蚀,只可惜的是,我从现在已经拆解下来的零部件中,没有看到曾有幸见到却未摸到的像增强管,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所看到的这一夜视仪,还不是属于第二代的产品,它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先进!”

    如果说一语可以惊醒梦中人,那么一石激起千层浪也并非不是不可以的,托尔塔姆的话便起到了这样的效果,听不懂德语的倒是没什么反应,但对于费尔贝尔等德国人而言,这托尔塔姆的话便如晴空霹雳一般了,众人心里几乎都在骂,狗娘养的,这东西咋就这么先进呢?

    如何先进,托尔塔姆其实也并不太清楚,他让人取来了一个强光手电筒和一把镊子,开始极为细致的查看各个零部件的情况特征,而站在一旁观察了很长一阵的眼镜男倒是开口说话了,他拍了拍翻译官的肩膀,示意自己可以解释一下,翻译官当即提醒了一下托尔塔姆,随即指着眼镜男示意这个中国人有话要说。

    “您不用再仔细看了,刚刚我找将军就是因为我看出了这台设备所采用的技术如何!”待翻译官说完了这一句,眼镜男邀功似的看了费尔贝尔一眼,这才继续说道:“该夜视仪采用的技术是您无法想象到的第三代技术,当然其实也可以说是第一代的传承。”

    说着,眼镜男来到了拆解台前,用镊子小心的夹起了一个很小的零件,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东西大概就是根据负电子亲和势效应制造的砷化镓光电yīn极!”

    “砷化镓”、“光电yīn极”这俩词翻译官还能翻译,可这啥“负电子亲和势效应”他就没辙了,不过谁让托尔塔姆jīng通中文来着,听得懂眼睛男说什么的他,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电子亲和势效应并不是很难理解的,多年前就移居共和国的爱因斯坦就曾发表过许多有关于电子效应的论文,光电子效应便是其中一种,而所谓的电子亲和势也不过是指是半导体导带底部到真空能级间的能量值,为发生光电效应时,电子逸出材料的难易程度。

    说简单一些,也就是电子亲和势越小,就越容易逸出,要是为零甚至是负值,那就说明电子处于随时可以脱离的状态,所以使用为负值的材料制作的光电yīn极灵敏度极高,砷化镓这一材料估计也是经过共和国科学家们反复试验反复比对之后,寻找到的最佳合适材料,而如此一来,托尔塔姆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台夜视仪如果是完好无损的,其夜间成像效果显然要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恐怖惊人。

    而如果就此推算,仅仅是在夜视被动成像技术上,双方差距达到惊人的三代,相去几乎是整整二十年的技术鸿沟,甚至更长久,托尔塔姆认真的看着眼镜男手中的那个砷化镓所制的光电yīn极,似乎已经看到了这场战争的必败无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T

第三一零章 主动出击(一)

    特斯里赶到冯?博克办公室的时候,冯?博克正认真看着一沓照片来着,特斯里将他所看到听到的报告之后,冯?博克沉默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便让他退了出去,门重新关上之后,冯?博克这才继续看照片,特斯里的报告他听了也在意了,可相比起来,他更加觉得手里的照片更加重要一些。

    中德两军之间在武器装备方面的差距很大,这一点是冯?博克很早就认识到的一点,但事实所证明的差距之大着实让他有些讶然,看着手中的一张张照片,他的心,犹如寒冬腊月里的湖面,彻底冻结成了坚硬的冰块,冷漠、凄凉。

    来自奔萨的消息可谓坏到了极致,费尽周折才潜伏到奔萨地区的情报人员,虽然终于是发挥了他们的价值,用宝贵的胶卷记录下了共和国陆军第十三集团军大举进驻的景象,可这消息对于冯?博克而言,那可就是坏消息了,加上已经在巴拉绍夫地区业已与本部交手一番的敌第二集团军,共和国陆军可就有两个集团军了。

    共和国陆军建制的集团军特别之处,冯?博克已经略有所闻,常规的也就是所谓的乙类集团军,下辖一个坦克师、两个机步师外加一个空中突击旅,以及其他辅助部队,而重装的也就是所谓的甲类集团军,相比而言就多出了一个机步师,因而冯?博克不用计算,就知道横亘在自己进军道路上的敌军,现在已经超过了八个师的兵力。

    而且,尤为重要的是,共和国陆军编制中无论是坦克师还是机步师,都是高度机械化的部队,单师编制规模也与德军不同,所以冯?博克按照德军的编制计算,那么敌军基本可以算得上是一支超乎强大的装甲集群了,再有以绝对步兵部队为主的苏联西南方面军和战略预备军的辅助作用。自己的兵力优势似乎正在慢慢被蚕食掉。

    除了编制和兵力规模上的形势转坏之外,冯?博克其实最为忧虑的是,共和国陆军目前的制式装备,从坦克到突击步枪、从自行火炮到车载雷达等等。他都不了解,不知道对手的装备到底相比起本方的有多先进,在实际作战中会有什么样的超强之处,因而,他无法按照常规的军事计算方程来估算对方两个集团军的战斗力如何。

    从苏军内部潜伏特工反馈回来的情报显示,共和国陆军第二集团军是一个数字化的重装集团军,而第十三集团军则是一个常规集团军。可依然不容小觑,苏军内部的评估是,这两个集团军合成作战,可至少相当于德军一个装甲集群外加两个步兵军,真的有这么厉害?冯?博克有些不相信,他的的确确不相信苏联人把强大的德国陆军看得如此战斗力低下。

    搁下手中的照片,冯?博克又拉开抽屉,取出了5月19rì夜战之后由第十三步兵军司令费尔贝尔上将亲自呈交上来的作战总结报告。另外,他又把照片中的一张摆在了报告一侧,照片是特工使用微型相机拍摄下来的一份战情通报。中苏哈三军有一个联合作战司令部,一些信息显然需要共享公知,因而共和国陆军第八机步师当晚的作战之后的相关报告也提交给了苏联方面一份,这份报告中便附加了一个战损表。

    微型相机拍摄的画面中心便是战损表,经过冲洗出来之后能够比较清楚的辨识,中俄双语的战损表中,冯?博克俄文倒是能认识,中文也就认识简单的几个字,当然,阿拉伯数字则根本不成问题。

    情报所得的战损表。结合费尔贝尔提交的作战报告中附加的战损表,两张表加以对比,冯?博克就有些吃惊了,共和国陆军作战部队提供的战损表上,其人员损失上千人,装备损失也很多。而且歼敌数量才堪堪一万余,事实上,德军第十三步兵军哪儿才损失那么一丁点儿人?

    冯?博克当即判定共和国陆军参战部队的报告明显被处理过,夸大了自己的损失、缩水了战果,他们想干什么?遮遮掩掩住自己的强大战斗力,好让苏联人不至于过于依赖?冯?博克又看了看费尔贝尔提交的报告,歼灭敌军的数据显然是难以确定的,不过本方的损失倒是真真切切,最终统计结果表明,该步兵军有14780人牺牲、8457人受伤、283人失踪,机枪、火炮、车辆等损失极大。

    如果共和国陆军参战部队给苏联人的战情通报所含战损表上,其损失数据是〖真〗实的,那么和德国人自己的相对比一番,那也够恐怖咋舌的了,中德双方的战损比达到了足以让上帝惊讶的1比20,而且,共和国方面还明显有夸大自己损失的成分,所以这个比例或许应该是1比30,甚至更小。

    这就是一个重装数字化集团军的凶悍战斗力?冯?博克有些难以置信了,他当即又考虑了一番当晚共和国空军的作用效果,据费尔贝尔的报告所称,他的人员和装备损失中的确有不少都是来自于共和国空军的遮断轰炸,大量调动至前线支援的兵力都基本是报废在路上的,而且被炸得死状极为惨烈,共和国空军动用了包括燃料空气炸弹、子母炸弹等,对于人员集中地域极富有毁灭效果的非人道主义炸弹。

    另外,费尔贝尔的报告中还附加了一些图片加以说明,其中就有一枚燃料空气炸弹爆炸之后的场景,一个整编步兵营正集结出发,可并未触地爆炸的燃料空气炸弹瞬间在低空之上释放出超强的冲击波和爆炸热能,不管是否有趴下和躲避,猛烈的爆炸压强瞬间就在地面上压出了一个大坑,爆炸中心周围的士兵则凭空被超高温融掉,而稍远一些的士兵,则更为悲剧,因为爆炸消耗了太多的氧气,以至于他们能吸入肺部的只能是超高温度的有毒气体。

    爆炸中心的基本被烧成碳化、中心稍远的则被严重烧伤、更远一些的则因为窒息和烫伤而死,最远的也因为高温而不同程度受伤,一个整编建制的步兵营为何能够在一枚燃料空气炸弹的作祟下基本覆灭,可以看一看爆炸当时士兵们乘坐的履带式运输装甲车和军卡被超高温度所引燃殉爆之后的效果。极高的温度甚至让薄钢板都被融化,血肉之躯又岂能完好?

    当然,共和国空军在当夜的轰炸中还使用了各种各样效果恐怖的武器,比如一枚下来就凌空分解成许多小球体的炸弹。这些散落下来的小球体可以在落地之前爆炸开来,爆炸的冲击波和飞溅开来的破片倒是没有什么,可罪恶的就在于,那些因爆炸而被赋予了超强动能的小钢珠,则如瓢泼大雨一样肆意飞窜开来,无差别的猛烈剿袭,试问除了衣服就没有其他防护的人员。面对成千上万的致命钢珠,怎么样才逃得掉?

    又比如大半夜里共和国空军轰炸机从高空之上“播撒”下来的无数微小的悲催炸弹,这些炸弹落下来之后却并不是全部当即爆炸,有的会落地就爆炸开来,而有的则根本像是睡着了一样,却又jīng神得很,过了一会儿才爆炸,还有更猛的。都第二天下午了,这才突然爆炸,这可让德军士兵们防不胜防。而且这些爆炸威力都并不大,往往只起到炸断腿脚的作用,而这种没有丝毫麻醉就自然截肢的痛苦,显然会给受伤人员带来极大的痛苦,痛苦哀嚎影响军心是小,被痛得jīng神错乱,乱枪shè击或者是饮弹自尽,那可白白扩大了死亡牺牲数量。

    而根据费尔贝尔报告,造成伤亡最多的共和国空军轰炸是来自于交战最为激烈之时到来的地毯式重点轰炸,在先期由其攻击机实施了重点打击。又有战斗机提供空中防护的情况下,共和国空军扑来的上百架轰炸机,以前所未见的方式,在空中组成或大或小的轰炸编制,专门挑拣德军防守力度最大、人员和装备最为集中的区域,漫天投掷下成百上千吨的高爆炸弹。绵绵成片的爆炸如同掀起一张张地毯一样凶狠,防守地面进攻都手忙脚乱的德军地面部队这可遭了秧,损失相当惨重。

    所以,冯?博克有必要将共和国空军所取得的战果减掉一部分,而删删减减下来,比对一看,共和国陆军和德国陆军之间单纯的强强对抗,战损比可能依然很高,1比6至1比10的比例,依然很能说明双方的战斗力差距之甚。

    将照片和报告都塞回抽屉,冯?博克拿起桌上的电话给空军第二航空队司令阿尔贝特?凯塞林元帅打了过去,他很想知道,经过5月19rì那晚惨战不作为之后,遭到德国陆军上下痛斥谩骂的德国空军到底有没有长进,或者说是改变什么的,他可不想接下来的战争,一直都看不到德国空军的身影,骄傲的rì耳曼民族显然不能舍弃掉广阔的天空,眼睁睁看着共和国空军〖自〗由飞翔。

    期望归期望,凯塞林的答复却依然是冷漠的,他再一次转述了来自于德国空军总司令戈林元帅的命令,德国空军暂时处于休整状态,不能参加任何实际的军事行动,而这么一个回复,这可把心情本来就很不好的冯?博克气得当即啪的一下,猛然挂断了电话,接连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这才没有大发雷霆乱砸东西。

    虽然明知共和国陆军装备优于自己,可多年来的军旅生涯和作战经验告诉冯?博克,其实这并不重要,〖中〗央集团军群目前依然有着兵力上的巨大优势,可在如果做不好防空问题,那一切都是白搭,这就好比一个身强力壮的角斗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塔楼上的弓箭手远远的一箭接着一箭shè杀自己,却只能干吼乱叫,拼命挥动拳头,哪儿能够得着呢?最好的方法想,显然是让自己的弓箭手也出来反击,自己也才能全心全意的与对方的角斗士厮杀。

    没有空军助战,地面防空问题也必须要解决好才行,管不了其他人如何作为,但至少自身问题需要改变,所以冯?博克又拿起了电话,让集团军群司令部防空参谋长赶来见他,而且语气很直接,立刻、马上。

    布拉尔斯特急匆匆的赶到,气喘吁吁的正好看到冯?博克站在挂在墙上的作战图前摇头叹气。瞥了一眼作战图,上面的蓝sè箭头很多很大,如一汪汪海水扑向东去,可却生生撞上了一条红sè的泥土墙壁。浪huā飞溅、水声荡漾,更有两条黑sè箭头窜出,俨然要绝地反击。

    以前苏联战场的格局是苏德,而随着形势的斗转,莫斯科都给丢掉之后,就变成了德苏,可后来共和国参战了。又成了德苏中,不过现在的形势已经再一次改写,变成了中德苏三方,德国则被夹在了中间,中苏双方相互合作,大有扭转战局,实现大反攻的苗头。

    “来了?”冯?博克没有回头,却感受到身后站着沉默不语的布拉尔斯特。指着地图上被着重用蓝sè线条圈起来的一个地方,说道:“记得吗?这里,就是巴拉绍夫。一个我们曾今不以为意而弃之如蔽的小地方,可是现在。。。。。”冯?博克无奈的摇了摇头。

    布拉尔斯特依然不说话,沉默得像是一个雕像,连呼吸也都很轻微,生怕触怒了火头上的冯?博克元帅,而看了地图足足一分钟之后,冯?博克这才转过身来指着椅子示意布拉尔斯特坐下,端起水杯浅酌一口,娓娓道:“这几天,有什么好消息没有?哪怕一个!”

    布拉尔斯特原本以为冯?博克的心情不会太差。没想到会是如此的糟糕,难道又有什么不利消息传来了?该不会是共和国陆军又增兵了吧,一个集团军就如此让〖中〗央集团军群上下畏之如虎,再来一个,岂不是要逆袭了?布拉尔斯特注意了一下冯?博克的眼神。

    “只有一个好消息,共和国空军近些天像是疲倦极了。不再像以往那样大举出入我占区空域如入无人之境,航空侦查架次也有大幅度的减少,初步推测是受我军加强地面防空火力所致,充分证明了地对空导弹所存在的威慑价值!”

    布拉尔斯特小心翼翼的措辞,没有将这一本不属于好消息的消息说成坏消息,不过听到耳里的冯?博克还是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共和国空军也得亏休息休息了,从“2.23黑sè空难”事件以来,他们就一直相当积极活跃的出现,并且给德国空军带来了致命打击,吓得如今戈林的空军都不敢出动了,俨然像是怕了雷电的小鸟,窝在鸟巢里不敢出来捕食,而经此一役,对德国陆军的打击也可谓相当凶狠,如此〖兴〗奋活跃,再强大也该休息休息。

    “这勉强算是个好消息吧,希望敌人空军部队休息好之后重新袭来之前,我们的空军也能有所反应!”冯?博克说着,拉开抽屉将之前自己反复看了很多次的照片拿了出来,抽出了其中几张,单手递给了布拉尔斯特。

    布拉尔斯特双手接过黑白照片,这些照片拍摄质量都还很高,看得出拍摄人员是经过很严格训练的,而其中一张照片当即吸引住了布拉尔斯特,照片中,一队装甲车辆正在公路上高速前进,大概是站在高处拍摄的这张照片,相当准确的捕捉到了一辆很奇怪的军车,看外形,布拉尔斯特可以判定这台车底盘应该是悍马无疑,至少也是共和国陆军最普遍装备的悍马军车一种变种型号。

    车体上方则是一个发shè架,初步认为是两个四联装的“火箭发shè筒”分挂在两侧,不过因为覆盖了伪装网,所以实在看不清那个到底是不是火箭发shè筒,不过从车载平台到车体移动速度,布拉尔斯特都很难认为这会是普通的火箭发shè筒,他更相信这是一种便携式导弹的发shè箱体一类东西,四联装的肯定不是火箭弹,而是可以有重大用途的导弹一类武器,否则,诺真是廉价的火箭弹,那多管火箭炮还有何意义?折腾一个车来坐移动底盘就运载八枚火箭弹,那也太不值得了,这不符合极有商业头脑的东方人思想。

    “这是车载移动式导弹发shè车!”冯?博克给出了〖答〗案,并说道:“〖中〗国人已经可以把防空导弹缩小到可以用普通军车来机动发shè,虽然不知道体积和重量应该都不大的导弹防空效果会是如何,但你看看我们的地对空导弹,差距很大啊!”

    “这也不是一个类型的!”布拉尔斯特有些不赞同冯?博客的意见,很懂行的说道:“从外表来看,我认为这种车载的导弹应该和共和国陆军单兵的便携式防空导弹差不多,是属于中近距离防空所用,打击高度和距离都有限,是中小口径防空火炮的有力补充,而我们的地对空导弹则只有中远距离型,而且稳定xìng和命中率都不太好,中近距离防空还全靠各型防空火炮,所以两者之间没法比!”巴巴乐最快更新.26953.-巴巴乐第一时间更新说完,布拉尔斯特不管冯?博克的反应如何,又看了看第二张照片,照片中一辆类似于三桥式运输卡车的移动车辆,其车厢位置并未有货箱,而是一个样子很奇怪的金属结构物,很厚很宽大,而且从照片中模糊可看到的很光滑的液压缸来看,这如同一大块钢板的东西应该可以垂直升到一定的高度,那什么样的设备需要有一定的高度呢?布拉尔斯特第一时间想到了雷达,可这雷达车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他就真不清楚了。(未完待续。

第三一一章 主动出击(二)

    “抱歉,司令!”布拉尔斯特看完了手中所有的照片,摊开手、摇着头,无奈的说道:“仅仅靠这些照片,并不能说明什么,而且照片中许多重要细节部位还都被伪装网遮挡覆盖,无从辨识!”

    看着布拉尔斯特的反应,冯?博克没有说话,而是轻轻的敲击着桌面,见此景象,布拉尔斯特将照片叠放在一起,双手递还到冯?博克面前,郑重其事的说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的装备的确比我们的jīng良,这是不争的事实!”

    冯?博克也并不说话,只是将照片重新收了起来,放进了抽屉里,随后双手交叉搁在桌上,沉默了一阵之后,这才语气平缓的向布拉尔斯特说道:“其实那些照片我也知道,并不能说明什么,可我告诉你一个消息之后,你就会认为它们很能说明问题!”

    很明显,布拉尔斯特被震住了,他迟疑起来,眼珠转了转,头脑已经飞快的回想刚刚自己都看到了些什么,不过冯?博克没有让他的思考继续下去,已经泰然自若的说道:“共和国陆军第十三集团军即将参战了,就在奔萨!”

    “第十三集团军?”布拉尔斯特更加惊讶了。

    “很好笑吧,我们的第十三步兵军刚刚遭受重创,给予打击的是敌人一支不足旅级规模的小突击部队,而其战斗力类似部队还多达一个集团军,更为糟糕的是,我们还并不太了解的敌人,又派来了一个新的集团军,而且名字也忒奇怪,就叫第十三集团军!”

    冯?博克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只能在心里狂笑这是共和国中亚战区司令部讽刺自己的做法,双方似乎要比一比,可〖中〗国人难道不知道。十三这个数字,在西方人眼里是极不幸运的一个数字,冯?博克一度认为自己的第十三步兵军被一支小部队打击得损失惨重就已经是大不幸,没想到。敌人立马就把他们的第十三集团军派上前线来,还真是嘲讽意义十足啊!

    “他们陆军不是只有十三个集团军吗?怎么才和第二集团军小试牛刀,这第十三集团军就跑来参战了?”

    布拉尔斯特小声的嘀咕了一嘴,不过声音太小,冯?博克压根儿没有听清布拉尔斯特在说什么,所以他还继续道:“很显然,敌中亚战区司令部增派其第十三集团军进入奔萨地区。很明显就是要与已经初战告捷的其第二集团军形成一个可攻可守的北南钢铁线,让我〖中〗央集团军群无法顺利挺入萨马拉地区,甚至让我北方集团军群攻克下诺夫哥罗德也无济于事!”

    “这不太可能吧,他们两个集团军加在一起也不到二十万人!”布拉尔斯特这次说得挺大声,可这话语内容就显得有些白了。

    “到现在还极为在意兵力多寡?第十三步兵军的遭遇你难道不知道?敌人哪怕就只有一个师,那也能抵得上咱们的一个集团军!”冯?博克有些生气了,布拉尔斯特到现在都还信誓旦旦的相信兵力优势,转念一想。便补充一句:“顺便再问你一句,苏联红军不算是敌军吗?共和国陆军出动两个高度机械化的集团军,再加上苏联人现有的兵力以及不断动员出来的部队。数量何止二十万?”

    冯?博克的接连反问当即让布拉尔斯特无言以对了,这费尔贝尔上将的第十三步兵军那晚的惨败可是整个德军上下都传得沸沸扬扬的,有道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若是第十三步兵军打了个小胜仗,估计集团军群里能知道的人都没几个,但要是打了个败仗,而且还是被〖中〗国人以少胜多的狠狠收拾了一把,哟呵,这下可是名扬帝国了,据说连柏林的小孩儿都知道。第十三步兵军怂了。

    〖中〗央集团军群里到底还有多少战斗力类似于第十三步兵军的部队,布拉尔斯特是很清楚的,整编建制的第十三步兵军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基本可以代表其他九个步兵集团军,当然第二装甲集群以及另外五个摩托化集团军,包括多担负集团军群jǐng备任务的第四十二集团军。还都无法衡量一番,与共和国陆军交手会有多大的战损比,可〖中〗央集团军群下辖的十个步兵集团军,若是真的按照5月19rì那晚那样交手,加在一起,也不能把双方的战损比变成一比一。

    所以,不打不知道、一打吓一跳,有了第十三步兵军这么一支部队的历史借鉴,布拉尔斯特算是知道不能用兵员数量和编制来衡量战争的胜利标准,在共和国陆空军协同进攻之下,往往兵力越多却死得更多,还不如jīng干一些来得实惠。

    “刚刚已经给你看了涉及情报的那张照片,敌人内部通报的战损比也相当惊人,而且还是夸大损失、缩水战果的,而即便是这般,诺是套用这个比例计算我们的将来,你应该知道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冯?博克不需多言了,布拉尔斯特不是数学盲,他应该知道二十万除以一个一比二十的战损比,可以相当于本方多少兵力,有些恐怖,是足足四百万,也就是说,从较为不准确的战损比来计算,目前共和国陆军先有的第二集团军外加一个新增过来的第十三集团军,再与其空军协力配合之下,可以与四百万的德军抗衡,而如果考虑其他因素的影响,打了五折,也有足足两百万之多,这可基本相当于整个〖中〗央集团军群与北方集团军群的总和了。

    “还有一点是你必须要加以考虑的!”冯?博克点燃一支雪茄,抽上一口后说道:“敌人是空中地面高度默契配合,而我们,我们的空军只知道在机库里趴着下蛋,却不敢上天作战,帝国陆军是在独自迎敌!”

    布拉尔斯特这下知道司令找自己来所为何事了,他开始觉得有些微微的发热,尤其是后背,感觉一股热流开始不断加速乱窜,汗水正慢慢的渗出皮肤湿润军衬衫,而渐渐的。额头上和鼻尖,都开始又细细的汗珠冒出来,他有些紧张了。

    “所以,我们要趁着敌优势空军恢复过来之前。抢先进攻?”布拉尔斯特再紧张也知道有些问题不得不问,因为冯?博克绕了大半天圈子,就是要等布拉尔斯特亲口说出他所要说的话。

    冯?博克满意的点头了,他已经受够了当前低下的士气,他必须要让所有人重新看到德意志第三帝国是不可战胜的,rì耳曼民族不应该被一次小小的失败就彻底击垮,在无以伦比的世界大战舞台上。哪怕最终惨败而归,中德两军也应该一往无前的死拼一把,而不是窝窝囊囊的整天嚷着打不赢、胜不了。

    “现在,空军方面已经被敌人吓破了胆,不敢上天作战,所以一切都得靠我们自己的,而且,目前看来。敌第二集团军是传言中的共和国陆军五大王牌之一,其战斗力之强,已经不用再试了。而第十三集团军从建制上,都是共和国陆军的老末,其战斗力应该不比第二集团军强,再加上他们初到奔萨,一切还都未太熟悉,而我们的部队,已经在那里小打小闹了一些rì子……”

    冯?博克的话没有再说,因为他已经说得再清楚不过了,他之前将古德里安的第二装甲集群调来,可不仅仅是看第十三步兵军这场悲情戏这么简单。动不了敌强大的第二集团军,那“新兵”还不能被收拾一番?

    “这就是〖中〗国人常言的‘柿子要挑软的捏’?”布拉尔斯特小声的疑问一句,冯?博克认真的点了点头。

    几个小时过后,傲气凌人的阳光渐渐只留下了壮丽的晚霞便消失不见了,夜幕开始慢慢的侵蚀掉天边的云彩,灰茫茫的sè泽开始渐渐的浓密起来。习习夜风中,天,黑了。

    利佩茨克城东,一场迟到的欢迎宴会终于开始了,在刚来之时还亲切接见客人的冯?博克元帅已经返回了集团军司令部,今晚负责接待贵宾的是利佩茨克守备部队的一名少将,他全权代表〖中〗央集团军群司令部前来主持欢迎宴会,而最主要的职责,显然就是要好吃好喝的招待这些贵客们。

    没有客随主便,而是盛情招待,为了照顾好这些辗转数万公里才有缘来到利佩茨克的这群贵客,德军特意准备了丰盛的食物材料,找来了几个会做〖中〗国菜的炊事员,很是耗费了一阵才烹饪出了一道道好菜,有川菜、粤菜、湘菜、浙菜等等,〖中〗国的八大菜系多多少少也都算是凑齐了,一张张饭桌上,还特意摆上了伏特加、黑啤酒、五粮液、绍兴老白干以及茅台等各种饮品,如此丰盛之下,所有人都似乎忘了这里是苏联,而不是德国,认为这是回到〖中〗国了。

    吃吃喝喝、觥筹交错,派来接待这些客人的德军军官们,也都是“酒jīng考验”之辈,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就连年老体衰的汪jīng卫,也盛情难却的多喝了几杯,蜡黄起皱的脸也多出了红润sè泽出来,宛如起死回生一样红光泛发。

    司马懿云并不善于饮酒,事实上他也不叫司马懿云,他真名名叫杨子斌,是隶属于共和**事情报局欧洲情报司一科的外派特工,而且,他原本也不是属于欧洲情报司的,本是亚洲情报司〖rì〗本情报科的,自1939年起,他就在〖rì〗本潜伏下来,受命想尽一切办法接近汪jīng卫等叛国分子。

    然而,汪jīng卫等人在〖rì〗本期间可谓是十分小心谨慎,寻常人等根本无法近身,组织的各种机密情报想都别想触及,所以没有办法之下,杨子斌开始在军情局的侧面帮助下,从汪jīng卫组织很重视的财源方面下手,在军情局的大力支持下,他愣是通过不断的自学,成为了一名熟悉机械、船舶等工程领域的技术人才,渐渐成为了号称汪jīng卫“财神”的梁鸿志管辖之下海运公司的技术总监,梁鸿志在挑选购买船舶方面开始信任他,之后更是把组织所涉公司的汽车、轮船等购买与维护等工作安排,都让他来主持处理,俨然成了一个总后勤。

    从〖rì〗本逃离至英国,陈公博舍不得司马懿云,在商业经营上,司马懿云的确帮不上他什么大忙,可其他方方面面的杂事。陈公博都用不着cāo心,司马懿云就一个人能够搞的定,因而陈公博与其说是汪jīng卫的大管家,那么司马懿云其实就是陈公博的管家。因而在整个组织里,司马懿云的地位还算得上不错的。

    尤其是从〖rì〗本逃到英国的路上,一行人所乘坐的轮船在印度洋遭遇了风暴受损,船工都拿坏掉的轮机没辙,可愣是司马懿云出马,修好了轮船,让轮船得以顺利驶抵英国。这件事情,得到了汪jīng卫的高度表扬,说组织里就是需要一个懂技术的人才。

    自那以后,司马懿云在组织里的地位可谓是平步青云,当汪jīng卫等辗转来到德国境内,并且备受礼遇之后,受卡纳里斯委托的汪jīng卫开始越发组织搜集各方面人才起来,能远离〖中〗国久居海外的华人很多。可真心实意想要背叛民族和国家的可就乏善可陈,寻找愿意加入组织的人才重任一度也让司马懿云难做。

    而欧洲情报司及时提供给他的帮助,则极大的帮助了他。在军情局的帮助下,他“顺利”的给汪jīng卫找到了一些原原本本就背叛民族而登上了军情局欧洲情报司黑名单的人,所以司马懿云并不担心汪jīng卫从这些人身上查出些什么,而最终那些经过多重考验之后,被汪jīng卫承认并吸纳进入组织的人,也变相证明了司马懿云的能干之处。

    为了保护好唯一一个潜伏到了汪jīng卫组织中高层的独苗,军情局欧洲情报司司长王秉诚少将亲自主持了一次会议,要求尽一切努力保护好杨子斌这根独苗,与“司马懿云”和“杨子斌”相关的档案,也在军情局欧洲情报司内消失了。只在王秉诚的电脑里保留了一份,而且也只有王秉诚少将可以主动与之联系。

    欧洲情报司的冷处理很大程度的保护了司马懿云在组织里的发展,他已经算是走上了中层领导岗位,也用不着情报司加以辅助,通过他的不断攀爬,在汪jīng卫等骨干率领众人来到利佩茨克之前。他已经深得信任,而原本以为就此国内就不会主动联系自己,或者说飞的要有大事才会主动联系自己,可他万万没想到,在即将从柏林出发的当晚,他例行公事的用收音机收听一个特殊频道,在滋滋滋的背景噪音中,他听到了一些特殊的声音,这些声音有规律节奏的传来,他迅速的记录下来,通过牢记在心里的密电码编译之后,得到了终极使命——斩草除根!

    离开柏林前,司马懿云冒险把不会前往利佩茨克,但依然需要铲除的人员名单及地址,用军情局外勤特工专用通信器发送了出去,随后他便彻底销毁了所有的间谍装备,甚至连最后一块内存卡都融解掉,赤条条的,就剩下大脑里存储的一些与国内取得联系的方式方法,以及一个必须要在利佩茨克找到合适工具,在适当时机与上峰取得联系通报情况的念头。

    今晚的晚宴无疑是一锅端掉为汪jīng卫组织jīng干力量的最佳机会,可在宴会开始之前,他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工具来组装成一个无线电台,而正在犹豫是否有必要把宴会厅里那台收音机搬回去改装改装的时候,已经喝得醉醺醺的陈公博,端着盛满法国波尔多红酒的酒杯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满嘴酒气的要和尽心尽力帮助自己的司马懿云喝一杯,没法推迟的司马懿云当即打消所有念头,端起桌上的酒杯磕碰了一下,浅酌了一口,便笑呵呵的扶起摇摇yù倒的陈公博坐下。

    尽管心里恶感难平,但司马懿云依然一脸堆笑的关切道:“陈哥,今晚是值得高兴,可别贪杯伤身哦!”说完,还把陈公博酒杯里的红酒倒了出来。

    “司马,我就说你头脑发达、酒量奇差,这波尔多红酒有多昂贵你知不知道?你就这样给老子倒掉!”

    陈公博摇摇晃晃的又要取桌上的红酒瓶给自己满上,试了几次,却怎么也倒不进酒杯里,反倒是洒了一桌,见此的司马懿云只能假意的叹息一声,抢过了酒瓶,给陈公博满上,并附上一句最后一杯,陈公博这才笑呵呵的端起酒杯,一巴掌拍在司马懿云肩膀上,摇摇晃晃的向汪jīng卫走去,看架势,他今晚是打算不醉不归了。

    人刚一走,司马懿云就又开始想问题了,现在机会是好,可关键是没有办法和上面取得联系,如何才能搞到一个电台呢?司马懿云有些苦恼,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一尝,还是正儿八经的泸州老窖,苦笑一下,不免多喝了一口,阔别十年之久的故乡气息,似乎又随着酒jīng冲撞大脑而到来。

    “嘿,司马兄!”

    又是一个打断思绪的声音传来,司马懿扭过头去,刚好看到一张猥琐的脸,尤其是那一副厚厚的眼镜,一看就不舒服。巴巴乐最快更新.26953.-巴巴乐第一时间更新“眼镜儿,你小子不错嘛,今天找到的那个夜视仪虽然是坏了的,但有总归比没有强,德国人知道了厉害,总算是态度放友善了。。。。。”

    眼镜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扶了扶眼镜,小声的说道:“司马兄,其实我还发现了一些好东西,貌似还有个东西没坏,看样子像是一个手持式的对讲机,可就是不知道怎么用,您见多识广,要不您提点提点我,也好让我在德国人面前继续威风威风!”(未完待续

第三一二章 主动出击(三)

    “你是说真的?”司马懿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当即灿烂一笑,搁下酒杯便说道:“那咱们还等什么明天,现在就去看看!”

    眼镜男见司马懿云如此大的反应,当即被震得愣住了,心想,这东西难道要比夜视仪的发现还要有奇效?眼珠子一转,笑嘻嘻的看了看四下,沉声笑问道:“司马大哥,用不着这么急吧,又不是比夜视仪还要厉害的东西,明儿拆了研究研究,也不急!”

    司马懿云呵呵笑了笑,略略点了点头,笑道:“的确可以不急,但是如果让德国人找到了那东西,而且他们还研究出个啥,那可就对咱们不利了,兄弟你到时候找谁哭去啊?”

    眼镜男正端着酒杯作势要饮,不过听司马懿云这么一说,倒也真觉得在理,德国人不笨,相反,他们当中还是有很多聪明之辈的,尤其是下午因为夜视仪而招来的那叫托尔塔姆的老头子,娘的,还真看不出来,竟然是个老教授,而且在电子领域方面挺有研究,如果搁在共和国,水平会更高,能成为博士生导师甚至业内顶尖级专家也都不一定,万一好不容易找到的东西又碰上了更懂行的,岂能得了?更何况,自己本身就水平有限。

    “司马大哥这么一说,我还真差点忘了!”眼镜男看了看四周,笑呵呵的低声说道:“东西,其实我已经悄悄带了出来并且藏好了,保准儿德国佬发现不了,不过照你那么一说,咱们是有必要提前研究研究,现在就去,咋样?”

    司马懿云打量了这瘦小的眼镜男两眼,虽然不是什么尖嘴猴腮,可这相貌配上一张猥琐的笑脸,怎么看也都是鼠辈。真不知道这厮以前在国内是怎么混的。

    “就现在?这可是好不容易被盛情款待的宴会,咱还没好吃好喝呢!”司马懿云略显推辞的说道,其实心里已经开始琢磨如果那东西真的是一个通信设备,应该如何做才好。

    司马懿云这么一说。可把眼镜男给急了,加上又喝了一些酒,脸sè红胀、吐气阵阵的拉着司马懿云的手就要往外走,嘴里还说道:“那您也去看看,要是不值得大费周章,那咱们就立马回来便是,保证不耽误太久!”

    司马懿云两人刚要走出由德军军官食堂临时改成的招待宴会大厅。正给汪jīng卫等敬完酒的陈公博便看到了两人,酒气十足的问道:“司马,你俩这是要去哪儿?不知道不准乱跑吗?”

    “厕所,喝多了!”眼镜男倒是酒壮人胆,随口就扔来一绝佳理由,陈公博也没再招呼,挥了挥手示意两人快去快回,又继续给自己的酒杯倒满。然后拉着两个德军校官便要痛饮一杯。

    出门后,果真周围持枪站着不少岗哨,装着喝多了但头脑却清醒得很的司马懿云自然知道。这些德国人表面上是对这帮子人客客气气了,其实骨子里还是jǐng惕xìng十足,生怕这伙人惹出什么乱子来,当然这种利用关系之下,双方当然都是客客气气的。

    司马懿云和眼镜男相互搀扶走了一段之后,都没喝多的两人当即分开,肩并肩的快速小跑起来,不一会儿二人就窜进了德军给准备的临时宿舍,其实也就是以前供德军中低级军官们住宿所用的宿舍,眼镜男在组织里地位不高。所以住宿条件也就不太好,得四个人一起住一间。

    进门、关门,当司马懿云小心翼翼的透过门缝看看有没有人盯梢的时候,眼镜男已经从被窝里拿出了一个金属机壳还比较完整,但其他部位都已经很残缺,甚至通过一角的缺口。可以看到里面的集成电路板。

    拿到东西看了看,眼镜男还是不能看得太懂,拍了拍司马懿云的肩膀,说道:“司马大哥,你看看,就是这东西,还有集成电路板,我估摸着一定和夜视仪差不多有研究价值,所以才。。。。。”

    司马懿云转过身来,背靠房门拿着怪模怪样的东西看了看,第一时间就注意看了看那只能瞧见一小部分的集成电路板,看得出来,这的确是共和国陆军军用级的电子设备,看板子材质和电路布置风格,都很像是以前自己所接触过的军用品。

    因编制特殊,共和国的军事情报局往往比常规野战部队更优先装备一些先进设备,其地位有时候比特种部队还要高一截,能要求军工部门专门特制一些间谍工具,而在外派之前,司马懿云也就是杨子斌,自然而然也受过各种各样的培训,其中就有电子通讯方面的培训课程,所以对于如今装备于重装数字化部队制式装备,在当时他受训之时,已经早就小批量让军情局使用了。

    “你拆掉了一些东西?”司马懿云反转几下看过之后,突然问道。

    “嗯,就是一些已经被烧焦了的乱七八糟的,这东西,大概是经受过猛烈的爆炸,所以有些东西被高温碳化了,但被严格保护的内部却比较完好无损,而且基本没有产生太大的变形,抗高温、抗冲击和抗震动能力果然优秀,不愧是祖国的优质军品!”

    祖国?司马懿云其他都没怎么在意,不过这最后一句话里的关键词,他可听得很真切,眼镜男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词,吧唧了一下嘴巴,有些不好意思,在组织中层领导面前用祖国二字来形容故乡,显然有些不太适合,但司马懿云却当是没听见,依然很仔细的看着。

    “你把工具箱给我找来,另外帮我看着门,三分钟,顶多三分钟我就鉴定出个结果来!”

    司马懿云的吩咐很有效果,眼镜男当即利索的找来了一个工具箱,其实他原本就有宴会结束之后,待晚上寝室其他三人都睡熟了,自己好熬夜拆解研究一番的打算,所以这工具箱找到得特别快,而看门的速度也极快,搁下工具箱,屁颠儿屁颠儿就跑到门口。撅着屁股透过门缝看向外面,心里估摸着已经开始倒计时了,毕竟他们可是出来上厕所的,喝吐了或者是拉泡屎也不能用太长的时间。

    打开工具箱、压低台灯照亮高度。司马懿云回望了一眼眼镜男,这厮还果真左晃右晃着屁股,正如偷窥某女洗澡一般看着门缝,神情别提多专注,这才回过头来,取出工具箱里的一把改刀、一把钳子、一片锯片,开始动手拆掉金属壳。

    一番折腾之后。碍事儿的东西都被拆了个干净,只剩下了一个不到四根指头宽度的集成电路板,以及其他铜质金属导线连接的零部件,挪过台灯照亮,司马懿云仔细看了看,这东西果然没错,是共和国陆军单兵通信器,制式装备。

    “这东西。如果还能用,那才叫牛!”

    是惊喜还是惶恐,司马懿云不太清楚。不过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小心翼翼的依照记忆开始重新接线,司马懿云动作之认真仔细,活像是解开新婚妻子纽扣那般心cháo澎湃,虽然久经训练,可那已经是好几年之前的事情了,这么多年的潜伏,他早就把自己当成个普通人,所以这重要关头,难免有些小小的紧张。

    共和国陆军单兵配备使用的通信器其实本质上也是一种无线电电台。只不过它功能高度集成,如对讲机一般,可以在固定的通信频率上,实现与其他共处同一频率的设备相互交流,并且自带加密和抗干扰,可体积不大、功率有限、通信距离比较短。所以作为班排一级的通信设备,也就基本足够使用,连级及以上的部队,基本不用这个。

    测试是否存在电路故障是第一步,之后检查接收机与激励器、功放机与天线耦合、电池组等等模块,司马懿云都不得不争分夺秒,好在军用品就是结实可靠,被炸飞得外表严重变形内部设备也都没有出问题,而集成电路板也证明没有短路故障,可最后一个问题也最麻烦的问题到来了。

    在司马懿云看来,数字化部队最大的特点就在于通信数字化、实时化,所以列装于单兵的通信器也都是一个高度数字化的设备,因而如何确保可靠的通信质量是一个方面,但如何做到保密和抗干扰那就是另一个方面的内容,而说到实处,其实就是依靠一个特殊的小东西,即加密信息终端器。

    如果把手中的基本成裸妆状态的通信器比作为一台电脑,那么加密信息终端器则就好比能够让电脑上网的无线网络交换机,通信器只有与它相连之后,才能以唯一的身份介入网络,同时信息发送前的第二层加密与接收之时的解密,都得依靠这加密信息终端器,所以往往共和国陆军士兵平常时候怎么玩弄通信器都无所谓,因为没有实际通信效果,只有重大军事行动之前,将领取到的加密信息终端连上之后,才能真正具备使用用途,不过现在,司马懿云到哪儿去找这加密信息终端?

    当然,司马懿云自然也知道,找到了其实也没有用,因为加密信息终端每天都会进行核心数据的自动更新,甚至是无时无刻都将会发生变化,在更高一级权限的相关专用设备的“调度”下,它们有时会主动跳频、有时候会主动锁闭,因而一旦士兵丢失了这一终端,并且上报,那么原属于他的终端就会被“除名”即便是捡到了加密通信终端以及通信器,二者连接一体也都没法正常使用,等于废品两个。

    士兵丢失重要设备显然是不太可能的,除非他和设备一起“失踪”、“阵亡”可不管怎样,经过多重加密而且有严格权限隶属的通信器和加密信息终端,都会让哪怕拾到完好无损设备的人,不知道怎么才能正常使用,并且偷听一些不该听到的,而现在,司马懿云更加恼火,因为他连加密通信终端都没有,只有一堆零件和一块集成电路板。

    困难显然是存在的,但谁让司马懿云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当初这种个头还太大的设备还列装军情局的时候,司马懿云就曾接受过如何在出现故障或者某些零部件失灵的条件下,如何修理和改装这种通信器,使其能够成为一个小型的无线电台,当然,这么一个改装出来的电台就与之前的通信器相去甚远了,顶多可以在一个固定的通信频率上发发摩斯密码。连接收都不行,除非增加一些元器件进行更为复杂的手动改装。

    三分钟说是很久,其实很为短暂,司马懿云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开始动手。眼镜男就已经压低声音问道:“司马大哥,还有多久啊?”

    这一声呼喊权当是提醒了司马懿云,当即收拾一些必要的工具和材料放进裤兜里,再将工具箱合上后放回床底下,将台灯重新搬回原位恢复原状,这才拾掇起桌上的不成样子的各种零部件和集成电路板,放进兜里快步向门走去。

    “搞定了!”司马懿云拍了拍开门的眼镜男肩膀。两人出门之后快步向宴会大厅走去,走出了很长一段路之后,他这才说了后半句:“只可惜,这是台便携式的收音机,应该是〖中〗国士兵准备作战空隙听广播消遣所用的!”

    眼镜男正满怀希望,听组织内技术资格最高的司马懿云这么一说,多多少少也有些懊恼,一脸失望的表情别提多沮丧。见此的司马懿云淡然一笑道:“不过也不是没有价值,今晚我加个班,帮你把这收音机修好。明儿一早就给你,不过你可别带着到处乱晃,找副耳机,藏被窝里好好听听音乐什么的,别提多享受了!”

    眼镜男听了司马懿云这么一说,当即转脸变笑,都说这组织内严格保密,严厉禁止收听收看共和国任何广播电视节目以免被扰乱心神,所以这收音机、电视机以及只是听闻过的电脑,都没法成为组织内成员配备的消遣娱乐物品。汪jīng卫亲自撰写的各种洗脑书籍却是要求每rì背诵,组织内大多数人不是好逸恶劳就是在国内犯了事儿混不下去才出来流亡,谁受得了这个条条框框的限制?

    所以背地里,都想方设法的娱乐身心,吃喝piáo赌那是样样不缺,可这到了战争前沿。而且还是德国人的地盘,那以前的消遣方式显然就得暂时收住,新的huā样怎么找?司马懿云早就听闻眼镜男不老实,经常背地里听歌看电视,对共和国的娱乐圈影视圈那可谓是相当热心,不过在这样一个环境下,一台收音机,显然也聊胜于无了。

    “那你一定得保证让我能够收听到香港广播,最喜欢听港台歌曲了!”眼镜男搓了搓手,很是期待的笑道。

    “没问题,那是一定!”司马懿云随后就笑着回答道,顺带着一把将眼镜男拽进了厕所,在水龙头下冲冲洗几下头之后,又给自己冲上,随后才哈哈大笑的说道:“别忘了,咱们可是喝多了出来上厕所的,喝晕了,冲个冷水头,没问题吧?”

    眼镜男完全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一举动,擦拭着眼镜镜片只有点头的份儿,随后才jīng神十足的跟着司马懿云回到宴会,湿漉漉的头配上多多少少还有些酒气的话,周围其他人倒没有怀疑的,更何况大家都一起这么多年了,背地里有个小**、小爱好之类的都懂,尤其是几个人看司马懿云二人的目光,显得格外的特别,他们似乎在猜测,在〖rì〗本期间就很少眷顾风月场所的司马懿云很少被见到与女人相处,难道这厮是弯的不成?怪不得眼镜男一身湿漉漉的,敢情两人是出去解决了一下生理问题?

    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司马懿云的心里只剩下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尽快把电台给搞出来,兜里的东西显得有些沉甸甸的,似乎总在提醒司马懿云快点儿再快点儿,王秉诚少将还等着自己的消息,然而宴会还在继续,好不容易逮着空畅饮的德军军官们也都喝得昏昏沉沉站都站不住,而汪jīng卫、陈公博等人也基本要趴下了。

    轰的一声,正准备喝一口果汁的司马懿云着实被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原来是喝晕了的陈公博一个踉跄摔倒了,当即计上心来,搁下杯子,司马懿云快步过去将陈公博搀扶起来。“陈叔,你喝多了,我扶你回房间吧!”

    一路无话,司马懿云扶着满嘴恶臭的陈公博好不容易回到了专门提供给陈公博等重要人物的单间,安置好倒下床就呼呼大睡的陈公博之后,司马懿云这才慢条斯理的回到自己的住处,合上门后开始聚jīng会神的改装起来,不一会儿,一台丑陋到了极致的小型电台就基本可用了,可通信距离还不够远,又找来一根金属线充当天线,一番折腾之后,这才极为谨慎的发送电码。

    无线电波速度飞快,眨眼不到的时间就已经穿透了黑夜与空气,向着更远的地方飞去,而这一微弱的信号其实也并不用飞太远,前些rì子才正式拨付给军情局欧洲情报司专用的高灵敏度的电子侦察卫星,已经迅疾的捕捉到了这个陌生频率的通信信号,记录下了特征之后,与数据库存储的信息比对,结果很快就被加密发送到了通信中继卫星,并且在〖中〗央计算机的程序响应下,同时调转天线重点侦查这一频率。巴巴乐最快更新.26953.-巴巴乐第一时间更新一瞬间,守在通信控制台前的王秉诚就从昏昏yù睡中惊醒了过来,他带着的高保真耳机里,经过功率放大和声音放大处理之后,所传递到他耳膜上的声音是那么的真切,有规律的滴滴滴声音像是在传递一首欢乐的歌曲,而这首以摩斯密码构成的通信之歌也彻底点燃了通宵达旦苦守近两天两夜的王秉诚,那心里最雄壮的热火。

    王秉诚相当激动的伸手拽过一人,不问身份看也不看就下命令道:“立刻告诉胡参谋长,我的人,已经发回情报了!”说完之后,这才看了一眼被自己死死抓住胳膊的人,呀,额滴神,原来是薛殿川中将!(未完待续

第三一三章 主动出击(四)

    呜呜呜……

    刺耳的jǐng报声突然大作,宁静的夜sè顿时因为骤然大开的灯光而退缩,雪白sè的大功率照明灯光芒刺透黑夜,整个航空兵基地,顿时响起了各种忙乱声。

    jǐng报声就是战争命令,空军特编第574战斗机中队上尉飞行员成达当即如被电击一般猛然掀开被子立了起来,竖耳一听没错,的确是jǐng报声,当即扭头一看,武器系统官窦宁中尉还他娘的懒床,貌似还睡得正香。

    “豆子,起床撒尿了!”

    成达一声大吼,当即就把窦宁给震醒了过来,揉了揉惺忪睡眼,正准备骂娘,耳朵却听到刺耳的jǐng报声正呜呜大作,骂人的心情也没了,只好赶紧穿衣,连被子都来不及折叠一下,便赤着脚开始直接穿着抗荷飞行服,千百次的训练形成了神经反shè般的速度,不一会儿就穿戴完毕,拎着飞行头盔就跟着成达夺门狂奔出去。

    飞行员宿舍走廊里回荡起飞行靴踩踏地砖特有的砰砰声,有些杂乱,不过很急促,不一会儿,脚步声就消失殆尽,包括特编第575战斗攻击机中队在内的所有飞行机组成员,都已经急速赶到了航空作战中心紧急集合,而他们等待这一刻,已经足足四十余小时。

    特编第574与575两个空军中队是完美执行了“破盒行动”任务的光荣部队,或许正是“得益于”那次超长距离长途奔袭的绝对完美,这两个中队没有在任务结束之后就解散归队,而是被依然保存了下来,估计,也是为了保密所需,因而这两个中队“浑浑噩噩”之间,就成了空军司令部拨给军事情报局的一支秘密打击部队,而“租借期”是多久,显然没人知道。

    两个中队“租借”来到军情局编制之下。所需要完成的第一个任务也并不轻松,是军情局策划已久的一个锄jiān行动,为了一举铲除掉那些不应该存在的物种,军情局前后花费了很多的人力物力。当然,不管前期工作如何艰难不易,久经训练、素质高超的第574与575两个中队,所需要做的就是“格杀勿论”。

    在航空作战中心内,读着秒表计算集结时间的军情局特别行动科科长林一轩少将,当最后一人坐下之后,便摁下了计时停止。从拉响jǐng报到所有人员穿戴完整并赶到指定地点,用时之短暂,林一轩还从未见此惊人数字,难道这些jīng英们,睡觉都是和衣而睡,随时准备出发的?

    将秒表揣进兜里,林一轩没有唠叨多话的习惯,两眼一扫所有的面孔。没有闲聊的、没有没睡醒的,更没有叽叽喳喳八卦的,很满意的僵硬笑了笑。随后便拉长手里的指挥杆,助手已经将投影画面投shè到了幕布上,所有人的目光很快就聚集在了投影幕布上所显示出来的内容。

    “十分钟前,我军情局特工人员发回了情报,包括所处位置、目标数量与等级等信息,且经无线电定位之后,确认了目前他所处的位置!”

    林一轩说着,挥动指挥杆指向了投影幕布上数字地图上那个正闪动的红点,而这个红点恰好就在利佩茨克,而飞行员们的视力显然是相当好的。哪怕坐在最后一排的,也都能清楚看到这个点,当然也能看到地图上那个“利佩茨克”四个字的地名。

    “他现在正和那些目标共处在利佩茨克——纳粹德国陆军zhōng yāng集团军群的后勤中枢所在!”林一轩缩短指挥杆,耸了耸肩膀,笑道:“那么也就是说,最为优秀的你们。又将勇闯虎穴!”

    林一轩的话音刚落,一个清脆且相当有力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长官,那么我们何时行动?”

    林一轩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将指挥杆扔给了助手,整了整少将常服,笔直的站在讲桌后,左右环顾了一下,沉声道:“根据中亚战区司令部命令,行动会在一个小时之后正式开始,空军第一轰炸机师及第二攻击机师将发起一次夜间联合轰炸行动以提供掩护,同时,第三战斗机师将出动不少于4个战斗机中队提供空中掩护,并由他们提供前进与返航过程的电子干扰、通信联络、协同指挥……”

    林一轩的语速说得非常之快,因为整个计划早就拟定好并且在两天之前,就已经让所有飞行员都进行了熟悉,昨天甚至还进行了一次模拟飞行,因而多余的话他不需要重复,必须要说的,他自然说得很快。

    “此次行动,代号——‘夏天’!”

    林一轩最终用中气十足的一句来收尾,而话音刚落,他便阔步离开了航空作战中心,将具体的任务安排交给了更为专业的指挥人员,早就准备好的多比例航空与卫星图开始一张张呈现出来,有关于利佩茨克的各种情况都开始进行最后一遍温习,好在此次轰炸任务并不复杂,所以整个过程很快就宣告结束。

    领取食物与饮料以填饱肚子,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奔向食堂的条件下,食堂炊事员给送来了面包、牛nǎi、巧克力等,不过也并非是敞开了供应,飞行员们只能领取只够吃个七成饱的食物,而且饮料少得可怜,大概是避免出发前喝多了,以至于飞行过程中尿急。

    “嘿,哥们儿,你信不信,干完这一票,咱们铁定升职!”啃着松软的法式面包,窦宁蹲在草坪上,问道一旁正狼吞虎咽解决食物的成达。

    三下五除二就解决掉一小块面包的成达,正犹豫着是否要一口气喝掉牛nǎi,听窦宁这么一说,压抑在内心深处的小想法又开始作祟了,点了点头,道:“是啊,上次飞北非沙漠,来回上万公里,累得老子睡了足足两天才缓过劲儿来,只有勋章和奖赏,没有晋升实在太对不起咱了!”

    “就是,而且咱们成天都过着高度蔽塞的生活,看电视、上网、打电话,甚至连写给家人的家信也都会严格审查!”窦宁一片儿一片儿的撕碎面包塞进嘴里。晃动着脑袋咀嚼着,说道:“说老实话,哥们儿都好几个月没见着女人了,再这么下去。非得憋死不可!”

    成达闻言,立马坐远了一些,这窦宁敢情是躁动的青chūn又要无处安放了。“你小子别一天到晚就想女人,完成好任务,比什么都重要!”说完,成达仰起脖子就咕噜噜的喝完牛nǎi。

    “你难道不想?是个爷们儿到了二十来岁,不想女人那就不正常了。都他娘的好几个月了,咋还不给咱们放假?”窦宁越说越气愤,冷哼道:“我听说海军航空兵待遇不错,不管是济州岛、冲绳那霸,还是伊朗阿巴斯、沙特吉达,这些个海外军事基地都长期存在周边灰sè产业,尤其是在冲绳,那里的那个。可是合法滴哟!”

    “那你就申请调职到海军航空兵去吧,铁杵磨成针你就知道后悔了!”

    “开什么玩笑?老子要是也能驾驶战斗机降落在航空母舰上,爷们儿早就过去潇洒了。还在这儿喝西北风?”

    窦宁说起这事儿也就有些恼火,同样是天之骄子,人家海航的待遇就是不错,听说这印度洋的迪戈加西亚基地已经大规模投入使用了,海军航空兵申请前去驻训的积极xìng空前高昂,谁知道是不是迷恋那马尔代夫的优美景sè,还是沉醉于那些比基尼小妞呢?不过,说到底,也没有窦宁的份儿,谁让他在严格保密的空军第574战斗机中队呢!

    成达见窦宁又这么说。也只能摇摇头,当初他何尝不是,以为自己飞行技术已经是很高超的了,没想到有幸去海航交流学习,以为自己铁定能够完成着舰降落,可谁知道。那不足三百米的移动机场,想要顺利的降落下去,还真他娘的又考验心理又考验技术,没有走钢丝的大胆细致与技术高超,谁敢下去试试?

    成达算是这辈子彻底与航母无缘的了,因为交流期间,他也驾驶过F-12“雄鹰”双发重型舰载战斗机,可是连续几次尝试着舰都以失败告终,其中一次好不容易以正确的角度切入了下滑坡道,可最终心理一紧张,油门没压住,速度稍微快了一些,以至于四条阻拦索都没有勾到,只能催大油门飞走,最终被迫转降在陆基机场,脸都丢光了,再也不敢去谈“跳槽”的事儿。

    那次交流,也给了成达一个教训,那就是哪怕空中飞行技术再怎么牛逼,能实打实完成海上移动的航空母舰起降的,那才叫真牛,所以海军航空兵有幸常在国外潇洒,有可能尝尽驻军所在的各国不同风情美女,那也是人家应该的,毕竟他们干的事儿,的确不是常人就能完成的,羡慕也没有鸟用!

    “你还是祈祷祈祷等我们以后驻进苏联,热情的苏联人民能够想尽办法的满足你吧!”成达看了看手上的飞行表,时间还过得真快,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拎起飞行头盔就要往机库方向走去,jǐng报声大作之后不久,地勤人员就已经开始为战机做出发前的一系列准备工作了。

    “苏联女人?苏联可是有很多民族的,据说上百个,娘的,那金发碧眼的妞,下面的毛也该不会是金sè的吧?”窦宁哈哈大笑着抓起地上的飞行头盔,一个挺身站了起来,跟了上去。

    黑夜的寂寞是最沉默的热闹,因为漫天的星星都在熠熠发光,可它们都不说话,只是拼命的眨着眼睛,告诉深沉的大地,九霄之上,是多么的寂寞与孤独,然而这种寂寥的状态很快就被打破,为了保障好大规模机群出发安全,基地里的驱鸟车开始热闹工作起来,不时还有闪光弹打出,红艳艳、亮闪闪的抹杀夜sè的黑密。

    距离出发已经为时不多,没有再开玩笑的窦宁和成达两人,已经开始检查战机,这J-11“战隼”重型制空战斗机就是“能者多劳”,除了机腹下挂载的综合航电吊舱,其他挂架上没有一个空闲的,不是中距离空对空导弹,就是近距离格斗导弹,另外还用复合挂架挂载了八枚空对地导弹,娘的,一看就是“重装上阵”。

    “今晚可得累死老子咯!”叹息一声,窦宁在验收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看了看地勤维护组组长那张睡意全无的脸,笑问道:“老王,你一天到晚都jīng神得很,又偷吃伟哥壮胆了?”

    “我cāo。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登机吧!”说完,成达率先向座舱攀爬了上去,而随后登机的窦宁,坐进了座舱内,且玻璃座舱已经开始缓缓盖下还在念念有词。听得成达直心烦,便扭过头问道:“我说,你今晚是不是特别的亢奋啊?”

    正检查着各个系统及屏幕状态的窦宁很有深意的点了点头,嬉皮笑脸的回答道:“是啊,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特别特别的亢奋,就是不知道为什么!”

    玩笑归玩笑,成达才没心思继续和窦宁瞎掰扯。从左到右开启了喷气式发动机之后,开始认真的检查发动机的功率输出状态,而后才扭头看向座舱外。已经站在战斗机几米开外的地勤人员也看着他,而窦宁也已经完成了工作,和成达一样,左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指向太阳穴,潇洒的挥下。

    而站在一排立正的地勤人员,也在组长的带领下,齐齐立正敬礼,由成达所驾驶的J-11“战隼”战斗机作为带队长机便打开了灯光,带着刺耳的引擎轰鸣声,率先缓缓的滑出了机库。而之后,一架架跟着便滑行出库,在机库外的交通道上开始缓缓的向辅道滑行,得到塔台最先起飞允可的,当然还是另一条跑道外机库内停放的J-12“秃鹫”重型战斗攻击机了,它们也最先开始以双机编队起飞。发动机尾喷口喷shè出来的蔚蓝火焰相当飘逸的划破夜空,在一闪一闪的编队灯光芒中,扑进了浩渺的夜空之中,紧跟着,又是一批。

    夜sè迷人,升空之后的所有战斗机及战斗攻击机都无一例外关闭了所有灯光,就连编队灯也都关闭,在并非绝对黑暗的星月之夜里,透过座舱玻璃可以看到不远处微微起伏伴随飞行的同伴们,而看得更多的,当然,还是天上的星星,今晚的云层很薄很轻,穿梭在云层上的一前一后、一高一低的两个机群如云上漫步一般,薄薄月光照shè下显得灰蒙蒙的云雾如一朵朵失sè的棉花一般柔软,看得窦宁就想到了睡觉要用的枕头。

    不过睡意是真的没有,回过头来,窦宁还是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面前的各个显示屏上,各种各样的数据都需要他来时刻注意,这一上天就价值上亿的昂贵家伙,看似强大无比,其实jīng贵得很,窦宁可不希望才刚出发就出岔子,而在前座的飞行员成达也一样,他压根儿就没有太过于注意这百无聊奈的夜景,轰炸机群目前正急速往目标区域飞去,依照目前的速度,按照高低高的飞行路线,顶多一个半小时就能够杀到利佩茨克的防区外开始播撒弹药,真心希望这一路上能发生些什么,成达很希望自己的座驾上,也能多漆上几颗星。

    而在另一边,需要配合此次行动的空军部队也都没有吝啬,在中亚战区司令部的命令下,第一轰炸机师、第二攻击机师以及第三战斗机师今晚都jīng锐尽出,而之所以如此这般,也是因为前些天的高强度出战的确让他们有些伤不起了,所以这时候也就只有让jīng锐上阵,才能更好的完成任务,否则,因疲出错可就得不偿失了。

    中亚战区司令部指挥大厅里的zhōng yāng大屏幕上,画面分割器切出来的几个画面是来自于不同部队的实时传回画面,当然,最早出发的第574和第575两个中队画面已经被替换掉了,目前呈现开来的,是来自于第二攻击机师的最后一个中队夜间起飞的场景,同时,其中有两个画面是比较特别的,分别来自于总体负责整个行动的空中指挥机,以及指挥协调轰炸掩护任务的空中预jǐng机所传回画面。

    而看着这些个画面的人,其中呼吸节奏最粗实的,便是王秉诚了,他很满意中亚战区的作为,当然,空军给“租借”的神秘部队也让他着实高兴,“破盒行动”原本就有欧洲情报司的一份功劳,所以说起来,欧洲情报司其实和空军的那高保密打击部队是很有缘分的,而如今再一次携手合作,王秉诚相信这两天不会白熬。

    “如果进展顺利,一小时又二十分钟之后,利佩茨克就会热闹了!”王秉诚收回目光,转而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胡广,并有些兴奋的说道:“而更为有利的消息是,我们刚刚截获的戈林至凯塞林密电,戈林依然不同意第二航空队重新回到冯?博克的指挥权限之下,换句话说,戈林舍不得他的空军部队冒险与我军交战,德国空军第二航空队今晚依然会老老实实的趴窝睡觉!”

    “戈林也就是胆子太小!”胡广摇了摇头,拔脚就要离开。“对了,我很好奇你那位勇敢的特工是怎么做到向我们提供情报的,而且,我很惊讶他能在汪jīng卫手下潜伏七八年,啧啧,真是了不起,有机会一定让我见见这位勇士!”

    胡广说完便离开了,而这话倒是立马提醒了正在兴奋头上的王秉诚,他给杨子斌也就是“司马懿云”回复了很多,可司马懿云一直没有回复,轰炸即将到来,他该怎么安然脱身呢?王秉诚开始有些担心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T

第三一四章 主动出击(五)

    夜,是最为宽容的存在,因为它可以容纳一切,包括黑暗。

    笃笃笃……笃笃笃……

    “谁啊?”一个睡意正浓的问询声从屋内传了出来,带着很强的怒意,主人似乎非常不满自己谁得正香甜的时候被人吵醒。

    “是我,司马!”

    司马懿云压低了声音小声的说道,环顾左右及背后,这时候,没人注意到这里在发生些什么,安静的军营里,除了在外围巡逻的德军士兵,也就只有寂寞的路灯在向黑暗宣泄着不满,用枯黄sè的亮泽取驱逐黑暗。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露出一个极为丑陋的脸,如果不是有心理准备,司马懿云几乎要被令人咋舌的脸蛋儿给吓得半死不可。

    看清楚了门外的敲门人,咧嘴一笑,眼镜男这才把镜片厚实的眼镜给戴上,轻轻的将门拉开,让司马懿云进来说话。

    “这么晚了,司马哥过来有事儿吗?”眼镜男合上门,小声的问道。

    司马懿云没有立马回答,而是看了看另外三张床铺上,正呼呼大睡中的三人,再一看每一个人的床边,都有一个脸盆,远远的,就能闻到一股恶臭,看来个个都喝多了,吐得昏天暗地之后,都死沉沉的睡着了。

    “就是这儿了!”司马懿云在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这间房的位置刚刚好,正好处于整个军营的正〖中〗央地带,把东xī zàng在这里,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眼镜男不知道司马懿云内心的想法,挠了挠后脑勺,笑道:“还好今晚我没多喝,那仨人才喝得不像话,还是几个德军士兵给搀扶回来的,吐得到处都是,我还给拖了地、搁了盆。这才上床睡觉,刚一迷糊,司马哥就敲门了!”

    “哦!”司马懿云的确也闻到了,简直是臭气难当。便走到窗前,将窗户拉开了一些,让空气给流通流通,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之后,才笑道:“那这么臭,你也睡得着?”

    “其实,我并不太喜欢睡觉的!”眼镜男掏出一盒烟跟一个打火机出来。主动抽出一支递给司马懿云并给恭恭敬敬的点着,然而才给自己弄上,吸上了一口之后,这才摇着头说道:“俗话说——‘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我是实在累得不行了,才想休息的!”

    司马懿云借着月光看了看手表,时间每一秒的流逝都是对生命的不负责。他得抓紧了,所以抽上了两口烟,便将窗户给关上。顺带还把窗帘给拉上,随后才从兜里掏出了已经组装好的“收音机”在眼镜男眼前晃了晃,道:“这东西我回去没折腾多久就弄好了,可就是效果不太好,不能收到亚洲的广播电台,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这我也不太懂,但我知道,把天线加长,应该有些用处吧?”眼镜男两眼一亮。吸烟的速度也都快了些,都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听过广播了,感觉就像是在原始社会里活了大半辈子似的,憋死个人!

    看了看屋里也没啥好做天线的,屋里没有开灯,乌黑黑的也并不看得太清楚。刚准备去摁亮灯泡,眼镜男顿时就计上心来,而且是说做就做,相当利索的当即就把墙角的插头开关给拔了,然后便掏出打火机直接把有胶质绝缘层的导线给点着,三两下就露出了金属导线,一根原本通过开关和插头最终与墙角插座相连的照明灯导电导线,顿时就成了一根“天然”的天线。

    “把这个给系上,应该能多接收几个广播电台了吧?”

    说完,眼镜男一脸期待的看着司马懿云开始接线,而司马懿云似乎也为了让眼镜男彻底相信自己,便开始解释道:“其实你刚刚说得没错,将收音机的天线进行一定的加长是比较有效果的,你别看我们现在距离〖中〗国内陆地区数千公里远,隔着万水千山,但是据我所知,一个地方级的广播电台,也就是那种收听率并不是太高、关注度也不是太好的电台,其输出功率也就10千瓦左右,但你想听的香港广播电台可就不一样了。。。。。”

    “这我了解,听众更多、电台更受欢迎,为了增加收听覆盖范围,香港那边的广播电台输出功率一定比10千瓦大对不对?”

    司马懿云对于眼镜男的插话也只能报以点头,这家伙简直也太积极太亢奋了,不过这效果到底好不好,他可保不准,以前他在〖rì〗本做过这方面的实验,可由于〖rì〗本本来就距离〖中〗国大陆尤其是上海地区、东北地区并不太远,海参崴那边的广播电台非常容易就能收听到,所以在〖rì〗本期间的无聊之时所做的小实验,收听到来自于xī zàng的电台广播就非常不错了。

    到了英国,同样是无聊,司马懿云又做过一次实验,虽然没有收听到běi jīng的广播电台,可他成功收听到了来自于xīn jiāng的广播,所以有了这前两次的成功经验,他这才有足够的信心来利用眼镜男,当然,也不能完全笃定是否能够成功。

    广播本来就是无线电传输中的一种使用用途罢了,究其实际而言,10千瓦的广播电台输出功率其实有效范围一般在300公里左右,超过这一范围,就将随着距离的扩大而逐渐出现信号的衰弱,如果存在阻挡,如山体之类的,衰弱就更加厉害了,所以一般情况下,想要利用一台未经任何改装的收音机,收听到来自于上千公里外的广播电台信号,是需要一定偶然xìng的,不过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让司马懿云有信心的,不仅仅是那前两次的成功案例,还有那知名广播电台一般情况下都会使用的是长波传输,也就是要比中波广播要更具远距离传输xìng,他相信共和国国内那些很有名气的广播电台一定不会吝啬设备购置预算,中波设备应该不会考虑,而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自然条件的利用,那边是电离层。

    1899年,著名科学家尼古拉?特斯拉试图使用电离层进行远距离无线能量传送,即实现电的无线传输之时。电离层的存在对于人类而言,便已经不再是个秘密,而对于电离层的利用,在那个时候还都基本是不经意之间的。然而随着时代的进步和技术的发展,人类对于电离层开始有了更多的使用,比如说广播。

    广播无论是中波还是长波,都会对信号进行调幅或者调频,然后才会发shè出去,这些无线电波显然都会进入大气层当中,而如果有幸进入电离层空间里。那么部分调幅波就有可能飞奔到全球任何位置,只不过距离实在太远之后,就会格外的模糊衰弱,而电离层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它是整个地球地表六十公里以上的电离区域层。

    也就是说,在地表上空六十公里开外的大气基本都处于电离状态,一直延伸到距离地表上千公里的高度,都有大量活跃的〖自〗由电子和离子。它们的存在,都会导致无线电波改变传播速度、发生折shè与散shè等,其结果就是。这些无线电波如光一般,迎头撞在了天上的一块反shè镜子,于是乎,它们被弹shè了回来,呈一定的角度,弹到了更远的距离上,也如同跳蛋落地一样,如果是斜向着地的,那么一定会被触地反弹得很远很远。

    “为了确保有足够好的效果,我们本应该折腾个一千米左右的天线。可现在看来,咱们好像还没那个条件,顶多三五米不得了了,也就将就着试试,看看能不能有效果!”司马懿云接完线后,解释说道。

    “可。可是司马大哥,你这东西,怎么调制信号然后输出声音呢?换句话说,我好像没看见有喇叭或者是耳麦插。!”眼镜男端详着手里很原始的一坨东西,除了能够认识的集成电路板之外,其他乱七八糟由各种细细线缆相连的东西,简直一看就头大如牛。

    司马懿云正想着别的事情,他回想到初到德国那会儿所看到的一条消息,那就是共和国很多年前就为了促进东西部地区均衡发展,尤其是促进多民族的文化融合,所以在广播电视上面,做了很多的功课,比如说采用很特殊的方式方法,竟可以让xīn jiāng阿拉木图地区的市民收看到数千公里外的běi jīng、上海、香港等地的广播电视节目,而这种方法对于司马懿云而言,自然也就心里清楚,不就是让广播电视卫星进行一下信号中继罢了。

    当然,他在意的还是另一条消息,那就是一直不断向周边国家输出工业产品与技术,包括文化思想的共和国,始终致力于塑造自身的世界级强国地位,因而在中亚地区,其实也有大量的文化宣传作为,哈萨克斯坦人民也很喜欢看〖中〗国大片,而为了迎合这种需求,以共和国的央视为首的许多国际传媒媒体都积极在中亚、波斯湾等地区增设了信号中继点,以满足覆盖需求,以至于,攻入苏联的德军也能够用的电视机,收看到共和国多家电视台的国际频道节目,为此,希特勒还命令禁止德军内部不准使用收音机、电视机等等娱乐设施设备。

    如此一来,其实倒也完美解释了为何眼镜男到了这利佩茨克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原始社会一样,德国人的严谨与纪律xìng在遵守他们元首的意志方面简直做到了极致,所以即便是“贵宾”即便是难得相逢的“贵客”除了好吃好喝招待,德国人再无什么可犒劳的了,就连收音机都没有一台,所以才让眼镜男这厮狼嚎自己像是到了原始社会一样。

    “只要能够收听到哈萨克斯坦境内的广播信号,就相当于能够收到来自国内的!”

    司马懿云自个儿给自个儿吃了颗定心丸,然后才想起了眼镜男的问题,仔细一想,的确是忘了给找一喇叭的,这时候,到哪儿去找呢?没有喇叭可就没法输出声音了,听到不到声音,这眼镜男还怎么相信自己这个的的确确,仅仅是一个收音机,不是还具备了发shè特定信号的无线电发shè机?

    就在司马懿云有些犯愁的时候,眼镜男神秘兮兮的将手伸向了背后,然后一脸笑意的唱道:“司马大哥,看这儿!”说话间,眼镜男变魔法似的,从背后拿出了一个耳麦。

    一把接过眼镜男手里的耳麦。司马懿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副耳麦很特比,特别得只剩下了耳机没有了麦克风,一根乌黑且很有韧xìng的线上。也就孤零零的只剩下了一个耳塞,而且线的另一头,貌似插进单兵通话器里的插头也没了,不是被硬生生扯断的,就是佩戴这副耳麦的士兵发生了意外,以至于线都被炸断了,难道这东西。和手中的这个通话器其实是一起的?

    司马懿云有些不解,抬起头来模模糊糊的打量眼镜男,这厮怎么总是藏着这样那样稀奇古怪的好东西,先是通话器后又有耳麦,丫的,到底在垃圾山里找到了多少东西出来藏着掖着?或许也是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眼镜男摆了摆手笑道:“司马大哥,别怪我刚开始没给你说。这东西其实我一早就捡到了,就在那堆垃圾了,而且。军用级的耳机质量很不错,高保真效果极好,虽然只剩下了一个耳塞,可一定还能用,所以我就藏起来,等交流结束了,回到柏林修好,也就能偷偷看电视不用调小音量了!”

    眼镜男这么一番解释倒真是有些稀奇古怪,要是常人听起来一定觉得不可思议,可只要设身处地想一想在一个思想极端、结构严密的极端主义组织里。在汪jīng卫、陈公博等这些一天到晚总会有些神经发作的邪恶头头统治下,严格的思想管理与不间断的洗脑显然是必不可少的,虽然在其他方面相当的〖自〗由,比如可以huā天酒地的肆意玩乐女人,可对于组织的忠诚必须建立在严格的文化与思想管制上,所以一切有可能被外界所蛊惑的传播来源。都会被严格的限制,尤其是被汪jīng卫等人所认定为,既有利于腐化思想的广播电视设备,电脑之类的更是严格禁止接触,虽然这个组织本身就极为腐化。

    总而言之,司马懿云完全理解眼镜男的处境,这就好比身处在一个无法逃离的犯罪组织里一样,成天到晚寻思作乐,却又有不可违背的条条框框存在,可那难以压抑的好奇心,却又不断助长着冒险行为,因此,有些原本不起眼的事情,对于身为组织成员的人而言,就显得格外的不寻常,比如说,司马懿云正和眼镜男神秘兮兮做着的事情,不过是一多了个眼镜男不能知道的特殊功能的收音机罢了。

    要是在共和国国内,只有中学生的电子实验课才会是两个人同学一起合力设计组装一台收音机,寻常人直接到商店买一台就行了,远比电视、电脑便宜得多,更何况随着共和国的互联网络不断发达,作为最经典的传统的传媒广播,已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收音机也早就跟着贬值,可是此时此刻,对于眼镜男而言,一台收音机、一根耳机都意味着一个个冒险。

    “你看你,怎么有也不早说,还害得我担心没法试!”

    司马懿云变脸一笑,一下就化解掉了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在眼镜男呵呵一笑之后,借助眼镜男的手电筒灯光,开始小心翼翼的将耳机线也接上,话说这塞在共和国陆军士兵耳朵里的耳塞质量到底是咋样的,司马懿云也想体会体会,能够在各种枪炮背景噪音中,做到降噪且保真输出,这耳机显然会很有技术含量,当然也肯定不会太便宜。

    一番忙活之后,司马懿云没有贪念,而是把耳塞塞进了眼镜男的耳朵里,这才开始慢慢的调音,一开始,眼镜男还只是摇头,小声的回答道只有电流杂音,不过慢慢的,他终于点头了,那绽放开来的笑容,宛如牛屎见到了鲜huā。

    “怎么样?是国语吗?”司马懿云有些小小的激动,问话声音也都有些颤抖,他也好久好久没有听到来自于祖国的声音了。

    然而,眼镜男却摇了摇头,皱起眉头看了司马懿云一眼,而后拔出耳塞递给司马懿云,说道:“我没怎么听懂,娘的,好像是无线电对话吧,难道咱们一不小心,收听到了与德军对战的中**队无线电通信?”

    “怎么可能?”司马懿云笑了笑,这玩笑可开得有些国际化了,他一点儿也不相信,不过他把耳塞给塞进耳朵里之后,他就愣了,果然是,不过压根儿就不是眼镜男所说的那样,对方是作战部队的无线电对话,其实对方在主动的呼喊,司马懿云听得很清楚——“夏天,夏天,这里是夏天,呼叫知了,呼叫知了,夏天将到,知了快来!”

    眼镜男看着司马懿云的吃惊表情,呵呵一笑说道:“怎么样,我就说应该是军队内的通信吧,反正就不是什么广播电台的声音,这国内哪儿有这么神经病的深夜主持人,大半夜里不断重复着夏天要来,让知了也赶紧跟上的!”

    司马懿云顾不上眼镜男的调侃,而是赶紧尝试换了换频道,果然,一阵电流杂音之后,他又听到了不断重复的内容,很显然,这是来自于顶头上司的作为,他应该是想通过这样多频段持续呼叫的方式,提醒自己行动即将到来,让自己赶紧躲避,以免误伤吧,虽然自己在军情局欧洲情报司的代号就叫“知了”可这行动的代号也太够扯淡了,竟然叫——夏天,怎么不叫“冬眠”?

    重新调整了一个收听频段,让耳塞里传出真正的广播电台声音,还他娘的是深夜鬼故事节目,司马懿云不禁一笑,摘下耳塞递给眼镜男,笑道:“你错了,刚刚那是广播广告罢了,夏天要到了,让买蚊香来着,你再听听试试,这深夜鬼故事节目可是已经开始咯!”(未完待续。

第三一五章 死神獠牙

    安顿好塞着一个耳机就乐滋滋藏在被窝里,听着来自于数千公里外的半夜广播鬼故事节目的眼镜男,司马懿云终于带着眼镜男的无数句重复的感谢话语,心情忐忑的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他已经非常肯定加确定,空袭部队已经在飞奔而来的路上,这时候,他要做的,显然就是要自保。

    既然知道大规模轰炸即将到来,那如何保护好自己,其实是很简单的,可却要做的让人相信这一切都是名正言顺,也就是自己一个人的幸存,那是纯属侥幸,而不是有“料事如神”之能,还不能恢复“杨子斌”身份的司马懿云,还得继续装一段时间,至少,他先得想办法让自己“很幸运”的逃过这自己亲手制造的利佩茨克轰炸浩劫才行。

    躲在屋里显然是极为愚蠢的,自己“送给”眼镜男的“收音机”既是一个娱乐工具,也是一个死亡召唤者,它正不断的发shè着一定波长的无线电信号,不断的召唤着共和国空军轰炸机群赶来,然后以它为圆心展开大规模的屠杀,而且,司马懿云身上可不像共和国陆军士兵那样带着敌我识别器,可以避免遭受误伤,更何况他原本就是希望,能够让轰炸把这里全部荡平,好让以汪jīng卫为首的整个组织jīng干力量,全都在轰炸中消灭殆尽。

    木质的也好、砖石的也罢,哪怕是钢筋混凝土的屋子,司马懿云也觉得心里不踏实,鬼才知道那些动不动就“不拿面包当干粮”的空军天之骄子们,一口气扔下来的jīng确制导弹药里,有木有丧天害理的中子弹之类的大规模杀伤xìng武器,或者说是燃料空气炸弹什么的,就哪怕是普通的常规炸弹,要真是不幸挨了一枚,这也吃不消。

    左顾右看了一下。这德军利佩茨克城防司令部给准备的小单间纯是不能呆,显然不具备超强的抗轰炸效果,尤其是不能在燃料空气炸弹一类特殊炸弹的袭击下,做到绝对的保护。所以,最好的办法显然是找个恰当的理由离开这个鬼地方,最好是能够出城去,远离利佩茨克十公里,那才叫真正意义上的安全。

    怎么办?怎么办?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司马懿云却没有想到最好的办法,在这个时候他才有些后悔起来。七八年时间了,曾今的一个高级特工如今潜伏潜伏,潜得连基本的大局意识都没有了,刚开始只考虑到整个行动会不会有一网打尽,却忘了自己该怎么脱身,也难怪王秉诚少将也担心自己没有考虑周全,所以才在多个预定通信频率上,用明码呼叫提醒自己。

    “娘的。老子该不会要和这些个渣子同归于尽吧?”

    在原地来回走动了几圈,紧张得汗水直落的司马懿云仿佛已经听到了空气中那数十架喷气式战机呼啸杀来的震动感,感觉到了各种导弹飞奔杀来的空气颤栗。可停下脚步一真切感受,还什么都没有,除了寂寞的空气,就剩下自己挖了个坑,要把自己给埋了的自己正担忧如何脱身而汗流浃背。

    “妈的,实在不行老子就强行离开,总比呆在这里等死好得多!”自己气愤自己的司马懿云,说着便猛拍了桌子一巴掌,这一巴掌拍下去之前可没有看好,一巴掌下去之后。才记得自己临走之前,似乎忘记木桌上有一根没处理的铁钉,正昂扬向上来着。

    呀的一声,司马懿云当即抽了一口冷气,那凸出不长一节的铁钉愣是在猛烈向下拍桌的劲头作用下,生生把手掌皮肉都给戳破了。鲜血顿时就窜了出来,疼得司马懿云一哆嗦,这最近两三年都跟着组织内的“领导们”过着应该有的腐化生活,皮焦肉嫩得都快没了昔rì特工的强悍身心素质。

    疼不要紧,可这一疼却把司马懿云给提醒了,他也不摁着手心的伤口,就等它流,因为他已经知道如何让自己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他想起了以前在接受特训的时候,医学教官曾教授给学员们的一种关键时候自杀的方式,那就是自己给自己制造痛苦,无需服毒、无需割腕、无需动刀动枪,这种关键时候让特工免于遭受严刑拷打痛苦的终极自我毁灭方式,这一次终于要派上用场了,不过司马懿云不打算就这么把自己给弄死,而是要让自己很痛苦,痛苦的要死。

    计算德军巡逻队出现在自己所住小楼外的时间,司马懿云开始慢慢的使用起那种方法起来,而三分钟后,满头大汗、心律不齐、呼吸不畅的司马懿云便如同死狗一样推开了门,跌跌撞撞的冲向了门外,低沉的大呼救命,而他没有爬出几步,便没有了知觉,而这刚好被路过的德军巡逻士兵们给发现。

    “喂,喂,喂,醒醒,快醒醒!!”

    迷迷糊糊中,司马懿云感觉到有人在猛拍自己的脸,力度之大,如同扇耳光一样,而且从细微的体感中,他很依稀可以感受到,对方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那因为长期跌打滚爬训练和shè击的手上,茧子很多很实。

    “快,快,快救我,我不行了??????”

    司马懿云在这一刻如同灵魂附体,在此之前,任何一个拿过奥斯卡最佳男演员奖项的演员都不如他此时此刻的装病表演得体,那如急xìng阑尾炎突发的表现,在司马懿云的jīng湛表演演技之下,演绎得是丝毫没有破绽,尤其是之前他自我制造痛苦产生的身体反应,身体冷汗四起、肢体僵硬,简直就跟快死的人一模一样。

    “他该不会是突发急xìng阑尾炎了吧,这不送去做手术吗,可是要死人的!”一个士兵开口说道。

    “狗娘养的,我还以为是宴会上大吃大喝多了,肚子吃坏了!”

    带头的巡逻队队长骂了一嘴,便让两个士兵背着枪将司马懿云给搀扶起来,对付这种背叛祖国和民族的败类,本来他是不打算给好脸sè看的,打内心里就极为的厌恶,可谁让长官们对这些人渣还都客客气气的呢,为了不让这个有资格住单间的人物挂在自己的巡值时间范围内。这位少尉也只能委屈两名士兵,让他们赶紧把这要死要活的败类,送去医院做手术。

    感觉到自己被人搀扶,一路上却更像是被架起来拖着走。司马懿云就有些后悔了,娘的,早知道就该装心肌梗塞的,那说不定还能待遇好点儿,指不定还有代价什么的,可是现在,两个身强力壮的德军士兵一左一右的“抬着”自己。如同抬着一扇猪肉似的,动作很快的就来到一辆吉普车前,抬上车之后,其中一个士兵扔下车钥匙还撒腿就走了,让一个新兵蛋子送司马懿云去看医生。

    “狗屎,怎么倒霉的事情都落到我的身上!”

    捡起地上的车钥匙,一脸沮丧的看着副驾驶位置上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司马懿云,略显肥胖臃肿的司马懿云相貌一看。就很有官相,而且是那种很贪图权财女sè的官,和败类同坐一车。鲍布斯也只能摇头叹息,谁让这厮现在还有些生存价值来着。

    发动敞篷吉普车,鲍布斯正准备挂档,却扭头正好看到喘息阵阵的司马懿云正打量着自己,心里直叹晦气,这胆敢背叛国家和民族的败类本应该不耻的,可谁让长官们说他们是贵客,而且有可能帮助到德意志军队战胜中苏联军,鲍布斯这才只能暂时忍下想揍人的恶气,权当是看这些中国人自己打自己人的笑话。

    “疼吧?拿去。咬着!”

    鲍布斯倒是看得开,捡起车里的一个废弹壳,便递到司马懿云的嘴边,司马懿云微微一张口,便塞了进嘴里,让司马懿云给咬着。还真当司马懿云疼得难以自已,没木棍或者布条啥的,也就只有将就着咬弹壳了。

    “你妈妈的吻,竟然让老子咬弹壳,老子这是装病好不好?”

    司马懿云死的心都有了,被人鄙视也就算了,如今被强制灌嘴简直就是对身体的莫大侮辱,不过两眼一转悠,看了看军营里现在的情况,低矮的一排排营房外,便是宽阔的平地,除了停放着各种军车之外,最外面也就是高耸的钢丝隔离墙和高压带电铁丝网了,周遭还布置着钢制构件搭成的制高点,上面架起了重机枪和大功率探照灯,一根根雪白的光柱正不时的扫来扫去,军营里随时都还有荷枪实弹巡逻的士兵来回走动,想要强行逃离这里,显然只有被打成筛子的份儿。

    能忍则忍、不能忍还是要忍,司马懿云只能宽慰自己,可鲍布斯可没打算客气,挂档之后,一个猛然的提速,吉普车猛地向前,毫无准备的司马懿云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推背感,特训过的神经意识条件反shè般的知道这是一个恶作剧,也不敢有他,当即作出一副痛苦的样子,看得鲍布斯终于露出了一脸的坏笑。

    “听说你们共和国非常非常的强大,经济繁荣得家家户户都有钱,工业、科技、军事等等都是世界上最牛逼的,可怎么样,还不是一样有你们这些败类存在?去他大爷的世界第一强国,我看你这样的人要是成千上万,咱们德意志军队还用得着狂攻吗?你们那用金钱武装出来的军队,还不是一样轰然倒下!”

    车速飞快,技术还算娴熟的鲍布斯驾驶着吉普车往军营外开始去,一路上还误以为司马懿云听不懂德语,各种各样的侮辱词语都开始招呼上来,直到吉普车驶抵进出口的武装岗哨前,遇到两个宪兵,这才闭上了嘴巴。

    “嘿,鲍布斯,这么晚,你带着这个中国人是出去找乐子吗?”

    端着冲锋枪站岗的哨兵都开始调侃鲍布斯起来,负责检查鲍布斯证件和司马懿云临时证件的两位宪兵也都一脸坏笑,显然是觉得鲍布斯简直踩到牛屎了,这些垃圾一样的下等人,如果不是有那么一些用处,早就用机枪给突突了,可是现在,也蛮好的,几乎是仰躺在座椅上的中国人疼得满头大汗,像是快要挂了一样。

    “你得赶紧带他去做手术,这急xìng阑尾炎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咱们军营里的军医只能给牛煽**。可不会给败类行医!”检查完司马懿云证件的宪兵,用着很快的德语语速讽刺说道。

    这话一出口,两个宪兵以及其他武装岗哨都哈哈大笑起来,鲍布斯也跟着冷哼了几下。他可不愿意让着垃圾死在自己的车上,那样连长非得踢爆他屁股不可,所以当阻拦杆拉起来之后,他松开了刹车便冲了出去,车轮卷起的尘土很长很长。

    “嘿,鲍布斯,慢点儿。别没死在手术台上,死于交通事故了!”吉普车刚一冲出军营,后面紧跟着就传来了一个声音,以及更大的哄笑声。

    jīng通德语的司马懿云咬牙在坚持着,他一直捂着自己的阑尾位置假意自己病得很严重,其实他健康得很,而且神智比任何时候都还清楚,原以为。中德两国之间曾今有过那么美好的过去,共和国曾前后多次售予德国各种各样的先进军事技术和装备,包括民用领域的工业技术和大量生产设备。德意志第三帝国如今之所以能够完成如此浩大的侵略战争,共和国给予的帮助,也有一大半的功劳在内,然而事实如何呢?

    从鲍布斯的辱骂到宪兵和哨兵的嘲讽,他终于在这寂静的黑夜里领悟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鸿沟,那是一种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的巨大差异,中西方的文化思想或许就是这么不同,中华民族上千五千年,遭受到了许多的不幸与苦难,波折与困苦锻炼了这个民族坚韧的品xìng和宽怀的品德。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中华民族很少会对其他种族报以部分缘由的歧视,除了本身就存在质量问题的小rì本,中华民族还从未对世界上其他民族不友善、不热诚,只要是平等的地位之上,对谁都是客客气气极为友善的。而其他民族又怎么回看中华民族呢?

    迎着凛冽的夜风,感受着身旁德军士兵刻意行驶颠簸路段制造出来的抖动感,司马懿云一边装着自己越来越痛苦,一边感受到鲍布斯那极具犯罪快感的笑意放浪形骸,心里已经想到了,从如今的纳粹德国身上,就可以看出来,就算共和国成为了世界上最繁荣最强大的国家,也有傲慢与偏见存在,东亚病夫、劣等民族、支那、黄皮猴子等等,这些责骂与侮辱兼备的形容词,仿佛始终没有远去,相反,随着中华民族的越发成功,这种嘲笑与讽刺就越是凶猛。

    “人生,本来就是在得到与失去之间转来转去,国家也是如此!”

    在即将抵达整个利佩茨克最大的军医院之前,司马懿云终于想到了以前听说过的一句话,事实也正是如此,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就像一个人一样,健康茁壮一帆风顺的成长是不可能的,他必须经历苦难与折磨、学习与蜕变,需要学会理解与宽容、懂得强硬与忍让、明白微笑与yīn险、适应掌声与辱骂,因而就不难解释,在取得极大成功的时候,所站在一边的小人会如何的寻滋挑衅、如何的骂声阵阵,它们总是会想尽一切的办法,来阻止成长与成功,哪怕都不能得逞,赢得一些心理上的安慰也是好的,而这种小人、小国,恰恰就是缺乏远见没有前途的,它们才真正叫做败类、叫做小人。

    鲍布斯的恶作剧还在继续,快要赶到医院了,他却放慢了车速,慢慢悠悠的,也不说话,仿佛就是要让司马懿云多痛苦一些时候一样,而司马懿云也顺应他的心理,转过头去,用诚恳与请求的眼神讨好他,鲍布斯的笑容就越发的灿烂了,而看在眼里、恶心在心里的司马懿云,却很平静,甚至从未如此平静过,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给一个死人做葬礼上的表演一样,让鲍布斯笑得心安理得。

    持枪守卫在一幢由教堂改建而成的医院门前的德军士兵数量不少,几乎有一个班的兵力,看到吉普车上坐着一个列兵和一个看上去就很痛苦的中国人,没有人叫喊医生护士,而是想看猴子一样围了上来,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其中几个还把枪给背上,掏出烟来三三两两的散开,还扔给车上的鲍布斯一支,俨然没有把“快疼死”的司马懿云放在眼里。

    “嘿,列兵,他是谁啊?这么晚赶来看病,该不会是要见上帝了吧?”

    又是一个起哄,又是一番狂笑,鲍布斯见司马懿云的脸sè越来越难看,也终究没有一起哄笑了,抽了两口烟后,吐出一个烟圈儿才下车来,打开副驾驶位置的车门,扬了扬头,也不管司马懿云听不听得懂德语,说道:“医院已经到了,你赶紧进去看医生吧,别死在老子车上了!”

    “嘿黄皮猴子,哪儿疼啊?是不是感觉快要死了啊,从哥几个裤裆下钻过去,咱们就抬你进去看病,还给请最好的兽医,非得治好你的畜病不可!”

    “就是就是,来来来,咱们都排成一排,让这只猴子更快钻过去,要不是死在门口可就糗大咯!”

    屈辱、愤恨,司马懿云这辈子感觉自己的尊严从未遭受到过如此的践踏,而这才刚刚搀扶着车门下车,身后的鲍布斯就突然猛推司马懿云的后背,毫无防备的司马懿云没有任何防备,当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啃了一嘴泥,不过他依然没有发怒,抬起头,他看向漫天星星的夜空,诡笑的死神,已经露出了最锋利的獠牙……(未完待续

第三一六章 狼真来了

    黑夜最能掩饰住罪恶的悲哀,带着死神的凄凉,月sè也显得格外寂寥了许多。

    蜷曲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司马懿云没有再继续佯装因为病痛而瑟瑟发抖了,他撑着地面,慢慢的爬了起来,咧嘴笑了笑,看得周围嘻嘻哈哈的德军士兵们没有一个再继续发笑了,一个个傻愣愣的看着,心里大概都在想,这人该不会是疼疯了吧?

    “嘿,小子,你要去哪儿?”身后的鲍布斯扒了一把司马懿云的肩膀,笑问道。

    “他该不会是疼疯了吧?”

    “难道刚才他不是急xìng阑尾炎发作?”

    “我看更像是喝多了肚子疼,这会儿疼劲儿过了,就正常了!”

    “就是,一身的酒气,不知道喝了多少美酒,该死的黄皮猴子!”

    周围的吱吱呀呀、讥讽言语,司马懿云都没有在意,他站直了之后,双手撑在吉普车车前盖上,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过了好几秒,这才晃了晃头,回过神来,刚刚由于太过于自我压抑制造痛苦,神经承受了太多的负荷以至于整个人都显得格外的虚弱和病痛,但是现在,他还好好的活着。

    “嘿,鲍布斯!”司马懿云站直了身体,完全就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对鲍布斯招了招手,一脸惊讶的鲍布斯也忘了刚刚是谁在疯狂的戏谑这个“病人”径直走上前来,一脸不屑的看着司马懿云。

    司马懿云没有报复鲍布斯的意思,和小人之见缠斗,就犹如和疯子吵架一样无聊,若真是那样,那就真混淆不清了,到时候,谁能分得清谁是小人,谁又是疯子呢?

    “谢谢你送我到这里来,刚刚的确是吃坏肚子了。不过现在好了些,吃点药也就应该没事儿了!”司马懿云挤出了最灿烂的笑容,诚恳而又亲切的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支巧克力,从包装上来看。就是很难得的中国货。“这是今晚我从宴会上顺来的,送给你,以表谢意!”

    鲍布斯有些讶然的从司马懿云手里接过巧克力,虽然他一句中文都听不懂,但从司马懿云灿烂的笑容和友好的表情上来看,这个中国人应该很友善、很有礼貌,早知如此。刚刚不就该这么整蛊他了,不过这巧克力真心是个好东西,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吃过这样的美食。

    周围围观的德军士兵一个个也都是面面相觑,敢情刚刚他们所做的一切、叫喊的一切,都没有任何作用,语言不通还这是有莫大的好处,辱骂一通,对方还听不懂。还以为是关心照顾来着,啧啧,看到鲍布斯手里的巧克力。几个士兵一脸鄙夷,却又各怀心思。

    眼角掠过寂静的夜空,司马懿云的心开始焦急起来,他不知道空袭会什么时候到来,按理说,现在已经是好时候了,自己已经离开了危险的区域,而且来到了共和国空军至此之前,还从未空袭轰炸过的德军医院,硕大的红十字标示到处都是。对于迄今为止也都还严格遵守rì内瓦公约的共和国空军而言,他们显然不会豪气到把炸弹扔到医院来的地步,所以司马懿云是安全的,因而轰炸是可以的,可等待依然是等待,预想中的天崩地裂般的爆炸。迟迟没有到来。

    “难道我发shè出去的信号没有被收到?”

    “应该没有这种可能吧,战区的空军部队按常理应该是有24小时不间断巡逻战备的电子侦查机或预jǐng机等存在的,只要它们保持巡航飞行待命,周围几百公里范围内的连续xìng无线电信号活动,应该都无法逃它们的追踪和定位,而就算它们都错过了,那太空中的电子侦察卫星该不会也瞎眼了吧?”

    司马懿云开始有些紧张了,今晚的机会要是错过,可就很难了,宴会上他可是得知了一个消息,组织内与技术方面无关的人员很快就要返回德国,懂得一些各方面技术的才会留下来,而若真是如此,那就意味着组织相关人员很快就会分散开来,这要“一锅端”可就难了。

    “嘿,疯子,你,你听得懂我们说话吗?”一个挎着冲锋枪的德军士兵,夸张的指着自己的脑袋,唧唧歪歪的向司马懿云说着。

    司马懿云自然听得懂,但他只能装作听不懂,而尽管如此,他若真是一个疯子,倒也能够从这士兵的手势中看得出来他所表述的疑问,脑子,并没有坏掉,所以他向周围的德军士兵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很好,不用他们“照顾”。

    “哈哈哈,果然是听不懂,还真是有趣儿!!”

    周围的德军士兵顿时就轰然大笑,其中两个还笑得差点趔趄摔倒在地,笑过之后,其中两个这才呱啦呱啦的和鲍布斯说了几句,大概意思就是这中国人还挺有趣,他们可以带他去看看医生取点治疗肠胃的药,不过鲍布斯不必在这里等着他了,他们打算留这个中国人在这儿多戏耍戏耍,也好打发一下这站岗的无聊与寂寞。

    鲍布斯才不想多待,笑呵呵的指了指德军队伍中军衔最高的一个中士,让司马懿云跟着他进医院,随后便扬了扬手里的巧克力,笑了笑便跳上车,发动引擎很快就轰鸣着离开了,当车尾灯也都消失在了黑暗里,司马懿云的嘴角才露出一丝寒冷的微笑,君子报仇狗屁才十年不晚,要报就得当场就报,不过他不打算亲手掐死这厮,让他赶紧回去复命,也趁好和军营一同完蛋。

    德军中士没有大笑,但脸上也是微微挂着笑意的,看不出是欢迎还是讥笑,但他招了招手,便双手背在背后,在前面带路了,想要进军医院并不难,难就难在这司马懿云的身份不是德军军人,而且还是一个中国人,前些rì子德军第十三步兵军和中国陆军的一仗打得可谓是神魂颠倒,中国陆军的强大倒是一夜成名了,不过黄皮肤、黑眼睛的中国人,也在德军心目中变得分外仇恨起来,所以中士带路进医院,也免得突然冲出两个伤兵出来找司马懿云拼命。

    抱着沉甸甸而又希冀的心。拾阶而上走进医院之前,司马懿云还不忘抬头看一看这浩渺的夜空,他还从来没有看过导弹滑过夜空的景象会是什么样子的,可当他刚刚走进医院大厅里。犹如吊灯一样挂在天花板上的高音广播喇叭就迸shè出了一丝丝的滋滋声,听起来并不算特殊,但这大半夜里绝不会突然广播任何新闻或者通告的扩音喇叭怎么突然发声,司马懿云奇怪,大厅里的人包括带路的中士也都很奇怪,都抬头看了一眼,而滋滋滋的声音却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反倒有不断增强的趋势。

    “来了?”

    司马懿云心中一喜,虽然他久居海外潜伏,可时常能够通过接头人员获得一些国内的各种消息,共和国空军夜袭德军北方和zhōng yāng那梁赞后勤枢纽一战,司马懿云就了解过一些,原本以为是一次多么简单的空袭行动,后来一了解才知道,整个轰炸包括了太多的参战要素。据称光是前期提供电子掩护与干扰的就不少,司马懿云听到如今这滋滋滋的声音,有些怀疑这到底是不是空袭前的电子干扰所产生的效果?

    “这广播该不会坏了吧?”一个拿着病历本路过的白大褂嘀咕了一句。而后又眼神复杂的看了看司马懿云一眼,摇了摇头径直离去。

    中士倒是没说什么,悠哉悠哉的在前面带路,这三更半夜里,他一个中士搁在这医院里已经算是比较牛的了,不用像白天那样,走个路都还得jīng神抖擞生怕被长官们抓住了小辫子,这个时候,也就只有值班的医护人员会走来走去,所以他倒是本xìng毕露。活像是一个多大的官儿一样,将司马懿云带到了肠胃科门前,便双手插在裤兜里,哼着小调到护士前台去了,司马懿云一回头,正好看到中士拉着一个很肥腻的女护士说得嘻嘻哈哈的。大概就是在说刚刚门前所发生的糗事儿,有关于司马懿云的,中士显然当成了笑料来捧女人开心了。

    “尼玛的,一百公斤的女人也都能看得上,还真是jīng虫上脑伤了理智!”

    司马懿云看都不想看那女护士一眼,脸上可谓是肥肉横生,这利佩茨克对于德军而言,还真是够“后方”的,可以让这么一吃货肥人来当值做护士,简直就把利佩茨克当成了他们自己的国土一样,真是这样吗?司马懿云摇了摇头,敲了敲房门,这时候他只能把自己当成一个病人,如果不想提前回军营的话。

    上帝从来都是仁慈的,尤其是对于他所溺爱的西方人,因为大概也只有自认为站在人类种族体系金字塔最顶端的白种人,才信誓旦旦的认为,上帝是他们的,而上帝也只会庇护他们,可上帝真的如此大发仁慈?那真主又该庇护谁?佛祖呢?

    事实上,神,并不存在,当司马懿云推开那扇门,正好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厚眼镜,正趴在桌上认认真真修调不灵便收音机的医生,那医生抬起头来也正好看到了司马懿云的时候,他,一下子就懂了,原来所谓的纪律森严的德军内部,也有胆大妄为且半夜无聊之徒,干预冒犯他们伟大领袖希特勒的禁娱令,半夜里偷偷摸摸用收音机打发时间,可现在麻烦了吧,收音机一个台也收不到,入耳的全是奇奇怪怪的滋滋声。

    “你,干什么的?”有些紧张的肠胃医生眼神带着怒意,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司马懿云,并挥了挥手,让司马懿云赶紧把门给关上,他或许从未想过,这大半夜里还会有人来看肠胃。

    “收音机听不到节目也就对了!”司马懿云心里很高兴的想着,因为这就意味着轰炸即将到来,而他现在要做的,显然就是等待,等在这基本算是安全的医院里,等待死神在利佩茨克城里狂欢个够。

    而在另一边,在同样被夜sè所笼罩的空气里,坐在J-11“战隼”双发重型制空战斗机座舱里的窦宁,以及前座极为认真仔细cāo作着战机的飞行员成达,两人都没有欣赏夜景的闲情逸致,两分钟之前,超低空突防就已经开始了,在掩护部队的强电子干扰下,轰炸机群以绝对的速度开始在超低空空域向利佩茨克极速狂飙。

    “预jǐng机发送通告显示。目标位置依然明确,无线电信号正常!”

    窦宁迅速将联合战术通信数据链共享到的一条战情通报读了出来告知给成达,即使成达并不关心这一点,他依然快速读完。并很快切换回之前的画面,他正全神贯注的注意雷达告jǐng、地形雷达、联合导航等数据界面,在超低空突防的过程中,这些都很重要。

    机群飞过巴拉绍夫地区之后,地形就越发的平坦起来,如果透过座舱玻璃,可以在斑驳的星月光泽下。依稀看见深灰sè的莽原是如何的绵延不绝一望无际,但没有人看看向座舱玻璃外,这个时候、这个高度,人的目视能力往往已经有了相反的效果,浩瀚的平原与林海在很大程度上犹如起伏绵延的大海一样,飞行员如果想在高速飞行的条件下,依靠对地观测来判断战机的飞行高度,那么他唯一的结局就是和战机一起坠亡。所以,超低空突防飞行,最不能相信的就是眼睛。而是仪表。

    “还有多少分钟?”驾驶着战机的成达额头上早就已经渗出汗珠,他稳稳的把持住cāo作杆第一次发问。

    “二十分钟!”后座的窦宁当即回答道,雷达屏幕上被闪烁红点标示的目标,此时此刻依然在一次次闪亮,飞速向其靠近的轰炸机群,则宛如一簇小白点,正一点一点的慢慢靠近,zhōng yāng计算机给出的倒计时时间,恰好是二十分钟。

    呼啸疾行的轰炸机群低空突防的呼啸声依然十分浩然,虽然整个飞行过程中。没有一架战机有任何的灯具发shè出灯光,可这犹如超级风暴掠境的声响,显然是欺瞒不了人类耳朵的,从巴拉绍夫以北区域经过之后,便径直向利佩茨克扑去的轰炸机群,显然必定要经过德国陆军防区上空。而对于前些rì子就是因为夜间防御松懈导致一场惨败发生的德军而言,他们对黑夜的惧怕和jǐng惕,已经有了前所未有的提高。

    熟悉的电子干扰意味着什么,首先直接意味着本方的无线电通讯可能出现极大的障碍和问题,沟通不畅也就罢了,德军很早就开始多使用有线电话联系,可从另一个方面来讲,这从以往的败绩来看,每每共和国空军制造大规模电磁干扰,都会意味着他们会采取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因而当这一刻到来的时候,值班的德军官兵毫不犹豫的拉响了战争jǐng报。

    不多时,急促的jǐng报声便绵延的开始响彻大地,各种各样的探照灯光束随即shè入天空,然而这对于已经急速飞过的轰炸机群而言并不能代表着什么,可对于有意拖在后面,制造一些热闹来吸引德军注意力的大规模轰炸部队而言,这可就有得热闹了。

    德军防空武器可谓是相当多样,从各种口径的防空高shè火炮到到或进口共和国或自己山寨研制的自动化高shè炮,到少部分装备的地对空导弹,这一声声jǐng报拉响之后,这些各种武器可就嗷嗷上场了,尤其是缺乏有效观测手段的人工手动火炮,完全靠人来观察、计算和shè击指挥,因而全仰仗着数量优势来实施火力齐shè,以数量换质量,这才jǐng报拉响不多一会儿,咚咚咚的高shè火炮齐shè声便骤然响起,飞蝗似的炮弹在无线电近炸引信的作用下,在黑夜的天空中炸出一朵朵乌黑的小云朵,除了吓傻月亮和星星,连根毛都没有捞到。

    既然是制造热闹,德军已经开始如惊弓之鸟一样猛烈对空shè击,那么作为掩护的大规模轰炸部队显然就不能再继续前进了,猛烈的轰炸旋即在空中指挥机的调度安排下展开了,空对地导弹如白菜一样浑不值钱的往德军防空阵地或雷达奔去,非常便宜但也值钱不少的滑翔制导集束炸弹也如德军心愿,一**的开始滑翔飞离载机,没多久一会儿,从奔萨到巴拉绍夫一线,德军的前沿阵地很快就响起了爆炸的狂欢夜曲。

    突然到来的夜间轰炸顿时让德军的指挥体系忙碌开来,而伴随着开始忙乱大作的自然也就是通信系统了,在各种各样的呼叫声、报告声与命令中,能力有限的有线电话显然很快就不堪重负了,而不得不启用的无线电台却往往没发出多少电报或接收多少,就被淹没在了浩瀚的电子干扰背景中。

    一片热闹的景象恰好烘托了长驱直入的冷艳,在距离目标还只剩下五分钟的时候,作为战斗机机群长机的成达下达了预准备命令,而伴随着这一命令,所有J-11“战隼”双发重型制空战斗机后座的武器系统官都旋即启动了火控系统,作为轰炸机群掩护的战斗机机群要趁着敌空中力量尚未来扰的间隙,将携带的对地攻击弹药,作为第一波“送给”目标,之后他们要做的,就是一边jǐng戒空中,一边观赏轰炸。

    随着一枚枚空对地导弹脱离武器挂架,自坠一定距离后完成空中点火,转眼之间,这夜里的天空中就如出现了一次小型的流星雨一样,带着绚丽与光芒,完成这仅此一次的表演,撕裂黑夜,急速奔袭。

第三一七章 上帝作证

    当攻击机电视制导画面中,那十字瞄准基线附近腾起了乌黑浓密的滚滚烟尘,画面一片模糊不清,矗立在zhōng yāng大屏幕看到这一分割画面的王秉诚,心里悬着的那颗石头就落下了不少,可始终没有着地,因为,他还担心着一个人,一个为了此次行动而冒着生命危险且付出了数年心血特工,他,还活着吗?

    扭过头去,王秉诚脚步有些沉重,从一开始的满心期待,到现在的波澜不惊,他感觉自己的内心仿佛经历了人世间最沉重的洗礼,在巨大的jīng神压力之下,他多么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突破口,来解脱自己被紧紧束缚住的灵魂。

    “怎么?看你的样子,似乎不太第三一七章 上帝作证高兴嘛!”发现王秉诚异常的胡广,也没有再继续看各参战要素实时传回指挥大厅的画面,看多了,也就没有什么好奇,除了发shè、命中、爆炸,还能有什么?

    王秉诚摇了摇头,挪过椅子有些沉重的坐下,微微的叹息了一口气,宛如多年未遂的心愿就此达成了一样简单,本以为会高兴地蹦跳三尺,却到头来仅仅只是这么一声叹息罢了。

    胡广自然看不透王秉诚内心深处的烦苦,但他能够理解到一些外在的东西,所以他掏出烟来散给王秉诚一支,自己点着吸上后,娓娓说道:“每一个生命的诞生、成长与结束,都应该是值得尊敬和正视的,地球上的万事万物遵从着自然规律。而如果非得要硬xìng破坏,那么违背自然规则的行为本身,就必须要足够的虔诚!”

    “什么意思?”王秉诚没有怎么听懂胡广的话。

    胡广淡淡一笑,将烟头伸进烟灰缸抖了抖。另只手指着身后的数个分割画面,上面有来自于利佩茨克空袭机群的实时表演,也有来自于为之提供掩护的轰炸部队现场写照,第三一七章 上帝作证无数的爆炸与火光、烟尘与热浪等等,交织在一起,也就叫做战争。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胡广吸了吸烟,然后将烟头放在了烟灰缸岗沿,让袅袅升起的青烟宛如寺庙里的焚香。

    “相传。一个屠夫和一个和尚同住在一起,和尚每天需要按时起床念经,而屠夫每天则要按时去宰杀牲畜,于是乎。他们两人约定好,每天谁要是早起,就叫醒对方。”

    胡广说到这里,看了看王秉诚的样子,他听得很认真。似乎一字一句的在斟酌思考,所以他接着讲完故事。

    “屠夫与和尚遵从了这个约定直到两人死亡为止,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屠夫死后入了天堂。而和尚却下了地狱,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王秉诚很干脆的摇了摇头。用极为疑惑的眼神看着胡广,等待着可以解疑释惑的答案。因为在他内心深处,在短故事还未讲完的时候,他就隐约猜到这么一个结局,不过他认为是每天念经诵佛的和尚入了天堂,而每天屠宰牲畜犯下杀孽的屠夫下了地狱。

    “道理其实很简单!”沉吟了片刻,胡广重新拿起了只剩下半截的香烟,抽上一口,吐出一个烟圈儿,道:“屠夫之所以上了天堂,是因为他每次叫醒和尚,是叫他去念经诵佛做好事,而和尚呢?他每次叫醒屠夫,却是让屠夫去收割生命!!”

    短故事讲完了,问题的答案也给出了,胡广将烟头杵灭在烟灰缸里,站起身来拍了拍王秉诚的肩膀走了,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空军部队正往死里揍德军前沿阵地以掩护对利佩茨克实施轰炸的小部队,而作为战区作战参谋长的他,显然还不能坐着聊天。

    看着胡广远去的背影,王秉诚陷入了沉思之中,在这个物yù纵横的世界里,个人、集体、政党、国家等等都有着个子的利益考量与目标,彼此之间遵从着社会法则开展着,守规矩的、懂得利用规矩的,便成功了,而违背的,要么成了罪犯,要么就成了战争对手,因而从任何角度来讲,战争,本质上就是不同法则之间的碰撞,是不同利益的角逐,更是不同yù望的交锋,回归实质,双方都是平等的。

    死亡与生存、失败与胜利,显然在战争的面前,都不应该值得哭泣或者狂喜,因为一旦冲突与矛盾俨然已经上升到了战争的这一高度,那么对谁而言,都是以命搏命,对谁而言,都是那么的公平与简单,至于谁有更好的装备、更好的训练以及更好的其他种种,则都是附加的条件,而依靠这些附加的条件来剥夺生命本身存在的意义,显然,虔诚是应该的,无论是以强凌弱、还是以少胜多,每一个胜利的笑脸背后都代表着有难以计数的生命之火就此熄灭,而下一刻时刻、下一个轮回,谁又会在笑、谁又会在哭呢?

    短故事里,和尚下了地狱而屠夫上了天堂,从生前的行为来讲,屠夫俨然在许多人眼里都是罪不可赦的,是应该下地狱受苦赎罪的,但他心存善念,正如他每次叫醒和尚,都是让他去念经诵佛一样,而恰恰相反的是,和尚却每每让屠夫去杀生,与他每rì念经诵佛的rì常行为相悖的是他那杀生之心,何其悲也!

    如此看来,杀戮与仇恨就如死亡与新生一样,是不断更迭交织的,它们周而复始的循环,演绎成了最sè彩斑驳的人间悲喜剧,而每一个参与其中的人,如果在一次成功的shè杀、一次漂亮的胜利之后,就忘乎所以的大喜,那么,他也就离死亡不远了。

    “以平淡的常态心理来正视生命中的得与失,因为它们都是值得思考与铭记的,只有在面对大悲与大喜之时还能保持住内心最坚硬冷静的镇定,那么生命的本身才具有最伟大的存在意义……”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王秉诚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一位老师所说的话语,他质朴的语言在那会儿显得是那么的直白与低廉,可是现在,王秉诚懂了。所以他站起身来,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继续演绎军人的使命,毫不犹豫的让杀戮在战争的范畴之内无限的放大,毕竟,他心存善念,因为他渴望和平。

    轰炸的确在以最暴躁的节奏行进着,突如其来的空对地导弹率先奏响了黑夜的死亡狂欢夜曲。在猛烈的爆炸轰响声中,大地犹如地震一样晃动起来,就连坐在肠胃科值班医生办公室里的“司马懿云”或者应该说是杨子斌,他明显感觉到大地一阵晃动。就像是沉睡在地下的睡龙,要翻身打滚一样。

    “怎么回事?难道是空袭?”

    顾不得检查了几次也没查出个所以然的‘病人’司马懿云,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第一时间扑到了窗前,拉开了厚厚的隔音窗帘,透过玻璃窗远眺城市另一边的猛烈爆炸。那升腾在地平线上骤然一亮的橘红sè光芒刹那间便可让夜空中的一切显得格外的亮泽起来,而闪亮的瞬间,一切的罪恶也已经扑腾开来,浓烟与大火。像是死神的仆从,发出稀奇古怪的叫嚣声。蛮横的开始收割廉价的生命。

    “好像是前第109步兵团的驻扎军营!”

    医生惊呼了一句,扭过头来正好看到一脸无辜盯着自己的司马懿云。而这时候,外面的走廊上也传出了急促的脚步声与敲门声,不一会儿,两个背着步枪带着钢盔的德军士兵就毫无礼貌的闯了进来,急吼吼的让医生赶紧撤进防空洞,顺带把重要的医疗设备也一起转移走。

    司马懿云自然依照装作听不懂,所以他被毫不留情的一个德军士兵给“请”了出来,还帮忙抱着一箱子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拖拖拉拉的跟随着庞大的撤离队伍往防空洞赶过去,一路上可见许多满脸惊sè的医生护士,不过好在这是军医院,医护人员虽然吃惊空袭竟然会发生在利佩茨克,可他们(她们)也并未惊慌失措,只是紧张忙碌的撤离,夹杂着许多或搀扶或抬走的病人。

    拥挤的人群最终汇聚在了更为拥挤的防空洞里,诺大的防空洞很快就吱吱呀呀的关上了超厚实的钢铁大门,随后,几个把守大门的德军士兵还不忘将造就预制好的一袋袋沙袋往出口处垒,不多时便形成了钢铁大门之后的又一道沙袋壁垒,之后更是有身手矫捷的士兵爬上了沙袋壁垒之上,用湿乎乎的泥土将一些缝隙给堵上。

    “要是有耐温合金气密门就好了,也不用这么费事儿!”

    就在杨子斌还有些看不懂的时候,身后枯坐地上的一个德军受伤军官嘟囔了一句算是提醒了不解的杨子斌,德军士兵之所以要把这防空洞大门给死死堵上两层,看来的确是有过很惨痛的过往经历所致,杨子斌竖起了耳朵,仔细听了听这名军官给一旁两个女护士讲解的因由所在,不听不知道,一听还真是吓一跳。

    原来,在此之前德军作战部队、后勤部队以及其他辅助部队都有不同程度的防空和应急演练,而在战争中,敬礼得最多的,显然也即是其在作战部队,后方很少遭遇轰炸,可是在梁赞,德军后勤部队及医疗部队可就吃了大亏,火车站的物资和运输装卸工具遭到极大毁灭不要紧,最悲剧的是他们及时转移到了防空洞的人员,本来可以不死的,结果却死得极其惨烈。

    受伤的德军军官引用了一个被空袭了的防空洞作为案例,他说这个防空洞构造其实与当前他们所处的这个没有什么异同,可就是没有做好对进出口、通风口的严实堵绝工作,结果,炸弹扔得贼准的共和国空军轰炸部队,愣是扔了一枚很特殊的炸弹,这枚炸弹不偏不倚在,正好落在了防空洞洞口,结果爆炸之后,冲击波、破片等杀伤效果倒是并不恐怖,可恐怖的就在于它瞬间爆燃消耗一空的周围氧气,及所产生的高温高温效能。

    距离爆炸中心近的人员瞬间就被烧蚀得分飞湮灭,而距离远的也被严重烧伤直至因吸入有毒气体或窒息。亦可能是直接痛死,反正这个德军军官说,那个防空洞里没活下一个人,藏在最里面的。也都活活被憋死,稍靠洞口的一些人,更是在洞壁上碳化出了人形出来,可见这种邪恶的武器所具有的毁灭效果是何其惊人。

    当然,堵住洞口和通风口等也不是办法,要想真正做到躲过轰炸确保安全,如今众人所身处的这个防空洞可就有了许多方面的加强,光是钢筋混凝土支撑框架就格外粗实。另外还有许多辅助支撑的钢制构件,再加上顶层上增加覆盖的碎石层和泥土层,可以有效抵御重磅炸弹的攻击。

    最让这个德军军官提点的,便是这个防空洞穹顶钢混水泥层上。还错乱铺设的钢板层,而为什么要错乱铺放呢,受伤的德军军官给出的解释很简单,那是为了防止敌机俯冲扔下来的穿甲弹在有效洞穿了泥土层和碎石层之后,仍然具有很强的穿透动能。所以需要搁放一些呈不规则摆放的钢板,来缓解穿甲弹的冲击力,并且让其在冲撞过程中,改变直线下坠狠劲儿猛穿的路线。最终有效防止穿甲弹穿透一切阻挡,落进洞里上演悲剧。

    安全。总而言之,当周围的女xìng对这个大概是少校的德军军官一脸崇拜的时候。杨子斌虽然不以为意,可还是打心眼儿里得感谢这厮一番,要不是他这么一说,杨子斌还在担心自己会不会被自己祖国的空军给炸死了,现在看来,就算不多在一般情况下不会招到主动轰炸的医院里,躲在这个防空洞里,还是挺安全的,除非空袭部队动用极为昂贵,多用于战役乃至战略级目标的重磅专用钻地炸弹,这里应该不会危险。

    再说了,共和国空军的轰炸针对这利佩茨克而来,从本质上来讲,此次行动原本是与德军无关的,锄jiān行动要的就是一举毁灭,谁能肯定那些为了更快更好完成任务的空袭飞行员们,不为了图省事儿,直接来个地毯式覆盖,更何况炸弹、导弹等都虽然都有“眼睛”,可百分之一百的命中率和零误伤率,哪儿可能呢?所以,躲在这洞里还是比较合适的。

    而人往往就是一种很具有好奇心的动物,千百年来,或许就是因为这种好奇心,人类才会繁衍和壮大至今,因而在确认自己所处环境相对安全之后,杨子斌很快就开始“关心”那些组织内成员,以及可能遭到附带损伤的德军起来,他有些担心这次轰炸能否有“一锅端”的效果,也很期待能不能顺带让德军付出一些代价,麻烦的就是德军zhōng yāng集团军群高层动向不明,要是都在利佩茨克,挂上几个,那可就热闹了。

    可思来想去,杨子斌这才发现,自己现在虽然暂时上是人身安全的,可轰炸结束了呢?又一次遭到了共和国空军深夜来访,并享受到了浓厚大礼的德国人,又该如何看待自己呢?答案,用不着杨子斌亲自去揭晓,时间很快就让答案渐渐浮出了水面。

    才躲进洞里前后不到半个小时,在这个防空洞里负责维持秩序的德军指挥官便接到了电话,挂断电话后便下令士兵拆除阻挡在洞口的沙袋壁垒,而这一举动无疑是在告诉所有人,空袭已经结束了,而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那个受伤的德军军官再一次表现除了他的绅士和博闻,他告诉众人,共和国空军的每次空袭都时间很短,但也有着针对xìng强、命中率高、武器杀伤力大、防御难度高等特点。

    而顾不得这个德军军官的废话,当厚厚的铁大门轰然推开的刹那,原本做好了迎接满鼻硝烟味儿、入眼尽焰火准备的杨子斌,却没有闻到任何的异味,除了一个解除了紧张感的肥胖女护士放了一个臭屁之外,入眼所看到的,那幢医院依然尚存,而且塔尖上高高飘扬的红十字旗依然在迎风招展着。

    “该死的,早知道中国人不会炸医院,就不应该躲进洞里,臭死老子了!”一个腿脚受伤的德军士兵骂骂咧咧的说叨起来,而在各种各样的骂声与说话声中,队伍终于开始缓缓的向洞外移动,是时候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来到平地上远眺,黑夜依然笼罩的城市已经出现了许多的空缺,那些火光点着的空气泛发出令人陶醉的酡红,好在这里并非是安逸的和平城市,真要是这般,恐怕整个城市都将会是哭喊声和消防车的jǐng报声,没有多少苏联平民,早被战火所烧蚀的这座军事化城市在如今空袭之后,表现出了应有的沉默,只是德军的一些防空火炮还在不甘寂寞的怒斥天空,时不时发出一声声轰响,企图把早就不知道飞到多远的敌机捞下一根毛来,以安慰受伤的心灵。

    “看一看吧,这就是你那强大的祖国所犯下的罪行,他们总是在白天佯装成世界上最友善的、最热爱和平的国家,每每让人感觉他们会多么多么的友好,期望全世界都团结起来共建和平,可实际上呢?”

    “到了黑夜里,他们的空军部队就是这般热爱和平,用猛烈的空袭来侵犯黑夜的平静,短短二十来分钟,就带走无数的生命,这到底是口是心非呢?还是战争本身的罪恶,恐怕也只有上帝,才能在这强者为王的世界解释何为正义、何为公平、何为道德!”

    杨子斌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站了一个会说中文的医生,两人不约而同转过头来相视一眼,杨子斌只能避开眼神的交错,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内心深处的骄傲。!!!

第三一八章 逃之夭夭

    夜sè终于在空袭之后露出了迷人的醉sè,仰望星空,杨斌多么希望自己能够有一双千里眼,也好看到远去的轰炸机群,不过,除了那璀璨的繁星,也就只有那空气中淡淡的硝烟味儿窜入鼻尖。

    “嘿,中国人,你怎么在这儿?”说了半天,矗立身旁的医生这才问道杨斌。

    “我?”杨斌愕然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肚,耸了耸肩膀道:“晚宴吃多肚疼,过来看病!”

    杨斌淡然的回答道,刚刚这个似乎很有智慧的医生说了那么多,无外乎就是讽刺自己罢了,杨斌全无在意,因为和共和国如今的作为相比,主动挑起战争、发动侵略的纳粹德国,共和国如今的作为无论如何也都显得光明正大、正义凌然。

    “那,那你现在还疼吗?”多智的医生瞧了杨斌两眼,很绅士的伸出手道:“你可以叫我克里斯托弗!”

    杨斌略略点了点头,伸出手和克里斯托弗握了握后,道:“你可以叫我司马懿云!”

    “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用来看医生的,上个厕所多拉一会儿,保准儿没事儿!”克里斯托弗淡然的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口气说道:“不过这或许就是你们中国人所谓的命,你的运气真的很好,如果要不是因为你这一拉肚,你或许已经见上帝去了!”

    杨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从刚刚的轰炸强度来看。他完全有信心那伙人已经死翘翘了,所以现在,“因祸得福”幸存下来的自己,是不是应该装得更加符合角sè人物应有的情绪呢?想到这里,杨斌的脸sè沉重了下来,但心里,却已经开始捉摸怎么才能安全逃离这个鬼地方。

    “现在咱们还不能返回去,指不定贵国的空军还有第二波空袭来着,就在这里等着,万一有空情jǐng报传来。也好以最快的速度钻进防空洞里!”克里斯托弗说着,扬了扬手里的听诊器,示意他可以给“司马懿云”看看病。

    “或许,我已经不需要这个了!”杨斌摆了摆手。这要是让克里斯托弗检查还了得,自己本来就是好好的,所以笑道:“轰炸来临前已经就诊过了,就像你说的那样,拉泡屎,啥事儿就没有了!”

    克里斯托弗收起听诊器,开始介绍了一下自己,原来他之所以能说如此顺溜儿的一口中国话,而且还带着一点儿běi jīng口音,皆因为他曾是一个留学生。而且还是迄今为止整个纳粹德国,唯一一个曾留学过共和国běi jīng医科大学的研究生,诚然,克里斯托弗当初就是以皇家医学院优秀毕业生身份保荐到běi jīng医科大读研的,在共和国,加上实习的那一年,他足足生活了四年时间,再有出发之前刻苦学习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中文,所以用中国话交流起来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一开始还不知道身旁之人所谓何方大神,经克里斯托弗这么一自我介绍。杨斌算是开眼界了,想当年,中德之间关系尚好的时候,两国之间不仅经济贸易来往频繁,在教育、科研等等方面。也有不小的来往,不过像克里斯托弗这样一个甘愿到共和国进修硕士课程的。还真是少见。

    借着月光的洗涤之sè,杨斌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克里斯托弗,这丫难怪一身的书生气,喝了二三十年的墨水儿,咋看都觉得很有一股文静味儿,可好歹也在共和国生活过那么多年,咋说起话来如此难听,就好像中德之前自古便是死敌似的,而共和国还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之国。

    一瞥克里斯托弗胸前的身份卡,杨斌不得不咋舌一下,这厮现在竟然是整个医院重症手术科的主治医师,按理说参军应该不久,因而军龄不会太长,可愣是少校军衔,光是这个军衔级别,就足以说明这厮的医术水平显然很高,至少,在整个苏德战场上,克里斯托弗应该能成为德军随军医护人员中,为数不多的权威之一。

    “喝过洋墨水儿的就是不一样,也难怪站在这里也没个人过来打招呼!”

    心里一想,杨斌这下算是知道这克里斯托弗为啥孤零零的要找自己说话了,因为往往就是很优秀很有能力的,在事业单位中最不招人待见,当然,这估计还得与克里斯托弗那一贯趾高气扬的作风有关,估计在平时都总该仗着自己的那牛逼能力,以及留学过共和国的牛气劲,让周围的同事都不愿与他相处,所以才这般“高处不胜寒”,跑来奚落杨斌来着。

    正准备进行进一步的交流,杨斌试图从这多少还算是很有能力和地位的克里斯托弗身上找到安全撤离的途径与可能,可突然闯来的一个德军士兵,却生生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左推右撞闯入人群来到跟前的士兵,一脸急切的敬礼之后,便用德语急道:“克里斯托弗医生,请您赶紧跟我走一趟!”

    “什么事?”克里斯托弗见杨斌在场,而且士兵什么也不说就要跟他走一趟,如果一个小兵就能随随便便叫走自己,这也太掉身份了吧?“你给我说说,具体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才跟你走!”

    克里斯托弗显得很傲慢,士兵自然执拗不过,当即凑近些小声说了一嘴,尽管声音很小,但经过特训且本身jīng神就高度集中的杨斌,还是听到了,原来轰炸不幸祸及到了德军的利佩茨克城防司令部,情况紧急,非得要把外科手术技艺jīng湛的克里斯托弗接去现场施救。

    “看来,这司令怕是不能运到医院来抢救了,路上这么一折腾,一命呜呼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杨斌心里窃喜。可脸上依然装着什么都没听到,而听了这么一个情况的克里斯托弗显然也没法继续傲慢了,看了身旁的“司马懿云”一眼,转而向士兵挥了挥手,用德语说道:“那你赶紧去让后勤处准备救援直升机,我准备一下,立刻就赶过来!”

    士兵闻讯赶紧就扒拉开挡在面前的人,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茫茫人群中,而矗立克里斯托弗身旁的杨斌,却心里活泛开来。这狗屁医院竟然有救援直升机,直升机这东西虽然在共和国很常见,但是在西欧可并不多见,尤其是在如今的苏德战场上。德军有是有可能装备一些早些年从共和国购进的各型直升机,也有其本土后期组装或自行改制的,可杨斌真真是想不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竟然能在这里逮到这样的好机会。

    “怎么办?难道主动开口让克里斯托弗为自己安排一架直升机,就说这场空袭是自己引来的,目的就是要铲除掉以汪jīng卫为首的一极端主义叛国组织,至于空袭为什么导致了那么多的附带伤害,这就不能怪罪自己,因为这是共和国空军干的……显然。不能这么愚蠢的说!”

    杨斌的心脏开始急速跳动起来,面对逃生的机会,以及空袭过后仅幸存自己一人的尴尬局面,杨斌感觉现在自己就犹如是自动自愿的跳进一条湍急的河流里,为的就是要淹死身上的虱跳蚤等,结果,目的虽然达到了,可麻烦也来了,自己没法爬上岸,好不容易看到了一根横倒河岸两端的树木。却不知道如何才能伸手勾住,也好离河上岸。

    “显然,空袭带来了巨大的伤亡,作为重要医务人员,我是没法空闲下来和你聊天的了!”克里斯托弗拍了拍司马懿云的肩膀。准备离开,不过脚还没迈出去几步。便顿了下来,迟疑的道:“你,应该能听得懂德语,否则,你怎么可能一个人来看病,而没有任何翻译人员陪同?”

    狡诈的克里斯托弗与其说是聪明,倒不如说是反应慢了半拍,不过这也足够了,他环顾了一下周围,除了惴惴不安祈祷着不存在第二波轰炸的医生护士,以及那些或躺或站的伤患德军军人,没有一个中国人。

    杨斌不打算解释和推诿,他诚恳的点了点头,这也算是自己考虑不周吧,再说了,带上一个翻译过来,言多必有失,若是路上就被看出了什么,被遣送回军营里,那这会儿可就真的被炸成碎末化成灰了。

    “既然你听得懂德语,那么刚刚我和那位士兵的对话,想必你也一定听到了!”克里斯托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伸手拉着杨斌的胳膊,道:“那你就必须陪我走一趟了,否则,我不敢保证你在未经上级允许的情况下走漏这个消息,会不会被拉到某个无人的角落里,被直接活埋掉!”

    杨斌心里那个悔,感觉自己肠都快悔青了,这克里斯托弗原来不仅仅是个高傲且忘恩负义的杂碎,而且还是一个很懂得讨好上司的玻璃,细皮嫩肉的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靓女的纤纤细手来着,他该不会看上了自己吧,罪恶啊!!!

    怀着心里的感慨万千,杨斌没有拒绝克里斯托弗的好意,还很知趣的帮忙推开周围的人群,辗转来到了一片用滚筒铁丝网单独隔离出来的空地,空地原本是用很大的暗sè篷布覆盖遮挡的,在几个士兵的协力下,篷布已经被掀开了,露出了两个画有白sè圈的直升机起降坪,那硕大的两个“H”,一看就不是用白石灰给撒的,而是用耐水耐磨的涂料给涂在水泥硬质面上,以供起降的直升机校准位置。

    距离这个起降场不远的两个小山丘也很奇特,拱形的外貌结合那人工修饰过的土石,站得如此之近,自然可以看到这俩货不是什么假山,而是经过特殊加固的直升机机库,不过从远处看,应该不会认为是假山,更像是隆起的一对**,挤出的“事业线”也相当勾人。

    戴着钢盔帽的党卫军士兵已经呐喊着推开了厚重的防护门,随着防护门打开之后,机库内自动开启的照明灯瞬间迸shè出耀眼的白光。映衬得整个机库里白森森的。而折叠了机翼停放在内的一架“黑骑兵”多用途直升机赫然出现在了眼前,看得杨斌一激灵。

    “怎么样?你应该很自豪吧!”站在一旁的克里斯托弗感觉到了异样,有些酸酸的说道:“你们中华民族的创造力的确是于世无双,自工业革命以来,很多年里都很难见到中国人的身影,能听到的多是割地赔款和封建低俗,可你们崛起之后就不一样了,看一看吧,自电气化工业文明到来之后,你们的成就让全世界都为之赞叹。就连咱们德意志第三帝国,也有大量装备贵国的工业产品!”

    “这款飞机应该不是军用级的吧?”

    杨斌略显愕然的问道,他似乎忘记了中航工业是否有把共和**队大量装备使用的“黑骑兵”系列多用途直升机衍生出民用型推广市场,不过就算有。那很追求先进xìng、可靠xìng和多环境多气候适应xìng的该型直升机也不应该具有极大的民用市场份额,因为这款直升机设计之初就是奔着军事多用途而去的,各方面的指标都很好,以至于民用化也会价格昂贵,除非是钱多得花不完的超级富豪,亦或者是暴发户,谁会用这样的好家伙。

    “你眼力真好,它的确不是军用级的,当初中德两国关系最好的时候,我国都无法通过正规渠道直接购得贵国的直升机的核心技术。但成型的直升机以及零配件却能随意购得,可后来一系列经济与军事制裁之后,连螺丝钉都买不到了,而如果不是超级风暴引起的瘟疫在西欧大范围之内爆发,我们或许连这种在贵国国内很常见的医院专用救援直升机都购买不到!”

    “那你们也不能保证,你们所购买的所有医学所用设备与零配件,包括现在所看到的救援直升机都会用于人道主义救援用途!”

    杨斌的意思暗指现在,这架原原本本应该活跃在西欧人道主义救援事业中的救援直升机,却被藏在了这里,而且即将用来赶去拯救德军高级将领的xìng命。所以就不难联想到德国人以人道主义名义,如今依然可以从共和国定额购得的一些相关设备与零配件,会不会私下里转为军用。

    杨斌的话倒是把克里斯托弗给问住了,眼神飘到那已经拖到起降坪上,开始做起飞前准备的救援直升机。尴尬的笑了笑道:“我喜欢你的直接,不过战争的胜负。并不在于谁能更擅长于制造产品,更与谁更能耍嘴皮无关!”

    说完,克里斯托弗便弓着腰小跑了过去,救援直升机随时待命而动,因而所有设备和器材都是准备充足了的,再有就是已经有两名护士拎着克里斯托弗必要的工具箱上了直升机,克里斯托弗再怎么耍威风,也应该考虑考虑一个中将的xìng命问题。

    瞥了一眼驾驶座舱,杨斌没有打算客气,跟着克里斯托弗便登上了直升机,戴上同样是中国制造的护耳罩之后,看都不看机舱里的克里斯托弗以及两个显得很拘谨的女护士,便开始打量起来自祖国的救援直升机内部构造。

    动力澎湃的两台涡轮轴发动机迅疾加力,高速旋转的桨叶撕碎空气,闪烁着航灯,直升机略略压低机首,向着黑夜的城市另一角呼呼扑去,而坐在舱内享受着难得一刻的杨斌一脸的享受样,这可让坐在对面的克里斯托弗看得很不爽。

    “你是第一次乘坐直升机吗?”克里斯托弗带着戏谑的笑容问道,其实他心里已经很着急了,他担心直升机飞得不够快,不够迅速的赶去救援。

    杨斌没有回答,眼角的余光透过机窗俯瞰大地,他心里已经在估算这时候的直升机飞行高度,旋即才回看了克里斯托弗一眼,一直佯装肚疼微微按住腹部的左右手渐渐挪开了原位,他需要以最快的速度摸到藏在裤脚跟的小型自卫****,而且这把****说起来很有讽刺意思,此乃经汪jīng卫批准之后,组织内中高层人员随身必备的自卫武器。

    很自然的挠了挠大腿,又顺着抓了抓小腿,一脸痛痒之sè的杨斌一直盯着克里斯托弗的双眼,终于,电光火石般,曾今无数次训练过这种快速拔枪动作的杨斌,以绝对的速度闪电般的拉开右脚裤腿,将藏在小腿内侧的jīng巧左轮****快速拔出,抬起****便直冲克里斯托弗额头。

    砰的一声,罪恶的弹伴随着枪口的火焰,在克里斯托弗空前放大的瞳孔注视下,弹早已窜入了他的额头,在铅芯弹头的高速冲撞下,头盖骨如豆腐一样脆弱,绞入脑颅的弹头一边疯狂的发泄余能,一边产生极具的变形。

    砰砰砰……绝对快速的三连shè,极为jīng准的先后命中了两名护士的脑袋,以及头戴着后脑勺位置还有“中国制造”四个小汉字飞行头盔的副驾驶,而在正驾驶感觉到异常扭过头来一看究竟的同时,抢先一步窜入驾驶舱的杨斌,将最后一个弹送入了他的太阳穴,左手稳稳的接住了yù晃的cāo作杆。

    一边稳住cāo作杆,一边用力将套在飞行员身前的安全带解开,随后杨斌便将飞行员的尸体拽拉到一旁,自己勉强坐下来,熟稔的将所有通信设备关闭之后,又将所有灯光关闭,这才一压cāo作杆,让直升机猛然的向地表亲吻,几乎以掠过电线杆的高度,迅疾的向利佩茨克以东飞去。(未完待续。。)

第三一九章 哪里逃?

    撂下耳麦,王秉诚迅疾起身离开了通讯控制台,步伐匆忙的直奔战区司令办公室而去,钢化玻璃门都来不及敲一下,猛地一下推开,看到愕然抬头的薛殿川,道:“我的人抢了一架直升机,现在正往巴拉绍夫飞去,你有办法接应没有?”

    搁下钢笔,薛殿川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当然也没有多心去问王秉诚的那个特工咋就那么牛,随随便便就给弄到了一架直升机回来,他原本还以为这个特工有可能事发之后遭遇不测,亦或者是隐匿起来,等到共和国陆军攻入利佩茨克,当然也不排除在空袭中“失踪”的可能,但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位极富传奇的特工还能夺取一架直升机逃回来,奇迹啊!

    “办法很多,得看是什么情况!”

    薛殿川站起身来,离开办公桌,紧跟在王秉诚的身后来到指挥大厅里,经过之前的一番紧急联络,在战区司令部联合空中预jǐng指挥系统里,已经被预jǐng机所发现的这架特殊的“黑骑兵”医用救援直升机,目前在图上所呈现的,不过是一个微微泛白的亮点罢了,而且这个亮点的移动速度并不快,一点儿一点儿的正向巴拉绍夫靠近。

    “这是轮值预jǐng机发回来的实时监控画面,如果不是先有紧急通信确认,预jǐng机差点就把它判定为德军飞机,即使它的的确确属于德国人,但是现在。我最好的外勤特工之一。正冒着极大的生命危险驾驶它回来……”

    王秉诚显得有些急迫的解释道,看得出,他对这位在外潜伏了八年有余的外勤特工很上心,并且结合刚刚已经看到的空袭报告来看,对利佩茨克的此次快速突袭式空中定点打击,效果非常不错,不仅铲除了以汪jīng卫为首的极端主义组织核心骨干成员,还顺带让德军zhōng yāng集团军群付出了不代价,其利佩茨克城防司令部以及三个重要物资仓库的“不幸牵连”便是明证。

    “他必须活着!”王秉诚语气十分肯定也很直接的向一旁站着深思的薛殿川道。

    “这我知道!”

    薛殿川点了点头便拔脚离去,很快。他就来到了联合指挥zhōng yāng控制台前,坐在了他的专属位置上,拨动鼠标,他很快就链接到了第二集团军军部。权限自然是整个战区最高级的他,显然与第二集团军作战参谋长姚滨取得直接联系并不困难,而在短短三秒钟之后,姚滨便视频连线上了。

    “你自己给他吧!”薛殿川站起身来,让出了位置,指着真皮座椅示意王秉诚不用客气坐下话。“你比我更加了解情况,而且,就目前而言,能最快接应上你的那位特工的地面部队,便是第二集团军。空军方面,我再去给你联络!”

    完,薛殿川便走了,留下不知道该些什么是好的王秉诚,而视频连线的那头,姚滨也很奇怪,刚刚还看到战区司令薛殿川中将,咋一下就换成了一个不太熟悉的少将,努力的回想了一下,这才想了起来。

    姚滨显然是知道这通过战区司令找上自己的王秉诚。可不是来视频聊天拉家常的,所以开门见山便问道:“王司长,有什么事情吗?”

    王秉诚也没时间开玩笑了,三言两语便把情况给了个清楚明白,当然为了更进一步明情况。他还提醒姚滨可以关注一下通过联合战术通信数据链可以获得的实时空情数据,此时此刻正在空中巡逻值班的预jǐng机尚且还有一个多时才会交接班。而且探测距离也足够远,能很清楚的掌握“特殊直升机”目前的动态。

    “我需要你部的帮助,如果,我是如果直升机不幸被击落,希望……”

    “意思就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姚滨可没有王秉诚那么拖拖拉拉,直截了当的一句话便把王秉诚所有的话意包含在内。

    而在另一边,由于今晚执行秘密空袭任务以及为整个任务担负佯动的空军部队,大多都是战区参战空军部队中,为数不多尚且不在休整期的,如果非得要连夜出动一批部队,仅仅是去保护一架低空飞行回来的直升机,那花费或者是代价也太高昂了,并且出动疲劳部队前去接应,风险很大。

    “如果拣了芝麻却丢了西瓜,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句话是来自于空军第三战斗机师师长赵殃给薛殿川的回复,他没有直接推诿,也没有反驳的意思,总之就是一句话,第三战斗机师今晚已经尽力了,能出动的部队都给去当秘密空袭任务的“演员”了,再让他出动部队去接应一架直升机,他只能让尚未结束休整期的飞行员及战机出去,那本身而言,就有很高的风险了。

    思来想去之下,薛殿川显然没有必要让第二攻击机师和第一轰炸机师去,所以,他想到了战区下辖空军力量中的一支新锐——第五战斗机师,而第五战斗机师虽然当前依然还处于过渡阶段,也就是从国内各个驻地转移到中亚战区来,不同时期先后抵达的部队则先后进行适应xìng训练,所以如此算来,最先转场到来的两个战斗机中队,是可以出动的,如果再拼凑两架专用电子战机提供保障,那可行xìng是很高的。

    一分钟搞定第五战斗机师那边,而王秉诚这里也有了好消息,第二集团军已经着手让和第八机步师一道,进驻巴拉绍夫的第二空中突击旅,联合组成一支救队,在关键时候组成一个型的空中突击部队展开营救工作。

    为了一个出sè完成了任务的外勤特工,共和国中亚战区这边俨然声势吓人。在短短几分钟时间里。第五战斗机师轮值夜间战备的一个中队j10“猎隼”单发轻型多用途战斗机便迅速出动,同时,在乌拉尔航空兵基地里,第三战斗机师也抽出了两架机况正佳的电子战机赶去助阵,并且,在霍皮奥尔河畔的巴拉绍夫城郊,才转移至此不久的第二空中突击旅便接纳了几个参加了5月19rì晚对德突击作战而较为熟悉情况的“向导”,他们也都是来自于第八机步师机步三团的作战人员。

    然而在另一边,焦急等待着救援直升机到来的德军利佩茨克城防司令部终于不耐烦了,从城市的这一边飞到另一边。能用多少时间?饱受战火蹂躏过的利佩茨克早已不复往昔的繁荣盛况,城区人口基本为德军军人,而且城区建筑面积极低,如果不是路况实在太差。德军是不会轻易出动救援直升机的,可这直升机在哪儿呢?

    一通通电话打到军医院,医院这边不断告知直升机早就出发了,至于直升机怎么飞过去,那得看飞行员是如何飞的,这大半夜里,因为共和国空军的突然空袭,城区周围布置的德国陆军防空部队依然在不时开炮对空shè击,偶尔也打出照明弹一窥天空究竟,不会是救援直升机飞行员害怕被本方防空炮火误击绕行了吧?

    偌大一座城市上空。如果飞行一架直升机,其本身制造的飞行噪音应该是能够传到很远的,而在这座城市集结了很多后勤要素,并且城市周围还有大量的车辆、人员等在转运物资,更有许多雷达设备等注视天空,难道一架直升机都发现不了?而就算是它不幸升空之后坠落了,可这空袭过后,城区内依然发生爆炸的地点并不多,多集中在遭受了轰炸的地点所发生的殉爆,难道这架直升机该不会就那么倒霉的落到了殉爆点附近。整个给炸没影儿了吧?

    紧急事件的面前,总会有人往最坏的方向考虑,结合救援直升机上所搭乘的人员,一名中国人、一名曾留学中国的医学硕士、两名娇弱女护士,外加两名军龄并不太长的直升机飞行员。这六个人乘坐在一架原本还就是中国制造的直升机上,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平时就被克里斯托弗趾高气扬之势所压迫的一些人。顿时就开始非议这个平rì里,动不动就在共和国,医疗设施和医学水平如何如何的人,该不会是故意邀约一个背叛自己国家的中国人,企图叛逃共和国邀功求赏了吧?

    一系列问题相当突兀的摆在了医院院长面前,这架救援直升机本身就不在该医院的固定资产之列中,是因为利佩茨克成了德军zhōng yāng集团军群的核心地带之后,为了避免在重大医疗疾患上,医院无法快速应对,尤其是当一些参战各部的将领因战负伤之后,战场环境下无足够条件施救,如何快速转运到利佩茨克来就诊,在这一问题的迫使之下,该医院“幸运”的得到了两架医疗救援直升机,虽然名义上,这是德国红十字协会以救助西欧各国偏远地区病患而向共和国购买的医疗救援直升机中的两架,但实际上在苏德战场上,它们已经发挥过几次重大用途,可这一次,怎么就升空之后不见了呢?

    是等待、是错愕、是怀疑、是忧虑,不管如何种种,在一系列的耽搁之下,飞行速度远比地表上任何一辆汽车还快的“黑骑兵”医疗救援直升机,在杨子斌的驾驶下,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不断的远离利佩茨克,而当德军开始一级一级下达命令,要求务必注意防区内任何飞行物,尤其是直升机的时候,杨子斌已经接到了王秉诚传回来的好消息。

    在已经有空军部队前来掩护接应的情况下,他只需要将直升机飞到巴拉绍夫以西不超过150公里的位置上,就有极大的把握摆脱德国人的追杀,而这还不简单?从利佩茨克到巴拉绍夫的直线距离不足三百公里,勉强计算整个逃亡航程达350公里,那么对于已经将速度增大到了极限的杨子斌而言,一个时的时间,足有让他飞到王秉诚所的那个安全接应范围之内,甚至更加靠近与巴拉绍夫。

    然而,理想往往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由于已经多年没有飞行过直升机,杨子斌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技术显得很生疏了,关闭所有外部灯光之后,他一度希望凭借仪表进行超低空飞行,这样一来,可以让直升机的背景噪声传播范围更,同时,直升机飞行高度低,可以有效避免被德军防空雷达所发现,同时德国人的地对空导弹也将因为其火控雷达探测不到或者难以准确跟踪而失效。

    当然这个时候。德国人的雷达基本还尚且处于被共和国空军所干扰中,有效探测率本来就低,可被发现概率不为零也就一样代表危险,最让杨子斌觉得危险的是来自于德国陆军各地面防空部队的火力拦截。一旦他劫机出逃的事情传开之后,德国人肯定会加强其东面的防空力度,任何飞行器的过往都将遭到无情的shè杀,因为德国空军迄今一直趴窝不敢升天作战,德国陆军看都不用看也都知道打从天上飞过的,一定会是敌机,万一一不心让直升机挨了防空炮弹或者防空大口径机枪枪弹,那也一样逃不掉。

    飞得低有飞得低的好处,然而也有莫大的坏处,由于共和国卖给德国佬行驶医疗救援用途的这款直升机。所装备的电子设备太过于老旧,以至于根本不具备夜间超低空飞行的完善条件,尤其是没有夜视设备,全地形探测雷达也没有,依靠高度仪、速度表等基础仪表完成夜间超低空飞行,杨子斌着实感觉自己没那个底气,更何况对飞行路线又不熟悉,还靠着德国佬的航图往巴拉绍夫飞,哪敢谈什么熟悉地况地貌呢?

    没办法,感觉在黑黢黢的夜sè掩护下已经飞离了最危险的城郊之后。保持和中亚战区司令部联系的杨子斌便拉高了飞行高度,也得亏他及时作出了调整,否则当场就已经直接撞上了山头上,而在一百多米将近两百米的高度飞行了一段距离之后,依然感觉很成问题的他又拉高了一些。让直升机爬升到了四百米高度,这才不担心突然撞上什么。

    大半夜里开着一架高速飞行的直升机不比在黑夜里于高速公路上。摸黑开夜车安全,怀着一颗忐忑紧张的心,杨子斌一边观察仪表仪盘数据一边根据航图调整方向,同时还得时时刻刻担心地面突然迸shè出万千弹雨,所以这紧张而又压抑的飞行之旅,一度让他宛如到了撒哈拉沙漠深处遭受烈rì暴晒一样,浑身不停的冒汗水。

    或许,是西方人虔诚祈祷的上帝给杨子斌开了一个玩笑,从来都不信这一套的杨子斌战战兢兢的飞行了十来分钟,依然没有任何炮火来袭扰自己,刚刚降速安顿下来的心却很快又紧绷了起来,原来他发现前方可谓是灯火阑珊,多条灯火通亮的长龙正在滚滚向前蛇形,而发出的震动声响,似乎连坐在直升机里的他都感觉到来自大地的哀怒。

    “尼玛的,这该不会是德国人的装甲部队吧?往巴拉绍夫方向机动挺进,他们难道是要强攻?”

    透过玻璃窗看了几眼大地上的热闹景象,成百上千的装甲车辆以及大量辎重车辆的行军场景可谓空前壮观,从任何角度来看,正在机动行军的这支部队少则两三个摩托化步兵师,多则乃是一个标准德军摩托化集团军建制,而至于答案到底是如何,地面上的德军很快就给了杨子斌最好的回复。

    原来,这支部队原本就是德国陆军zhōng yāng集团军群司令冯?博克密谋发起主动进攻作战中的重要一支,乃古德里安装甲集群中三大满编装甲军中的一支,第24装甲军,他们原本是昼伏夜出,可今晚的机动却生生被共和国空军突袭利佩茨克所吓止了,而轰炸过后,根本没有在空袭地点的没冯?博克当即让古德里安加速第24装甲军的行军速度,非得要该集团军在48时之后打响巴拉绍夫战役,于是乎,杨子斌很好的看到了这一半夜里空前大机动的铁甲滚滚场面。

    “任何飞过天空的飞行器都是敌机”,这是德国空军司令又一次婉拒冯?博克之后,这名元帅亲自给zhōng yāng集团军群东线部队下达的命令,而突然出现的黑黢黢的直升机,在夜里由于没有开启任何外部照明设备,地面部队也没有及时打出探照灯照亮,严格执行集团军群司令部命令的第24装甲军防空兵们,便哗啦啦的开始对空shè击了,地对空导弹之类的先进武器他们虽然没有,可按序固守在重要交通节点的防空高炮阵地上,以及机动装甲车辆上的高平两用机枪等,却都不是善茬。

    一时间,地面上猛然响起了绵绵不绝的炒豆声,以及节奏xìng很突兀的锣鼓敲击般的咚咚声,一条条火舌旋即扫荡而来,寂寞的夜sè原本只有地面上众多车辆的照明灯和尾灯光芒片片,但随着直升机所过之处周围高shè火炮、轻重机枪的打响,骤亮的火舌顿时与一条条火线勾勒出了死亡的火鞭,惊得杨子斌顿感自己像是一脚踹了马蜂窝似的,丝毫不敢调整飞行姿态,只知道猛加油门,让两台涡轮轴发动机快速提升功率,黑沉沉的夜里,“黑骑兵”医疗救援直升机惶恐猛逃。(未完待续。。)

    p

第三二零章 逃不了的诅咒

    “和对方取得联系了吗?”

    “已经取得了联系,不过他好像遇上了一些麻烦!”

    搁下触摸笔,左平暂时没那个心思继续看手中的平板电脑,上面正显示着一些刚刚收到的卫星遥感图片,转而看着参谋长裴扬,问道:“什么麻烦?难道他和德军不期而遇了?”

    裴扬挤出了一丝笑容,算是回答了左平的这个问题,随即接过左平手里的平板电脑,刷刷的滑动几下之后,便调出了最新的一张卫星遥感图出来,分辨率还算不错的卫星图片中可以看到大地上有很多的亮sè斑点,就犹如对某一座小城市进行了夜景遥感拍摄一样,星星点点的灯火让大地显得格外的热闹。

    “侦查部队已经确认对方是德第二装甲集群第24装甲军!”裴扬语气平缓的说道,仿佛他早就意料到会是如此这般一样。

    5月19rì至20rì凌晨的突击作战很大程度上打击了德军的嚣张气焰,而似乎是突击效果实在惊人,以至于如惊醒猛虎一般,纳粹德军开始要猛然反弹了,这露出的森森獠牙可不简单,乃是其jīng锐王牌第二装甲集群,裴扬感觉自己现在可以想象,古德里安是不是正和冯?博克密谋着更大的战役计划来着。

    “这样看来,接应军情局特工的事儿,怕是一个小插曲了!”左平沉沉的呼吸了一口气。

    裴扬没有回应一个字。而是径直来到数字地图图桌前。调出了融合了许多战役信息情况的动态更新态势图出来,敌第二装甲集群可谓是来势汹汹,计算机自动预估出来的其攻击正面便是自奔萨到巴拉绍夫。

    换而言之,系统根据当前的情报数据资料所推演出来的结果,便是敌人要一口气在奔萨至巴拉绍夫一线实施强力突破,其中坚力量,便是传说中的第二装甲集群,至于辅助兵力、佯动和策应兵力等会有多少,现在到手的所有情报还不能提供可靠的数据支持计算机推演。

    “接应军情局特工的事情并不麻烦!”

    裴扬继续cāo作着,不一会儿功夫就共享到了来自预jǐng机提供的空中监视图。预jǐng机依靠其多普勒探测雷达在内的多种设备所完成的侦查监视范围之内的信息获取,正不断的刷新于该图之上,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图内所有正在飞行的航空器身份信息、方向、高度、速度等等,当然也包括那早已被特殊标示为红sè的一亮点。它所代表的,便是军情局外勤特工夺取回逃所用的直升机。

    “你看,它现在都还移动着,也就证明他还依然坚挺的活着,而我刚刚所谓的麻烦,其实就是指他需要穿过德军第24装甲军机动实施地域,所将面临被地面防空炮火所击落的危险xìng很大,要知道,医学救援直升机可是没有任何武备的,也并没有刻意强化抗攻击xìng能。一旦被命中……”

    “这我知道!”左平打断了裴扬的说辞,食指伸到屏幕上的亮点处摁住,一字划拉到巴拉绍夫而来,一条细细笔直的蓝sè线条就自动呈现了出来,而系统自动测出的距离数据也当即出来,237公里。

    “我们报给军部的安全可控距离是150公里,事实上,我们现在很难做到这一点!”裴扬站在一旁不忘本职的提醒道:“从目前看来,最合适的接应距离是不超过100公里,这也就意味着他必须即刻起坚持安全飞行约莫半个小时!”

    裴扬的话。左平似乎是没有听进去,他双手抱于胸前沉思起来,德军第24装甲军目前看来,乃是古德里安第二装甲集群中来势最猛的一支,当然这也并不奇怪。共和国陆军的第13集团军才开赴到奔萨一带不久,囊括进整个第2集团军在内。外加上苏联西南方面军在奔萨至巴拉绍夫一线所布置的四个步兵军外加一个超军一级建制的预备队,兵力相对于德军而言也并不占优势,中苏双方显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贸然发起大规模主动进攻。

    “冯?博克善赌、古德里安气盛,他们两人看来是料定咱们只能被动迎击了!”

    “那也不一定!”裴扬显然持有不同的意见,他虚空指着态势图上的敌我形势说道:“从敌第24装甲军的机动速度来看,他们这些天似乎进展并不快,快速机动本应该是昼夜疾行,但他们只能在夜间实施机动,而且速度还并不快,似乎小心谨慎得很,大概是做好了随时迎敌突发状况的准备,避免成为他们第十三步兵军之后,又一个让希特勒骂掉大牙的耻辱。”

    “这我知道,他们至少还需要48个小时才能对巴拉绍夫实施进攻,或许时间还会更长也不一定!”左平倒是非常清楚这一点,而这也是第八机步师暂时可以按兵不动的资本所在,只可惜时间着实太少,第二集团军其余各部部署到位也都显得格外的紧凑。

    “我的意见是,既然敌第24装甲军如此畏手畏脚,为何我们不主动给它一棒,当头棒喝之下,指不定它还真成了缩头乌龟,为整个集团军和咱友军的部署到位争取更多的时间!”裴扬显得有些深谋远虑的继续解释道:“另外,多争取几rì,也能让咱们的物资更充足不是?”

    裴扬这么一说,左平的心思可就活泛了,他对身旁盘踞的一“黑恶势力”可是已经容忍很久的了,传说中第二集团军军部曾答应过左平,只要第八机步师能够快速抢修出一个机场来,就可以安排一个战术运输机中队每rì为第八机步师服务至少两个运输趟次。

    可这个美好的期望却随着第二空中突击旅的“蛮横”到来而基本落空。机场虽然被抢修出来了。可却成了第二空中突击旅的地盘,而且也不知道尤达健是怎么给空军运输部队灌了**汤,这给第二空中突击旅运输物资的运输机那是一波接着一波,而给第八机步师安排的那个中队呢?由于机场容纳力有限,一天飞来一个趟次都已经很不错了。

    除了公路运输之外额外获得的150吨空运物资补给,并不能让第八机步师的库存物资丰满起来,在迎击强敌面前,谁都自然希望物资更多更好,左平前些rì子开始就不断催促铁路要加快抢修进度,尽快把横跨霍皮奥尔河的铁路大桥修通。也好让巴拉绍夫能够源源不断的获得铁路运输补给,不再依赖运力和效率双低下的公路运输。

    要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左平早就不止一次给第二空中突击旅旅长尤达健提及加速修建第二个机场的事情。可这厮忙着让其余部转场过来要紧,修第二个机场的事儿却不慌不忙,气得左平多少次都在梦里狠狠地咒骂尤达健这厮忘恩负义,当然事实上也不能怪罪尤达健,他的空突旅可不是工兵部队,而第二集团军的工程旅呢,却又在大力修建横跨河流的公路桥、铁路桥等等事情之上,顺带还得帮助苏联人将以前乱埋的地雷给排除了,否则炸到自己人可就糗大了。

    “老尤不是牛哄哄得很嘛,这比他气势还要凶猛的敌第二装甲集群来了。这回我倒是要看看,他怎么招架得住!”左平面带鬼笑心中却嘹亮得很,他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当前我们库存的物资也足够支持我们高强度作战持续三周,倒是老尤那里,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况,另外,这铁路桥还没通,运力庞大的铁路运输补给还暂时不能直接供给我们所用,而且计算通了,第五装甲师、第六机步师等兄弟部队。也得过河作战,他们就得消耗许多份额……”

    “所以,你的意思其实还是要让老尤还债?”左平就知道裴扬会这么说。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而且,军部的命令也不是让老尤派人去接吗?”裴扬摆摆手否决左平的臆断。笑道:“我可是让出一个天大的好机会给老尤,诺是能好好完成这个额外任务。军情局感恩于他,那也值了!”

    左平没再理睬裴扬的jīng打细算,很快就给第二空中突击旅打去了电话,接电话的倒不是什么通信员,这些天来来回回不知道拨了多少通,相信通信员一看号码也就直接让尤达健接电话了,反正打来的不是别人,一定会是左师长。

    话筒那边传来的粗犷声不是别人正是尤达健,他之前还都在纳闷来着,这军部咋就安排下来了一个这样特殊的任务呢,而当左平打来的电话响起之后,他立刻就明白了,除了任务的本身之外,恐怕还有更多的附属意义在内,经电话里左平这么一说,他很快就明了。

    挂断电话,之前已经小睡了几个小时的尤达健顿时就jīng神抖擞,叫上副官便钻出指挥方舱往早就组织完毕,已经准备前去接人的小部队集结待命地域走去,那是如今偌大航空兵机场内一个并不大的地方,停放着三架“制空鹰”武装攻击直升机、两架“黑骑兵”多用途直升机外加两架轻型直升机,约莫三个作战班的兵力正聚拢在一起,貌似已经过了讨论行动细节的阶段,所有人都在做出发前的最后检查工作,看到旅长过来,带队的上尉立马跑了过来立正敬礼。

    “方阳,队伍准备得怎么样了?”

    尤达健停住脚步,远远的看了一眼队伍,一些士兵貌似已经检查完了武器装束,正用迷彩油给脸上抹来着,有的在检查夜视仪、有的检查榴弹发shè器,坐在“黑骑兵”多用途运输直升机机舱边沿的火力手,正检查着多管速shè机关枪,一架架直升机飞行座舱内,飞行员们也在做着检查工作。

    “报告旅长,随时可以出发!”方阳中气十足的回答道。

    尤达健满意的点了点头,双手背在身后慢慢踱步向队伍走去,一路上对身后与副官并行的方阳说道:“你要做好接人任务变成营救任务的心理准备。而且从目前得到的最新情报来看。你们极有可能会在敌一个整编装甲军的机动地域穿梭,甚至是在重围之下救人,如何保护队伍自身同时完成好任务,你要有个周全的考虑!”

    方阳自然知道行动的危险xìng,所以他jīng心挑选出来的士兵都是征求过意见的,不愿意前往的可以自行离开,但没有一个人害怕,第八机步师以小规模突击部队勇闯德军第十三步兵军防区,并绞杀得对方天翻地覆的战绩早就在第二军内部传开,官兵们在羡慕的同时。早就渴望着能和德国佬真正厮杀一场,即使不是成建制的拉开架势大开大合。

    “不就是勇闯虎穴吗?不崩掉它门牙,也得给戳出一个血窟窿出来!”方阳有些生硬的笑道。

    “那好!”尤达健停住了前行的脚步,转过身来拍了拍方阳的肩膀。说道:“不管怎么说,这他娘的也算是咱们第二空突旅上阵杀敌的第一仗,好好打,老子可是会一直盯着你的,去吧!!”

    尤达健话音刚落,方阳便唰的一下立正敬礼,作战靴脚跟磕碰的声音清脆响亮,转过身,方阳右手一挥,士兵们立马站立起来。背上战术背包、端上武器有序的登机起来,而在身着反光服的地面航空引导员的荧光棒挥舞指示下,两架需要打先锋的轻型直升机很快启动引擎,轰鸣声中,高速搅动的桨叶煽出呼呼飓风,吹刮得尤达健和副官俩人的脸生疼。

    灯光闪烁、引擎轰鸣,先后拔地升空的直升机带走了太多的热闹,当最后一架武装攻击直升机的尾灯也都消失在了视野中,尤达健这才挪步往回走,而已经呈编队往西北方向快速飞行的直升机机群。则在离开了巴拉绍夫地区之后不久,关闭了所有的灯光,当然,无线电静默状态是无需进入的,充当领航的一架轻型直升机已经与杨子斌取得了联系。

    飞行技术并不太娴熟的杨子斌可谓是到了生平最紧张的顶点。虽然直升机的速度已经被他加速到了最快,让地面上的德军目光锁定都显得比较困难。可他依然感觉速度太慢了,地面上的炮火猛烈而又气势汹汹,每每前进,就仿佛地面上有无数的烟花筒正冲天喷发一样,提心吊胆着害怕的杨子斌,只能稳住cāo作杆,让直升机尽量以最直的路线飞出最快的逃离速度出来,而这样的飞行显然也很大程度上危险十足。

    犹如飞蛾窜入了火山口一般的直升机拼命的高速逃奔,而这也让反应不及的地面德军防空火力落空不少,大部分的大口径机枪弹头和防空炮弹都在直升机身后窜过,而且狡猾的飞行员飞行高度确实太低,以至于中大口径的防空高炮根本发挥不出什么作用,因为它们shè速不快,而且所发shè的大口径炮弹多为近炸引信,对于出膛速度太快的这些炮弹而言,几百米的飞行距离就让它们猛烈炸开来确实有些难为情,不过还在作为装甲军,各种中小口径的机关炮和重机枪还是不少的。

    后面的没有拦住,前面的自然赶紧调整枪口向上攒shè,在直直的飞行航道上,德军布下了空前密集的火力拦shè网,宛如渔夫在河流上布下的一道道渔网一样,就等着溯源的鲟鱼钻进网兜里,而见此架势的杨子斌再怎么紧张也知道要赶紧调整了,眼瞅着前方如蝗一般的火力线交织如麻,自然赶紧扳动cāo作杆,让急速飞行中的“黑骑兵”医用救援直升机宛如一颗会自动调整姿态的流星一样,往火力较为稀疏的地域奔去。

    密集的地面防空火力攒shè声也自然而然通过无线电传入到了方阳这边,无线电频道里,除了能听到那些咚咚咚的开炮声以及密密麻麻的机枪爆炒shè击声,另外便是直升机的舱内轰鸣声以及杨子斌的沉重呼吸声了,而光是用听,方阳就知道了那边的情况相当危险。

    时间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公平的,随着它的流逝,连一架直升机都打不下来的德军越发显得暴躁起来,有些德军士兵甚至都开始用自动步枪对空shè击起来,而不可能完好无损的直升机也不断的遭受打击,来自地面的轻重机枪以及机关炮,枪炮弹不时命中直升机,机体的腹部算是比较厚实的,还不至于被轻轻松松就打穿了,倒是机身侧壁和机首,哪儿能够承受得住太多的狂袭,杨子斌甚至觉得每时每刻直升机上都多出几个窟窿,只能暗暗希望该死的德军千万别打中发动机、油箱、直升机旋翼铰接部位等要害之处。

    闯入地狱的jīng灵也免不了会被恶神所诅咒,摆脱不了被严重伤害的命运,如果得不到救赎,显然也就只能魂归地狱。

    一**的弹雨瓢泼shè来,已经做出极限规避动作,企图逃离这些该死的德军装甲部队机动地带的直升机还是免不了被罪恶的枪炮弹所吻出了严重的伤势,滚滚的浓烟开始怒不可泄的喷冒出来,带着呛鼻的味道,让杨子斌感觉到非常难受,而似乎是受到烟雾影响,德军的火力更加稀疏了一些,而不断乱晃就快失控的直升机,任凭杨子斌如何控制,也都不可避免的开始出现盘旋,就差直接摔落在地,但往前快速飞行,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直升机被击中了,我试图迫降,位置大概在……”

    艰难的控制住直升机延缓快速坠地的趋势,杨子斌声嘶力竭的用无线电报告道,希望前来接应他的人能够听得到。

第三二一章 救

    .

    当猛烈的撞击如山呼海啸般袭来,剧烈的晃动糅合着空前的巨响,竭力控制直升机迫降姿态的杨子斌,顿时就感觉自己整个人宛如从高楼之上被扔落触地一样,连呼吸,都显得格外的沉重起来。.

    屏住呼吸,杨子斌优先认真感受了一下身体有无疼痛感觉,而从下肢传来的剧痛是那么的清晰直接,摘下取自于德军飞行员的飞行帽和手套,杨子斌试图挪动一下自己的双腿,然而却一动不动,感觉鲜血正在流失、体温正在下降,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杨子斌突然感觉到蓦然的紧张起来。

    左顾右看一番,不知道被击中了什么部位导致了控制失灵的直升机大概是俯冲落地的,高速旋转的主桨桨叶以及尾桨都已经在落地之后,貌似与周围树木连续撞击中折断了,可以预见直升机横冲直撞的这么一小段距离上,周围的树木肯定都被折断了不少。

    一肘彻底击碎已经所剩不多的侧窗玻璃,压低头来,杨子斌看了看窗外,直升机被击中之后失去了控制,然后以一条近似于抛物线的〖运〗动轨迹落下,期间,直升机还在空中不停的打转,在其cāo作控制之下,落地之后没有满地打滚,反倒是横扫千军一般,猛然扫落在了地上,依靠足够的惯xìng滑出了很长的一段距离,直至机鼻撞上了一颗参天大树之后才止住了狂奔,而与飞转的桨叶也终于不堪折断,没转多久。大概是因为两台涡轮轴发动机也出现了故障,亦或者是没油了,便停了下来。

    周围十分安静,安静得甚至有些可怕。杨子斌本试图大声叫喊救命,可他现在根本无法确定自己的位置是在哪里,猛烈的撞击导致整个机首严重变形,驾驶台上的仪器仪表也都碰坏了,更别提什么无线电台了,拨弄了几下,丝毫没有声音,空气中一股难以名状的烧焦味儿滚滚袭来。杨子斌只能认为这架直升机已经在德军防空炮火外加坠地撞击的双重蹂躏下,彻底报废了。

    腿上的疼痛还在继续作祟,随着鲜血的渐渐流逝,杨子斌感觉自己似乎快要死了。即使他心里很清楚这只是暂时xìng的心理作用罢了,从痛觉上来分析,伤口其实并不大,而且由于机壳和驾驶台的撞击变形,与座椅之间形成的挤压。甚至还有利于伤口的“按压止血”可如果长时间都得不到救治,他一样是死。

    现在在什么位置?距离巴拉绍夫还有多远?接应人员知道自己的坠机地点吗……种种问题与猜想如滚滚cháo水袭来,折磨着杨子斌本已脆弱的神经。而当这些问题开始猛然撞击大脑的时候,杨子斌开始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危险并不仅仅是鲜血正在流失。还有思想开始混乱了,他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必须。

    艰难的摸出仅剩下一颗子弹的自卫手枪,深知自己距离德军大量装甲部队机动范围不太远,被发现、被扼杀的危险xìng极高,为了做好不被俘虏的准备,身上没有带有氰化钾之类关键时刻饮毒自亡的东西,唯有这么一把小手枪还可以使唤,可惜子弹只有一颗,不能留给敌人,只能留给自己了。.

    死亡的脚步伴随着时间的流失开始如影随形起来,它随着一平一缓的呼吸节奏,开始慢慢的靠近杨子斌,感觉到身体越发的冷,意识也越来越淡薄,杨子斌不禁紧握手枪,过了好几秒他才意识到,自己其实可以做些很多的事情求生,哪怕是让自己的生命多活一秒钟。

    将手枪放在伸手就能立马够得着的地方,杨子斌开始轻轻挪动上半身,而当他看到被自己扔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两具德军飞行员尸体之后,他立马平直伸出右手,慢慢的,试图抓住一具尸体拉扯过来,使劲力气的拉拽之后,一具尸体终于被拉得足够近,杨子斌单手摸索这具尸体的全身上下,试图找到急救包之类的东西,作为飞行员,虽然是医用救援直升机飞行员,按理说也应该有。

    或许是因为这飞行员知道自己是驾驶医用救援直升机的,浑身上下根本就没有带急救包,更让杨子斌气愤的是,作为军人的这厮,手枪套里的手枪倒是弹匣满满,可找遍全身也再无一个备用弹匣,而继续搜罗一阵,除了这厮的女友相片、一些钞票、一本小rì记本等等毫无用处的东西,再也没找到啥可用的。

    慢慢剥落飞行夹克,杨子斌只能自认倒霉,将手枪保险打开后,放在只有一颗子弹的自卫手枪旁边,这才将剥落来的飞行夹克充作棉被让自己身体保暖,随即才努力去拉拽第二具尸体,可有了第一具尸体的阻挡,再也够不着,而扭头看向座舱内,借助稍许月光的施舍,杨子斌很恼火的看到座舱内那倒下的三个白大褂,一个医生两个护士,而且杨子斌还对那个医生很有恶感,这厮不死简直就是伤天害理。

    当然,让杨子斌恼火的不是这三具早就已经冰凉的尸体,血迹斑斑的座舱内最让他“心动”的却是那一箱箱有红十字标示的医药箱,而且这架救援直升机原本就是去救人的,所以担架、心电复苏、紧急供养等等可谓是应有尽有,可是自己却被卡住了,下半身一动也不动,这就好比快饿晕的人,突然见到一桌鲜香诱人的美食一样,可两者之间却隔着一层难以逾越的防弹玻璃,任凭怎么垂涎、怎么流口水,也都只有看着的份儿。

    “人世间最大的悲哀,或许莫过于此!”

    仰天长叹一声,杨子斌不得不相信这大概是上帝在捉弄他,一直以来他都不信奉宗教,认为宗教表面上给予人以信仰,让其在欢喜、沮丧、绝望乃至得意的时候。都能够想到有一个至高无上的牛逼人物,随时随地都能看着自己,无论是犯罪还是行善,无论是饥饿还是幸福。他都在那里,所以任何时候,都需要向其虔诚的祈祷、真诚的赎罪,永永远远把自己当成一个下等人、一个奴仆来高高的瞻仰他的存在……

    可这些在杨子斌看来,那简直就是狗屁理论,神真的存在吗?或许,在此时此刻之前的几十年里,他是根本不相信的。而现在,他虽然也不相信,可懊恼的情绪总得需要一个发泄口,所以他只能认为。这是该死的德国佬所信仰的上帝赐予自己的诅咒,难道老子就非得要信奉他一下、祈求他一番,才肯怜悯一下老子?杨子斌扬着嘴角,绝不低头。

    而或许是因为上帝大发慈悲了,也或许是因为这狗血的遭遇的确感动了某一个神。在直升机坠落之后不到十秒钟,一直通过空中的预jǐng机和地面的无线电站,与中亚战区司令部保持着畅通无线电联系的直升机突然没有了声响,十秒钟不到的时间。已经足够让战区司令部里某些人愕然矗立了,他便是一直挂念着杨子斌的军情局欧洲情报司司长王秉诚少将了。

    “将军。很有可能是直升机被击落了,一架非军用的医用救援直升机防护能力有限。即便是让技术最娴熟的飞行员驾驶,也无法避免被密集的防空火力所击落,所以……”

    “另外,我们已经查看了可能的坠机地点附近的地形地貌,直升机有92%的可能xìng落入了森林里,结合德军第24装甲军机动地域评估图,德军想要赶到坠机地点需要huā费一定时间,只要营救得当,就算已经不幸坠机,那么也有很高安全营救可能xìng!”

    一名参谋直言不讳的提醒王秉诚,失去通信联系很大程度上都不能单单归结于设备故障,或者是对方主动切断了无线电联系,在这个时候,设备故障的概率是多大?而杨子斌主动关掉无线电台的可能xìng又有多高?

    换而言之,整架医用救援直升机都是原装进口于共和国的,那么其各种设施设备都应该符合一个民用出口设备的xìng能指标,无线电台作为比较重要的设备之一,显然其可靠xìng是无须怀疑的,更何况刚刚还都好好的,突然就中断,显然不会是因为设备出现问题,而早就通过国内厂家获取到了直升机所有技术资料和图纸的技术人员,已经可以肯定,设备只可能是在外力的作用下出现了故障而失去了联络,而这也代表整架直升机,也遭到了严重的打击,坠机,显然是可能xìng极高的。

    关键时候,显然不能报以任何一丝一毫的侥幸心理,深知这一点的王秉诚也只能让自己打心眼里开始做好最坏打算的心理准备,所以他对劝慰自己的那名参谋点了点头之后,便转到战区通信综合控制台前,问道:“最近一次联系的位置附近应该就是可能的坠机地点,通过三角定位法测算一下,概率偏差会很大吗?”

    得到了很满意的否定答复,王秉诚又急急赶回原位,目前有两支力量参与营救,一支是来自于空军第五战斗机师的一个J-10“猎隼”战斗机中队,而另一支则是来自于陆军第二集团军第二空中突击旅的jīng锐小分队,而目前最接近可能的坠机地点位置的是陆军的,空军的战斗机中队也已经急速赶去。

    “陆军营救小分队预计需要11分钟抵达,空军支援战机预计会在17分钟后赶到!”心里默默的计算着,猛然惊觉,时间,还真真是昂贵的,王秉诚以前从未体会到过这一点,一分一秒,都是如此的宝贵。

    〖中〗央大屏幕上一直都有一个小的界面,界面上有三个时间,分别显示莫斯科时间、阿斯塔纳时间和běi jīng时间,可虽然数字显示不同,可所代表的时间却依然活跃得厉害,一秒就是一秒,容不得半点商量和含糊,走得是极富有节奏,却又是那么的缓慢。

    “一定,一定得坚持住,否则,这一切可就白费了!”

    王秉诚在内心里开始为杨子斌加油鼓劲,他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原本没希望中亚战区会为军情局帮这么大的忙,一个外勤特工的辗转回来,其接应排场搞得可谓是相当之大,动用了如此之多的力量。王秉诚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只知道自己很希望杨子斌能够健健康康的回来,同时,前去营救他的陆军和空军士兵们,也都能够全身而退,不要受到任何伤害。

    祈祷,很少适用于军人,比如说对于坐在靠近机舱舱门口位置。感受着因直升机飞行所窜来的袭袭夜风的方阳,自从成为第二空中突击旅一员之后,他就已经忘记“祈祷”二字是怎么写的,他不相信运气、也不相信眼泪、更加不相信任何虚妄的诅咒与誓言。恰如和尚不相信真主一样。

    夜sè妩媚,温柔的月光均匀的细细泼洒下来,让平缓的大地上郁郁葱葱的树林和茫茫荒原,都多出了一分安静与平淡,虽然战争让人类的家园被毁。工厂停工、矿场停产、道路停运、学校停课等等,可在方阳开来,大自然趁着没有农耕、没有砍伐、没有太多人为的破坏,大地上的树木和野草疯长起来。这大概便是大自然在这战争间隙里的逆袭吧,试图让绿sè冲遍一切。

    之前已经将频道保持在固定频段。收听着被营救人员和中亚战区司令部之间联络的方阳,虽然一度也对通信的突然中断感觉到一丝丝的担心。但是当战区司令部最新下达而来的命令,以及通过战术通信数据链所传来的最新资料之后,他就不再担心了,坠机已经发生了,对于营救部队而言,工作反倒是变得单纯了许多。

    找到坠机地点和人员,不管直升机已经成了什么样,最重要是确定人员是不是一个、是否还健康,是完全健康自然赶紧接走闪人,而如果已经不幸身亡,那么最好带回全尸并且毁掉其他一切,假设还活着却受伤了,那么就要看伤势如何,是当场急救,还是接人之后往回的路上在直升机上慢慢展开救治……各种各样的可能xìng不断开始在方阳的脑海里推演起来,他需要认真斟酌好每一种情况的应对,尤其是在此刻难得的空闲时间里。

    “上尉,坠机地点并不十分确定,是否有必要展开大规模搜索?”方阳正思索来着,有充当导航和编队飞行管控任务的副驾驶便大声的问讯起来。

    直升机可能是坠落在一片树林里,这是来自于预jǐng机给出的〖答〗案,因为预jǐng机一直保持着对直升机的飞行监视,而通过战术共享终端,方阳也看到了屏幕上那条略显歪歪斜斜的最后一段飞行轨迹线,而雷达信号消失的地方已经被注成了一个小红星,周围画上了一个半径不到200米的红sè虚线,大概意思就是,这架以奇怪轨迹飞行了一段距离之后的直升机大概就是在那个范围之内最后坠地的,之前遭到大规模火力拦击自然是不言而喻。

    原本以为会是在方圆几公里范围之内找人,结果却是一个不足一平方公里的地方,这么小块地方,坠落下一架直升机的各种痕迹显然会非常明显,显然用不着扩大搜索范围,方阳当即便向副驾驶摆了摆手,他并不打算撒大网似的找人,而这么小的一个可能范围也提醒了他,击落这架直升机的德军,显然也大概能推算得出直升机最终坠地的位置所在,而且根据情报披露,打落这架直升机的,可是一支正在夜间机动的装甲军,如此之大的一支部队实施夜间机动显然会范围极广,要是同时展开对空shè击,显然没有多少防护力,更没有喷气式战斗机那样突防速度优势的医用救援直升机,被击落是必然的,而德军派出搜索部队寻找直升机残骸,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以三架“制空鹰”武装攻击直升机为干将的营救直升机机群早已调整了航向向目标范围飞去,这寂寞的夜sè里,飞行编队拉得很密的直升机机群越来越接近于德军势力范围,每一秒的过去,也都更加逼近嚣张的德军第24装甲军,也更加接近于几乎百分之百会爆发抢夺“坠落直升机残骸”恶战的坠机地点。

    不用方阳下令,在距离尚且还不短的时候,飞在最前面的一架“翠鸟”轻型侦查直升机便爬升了高度,它的有效作战半径是150公里,而好在这次营救任务不会太远,所以才有幸让这么一架直升机赶来助阵,不过它也不是白来的,即便是悬停在树梢高度,只要它那“小脑袋”正常工作,jīng密的电视摄像头和高灵敏度红外成像仪探测头就能够有效探测发现到周围的车辆、人员等,红外特征越强则可探测距离越远,当然它拉高也是因为想要“站得高、看得远”。

    高灵敏度红外成像仪很快就将直升机周围的所有红外活动探测清晰,伴随着机群的前进,红外特征非常明显的一些东西很自然而然的格外清晰呈现在了显示屏幕上,而通过共享数据链,并未坐在侦察直升机上的方阳也通过自己的终端看到了,原本以为会huā费许多时间才能找到的坠落直升机并不难发现,因为它即使是坠落了下来,在此之前超高负荷工作的两台涡轮轴发动机自坠地后停车,自然冷却到连高灵敏度红外成像仪探测头都难以发现,那显然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不过在发现这坠落在地的直升机的同时,探测头也探测到了不足三公里外,特征更为强烈的一大片,有装甲车辆也有人员。

    “德军的搜索部队来得也这么快?”方阳顾不得多想了,当即下令实施营救计划,得令之后,两架“制空鹰”武装攻击直升机旋即宛如发现猎物的秃鹰,猛然窜出冲向猎物。

第三二二章 树梢上的死神

    .

    黑夜迷醉了多少人的双眼,带着无尽的深沉,搜刮一切的杂念与妄想,让〖真〗实与虚妄都显得格外的单调,随着时间的寂寞,不断重复枯燥的简单……所以,方阳并不喜欢黑夜,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出发之前营救行动就被取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邮政速递”“包裹”之名自然也就是指代所接应的目标人“快递”是指代为此次行动提供空中保护与支援的空军部队,而方阳所带来的由第二空中突击旅临时组建的陆军营救小分队,则有一个很不威风的呼号——“邮箱”因而不难得出,营救成功呼号为“接单”失败则是“落包”比较特殊的取消行动呼号则是“罢运”。

    被如此隆重接应的那个人最好多坚持一会儿,方阳可不想早早的就爆出“罢运”的呼号,为整个行动圈上一个不圆满的句号,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更有做好“救单”的准备,也就是行动必须要考虑医务救助,目标人物可能已经身负重伤。

    “但愿恶毒的死亡诅咒,从未降临于人世!”心里暗暗祈祷,但挥舞的右手已经下达了命令,方阳用左右挥动的双手,宣告此次行动正式进入最狂暴的开始。

    刚刚已经已经有一架轻型直升机缓缓降落,跨坐在两侧的四名士兵已经跳离了直升机落到了地面,构筑成了最简单的三角防御阵型,而其中一名士兵已经率先跑去查看了一下坠落的医用救援直升机残骸,无线电里很快传出了他的报告声,目标喊话无回应,被卡住于直升机残骸之内。

    一前一后悬停的“黑骑兵”多用途运输直升机,立马在方阳的命令下,一前一后纵线徐悬停下来,舱内的搭乘士兵立马利用降落绳很快落地展开,而投放完第一组士兵之后。其中一架开始利用绞盘和钢缆,将出发之前就准备好的破障工具、急救品等吊运下去。

    方阳并未下去,他需要留在直升机上继续指挥,在地面上担负指挥任务的是本次行动的副队长娄强中尉。他的任务很简单,那就是争取以最快的时间将被困在直升机残骸里的“包裹”拯救出来,然后视情况是否需要当场进行一些急救,最好是迅速转运到直升机上。

    娄强率有三名荷枪实弹的士兵、两名医务兵、两名工兵、一名狙击手、一名通信兵,士兵与狙击手负责周围jǐng戒、通信兵确保他能够随时与方阳以及其他参与行动各兵种取得实时联系,而医务兵待工兵破障完毕之后,要迅速完成目标身体状况检查。以及后期的抢救、包扎、转运等工作。

    情况远没有预想中的乐观,这是落地之后看到直升机残骸第一眼,便浮现在娄强心里的第一感觉,一边是在坠机地点以北两公里外,已经有兵力约莫一个加强连的德军搜索队已经赶过来了,而另一边是这落地之后摔得极为惨不忍睹的直升机如何拆除掉,将被困在里面的受伤人员救出来,这就会耗费不少的时间。两者之间的时间赛跑,显然不仅仅关系到了目标是否能够被顺利接运回去,还关系着整个营救小分队的存亡。

    “手术刀。我只能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十分钟过后,无论包裹情况如何,都必须撤离!”

    无线电耳麦里,传出了方阳的大声命令,已经在直升机残骸周围观察了一整遍的娄强没有任何回复,他知道方阳去干什么了,如果不阻止德军搜索部队的靠近,那么整个行动都会显得毫无意义,而十分钟的时间。显然有些太过于苛刻。

    十分钟就十分钟,根本就管不了那么多了,扭头左右看了看四下,三名武装到牙齿的空突旅作战士兵已经呈三角形保持最jǐng惕的防御姿态,脸抹迷彩油、身着激光迷彩服的他们本身就能够很好的融入背景环境,而在昏暗的夜sè中。就更难发现了,至于身披伪装服、手持高jīng度狙击步的狙击手也隐藏就位,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不知道他正高度jǐng惕的巡视着可能从其他方向突然到来的敌人,而背负着无线电电台的通信兵端着冲锋枪,时刻跟在娄强的身旁。

    有方阳带人在前面顶着,救援现场的安全问题其实并不大,娄强把主要的心思放在了如何救人上,所以取下可加挂在突击步枪上的强光手电筒来到坠机残骸前,变形厉害的直升机机身并不拒绝强光手电筒的光芒shè进,两名工兵正在努力的使用切割工具切除掉挡住目标被救出的各种变形金属结构,迸shè出来的火huā光芒也着实让舱内显得格外的橙红,娄强非常清楚的可以看到,这架直升机原本是有六个人,其中两个护士、一个医生和两个飞行员都早就已经被击毙了。

    所有人都死相极为难看,娄强简单一瞥,便不难看出子弹是出乎他们意料的,非常jīng确的击中他们头部的,而且使用武器应该是手枪,且子弹经过特殊改装,近距离的杀伤力极大,从额头受弹的医生只剩下半边脑袋的情况来看,手枪子弹弹头被锉过,呈不规则的形状,以至于从枪膛膛口飞离之后,尽管还自转得迅速,看似一条直线的弹道也因为弹头的重心异变,导致整个轨迹严重扭曲,结果撞进脆弱的人体头颅之后,本来就脆弱的弹头就瞬间产生了炸裂效果,迸溅的弹头碎片势能巨大,将医生的脑袋炸成如被踹了一脚的碎裂西瓜也就不足为奇了。

    转回横档在直升机机鼻前的大树前,娄强很是欣赏的看了两眼被困在驾驶位置上的目标,从长相来看,他并不出众,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够惊动战区司令部一级的牛人,可仔细看看,已经昏迷不醒的他还盖着从德军飞行员尸体上刮下来的一件飞行夹克,仰躺在座椅上,如睡着了一样。

    一名工兵刚刚小心翼翼的切割出一个空当,医务兵便手伸到伤员的鼻端,看到这一幕的娄强当即相当关切的问道:“还有呼吸吗?”

    医务兵带着有些欣喜的表情肯定的点了点头,娄强心里也不禁一暖,拉着医务兵赶紧退开两步。..让两名工兵能够左右开弓加快切割速度,而与此同时,他也当即通过无线电报告道:“‘包裹’已看到,暂时受困在残骸里。预估为下肢受伤,处昏厥状态……”

    切割机滋滋高速切割火光飞溅,正如快速迎击德军搜素部队的方阳那边情况一样,宛如从地狱钻出来的三架“制空鹰”武装攻击直升机,如三大恶神一样,几乎以几乎掠过树梢的飞行高度,裹挟着高速桨叶撕裂空气的嗡嗡声响。箭头形中冲在最前面的一架攻击直升机,几乎在德军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其左右两侧短翼就迸shè出了两枚反坦克导弹。

    脱离挂架的两枚反坦克导弹以绝对凶猛的速度,缀着耀眼的橘红sè光芒,在两根扩散开来的白sè烟柱追随下,带着地面德军前所未见的嚣张气势,如扑面迎来的流星一样,眨眼间。便让两辆间隔一定距离缓缓搜索前进的坦克裹入了火球里。

    最大shè程近四公里的反坦克导弹,奔袭而来所带上的空心装药战斗部其实携有两个部分,即为双锥型弹药罩。以无可挑剔的速度俯冲撞击到坦克的顶部,在猛烈的爆炸冲击作用下,相对坦克正面装甲厚度,几乎可以用脆弱二字形容的坦克“天灵盖”显然是经不起这样隆重的热吻。

    两团炙热的火球急速膨胀开来,周围散兵阵线搜索推进的德军士兵只能在感官上做出一些反应,比如惊恐放大的双眼、被严重震痛的耳膜,亦或者是反shèxìng的侧目一看,没有一个人来得及卧倒或者趴下,宛如来自地狱的两枚“火箭弹”就把刚刚还发出隆隆引擎轰鸣声。伴随着他们搜索前进的坦克,就被死亡所接纳。

    生与死的速度,如梦幻一般迅速而难以适应,被攻击之下迸shè除了大量火星的坦克在火光之后,便已经不再动弹,宛如睡死的犀牛。再也一动不动,崩掉的炮塔合着沉重的主炮炮管,歪歪斜斜的扭倒,布置在炮塔上的高shè机枪、照明灯等,也都已经消失不见,唯有热红扭曲的钢铁正极具变为黑sè,可这样的变化速度实在太快,坦克自带的炮弹殉爆,让这些都成了眨眼之间才可看见的景象,眨眼之后,坦克犹如被扔上了高速喷涌炙热岩浆的火山口,原地蹦跳了一下,如临死前的哆嗦一样,彻底报废成了一堆分辨不清的各种金属,或大或小。

    一切,来得都是那么的快,还没看得清敌人在哪儿,黑漆漆的树林上方,似乎又袭来了几枚火箭弹,而这一次遭受攻击的,除了剩下的两辆坦克之外,就连处在搜索队列中后方的装甲指挥车也都遭到了牵连,更不用说队伍中还稍显靠前的三辆装甲运输车,这些平rì里足以让一个苏军步兵营都畏之如虎的装甲车辆们,如今却如被毁灭之神诅咒了一样,稀奇古怪的一辆辆骤然爆炸,而赐予这一切的,便是来自于树林方向的邪恶火箭弹。

    敌人有埋伏?就在树林里。这是在快速而又超乎想象般jīng确来袭的“火箭弹”之后,幸存下来的德军士兵们最为深刻的统一共识,从他们的战术动作中也都看得出来,他们久经训练、技战术出sè,有着作为德军装甲部队jīng锐的最佳实力,所以他们没有惊慌失措,也更加没有慌乱,反而非常非常迅速的寻找掩护,并形成了急速弹雨,向着敌人可能预伏位置倾泻密集的弹药。

    骤然如织的弹雨交织成了一条条火线,邪恶的穿杀进黑沉沉的树林里,拉长的火线撞上任何阻挡物便就此终结,无论是树干还是树枝,亦或者是乱石,连绵成片的各种武器shè击声中,所剩兵力并不多的德军毫不怯战的离开了那一堆堆熊熊燃烧的火点,也就是之前他们的装甲车辆们,开始没有呐喊声的快速向前进,士兵们没有遭到任何的还击,却依然做着最佳的交替掩护前进动作,持续推进了好一段距离之后,空气中,甚至是脚下的大地也都传出的一阵阵颤抖,才让他们反应过来。敌人原来不是藏在树林里,躲在树梢或者山坡上发shè火箭弹偷袭,而是来自于树林之上,是直升机。终于有人开始呼喊道。

    “‘卫士03’、‘卫士02“注意节约弹药!”

    无线电里传出了来自于武装攻击直升机小分队临时指挥机,也就是“卫士01”的指挥命令声,刚刚对德军搜索队伍发shè了一轮反坦克导弹,优先打掉其战斗力可怖的重装武器之后,接下来自然而然的是使用火箭弹等对失去了装甲防护的敌军展开清剿,而来自于“卫士01”的提醒。显然也有它的深意所在。

    毕竟谁也不知道,灭掉了这么一支小小的德军搜索队之后,救援行动是否就会完成转而可以返航,若是不顺利,可能还会滞空坚守很久,直到把人彻底救出带走,期间,谁也不敢料想到会有多少的德军部队会汹涌袭来。毕竟,整个德军第24装甲军可都在不远处,扑杀过来。那可就犹如汪洋大海冲击孤岛礁石。

    “卫士03,明白!”

    “卫士02,明白!”

    回答一声,坐在机号LH2017前座的武器系统官依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头戴的综合飞行头盔可以让他和后面的飞行员无需看面前的任何仪器仪表,便能够做到如白昼一样自如飞行,而且他们可以任意看向任何一个方向,一切都建立在那一片片淡绿sè的环境中,唯有鲜活的生命和燃烧的火苗是那么的耀眼、可爱。

    杀气沉沉的两架“制空鹰”武装攻击直升机武器系统官,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摁下了火箭巢发shè按钮。在还算寂静的树林上空,顿时响起了刺耳的嗖嗖声,两架攻击直升机、四个火箭发shè巢,疾风暴雨似的在武器系统官的预先目视直接锁定瞄准下,让廉价的火箭弹如疾风暴雨似的猛然侵袭而出,一道道闪亮的光线拉出一道道独特的火龙。扫荡开来,地面上已经是火光四起、炸声阵阵。

    完成了一轮火箭弹齐shè之后,两架武装攻击直升机已经迅速来到了人体红外特征很明显也很密集的区域,双机一个相当漂亮的小半径齐转弯之后,更为罪恶的杀戮随即到来。

    既然德军漫不经心的以为被他们击落来落入森林里的医用救援直升机,不会有任何的问题,也就是说这架极有可能是德军人员企图叛逃所用的直升机被击落在距离第24装甲军如此之近的范围内,距离中苏联军活动范围又还很远,自然而然不会存在遭遇大规模敌人预伏阻击的可能。

    而如此一来,最大也是最渺小的抵抗,或许就是来自于被击落直升机上的叛逃人员,德军上下也都是如是想的,所以调来的搜索部队其实就是距离坠机地点最近的一个坦克营里抽出来的坦克,合着一个机械化步兵营的一部分兵力,组成了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强悍小部队前来拾掇坠机地点,而之所以要加强几辆坦克进来,还是因为有些担心树林里万一遭遇苏军游击部队,只有装甲车可能有失妥当。

    排成一字队形,所有车辆也都开着大灯,沿着直升机最后坠落的那一段歪歪斜斜的轨迹找寻开来,一路上可谓是声势阵阵,任何野畜都给吓跑个干净,因而遭遇苏军小股游击部队的可能xìng也自然不大,因为自知道干不过德军的苏联人显然会被如此之大的阵仗给吓走,可谁能想到,半路上杀出来这么两个“程咬金”。

    人在未知事物的面前所基本表现一致的好奇、惊愕与迟钝,在战争中都是不可饶恕的错误,因为就在这两架除了发shè武器弹药,根本就不见任何光线,浑身上下都感觉黑漆漆的特殊直升机打树林上空奔杀出来后,德军一些士兵还在傻愣愣的看着,他们似乎是在好奇这直升机咋就能飞得那么低,而且彼此可以间距那么近,更让他们不解的是,这黑灯瞎火的,他们咋能那么shè击jīng准呢?

    问题不是没有回答,两架武装攻击直升机用最好的方式来回答德军士兵们心里的疑问与不解,带着多数士兵还尚不及反应过来的迟疑,两架被看做是极为特殊的直升机自然而然好好的特殊了一把,又一次如蝗如雨的火箭弹从直升机两侧喷shè下来,而且由于处于低空掠过的飞行姿态,这些火箭弹宛如被投掷下来的一枚枚超大体积破片手榴弹一样,正好顺着德军搜索部队展开的散兵一字型搜索队列,热热闹闹的开始沸腾起来。

    强烈的爆炸缔造出猛然的冲击波,各种金属、石块、残肢等飞溅开来,树林里奏响了一曲最狂放的交响曲,死亡的呻吟被混淆在了绵绵不尽的爆炸声中,起伏开来的爆炸如一条yù钻出地面的巨大火龙,卷起万千泥土灰尘,紧紧跟随在两架武装攻击直升机身后前进,吞没掉所过之处的一切,包括**、树木与生命。(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341/ 第一时间欣赏大国无疆最新章节! 作者:火热人生所写的《大国无疆》为转载作品,大国无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大国无疆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大国无疆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大国无疆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大国无疆介绍:
千年华夏,一朝衰落而低潮百年。百年沉沦厄运,谁为民族志士挥巾洒泪?犹记长城内外硝烟弥漫,不忘三十万同胞悲惨梦魇。惨淡的二十世纪充满了国人的悲哀与无奈,这一切怎能让人甘愿?
世界因有人穿越而渐渐异变,民族的血泪史是否还要上演?汉唐雄风怎能渐行渐远?泱泱中华何时把那大国梦圆、复兴实现?
群狼环伺的神州大地,霸权横行的五湖四海,中华民族必将伸直他那不屈的脊梁,一步一个脚印,披荆斩棘重登世界之巅,振臂高呼:“苦心人,天不负,大国之梦亦有边!!”大国无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国无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国无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