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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布衣信仰     唐婿txt下载     唐婿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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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水千年

    人总说乐极而生悲,这一点对于刘逸来说,却是最恰当不过了。前一刻自己还戴着古时的发套,穿着大唐的长衫,身挂佩剑,手拿折扇,在剧组做群演,在江边装13的潇洒吟诗,大明星穿着性感的公主装,在那儿作羞涩状,看向刘逸,他顿时就觉得自己今天肯定帅气无比,女神近距离的对自己微笑,刘逸就觉得自己找不到南北了,啪嚓一下,将手中折扇打开,眼睛微闭,向前踏步,诗经就脱口而出。

    “花月明暗笼轻雾,.....”

    七个字才出口,步子才踏出,就突然感到重心一失,人向前倾倒而去,然后,刘逸就只记得自己听见后面众人的惊呼,扑通一声,人已经坠入江水之中。按理说这样的岸边的浅水,对于刘逸这样的江南男儿来说,实在是算不得什么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刘逸就觉得这水也太深了,如同无底洞一般,等刘逸觉得自己已经触碰到了水底,再一脚登出之后,冒出头,却发现岸边的大明星美女不见了,群演的人群也变了。

    “来呀,把这个小王八蛋给我提起来!老夫今天非得动用家法不可!”

    剧情变了?怎么大美女明星变成了须发张扬的大汉了?不过这是那位明星?没见过啊。

    刘逸还没反映过来,大汉身边已经跳下来几人,不由分说的将刘逸擒拿上岸,接着就是单手提起,大踏步而走。

    “喂,哥们,这是哪段剧情啊?怎么导演没跟我说过啊,我该怎么配合?钱不会少吧?”

    刘逸还蒙着了,这场景撤换得也太快了,自己刚才那一段加分群演戏如此真挚,导演会不会一高兴,犒赏哥们一下啊?

    “大哥别装酷啊,你到是跟我说说啊,不说话我待会弄砸了,被扣钱怎么办?”

    见大汉不说话,刘逸逸继续的发问,什么都行,扣钱不行啊,自己可等着这钱生活勒,兜里的烟都快没了。

    “小逸啊,事情砸了就砸了,你说你跑什么?公爷又不会真的怪你,从小到大,你闯了多少祸,公爷哪次真正罚过你,这次公爷被陛下重新启动,恢复爵位,出任易州刺史,征拜卫蔚卿,这是天大的喜事,说明陛下没忘了咱公爷的情分,你自幼聪慧,又得隐士异人教导,人家长乐郡公主让你念首诗词,你倒是说说你都干了些什么,让公主大怒?”

    大汉见刘逸说得可怜,也就开口了,只是话语中让刘逸更蒙了。什么公爷,什么刺史,还什么公主?念诗?

    “是啊,是让念诗啊,我不是念了么?”

    刘逸开口道,难道导演不满意?要扣工钱?我去,这下玩大了。

    “哦?念了,那你倒是给老夫念念,你都念得什么诗词。”

    这次押解刘逸的大汉没开口,旁边刚才叫嚣着要动家法的锦袍大汉倒是开口了。

    “花月明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剗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郎恣意怜。”

    刘逸又把完整的词背了一遍,锦袍大汉砸吧了下嘴巴,他也不太懂诗词这道道,不过话里的意思倒是听懂了,满脸变黑,大汉握着马鞭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到底还是忍住了。

    “老夫让你去讨好一下长乐公主,让长乐公主开心一下!你念得什么东西!小小年纪,这些话语也是能在公主面前说的!长乐公主最受陛下和娘娘宠爱,又懂事乖巧,你说你!气死老夫了!”

    大汉手指着刘逸直点,鞭子没用,倒是用脚使劲的踹了一脚,刘逸疼得差点眼泪都流出来了,你妹啊,真踹啊,演戏也不用这么当真吧。不过老兄你这么入戏,导演知道了得夸你啊。

    “公爷您别气着身体了,这死孩子就是调皮,不过我看他这次也是真怕了,单人只剑的,当先跑到了易州,您来了也不敢见您,等回到了府里,公爷你教训一顿就是了,小逸年少,你当年收留他至今,又疼爱至极,除了跟着公爷里东奔西跑的,又那里学那些说话的道理去了,咱们军伍上的人又是直性子,见到美丽的女子说话不免直白了些。”

    提着刘逸的大汉帮着他说情,锦袍大汉听了虽然还是气得很,倒也慢慢放下了性子,转过头,看着刘逸。

    “小逸啊,老夫倒也不是特别对你念这些淫词给公主听生气,你虽不是老夫所生,但是老夫从战中将你拾起,从小养大,老夫也视你为亲子一般,若是真不喜欢公主,咱们刘家也没必要和他长孙家一争,陛下娘娘本来就有意将长乐公主许配给长孙冲为妻,老夫也是当时喝了点酒,才出的昏招,这次也算老夫错了,不过男子汉大丈夫,事情做了,就不用怕,他长孙家又如何?你还怕他长孙冲报复你不成?单人只剑的来到易州,出了事情,那该如何?”

    大汉的话语在耳边萦绕,语气真切,可是刘逸却更加迷糊了,长孙冲?陛下娘娘?这是些什么?刘凡烦躁得扯头发,一扯生疼,刘逸心中一惊,发套这么疼?又扯了一把,这次居然生生的扯下来了四五根长发,头皮生疼得厉害,可是刘逸却顾不得,自己何时有了这么长的头发?不是发套吗?怎么成真发了?

    再看了看四周,土黄的道路,尘土飞扬,远处山清水秀,江边杨柳依依,路边的行人穿着唐装,不够却是真正的老百姓衣服,不是后世的戏服,因为这样粗制的衣服,在后世是没有的。

    再看锦袍大汉,长须也根本不是粘上去的,走路生风,气度粗鲁之中却显现勇武之气,身边跟随的家将,也是一个个孔武有力,盔甲虽然有些残破,甚至沾染了灰尘,可是战斗的痕迹却是真实存在。

    “我这是到了哪里?”

    刘逸口中呢喃,嘴皮颤抖。

    “嗯?说什么了?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就大声的说!”

    锦袍大汉皱眉,没有听清刘逸的话语,刘逸没去管,挣扎了一下,没问锦袍大汉,却是问提着他的大汉。

    “大哥,我们身份差不多,你跟我说说,我们这是到了哪里?现在是什么年份?”

    声音里有一丝惶恐和不安,他只能祈祷千万别是自己心中猜测的答案!

    “嗯?小逸你糊涂了不成?莫非是我刚才出手太重,脑袋上给了你一下子,把你摔入水中摔傻了?”

    大汉没有回答,却是放下了刘逸,也是皱着眉头。刘逸却是还是看着他,等待着他回答。

    “大哥,求你了,先告诉我好不,我现在脑袋里有点迷糊。”

    刘逸言语着急,大汉诧异的看了下锦袍人一眼,锦袍人眉头更皱得厉害。

    “还装傻了不成?也好,老夏你变告诉他,我看看这臭小子下的什么棋!”

    大汉莫名奇妙,也只能开口道。

    “如今贞观三年啊,公爷刚被陛下恢复爵位,如今出任易州刺史,小逸你可别在耍小聪明了,男子汉大丈夫,事情过去了就算了,咱们现在刚到易州,不过也就是走一个过场,不久又要回去。这外地呆着也不舒服不是。”

    大汉还说了些什么刘逸却是已经不知道了,满耳都是贞观三年这四个大字,作为学霸的他,怎么不知道贞观三年是什么年代?他很像从大汉和路人的脸色上看出他们是开玩笑的神情,可是到了最后也没看到他想要的表情。

    从锦袍大汉一脚踢疼他,他就感觉奇怪,再到后来两人的言语,就连说话的口音,都带着浓重的长安口音,而不是普通话。再到现在听到这四个大字,刘逸却是一下停驻在原地,如同木头一般。

    “大哥,那我是谁?”

    机械般转头,看向大汉。

    “你还能是谁,年少时跟随异人,后因战乱,你师傅身亡,公爷与你有缘,便收留了你,取名刘亦,袁天师还说,你乃星宿转世,乱世而生,潜伏在渊,一朝腾空,当时公爷还差点与那老家伙动手,幸好陛下娘娘都见你年幼,又为孤儿,心下不忍,便也没当一回事。如此八年过去,如今你已十六,这些年公爷一直将你带在身边,也从不许你见皇室中人,这次也是因为公爷高兴,陛下娘娘又带着长乐公主前来,心里高兴,这才让你也讨好一下公主,若是公主真的愿意,袁天师的话语也就从此不再是隐患了。”

    大汉说的很仔细,刘逸却是越听越心凉。

    “公爷?呵呵,刘弘基么?”

    刘逸心中冰凉。

    “混账!”

    锦袍大汉见刘逸直呼他的名字,气得脸色涨红,再也顾不得是不是在路边,手中鞭子挥动,一马鞭就抽在了刘逸的背上,打得他一个踉跄,站立不稳。刘逸却是不觉疼痛,双眼无神。

    “呵呵,贞观三年,长孙冲?李丽质?李世民!......”

    话没说完,刘弘基已经又是一脚将他踢飞,劈手夺过叫老夏的大汉手中的大刀,一刀斩去!.

第二章 身世秘辛?

    刘弘基确实气着了,从小到大一直乖巧机灵的刘逸,当面直呼他的名字就算了,现在居然直呼陛下的名讳,这还好是在自己面前,若在别人面前,最少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就会下来,抄家灭族之罪谁担得起!

    况且,自己身边虽然都是家将,可是旁边还有陛下的耳目在,自己若是不摆一个态度,刘逸的小命有可能真没了。

    铛的一声,旁边一柄长枪横过来,挡住了刘弘基下落的大刀。一内侍走了出来,笑呵呵的拱了拱手。

    “公爷何必动怒,小逸公子陛下和娘娘也颇为喜欢,这次前来易州,娘娘还特意交代了,让杂家跟小逸公子说,不必在意诗词的事情,都是孩子之间的玩闹,还说公爷若是舍得,就将小公子送到皇家学堂去,她老人家没事也能教教,陛下还对于小公子诗词大加赞赏,说为婉约之意,慕艾之情。”

    刘弘基被内侍挡了刀,犹自气得不行的样子,却也减弱了不少,刚才他也是在赌,在朝的官员都知道,刘弘基对自己的儿子不怎么样,对于这个连养子都算的刘逸,却是自小就疼爱的很。打了他儿子,或许他还会再把自己儿子打一顿,骂一句没出息,可是谁要欺负了刘逸,这家伙会拖着刀上门。

    所以若是皇帝若是真的觉得自己还有用,重新启用自己,那么身边的内侍自然也不会因为这个说大很大,说小也很小的事情来怪罪下来,内侍若拦刀,他刘弘基自然还是如同以往,好好为这个天下服务,可是若是不拦,他只能辞去官职,早早的归隐,也好过过着猜忌的日子。

    “唉,内侍何必阻我,这混账东西对陛下和公主大不敬,别人知晓,必然天下哗然!”

    内侍给了他台阶,他自然会下,狠狠的将刀插在地上,好像还气得不行,又是踢了刘亦一脚。

    “呵呵,身边都是公爷的家将,杂家也只是个传话的,发生的事情,自然还是会让陛下知道,可是我想陛下也不会怎么样小公子,说不定还笑骂一句好胆,杂家和公爷您的家将自然也都不是多嘴之人,这事情,就这样过去吧,杂家看小公子精神不怎么好,还是让他先回府中休息得好。”

    内侍也是个妙人,话都说全了,刘弘基跟着他哈哈大笑。

    “陛下千古一君,自然胸怀宽广,待刘某完成了陛下交代的任务,自然带着这个混蛋回京向陛下请罪。”

    说完又踢了一下刘逸。

    “混账东西,还不快醒神谢恩!”

    可是谁知道,他一踢之下,刘逸却是直直的晕倒下去,老夏见机得快,干嘛抱住刘逸,查看了一下,才对刘弘基说道。

    “公爷,是晕过去了。可能刚才老奴那一下真的重了,震到了脑子,这才导致小公子说胡话,现在又晕了过去。”

    老夏跟随了刘弘基一辈子,自然知道怎么说话,内侍虽然不怪罪了,也只会给皇帝提一下,可是该做的事情也还是要做啊,把刘逸定基在震到了脑子,这才神智不清的,对于陛下的面子也好过一点不是。

    “嗯,不成器的东西!那你先将他带回府里,让大夫给他看看,若是醒了,就所在房里,让他好好自省下!”

    刘弘基说完,这才挥挥手,老夏赶紧将刘逸抱着,就疾步而去。自己则继续陪着内侍观看当地事物。

    刘逸被带了刘弘基的府上之后,大夫就已经到了,急忙的查看刘逸的脉搏,却是跳动剧烈。这是大喜或者大悲大惊之下才有的脉象,正要仔细查看,刘逸却已经醒了过来。

    一切还是原样,自己没有再回去,这还是这个该死的古代,刘逸缓缓回神,目光稍微凝聚了一点,这才对着身边的人拱手说道。

    “小子多谢了,只是小子也不知道为何,忘记了人和事,如今记忆一片混乱,实在想不起过往,夏叔,你可能让我先自己静一会。”

    从刚才刘弘基的口里,刘逸自然知道了这汉子姓夏,看样子是刘府的家将,他如今太过迷茫,需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为什么自己只不过落水而已,会来到大唐,后世的自己怎么样了?这里本来就有一个刘逸,那后世的自己又会如何?一具冰冷的尸体吗?

    不过也还好,从小就是孤儿的他,也没多少牵挂,朋友们或许会难过一会,其他的,就已经不做他想了。至于女朋友?他好像没有,以前有过,可是养了别人几年,最后人家一脚就把自己踢开了,原因不过是刘逸再也养不起她了。

    老夏出去了,大夫见刘亦逸又恢复了神志,说话也清明了,也是莫名其妙的摇摇头,再探了下刘逸的脉搏,发现已经平和了很多,这才开了张养神的方子,告辞而去。

    刘逸痴痴的躺在床上看着纱帐,衣服已经换过了,未来的一切,彻底的与自己相别了,除了记忆,什么都没带过来。孤零零的来到这里,没有这里的记忆,身边的一切陌生得很,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回去看来是回不去了,就算以前看小说,也没见过谁穿越了还能穿回去的。那些任意穿梭,倒卖古董的都是骗小孩子的。要好的哥们姐们这时候会在做什么?将自己火化了,插根烟,倒杯二锅头缅怀自己吗?贱一点可能还能给自己烧个娃娃也说不定勒,呵呵。

    刘逸不知不觉的笑了,也哭了,整整半天过去,这才狠狠的擦去眼泪,翻身而起,大唐的铜镜远没有后世里电视剧里那样随处都是,找不到可以查看的东西,刘逸只能打了一盆水,自己趴在那里查看自己的样子,还好,样子没变,剑眉内双眼,琼鼻薄唇,显得俊秀,自己能够在群演里被挑出来吟诗勾引大美女明星扮演的公主,这个“姿色”自然是出众的,年龄回归到十六岁,没有多少阳刚的气息,倒是有点阴柔,这点让刘逸很不满意。

    看完了样子,又在房里走了一圈,这才又打开门,走到院子里。易州属于hb道,由于易水而来。自己不是从天而降,自然也没有神秘,这点倒是让刘逸放心了,前世孤儿,到了大唐居然还是孤儿,不过是被刘弘基收养的孤儿,刘逸奇怪的想着先前老夏说的话,自己不算刘弘基的养子,这一点让刘逸很奇怪。这年代还有免费养人的好人?

    走出门,老夏就在院子里,看见刘逸走出来,就迎了过来,看刘逸终于出来了,目光也清明了,没有其他的迹象,这才说道。

    “小逸,怎么样了?没事了吧,我就说嘛,咱军伍家的孩子那有那么脆弱,你老夏叔我只是轻轻给了你一下,你脚一滑,掉进了水里,咱北地的人怕水,是不是刚才被吓到了?”

    刘逸扯了个笑容,有点心虚,毕竟自己已经不是前面的那个刘逸了。

    “呵呵,夏叔,好是好了,不过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想不起来以前的事了,您是看着我从小长大的,您来跟我说道说道,我是个怎么样的人啊,就算是刘....公爷,我也不记得了。我现在只记得自己有个师傅,好像教了自己好多东西,其他的都忘记了。”

    刘逸装傻,最熟悉的人肯定会知道他很多事情,不用每一件事情都打听清楚,可是最重要的,还是得问个明白。、

    “呵呵,也好,小逸你先坐,来,陪你夏叔喝一杯先。”

    蚕豆加混酒,这就是老夏的美好生活了,每天喝一点,那是他的必修课啊。

    “小逸你该是吓着了,不过不要紧,这事情嘛,慢慢的总会想起来,不过你既然想知道,老夏叔也就先给你说道一下。”

    “先前在外面已经说了,你是公爷收养的,当年在武德五年,公爷随陛下平定刘黑闼,在战乱之中遇到了你过世的师傅,据说你师傅乃是世外高人,具体是谁,这个老夏也不清楚,陛下见你那时候生得乖巧,又懂事。就将你交给了公爷来抚养,说相遇即是缘。”

    “只是你年纪虽小,却执拗得很,公爷想要收你做义子,却偏偏不做,说自己要秉承师傅教诲,将来科举高中,进士为官,这在当时陛下都笑称你是非凡大志之才。”

    “后来小逸你也果然聪明灵慧,可是就是因为袁天师的一句话,让你难以展示,只能委屈在府中,这次公爷高兴,长乐公主又到了家中,家里小公爷,少爷们虽然也能接待,不过咱们都是将门子弟,能识得了大字就不错了,那里还能吟诗作赋,笔画丹青什么的,长乐公主又是才女之名,丹青诗词都得陛下赞赏喜爱,只得由你去了。这就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了。”

    老夏快速的说完,刘逸也对自己的身世有了大致的了解,高人子弟,暂居刘府,不与皇室人接触,被老袁批命为潜才?老刘收养自己,疼爱甚至超过了自己的亲儿子?这让刘逸有点不信,这怕是李二这家伙虽然不杀自己,但是却让老刘控制自己的缘故吧。进士为官?这也是为了在自己眼皮地下吧?

第三章 我自离去

    一瞬间刘逸想了很多,先前的刘逸为什么会在老夏轻轻一击之下就掉入水中?自己醒来时查看过,一根细小的竹签在腋下停留,这些东西,难道是无意的?刘逸自己都不信,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多倒霉,才让自己鸠占鹊巢,不过既然来了,回不去了,刘逸自然不会甘愿就这样糊涂的活着,至少要活的自由,老是被人猜来猜去的,没一点意思。

    和老夏说话很有意思,听着自己这具身体小时候的乐事,他也缓缓适应下来,三十度的混酒虽然没什么味道,可是也不凡他醉一场。肚子撑得滚圆,能不醉就怪了。梦里自己好像看到了自己在后世的灵堂,笑着挥手,对朋友们说声再见,祝愿他们一切都好。

    说是禁足院内,也不过是说说而已,只有刘逸不大摇大摆的走出府门,自然一切都没有事情,可是一月过去了,刘弘基好像也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一直没过来看自己,刘逸也无所谓,每天吃了饭,就在院子里瞎逛,没事做还打打拳,练练功夫,这些都是前世里带过来的东西。

    前世的刘逸因为是孤儿,所以高中读完之后,换了很多工作,做过网管,扛过砖头,跑过销售,还学过模具,机械上的很多东西他懂得多,还有很多其他的职业,太多了,很多自己都可能忘记了。

    他虽然是孤儿,可是性子从小就开朗跳脱,静不下来,一个东西一旦学会了,就又马上换一个,所以收入也不算稳定,最后一次是在朋友介绍下,去剧组做群演,收入不错,混一月能玩几月,没想到一混就混到大唐来了。

    今日阳光不错,刘逸无聊得躺在自己刚打造好的躺椅上舒服的看书,实在无聊得很,好在自己前世为了练毛笔字,狠狠的记了一番繁体书法,不然现在还真不习惯。

    刘逸正一摇一摇得快活,椅子却突然听了下来,刘凡抬头,就看见了刘弘基的脸,急忙站起来,施了一礼,道。

    “公爷,怎么到小子这儿来了,事情都忙完了吗?”

    刘弘基一直盯着刘逸看,直到看得刘逸还以为自己脸花了,这才转过脸去,背对着刘逸,叹了口气道。

    “小逸啊,你在我刘家,也快八年了吧。”

    刘逸点点头,不知道刘弘基要说些什么。

    “是的,公爷,还有几月,就八年了。”

    刘弘基看刘逸今天倒是少有的礼貌,又叹了口气,才继续说。

    “嗯,时间真快,转眼你已经长大成人,当年我随陛下一战下洛阳,若非你师傅冲开城门,那一战,也是艰难得很拉。你师傅乃墨家弃徒,却自身兼百家之长,又是一身本事,因为与陛下结识,佩服陛下,这才帮着打了那一战,谁知道,一战之下,却让这等高人受流失而亡。你师傅将你托付给陛下,因为老夫也姓刘,这才让陛下又将你托付与我,转眼之间,你已经长大,当年的约定,老夫也算是做到了。”

    刘逸静静的听,没打扰刘弘基,他看了刘逸一眼,停顿一下,这又才继续说道。

    “八年时间,老夫虽然多不在你身边照拂与你,却也是让老夫觉得你真心是个好孩子,袁天师的批命,让你从小就在一个尴尬的境地,你也懂事的从不与府上少爷小姐来玩,说起来,也算是我对不住你了......陛下将长乐公主带来老夫家中见你,想来是存了纳你为婿的心思了,内侍王景带话,想让你回京一趟,说是快到了进士的时节了....”

    说道这里,刘逸就已经明白了,跪在地上,咚咚得磕了三个响头。

    “小子多谢公爷这些年来的照拂养育之恩,他日若有差遣,必然前往。小子既然已经成人,自当自力更生,待小子向婶婶请安之后,就当离去了。小子孟浪了,这些日子给家中带来了不少麻烦,多谢公爷的不怪之恩。”

    再次施了一礼,手中佩剑乃去世的师傅所赐,自然算他的物件,其他的,刘逸除了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打包好,就径直去了刘夫人那里。

    “婶婶。”

    刘逸见到刘夫人,恭恭敬敬的施礼。

    “小逸?你这是?”

    婶婶正在和刘弘基的几个女儿说笑聊天,见到刘逸进来,这才笑着转过头,看见刘逸身上的包裹,又诧异得问到。

    “婶婶,我已经长大成人,这些年在这里,给府上添了很多麻烦,今日,是小逸来跟婶婶告别的,这便就要离去了,来日有时间,再来看望婶婶。”

    没有提其他事情,只是说自己长大了该走了。刘夫人却是人精,从长乐公主到如今的内侍传旨,而今天老爷回来,就直接去了刘逸那里,她哪里还猜不到为什么会如此了。只是刘婶婶心慈,与刘逸感情最是深厚,将刘逸抚养长大,有她绝大部分的功劳,如今看着如同自己孩子一般的刘逸,委屈的不能继续留在刘府,自己却没有办法,当即就流下眼泪来了。

    “小逸,婶婶知道,委屈你了,可是这些事情都是老爷和上面人的决定,婶婶也改变不了。你一人如此离去,婶婶却是放心不下,我给老爷说说,让老夏陪着你,平时也能帮你跑跑腿干嘛的。多带些银钱,有事情了就告诉婶婶,就算老爷不管,婶婶也管你,知道吗?”

    刘逸将刘夫人搀扶着坐起来,又给她倒了一杯煎茶,恭恭敬敬的双手捧上。

    “婶婶放心,小逸都知道,小逸已经长大了,会照顾自己,小逸不在,您老也要多保重身体。老夏叔就不用了,小子皮实得很,也不用照顾,银钱我这些年也攒了一点,够我用些日子的了。”

    磕了一头,宽慰了刘夫人,待她平静下来之后,这才在其他几位小姐异样的目光下告辞离去。

    十贯钱财,一只小黄狗,这就是刘逸如今的全部家当了。说来奇怪,刘逸才出了刘府不过一个时辰,天空就电闪雷鸣的,接着就是倾盆大雨,这在hb道来说,还真不常见,刘逸没钱买马,只能走路,下雨的时候刚好到了一个破庙前,就进去躲雨,也拿起自己储备的干粮就着水来吃,雨下得大了,一只小黄狗瑟瑟发抖的走进来,可怜兮兮的看着坐在火堆边的刘逸,一种同是天涯流浪狗的感觉,就让刘逸将它留了下来。抛了个包子,小黄狗谨慎的看了会刘逸,就吧唧吧唧的吃了起来,吃完了,又抬头看着他。

    一人一小狗消灭了整整五个大包子,这才饱饱得窝在火堆边喘气,刘逸伸手抱他过来,小黄狗也摆着尾巴颇为欢喜。

    雨停之后,刘逸就带着小黄狗,一人一狗,一路走走停停,也不着急,如今的hb道,还不是后世那样一马平川的样子,虽然平原,却还是显得郁郁葱葱,多有深林,刘逸也不是很惧怕,再说现在的绿林,也不会来枪他一个半大孩子不是,累了,就吃点干粮,有乡镇,也住上一两天歇歇脚,如今也没人催促,至于监视,有没有人,刘逸倒是真的没怎么在乎,这一走,从初秋转凉,竟然走到了来年暮春。当刘凡最后乘坐商船踏入洛阳,再由洛阳转入长安的时候,正是灞桥风雪时

    刘逸对于长安城并不陌生,当年跑剧组的时候甚至还在这里居住过好长一段日子,古都依旧,灞桥风雪,春风轻拂,柳絮纷飞,别是一番盛景。

    或者折柳送别,遥遥相望,踏入离别之途,这些光景在这样的日子里,却是人应景色,景衬人。

    “送君灞陵亭,灞水流浩浩。上有无花之古树,下有伤心之春草。我向秦人问歧路,云是南登之古道,古道连绵走西京,紫阙落日浮云生。正当今夕断肠处,黄鹂愁绝不忍听。”

    省略了两个字的灞桥送别,刘凡叹息着念完,摇头轻笑,受不了柳絮飞落在脖子里的痒痒,提了提佩剑,整理下包裹,正准备离去的时候,不知道何时,他身边已经停了辆马车,而他转身之时,车厢里面传出扑哧的一声轻笑。

    “好一首灞陵送别,只是刘公子单人只剑,又是转身归长安的样子,这诗词在这里,却是不怎么应景吧。”

    说完又是传来两声女子的嬉笑,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这么大胆,当街调戏少爷我?少爷我好好的在这里吟诗,应景不应景碍着你了?还刘公子?知道我的姓?认识我?

    “小姐有礼了,在下才学浅薄,不过随意张口胡说罢了,小姐说不应景,这便不应景了吧,只是听闻小姐知道在下的姓氏,莫非小姐识得在下不成?”

    刘凡心里嘀咕,面上却是言笑晏晏,有礼有节。

    “昔日刘家的天才少年神秘独孤人,今时的一首轻词怒公主,刘公子的狂生薄徒大名,前些日子,又在易州正式脱离刘家而去,在这小小的长安城世家,谁人不晓啊?”

    女子的话语中带点温怒和嘲讽,却让刘凡眉头微皱。

    “呵呵,原来在下已经在长安这么有名了,也好,既然小生已有狂徒,轻薄之人,再加背离恩翁的不洁之名,小姐还是离在下远一点吧,若让人见,可别污了小姐的名声,小生这就告辞。”

    刘逸拱拱手,丝毫不带犹豫,就已经转身离开。

第四章 长乐公主

    车厢里一阵气息的起伏之声,看来是被气得不轻,手掌轻轻拍打在车内的案几上,发出啪得一声响,一声娇喝在刘逸转身之际传来。

    “你!刘逸你给我站住!”

    车帘子被佳人一气之下甩开,刘逸转身过来,一张含羞带怒的脸就出现在了刘逸的视线中,佳人二八年华,身着翠烟蓝衫,头结华髻,美丽的瓜子脸,眸间含怒,柳眉轻启,贝齿轻咬,玉手紧抓车门,一只金步摇规整插起,垂下的珠饰在怒气之下剧烈颤抖。

    而后又是一名女子轻拉前面带怒的女子,身穿淡粉衣裙,年岁较前者更轻些许的样子,微圆脸蛋,显得可爱非常,肌若樱花,腰缠云带,调皮的双环发髻下,带点粉红珠玉,一脸着急之色。

    两女子的身边还有一丫环打扮的十三四岁的女孩儿陪同,此刻也是含怒瞪着刘逸,却倒是显得娇憨。

    “呵呵,小姐还有吩咐?”

    刘逸看了三人一眼,眼睛就低了下来,自己已经是轻薄之徒了,再这样在大街上目光炯炯的看人家女子,少不得又是一番闲言细语了。虽然自后世而来,又经历了那么多职业,刘逸的脸皮已经厚得不成样子,可是这是古代,虽然大唐女子开放,可是自己该注意的,还是注意一下为好。

    “少给我装蒜!刘逸,你如今已经从刘家出门,再无靠山,怎么还如此狂妄!本宫以为这几月来,自易州独自前往长安,已经磨平了你些许的自傲,却没想你却更胜以往了!”

    原来是公主!怪不得这么大的脾气,不是说李丽质天生贤惠,酷爱丹青吗?这样的女子不该是那种温柔如水的性子吗?怎么如此火爆!刘逸心下腹诽,却不得不做出赔礼状。

    “不知道公主驾临,小子孟浪了。小子本为孤儿,得师抚养,后又为公爷收留,谓之大幸,自存感恩之心于怀,望他日能够相报。然则小子出生鄙夷,也缺少教诲,性子野惯了,言辞也从不考虑后果,这般下去,必然给公爷带来诸多麻烦,这才请辞。陛下诸多宽容,又旨意我回京参加科举,这才归来。没想到在这里又惹怒了公主,实在是在下的不是,望公主海涵。”

    言辞疏远之意明显,本就不熟,更何况一来就胡乱评哥们的诗词,李白大大的诗词也是你个小丫头片子能评价的?再就是一副怒其不争的脸色,搞得自己多伟大一样,谁稀罕?

    “你!”

    李丽质又是一顿怒火,差点让后面两人都拉扯不住。

    “本宫还以为是因为自己让你受了委屈,看来是本宫错了!你这样的人,就该好好受点委屈,难怪父皇都说你生性孤傲,不和贵族之群,却和下人相处融洽!还回京参加科举?你无人推荐,又非生徒乡贡,还想入进士秀才之列?这边自傲,就算是制举,又如何让朝中用你!”

    话语虽然怒气勃发,却也真是显得多为刘逸考虑,确实,若是刘逸还在刘家,自然有刘弘基出门,弄个弘文馆之类的生员还是很轻松的,可是如今自己出得了刘家,迥然一身,如今又臭名在外,看来还真是不一般的悲惨啊。

    “多谢公主好意了,若真无缘科举,我也只能做个闲散之人,出入勾栏之所,流连烟花之地,写点淫诗悲词,到也逍遥。人在世上,富贵荣华不过一场虚幻,清平享乐却也能写意人生,一切随缘吧。”

    刘逸再拜了一下,也不愿多做停留,因为公主出车厢,随行的侍卫已经将这儿远远隔离开来,行人远远避开,一下造成了拥堵的迹象,刘逸也不想被人指指点点,当即行礼告辞。

    李丽质恼怒的跺脚,转身回到车厢。本来还想告诉刘逸,长孙冲如今也在找他,现在一气之下也全然忘了。粉装女子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在旁劝解,丫环握紧拳头,想要帮李丽质出气,李丽质看看两人,怒气也慢慢的缓解下来,叹了口气,这才说道。

    “刘逸确实不负才子之名,两首诗词,一个含羞慕艾,细腻非常,一个伤情离别,悲情自生。我本也是好奇他的才名,这才跟随父皇母后前去刘府,却不想给他带来了诸多烦恼,如今更是流落世间。我本想让他收收性子,待以后再让父皇给他一个科举的名额,谁想他还是如此自傲....罢了,回去吧。”

    叹息一声,这才对着粉装女子微微苦笑。

    “姐姐你并非你的不是,刘逸今日言辞间对于姐姐虽然刻意疏远,却是完全不解姐姐的好意,我看他自己也有自己的想法吧,长孙冲虽然也在寻找他,可是如今他已经成为平民,想必那长孙冲最多也就在言语间羞辱下吧,其他的,倒也不会怎么出手,毕竟,他长孙家的脸面还是要的。”

    女子的话语倒是让李丽质安心不少,又微微一笑。

    “对了,这次出宫一是看看这混账,二也是奉了父皇的命令,看望秦老将军,这冬日里,老将军身体欠益,父皇命我带了些许辽东过来的人参鹿丸,给老蒋军补补身体,父皇还说,国朝不可无老将军。”

    李丽质话语落霞,粉妆女子却是已经下拜扣恩,李丽质连忙拉起。

    “明若快快起来,你我自小一起长大,还在乎那些虚礼做何?秦伯伯为国征战,姐姐身为女子也佩服不已,父皇如今正式春耕时节,国朝繁忙不便亲自前往探望,姐姐又与妹妹情同姐妹,由我来看望,自然也是极好的。咱们先不理那个刘逸,还是先去看望秦伯伯吧。”

    粉妆女子原来是秦琼秦叔宝的女儿,秦怀玉的妹妹,怪不得今日与李丽质一同坐在车厢之中,原来是一起去看望秦琼。

    秦明若起身之后,自然点头。李丽质怒气全消,又将车帘放下,这才吩咐车夫赶车,向秦家而去。

    刘逸自灞桥与李丽质分别之后,就独自一人进了长安城,十贯钱财没剩下多少,又没有什么亲朋好友的,找寻了好久,这才找到一家算是不错的客栈住下。交了一月的房钱,怀里剩下的银钱就只有两贯了还能凑合一段日子,不过还是得挣钱啊,不然这钱用完了,自己真得睡大街都不行了。

    李丽质口中的烦恼,哪有自己现在的烦恼重,独自一人在长安城转悠了三四天,也没找到什么合适自己的工作,不是觉得刘逸长得太文弱,干不了力气活,就是说刘逸专门忽悠自己的,那里有长得如此白净,又穿得如此干净的公子出来找工夫做的?玩自己这些小老百姓吧?

    刘逸在碰壁到第五天之后算是彻底的无语了,大早上的问人家包子铺需不需要帮工,被人家赶了出来,刘逸腹诽着咬着包子,形象不顾的坐在一家名叫听音阁的楼下,靠着柱子发呆。

    “老天啊,你能不能给我条活路啊,我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怎么到了大唐就混不下去了!”

    咬了一半的包子扔给小黄,刘逸靠着柱子望天惨叫。

    “扑哧。”刘逸话语刚落,身边就传来一声轻笑,接着身边的大门打开,一女子站在了刘逸的身边,俯身看着刘逸。白色衣裙,长及曳地,肤如凝脂,眸若秋水,语笑嫣然,左手手指纤纤,轻抚鬓角发髻,挂于耳后。右手轻柔虚按膝盖,此时正轻启朱唇,音如仙乐。

    “这位公子天天大早上的在此呼喊,可搅合了姐妹们的好梦哦。”

    刘逸已经看得呆住,此等女子,淡妆之下,已经超越了前世的美女明星,轻施粉黛,气若九天玄女,尤是见惯了荧幕之上的大明星,也震到了刘逸。

    “呵呵,怎么又变呆子了?姐姐跟你说话了,你天天的在这儿叫老天给你一条活路,又是为何?我观公子你衣着洁净,虽不贵重,却也不是一般平俗人家能够穿戴得起的,又为何在此地如此呼喊?”

    女子的话语让刘逸回神,急忙站立而起,又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这才施了一礼,说道。

    “姐姐莫怪,我也是无意打搅姐姐的清梦。只是就住在前方不远的客栈,每天前来这里买个包子吃而已。至于呼喊,呵呵,实在是身有难处,我本孤儿,前些日子又因为一些缘故断了生计来源,到了长安,想要寻找一份糊口的工作,却屡屡碰壁。如此下去,怕是以后要乞讨街头了....”

    刘逸尴尬的笑笑,身手习惯的抓抓后脑勺,抬头看了下女子,又赶忙低头下去,脸色微红。

    “哦?那你在长安没有亲朋好友么?”

    女子听完刘逸的话语,却是收起了笑容,眉头轻皱,问着刘逸。

    “我本是孤儿之身,那里来的亲朋之说,从易州之地来到长安,本以为就算求学无门,做个抄书先生也能混口饭吃,哪里知道,别人都嫌我年岁太小.....”

    刘逸苦笑,叹气一声,这女子远观给人仙气之感,近了却又显得亲切,真如邻家姐姐一般,让刘逸也不由得多说了几句。

第五章 落魄入青楼

    女子仔细观看刘逸的神情,却是没有发现刘逸话语里的欺骗,更何况,若是真的对长安熟悉,听音阁的大名怎么会不知晓?

    听音阁,名字虽然文雅,可是却也算是青楼列属。最多算是高档一点的青楼而已,听音阁中的女子,都是官宦人家的女子,不过这个官宦,却是罪臣,这些女子从小就学习音律,获罪牵连之后,发配教司坊,再发卖到各大青楼,又或者直接成为别人的小妾。

    而听音阁,规模虽小,只有区区十二个人,却是这些年来由老板亲自搜寻而来的最出色的女子,音律不说,长相也是一等一的好。在听音阁内,卖艺不卖身,若是有哪家王公贵族相中,以自身本事打动佳人,也可成为入幕之宾,而如今,这里的姑娘,却是只剩下了六人,其他的姐妹,都已经被人娶走做了别人家的小妾了。

    “公子诉说可都是实情?”

    女子想了半天,这才又开口说话。

    “不敢欺瞒姐姐。”

    刘逸点头,连忙作答。

    “呵呵,若是如此,公子你又不嫌弃的话,也可在这听音阁内先生活一段日子。只是我听音阁虽然没有青楼里面的污秽,却不管怎么来说,也是轻贱之所,公子存有科举之志的话,却是不免给公子的名声带来不便。”

    大唐文人虽然风雅,也喜好逛青楼,留诗赋,就像李白,落魄之时,也靠仰慕他才华的女子来接济。可是说到底,若是真正进入官场,若是有人说你出生青楼,那你连考试的资格都没有。李白虽然诗赋风流,可是对于曾痴心于他的青楼女子,却也是最终抛弃,这在大唐来说,不过是正常之事。

    刘逸来自后世,自然不会有那些想法,管他那么多,如今有这么美丽的女子给自己一条生计,他开心还来不及,管他什么名声之说,再说了,大不了不做官嘛,谁规定自己一定要做官了?逍遥一生本就是他一直的理想。

    “多谢姐姐,小弟愿意,以后自当听从姐姐吩咐。”

    刘逸见女子迟疑着说出这样的话语,心里却是突然多云转晴,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插嘴答应,甚至高兴的跳了一下,差点想要给女子一个感恩的拥抱。

    “姐姐,我这就回客栈拿行李可好?姐姐放心,小弟虽然没用,可是诗词音律却还是懂一些的,姐姐这里既然是听音阁,想必也是时常演奏诗赋词曲,小弟以后有了诗词,定当让姐姐传唱。”

    自己的价值还是要说明白的,虽然人家心好,收留自己,可是自己也不是吃干饭的啊,更不是吃软饭的。

    女子嘻嘻一笑,也不在意刘逸的话语,点头同意,刘逸就已经飞奔而去,女子看着刘逸的身影,也是温婉一笑,她本事可怜的女子,心地善良,就算一个乞丐,来到听音阁门前,也是从不驱赶,给点饭食,给件旧衣,这都是她经常做的事情,这几天刘逸经常坐在听音阁门前,一开始还以为是哪家的公子相中了阁内的姐妹,想要听曲,却又不好意思前来,可是每天早上都看见这公子在这里蹲坐,完全不像哪家的公子,连站立都讲究一个姿势,哪里有这样随便的公子。

    好奇之下,今日又听他惨呼,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随口一问,却没想到问出了这么些事情,心口一软,就迟疑着开口说了这些话,谁知道这公子居然如同孩童般的开心,他是真不知道这是听音阁,这点女子能看得出来,而自己解释给他说这里是轻贱之所,也丝毫没有看出他有任何的抵触和鄙夷的地方,很干净的一个公子,女子偷偷的想。

    刘逸的客栈本来里这里就不远,跑得飞快,拿上衣服和佩剑,就急匆匆得又回到了听音阁,女子在他离去之后却是一直在门后等待,直到刘逸再次回来,才微微一笑,将他迎了进来。

    进了门,这才发现这听音阁说大不大,可是说小也不小。一楼为大厅,中间低而四周高,四周沿着大厅摆放了红色的案几,下面铺就地毯,供人席坐观看,中间就是舞池了,一般都是除了听音阁真正的大家之外的侍女丫环在舞池跳舞,十二大家,下场次数不多,甚至有些基本不下场的也有。这一楼的大厅就是一般花了钱的,都能进来。而二楼却是雅间,以珠帘前垂,至于三楼,则是十二大家的闺房了。

    阁楼之后有个花圆,种植着奇花异草,小桥流水,两个亭台如同太极一般坐落在花丛树林之中,后有一个月亮门,穿过月亮门,就是厨房还有护院所在的地方了。护院基本不来前面的阁楼,只有在发生了争执或者醉酒之后的意外,护院才会前来。而这里的护院,却是一群太监。

    刘逸算是来到了真正的阴柔之地了,穿过花园,进了护院所在,大清早的这群人倒是起来的早。见女子带了个十五六岁男子过来,也没开口询问,像女子问了声好,就在那儿做自己的事情。

    “王管事,这里可还有空房?”

    女子叫住了一位年纪颇大的太监,开口问到。

    “回大家,没有了。十二间空房已经全部住满。”

    后院加上护院和厨子,一共二十人,管事叫王得,负责管理一切,有几间大一的的房间,都挤了两人,女子问了下,见挤不下了,又皱了皱好看的眉毛。

    “萧大家,这位是?”

    王管事即掌管后院,可是也是这里幕后老板的耳朵和舌头,自然要打听清楚,虽然他没权利管前面阁楼的事情。

    “哦,这为公子是新来的音律和诗词教习,姐妹们这一年内嫁出去了六人,东家又没有补充进来姐妹,我就想找个人来教一教下面专门负责舞蹈的侍女一些音律,也好填补一下。”

    随口说出刚才两人商量好的话语,实在没有空房了,女子只能又带着刘逸返回了阁楼。

    “萧姐姐,你姓萧么?你叫什么名字啊?”

    又重新回到阁楼,刘逸这才开口问道。

    “嗯,公子唤我雨彤就好。”

    萧雨彤回道,两人一个叫着姐姐,一个叫着公子,也不管各自的称呼。

    “萧雨彤?嗯,好听。姐姐我叫刘逸。”

    萧雨彤带着刘逸回到了阁楼,想了想,才好像下定决心一般,带着刘逸走上了三楼。示意刘逸放轻了脚步,缓步走向自己闺房的方向。最里面的一间,本是自己好姐妹楚芸烟的房间,可是因为楚云烟出嫁,这就空了下来。刘逸是自己带来的,当然只能安排在自己闺房边上的空房,其他姐妹旁边的空房,也不好安排,若是找了入幕之宾,更不方便,而她自己,暂时是没这个想法的。

    尽管两人已经放轻了脚步,可是到了倒数第三间,也就是萧雨彤前面这一间房的时候,吱呀的一声开门之声还是传来了。一女子身着白色睡衣,慵懒得打了一个哈欠,手轻掩小嘴,一头秀发随意披散在身后,更添一丝妩媚。

    “雨彤妹妹,这么早,又出去给小乞丐们施舍了啊?”

    慵懒的话语,眼神还处于些许的迷糊状态,纤薄的睡衣,呈现出美好的身段,让刘逸看了一眼还想看第二眼,看了第二眼,就不敢看第三眼了,无他,太过诱人,阿弥陀佛。

    “嗯,瑶兮姐姐早。”

    萧雨彤低着头,急急得就想要带着刘逸过去。却不凡陆瑶兮却迷糊中睁开了眼。

    “雨彤今天怎么还带了一个回来....嗯?带了一个?等等站住!”

    陆瑶兮彻底摆脱了困倦的状态,睁大了眼睛,看着被萧雨彤掩藏在身侧的男子,妩媚之下带着的发现秘密的玩味笑容,身材轻摇迈出门槛。

    “雨彤妹妹,老实交代,你芸烟姐姐出嫁了,是不是心中也春意悄生,寻得入幕宾,嫁得如意郎啊?嘻嘻....”

    陆瑶兮看着窘迫的两人转悠,吐气如兰。

    “瑶兮姐姐你不要乱说,他是......”

    萧雨彤羞红脸色的解释,却一时想不起来该怎么介绍,一直以来在刘逸面前都是镇定自若的萧雨彤面对陆瑶兮来,却是慌了神。

    也是,这里面楚芸烟最大,接下来就是陆瑶兮,再就是萧雨彤。陆瑶兮妩媚非常,却性格慵懒不喜管理事物,与萧雨彤,楚芸烟三人关系最是密切。萧雨彤心地善良,性格虽然温和,却遇事冷静,除了面对这个妖精似的陆瑶兮。

    “呵呵,陆小姐,在下刘逸,这厢有礼了。听闻雨彤说起,她有一要好姐妹,身若扶柳,面若桃花,舞时如流云卷袖,卧时如春水温婉,心下常向往之,今日一见,果然尤胜描绘,晨起之时,慵懒如意,魅惑心生,小生几不敢以眼观之,恐坠红尘之意....”

    说完,刘逸抬头看了陆瑶兮一眼,又连忙做出非礼勿视的羞涩之态。

    陆瑶兮本来还在观察两人,此时听到刘逸的话语,这才醒转过来,纵然再大胆,这时候也知道羞涩了,惊叫一声,双手护胸,转身就进入了自己的房内,啪的一声,将门关住。

第六章 行路难!

    却不说陆瑶兮在进入房内之后的咒骂,也不说萧雨彤带着刘逸急忙的进入了房内,嗔怪刘逸捉弄陆瑶兮。镇定下来的萧雨彤迅速将一切整理好,等其他四个被陆瑶兮一声惊叫全部吵醒的姐妹都醒了过来,问明事情缘由之后,这才将刘逸正式的做了介绍。

    “刘公子,雨彤心地善良,接济之事做得也不是第一次了,我看你也不是奸恶之辈,善骗之人。既然雨彤已经将你带入听音阁,那么我也不做多言。只是有些事情,我这个做姐姐的,还是要先说一下。”

    陆瑶兮妩媚之态全无,脸色一片肃然。刘逸拱手,说道。

    “陆姐姐请说,我听着便是。”

    陆瑶兮点点头,又看了一眼萧雨彤,这才说道。

    “第一,这后院无房,你在这住了也是了,只是不可随意走动。第二,听音阁由谁所建,由谁掌控这点谁也不知,只是这一年里,东家消失无踪,这长安城中,觊觎我们姐妹色相之人颇多,虽然暂时无人公然前来索要,可是暗地里一些小手段却是不段,我们姐妹如今也是如履薄冰,所以,刘公子还望在听音阁慎言,最好是在这期间,不要下得楼来。”

    说到第二点的时候,萧雨彤是一片愁容,而其他几个年岁较小的姐妹,却是凄苦一片,听音阁十二大家之所以在两年之内急匆匆的下嫁做妾六位,这和东家的失踪,却是有很大关系。

    烟花之地,若是一无官员照拂,二无富商扶持,三无道上守护,是不可能开得起来的,如今长安城内虽然算是清明,可是流氓混混这样的人却不缺少,以前听音阁无人敢惹,是因为有个神秘的东家,据说背后势力很大,可是这两年,甚至这后面一年,东家不说露面,就连一点消息都不曾传来,一切事物,都由萧雨彤暂时掌管。生意虽然仍然火爆,可是事故却也是频频发生。无奈之下,姐妹们也只能自我求生,遇到稍微不错点的人,愿意为她们赎身的人,也就做过去做小妾了,王得也不管,只是将钱财拿在手里,自己仍然做着自己的事情,至于王得以前身后的主子是谁,却始终不得而知。

    第一点第二点说完,陆瑶兮就直直盯着刘逸的眼睛,很是认真。

    “第三点,若刘公子算做真性情之人,还望刘公子若是日后发达,将雨彤妹妹脱离苦海,带在身边照拂一二,终身不得欺侮,你,可能做到?”

    言语速度放慢,最后几乎一字一顿,却又带上一丝祈求之色,对于这个心地单纯又善良的妹妹,陆瑶兮是真心疼爱,见她受不得半点委屈。陆瑶兮算是前隋朝的将门之家,后来李唐得天下,父亲因为不归顺,被破城斩首。家中男丁灭亡,女眷被冲入教司坊。她因自小绝色,而被带到听音阁,也跟随王得练过武术,甚至还得过异人传授,若她想离开这里,随时可行,只是一直放不下萧雨彤,这才一直呆到现在。

    “若刘逸有一日能出头,必将这里所有女眷全部买下,收归府中,再放良为民,帮大家寻一门好亲事。”

    刘逸声音严肃,震耳,而这一刻,他又突然想要再次考取科举,入朝为官。不为别的,只为眼前这两个悲情却重情的女子!

    为商虽然能够富裕一生,衣食无忧,却始终是低等下贱之人,也无法保护自己身边之人,本是萍水相逢之人,在刘逸见识到了萧雨彤的善良,陆瑶兮对姐妹的情深,他突然涌出一股别样的情绪。

    时间流逝,转眼一月已过,刘逸已经与六位美女熟悉得很,他也做到了有礼有节,从不轻易踏出房间半步,每天除了读书,写字,就是画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至少陆瑶兮是这么说的。

    熟悉了之后,刘逸有时候也帮忙坐坐跑堂的事情,泡茶,这一东西就开始在听音阁流行起来。刘逸喜欢喝茶,却喝不惯这时候的煎茶,尤其是里面放了香料和姜丝之后,还一股子油腻的味道,刘逸喝了就觉得想吐了。

    萧雨彤帮忙收集了一些未加工过的茶叶,刘逸就在后院支起大锅,自己去炒。炒茶叶简单,可是要炒出精髓来,刘逸却还做不到,所以自己喝喝还算可以,翻炒,去除水汽,再用手反复揉搓,主要是掌握锅得温度,用手揉搓,则是可以让茶叶尽可能的保持茶汁的精华。

    用红泥捏了几套茶壶,茶杯,烧制好,这时候虽然没有前世那样养壶,却也算是一种滋味。开水煮沸,取二沸之水,沿壶边缘缓慢冲入,大唐百姓烧制茶壶的技术很高,自己用自己制作的直尺量好,尽量做到三山齐,也就是壶水满,而不溢。刮掉茶末,闻香,慢品,再嚼回味,先苦后甘,水过三而舍,君子之道也。

    来听音阁的人,谁不是有几把刷子的文人墨客,粗鄙之人,甚至自己都不好一丝进来,这样的饮茶方式一经陆瑶兮那绝美的身姿展现出来,没过几天,来过听音阁的人就已经开始效仿了,一时间长安茶叶价格飞涨,可是却很少有人能做出听音阁这样的茶叶,不知其法而已。

    太师靠椅这东西也开始流行,案几也从长条的换成了四方的,仰坐席间,品一壶清茶,赏一眼歌舞,实在是一种享受,一种小小的拼盘,被摆放在桌上,上面放着各种切好的又兼具雕刻的时令水果,美轮美奂,让人舍不得下嘴。菜物不再只是简单的放入油盐烹煮,二十在锅中翻炒,再配上药店里买来的几味调料,菜式美观而香美,闻之已饿,食之赞叹。

    这些小小的变化,都在听音阁内悄然变化,转而风靡长安,听音阁的生意更好了,大厅改成了卡座,舞池缩小,只留一个不大的舞台,二楼独设一间,以白纱蒙面,更兼珠帘前垂,朦胧意境,抓挠人心。舞者侍女身着广袖流仙,翩然起舞,更兼丝带轻绕,宛若飞仙。

    多日不下场的陆瑶兮今日一身劲装,将火爆身材勾勒得完美无缺,剑出云动,鼓声阵阵,电舞银蛇,以丝带缚剑尾,剑离手而出,直击众人面前,无不冷汗具下,心惊胆颤,却大呼过瘾!剑舞告一段落,中间稍微停歇,鼓声点点,箫声悠扬凄苦。

    “诸君莫叹贫,富贵不由人。丈夫四十强而仕,余当二八弱冠辰,莫言草木委冬雪,会应苏息遇阳春,对酒叙长篇,穷途运命委皇天,但愿樽中九坛满,莫惜床头百个钱,直得优游卒一岁,何劳辛苦事百年。”

    诗句一出,满座哗然。直到陆瑶兮离去,众人都仍在品鉴诗词。这首行路难前方有很大的篇幅,只到了最后,又变得峭拔之势,点出一切。

    二楼的雅座,这时候正坐着两个俊秀的后生,若是刘逸在这里,肯定一眼就能认出这就是李丽质与秦明若了,多日不见,李丽质却是眉间显得有点忧郁之色,看着离去的陆瑶兮,李丽质呆愣了半饷,这才将刚才吟诵的诗词抄好,折起,放入怀中。

    “姐姐,刘逸这是在感叹人世不公,志向难伸么?”

    秦明若见李丽质抄写完毕,这才自己又抄写了一遍,回头给自己父亲看一下,秦琼自从知道刘逸的事情之后,好脾气的他就在大发雷霆,直言陛下这是一招臭棋,而后又知晓刘逸为了生活所迫,进入听音阁之后,更是气得一病不起。他是纯粹的战场男儿,没有那些古怪的心思,当年刘逸的事情,他就知晓,陛下的处理还算完美,可是没想到等这孩子长大了,却突然面对这样的局面。刘逸的师傅甚至还与秦琼这个sd好汉有旧,如今故人之徒,却受此等委屈,着实让他心中不怎么好过。

    “唉,委屈又如何。自己选的路,就该自己去走。他既然宁愿入了青楼之所,也不愿向我们低头,那就让他倔着吧,走了。”

    刘逸倒是不知道这一事,低头喝一口刚蒸馏出来的美酒,辣得直吐舌头,度数太高了,得稀释了才能喝,不过拿来做酒精,也能勉强用了。这东西他没准备放出去,浪费粮食不说,这样的美酒,一旦流露出去,必定受人觊觎,如今的听音阁已经太过受人关注,这能带来巨大祸事的东西,在自己没有保护自己力量之前,还是藏起来吧。满满三大壶美酒,刘逸小心的放好,这才又摊开纸张,又无聊的写写画画。

    陆瑶兮进来了,满面红光,将佩剑在桌上一放,就开心的跟刘凡诉说刚才的情景,滔滔不绝。末了,又掏出一张纸递给刘逸,这才玩味的开口说道。

    “没想到咱小逸还认识我们姐妹之外的大美女啊?刚才给我这纸的那人,身着男子装束,我却一眼就看出不过女扮男装之人,还娇滴滴的得跟我说,麻烦姐姐将这交给刘公子....哎哟,这声音,姐姐我一听都醉了。”

第七章 秦府相遇小魔王

    陆瑶兮笑得前俯后仰,刘逸无奈摇头,再打开纸张却见一排排俊秀小字,的确是出自女子的柔美之手。

    “听闻世兄曾师于异人,懂雌黄之术,今家父常年久病缠绕,又因世兄之事,气急攻心,卧床不起,经多方诊治而无效,只能寄托世兄的异人之术,还望世兄能够相助,若真能解家父之苦,小妹愿付出任何代价。”

    末了一个小妹明若敬上,让刘逸目瞪口呆。

    秦明若?自己见过吗,这丫头从哪儿知道自己的,再说了,秦琼得病就不是平常医治的病,缺血,造血功能下降,再加风湿疼痛,还没事喝点小酒,这样的病,谁能治得好?不过见一面秦琼秦叔宝倒也是不错,双锏战神啊。隋唐演义里面的秦叔宝,得是多么传奇的一个人物。

    “瑶兮,翼国公府在哪里?”

    放下信件,刘逸抬头问刚停下来的陆瑶兮。

    “翼国公?小逸你问这个做什么?这信件是翼国公府上的信件?要你去做什么?”

    没回答刘逸,却是问了一大堆问题,刘逸懒得解释,就将信件抛给了陆瑶兮,这些日子,自己知道的事情已经全部告诉了萧雨彤和陆瑶兮,所以这事情也没什么隐瞒的了。

    “这....算了,你自己决定吧。按理说你从刘家出来的时候,单人只剑来到长安,他们怎么就不来?小逸,不是我说,以你的才学,只有刘家或者秦家,随便一家站出来,给你一个贡生的名额,你如今已经是明科进士,至于现在这样,屈身在我们这些下贱之人的所在?”

    陆瑶兮从来都是敢说敢做也敢当的性子,若说之前,对于大唐的名将名臣,她还心存崇拜,现在的话,也就感觉就是那样一回事了。时间虽短,可是刘逸在听音阁的这一月,六个姐妹谁不把刘逸当作自己人来看待,就如同刘逸所说,当不了官也无所谓,咱们就简单的赚点小钱,快活一辈子,不也是很好吗。

    “瑶兮,事情总会有变化的,不管是秦国公这些年来为大唐立下的赫赫战功,换来的贞观盛世,还是师傅与他的故交,按理来说,我都该去看望的,能在我能力所及范围之内相助一二,这也是我作为晚辈该做的事情,更何况,我这次去,是要换取一个机会,一个去西征突厥的机会!”

    李靖的大军已经出发,如今正与洞突厥打得火热,这也是贞观早年间最后的一次战役,李靖会赢的,活捉俘获颉利可汗,******正式灭亡,而后,一直到贞观九年,才有李靖大破吐谷浑这样的军事大事。而如今的大唐,亦开始实行非军功不得受爵,刘逸若想真正步入大唐勋贵,保护好这个小小的听音阁,那么就只能是前往这次的战场,而且,要快!

    “战场?你要去战场!不行,我不同意!”

    陆瑶兮脸色一遍,战场之上,不是谁聪明或者谁武术好就能一定存活下来的,流逝,滚木,这些东西都不是人能预料得到的,刘逸的师傅如此世外高人,还不是同样被流失所伤!所以说道战场,陆瑶兮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瑶兮,这是我这几年之内的最后一次机会!我必须去争取一次,我也没打算做个小兵去冲锋,若我缓解了秦国公的病情,陛下龙颜大悦之下,我一定要为自己求一次,就这一次!”

    刘逸说得坚决,陆瑶兮铁青着脸,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刘逸的决定了,这一月来,她已经将刘逸的性子摸得通透,平常无论你怎么闹他,他都不会生气,也不会有什么想法,可是一旦事情决定,就不会更改。

    “瑶兮,若我成功,前往突厥战场,我只希望你帮我好好照顾这里,你武术好,人聪明,我能拜托的只有你了,也千万不要告诉雨彤,最迟年关,我便会归来,相信我!”

    刘逸第一次握住陆瑶兮的手,言语真切,目露哀求,陆瑶兮神情渐渐缓了下来,深深叹息。

    “去吧,照顾好自己,记得自己答应我的承诺,若成,年关之前,定要归来!姐姐在这里等你归来一起过年。”

    说完背对着刘逸,不敢回头。

    刘逸很想从背后拥抱一下眼前的女子,可是手伸出去,终究是收了回来。转身而去,牵过一匹骏马,人已经渐渐远去。陆瑶兮呆呆的看着刘逸的背影,从来没有一刻,一个男子如此走进过她的心。她一直性子慵懒,家族遭受覆灭之后,她一直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一直这样了,教司坊,再到这听音阁,贱籍之人,逆臣之后,走到哪里,都不会有人高看她一眼。

    来到听音阁寻欢之人,那个不是奔着她们的美貌而来?名震京师的十二大家,说出去谁又真正把她们当作人来看过?不过一个玩物而已。只有刘逸不同,从她的眼里,自己看到了最真挚的情感,而不是那种色迷迷的随时要准备占便宜的轻浮子弟。

    “愿天神护佑你,平安归来!”

    轻轻呢喃,默默祝愿.....

    刘逸来到秦府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得到门房禀报之后,秦怀玉迎了出来,与他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彪悍大汉,年岁看不出来,盖因其实在脸色黝黑,两人见到刘逸,秦怀玉拱手拜道。

    “一直听闻刘世兄大才,却无缘一见,今日总算了结了多年的心愿。”

    见秦怀玉彬彬有礼得问候,丝毫不端国公爷公子的架势,刘逸心中倒也变得轻活一些。

    “秦兄谬赞了,愧不敢当。秦兄才是虎父无犬子,年纪轻轻,便已经官拜中郎将,想来以后又是如同国公爷一般的盖世英雄。”

    礼尚往来不是,你拍了我马屁,高捧了我,我自然也要捧你一下,虽然对你确实知道的很少,不过演义之中,倒是对秦怀玉说得很厉害,至于秦明若?刘逸是听都没听过了,而且秦家这一辈的女子不该以玉字为中吗?

    “还以为是我军伍后代,又是高人之徒,该豪爽才是,没想到却也是这般文绉绉的,没劲!”

    秦怀玉身边的黝黑大汉开口,秦怀玉莞尔一笑,这才又对着刘逸说道。

    “这是程伯伯家的公子,程处默。”

    “处默兄,待兄弟给秦伯伯看完病后,自当与处默兄开怀畅饮,以图一醉。”

    刘逸倒是对程处默更加感兴趣,也不知道程咬金的三板斧,他学了没有,刘逸在那儿邪恶的想象。话虽然文绉绉的,可是喝酒却对程处默的脾气,哈哈大笑,也不认生,走上前来,拍着刘逸的肩膀说。

    “好!这才是好兄弟!咱军中男儿,自当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那些文绉绉的东西,只适合酸腐,当然怀玉也是为了家中着想,独子不可随意上得战场,学点文的,自然也好以后帮我们这群老粗出谋划策不是,当日听你自刘家出走,单人只剑,一路由hb道来到长安,我就在想,这才是我们军伍的男儿,他刘家是被三年前的事情吓害怕了,胆子小了点,咱们不管他们,若你愿意,后日便随我一同前往突厥战场,咱们兄弟去那里杀他个片甲不留,也好捞一把功劳回来不是,到时候,我看谁敢小看我将门的兄弟!”

    程处默虽然说话不经大脑,一会说秦怀玉文弱,又说独子的,秦怀玉知道他性格也是笑呵呵的听着,而说道刘弘基的时候,一个他刘家这说得刘逸也是有点小尴尬,因为他也姓刘啊,不过这不影响刘逸对程处默的感官,豪爽,直言快口,这就是这时候标准军人的特性!

    “好!哈哈,处默,我正愁找不到推荐之人,欲前往那突厥战场,狠狠的从卫公手下枪一把军公过来,也弄个爵位,好保我亲人不受他人欺侮!”

    刘逸跟着他哈哈大笑,心中畅快。

    “好!就凭你刚才这番话,今天我程处默就认你这个兄弟!只是亲人?小逸你如今亲人何在,咱们这就打上去,我程处默的兄弟,看谁敢欺侮!”

    程处默只觉得面前这少年虽然看上去白净瘦弱,可是却有一腔雄心,正对他的胃口,老程家砍鸡头拜把子的山寨性子立马就显现出来了。

    “呵呵,倒是不怕处默你笑话,昔日我孤身入得长安,又受先前的不敬之罪影响,几乎流落街头,幸好兄弟我命好,得听音阁大家收留。都是一群可怜人,入得听音阁,我却是将她们当作了自己在这个世上的亲人!我答应过她们,一定会给她们平安的日子,所以,这次突厥之功,我抢定了!”

    刘逸也几乎忘记了身边的其他人,真情之下,哪管他三七二十一,话语随口就来,想到什么,就是什么!

    “好汉子!就该如此,管她何人,只要老子认定了她是我亲人,我就要守护到底!谁敢欺侮一下看看!”

    程处默和刘逸两人说得激情飞扬,好像突厥的战功就是囊中之物一般,秦怀玉也羡慕得看着两人,只是他不能,老夫多病,自己又是独子,该当尽人子之责,守护好这个家!

第八章 治病前,先大吃一顿。

    两人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笑声太大,将后宅都震动了。程咬金,秦琼两人从后宅走了出来。正好听见两人在那儿大吹牛皮,视天下英雄为无物,扬言要抢夺李靖的功劳,听得老程又是开心,又是咬牙切齿。

    “你老子我都没这么大胆子敢扬言要抢李靖的功劳,还是随手摘来般容易,你们连个王八蛋臭小子以为战场是什么,啊?”

    话才出口,啪啪的两巴掌就扇到了刘逸和程处默的背上,生疼,可是刘逸却觉得受之若饴。程咬金能这么打他,就证明他将自己当做自家人,而不是陌生人。否则,打得就只是程处默一人了。

    “好了知节,小孩子雄心壮志就该如此嘛,若不是怀玉被我这病拖着,我倒也想将他送到战场上去,想想我们当年,不也是这般过来的嘛。”

    秦琼笑呵呵的,今天开心,身体都好像好了不少。看见故人之后,又见他豪情未泯,自然欢喜。

    “见过程伯伯,秦伯伯。”

    刘逸嘿嘿的笑了一下,就急忙上前行礼,标准的晚辈礼,秦琼笑着受了,程咬金也接受了,不过等刘逸再直起身来,就是一巴掌拍到肩膀。

    “好,有乃师之风。先前老夫一直固守溯方,不知你之变故,待老夫回来,你都已经入了听音阁。这些日子以来,老夫一直看着你,到底如何行这一步棋,刘老匹夫没胆,做出这样的事,等他回京,老夫定然打上门去,问问他是否还记得当年你师傅的恩情!你小子好啊,有骨气!出走刘家,至长安却不低头,宁入贱所,也保自己一分真心,好孩子!刚才你与处默的谈话,你程伯伯都听到了,老夫保举你!待你给你秦伯伯看了病,这就去程家,准备准备,后日与处默一起西去,老夫等着你们抢夺李靖功劳的消息!”

    刘逸闻之大拜叩首,眼泪在眼眶中旋转,又被程咬金扇了一巴掌。

    “男子汉大丈夫,流什么猫尿!赶紧起来!从此以后就跟着我老程!我到要看看,谁敢欺侮你!现在嘛,先给你秦伯伯看病,至于喝酒,治好你秦伯伯,家里的酒随便你喝!”

    混世魔王的口气,自然牛气得很,而且他也有这个资格说这样的话,一生豪放,做什么,都摆在台面上,李二一生都无猜忌!不管是正史还是演义,程咬金都是活得最舒服的一人。

    刘逸笑着站起,又施了一礼,这才对秦穷说道。

    “秦伯伯,那我们这就进去开始吧。”

    刘逸此刻心中非常畅快舒服,巴不得这一切快点来临。

    “好好好...”

    秦琼也乐呵呵的点头,众人相伴,再次回到了后宅,刘逸的医术虽然不是很高,却也是从小就学过的,当时孤儿院的院长,就是一个年老的中医,不过中医虽然博大精深,可是到了后世,太多的东西断了传承,所以,刘逸的中医之术,也只能算是个半吊子水平了。

    “稀,滑,细,弱,沉。这五大脉象秦伯伯你全部占有了,身体早年亏损严重,若说治疗,这已经很难很难了。”

    刘逸切脉完毕,又看了看秦琼的眼白,各种的迹象都印证了刘逸心中的猜想,听到刘逸的话语,秦琼和程咬金都叹息一声。

    “小逸啊,没事,你只管看看能否有什么办法解决我现在的痛苦,能让我松快一些就好。孙神医都什么好没办法的事情,你秦伯伯心里还是有数的。”

    秦琼有点嘘嘘,自己的身体他自己自然知道,他从来没奢望刘逸能够治疗得了,只盼望刘逸能够让他松开一会就好。

    “嗯......秦伯伯,你先别急。”

    刘逸安抚了秦琼,然后转身对着秦怀玉说道。

    “怀玉,我给你一副图纸,我帮我去铁匠铺子打造一个东西,越快越好。处默,你同样去一趟军营,只有那里才有稀少的蛟龙筋,取完整一段,不可有丝毫破损,再让高手大匠以最粗绣花针贯穿,但不可有丝毫破损,另外取熟牛筋些许,这,可能办到?”

    看向两人,两人也是拳头紧握。

    “能!我现在就去!找不到我去求陛下也为你求来这些东西!”

    程处默眼色血红,两家本就是兄弟之家,此刻只要有一丝希望,都会立马执行,秦怀玉也是狠狠点头,待刘凡将针头的图纸给他之后,两人就已经打马而出,飞奔而去。

    “秦伯伯,婶婶,我还有些东西需要给你们交代。秦伯伯的病,概因多年征战而导致的气血亏损,所以我虽然有可能帮秦伯伯暂时缓解痛苦,但是最后的办法还是缓慢恢复。”

    转头看向秦琼的夫人,见秦夫人也是一脸紧张之色,这才笑道。

    “婶婶,您也不必紧张,其一,秦伯伯好酒,秦婶婶您以后可得帮小侄监督,不可让秦伯伯多饮,最好不饮。其二,天气暖和时节还好,家里开窗通风,天气转凉了,屋内也不可有多少烟火之气,其三,我待会会教给府上的厨子一些食补之法,方子我也会开出来,想必孙神医肯定也开过之类的方子,他老人家的方子必然是最好的,我的简单一些,今后秦伯伯该多吃猪肝,猪血,蛋黄,瘦肉,鱼虾,以及豆制品等等这些相关的东西,多食用水果,蔬菜,水果稀少没有,可以去听音阁拿,我会打好招呼。”

    “这三点,还请婶婶务必记住,缓慢调节,秦伯伯的病虽说不能痊愈,可是减少疼苦,还是可以的。”

    刘逸说了一大堆,说一句,秦夫人就拿笔记一句,等刘逸说完,她也记完了,又仔细的看了一遍,这才珍宝一般吹干墨迹,将之贴身藏好。

    “呵呵,好了,该说的,小侄已经说了,秦伯伯,见到明若表妹的信件,我就快速赶来了,也没带什么礼品,既然说到了食补,那么就由小子下厨,也让程伯伯和秦伯伯品尝一下最近风靡整个长安的听音食谱。”

    老秦和老程两人一直没有打搅刘凡说话,现在他将话转到两哥俩头上,这才含笑的点头,虽说君子远庖厨,可是晚辈下厨孝敬长辈这事情,说到那里,谁都无话可说,百善孝为先,这就是了。

    等刘逸再交代一些人去采买鱼,肉,猪肝,猪血之类的东西的时候,又吩咐了人带了自己的口信去听音阁搬炒菜用的工具和香料,佐料,再交代人去药店购买枸杞,红枣,桂圆。所有东西都交代完毕了,这才转身进了厨房,开始准备东西,他还要勾兑一些酒水。

    “怎么样?”

    老程喝了一口酒,看着刘逸转身进入了厨房之后,这才坐下来,看着秦琼说到。

    “老秦我识人无数,像这孩子这般干净,还是头一次遇见。好孩子啊,陛下因袁天师批命,他师傅又是兼具百家之长,这孩子又自小聪慧,陛下一直耿耿于怀,刘弘基三年前因李孝常之事牵连,连武将的胆气都磨灭了太多,让这孩子受了大委屈。不过既然来到了我程秦两家,不说他师傅当年对你我的大恩,就光这孩子这份孝义之气,报国之心,我们也说不得要护他一程!”

    秦琼伸手也想要拿酒,却被程咬金拦了下来。

    “呵呵,小逸既然刚刚交代,这酒啊,你还是别喝了,哈哈.....你说得不错,这孩子我小时见到就颇为欢喜,机灵聪慧孝义俱全,我老程是个粗人,就喜欢这样干净的孩子,他想要功勋,想要爵位,这次突厥战场拿不到,我老程也带着他再去战场走一遭,定要让他圆了心愿!”

    笑声震动,惊到了刘逸,也惊到了皇宫。

    当程处默来到皇宫求取蛟龙筋的时候,李二陛下已经呆住了,刘逸要帮老秦缓解痛苦?治疗顽疾?神医孙思邈都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一个毛头小子能有办法?在吩咐内侍去拿存储的蛟龙筋之后,问了一个遍,程处默也不隐瞒,将刘逸到达秦家之后的事情都一字不落的说了个遍,李二含笑点头沉思,待取来了蛟龙筋,又吩咐宫中大匠按照刘逸的要求去通蛟龙筋,自己继续问着程处默。

    不得不说,有皇命在的大唐工匠还是相当给力,不多时日,手臂长的蛟龙筋已经通透完毕,交到程处默手里之后,程处默已经再次飞马离去。

    程处默离去之后,李二辗转来到了后宫,喝了一口听音阁出品的茶叶,手里拿着李丽质从听音阁带回来的刘逸的诗词,半饷,才摇摇头,苦笑一番,皇后长孙自帷幕之后过来,看到李二的表情,嘴角带笑,上前来,帮李二捏捏肩膀,问道。

    “二郎这是又遇到了什么事情烦恼?”

    李二放下茶杯,又苦笑了一下。

    “还能什么,不又是刘逸那孩子嘛。”

    “刘逸?”

    长孙皇后奇怪道,这孩子她自然知道,其师对陛下有恩,而他从小聪慧可是却被批潜龙腾空之命,让李二心里不舒服,不过还是保这孩子生世平安,交由刘家抚养,后来一首诗词惹怒长乐,自己还下旨告诉过刘逸不要在意了,谁知道这孩子居然倔强得很,也不知道刘弘基对他说了什么,自己离开刘家,到了长安,却自甘堕落到青楼去了。

    “不是听这孩子去了听音阁嘛,最近常听长乐这孩子提起,说什么听音阁出了很多新鲜东西,短短一月,就盛行长安。为此我还责骂了长乐几句,好好的女孩子,女扮男装的去青楼,这让别人知道了,还不得怎么说妾身管教之罪。”

第九章 李二陛下

    长孙转了过来,在李二面前坐下,李二摇头苦笑,这才将那首拟行路难给了长孙。

    “这其实算是朕做得不好,想起其师,朕心中尚有遗憾和愧疚。据朕所知,这听音阁最近一月出来的东西,都是这孩子所为,几个小小的东西,却能迅速盛行长安,不得不说,这孩子确实聪慧至极,皇后你最近忙着春耕,很多事情不知道,今日,这孩子去了叔宝的府上,听说是要给叔宝看病,解他顽疾。还想要去突厥战场,一搏功勋。”

    长孙皱眉看完诗词,又听到李二的话语,也是沉思起来,李二此刻倒是想通了不少,又将诗词放在了案上,起身站起。

    “观音婢,你也不用烦恼,哈哈,也好,朕也去看看,孙神医都没办法的病,他要如何去做,若是真解了叔宝的苦痛,朕许他前去突厥又如何?给他一个爵位又如何?”

    见李二笑了,长孙也站起来,听到李二说要去秦府,这才要去吩咐准备,却又被李二拦住了。

    “呵呵,不用大张旗鼓,咱们就微服前去,看看即可。”

    说完哈哈笑着踏步而去。

    李二的行踪暂时不表,却说刘逸在秦家上下忙成一片,又不得不佩服大唐人的高效率,吩咐下去的东西,很快就全部采买回来,刘逸一一查看,然后就开始了行动,也没准备做多大的场合,猪肉,做小炒,猪肝,还是小炒,猪肘子,就东坡肘子吧,这个有点麻烦些,不过时间足够,再来一个鲫鱼汤,放入枸杞,红枣,豆腐,又做了个毛血旺,可惜没辣椒,不过也算了,迁就一下,猪血多放点,豆芽,青菜,都放进去。最后又小炒个青菜,一个下午,就这样过去了。

    等到秦怀玉带着打制好的针头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饭时分了。至于程处默,这家伙回来之后就钻入厨房没出来,第一份东坡肘子全部进了他的肚子,还直说再来一份,刘逸欲哭无泪,这东西做一份时间太久,容易嘛,只能扔给他一个酒壶,里面有刘逸刚勾兑好的酒水。

    程处默拿起酒壶就是一口灌下,刘逸还没来得及阻止,这家伙就是一阵酒嗝,摇摆两下站定,粗脖子红脸的,大叫一声,好!好酒!然后事情就悲剧了,好酒这一话对于老程来说那可是毒药,刚想进来看看刘逸忙得怎么样了,就看到了程处默的情况,迟疑着抢过儿子手中的酒壶,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嗯,不错,酒香扑鼻,再看回神过来着急的程处默,一脚踢去,就骂道:“有好酒不第一时间来通知老子!”

    说完,也和程处默一样猛灌一口,看得刘逸无语,父子两一个德德性,也不看看这是什么酒,就算稀释了,这也是五十多度的烈酒,这么喝?

    果然,程咬金再次上演了一次程处默刚才的情景,拿着手直拍脑袋,回复过来,又小喝了一口,长叹一口气,砸吧下嘴巴,满意至极,抬头看见程处默委屈的样子,又气得不行,一脚再次踢出。

    “下次再这样,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说完扬长而去,程处默对于自己的响马老爹无语凝咽,刘逸目瞪口呆,大叹服气,果然不愧是程咬金,瓦岗寨的扛把子。

    程处默哀怨的看着刘逸,直让刘逸发毛,无奈之下,又塞给了他一小壶,这次他学乖了,赶紧从刘逸手中抢过,躲在门后,小饮一口,用手抓一片猪肝,嚼得很欢,沉浸在了酒国之中。

    老程在前厅喝着小酒馋秦琼,气得秦琼直翻白眼,要不是刘逸刚刚交代过,这会肯定就直接开抢了。老程还搞怪,拿跟筷子让老秦点着试了一下,让老秦气得直说要是刘逸没有缓解他的顽疾,必须拿十坛酒来补偿。

    两个老家伙在这里斗嘴的时候,李二已经悄然来到,秦家的门房自然认识皇帝陛下,吓得就要通报,被李二阻止了,施施然走到后宅,就听到老程大笑着说等会回家一定要多带两坛好酒。

    “什么酒让知己如此推崇啊,拿来朕也尝一下。”

    李二虎步迈入前厅,老程和老秦却是赶忙站起行礼,李二抬抬手。

    “不用,朕这次是微服,不必多礼。朕也是听闻刘逸那小子有办法缓解叔宝你的顽疾,正好今日得空,也就过来瞧瞧。”

    老秦将皇帝陛下请入,又向长孙行礼,长孙笑着也不在这里坐下,直接去找秦夫人了。

    “怎么样?叔宝,刘逸那小子真有办法缓解你的顽疾?”

    李二坐下之后,这才问秦琼,很是好奇。

    “呵呵,老臣也不知晓啊,不过这孩子心热,来了之后就说了一大堆,这不让怀玉和处默去准备了嘛,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啥,如今自己钻进厨房,说是给老夫做顿饭食来吃,还是什么食补,这是个好孩子,老夫这病也是久了,由他折腾一下也不错呵呵.....”

    老秦今日倒是少了几分拘束,恢复了年轻时的几分洒脱。

    “你就多怪,什么叫折腾一下子,这孩子能拿这么大的事情来折腾?你看看他,从进你家门,一直就忙个不停的,反正老程我是看着欢喜,你不喜欢,以后就让他呆老程家里。”

    程咬金哼声哼气,老大不满,就算皇帝来了,也不用贬低刘逸嘛。

    “就你多嘴,我哪里不喜欢这孩子了?呆你家里?你是惦记着这孩子手中的美酒吧!”

    老秦耿耿于怀,闻听老程的话语,果断还击过去,不过老友之间也不会因为这个急,大家心里开心,口头说说笑笑而已。

    李二看看老秦又看看老程,心里已经有了大概了,自己手下的这两员大将,看来是真心喜欢这孩子啊,也是,其师有恩,如今这孩子又聪慧无比,若是没有那个所谓的批命,李二都忍不住会收他为义子。

    “来,陛下你也尝尝,咱军伍上的人,就该喝这种酒,够劲!”

    想想又觉得不妥,自己刚喝过的,请陛下喝,这....

    “陛下稍等,这里面没多少了,老程我都还没过瘾嘿嘿,我再去问小逸要一壶过来。”

    说完告罪一声,人已经向后厨冲去。李二笑笑也不在意,就和老秦闲聊。

    老程人到后厨,却是已经慢了下来,将帮忙的人叫退之后,这才对着刘逸说道。

    “陛下来了,微服的,说是好奇你怎么治疗你秦伯伯的顽疾。”

    刘逸还在奇怪,听闻这话,手中慢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忙着手里的活。

    “没什么的,这又不是什么邪术秘籍的,这东西以后天下人都会知道的,是救命的好法子,战场上面那些失血过多的士兵,用这办法能捡回来一条命。”

    刘逸无所谓说道,不过这办法如今也不能广泛使用,首先一点,刘逸就不知道,在这个时候,没有抗原的情况下,如何判断血型。不过有一点,刘凡知道,自己是o型血,那么大唐的这个自己,也很有可能是o型的,只要找几个外族人,抽出自己的血液,注入他们的体内,不出现血型不同的症状,就可以肯定!不过他也在赌,赌自己是这个血型,不然,他也没有办法了。

    “能这样想就对的,陛下你也见过,不用害怕,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待会出去,我和老秦就替你担保,让你走一遭战场!”

    刘逸点头称是,老程这才拿着酒壶去了外面。刘逸揉揉头发,继续炒菜。等全部完毕,这才走到了前厅。

    “参见陛下。”

    大礼朝拜,李二点点头,这才让刘逸起来。

    “怎么?还在怪朕害你受了委屈?”

    不知道怎么回事,李二这次直接得有点太快。让刘逸考虑好的说辞一点没有用处,抬头看了一眼李二,低下头,弯腰拜首道。

    “草民不敢,是草民太过孟浪,口不择言。”

    恭恭敬敬的认错,也不看李二的表情。

    “不妥就是不妥,朕还没到和你一半大孩子较劲的地步。你就算心中怪朕,朕也无话可说。”

    李二直了下身子,整理下衣袍,站了起来。

    “昔年洛阳城下,大战王世充,你师傅本为世外高人,因与叔宝,知节有旧,又心系天下百姓,这才相助于朕,击杀窦建德,大破王世充,这中间,你师傅功不可没,千骑破万,谁不知道当时到底有多困难。”

    “你师傅身中流失,一代高人就此离世,朕悲之,将你托付于我朕,朕的做法,却是实在欠妥,本来想让长乐与你相处一番,却又被心高气傲的你以诗词激怒,想让你回京参加科举,却又.....”

    “唉.....阴差阳错,归咎起来,确实为朕之过失。也罢,今日朕既然过来了,自当还你一个公道。说说吧,想要什么?就算是要爵位,你师傅的功劳,也足够了,你作为弟子,也有这个权利来继承。”

    李二陛下热泪盈眶的说了半天,刘逸也一直在那儿听着,程咬金和秦琼想要劝说,也被摆手制止,如今话说完了,问刘逸的要求,老程和老秦两人看着刘逸,面露忧虑之色。

第十章 帝后长孙!

    说实话,听到李二的话,刘逸心中确实有一瞬间想要个爵位,可是若是如此,就算自己以后发展得好,却依然会落下一个蒙阴的名声。在大唐这个国度,你若真想不被人欺负,被人看得起,就要自己来拼。文人在拼,武将也在拼!你可以用手段,但是若是只是蒙阴得来的爵位,不会有多少含金量的。

    “草民多谢陛下。”

    刘逸再次拜了一下,这才继续道。

    “先师之风,草民不敢与之相比,然则,先师虽对小子抱有希望,却也从心里未必想要小子成为天下英才,先师曾与友言,就荒松菊莫相嗔,未肯微官缚此身,最期待的生活,不过是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的闲散,若非小子实在斩不断这红尘亲情,也不会踏入这漩涡之中,说句大不敬的话语,小子翻手间能聚万贯家财,却无一法能保他不受人惦记。故而,若好男儿不愿受他人欺侮,当自立自强,若想要被人承认,当凭借双手,自带吴钩,杀敌破城,一搏前程!”

    刘逸说完,老秦和老程已经激动不已,没错,自己就说自己不会看错这孩子,好志气,蒙阴算得了什么,一个富贵而已,我若想要翻手间就能聚集钱财,何须陛下赏赐?虽然话说得张狂,可是老秦和老程高兴啊,若不是李二在这里,两人都要拍案叫好了。

    李二这一次倒是笑容满面,抚须而道。

    “叔宝,知节,这小子狂得很拉,哈哈,好,既然你想,朕若不成全你,岂非显得朕小气?等这里事情完了,你可与程处默一起前往突厥战场!”

    李二终于答应了,刘逸的心事也放下了。菜上来了,一一诉说,毫不怯场。李二和程咬金吃得油头满面,一人扒拉着一个东波肘子,还嫌弃太少,告诉秦琼,不能多沾油腻,所以猪肉虽然好吃,秦琼却是没有吃多少,酒能饮,却只能少许,秦琼这才笑容满怀,巴扎一小口酒,叹喟不已。

    相较于前厅的厮杀,后宅却是文雅得太多,人不多,就秦夫人和皇后娘娘两人,刘逸来到之时,两人正欢笑得交谈,旁边规规矩矩得坐着一女子,有点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恭恭敬敬的行了礼,长孙点头让起来。

    “该说的,想必陛下也已经和你说完了,本宫这里,也就不多言了,想必陛下也答应你前去战场了吧?”

    言笑间,倒也没摆皇后的架子,稍显亲切,也不知道是不是刘逸的错觉。

    “回娘娘的话,陛下已经答应了,后日与处默一起出发。”

    “好了,不用这么拘谨,长安皆知,你刘逸也算一狂生,自傲之才,两首诗词本宫读了,倒也觉得你配得起。长乐之事,倒是让你委屈了,背负了不该有的名声,后来你归京,阴差阳错之下,又坠入勾栏之地,本宫也自觉歉疚,不过既然你选择了走战场一道,那这些东西也就无所谓,军功者,无法作假,也无人敢怀疑,你有你师傅的本事,本宫不怀疑你能取得功勋,只是事情都有度,你还小,战场凶险万分,一定要以保全自己为第一要务,你可知道?”

    长孙说的话不像是皇后的话,却更像一个长辈教诲晚辈该如何去做的话语,刘逸心中一暖,无论皇后是否真心,只是这句话,就已经足够,深深下拜,起身来之后,口中说道。

    “小子多谢娘娘教诲,小子先前狂妄,不晓人情事理,才做出那样诗词来触怒公主,后来想想,却是小子的不是,至于来到长安之后的变故,也无关别人之事,灞桥之上,公主还特意前来劝解小子,只是当时心中烦闷,言语间再次触怒公主,就更不应该了。小子出生草野之间,冒犯公主之处,还望娘娘帮我解释一二,下次再遇,必定亲自请罪。至于战场之事,也不过是小子答应了几位对小子极好的姐姐,此生护佑而已。”

    低次头又如何,更何况她是皇后娘娘,又是后世评价的完美皇后。一与之齐,终身不改,于一女人而言,便是坚贞,佳偶良佐,只此一点,可以说是胜过了武则天!可是如此的女子,却因病早早去世,这也导致了后来李承乾的叛逆,李泰的悲剧,甚至于,长孙皇后的子女,大多悲剧,李丽质早亡,晋阳公主李明达聪慧孝顺,也是早早夭亡,就算收养的豫章公主,也先李世民而去,而导致李世民这千古一帝,也是一直生活在悲痛之中。

    长孙也没想到刘逸会说出这样的说辞,难道的愣了一下,这才摇头笑道。

    “看来经此一事,你倒是又变了不少,也好,去掉稚气之后,只要你不忘初心,本宫保你一世荣华。”

    长孙这话语说得有点转折,也有点矛盾,自己争取爵位,她却说保我?刘逸心中打了个转,明白了,看来包括长孙在内,对于袁天罡的批命是坚信不移了,况且,长孙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失落彷徨之意。

    也是,袁天罡在这时候几乎被传为仙,闻名于唐还要从杜淹,王链,韦挺这三人说起,说了三人的前途,后来果然应验,而玄武门之变后,李世民将三个才能出众的大臣重新昭出,应验了他的批命。

    从那时候起,袁天罡就越传越神,成为各个大臣争抢的座上之宾,刘逸也奇怪,自己从来没有得罪过他,为何这家伙会如此与自己过意不去,自己居然成了武媚娘的替代品?什么潜伏之才,腾空之后,贵不可言?用词这么暧昧,在这个造反的年代,李世民他们要是能完全放心,那就怪了!

    后来袁天罡为两岁穿着男装的武媚娘批命,龙睛凤肩,若为女儿,必将成为天子,尼玛的,有连男女都分不清的神仙?想到这些刘逸就气得咬牙,可是自己此刻还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是小子,不然非打上门去不可!

    “娘娘,命格一事,只为预,为测,而非定。家师兼百家之长,也不敢断言,何况别人?若是真如批命一般,以家师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的性子,还会传授我这么多东西吗?又怎么会将小子托付给陛下?”

    刘逸也没有一下就将袁天罡的话语说得一无是处,就算说了,长孙也不会相信,搬出师傅这个大靠山来,只为给长孙增添一点信心。

    长孙迟疑了一下,这才略显疲惫的一笑。

    “好了,不说这些了,一直听说你听音阁的饭食若仙,今日既然来了,自然要尝尝。”

    长孙转换话题,刘逸自然不会还执拗的与她争执,给长孙布菜,之后,这才又说道。

    “娘娘,您啊,以后派几个厨子,去听音阁学一下,这些东西,我都教过他们,食物乃之根本,吃穿都不好,还谈其他的什么?您今天好好尝尝我的饭食,等用膳完毕,我再给你两副方子,一为参茸黑锡丹,一为参附龙牡汤,方子您可找孙神医查看,这方子对于您的一些症状很是有效的。您啊,就是早年间亏了太多身体,早就该找孙神医调理一下了。”

    刘逸低着头絮絮叨叨的说着,没看长孙眼里的温柔,对于长孙,刘逸有一种别样的情感,前世的美好评价,再加上第一次见长孙,这位贵及皇后之人没有拿架子来对待自己,更是对自己劝解,又一句在知道自己命不长久之下对刘逸这个袁天罡批命潜龙的人说出保你一世荣华的话,让刘逸心下温暖至极,这样的完美之人,怎么能早早逝去?天道不公?那就让自己来称量一下这天道到底有多少的力量!

    一顿饭吃了很久,刘逸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话,一直遵守着食不言寝不语的长孙也没打断他的言语,偶尔抬起头来看他一眼,又继续低头沉思,刘逸大部分时间都在说食补,休息,心情这些东西,乱七八糟的想到什么,说些什么。秦夫人还是第一次见到皇后娘娘这样吃饭,本来一开始想打断刘逸,却在长孙的示意下没有开口,甚至,还耍了一套太极,又怕长孙记不住,自己又动笔简单得画了下来,给长孙观看,直到用膳完毕,又休息了会,长孙起身准备回宫的时候,刘凡才停了口。

    “娘娘,待我从战场归来,亲自帮您调理一下身子,说到治病,我不如孙神医,可是说道享受生活,调理身体,我可是这方面的行家。太极这武术,别看他柔柔弱弱,可是对于强身健体,很有效果的,您得一直练着,还有.....”

    刘凡还准备继续的时候,人已经到了门口,一路上,老程老秦李二都看着刘逸“目中无人”的跟长孙说话,也没打扰,李二甚至特意接近了些许,偷听了下,又摇头苦笑。

    李二的车架停在门口,到了这里刘逸这才回神过来,尴尬摸头的笑笑,和程咬金秦琼一起行礼,恭送李二和长孙。

    “好好活下来,本宫在长安等你回来帮本宫调理身体。”

    走到车架旁边,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长孙回头看着刘逸,口中温婉得说道,之后才与惊讶的李二一起上了车架,缓缓离去。

第十一章 刘逸是神医?

    再次回到秦家,天色都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程咬金和秦琼在秦婶婶的绘声绘色言语下惊得转头对视了半天,对着正伏在桌案上写写画画刘逸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昏暗得油灯下作画实在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好不容易全部弄好了,这才站直了身体伸伸懒腰,对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的两人,刘逸已经无视了,从进屋来就这样,秦婶婶都说了两遍了,还这样,就这承受能力,还大将军了。

    “婶婶,这是太极图和相关的东西,还有些食疗之内的东西,和秦伯伯需要注意的,我都写这里面了。今晚我还需要确认一些东西,明天早上我再过来,只是希望,我这方法真的管用。”

    秦婶婶点头说是,还未收起来,老秦和老程已经直接拿去了画了太极图的图纸,迅速的看完,连带着底下的批注都看了,吸了一口气,这才又看向刘逸。

    “小逸?这就是你教给皇后娘娘的太极?”

    “对呀?有什么问题吗?”

    刘逸疑问道,没听说这时代有什么内功心法之类的东西吧,再说了,这只是简单的锻炼身体的一套拳法而已,没什么大问题吧。

    “....小子?你可知道一部新的段体功法的出现,需要多少的沉淀?这太极,如同你说,练时讲究心平气和,这符合道家之气,调动周身之气,符合天道自然,可是这里面的招式,若是使用得当,也是极其强大的擒拿之法,这样的功法,只有宗师级别的高手才能写出,而你恩师,老夫可知道,他是不会这样的功夫的,那就只能是你所写,你....如何做到的?”

    老程平和了心态,这才开口解释,秦琼也是点头表示同意。

    “呵呵,秦伯伯,程伯伯,你们也知道,我自小身体瘦弱,不适合学习师傅那些强大的招式,圣医华佗的五禽戏你们都知道吧,这功法其实就由此拓展而来,不过我改了很多罢了。”

    刘逸随口说到,反正都是强身的功法,殊途同归,这样解释,老程和老秦该满意了吧。

    “哦....原来如此.....哈哈,我就说我看好小逸吧,果然灵性,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说皇后娘娘如此对待一个人。好好努力,有了皇后娘娘的一句话,今后除了谋反之罪,谁也动不了你!”

    老程释然后,又开始大笑,拍着刘逸的肩膀大笑,老秦抚须颔首,今天他已经很是满足了,不管刘逸能不能缓解他的痛楚,有了这些,已经足够了。他也放心了,刘逸此后除了他们护佑,还多了皇后娘娘这座靠山。

    当刘逸和程咬金从秦府回到程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见过了程婶婶,才聊了一会,程处默和秦怀玉终于回来了,他们回来了,也就证明刘凡试验自己血型而找的人已经找足够了,其实也用不了多少人,刘逸自己能抽多少血?实验一番已经太多,只是希望自己别太背,找到的都是同一血型的人。

    刘逸来不及休息片刻,又走出了程家,去往军营大牢,而此时,李二陛下和长孙也还未安寝。

    “这么说,这小子就在你身边喋喋不休了一个时辰,全部都是如何调理身体,还有这个太极?”

    李二终于看完了第三遍太极的全部,深深叹息之后,这才问在旁边饮茶的长孙。

    “可不?臣妾开始劝解了一番他,然后这孩子好像也听懂了我的话外之意,说命运或许可测,可预,却不可断,不可定。这孩子心中定然还是有气的,可是袁天师这样铁口神断的人物,说出的话,从未出过错误,妾身不想与他争论,就将话题岔开,谁知道这孩子也灵性得很,也不再谈及这些,可是从这开始就一直在跟臣妾说各种养生之理,还给了妾身两幅方子,说让我找孙神医判断一下,无错误,就开始服用。”

    长孙也笑着将方子拿了出来,李二接过,皱眉看了半天,这才招招手,开口说道。

    “请孙神医。”

    四个字,却毫不犹豫,长孙欲言又止,可是也知道,此刻的李世民,不会听从他的意见,这几年来,长孙的身体越来越差,此刻得到这样的药方,他怎么会不第一时间确认?

    孙思邈来得很快,也正好他此时就在自己的小道观之中,内侍直说陛下请孙神医,有要紧之事,孙思邈也知道,皇帝不会无缘无故这时候招自己入宫,看来是出了什么大事了,所以两人手持令牌,打马入宫。

    没来得及行礼,急躁的李二已经拉着孙思邈坐下,手中的太极和两个药方都交给了孙思邈。

    “陛下昭老朽入宫,就是为了这个?”

    孙思邈有点无语,还以为长孙皇后病发了还是怎么了,原来是为了一堆纸。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开始看。

    “嗯,朕也是刚刚从一小子手中得到,说这方子对症皇后的病情,这才急急招老神医入宫前来确认一番。”

    孙思邈点点头,有点无礼一般,可是李二却不会怪罪,若说袁天罡还有点虚的话,那孙思邈就是真神仙,造福天下的百姓!更何况,老道本来这性子,除了医术和治病,其他一切都不感兴趣。

    孙思邈越看越慢,两张简单的方子,被他看了无数遍,又想了无数遍,然后又拿起太极图画,看完了,又再看一遍。不时点头,又摇头叹息。搞得李二心里七上八下的,好不容易等孙思邈放下纸张,李二还没开口问,孙思邈已经开口问他。

    “陛下,这些东西从何而来?”

    有点着急的样子让李二摸不准答案。

    “哦,今日去叔宝府邸,碰见刘逸,这是他给皇后的,艾?不对呀,观音婢,咱们今天不是去看这小子如何给叔宝治病得嘛,怎么一下子全忘记了。”

    李二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自己两人去秦府的目的,谁知道被这小子东一拐西一拐得搞的两人都忘记了自己的目的,李二摇头苦笑,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刘逸?治病?”

    长孙也是回想过来,也跟着捂嘴笑,只有孙思邈神情更加激动。

    “嗯,今日听说这小子去了叔宝的府邸,想要给他缓解多年的顽疾,您也知道叔宝的情况的,所以朕就没忍住好奇前去观看,谁知道到后来什么都没问,也什么都没看到...”

    李二伤神得拍头,可是一想到药方,又急忙问孙思邈。

    “道长,是药方有问题吗?”

    孙思邈摇摇头,也不知道想什么,半饷才回神过来,对着李二说道。

    “没问题,陛下,这药方开得很是奇妙,老道一一印证,确实对娘娘的病情有极大好处,而这健身术,又与华佗的五禽戏有异曲同工之秒,且更为容易让人接受。能想出这些的人,居然就是传得沸沸扬扬的刘逸?”

    孙思邈专心医学和治病,没怎么听说过刘逸,可是也架不住外界传得厉害啊,况且,他还有个厉害的师傅,本来对于刘逸,孙思邈却不怎么在乎,如今看到这些东西,却想要立马见到刘逸了,他也突然对这个神秘的少年感兴趣了,不,是对他的医术感兴趣。

    “陛下,你可知道,如今刘逸身在何处?”

    李二听到孙思邈说药方没问题,又称赞药方的时候,已经是非常高兴,现在听到孙思邈的问话,喜笑开口说道。

    “哦,想来不在叔宝府上,就在知节府上吧,毕竟,他还要给叔宝看病不是。童彻,去问问,回来告诉道长。”

    李二笑得哈哈的,没在意孙思邈的问话,他此刻心里都是长孙的病有希望好转的兴奋了。

    “陛下,刚才下面禀报过了,说如今程小公爷,还有秦小公爷,加上刘逸刘公子一起去了大牢,程小公爷和秦小公爷今儿个午后,还找了十名外族死刑之人,也不知道是去做什么的。”

    内侍也就是给刘逸传旨的那太监回了李二的问话,让李二的心又从欢喜转到了好奇。

    “大牢?死刑犯人?难道是给叔宝治病有关?”

    李二就是那种好奇心极重的人,放下了心中的忧虑和兴奋,此刻又对刘逸的举动感兴趣了。

    “陛下,既然药方已经确认完毕,请允许老道告退,对于此子,老道实在想当面见见啊。”

    孙思邈也急了,心思如今全部在刘逸的医术之上,只想快点见到此人,询问心中问题。

    “呵呵,也好,反正今日畅快得很,朕就与你一起走一遭,朕此刻也想看看这小子到底想做什么。”

    长孙刚要劝解,李二已经摆摆手,说道:“无妨,今日高兴,况且不弄清楚状况,朕这心里始终如同猫抓挠得一样,也睡不下的。”

    长孙摇头嗔怪,只来得及吩咐了内侍一句,给陛下多加件衣服,外间寒冷,哈哈大笑的李二就已经与着急的孙思邈一起直奔大牢而去。

    长孙无奈起身收起被两人放置在桌上的纸张,仔细叠好,收进了一个精致的木匣,遥望天牢方向,嘴角微微一笑,也不知道这孩子又在捣鼓些什么。

第十二章 医治秦琼

    长安军部的大牢之中,刘逸与程处默,秦怀玉此时就站在昏暗的牢房门前,油灯不是噼啪的炸响,刘逸自己已经用自制的注射器抽出了自己整整两大管鲜血,脑袋有点发晕,站立都有点飘,可是还是在休息了一阵之后,起身扶着桌子,对着脸色狰狞的程处默和秦怀玉,缓慢说道。

    “处默,怀玉,你们帮我带人出来吧,这输血一定要及时,血液里面也不能进入什么空气,不然都会有危险。”

    程处默刚才就已经发过脾气了,他们不知道刘逸所谓的治疗,就是拿自己的身体来弥补,怒气勃发的程处默当即就想阻止,被刘凡打断,说道,这鲜血如同宗派,是不能混合的,一旦随意混合,只会带来死亡。程处默红着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医术上的东西,他实在不懂。只是看着刘逸生生的抽出自己鲜血,拳头狠狠的砸在土墙之上。

    狠狠捏住自己的手,定了定颤抖的手指,刘逸这才将自己的鲜血一点一点缓慢注入每一个罪囚的身体,还好,心里承受能力不错,没被吓着。

    李二和孙思邈就站立在黑暗的角落里注视着全神贯注的三人,眉头紧锁,孙思邈虽然疑问颇多,但是自己也耐着性子慢慢观看,直到刘逸将一切都做完,疲惫得就地躺靠着,两人这才施施然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工具都放置在一个被酒精和开水消毒的铁盆里,李二来了之后,蹲下来,也没出声,与孙思邈一人拿了一个,好奇的看着注射器。刘逸几人赶忙艰难的行礼,被李二抬手阻止。

    “嗯...到是个新奇的东西。明天你就靠这东西给叔宝治病?这是个什么道理?”

    孙思邈还在观看,李二开口问有点虚弱的刘逸。

    “回陛下,道理不难,以有余而补不足罢了,秦伯伯身体亏损,大多因为早年征战受创太多,而导致的缺血,贫血,再加之,如今年纪增大,自身造血功能减退,这才导致秦伯伯脉象衰弱无力,身体时常疼痛的原因,我以自身的活跃血脉,补足秦伯伯,这样一来,虽然不能治愈秦伯伯的顽疾,却也能缓解他的痛苦。”

    刘逸缓慢的道出其中道理,李二一知半解,孙思邈也有点模糊,虽然这其中的道理好理解,可是这样大胆的想法,他根本不敢想怎么想出来。

    “那为何不用他人精血?”

    李二皱眉,人之精血有数,刘逸一下子抽离这么多,若是底子差的,非得大病一场不可,甚至引发一系列的疾病。

    “陛下,这其中的道理具体的我也给您说不明白,其实,人之身体的奥妙,玄之又玄,据我自己结合先师的道理猜测,精血分为四大种类,甲型,乙型,又有甲乙型,以及丙型,当然还有其他稀少的类型,这些都不过是草民的猜测而已,无法得到证实,其中丙型就是草民自身精血的型号,可与其他精血类型相溶,而不排斥,可是其他几种,若是一旦混合,轻则出现各种剧烈不良反应,重则直接身亡。所以,草民不能判断出血液类型,怎么敢直接给秦伯伯输入。”

    话说出来了,李二也无法反驳,人身之奥秘,本就这天地间玄妙的东西,窥一则达,孙思邈听到刘逸说完,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以自身医学推理刘逸的话语,虽然很多不明白,可是却心中偏偏觉得,刘逸说的是对的。只是在医术之上,孙思邈自己也有自信,能超越自己者,少之又少,刘逸的师傅学识高深,武力强悍,兵法精通,甚至还会一些奇门机关和相学之术,只是这医术一道,没听说他有多少的表现,可是刘逸如今的表现.....

    “这些你均是传自令师?”

    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刘逸疑惑得看着眼前的道士,他对这时代的道士没有多少好感,只是能跟随皇帝而来,自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难道是袁天罡?不至于吧?刘逸转过头没准备理睬,让孙思邈一时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这家伙了。

    “混账,这是孙思邈孙神医!”

    李二自然看到了刘逸眼里的神情,再联想到刘逸对袁天罡的不满,李二顿时也知道了刘逸为何这态度了,一时间也是尴尬加愤怒。

    刘逸听到李二的话语,再看看身旁秦怀玉和程处默点头的样子,一时间也是尴尬不已,立马起身赔罪,言语真切。

    “小子....”

    话还没说出来,孙思邈就已经摆手打断。

    “无妨,袁师侄妄断汝之命运,并宣于悠悠之口,使你承受莫须有的名声,这本是他的不是,只是他们是他们,老道是老道,如今老道只关心你这输血的奥妙,以及你这一身医术会给天下带来多大的福祉。”

    刘逸听到孙思邈这样说,这才又拜了一次,这是一个纯粹的医者,称之为活菩萨也不为过。对于他,他自然是崇拜加尊敬,当年在孤儿院跟随院长学中医的时候,院长对于孙思邈,李时珍这两大医者绝对是偶像级别的存在。

    千金方了解不多,本草纲目中,刘逸也只是记住了简单的东西,药方大多都没记住,产地和形态倒是记住不少,毕竟很多有插图,小孩子喜欢看。

    “小子忏愧,先师当年背着小子游历大江南北,教授小子先贤圣经,小子自觉聪明,背诵过后,就不再理会,却对花花草草多有兴趣,先师无奈,只得又教授小子诸多药物性味,主治,用药法则,和产地形态,真正的实际运用和药方,小子了解的倒是不多了。等小子空闲下来,一定将之全部默写下来,交与先生。”

    刘逸说完,孙思邈倒是点头,小孩子嘛,不都是这样嘛,虽然聪慧了些,不过还是逃不开小孩子的范畴,只是对于那些珍贵的药方,孙思邈又遗憾不已。不过有了药物的信息,倒也可以逐步探索。

    “陛下,此间事已了,只待明日确定这些罪囚没有死亡,草民就能给秦伯伯输送血液了,此地肮脏昏暗,又阴冷潮湿的,陛下...”

    这就赶人了?李二气得蹬鼻子,腿抬了两次,还是没踢出来。算了,看在这小子为了叔宝不惜犯险损害自身的份上,朕就大度的原谅他吧,李二气呼呼的走了,刘逸和程处默,孙思邈几人也一同回了程府,秦怀玉死死守住这里,看好十名罪囚,他放心不下,刘逸也依他,自己是不能抗的,虽然年少,气血旺盛,可是明日还要给秦琼输血,自己得休息好,不然若是病了,怎么去战场?

    李二气咻咻的回到宫里,给长孙抱怨刘逸这些自然不提,一觉睡醒之后,刘逸提笔给陆瑶兮写信,他没有时间自己亲自过去说,也没什么,只是让陆瑶兮帮忙准备一笔钱财,他需要购买硝石,硫磺,木炭。

    去战场争功勋是不错,可是他没准备自己傻乎乎的穿着盔甲上前与人拼杀,这样子,你能拿多少功勋?而且以自己这身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小时候调皮,把鞭炮里面的火药全部拆开,再放到医用的小瓶子里,下面垫上黄土,上面放火药,再一黄土封闭,加上一根导火索,埋进土里,点燃就跑,这样的事情做多了,对于土炸弹的制作,他还是知道的。只是火药的制作很麻烦,而且需要小心,不过为了自己的功勋,刘逸也不得不拼一把了。

    李二今天没有亲自来,他还需要早朝,昨晚又那么晚才睡,上早朝有没有精神都不知道了,所以现在站在刘逸面前的,就是传旨太监童彻了,刘逸瞪了他一眼,童彻也不理刘逸,他今天是皇帝的耳朵和眼睛。

    没有给秦琼诉说道理,也没有给秦琼说是自己要给他输血,用一块帘布隔开,刘逸在看到自己鲜血开始滴出针头的时候,用酒精消了毒,将针头扎入了秦琼的血管,然后自己就在高他一个位置的竹踏上躺下,缓慢等待。程处默,秦怀玉老程都在这里安静的看着,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老程拳头捏得紧紧的,若不是刘逸的执拗,他根本不会让刘逸动用自身精血。

    整个屋子的宁静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刘逸这才拔出针头,给自己止血,没棉花,只能拆了房梁上的蜘蛛的家,贴好,完好一切,看看老秦,这时候已经再次睡着了,秦夫人喜极而泣,老爷这几年来从来没有这么安静的沉睡过,而现在,面容明显恢复了一丝红润,睡得安详。

    “婶婶,没事了,让秦伯伯好好休息一下吧。”

    刘逸疲惫的说话,这时候能坚持着不晕过去,已经很不错了,实在一次抽血太多了。看来自己也得干净补回来了,不然这身体以后得出问题。

    “小逸......”

    秦怀玉满脸激动和感恩,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谁知道才第二天,刘逸就已经将一切解决,而且目睹了这一切,秦怀玉此时对于眼前这个兄弟有太多的感激,颤抖着说不出话,脚一弯,就要跪下。

第十三章 闻听战场尚未完!

    刘逸急忙要阻止,程处默也是一脚踢去,说道:“记在心里就好!咱们是兄弟,需要这些?”

    刘逸见程处默已经阻止了,这才缓身坐下。

    “怀玉,处默说得不错,咱们是兄弟,秦伯伯如此对我,我做这点,实在不算什么。再说,等我和处默去了战场,长安这里,我还想要怀玉你帮我照看一下,听音阁生意更加火爆,觊觎他的人,就更加多了。钱财无所谓,拿去也就拿去了,我只想你保护好里面的人,别受到欺侮就好。”

    秦怀玉连忙点头答应。

    “小逸你放心,只要有我在这里,谁敢动听音阁一下,我就拆了谁的骨头!我秦怀玉虽然不能像你们一样去战场争锋,可是我也是将门子弟!外人辱我兄弟者,必杀之!”

    秦婶婶和扶着她的女子也是含泪点头,女子款款拜倒。

    “世兄进京时,灞桥之上,小妹未能及时为世兄考虑,乃至世兄遭受委屈,明若在这里给世兄赔罪了。”

    声音凝噎,看得刘逸有点莫名,回想一下,哦,怪不得昨晚就觉得面熟,原来灞桥之上,李丽质身边的女子就是她啊,莞尔一笑,那日的情形自己本来就没放在心上,再说,进入听音阁,刘逸也从来没认为自己低人一等,况且,还遇到了陆瑶兮他们,刘逸甚至觉得这是自己的幸运。

    “呵呵,明若快快起来,这些都不关你的事情,何来怪罪一说?”

    刘逸想要去扶,一想这毕竟不方便,男女有别,更何况,自己现在的身体实在疲乏得很,所以只能欠身一下了。

    “小若你快起来吧,小逸现在身体疲乏得很,你们两兄妹就不要折腾他了。赶紧得,先找个地方让小逸好好休息一下才是。”

    程处默虽然说话为人大大咧咧,可是心里却好似粗中有细,看见刘逸的样子,急忙上前来帮刘逸说话。

    “也是,小若,你先起来。怀玉,你先扶小逸去你房里休息一下,家里没什么客人,客房都未收拾,只能先委屈一下小逸了。”

    秦婶婶擦擦眼泪,也是想到了这方面,自己将秦明若拉了起来,秦怀玉也点头称是,这才将刘逸从尴尬情绪中解放出来。

    身体一挨着床面,刘逸眼皮已经在开始打架,勉强说了声抱歉,才躺下不久,已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秦婶婶又是担心又是心疼,急忙去让孙思邈帮忙查看,老孙切脉半天,才开出了补气养血的方子,交给秦婶婶,秦明若从秦婶婶手中拿了过去,自己起身出去拿药了。

    童车回到宫里的时候,李二刚刚睡醒,下朝之后他又补了会睡眠,此时又变得精神抖擞的样子,见童彻归来,洗簌完毕,在长孙的服侍下,整理好了衣冠,这才坐在了椅子上,喝了一口茶,问道。

    “怎么样,刘逸这小子搞了这么大阵势,连自己精血都抽取了,叔宝的情况如何了?”

    “回陛下,刘公子的输血之术果然神奇,老奴一直在旁边观看,在确认了那些罪囚没死之后,刘公子就将那蛟龙筋制作的小管子,连接在自己与国公的手臂之上,曰,静脉者也,他身居高处,血液流入国公体内,持续半个时辰,这才收取细管,而此时,人已疲惫不堪,秦怀玉欲跪拜感恩,被他阻止,言称,兄弟者也,自当如是。老奴回来之时,此子已经昏睡而去,孙神医切脉检验过后,称其为气血亏损所致,倒也无大碍,只需修养即可。”

    童彻低头禀报完毕,李二和长孙静静得听,完了长孙微微一笑,说道。

    “二郎,妾身是真有点喜欢这孩子了,以前接触甚少,只知道他聪明灵慧,而今,观他言行举止,确是一个心地纯良的好孩子,干干净净的,又具有亲朋之义,昨夜妾身就在想他跟妾身说的好些话,二郎,你知道吗,这样的话,妾身好久都没听过了。”

    长孙眼里有点泛泪,李二叹口气,拍了拍长孙的肩膀。

    “不错,朕也没想到他会变化如此之大,以前这家伙,自傲,孤僻,从不与贵族子弟之间来往,反而与下人相处得颇为融洽。你也知道,袁天师批命此人为潜伏之才,潜伏潜龙,一字之差,却始终让人心里有个疙瘩,朕本来是想让长乐与他接触一下,若是可以,招他为女婿也无不可,你也知道,这小子就做出了这样一首诗,唉,朕是有点看不透这小子了....”

    李二苦恼,长孙却扑哧一笑,李二抬起头来,看着娇笑的长孙,大为疑惑。

    “二郎,自隋以来,连连战乱,贞观二年,甚至又起蝗虫天灾,sd世家谣言起伏,您这是时刻都将神经紧绷,生怕天下又乱了起来,这些妾身又怎会不知?只是刘逸一孩子而已,多少英雄人物,在二郎手下折戟,您一身熊胆,惧怕过谁?有时候,妾身甚至在想,若无佛道两门,或许这天下,将更为太平。”

    说到后面,长孙已经严肃起来,李二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妻子,这是他第一次从妻子口中听到如此大胆的话语。

    “二郎,你说,若我以母待之,刘逸这孩子会如何?”

    长孙又笑了起来,很是向往,今日喝了刘逸给的方子,又古里古怪的打了一圈太极,身心不禁很是畅快,想起刘逸昨日的种种,嘴角含笑,她有一种预感,刘逸不仅会在沙场争雄,甚至回来之后,一旦得势,对于道门,他肯定会发出攻击!长孙心里甚至有点期待这日子的到来,一个是铁口神断,一个是潜伏之才,呵呵,这样肯定会很精彩,说自己命短?长孙很想看看,到底短到什么程度!

    李二与长孙的对话还在继续,刘逸却已经再昏睡了一下午之后,醒了过来,用过饭,秦家门房告诉自己说,听音阁送来了大笔钱财还有十几坛美酒给他。刘逸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来到前院,程处默和秦怀玉正在闲聊,看见刘逸前来,就起身大笑。

    “小逸醒了啊,哈哈,你再不醒,我都忍不住要叫你了。趁你不在,我揭开酒封拿指头尝了一下,好家伙,这可比我们上次喝得还要猛烈。那个....小逸....”

    一个八尺大汉扭扭捏捏的样子,看得刘逸和秦坏玉好笑。

    “处默,这批酒,给家里留一坛,其他的,我们是要全部带上沙场的,陛下给我的职位是你的副将,所以我们的兵马不多,你一个正六品的校蔚,几百号人,能抢什么大功勋,我可说了,咱们这次去突厥,就是抢功的,如何抢,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我需要你帮我办一件事情,我需要大量的硝石,硫磺,还有木炭。能不能抢到功劳,就看这些的了!”

    程处默听得莫名其妙,可是既然刘逸说了,钱也带来了,他自然会毫不犹豫的去做了,考虑再三,又给程咬金留下了一坛美酒,拖着整整的十二坛酒精,辞别了秦婶婶他们,连老程家都没回,刘逸和程处默就急急的前往了军营。

    校尉领二旅,每旅百人左右,再加上亲兵,不满三百人的队伍就在军营中全部集合了,程处默站在了台上,披风飞扬,很是威武。

    “今日集合,主要是给你们介绍一个兄弟!刘逸,我程处默的兄弟,以后,也将是我的副将,与我们一起同去突厥战场!”

    话语完毕,底下虽然有些迷糊,却也高声答喏,刘逸自己也不说话,自己刚来,又没有什么勋爵,底下人口里不说不服,心里肯定还是有想法的,慢慢来吧,只要以后到了战场,能听从命令就行,不过这一点,大唐的军队执行的很好,公然抵触上官,是要被砍头的。

    火药需要的原料不能全部跟随大军一起走了,只能快马加鞭的将消息送到定襄,因为此时,李靖已经突袭定襄成功,战报回传了。

    刘逸自己也觉得奇怪,其实按照历史记载,这时候的突厥战场都已经全部完毕了,那里能打到现在?从去年十一月突厥扣边开始,李靖在正月就该突袭定襄成功了,谁知道如今都已经暮春初夏了交接了,定襄之战才打响,或许,是因为自己这只蝴蝶轻轻的煽动了下翅膀,一切已经变得模糊。

    因为模糊,所以刘逸才会更加慎重,刘逸这次与程处默一起,是护送唐俭至定襄,然后归入李靖麾下的命令,唐俭是去安抚的,而刘逸也知道,等唐俭到达突厥之后,李靖就会突袭阴山,唐俭险死还生。

    这些就是刘逸的机会!紧了紧拳头,刘逸跟上,这些天,刘逸一直在制作一种铠甲,没准备大规模的制作,他先给自己弄一身,身上的盔甲实在穿得不舒服,太大,又重。其他的,得等到这次战打完再说,一切的想法,都需要等待这次战役的考校!

    急行军的速度如同飞驰,一月不到,定襄已经浮现在视野之内,刘逸与程处默一提马缰,飞驰而去!

第十四章 李靖问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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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军大帐,刘逸和程处默交接完了任务,站立在下首,前方李靖安坐,一派儒将形象,可是谁都知道,眼前这人,在大唐来说,被称军神!看了看被极速行军折磨了一月的刘逸,点点头,说道。

    “倒是有点军伍儿郎的样子,既然到了战场,又夸口说要与我一争军功,样子倒是足够了,只是这手段,本帅却还未见到,会做诗词,会捣鼓些杂学东西,不代表对残酷的沙场也能适应,既然大话说出来了,程处默我不说,刘逸,你倒是跟本帅说说,你准备如何与本帅争夺军功啊?”

    刘逸没想到李二的旨意中会提及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那不过是自己与程处默相见投缘时夸海口说的,你李靖是六道行军总管,底下的战功,不是还都有你的功劳嘛.....

    “小子惶恐,这不过是与处默相见时的戏言,大将军见笑了。”

    刘逸拱手说道,有点无语。

    “也不用过谦,你师傅的本事,我还是知道的,既然你是他的弟子,肯定还是有几手的,先来分析分析情况,让我看看你的底气。”

    粗制的军事地图摆在桌案之上,李靖走了下来,刘逸和程处默就不得不跟上去了。

    “大将军如今身居定襄,颉利先遭大将军袭击,败走之后先后于金河交战柴绍将军,白道交战李绩将军,两站皆大败,如今收集残余数万,退居屯铁山,遣特使于长安,称臣举国内附,然则,小子认为,这不过是缓兵之计,待他日东山再起罢了。”

    恭恭敬敬的回答,李靖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如今李绩将军在白道,而唐公入突厥,商谈归附之事,此时颉利必定松懈,若大将军与李绩将军合兵一处,奇袭阴山,再以一偏师急速行军,直袭颉利牙帐,颉利必亡,且,即使奇袭未抓住颉利,他能投奔的,不过是吐谷浑或高昌,而那边有李道宗将军率领的大同军,他也无处可逃!”

    说完,就静静的拱手,等待李靖的回答。

    李靖一直诧异得看着刘逸,因为刘逸所说,和他料想的几乎一样,最迟后日,他就准备引兵至白道,与李绩相合,考校刘逸,也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谁知道刘逸居然与他不谋而合了,良久,李靖才移开视线,点了点头,说道。

    “不错,不管是对战局的把握,还是全局的掌控都做到了,只是其中一条,你可知道,奇袭阴山与颉利伢帐,唐俭等人也就处于极度的危险当中了。”

    李靖玩味的看着刘逸,若是是他实行这计策,他根本不会在乎唐俭的生死,可是若是由刘逸来实行,一个半大孩子就这么如同标准军事家一般心狠的话,那么袁天罡的话语还真有可能实现了。

    “这就是最大的破绽了,只能由大将军定夺,刘逸能做的,只有尽力的保唐大人的性命,唐大人临走之时,刘逸将自己的纸甲送于唐大人,只希望能助他一臂之力了。”

    刘逸忍不住心里腹诽,这时候来问我,你心里早就已经将唐俭等人生死设为天定了,还会在乎其他?我将自己的纸甲送于他,也只是想他逃跑的时候能跑得快一点而已。

    “唔.....那若由你去袭击颉利牙帐,你该如何?”

    李靖听到刘逸的回答,也是自然点头,又换了一个问题。

    “无他,着纸甲,以最快偏骑长途奔袭,以火药破敌胆,待混乱再掩上杀之。”

    很简单的话语,纸甲他弄了两套,其他材料也带了些,这次最主要的东西是火药,纸甲这东西,他只看李靖的态度。

    “纸甲?”

    李靖第二遍听到这东西,有点好奇了。

    “何为纸甲?以纸为甲?火药又为何物?如何破敌胆?”

    李靖连续几问,对于刘逸的好奇,是越来越重了。

    “禀大将军,纸甲除去送于唐大人一副之外,还剩余一副在下官帐中,至于火药,也在本部之中,只是此物太过危险,所以被下官严格封存。”

    颗粒火药的威力虽然不及后世那些tnt之类的强大,可是作为最原始的炸弹,里面虽然虽然只放了单纯的火药夹杂封泥中的细碎铁片,可是威力来说,在这时代,无异于原子弹的存在了。

    “哦?呵呵,也好,走,一起前去看看,若这两物件真如你所说,颉利牙帐就交由你于程处默两人破除!”

    程处默与刘逸两人一听,心里瞬间激动,若不是在李靖军帐,两人得大笑而起了。

    “喏!”

    高声答道,两人就前方开路,直向自己营帐所在而去,李靖在后面笑笑,也是直到这一刻,刘逸眼中那小孩子的欣喜才觉得他是个十六岁的孩子,而不是将战事推演得几乎毫无破绽的冷酷将军。

    两截粗大的楠竹,以油纸包裹好,长长的引线被小心圈好,只待使用时再拆开延长,一套刷好了桐油,制作完全的纸甲在一旁放置,甲边还放置了护膝,护腕,拆分放置。

    李靖上前对于火药倒是没怎么看,但是对于纸甲却是眼睛一辆,翻看了许久,挥挥手,叫来了人。

    “设制木桩,着甲,劈砍,射击!”

    不需要刘逸的介绍,他已经可以看出纸甲的优良,首先一点,轻便,若是轻骑着此甲冲杀,不知道会提升多少战力,如今只需要一点,就是实验他的防御强度,只要合格,李靖就准备将这东西配备轻骑!

    木桩很快就上来了,程处默在旁边偷笑,早在路上,程处默已经见识到了纸甲的强悍,一直问刘逸讨要,却没有成功,送给唐俭一套,让他腹诽了刘逸很久,直到刘逸告诉他,他需要拿这东西跟李靖讨要前锋之任,这才没有纠缠,而等待火药的巨大威力被他看见之后,他就已经惊得张嘴半天合不来,唐俭观后,回神过来,就已经对刘逸说,此次颉利绝无生还的可能了,他需要在一到达牙帐之后,就要着手准备后路了。而也是因为这两样东西,同行的麾下士兵再也没有人对刘逸不敬的了,崇拜的眼神时时出现,再加上刘逸将军中的伙食提高之后,他的话就比程处默还管用了。

    纸甲已经被完好的穿戴上了,一队将士在帐前笔直站立,手中刀斧已经准备好,箭已在手。

    “一队弓箭准备!放!”

    十张二石弓弯如满月,放字出口,瞬间破风飞离而去,刘逸很淡定的站定,程处默紧握拳头,纸甲经过浸水,这样的弓箭,能扎却不能穿透,况且,二石的强弓,军队上能有几人拥有?看来李靖对于纸甲的期望很高啊,也好,期望越高,结果出来之后,为前锋之师的可能就越大!

    两轮箭矢停止,李靖竖起手掌,示意查看,急急走上前,无论前后,都查看得相当仔细,纵然已经高估了纸甲的强度,可是当李靖来到木桩人之前查看之后,还是倒吸一口凉气,二石强弓的射击,尚且不能击穿那飞速行走中的轻骑,就算面对三石强弓,也能存活下来!迫不及待之下,李靖根本不吩咐陌刀手,铿锵一声拔出随身佩剑,一剑劈下,锋利的宝剑在他强大的臂力之下,深入些许,就已经被牢牢卡住,况且纸甲对于冲击力的防御,更强于铁甲,又是几剑劈砍,横刺,完毕之后李靖收剑而立,眼中精光直射。

    “好!好!哈哈,只此一功,老夫就能保举你一个男爵!着令!刘逸,大军行动之前,以全力制作,越多越好,装备轻骑!”

    李靖已经兴奋至极,有如此轻甲,轻骑的机动将发挥到极致,虽然他也看的出来,纸甲的耐用性不比铁甲,可是制作却更为方便轻松,而且,便宜太多太多了!一瞬间,他又想到了以后的推广,激动之下,转身就要拟写奏折,上报此时,刘逸一愣,急忙拦住李靖。

    “大将军,纸甲只是小道,火药才是真正的杀器,您若想要拟写奏折,还是等看完这个再去吧...”

    虽然有点无礼,可是李靖还是停顿了脚步,看着刘逸。

    “你确定?一攻一防,若真如此,单建一军都已经足够!”

    语气有点颤抖,纸甲居然被刘逸说成了小道,那么那个火药?

    “好,该如何试验,你给出个章程来,让老夫看看你口中的大杀器,到底如何恐怖!”

    大马金刀的重新坐立,等待着刘逸的展示。

    “大将军,这东西在营地里恐怕无法展示,声出如天雷降世,地动山摇,百里之内,野兽闻之,或瑟瑟伏地,或争相奔逃。”

    颗粒火药炸弹这东西就根本怎么能在营地展示?这一炸响,军营里的战马还不得疯了?在这个神祗常在人心的年代,胆小点的都会吓尿裤子,因为上次的实验,已经证明了这点。

    “果真如此?”

    李靖将信将疑,天雷降世?末日之象?这世界之上真有人能够掌控神的手段?

    “不敢欺瞒大将军!”

    “好,选一地,马上给老夫放五枚,全军远处观看,以震军威,不过,若是没达到这一目标,你前锋的条件,老夫可要重新考虑了。”

    李靖哈哈大学,眼睛直视刘逸。

    “敢立军状!”

第十五章 火药惊世!

    对于火药的威力,刘逸信心十足,尤其是在这个骑兵为尖端机动战力的年代。火药一响,战马就得直接奔溃!

    “好!哈哈!”

    一群人跨上战马,刘逸小心的将两个楠竹分开,军士背着,紧随而去,其他军官校尉聚集兵士,远远站立,刘逸下马后,小心得将两个危险品在河边埋好,本来直接扔河里是威力最好的表现,可是油纸的防水程度有限,蜡纸包裹的引线,也稳定性不好,所以只能在河边埋了,甚至,一颗老树将自己等人拦住,早就跟李靖说了,最好张口闭耳,不听就怪不得自己了,点火药的人都是陪自己的部下,自然知道这东西的厉害,火药一燃起,刘逸,程处默几人就飞速得后撤,如同鬼撵一般,巴不得多长一只脚。

    李靖微笑着饶有兴趣得看着逃命的几人,等待着结果,刘逸几人已经跑得很快了,可是还未到李靖的近前,轰隆一声巨响,如同雷声炸响,晴空霹雳,刘逸向前一个飞扑,捂住耳朵,已经狼狈的趴在了地上,其他几人也差不多,程处默他们也是一样,不用往后看,就已经知道了结果。

    伴随着震天巨响,水渍入空,泥土碎石飞溅,作为抵挡的一人合抱大树,也是从根部上方折断,地面震动,马群嘶叫,骑在马上的直接被抛飞,牵着的马嘶声惊鸣,难以控制,有的直接挣脱缰绳,四处狂奔躲避,就连远处观看的兵士们都是条件反射之下,捂住耳朵下蹲,近处的直接耳朵轰鸣,有得甚至流出鲜血,瑟瑟发抖。

    场面一片混乱,李靖自己也是被震得半天难以回神,场面一下寂静无比,呼吸可闻,独留战马的哀鸣。直到半饷之后,李靖才颤抖着嘴唇,艰难得看向从地上爬起的刘逸,口子嗫嚅。

    “这.....就是你说的火药?.....”

    拳头紧紧握起,心中一片冰冷。

    “确实,这就是我为突厥准备的礼物,来自九幽的召唤!”

    刘逸拍掉身上的泥土,拱手而道。

    “天雷之音!仙人手段!国之神器!”

    十二个字概括了他此刻心中的所有,接着就是狂喜,狂笑,狂呼!

    “有如此神器在手,何愁天下不平!”

    刘逸看着堂堂军神的失色,心中也是自豪顿生,可是后面一句话,刘逸却不同意了,又拱了拱手,这才说道。

    “大将军,这火药之术,尚不成熟,更何况,持有者,也是危险至极,些许火星,就能酿成大错,还需要我等缓慢研究才行,况且,国之重宝,不轻易视于人,宣于天下。就连秘方,我也从来没准备交给除了陛下之外的人!”

    若不是为了军功,刘逸才不会这么早就将火药搬出来,可是现在没办法了,自己一个战场的新人,别人不服是小,这身板让自己战场杀敌,能杀几个?策勋九转,都很难封侯!更何况入仕?勋官入仕也要讲究门资和出身的好吧。

    李靖也是因为太过震撼这才说出那番话,回想刘逸的话语,也确实如此,如此神器,除了皇帝,放在谁手中,都是一个灭族的灾难,皇家不会管你是谁,这么威胁巨大的东西,除了皇帝,谁碰谁死!

    “你说的是,老夫这就上书,将一切禀明........你做到了,待老夫与李绩汇合,出兵突厥之日,你所部为前锋,轻骑突进,直取敌军牙帐!整军,回营!”

    “喏!”

    军士们虽然被惊得一塌糊涂,可是知道了这是自己军中神器之后,就由惊为喜!各部的军事长官都被李靖找了过来训话,神器之事不可外传,更要对部下说明,神器有限,不可多次施威,不能以为有了火药,就放松了训练!下官一一称喏,这才解散离开,李靖拿起笔,凝想半天,这才低首写下。

    “臣李靖启:今有副将刘逸者,抵定襄之日,臣究其军之策略,一一答辩,甚合微臣心之所想,军机谋略,亦少有挑剔之处,闻其欲争功于此,问其所仗,答曰,纸甲,火药者也。微臣奇之,遂命其示于臣前,应之,纸甲者,二石强弓,难破其防,为臣所喜,谓之称叹,欲为其请功于陛前,为其所阻,言道,小道尔,遂示臣于火药之物,立军状于臣前,于距营一里之地外河畔,掩埋之,燃之,奔回,声响之时,恍如天雷临世,耳边炸响,久不闻声,人恐,马奔逃于野,水石飞溅,巨木立断,臣言之,仙之手段,国之神器!狂喜之,欲持之平灭天下不臣,逸言之,重器不宣于世,能掌者,唯陛下也,臣与之也!故臣于定襄叩请圣裁,臣李靖于四年五月。”

    写完之后,八百里加急,直奔关内而去。

    刘逸也没有准备多少原料,本来一开始的选择是,直接制造火药,平推过去就行,后来想想其中的厉害,这才放弃,从长安带了一些,沿途制作,总共也就五十来个左右,加上试验用的,如今剩下的,也就四十五个,李靖给皇帝上书的时候,本来想要一个,跟随而去,被刘逸阻拦,这东西你背在背上剧烈摇晃,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再说,万一李二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直接在皇宫之内点个玩玩,出了事情,他刘逸和李靖两人就准备在午门斩首吧,还是诛灭九族的那种,纸甲可以带去,火药只能等自己回京之后再找个偏僻的地方,如皇家猎场之类的点燃一个玩玩,满足一下他们的好奇心。

    为了纸甲,李靖又停顿了半月之久,这才挥师白道,与李绩汇合,这次反攻突厥,李靖为六道行军总管,所以当大军开到白道的时候,李绩已经奔出一里相迎,未及客套,李绩已经开口问道。

    “前几日,大将军书信里道,于刘逸手中得纸甲,火药二物,对此大加赞赏,尤其是火药,总管称之为神器,不知到底如何威力之兵刃,绩很是好奇啊。”

    李靖呵呵一笑,这才回答。

    “不用着急,信中所言,均为实言,纸甲堪称一时之强物,虽然耐久不如铁甲,可是优点甚多啊,将军待会一观便知,至于火药,这东西就连他的发明者刘逸都慎重至极,却是不能演练了,我只能告诉将军,威力之大,震天摄地。这次我命这小子为前锋,直取颉利,四十余枚火药弹,会留给军中一些,等到用时,将军自然知晓了,呵呵....”

    听到李靖这么说,李绩就更加好奇了,却也知道,李靖不是虚言之人,而且该告诉他的,李靖也不会隐瞒,这是战场,除非李靖想让他死,再自己承受皇帝的震怒,这一可能,几乎不存在!

    回到了军营,来不及休息,已经召集各将,商谈出兵之事,程处默和刘逸也因为被命为前锋,而到了帅帐。

    “颉利如今虽然大败称降,然则,其部下之众,依然庞大,若此时不除,最后依然是个祸害!事故,着令!程处默,刘逸,为前锋正副,率本部二百余骑,带二十日军粮,急行军,直取颉利牙帐,李绩将军率部占领碛口,以防颉利出逃,吾自领一万兵马,直袭阴山,进而包围牙帐!”

    言明了一切,李靖已经发布了命令,副总管张公瑾虽然在中疑问了一句既然已经许之投降,唐公此刻又在突厥王帐之中,为什么还要攻击,李靖以韩信破齐为典故,说服之,张公瑾也再无话可说,只是心忧唐俭等人的性命了。

    “呵呵,公瑾何必心忧,古之成事者,牺牲难免,更何况,有刘逸这小子在,唐公未必就会有多大危险。我听这小子说,早在唐公出发之时,他已经与唐公相约,若闻天雷震之,当立即寻物以藏,所以,张公的性命,多半是能保的。”

    李靖是标准的军事家,古代的战争,一将功成万骨枯,都是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自己都是随时准备着赴死的人,那里会在乎其他,只要能够胜利,一个唐俭,该舍弃时,他会毫不犹豫。

    刘逸很忙,来到白道没有休息,就被召集,如今军令已下,自己又要立马开赴阴山了,正在他小心的装载火药的时候,李绩和张公瑾一起来到了他面前,帐中坐下,李绩又问了一些事情,刮目相看之下,这才对李靖的安排满意,火药之术他没问,刘逸留下了十人,给李靖在适当的时候使用火药之用,其余的都跟随本部过去,既然留下了,李靖肯定是会用的,只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罢了,李绩总会看到这传说神器的威力的,至于张公瑾,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当刘逸于程处默跨上马背的时候,才叹息说道。

    “若有可能,战事为一,次之望保唐公平安归来。”

    一个行军副总管说这样的话语,已经让刘逸知道两人的情义颇深了,虽然,也有两人均为文官的缘故,可是整个大唐来说,怕死的,还真没几个。

    “末将不敢做保,但定牢记张公之语!”

    话语过后,拱手拜过,马缰一提,两百余骑已经飞速而出,绝尘而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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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的来到了大唐,莫名奇妙的得罪了公主,更是莫名其妙的被皇帝陛下猜测,李二说,想要朕放心?可以啊,娶了公主,成为自己人,这就放心了.....唐婿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婿,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婿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